[遊戲異界] 異界之遊戲江湖 作者:漢風雄烈(連載中)

tzsoshily 2012-11-6 14:20:4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 73123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4 11:00
一百四十章 沖鋒在前,撤退在後

  “叮,B級任務——真正的軍人。”

  “沖鋒在前,撤退在後,不僅僅是口號,還要付之於實踐。”

  “活著戰到最後一刻吧!”

  獎勵:未知

  ————————————————

  騎兵的速度有多快?

  1分鐘1里地?按地球的時間來換算。

  這種速度絕對沒有問題的。祝彪就知道——以他坐下戰馬的品質如此速度飛奔急襲,1分鐘1里地不在話下。

  可是馬也是有耐力的,它們不是機器,也不是永動機。全力飛奔下的戰馬,兩三刻鐘時間都不會支撐的到就會癱軟倒地,甚至當場猝死。

  常步、慢跑、速跑、加速、急襲,騎兵行軍有如此五個檔次。

  若馬匹充足,沿途定點更換,馬換人不換,一天急行軍三五百里有可能。可是出城南奔的騎兵營每人都只有胯下一匹馬,疾速飛奔十里後就不得不按下馬速。

  身後胡人的小兩萬常備軍急追而來,他們可都是一人三馬。

  距離一點點在拉近,祝彪都已經能看到背後升騰起的滾滾黃塵了。戰馬氣喘籲籲,四十里地了,已經一口氣不歇跑出了四十里地了。

  居延城接應來的大軍在哪里?

  正南方還有十余里。

  黃晟功急的直上火。

  必須阻擋一下身後的追兵,不然等不到匯合接應部隊,騎兵營就要被身後的胡騎追上。以騎兵營現在的狀態,被追上後不死也要脫層皮。鏑鋒探騎已經聯系上了接應部隊,可是中間還少了半個時辰。

  因為前來接應的部隊雖然有一些騎兵,但更多的還是步軍。面對優勢胡騎,步軍只能列開陣勢等著騎兵營,而不是洶湧上前的迎著胡騎接應騎兵營。

  單單那些隨軍而來的騎兵上前,也是螳臂擋車。更怕的是,騎兵糾纏到了一起,想脫身可就是難了。即便隨後步軍趕到,不斷尾求生也難以脫身。

  三個編制還算齊全的曲被黃晟功調了出來——前部左曲【祝彪】、左中部右曲【葉正浜】、右中部右曲【丁耀武】。

  合計一千二百余騎。

  與其在步軍陣前再斷尾求生,不如現在就丟車保帥。

  雖然一丟三個曲,完全是剜掉了騎兵營的一塊心頭肉。可是如果三個曲在這里能夠阻擋下胡騎的馬蹄,能夠支撐到半個時辰以後,當騎兵營余部匯合接應部隊的騎兵一起趕上來時,當大隊的步軍陣列如山壓到陣前的時候,三曲兵馬還有一線生機。

  在黃晟功面前,祝彪腦海任務欄中摁下了‘接受’。B級任務,第一個B級任務。自己都成為阻敵部隊的指揮官了,還有不接受的道理嗎?

  四千漢騎一分兩段,前頭大部分兵馬繼續向南,後面一小部分軍力停下了馬蹄。

  抓緊最後的時間把黑豆餅子餵進馬嘴中,人,自己灌上兩口水,也灌戰馬幾口水。

  可能這就是連人帶馬的最後一餐了!

  雖然天空中太陽還遠沒上到當中,離午時還有段距離。

  車牙是一員真正意義上的猛將,出生於一小部落頭人家庭的他能壯年時就坐上常備萬騎長的位子,靠的就是手中一柄三尖鑌鐵叉,戰場上搏出來的。

  與呼揭簞同時受命,他的手下沖鋒的卻比呼揭簞要快上許多。

  遠遠地看到一群漢騎挺立靜待,車牙不以為那是拼死一搏的反擊,只認為是戰功來了。“長生天的勇士們,用你們的彎刀,去收割敵人的頭顱——”

  一千二百多騎在曠野上排出了一個大大的錐形戰陣,祝彪的前部左曲位列最前。

  從沒想過這麽快就能統帶千軍,這個機會來的太快了。祝彪內心苦笑著應下命令,既然已經無法擺脫那就做到最好。事情臨到頭上,胡騎便是滅掉自己,也要嘣掉他們兩顆大牙。

  “弟兄們,跟我沖啊——”

  立馬在戰陣的最尖峰,祝彪胸中殺意沸騰。面臨九死一生之局,懦夫會嚇的跪地求饒,勇士卻只會拼死力戰。

  虎咆一聲,聲似炸雷。

  “殺啊——”

  山呼海嘯樣的呼殺聲響亮,決死之戰,高昂的士氣直逼九十。

  十人中有九人願死戰,這就是胡漢間時光也洗刷不去的血海深仇。而祝彪,他自己絕不願意去死,但也絕不怯懦於戰。

  還有一線生機的不是嗎?再說,就算是真正的十死無生,那也可以用雙手殺出一條血路,搏出一片生天。

  左曲將士體力普遍只有七十上下,後兩曲要好上不少,他們夜里都沒執勤。祝彪心里是多麽希望一次技戰術發動,掉的就只有自己的體力而不是全軍上下一塊落。

  “沖鋒——”發動。

  總算三曲匯合磨合、訓練都還在標準以上,技戰術還能發出。

  “殺啊——”

  “殺啊……”胡騎陣中同樣也響起了震耳的呼殺聲。

  車牙高舉著三尖鑌鐵叉,盯著相對沖鋒的漢軍,恨不得飛上前一叉子紮實祝彪。可惜他在萬騎胡騎的中央,萬騎長的高位也不需要他時時刻刻都沖鋒陷陣在最前了。尤其是今日這般的情況。

  鐵槍刺出。

  帶起一陣尖銳的破風聲。

  沒有重重槍影,沒有點點寒光,就是這麽直直平平的一記疾刺。

  胡騎中一馬當先的百騎長揮舞著鐵蒺藜骨朵猛力朝祝彪頭上砸下,雙眼中露出暴虐的神光。

  脆弱的腦瓜啪的爆開,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瓜落地,血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

  這麽幾年的戰爭中,自己已經無數次這樣砸開過南人的腦殼了。

  “怎麽會這樣?”百騎長懵然驚愕,長槍的槍尖已經到了自己眼前,可自己砸下的鐵蒺藜骨朵還沒有噗噗的感覺傳來。

  咽喉處一陣冰涼,渾身的氣力瞬間消失,百騎長已經不用再為腦子里的驚訝和疑惑感到不解了。祝彪刺下的鐵槍已經穿透了他的喉嚨!

  頸椎毫無阻力的被槍刃切斷,一槍直穿脖頸。人頭整個被割斷拋飛,高高的升起四五尺高。

  “轟……”

  高速疾進的錐形戰陣以祝彪為錐頭,整個嵌入了胡騎的陣列中。

  就像是全力揮出的斧頭深深砍進樹木中一樣,直面沖撞來的這個胡騎千騎隊整個被壓得支離破碎,潰爆當場。

  這是絕對武力下的碾壓,錐鋒過處,無數胡騎應聲落馬。千騎隊原本聚成一團的陣型一下子被從中強行剝破——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4 11:00
一百四十一章 殺——

  【“噗——”一口鮮血噴出。】

  虛擬的,想象的。

  車牙現在還是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的。可是他真恨不得自己能吐出這口血來,以泄泄心口的悶氣。

  堂堂常備軍,堂堂常備軍,自己麾下的一個完整千騎隊,竟然不堪一擊的被人數相當的漢騎當面碾碎。

  丟人啊,沒臉啊!郁悶過後車牙羞臊的臉都紅了。

  “尹力木——”狠聲念叨著那個千騎隊千騎長的名字,車牙瘋狂的都想要殺人。

  “圍上去,圍上去,給我殺,照死里殺,一個不留——”

  二三百步外的呼揭簞,嘴巴驚訝的還沒合攏。困獸猶鬥的漢騎拼起命來有這麽厲害麽?

  人數相當下,一擊打潰一個千騎隊?我沒看花眼吧?

  “幸虧落後了一步——”回過神後呼揭簞心底暗自慶幸。自己真是小心對了。本來是怕漢騎逃脫無望下臨死反噬,不想丟車保帥的漢騎也這麽有殺傷力。

  休蘭必拓敗得不冤,死的也不冤!

