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85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1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生化襲擊

    鍾泱從解明宏那裏得到了《永樂大典》的完整版拓本,解明宏的先祖在明朝永樂年間曾參與過該書的整理和編撰。

    解明宏的先祖曾害怕因為王朝的興滅而導致《永樂大典》這部記載著中國上下幾千年來所有知識和文化的百科全書流失,所以故意將拓本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解家世代都守護著這個秘密,作為家族的嫡長子,解明宏也一直保守著先祖傳下來的這個秘密。

    正是因為他們家族的努力,《永樂大典》才沒有被建奴的奴酋燒毀,被毀掉的隻有大明朝皇宮裏的那一本。

    中國古代的學者和文人,將他們的所見所聞所思,全都記載在這本曠世巨著中。

    古人的治學精神還是值得稱道的,他們將當時還無法理解的東西,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不妄加推測和評判,而是留待後世子孫分析驗證。

    為了便於整理和分析,古文會甚至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對《永樂大典》進行新的排版和解讀。

    其中,就有涉及羅布泊的內容。

    這裏是古樓蘭國的龍興之地,曾經存在過一個繁榮無比的人類文明,與亞特蘭蒂斯一樣,樓蘭一夜之間,消失在漫天的飛沙之中,隻留下了無盡的推測和傳說。

    值得注意的是,在《永樂大典》中曾記載著一種西域奇術,就是用一種毒草使死人複生,並且讓複生者成為沒有思想的傀儡。

    這種西域奇術。因為褻瀆死者和屍首,與漢族的文化風俗極端衝突,被政府嚴厲禁止。民間的一些宗教人士,也都對這種行為口誅筆伐。以至於這種詭異的奇術漸漸消失在世間。

    隻是偶爾還可以從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聞中,得到一點相關的提示。

    雖然內心不喜,但是中國古代的學者,還是將這種源自西域的奇術記載在了書上。而到明朝的時候,當時的永樂皇帝下令搜羅民間的書籍,整理成冊,這一段記載也被歸於雜談,雖不入流。但也是如實記載。

    可見古人治學之道,貴在中立嚴謹,不增不減,如實而書。

    相比於後世的專家。不知好上多少,動不動就說這不科學,那不科學,也不知道他對科學到底明白多少。

    所謂迷信,指的不是崇拜鬼神。而是指因為盲目相信而導致的無知和愚昧。

    迷信科學,和迷信宗教神學,是一樣的。

    神既然不是萬能的,科學難道就是了?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林瑞和老趙來說,都不是生死攸關的。他們現在被困在一個軍事封鎖區內。周圍還有一群被不知名病毒感染的村民虎視眈眈,比起考慮科研問題。如何逃出生天更重要。

    軍營是在中蘇戰爭時期修建起來的,在當初就曾打算作為一個軍事前哨站,所以充分考慮到了防禦需要,建成了菱堡的規格。

    從高空俯視,整座軍營是一個八角星,外牆用鋼筋和混凝土作為基本材料,表麵做過打磨處理,非常光滑。

    三米高的外牆,徒手是爬不上來的。

    每個突出的星角,都是一個前出火力點,兩兩之間可以構成密集的交叉火力,沒有射擊死角。

    營地裏麵配備了六門105mm口徑的野戰炮,由三個火炮班負責控製,**的通訊站,可以直接通過衛星與國防部聯係。

    當然,無線電通訊現在已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變得不可用了。

    菱堡並不大,但是包含著兵營,武器庫,糧倉,防禦工事等要素,能夠停駐200人左右的部隊。

    現在這裏隻有120人,彈藥和糧食充足,在一般情況下,足以在這裏堅守半年以上。甚至如果隻是考慮吃飯問題,糧食能夠維持三年以上!

    但林瑞和老趙心裏都沒底,這幾天,他們在這裏看到太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了。

    幸好這種疾病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傳染性,變成怪物的村民,都是因為誤食了蝕心草所致。至於為何這麼多人都誤食了蝕心草,林瑞和老趙都是一頭霧水。

    而在廣州,古文會總部,蒼穹殿內。

    鍾泱端坐於座首,目光平舉,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他朝著位於左側的周華點頭示意。

    周華也是回禮,然後才念道:“一個小時前,陳炯明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西北和華北兩大軍區,都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出動數十萬的軍隊,封鎖了新疆北部一帶。”

    “國家進入緊急事態?”

    “難道蘇聯複國主義者要發動戰爭了嗎?”

    “難道是恐怖襲擊?赤色國際現在一直都很活躍,說不定就是這幫人要在西北鬧事。”

    古文會的幾位理事,都是竊竊私語,唯有黃紹廣默不作聲,他的“寮望塔”是全世界最龐大的衛星通訊機構,能夠監控全國的信息網絡,在他麵前,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紹廣,你知道得最清楚,還是由你來說吧。”鍾泱點了黃紹廣的名。

    “各位理事。”黃紹廣先是起身,向鍾泱行禮,然後逐一向在座的其餘幾位理事行禮,直到大家都急不可耐的時候,才晃悠悠的說著,“中國進入一級警戒狀態,是因為懷疑遭受了生化襲擊。”

    一級警戒狀態,僅次於戰爭狀態,在如今這個和平時期,這足以說明當前情況的危急。

    “生化襲擊?”王仕聰對此深感疑問,“世界上,能夠有能力對我們發動生化戰爭的國家並不多。就算有,也不會選在大西北吧。”

    從國家戰略角度而言,發動戰爭或者偷襲。肯定是要實現效果最大化的。

    無論在荒僻的山區,還是在人煙稠密的大城市,一旦做出生化襲擊的舉動,毫無疑問就是對華夏聯邦的宣戰。爆發戰爭是唯一的結果。

    既然如此,選在西北就沒有多大價值了,因為在那裏發動生化襲擊,對華聯政府來說不痛不癢,損失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王理事的話很有道理,但這次生化襲擊的背後指使者,我們暫時還無法確定。”

    “這是什麼意思?”對於黃紹廣的回答,王仕聰顯然並不滿意。“你手中掌握著古文會為你提供的全世界最先進的衛星,怎麼可能連誰襲擊了我們你都不知道。”

    這已經是相當嚴厲的質問了,王仕聰的這番話並非針對黃紹廣個人,而是對待這件事本身。

    “王理事。不要忘了,數年前的南極事變,我們的衛星一樣一無所獲,直到惡魔軍團飛往月球,我們才弄清楚對方是誰。”黃紹廣出言譏諷著。他並無惡意,僅僅是對王仕聰的態度有些不滿。

    “你!”王仕聰是個直性子,受不得這一激。

    可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鍾泱出言打斷:“好了。不要吵了。”

    平息了兩人的劍拔弩張,鍾泱隨後繼續說道:“羅布泊。自古就是多事之地,從衛星圖片上看。那裏很像一隻耳朵。”

    指著衛星拍攝的高空俯瞰圖,所有人都仔細看著,確實如鍾泱所言,像極了一隻人類的耳朵。不僅有耳輪,耳廓,甚至還有耳垂,位於中心處的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大家仔細看這裏的地形地貌,兩張圖分別在不同時間拍攝的,但前後相差不過一周時間。”周華指著旁邊的兩張地形地貌圖片,認真的提醒著在座眾人。

    “確實有著不同。”最先說話的是黃紹廣,“一周前,我們截獲了一份發往當地民政局的報告,報告中提到,有民眾發現羅布泊一代的地理狀況驟然巨變。”

    “三天前,一個在疆北生態環境考察組中工作的探子發來密報,他們曾經遇到過一個奇怪消失的老頭。”周華推著眼鏡的邊框,接著黃紹廣的話說道:“本來這件事並不顯得多麼重要,但是就在剛才,傳來了我們遭受生化襲擊的消息。”

    言下之意,就是這幾件事聯係起來看,就很不一般了。

    “那麼,我現在宣布緊急動員令,舉手表決吧。”鍾泱這麼說著,同時目光掃向其餘諸人。

    “同意。”

    “同意。”

    “同意。”

    ……

    古文會在座的諸位理事,全都舉手表決,這是在陳澤、伊忠明和劉浩然三人退出古文會之後,第一次動用組織的緊急動員令。

    在這個命令下,鍾泱可以動用組織裏的一切人力物力,任意調配人員安排,動用全國各地其他分支機構的力量。

    鍾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通了華北軍區最高指揮官王立文的電話,“立文,情況怎麼樣了?”

    對於這樣的提問,王立文根本沒有遲疑,他也是古文會的理事之一,當然知道組織的信息監控無孔不入。雖然國防部下達了封口令,可對於已經知道內情的人,還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呢。

    “會長,我這邊都亂了套了。”王立文正在辦公室裏,他忙著批複開撥令,緊急調派軍隊去疆北,對那裏進行封鎖,並且構築防禦圈。

    “華北軍區的兩個快速反應師已經稱作‘鯤鵬’運輸機出發了,三個陸軍輕騎兵師也在準備,隨後就開赴疆北羅布泊。”王立文現在忙得焦頭爛額,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瓣來用。

    “你們得到的命令隻是封鎖外圍區域嗎?”鍾泱皺著眉頭,他知道華軍的反應速度很快,但卻沒想到華聯政府居然如此果決,毫不猶豫就動用軍隊進行封鎖。

    事情才過去不到三個小時,華北軍區就已經出動了兩個整編師,西北軍區的情況估計也差不多。

    “嗯,根據國防部和內閣聯合命令,我們華北軍區隻負責封鎖周邊,禁止出入。”王立文肯定著回答道:“不過聯邦調查局和國家安全局都已經全麵介入,元首閣下直屬的衛隊。已經通過空投,抵達了羅布泊。”

    在所有的部隊編製中,拱衛首都南京的近衛軍堪稱士氣最高,裝備最好。戰力最強。而元首直屬的護衛隊,更是個中翹楚。

    現在陳炯明派出自己的嫡係部隊趕赴事發地點,而不是動用其他軍區的武裝力量,其用意就非常明顯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鍾泱也就掛了電話。

    聯邦政府害怕那裏的事情泄露出去,引發民眾的恐慌。民主國家的新聞管製總是比較困難。害怕走漏消息,陳炯明連身邊最可靠的部隊都派了出去。

    鍾泱也不打算在一旁觀望,這裏是中國,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國家。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會長!”一看鍾泱麵露堅決的神色,周華和王仕聰都急了,“這種時候,會長你應該坐鎮中樞,指揮大局才對啊。”

    “還指揮什麼大局。那是政府和軍方的事,唯有我親自出動,才有足夠的力量介入其中,穩定局勢。”鍾泱並不是單槍匹馬前往羅布泊。他的身後,是整個亞空間。以及數十萬機械大軍。

    隻要他在,空間通道隨時都能開啟。將無窮無盡的機械大軍,投送到目標地點,碾碎任何試圖抵抗的生物。

    羅布泊,軍事前哨站,朱利偉站在三米高的城牆上,看著外麵滿地的屍骸,表情甚是複雜。從變換的臉色中,可以看到恐懼、憐憫、迷茫,以及一絲期盼。

    菱堡的防禦力再一次得到證實,交叉火力,毫不留情的撕裂著入侵者的身軀,隻留下遍地的屍骸。

    朱利偉是參加過中蘇戰爭的老兵,比現在更慘烈更血腥的場麵他也不是沒見過,但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百戰老兵,此時卻是手足冰涼,四肢打顫。

    防護牆之外的世界,就是修羅地獄,無數的人體殘肢在蠕動著,露出斷骨的前臂,依靠著手指的拉伸在前進,後麵還拖著幾塊僅有一絲連在一起的碎肉。

    被削掉一半的腦袋,腦漿都流光了,但是嘴巴卻還在一開一合,仿佛在吞咽著什麼。無論被打碎成多少份,隻要是還能動的,都在地上不同的蠕動著。

    這樣的恐怖,已經超乎了殘忍和血腥,而是幾如鬼魅。

    一些士兵在五個小時的戰鬥中精神崩潰了,他們無法接受出現在眼前的怪物,這些打不死的惡魔。如果世上真有地獄存在,那麼眼前肯定就是了。

    就算那些還在堅守崗位的戰士,朱利偉也不確定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連長,連部士氣下降得太厲害了。”連部副官就站在朱利偉身旁,他既是副官,又兼任著參謀一職,有責任提醒朱利偉注意部隊裏士兵的情緒和狀態。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傷亡,但是士兵遭受的心理壓力,卻使得不少人的精神即將或者已經崩潰。

    當所見所聞超越了他們的“常理”之後,未知就會讓畏懼戰勝心中的勇氣。

    因為強烈的電磁波幹擾,無法與總部聯絡,使得恐懼的氛圍蔓延得更加迅速。

    就在大家即將絕望之際,天邊遠遠傳來了轟鳴聲,如春雷般響亮。

    “是援軍!”副官大聲吼著,他的臉上充滿了狂喜。

    “沒錯,援軍到了,國家並沒有忘記我們。”朱利偉熱淚盈眶,絕望之中的人,在被拯救之後,總會有那麼一刹那的軟弱。

    得到援軍趕來的消息,連隊也終於恢複了一部分士氣,士兵們的臉上,也終於露出對未來的期盼。

    來的是元首的直屬衛隊,數目為二百八十人。

    他們乘坐著五架鯤鵬運輸機,配備著十部“裝甲戰獸”軍車,缺乏坦克和野戰火炮等重型武器,但單兵武器從袖珍型戰術導彈到,一應齊全。

    衛隊隊長是陳睿涵,陳炯明的本族,年紀在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性格沉穩,眸光鋒銳。

    直屬衛隊趕到的時候,屠殺已經結束了,陳睿涵帶領部隊,從軍營的北側進入。其他幾個方向上,都被蠕動的屍骸鋪滿,有的甚至半米高。

    粘稠的黑色血液,與泥土混合在一起,散發著陣陣讓人掩鼻的惡臭。

    裝甲戰獸的輪子碾過零星散落的殘肢,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聽得所有人都頭皮發滿。

    每輛裝甲戰獸的正常滿員狀態是六人,但極限運載量是三十人,除了內部的車廂,車頂也可以搭載作戰人員。

    所以十輛車,裝得下整個衛隊二百八十人綽綽有餘。

    進入營地後,陳睿涵與前來迎接的朱利偉見了個麵,兩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朱連長,還請你先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軍隊裏麵,有些人喜歡稱呼別人的軍銜,也有些人喜歡稱呼別人的官職,陳睿涵恰好是第二種人。

    “陳隊長,十分感謝你的到來。”朱利偉先是激動的說著感激的話,然後才回答陳睿涵的問題:“情況不妙,連部的一個儲備庫,現在被改成了一個簡易的實驗室,事發前,我們緊急征召了幾個民間的專家,正在分析情況。”

    朱利偉將從林瑞和老趙那裏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訴了陳睿涵,現在在場的人,軍銜最高的是陳睿涵。而且對方是元首派來的,相當於禦史,獲得指揮權也是理所應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1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背後的隱情

    陳睿涵的到來,使得營內人心稍安。

    隨後,聞訊而來的老趙和林瑞也向陳睿涵見禮,幾位主要人士聚在了連部指揮室裏。.

    “這兩位都是國立科學院院士,這位是物理學專家蘇長鑫博士,這邊這位是生物化學專家付春正博士。”陳睿涵向老趙和林瑞介紹著身後的兩人。

    陳瑞隻是個研究生畢業,哪裏在國立科學院的院士擺譜,對方簡直是他的偶像,這一見麵,當即熱情的走上前去,打著招呼。

    老趙則淡定許多,本質上,他是個司機,兼職特工。

    幾人相互認識之後,就直接進入了正題,蘇長鑫和付春正,都需要向林瑞打聽這裏的情況,主要是關於蝕心草和怪屍的研究數據。

    而林瑞也急需對方的專業知識,來幫撥開整件事情的迷霧,求得一個答案。

    幾位研究人員聚在了一切,而陳睿涵和朱利偉以及老趙等人,就不便打攪了。

    見其他人都走開了,三人也終於可以敞開話題聊著。

    “付院士,您是生物化學領域的權威,您的到來我是明白的。”望著付春正,林瑞把自己擺在了晚輩的位置上,輕聲輕語的問著:“但蘇院士是物理學專家,到羅布泊來又是何意?”

    蘇長鑫與付春正對望一眼,前者看了看周圍,用嚴肅的語氣對林瑞說道:“林先生,我也不瞞你,羅布泊其實有個秘密的核試驗基地。政府和軍方都認為,這裏突然爆發的疫情和可能與軍方的核試驗有關。”

    林瑞接觸到了如此多的機密,以後肯定是要簽訂保密協議,並且加入政府或者軍方內部的科研部門工作。所以蘇長鑫才能告訴他這些。

    而羅布泊作為華夏聯邦秘密的核試驗基地,這點對外一直都是實行這信息封鎖的,就連駐紮在羅布泊附近的朱利偉以及他所屬的連部,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類似的軍事監察站。都是軍方以前哨站的名義修築的,其目的根本不是為了防止外敵入侵,而是為了保衛這裏的秘密!

    “核試驗?在羅布泊!”林瑞既驚又懼,他實在難以想象,政府居然秘密在這裏搞核試驗。難怪這一帶的軍事前哨站這麼多。

    “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傳揚出去。你明白?”蘇長鑫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叮囑林瑞不要亂說出去,國家安全局的黑臉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的,我知道了。”擦拭著額頭上不斷湧出的冷汗,林瑞趕緊應承下來。即使是關係最要好的老趙問起,他也不會說的。

    原來,從1941年至今,華夏聯邦就在羅布泊一共進行過49次核試驗。其中35次是大氣核試驗。

    如此頻繁的核試驗,極大的促進了中國核物理方麵的研究。並且研製出了磁暴彈這樣的武器。

    但是,核實驗帶來的輻射。其危害性,科學家最是清楚不過。

    一直以來,國立科學院內部的諸多院士,就多次公開反對政府和軍方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搞核試驗。

    但國家出於軍事國防需要,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實驗轉移到國外,那不利於保密。所以這種事情,一直都在暗中進行。

    直到羅布泊出事,政府和軍方的高層立即就慌了神,這可是天大的政治醜聞,意味著無數的高官顯貴要跌落穀底,受盡輿論的譴責。

    隨後,蘇長鑫和付春正,他們一邊聽著林瑞整理出來的資料,一邊查看著兩具不同的屍體。一具是感染了不知名疾病的村民屍首,一具則完全不是人類的怪物屍骸,但在體格上,怪物也保持著類人的外形結構。

    “這裏的設備太簡陋了,我們需要轉移到五十公裏外的核試驗基地去。”蘇長鑫這麼提議著說道,位於羅布泊的核試驗基地,那裏有著完善的科研設施,能夠更好的對這兩具屍體進行研究和分析。

    特別是受感染的村民的屍體,從生物學上來說,村民根本沒有死亡,至少他們的肉&體保持著生命活性,被固定在擔架上。

    胸腔被完全剖開,內髒都被拿了出來,泡在裝滿福爾馬林液體的玻璃罐裏。

    詭異的是,蘇長鑫和付春正,都看到五髒六腑都被挖空了的“人”,他的眼珠子居然還在轉動,四肢也都不停扒拉著。

    就連泡在藥水中的內髒,也都不停的伸縮抽動著。

    這樣強悍的生命力,已經不是哺乳動物的範疇了!

