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7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2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私軍計劃

    此次作戰計劃,不在於殺敵數量,而著重於推進速度,政府軍大部已被叛軍的佯攻吸引,致使後方兵力變得很少,對突擊隊形成不了什麼威脅。

    戰車突擊隊的第一目標,就是突破梅魯的北城門,那裏是梅魯政府軍的軍火庫,一旦攻下,就可以切斷政府軍的後勤補給線。

    隨後就地駐防,等大部隊跟上後戰車突擊隊繼續沿交通線前進,打掉沿路哨卡爭取一口氣突擊拿下整個梅魯。

    一旦徹底切斷了政府軍隊與市政府間的聯係,打亂梅魯政府軍整個部署,那個時候失去後勤的政府軍將不攻自亂。

    因為一些中國人的幫助,神聖抵抗軍獲得了一批裝甲戰車,一些二戰時淘汰的過期貨。但對於缺少裝甲部隊的非洲而言,這是非常強大的力量了。

    這些裝甲車被霍爾督巴當作了寶貝疙瘩,要不是戰事吃緊,他可不會輕易動用。而負責掌握這支裝甲部隊的人,自然是他的侄子勒玻爾。

    而具體的指揮,則由有著相應經驗的吳誌友負責。

    夜晚,勒玻爾站在車頂看著自己的戰車突擊隊集合,心中是豪情萬丈。有如此快速的機械化部隊,何愁不能光複肯尼亞,讓所有肯尼亞的人民置於自由之下。

    部隊集合完畢,在勒玻爾的一聲令下車大燈瞬間大開,隻見一片黑暗的大地上出現了一條光龍,慢慢的移動出軍營。隨後就是開始了加速前進。

    自任將軍的霍爾督巴看到裝甲戰車隊已經出發,揮手下命令,今晚的佯攻開始,熟悉的槍炮聲在雙方陣地上又響起。

    叛軍依然如故的進攻。政府軍依然如故的防禦,毫無出奇的地方。梅魯政府軍指揮官甚至都沒有上前線指揮,把指揮權交給部下後自己就去參加宴會去了。

    吳誌友帶領部下利用地形掩飾部隊橫向運動,漸漸脫離雙方交戰區域來到政府軍一個哨卡前。

    因為兵力都被抽調前往交戰區,梅魯政府軍的哨卡沒有幾個人,再加上叛軍從未出現在這個方向上,所以哨卡士兵沒多大警戒意識。

    晚上道路上通行的車輛很少,戰爭期間幾乎沒有。所以幾名哨卡士兵把路障公路上一丟,就全窩在值班房裏賭博去了,沒有人發現遠處正由一個車隊快速駛來。

    吳誌友帶領車隊快速接近哨卡,等進入攻擊距離的時候。一武裝皮卡上的重機槍開火。潑水一般的把子彈傾瀉向值班室,幾名叛軍也發射rgp火箭彈攻擊向值班室。

    政府軍哨卡瞬間被爆炸摧毀,幾名哨卡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值班室毀滅了,對此政府軍一無所知仍在陣地上與叛軍無聊的傾瀉彈藥。

    扳開車障武裝突擊車隊未作任何停留,急速向前開進。再連續同樣手段摧毀三座哨卡後終於接近了北方交通重鎮梅魯。

    叛軍的推進速度實在太快了,當叛軍開始進攻梅魯外城的時候,負責守城的政府軍才知道叛軍竟然發動了大規模進攻。接到報告的政府軍指揮官一時間愣住了,手中酒杯滑落都不知。

    武裝突擊車隊會和梅魯內的情報人員後立即向城裏的政府守軍發動進攻。雖然梅魯守軍在主要城市還留守有兵力,但無論是武器還是人數上都無法和叛軍突擊車隊相比。

    僅僅一個小時。突擊車隊就消滅了政府軍的留守部隊,隨後突擊隊停止進攻就地開始就地結陣防禦。等待後續部隊跟上。

    得到消息的納紐基政府軍指揮官立刻抽調兵力進攻梅魯,妄想重新奪取回來。然而納紐基正麵戰場的叛軍部隊也突然發起瘋狂的進攻,拖住了納紐基政府軍的兵力,使得他們一時間難以抽調增援。

    翌日清晨,當霍爾督巴收到侄子勒玻爾發來的已經在梅魯城內做好防禦的消息後,立即停止進攻外圍的殘餘部隊,除留下殿後部隊外全員向梅魯市內開進。

    納紐基政府軍同樣大部向梅魯開進,企圖在判決後續部隊進入科倫前,重新搶回來。梅魯與納紐基靠得很近,而且都曾是肯尼亞政府軍,絕不能坐視叛軍的成長。

    雙方都清楚,梅魯不僅地理位置很重要,城市裏還有大量的軍事物資,雙方誰也不敢大意,一次瘋狂的速度比賽開始。

    終究是判決有心算無心,神聖抵抗軍這支叛軍部隊成功先政府軍一步進入了梅魯,而納紐基方麵的政府軍,其先遣隊被吳誌友帶領的部隊成功阻擊,最後見叛軍大部已進入城市,隻得阻擊無功而返。