  “噗——”

  橫掃的長槍祝彪拿它當棍使。五百斤的力道加上滾滾內力,一圈大下去那些雜胡小兵當然是無一能夠抵擋。

  技戰術威力結束,可廝殺才剛剛開始。祝彪要繼續往里沖——

  兩具屍體遠遠拋飛出去,祝彪一把抹掉臉上的血跡,“弟兄們,往里殺呀——”

  一騎當先,祝彪就是那錐子的尖。長槍在手如一尊殺神紮進胡騎當中,鐵槍或急若流星快如閃電,或橫掃豎劈以力壓人,怎麽殺的迅速就怎麽來。就似那一道死光,欲從胡騎群中照出一條死亡之道來。

  而下一刻,潮水般湧來的漢軍鐵騎就已經追隨在他身後洶湧而至,順著祝彪沖殺而出的一溜空擋,惡狠狠地劈進了胡騎的軍陣中,就像是一根木楔,順著一道縫隙在重錘的敲擊下不斷前進,直至將目標徹底分做二半。

  人仰馬翻中,一時間淒厲的慘嚎聲響徹長空。

  “殺,殺,殺……”葉正浜、丁耀武眼神中閃爍著激動和不可思議。他們知道祝彪戰陣上領軍廝殺厲害,雖然相互間並沒有合作過,可祝彪在騎兵營已經打出了聲名。

  但是百聞不如一見,真正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不跟祝彪同陣你就體會不出那種威猛如斯的暢快!自己殺起人來都順流很多。

  不但左都兵馬厲害非常,他們明顯的感覺到連自己曲的戰鬥力都往上增加了好一大截。

  一千二百騎一擊打爆一個胡騎常備千騎隊,不可想象的事情也變成了現實。

  二人現在對祝彪是佩服之至。

  祝彪繼續往里殺,要以少攪多,就必須盡可能的多粘連部隊。

  “嗚呀呀……”一銅環胡將舉刀向祝彪撞來。

  “叱——”喝呼聲中祝彪提槍點刺,當即就把迎面劈來的大刀撞到了一邊,然後鐵槍順勢往前一探,鮮血哧濺,再抽槍回身時一條性命已然又葬在了他的手上。

  起手長槍一攬,順勢一攪,向外一帶幾條兵刃立刻飛去,祝彪馳騁中擡槍甩出,點點寒光撲面打去,宛若靈劍歸鞘,每一點寒光必吻中一人咽喉……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以近乎一流的戰力虐殺小兵,真是太輕松不過了。所謂的胡騎悍勇,此刻在他面前就像是特意在應證著前面兩句話一樣,無人能沾其鋒芒!

  “南狗休狂!”烏耒傒在陣中看的睚目欲裂,一個個無畏的長生天勇士,就如同撲火的飛蛾,除了死亡和再為祝彪增添功績外,絲毫不見應該起到的作用!“駕!”喝斥聲中,烏耒傒反手一記長矛狠狠地抽打在坐騎的後臀,迎著祝彪的方向策馬沖去。

  “給我死去吧!”烏耒傒眼中所有的余外之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人馬如龍翻騰叱咤的祝彪。手中長矛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線,以最短的距離,最簡潔的方式,最迅猛的動作,直刺祝彪咽喉。

  “找死!”誰是哪個胡騎都是祝彪眼中的敵人,不管武藝如何,不論什麽身份,都要死!攔路者——即死!

  蓬勃的殺氣透體而出,血腥氣息環繞祝彪就是那走出地獄的死神。手中鐵槍橫身一蕩,掃落了周邊的幾條雜魚,接著雙手悠得一震,洶湧的內力噴勃湧出,尚在顫抖中的長槍仿佛突然被註入了一道直直的勁氣一樣,瞬時間發出了一陣“嘶嘶——”的割破空間的嘯聲,幾乎在微不可察的剎那間化作了一道挺直如畢露鋒芒直刺天空的犀利閃光!

  ——《楊家槍法》朝天一炷香。

  “噗——”沒有響亮的金鐵交鳴。從頭到尾,只見耀眼的光芒閃爍,在它面前,烏耒傒刺下的長矛,就像是被陽光刺穿的陰影,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

  兩馬堪堪交錯,祝彪手中的鐵槍向後反手一甩,鋒銳的槍頭穿過距離準確沒入烏耒傒的脖頸。被‘朝天一炷香’擊成重傷的烏耒傒強忍著胸口翻騰的血氣,身子僵直還沒來得及緩合一下,驚悸的眼神猛的一呆,兩個滾圓的眼珠一下向外凸出,卻是一片死沈再無半分光彩。

  “噗——”祝彪長槍抽離,烏耒傒失去生命的屍體頹然從馬背上栽落下地。然後被洶湧奔來的漢騎踐踏如泥。

  “烏耒傒?!”

  車牙兩眼紅了,這可是他的心腹愛將啊!同部落出來的人才中,兩個最出色的後起之秀,前年在延西戰死了一個,讓他如失一臂膀,而這烏耒傒就是他的另外一條胳膊。

  “殺——殺——殺——”這一刻他真恨不得能把祝彪寢其皮、食其肉。

  “啊呀——”一擺手中三尖鑌鐵叉,兩腿狠狠一夾胯下寶馬,純黑色的烏雲駒仰天一聲嘶叫。疼痛下野性大發,四蹄奔飛,幾個落踏間就已經竄出了十幾丈。

  車牙身邊的親兵趕忙打馬追上。

  “漢狗拿命來——”一聲雷霆大喝,車牙叱須怒發,半邊戰場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被壓了下去。

  帶引著背後親兵,車牙不閃不避直直的朝祝彪殺去。沿途路上,胡騎軍士紛紛策馬避散開,宛似直接在兩人間開辟了一條通道。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4 11:01
一百四十二章 繼續殺——
  
  “死——”

  酣飲敵血的鐵槍依然鋒利。

  祝彪眼睛盯緊了車牙。甲視彼為獵物,彼視甲亦是獵物。車牙直奔祝彪而來,祝彪又豈會看不見?

  ——金環!只此就足以表明身份,況乎他身上還披著一套做工精致的環鎖鎧。

  千騎長不行,來者怕是萬騎長吧!

  “叱——”

  “殺——”

  八蹄飛揚,二馬如梭。

  “當——”

  三尖鑌鐵叉,平平一鐵槍,價值差若雲泥的兩件兵器重重的磕撞到一起。響動聲震破人耳膜!

  仗著戰馬神駿,高出祝彪坐騎半頭,車牙兩腿控馬身子半蹲浮起,臨到交鋒,居上臨下是直接惡狠狠一叉紮下。

  招式是很簡單的‘夜叉探海’,可勝在一個威猛。洶湧的內力噴薄而出,一叉勢大力沈至極。

  而祝彪,同樣兩腿控馬,雙手騰出攥緊鐵槍,《楊家槍法》‘毒龍出洞’直搗而出。

  此式純以剛猛取勝,最善沙場爭鋒,直接取敵性命。

  一聲炸響,兩馬已經交錯而過。錯身間,祝彪槍頭從腋下探出,斜下里再一槍刺出——『行步蹬虎』,猛虎下山,龍行虎步間取敵性命。

  車牙三尖鑌鐵叉橫身一掃,簌簌的風聲也是破空而生。

  ‘翻身劈山’,絕對絕的硬朗,硬朗的不能再硬朗的硬招!

  “當——”再響一聲直刺人耳的金鐵交鳴。

  “嗤!”

  “啪!”

  相撞的槍叉紛紛去勢不歇。

  槍尖直接刺破裙擺,在車牙大腿上拉開一道尺長的口子,白白的油皮脂肪夾著鮮鮮紅肉,痛得他臉上一陣抽緊。

  三尖鑌鐵叉則擦著祝彪左胸肋劃下,叉尖也是直接破開細鱗甲,留下了一深兩淺三道血淋淋的傷口。

  祝彪呲牙一咧嘴,疼。

  打馬繼續前行,不能跟車牙糾纏一起。兩下硬拼後,自己兩臂震得直發麻,虎口隱隱裂痛。

  對手的氣力絕對勝過自己,內力也沒占到半點上風。

  車牙沒能迅速兜馬帶回,因為祝彪身後跟隨的就是洶湧奔來的漢軍鐵騎,就像他的身後是緊追不離半步的親衛一樣。

  三尖鑌鐵叉揮舞起來,車牙就像是一柄炙熱的利刃切入了黃油中,當先的幾名漢騎長槍騎刀還未殺到,自己腦顱就被打破。

  鐵叉與腦殼的碰撞,其結果便是人的腦袋如是一個個飽熟的薄皮大西瓜一樣,稍微一碰就紛紛碎裂爆開。

  車牙是直接從漢騎隊列中殺出一條血路,斜斜的沖出戰陣。回頭遙望去,祝彪卻依舊還在自己的親衛部隊中沖殺。

  “殺殺殺——”這時的祝彪甚至殺的更加暢快,更加放心。

  胡騎里的萬騎長都沒能一照面拉自己下馬,那在整個胡騎陣營里,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鐵板了。【一個照面斬落馬下】

  一抹肋下的傷口,長槍抖索再抖索,噗噗的槍頭沒入人肉音不曾斷絕,一蓬蓬鮮血哧濺!

  “籲……”

  “駕駕駕……”

  “唏律律……嘶……”

  一股股騎兵環繞,一隊隊騎兵湧來。

  就在祝彪奮力廝殺在車牙親衛隊中的時候,就在千騎漢軍將車牙親衛隊的一個個胡騎斬落的時候,呼揭簞的萬騎已經從兩翼圍堵了上來。匯合著車牙所部,一個厚厚實的包圍圈儼然成型。

  “死——”長槍挑出。

  “啊!”

  連聲慘叫,兩名胡騎從馬鞍上淩空翻飛起來,狠狠砸落在後面的胡騎身上,又是一連串的墜馬聲。

  鮮血從空中灑落,點點嘀嗒在祝彪臉面上。

  胡虜最後幾騎根本不敢再掠他槍鋒,打馬調頭就往兩邊散奔。

  這是——又破了一陣!!

  可是祝彪束槍立馬,接著卻茫然四顧了。

  剛才在沖陣中,他59點的統帥值隱隱的讓他在廝殺中能夠敏銳察覺到哪里有一絲縫隙,哪里有一絲松動。

  他就死命的往那里殺,往那里沖!