    他們三人商量著轉移地點的事情,朱利偉和也奉陳睿涵的命令,開始讓士兵拿著噴火器去“清掃”營地四周的村民屍體。

    除了一些付春正指定的“素材”之外,其他的屍骸都被焚燒幹淨,士兵也被下達了封口令,絕不允許將這些事泄露出去,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車隊平靜地離開了軍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老趙看著林瑞漸漸遠去的身影,神情複雜。

    但老趙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在簽了保密協定的一個小時後,就用特殊渠道向古文會發送了一份報告,描述著這段日子以來他的所見所聞。

    羅布泊在若羌縣?境東北部,是中國第二大內陸湖,位於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縣的羅布泊湖,海拔是780米。

    現在的羅布泊,並沒有因為核爆而蒸幹,還保留著塞上江南的風貌。

    居住在羅布泊周圍的,大多是新疆境內的少數民族,他們依靠放牧為生,人口在七萬左右,聚集規模很小。

    原本居住在這裏的牧民和村民,雖然生活清苦。但至少還能活著。可突然襲來的可怕疾病,席卷著這裏的一切,人類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殘忍的殺死原本的親人或者鄰居。

    因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以及保守核試驗的秘密,聯邦政府出動軍隊,將這裏完全封鎖。

    至於原本生活在此地的七萬民眾,要麼是死了,要麼是變異成了怪物。終止,軍隊被下令,開槍射殺一切看得見的活物。

    這是距離上一次核爆實驗的第三個月,這一天晚上。天下起了一場大雨,帶著放射性塵埃的雨水從天而降。

    工作在這裏的華軍戰士,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的危害,也沒有人跟他們說過這些事情。輻射監測裝置附近的每個人都在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哨兵伏瑋建是當夜巡值,他隱約聽到裝置的房子裏傳出一陣哢哢的聲音。

    時值中美冷戰開始以及中國核彈試爆的緊張時期,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伏瑋建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坐水泥房子早就封閉了。

    而裏麵除了設置根本沒有人,怎麼可能有聲音。而且這個時節也不可能有動物的存在。帶著疑問,伏瑋建打起手電筒向水泥房子走去……

    伏瑋建慢慢的走近裝置車間的大門,哢哢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的,警惕性很高的他馬上聯想到“有人在搞破壞!”

    在愛國思想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伏瑋建心中湧起一陣騰騰烈焰:絕不能讓敵人的陰謀得逞。誓死保衛國家和人民的財產!

    伏瑋建走到汽窗口,借著手電的強光探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伏瑋建借著手電筒的強光往裏一看。突然感覺背上象有一陣天山的雪冰流趟下來,整個頭皮仿佛都鬆開了。

    他看到手電筒的光束中立著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影子,那聲音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尼瑪!”,伏瑋建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那個非人似人的東西也察覺到了光束,忽然,猛的向伏瑋建竄來,隔著氣窗,依舊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麵撲騰而來,伏瑋建再定睛一看。

    俺滴老天爺呀,隻見一個血盆大口就在眼前。

    一米八五,體重二百磅以上的伏瑋建,被房子裏的非人怪物掐住了脖子,身體半吊在空中……

    伏瑋建死了,他的大腦的最後一張印象,定格在一片血紅的景象中。

    第二天,他的屍體被發現。

    事情很快驚動了負責鎮守此地的王司令,王司令對身旁的參謀史昱說道:“沒有想到恐怖分子會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殺害我們的戰士,並且逍遙法外,這是軍隊的恥辱!”

    “現在聯邦的敵人趁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刻加緊了破壞,我們必須提高警惕,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懲罰他們,絕不能夠讓這些國家的叛徒得逞。這裏的裝置和設備都很特殊,是國家重點關照的地方,我們守土有責,要確保裝置的安全。”

    西北一直是恐怖分子活躍的根據地,雖然不明白對方是如何找到位於羅布泊旁這個荒僻的核試驗基地,但並不妨礙王司令這番訓誡。

    參謀史昱插了一句:“司令員,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但是我也有一些疑點。”

    王司令徑直向裝置廠房走去,參謀史昱緊跟著司令員。

    王司令路過伏瑋建的屍體時,向參謀史昱交待,必須除惡務盡,不留後患。然後才走進了裝置倉庫,查看有沒有損失。

    王司令和參謀史昱圍著倉庫裏存放的裝置和設備走了一圈,沒發現有被移動和打開的痕跡,略感到有一些放心了。但是又疑惑起來,這個有三尺厚的混凝土房子,恐怖分子是怎麼進來的捏?

    參謀史昱聽到王司令的提問,也在思忖這個問題。

    庫房自從封閉後,安排了一個連的人看守它,按理說,在這鳥不拉屎的弋壁荒灘上,有人的地方也就是這裏了,恐怖分子要打從外圍混進這個防衛森嚴的地方談何容易。

    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擺在麵前,一個哨兵在夜巡時遇害了,不要說,恐怖分子肯定是衝著這些個核試驗裝置來的。

    氣窗上有一灘血跡,經過化驗。那是衛兵伏瑋建的血。

    從留在鉛門上的腳印來看,經分析也是伏瑋建蹬踢留下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伏瑋建難道是看到房子裏麵有什麼動靜,然後來到氣窗查看?

    可是伏瑋建為什麼在脖子上留下了三個硬幣大小的血洞呢。看樣子不象是利器的穿洞結果,而象是猛獸抓扯的痕跡。

    “恐怖分子溜進了我們的腹地,難道還敢用原始的搏鬥來取戰士的性命,這一切都於理不合啊。當時,伏瑋建究竟看到什麼了,為什麼要走到房子門前來,這一切現在都無從知曉。”史昱一個人說著種種疑點,整件案子透露著諸多的疑團。

    作為參謀。史昱的心思十分細膩,他仔細查看房子內部的每個角落,趙著任何可疑的線索。突然間,他看到機器的下麵有一掊新沙土。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參謀史昱用手捏搓著這把新土,感覺潮乎乎的,應該是下麵一米左右的沙土,否則在這個幹燥地方是不會有這麼多水份的。

    他用手按了按地麵,嘩拉一聲。地麵馬上塌陷出一個坑,原來這是個地穴通道!

    “司令你快來看。”

    王司令聞訊趕過來,嘟嚷了一句:“媽了個巴子,恐怖分子把地道挖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了。老子這會兒丟人丟大了。”

    王司令也捧起了一掊新土觀看,突然不知道他哪根神經搭錯了。湊到鼻子跟前一聞。隨後大聲叫著:“我去!這麼臭!”

    王司令大怒,當即下令派兵挖坑。“我非要挖到敵人的老巢去不可。”

    於是一個排的工兵在挖這個深不見底的坑,好在下麵的土質是沙土,倒也挖的輕鬆,不到三天,就挖了一個一百五十米的通道出來。

    到是貌似這個通道沒有盡頭似的,雖然挖的很輕鬆,但反而讓人心裏沒了底了。

    工兵努力的想挖穿這個未知的通道,當他們挖到地底三十米的時侯,前沿的士兵感到他們挖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這裏的土質開始堅硬了,有一股腥臭至極的味道,空氣含氧裏急劇下降。

    而且隱約之間能聽到有一種嗚嗚的聲意,象是貓兒的叫聲,又象是人的咽啼聲,每個人都感到心中有點發毛,但誰也不敢說出來。

    最前麵的範寶山,他是工兵排的排長,範寶山除了老婆啥都不怕,在營內被同僚戲稱是範大膽。

    他也和其他戰士一樣聞到了那股腥臭味,但是他不能說出來,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慫的話,以後這個排長就沒法幹了。

    所以他一直在前頭帶領大家挖,大家見範大膽渾然沒事,心情也就穩定了。

    工兵甲一鏟下去,嘩拉掉下一大塊土,結果大家看到通道盡頭又出現了一個大洞,腥臭味更加濃烈。

    這時,剛才的那股的聲音沒有了,四周顯得極其安靜,除了人的喘氣聲,真的跟死一樣的沉靜。

    靜極了,靜的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這時,通道盡頭那處傳來一陣滑土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裏動靜,工兵都不敢作聲,齊齊的盯著範大膽。

    範大膽心裏暗罵道:“看毛,看你個爺爺的毛。”

    但麵子上又不好發作,從工兵乙那奪過來一個汽燈,慢慢的慢慢的朝著盡頭爬去。範大膽心裏想:八成是到了敵人的老窩了吧。

    就在要到盡頭的洞口時,裏麵忽喇一響,動靜又來了。

    範大膽拿著汽燈伸過去,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朝著洞口喊了一句:“媽個巴子,你個屬耗子的,還要頑抗到什麼時侯。”

    忽然,範大膽看到一個從沒有見過的東西在洞裏頭,範大膽叫了一聲……

    和當初的伏瑋建一樣,範大膽也看見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

    怪物直勾勾的盯著他,在黑暗中,眼睛發著綠幽幽的光,一股血腥膿臭的味道讓範大膽幾乎要窒息過去。

    他反應過來後立即大叫上一聲:“媽呀!”,然後就趕緊向後急退。

    那怪物“傲嗚”一聲,向範大膽撲過來。

    範大膽不愧是人稱“大膽”,在這時候也不忘抵抗,他將手上的汽燈朝著怪物扔過去。

    汽燈咣當一聲,砸在怪物的頭上。怪物的臉上被燈火燒著了,怪物吃痛不過,慘叫了一聲竄回到地洞裏。

    範大膽這才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撒腳丫子往回跑,邊跑邊叫:”有鬼啊,有鬼啊!”這一喊,把工兵嚇得把後隊變作前隊,多日來積累的恐怖情緒全部得到釋放,向洞口撤退。

    範大膽的魂早已經嚇飛了,挪不開步子,由眾人攙扶著軟癱了的範大膽走出洞口。

    鑒於工兵們在地穴裏的遭遇,部隊指揮官感到事態的嚴重性,初步認定這是一場由潛伏在附近的恐怖分子所為。王司令立刻組織了敢死隊,準備將地穴裏的恐怖分子一網打盡。

    王司令為敢死隊員作動員,“聯邦軍的戰士們,敵人忘我之心不死,盡管他們遭遇到了失敗,但是他們對國家的危害是決不會停止的。現在的事實有力的說明了這一點,我們犧牲了一名好戰友……”

    忽然傳來一陣“範排長,範排長”的叫喊場,王司令十分不悅,正要發作,忽然看見範大膽象一陣風一樣在操場上赤&裸狂奔,後麵一個戰士在追著他。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1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半路遭襲

    “出發,我在這裏等大家的好消息!”王司令下達了出發令。

    五名敢死隊員帶著噴火器,輕武器,爆炸器材向地穴進發了。

    部隊的計劃是先摸清底下敵人的情況,然後在老巢就地消滅他們,以保證玉佩裝置的安全。敢死隊員全部是具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戰士,戰鬥意誌頑強,是軍方多年教育出來的鋼鐵戰士。

    王司令認為,敢死隊是足以完成這樣艱巨任務的。

    不過,當王司令看到範大膽在操場上飛奔的身影,心裏又添加了一層疑慮,地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將範大膽嚇的精神失常,敵人地底下裝神弄鬼做什麼?

    突擊隊員漸漸深入了洞穴,感覺空氣異常的潮濕和混濁,大家都感到嚴重的不適。

    就要進入範大膽先前到達的洞穴口了,大家心理緊張起來。

    敢死隊的隊長是一位百戰老兵,名叫魯頤國,他下著命令,由噴火隊員在前麵開路,一有情況,就噴火燒洞。

    這時,有一股腥冷的陰風撲向洞口,在前麵的噴火隊員發現噴火槍的火苗晃動了幾下後暗了下去,“有情況!”。

    射擊手老王一把推開噴火隊員,走在了洞口的最前麵。

    “嗷嗚”的一聲,一聲象獅子樣的吼叫聲在耳旁炸開,老王感覺有東西在向自己靠近。這時不容思索,扣動扳機,一梭子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掃過去。

    老王忽然聽到身邊的噴火隊員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股滾燙的液體噴濺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那分明是噴火隊員帶著體溫熱度的腦漿。

    老王心中一慌,腳上踩中一塊碎石,身子向後一滑。摔倒在地上。那個怪物被槍聲激怒,一手抓著噴火兵的屍體,另一張手向著老王撲過來。

    老王大腦一片空白,心中閃過一念頭:“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敢死隊隊長魯頤國果然在關鍵時侯壓得住陣腳,大喊道:“老王,打氣罐。打氣罐!”

    老王心中一個激靈,對呀,打爆氣罐。他端起衝鋒槍,對著噴火兵身後的那對氣罐瞬間扣動了扳機。

    “嗒嗒嗒”。衝鋒槍開火了,子彈悉數打在氣罐上,“轟隆”一聲,老王把氣罐打著了,一股高爆熱浪迸天而起。那個怪物被氣罐炸得不見了蹤影。

    由於燃燒爆炸,使洞內的不多的空氣一下燃燒殆盡,敢死隊員因窒息全部犧牲在洞穴裏。三小時後,第二批敢死隊員趕到現場。裏麵是五位戰士的遺體和一灘炸的稀爛不可辯識的動物肢體。

    在鞏固洞穴後,參謀史昱和一行人也來到洞穴中觀察究竟。

    參謀史昱看到敢死隊員的遺體。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為戰士們的不怕犧牲。敢於攻堅的偉大精神到敬佩,同時也對潛伏在洞穴的這個恐怖分子產生了濃厚的好奇。

    究間他們是何方神聖,到這裏的目的是為什麼?

    腦子裏徘徊著這樣的疑問,參謀史昱舉著火把仔細的觀察著洞穴四周,忽然他看到洞壁上有一排依稀斑駁破缺的文字,這是什麼?

    史昱把火把舉了過去,看到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作為軍隊的參謀,史昱怎麼說也是讀書人出身,對於金榴大篆也能認識幾個。

    可是這種文字確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和漢字很接近,是形象文字,但是比漢字更為質樸。而且年代已經十分久遠了,用手輕輕一摸,石壁上立刻掉下石礫。

    參謀史昱讓身後的幹事把文字拍下來帶上去研究。

    “史參謀,你看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史昱回過身子一看,正是軍醫曹仲夏,隻見曹仲夏用鋁飯盒收集被炸的稀爛的“恐怖分子”殘肢,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撲麵而來。

    史昱被臭味熏的退後了幾步,掩著鼻子說道:“帶上去化驗,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犧牲的戰士們一個交待,給上官一個交待。”

    曹仲夏點了點頭,收集著散落四處的器官和肢體。史昱最後吩咐戰士們,在清理洞穴後,用**把洞穴和通道炸塌,在存放裝置的庫房下麵下埋設鋼板,另外晚上巡邏改為雙人巡邏。

    曹仲夏收集了怪物的殘肢後,立刻拿到化驗室化驗,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可決不是什麼人類的肢體。

    果然,分析結果證明了他的判斷,這是一個十分古怪的怪物,它的四肢十分發達,長達三寸的堅硬利爪可以輕易的穿透其他生物,這種利爪還具有很強的挖掘能力,這也可以證明這種怪物應該是生存在地底下的。

    從怪物的體液的分析結果來看,具有極強的酸性腐蝕能力,這很類似於分泌蟻酸的食蟻獸。

    如果人的皮膚不小沾到一滴,會馬上破損。

    在這一件事情上,軍醫曹仲夏得出了和林瑞一樣的結論,這剛想完,曹仲夏才想起了要寫報告,一個通宵,一份分析報告寫完了。

    曹仲夏的報告終於寫完了,這是一份充滿著懸疑的報告,所有的結論都是推論,盡管有事實依據,但是誰也沒有看到過那個地穴生物。

    而且,又是在現在這個凡事講究實際證據的特殊年代,在官方機構裏,不允許報告帶有太多的神秘色彩。

    但曹仲夏深刻的認識到,報告必須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必竟犧牲了六位華軍戰士,必竟是發生在核試驗裝置附近,再出點什麼事可沒不是誰能擔帶的起的。

    他在報告最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強烈要求上級派有關專來人士來現場調研,解釋這個懸疑。

    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看了報告後一言不發。確實這裏的一切都太懸疑了。

    王司令是死人堆爬出來的老軍官,死人這回事已經不太當回事了。在戰場上,是眼瞅瞅的看著戰友和敵人們死,死的其所。也死的明白。

    可是今天王司令在羅布泊這條幹河溝裏翻了船,他娘的,一個哨兵和五個敢死隊全報銷了。看不到的敵人,躲在暗處的強襲,不可思議的來曆。

    還有那個腥臭的洞穴,他心裏有些焦燥,守土有責啊,這個地方太敏感了。這個任務太重大了,他不能有絲毫閃失。

    他真想和敵人麵對麵的痛痛快快的幹一仗,管他什麼三頭六臂,牛頭馬麵。他一點也不悚。

    最後他和參謀官史昱商量了一下,同意報送上級。他們報告最後加了一句:鑒於情況的特殊和複雜性,請上級部門盡快來此調查。

    經濟的漸漸繁榮,使得舉國震奮,這給中國人民添加了無比強烈的自信心。首都南京也不例外,到處是喜氣洋洋的感覺。

    沒人知道發生在羅布泊的可怕事件,就算在民間,漸漸有著小道消息流傳出來。可是生活在大城市裏的居民,也大都並不關心發生在邊遠山區的事情。

    可是。在元首官邸的一個院子裏,華夏聯邦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政治領袖陳炯明正拿著一份報告沉呤不語。那是王司令轉送的報告,由葉舉將軍剛鍘報送到他這裏。

    關於核試驗場周圍出現異常現象的事,他已經多次聽過有關人士的介紹。包括一些軍方修建核試驗場時在當地意外挖掘到的神秘儀器裝置,因為政府和軍方的可刻意隱瞞,鍾泱一直都不知道這裏的事情。

    而對於華夏聯邦的科學家們而言,那都是些沒有人搞的明白,不知來曆的機器,在不知內情的科學家眼裏,這些超越人類科技的東西都是突兀的橫空出現在羅布泊裏。

    它們的出現似乎很不合時宜,和人類的曆史時空產生了強烈的交錯感,在羅布泊還會試爆時,這台機器就已經具有了核輻射,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這一切就不符合邏輯。

    如果要認為它是一台超越現有文明的前古機器,這幾乎要令人產生窒息,也是一些唯物主義者將之摒棄和不可解釋的。

    報告送到南京後,華聯政府元首陳炯明很重視,認為有必要調查清楚事實真相。

    而在這時,一輛裝甲戰獸軍車飛奔在羅布泊早已幹涸的河道上,向著羅布泊核試驗基地的位置進發。

    車裏裝著四個人,一名當地的部隊司機,另外三名來自遙遠的南京,一名是核物理專家蘇長鑫,一名是生物學專家付春正,兩位國立科學院院士的助手林瑞身旁,還有一名是一名身份神秘的軍官,正是陳睿涵本人。

    經過了怪屍事件,林瑞已經隸屬國家的秘密科研部門,檔案劃歸到國家安全局,

    蘇長鑫曾經在海外留學,華夏聯邦成立後,為了新中國的建設事業,義無反顧的拋棄了海外優良的物質享受回到祖國懷抱。

    當然了,中美戰爭結束後,科學家在中國的待遇已經超過美國和歐洲,成為世界人才盡皆向往的科研聖地。

    像蘇長鑫這樣早早投靠的人,也算是下對了注。

    蘇長鑫身體並不是很好,經不起舟車勞頓,被越野車震的有點頭暈,他看著車窗外的一望無際戈壁灘,十多年前,就在這裏,中國擁有了自己製造的原子彈,全世界為之曙目。

    他想到這裏,開心的笑了,生在這個時代,真是榮幸之至。

    付春正也被吉普車顛的十分難受,他從來沒有坐車走過路況這麼差勁的道路,幾乎是每前進十幾米就感到車子就要騰空飛起,瞬間後重重的砸在的地上,這種顛簸感讓他有點想嘔吐。

    但是心裏對於羅布泊的奇異現象的疑問和好奇卻隨著車輪的滾動變得愈來愈強烈,尤其是得知軍方在那裏挖出一些奇怪的人工設備後,更是充滿著科研工作者那種對新發現躍躍欲試的感覺。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裝置,難道是天外文明遺賜在人間的遠古機器?