    梅魯失陷,肯尼亞政府軍供給線被切斷,整個北部地區已無險可守,全部淪陷於各地叛軍之手也隻是遲早的事情,且首都內羅畢也將受到前所未有的嚴重威脅。

    戰局就在一天之內迅速惡化,迪厄斯政權陷入風雨飄搖的境況,迪厄斯政府也因此緊急向全球求取支援,尤其是在中國態度含糊的情形下。

    肯尼亞在中國的大使納洛維收到國內戰局報告之後震驚不已,沒想到僵持持續一周的戰局竟然一夜就惡化了。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梅魯的重要性,倘若叛軍再下一城,首都將受到直接攻擊威脅。

    此前各地叛軍現在還沒有聯合起來行動,那是因為沒有任何一支叛軍能攻陷一座大城市。可是現在霍爾督巴已經做到了,那麼將會極大的鼓舞這些防抗軍的士氣,甚至出現反抗軍聯合的情況。

    而現在看政府軍被阻隔在各地,再加上人心不齊,難以返回首都內羅畢布置防禦。換言之,現任政府若無外部援助。倒台是肯定的。

    納洛維大使不敢耽誤時間,立即致電回國,向代理總統迪厄斯彙報了一個情況。青竹化工集團有意投資肯尼亞,不過開出的條件十分苛刻。

    已經被戰局弄的焦頭爛額的代理總統迪厄斯。一聽還有這事,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再苛刻的條件,難道還有比叛軍更苛刻嗎?叛軍若勝利,迪厄斯和現任政府將失去現在的一切,以後隻能流亡海外。

    所以哪怕是飲鴆止渴,這位倒黴的代理總統先生也會立即喝下去。

    納洛維大使接到命令後,立刻聯係伊子卓前來詳談合作事項,現在可不是打醬油的時候了。晚一天,肯尼亞當局政府可就多一分危險。

    伊子卓這位青竹化工的大少爺,不慌不忙的前來會見大使納洛維,會談開始兩人就把準備好的條件要求都說了。一點婉轉的意思也沒有。

    肯尼亞大使納洛維也算是明白了,隻要現任政府不倒台,自己就還是大使,能夠享受一切現有的待遇,其它的條件反而無所謂了。

    討價還價還是有的。可現在是肯尼亞有求於人的時候,有些過分的要求亦不得不咬牙同意。

    例如,青竹化工集團以及所有旗下的子公司,在肯尼亞投資建設的話。將全部獲得十年免稅權。並且在肯尼亞的大型國家項目上擁有最高優先級,青竹化工集團派往肯尼亞的工作人員。無需簽證並直接獲得10年暫居權等。

    納洛維大使在請示代理總統迪厄斯後,爽快的表示同意。反正總統先生同意就行。隻要他自己還是大使就行。

    再說了,政府軍打不贏自然白簽,打贏了以後想辦法賴賬就是,反正一個拖字秘就拖死。中國俗話都說:官字兩個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等一切穩定下來有的是辦法。

    但現在,納洛維將所有的小心思都藏在心底,雙方就一些細節繼續會談。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合理合法的中國人去參加肯尼亞的內戰,辦法就是放棄中國國籍加入烏班國籍,讓中國人在法理上變成“國際自由人士”。

    這樣“身份清白”的人,自願參加肯尼亞政府軍抵抗叛軍,誰也說不什麼出來。在非洲,類似的雇傭軍和私人雇傭兵不知道有多少,來自各個國家和地區的職業士兵,都在為了各自的理想和目的而活躍於非洲戰場。

    至於到達的辦法,首先派出精銳小股人員包機到達鄰國,然後越境到達肯尼亞境內。剩餘大部分人及裝備由海運過去。

    不要以為青竹化工很傻,做這種無聊的投資,其實無論肯尼亞政府軍是勝是敗,伊子卓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單純的經濟利益。

    青竹化工的目的是想要在海外培養一支成規模的武裝力量,這是伊忠明在國內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事。

    華夏聯邦雖然允許槍支的自由買賣,但是並不允許私人軍隊的建立。但是經濟規模達到了天宇集團和青竹化工這樣的規模,沒有一支能夠在全球範圍內保護自身財產和人身安全的私人軍隊,是很不可靠的。

    所以,伊子卓就打算在非洲組建一支屬於伊家的私人部隊,甚至要慢慢為這支部隊配備上全世界最先進的武器裝備。

    至於人員,那更好找了,大裁軍之後,許多士兵都轉業複員。而一部分職業士兵則閑置了下來,這些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的華軍士兵,根本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而伊子卓如果願意為他們提供一份雇傭兵的工作,同時支付豐厚的報酬,不少人可是非常樂意投靠的。如果不是顧忌影響,在短時間內組織上萬人都不成問題。

    在這樣的思路下,肯尼亞的混亂就給了伊子卓這個機會,也給了青竹化工這個機會。

    在伊子卓和納洛維的商議中,武器彈藥,肯尼亞按照政府軍的標準供給。不過伊子卓實在是看不上那些破爛,商量著肯尼亞政府按物折錢然後自己在拿出部分,由自己這邊去挑選和購買武器。