  可是現在,四周盡是胡騎,卻像是一個鐵罩當頭扣下。祝彪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好似往那一邊沖都是一堵銅墻鐵壁。

  “殺——”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是時,黃晟功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祝彪兩眼一凝,確實不能再猶豫了,如果等到四面的胡騎都壓上來……

  千騎漢軍就會像是一枚薄殼雞蛋,被十余倍於己的胡騎當場碾壓擠爆!

  決斷立下,也不調整方向,只鐵槍一引,再度匯聚成一支尖錐的騎陣隨著他這聲響亮的呼殺,又一次滾滾前沖。

  本支部隊的作用就是留後,就是牽制胡騎,而不是奪取勝利!

  祝彪狠心了。

  “轟……”

  集陣凝神的胡騎常備軍是不容小覷的。兩軍對沖,轟然的撞擊聲中,祝彪兵馬雖依舊像一柄大斧深深砍進了胡騎的陣列中,但胡騎當面者崩潰離散的情形沒有再出現。兩個萬騎長的調度下,祝彪切入點的胡騎韌性十足,雖然不住翻身落馬,卻又有更多的人不住的擁堵上。

  兩翼拋射下了箭雨,背後滾滾馬蹄聲追來。

  錐形戰陣的一大弊端,騎兵的一大弊端,——防禦!

  兩側和後背的薄弱防禦,呼揭簞也好,車牙也好,都太心知肚明了。

  當錐形戰陣的鋒芒被擋下,當兩側、後背的騎兵圍殺到,祝彪有難了,千騎在沖殺中殺的暢快淋漓的漢軍有難了。

  沖擊力犀利的錐形戰陣只得解散,無數人馬洶湧中,千多漢騎只能擺出圓陣竭力抵擋著四面胡騎的攻擊。

  少了錐形戰陣的加成,祝彪身後兵馬戰力弱下一截,技戰術也沒用上,就又削弱了一段【左曲體力不足,不能再用】。三曲兵馬就只剩下祝彪A階兵種下的加成,雖然讓他們傲笑同類一頭,但是胡騎十余倍於其的數量足以阻擋住質量。

  帶血的鐵槍四下飛舞,胡騎一個個被挑落馬下,卻又一窩窩的湧上來。

  “殺不盡的胡狗!”祝彪繼續殺。

  可是他的眼睛已有點發花,雙臂越來越酸麻,越來越沈重,越來越揮不動。狀態欄里逼近六十大關的疲勞度,說明了一切。

  作為全軍的鋒銳,他比所有的漢軍更費精力。

  槍棒齊舉,祝彪面前飛到三騎銅環胡將。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4 11:01
一百四十三章 殺到沖的動為止!

  一桿鐵蒺藜骨朵,兩根狼牙棒。

  “開!”

  祝彪兩眼怒睜,‘朝天一柱香’,長槍直刺蒼穹。

  鐵蒺藜骨朵、狼牙棒同時蕩開,卻又有一銅環胡將直接插到身側,手中大斧連人帶馬就想一氣劈成兩半!

  “找死!”

  祝彪心頭怒吼,一槍刺死斜右手一銅環胡將,槍尖上掛著胡將屍體鐵槍攔腰橫掃。

  “砰!”

  連槍帶人狠狠砸到側面銅環胡將人馬上,那坐下的戰馬都被砸的一陣哀鳴。馬上胡將更似一保齡球被遠遠打飛,大斧都不知道拋飛到了哪里。

  可是就這麽一滯,一道黑影已經從左邊劈頭砸下,祝彪忙側頭列身,沒能全躲開,左肩獅面護肩一聲大震,骨肉一陣刺痛驚疼,卻已經被一鐵蒺藜骨朵擊中。

  “滾!”

  拋開屍身,槍柄橫身直搗,尾端處的尖錐直沒入那胡將腰際。再一抽出汙血哧濺,胡將慘嚎著手捂嗤血傷口栽倒馬下。

  只剩當前最後一名銅環胡將,被祝彪連殺三將嚇得肝膽俱裂,兜馬就要回跑。

  可哪里跑得了。

  間不容發的戰場上,兜馬是很費時間的。祝彪策馬幾步追趕上,灌註內力的右手狠如鷹爪,一把抓下脖頸,提拎起來往著地上就是狠狠一摔。

  這一摔何止千斤力,胡將蹬抓手腳都無就立斃當場。

  四個胡將喪命,卻又更多的胡將湧來。百騎長一級的銅環胡將,陣里有一二百之多呢,更有無數的小兵彎刀棍棒劈來。

  因為誰都能看的清楚,祝彪累了。

  不僅僅祝彪累了,連他身後的漢騎也都累了。

  人,刀槍揮不動;馬,四蹄奔不動。

  “是時候了!”戰圈外,呼揭簞臉上掛上一抹燦爛的笑。

  沒能抓到漢騎主力是挺可惜的一件事,但是包餃子了千多名漢軍精銳,就不用再可惜了!

  只這千余兵,就足以抵擋尋常五千漢騎。他忘不了——一擊潰千軍的場面。

  “本將要取下他的腦殼當酒壺——”車牙眼中冒出餓狼一樣的兇光,不殺祝彪,何以解他之恨!

  只是要把祝彪的腦殼當酒壺,這雖然一種解恨泄憤的舉動,卻同時也是他對祝彪重視的一種表現。

  皇帝不會拿一個平頭百姓的屍骨做文章,只有平頭百姓才會對皇帝的屍骨畢恭畢敬。

  祝彪打疼了他。不管車牙兇光有多盛,都不能掩蓋這個事實。

  “481、483……”

  唰唰兩槍戳下兩名胡騎,祝彪大口喘著呼吸,心中默念著數字。

  這是他現在人物的經驗值,500點升級,現在已經是483了。

  還剩下17點,也就是九條人命。

  “六哥,沖不動了……”一身是血的祝仝慘然說道。四面八方的胡騎已經團團圍上,祝彪就是霸王再世的滿點統帥也抵擋不住,圓形的陣型被擠破,不少人已經陷入了各自為戰之局。千多漢騎就像是將要塌陷的堤壩,每時每刻都有被洪水一樣的胡騎沖刷掉一層又一層……

  祝仝三流的武力在一千多騎里,不比祝彪也是出類拔萃的,得祝彪令組織精銳兵力幾次反沖鋒,想以穩定陣腳,但是——越來越沖不動。

  “那就殺,繼續殺,殺到沖的動為止——”動不了的騎兵連步兵都不如,必須動起來——

  人疲馬乏,三曲官兵中左曲最為精銳,可也最為疲累。

  “呀——”大刀橫掃,盧廣海斬落兩名胡騎。鮮血哧濺在臉上,血跡染滿全身,里面有敵騎胡虜的,也有他自己的。腰胸數出傷口,絲絲鮮血從中慢慢流下,那流逝的更是生命。

  盧廣海感覺手中的大刀越來越重。可是不及歇一口氣,前呼後擁的胡騎轉眼又殺到眼前,數把雪亮的彎刀劈下……

  左曲前都都伯戰死,前隊隊率戰死,剩余二十多名漢騎誓死拼殺。可在數倍於己的胡騎沖擊下,防線搖搖欲墜。

  祝彪感覺到身後的變化,“殺回去——”對祝仝厲聲一喝。如果左曲前都崩潰,那他所在的這個凸點就成孤點了。

  策馬往那邊撞去。

  圓陣確實是已經破了,他堅持凸在最前就是為了能夠多提左曲分擔一下正面壓力。可是如果被胡騎分割了,那就不是分擔壓力,而是增加壓力了。

  “啊……”

  一什長右臂被連肩砍斷,疼極的慘叫聲剛剛出口,一根狼牙棒就劈頭打下。腦瓜立碎,面目全非!

  徐洪昌,祝彪心中熟悉的立刻叫出名字。

  錢學海,一刀劈下一胡騎,笑容還未達到臉上,接連而到的刀光就將他湮沒……

  “叱——”祝彪心頭滴血。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陣中……

  一棒打碎徐洪昌腦瓜的胡騎臉上猙獰的笑還未下去,驚駭的神情就湧到了眼睛里。

  祝彪的鐵槍整個槍頭沒進了他的脖頸,快的他只能用眼神去防禦!

  兩臂震力揮槍一挑,屍體打橫著旋飛甩出。跟在背後的另一胡騎還沒反應過發生了什麽事,就被旋飛的屍體撞倒馬下。亂軍陣中他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死來——”

  無數槍頭,重重寒光,一招‘鳳點頭’,祝彪鐵槍廣罩丈許範圍。

  雖然久戰力疲,雖然身上帶了傷,可他也不是胡騎中的尋常小兵所能比的。

  “487、489、491、493……”

  槍刃如刀,再一次揮卷下一名胡騎的首級,祝彪大聲喝叫:“弟兄們,隨我殺出去……”

  一千二百余騎,三曲精兵,眼下只剩下了一半。這現在若還一心紮死在胡騎中間,等待自己的必是死路一條。

  只有往南突還有一線生機!

