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57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47
卷二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紙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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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一紙報告

    其實對南聯有著關注心思的勢力,又豈止**黨一個?全國各地軍閥,都對這個能在孫逸仙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南方聯合政府,感到好奇。

    當初大元帥府雖說背倚甦俄,可實際上卻是內憂外患。兩次東征,已然將民心士氣消耗光了,就連孫逸仙自己,也是帶著無盡的遺憾,死于異鄉病榻。而姜瑞元兵鋒鼎盛,銳意北伐,不敢在廣州停留。

    這里固然有著李濟深等黨內粵系派別的排擠,但來自南聯的強大威脅,也當是其中一個因素。最讓人驚奇的是,南聯治下的民眾,生活相當優越,不過這件事情,自是被各地軍閥封鎖了消息,或者是如**黨一般,控制媒體喉舌,做詆毀性的宣傳。

    而底層的民眾,卻又如何能辨別真假呢?

    不過國內的軍閥勢力大佬們,最在意的還並不是南聯到底多麼富有,而在于他們能夠自產軍火的數量。要明白,對于軍事組織而言,自行生產武器裝備和彈藥供給,非常關鍵。目前能夠真正做到這件事的,全中國只有兩個。

    南聯和奉軍

    至于晉系閻老西,**黨姜瑞元,大多都勉勉強強。至于盤踞在兩湖的李濟深和紅門殘余,工業生產能力仍舊只是停留在手工勞動的層次,機械化生產則毫無根基可言。

    奉軍的工業體系,大多依賴日本人的資助,可以說是“中日合資”。而張氏父子對這些產業能有多少控制權,還值得商榷。讓人在意的,反倒是不聲不響的南聯。

    從不公開表自己的政治主張,也不派人參與在北京召開的國會,但其強大的工業實力,卻是誰都能看到的。雖然一級商業區以及軍事管制區的防範嚴密,難以滲透,可這其他的地方,就足夠讓人大吃一驚。

    其繁華富庶的程度,幾乎可以媲美上海,而且在秩序管理上,猶有過之廣州和佛山一帶,本就有著經濟底蘊,海貿便利。如今政通人和,秩序平穩,商貿往來更是頻繁,開始有著盛世的氣象。

    就這一點,便將國內許多空口白言的政客與軍閥勢力,比了下去。

    隨著自身經濟實力的不斷上升,工商業的向外延伸拓展,當然是無法避過列強的目光。不過目前南聯最大的貿易伙伴,是英國,而且諸列強之中,也以英國人對南聯最為熟悉。一些軍工產業的展,大致上英國人也是知曉的。

    其實對于南聯增強自身軍力的行為,當前的英國政府是保持著默許和縱容的態度。原因很簡單,作為一個海洋帝國,南聯大肆展6軍的表現,最先威脅的就是甦俄,這個資本主義國度共同的敵人。

    而且南聯官方一向對英法表現出了善意,不會把收回列強在華權益掛在嘴邊,至少現在還沒有。

    “相大人,我這里有重要的情況要向您匯報,是關于帝國在遠東的利益。”手里拿著一紙報告書,喬治?安德魯的臉上,神情帶著焦慮與凝重。

    而站在他面前的這位上了年級的政客,正是斯坦利?鮑德溫,藉由自由黨在選舉中迅落敗,出身保守黨的他,憑借著黨內的壓倒性優勢,取得了下議院的大多數席位,而成功登上了相的寶座。

    高挺的鼻子,加上濃密而短促的眉毛,斯坦利?鮑德溫的面容看起來相當和睦。安德魯卻是政府的文官出身,在處理外交上有著獨到的經驗,一直以來都很受斯坦利?鮑德溫所信任。

    見自己的下屬這一副模樣,鮑德溫卻也不惱,調侃著︰“放輕松些,年輕人,慢慢說。”兩人站在僻靜處的樓道內,鮑德溫剛剛主持完議會提案,現在正是準備離開的時候。不過見到安德魯的神色,也只好停下來听听對方的話語。

    “敬愛的相大人,對于擴大貿易往來的提案,我覺得您應該改變主意。請看,這是我派人從南聯收集來的情報,證明了那里有為數不少的德國科學家。根據一些卷宗的記載,這些人大多從事軍工領域,我有理由相信,這些中國人正在和德國人開展軍事合作。”

    將手中的報告書遞給了面帶疑惑的鮑德溫,安德魯繼續詳解著目前的情況。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德國人的合作終究是曝光了一部分。

    鮑德溫面無表情地翻看著報告書,里面甚至還有著關于坦克方面的照片資料,這種新式武器,居然也被中國人掌握了

    “安德魯,你做得很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看過了報告書,鮑德溫先是褒揚了安德魯一番,便將稿件放入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之中。不過卻也不曾表態,僅僅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相大人中德兩國開展軍事研究合作,對我們而言絕對是一個威脅,您不能如此縱容”眼見這情況,安德魯也知曉了鮑德溫根本就沒听進去,便再次疾聲高呼︰“那里的軍工廠,已經幾乎達到了歐洲一流的水準無論是對遠東局勢,還是歐洲本土,都將士難以忽視的巨大隱患”

    “你閉嘴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隱患”安德魯的不依不饒,終是激起了鮑德溫的怒火,作為相大人,還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南聯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國第四大貿易伙伴,往那里銷售出去的貨物,你知道能解決多少就業問題嗎?不擴大貿易額度,我明天就要卷鋪蓋滾蛋”鮑德溫憤怒的盯著安德魯,幾乎就是指著他的鼻尖罵。

    在他第二次任期間,國內生了1926年英國全國大罷工,期間鮑德溫設法維持全國的基本公共服務,又表明除非工會放棄罷工,否則堅決拒絕進行任何談判。雖然他的政府未有因此垮台,但罷工仍然對全國構成了沉重的破壞。

    經濟危機的沖擊,已然開始,過剩的產品堆積如山,瀕臨破產的企業數不勝數。如今南聯的經濟崛起,為英國提供了一個富裕的產品市場。積壓和滯銷的貨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售的地方。

    安德魯的話,鮑德溫也當然明白,可壓制德國人,本就是法國人的意思,英國一直奉行著平衡歐洲事務的政策。如今德法失衡,英國對此早就有所不滿,只要德國不大規模展海軍,就不會觸踫到自己的底線。

    而且還不僅如此,自鮑德溫上任後不久,便委托了韋爾勛爵擔任一個委員會的主席,以“評估全國電力供應的問題”。韋爾勛爵在1925年5月14日表了委員會報告,報告建議英國應設立一個中央電力委員會,屬于政府獨佔性質,而委員會之經費將由英國政府和地方電力企業共同承擔。

    鮑德溫接納了韋爾勛爵的建議,並在1926年年尾制定了相關的法律。如今,正在與天宇集團合作開相應的電力設備。這個時候鬧翻,簡直是自尋死路哪怕德國人明天就動戰爭,鮑德溫也必須確保和南聯的友好關系

    帶著遺憾與不甘,安德魯不得不在鮑德溫的呵斥中離開了國會大樓。仰望頭頂那昏暗的雲層,帶著嚴冬的冷意,在呼嘯的風聲中收緊了身上的外套。

    “終有一日,英國會為你們的貪婪,而付出代價”喃喃細語,很快便被人流車潮的噪聲所淹沒,徒自嘆息。

    看著安德魯離去的身影,鮑德溫也陷入了沉思,但時局如此,並非他一個人就能扭轉。其實對于安德魯的意見,他完全贊同,可問題是,英國現在能做什麼?經濟封鎖,損失的只會是自己

    美國商人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要不是憑借著現在良好的合作關系,那里的市場可就沒有英國人什麼事了。而派出軍艦?別開玩笑了,議會絕對不會同意巨額的軍費支出,財閥絕不會願意報銷

    坐在相的位置上,鮑德溫有著更多的顧慮,也有著太多的利益關系需要思量。日不落帝國當年雄霸天下的豪氣,如今已是衰頹。雖然還坐在王座之上,但疲憊的氣息,早已盡露。

    許多事情,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同樣的麻煩,也在日本上演著。隨著南聯愈來愈多的戰艦下水,雖說噸位很小,各艦的主炮口徑更是笑話,可戰艦畢竟是戰艦。日本海軍已經感受到了從南海那里隱隱傳來的挑戰,那個曾在甲午被踩于腳下的敗者,如今又開始重新站了起來。

    與英國高舉和平主義的綏靖政策大行其道不同,日本一直都處于軍人政治的狀態,整個大和民族,時刻都在進行著全民武裝備戰。日本的軍備狀態,也幾乎是滿負荷運轉狀態,經濟的全面軍事化傾斜,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東京,在五百年前,這里還只是一個人口稀少的小漁鎮,當時叫作江戶。1457年,一位名叫太田道灌的武將在這里構築了江戶城。此後,這里便成了日本關東地區的商業中心。16o3年,日本建立了中央集權的德川幕府,來自日本各地的人集中到這里,江戶城迅展成為全國的政治中心。

    自從1868年日本明治維新後,天皇便由京都遷居至此,改江戶為東京,這里成為日本國的都。作為日本全國的政治中心,行政、立法、司法等國家機關都集中在這里。

    被人們稱為“官廳街”的“霞關”一帶聚集著國會議事堂、最高裁判所和外務省、通產省、文部省等內閣所屬政府機關。過去的江戶城,現在已成為天皇居住的宮城。

    一處園林式宅院之中,亭台樓閣,精致雅趣,假山奇石,錯落有致,頗得自然的妙趣。雖是寒冬臘月,可依舊不顯凋敝,帶著冷冽的芳香,別有一番妙趣。

    時下年已六十四歲的田中義一,貴為政府相,手中大權在握。但是他的面容上,卻不見欣喜,反而是布滿了憂慮。日本這艘軍事化的“戰艦”,已經被軍部影響得太深了,就連他自己,也是出身軍界。

    要不是為了加入“政友會”,意圖為軍隊在政治上爭取更多的權益,他可是有望成為元帥的人。

    1925年5月,被人普遍認為會成為元帥的田中義一突然退出現役,準備去政界混。去政界混的意思並不是僅僅想當總理,就田中義一當時的地位,這個總理遲早是他的。

    他的目的,主要還是想當政黨黨魁。當時的日本,已經是政黨議會制了,他要犧牲自己的元帥稱號來為軍人換取更大的空間。就這樣1925年田中退出現役,去立憲政友接替高橋是清就任第五任總裁。

    而這個“立憲政友會”可不是什麼小幫會,那是伊藤博文“親手締造”的政黨。作為日本政界文官集團中的泰山北斗,政友會在政治和經濟兩大領域上的影響力,絕對不容低估。

    接手了內閣的工作,成為相,田中義一也了解到了以往自己曾經忽略過的東西。軍隊的膨脹,已然對整個日本帝國的經濟,帶來了難以消除的負面影響。雖然出身軍界,但不代表田中義一沒有腦子。

    看著一份份觸目驚心的財政赤字清單,他才知道現在的日本,到底是怎樣一個爛攤子。雄踞東亞的榮光背後,府庫竟然空虛若此6軍的軍備,更是列強之中的倒數第一,比之中國,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瑞元十月份的時候就來到過日本,重申兩國的睦鄰友好。其實是為了和“政友會”接洽,探討各自對局勢的分析和應對。政友會屬于日本的溫和派,主張憲政消除軍閥,和軍國主義者是敵對的。

    這些人的勢力集團在當初就曾經與孫逸仙關系頗為密切,與同盟會更是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姜瑞元去給政友會搖旗吶喊,打的就是想試探日本的主意,作為一個“人王”候選,姜瑞元也不是傻子。

    日本軍部的咄咄逼人,他又豈是看不出來?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無可奈何。

    雖說政友會主張的“睦鄰友好”其實也屬心懷鬼胎,看中國處于亂世,這些日本財閥想的就是趁機往中國傾銷日本的產品,以換取資源,對于中國的軍閥混戰盡力不選擇支持任何勢力,避開政治漩渦,專心從中國大撈一把錢。

    但無論如何,政友會是反對全面侵華戰略的,日本的消化能力和國際形勢,都是必須的考量範圍。

    思考著自己在東方會議上的言語,田中的內心就頗有不安,蒼老的皮膚上皺紋浮現。而情報署遞送過來的資料,更是讓他倍感憂心。

    為了擺脫空前嚴重的金融危機,以行政手段干預金融界,強制加資本集中過程,使一大批中小銀行在金融危機中破產或被吞並,而三井、三菱等五大銀行資本急劇增加,五行資本總額竟一躍達到全國銀行總資本的三分之一。

    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國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加深他們的苦難,或許會動暴負著雙手,對于庭院內的精制景觀,田中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

    為了壓制國內因為遭受金融危機而爆的怨氣,他不得不引導政府和軍方,動了對華小規模軍事行動。而五月底生在濟南的戰事,也的確轉移了國內民眾的視線,如今全國正營造起一種扭曲的民意。

    “想要改變苦困的生活,就要動對華戰爭”正是這樣的口號,支配著狂熱和生活赤貧的日本民眾。

    讓田中苦惱的,卻是三菱財閥送來的一份調查報告。南聯在南方崛起,這本和日本關系不大,可逐漸充斥著激烈競爭的產品市場,目前正在積壓日貨的生存空間。對于財閥而言,這才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而作為政友會背後的最大贊助商,三菱財閥的意志是絕對不容忽視的存在。面對陳澤和劉浩然他們動的商戰,尤其是紡織品行業的強勢入侵,日本商界已經不打算采用商業手段回擊了。

    “鳩山,這件事情你怎麼看。”田中對著跪坐于身側的鳩山一郎,詢問著。對方是鳩山家族的第二代掌門人,更是政友會的干事長,在黑白兩道都有著巨大的能量,即使是田中,亦不能對之呵斥。

    “嗨,大人,據我方情報,南聯的6軍戰斗力不容忽視,力挫**黨李濟深所部就是例證。但其在海軍上的實力,不足為懼,況且因為英法方面的原因,直接的武力干涉並不合適。”對著現任的相大人,鳩山一郎也不敢過于無理,態度公瑾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簽署了四國海軍條約,雖說減輕了經濟上的負擔,可也壓制了自己的海軍實力。用來應對太平洋的局面都已經捉襟見肘,哪里能為了這樣的小事,就出動之?海軍一動,那就是巨額的經費支出

    “那你的意思是?”

    “大人,南聯的戰艦數據,我們也弄到了一些。噸位過一萬的一艘都沒有,而且其主炮口徑更是笑話,連甲午時代的清廷都不如。”說帶甲午海戰,鳩山一郎更是眉飛色舞,那是日本崛起的榮耀時刻。

    “你支持動武?”

    “不,大人,恰恰相反。三菱財閥提出這樣的要求,您為何不順水推舟,讓他們支付軍費?”

    “他們怎麼可能答應?”

    “要的就是他們不答應啊,不如此,兩難的就是大人您了。”

    帶著笑意,田中對鳩山的建議十分贊賞。不過眼中閃動著詭異的焰火,軍部和政友會,到底不是一路人啊。對于鳩山一郎這個人,田中也開始有著疑忌。如此離間內閣與三菱財閥,可真是暗藏機鋒啊。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47
本帖最後由 machreeooo 於 2012-12-4 21:02 編輯

卷二 第二百四十二章 蒼龍出世
  

 
    第二百四十二章 蒼龍出世

    北方的天際,依舊是大雪紛飛,即便在南方,嚴冬的痕跡仍未完全消失。與往常不同的是,粵桂兩省今年由官方出面舉辦了規模盛大的開春祭典,祭拜天地,以示華夏之正統。

    與**黨這種深受赤化影響,拋棄華夏文化理念的組織不同,南聯對於正統的中國古代文化繼承,並不排斥,甚至打出了光明正大的旗號,要為華夏的道統正本清源,剔除這其中那些外來文化的負面影響。

    例如和佛學糾纏太深的理學或犬儒主義,也第一次公開將佛教列為外來宗教,而非作為本土文明理念對待。除了禪宗,淨土與密宗流派,全都受到打擊。主要是失去了以往的政治特權,甚至不允許大規模的公開傳教。

    官方的祭祀活動中,也嚴令禁止祭祀那些印度佬,而是開始弘揚本土的祭祀對象。天地山川、有著正式司職的天庭神官、古代聖賢、還有那些曾經為南聯的崛起而犧牲的烈士。

    呼嘯的冷風吹襲大地,旌旗舞空,連成一片,蕩起盡波濤。深青色的蒼龍旗,上面以紫色的紋路繪有龍首符號,連帶著那三朵象徵著天地人的火焰,編織成了南聯的旗幟。而現在,南聯已經正式更名為華夏聯邦

    高舉著蒼龍旗,開始對外露出猙獰的殺氣。

    在祭天天台上,元首李萬盛手持青玉錦四靈杖,一頭白髮挽鬢。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有些消瘦和蒼老,然而此時卻損於他的威嚴與肅穆。

    旁邊更是一群元老重臣,就連李宗仁,也須搭乘飛機趕了回來,侯立在側。而鍾泱,則立身於陳澤之後,低調而不引人注目。

    按照憲法,祭拜天地是整個華夏聯邦最為重要的祭祀活動,必須由元首親自主持。 《左傳》有言:國之大事,在祭在戎。而鍾泱對於這些古禮,自是相當重視,這並非食古不化,而是對待傳統的尊重。

    祭天天台是去年初冬時節便已完工,特意選在了廣州的北郊,一處地勢頗高,而且開闊平坦之處,修了起來。如今開春大祭,正好派上用場,成為祭祀活動​​的核心平台。

    天台高聳,全部以巨大的石板砌成,高三十米,頂部寬敞平坦,設有露台和欄杆。各種鏤刻著奇珍異獸、祥雲彩霞的精製浮雕,安置於此,落有致。石板之上,更是刻有一些古代的神話寓言故事,以及聖賢畫像。

    能夠參與祭祀的人,都是華夏聯邦內部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總共才四十九人。政界、商界、軍方三大集團,都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前來祭祀。

    而在一旁,則是經過千挑萬選,挑揀出來的女性神官,負責處理雜務,協助大典的順利進行。只見她們個個容貌端莊,秀麗美艷,皆身穿七彩霓裳,襯出婀娜身姿。

    擺放好祭品之後,便侯立在側,等待李萬盛祭讀告文,宣布大典的開始。寒風之下,五色縉雲裙綴層層疊疊,只見這些個烏髮高紮成流雲髻的秀美女子,略施淡妝,卻掩蓋不住疲憊的神色,想來是大典事務實在繁忙,纖弱的身體也有些支撐不住。

    其餘之人,亦是神色公瑾,不敢有絲毫怠慢。如此重要的公開場合,要是出現了失禮的事情,那可就麻煩大了。更何況祭天大典,如有冒犯之舉,便是對上天的褻瀆。

    一改往日溫和寬厚的姿態,李萬盛此時目露威嚴,眼神掃過眾人,高舉四靈權杖,大聲宣告祭天大典開始點火”

    話畢,就有四名容貌俊逸的男子手持火把,將露台上四方的築台點燃,霎時間火光沖天。捲起的陣陣熱浪,吹暖了眾人的心,見到此景,眾人都是面露肅然。點火之後,就是祭讀告文了。

    只見李萬盛拿出深紫色的捲宗,上鑲金邊,帶著絲絲華氣。更有精美的龍紋,象徵著龍的威嚴,以及秉承上天的意志。

    “悠悠天地,伏惟告之。華夏正統,千秋不易??????”