    納洛維算算反正也不多出就同意了,不過要求要在政府人員監督下趕快購買,伊子卓這邊自然同意。

    因為伊子卓這邊早有規劃。肯尼亞的代理總統迪厄斯又催促的很急,所以談判進行很快。雙方用兩天時間就談妥合約。

    肯尼亞國大使納洛維,青竹化工集團代表伊子卓,雙方正式簽訂合約。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除了雙方任何人和國家都不知道。

    就算是華夏聯邦的情報部,或者地宮,都還一位伊子卓隻是代表青竹化工與納洛維展開商貿上的合作。

    至於采購先進武器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甚至華聯政府還樂得看見自己軍火產業的能夠發上一筆小財。

    迪厄斯總統接到協約簽訂內容後,也知道這協約對自己的重要性謹慎閉言,隻交給親信去秘密運作。

    一切隻等那伊子卓安排的人員踏上肯尼亞國土再說,現在還是想辦法拖住叛軍的進攻步伐比較實在。

    三日後。梅魯被叛軍攻陷的消息傳出,肯尼亞舉國震驚。

    戰爭的號角雖然響起了,但是像梅魯這樣的大城市居然被叛軍攻陷,這還是頭一回。而負責執行攻堅計劃的吳誌友以及藍衣雇傭兵團。也再一次進入國際軍事家的視野。

    這些中國人都有著很深厚的美國背景,追溯他們的源頭,就會找到“革命黨”和“薑瑞元”之類的標簽。

    就連霍爾督巴這些叛軍忽然得到了大批華夏聯邦軍淘汰下來的武器,也被當作了美國的陰謀,甚至不少軍事家認為美**方是在汙辱大家的智商。

    而絕不會有人懷疑到華夏聯邦身上。更不會知道在背後支持叛軍的中國人並非隻有流亡美國的革命黨,還有來自華夏聯邦軍方內部的革新會。

    梅魯的陷落,使得內羅畢的局勢空前緊張,附近的叛軍都對繁華的首都虎視眈眈。都想著要效仿霍爾督巴的壯舉。

    非洲大陸東部肯尼亞,首都內羅畢。經過激烈了近四天的口水戰已經漸漸消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當口水解決不了後。拳頭必然來臨。

    盤踞在東南部阿西裏弗周邊一帶的叛軍在積極調動,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對內羅畢發動進攻,可令的代理總統迪厄斯先生,他先愛最憤怒和鬱悶的就是他手上的兵力不足。

    為了保障後勤不再出現被叛軍偷襲的事情發生,迪厄斯派遣大隊兵力維護後勤安全,結果耗費了十餘天時間才做好戰爭準備。

    迪厄斯聽取華夏聯邦高級軍事專員的建議,把全部物資搬到大軍中,放棄增加兵力巡邏的計劃,以便集結足夠的兵力來完成內羅畢的防禦。

    是夜,迪厄斯像一個將軍那樣身臨前線指揮部,通過無線電下達各項命令,隨著命令下達叛軍營地迅速熱鬧起來,人員集結、作戰部署、檢查武器彈藥等。

    現在,迪厄斯也的確在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將軍,而不是僅僅做一個政治家。

    另外一方麵,已經攻占了梅魯的霍爾督巴,他並不滿足現狀,而是打算向納紐基前進,甚至已經將目光投向了更南邊的首都內羅畢!

    根據軍事顧問吳誌友提供的政府軍情報與對戰局計劃的意見,自命神聖抵抗軍總司令的霍爾督巴決定采用正麵佯攻吸引對方主力,背後使用大量武裝皮卡快速突破政府軍防禦線直接攻擊後部城市,像針刺氣球一樣捅破政府軍。

    無線電在穿梭,命令在下達。

    攻擊時間到,隻見大量使用火箭彈飛起攻擊向政府軍防線,眾多的尾焰點燃黑色的夜空,刺破空氣的聲音不絕於耳,首輪攻擊過程持續近一分鍾。

    首輪攻擊完畢,霍爾督巴司令用望遠鏡觀察對方陣地,火箭彈爆炸威力不小,然而攻擊性效果並不理想。

    火箭彈準頭太差速度又慢,納紐基政府軍又早已做好防禦準備,所以效果並沒想象的大。

    “看來攻擊效果不大啊!不過沒什麼關係,我們的目的是吸引住政府軍,將軍我們繼續吧!不要在意這些,隻要吸引住對方我們就勝了!”

    霍爾督巴看著政府軍陣地說道,已經當上了將軍的勒玻爾恨恨地拿掉望遠鏡,用無線電大吼著,命令正麵衝鋒進攻行動開始。

    大批叛軍士兵穿著各種各樣的衣服手揣這廉價仿ak47,兩腳並一腳的瘋狂衝向政府軍陣地,叛軍陣地重機槍也開始瘋狂射擊給衝鋒兵提供掩護。

    然而並沒有發生慘烈的攻堅戰,衝鋒兵衝到不到一半時候政府軍開始反擊,衝鋒兵一聽對麵槍響了就立刻臥倒,然後拚命把手裏的彈藥向對麵射去。

    納紐基守軍的探照燈早就被第一時間攻擊掉了,黑夜裏雙方槍口火光閃耀瘋狂對射,但誰也看不到誰,雙方傷亡極小。

    叛軍單兵攜帶的彈藥終究不如在陣地上守軍充足,一陣瘋狂射擊後攻擊迅速弱下來,納紐基的守軍本想抓住機會給予叛軍更大殺傷。

    然而叛軍方向又有大量火箭彈飛起,守軍士兵迅速停止射擊找掩體躲藏,衝鋒兵們則趁著這個空檔三步並作一步的瘋狂撤退。

    如此這般每隔一段時間就輪回一次,幾天下來雙方傷亡都很小,但政府軍兵力在迅速集結到這裏,以抵禦叛軍的進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3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劍指非洲