  算時間現在也有三刻鐘了,就快半個時辰了。堅持,堅持——

  祝彪壓緊牙關,撞入胡騎當中,三五槍下又多添了幾條人命,最重要的是他把經驗湊夠了500點。可是祝彪並沒有立刻升級,將近七十的疲勞度還能讓他再支撐一點時間。

  突圍的口號喊出,那接下去就是更加搏命的沖殺。祝彪當前,祝仝在側,首當其沖的一小撮兒胡騎立馬被殺的零碎四散。

  剛要繼續往前……

  “漢狗小兒,還想逃嗎?”

  一聲炸裂樣的暴吼從背後傳來,是車牙。祝彪扭頭,就見手抓著三尖鑌鐵叉的車牙正策馬如飛的向自己急追過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5 09:56
一百四十四章 回馬槍

  “狐鹿休利、郅支骨都、蒲奴……”

  呼揭簞一口氣點了五名千騎長姓名,“帶上你們的勇士,給我看死漢軍——”

  馬鞭南指。就見這時南方的天際上,一條土塵匯聚的黃龍正翻滾湧動著迅速朝這邊逼來。

  “將軍放心。漢人來了援軍,我也要他往前進不得一步——”狐鹿休利面色冷峻,陣內的這千騎漢軍給他很大的震撼,可是並沒有一絲擔憂害怕。他不相信漢軍如此精銳的騎兵還能隨隨便便拿出成千上萬!

  北漢不是大周。

  看那南邊蕩漾的土塵,來者數量當不在少數。如果也是跟陣內的這支漢騎一樣精銳,那麽當初在延東、羅州、河州的數次大戰,漢軍就不會每每敗陣了。

  自己有五支千騎隊,看死漢軍不說敢說綽綽有余,可也十拿九穩。

  呼揭簞說罷目光就轉向了陣內,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無論如何也要吃下這支漢軍精銳。

  陣內的漢騎已經傷亡過半,黃晟功終於匯合了援軍的騎兵趕來。

  而在更遠的五六里外,一堵黑墻正緩慢的向北移動。那是一支已經排好了陣勢的步軍!

  可惜這些陣內的祝彪諸人都毫無所知,他現在正面臨著——車牙,這一最大危機。

  敵群之中又被敵將纏上,那真是會死的不能再死。可是以車牙的武力,祝彪又怎能輕易擺脫?

  升上都伯以後,祝彪就更換了坐下的戰馬,一匹上品品階的好馬。可是與車牙坐下名駿一級的烏雲駒來相比,差的還是一條街不止。

  “噠噠……”烏雲駒似一道黑色閃電穿行,車牙越追越近。

  可是祝彪卻必須要先應對當面的胡騎,他可不是車牙,這個時候甚至他需要以全力應對著當面的胡騎。

  長槍斜刺而上,“當”的一聲架起了一柄金瓜長錘,槍尖一縮一伸跟著化作一道精芒,盡沒入那胡將咽喉。

  蜂湧來的百十騎見自家百騎長只一合就被挑落馬下,卻依舊無有避讓,高呼嚎叫著揮舞著刀棒殺到。祝彪也只能一桿長槍舞作繁花一團,尺長的槍刃雪亮刺眼,揮舞中如是拉起了一條白練兒,闖殺進百十胡騎之中,橫掃豎劈,亂點疾刺,所到處一片血雨………

  再是疲累,祝彪也是漢騎的開路先鋒。

  車牙眼睛更加怒睜一分,祝彪竟還敢如此——

  “不知道自己在後面追嗎?”烏雲駒更快了一步。

  “呀啊——”縱騎殺入了祝彪背後的漢騎當中。三尖鑌鐵叉化作了閻王爺的勾魂筆,如是沸水潑雪一般,車牙的沖擊,久戰身疲的漢軍將士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驚呼聲,驚叫聲,讓祝彪小心聲此起彼伏。

  近了,更近了,再近點!

  一邊應付著前後左右的胡騎,一邊支起兩耳,只感覺身後一股殺氣越來越近。祝彪心知車牙已經殺到,心神提到了最頂點。狀態欄里人物瞬間升上一級,五個數據點都沒去理會。

  耳邊的嘈嘈聲越來越重,身後疾踏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辨,驀的祝彪兩眼中瞳孔一縮,一股涼氣從尾椎根處直躥而起。

  車牙橫叉掃落下攔路的五六漢騎,烏雲駒縱身一跳,落點已經到了祝彪丈許距離。人霹靂虎吼一聲,三尖鑌鐵叉高高舉起,向著祝彪背脊就是全力貫下。

  十層的內力翻湧,鐵叉疾落快如烏光,翛翛的破空聲似乎都沒有鐵叉下落的更快。

  尾椎升起的涼氣讓祝彪渾身都是一乍,精神繃緊至極點,升級帶來的絕佳狀態,讓他清楚撲捉到背後疾落的鐵叉。

  “等的就是這一招——”

  “叱——”口中忘神的大喊了一聲,兩腿猛力一夾馬腹,馬蹬橫側的馬刺狠狠紮入馬腹。雖然坐下的戰馬已經疲憊不堪,但是驟然間的劇痛還是讓它精神瞬間一震,昂首嘶鳴中身子猛的向前一躥。

  差之以毫厘,謬之以千里。

  勢疾力沈的一叉擦著祝彪後背的甲片劃過去,車牙一臉失色!

  這不是因為祝彪在一瞬間里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刺激戰馬加速躲過這一叉,而是因為在他的眼中,祝彪本該滿身掩不住的疲憊似乎隨著自己的這一叉猛的煙消雲散去。

  這怎麽可能?

  難道之前他的‘疲憊’都是故作出的?可是近一個時辰的廝殺,換做是自己也不可能繼續精神抖索呀!

  喝斥聲中,祝彪一勒馬頭,本是向前疾馳的戰馬頓停下來,人立而起兩前蹄淩空翻蹬,‘唏律律’聲中馬頭隨著祝彪的勒轉猛向後調去,急速回轉的力量加持祝彪身上,向前疾刺的鐵槍速度更快了一分!

  楊家槍絕技——回馬槍!

  槍尖劃破空間,尖嘯聲中殺機直刺車牙胸膛。

  這一槍,氣勢——一往無敵;這一槍,決然——一去無回,祝彪已經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這一槍上!

  若如此激變下還殺車牙不死,這片沙場就真該是自己的埋身地了。

  車牙一叉走空心中就已經機警,待再間祝彪突然間精神抖索,內心更是大急。可是全力一擊後還想迅速回勁,若是能成他也就不是一流高手了,祝彪更不可能上次與他拼個‘兩敗俱傷’。

  見得眼前閃過一道寒芒,當然曉得那是什麽,大驚之下叉桿倒掛胸膛,全力施出‘鐵板橋’來。可是已經完了!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車牙健壯的身軀如同一根輕弱的小草,被一槍震飛出馬背,直甩出了小兩丈遠。

  落地後車牙半直起上身就‘噗’的吐出一大口血來,跟胸前傷口流出的血跡混作了一團。

  卻是他用叉柄擋下了祝彪那一槍最鋒勁的槍尖,金鐵交響後,頓了一頓的鐵槍滑過叉柄依舊重重擊打在他胸前的護心鏡上。槍尖直破護心鏡,可也再無余力繼續深刺下了,況且車牙也用出了鐵板橋。

  槍尖只沒入他體內寸許,離內臟還遠著呢。

  還是槍身附帶的巨大力道和雄厚內力將車牙內臟激蕩的翻腔倒腹,大口鮮血湧到喉嚨,落地後根本強忍不下一口噴出。

  “重傷了?”沒能殺掉車牙,祝彪滿心盡是失望。但是看到震飛出去的車牙直直摔落在地上,都沒能半空里翻轉一下穩當落地,祝彪一雙剛剛暗下去的眼睛瞬間雪亮。

  鐵槍攥緊在手中,打馬就要殺去。

  車牙半支起身來噴吐的一口鮮血讓祝彪心里更是高興。

  可是已經晚了。滾滾胡騎已經順著漢軍中被車牙殺出的那道縫隙蜂擁而到,不僅非常及時的掩護住了重傷了的車牙,還將墊後的左曲殘部近乎整個劈分為二。

  祝彪兩眼中深深地遺憾閃過。

  無奈,要顧兵啊!左曲的將士太累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6 15:08
一百四十五章 開殺的援軍才是真正的援軍

  太累了,胳膊都不想擡起了。四面湧來的胡騎像是一塊淩空壓頂的巨石,巨大的沖擊力讓左曲不住的後退。

  如果不是祝彪,如果不是‘士氣’隱隱發揮著作用,可能整個左曲余部都已經崩潰。這種情形下,他們被胡騎順著車牙殺出的縫隙一劈為二,也就不奇怪了。

  萬分危急中,左曲將士心目中的大山——祝彪,果然再次前來營救了他們。

  鐵槍緊攥在手中,直沖著湧入胡騎的領頭將領殺去,一個手持三環大刀的銀環胡將。是千騎長麽?