    那個沙穴中的怪物又是何方神聖?

    在和蘇長鑫聊天的時候。蘇長鑫曾經提到過他自己在美國工作的時侯聽說過一個叫51區的神秘基地,傳出過很多種詭異的說法,難道羅布泊也有什麼神奇的秘密等人揭開?

    生物學家付春正似乎很適應這種行車的節奏,他有著豐富的野外考察經曆。幾乎走遍過大半個中國,他這次的使命和那個地穴怪物有關。

    在之前,蘇長鑫就曾經和林瑞一起分析過那個怪物的殘肢,他無法說出這是什麼動物,通過部隊一線戰士的描述,那是一種比一個半人還高的哺乳動物,凶狠,力大。一招致人死地,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掌握和了解的知識範疇。

    他拿起了一張從南京帶來的《內政》季刊,裏麵有一則消息:

    華夏聯邦政府,政務院召開第二次城市工作會議。會議的工作報告基本上也是官腔了。

    會議提出當前城市工作的主要任務是:繼續做好工農的調整工作,進一步確定企業的發展方向、生產規模和協作關係,加強設備和廠房的維修,加強科學技術研究,改善企業的經營管理。

    努力做好商業工作。要按經濟區劃合理地組織商品流通,更好地為生產和生活服務。

    大力發展城市郊區的農副業生產,建立副食品生產基地,保證城市副食品供應。加強房屋和其他市政設施的維修。在工廠中,要解決廢水、廢氣和廢渣的處理和利用問題;積極開展計劃生育。爭取在3年調整時期,把城市人口的自然增長率降到千分之三十以下。

    計劃生育!

    是啊。華夏聯邦目前的人口增長過於迅猛,相較之下,限於當前技術水平,脆弱的農業基礎一時還承載不了增長過多的人口。

    這個政策真是太及時了,“好”,付春正為聯邦政府的這一英明決策讚出聲來。

    天暗了下來,蒼涼的羅布泊很快被掩上了一層黑衣,沒有生命參與的環境一時顯得異常的寂落無助,裝甲戰獸越野車所走的鹽堿地曾經是羅布泊鱗光萬點的湖底,現在是一目無際的荒涼。

    車上的人因為環境的代入感而陷入了沉靜,此時誰也不說話也不想說話,在沙沙的車輪聲中體味這種空寂。

    突然,“嘎”的一聲刺耳尖叫聲,吉普車來了一個急刹車,後麵的付春正和蘇長鑫被慣性撞到前座上。

    “那是什麼?”身為研究助理的林瑞疑惑的看著前麵,大家借著車燈往前一看,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橫在前麵的路上。

    付春正感到好奇,正要打開車門下去看個究竟。

    “不要下去!”隊長陳睿涵嚴肅的對他說。陳睿涵隨後解釋道,現在是晚上,周圍情況不明,怕會發生一些不測的危險。

    “你們是從南京來的重要專家,我的責任是把你們安全的送達基地。大家覺得我說的話在理,就都坐在車上別動。”

    司機把車慢慢的開過去,借著車頭大燈的光束照射著這個東西,“真稀奇,居然是一隻死狼。”

    原來橫在路上的是一隻死狼,那隻狼的肚子被剖開,內髒被掏空一盡了。

    司機說在羅布泊,狼是這片地區的動物主宰,經常成群捕殺駱駝和野驢之類的大型動物,沒想到這隻狼反被其他動物捕殺了,真是稀奇。

    付春正心裏想,可能是這裏的食物不足,這隻狼被另外的狼捕殺了。車子從狼的屍體邊上慢慢開過。想不到,羅布泊竟是以這種血腥的方式來迎接我們,付春正心裏暗忖。

    車繼續前行,蘇長鑫感到膀胱一陣緊縮,想起要解小便了,輕輕喊道:“師傅,快停車,快停車,我要小解。”

    這話一說,同時提醒了車上的其他人,馬上付春正和南京來元首衛隊隊長陳睿涵也都說要小便。

    司機隻好把車停下來,三個人下車一字排開,對著荒涼的羅布泊一道小便,三股熱熱的水流澆灑著這片鹽域地,給這一望的荒涼帶來了一絲鬧意和生機。

    司機本身也是警衛隊的士兵,他現在則是警惕的看著周圍黑暗中可能存在著的危險。

    司機忽然聽到頭上傳來“砰”的一聲,好象一個什麼重物砸在了車頂上,駕駛室內彌漫著一股灰塵。

    司機心想怪了,這羅布泊整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又沒什麼下雨下雹子,怎麼會有東西砸在車上麵,難道是尿尿的三位釋放輕鬆之後,拉個石頭給自己開玩笑?

    這玩笑開的可能點過份了。

    司機於是打開車門伸出腦袋看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打開車門不要緊,他居然看到車頂上竟是站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還挑著一個扁擔。

    兼職著警衛的司機頓時感覺頭皮有如被冰水激波了一般,渾身直打抖。那怪物看見車下有一個活人,見獵心喜,嗚噢的一聲怪叫,向之撲了過來。

    好在這司機平時人比較激靈,在這要命的緊要關頭還是能夠控製自己應該做什麼的。說時遲那時快,之間其一個懶驢打滾,借著衝勢向前打一個滾兒,跳出了車外。

    這時剛尿尿回來的三個人都看見了這個怪物,蘇長鑫和付春正嚇得腳都軟了半邊,哪裏還邁得出腳步。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2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夜戰群狼

    五人當中,唯有陳睿涵勉強維持住了冷靜,他怒“哼”了一聲,便從隨身的包袱裏摸著什麼東西。隻見他摸出一根七八寸長的黑色金屬匕首,環扣套在手指上,急步繞到怪物的後麵。

    隻見陳睿涵健壯的右臂一揚,緊緊握著那柄七寸長的刀刃。

    怪物正欲對司機施毒手,卻忽然渾身打一激靈,慘叫一聲,竟然直直地定在那裏。

    隻見那柄匕首從怪物後心穿透而過,暗金色的刃鋒露出大半截,在月光的映射下竟無一絲反光,反而透著幽幽的鬼氣。

    一切仿佛都靜止住了,四人和一怪都呆在那裏,周圍寂靜的要命。

    忽然,那怪的喉嚨發出了聲音,這把蘇長鑫、付春正和林瑞等人嚇得去了半條命,這個挑著扁擔的怪物居然會講話!今天真是在羅布泊活見鬼了!

    “你們誰聽得懂他在說什麼!”製住了怪物之後,陳睿涵也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同時問起了蘇長鑫和付春正。

    “貌似是古樓蘭語的一種,當地已經很少人說這樣的話了,我也聽不懂,不過這語調和風格,聽起來很像。”說話的是司機,他是羅布泊核試驗基地王司令派來的,在這裏呆了十多年,所以還能指導些內情。

    “古樓蘭語,樓蘭古國不是很久以前就滅亡了嗎?”林瑞大惑不解。

    “樓蘭國是絲綢之路的中轉站,在當時。來自全世界各地的許多商人都會經過那裏,所以樓蘭語也傳了出來。”在這一點上,陳睿涵算是知道,他出自書香門第的陳家。在參軍之前,也是飽讀詩書的。

    對於樓蘭的曆史,也記得一些。

    “是沙民!”剛才夜色昏沉,林瑞看不大清楚,現在拿著電筒往怪物身上這麼一照,當即大喊著。

    沙民,就是曾經在當地人的傳說中,那種神秘而又恐怖的鬼魅。

    “沙民。是這一帶流傳已久的傳說,這些人似人非人,善使棍棒,有著驚人的力量和強大的生命力。主要出沒於在傳說中樓蘭國遺址附近。刀槍不入,唯懼明火燒灼。”林瑞滿臉驚色,額頭冷汗連連。

    雖是晚春時節,大漠中的荒野,白天已經有著炎熱。但到了晚上,冷風呼嘯,冷徹心扉。可林瑞一見這怪物是傳說中的沙民,頓時連後背都被汗水浸濕。

    蘇長鑫和付春正都沒有說話。兩個人是國立科學院的院士,更是被聯邦政府授予爵士的終身爵位。平常也不大相信什麼妖魔鬼怪的。

    可是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還是顛覆了他們以前所謂的“常識”。

    沙民。這種在誌怪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妖魔鬼魅,如今真實的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像人類一樣穿著衣服,使用的是扛在肩上的金屬棍棒,渾身粗糙的黑色皮膚,像開裂的老樹樹皮一樣,摸起來特別紮手。

    “別碰,說不定有毒!”付春正見陳睿涵正在檢查著沙民的屍體,連忙大聲叫著。

    “傳說中,沙民氣力驚人,刀槍不入,難以殺死,怎麼會被陳隊長你一擊斃命?”林瑞這時也平靜了下來,說話聲也不再發顫。

    “你還別說,這沙民的外皮硬如牛皮,一般的刀劍還真是難傷他分毫。”陳睿涵指著沙民背後的傷口說道:“你們看,我這匕首是單分子切割刀,才能輕易刺入他的要害。”

    原來,陳睿涵在剛才見到沙民的一瞬間,就選中了對方的脊椎作為攻擊目標。

    沙民在體型上和人類差不多,但看這種奇葩的模樣,陳睿涵並不確認大腦和心髒的位置是不是對方的要害。

    可任何脊椎動物,在脊椎受傷之後,即使不當即死亡,行動也會癱瘓。

    脊椎是全身神經的中樞,陳睿涵一刀刺入,一扭一擰,沙民的脊椎頓時斷開,就算生命力再頑強,四肢也是完全癱瘓,動彈不得了。

    “我們這樣急著趕路,會不會太危險了!”陳睿涵現在還真的有些擔心,因為要快速趕到核試驗基地去,所以就將護衛隊的其他隊員放在後麵,他們五人則直接上路,先一步到達核試驗基地。

    陳睿涵不是擔心他自己,身為軍人,生死早已看淡,他擔心的是蘇長鑫和付春正兩位院士的性命。

    兩個科學家可是聯邦的寶貝疙瘩,就算元首的護衛隊全死了,這兩個人也不能有一點閃失!

    “現在情況危急,顧不得許多了。”付春正的臉色很是難看,羅布泊的疫情完全沒有頭緒,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向外擴散,他哪有時間考慮個人安危。

    要不是附近的能量磁場變化劇烈,不適合搭乘飛機,他們也不用乘坐地麵交通工具,在這個荒無人煙的野地裏奔波。

    陳睿涵忽然不語,朝著付春正的身後望去。

    付春正看見陳睿涵的神色不對勁,也轉過身朝後望去,心裏想:這羅布泊邪性大了,剛才撞了妖怪,現在還有什麼怪物要來?

    這一回頭不要緊,“哎呀,我的媽呀!”,付春正倒抽一口涼氣,原來就在他們察看沙民屍首的時侯,不知從哪裏圍了一群狼,生存在羅布泊一帶最為窮凶極惡的野狼!

    這時林瑞正在車上休息,剛才那個驢打滾讓他扭到了脖子。

    “快撤到車上。”陳睿涵命令道。

    付春正和蘇長鑫拔腿就跑。這一跑驚動了那群狼,這群狼跟人精似的,似乎明白他們要逃跑,嗖地奔過來,帶頭的一隻狼眼看就追到了付春正的身後。

    陳睿涵一個閃步,擋住了狼的攻勢。一邊大叫道:“快上車!”

    他一邊從身上摸出了三枚明晃晃的鋼釘,夾在手上。

    為首的先鋒狼看見有人擋住去路,殺性頓起,“嗷”的一聲怒吼。縱身向陳睿涵起身撲來。

    軍官“哼”的一聲,右臂空中一抬,一招“仙女散花”把掌中的扣壓的三枚鋼釘擲了出去,為首的野狼正在作空中調姿,尋思找哪下嘴呢,忽然腦門子一涼,一股勁道十足的鋼針貫穿腦門。

    與此同時,另一枚鋼釘打中了另一隻狼。

    饒是陳睿涵的功夫了得。但是招架不住羅布泊狼的車輪急攻,另外一隻狼瞅準空當,一招“餓虎撲食”,撲向了他。

    隻見陳睿涵左手化掌。一招“求仙問路”,格擋在胸前。左掌剛一擋起,狼就飛奔而來,直接咬在了他的左前臂上,頓時鮮血濺出。

    忍住巨痛。陳睿涵想要抽出左手,怎奈狼已見了血腥,怎會放口。他右手把狼腰一夾,緊緊的把狼熊抱在胸前。忽然眾人“啊”了一聲。

    但見陳睿涵大聲一喝,一縮脖一低頭。居然用嘴緊緊的咬住了狼脖子,隻聽“喀”的一聲骨碎聲。然後那隻可憐的被熊抱的狼發出了一陣類似狗的哀號聲,痛苦幽閉極了。

    這狼痛的一鬆嘴,想要掙脫這千年不遇的處境。

    哪知陳睿涵右臂有如一個鐵箍,緊緊的掐住狼的最軟弱的腰身,使狼艱於呼吸。

    而嘴巴又扯動著勁動脈,咬破野狼的血管。羅布泊的狼倒嚇傻了,以前隻有它們咬人的份,今天輪到人咬它們了,一時間剩下的狼不敢進攻,看著這令人尷尬至極的場麵。

    陳睿涵吞食了狼血,仿佛傳染了狼的野性,竟是麵對群狼酣戰不休。

    這時,蘇長鑫和付春正都已上了車,看著人狼對戰著急不已。司機死命的按著嗽叭催陳睿涵上車,誰知對方完全已經沉浸在大戰的興奮中。

    陳睿涵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器,幹脆抓住那隻狼的大尾巴,當作流星錘使了起來。這一掄,真人使的有如車轉,滴水不漏,碰著即傷,撞著即死。

    群狼也圍搶而上,仿佛要為捍衛羅布泊狼的尊嚴,一時間,竟然也誓死不退。

    陳睿涵一聲長嘯:“一群畜生,且看我這招。”話猶未落,就是一個魚躍升空,在空中使了一個八一字,右手掄起狼橫掃周身一圈。

    識貨的知道,這是軍旅武術流派中的一種必殺技,名為“劍蕩八荒”。這一招講究的是手腳並用,全無防守,全麵進攻,搏的就是同歸於盡。

    一招下去,連劈倒了三四隻狼,四周早已是群狼的嚎哭聲。

    狼群大概是頭一遭遇到這麼生猛的對手,有點架不住場麵了,可是開了血腥又折損了幾匹幹將,實在不甘心就此退出。

    於是它們稍稍退後穩住陣腳並調整戰略,幾隻狼悄悄的從兩邊抄到陳睿涵的身後。司機急喊道快上車。

    陳睿涵又將手中的狼掄了一個圓,一聲大喝,把狼扔向了狼群。

    狼群一陣騷動,急忙後退逃竄,趁這當空兒,陳睿涵才一個急轉身向裝甲戰獸上奔去。他才一進車內,司機給一腳大油門,越野車頓時竄了出去。

    狼群也反應過來,向越野車疾奔過來,並發出一陣令人恐怖的狼嚎聲。

    司機加大油門朝著前麵的黑夜衝去,“砰”的一聲,一隻狼飛撲到吉普車的後蓬背上,鋒利的爪子竟然在厚厚的防彈裝甲上留下了淺淺的刮痕。

    司機急中生智,按響了車喇叭,高分貝的汽笛聲響徹長空,實實在在的把狼給嚇跑了。

    付春正雙眼緊閉,用手撫著胸口,極力平抑自己由於過度緊張而引起的喘息,蘇長鑫的臉象一張白紙,雙手緊緊的抓住前車椅,嘴裏喊道:“快離開這,快離開這。”

    一直力戰群狼的陳睿涵反倒像是個局外人,沒有一點恐懼。

    “林瑞……叫你呐,快幫我從包袱裏拿藥出來。”

    林瑞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哦。”林瑞失神落魄的打開了陳睿涵隨身的軍用急救包,裏麵全是一些軍隊用的製式藥品。一卷是寫著華夏聯邦軍用字樣的純白色繃帶卷。

    旁邊還有疊在一起的紗布,被折成便於拿取和使用的形狀,一個小朔料盒子,裏麵裝著三支緊急狀態下注射用的針筒。分別裝著分量不同的嗎啡。

    還有一捆象是胡琴弦的馬尾線,剩下的就是幾個小瓷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藥味,大概這就是軍官要的雲南白藥藥瓶了。

    “用哪一瓶啊?”林瑞雖然當過兵,但那是預備役,當然不知道這種特戰部隊專用急救包的具體用法。

    陳睿涵道:“綠色的瓶。”