    冗長的告文,主旨意思就是為了向哺育華夏子民的天地山川表達自身的敬意。更是對未來的一種精神寄託,以及表示自身的正統性,要,這在古代,可是皇族宗室的特權。

    中國的歷朝歷代都將祭祀視為大事。古語有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國家有兩件大事,就是祭祀與武備。兩者並列,可見祭祀受重視的程度。對於一個正式的權力機構而言,祭祀是處軍事武裝之外的頭等大事。

    大體上, 三類祭祀分別可以培養古人的三類心理和意識:

    一類祭祀培植人們的“敬”,所謂敬天崇地的感激之心,達天人合一之心態。用現代語言說,就是與自然界保持和諧。

    二類祭祀培植“孝”心,對父母、先祖的感恩孝順之心。以此促進社會的代際聯繫,並對同血緣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三類對象培植“忠”心,對國家、事業、團隊的忠誠、責任、歸依之心。以此強化社會的向心聯繫。

    同時,祭祀過程中培養了人們“節制”的心力。所謂節制,就是適當地控制的行為,反對隨心所欲,任意妄為。

    在中國古代,祭祀既是民間重要的民俗行為,又是國家一項重要的政治禮儀制度,在民間的社會生活與國家的政治生活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故歷朝受到重視。祭祀是一類文化,曰“祭祀文化”。

    這種大型的官方活動,並非是所謂的封建迷信,而是旨在培養人們的孝、忠、敬、節等品德,以期教化出合格的社會公民,推動社會的良性循環。在這方面,神論簡​​直一是處,民心畏,百惡叢生。

    祭天大典雖說只是一個儀式,可周圍的幾省,各大武裝勢力紛紛緊張起來。以前沉默不語的南聯,打出的是南方諸省聯合政府的旗號,如今更名華夏聯邦,這其中所表達的信號,就已經相當明顯了。

    這個組織並非滿足於南方兩省的地盤,已經開始想要統一中國了。

    而打聽到李宗仁與莫榮新出席祭祀大典這個消息,就更是證實了這裡面的信息。果不其然,1928年的2月1日,李宗仁忽然宣布粵省歸入華聯,成為其中的第一個邦屬。新桂系盡起六萬雄兵,枕戈待旦,直指桂北。

    深青色的蒼龍旗,高掛在桂省大地,而李宗仁更是授銜中將,成為了西南方面軍的領袖。三軍齊動,一連數日,聚於鹿砦,使得盤踞於永福縣的沈鴻英部隊大圍震怖。戰事一觸即發

    雒容鎮,境內多丘陵,地勢平坦,是為大軍紮營所在。雒容鎮位於柳州市區東部,魚峰區管轄,為桂中經濟重鎮。轄內有鉀礦、錳礦、石英砂石、石灰石等礦產,盛產糧食以及各種瓜果,可以作為大軍供應。

    三萬人駐紮於此,等候上峰命令,深青色的蒼龍旗居首,其後是繡有藍猙的軍旗。猙為山海經中記載的異獸,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這支部隊,屬於華聯第二軍編制,現歸李宗仁統屬。

    軍營距離縣城不過五里,有著嚴格的軍紀約束,倒也沒有出現擾民的事情。土木結構的樓房,在工程隊的努力下,很快便建立起來。三萬大軍井然有序,全都安排到了內裡。雖說是臨時營寨,但防禦力量著實不弱。

    深達兩米的壕溝,掛著鐵絲網的木樁圍成數圈,沙袋構建的機槍陣地,水泥澆築的碉堡。內裡更是劃分好了防區,各區互相呼應而又管理精細,不可能輕易就被人滲透進來。李宗仁深知兵事,在安營扎寨和內部管理方面,都頗有章法。

    一輛軍用吉普由遠而近,駛向了此處營地,門口的警衛在檢查完了證件之後,便敬禮放行。來人正是林虎,這位昔日陳炯明麾下的猛將,自從於南沙軍校深造之後,便入職第二軍,充當參謀長。

    “林參謀長,你總算是來了。”對於這位曾經的老前輩,李宗仁也是禮敬有加。帶著笑意,親自出迎。

    林虎身經百戰,擁有著非常豐富的軍事作戰經驗,而且其人忠誠勇銳,當日便是對陳炯明不離不棄。在桂系一派,也有著不小的聲望,是李宗仁十分敬重的一位老上級。不過兩人如今地位倒轉,林虎卻也不敢託大。

    連忙敬上軍禮第二軍參謀長,見過司令”李宗仁作為第二軍的司令官,林虎如今為人下屬,理應先行敬禮。軍中不比其他,軍法森嚴,這上下級之間,更是有著區別。

    見過軍禮之後,兩人才有說有笑,一起走往指揮部所在。如今軍情緊急,可沒有時間去搞接風洗塵那一套。更何況,兩人都是軍人風骨,做事雷厲風行,向來不喜客套。

    “司令,當前態勢如何?”到了指揮部,林虎便迫不及待的問講起來。他這次前來,不僅僅是要熟悉新軍的作戰風格以及武器裝備,更是展現才華的機會。擔任參謀長也僅僅是暫時,他的目標是日後能獨自領兵出戰。

    “沈鴻英所部的一線部隊,正集合在永福縣,約五萬人。我軍前鋒共一萬人正於鹿砦待命,隨時可以發動攻擊,突破敵軍的防禦陣線。”站在精細的航拍軍用地圖前,李宗仁手握教鞭,對著沙盤一陣指點。

    更與林虎細說了敵軍的防禦佈局,有著飛機不斷偵查,即使有所漏,但大體的情況早已摸清。

    此次共動用大軍六萬,除了李宗仁的第二軍共四萬人,還有其餘兩萬的僕從軍和地方二線防禦部隊。他們主要是負責一些輔助性工作,正面戰鬥依靠第二軍足以。

    而林虎對於第二軍的實力,也不陌生,裝備了清一色的製式突擊步槍,通用機槍配備到班排。沿著主幹道行軍,還有軍用卡車可用,機動性極強。更是統一配備了營屬的155mm口徑榴彈砲,這樣兇猛的火力,足以壓垮沈鴻英的部隊。

    “大本營的意思很明顯,需要我們在一個月內拿下桂林,將桂北納入懷中。三月份要兵進永州,直逼衡陽。”看著軍事地圖,此時的林虎,目光灼灼,那是武將的雄心在燃燒。

    華聯的兵工廠一直是對外保密的,即便是英國人,也不可能得到多少內情。而自從加入華聯,林虎這才明白到,這裡有著怎樣的軍事武裝。配備著大口徑防空機槍的吉普車,已經不稀罕了。

    各種坦克和裝甲車輛,才讓他大開眼界。而高性能的新式戰機,更是讓他明白到時代的變遷。有著這樣的武器和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身為軍人,正是大有為的時候。而且陳炯明也支持林虎這些老將的選擇,重新回到軍中,如魚得水。

    與李宗仁聊了一會兒,林虎便起身告辭,他還要去視察軍中的備戰情況。

    當下,便由黃旭初陪著林虎,視察了各營各班各排的情況,只見刺刀磨得雪亮,槍支擦拭得乾淨,彈藥已按戰時配備,大砲架在砲座上,拉炮的卡車,更是維護完畢。

    而通用機槍,也支在三腳架上,長長的彈鏈掛滿子彈,彈鏈的一頭卡好在槍膛中。軍中士官們還在給士兵講授作戰要領,營房內外,一片戰時緊張氣氛,只要一聲令下,部隊便可投入戰鬥。

    見及如此,林虎亦不由暗自讚嘆:果然是虎賁之師

    三日後,林虎親往鹿砦,隨著擔任前鋒的第十五團和第十六團,一同攻往永福縣,與那裡的敵軍,發生激烈交戰。隆隆的槍砲聲,又再次響徹桂北,華聯在逐鹿天下的亂世之中,邁出了的第一步。

    永福縣,這個位於廣西東北部、桂林西南端的小縣城。原本的寧靜生活,而今蕩然存,大砲的轟鳴聲,猶如狂雷陣陣,不絕於耳。 155mm口徑的步兵炮,將灼熱的砲彈,噴湧向前,撕裂著大地與天空。

    翻滾的泥浪,偶爾還帶起了人體殘骸,浸染著鮮血。當面迎敵的是沈鴻英所部的兩個師長,分別是沈鴻英的長子沈榮光以及軍中大將鄧佑文。能將長子放在一線,足以證明了沈鴻英的決心,在一定程度上也激勵了士氣。

    前線指揮部,林虎正與方福源和吳文雄這兩位團長分析者敵軍態勢,副官李明偉則在一旁負責記錄。

    “猛攻了半日,敵軍居然能堅持得住,沈鴻英縱橫兩廣多年,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啊。”看著不斷匯集回來的情報,方福源捏著下巴上的小鬍子,輕笑著說道。身為第二軍第十五團團長,此次的主攻任務,就是他在負責。

    “沈老總的底子我有數,他手下只有鄧佑文能打兩下子,其餘的帶兵官不是他的便是叔伯侄子內親,不堪一擊。”吳文雄也是桂係出身,對於沈鴻英的“廣西建**”,更是了解,不然也不會親率第十六團,與方福源一起擔當前鋒。

    吳文雄對於敵軍的輕視,也不奇怪。如今的第二軍,光是他的第十六團,就有著**編制的火砲營。列裝有18門155mm口徑榴彈砲,36門105mm口徑榴彈砲,這樣的實力,絕非面前所謂的建**可比。

    線電通訊裝置,更是下放到排,隨時可以根據需要,呼叫團內的火砲支援。而在工程兵的努力下,甚至已經建設起了簡易的臨時機場,足夠同時停放六十架戰機。

    永福縣南郊,受到敵軍一個團的兵力衝擊,鄧佑文就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堅持到現在。可部下傷亡慘重,這樣下去,崩潰也只是時間問題。

    “鄧叔叔,眼下如何是好?”平日里自視甚高的沈榮光,如今卻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養尊處優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遇上這樣的硬仗,也只能眼巴巴的求助於鄧佑文。

    “大莫慌,局勢還有挽回的餘地。”嘴裡雖然是這麼勸慰著,可內心之中,鄧佑文也不到底還有沒有出路。但更擔心沈榮光丟下部隊逃走,到時候可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臨戰將逃,歷來是兵之大忌。

    又是一陣砲彈劃破空氣的銳響,隨著而來的轟鳴更是激起強烈的震蕩波,考驗著守軍的心理極限。如此猛烈的砲火,建**的士兵何曾見識過簡直連綿不絕,光是砲戰,就體現出了彼此間的鴻溝。

    就在鄧佑文還為戰事失利而頭疼之時,他還並不知曉,一支特戰小分隊,已經潛入了指揮中樞所在地。

    旁邊的山林上,十二名身穿迷彩服的特種兵,正拿著高倍望遠鏡觀察著敵軍的前線指揮中樞。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以及輔助裝置,都與尋常部隊不同,不僅有著線耳麥,身上還套著高強度纖維防彈衣,使用的槍械,也是形形色色。

    “通知轟炸機小隊,我們找到敵軍指揮部所在了。”領頭的隊長,臉上畫著迷彩紋路,加上一身妝扮,臥在叢林中便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分辨。

    依靠著紅外線探測裝置,他們不聲不響地清除了敵軍的暗哨,得以深入到如此接近中樞的地方。觀察著周圍的警備強度,很輕易地就能判斷出這里便是敵軍的指揮中樞所在。不必強攻和生擒,呼叫空軍來一次覆蓋性轟炸,再行動也不遲。

    如此空地一體化的作戰模式,恐怕是敵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吧。很快,蒼龍旗就能掛滿此處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2-4 21:09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兵入永福

    這個潛入敵軍核心的特戰小隊,其隊長名叫周之浩,表面上他是軍中的特種兵,孤兒出身。但實際上,他卻是地宮的地煞之一,有著明暗兩重身份。這次率隊前來這裡,正是為了檢驗特種作戰的可行性。

    “通訊員,迅速做好目標定位,呼叫空軍支援”繼續觀察著敵軍指揮部的動向,週之浩一邊沉著地下著命令。

    整個小分隊雖說只有12人,但卻有一名專門的通訊員,不僅有著能通過衛星轉接信號的遠距離通訊裝置,還有激光定位儀,可以幫空軍或導彈實施精確定位,大大降低了轟炸難度。

    通訊員拿出了一個帶著弧度的扁平小盒子,材料是堅韌的軍用合成塑料,結實耐用。前面有個懷錶大小的孔洞,玻璃鏡片後面,流動著暗紅色的光芒,那是像徵著死亡與毀滅的火焰

    肉眼難視的光線,穿過硝煙瀰漫的空氣,直接照射在目標所在。這個激光定位器,可以於800外對目標進行定位,是天宇集團特意為軍方特種部隊研製的設備,性能可靠。

    有了這個,轟炸任務不再需要浪費數以千計的砲彈,而是能夠更為精確和高效的對敵軍重要目標,實行毀滅式打擊。這就是科技優勢所帶來的巨大力量,以最少的資源,實現既定的戰術目標,推動自身的戰略腳步向前邁進。

    而位於柳州市東北方向的郊外,臨時搭建而成的軍用飛機場,也開始忙碌起來。接到了周之浩一夥人的報告,空軍指揮部也立即命令轟炸機起飛,對被定位的目標地點實施轟炸。

    地勤人員正在做著臨飛前的最後準備,燃料、炸彈、各項儀器指數是否異常,都必須仔細檢查。飛機飛行於天空之上,出不得半點差,對於這點,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相當清楚。

    即將參與作戰任務的,是十二架DH—10轟炸機,這些兩翼長達20米的大傢伙,已經進入了跑道,隨時可以出動,將1600公斤的**,扔到任何指定的地方,送去死亡的焰火。

    雖然在歐洲,這種轟炸機在1923年已經全部停飛,但那是因為這種飛機並不適合在非戰狀態下轉為民用。以戰爭潛力而言,DH—10轟炸機已然有著很大的開發餘地。而華聯將之從英國引進,也是希望藉鑑經驗,以開發出自主的轟炸機技術。

    隨著發動機的啟動,帶著三片細長扇葉的螺旋槳也在空氣中捲起了激流,轟鳴聲不絕於耳。龐大的機身緩緩向前,很快便進入用壓路機夯實過的跑道上,在高速的行進下,藉著空氣所提供的浮力,整架轟炸機緩緩爬升。

    兩台Liberty 12活塞發動機,為滿載重達4.1噸的龐然大物提供了800馬力的功率,異國他鄉,這幾架DH—10轟炸機正在這裡發揮著它們的餘熱。

    “一號機升空完畢”

    “二號機升空完畢”

    ??????

    “共計十二架次轟炸機,起飛完畢”

    隨著指揮部的確認,十二架DH—10轟炸機盡皆完成升空,如今正在跨越群山,飛往永福縣。天空中的死神,第一次亮出了的鐮刀,它們的使命,生來就是為了收割

    這幾天,已經有日本水兵看到潛艇的影子,這讓日本第三艦隊上下處於一種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 9日1點十分左右,正不時注視著水面的日本水兵,​​耳邊突然聽見了隱約的轟鳴聲,這讓許多人感覺到困惑。

    晴朗的空際,帶著稀薄的雲氣,並不影響飛行視線。一架接一架的轟炸機翱翔於藍天白雲之間,組成了一支龐大的轟炸機編隊,朝著永福縣飛馳而去。

    連雲濤作為第二軍空軍支隊副司令,這次親自上陣督戰,駕駛著一架具備偵察能力的高速戰鬥機飛在編隊的最前面。雖然得知敵軍並戰機,可空指部仍舊下令派出十五架自行研製的高速戰鬥機“雨燕”。

    位於雒容鎮的機場離永福縣很近,只有八十五公里左右,這麼短的距離,不用半個小時便能抵達。龐大的轟炸機編隊分成了三波起飛,以實施輪番轟炸,不僅僅要摧毀敵軍的指揮中樞,更要徹底摧跨其作戰意志。

    除了轟炸機,另外十五架“雨燕”偵察機魯更兼具戰鬥機的空中格鬥能力。其主要任務就是在敵軍逃跑時對之進行追踪,為第二次起飛的轟炸機指引目標。

    三波轟炸機,每波九架,朝著永福縣的建**第二、第三師駐地呼嘯而去。

    而此時,永福縣前沿陣地的的建**兩個師,根本就沒意識到危險,雖然當初**軍就曾經以普通戰機來空投魚雷,對東江的陳炯明部實施戰術打擊。可目前的中國,絕大部分士兵對於轟炸這個概念仍是不甚了解。

    建**更是沒有應對轟炸的任何經驗,當他們聽到耳邊傳來的發動機轟鳴時,還不太清楚危險正在快速的靠近。

    “誰的飛機?”一個穿著上半身破爛軍裝的士兵蹲在戰壕里,看著上空飛過去的一群黑點,發出了一聲驚嘆聲。第一波轟炸機群飛穿過滿是硝煙的戰場上空,開始放慢速度。

    連雲濤駕駛的雨燕偵察機突然一個俯衝,朝著下方的戰場後方衝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電子儀器上傳來的資料,更是大膽地進行抵近觀察。在確認了目標之後,便馬上控制著飛機飛到了鄧佑文所在地點的的上空,然後一個拉升。

    還在指揮部裡指揮前線作戰的鄧佑文,自然是聽到了上空傳來的怪聲,對於飛機這種,他雖說見識過,可並不熟悉。在聽到警衛處的報告之後,臉上除了疑慮,更有著凝重。他本能的意識到,對方已經了。

    理由的可以以後再去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轉移指揮部,不然被敵方的火砲光顧,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然而他卻不,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新一輪的軍事打擊,已然到來。這就是華聯的作戰風格:快準狠

    連雲濤剛做完這個舉動,在天空盤旋的轟炸機編隊便集體向下俯衝。俯衝角度並不是很大,畢竟這些轟炸機不是專業的俯衝轟炸機。

    轟炸機編隊的飛行高度從上千米直接壓低到一百多米高,然後朝著鄧佑文等人的所在地點衝去,這個隱蔽在民房集群內部的建**前線指揮中樞。

    眼見一大群飛機俯衝下來,負責指揮所境界工作的親衛部隊領隊,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然而還沒等鄧佑文他組織所有人移動。已經有三架轟炸機飛到了他們的頭上。九枚帶著延時引信的重磅炸彈就從飛機上拋了下來。

    經過專門為定位轟炸而射擊的電子校準儀器協助,有四枚炸彈正中目標區域而其餘五枚,也沒有偏離太遠,需覆蓋性的轟炸和大範圍誤傷民居,華聯的空軍,第一次向世人展現了自身的空軍打擊能力

    隨著轟的一聲轟隆的巨響,重達180公斤的炸彈砸毀了這處氣派的別墅,磚石結構的三層民宅,可禁不起這樣的衝擊力。穿過脆弱的屋頂,炸彈深陷於一個土坑之中,四周圍都是碎裂​​的青磚。