  二馬交鋒,借著戰馬的沖力,祝彪右手輕輕一擺,槍身立彎出一道微微的弧線,鐵槍彈開了胡將迎頭劈下的大刀,鋒尖繼續向前劃下。雪亮的槍刃滑著胡將手中大刀的刀桿,閃電般朝他脖頸刺下。

  胡騎常備軍中的銀環胡將比起部族軍來強的太多了,兩臂一交力,刀柄上擡,就生生的將祝彪這一刺給震了回去。

  祝彪凝註的眼神更加犀利,馬頭交錯,泛著血色的鐵槍忽然收攏,槍身疾旋,一股柔力散出,與胡將二次橫掃過來的大刀相交,沒產生半點聲響。

  疾旋的勁力帶著三環大刀滑到一邊,祝彪手中的長槍一震,彎弧的槍身立即變得挺直,一股大力從繃緊的鐵槍上傳出,嗤滑中的大刀立刻被蕩開向一邊,鐵槍突刺,又一次來到銀環胡將的眼前。

  ‘靈蛇搏擊’、‘白虹經天’,兩招《楊家槍法》接連施出。

  祝彪一反常態忽用巧招,銀環胡將立刻吃了套,大刀不隨控制的蕩開一邊,半邊大漏。面對祝彪疾刺來的長槍根本無可遮擋,只得上身歪倒馬下腦袋極力側倒。

  “嚓!”鋒尖以毫厘之差劃過銀環胡將的臉頰,在他左耳上開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近乎扯掉了耳朵半邊大小,繼而又挑斷了幾束散蕩流發,狠狠嗤點在了他頭上的鐵盔上。

  耳邊極度疼痛卻又像是被黃鐘大呂直灌耳膜,銀環胡將性命雖然無憂,但人已經呈眩暈狀了。

  單騎殺進胡騎群中,又是一片人仰馬翻,祝彪鐵槍橫掃一揮,兩顆首級沖天而起。“喝!”暴喝一聲中,已經如一道血色閃電穿流而過。

  連連退敗中的左曲將士看到祝彪立時臉上露出了大喜之色,待見到銀環胡將被一照面殺敗,依馬而逃頓時心胸頓時湧出無盡的氣力。

  擋不住祝彪連連沖殺,後綴的胡騎追勢立減。

  車牙已經受傷了,追兵又稍退,祝彪噓一口氣,“弟兄們,跟我殺出去——”此時不走還更待何時!

  五六百騎的隊伍,就這麽片刻時間,已經又折了三分之一。

  求生的欲望是無限的,在生命的激勵下,四百來騎殘存三曲兵馬奮起余勇,緊隨在祝彪身後往南殺去。

  戰圈外,呼揭簞的臉色鐵青鐵青。陣中漢將竟然連自己都騙過了?真是讓人惱火啊。

  是的,看著現在一馬當先,換了一匹坐騎又是一副龍精虎猛樣子的祝彪,呼揭簞跟車牙一樣,也認為祝彪之前的疲憊樣是在施騙!雖然他們內心里隱隱思量著——祝彪是不是練過什麽回氣快的上層功法。

  被騙的人永遠都是火冒三丈的。呼揭簞現在就感覺一股股怒火在身體里亂撞。車牙幸虧是沒死,若是死了,自己幾十年的名聲就毀在這漢將手中了。

  兩個常備萬騎剿殺千多漢騎,折進去大批的百騎長、千騎長不提,還丟了一個萬騎長的性命,那時候,就是單於的王庭里都會傳遍自己的廢物聲名。

  戰陣外,兩軍對峙。

  黃晟功兩眼冒火的瞪著不遠處殺聲響動的戰陣,祝彪,祝彪,三曲兵馬還在奮戰,他們還在奮戰。

  可是狐鹿休利、郅支骨都、蒲奴等五支胡騎千騎隊隔絕了黃晟功部殺進戰陣的道路。五千胡騎死死擋在南來漢軍鐵騎的面前!

  黃晟功大刀攥的指骨發白,渾身的戰意如澆潑了水的滾油,沸騰不止,激昂壯烈。可是他的臉是絕對平靜地,因為他的心很冷靜,冷靜的讓周邊的騎兵校尉發寒!

  陳澤安只通過這半個時辰不到的相處時間,就深深明白斷後部隊兵馬統領祝彪身上寄托著黃晟功多麽深切地希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自己萬分關切的人,就萬分危險的在咫尺之遙的敵陣中,黃晟功他楞是按耐住了進攻。

  ——因為他部下的三千騎兵一連急奔了好幾十里,馬力都已經疲憊不足,不適合立刻投入戰爭。

  所以,必須緩一緩。

  陳澤安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冷汗,斷後部隊總共才多少人?千多騎而已。他們已經與十幾倍於己的胡騎常備軍全面廝殺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再等下去,是不是都等不到自己這邊沖破當面胡騎殺進戰陣匯合他們,就全部壯烈了?

  如果指揮官是自己,陳澤安立馬就會下令沖擊。

  自己這支部隊來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解救斷後部隊嗎?如何能坐看他們戰死?

  如果如此,還不如索性不來。黃晟功部匯合了步軍大隊後直接轉回居延城。

  殺,殺,殺,再接著殺!

  祝彪眼前已經是一片血紅,可還是有數不盡的胡騎潮水般湧來。

  呼吸聲越來越重,兩臂間的鐵槍卻還要揮舞的越來越急,祝彪感覺到了沈重的壓力,他可是中途升級了一次,疲憊全消的,現在都如此,背後的騎兵們又如何?

  沒有再去理會狀態欄,一波又一波的胡騎讓他殺的手軟,讓他都來不及去看狀態欄。卻也知道,背後將士的體力不多了!

  方彬早就不見了,邵冬青、雷冠方,一個個跟隨自己的老人消失在了馬背上,當初的一什人現在只剩下一個馮恩江,還是因為自己的特意照顧。而馮恩江也是一個老油子,竭力保全著自己!

  再也顧不上誰誰誰了,除了祝仝,連馮恩江現在也只能靠自己了!每一刻每一呼吸都有彎刀、長槍、狼牙棒、鐵骨朵向祝彪打來。祝彪殺了不少胡騎,血染征袍,可還還遠不到550點經驗再升級的時候。

  兩支利箭掛在戰甲上,左肩頭的破爛護肩更已經被索性拽下。殺人者被人殺,祝彪現在還沒被殺,卻是不停的被傷!

  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現在還遠說不上油盡燈枯,可也是心疲神勞!

  再次斬飛一顆首級,鋒銳的槍刃又一次被祝彪當成了大刀使喚。人頭拋飛,脖頸間噴哧的鮮血淋灑了祝彪滿身,眼睛一片血紅……

  一刻鐘、兩刻鐘……

  “殺啊……”黃晟功終於動了,高舉起手中大刀,虎嘯聲中自己一馬當先!

  “殺啊……”身後,六七千漢騎奔湧而出。

  黃晟功部、陳澤安部,靜待的這兩刻時間,每一名漢軍戰士都感覺是那麽的難熬。自己的袍澤在敵陣中奮戰,面對著十數倍現在是數十倍於己的敵軍奮力廝殺,自己卻在一旁作壁上觀!

  尤其是黃晟功部,戰陣內的是為自己斷後的兄弟。現在自己卻眼睜睜看著為自己斷後的兄弟一個個被敵人殺死……

  無窮的戰意在默默地醞釀,沖天的殺意在心中升起。當黃晟功喊出一聲‘殺’時,那就是爆發的時刻!

  “殺啊……”

  震天的殺聲自然傳進了戰陣內,祝彪笑了,開殺的援軍才是真正的援軍!

  靜坐戰的援軍狗屎不如!

  生死關頭就在一瞬間,別給他講什麽狗屁大道理。道理再大,大不過自己的性命!祝彪現在不講理!

  殘存的二百將士也笑了,即將崩潰的意誌奇跡般凝聚起來。援軍到了,將軍沒有忘記我們,兄弟們殺來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6 17:09
本帖最後由 tzsoshily 於 2012-12-29 12:14 編輯

一百四十七章 覽今朝憶往昔,天翻地覆

  黃沙蕩蕩,烈陽高炙。這是炎熱的一天。

  祝彪面前一片黑壓壓寂靜,沖殺一陣的陳澤安,滿身淋淋熱汗忽像是墜入了冰窖中,轉瞬間消失幹透!

  渾身沖天的血氣,森厲四溢的殺氣,祝彪面前,百余名殘兵面前,心生顫動,所有人只有滿心肅穆、只有無比敬重,何來燥熱!

  “將軍,祝彪交令——”

  “叮,B級任務——真正的軍人完成…………”

  黃晟功眼睛微微濕潤,為祝彪的生還感到高興,更為百名殘軍感到自豪!

  千二孤兵阻十數倍之敵,破敵連連,奮戰至死,無逃脫,無乞降。任何一將都足感自傲。

  六七千鐵騎的沖擊沒有消去呼揭簞的心,當稽陬領部族大軍趕到,後者更甚有了一口吞下全部漢騎的盤算。只是當三萬如墻似壁的步甲列陣壓來時,一切才就此告罷!

  三萬步甲另有數千鐵騎壓陣兩翼,前後交合起來就是過萬的鐵騎,就是四萬的步騎。這不是稽陬可以一口吃下的!

  或者說,作為胡人延東偏戰場的統帥,他還沒做好就此打一決戰的準備。

  “好,好,好……”

  擊掌拍案,武恒飛連道三個‘好’字。壓不住心中的興奮,大堂上踱起了腳步來,自己麾下竟然還有如此英才。

  一擊破千軍,真是好生了得啊!

  “將軍,我部能夠主力安然返回,祝彪敘功第一。末將以為,一部軍司馬是完全當得的……”

  “呵呵,晟功放心,如此人才,本將不會讓他埋沒的。你回頭就去寫一表來,營內位置調動調動,留出個空位來。”

  “謝將軍!”