    邊說邊把右胳膊伸了出來,上麵有三個深深的牙洞,這時肉已經略有發黑了。不停的滲出血水。

    付春正皺起了眉頭,“你傷的很重,野外的狼多食腐肉,牙齒裏有大量細菌和病毒。必須打狂犬疫苗。”

    陳睿涵卻笑道:“哪有那麼多講究,我的藥就管用。”

    說完,接過綠瓶子撒出粉末敷在傷口上,大概是由於藥性很厲害,軍官的咬緊了嘴唇。

    蘇長鑫看到狼群被遠遠甩在了夜幕中。長長的嗬了口氣,失神的說道:“羅布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陳睿涵卻是滿不在乎地接過了話題,說道:“有啥子可怕嘛。他們終究還是敗在我們的手下,哈哈……”車內傳出軍官爽朗的笑聲。

    第二天早上。風塵仆仆的五人終於到達了羅布泊核試驗基地,他們發現。基地的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等人員早已在門口迎侯他們了。

    “歡迎南京來的客人,一路上辛苦了。”參謀官史昱十分熱情的站在車門口,一一和下車的幾人握手並作介紹道:“你是蘇長鑫院士吧,歡迎歡迎啊,美國人講你這樣的科學家能頂一個師,了不起哇。”

    “我們國家隻有你這樣十個師,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就指日可待了,歡迎你回來參加祖國建設。”史昱說著漂亮的場麵話。

    在美**方的原版對話中,一個人頂一個師的是錢學森,不過後來國內也傳開了,凡是歸國就職的科學家,都被戲稱頂一個美軍師。

    在這裏,史昱這些話也是為了活躍氣氛,讓大家不至於生分。蘇長鑫可沒當真,就算對自己的學問相當自負,他也沒認為自己對國家的意義有錢學森那麼大。

    “你是國立科學研究所的生物專家付春正院士吧,哈哈,真是榮幸啊,聽軍方裏的人說,這中國天上兩條腿的,地下四條腿的,沒有你付春正不知道的,我們羅布泊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需要你來給我們增廣見聞啊。”

    參謀官史昱風趣的引薦講解,立刻活躍了氣氛。

    這時受傷的軍官陳睿涵也跳下車來,參謀官史昱“啊哎”了一聲,“格老子的,我說羅布泊這幾天烏雲壓頂,正奇怪著呢,原來上麵派了你這個凶神惡煞的“鬼見愁”來了,這下羅布泊的鬼娃可要消停羅。”

    王司令見到陳睿涵,也激動起來,說道:“陳睿涵,你這個龜兒子還沒入土啊。”

    陳睿涵大笑道:“人見人嫌,鬼見鬼愁,一時半會是沒人敢收我了,哈哈。”

    史昱看見蘇長鑫和付春正有點不明就裏,就笑著解釋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道教茅山宗的第十二代嫡係傳人,除了擔任元首大人的親衛隊隊長一職外,他以前可是專門從事收服鎮壓人間的一切惡鬼妖魔的,人送綽號‘鬼見愁’。”

    這可真叫兩人吃驚了,他們又望向陳睿涵,但一身爽利的軍裝,剛毅的臉龐,怎麼看都不像個抓鬼的道士。

    而且華夏聯邦是以科技作為立國之本,強國之根,難道對這鬼神之道也有涉獵?

    正是因為這事有點奇怪,蘇長鑫才問道:“你可是高級軍官,難道也相信有鬼嗎?”

    王司令笑著說:“我本人沒有見過,所以是不信鬼怪妖魔的,但這並不代表人間就沒有鬼怪。有很多事情要就事論事,知道是知道,不知道就要說不知道。信不信是個人的自由,但不能因為我不信,就說那些東西不存在。”

    參謀官史昱說道:“王司令員,各位,們用餐去吧。”

    王司令也是點頭:“好好好,我都把這事忘了。”

    王司令為幾人備下了豐盛的接風宴,甚至一點也不比聯邦政府派來的高級幹部的小灶差,這讓三人頗感意外。

    付春正對這種高出規格的接待有點不適,借口不適提早休息去了。

    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頻頻向陳睿涵和蘇長鑫敬酒,陳睿涵是軍人,個性爽直,納口便飲。蘇長鑫也頗見過場麵,一時措置裕如,賓主之間相談甚歡。

    當王司令聽到林瑞講起陳睿涵毆斃群狼的故事後,驚訝連連,直說:“就是武鬆也不過如此啊,哈哈。”

    每聽到打死一條狼啊,王司令就敬陳睿涵一杯,一時接連飲了七八杯下去。

    史昱看到陳睿涵臉色有點不好,在一旁提醒道:“王司令,他們今天剛到,這會兒也累了,況且開泰還受了傷,不如讓他先治療去。”

    王司令這才反應過來,連聲說道:“極是,極是,把醫務長小竇叫過來。”

    參謀官史昱帶著陳睿涵到了衛生所,陳睿涵剛一進門,便看到屋子裏有一個女軍醫。年紀大約二十來歲,頭載軍帽,身著白大褂,皮膚白晰透紅,五官精致,不禁先酥軟了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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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雙極石碑

    參謀官史昱笑著介紹道:“小竇,快來給陳隊長看看手,被狼咬了,要用最好的藥治。-.”

    那個叫小竇的女軍醫,全名叫竇凝香,隻是看了一眼陳睿涵,就被他身上那種軍人的果毅和讀書人的文雅兩種兼而有之的氣質所傾倒,不覺癡癡多看了幾眼。

    待到史昱再三喊了幾句,竇凝香才從癡望中驚醒過來,突然一下滿臉緋紅起來,“嗯”了一聲,便轉過身拿藥械去了。

    參謀官史昱指著竇凝香對陳睿涵說:“這是基地的醫護長竇凝香女士,整個基地的頭痛腦的熱都是她給解決的。”

    “小竇,我把陳隊長交給你了,他要是有個閃失,我拿你是問。”

    “嗯。”竇凝香埋著頭又應了一聲,參謀史昱意味深長的對陳睿涵眨了眨眼皮,這才笑著先退出了衛生所。那笑容,是男人,都懂的。

    “把手伸出來。”竇凝香低著頭小聲對陳睿涵道。

    陳睿涵把受傷的手臂伸了出來,竇凝香仔細看了看傷口,“哎呀”了一聲,“你的傷可厲害著呢,一個牙洞過去一點就是動脈。”

    這一說話的功夫,竇凝香的手下也麻利著,她的一隻手捏著陳睿涵的手,一隻手用棉簽清創。

    陳睿涵本還正自沉醉在一種甜絲絲的幸福感中,手上的一陣巨痛襲來,“哎喲”了一聲,右臂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他頓時感覺自己的右手好象碰到了竇凝香身上的一團酥軟的部位。

    雖然是電光紅石間的事。陳睿涵卻一陣驚汗,暗道:“糟糕。”

    這年頭,國家對於風化事件抓得還是很嚴的,軍隊中尤其如此。

    竇凝香怔了一下。用話薦接過道:“也不隻是被什麼樣的狼下的嘴。”

    這話意有所指,繞是陳睿涵這樣的軍中老行伍,臉上也騰起了一陣火焰山祥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清完創上好藥後,竇凝香大聲叫道:“把褲子脫了。”

    陳睿涵抬頭看了一周屋子,發覺沒其他人,這才確信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伸著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找竇凝香確認。

    “快點,你把褲子脫了。”竇凝香撲哧的笑著催促道,“打狂犬疫苗呐。”

    這下子,陳睿涵可算是窘到了極點。他是道教茅山宗的直係傳人,更是陳炯明身邊的親衛隊長。自小信奉中醫的理念,治病從來是吃草藥,紮針艾灸,重在調理。

    關鍵是他還真是從來沒有在年輕女孩子麵前把屁股露出來。陳睿涵忙擺手說:“不用不用啊,我自己有藥。”

    在這裏當醫護人員,竇凝香也算是見慣了這種事情,“大老爺們的。打個針有啥好別扭的,你脫不脫啊。”

    “我不打了。”陳睿涵紅著臉說著。在自己心儀的女孩子麵前,這事他還真的做不出來。

    “史參謀把你交給我。你不打我怎麼交待啊,這可是上級的命令!”竇凝香故意裝著很凶的樣子,舉起了針筒,激將道:“狼都不怕,還怕屁股痛啊。”

    陳睿涵這時心裏也在罵那隻該死的狼:千刀萬剮的家夥,不是你下嘴這麼狠,今天哪有此大辱。

    一轉念,又想到:幸好咬的不是屁股,否則老子今天丟人丟大發了。

    陳睿涵極不情願的把褲子褪下了半點,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再放下一點,竇凝香急了,左手拎著陳睿涵的褲子往下一引,他瞬間感到屁股一涼,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感覺竇凝香在用冰冷的棉簽在半邊臀上遊走,忽然感覺一個痛點,進針了。

    然後感覺對方細柔的手指尖在不停的搓拎著,疼痛間,帶著點溫柔和迤邐。

    竇凝香掩嘴而笑,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風情:“你緊張什麼啊,放鬆,放鬆,針都拔不出來了。”

    陳睿涵忍辱含羞的打完狂犬疫苗,飛也似的逃出衛生所,衛生所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晚上,他這一夜沒睡好,腦海裏全是竇凝香的倩影,象電影一樣反複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

    聽佳人說狂犬疫苗要打一個療程,陳睿涵心中又盼切起來打針了。摸了摸屁股上的針眼,他不禁好笑道:“陳睿涵啊,你還真沒出息,胡思亂想啥呢。”

    第二天早上,王司令召集了來到基地的兩位院士和一名科研助理,開了一個簡短的碰頭會,簡要介紹了基地之前發生的事情,然後就帶領三人到事發地點去踏勘實地去了。

    這時出事的廠房正按照上麵的指示進行挖掘,一些個神秘的儀器也逐漸顯露出原形了,原來是兩個巨大的雙極石雕,分為黑白二極,分別代表陰陽。

    每一塊石碑是由一整塊石料切割而成的,高約二十八米,寬四米,直矗蒼天,異常的雄偉大氣。

    在石碑的前麵發掘出一個奇怪的機械裝置,外形是一個圓形的環拱,全部為金屬結構。

    王司令有點得意的介紹說:“這就我們羅布泊的鎮宅之寶啊,是國家的寶貴財富。”

    蘇長鑫這個物理學家也驚訝的“啊”了一聲,“簡直太不可思議。”他激動的叫道,這究竟是古代的圖騰物還是具有某種神力的上古機器,為什麼它呆在這荒涼的羅布泊中,一種強烈的科學探索的精神欲求升騰起來。

    蘇長鑫拉住王司令的手說:“快下去看看,下去看看。”

    陳睿涵和付春正以及林瑞都是心中驚奇不已,看來此行不虛了。

    一會兒,五人就下到了雙極石碑的底部,從這個角度觀察石碑更加具有一種神奇的震撼力,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建築感到由衷的驚歎。

    一個健步衝到圓形拱環中。蘇長鑫撫摸著這台冰冷的機器,可以肯定這就是一台具有智慧文明製造痕跡的機器裝置,不知產於何年何代,不知在這地底沉睡了多長歲月。此刻它帶著歲月的塵垢靜靜的矗立在石碑前。

    蘇長鑫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仔細的看過了機器的每一個部位,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台當代文明範疇的機器裝備,沒有他能理解的電氣線路,查找不到動力源的輸入和輸出的位置。

    “太……太有研究價值了,太有研究價值了。”蘇長鑫有點語無倫次了。

    “咦”,林瑞注意到石碑上雕刻的一組圖像和形象文字。很象是與漢字同源的形象文字,但卻一個都不認識。

    林瑞覺得這些字可能和漢字有某種淵源,加上他家本是經學之家,有收集古玩文物的家風。當時就想好了有時間把這些字拓下來,拿回南京找一些宿學之士請教一番。

    蘇長鑫這會兒早就迷醉在那個機器之中,哪裏還顧得上眾人,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付春正這會兒倒顯得有點無聊,這次他來羅布泊的主要任務是研究那個地底洞穴怪物。由於原先的那個地洞已經被炸塌封閉,一時無從下手研究的目標,有點焦急起來。

    他對王司令說:“司令,我想到基地周圍去調查一下。”

    王司令擺擺手道:“付院士。莫急莫急,羅布泊周邊環境十分複雜。你一個人外出我不放心,還是先熟悉基地的環境再說吧。”

    付春正想起來的路上遇到的沙民和狼群。心裏也有點發怵,心想:還是等陳睿涵這個“大內侍衛”把手傷調養好了兩人一起外出外調查。

    陳睿涵這小子,神神怪怪的,一點也不像個傳統軍人,居然還會什麼茅山道術。

    想到這不禁望了陳睿涵一眼,隻見對方正低頭思忖著什麼。

    這時陳睿涵又想到醫護所的竇凝香了,自從上次讓對方紮了一針後,陳睿涵的心思就不平靜了,老是會不自覺的想起竇凝香的麗影。

    還有碰撞的那個地方,想到這裏,陳睿涵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心裏罵道:你陳睿涵咋這麼卑鄙下流啊,怎麼就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鐵血軍人的英雄本色都到哪裏去了。

    “陳隊長,你怎麼了。”王司令看到陳睿涵抽自己一個耳括子,奇怪的問道。

    “打蚊子呐。”陳睿涵連忙遮掩過去,他已經決定找竇凝香去,向王司令說要去換藥。

    王司令還以為其身體不適,趕緊催促著:“那還不快去。”

    陳睿涵這才向醫護所走去,進去一看,嘿,今天還真熱鬧,幾個士兵正圍著竇凝香拉家常呢。這基地上上下下兩百多人號人,就竇凝香一個女兵,還是個美人,這當然是香餑餑了。

    況且基地又處在羅布泊腹地,竇凝香成了基地眾狼友的吸鐵石,隻要沒事,士兵們都會有事沒事的到竇凝香這來拉家常。

    一來是排遣心中的寂寞,二來換換心情。

    大家正說著熱鬧,竇凝香看見胡開泰來了,先笑起來了:“該換藥了,正好要找你呢。”

    陳睿涵看到這麼多人,想到要打屁股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今天換藥就行了,針就不打了。”

    竇凝香故意生嗔道:“不打針,等你變瘋狼了,逮誰咬誰啊?”

    幾個當兵的見有戲,就在一邊起哄。

    正在喧鬧間,外麵兩個士兵架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衝了進來。“小竇,快給看看,要命喲!”

    眾人定睛一看,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原來是一個渾身流血的哨兵,臉上血肉模糊,一隻腳露出白白的脛骨,人已經是氣若遊絲。

    竇凝香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鎮定下來,一邊打開藥盒,一邊問這是怎麼回事。

    扶他進來的一個士兵用緊張的變了形的聲音顛道:“剛才,真邪門了,大蟲子,滿地都是。”

    “好多蟲子,衝我們三個人就咬,跑都跑不掉。”另一個士兵帶著哭腔說道,“我的媽呀。這鬼地方好多怪東西啊,差點我也回不來了。”

    扯了半天,大家才明白,原來這三個士兵是機動哨。

    二十分鍾出去巡哨。在一個叫玄木坡的地方,他們停下來,被咬的那個士兵說要大解,這家夥是廣州來的,拉屎也挺講究,要到旁邊的廢棄的古堡群裏出恭。

    進去也就五分鍾,就聽到他在裏頭傳出一陣慘叫。

    外麵的兩個士兵衝進去一看,媽呀。這家夥身上爬滿了黑乎乎的蟲子,一隻腳也沒了,在裏麵打滾,兩人拚死才把隊友搶了出來。

    一個士兵仍心有餘悸的說道:“好怪的蟲子。黑黑的,從地底上冒出來,咬人可痛了。”

    竇凝香用剪刀絞開傷兵的衣服,“啊哎”了一聲,忙把頭轉過去。那上海兵的身上滿是一公分左右的小口子。皮翻肉綻,很多地方都少去了拇指大小的肉,想是被怪蟲一口咬掉了。

    在衣服裏麵居然還爬出幾隻蟑螂大小的黑蟲子,惡心極了。

    竇凝香再看看傷兵的腿。象是切刷刷的被某種鋒銳的刀鉗切斷,創口整齊。斷骨旁隻剩下一點筋膜,想是肉也被蟲子吃了。

    這時那個傷兵喉嚨發出喝喝聲。似要說什麼東西,竇凝香正要低過頭去聽他要講什麼,忽然那個上海兵騰地坐了起來,嘴巴一開,噴了一團東西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種黑色的怪蟲,渾身上下都是黑血,這蟲子居然鑽到了傷兵的肚子裏。

    眾人哪敢懈怠,忙著下腳踩蟲子,竇凝香被剛才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突然一個後仰,竟然暈了過去。

    陳睿涵一直在關注著他,看到佳人暈了過去,大叫“小心”,一個“餓虎撲食”向前衝了過去。楞是在空中一個轉身,用左手接住竇凝香的腰把勁卸掉,然後讓自己自由落體運動,硬是把自己墊在了竇凝香的身上。

    竇凝香重重的倒在陳睿涵的身上,撞得胸骨隱隱生痛。

    而竇凝香被這一撞,也似乎蘇醒過來,“咦”,自己怎麼躺在陳睿涵的身上,男性獨有的氣息使她一陣意亂情迷,頓時羞急交加,竟要撐著起身。

    這一撐可好,恰巧撐在陳睿涵的褲襠上,竇凝香也感覺支撐點不對勁,心中連連叫苦,急忙起身離開。

    好在當時一切混亂,眾人也並沒有察覺異常。

    這時,王司令和付春正等人聞訊也趕到了醫護所,那個傷兵已經死了,身上仍有幾隻黑蟲在爬來爬去。

    陳睿涵知道付春正是生物專家,指著黑蟲道:“你認得這是什麼蟲子麼?”

    付春正用鑷子夾起一隻死蟲,看了半分鍾有餘,嘖嘖道:“羅布泊也有這種蟲子。”

    眾人俱問:“這是啥蟲子?”隻聽到付春正嘴裏吐出兩個響亮的字:“土鱉!”