    “大人,是啞彈”生還者面色狂喜,神情非常激動,這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四枚炸彈居然全都沒有爆炸

    可是這樣的慶幸並沒有持續太久,重磅炸彈的前端,紅光的閃動已經停止,延時引信倒數完畢。

    隨著一聲暴雷怒吼,整個指揮所霎那間就被炸得面目全非,還在裡面的人大多當場斃命。強大的空氣震盪,彷彿將空間撕裂了一般,捲起的灰黑色粉塵,高啟數十米,遮天蔽日。就連穩坐於天際的連雲濤等人,也能隱隱感覺到轟鳴聲。

    這是何等的偉力足以撕裂一切人類的武勇與士氣

    緊接而來的,則是後繼轟炸機的狂轟濫炸,只不過,這次的目標不再是指揮所,而是敵軍的前沿陣地。

    整個陣地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到處是高爆炸彈激起的焰火,焚燒著守軍的一切希望,這是死亡的盛宴冥界的惡鬼,在此呼嚎,以迎接那盡的亡魂

    失去了與指揮部的聯繫,其他建**軍官看到的部隊遭受如此的打擊,更是驚恐不已。他們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危險的降臨,紛紛不顧鄧佑文此前的命令,連忙帶著的部屬,急於撤離這個滿是絕望的戰場。

    作為老式軍閥隊伍之中的軍官,他們可不會讓的兵被消耗個一干二淨,與榮譽和軍功相比,保留實力才能在軍閥世界中立足

    如此上行下效,恐慌在陣地上不斷蔓延開來。當第一個人不顧軍令而向後撤離之時,潰退就已經宣告開始。這樣的敗局,即使孫武在世,恐怕也難以挽回。

    那些投彈完畢的轟炸機沒有留戀現場的盛景,而是急匆匆的返航去裝彈了。而第二波轟炸編隊也已趕到,並且開始投入戰鬥。

    第二波轟炸機編隊一到,駕駛著高速偵察機在天上盤旋的連雲濤馬上命令他們根據地面部隊的指引,轟炸那些還在頑強抵抗的敵軍陣地。

    第一波轟炸機編隊轟炸過後,已經取的了顯著的效果。而這第二波次的到來,更是要成為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敵人明白:想要活命,就必須拔腿往後跑

    有著便捷的線電通訊能力,這些偵察機正在呼叫轟炸機編隊在地面部隊的引導下,正不斷的摧毀著一個個負隅頑抗的敵方陣地,只要消滅了這些死硬份子,拿下永福不過是反掌之間。

    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次的轟炸機編隊在十分鐘內陸續趕到,在這些偵察機的指引下迅猛出擊,擊毀了一個個目標。

    原本空指部僅僅是打算小規模出動一次空襲,可如今戰果顯著,便同意了地面部隊的請求,追加了兩個波次的轟炸機,對敵陣實施空襲。

    而擁有高速突擊能力的“雨燕”也開始離開轟炸機小隊,對擠在大路上逃竄的敵軍士兵進行圍追堵截。

    安裝在兩側機翼上的機關槍,更是不停掃射,將這些潰兵從主幹道上驅離,卻任由這些逃亡者躲入一旁的山林之中。這是為了減慢他們的撤退速度,方便己方後續大軍的收容與整編。

    更是要打散那些成建制的隊伍,讓士兵與軍官分離,這也便於第二軍對收容來的戰俘進行管理。

    一味逃竄的建**已經顧不上其他,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轟炸機,只是不停地往桂林方向逃竄,惶急之色蔓延全軍,士氣蕩然存。

    第一批返航的飛機,很快在一個半小時​​後再次飛了回來,連續不斷的轟炸,摧毀了建**最後一絲士氣。兩軍接戰,僅僅不到十六個小時,華聯第二軍前鋒部隊,就以兩個加強團共五千人的兵力,直接正面強攻,突破了敵軍六萬人嚴防死守的機​​槍戰壕陣地。

    被轟炸過後的永福縣,到處是灰濛蒙的塵土,零碎的事物散落一地,同時還有大量因為受傷而難以逃走的士兵。零星響起的槍聲,更是表明了城內還有負隅頑抗的死硬份子。

    被戰火所毀滅的小縣城,只留下了殘垣斷壁,似乎在傾訴著這片土地那悲慘的命運。除了前線陣地,永福縣城內還有著相當數量的守軍,而許多民眾,也早就在戰前逃離此地。可即便如此,誤傷仍舊在所難免。

    不可離去的人,總就是與的家鄉一同,化為塵土。雖然辜,可這也是可奈何的事情,這就是戰爭。在正義與非正義之間,徘徊著的只有殺戮與毀滅,從來都只是如此。

    雖然對外宣稱一萬,可實際參與戰鬥的正規軍,只有兩個加強團的兵力,共五千人。其餘都是輔助性兵種,更有著重建地方的任務。

    而方福源和吳文雄兩人,此戰中規中矩,並出彩之處。可新軍的戰鬥力量,卻是第一次得到了實戰檢驗,更是總結出了的作戰經驗,以及對武器的修改建議。

    乘坐著專門配備的軍用吉普車,林虎領著副官李明偉,視察永福縣。被煙熏火燎的城門,還能依稀辨識出此地縣名,望著城內被摧毀的民宅,林虎不由嘆息攻下永福不需半日,可重建此地,不知需要幾年? ”

    “大人何須憂慮,正所謂不破不立。”李明偉此時的心情,卻是與林虎不同,大軍旗開得勝,正是欣喜的時候。見林虎依舊是神色凝重,便又提出建言大人,難民的收容工作已經開展,而一部分預備隊,也投入到了追擊潰兵的任務之中。而今大局已定,還望大人收拾心情,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 ”

    “這是自然,永福即下,臨桂已然在望,待後續大軍一到,便可繼續推進”林虎此人,性格勇猛剛毅,卻又愛惜民眾,著實讓人稱奇。想當初**黨就欲招攬此人,可惜他不齒於與大元帥府諸人為伍,故矢志不渝,追隨於陳炯明身後。

    原本就出身於桂省,對於家鄉的民眾,又豈有不愛惜的道理?不過卻也並不迂腐,大軍行進,當有取捨。

    “吩咐下去,大軍入城,收容亂兵難民,維持秩序,切忌不可違犯軍紀,否則軍法論處”目錄威嚴,彷彿又回復了昔日的猛將身份,言辭果厲,帶著凜然的威嚴

    華軍內部,軍紀嚴明,不允許侵擾民眾。更是有著憲兵實施監督,維持軍中秩序,不管是誰,不管任何理由,違反軍紀都只有論罪而處的份兒。

    傍晚時分,大軍陸續入城,佔據各處險要,肅清殘敵。在指揮所內部,更是救出了一些僥倖未死的軍官,其中鄧佑文竟赫然在列,足見其人命數夠硬。

    躺在病床上,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瘦瘦弱弱的,頭髮也有些禿頂。只不過一對鷹眸炯炯,閃爍著靈光。從昏沉中醒了過來,正躺在病床上,不少地方包紮著繃帶,然性命憂。

    能在那樣劇烈地爆炸中活了下來,也只能歸之於祖墳冒青煙了。

    身子骨還有些虛弱,只見他張著有些乾裂的嘴唇,勉聲問道這是哪裡? ”白花花的環境,有些晃眼,這是專門的護理病房。鄧佑文作為敵軍高級將領,身份不比他人,當然待遇也是不同。

    “你終於醒了。”拿著一把小刀,週之浩正坐在一旁削蘋果,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冷漠,眼神銳利異常。

    “你是誰?”看著對方那一身奇怪的裝束,加上陌生的面孔和環境,鄧佑文內心便浮現出了不安的感覺。剛想起身,但渾身的劇痛卻讓他絲毫力,癱倒在病床上。因為過於激動,傷口處更是滲出鮮血,顯然是迸裂了。

    “別這麼激動,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削好了蘋果,週之浩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絲毫不取理會還躺在病床上神色戒備的鄧佑文。

    “大樣了?”現在這種情況,鄧佑文已經明白了大戰的結果,也懶得多問。他更關係沈鴻英長子沈榮光的安危,畢竟為人下屬,當盡職盡責。

    “屍首已經確認了,那傢伙沒你命大,被爆炸波及到,當場死亡。”說著冷酷的話語,依舊是面表情,週之浩是特戰隊的成員,擁有**編制,對於這些情報也是有權過問。

    永福縣的戰鬥,很快便傳揚開去。而桂林一旦被華軍貢獻,首當其衝的,便是正困守於長沙的李濟深所部。面對如此威脅,**軍第四軍盡皆愕然,不想華軍的兵鋒,竟犀利如斯。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2-4 21:12
卷二 第二百四十五章 隱患頑疾
  

 
    第二百四十五章隱患頑疾

    林虎和方福源一起,領著一個營的兵力,開始接受臨桂縣防務。正式的受降,會在李宗仁抵達之後,才會進行。這首先就是先要統計建**兵力,繳去軍械,集於營內,原地候命。

    華軍須確認安全方面的保證,才會開始正是受降,並且從身份而言,目前也只有李宗仁最有資格來接受沈鴻英的投降。防務交接,政治調度,民生民情的整理記冊,都是繁瑣無比的事情,需要花費時日。

    不過一日,林虎就將臨桂縣的防務整理妥當,全都換上了華軍的士兵和軍官。要害之處,更是重兵把守,防止一切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從這裡就看出了林虎的大將氣度,沉穩幹練,務求萬無一失的做派,正是名將風骨。

    三日之後,李宗仁領著黃紹竑等人,親率一個師的兵力,穿過臨桂縣,抵達桂林。這座位於桂省北地的古老城市,自始皇帝起便屹立於此,千百年來,不知見過多少皇朝的興衰榮辱。

    五百輛軍用大卡車,運送這一萬名士兵,以及相應的武器裝備,來到此地。得知李宗仁要來,沈鴻英便知會起所有的降將,候在林虎身側,一起出城相迎。

    碎石黃土,沉淪滾滾,捲起黃沙漫天。連年戰亂,別說是修造公路,建**連糧餉都奇缺。這連通柳州的公路,早就失修許久。

    帶著坎坷和焦慮,沈鴻英如今,早已放低姿態,走起路來,亦步亦趨。站在林虎身後,遠遠觀看著迎面而來的鋼鐵雄師,心中久久難平,更是為鄧瑞徵當日的勸諫,大感慶幸。

    原本還因此而心生芥蒂,卻不想,當日的舉措,實在是明智之舉。常年征戰,沈鴻英雖說不是什麼大才,可基本的東西,他也還明白。與華軍這樣的軍事武裝對抗,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毫無勝算。

    即便聯絡了湘、滇二地的軍閥頭目,恐怕也只是螳臂當車。

    行到五百米開外,軍車便停了下來,後面的擋板被放下,一列列士兵整裝而下。一時間,踏步如雷,聲威赫赫。槍支搖擺晃動的碰撞聲,不絕於耳。皮質長筒軍靴,灰青色的迷彩軍服,整齊劃一的行軍裝備,都讓人驚嘆。

    一萬士兵,不到片刻,便完成了方陣隊列集結,洪亮的軍令聲,此起彼伏。如此雄兵氣象,震懾著建**的諸將,沈鴻英自己,也是心情複雜。看到如此強兵,也只好搖頭苦笑,不願再去多想。

    人數雖少,但看其龍虎氣象,就知道是軍中精銳。而在武器裝備上,建難以相提並論。

    如今敗軍之將,還是謀個好出路比較實在。昔日的雄心壯志,如今早已如同風中殘燭,只想著安度晚年,當個寓公了卻餘生。本就離得華聯較勁,數年下來,說不了解,那是騙人。沈鴻英知道,自己難以適應那嚴苛的軍法和紀律約束。

    身上舊時代的烙印太深了,並非說改就能改的。

    一輛裝甲吉普車,駛到近處,才見車門打開,下來了一位中年軍官。與大多數軍人的彪悍氣質不同,此人眉目​​儒雅,面色寬和,讓人見之頓生好感。此人正是李宗仁,此次大戰的主將。

    吉普車其實就是一種發動機功率強勁而可靠的多用途汽車,原本要到1940年之後,才會從美國那裡誕生,可鐘泱的出現,卻讓這種名車,以軍用裝甲車輛的面目,提前出現在這個世界。

    才一配發,軍中士兵和軍官,便深深地喜歡上了這款造型獨特的多功能軍用車輛。性能穩定,功率強大,可以適用於復雜地形,對於道路標準,也並無太苛刻的要求。與此時的大部分軍車比起來,在軍用越野性能上,要好上許多。

    況且造型粗曠,雄渾大氣,很適合軍人的審美觀,所以便風行起來。

    出身漢族,李宗仁卻生就一副典型的廣西漢子的臉型。沈鴻英自己也是桂人,可算是同鄉,見李宗仁往自己這邊走來,便起步向前迎去。

    “司令。”

    “林參謀。”

    先是林虎與李宗仁二人互相見著軍禮,然後才是接待沈鴻英一行人。雙方都是桂人,說話也不須見外,況且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都是各自的利益立場不同。如今沈鴻英請降,於情於理,李宗仁都不會有所刁難,這是為將者的分寸。

    原本沈鴻英還提議發動民眾,以夾道歡迎的形式,作為接待禮儀。可終被林虎勸止,這件事情牽涉民事內政,軍中有著規定,軍隊不可干預地方內政

    雖然如此,仍有少部分膽大的民眾,來到一旁看熱鬧。桂林換了新主人,誰人不想看看?

    一席酒宴,雙方藉著酒意倒也算是和睦,見過禮之後,便開始處置起軍務政務。隨軍前來的,還有負責內政事務的文官團隊,皆出身內政署,是通過公務員考核的內政人才。按照華聯的體制,軍官不得插手內政,文官無權干涉軍務,這是鐵律。

    內政權力,以及降兵整編,都是分開進行,有著專業的部門來負責,無須李宗仁自己事事親力親為。

    沈鴻英投降,桂北盡納懷中,華軍便打通了通往湘地的道路。更是獲得桂林天險,作為華聯在西南的重要屏障。佈置少量兵力,就足以牽制滇湘兩地的軍事威脅,憑著這點,就可從容應對局勢的變換。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甚至可以說這才剛剛開始。建**盤踞此地數年,仍舊遺留著兵元近七萬人。華軍接管此地,肯定是要將這些人裁汰老弱,選其精壯,然後再調往後方打散重整,分別編入各軍,作為後備兵源。

    還要全面接手興安、全州、灌陽等地的防務、政務、民生經濟。想要全部消化,需要花費許多時間精力。不過整體而言,獲得了粵桂兩省全境,對於華聯而言,意義重大。

    當今的中國,軍閥割據,各方勢力糾纏不休。而這其中,以**黨名聲最大,轟轟烈烈的北伐戰爭,姜瑞元領著一群學生軍,大舉挺進中原,逐鹿天下。可這格局,卻也屬於暫居中樞。若為強者,當是雄視八荒,可若不強,則為四面受敵。

    到時候群雄並列,疲於應付,無論怎樣的雄心壯志、民心士氣,都有可能被消磨殆盡。

    反倒是華聯之地,偏安一隅,臨海而居。只要暫時處理好與列強的關係,就可無後顧之憂。加之正逐步建立起一支新式海軍,擁有著反艦導彈這樣的利器,可保海岸線之平安。

    如此,可得沿海貿易之便利,充盈經濟基礎,更可以大肆發展海軍,沿海岸線而上,攻略中原腹地。福建、江浙,都是目標趁著列強實力下滑,以及不斷加深的世界性經濟危機,華夏文明,必須衝破一切桎梏,重獲新生

    廣州西郊,一處人影荒疏的角落裡,建著一棟五層樓高的民居。門口高掛著招牌,寫著一個大大的“旅”字,原來此處是一家旅館。經營店舖的人家,雖是來自外地,可也在此居住超過十年以上。

    想當初,**黨亂政粵省,這裡也沒被剝削破產。如今華聯治政,廣州商貿開始復蘇,經濟好轉,這往來的客商一多,生意也就好轉了許多。老闆姓薛,自己兼任賬房,算著賬目,眉開眼笑。

    門外進來了一位客商,衣著光鮮,只不過帶著一頂寬簷的布帽,讓人看不清容貌。只見他直直走了進來,便站在櫃檯前,臉上帶著笑意:“掌櫃,給我來一間上房。”邊說著,還邊敲著櫃檯上的木板,帶有奇怪的節奏。

    原本還很庸碌的掌櫃,此時卻是神色一緊:“敢問這位貴客,從哪裡來啊?”

    “自極北之地而來,想要在這裡做些買賣,不知店家可有推薦?”盯著薛老頭的雙眼,來人的眸光之中,含有深意。兩人並非以暗語接頭,而是說話時敲著桌子,憑著節奏分辨。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屋內一敘。”附在耳邊,薛老頭細聲說道。這裡名為旅店,其實是紅門在廣州市內的一處情報站,負責為組織收集情報,關注當地的時局發展。近兩年來,華聯對紅門不斷清剿。

    一些規模較大的情報點,都被毫不留情的拔除,許多門徒被捕下獄,位於廣州的勢力,幾乎消失殆盡。與**黨不一樣,華聯經濟實力強大,民生建設也卓有成效,紅門難以在普通的下層百姓之中發展信徒,工作無法展開。

    最重要的還是華聯高層對待紅門的態度,信徒都被以邪教論處,強迫改信脫籍。至於民眾,本就是牆頭草,無利不起早。參與紅門,既無法獲利,還要冒著被政府逮捕拘押盤問的危險,又能有幾人堅持行之?