  “哈哈哈,人才難得,人才難得啊。”

  ——————————我是分割線————————————

  “古大夫,日後若有需幫忙的,盡管開口。祝彪只要力能所及,必盡心盡力……”

  “呵呵,軍侯客氣了。職責而已,職責而已。”古爍打著哈哈,樂得與祝彪客套幾句。這就是人情吶!

  “祝隊率就是在內間,軍侯自請,小可就不耽擱軍侯了。”你來我往幾句話後,古爍滿意的帶著笑施然而去。

  祝彪和邊上的祝明、祝仝、祝忠三兄弟起腳就往內間進去。從盧龍塞到居延城的一百多里路上,祝強義被照顧的很好,現在外傷已經止住了血,可算是穩定住了,就只要擔心骨頭就是了。

  這當然要感謝感謝古爍了。

  “別動,就躺著……”

  祝強義在里間已經聽到祝彪的聲音,見四人進來就要掙紮著起身。可祝彪又怎麽會讓他胡亂動彈,一步上前就按住了。

  “好好養傷……”

  “我已經去信給南邊了……”

  “……這一戰兇險,可是蒼天保佑,我們五人都還囫圇著……”

  祝強義眼睛掛著淚,騎兵營斷後很兇險,祝彪率部為騎兵營斷後更兇險。一場惡仗下祝彪、祝仝都能好好地,真是天大的幸運了。

  只有受了重傷後,才能進一步感受到生命的珍貴。看到祝彪四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對祝強義來說這就是最高興的事。

  而祝彪這里,賴B級任務的好處,和他陣上挑殺的不少銀環、銅環胡將,雪白雪白的銀子是嘩嘩嘩的往下落。他已經有了足夠的金錢兌換《黑玉斷續膏》了。“三瓶不夠五瓶,五瓶不夠十瓶——”只能說——B級任務太給力;只能說——貴族不同於草根。

  只是他雖然立馬就能夠兌換出《黑玉斷續膏》來給祝強義用,但是這等妙藥如過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拿出來用就是一堆麻煩。軍中斷骨殘廢的人可不在少數!

  所以,雖然擔心祝強義傷勢,可祝彪還要繼續按捺一陣。

  傍晚。祝彪送走了前來探望的孟蕤、曹厚等人。

  後者聲名很不顯,可是隨著騎兵營一次次大失血,他又好運的活到現在,沒病沒傷,也就升上了都伯一職,生生壓過了祝明、祝忠一頭。而祝仝,如果不出意外,此次職位調升晉級都伯也是十拿九穩的。

  一盞亮亮的油燈,祝彪繼續默讀著《黃晟功兵法心得》,就快通熟全書了,又一點統帥值馬上就要到手了。那時候61點的統帥值就可以升到62點了。

  虧得當初統帥59點時,還認為可能人物升不到31級,就會先通熟了《黃晟功兵法心得》,統帥混到60點呢。而現在,人物級別都32級了,《黃晟功兵法心得》還沒全部吃透。

  是的,完成B級任務後,系統一下子就獎勵了整整200點經驗,保送祝彪再升了一級。還有60金和一本低階兵法秘籍——圓形戰陣,以及一個寶貴至極的B階兵種令符碎片(3/1)。它可以三合一組成一個完整的B階兵種令符,直接升級軍事欄中的兵種品階。

  對於祝彪來說,這東西比60金+圓形戰陣+200點經驗,合起來都珍貴的多。

  因為單靠戰爭廝混升級兵種品階實在是太困難了。祝彪這一陣子連連騎馬砍殺,騎兵兵種經驗才漲到2個百分點。簡直是兩萬五千里長征這還沒出中央蘇區呢!

  要清楚,六個不同的兵種里祝彪現在還有一半是最低階的C階,距離最高層的S階,完全相差的不以道里計。

  這種兵種令符當然就會被他萬分珍貴的看在眼里了。

  人物:祝彪

  級別:32級

  經驗:46/600

  生命:376/420

  內功:2340/2340

  悟性:85

  智慧:93

  氣勢:28

  心性:94

  自信:85

  感知:18

  親和:52

  道德:65

  意誌:81

  魔性:0

  魅力:15

  心魔:0

  殺氣:44

  聲望:15

  武力:62【體質55力量53根骨92敏捷45靈活45】

  軍事:36【統帥61練兵40陣法23工事18

  謀略42地理25威信15天象18

  勇氣75堅毅90

  短兵C2%騎兵A2%長兵B0%水師A0%

  弓弩C0%器械C0%】

  文藝:12【文學15禮儀20談吐36書法10

  騎術76泅水100偵查57

  劍術45箭術52】

  政治:33【慧眼43治理50禮祭10文教20調度25

  營造15治安50司法50】

  狀態:89——輕度創傷

  疲勞:17

  剩余點數:0

  功法:

  內功:《大力決》第二層30/30【圓滿】

  《九轉心經》第三重22/90【小成】

  《一氣訣》第二層30/30【圓滿】

  《混元功》第一層43/70【隨心】

  身法:《遊魚身法》第三層35/50【隨心】

  《四方步》第二層30/30【圓滿】

  《摩雲金翅功》第一層37/70【隨心】

  掌法:《怒濤三疊浪》第三層30/30【圓滿】

  《霹靂掌》第一層34/70【如意】

  拳法:《莽牛拳》第二層30/30【圓滿】

  劍法:《九曲劍法》第三層21/90【小成】

  《劍術真解》第九層100/100【圓滿】

  《一字劍訣》第三層30/30【圓滿】

  《陰風三命劍》第三層30/30【圓滿】

  《縱橫劍法》第一層41/70【如意】

  刀法:《定軍刀》第二層11/30【精通】

  槍法:《槍法入門》第三層30/30【圓滿】

  《楊家槍法》第二層17/30【如意】

  每一場廝殺都有一定收獲。入軍以來,雖然劍法、輕功、掌法進展有所減慢,可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槍法這不就來了?

  內功的修行中體質、力量、靈活等也都有了不俗的長進。殺氣、氣勢大增,感知也有小幅跨步。特別是剛剛結束的這一戰,死亡的磨礪更是讓他高達80的意誌直接增加了一點。

  而聲望借著最後一戰的東風也一躍達到了15點,真正是名揚了居延城。

  心性、智慧、根骨漸漸逼近滿點,悟性也高達了85點。覽今朝憶往昔,天翻地覆,雲泥之別……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9 12:15
一百四十八章 蛋子兒孩

  無語,無奈啊!

  一更天。

  彎月掛著天空,繁星點點。

  居延城里還是一片燈火通明,花街柳巷,人來人往,酒樓飯莊,杯盞交錯。

  大戰後的幾日輕松,宵禁取消,整座城池外嚴內松。

  騎兵營駐地外,祝明、祝忠二人邁著松沓小步往回走著。

  “明個再去一趟,怎麽樣?”

  “好小子,食髓知味啊……”

  “嘿嘿,那是你太不夠意思,我可是第一次!”祝忠臉上滿是回味,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如是饕餮滿腹飽餐一樣,“你說你都去了多少次了,都不帶我一聲……”

  “帶你?咱倆都不是一部的,我怎麽帶你?”

  “那也能說一聲啊,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你自己笨……”

  到轅門。火光照亮,升職為都伯的祝仝正帶部執勤。看到祝明、祝忠倆慢悠悠的晃蕩回駐地,兩眼里立刻閃過羨慕妒忌恨!

  全營六部,每月輪流值夜。偏偏前部就趕上了這幾日里執勤,而全城也就這幾日會解除宵禁,時間全耽擱了。

  “嗯嗯……”清了下嗓子,祝明向祝忠使了個眼色,二人肅正臉色,嚴整軍姿,昂頭挺胸的從祝仝面前走過去,對近在咫尺的祝仝兩眼里的神色全不帶理會。

  “哈哈哈,哈哈哈……”一聲聲悶笑從轅門傳出。祝仝不用轉過身體,就曉得肯定出自祝明、祝忠二人的嘴里。

  “笑,笑吧,看過會兒你們還笑得出笑不出——”

  十七八的年齡,祝仝正是喜動不喜靜的年紀。又是一場大戰過後,精神放松,正是心猿意馬的時候。偏偏趕上了執勤,雖然自己升上都伯領兵把守轅門還是滿威風的。

  “啊,六哥……”分別祝明,祝忠轉進自己部里。作為一名隊率,營地中有屬於他自己的一座睡房。推門進去,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祝彪,嘴角上美妙的笑立刻丟去了九霄雲外,祝忠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都一更天了,你跟明兒哥上哪去了?”拋下手里的閑書,祝彪兩眼盯著祝忠。

  喝酒去了?

  鼻子動了動,身上沒酒氣……咦?怎麽有股胭脂味?

  他給祝采兒買過這東西,氣味甜膩膩的。

  祝忠神色更是尷尬,等祝彪兩眼玩味的看著他時,已經連臉帶脖子都一塊漲紅起來了。

  “你小子上花樓了?”一把揪起祝忠耳朵,才多大蛋點子孩兒,就學會上花樓逛窯子了?