    納紐基政府軍被霍爾督巴的神聖抵抗軍的佯攻成功吸引住,就連梅羅方麵也以為能夠暫時將這些叛軍阻擋在肯尼亞北部。。

    第二天一早,神聖抵抗軍這支叛軍部隊悍然發動戰爭的消息立刻傳遍世界,各國媒體爭相報道,然而在中國國內毫無影響,新聞也隻是用很小的板麵來報道了下有這麼回事。

    對於中國絕大多數國民來說,所謂的外國也就是美英日俄法而已,至於非洲大陸上國家那是不會有人關心的。

    然而肯尼亞國內戰爭越來越吃緊,叛軍雖然攻不破政府軍的防禦,當每天在都進攻。

    為此肯尼亞代理國總統迪厄斯緊急命令駐中國大使尋求華夏聯邦的軍事援助,現在肯尼亞的情況非常危急,一盤散沙的政府軍很難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無論是迪厄斯和那些割據各地的地方政府軍談判還是妥協,那都需要時間,就算能夠集合力量,兵力的調配,戰術計劃的安排和執行,也都需要時間。

    時間時間,現在迪厄斯最沒有的就是時間。

    所以才需要中國的軍隊出麵,不要求其幫助擊退叛軍,隻要能夠阻止叛軍逼近的腳步,就足夠了。緩過氣來的政府軍,還是很有獲勝的希望的。

    這幾天,肯尼亞大使納洛維愁的都快白了頭,自開戰開始總統先生一天三個緊急命令催促著。

    現在甚至已經透漏出要更換他這個辦事不利的大使先生。

    仔細想想肯尼亞大使也不好當。納洛維自己是真的無奈,華夏聯邦一直標榜不幹涉他國內政,中國對自己的麻煩事情也隻是表示關注和抗議。

    軍隊隻是保護在肯尼亞的華僑,以及在外圍向其他強國施加壓力,本身卻沒有對肯尼亞各地的叛軍采取任何軍事行動。

    所以對於納洛維大使的哭喊和請求,華夏聯邦政府也最多就是表示下對叛軍的譴責罷了。

    這幾天已經跑好幾個部門,要麼外交部的負責人不在,要麼就是表示將會時刻關注肯尼亞的事態,絕對會保證肯尼亞在國際社會上享有公平和正義之類的待遇雲雲。

    深明外交辭令規則的納洛維大使,知道這是華聯政府在委婉地拒絕。他不明白,肯尼亞政府與華夏聯邦一直合作得好好的,而且還欠著中國巨額外債,怎麼對方就一點也不擔心?

    人家都說國情決定對外政策。但現在中國貌似是擺出了絕對不會參與的肯尼亞內戰的陣勢。

    甚至一個納洛維認識的中**方朋友私底下告訴他,現在對於派兵,主要的反對聲音來自軍方。

    尤其是主管非洲軍事行動的部隊指揮官,他們聲稱最多就是與幾個非洲中立國聯合維和行動,可是派出去的維和部隊不搞是醫療就是搞工程項目的,對於肯尼亞當局的政權鞏固意義不大,大使納洛維已經開始考慮放棄尋求華聯政府幫助了。

    “叛軍上台後,我這個差事也就算是到頭了,真是不願意離開啊。在中國當大使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哎。可惜了這樣的福利。”

    肯尼亞大使納洛維先生哀聲歎氣的對他身旁的外交專員說道,這位外交專員不是外人,正是是納洛維的兒子。大使一家都住在大使館了,自然大使館的職務就由大使一家承擔了。

    簡單說,肯尼亞中國大使館被納洛維這一家給承包了。

    然而就在大使一家人正在沮喪中的時候,大使先生收到朋友電話,說是有個中國商人想約見大使洽談海外投資事項。

    納洛維大使感到納悶,不知道肯尼亞在內戰嗎?哪個腦袋鏽逗了,現在去投資。本來納洛維認為伊子卓已經夠傻的了,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個。

    不過疑惑歸疑惑,本著再撈最後一筆退休金的想法,肯尼亞大使納洛維先生還是決定去會見一下。

    南京某高級酒店包廂裏,納洛維父子二人與一個中年男人聊得正酣,大家把酒言歡。一切都在按照官場上的套路來。

    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感情也加深很多。慢慢進入正題,這人話鋒一轉道:“聽說,納洛維大使的祖國正在發生可怕的叛亂,現在正處戰爭中,民生疾苦,我真是為歸國感到不幸!”