    這一連串打擊下來,早就沒了群眾基礎。說實際的,想依靠傳銷模式來大肆發展會員,並非不可以,但若說要培養一批無懼生死的暴*分子,那就很難。除非掌握國家政權,以大義的名分來推行。

    所謂民心,就是追求利益,民風淳樸,意味著實在。打土豪分劣紳,才可聚集暴民,但如果沒有這個基礎,或者說鎮壓的力度足夠大,民眾但有一線生機,都不會做這種舍生忘死的所謂“**”之事。

    張羅了一番,老薛將事情交給妻子,這才領著這位不知姓名的神秘男子,去到一處1特意安排的廂房。兩人四周圍巡查之後,見沒有異樣,便關上房門窗戶,在屋內密談。

    “在下馬詠芝,來廣州,是想要觀察一下時局情形。”脫下了帽子,終於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面如冠玉,氣色寬宏,讓人一見心折。此人正是馬子任,本名馬詠芝,加入紅門之後才改的名。

    “原來是馬丈夫,我是老薛,紅門在廣州分舵的管事。此前華聯憲兵部多方排查,組織在這裡的許多門徒,都被抓捕。雖然沒有如**黨那般血腥殺戮,可也是破壞極大。如今被屢屢禁絕,更是難以在基層有所發展。”

    薛老頭很早的時候,便加入了紅門,成為廣州地區的骨幹。且素來行事低調,也很少與其他紅門門徒聯絡,這才生存了下來。華聯在對待紅門的事情上,也不濫殺,反而是釜底抽薪。

    先歷數暴力**對生產發展、社會秩序的破壞,並且處置了一批有著罪行的紅門門徒。至於其他,都以收容和思想改造為主,因此而沒有引起太大恐慌。上層人士,本就對紅門這種泥腿子強盜毫無同情,而底層百姓,如今也是不堪大用。

    兩廣如今工商業大局發展,並且政府在最低薪酬上有著底線標準,又督令資本商人改善工人的工作環境,提高福利待遇,並且開展大範圍的全民教育工作。如此種種,使得民心凝聚,沒有多少紅門可以生根發芽的地方。

    即便發展起來一些地痞無賴,遊手好閒的刁民,也無濟於事。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成為**骨幹,更不用說讓他們為組織的“主義”而拋頭顱灑熱血了。

    對著馬子任這個上面派來的專員,老薛也是大吐苦水。百姓都是趨利避害之輩,偶爾有著狂熱,也注定難以持久。最讓人恐懼的,是華聯的軍力強盛,那才是難以撼動的根基所在。想要依靠農民和工人的暴動。來對抗這麼一支軍隊,無異於以卵擊石。

    “薛老丈夫,你對組織的忠誠和擔憂,我也都是明白的。我今日來此,也只為了組織能夠更好的開展工作。我想讓你留意的,正是陳曉奇此人。”

    老薛說的這些話,馬子任又怎會不知道。本來組織裡一些狂熱的同門,還打算在廣州發起暴動,攪亂局勢,奪取這裡的政權。可這暴動還沒開始,就被華聯的憲兵部鎮壓了下去。一些外圍工會組織,更是被取締。

    雖然在華聯購買槍支並不難,但非法儲藏槍支,也是大罪。紅門透過走私等手段得到的武器,自然不可能有著持槍證,數量如此之大,更是觸犯了國法。被人處置,亦無可辯解,比起**黨的大殺一通,要溫和得多。

    可這軟刀子,才是殺人不見血,紅門數年的經營,毀於一旦。苦心凝聚起來的關係網絡,也支離破碎。嚴密的監視手段與社會管理模式,紅門很難在這裡生根發芽。

    而馬子任此次前來,卻是打定主意,要往華聯的上層滲透。這陳曉奇,就是關鍵的人物。此人是陳澤的遠親,自天宇​​集團發跡,他便也獲得了機會。本身也有著本事,數年下來,在黑白兩道上,也建立起了一番勢力。

    黑幫這種東西,歷來難以禁絕。而華聯也對此無可奈何,只得允許他們註冊11為合法社團,納入監管體系。不過卻也嚴格限制了其經營範圍,對於敢於公然違法的團伙,也是絲毫不予手軟。

    而陳曉奇,正是一個華聯本身所扶植起來的黑道豪強。在規劃柳州重工業基地的時候,甚至還有份參與那裡的計劃

    “馬丈夫,陳曉奇這人不簡單,與他合作,不會有什麼問題少字”老薛也在一旁提醒著馬子任,陳曉奇的勢力,涉及天宇集團的外圍觸鬚。和這樣一個人合作,對於紅門而言,也不是什麼穩妥的事情。

    “薛老丈夫,陳曉奇雖然是依靠陳澤的幫助而起家​​,但對於我們,卻似乎並不排斥。我有預感,此人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對於組織在廣州開展工作,有莫大的幫助。”溫和的笑意之下,跳動的卻是一顆陰冷狡詐的心。

    與陳曉奇的接洽,絕非一時頭腦發熱,而是經過了他自己的深思熟慮。

    華聯這個新興的勢力,依靠的就是工商業的發展而興盛起來,本身的根基也不深厚。對於一些人來說,在這裡固然是安全和富庶,可嚴明的法治,卻也讓一些上層人士頗有微詞。尤其是陳澤近些日子來的動作,更讓人不解。

    天宇集團不停地出售一些盈利甚佳的企業,壟斷的霸主地位也在不斷喪失。在這種時刻,一些人的心思,就有些活泛了。想要把陳澤拉下馬,自己出手又不妥當,這便想起了紅門。

    對於這種微妙的心態,素來有野心的馬子任,這便嗅到了一絲機會。在廣州,因為早年孫逸仙的支持,也在社會底層民眾之間發展了不少會員。即便是到了現在,也還有著聯繫,大規模的策動或許很難,可範圍的活動卻是可以。

    上層人物之間的齷齪,馬子任又豈回不知道?陳曉奇這人的資料,他也看過一些,雖說是陳澤的遠親,可面對著利益,又有誰人會不動心?至於紅門的利益和存亡,馬子任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個人的野心,赤化主義雖然是他所需要的,可紅門卻未必。如果不能為自己帶來所需要的實際利益,改換門庭又有何妨?

    只要這個世界還有著貪婪和愚昧,就有著赤色的火焰
asdf895080 發表於 2012-12-6 02:38
第二百四十六章暴亂突起

    蒼穹殿,這座會所式的酒店規模並不大,也不出名。可在真正的上層實權派人士眼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地位,實行著嚴格的會員制度,並非所有人都能進入其中。

    其實,之所以命名為蒼穹殿,里面大有文章。

    鐘泱建立工商、政治、司法和軍隊四大體系,完全是作為根基以及外圍的護佑力量。本質而言,都是為了保護古代文明的延續,不至于因為物質化的**扭曲,而被掩埋。

    古文會,是這里面的核心組織,負責收集和保存先賢的典籍學問,須為往聖繼絕學。但世俗之中,時局難料,兵災**,列強逼迫,都有可能煙滅掉如今還很微弱的火種。為保萬無一失,鐘泱便建立起了蒼穹殿這個地方。

    將這一切,送入浩瀚的虛空之中

    宇宙如此廣袤,當然可以保留著這一切的火種而蒼穹殿,正是有資格參與太空開拓計劃的人聚會之地。雖然如今還只是候補,僅有寥寥幾人知道整個計劃,可畢竟是未來的利益共同體。

    晚春時光,華燈初上,流光溢彩的南沙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熱鬧鬧的街道、擁擁擠擠的商場更令這座城市充滿了活力。這萬家燈火組成的城市夜空,其閃爍著的光輝,當真是璀璨而明亮。

    立身于酒店的頂樓天台,四周芳草香蘭,繁花似錦,此處正是空中花園。鐘泱登高望遠,舉目四顧,不由得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倍感自豪。

    這個古老得有些衰頹的帝國,正在自己的手中,煥出新的光彩。到處都是勃勃生機,昏暗的夜色下,燈火不絕,如同繁星點綴其間,氣息盎然。

    “會長,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深褐色的華服,穿在身上,低調而不失華貴,周華此時神色沉凝,眸光之中,異彩漣漣。

    “說說看。”鐘泱默然而語,臉上的表情,深沉練達,無喜無悲。如此淡然的神色,卻讓周華心下肅然。

    “整件事,涉及了許多人、許多勢力。紅門、**黨這些赤化組織在外,以陳曉奇為的商政集團,也牽涉其中。”這是早就查探到的事情,只不過近日紅門的動作有點大,這才由周華向鐘泱匯報。

    “他們終于想著聯手了嗎?”嘴角帶著不經意的微笑,可立在身旁的周華,卻從鐘泱的身上,感覺到了猙獰厚烈的殺氣

    “要現在動手嗎?”周華也是躍躍欲試,地宮作為一把鋒利的刀,卻最是渴望出鞘,暴飲反抗者的鮮血。

    “何必急切?”背負雙手,望著晚春的夜景,鐘泱的眼神,此時有些朦朧迷離︰“既然王座已經高舉,自然要接受無盡的挑戰。我們就在這里靜靜地看著,他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輕松愜意的身姿,鐘泱寬了寬衣領,好整以暇的站在此地,去面對那些不自量力的挑戰者。威名,總需要血的澆灌,一個穩固的體制,又怎能缺少自己人的尸骨?無論抱著怎樣的信念,對和錯都毫無意義,唯有勝敗生死可決

    接到了鐘泱的指示,周華也明白,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要靜待即可。不可撼動的實力,就掌握在自己這邊,何須憂慮思緒自尋煩惱?

    九年的積澱,鐘泱扶植起了一個巨大的工商業經濟實體,這是巨大的成就,也是巨大的隱患和毒瘤。壟斷在早期有利,因為能夠有效地積聚人力物力,在混亂的局勢之中展壯大。可正因為如此,一個巨大的利益共同體,也成長了起來。

    而如今,鐘泱讓陳澤和劉浩然他們退出壟斷行業,放開部分中低端技術封鎖。這就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人,有議會之中的議員,政府部門的文官,商界巨子。更有著一些軍方的關系,人脈網絡,盤根錯節。

    “會長,此事要不要知會陳澤他們?”古月軍卻感到不安,事情牽連太大,前段日子抄剿紅門,收刮出來的武器著實讓人吃驚。那種數量和質量,如果說上面沒人接應,那是不可能弄到的。

    連單兵用的迫擊炮都有,這已經不是小事了。

    “他們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關鍵,是必須等這些人跳出來,我們才能肅清”華聯自有律法,誅行不誅心,即使是鐘泱,也不會僅僅是因為懷疑,就讓地宮肆無忌憚地展開殺戮。

    防範未然,靠這種手段,可不行。不僅容易使得法治體系的崩潰,更會因此而讓地宮的權力膨脹,尾大不掉。為了消滅毒瘤,而養起新的毒瘤,這算不上明智。

    地宮存在的本意,不是為了公開鎮壓,而是打擊那些動亂勢力的軍事武裝,再以華聯的司法體系,去將其明正典刑。充其量,只是個協助機構,對內來說,必須如此。不然就和錦衣衛一樣,淪落為覆蓋整個社會的君權特務機構。

    無論一開始多麼有效,整體而言,都是在破壞整個國家和民族的靈魂。

    所以一直以來,鐘泱都在把握著這里面的分寸,一暗一明,地宮和官方的監察機構共同維護著整個華夏聯邦的體制均衡。打擊那些想要破壞規矩的組織與個人,就像陳曉奇這樣的豪商大鱷。

    讓古月軍憂心的,卻是陳澤和劉浩然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畢竟無論如何,他們也是那個既得利益團體內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們本身就是那個體系的代表。陳曉奇的動作,如果說他們不知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無能,或者居心叵測,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兆頭。

    “該來的始終要來,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道路擺在眼前,我們無法替別人做出選擇。”看著古月軍還是有些憂慮,鐘泱也有些嘆息,多年的朋友,又豈能沒有情分在里頭?可世事如此,該做的還需去做。

    夜深了,天幕下一片深幽之色,這里是西關。雖說幾年前經歷過那場慘烈的屠殺和焚燒,可如今已經恢復了祥和與華貴,一棟棟大屋,也都重新修復起來。只不過,物是人非,此地依舊,主人卻已不同。

    高高掛起的燈籠,里面點的不是蠟燭,而是拉了電線的華燈。設計精巧,造型別致,紅彤彤的亮光,給陳府添了一抹享貴之氣。

    全粵都以平定,加上政通人和,華聯也沒有在市內進行宵禁。只是偶爾有著巡夜的治安隊,不停巡邏著四周。

    夜色涼如秋水,蕩漾在人的身上,也有著絲絲寒意。陳曉奇站在院子里,目光有些出身,身上披著件風衣,以抵御風寒侵襲。

    年歲也不大,和陳澤差不多,兩人是同鄉。雖然未必說關系有多麼好,可鄉里鄉親,總比外人可靠些。對于宗族血親,源自于血統上的家族凝聚力,一直以來都是中國人很重視的傳統。

    陳澤如今跡,天宇集團日漸龐大,肯定也會有不少人加入進來。雖說對于親族,陳澤定然有著傾斜,可也不會讓無能之輩執掌實權,集團的展才最為重要。陳曉奇的崛起,和他本身的才能有關,並非完全是倚仗人情。

    跟隨陳澤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到現在,說不感激,那是不可能。可見過了這個世界的寬廣,明白到了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這陳曉奇的心中的野望,便熊熊燃燒起來。膨脹的私欲,確實的欲壑更深,難以自填。

    對于自己的地位和權勢,已經感到了深深的不滿。陳澤橫跨政商兩界,雖非權傾議會,可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這一切,都源自于天宇集團在生產技術上的壟斷地位,許多的工商企業,都必須借助天宇集團,才能展壯大。

    而經濟上的利益,也成了可以左右政治局勢的一股力量,操縱選舉,賄賂官員,彈壓弱勢群體。等等的這些手段,都不斷從這里滲出,侵蝕著整個社會的基石。環境的破壞,社會1un理道德的利益化,還很年幼的華夏聯邦,正在戰火中面臨著第一次蛻變。

    正如鐘泱所擔心的,中國最大的敵人,從來都是自己。國民的選擇,野心家的政治扭曲,既得利益集團的貪婪私欲。華夏聯邦,擁有著強大的軍事武力,打倒各地軍閥只是時間問題。

    可勝敵易,勝己難。

    “老爺,馬先生來了。”管家丘伯,是從北陳村跟過來的老人,深受陳曉奇的信任。

    “帶他進來。”說完,便整了整衣冠,靜候來客。

    不消片刻,丘伯便領著一名長衫男子,走進屋來。樣貌俊雅,氣度恢宏,正是馬子任,陳曉奇見之也大為贊嘆。跟在陳澤身後,這幾年下來,也見過不少大人物。可像馬子任這樣的雄渾相貌,卻也沒有。

    “馬先生,久仰大名。”對于這位策動過不少事情的紅門高級門徒,陳曉奇也是禮敬備至。別看此人眉清目秀,有著祥和之氣,可內心的陰狠毒辣,眼光心思之深沉精準,都是不容小視。

    “在下馬子任,見過陳先生。”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絲毫隱瞞,其實自知隱瞞無用,不如所幸打開天窗說亮話︰“陳先生,我這次前來,是想為先生解決疑難而來。”

    “哦,不知馬先生有何指教?”面子上帶著微笑,可內心之中,陳曉奇對于馬子任的這番話,卻不以為然。和智謀心性無關,紅門的力量,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而紅門則不然,想要沖破官方的封鎖,必須要在上層尋找突破口。

    “商界的事情,我不太懂,可也看出來陳先生有麻煩。如果能夠為我神聖不朽之紅門,提供一些必要的援手,我們也很願意為您效勞。不知陳先生意下如何?”目光含笑,馬子任也不避忌,直入主題。

    產業轉移的事情,涉及了許多來自民間的商家競爭,陳曉奇想要吃下更多的產業份額,難度大增。想要通過合法途徑解決,財力肯定吃緊,可如果動用地下勢力,卻也艱難。華聯的律法,很嚴,輕易不敢觸踫。

    不過借著紅門的手去做,那就少了許多顧忌。只是這種事,性質惡劣,陳曉奇必須斟酌一番,才能做出慎重的決定。

    兩人深夜密謀,商談了良久,馬子任才帶著滿意的神情,離開陳府。

    紅門的理念,對于社會的底層民眾,始終有著很強的煽動能力。畢竟搶劫,總比累死累活的勞作要方便和快意。而且因為生活的困苦,對比于整個花花世界的多姿多彩,心中難免有不平之氣。

    這種不平,就是培養怨恨的土壤,滋生除了赤化這樣的猛獸。只要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不改變,這幾乎就是難以根除的毒瘤。這是人性深處的惡,國家需要用暴力或者思想洗腦來鎮壓之。

    古代的政權機構,通常都選擇佛學和腐儒作為抑心絕智的思想武器。這當然有效,並且也是需要,可實際上,這對社會的民心士氣,有著很大的傷害。尤其是佛法,以神道而統人道,結果只會造成教興國衰。

    歷史上,這樣的前車之鑒,數不勝數。作為神道的思想追求,佛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可在國家機關的宣傳下,作為統治世俗的根本理念,卻是很有問題。失去血勇之氣,沒有了爭心,社會的整體活力就會一蹶不振,導致國運衰頹。

    儒學還好,尚且有著君子之道,求人立身凝心,知榮辱,明得失。反而是佛法,教人向往來生,禁絕**。士兵出自于民,受此影響,懦弱和迂腐之氣,蔓延開來,國之大勢,不堪設想。

    而赤化理念,則與之正好相反,那是鼓動怨恨和不滿的火焰,使之燎原而起,燃盡原本的體系制度。這樣的主義,旨在于要讓你相信“主義”,為**所做的一切之惡,都是正確

    1928年2月底,帶著寒意的暖春時節,陰雨連綿。天空之中,昏昏沉沉,滿是陰霾的雲氣。

    時值清晨,路上的行人,各個神色匆匆,大多都要忙活著工作和生計。前一陣子的非法槍支案,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影響。

    可是整個華聯體制之下,都處于暗流洶涌的波濤之中。毫無疑問,紅門這種組織,對于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尤其是出身赤貧家庭的學子,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雖然官方明令禁止赤色理論的傳播。

    實際上,這種事情很難管束,在學校之中更是如此。華聯的教育體制,有著相當大的自由權力。經費來源也是多方面的,議會、政府財政、私人企業的捐贈等等。並且從憲法上,保障了教育體制的獨立自主性。

    不受政治權力的影響,思想的薈萃和激蕩,都能匯集在各大學府之中。紅門自然也是其一,只不過無法公開傳播,只能干回老本行,秘密結社。

    廣州城內,工商業才剛剛開始復甦,各種體制還很混亂。一些工廠的老板,為了獲取更高的利潤,便違背了原本華聯的法規要求。工人收到了苛刻的待遇,如果僅僅如此,當然沒有問題。

    可在紅門一些門徒的秘密宣傳下,問題就嚴重了起來。先,好與不好,只有透過對比才可知。廣州原本是**黨治下,民生凋敝,如今華聯接手,百姓原本也很欣喜。可這人心不足,最怕對比。

    華聯政府,剛剛接手全粵的內政事務,管理上有著錯漏在所難免。許多工廠和企業,都趁著這個管理空擋,狠狠地壓榨底層工人。而廣州的工資待遇標準,和粵省以外相比,自然優厚。

    但若與南沙、順德、番禺三地相比,則相去甚遠。在有心人的唆使下,這種不滿的情緒便被蓄積起來,如今更是到了尋找宣泄口的時候。

    恰逢大軍調動,廣州一帶的兵力空虛,佔領此地不足一年,統治基礎有些松動,這就給了紅門起事的機會。

    對于罷工、罷課、游行示威這種全國性的狂熱活動,華聯也很難在廣州這里完全禁止。因為在法理上,並不違背憲法額規定,屬于人民自己的自由權力。雖然這種自由,帶著狂熱和破壞。

    如今時日尚短,華聯雖然竭盡全力,可一時之間,依舊難以根除赤化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深烙痕。

    全國各地,不斷傳來紅門的盛大聲勢。廣州的工人及一般民眾在這種局勢刺激和鼓舞之下,“**”的火焰更復燃燒起來。紅門看到這種有利于其所謂**的客觀條件,便決定以武裝暴動來制造事端。

    因為薪資待遇的不公,加上一直以來各種怨恨和負面情緒的積累,一次巨大的動蕩便在廣州興起。而華聯體制內,也有著黑手在背後推動,意圖從亂局之中獲取想要得到的巨大利益。

    先是勞資糾紛引的罷工浪潮,工人們要求獲得和南沙一樣的待遇。雖然企業無視了政府頒的最低薪金標準,可說實際的,那三個地方的工人素質,比這里要好上許多。尤其是中高級技術工人之間的差距,面對廣州工會提出的要求,商家哪里會答應?