  “六,六哥,這不是輕松,輕松麽……”胡天花地里祝忠今兒是大展雄風一場,當時的滋味多麽美妙,眼下的尷尬就是多麽厲害。

  耳朵都紅的發燙了。畢竟在親人面前爆出這檔子事,又不是祝明這樣的帶頭大哥,祝忠話都說不全了。

  祝彪笑了,“要輕松是吧?行,我帶你去輕松去。到左部把祝明給叫上,我在校場上等著你倆——”

  不管是之前在慶襄,還是現在軍伍中,祝彪從來都沒有放松松懈。就像是一個機器人,日複一日的工作中,每日里發條都上的緊緊地。

  老子穿越都小四年了,還他媽沒嘗過女人滋味。祝忠,這樣的毛孩子一個就先喝花酒了……

  在最初的一瞬間里,祝彪真的是氣極。剛通熟《黃晟功兵法心得》屬性上加的喜悅也被沖的一幹二凈,怒沖沖的走上校場……

  淡淡的星輝下,校場空蕩蕩,一步一步走在其中,置身於黑暗祝彪心中的氣忽然開始消解了。自己有什麽好生氣的,逛一次窯子麽,這個時空里不很正常的嗎?

  祝忠也過十八歲了。二十一世紀中國,十八歲破處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是眼下世界?

  自己他媽的三年多時間忙忙碌碌,修煉再修煉,可不是真的‘道德先生’,而是被江家被綠絳嶺被逼的壓的沒辦法,不得不奮發努力!可是在努力地期間自己不也偶爾會在心里YY一下美事嗎?

  左擁右抱,享盡美女。說起女色,自己腦子里的齷齪怕是比祝明、祝忠倆人加起來還要多出N倍。

  戰戰兢兢的祝忠和滿心擔憂的祝明提心吊膽的帶來校場,出乎二人預料的是,看到的卻是一個和顏悅色的祝彪。

  祝明狠狠地瞪了祝忠一眼,“你家夥謊報軍情啊,這哪里有一絲怒氣?”

  祝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才不理會祝明的眼色,小心的看著祝彪生怕是他被氣糊塗了。

  “花街柳巷的是非最多,居延城里各路鬼神都有,別招惹麻煩。這是第一點——”

  “第二,上女人眼睛眼放亮一點,別沾惹上了臟病,說起了丟人!”

  “第三,可以十天半月去一趟可以!但是誰要是上了癮,流連花叢,荒廢軍伍武藝,那就趁早滾蛋,省的命喪疆場。”

  “聽明白了沒有?”

  “是,聽明白了!”

  驀然的厲問,祝明、祝忠身子下意識一直,站立軍資宏亮答道。

  “這就沒事啦?”祝忠半響不敢放下腰身,看著祝彪施然然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傻傻的向祝明發問。

  “你小子謊報軍情吧,六弟哪有發火?”

  “且,我騙你有毛用,我那樣子像是撒謊嗎?他真發火的。”祝忠不願意聲。

  “我還以為今夜要被狠狠修理一頓呢,氣消了,真是謝天謝地!”

  “那你明個還去嗎?”

  “哪兒…………呃…………不去,不去!”

  幾千人的騎兵營里這事情只能是一個無外人知道的小插曲,無掀起一點風浪。

  除了祝彪。

  他恍然感覺,幾年來圍在身邊的小弟已經長大了,真的長大了。而且,他不能再無形的把自己的標準附加於別的人身上。

  自己是自己,別人是別人,再親近也不行。

  就好比自己身上的系統!

  ——————————————我是分割線————————

  武恒飛將軍府。

  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靖邊將軍,此刻正朗聲大笑著。原因就在於他面前的這些來客。

  平日中都是軍將雲集的大廳,眼下坐著的是一批風采不俗的江湖客。為首的幾人,放在江湖上可都是響當當的角色……

  鐵牌組織在前,近期胡漢戰場上天神教法師也頻頻現身。北漢武林與北漢國運休息相關,他們可是坐不住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9 12:15
本帖最後由 tzsoshily 於 2012-12-29 12:16 編輯

一百四十九章 江湖同道又相逢

  “六哥,城里來了不少江湖客啊……”

  校場上,訓練的間隙,祝仝湊在祝彪跟前說道。他這幾日人雖沒出駐地,可耳朵卻聽進不少傳言。

  放下水壺,祝彪抹嘴眼睛依舊看著場內的騎兵,頭微微輕點。黃晟功昨日就已經跟他說道清楚了,北漢的江湖勢力今朝起就算是全部介入此次大戰了。

  因為鐵牌組織的出現,也因為老對手天神教的出沒,更因為羅州戰局的急轉直下。國破家不存,北漢若衰,他們這些武林中人,無論是六大派還是獨行客,都沒好日子過。

  教武合一的天神教和狄族的薩滿教,在大草原上影響極廣大,流傳和歷史也極淵源。或許都能夠說——自他們誕生之日起,每一次草原民族南侵就都有他們的身影閃現。

  北隅諸國的江湖武林跟他們是老對手了,甚至於中原皇朝北端的江湖勢力必要時刻也都會插入進來。

  就眼下延東這邊的來人,只能說是偏師中的偏師,江湖主力都上了局勢最危險的羅州。而就同樣處於延州卻多山地丘陵地帶的延西,也比延東更賴江湖客們喜歡。

  那里的一座座的崇山峻嶺,就是北漢武林高手與天神教徒的一處處生死搏殺地。而到延東,江湖高手們就只能待在城池里。

  到了城外,除非是頂尖一級的高手,否則面對人數眾多又來去如風的胡騎,亂箭之下也只能變刺猬。

  來者多是瀝血門眾人,沒有九曲劍派的摻和進來,祝彪也就沒什麽好關心的了。他目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磨合、訓練手下的一千騎兵。黃晟功已經跟他通過氣了,騎兵營再次動身沒幾天時間了。

  增援羅州的兵馬已經調出,三萬步甲兩萬精騎,揚武將軍葉博恒統帥,朝廷這一刀一舉砍斷了延東三分之一的軍力。

  眼下的延東所部,也就是武恒飛麾下,偌大的地盤只剩下了強強十萬兵馬。其中騎軍三萬,里面卻有近乎半數的新兵。

  稽陬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的,一旦胡騎南下,整個延東必是一片風聲鶴唳。

  或許胡騎不會強攻城池,武恒飛已經重新調整了延東的步軍部署,居延城中都只剩下了兩萬步甲。

  但是一定要防備著胡騎避實擊虛——殺戮搶掠百姓!

  武恒飛的應對之策還是老法子——把手頭的萬多騎軍老兵分調到地方郡縣,以部為單位,連成一張網。而另外的萬多騎兵新軍就是一只握緊的拳頭……

  所以,基於武恒飛這個決定,損失重大的黃晟功部重新補進來的兵源不是新兵而是老卒。祝彪只需要抓緊時間操練幾日,一切就都OK。

  坐上了一部軍司馬,黃晟功更體貼人的將蘇倫一幹人調走,祝彪心頭的感激就只能用戰場上的功勛來報效了。

  能碰上這樣一個看重自己的上官,說是天大的幸事也不為過。

  五日的時間轉眼而過,祝彪一心撲在軍隊訓練磨合上,看著軍事欄里不住拔高的磨合度和訓練值,心里樂開了花。

  直到軍中一聲令下。

  明日就要大軍出城奔赴地方了,居延城內大大小小的花樓窯子客滿如潮,祝明、祝忠和被二人拉下水的祝仝,探望過祝強義後也一頭紮進了紅粉胭脂中。

  戰場前的醉生夢死,每一次都是許多人的最後一場歡樂。

  三瓶《黑玉斷續膏》擺在了祝強義面前。

  “這東西治療骨傷有奇效,你自己放妥當了,萬不可泄露出去。上藥時候都自己來,南邊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搞到手的。”

  “可能三瓶還不夠用,你先用著看。那邊還在繼續找著……”

  該啟程了,祝彪亮出了《黑玉斷續膏》。雖然時間間隔的很緊,但是自己人麽,只要有個說辭就是了。

  祝強義果然沒有多想,眼睛看著三瓶藥膏直發光。沒有廢過肢體的人永遠不會體會到傷者急切的心情的。

  崇安郡,連平縣。

  位於居延城西南二百余里處,一馬平川的沃野之地。和平時自然是繁衍生息的好地方,可到了戰爭時,那也是胡騎縱馬放野的好去處。

  “把你安排到那里,是將軍親口點的將。”黃晟功口中的將軍自然是指武恒飛,“你可別給我丟人!”

  滿心敬重武恒飛的黃晟功萬萬容不得祝彪關鍵時刻掉鏈子。那丟的就不只是騎兵營的人,更是武恒飛的臉。

  給黃晟功自己丟人還馬虎的過去,可要是沒了武恒飛的臉,黃晟功就絕對過不去。

  “將軍,我什麽時候戰場上慫過?”

  “哈哈,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

  “祝彪告辭——”

  “戰場上小心!”

  “將軍保重。”

  “你也保重!”

  翻身上馬,祝彪扭頭再看一眼黃晟功,“駕,駕駕……”

  一萬多騎兵,每處只有一千騎,要想網住南下胡騎的馬蹄談何容易?之前這策略能夠成功,是因為胡騎主力要與武恒飛對峙,撒出去的騎兵背後有著雄渾軍力支撐。

  而現在呢?就那一萬多騎新兵?戰鬥力能拿得下人數相同的胡族部族騎兵嗎?都不說常備萬騎了。

  散出去的六個部,重回居延城時不知道能剩下幾人?