    這中年男人正是劉申,坐在他旁邊的是周飛火,這兩位都是地獄火俱樂部中的主心骨,全世界最有名的武器商人。

    像納洛維這樣的小國外交官,對上這二位是必須點頭哈腰的,因為很多軍火采購,是繞不開劉申和周飛火的。

    “噢!沒有關係,隻是一些與現政府不同意見者罷了。我想很快就會平息下來,不會對你們的投資產生影響的。”納洛維小心翼翼的奉承著。

    他還以為是什麼商人,原來是地獄火俱樂部的死亡商人,難怪想要在這個時候發點戰爭財。

    周飛火看著納洛維大使信誓旦旦的表情,真想一巴掌呼死他:真當爹好坑啊!你丫的就裝吧,我可是知道你們肯尼亞政府軍是打不過叛軍的。

    劉申眼神示意周飛火,讓他別激動,而周飛火也不動聲色的接話道:“我可是聽說,大使先生最近在尋求幫助,難道大使先生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也行能提供一些幫助。”

    “沒有什麼,隻是一些小問題,現在已經解決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周先生的好意啊。”納洛維不軟不硬的回著話,他也是外交談判老手了,明白絕對不能示弱的道理。

    要不然,等下可就要麵對劉申他們的獅子大開口了。

    但那些話也並不是充麵子才說的。伊子卓已經答應幫忙去遊說政府和軍方派兵。甚至青竹化工打算組織一支“民間”的雇傭軍部隊幫助肯尼亞政府軍。

    像青竹化工這樣的大集團,又是伊子卓這個太子爺親自出麵,於情於理,納洛維都沒有理由懷疑對方的誠意。

    而周飛火當然知道青竹化工答應幫肯尼亞的忙,但現在都還沒湊效,所以周飛火也不理會納洛維大使的鬼話,自顧自的繼續善意說道:“我們公司不僅僅做海外投資業務,我們還涉及雇傭安保等業務,我想我也許可以幫助大使先生的祖國解決叛亂問題。”

    納洛維聽得一頭霧水,但周飛火和劉申卻是心中清楚。

    他們兩個打的和伊子卓是一樣的主意。想要在非洲建立屬於他們的私人軍隊。而且比起青竹化工隻是想要擴大影響力來說,地獄火俱樂部這樣的軍火銷售組織,更需要一支可靠的私人軍隊在背後。

    這下輪到納洛維不淡定了,用非常吃驚的語氣問道:“你們還有雇傭軍?在中國怎麼有這麼多的雇傭軍存在?難道貴國政府不介意嗎?”

    納洛維還真是想不通。前些日子,青竹化工的人也說要派雇傭軍去幫助肯尼亞,現在劉申他們也跑過來說派軍幫助平叛。

    以華夏聯邦政府的威望,以中國現在的治安狀況分析,這些有錢人哪來這麼多的雇傭軍啊?這對於生活在中國已有三年的納洛維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劉申這時也插進話來,接口道:“不要這麼吃驚,納洛維先生,中國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什麼都可能發生,你說對嗎?”

    納洛維大使想想自己這些年在中國的所見所聞。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確實會發生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想想也是,從中國奇跡般的完成技術革命,並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擊敗所有列強國家,稱霸全球,這些奇跡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這些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中國就屢屢發生了,隻能說中國真是太神奇了!

    見大使納洛維點頭表示讚同,劉申繼續說道:“所以啊,我們是有能力幫助貴國平息叛亂的。隻要貴國同意接受我們的幫助!”

    “您真是個善良的人,不過請恕我無禮,我想知道您為什麼這樣做?我國還很貧困,恐怕無法給您高昂的雇傭報酬。”

    “不,不。不要這樣說,談錢傷感情。我們都是熱愛和平的人。”劉申恬不知恥的說著,好像他是搞慈善而不是賣軍火的一樣,連一旁的周飛火都快看不下去了。

    劉申卻自顧自的笑著說:“我們中國與肯尼亞可是兄弟之邦,現在兄弟有難,我們怎能坐視不管呢?納洛維大使先生,你請放心,我們派出去的每個戰士都是自願為和平而戰,而不是為了金錢而戰。”

    劉申誠懇的對納洛維大使說道,納洛維大使當即表示感激戰士們的善意,表示如果有需要肯定會請求愛好和平的戰士們幫助的,至於現在嘛還是等等再說吧!

    “當然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了保證戰士們的身體健康和家人的基本生活,我相信貴國政府不會不支付合理的薪水吧。”

    剛還笑臉相迎的納洛維,聽了這句話險些沒噎著,他苦著臉:“那麼劉先生覺得什麼樣的報酬才是合理的呢?”然後納洛維又趕緊強調了一句,“我們肯尼亞現在很困難,恐怕無法支付太多的薪水。”

    劉申也不生氣,打著哈哈,“哎呀,那些都是小事,我們到時候談。來,現在是喝酒談心的時候,不談公事。”

    說完,雙方繼續風花雪月談感情,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回去路上,大使的兒子問父親納洛維,“父親,為什麼當時不接受他們的幫助呢?隻要接受了,那對平息叛亂是很有幫助的。”

    大使聽後想了想道:“莫非你相信他們那為和平而戰的鬼話,哼,沒有利益誰會去做。我想他們肯定也是為了我國的礦產資源吧。我還有不好的預感,對方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父親。你想過沒有,他們想要金錢也好想要礦產也好,這於咱家又有什麼關係嗎?隻要他們能幫我國平息叛亂,咱家就還是大使,咱家就可以繼續留在這熱情的中國。”

    這個兒子可不像做大使的父親那麼優柔寡斷,他看得很透徹:“我說的對嗎,父親?”