    不知是誰挑起了事端,原本就群情激昂的工人,和工廠的保安打了起來。而似乎是早有準備一般,紅門組織了一百左右的武裝工人和幾隊沒有武裝的戰斗隊,拿著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新式武裝,與前來控制局面的警察隊伍爆了槍戰。

    抗議最終變成了流血沖突,並且亂局還在繼續擴大,有著蔓延開來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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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鎮壓動亂

    這次動亂,深層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華聯的一些政策,在一些“進步”學生中引了不滿。正是這些懷揣著“**”理想的狂熱年輕人,意圖以最激烈的方式,拯救自己的國家。

    當初**黨與紅門統治這里的時候,實行黨國教育,對教育界進行普遍的洗腦。雖然有人明智,但更多的學生卻是陷入了赤化的泥澤,這些人,並沒有跟隨北伐的腳步而離開,反而是留了下來。

    華聯可以以恐怖主義的罪名法辦紅門門徒,卻不能對這些學生和知識分子,做什麼。這就留下了隱患,造成了今日的動亂。

    他們罷課上街,拿著橫幅,鼓動工人,將一切的矛頭對準了華聯。即使被煽動的人並不多,可也足夠引起騷動。

    示威群眾本就情緒激動,不知哪里傳來的槍聲,確實讓混亂的局面蔓延開來。武裝工人和黑道勢力的介入,甚至動用了槍支,這讓缺乏打擊能力的華聯警察部隊,遭到了迎頭痛擊。

    拿著手槍與擁有步槍、沖鋒槍甚至單兵用迫擊炮的武裝工人對抗,卻是強人所難。一些流氓和無賴,也趁著騷亂的時機,對沿街的店鋪打砸搶燒。甚至已經出現了不小的人員傷亡。

    “局長,騷亂還在持續,請出動武裝警察,鎮壓暴民”李阿東面前,站著數位神色慌張的屬下,紛紛對李萬盛提出建言。李阿東作為廣州市警察局局長,其工作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

    雖說在他的任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以後的官途肯定是一片黯淡,難有出頭之日。不過目前時局緊張,已經沒有時間讓他自怨自艾,必須果斷出擊,鎮壓動亂,否則無論對哪個方面,都沒法交代。

    “先派出武裝警察,防止暴*的蔓延,知會駐扎在郊外的第七師,請求軍隊入城,協助平叛”暴*分子中,肯定有著一群骨干,甚至連步槍都裝本有,絕非是普通的暴動。李阿東雖然沒有多少學識,肯這種判斷,還是有的。

    其他的民眾,只不過是因為恐懼和混亂,而杰斯地理,以配備有盾牌警棍、橡膠子彈武裝警察,就足以驅散這些被裹挾進來的群眾。但面對有著軍隊武裝的那群不明勢力份子,卻需要駐軍的幫忙才行。

    “局長,需要簽文件”拿著調令,一名年輕的警官站在李阿東旁,拿著一份文件。軍隊有著軍法,不能無令入城,這就需要警察局局長李阿東親自簽文件,請求駐軍入城,才可行。

    標語橫幅、以及紙質的袖章,扔得滿地都是。因為工資待遇的地區性差異,在少數野心勢力的鼓動下,廣州內的許多工人和學生,都大為不滿,並將這種情緒,以暴力的方式宣泄出來。源自于心底的破壞**,最終是化作了吞噬一切的猛獸,降臨此地。

    石塊、玻璃瓶,任何可以投擲的事物,都被當作了武器。面對著鋼盔堅盾,裝備精良的武裝警察,這些憤怒的民眾,以瘋狂的姿態,張揚著內心的不滿。這幾年來,在紅門的影響下,社會底層的民眾,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手段表達內心的負面情緒。

    就如同他們往常所做的那樣。

    **黨被趕出了粵省,可是他們的留下的烙印,很深深地影響著這片土地。那些因為裁撤而被遣返的民軍,更是成為了動亂的主力。華軍的大規模整編,影響了他們的利益,取消了他們不勞而獲的鐵飯碗。

    西關,此時卻是一片寧靜,帶著悠然的雅意。與廣州東部的混亂不同,這里平沒有生動蕩。街頭上,冷冷清清,人影稀疏。

    陳家府上,此時卻是一片肅然,陳曉奇高居座,淡淡的看著馬子任。他本就是有著經營軍火買賣的權力,也以此而向紅門提供了一批沒有登記序列號的武器,讓那些工會組織能夠糾集起一群武裝工人。

    “陳先生,你確定第七師真的不在城外軍營之中?”雖說不是第一次煽動暴*,可馬子任一直以來,都是秉承著小心為上的行事主張。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沒有和武裝工人一起沖擊警察隊伍,就是因為這個原由。

    “馬先生,不必擔心,第二師已經前往河源,我是再三確認過的。以廣州內目前的武裝力量,想要平復叛亂,至少需要兩天,這就是你們的機會。”說著這話的時候,陳曉奇目光含笑,帶著不容置疑的信心。

    廣州雖說是全粵的精華之地,可華聯的統治基礎,還相當薄弱,重心始終是在南沙。加上最近正在準備著下一步的軍事行動,軍隊的目光始終是看著福建和湖南,這就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與其說是雙方合作,不如說是陳曉奇在利用紅門,攪亂廣州的局勢。到時候以平叛英雄的面目,出現在眾人面前,就能為自己博取巨大的政治利益。更不用說,借著這個機會打壓那些和自己做對的商業協會組織。

    華聯的經濟中心轉回廣州,這是毫無疑問的趨勢。而且陳澤也在將天宇集團的一些產業領域,以競標的方式出售給其他競爭者。陳曉奇對這個,最為不滿,他自認為應該可以獲取更多的份額。

    比起互相競爭,還不如打擊對手更實在,尤其是那群根基已經轉移回廣州的商業協會。粵海和霍家,就是其中的主要打擊對象。

    做這種事,陳曉奇不會愚蠢到使用自己的手下,而是假借紅門的力量。馬子任與他接洽,雙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只不過,各自對時局展的變化和未來趨向,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陳曉奇不相信紅門有能力顛覆華聯在這個地區的統治地位,因為他知道華軍的力量之強大,足以掃滅一切的反抗。

    而紅門卻不這麼想,迷信著所謂的“人民戰爭”,意圖通過大規模的動亂來顛覆敵對政權根基。為了要奪取廣州,紅門的一支武裝力量,已經潛伏在了郴州,準備與廣州、佛山、江門、清遠、韶關等地的同門師兄弟,一切推翻華聯。

    就如同他們在其他地方所做的那樣,不管有沒有成功的希望,在甦俄干爹的諄諄善誘之下,懷抱解放全人類的狂熱信念。

    濕漉漉的海風,吹拂著芳草,嬌嫩的花骨朵,凝結著晶瑩剔透的水滴,如同精細的飾,點綴著美麗的容顏。

    “會長,事情已經開始了。”周華站在一旁,面色沉凝,不過嘴角上的詭邪笑意,確實讓人不寒而栗。經年累月地從事陰暗職業,已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森然的黑色意志,帶有深淵一般的恐怖戰栗。

    “好戲已經開場,我們也應該登台演出了,出動6戰士兵,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我們所擁有的力量。”晃動的酒杯中,艷麗的紅酒,泛起了鮮血一般的顏色。面無表情的對周華下達了作戰命令,仿佛幾座大城市正在生的事情,與自己沒有絲毫關系。

    “是,會讓您滿意的。”即將到來的殺戮,讓周華感到了熱血沸騰,地宮這把利刃,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著鮮血與毀滅。

    廣州的暴*,只是一個正式與紅門開展大規模殺戮的信號彈。潛伏在地下的觸須,那些已經受到赤化影響的民眾,都將是地宮著重打擊的目標。無非是在程度上,有著差異和區別。

    而定義,就是看他們的手中,有沒有拿起武器。武裝工人,無論多少,都以叛國罪論處。而紅門門徒骨干,更是處之以反人類罪,至于那些被裹挾而參與暴*的民眾,也需要處罰。

    在華聯,沒有法不責眾的說法。不過卻不是**黨的以殺滅赤,而更傾向于苦役勞作。對待紅門,不殺戮不行,可光靠殺戮,同樣不行。弄不好,還會恰得其反,在民眾的心中留下仇恨的種子。

    從廣州城的上空俯視,可見此時濃煙滾滾,市內有這多處地方,存在著被焚燒和破壞的情況。而龐大的示威者團體,也在于人數較少的武裝警察,戰作一團。

    黑衣黑甲,玄色鋼盔,更有材質堅硬的護鏡。武裝警察隊列齊整,排著盾牆,踏步而前,將暴怒的示威人群,不斷積壓,縮小著他們的行動範圍。對于敢沖過來的暴民,都是亂棍而下,配合著橡膠子彈和高壓水槍,將其驅散。

    而新興工業廠區的那幾處街道,局面更是嚴峻,武裝工人裝備精良,雖然沒有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可在狂熱的思想信念下,悍不畏死,反倒將警察打得節節敗退。李阿東向軍隊求援,終究是無功而返,警察局不得不依靠現有的警力,應對局勢。

    起初之時,拿著手槍與紅門暴徒對射,當然是落于下風。迫于無奈之下,不得不派人前往最近的槍支售賣專營店,調用了一批步槍,才算是憑借著自身的射擊優勢,暫時壓制住了對方,開始佔據上風。

    要知道,身為警察,也是經常接受射擊訓練的。比起臨陣磨槍的武裝工人,在這方面的確有著不小的優勢。

    廣州市警察局,剛調任來此不久的李阿東,正是愁容滿面。沒生這事之前,他對于自己的職務很滿意,只要政局穩定下來,他就是警察體制內的最高級官員之一。可現在出了這樣大的簍子,能夠體面辭職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局長,有人求見。”

    “不見,我現在沒心情。”揮了揮手,李阿東情緒煩躁,根本就沒空理會。

    “對方手里拿著元簽的證件,還是去見一見比較好。”秘書好心的提醒著。

    “哦,讓他們進來。”

    進來的男子,穿著奇怪的裝束,修長的身姿,披著一件帶有古風的外套。長長的衣擺,垂落過膝蓋,上面紋著奇怪的花紋,優雅之中,帶著肅殺的氣息,讓李阿東神情一緊︰“請問閣下是?”

    “這是元的密令,你自己看。”沒有用敬語相稱,而是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李阿東。態度冷漠,無視這前面這位高官的職位和身份。

    李阿東本就是早期投靠鐘泱他們的元老級人物,雖說受才學所限,難以繼續往上攀升。可憑著昔日的情分,卻也無人敢輕視于他。對方的無禮,當然是讓他暗暗氣惱。

    不過在看過文件之後,卻是大為吃驚。李萬盛親自下令,讓他調動警力,去其他地方,武裝工人,則交由這些人來負責。雖然這里面沒有明言,可李阿東本能的覺察到了,是鐘泱在插手此事。

    雖說心中還有狐疑,卻也並不猶豫,當即簽了命令書,交到對方手中。憑著這份文件,就可以讓還在和武裝工人沿街對射的警察,撤出戰場。

    八輛裝甲運兵車,就停放在警局門外,厚重的膠質輪胎,共有八對。整支車隊由一名地煞領頭,負責戰斗指揮,而每一輛車上,更是停放著十名6戰士兵,荷槍實彈,準備作戰。拿到了調令文件。

    這名地煞也不遲疑,這就乘上了軍車,前往事的街區。強勁的動機,帶起了厚重的裝甲戰車,駕著轟鳴聲,洶涌向前奔馳而去。

    整個城市,都在混亂之中,遭受了空前的破壞。華聯花費了半年時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經濟基礎,如今卻是蕩然無存。這些人親手毀掉了自己未來的希望,當真是諷刺,並且可笑。

    狂熱因愚昧而起,這就是赤色的惡獸,所欲要的養料。

    穿過混亂的街區道路,車隊最終還是抵達了新興建起來的這片廠區。因為政策優惠,這里工廠林立,卻不想被人佔據起來,當作了軍事要塞使用。警察缺乏重武器,根本就拿這里沒辦法,只能僵持住,不讓這些持槍的暴民,沖殺出去。

    突然看到後面有十數輛軍車開來,帶隊的警官還以為是軍隊,連忙上前︰“總算是把你們盼來了,前面那幾座工廠,已經被暴徒控制,我們缺乏重武器,難以突破”

    相比于警官的熱切和慶幸,地煞的面容依舊是冷冽無比︰“命令書帶著你的人,撤離此處,現在交由我們接管”說完,也不理會還愣在當場的警員,自顧自的下著指令。

    “你妹,用不用這麼囂張啊,不就是當兵的嘛,有什麼了不起。”熱臉貼上了冷屁股,總是讓人心情不爽。本就因為遭遇叛亂而一肚子火氣,如今看到來人一副頤指氣使的某樣,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罵罵咧咧的走開了之後,便拿著命令書指揮手下撤離。

    “持槍反抗者,殺無赦”地煞也不管這些,拿起車上的通訊器,對所有的6戰士兵,下達了作戰指令。一張張僵硬的面龐,雖說在外觀上有著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外貌。可完全相同的樣子,要不是帶著頭套,肯定會嚇壞人。

    而且僵硬的動作以及舉止,也很容易被人看出這里面的問題。雖說是外觀仿真,到底不是真正的人類。它們,僅僅是為了殺戮而被制造出來的機械構裝體。

    得到指令的6戰士兵,眼眸之中閃過幽藍色弧光,機械制件間細微的摩擦聲響起,它們邁起整齊的步伐。隨著艙門緩緩落地,便從車廂後方,跑了下去。待所有6戰士兵完成了隊列集結之後,警察們也撤離得差不多,正真的作戰這才打響。

    憑著厚實的裝甲,6戰士兵無視射來的子彈,直接沖入了工廠內部。原本還以為戰勝了警察部隊的武裝工人,此時卻再也高興不起來。防線被一舉擊潰,戰友們被肆意屠殺,站在他們面前的敵人,是難以想象的怪獸。

    子彈橫飛,卻無損分毫,高性能的突擊步槍,其強大的連續射擊能力,更是比起紅門門徒手中拿著的半自動步槍,其火力要強勁得多。噴吐的子彈,猶如暴雨,滴落在他們的身上,漸起血花朵朵。

    即使是狂熱的赤色主義信徒,也不可能人人都能坦然面對死亡。遇上了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的士氣也會崩潰。

    人數過一千人的武裝力量,被八十名6戰士兵,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迅擊敗,死傷慘重。還活著的人,可能終生都難以走出今日的陰影,一輩子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

    帶著狂熱而殉死之人,有之,但更多的還是伏地請降者。這些人,說到底不是忠于**,而是沉淪于**。能夠輕生忘死者,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良莠不齊的素質,就是如今的紅門。

    地煞並不參與戰斗,而是坐在車上遙控指揮,透過巨大的廠區立體圖象,以及上面的表示,指揮著6戰士兵的作戰。敢于拿起槍支的暴徒,就是敵人,可以就地處決。投降者可免一死,不過卻要被逮捕和關押。

    一通電話,善後的事宜都交由警察部門辦理,地宮並不插手。這樣的事情,在幾處出現武裝叛亂的城市都一起上演著,出動的地煞,也並非只有廣州這里。地宮早就在各地部署好了力量,等著這些人落網。

    鐘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的行動,華聯的上層也一樣。躲在暗中的敵人,最難防範,尤其是一些體系內部的野心家。華聯行的法治,不能像**黨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氣。

    所以便需要這些人自己跳出來,伸長了脖子,才好下刀

    這場由紅門煽動起來的大規模叛亂,在華聯剛接手不久的幾個主要城市一起爆。可終究是被鎮壓了下去,不僅沒動搖華聯的統治力量,反而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一批批骨干被消滅,展的會員被逮捕。

    一下子,在粵省的數年經營,就這麼被一掃而空。不僅如此,還給了華聯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來針對紅門。也標志著,華聯將在全中國範圍內,對紅門進行懸想,資助任何願意參與圍剿紅門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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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無約之盟

    昏暗的會議室內,氣氛有些低沉,蔓延了半個粵省的大規模騷亂,雖說鎮壓了下去。可因此而帶來的巨大損失,卻讓華聯的高層頭疼不已。根基的淺薄,在這一刻也都暴露了出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往常偏重于工商業的資本主義展模式,始終是帶來了巨大的隱患。就如同法國大**一般,並非爆在人民生活最為困苦的時候,而是在國民經濟起步騰飛之初。

    巨大的收入差距,被激昂起來的爭心,人人奮勇,固然是國家不怒自威。可狂熱的蔓延,也會帶來禍患。而在這方面,赤化理念卻是遺禍無窮,點燃了民心之中的怒火,卻無法正確的疏導,最終只能燒毀本身的文明。

    把這種文化的浩劫,歸之于某個人,或有不公之處。因為這是體制本身所帶來的危害,並非人力所能決定。

    蒼穹殿內部的議會大廳旁,有著一個專門用于小型會議的密室。此時,周華正指著通過幻燈機投影出來影像,述說著有關前日動亂的具體信息。

    “此次動亂,人員的傷亡情況,估計在三萬左右,死者基本都是紅門暴徒,持槍叛亂,被當場擊殺。而情緒失控的民眾,大多都是輕傷,沒有出現死亡。”周華面無表情,朗聲而談,絕口不提出動地宮所屬的私人武裝一事。

    見周華言完畢,鐘泱也接著他的話,繼續談到︰“有關于損失方面的資料報告,想來統計局也都給各位了,在這里,我們不說這些問題。關鍵的問題在于,這次動亂之中,我們體系之內也有人參與其中。”

    冷冷地眸光,猶如電閃雷鳴,掃過面前這一張張熟悉的臉面︰陳澤、劉浩然、伊忠明、李萬盛、王立文、許江文、黃紹廣、季效良程文力,以及還有帶軍出征在外的李少杰,誰人不是華聯內部的真正高層?

    商、政、軍三界,俊杰集于此地,人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鐘泱的話語,無不滌蕩著他們的內心。其中以陳澤尤甚,陳曉奇的事情,他難辭其咎。對于破壞游戲規矩的事情,鐘泱最是不能容忍,陳曉奇私下里資助紅門,就已經跨越了這條底線。

    “有人想要升官,有人想要財,我不反對。按照定好的規矩來,有能者居之。有什麼不滿,也可以坐下來商議,但忍耐也是有著極限。我不會允許有人來破壞已經制定好的規則,無論那個人是誰,都明白嗎?”