    “什麼,土鱉?”陳睿涵不解道:“土鱉哪裏會咬人喲,我老爺還用土鱉作藥引子呢。”

    付春正歎息了一聲,說:“這是土耳其地鱉蟲,在受核輻射後發生變異,不是你說的本地土鱉。”

    “這種地鱉蟲來自於地中海,並不是我國的原生物種,本世紀初,這地鱉蟲不知通過什麼途徑經俄國流轉到我國的西北地區,由於這種地鱉蟲並不適應西北的氣侯環境,後來銷聲匿跡了。”

    “可自從我國試爆核彈後,我們國立科學院一直接到西北地區有關於怪蟲出沒的報告,我的導師趕赴當地研究,結果發現土耳其地鱉蟲因為核輻射的緣故發生了基因突變,發展成為一種極具攻擊性的新型地鱉種群。”

    “這種地鱉繁殖力大,喜食**物,通常在沙穴和地洞裏生活。所幸由於羅布泊的地理阻隔和人員交流少,沒有傳播到內地。不過我沒有想到,土鱉居然有這麼強悍的攻擊力。”

    “那土鱉那麼小,怎麼會把人腿也切斷了?”有人不解的問道。

    付春正則不敢妄下判斷說:“這需要調查,我們對土鱉的研究不多,我想它們當中可能有一種體型巨大的地鱉的存在。”

    基地被怪蟲咬死了一個哨兵,引起了大家的擔心。

    晚上,王司令召集陳睿涵、付春正、林瑞開分析會。

    王司令說:“老子當年打蘇聯大鼻子,打小日本,出海打美國佬,哪一場不是提著腦袋的硬仗,但老子半點都沒怵過。現在到了羅布泊這鬼地方,天天見死人,天天活見鬼,真是搞得我筋疲力盡啊。”

    “今天又掛掉了一個哨兵,誰知道明天會怎樣?付院士,林助理,陳老弟,你們要幫幫我啊。”

    付春正頓了一下嗓子,說:“王司令,你放心,這種地鱉雖然極具攻擊性,但是它們也不是沒有弱點。和大部分地鱉一樣,它們在地底下啥都不怕,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是見光死,它們見不得太陽光。”

    “隻要在太陽下呆上兩個小時,它們的嗅覺視覺係統就會被破壞,體液蒸幹,就成為一堆垃圾廢物。”

    王司令一聽,高興起來了,連誇付春正知道的東西多。但是付春正又有點猶豫,他把一張紙遞到了會議桌的中央,王司令一看,頓時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付春正遞上的紙片上赫然畫著一個巨型的地鱉,旁邊站著一個人,地鱉的體型居然是人類的三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2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秘密任務

    付春正眉頭緊鎖道:“這是我根據哨兵的斷腿切口推測出來的戰鬥鱉的大小,這個數據還隻是保守的估計,根據切口的力點與切痕來推測,這是一隻體型長約七米到十米的巨鱉,它具有強大無比的一對巨鉗,且鋒利無比,要切斷人腿脛骨。”

    “我認為至少需要八百斤的咬力,這相當於一隻成年熊的咬力。也就是說,土鱉的可怕不僅僅在於它們的數量,也在於其黑暗軍團中的少數巨型鱉的破壞力。這是一種堪比亞馬遜河的食人魚,非洲的食人蟻的集群型攻擊生物。”.

    王司令聽後半晌不語,用紅藍鉛筆在筆記本上無意識的劃著圈圈。

    最後,他才做出決定,派人到黑水堡去做一個實地調查。

    “付春正院士,我決定派你到玄木洞調察那裏的土鱉情況,找出它們的蟲穴並消滅之。”

    這正合付春正的心意,他笑著應承下來:“這樣最好不過,我正想收集一下羅布泊地區的有關奇異物種的情況,什麼時侯能動身?”

    王司令垂首,然後才說:“我派十個兵跟你,準備好有關裝備器械,明天早上出發。”

    陳睿涵看見王司令沒有讓自己去黑水堡的意思,有點急了,當即發言道:“司令,這事怎麼能落下我呢。”

    王司令卻並不大同意:“你的手傷還沒有好,先靜養幾天再說吧。”

    陳睿涵把右手的繃帶一扯,把右手展示給王司令看。“早就好了,沒事的。”

    說完了,還掄了右圓給王司令看,那虎頭虎腦的勁頭把王司令逗笑了。“好吧,你去配合小蔣我也放心一點,羅布泊的鬼還隻有你能對付的了。不過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什麼約法三章,快講。”

    “一,確保付院士的安全,他要是少了根毫毛,我拿你是問。”

    這本就是陳睿涵的任務,他點頭說道:“王司令放心。我保證他怎麼去的,怎麼回來。”

    “二,這是調查蟲情,不是打殲滅戰。找到老巢就立刻回來。”

    “我保證做到。”

    “三,隻給你們三天時間……”,王司令看了下右腕上的上海牌手表,第四天早上你們必須回到基地。”

    “王司令,請你介紹一下玄木洞的地理情況。”付春正不愧是搞科研出身的。做事情考慮的周全謹慎。

    王司令指著地圖說道:“玄木洞在基地的西北五公裏處,實際上是一個占地麵積三十平方公裏的古城鎮,那裏很是神秘古怪,第一個古怪之處就是裏麵有很強的無線電幹撓信號。我們的短波電台在這個區域無法工作。”

    “在雷雨天氣裏,會在電台偶爾聽到人的哭喊聲和刀劍相砍聲。”說到這裏。王司令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天地之大,很多事情還是人類目前無法用常規科技進行理解的。但並不代表這些事物不存在。隻有無知和自大的人,才會整天嚷嚷著這不科學那不科學。

    “第二個古怪之處就是黑水堡對動物有某種影響,我們以前的巡邏隊是騎馬過去,結果這些馬去了黑水堡後就無一例外的會在數天後突發狂燥,最後抽搐而死,包括駱駝也是。而且那時所說從不落鳥,非常怪異。”

    付春正是個生物學家,聽到這事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並且用筆飛快的記錄下來。

    “第三個古怪之處就是玄木洞那裏有很多鬼。”王司令看到眾人都有點吃驚,發覺自己用辭有欠妥當,忙解釋道:“就是有很多髒東西。”

    因為革命黨和紅門的排擠,在中國北方,類似的宗教或玄學人士數量銳減,加上這些人曆來不服王化,如今華聯政府也很難找到一些能夠針對鬼物的專家。

    就算有,也不會派來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

    付春正雖然堅持唯物論,但也不駁斥王司令的話,有沒有,到時候親眼去驗證好了,沒必要在這時說。

    而付春正也根據王司令的介紹,寫了一張紙條子交給王司令,說:“請你按照這張單子配劑物品給我。”王司令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不少物資,都是些常用的東西,不難弄到。

    無非就是些幹淨的飲用水,探險用的指南針,軍用壓縮幹糧,還有兵工鏟和熒光棒。最難搞的也就是生化防護服和噴火器了。

    晚上,陳睿涵在房間裏收掇著考察要帶的東西。

    這時付春正敲響了房門,“我是付春正,過來看看你。”

    “是你啊,快進來啊。”一見是付春正,陳睿涵熱情的招呼著。

    付春正進了屋子,看到陳睿涵正在收拾的包裹,“準備的怎麼樣了,喲,你的寶貝物什還真不少呢。”付春正看到包裹中裝著的奇怪東西,驚奇的問道。

    “嗬嗬,不瞞你說,我這是有幾件寶貝東西呢。不過,你們搞科研的科學家可能是不能理解得了的。”

    付春正也是好奇,他走近陳睿涵身邊,看見陳睿涵正在擦拭著那個漆著赤紅顏色的古舊圓木盤,上麵寫著很多卦名和天幹地支,可以互相轉動,中間橫著一個類似類似羅盤指針的紅色鐵針。

    “這個是風水羅盤嗎?”付春正出身在書香門第世家,也是博古通今的人士,對這些有著中國傳統文化氣息的物件,並不陌生。

    陳睿涵笑道:“這可比風水先生的尋穴找地的羅盤高級多了,這是我們茅山道的用來勘天測地,尋人問鬼,撒豆成兵,遁形轉移的乾坤混元奇門占盤。”

    付春正張大了嘴巴,這占盤還是他從未耳聞的。也更加引發了他的興趣,“乾坤混元奇門占盤?這是什麼寶物,快說說我聽。”

    陳睿涵見有付春正這個生物學專家這麼感興趣,也有些得意起來。便興奮地訴說起占盤的來曆:“這個可是國寶級的文物,是戰國時期的奇門占盤,據今有兩千多年的曆史。”

    付春正一聽,的眼珠子都險些崩出來,“兩千年的曆史,太不可思議了。”

    陳睿涵這時也正色道:“這個占盤是戰國時期的齊國人甘德所傳,《史記.天官書》中說:昔之傳天數者:高辛之前,重、黎;於唐、虞。羲、和;有夏,昆吾;殷商,巫鹹;周室,史佚、萇弘;於宋。子韋;鄭則裨灶;在齊,甘公;楚,唐眛;趙,尹皋;魏,石申。”

    “這些都是當時一頂一的天官。專司天地陽陰變化人間福禍隱伏,甘德在的這個乾坤混元奇門占盤是專門用來替齊國推度預測的工具。”

    “甘德預見到齊國將有禍至,直言告之齊王應修德政,以挽天心。怎奈齊王昏潰不納諫言,反而迫害甘德。甘德有見於此,歎曰:聖人造三式以度陽陰。以正人事,今天寶器蒙汙,諫言蒙難,持此何益於世?悲憤之餘出奔楚國,並將有關資料一並帶入楚國,。”

    “甘德奔楚後閉口不言天官之事,死後把此占盤隨葬入墓。”

    聽了陳睿涵咬文嚼字的長篇大論,付春正也嘖嘖不已。

    陳睿涵接著說道:“甘德死後,齊國果然禍患不斷,以身居東海鹽利,車騎百萬的大國,竟被秦所滅。至東漢末年,五鬥米作亂,有道眾發出甘德之墓,竟得到了這個寶貝。”

    一邊說著,陳睿涵更是興奮的撫摸著占盤,“這個占盤後來藏之於道家,曆代相承,最後因緣際會,成為我茅山天涯流的祖傳寶物。”

    接著,陳睿涵又簡單向付春正介紹了占盤的使用方法和原理,付春正聽著覺得過於玄妙,難入其門,搖著頭歎道:“這真是一門玄學啊。這個東西對我們明天考察有什麼幫助嗎?”

    陳睿涵說:“幫助可大了,直接關係到我們明天此行的成敗與否。要知道,它可是茅山道珍而重之的寶貝,在實際運用中,有著諸多奧妙的地方。”

    說著這樣的話,陳睿涵並不像一個衛隊隊長,更像是一個江湖術士,整日靠著嘴皮子騙吃騙喝的遊民。

    但付春正確實親眼見識過陳睿涵的身手的,更是看見過不少似人非人的怪物,現在的他,並不是那種整日坐於家中,見識短淺的書呆子。

    “對了,付院士,蘇院士怎麼樣了?”兩人正聊著,恰好林瑞從門外進來,就這麼一說。

    付春正轉過頭去,見是自己的研究助理林瑞,當即也是笑容滿麵:“是你啊,小林。蘇院士現在迷上了那塊雙極石碑,以及王司令從地底挖出來的一些古代文明儀器,正在如癡如醉的搞著研究呢。”

    陳睿涵也調笑著:“蘇院士那個人啊,一旦搞起科研來,那可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的啊,就別指望他能跟我們一起去探險了。”

    三人有說有笑,氣氛倒也活躍,這幾日來,共同經曆了這麼多事,感情自然親厚。

    雖然三人都在笑著,但實際上,內心卻是沉甸甸的。

    關於蝕心草的情報,以及因為核輻射而變異的地鱉,這些東西,無一不在提醒著眾人,這次行動的危險性。

    羅布泊現在是個敏感的詞彙,內閣和國防部,都對這裏很是關注。

    那種可怕的疾病,以及這種危害性極大的地鱉,一旦蔓延開去,整個國家都將陷入危機之中。身為生物學家,付春正非常明白他身上肩負著的責任。

    陳睿涵關上門,並且和林瑞交換了眼神,兩人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內,在確認沒有竊聽器之後,這才望向不明就裏的付春正,表情再無剛才的嘻嘻哈哈。

    “付院士,你對王司令怎麼看?”陳睿涵問著這話,神情異常嚴肅,與剛才的笑容截然不同。

    付春正聽了,心裏更納悶了,“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啦?神神叨叨的,王司令對我們很熱情啊。他有什麼問題?”

    陳睿涵與林瑞再一次交換了眼色,後者才站出來,說道:“付院士,這幾天。陳隊長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曾私底下啊找過我,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陳隊長身上,帶著元首閣下的密令,目的就是要調查發生在羅布泊核試驗基地的一些內情。內閣懷疑,軍方體係中,有一些人在羅布泊進行著秘密的生化實驗。”

    林瑞這一語,讓付春正徹底震驚了。他還真沒想過事情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版本。付春正滿臉難以置信,他望向陳睿涵,似是求證。

    陳睿涵嚴肅的點點頭:“林助理的話沒錯,這才是我的真正任務。”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陳睿涵沒有說,那就是他真正的能力不是抓鬼,而是懂得一些道術,能役使鬼物。憑他的本事,一些無法用科技手段處理的問題。他都能有辦法解決,包括這次秘密調查工作。

    當然,陳睿涵的真本事隻有很少人知道,陳炯明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自己族內,居然有玄學方麵的人才。

    現在。陳睿涵隻是先給付春正交個底,讓他懂得該站在哪一邊。

    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是基地裏的傳令兵:“陳隊長,你的隊員已經趕到了!”

    原來,護衛隊兩百多號人,終於找到一支車隊,將他們運送到了位於羅布泊西北角的核試驗基地中。

    “太好了!在這種時候,正是用人之際!”一聽自己的隊員來了,陳睿涵也終於有了底氣,在這裏,沒有自己的武力,可不行。

    萬一調查出點什麼,然後就被“意外”了,那可一點都不好玩

    羅布泊基地,作為一個主要進行核試驗的綜合基地,有著位於地下的實驗室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在裏麵,可以以軍事機密和權限規定為理由,拒絕閑雜人等的查探。

    出口和入口都隻有一處,整個地下,都鋪上了厚厚的混凝土,內含鋼筋,挖是挖不進來的。

    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正在一個**的單間中說著話,他們麵前,坐著一位頭發斑白的老頭子。

    如果林瑞和老趙在這裏,一定會認得出來,這老頭就是當初他們見到過的那個會神秘消失的人。

    “衛亦博,我們可是找得你好辛苦啊。”參謀官史昱,穿著筆挺的軍裝,臉色卻有些有陰沉,“在這裏,我們布置了很強的磁場幹擾,你的傳送技能恐怕是使不出來的。”

    “哼!”衛亦博頭發花白,皮膚幹裂,但性子卻很倔強,十足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要不是你們在我身體裏埋下了控製器,又怎能找到我,更不用說抓捕我了!要不你們現在就殺了我,要麼我就把這裏的事情說出去!”衛亦博臉色通紅,情緒漸漸有些失控,仿佛與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我們怎麼舍得殺你,發生在你身上的基因變異,對於我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研究素材,放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也會盡力保住你的性命的。”參謀官史昱放聲大笑,但眼中的狂熱,讓人看著就覺得恐怖。

    這個男人,雖然陰險狡詐,卻是言出必行的!

    王司令還是那個腆著個將軍肚的老好人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個笑裏藏刀的老手了。

    這個單人套間,生活設施一應俱全,並且收拾得幹淨整齊,白色的熾光燈有些晃眼。簡單來說,這是個相當高級的牢房,除了自由,什麼都有。

    最奇怪的,是屋子裏的四個圓柱形儀器,不停的發射著強烈的電磁衝擊波,正是這些東西,幹擾著這一帶的通訊。

    說起衛亦博,他本是基地裏的一名士兵,在一次外出勤務中,誤入了核輻射區。幸運的是,他沒有死,不幸的是,他的身體發生了深層次的基因突變,而被王司令秘密關押在此,用來進行研究。

    站在人道的立場上,這顯然是違反憲法的。

    但衛亦博根本無法申訴,上一次因為雙極石碑的出土而導致基地停電,他才得以逃跑。但是被植入體內的特殊裝置發出電流擊暈,最後還是被王司令動用衛星找到。

    整個基地,早就被王司令所控製,衛亦博也猜到了,單純王司令是不可能有這麼大權力的,軍方肯定還有高層參與了,隻是他一個小兵,連自己的自由都掌握不住,又有什麼能力去查出背後的真相。

    別看他現在七老八十的外表,可實際上,誰又相信他隻有二十五歲呢?

    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裏,衛亦博排行老大,是家裏的頂梁柱。因為讀書成績不好,早早的就入伍參軍,為的就是一份穩定的工資收入,同時也是實現從小就立誌當兵的這一願望。

    作為華夏聯邦軍眾多“炮灰”中的一員,他也和其他的普通士兵那樣,悍不畏死,為了國家可以犧牲一切。

    在最開始,從受輻射的眾多士兵中,隻有他活了下來,成為變異者。

    剛獲得空間傳送這一能力的時候,他也非常興奮,對一切都充滿了新奇感,並且在王司令的好言相勸之下,同意參加一係列實驗,為國家的科研貢獻他自己的一份力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3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活屍攻城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衛亦博發現自己蒼老的很快,無限製的使用得來的力量,透支著他的生命力。

    終於,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所謂的愚忠。.