    納洛維吃驚的看著兒子,沒想到兒子竟然有如此獨到的見解。不過細想起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管他們有什麼居心,隻要自己還是大使就行了。

    再者說了。就是是想要礦產資源那也是戰爭勝利以後的事情了。到了那個時候可以再較量較量的嘛。

    思定如此,納洛維大使決定這一次就聽兒子的建議,在等幾天看看情況,不妙的話就向總統迪厄斯彙報此事。以竭力促成雙方的合作。

    劉申與周飛火則優哉遊哉的慢慢回到住所,兩人不急,因為肯尼亞現在什麼情況,兩人心裏有數。

    大使納洛維早晚會接受他們的幫助的,因為肯尼亞當局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所以他們在家慢慢等就是了。

    兩人回到廣東後就當即聯係汽車生產廠家,外形,舒適,安全,操作什麼的不考慮。隻要馬力大,地盤結實,符合軍用的基本標準就好了。

    最後多花了點錢,讓剛從華揚重工集團中分出來的華揚動力公司,專門為肯尼亞的戰爭需要特別設計一款簡陋但很廉價的裝甲越野車。

    因為這汽車基本來說除了能走外別的功能都沒有,所以價格很便宜,劉申和周飛火都各自一口氣訂購了50輛。

    還是那句話,因為這種裝甲車實在太簡陋了,所以生產速度很快。劉申把車全部扔到剛收購的那個機械加工廠進行改裝,盡可能的按照戰鬥要求來。

    此次改裝任務著時讓劉申手下那幫老技術員們激動了把。戰爭結束後也有五年多了,終於又可以生產個像樣的東西了。

    幾個軍工廠出身的老技術員加班加點,竭盡所能的一遍遍優化設計整合,劉申知道後當即決定加大資金投入,讓他手下的技術員們好好設計爭取做到最好。

    不必和甲士以及裝甲戰獸這樣的高檔貨比。隻要能夠適用於肯尼亞的戰場就足夠了。

    納洛維還以為劉申、周飛火二人看上了肯尼亞的自然資源,其實這兩人根本就是看上了肯尼亞的土地和政治環境。

    以地獄火俱樂部的實力。想要在國內繼續發展是不可能的,但卻可以在海外建立一個**王國,稱王稱霸。

    在這一點上,地獄火俱樂部和青竹化工集團,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麵。

    解決完裝甲戰鬥車輛的問題後,劉申和周飛火兩人又來到服裝廠接收後續的製式衣服和被褥,周飛火見質量不錯,基本上能達到他們提出的要求,於是就和劉申商量著考慮入股這家紡織企業。

    發展到現在,地獄火俱樂部的軍火商人可不僅僅是中間商和二道販子,他們本身也擁有著不少的軍工廠,產銷結合,根基穩固。

    戰爭結束後,這家原本的國有軍用製服生產廠訂單銳減,原材料和人工費又大幅上漲,前幾年轉為私人承包的服裝公司。

    但是新的老板既無能又倒黴,搞得資金鏈早就到了斷裂的邊緣,聽周飛火和劉申要注資,那自然是萬分樂意。

    兩人見這樣做比自己從頭來不僅省力還省時間,所以就帶著專業團隊與其他幾個工廠洽談。

    最後為了方便,兩人成立一家總公司,總控這些公司並自己成立礦產能源等皮包子公司。

    按照劉申的計劃,那就是把各個類型的公司先掛起來,反正是空殼公司又花費不了多少錢,左右以後會用的到等用到的時候再充實就行了。

    而周飛火也不可能不同意,就這樣總控隻有幾家實業而有眾多的皮包公司集團,就這樣,劍盾保安公司成立了。

    劉申和周飛火他們偷偷在東南亞建立的幾個兵營也在加緊訓練,對新兵已經通過宣講了,因為他們召集的都是生活沒有出路的貧困退伍兵,所以一千多名士兵一個全部留下,想要用自己的熱血搏出個大富大貴的未來。

    在這期間,劉申把一些剛退伍的華軍士官召集過來,這些士官聽完劉申的聲明,當即回家把村裏幾個沒出路的本家弟兄一起帶來跟著一起幹。

    他們都是殺也不懂的丘八,靠著軍功升到士官,但連初中都沒上過,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複員回家後就一直過得很窩囊。

    現在有一條當兵的路子,而且也不是讓他們送死,隻要敢拚,說不定還有一場富貴,幾個血性漢子一聽,當即拍板應承下來。

    劉申將這些退伍軍官作為警衛隊使用,另外又將第一軍營的五十個退伍兵編為憲兵隊,用來督促各部訓練及檢查等。

    部隊框架大致架起,但一直沒有宣誓成軍,授予的軍銜也都是私人性質,劉申想等到了肯尼亞再舉辦成軍授勳儀式,現在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啊。