    這話基本就是對著陳澤而說,天宇集團中的一些人,似乎對取消壟斷權益感到不滿,並且參與到了資助紅門的事情之中。憑著陳曉奇一個人,怎麼何能獲得如此之多的軍火而不被現?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陳澤眸光深沉,低聲而應。開拓太空的計劃很快就要開始了,他怎麼可能在這個如此關鍵的時候出問題?陳曉奇雖然是他的嫡系下屬之一,但做錯了事,就必須法辦。

    即使沒有開拓太空的計劃,他也明白,鐘泱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雖說華聯的法律並不嚴苛,但卻是舉國同法,無人可以例外。這才是法治的精神,甚至不惜因此而引大規模的政治震蕩。

    天宇集團樹大根深,在商政兩大領域,都有著難以言喻的影響力。甚至因為軍火供應商的身份,在軍中也有著不小的情面。處理這一批人,必將引一定程度的混亂和不安,不過鐘泱對此絲毫無懼。

    在任何一個地方,想要培養法治精神,沒有魄力那是不可能。

    原本王立文就建議加強新佔領區的警戒標準,並且在城市周邊都安排好了駐軍協助。但鐘泱否決了這個提議,他認為與其將隱患留下,還不如打開一個可以宣泄的缺口。更是需要一個對外征伐的借口,紅門就是最好的借口。

    原本許多人,對這個組織的信念以及理論,抱有或多或少的同情。可是這樣的暴*一出,就足以讓許多人認清這里面的齷齪。對于國家和民族而言,一個不事生產,並且主張暴動與破壞的組織,哪有什麼先進性可言?

    推翻階級,建立特權,比之以往,更為糟糕。至少階級統治里面,面子上還要講仁義道德,可赤化卻是百無禁忌,只要打著赤化的旗號,就可欺師滅祖,殺人劫財。罷工、罷課,武裝動亂,除了破壞,就是破壞,再無其他。

    “被捕的民眾怎麼辦?我們不可能長期關押。”李萬盛作為華聯的元,屬于內政文官的統帥,這事涉及民生政治,他也必須要詢問鐘泱的意見。雖說律法有著規定,這些鬧事的民眾都必須被罰做半年的苦役,無償參與國家的基礎建設。

    除了國家包辦伙食住宿,也只能從中獲得少量的薪金。至少只有正常工作的四分之一,本就是苦役,當然難以與體力勞動工人等同。

    “全部法辦,正好可以進行大規模的道路施工建設。”听了李萬盛的問話,鐘泱眉頭一擰。雖說各地參與暴動的亂民數量過了二十萬,但律法若因此而不責眾,那就是壞法,日後人人效仿,法律的威信便蕩然無存。

    “鑒于人數過多,全部關押也不合適,那邊建起幾個簡易的大型勞工棚屋集群,將人犯登記在冊。在苦役期間,等同于罪犯,接受軍隊的管理和監督。並且制定嚴格的施工標準,表現良好的人提前釋放,拙劣者疊加刑期”

    這二十萬人,自是不能統統關在監獄里,根本裝不下。但也不可能將這些人無罪釋放,登記在冊之後,再進行統一管理,這是最好不過。

    將正在訓練的幾個新兵營隊,拉出來負責監管這些苦役,也是正好。華聯剛剛接手兩廣的統治權,正愁著沒有良好的道路交通系統來活躍地區經濟。這些被罰做苦役的人,正好可以作為合適的廉價勞動力。

    至于說不服和故意偷懶之輩,也無所謂,苦役的管理權,會交由苦役自己選出的人來負責。政府只下達合適的任務指標,完不成的人,就要加刑期。這期間,還會有專門的施工團隊前來幫助,更是監督,這就有了可以評判的標準。

    該討論的事情,也都討論完畢,商議完處理事情的基調,眾人也都紛紛離去。剩下的事情,就是李萬盛和司法部門的協調了,反正有著法律可以參照,倒也不會迷茫。

    陳澤卻留了下來,見著其他人都離開後,這才對著鐘泱問道︰“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雙目凝視著神色漠然的鐘泱,看也不去看靜靜站在其身後的古月軍與周華二人。語氣之中,帶著憤怒,更是有深深的質問之意。

    “凡是涉及軍火走私的事情,我大多都清楚。”現在不是正式場合,對于陳澤的質問,鐘泱也不怒,而是帶著溫和的微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身份敏感,不適合卷入這樣的事件。”

    地宮本就是整個中國最大的軍火走私集團,周飛火、劉申,這兩人更是控制著許多地下軍火交易渠道,與各地的軍閥,時有交易。不過這些情報,當然不可能隨口就說將出來,即便對方是陳澤。

    “現在我已經卷入了”

    “至少還有著回旋的余地,不是嗎?”

    鐘泱的反問,讓陳澤無言以對,不是不能反駁,但那又有什麼意義?以自己的性情,要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必然要介入其中。不處理,違法,處理,傷情,兩頭難做。真正讓他不舒服的,是鐘泱對他隱瞞這整件事。

    見陳澤情緒低落,鐘泱也是笑笑,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們始終是多年的朋友,就憑這個,你還擔心什麼?天宇集團內部的事務,你雖然也有責任,但我也不會過于苛責。只要你自己不亂了陣腳,就沒人能夠動搖我們之間的友誼。”

    不斷對天宇集團的打壓,讓陳澤心生不安,以為鐘泱心中對自己產生了不滿。機械構裝體的強大武裝力量,他可是知道的。隨讓不知道為何鐘泱不在現實世界中大規模使用,但並不代表他能無視這些好威武感情的冷酷殺戮者。

    明白了鐘泱的意思,陳澤也才算是平復了心情。

    望著陳澤離去的身影,鐘泱也止不住嘆息,歲月這把殺豬刀,威力還真是驚人。昔日懷揣這共同夢想的戰友,如今已經是各有心思。各自的勢力、家族所帶來的不同立場,糾葛在一起的利益關系,陡然讓人感慨。

    對于夢想和現實的取舍,最終還是有了分歧,不過這也並不怪誰,畢竟每個人所選擇的道路都不一樣。對于這一切,鐘泱都顯得很是淡然,只要合作還能繼續下去,偶爾的磕磕踫踫,並不影響大局。

    赤色理念帶來的破壞,很快就可以過去,而經此一役,華聯內部,對于鎮壓紅門,再也沒有任何異議。這就是利益沖突的顯化,即使原本還抱有同情的那些人,也都明白了雙方之間那不可調和的矛盾。

    1928年2月底,姜瑞元下野後四個月再次登上政治舞台,將**政府的軍政大權獨攬于一身。

    去年8月,姜瑞元為了避開政治擂台上的風口浪尖,而宣告下野。11月中旬才由日本返抵上海。為反對桂系據有**黨黨中央特別委員會實權,決定聯汪制桂,二人最終達成協議︰復任總司令,汪復任**政府主席。

    11月下旬日,粵、桂戰爭爆,到了12月,紅門在湘西更是動了大規模的起義。兩次事件都被反汪各派作為攻擊汪兆銘的借口。汪受各方指責,只得秘密離滬出國,將大權拱手讓與姜瑞元。

    各派紛紛電促他復職,從此姜瑞元才正式成了**黨的中心人物。回到南京之後,姜瑞元便吞並了武漢的**政權,建立起自己的政府,開始主持中國的“**大計”。

    李宗仁和黃紹的離走,使得**黨內部的桂系軍閥,實力大減。可白崇禧此人確實有著本事,硬生生憑著自己的努力,拉起了自己的武裝力量,與李濟深互相對抗。比之原本的歷史上,這兩派的實力都大為減弱。

    可姜瑞元卻目光敏銳,透過強大的外交手段和心計,支持這兩派互相爭斗,從而讓手中缺乏兵權的汪兆銘大感棘手,對自身的政治前途心灰意冷,灰溜溜的下了台。

    生于亂世,手中沒有可靠得武裝力量,便如同水中浮萍,沉落不由自已。姜瑞元的成功,與其說是謀略得當,不如說是本身的力量穩固,那十幾萬的北伐軍將士,就是他不可撼動的正兵。

    有了這樣的底氣,自然可以從容不迫的應對一切困難,無懼于一時的失敗和劣勢。反倒是汪兆銘、胡漢民,所說黨內資格較老,可惜手中無兵,說話沒人听。

    南京,戰國時楚威王始置金陵邑、以為“王之地也”,簡稱“寧”。作為中國四大古都之一,其更有六朝古都之稱。位于長江下游沿岸,是長江下游地區重要的產業城市和經濟中心,也是中國重要的文化教育中心之一,華東地區重要的交通樞紐。

    這樣一座有著“王圖霸業”之資的城市,如今已被姜瑞元佔領,**黨的青天白日紅旗,以高掛于其上,宣布著此地的歸屬。

    姜瑞元這個人,的確是有著人王之資。起于微末,出身真的算不上好,但數年打拼,硬是靠著自己的才學、計略和氣運,成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可以說,生在古代,他就是開國之君主,身據真龍天子氣。

    比起某些依靠甦俄干爹的太陽偉人,不知出幾許。只可惜,方今的大勢,在中國玩政治,不賣國尋求列強干爹,根本就沒有出路。姜瑞元選擇了美國,早已埋下了不可逆轉的敗因。

    奔騰不息的長江不僅孕育了長江的文明,也催生了南京這座江南城市。南京襟江帶河,依山傍水,鐘山龍蟠,石頭虎踞,山川秀美,古跡眾多。選擇這里作為都,更是抒了姜瑞元自己立志北伐一統中國的志向。

    南京這座古都,一直以來都被視為漢族的復興之地,在中國歷史上具有特殊地位和價值。長安、洛陽、金陵、燕京此四都之中,文學之昌盛,人物之俊彥,山川之靈秀,氣象之宏偉,以及與民族患難相共,休戚相關之密切,尤以金陵為最。

    隨著不久前**黨二屆四中全會在南京召開,被會議推舉的譚延成為了國民政府主席,而姜瑞元則出任軍事委員會主席兼**軍總司令,在實際上控制著整個新生的**政權。

    恢宏氣派的**政府大樓,內里的裝潢都是前清遺留之物,本身並沒有花費太多。可這日常的維護,人員的支出用度,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而這樣的負擔,卻是必須,和奢侈無關,只關乎到國家的體面。

    姜瑞元的身邊,正坐著一位文質彬彬的學士,此人四十多歲,有些禿頂,身上盤桓這濃郁的書卷氣,應屬飽學之士。此人正是楊永泰,今年四十八歲,現為姜瑞元麾下的第一謀士,如郭家之于曹操。

    楊永泰,字暢卿,廣東茂名人。此人十七歲便中秀才,二十二歲就讀于西洋高等學堂,其博文廣識,過目不忘,不僅才思敏捷,文筆雄健,而且學貫中西,文事、武備、政治樣樣精通,可謂天下奇才。

    憑借著才學與謀略,于今年年初,楊永泰才在黃郛和熊式輝的引薦下,投于姜瑞元帳下之後,就此找到了明主,從此奇計迭出,如魚得水。恰好姜瑞元也缺乏一位專業的“軍師”,從此楊永泰便以第一謀士的身份,追隨姜之左右。

    “大人,紅門在廣州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這是好事。”看著面前的當今中國第一人,楊永泰的臉上僅是諂媚之意。有著諸葛孔明的才學,卻沒有相應的文人風骨氣質,楊永泰此人可謂是飽受爭議。

    “暢卿,此話怎講?”無論是紅門,亦或者華聯,都是**政府的心腹大患,由不得姜瑞元不重視。尤其是華聯,與中國其他的地方勢力,都大為不同。

    “大人,紅門自尋死路,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與華聯定下無約之盟”目光閃動著過人的智慧,楊永泰心思流轉,當先便思索出了一道計策︰“我們可以與華聯約定,共同鎮壓赤化勢力,並以此而向之尋求援助。”

    “他們會願意?”華聯是由南聯轉化而來,想當初,和**黨的關系之惡劣,都是人所共知。雖說雙方在對待紅門的態度上,保持了一致,不過華聯會不會因此而資助自己,這很難說。

    “以華聯一貫的行事風格,似乎都對赤化體制表現出了抗拒。不過在文物和學者保護方面,卻很看重,這點就是值得我們利用之處。”

    “果真如此”楊永泰的建議,讓姜瑞元很是心動,開始考慮著這里面的可行性。將文物古董出賣給外國,于名聲不利,不賣卻又缺錢。但經這麼一說,便意識到,賣給肯出價錢的中國人,就沒有如此顧慮了。

    楊永泰這個無約之盟的提案,可是很有機會能夠開拓**政府的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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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迷之婚典

    時間如流水般匆匆而過,1928年的三月,還沒等鐘泱從忙碌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他與張茵茵舉行婚禮的日子就要到了。

    兩人的愛情長跑也經歷了將近九年,而因為原先各自的立場,並不能聚在一起。除了過去的兩年時光,兩人在一起地機會並不多。等待這麼久,終于得成正果,想起以前,張茵茵都不由覺得猶如一場夢幻。

    張茵茵的性格原本比較活潑,為人做事極有主見,但常年的間諜工作,使得她個性轉為恬淡靜謐。因此對于兩人的婚事,並不喜歡大操大辦,這點和鐘泱所希望的一致。張家府上,也都同意了兩人的決定,只進行低調的婚禮。

    而地點,就在廣州市內,張家的部分產業,已經轉移到了這里。可以說,那些就相當于嫁妝,送到了鐘泱手上。

    到了約定的這一日,張茵茵早早起來,坐在梳衣鏡前,由喜娘為自己上妝打扮。

    後面站著一排侍女,侍女手中捧著待穿的鳳冠和喜服。此時的張茵茵,有點過分平靜,只是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腦子卻早已沉浸入一片思緒之中。

    喜娘在旁邊恭禮,道︰“小姐,可以穿喜服了。”

    對于西方式的婚紗和典禮,鐘泱都不喜歡,而張府也更傾向于古禮,故而不會找牧師和教堂。至于鳳冠,以前當然是不敢用,可如今天下無君,自然不算僭越。

    茵茵淡淡的應一聲,站起來,面向侍女。由侍女依次為她戴上鳳冠,穿上喜服。一名侍女拿著一根紅色的腰帶,緩緩繞過她縴細的腰身,然後在腰側挽成一個結。

    穿戴完畢,張茵茵轉過身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樣的鮮紅,並非她所喜愛的顏色,過于張揚和熱情了。

    鏡中的人兒,紅色的玉珠簾遮住那張美的過分的臉,卻依然能看得出那入骨的驚艷。烈紅的喜服,貼在身上,充滿了熱情和喜色,白皙如凝脂的頸子,翩翩如欲飛蝴蝶般的鎖骨,與這紅又形成了明顯的對比,越襯得美人更美。

    張茵茵嘆口氣,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間便涌起了淚水。這是因為喜悅,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與鐘泱相識、相知、相愛,都沒有任何的激情或者熱戀。僅僅是平淡無奇中,那一點一滴的溫馨。

    從那個厚重的男人身上,她感覺到了踏實,以及依戀。雖然這種感覺,並不濃烈,可清淡之中,卻勝在彌久不衰。

    今天的佳人的確是美,美的驚艷絕世,不可方物。一旁的侍女,都不由贊嘆著,容貌清麗,氣質出眾,任是誰,也找不出一絲瑕疵。

    在這個時代,中國的許多上層名流,都以西方婚禮儀式為潮流趨勢。而在今日,一對喜歡中華傳統文化的新人舉行了典雅別致的漢式婚禮,用雍容莊重的古禮見證自己的愛情,更是表達對父母的感恩。

    蒼穹殿門前,一對正在迎客的新人並沒有吸引多少人的目光。這里本就地處郊外,很是偏僻,更不用說,這一帶的土地,都屬于私人領地,輕易不允許別人入內。

    新郎正是鐘泱,身穿古代服裝。新娘張茵茵,一身大紅吉服,頭盤高髻,廣袖輕舒。輕柔婉約之美,盡顯無疑,嬌艷之中,帶著成熟的韻味。

    11時58分,良辰吉時已到,婚典正式開始。一對童男童女身穿古代服裝,手提紅燈籠在前引路,將新人引入婚禮現場。一名小男孩待新人踩過紅毯後,便將紅毯移到新人前方。

    這一禮儀稱為“傳帶”,意思是“傳宗接代”,自宋朝開始流行,如今也被采納。

    新郎新娘分站方台左右,在司儀的指揮下,行夫妻相拜之禮。

    新人焚香插入香爐,意為敬告天地,隨後面面相對,互相作揖、躬身、叩,行同牢禮和合巹禮,共飲合巹之酒,表明自此永結同心,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最後,鐘泱並無親人,只好請了陳澤和年老的陳叔出馬,充當男方賓屬。兩位新人向雙方父母和賓朋行禮致謝,至此禮成。

    整個過程不足3o分鐘,但典雅別致,盡顯中華傳統禮儀的華美莊重。

    這個有著古風,卻又簡約迅捷的婚禮,正是鐘泱所要求的。一些繁雜的東西,便不做要求,只要將核心的東西做好,便可以了。時代在變化,一些習俗自然也該適應其中,簡單的時尚風格,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素不喜飲酒,可今日成婚,也不得不與眾人一一敬酒,喝得有些燻然。站在一旁的佳人,也是如此,兩頰微紅,帶著粉嫩的淡妝,散著悠然的香氣。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鐘泱此時的內心,也都是歡喜。

    美人如斯,夫復何求?

    晚宴結束,鬧洞房這種事情,卻是走了個過場,鐘泱可不想樂極生悲。情緒高漲固然好,但若過分便容易與禮不合,這點看似死板,卻是透徹人心。

    晚宴結束,鐘泱便領著新娘子回到了家中,進入到寬敞舒適的新房。房間的布置,並不奢華,卻是暖馨舒和,讓人感到心情愉悅。

    酒宴上喝了這許多酒,兩人的面容上,都微微泛紅,眸光內帶著迷離。望著柔情似水的佳人,鐘泱也是情動︰“你今日真美”

    拉著伊人之手,便立即貼過身去,攬上了盈盈一握的細腰,細細感受著從手心處傳來的輕柔和體溫。

    “我平日就不美了嘛?”挽手抱住鐘泱的頸脖,將兩個人的額頭靠在一起,張茵茵迎著笑臉,吐氣如蘭。

    “平日有平日的美,今日有今日的美,自是不同。”貼著妻子的臉頰,鐘泱也是說著**的話語,嗅著絲間傳來的香氣,當真是難以言喻的快樂。娶得如此嬌妻,豈非人生之快事?