    他開始拒絕進行實驗,並且想要聯係家裏人,人在最痛苦最彷徨的時候,分外需要家人的關心和愛護。衛亦博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華夏聯邦軍的士兵,而且他認為自己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可是,夢破碎了。

    王司令嚴詞拒絕了衛亦博的請求,並且態度也開始轉變,不再是好言相勸,而是威逼利誘,甚至拿衛亦博的家人對他進行威脅。

    衛亦博這時才隱隱猜到,他並不是為國家服務,而是被王司令欺騙了。衛亦博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可好歹上完了初中,人也機靈得很。

    在基地裏,一直以來接觸到的都是些科學家,衛亦博從未見過軍務處的官員,以前他沒有懷疑,可是現在,他醒悟了。

    他的身份檔案很可能已經被人注銷,成為了“失蹤人口”,將被永遠關押在看不見天日的實驗室裏,任人擺弄。

    他的反抗和逃亡生涯,也開始了,但卻毫無意外的全都以失敗告終。

    王司令早就料到這一切,在他的體內植入了一個追蹤裝置,甚至還能用儲備的電磁,針對末梢神經進行一次電機,使人陷入昏睡。

    逃得最遠的那一次,衛亦博遇到了老趙他們。就在羅布泊的那條公路上。

    不過衛亦博不敢相信任何人,在休息好了之後,他就利用自己的能力,傳送到了兩公裏以外的一片區域。

    但還是被王司令派人抓了回來。關在這個牢房中。

    厚厚的防彈玻璃窗外,王司令與參謀官史昱,離開了這個套間,他們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處理,比如說地鱉和付春正一行人。

    “為了支開蘇長鑫,我們將雙極石碑都拿了出來,這是不是有點太孟浪了。”參謀官史昱行事小心,並不讚同王司令這種有些冒險的舉動。“玄木洞那裏到底是怎麼回事,七號實驗室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從職位上來說,王司令是史昱的上級,但兩人同時屬於軍方內部的一個名為革新會秘密組織。史昱和王司令兩人地位差不多,所以史昱才敢以這樣的語氣說話。

    王司令心中對於史昱的態度不滿,可麵子上依舊是公式化的笑容,“最早從七號實驗室裏,一共跑出了三隻變異地鱉。它們現在棲息在玄木洞。看情況,應該是已經繁殖產卵了,孵出了不少的幼蟲。”

    這種變異地鱉,最早出現在1947年的時候。因為是一種突變物種,一經發現後。就被國立科學院的生物研究所拿去做研究了,所以付春正才認識這種地鱉。

    但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都知道。這種東西並不是自然界土生土長的,而是革新會利用軍方科研資源進行的一項秘密生化研究的產物。

    後來實驗室發生意外爆炸,外牆破損,被這些變異地鱉給逃了出去,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

    科學家在輻射區裏發現了這種身體巨大的新物種,後來更是頻頻進行輻射實驗,希望得到更加優秀的基因突變物種。

    在無數次失敗之後,全新的變異地鱉,出現在了實驗室內的輻射艙內。

    革新會不僅利用動物來進行實驗,王司令和參謀官史昱,還故意派一些士兵進入到輻射區,以觀察核輻射對人體的作用。

    羅布泊原本就是個詭異的地方,這反而掩蓋住了革新會在這裏的一些行動,就算發生了什麼怪事,也會被推到羅布泊身上。

    蝕心草,原本確實是一種奇怪的植物,但這種植物隻能生長在羅布泊那個暗無天日的深淵洞穴中。

    山穀外,這種植物是無法存活的,經過生物學家和物理學家的研究,發現是“大耳朵”處有著奇怪的能量磁場,可以為這種植物的生存提供必須的元素。

    而因為蝕心草奇異的效用,王司令也下令將其采摘回來,進行各種生化試驗,試圖製造出一種能讓士兵刀槍不入的強化藥劑。

    實驗進展不大,被蝕心草腐蝕的生物,全都無法控製,成為嗜血的怪物。

    所以王司令才打算用核輻射來對這種植物進行基因改造,雖然限於目前人類的科技,定向基因突變是難以實現的,但完全可以用次數來彌補。

    既然結果不能確定,那就通過無數次的實驗,得出最優的結果為止。

    最終,革新會創造出了一種可怕的植物,蝕心草不再是以前的蝕心草。

    在其中一個基因突變品種中,一株特殊的蝕心草誕生了,而在一開始,研究人員並沒有注意到這株蝕心草與其它同類品種的差異之處。

    因為經過實驗,小白鼠在注射了其提煉出來的藥劑之後,與之前的實驗結果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直到一個研究人員出了問題,大家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株變異的蝕心草,擁有了全新的能力,那就是通過內部的生物靜電,發射出一種奇怪的幹擾電波,能夠吸引周圍生物,去食用它自己!

    有一天,一名研究人員,毫無征兆的拿起了這朵還剩下半截的蝕心草,一口氣吞入腹中。在當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然而七天之後,他的屍體被發現在距離基地一百公裏外的一個小村子裏,是當地村民報的警。那時,距離他失蹤,不過才十六個小時。

    而最詭異的地方,在於這位研究員的屍體,腐爛程度居然像是死了大半年的人一樣。渾身膿水,散發著惡臭,身體裏一般的骨骼裸&露在空氣中。

    綠色的液體滲入地表,連泥土都被弄得粘稠濕潤。

    當時。基地隻是將屍體搬走,並沒有仔細的檢查土壤的狀況,直到實驗室的生物學家吃驚的發現在膿液中大量的變異微生物細胞,王司令才發現事情不對。

    這些微生物細胞,經對比,證實了並不是死者本身的細胞,而是蝕心草的!

    那株變異的蝕心草,不再依靠種子來繁衍生息。而是變成更小的生命單位,將自己隱藏在宿主腐爛後的膿液之中。

    可是這時已經太遲了,距離屍體搬回,又過去了一個月。

    新的蝕心草已經長成。並且開始發芽,這種變異的植物,生長速度極為恐怖,生命力酷似雜草。

    而發現屍體的那個村子,很快就成了怪屍的樂園。他們全部都成了被感染的宿主。相比於原來的蝕心草,新品種對於宿主顯然沒有那麼照顧。

    除了發狂以外,宿主的存活時間不會超過一周,這要看各人的免疫係統功能強弱而定。

    隨後的事情。就是老趙和林瑞他們碰到的了。

    整個羅布泊七八萬的人口,都在兩個月的時間裏被一掃而空。幸好這些活屍不是《生化危機》裏的喪屍,不會通過咬噬來傳染。

    但變異蝕心草的危害。還是極大的影響著這一帶的生態環境,許多動物都被感染了,到處都是新長出的變異蝕心草。

    也幸好這裏原本就很荒僻,不僅人不多,連動物也是少見。

    然而在這天夜裏,陳睿涵和付春正他們都不知道,在新省若羌縣,新的混亂已經開始。愈來愈多被變異蝕心草感染的民眾,成為了恐怖的活屍。

    若羌縣,全縣麵積竟有二十餘萬平方公理,是全中國最大的縣級行政區域。可是在這裏,卻隻生活著不到四萬人。

    其中隻有二千是漢族人,其他都是新省的少數民族,在中國實施城市化建設之後,逐漸改變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搬入城市中定居。

    所謂城市化,就是人口的集中,這便於華聯政府的有效管理。

    但是,現在卻因此而導致了變異蝕心草的快速傳播,全縣數萬人,已經有超過半數的感染者,他們瘋狂的張著滿是粘液的大嘴,衝上街頭,撕咬一切看得見的活物。

    整座若羌縣縣,如今已經成為了活屍的天下,夜幕低垂,到處都洋溢著死亡的氣息。

    老趙蜷縮著身體,小心的躲在街角的垃圾箱背後,眼睛不眨的盯著馬路對麵的一家小型超市,他已經超過一天一夜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了。

    若不是還有僅存的一丁點理智,恐怕他早就將街道上遊蕩的那幾隻喪屍拋到腦後,不顧一切的衝進去了。

    此時在小超市門前遊蕩的活屍一共有四隻,老趙握緊手中那把微微卷了刃的砍刀,一再的極力克製住自己的衝動,他最多隻能同時對付兩隻活屍,超過這個數量,他難以保證自己不會被喪屍傷及身體。

    若是那樣的話,基本上和死沒什麼區別,畢竟他隻是幸運的躲過了蝕心草的控製,要是受傷倒地,血腥味肯定會引來更多的活屍。

    理智最終戰勝了強烈的本能**,老趙按耐住自己,謹慎的等待最佳時機,小心再小心,這也是老趙之所以能夠一個人在陽城存活近一個月的根本原因所在。

    一個月之前的老趙,隻是一個廝混在社會裏的司機,偶爾兼職一下情報工作,眼看著快要回家,這裏卻卻爆發了奇怪的病毒,他親眼目睹了身邊大多數人的變異過程。

    他們的軀體還在,甚至麵容依舊,但卻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思想、隻知道殺戮與進食的活屍。

    沒人知道活屍病毒是從哪裏來的,這種疾病可以廣泛的進行傳播,感染率超過60%,感染後的致死率100%,現在全城僅有不到15%的人還活著。

    最先被蝕心草控製和感染的人早已經成為了活屍,剩下的雖然暫時不會被感染,但隻要被喪屍咬了一口、亦或者身體受傷。那麼便會被聞到血腥味的活屍窮追不舍。

    而被感染者會在三天之內因高燒致死,隨後,蝕心草會在血液中瘋狂的自我複製,感染者死亡後的12小時內。蝕心草的細胞會重組死者的腦幹與神經係統。

    死者會重新具備五官知覺及行動能力,但因為大腦已經死亡,僅靠被蝕心草病毒重組的腦幹來控製死者的軀體,這個時候,感染者便已經演變成了活屍。

    活屍沒有思維,僅有的本能便是不斷的進食、獵食、再進食,如此循環,他們是純粹的被本能操縱。哪怕他們已經不再需要進食。

    不僅如此,蝕心草病毒還會不斷強化活屍的軀體,使活屍的耐力、抗擊打能力遠遠超過正常人,就算是把它的腦袋砍掉或者打爆。活屍也根本不會死亡。

    此時此刻遊蕩在超市門前的活屍活動較為遲緩,但絕對不能被他們的表象蒙蔽,這隻是它們保存體力的一種方式,若是遇上獵物,他們會在瞬間爆發出超強的體能。

    無論是速度、力量。都要比普通人類強出不少,是十分優秀的獵食者。

    超市的玻璃門早就被砸碎,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導致老趙難以看清超市內部。無法確定這家超市是否早就已經遭到了洗劫,更不確定裏麵是否有自己迫切需要的食物。

    好在活屍並不是有意識的在超市門前盤踞。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鍾,門前的喪、活屍基本上都已經遊蕩到了其他地方。

    待最近的一隻活屍也走出數百米開外的時候。老趙感覺自己的時機到了。

    他盡量放低身形並且將腳步聲控製在最低的狀態,阻擋在他與那間小超市麵前的隻是一條僅容兩輛車通過的馬路,他一邊小心翼翼的行走,一邊觀察著左右兩邊的情況。

    萬幸!走遠的活屍並沒有發現自己。

    鑽進超市早已經碎裂的玻璃門內,狹窄的空間內並沒有看見活屍的影子,老趙抬頭看向超市內部,僅是看了一眼,老趙便不禁失望起來。

    超市內部十分淩亂,最外側的兩排貨架已經倒塌,裏麵的貨架上雖然還沒有到空空如洗的地步,但存留的卻大都是些沒有用處的日用品。

    如洗發水、沐浴露、牙膏牙刷,卻根本沒有食物和水的影子。

    自己的冒險沒能換回任何報酬,老趙難免懊惱,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胃裏麵空無一物,不僅渾身軟綿無力,還時不時會眩暈耳鳴。

    現在想生存下去已經越來越難了,縣城裏的活屍越來越多,食物越來越少,每一次尋找食物,都要冒著生命危險,不僅要堤防活屍,更要堤防其他的人類。

    就在昨天,老趙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幾包未開封的方便麵,本以為能靠著那幾包方便麵苟活幾日,結果卻被幾個幸存者合夥搶了過去。

    那幾個回回混蛋著實可惡,搶了東西不說,連人也不願放過,若不是自己機敏,恐怕早已經被那些回回砍翻在地了。

    “找了一個上午,什麼吃的都沒有,再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老趙微微歎了口氣,將褲腰帶勒到最緊,反身準備離開。

    正要出門,老趙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踝處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隨即,自己不可控製的摔向地麵。地麵上一塊破碎的玻璃在老趙的左手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老趙顧不得檢查手上的傷勢,急忙回過頭去看個究竟,一眼看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從超市狹窄的櫃台底部爬出一隻已經沒有了下半身的活屍。

    身子由腰部被截斷,腸子、內髒均暴露在外。

    那活屍雖然僅剩上半身,但卻十分有力,死死抓住自己的腳踝,半截身體拚了命想要爬過來在老趙的身上咬上一口,那雙眼睛被血紅色充斥著,表情猙獰可怖。

    “該死!”老趙暗自咒罵,責怪自己沒有顧及到窄小的收銀台內部。

    沒想到這麼小的地方,竟然還藏著一隻半截身的活屍,急忙翻過身一腳將他撲上來的腦袋踹開,隨即立刻爬起來,衝上去便揮起右手緊握的砍刀。

    幹脆的將那活屍的頭顱整個砍斷,活屍失去了頭顱,很快便沒有了動靜。

    “真是倒黴。”老趙一邊吮吸著左手手掌流出的鮮血,一邊將那活屍抓住自己腳踝的手掰開,準備盡快離開這裏。

    鮮血對活屍的誘惑力極大,雖然老趙盡可能的快的將鮮血吞回到肚子裏,但是依舊擔心會引來周圍的喪屍,便在看清周圍並沒有喪屍蹤影之後,快速離開了超市。

    老趙落腳的地方離這間超市並不算遠,他隻需要繞過一條小巷,便可以進入住所的其中一扇“門”,這些天來,為了安全起見。

    他一直住在地下的下水管道中,恰好這裏有一段翻建不久的地下管道,長約一千多米,覆蓋了這半條街區,管道十分通暢。

    並且直徑可以容人通過,還有八個在不同位置可以通往地麵的天井,比一般的房屋要安全許多。

    確定附近沒有活屍的蹤影,老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超市,在不遠處轉了個彎進入一條小巷,隨後掀開地麵的井蓋鑽了進去。

    活屍雖然有很強的戰鬥力,但卻沒有人的智商,就算他們察覺到地下管道裏有人類,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打開井蓋、如何伸出手將井蓋內掛著的鐵鏈摘掉,這是老趙這些天來總結的經驗。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3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故友重逢

    至今為止,隻要老趙他呆在自己的這段地下管道裏,就還沒有發生過任何危險。

    做完這一切的老趙已經渾身發軟,一天一夜沒有補充食物,僅存的一點體力,出去一趟也幾乎耗盡了。.

    但偏偏卻沒有獲得任何回報,現在的他,躺在管道壁上,幾乎動彈不得,此時此刻的老趙幾乎絕望,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就他現在這樣,已經很難再支撐起一次冒險,沒有食物,自己的生命也支撐不了多久。

    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是隨時隨地幾乎可以致命的艱難。人一天要吃至少五百克的食物,才能基本維持健康的水準。

    而劇烈的運動,更是會極大的消耗體能,對食物的需求量也隨之激增。

    現在整個若羌縣早已被軍隊封鎖,以羅布泊為中心點,華夏聯邦軍層層設卡,一共建立了至少五道防禦圈。

    數十萬正規軍整裝待發,政府也宣布若羌縣周圍的縣市全部進入戒嚴狀態,以軍事演習的名義,甚至拒絕記者的進入,對於媒體的采訪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老趙是古文會的外圍成員,這些信息都是他自己分析出來的,當然了,許多零星流傳的情報,也為他提供了不少依據。

    疫病爆發的這四天來,老趙經曆著地獄般的生活,和所有的幸存者一樣,在這座荒廢的人類城鎮中,掙紮求存。

    在工業生產時代。人類社會的運轉鏈條一旦斷裂,所有人都會發現自己連生存都成了難題。

    食物的生產和運輸全部停止,生還者必須冒著被活屍撕碎的危險,穿梭於空曠的街頭。進入便利店尋早他們生存所必須的一切物資。

    甚至因為物資的緊缺,治安體係的崩潰,一些人的道德也開始淪喪。所有的罪惡,都不再有所掩飾,不再有所顧忌,因為行惡不再受到懲罰。

    老趙自己就親眼看見數起惡**件發生在他眼前,一開始,他也因為憐憫和氣氛而插手。但隨後,他絕望了。

    反正都是死,在這裏生存,無非是死在惡徒手裏還是死在活屍手裏。已經沒有區別了。老趙自己就是這麼想的,憑著還不錯的身手,他一個人掙紮著活過了最初的活屍狂潮。

    在這裏,繼續紮堆是愚蠢的,活屍的視覺退化了。但它們對生命的氣息非常敏感,特別是一群人擠在一起,絕對會被發現。

    經曆過頭兩天的事情後,老趙才從血淋淋的教訓中。得到了這麼一個寶貴的經驗。

    在初夏日的時光,氣溫時常會達到3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

    今日。若羌縣的溫度就高的出奇,太陽火辣辣的照射著地麵。以至於地下的管道內都變得十分悶熱。

    萬幸的是,這一段地下管道是疫病爆發前不久才修建的新管線,由於還沒有完工,所以並沒有與舊管線聯通,沒有汙水與穢物,更沒有臭氣熏天的氣味。

    厚厚的水泥牆,以及硬實的鋼鐵管道,能夠有效的隔絕自己的氣息,不讓活屍發現。隻要把出入口封住,就是一個天然的要塞,活屍無論如何都是進不來的。

    唯一的問題是食物和飲用水,這是人類維持生命的必需品,真正的危險,就是老趙出去尋找這些生活物資的時刻。

    老趙回到了自己棲身的連接處,這裏比管道內寬敞一些,是一個正方形,除了一床破爛的涼席和一條薄毯子之外,再無他物。

    老趙躺在涼席上,將毯子卷起來枕在腦下,自己的身體太虛弱了,一直的營養不良,再加上幾乎快兩天無法補充食物,隻能暫時先休息一下,節省一些體力。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躺下沒多久之後,老趙便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頭變得越來越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要命的是,老趙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發燒,體溫正在不斷攀升。

    還沒過一個小時,渾身上下便滾燙起來。

    這情況讓老趙的心裏開始感到不安,饑餓他忍受過,他最長的一次甚至長達六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但此時的感覺,明顯不是由饑餓帶來的。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玻璃劃傷的那道傷口,無意間,讓自己感染了什麼病毒。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因為被活屍啃咬抓傷而被感染,但老趙的傷口卻被溶解著蝕心草細胞的活屍血液飛濺到了。

    很不幸,因為直接接觸了活屍帶有病毒的血液,老趙已經成為了預備役的活屍。

    隨著體溫達到甚至超過了人類可以承受的極限,老趙的意誌逐漸淡化,感覺像是緊握著生命的手已經無力繼續。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思念自己遠在家鄉的父母,回家對他來說已經成了最大的奢望,在他最後的意識中,他隻是單純的遺憾自己沒能死在陽光下

    當老趙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躍入眼簾的並不是所謂的天堂亦或者地獄,周遭的一切事物一成不變,他依舊身處在這個陰暗的地下管道中。

    這便是劫後餘生?

    他還保留著思考的能力,但卻又感覺不太一樣,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老趙卻絲毫不覺慶幸,生命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第一次失去了珍貴的意味。

    活著,就意味著還要去麵對這個殘敗不堪的世界,依舊要麵對那些無處不在的危險與殘酷、依舊要為了一塊發黴的麵包拚命。

    老趙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窩,有些悲涼的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是覺得饑餓感相較昏迷前更甚了幾分。

    但身體卻不像之前那般虛弱了,狀態相比之前,算得上十分不錯。

    失神了片刻,腦中浮現出年邁父母的模樣。老趙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遠在家鄉的父母還在等著自己,豈能在這裏輕易死去!