    辦完這些事,劉申又去了趟柳州,與周飛火促膝長談良久,最後兩人達成一致。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3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暗中偷襲

    趁著這破而後立的機會,周飛火也徹底把自己漂白,放棄所有違禁品的買賣以及暴力產業等。以前為了軍火生意,周飛火其實就是混的黑道大哥路線,但華夏聯邦法律越來越完善和嚴厲,這樣的路子走不遠了。

    為此,周飛火把剛剛收攏的手下全部**出去,自己隻做個在黑道上有影響力的人物就行,產業的核心將放到非洲,在那裏建立起一支私人軍隊,這才是長遠之計。

    以後發展方向是跨國企業,當然現在隻是個涉黑的軍火販子。不過憑借與劉申等俱樂部成員統一戰線般的關係,今後發展壯大是肯定的。

    為了組織的長久發展和可靠的後勤供應保障,周飛火提出組建的劍盾保安公司應該開設配套的通信設備、機械加工、食品衣服和礦物能源等工廠。

    為此,甚至要成立一個大型跨國集團,對這些事進行綜合管理安排。

    兩人還商議,為了便於今後的調度管理,軍商必須分離,軍隊訂單按照正常商業活動的基本原則,下發給生產公司而不是無常征用,當然內部的優惠政策還是有的。

    至於生產公司這邊,也不能吃虧,前期由周飛火和劉申投入資金,後期非洲占領的礦場資源肯定有優先開采權。

    至於非洲的廉價勞動力更是不用多說,比起中國金貴的工人福利,非洲那些水深火熱中的人民啊。估計有飯吃就滿足了。

    距離進入非洲大陸時間緊迫。劉申和周飛火也明白必須要盡快成立後勤保障,為此劉申特意找古文會的關係收購幾家經營不善,資產改革後經營更加不善的機械加工廠。

    這個廠子地理位置不好,機械設備又是老舊不堪,工人還欠薪半年多,是個標準的燙手山芋。劉申想接手這種累贅,政府方麵的手續自然是一切綠燈。

    在加上古文會的關係擺著呢,沒花多少就收購下來。

    劉申要收購這家破敗的加工廠,唯一的原因就是在戰爭年代,這可是一家軍工廠。主要生產一些輕武器等配件。

    第一次進廠看著聚集討薪的職工和破敗不堪、空空無也的廠房,劉申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要不是周飛火催的急,腦袋秀逗了才收購這種破爛空殼廠。

    “要不是看在以後發展潛力的份上,我這次就把地皮給你刮了。左右不能讓人笑話不是!收購這破廠,枉我縱橫軍火界幾十年啊!”

    劉申倍感悲催,不過為了盡快回複生產能力,滿足後勤需要,他也算是徹底發了狠,虧就虧吧,反正以後能千百倍的掙回來就成。

    進廠的第二天,劉申就發通知所有職工下午來公司召開職工大會,沒別的事情就是發錢,今天不來的以後就不給了。

    大家一聽發錢。大上午就都跑來了,廠區食堂坐滿了人,細看沒幾個年輕的都是些上歲數的人。

    廠子不行總是欠薪年輕又能力的早就走了,就剩下跟廠子一起老下來的人。走也走不動,左右是混日子等政府救濟。

    不過劉申看上的就是這些老職工,原因無它,這些職工在廠子還是軍工廠的時候就在了。對於武器加工生產很熟悉,而且武器技術人員也在這批老職工裏麵。

    雖然大活幹不了,山寨模仿還是可以的。

    劉申以前也聘用過一些這樣的老員工,要不是軍火市場漸漸飽和。他也不會放著這麼多人才不用。

    現在要去非洲建立私軍,軍工廠是不嫌多的,這才跑過來收買人心。

    找來財務和賬本,劉申看著幾個老會計啪啪的算了一個上午,隨後運鈔車押運大批現金過來。雖然不安全但要的就是這個場麵。隻有顯示出強大的勢力與決心,才能重新點燃這些老職工那顆不甘寂寞的心。

    發完欠薪。劉申也開始了他的演講,先是勉勵一下在座的技術工人,然後又通過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展望,希望盡可能的帶動起大家的情緒。

    真金白銀的效果是明顯的,許多老職工回到家就叫媳婦開酒炒菜,不時激動的說廠子終於能重現輝煌了。

    發完錢,劉申第一時間抽調自己公司的力量重組了加工廠的人力部、財政部。他已經決定,使用更加現代化的管理方式和製度,對整個軍工廠進行全麵升級換代。

    與此同時,劉申又重新整理下整個廠區環境購買新機械設備,通過自己其他的軍火產業拉來幾個大訂單,使破敗的廠子迅速恢複起來。

    下一步就是擴大規模了,不過劉申已經不再插手這種細節經營了,而是外聘有能力的經理管理。全權下放給職業經理人,這個剛從研究生畢業的職業經理人頗有千裏馬遇伯樂的感覺,決心一定要回報知遇之恩。