    自此,滿屋春色,歡笑與喘息聲,泛著靡靡之音。*宵一刻值千金,兩人情悅,自然不會拘束。

    一夜無話。

    生在蒼穹殿的婚典,並未在華聯激起任何的浪花,更不用說是整個中國乃至世界。鐘泱,這個手里握著時代命脈,控制著人類文明之未來的男子,依舊是籍籍無名。當今的中國,依舊是政客與軍人的天下。

    能夠來參加婚典的人,都是最早便投靠過來的那些人,有的人位高,有的人權重,卻也有著默默無聞的工作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著才華和心態,去擔當大任。但能來參加婚禮,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在整個體制中的地位。

    一些目光敏銳的人,也開始注意到了蒼穹殿,以及鐘泱這個人。解明宏,這位現在整個中國南方都十分有名的記者,也將自己的攝影機,對準了鐘泱。

    翻查過許多資料,以及研究過陳澤和劉浩然等人的生平,抽絲剝繭,最終讓他從層層迷霧之中,現了一道謎一樣的黑影。龐大的華聯,如同一個新興的王國,可建立起這一切的人,卻是躲藏在陰影之中。

    天宇集團的的崛起,帶著太多的疑問以及不合理,而且從整個華聯的行政模式來看,也絕非單純的西方資本主義。更像是文官集團與工商集團的制衡,如果說是陳澤建立起了這麼一個體系,卻是讓解明宏無法相信。

    人不可能建立起反對勢力,來制衡自己,這就是解明宏思索之後,得出的答案︰華聯的背後,肯定還有著陰影,躲藏于紛繁復雜的體系之下。

    而生在蒼穹殿的這場婚禮,最終是讓他得以開始接近答案。賓客雖然寥寥無幾,婚典的規模也並不盛大,可解明宏卻從側面看出了鐘泱這人的勢力。能夠邀請什麼等級的賓客,固然是身份的象征。

    但能夠無視人際關系的經營準則,拒絕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來參與其中,則更是說明了主人的強大。上位者,根本不在乎這些,只為一心歡喜。

    能夠來到這里,還是通過了同學兼好友的黃紹廣之介紹,充當了婚典的記錄者。拿著一部自己都沒听說過的數碼攝影機,拍攝著整個婚禮的進程。昨日的一切,至今還在他的內心,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那個酒店式會所中,所有的一切,都太過不可思議。走過大江南北,解明宏也自認見多識廣,可依舊未曾想過,當今的中國,居然有這樣一處地方。

    時至中午,才記起了要用午膳,剛想著出門,便听到屋外傳來敲門聲︰“明宏,是我”一听之下,原來是好友黃紹廣,昨夜喝了不少,便也沒離開,在這酒店里住了下來,享受了一番五星級的服務。

    先是應了一聲,解明宏也整理了一下衣冠,打開房門︰“你也才醒啊”兩人不勝酒力,睡至中午,看著黃紹廣的神色,他便知道對方也是方才醒過來。

    “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吧。”一邊說著,還一邊拉著解明宏往外走,前往就餐的地方。酒店的一樓,有一處環境優雅的偏廳,專是用于可人的就餐以及交談。

    “就昨日一晚上,我花了不少錢吧。”雖說不用自己掏錢,可看看這樣的服務標準,解明宏就知道肯定不是廉價。這麼調侃,也是想要旁敲側擊,試探試探。

    “花錢?”听聞了好友的問話,黃紹廣有些忍俊不禁︰“這里可不是花錢就能來的。”帶著解明宏,黃紹廣熟悉的引者路,看來對于此地,並不陌生。

    “怎麼說?”

    “這里是蒼穹殿,你肯定沒怎麼听說過吧。整家酒店,其實就是一個私人會所,帶著會員制度的俱樂部。並不以盈利為目標,而是著重于經營一個人脈關系網絡中樞,作為溝通的橋梁。”

    選了一處環境清幽的桌子,兩人便坐了下來,先是黃紹廣打著手勢,叫來服務員。點過菜式之後,這才繼續說道︰“能夠有資格到這里來消費的人,整個華聯都不會過七十人。所有的服務生,也都是來自福利社培養的職員。”

    “福利社,那不是收養孤兒的機構嗎?”黃紹廣的這一番話語,勾起了他的興趣,許多的內幕,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身為一名記者,掘真相和秘密,即是職業,也是愛好。

    “是,也不是,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繼續說。昨日邀請你來,只是讓你來見見會長,並且也是讓會長見見你。”

    “會長?是鐘泱?”解明宏也不笨,前後連在一起,便思索出了個大概。

    “嗯,會長對于你的為人、性格以及才學,都非常欣賞。從事傳媒業的經驗,也正好是組織所需要的,故而才會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古文會。”英俊的國字臉上,眸光如電,直視著解明宏的內心。

    黃紹廣此次,正是代表鐘泱前來,邀請解明宏加入古文會。以他的專長,足以維持一個龐大的傳媒帝國正常運轉,這是組織里原本就制定好的反戰戰略。控制文化的風向標,把握社會輿論之咽喉,如此重要的事情,豈能放過?

    更不用說,影視娛樂業所能賺取的巨額財富,以及在文化領域的影響力。

    用過了午膳,兩位年輕人便再次陷入了熱切的討論之中。鐘泱早已將構建傳媒帝國的具體事務,交由黃紹廣全權處理,古文會只需要一個滿意的結果。

    對于整個計劃的龐大,以及相應的細節規劃,早就有一個團隊在研究規劃藍圖的可行性。此時兩個年輕人,更是沉醉于這個無以倫比的偉大夢想之中。他們正在討論的,是如何在並不遙遠的未來,引導和左右人類的思想

    這是何等的偉業

    鐘泱帶著張茵茵,乘坐飛機前往,準備輕松愜意地渡上一個歡快的蜜月。新婚燕爾,正是拋開一切煩惱,享受幸福時光的一刻。

    更何況,也並非全然是為了游玩,前往歐洲,也是為一些事情做著必要之準備。

    這架飛機,正是鐘泱自己的座駕,在智能工廠內部完成生產制作,投入使用已經過了一年以上,有著專人維護,絕對不會出現差錯。一流的飛行性能自不必說,里面更有著許多遠遠過當前科技水準的儀器。

    不過這些東西就不能輕易示人了,一般也不會太過張揚。

    第一站,就是英國倫敦,在那里,正好有史密斯接待。雙方的經濟合作,這幾年來一直都處于升溫階段。統一兩廣之後,則更是如此,百廢待興的地區經濟,幫助英國幾個大型資本集團解決了國內投資過剩的問題。

    大宗的采購更是不曾斷絕,正因為如此,雙方才能結成一個緊密的利益同盟。雖說其這樣的友誼,不只能持續到幾時,可一時間能夠維持局面的穩固,就能讓新生的華聯有足夠的時間去獲取生存展之余地。

    畢竟東亞地區的事態,牽扯到了諸多列強,為了避免早期就與俄、日兩國生踫撞,找個靠山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比起賣國求榮,鐘泱更傾向于開展經貿合作,構建共同利益紐帶。最重要的是,他也正好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出賣國家主權,到底不是件好事,于長遠計,也有很大的弊端。

    穿過稀薄的白雲,銀白色的飛機在藍天之上,呼嘯而過。透過窗戶上透明的玻璃,鐘泱俯瞰著下面的那座巨大的城市——倫敦。

    嬌妻的臉頰,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已然熟睡。因為長時間的飛行,有些疲累,倚著鐘泱便打起了瞌睡。而鐘泱也是小心翼翼,不去驚醒張茵茵,讓她好好休息。

    倫敦是英國的都,更是全國第一大城以及第一大港,同時還是歐洲最大的都會區之一兼世界四大世界級城市之一,與美國紐約、法國巴黎和日本東京並列。

    從18o1年起,它就作為世界性帝國——大英帝國的都。因其在政治、經濟、人文、娛樂、科技明等領域上的卓越成就,而成為了目前全世界最大的都市。

    此地不僅是英國的政治中心,還是許多國際組織總部的所在地。由于倫敦是一個非常多元化的大都市,因此其居民來自世界各地,具有多元化的種族、宗教和文化,城市中使用的語言過3oo種。

    在這個工商業興盛的宏偉城市群落中,蘊含著無比之多的工業底蘊,以及西方文化的理念薈萃。鐘泱早就向來此地見識一番,以增加自身的閱歷,更是為了獲取一些工業生產技術資料。

    作為老牌工業強國,世界上第一個完成了工業**的地區,這里有著太多的財富,等待著鐘泱去挖掘。參觀英國秘密研制的新式武器裝備,掃描物品參數,都是已經計劃好的事情。

    對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掃上一眼,就能完全翻版一種工業制品。

    沒有飛上太久,飛機便在倫敦北郊的一處私人機場里成功降落。這里是史密斯自己的私人產業,有著機庫和專業的地勤維修人員..
asdf895080 發表於 2012-12-6 02:40
第二百五十章帝國遲暮

    喚醒了嬌妻,兩人攜著手,一起走下了飛機。望著面前那位英俊的英國中年大叔,鐘泱也是面帶微笑︰“久違了,我的朋友。”

    “很榮幸能在這里恭候您的蒞臨,鐘先生,以及年輕而又美麗動人的鐘夫人。”行著接待貴客所用的禮節,史密斯不愧是有著英國老牌貴族風範的紳士,一舉一動,都無可挑剔。

    恭謙有禮的外表下,跳動著的是一顆高傲而又從容的心髒。數百年的優越感,現在的大英帝國,就如同過去的中華文明一般,站在世界諸族的頂端,帶著憐憫和貪婪,俯視地球。

    靈覺敏銳的鐘泱,即便不用雙眼,也能從史密斯的身上,感受到那種壁立千仞的孤高。之所以對自己擺出如此低的姿態,怕不是因為目前的利益攸關吧。嘴角含著微笑,鐘泱不動聲色,與“好友”熱情相擁。

    身穿著深黑色的西裝外套,一對星眸皓目,閃爍著灼灼光輝,仿佛一個可以吞噬世界的漩渦,危險而迷離。嬌艷的美人,倚在身側,一身剪裁得體的淑女長裙,襯托著婀娜身姿,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看著眼前這對年輕的新婚夫婦,史密斯也有些羨慕,這就是時間的奧妙,年輕的人生,總是充滿朝氣與幸福。

    “住宿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希望你們能在英國,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雙手一引,就領著鐘泱與張茵茵走向早已準備好的專車,那還是天宇集團授權英國制造商生產的新式轎車。

    在這個老牌的工業帝國,坐著自己開出來的汽車產品,這種感覺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郊區的景色,不停在兩旁流逝,蕭索的場景,讓人唏噓。荒蕪的土地,以及惡劣的空氣質量,已被鐘泱所感覺到了。

    經過生體改造的身體,對于這些含著微量雜質的污染物,異常敏感。對于這樣的情況,鐘泱更是眉頭一皺,工業生產技術的進步,即是一種物質的進步,也是對自然循環的破壞。現在的英國,就是前車之鑒。

    他的思緒,已經開始計算著華聯未來的工業展,看來環保是必須著重關注的項目。為了一時的強盛,而失去未來,這並不是治國之正道。

    汽車是加長型的“獨角獸”,一種針對貴族而設計的車型,豪華的內部裝飾,穩定而強大的動機功率,拖動著防彈的外殼。用喜好者的話語來形容,那就是“優雅的移動堡壘”。

    車廂的後排,安放著小型制冷設備。更有兩排相對著的沙,足以讓六個人,在這里互相傾談而絲毫不顯得擁擠。

    “不得不說,倫敦給我的印象非常之深刻。”隨著車子的行使,一行人正不斷離開郊外而進入市區。鐘泱看著窗外的景物和建築,止不住地嘆息起來。

    林立的工廠,筆直的水泥馬路,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一切都井然有序。龐大而精密的交通系統,復雜、繁忙並且高效,承載著整個工業帝國文明體系的興盛。

    “這是當然,這是日不落帝國的榮耀所在。”品嘗著醇厚的紅酒,史密斯對于鐘泱的贊嘆,倍感自豪。一個國家的強盛,就是無需提倡愛國教育,因為這種自豪本身,就是最好的凝聚力。

    這種整個種族文明一體化實力以及力量,果然不是單純依靠自己的那些機械僕役,就可以挑戰的級霸權。望著眼前的這一切,鐘泱才慶幸,當日的自己,沒有依靠那一群機器人,就去制霸全球。

    步槍打不動,難道手榴彈炸不動?火炮、轟炸機、軍艦炮轟,自己能有多少精力和資源,去與這樣一個巨大的工業帝國比拼消耗?

    更不用說,那些個正在崛起的新式列強,各個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龐大工業產能。沒有完整的工業化生產能力,想要憑借著少量的機械化精銳部隊,去爭霸天下?這簡直就是自殺,原本的世界,鐘泱並不完全熟悉。

    可就從外派到這里來的專員調查,就可以大體的獲知了整個西方世界的展概況。別的列強先不去說,單單是正在步入衰落期的英國,就有著五百萬的技術工人。難以計數的科學家,高級科研人才,以及深厚的工業底蘊。

    這樣一股力量,足以撕裂大地與天空,能與國家較量的勢力,始終只有國家。至少以目前的技術水平而言,戰術化的武器,還無法在戰略上取得絕對優勢。簡單來說,即是質量壓倒數量,這樣的武器還並沒有被開出來。

    沒多久,三人便抵達了目的地,下得車來,鐘泱也開始審視四周,一座古老的英國式豪宅。斑駁的圍牆表面,盤滿了歲月的痕跡,記載著久遠的歷史。

    深深的貴族式庭院,栽種著灌木、矮樹、鮮花,有著專人在裁剪修繕,處處體現著整齊與華貴之美。與中國式的自然園林景致不同,西式庭院似乎更喜歡齊整以及氣派。

    管家領著下人,正列隊在外等候,恭迎著貴客光臨。這些人,都是受過專業的僕人訓練,懂得禮儀和技巧,在忠誠上也毫無問題。

    領著妻子張茵茵,鐘泱便住進了史密斯安排好的房間內。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自己倒沒什麼,但嬌妻臉上的疲倦之色,卻是讓鐘泱暗自覺得心疼。這好好的休息,卻是少不了的。

    踩在厚實的地毯之上,房間內部的溫馨氣息,也的確讓人感到了舒適。對于史密斯的安排,兩人都非常滿意。這就是好感的積累,原本就是親密的合作關系,其人際關系也需要細心經營。

    “看來,這位英國紳士也深明此等商道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鐘泱心中暗暗想著。

    看來這幾年的合作,讓這位情報頭子賺了不少的錢,並且也在上層社會,鋪平了道路。而史密斯,自然也不希望這種機會,被另外的人得到。這也是為何,鐘泱的身份,能夠得以保密的原因。

    史密斯明白,無論什麼人,以任何條件去誘惑陳澤,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以及地位。因為能夠真正做主的人,就住在自己家中

    剛下了飛機,張茵茵沒什麼胃口,僅僅是吃了少量的食物,便早早的睡下。面對著主人費盡心思準備的中餐,精神不佳的張茵茵並無食欲,反倒是鐘泱吃得津津有味。

    英國人的本土“美食”,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所幸主人家也知道客人來自美食的國度,懂得投其所好。

    一連數日,鐘泱都陪在嬌妻身旁,游玩著倫敦當地的風景名勝。史密斯果真是紳士,並不前來打攪,而是派來了專業的導游,作為指引者。

    雖說如此,也不算是電燈泡,畢竟鐘泱與張茵茵都是身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更何況,祖捷也帶著兩名玄鐵保安公司的保鏢,開著另一輛車跟在後頭。

    在這里,可是還有著幾處天宇集團的產業,也算是跨國集團的海外分部所在了。唯一的區別在于這里面有些只是掛著天宇集團的招牌,實際上卻是地宮在倫敦的辦事點。

    打了史密斯派來的導游,鐘泱也進入了公司駐地,里面自然有著專人接待。張茵茵也明白事理,不會因為這種事而使性子。

    走過長長的樓道,來到走廊的盡頭,推開了面前的紅木房門,鐘泱走進了里面。兩位年輕的地煞,早已等候在此。

    “會長安好。”兩人一起問候著,都是當年的福利社出身,忠誠問題無需懷疑。

    但是看其氣度,鐘泱就知道兩人有著城府,沒有這樣的特制和技巧,也不會被派往國外,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對于這些親信,他的態度也是寬和︰“情況怎麼樣了?”

    “這里是初步整理出來的報告,組織在西歐個主要列強國家,都建立起了辦事處。”公瑾地地上了手中厚厚的文書資料,這名年輕人的臉上,透露出了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干練,想來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並且自身也是資質過人。

    端坐于座,認真翻看手中的報告,鐘泱也在熟悉著這個世界的列強實力概況。畢竟不是原本的時空,能有多少未來可以預見亦未可知。更何況,史書上的東西,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可盡信啊。

    自從戰勝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獲取海上貿易霸權,再到194o年率先完成工業**,大英帝國便開始掌握著人類新時代的命運。高坐于天空的王座,瓜分這廣袤的世界,摧毀文明,掠奪土地、奴隸、財富,以及一切可以搶奪的東西。

    到1897年維多利亞統治6o周年的鑽石慶典時,“大英帝國”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帝國的疆域達到243o萬平方公里,到19o9年其疆域更達到3o72萬平方公里——此時的“大英帝國”控制了我們這個星球上25%的土地面積——面積是法國的3倍、德國的1o倍。

    當時,英國在全球控制的人口也大約是這個比例——總計4.44億。此時的英國不但控制了大部分非洲,可控制的還有遠東的馬來西亞、新幾內亞、庫克群島等地盤。

    英國當時有這樣一個統計數字︰女王控制著一個大6(非洲)、1oo個半島、5oo個海角、1ooo個湖泊、2ooo條河流、1萬個島嶼。當時英國行的一枚郵票顯示了英國在全球控制的版圖。郵票下面有這樣一行文字︰“我們擁有歷史上最廣闊的帝國。”

    不僅僅是版圖,在金融上,“大英帝國”更是世界第一。

    到1914年,帝國鼎盛時期,英國在海外的投資達到了38億英鎊,比當時法國的海外投資多一倍,是德國海外投資的3倍。

    歷史上從來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有如此多的海外投資。在187o年到1913年間,英國的海外資金佔其國民生產總值的4.5%-7%左右。而英國通過股市融資又大量投資到美國和英國本土。

    而英國當時如此巨大的海外投資又相當分散,其中只有6%投資在歐洲,45%投資在美國和其他白人佔多數的殖民地;1/5投資在拉美、16%投資在亞洲、13%投資在非洲。

    當然,英國的海外投資也有豐厚的回報。在187o年到1913年,英國海外投資收益佔其國民生產總值的5.3%。

    “自由貿易”可以說是伴隨著英國對外擴張的“自由貿易”,英國又擴張了帝國的影響,控制了世界更多的資源。通過武力和商業談判,英國在19世紀已經與拉美、中東、北非、大洋洲等地簽署了貿易協定。

    “自由貿易”對在銀行、保險、船運、技術和軍事上佔絕對優勢的英國似乎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到19世紀下半葉,英國對外貿易的6o%是與歐洲以外的國家進行的——英國自己的數字稱英國進、出口之間對英國有益的利差大約在1o%左右。

    而有英國史學家認為,這個空前龐大的帝國竟然是在不經意間打造起來的。

    一個叫約翰?羅伯特?西利的人似乎成了第一個“冷眼”看帝國的英國人。這位牛津學者在1883年突然出版了一部有關1688年到1815年“大英帝國”歷史的著作——《英格蘭的擴張》。該書一上市就火爆異常,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銷售了8萬冊,並且到現在仍在刊印行,足見其影響之深遠。

    看著這里面記載著的數據,雖然有著誤差,可在大勢上也的確如此。一戰以前的英國,被眾多的鮮花和贊美所圍繞,即便是遭遇了與德國爭奪世界霸權的那一場戰爭,國勢開始滑落。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多數的英國人依舊保留著內心之中的高傲,根本不願意相信龐大的日不落帝國,不相信這座冰山正在消融。