  黃晟功也會出去的,連著他麾下的新任校尉崔銅,原前部軍司馬。二人分領左右中部。

  一在安吉,一在崇安郡城。

  與連平相距的都不遠,只有百十里地。可是在戰爭期間,不要說是一百里地,就是五十里都可分生死了。就想先前的那一戰。

  ——————————江湖分割線————

  將軍府不遠處的一家客棧。

  “六師兄,六師兄……”梁永樂一路小跑的進了瀝血門包下的小院子來。

  “嘿嘿,永樂師兄,你這是怎麽?後頭有人追?不會是喝花酒又忘了帶錢了吧?”

  何清泉依靠著門框邊,看著一路小跑進來的梁永樂,樂呵呵的調笑道。“我看看臉上有沒有胭脂,可別被師姑看到了,她老人家可是最狠青樓浪蕩子的……”

  “滾一邊去,哪兒涼快你哪兒呆著。我找六師兄是正事。”

  居延城里酒色最為著名,梁永樂是有前科,被人拿出來打趣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麽事?”齊秋雨從房內走出。

  師兄弟間笑鬧也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手段。他臉上都也帶著笑。眼下胡騎還未上來,他們待在居延城里屁事沒有,梁永樂能有什麽正事?還不找師門長輩找自己?

  “六師兄,還記得留縣時碰到的那個祝彪嗎?我剛才看見他了……”
tzsoshily 發表於 2012-12-29 12:16
一百五十章 地道戰

  “你要去連平?”看著跟前一臉堅毅的齊秋雨,鄧玉章皺起了眉頭。連平是整個崇安郡的最北點,境內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之前就屢次遭胡騎劫掠,在整個延東之地都是除了名的缺口。齊秋雨去那里折進去了可怎麽辦?

  堂堂瀝血門六弟子,平平延東一小縣,太不值得了!

  “師叔,我瀝血門諸弟子北上,為的就是共赴國難,抵禦胡虜。連平縣是危險,卻更需要人過去。不然被旁人看在了眼中,豈不是生生折了我瀝血門的聲名?”

  齊秋雨才不會老瘩老實的對鄧玉章說——我跟那個分守連平的騎軍統領曾有過一面之緣,短短一年余不見,自己十分好奇,當時還是一平頭百姓的家夥如何就成了軍司馬一級的軍官?我心里太好奇了!

  對於師門長輩,那就是要講大道理,戴大高帽。

  對於鄧玉章來說,瀝血門聲名那就是大道理,瀝血門威望那就是大高帽子,這樣把這兩樣擺出來,保準無話可說。

  不知道是被齊秋雨以往外在的表現給蒙蔽了,還是真的為齊秋雨的‘勇毅擔當’所震動,鄧玉章果然沒再說一個不字。

  瀝血門前來延東的另外一師門前輩——玉燕子文秋紅,更是大力贊揚了齊秋雨一番,時刻不忘師門的好同誌。

  ——————————————————————

  “駕駕駕……”

  連平,奔馳的馬蹄聲響徹在大道上。“籲……”祝彪打馬拐過側面的小村莊勒下了坐下戰馬。右手遮在眼上遠遠眺望前方,真他媽一馬平川,一覽無余。

  連平可真‘平’,到遠處地平線上,‘平’的連道褶子都沒。

  “走,去楊橋……”這地方沒啥好看的了。

  “駕,駕駕……”又是一陣如雷的馬蹄聲噠噠響起。

  “這就是楊橋的‘橋’?”今天祝彪所受的刺激註定是永無止境的。眼前丈許寬的一座石木橋就是地域圖上特意標出的‘大橋’?真是比‘大喬’都要秀氣。

  還有這橋下的畬水,明明還是夏天,也就是豐水期期間,可祝彪看在眼中就有股策馬直渡的沖動。他敢對老天爺發誓,這個破畬水絕對能策馬直渡的。

  昨兒下午前部騎兵抵達了連平縣城,今日一大清早,祝彪就拉起縣尉宋禧前來查看地形。

  為將者不可不識地理,不可不知地理。地域圖上看的終是淺,打仗的話還是要親自看一看的。

  “大人,這真是縣里面最大的一座橋,最寬的一條河了……”宋禧臉色也很苦澀。如果有可能他又何嘗不想讓連平縣境內河網密布,江川交匯呢。可是不騙祝彪,這地方真的是連平之最了。至少人兩腿是趟不過去的不是……

  長長吐出一口氣,祝彪突然感覺肩上的擔子很重。即便來之前黃晟功已經提醒過了他,他也沒想到連平的地勢會這般不利。

  根本就是讓胡騎縱橫如飛的,他自己竟是連一個有利的節點都找不到。

  回到縣衙,守城步軍校尉朱雲華立馬迎了上來。“祝司馬!”

  朱雲華是連平縣的守將,手下有小三千的步甲弓兵,還有幾百人的民兵,也就是宋禧的手下。

  他是正正經經的校尉,祝彪是正正經經的軍司馬,兩部同處一地。可是朱雲華這個正正經經的校尉卻管不到祝彪這個正正經經的軍司馬頭上。

  因為兩部兵馬分屬兩個系統統轄,祝彪的上峰更應該是駐紮於崇安郡城的橫野中郎將黃晟功,而不是他步軍校尉朱雲華。

  為爭一口氣非要壓下祝彪一頭,鬧得兩軍離心,將將不和,置兩軍職責於不顧,置連平安危於不顧,那是純楞頭青的表現,朱雲華可是一個滑得不能再滑的老兵油子。

  他很清楚,想要保下連平,想要守穩城池,就必須步騎兩軍密切無隙的合作,緊密無間的配合。所以,從昨天第一次見面,他對祝彪就十分客氣有禮。

  祝彪也不是不識擡舉的人,花花轎子人擡人,兩邊有一個很好的開頭。

  “祝司馬……”縣令林一清也快步迎了上來。他對祝彪更加客氣,甚至是地俯下了身子。可是論官職品階,他與祝彪相當;論地理地利,這里是是他的老根據地。但是眼下掌兵的最牛,沒兵沒話權。

  “朱校尉,林大人……”祝彪抱了抱拳,接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說自己沒把握,說自己心勁連連打擊下泄去了大半?如何開這個口啊!

  朱雲華臉上閃過一抹苦澀,作為軍人,卻不能做到最基本的保境安民,這是最大的恥辱!

  林一清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眼睛一濕。胡騎南下,步軍出城有個鳥用,管不上事兒不說可能還會被反包餃子,騎兵才最重要。可是現在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手捂住心臟,這里面是撕心裂肺的疼!

  祝彪將二人的表情全部攬在眼里,朱雲華也就算了。林一清的形象卻在他心底瞬間豐滿高大了起來。

  能為百姓考慮,把百姓得失放在心上,這個才過而立之年的縣令,至少是一個好官。

  祝彪短嘆一口氣。這能說什麽呢?武恒飛定下這樣的策略,追根究底的打算就是保境保地,就不是安生安民。

  偌大的延東之地,只靠著萬把騎兵巡視堵截,擺明了就是放百姓於不顧。後者接下去慘遭罹難都是註定了的事。

  別說之前怎麽怎麽樣,之前時候延東有五萬鐵騎,有十萬步甲。現在呢?三萬騎兵一半還是新兵蛋子。戰略是要有相應的實力才施行的,實力不足就只能放棄……

  “林大人,祝彪確實是無力顧及全縣父老。我部上到軍官下到小兵肯定會盡心竭力的去做,但是,世界上的事兒不是你全心全意的去做就能實現就能得到最好的結果的。所以……”

  “回來路上,在下思來想後有一策可告,您如果能號召全縣百姓予以實施,誰不敢說今後就高枕無憂,但是即便胡騎縱馬殺來,縱橫城外,我想危害也是不大的。”

  朱雲華面色露出了驚訝之情,有這樣的策略,何止於連平一縣,整個延東祝彪都是萬家生佛啊。

  可是可能嗎?千萬年來,多少人傑智士都解決不了的啊。

  林一清兩眼里猛的綻放出期頤的火花。目光中有不可思議的不敢置信,也同樣摻雜著無比的希望。他希望祝彪能真的說出一個如此的法子來……

  “地道。林大人可下過地道,相互連通的地道?”

  祝彪對地道毫不陌生,他的本體當初就是躲在地道里才逃過一劫。而他的意識,在二十一世紀,同期年齡段的人,小時候地道戰看的不要太多遍哦,電視臺總是一遍接著一遍放。而福利院長大的祝彪,小孩時期的電視也是他唯一的放松和娛樂。

  影片《地道戰》雖然是熒幕化後的產物,但它卻是根據真實事例改編而來的。不是那種純粹的幻想瞎糊弄。

  祝彪認為地道這東西很適合眼下的延東,比中國抗戰時期的華北平原鬥還要適合的多。因為胡騎跟小鬼子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不可能長久盤踞在一個村落或是集鎮。

  他們沒時間和實力一處處清剿藏在底下的漢民百姓。作為避難救急的所在,地道真的是非常非常適合。

  這里雖然有武功,是武俠世界,卻沒有大批的煙霧彈、毒氣彈。祝彪現在要全部重複電影的情節固然是不能,可是單單道出地道,想象設計出各種防護措施和防衛措施,還是輕而易舉的。

  “好,好,好……”都不等朱雲華出聲,林一清已經一蹦跳了起來。祝彪的這個策略完全可以實施,而且絕對會有奇效。

  “我要行文郡上,此事關重大,當全郡全州全國廣推。盡司馬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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