    自己劫後餘生,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像老鼠一般偷生在這座死城中,也是在這一刻,老趙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回到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家,那種感覺。強烈到甚至讓人可以不顧一切。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很短的時間內,老趙便為自己製定了計劃,他不能再這樣苟且的活在這段不過一千餘米的地下管道中。先找到食物,然後盡全力向城北突圍。

    哪怕每天隻能向北推進幾十米,隻要自己不死,終有一天可以離開這座死城,若是能活著離開若羌縣城。那麼就可以一路北上,若是死了,那便是真正得到了解脫,不足為懼。

    鐵質的下水井蓋上布著一層露水。太陽也隻是剛剛從東方升起,老趙從井蓋裏探出腦袋來。四下觀察,並沒有發現活屍的影子。

    隨後。他便輕手輕腳的從天井中爬了出來,手中依舊緊握著那把卷了刃的砍刀。

    這周圍的店鋪與房間幾乎早就被他翻個底朝天了,知道這裏已經很難找到物資,這一次必須得走遠一點,擴大搜索的範圍。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先填飽肚子。

    在相對寬闊的街道上更容易遇到活屍,老趙便鑽進了一條小巷,準備從這裏抄近路到對麵不遠的另一條街道。

    因為他棲身的地下管道無法通向那裏,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去對麵查看過。

    小巷並不如大路那般筆直規整,而是歪扭七八、一條連著一條,就在老趙到了小巷的盡頭、轉過一個彎準備進入下一條巷子的時候,那巷子裏忽然走出一具活屍。

    那活屍剛從巷子口出來,便與老趙四目相對,距離不過數十米,那活屍幾乎在見到老趙的一瞬間便爆發,猛然間朝著他撲了上來。

    這才發現對方的麵容竟然如此恐怖,身高與自己差不多,大概185公分左右,穿著一身破爛的運動服,身體看起來十分壯實。

    半邊臉上的肉都已經被撕爛,直接可以看見尖利的牙齒和骨骼,那肩膀、小腹、肋間都有被撕咬過的痕跡,血肉模糊,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老趙本能想要後退,但發覺此時附近並無其他活屍,心便放下大半,想著不能被這活屍擋住去路,便揮刀迎了上去。

    與活屍鏖戰是一件十分不對等的事情。

    首先,活屍沒有痛覺,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上的疼痛,而且活屍一旦發現獵物,便絕對的不死不休。

    哪怕砍下他們的手腳,他們蠕動著僅存的軀體也要向著獵物前進,人類的意誌力在他們的麵前顯得不堪一擊。

    老趙與那活屍本來距離就不過幾十米,對衝之下,幾乎是眨眼間便近了身。

    那活屍伸出尖利的手指,試圖掐住老趙的喉嚨,老趙揮刀便砍,但刀已經不夠鋒利,刀刃卡在活屍手臂的骨頭裏,卻未能將其砍斷。

    活屍猛然間甩動手臂,便連帶著將還嵌在骨頭上的砍刀甩出老遠,老趙見自己唯一的武器已經脫手,想要拿回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因此,他隻好趁機踢出一個鞭腿,試圖將活屍抽倒,然後趕緊拿回砍刀。

    但這活屍的身體素質要比老趙以前對付過的活屍強出許多,老趙的鞭腿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他不過才70公斤的體重,而對方遠比自己強壯的多,至少也有85公斤。

    看身材也能看出這活屍在沒有感染疫病之前,十有**是一個專業運動員,本身的身體素質定然要比他這個開車的司機強了不少,再加上有蝕心草病毒的強化,實力高出老趙一大截。

    老趙唯一的優勢,在於他還保持著清醒的神智,懂得戰術和取舍,懂得保護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老趙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活屍便已經徑直撲了上來,反應不及的老趙頓時被他撲倒在地,眼見那血盆大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手無寸鐵的老趙本能的伸出手去。雙手死死掐住那活屍的脖子,阻止他一口咬過來。

    那活屍力大無窮,而老趙很久沒有吃過東西,剛剛還大病一場。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能在一開始與那活屍拚個勢均力敵。

    活屍的脖子被老趙卡住,張開口嘶吼著,拚命想俯下身來要咬斷他的脖子並且吃他的肉,但奈何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老趙用雙臂拚死相抵,但雙臂間承受的力量越來越大,自己的體力本就十分有限,麵對這麼強壯的活屍。能支撐這麼久已經是個奇跡了。

    眼看身體就要達到極限,老趙死死的盯著那喪屍血紅的眼睛,幾乎已經失去理智,歇斯底裏的怒吼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死!我還要或者回去,見我的父母!”

    就這麼與那雙血絲密布的眼球四目相對,在老趙感覺無以為繼的千鈞一發之際,隻覺得好像自己的精神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

    這時,老趙卻忽然發現那活屍停止了一切動作。就這麼壓在自己身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麼回事”老趙愣了半晌,頭隱約有些疼痛,不知道前一秒還歇斯底裏的活屍為什麼這一秒便成了一動不動的擺設。

    自己的腦子裏好像忽然多了一個未知領域,他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到未知領域內部。隨即,他看到了自己!

    是的!他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看到自己那錯愕無比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擁有了這喪屍的視角?”老趙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隨即,他又試著動了動右手。頓時驚訝的發現,動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這隻喪屍的手!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但老趙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控製了這隻喪屍,並且可以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喪屍的身上。

    老趙將意識從那未知領域中退了出來,視覺又回歸到了自己身上,這期間他一直提防著那活屍會因為自己意識的撤離而忽然再有動作,但那活屍依舊如被抽掉魂一般,一動不動。

    “走開!”老趙在腦子裏如此想道。

    讓他震驚的是,活屍頓時動了,它居然服從自己的指揮!

    活屍從老趙身上爬了起來,站在了一米開外的距離上,隨即,一動不動,再次看著他。

    老趙咽了口唾沫,心中卻極度納悶,首先,他很疑惑剛才為什麼會和活屍建立這種意識上的溝通,甚至還能以意識操控活屍。

    其次,他剛剛明明已經將意識從活屍的身上退了出來,但為什麼他的命令指示在腦中想了一下,卻依舊可以操控這具活屍呢?

    帶著這樣多的疑問,老趙已經離開了原地,但是卻沒有帶上那具活屍,老趙並不知道這種控製是不是有時效的,萬一是帶著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生命可沒有第二次。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廢棄的雜物和垃圾,十四萬華元一輛的高檔轎車,就這麼被扔在路邊,哪怕是車門半開著,也沒人會去稀罕。

    一支車隊正好路過縣城,似乎本來是打算進來補給食物和用水的,十輛七八米長的裝甲戰獸,雄赳赳氣昂昂的穿過街道,巨大的重機槍就架在車頂,黑洞洞的槍口,讓人有著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一支車隊,正是陳睿涵和付春正他們,因為去往玄木洞要經過若羌縣,所以就順便到這裏來看看。

    可沒想到,這裏竟然成了這麼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

    林瑞失神落魄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羌縣人口稀疏,隻是個不入流的小縣城,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全城一片死寂,半個人影都不見。

    “隊長,六點鍾方向偵測到生命反應,能量級很高,接近三級!就在二百米外的街道轉角處。”一名隊員對比著衛星地圖上的顯示,指著探測器上傳來的數據,向隊長陳睿涵做著彙報。

    普通人類是二級第二階段的樣子,每一級共十階,一階就是一倍的差別。接近三級就相當於是正常人類生命強度的八倍以上,這已經很強大了。

    隨後,他們在一家廢棄的便利店裏找到了老趙。

    老趙這時衣衫襤褸,多日沒有洗澡,身上一陣怪異的味道,皮膚排泄出來的體液,與空氣中的粉塵黏合在一起,形成了汙泥一樣的東西,脖子上結了一層這樣的東西。

    剛從便利店裏完成了采購任務的老趙,口袋裏還插著兩根火腿腸,手中拿著一個過期的麵包狠命啃著。聽到了轟鳴的發動機響聲,他滿臉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林瑞,以及其他不認識的人。

    “老趙,你怎麼弄成了這副德性?”林瑞和老趙是老相識了,一下車,便關切的問了起來。

    “林瑞!”看到老朋友還活著,老趙也有著想哭的感覺,他也不顧身上掛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就這麼撲上去,給林瑞一個熊抱。

    “喂,你快鬆手!”老趙的體臭差點沒把林瑞熏死,他狼狽的掙紮著,“一陣子沒見,你的勁咋這麼大?”

    好不容易,林瑞才從老趙的懷中掙脫出來,“對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教授他們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3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逃離縣城

    王教授是當時考察隊的領隊,不過後來林瑞被國家秘密征召,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聽了這一問,老趙的神色有些淒苦,“唉,都死了,我親眼看見他被一群活屍給分了屍。”.

    接著,老趙將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林瑞和陳睿涵他們,若羌縣現在已經是活屍的天下,而政府也派軍隊封鎖了這一帶,禁止人員出入。

    能逃出去的難民,全都被關在隔離區裏進行檢查,剩下的,就都躲藏在縣城的某個角落裏,自生自滅。

    自第一次派遣的救援部隊在活屍的攻擊下全軍覆滅之後,政府就放棄了援救計劃,而是加強了封鎖,防止疫情蔓延。

    在調查清楚這裏的問題之前,是絕對不會冒然派部隊進入的。

    “對了,你是不是被病毒感染了!”聊著聊著,付春正突然插進話來,問了這麼一句。

    從儀器反饋的數據來看,從老趙身上散發出的生物輻射能,是普通人的八倍!就算是強大如陳睿涵這樣的嫡傳茅山修士,身體的生命能量強度,也未必比得上現在的老趙。

    就如同野狼和獅子的區別,就算再怎麼鍛煉,狼的體格也是有極限的,難以勝過獅子。

    這話剛一出口,周圍的護衛隊士兵全都舉起了武器,槍口直接對著老趙。

    臉上帶點猶豫,也有著苦悶。但老趙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頭承認:“我不懂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但你說的沒錯,我被活屍的血液直接感染了,身體已經起了變化。或許。我也會變成那樣的怪物吧。”

    老趙的臉上,帶著落寞和不甘,生存的希望忽然破碎,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家鄉和父母,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揪著似的。

    “也好,死在你們手裏,也總比變成那種活不活死不死的怪屍強。”老趙似乎放棄了求饒,而是直麵死亡。

    “你被感染多久了?”付春正擠開兩個擋在他身前的戰士。走到老趙的身邊,給他做基本的身體檢查。

    “一天了,昨晚發了高燒。”老趙任由對方擺弄自己的身體,然後一邊調侃著。“怎麼,還想聽聽我的臨終遺言?”

    “你要死是你的事情,不過我不會殺你。”做過簡單的檢查之後,付春正麵無表情的說著:“你被病毒感染了,血液開始變得粘稠深黑。肌肉也強化了,甚至連瞳仁都已經發生改變。”

    說著,付春正拿出了隨身的筆記本電腦,“這符合我們之前搜集到的關於活屍的資料。但奇怪的是,你沒有變成活屍。至少你沒有喪失神智,依舊保持著清醒。”

    在感染了蝕心草上帶有的特殊病毒之後。一般人會在三個小時內病發,身體劇烈的變化導致高燒,破壞大腦皮層,但是會強化神經中樞以及神經末梢,全麵提升宿主的肌肉和骨骼強度。

    所以在空曠的野外,普通人很難逃過活屍的獵殺。

    一切證據都表明,蝕心草病毒,在老趙身上,發生了極為罕見的特殊變異。這種現象一時間付春正也很難做出合理的解釋,他是生物學家,不是神靈,不可能一看就懂。

    “付院士,你能保證他是安全的嗎?”陳睿涵還是慎重的問著,他甚至沒有避開老趙的意思,也沒有必要避開。

    作為護衛隊的隊長,他的職責和任務首先是保護付春正的人身安全,同時也要為隊友的安危負責。

    老趙感染了那種病毒,就算現在沒變活屍,不等於以後也會如此。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付春正拍著胸脯,以他生物學家的頭銜作擔保,“原本活屍就是因為高燒破壞了大腦結構,所以才會喪屍神智,既然老趙已經撐過了高燒這一過程,那就證明他不會變成不受控製的活屍。”

    在“不受控製”四個字上,付春正故意加重了語氣,就是為了提醒陳睿涵,老趙本身的存在價值。

    陳睿涵也是精明人,哪裏聽不出來付春正的意思。

    如果這種病毒是可控的,那在軍事上就代表著非凡的意義了!同時,發生在老趙身上的奇怪現象,也是很值得研究的。

    最終,車隊裏多了一個人,幸好本次出行任務,就隻有五十多人,十輛裝甲戰獸,也不顯得多擁擠。

    在黑暗的小路上,十輛麵目崢嶸的裝甲戰獸快速奔馳,厚厚的裝甲外殼上,沾染著不少的碎肉,車頂上的格林機關炮炮管還微微發熱,顯然經過了激烈的戰鬥。

    從縣區中心的馬路橫穿整個若羌縣,不過是短短四公裏的路程,但陳睿涵他們卻遇上了數目不下六百的活屍大軍,如潮水般的湧過來,仿佛隨時都能淹沒整個車隊。

    還好,強大的火力,在眨眼間就消滅了這些可怕的怪物,留下一地還在蠕動的殘肢,陳睿涵他們飛也似的逃離了這裏,生怕剛才的槍聲引來更多的活屍。

    別看裝甲戰獸的防禦足以抵擋活屍的攻擊,但一旦被團團圍住,不到十噸重的車子,絕對會被這些因為病毒感染而生出怪力的活屍掀翻在地,到時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但是,除了裝甲戰獸之外,車隊的後麵又跟上了兩輛東風重卡,這種載重超過三十噸的龐然大物,已經成為了一些幸存者的避難所。

    四個長方形的集裝箱,裏麵擠著至少一百二十個活下來的難民,在確認他們的身體狀況之後,就全部運出城外。

    陳睿涵和付春正都無法做到見死不救,一時心軟之下,就將這些人一起帶了出來。至於以後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的。

    陳睿涵此前與老趙已經研究過大概路線。過了黑水村向北避開沿途村莊,行駛大約一百公裏有一個塔木鄉,那裏是一個交通要道。

    無論是繼續以小路北上出塞,還是轉向通往內陸的高速公路。國道、省道,都必須經過這裏,之前謝天他們的計劃便是明天白天行車通過塔木鄉。

    玄木洞就在塔木鄉的旁邊,是一處遠離公路的山坳,也是陳睿涵此行的目的地。雖然他們也很擔心蝕心草病毒的疫情狀況,但是地鱉的問題也急需調查,他們隻好先按計劃行事。

    老趙是個司機,對於這一帶的道路也是熟悉。所以陳睿涵才會和他商議這些事情。

    雖然距離塔木鄉不過一百公裏左右,但是一路上盡是如羊腸一般曲折複雜的鄉間小路,甚至許多道路在地圖上都沒有標注,若是天黑之前能夠抵達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陳睿涵希望的是今晚可以讓沙民在天亮之前先抵達塔木鄉摸一摸那邊的情況。自當日擒殺了那一個襲擊自己的怪物,陳睿涵就利用茅山道術中的一種煉屍秘法,將沙民的軀體練成了一具銅甲屍。

    說穿了,其實就是將靈魂控製肉&身這種技巧的深化而已。

    普通人隻可以控製自己的身軀,但一些修士。卻能夠通過特別的手段,將這種控製轉移到沒有意識的屍體上。

    隻不過在古代,一些傳言加上褻瀆屍體這樣的行為,使得趕屍術成為邪惡和神秘的事情。外人不想詳細了解。了解的人又不會到處去說,結果越傳越玄。

    陳睿涵懂得一些茅山道法。能夠控製僵屍,特別是沙民這樣強大的怪物屍首。更是煉屍的好材料。而陳睿涵也將這具銅甲屍作為手中的王牌實用。

    銅甲屍獨自一個奔跑在路上,不像自己這支隊伍,有兩輛重卡的難民嚴重的拖慢了行車速度。

    而且沙民屍首煉成的銅甲屍,是最好的炮灰,無懼死亡。就算真的死了,陳睿涵也不會太過心疼,損失一個兄弟,和損失一件工具,這完全不是一回事。

    汽車一路顛簸,陳睿涵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銅甲屍身上,馬不停蹄的趕路到夜裏12點,銅甲屍已經將十多個村莊撇到腦後,雖然一路上也遇到零星活屍,但對它的行進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阻礙。

    銅甲屍不知疲倦,身體紮實,全速飛奔,時速超過每小時八十公裏!