    但從報告書中,鐘泱早就看出了這個老牌列強的日暮之色。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其經濟力量的衰退。

    一戰之後,英國在總體實力上已經讓位于美國。即便還未淪為二流國家,可早已相去不遠。從表面看,似乎是戰爭讓英國從頂峰跌落下來,其實英國在它最強盛的時期就已經隱含著嚴重的問題,187o年以後英國就在經濟展上顯露出疲態。

    盡管絕對實力要到1913年才被美國和德國過,但對于英國這樣的國家,如果不能保持領先的展度,絕對的落後是遲早的事情。因此,地宮的情報分析師們認為這一時期英國相對衰落的原因,對組織理解為何英國從強國地位上滑落至為重要。

    這先的一點就是英國喪失了工業科技的優勢。英國雖然作為第一次工業**的先行者和絕對領導者,但據1851年的英國人口調查,農業依然是英國最大的行業,手工業者也依然具有很大的份額。

    所以第一次工業**也被許多學者稱為古典工業**。有的西方學者甚至認為英國在187o年前或許一直在快地工業化,但它仍然是一種農業經濟。而第二次工業**無論從廣度還是在深度上都不是第一次工業**所能比擬的,對于一個國家更為關鍵。

    然而,第二次工業**幾乎同時在幾個先進國家同時生,但技術明和創造的主要國家已不是英國,而是後起的德國和美國。即便是英國明的先進技術,也因工業界的保守思想而沒有生積極作用。

    可以說,以德國為代表的歐洲國家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經濟制度的創新機制,它們並沒有跟在英國後面亦步亦趨,而是接受了現代化的思想精髓,采取最新的科技成果,大力展電力、化工、石油、電器、汽車等新興產業。

    英國在第一次工業**中的領導權,不僅依靠著煤和鐵,也與英國科學家和工程師的研究明息息相關。同樣,德國和美國的展也與國家對教育和科技的重視緊密相連。

    這對于鐘泱想要在中國開展工業化道路探索,有著非常重要的借鑒意義。英國人的錯誤和教訓,必須引以為鑒。

    其二,英國的資本階級沒有及時進行經濟結構調整。英國經濟以棉紡、煤炭、鋼鐵和造船為支柱產業,英國在這些產業中的領先地位是保持英國經濟優勢的關鍵因素。但到187o年以後這些產業的設備都已陳舊落後,英國沒有及時對技術設備進行更新換代。

    雖然由于世界市場的擴展,英國仍能保持經濟的低展,但其所佔市場份額相對減少了。當然對于像英國這樣已經形成工業化規模的國家,經濟結構的調整更加困難。

    但當前的情況是︰哪個國家在新興工業部門佔據優勢,它就可以開拓新興市場並獲得高額利潤。由于慣性力量,造成英國在新興產業的研方面落後于美國和德國,因此英國新興產業佔整個工業的比重低,其產值到19o3年只佔工業總產值的6.5。

    其三,英國經濟對外依賴程度高。1865年~1914年的英國投資中,英國本土投資只佔3o,其他7o的資金投在國外,其中美洲佔37,已經過在本土的投資。到一戰前,英國幾乎佔全世界總投資額的一半,位居第二的美國只佔19。資本的輸出使倫敦成為世界的金融中心,英國在國際貿易中也獲利甚豐。

    但是,資金不斷地從國內轉向國外,長此以往,便制約了國內的生產投資和技術革新,造成英國經濟的對外依附性,並且形成了國內一個龐大的食利階層。依賴性的經濟是十分脆弱的,英國經濟必須圍繞著國際經濟運轉,必須確保無形貿易的收入,必須確保金本位制、自由貿易政策和平衡財政等經濟手段的有效運行。

    一旦這些條件改變,經濟的依賴性必然成為一種制約經濟展的力量。這在後來生的兩次大戰中得到了印證。正如保羅?肯尼迪指出的,英國依賴國際貿易和國際金融是一種戰略弱點。

    翻看著這一頁頁的資料,鐘泱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大英帝國的遲暮之態,深深的震撼著鐘泱的心靈,腐朽的制度,足以讓人對之惋惜,並且作為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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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資本毒瘤

    拿走了一份拷貝好的資料,鐘泱便帶著張茵茵從天宇集團的倫敦辦事處離開,前往郊外的一處莊園。今日的行程,似乎有些緊湊,幾位特別邀請的客人,會由史密斯代為引薦介紹。

    這是一個架起溝通橋梁的好機會,在國外多認識一些朋友,總不是什麼壞事。

    坐回車內,鐘泱看向了挽著自己手臂的妻子,感受著嬌柔的身子,心里有些愧疚︰“很抱歉,明明是蜜月,還要夾雜著這些事情。”

    “哦,雖然你態度如此誠懇,但想要這樣蒙混過關可不行。”拉著丈夫的手臂,體會著那種毫無保留的關切與愛慕,張茵茵也感覺到了新婚的甜蜜,不過嘴上卻是不饒人,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那就看女王陛下的旨意了,我要領受什麼程度的罪罰呢?”摟著縴細的腰肢,鐘泱也在配合著妻子的調侃,臉上帶著深深的情意。夫妻兩人,並未因為婚姻本身而忘卻了浪漫。對于已是妻子的張茵茵,鐘泱也很願意展露自己幽默的一面。

    車子的後排是密封設計,倒也不怕司機窺視或者偷听,一時間,車廂內滿是旖旎之景,這是夫妻兩人的情話和親密。

    乘坐著“獨角獸”轎車,穿過了繁忙的大街,鐘泱他們來到了史密斯的莊園所在。這里並非是常住的地方,只不過是史密斯上一年剛從一個破落貴族手中買下來的產業。當然,那些錢都是和陳澤合作才賺來的。

    在此之前,史密斯僅僅是一個為了情報工作而兢兢業業,然後因為錯誤而被降職處分的破落貴族。繼承了英帝國貴族風範以及才學,唯獨沒有足以維持體面生活的物質基礎。

    雖然看不起大多數的中國人,但對于鐘泱、陳澤。劉浩然以及華聯之中的許多高層,史密斯可沒有保留這樣的偏見。這正是鐘泱欣賞這些個英國紳士的原因,他們固然很偏見,但到底還是務實的。

    錢不是萬能的,可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某些人的態度。

    “這是名貴的純血馬,度、反應、爆力,都是無與倫比,希望您能有一個美好的體驗。”被史密斯請來專門飼養幾匹純血馬的馴養師,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鐘泱,臉上帶著恭謙。

    典型的英國純血馬,高大的身材,強健的四肢,光是看著那流線型的完美肌肉搭配,就能感受到內里蘊含著何等的旺盛生命力。

    “他們被照顧得很好。”接過了韁繩,鐘泱帶著微笑,稍微贊許了馴養師的努力以及專業。他自己當然不懂相馬,可敏銳的靈覺,能清晰的感覺到馬匹身上傳來的健康氣息。

    “感謝您的贊美。”

    因為鐘泱的靠近,兩匹純血馬似乎有些驚恐,不斷退後著腳步。短促的響鼻聲,似乎是收到了驚嚇,這讓馴養員大惑不解。這兩匹馬,可是專門挑選出來的,平時也收到過正統的訓練,一般不會如此“失禮”。

    別人或許不清楚,鐘泱卻是明白,許多時候,動物的靈覺比普通的人類要靈敏得多。馬匹定是從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威脅,以及那種對偉岸力量的本能畏懼。

    “沒事的,過來吧,這里很安全。”帶著笑意,鐘泱似乎在用英語,安撫著兩匹情緒反常的馬兒。說來也奇怪,無視著熟悉的馴養員的命令,兩匹純血馬對于鐘泱的話語,卻很是服從。

    看著兩匹馬兒踏著輕蹄,溫順地走到鐘泱面前,低下原本昂起的頭顱,眾人都表示異常驚訝。這兩匹純血馬,一直都在受著馴養師的照料,從未表現出現在的這種姿態。更不用說,這種馬的血性之氣,本就很強,不會如此溫順。

    “看來,這兩個寶貝與我有緣。”順撫著頸後的鬃毛,鐘泱語態從容,張茵茵也很喜歡騎馬,今日更是換上了有著銳氣的女式騎裝,姣好的身材盡顯無疑。

    見鐘泱喜歡,史密斯也走上前來︰“既然鐘先生和鐘夫人喜歡,不如就送與二位吧。”純血馬雖然名貴,到底只是玩物,用來交好有實力的大人物,史密斯不會絲毫吝嗇。對于鐘泱的背景,他可是少有的知情人之一。

    雖然還不能確定目前鐘泱與陳澤之間的關系如何,但至少能夠確定自己該如何站位。

    “哦,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君子不奪人之所好。如果是史密斯先生心愛之物,我可難以收下這樣的貴重禮物。”平白無故送上門的便宜,鐘泱可不會不問個清楚,就輕易收下。

    “哈哈,鐘先生多慮了,中國不是也有另一句古話嗎?寶馬贈英雄,名貴的純血馬,正好配得上先生的尊貴身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看著對方那溫和的笑意,雖然還不清楚打著何種算盤,可看到妻子一臉期許的樣子,想來很是喜歡這兩匹馬了。既然如此,便決定收下,反正也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

    “真的感謝史密斯先生的慷慨,我對于這份禮物,非常喜歡,我的妻子也是。”

    “這是我的榮幸。”彎身行了一個紳士禮儀,史密斯便領著一行人,策馬前驅,今日的郊游,可算是開始了。

    莊園的佔地可不算小,甚至有著自己的馬場,牧養著過三百匹馬。大多都是名貴馬種,有著專門的團隊負責打理。看得出,史密斯對于貴族的生活,很有見地,並且深深著迷著。

    這種貴族情節,與中國的地主階級何其相似?都是對土地有著無限眷戀,即便能在城里過著十分舒適的現代化生活。可偶爾也還是喜歡回到鄉下,買下一處莊園,作為閑時休假的去處。

    駕馭著溫順的馬匹,鐘泱的騎術的確不怎們樣。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以及巧妙的精神外放技巧,他能夠毫無阻礙的控制著馬匹的行動。節奏、方向、以及動作的平穩,讓就在身側的張茵茵,大為驚奇。

    “你以前真的沒騎過馬?”嬌艷的臉蛋上,浮現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鐘泱現在的表現,更讓人相信他是一位技巧嫻熟的騎士。即便是張茵茵自己,也不覺得多年來的練習,能夠比鐘泱做得更好了。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著天才?”

    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卻是把張茵茵逗樂了,想不到經常板起臉來的丈夫,也會有著如此詼諧智趣的一面。愈是相處,才愈是掘自己內心之中的歡喜與幸福,對于自己的眼光,張茵茵也暗暗驕傲著。

    即便自己在鐘泱的心目中,排在事業之後,可能夠如此相處和睦,還能有怎樣的期盼呢?

    兩人策馬飛奔,盡情宣泄著內心的情緒,在這寬敞的草地上,彰顯著激昂的青春,這是何等的快意與舒暢這種充滿火力的年輕心態,果真是魅力四射。

    就在這時,遠處正有多名騎士,朝著這邊趕來。遠遠望去,觀其氣質,就可知來人非富即貴。看著一旁史密斯那鎮定自若的姿態,就知道這些人定是今日的客人了。一些新的合作伙伴,史密斯似乎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生存在軍情六處,也即是英國的中央情報局那樣的組織機構,各自之間沒有摩擦和磕磕踫踫,簡直是天真的童話故事。史密斯正在謀求退路,應該是對上級的一些人物的做法,有著不滿。

    兩名青春亮麗的少女騎手居中,身後跟著三名騎士護衛,應該就是史密斯口中所謂“信得過”之人了。對于這里面的**和盤算,鐘泱都不曾計較,他所需要的,不過是幾個合伙人罷了。

    只要符合利益需要,人選並不重要。

    “史密斯叔叔,您終于來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兩位貌美的栗法少女,身穿騎裝,梳著可愛的嬌俏式,配合著英麗的氣質,讓人一見之下,好感頓生。婀娜的身姿,更是引人遐思,舞動著青春之美,豆蔻芳華,頗有妙趣。

    史密斯也與這兩位英國貴族少女親切的見禮,雙方的關系很是親昵,看來有著不小的人際關系脈絡。在史密斯的介紹下,她們兩位也認識了鐘泱夫婦,一一行著標準的貴族禮儀。來之前就稍微練習過,在這方面鐘泱倒還不至于失禮。

    “你好,鐘先生,很榮幸能在這里遇見你。”年紀較長的那位美女,個性屬于要強和精明的一類,單單是這說話的方式,就展露出了她的性格。

    “阿爾弗尼亞小姐,認識美麗的你,同樣是我的榮幸。”雖然嘴里這麼說著,但板起來的的冷臉,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榮幸”。對于鐘泱而言,美女也不是什麼可以例外的因素,對待陌生人,他向來是這個態度。

    不過這樣的表情,對方似乎也不計較,反倒是大方得體的介紹著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希莉絲,這位是我的表妹,蜜拉。”

    “好啦,剩下的事情,可就要看你的咯,我親愛的佷女。”鐘泱的性格一向如此,史密斯也不在意,在鐘泱面前,更是不隱瞞自己去希莉絲的親屬關系。在英國貴族世界,不拉幫結派,才是怪事。

    似乎是想要將一些信得過的人,拉入天宇集團主導的這場盛宴之中,以鞏固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對于鐘泱而言,這也是擴大業務領域的機會,各取所需。不過在具體的合作上,就要各憑本事了。

    無論是鐘泱,或者史密斯,都不會吧機會留給弱者。

    史密斯領著張茵茵以及自己的另外一位佷女蜜拉,到別處去走走,只留下了鐘泱和希莉絲在這里商談。三名騎士,也只是侯立于遠處,無法听到這場談話的內容。

    看著一位驕傲的公主,在自己眼前使勁渾身解數,展露著才華,以求取一個合作的意向,真是快意的人生。雖然並不排斥美女,但鐘泱已經不是見到美色就頭暈的菜鳥了,如果一個女人,沒有足夠的才情來把握自己的命運。

    無論有多麼美麗,都不過是放于花瓶之中的鮮花,朝不保夕。更何況,處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單純的外貌出眾毫無意義,感情可不僅僅是獸性的沖動而已。對于鐘泱來說,則更是如此,只有值得細細品味的美麗,才有價值。

    與希莉絲的商談,讓鐘泱很是滿意。不得不承認,按前的這位貴族大小姐,不僅僅是美麗那麼簡單。在這個骯髒而齷齪的貴族圈子里,純真的白天鵝可活不長。對于對方的過去和不幸,鐘泱沒有絲毫的好奇。

    他所在意的,是對方的才能,以及心態。他在評估著一些計劃的可行性,單純的華人企業,很容易激起本土勢力的排斥。吸納一部分郁郁不得志者,或許能夠很好的分解掉這種抗拒。至少,能夠讓自己獲得很好的掩體。

    只要利益是實實在在的,誰又在乎細節呢?

    不過兩人的愉快交談,還並沒有太久,便被不之客所打斷。五名不請自來的可人,闖入了鐘泱與希莉絲的秘密會議。勒著韁繩,鐘泱也不氣惱,淡然的看著來人,甚至有些戲謔之意。

    此地的主人都還沒有出頭,以自己的客人身份,還真的不必要出面。在美女面前的表現欲,對于鐘泱毫無影響。

    希莉絲的跟班,見氣氛異常,也都趕了過來,以壯聲威。兩方人馬,就這麼劍拔弩張,有些緊張。唯一好整以暇,從容不迫地端坐于馬上之人,也就只有鐘泱一個,帶著觀看好戲的心態。

    果不其然,希莉絲率先難,質問著眼前為的年輕人︰“巴納吉,你來這里做什麼?艾因霍恩家族的繼承人,什麼時候也喜歡騎馬了?作為新貴族,你不是一向喜歡跑車的嗎?”

    “美麗動人的希莉絲小姐,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听你的挖苦。”這名名叫巴納吉的年輕人,似乎和希莉絲所在家族有著不小的過節,空氣中那傳來的火藥味,足以說明情況。

    一頭柔順的金,帶著海藍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膚,高貴優雅的舉止神態,都在昭示這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出身名門。不過這和鐘泱沒有關系,對于這個帥氣的年輕人,他也不想理會。

    他們自己的恩怨,只要不牽扯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于見面還不過一個小時的美女,鐘泱可沒有崇高的信念去英雄救美,那是文藝青年才做的傻事。作為冷酷的君王,他更喜歡淡漠的看著一切,這是樂趣所在。

    “想來這位,一定是來自神秘東方世界的鐘先生了,很榮幸能在這里遇到你。”並不理會怒目而視的希莉絲,巴納吉將目光轉到了鐘泱身上。

    “哦,看來艾因霍恩先生對我很熟悉。不過恕我冒昧,我並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從面前的陽光男孩身上,鐘泱感覺到了刺骨的陰冷氣息,就如同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璀璨而致命。

    “沒關系,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對此我深信不疑。”雖然踫了個冷釘子,不過俊逸的臉龐,依舊是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也不多言,徑直離開了此地,直到背影消失在遠處的山坳。

    “他是誰?”純正的英語,自鐘泱口中吐露。

    “巴納吉?艾因霍恩,獨角獸家族的長子,一直窺視著叔叔現在的產業。”對于巴納吉,希莉絲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除了憎惡,情緒之中似乎還有著不懈以及嘆息,這就讓鐘泱對巴納吉的身份,有了好奇。

    “你說他是新貴族?什麼意思?”

    “商業**之後崛起金融貴族,多是猶太銀行家,一群無惡不作的吸血鬼。他們雖然也被女王授予了貴族身份,但大多都不受正統貴族圈子歡迎。”

    “哦,看來,在討厭猶太人身上,我們有著可以交流的共同點啊。”

    新舊貴族世界的爭斗,說白了在根本上還是利益之爭,順帶著還包含著一些民族、文化、宗教色彩。新時代與舊世界的領域踫撞,利益的重新分配,必然導致著各種沖突。而猶太資本商人,在這里面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

    正如千百年來所有流浪的猶太人所做的那樣,從事金融放貸的人。很難想象他們能保持有一顆高貴的靈魂。不是每一個猶太人,都是壞人,不過對比于其他民族,他們之中的邪惡意志,未免太多了。

    從那些不斷收集回來的資料之中,鐘泱深刻的了解到,幾大猶太財閥,在數百年的金融膨脹中,在何種程度上成為了西方文明世界的主宰者。或者說,他們所凝聚起來的資本毒瘤,正在侵蝕著多少人的心血。

    天宇集團的一些科技產品,即使是在受到有關職能部門的保護之下,仍舊受著猶太財閥的剝削。更為嚴重的是,這些吸血鬼並不滿足,他們已經開始想要獲取生產技術以及專利收購了。

    巴納吉作為獨角獸家族的代言人,不知道何時,臭名昭著的紅盾家族,也會派來專員?對于這些潛伏于陰影之下的黑暗勢力,鐘泱也很有興趣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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