    這種屍體,根本已經脫離了生物的範疇,而是一部“活生生”的機器。在道家的秘術中,煉屍有違天和,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

    陳睿涵原本也不想用這樣的秘法,不是怕虛無縹緲的天譴,而是每一次煉屍,都要耗費精神和法力,改造銅甲屍的內部,使之能從天地中獲取力量。

    地球就是一顆巨大的電池,南北兩極發出強烈的磁場和電波,中國古代,一部分修士很早就發現了這種能量,並且弄出了一套攝取和使用的方法。

    在近代,1905年,電磁學之父尼古拉斯.特拉斯也完成了他的“地球電池”,直接運用地球的磁場效應,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

    隻有無知的人,才會瞎嚷嚷著說玄學是騙人的東西。玄學唯一的問題,是難以普及,並且難以被常人所理解。

    老趙叼著煙卷從車子裏走了出來,跟陳睿涵打了個招呼,說道:“陳隊長,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陳睿涵心想自己還需要整夜操控銅甲屍,另外還不容易抓到機會,還可以繼續通過吐納來純化自己體內的能量,便點頭說道:“老趙,這就暫時交給你了,我去車裏睡會兒。”

    老趙應了一聲,便催著陳睿涵趕緊去休息,陳睿涵爬上車子的駕駛室,躺在稍顯狹窄的臥鋪上,一邊讓銅甲屍先在路邊停下。

    與此同時,他開始掏出一顆翠綠色的玉質珠子,緊握手中,調整好睡姿之後,將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到了銅甲屍身上。

    此刻的路邊是一片黑暗的農田,周邊連鬼影都看不見一個,陳睿涵將銅甲屍的頭盔摘了下來,隨即打開車裏的燈。湊到副駕駛上,對著銅甲屍左看右看。

    銅甲屍現在已經與人類沒有多大的差別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無非是皮膚泛著灰色的光澤。另外眼睛通紅,除了這兩點之外,其他與正常人無異。

    當然,這是為了避免嚇壞別人,所以經過了精心的化妝。

    駕駛室的遮陽板上掛著一幅墨鏡,陳睿涵伸手摘了下來,自己戴了上去,同時檢查銅甲屍的狀態。銅甲屍的麵部線條十分明顯,顯得有些呆滯和刻板。

    閑著無聊,陳睿涵也個自己照了會鏡子,他發覺自己戴上墨鏡之後。倒是很有一種大哥的範兒。

    陳睿涵忽然在想,若是能給銅甲屍找一身特種部隊的作訓服,然後再在它的臉上抹上迷彩色的油彩,那麼保準每一個見到銅甲屍的人類,都會將他當成特種部隊的精英。不會有人把他和僵屍聯係在一起。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將來使用起起這具銅甲屍也就更加的方便了。

    淩晨三點鍾,車隊便已經接近了塔木鄉,距離那裏還有不到十公裏的距離。陳睿涵也不過多擔心,將車停下。把槍械全部做好戰鬥準備。

    然後便驅車直奔龍口而去,若是這個鄉鎮裏麵也被活屍充斥。對擁有銅甲屍和護衛隊的己方來說就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或許還能找到一隻強化的活屍解解悶,若是裏麵有幸存者,那就要多提防了,所以這些槍械,基本上就是為了應對某些人類而準備的。

    汽車駛入塔木鄉,這裏也被蝕心草波及了,活屍數量不算少,街上遊蕩的活屍至少也有兩三百,不過比起當日若羌鎮那數千喪屍的情形來,這裏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為陳睿涵帶領突擊小隊先行駕車駛入,不少活屍都圍聚上來,陳睿涵也不準備直接衝殺過去,便停下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要親自看看從進鄉到出鄉的道路是否暢通,若是暢通,接下來自己的車隊也就能放心大膽的殺過來,若是不通,就要想辦法疏通這裏的道路,畢竟這裏是去往玄木洞的必經之地。

    一熄火,陳睿涵將銅甲屍從車放出來的時候,周圍的活屍頓時驚慌失措,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銅甲屍特有的味道散發出來。

    這些活屍雖然失去了神智,但還有生物的本能,它們對銅甲屍這種更高級的“同類”天然有著畏懼。

    最要緊的是車裏並沒有人類的味道,這些普通活屍若是看見食物,或許會不顧一切,但不會平白無故去招惹像銅甲屍這樣的刺頭。

    陳睿涵閉合著身體的毛孔,通過深長的呼吸降低自己的心跳,所以活屍並沒有發現他扛著槍走在街道上。

    陳睿涵一路檢查著沿途一直到出鎮方向的道路情況,這裏的道路狀況還是比較不錯的,路麵夠寬,而且沒有大型障礙物,也沒有任何車禍的痕跡。

    隻是經過一個路口轉向東北方向,陳睿涵在即將出鎮的道路上,看到了數百隻圍聚在一起的瘋狂活屍,被活屍圍在中間的,是一輛黃&色的甲士係列軍車。

    黃&色的裝甲車被活屍左右搖晃著,每一次搖晃的幅度都很大,似乎很快就要被推翻在地,陳睿涵心知那車裏一定有人類,好奇心驅使,便想著走過去一探究竟。

    許多活屍都在外圍的試圖擠進去,但是數百隻活屍,真正能摸到車子的不過幾十,大部分都在外圍急的呲牙咧嘴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陳睿涵控製這銅甲屍走到包圍圈的最外圍,用巨大的力量一把抓住一隻活屍的脖子,那活屍翻過身張嘴欲,然後劇烈掙脫著想要逃跑。

    卻不可能會給它這個機會,銅甲屍單手卡住他的脖子,將之整個提了起來,隨後猛然向上一丟,那可憐的活屍竟然被拋起三四米高,砸在了密密麻麻的活屍群中。

    這一下,被驚擾到的活屍紛紛回頭,銅甲屍將自身的氣息釋放到最強,拿在手上,直接對這幫活屍展開了單方麵的屠戮。

    近距離的射擊,每一發子彈都打爆一隻活屍的頭顱,一時間黑血和腦中的穢物迸濺滿地,由更高級的同類所帶來的屠殺讓這些悍不畏死的活屍群也開始驚恐。

    銅甲屍每往前走一步,這幫活屍都不自覺的閃開至少五米以上的距離,不敢靠近。

    活屍還有著本能,特別是對於銅甲屍這種與它們差不多的同類,活屍既沒有襲擊的**,反而有一種畏懼和臣服!

    不過是數百隻活屍而已,陳睿涵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並不上前,隻是控製銅甲屍作戰。

    隻見銅甲屍從腰間掏出一把鋥亮的大砍刀,選中一隻活屍之後,揮刀便砍。因為力量太大,每一刀,都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將活屍的頭顱砍掉。

    很短的時間內,陳睿涵就控製著銅甲屍便屠殺了至少好幾十隻活屍,而其他活屍,卻沒有一個走上前來攻擊銅甲屍。

    漸漸的,銅甲屍那種讓低級活屍驚恐不已的氣味越來越濃,有些活屍開始逃跑,隨著屠戮的不斷發展,逃跑的活屍越來越多。

    活屍跑光了陳睿涵才看清楚,原來在甲士軍車的前麵,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倒下橫在路當中,擋住了向前的去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0:44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礦洞探秘

    陳睿涵控製銅甲屍的本事,坐在車廂內的老趙看了個真切,他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在剛獲得那種可以控製活屍的特殊能力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是最特殊,是唯一的,但是現在,他發現他開始接觸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被救下來的那輛“甲士”suv車,車門打開,幾個人走了下來,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精銳的特種部隊

    但奇怪的是,他們身上沒有華夏聯邦軍內部的符號紋路,這意味著這幾個人並非是隸屬於國家的正規軍隊

    擁有如此精良的裝備,甚至能為雇傭兵配上“甲士”戰車的民間保安公司,陳睿涵隻能想到一個,他對著這幾個人問道:“你們是玄鐵保安公司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臉上帶著爽朗的微笑,不過這時卻有些狼狽,“你好,我叫俞流江,是破鋒小隊的隊長”

    原來,竟是黃猛和俞流江他們,是地宮為了了解這一片地區的狀況,所以才通過玄鐵保安公司的名義,花錢讓他們出動

    個頭高大,體格雄壯的黃猛,端著輕機槍,“這位兄弟,你的身手了不得啊,你是那支部隊的?”

    這話卻不是對著陳睿涵說的,而是對著銅甲屍,黃猛一向自視甚高,但卻也對銅甲屍的戰力佩服得緊

    憑一己之力,正麵硬撼數十活屍的圍攻而毫發無傷,甚至將對方全部擊棱種本事,黃猛自問是沒有的

    但銅甲屍並非活人,也不會說話,連表情和動作都沒有無論黃猛怎麼問就是呆在原地不動,沒有陳睿涵的命令,銅甲屍將完全處於待命狀態

    對於這些人,陳睿涵一個也不認識,當然也不打算對他們解釋什麼,不過看俞流江和黃猛這些人全副武裝的樣子,也覺得正適合臨時招攬過來,增添一些戰力

    “你們到這裏來是為何事?”陳睿涵需要先行確認對方的目的

    俞流江和周彬對望了一眼,前者才慎重的說著:“我們是雇傭兵,收了雇主的錢,奉命來找一個人”

    “誰?”

    “趙旭強”俞流江並沒有隱瞞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任務

    “你們來找我的?”俞流江話剛一說完,老趙就從陳睿涵的車子裏走了出來,雖然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但因為多天沒能洗漱,蓬頭垢麵的十足一個難民

    “你是趙旭強?”俞流江的隊伍裏,許成功的性子最是耿直,他直接拿出照片比對,也不理對方的鬱悶

    仔細驗證完了正身許成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雖然髒了點但確實是趙旭強無疑”

    “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老趙這下納悶了,他的父母並不算特別富裕不可能有錢支使像破鋒小隊這樣的雇傭兵來找他

    “是你的老板讓我們來的一聽說公司的員工出事,他立即就出錢請我們來了”

    俞流江的這話,一般人還聽不明白,但老趙卻一聽就懂了哪是什麼老板,恐怕是組織對他現在掌握的情報很感興趣,所以才不惜代價派人來找

    而老趙也在猶豫,該不該將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告訴組織,原本隻是作為一個普通人而生活的老趙,心中對此拿捏不定

    可還沒等老趙做出決定,陳睿涵就幫他選擇了,他一把拉過老趙,然後對俞流江他們說道:“現在老趙已經被國家征召了,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陳睿涵可不蠢,從旁觀者的角度分析,這世上估計沒有哪個老板會花心思從玄鐵保安公司請最專業的雇傭兵來救一個司機,就算是收買人心,也要看老趙是不是千裏馬

    憑著多年的處事經驗,陳睿涵敏銳的覺察出了背後或許有著什麼內情但最重要的還是現在老趙已經發生了基因層次的變異,國家怎麼可能把這樣奇特的人放走?

    “這事以後再說”見到陳睿涵這樣的態度,俞流江並不打算現在發生不愉快的爭吵

    破鋒小隊現在已經是一支**的私人雇傭兵團了,還多虧當日在閩省那座孤島上發現的三尊金佛不過因為本來就是玄鐵保安公司出來的人,他們與公司的關係還是相當密切,現在是業務上的合作關係

    這次任務,就是由玄鐵保安公司代為發布的,就連俞流江這個隊長,也不知道雇主的姓名

    隨後,大部隊趕到,大家對於俞流江他們四人的加入也是表示了歡迎現在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以羅布泊為中心點,構成了一個半徑兩百公裏的圓形,在裏麵是隔離區,在外麵則是軍事防禦圈

    “俞隊長”將俞流江請來之後,陳睿涵也很有禮貌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現在情況惡化,整個若羌縣都是活屍,連政府都打算放棄這裏了我收到元首秘密發來的加密信號,如果一個月之內,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很可能會動用核武”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俞流江大驚失色,他知道核武器的威力,知道這種東西帶來的危害

    “一周前,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裏還有三周半的時間”

    “那陳隊長你的意思是……”

    “是這樣的……”陳睿涵這才說著:“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是兩個選擇,第一是護送我身後的那些難民到達隔離區的邊緣,一路上保護他們的周全至於第二點嘛,就是我另外找人護送難民,而你們則可以加入到我們的調查計劃中來”

    “調查計劃?”俞流江也在猶豫,好奇心他當然有但也要看值不值得

    理論上來說,他們隻是雇傭兵,拿錢辦事,不提倡什麼為國犧牲之類的事情

    活屍的恐怖四人也是見過的以他們的力量,實在是敵不過

    相比較來說,護送難民隻是一個借口,是陳睿涵故意給他們的一個台階下難民自己就有車,在公路上也相對安全,隻要衝出縣城,就很有可能到達擁有大量駐防軍隊的關卡處,到時就相對安全了

    不過俞流江並非是貪生怕死之徒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陳睿涵救了他們四人的性命,現在恩人有難,於情於理都不能逃之夭夭

    特別是黃猛這樣講義氣的家夥,是絕對不會就這麼選擇逃跑的

    認真的考慮了一番,在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俞流江才對陳睿涵說道:“陳隊長,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決定加入到你們的行動中來還請你不要嫌棄才是”

    這話說得誠懇真摯,陳睿涵也是連連點頭:“哪裏話,你們不懼艱險,肩負起了本來不是你們的責任這樣的情懷,確實讓人敬重”

    讓俞流江他們加入並非一時心血來潮,陳睿涵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首先是對方的戰鬥力還是陳睿涵所急需的,護衛隊原本是元首陳炯明的親衛隊,主要的職責是保護政府要員,而非類似這樣的特種偵查作戰

    破鋒小隊卻是專業的雇傭兵隊伍,這個名字在業內也是非常有名的,陳睿涵當然也是聽說過俞流江所帶的這支雇傭兵隊伍

    至於保密,那不用的了,像俞流江這樣的雇傭兵,信譽比命重要,要不然也不會在傭兵行業混得如此滋潤了

    哪個雇主會消雇傭一個大嘴巴幫自己辦事呢?

    玄木洞,就在塔木鄉境內,是一座廢棄的古城遺址,古城中四處可見殘垣敗瓦,昔日的人類,早已經放棄了這座破舊的城市,毫無疑問,這裏已經荒廢很久了

    但一些石磚堆砌而成的石屋卻還瀕著,在檢查過其安全性之後,陳睿涵也決定暫時入住這裏

    這裏到處都是腐朽和衰敗的氣息,而陳睿涵也仔細檢查過這裏,並沒有發現有鬼物存在他知道,在這種地方,唯有那些東西才是最為可怕的

    人在死後,靈魂一般都會漸漸滲入地下,去往一個維度的世界中,一般不會都留在現實世界

    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強烈的情感會激發靈魂深層次的力量,而且在一些磁場現象特別的地方,鬼魂是很容易形成的,而且通常帶著強烈的邪念

    這種負麵的精神磁場,會幹擾人類的神經係統,使意誌薄弱的人被幻覺困擾

    一直以來,在政府部門工作的陳睿涵,不止一次見到過類似科學所無法解釋的靈異現象而且作為道家茅山宗的傳人,他並不排斥這種理念,不會認為鬼怪都是騙人的傳說

    黃猛見陳睿涵拿著個羅盤到處轉悠,就是納悶:“我說陳隊長,你不會兼職風水大師,難道這行軍紮營也要講風水,看麵相?”

    黃猛是個軍人世家出身的青年,一直就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很不喜歡,他沒見過鬼魂,也不認為這世上有什麼妖魔鬼怪

    “哈哈,這不是風水,是看這裏有沒有異常”對於這種普通人,陳睿涵也不生氣,道家和佛教不同,不會強迫對方信啥,反正你愛信不信,這世上總是有鬼的

    “什麼異常,這裏很正常啊?”黃猛原地轉了幾圈,四周圍都望過了,他完全不理解陳睿涵的舉動

    聊了幾句,見對方不願多做解釋,他也沒繼續打攪,而是自顧自的做事去了

    紮營之後,已是夜幕低垂,天色陰沉晦澀,能減低極低,不適合外出

    所有的車子都圍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大圈,就算這裏沒有髒東西,大家還是決定不住在石屋裏了

    相比起來,裝甲戰獸的防禦力可靠些,不過大家還是拿出了行軍帳篷,在圈內搭建起了簡單的營帳,車裏麵實在是躺著不舒服

    安排好值班的守衛工作表後,陳睿涵也趕緊休息明天就要進入洞穴裏去找尋地鱉的老巢了,現在要養精蓄銳

    第二日,大家都是早早起來,行動的名單已經決定分別是陳睿涵,老趙,俞流江,黃猛四人

    在沒有確認裏麵的情況是否安全以前,陳睿涵不可能讓付春正冒然出動的而之所以帶上老趙,是因為陳睿涵想看看老趙的實力

    這幾天來,他也和老趙進行過交流和比試,單純以身體素質來說老趙比所有人都要強,現在隻是缺乏實戰的技巧和反應,所以連黃猛都打不過,不用說陳睿涵這樣的道法和武術高手了

    除了這四人陳睿涵還帶上了銅甲屍

    這裏麵,最鬱悶的就屬黃猛了,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僵屍,這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這位堅定的唯物論戰士,居然也感到了害怕當鬼怪真的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反而因為無法適應和理解,而感到了恐懼與彷徨

    與之相反的,老趙和俞流江這些人就淡定得多了

    俞流江本身也是做這一行的接過一些稀奇古怪的考古護衛工作,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著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存在著

    所以對於僵屍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他都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不畏不懼,舉止從容

    老趙自己本身就不是正常人了,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是他接受不了的了

    四人做好充分準備,就朝著既定的目標區域出發了,根據王司令提供的情報,其中一個地鱉聚集的地點,就在這座古城遺址旁邊的一個礦洞裏

    上次,基地派出來的士兵,就是在這裏出的事

    “班長,我說這都是什麼事啊?”端著突擊步槍,黃猛一臉納悶:“這幾天,看到的不是活屍就是僵屍,現在居然還讓我們來找什麼變異地鱉,這世道我都快不認得了”

    如果許成功在這裏,肯定也會對黃猛的吐槽出言應和

    “你小子,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現在知道慫了?”見黃猛心有戚戚然的樣子,俞流江就出言調侃著:“你不是號稱過江猛龍嘛”

    “班長,你就別笑話我了”黃猛被這話騷紅了臉,“我以前那是無知者無畏啊,誰知道這世上真有這些鬼東西”說著,黃猛還偷偷瞄了銅甲屍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才鬆了口氣

    老趙就沒有他們這麼好的心情聊天了,手裏拿著一個儀器,不停的看著

    這是一個用來偵測核輻射殘餘的探測裝置,變異的地鱉,會排泄出類似帶有能量輻射的物質,通過這部儀器,就可以對這些怪物進行追蹤

    忽然間,儀器的紅燈猛地閃亮,數據是出現極大波動

    “發現目標”老趙小聲說著,生怕被對方聽到,同時他的手指指向了一個黑乎乎的洞穴

    “這裏是個廢棄的銅礦,以前赤軍在這裏駐紮的時候,曾經開挖過不過據說後來出了事故,就廢棄了”陳睿涵這麼說著,他手裏有這相關的情報

    “看來就是這裏了,我們進去”

    這麼一說,其餘三人也是點頭,尾隨而入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銅甲屍,它用發散出來的電磁波來確認方向,所以光線對它而言是沒有意義的在這一點上,銅甲屍和以聲波確認方向的地鱉非常類似

    它們都是適應了黑暗的存在,在看不見光明的地底,有著主場優勢

    在這裏,哪怕是陳睿涵,他也要用手電筒來照明,順著斜斜的坑道,慢慢向下挪動腳步越是往下,光線越是稀少,直到完全沒有一絲亮光

    漆黑的坑道中,雙腳踩踏在滿是碎石的土地上,發出著奇怪的聲音

    除了老趙,其餘三人都是老兵了,對於這樣幽深的環境,還是能夠應付的當

    一人顧前,一人顧後,一人居中策應,倒也配合得十分默契,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

    看到這一切,陳睿涵也佩服著當初他自己所做的決定,把俞流江他們吸收進來,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在地底,封閉的空間中,空氣的不流通,以及礦石殘渣的氣味,讓人覺得煩悶而且在這裏,四人的腳步聲太過明顯了些

    於是乎,他們引來了地鱉,一種體型比較短小的品種,大概隻有不到半米左右

    但是兩隻前螯,密布著鋒利的尖刺,尖端帶有烏黑色的亮澤,在電筒的刺激下,森然發亮雖然沒有幸存者描述的那種體型,但看樣子,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地鱉

    似乎是畏懼電筒的強光,出現的這幾隻地鱉,全都躲藏了起來,將自己的身體埋進附近的土堆裏

    “這麼大到底是什麼蟲子啊?”生在南方的黃猛,還真沒見過半米長的蟲子,而且外形這麼猙獰,一看就知道不是吃素的

    “是一種土耳其地鱉的變異種,被核輻射汙染之後,發生了基因突變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陳睿涵也沒有隱瞞這些,他又不是官僚政客,並不在乎這麼做是否會導致民眾對核實驗的恐慌

    “要繼續潛入嘛?”老趙問著,他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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