    他還不知道,這個場子遲早是要被劉申遷到非洲去的,留在國內不會有太多的發展空間,因為這裏的軍火市場已經慢慢飽和了,競爭激烈。

    槍支買賣在國內已經麵臨邊際效應,產品利潤越來越低,所以劉申和周飛火才下定決心開拓非洲市場,順便建立他們的私人王國。

    而在非洲東部,肯尼亞的局勢竟然開始緩和下來,霍爾督巴在納紐基的攻勢受挫,遲遲未能拿下那裏。

    在接到迪厄斯政府的求和意見書之後,神聖抵抗軍的行動似乎也停頓下來,不知道是在積蓄力量,還是真的想要去肯尼亞當局和談。

    而在馬長福看來,肯尼亞政府軍和叛軍在國際力量的周旋下,竟然漸漸安穩起來。

    雖然現在雙方仍然一觸即發。但長久看來。此次衝突可能會在國際力量下安撫下來了。換言之,就是有可能打不起來。

    對於這一點,馬長福可是絕不願意的,他來肯尼亞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給汪涵雙當保鏢。

    真要當保鏢的話,至於幫汪涵雙刺殺瓦薩羅?汪涵雙確實是有投資的價值,但這隻是一方麵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馬長福接到了魔爪公司發來的任務。

    任務的內容就是要促成肯尼亞的內亂,然後是慢慢利用雇傭軍滲透進入這裏,想在非洲建立私人軍隊的組織和個人。並非隻有伊子卓和劉申、周飛火他們。

    “走了九十九就差最後一哆嗦,絕不能讓他們穩定下來。絕不!”馬長福怒吼著,他身後,站著十幾位虎狼之士。

    馬長福想到。雙方是因為國際力量第三方的介入,才漸漸穩定下來的,那麼為什麼就不能作為第四方力量,再次引發肯尼亞的軍事衝突?

    苦慮三天,不知抓下多少頭發,馬長福終於才想出來一個不算好的計劃,那就是點火,引燃這個火藥桶般的局麵。

    計劃很簡單,就是反間計。雙方雖安穩,但依然互相敵對。戰爭一觸即發,這個時候任何過激行為都將成為戰爭爆發的導火索。

    而馬長福要做的就是點燃導火索,再一次引爆肯尼亞內戰。

    下定決心之後,馬長福當即聯係魔爪公司總部,讓負責軍事指揮行動安排的顧問小組想出一個合理的計劃,來點燃導火索,引爆雙方衝突。

    總部在收到這個請求後,當即運作起來,由顧問組製定計劃,而其他相關部門則為這次行動做好物質上的充分準備。

    魔爪公司通過內部的黑市渠道。秘密購買一些刮掉編號的槍支和看不出出產地的**等武器工具。隨後,為了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又購買了匹馬,一些耐力不錯的良種馬。

    馬騎上就走,不像汽車還得發動。而且在地形通過能力上,非洲那幾乎等於沒有的道路交通係統。使得汽車遠遠不如馬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這裏的市場上,隻有不知幾手的或者山寨的山寨的汽車。

    最關鍵的是馬匹可以直接繞過檢查站,直接滲透敵後,無需中途加油。

    計劃周詳,裝備齊整,馬長福等人當即向叛軍根據地納紐基東北部進發。通過這些日子的研究,馬長福發現叛軍在某些秘密勢力的支持下,力量發展迅速,幾乎趕得上比政府軍了。

    算上人心向背的因素,叛軍的勢力甚至隱隱壓住了政府軍一頭。

    雙方雖然都表現很強硬,叛軍一直表現攻擊態勢而政府軍卻很克製在盡量防禦避免衝突。沒辦法誰叫政府軍弱呢,否則堂堂國家的正規軍隊,怎麼可能容忍不服管束的叛軍存在。

    所以馬長福的點火行動,就是扮演政府軍埋伏襲擊反叛軍。此次計劃重點不在殺傷多少,而是要讓對方確認自己再被政府軍襲擊。

    為此馬長福還特意準備了一番,政府軍的衣服等裝備是必須的,武器全非洲都是統一的,中國出品的仿ak47步槍,以及二戰末期淘汰的火拳係列rpg。

    據說這些武器不是中美戰爭時候留下的,就是世界強國在非洲銷售的,出售方主要是美國和中國。

    馬長福用手摸摸武器,雖然粗糙了些,但是真他奶奶的廉價。怪不得非洲戰爭不斷,這發動戰爭的成本太低了。

    馬長福到達叛軍根據地東北部的一個小鎮,他還沒進入小鎮,就拿出地形圖對照實際地形認真觀察起來。小鎮處於雙方對持前線稍後一點的位置,是叛軍後勤運輸的主要通道之一。

    為此叛軍定期會派人巡邏一次,防止政府軍突襲。馬長福最後選擇進入距離小鎮大約四公裏的路上埋伏。

    這裏附近有做小山丘,林木較多,很適合偷襲撤離。馬長福躲在小山丘的草叢隱蔽處,用望遠鏡觀察了幾天,逐漸摸清楚叛軍巡邏隊巡邏規律。

    叛軍比較懶或者認為政府軍沒那個本事,每日隻派出一個小隊早中晚各巡邏一次。

    小隊巡邏時一前一後兩輛皮卡在土路上飛奔。帶起一大條土龍。車上幾名士兵抱著武器交談。一點觀察四周的意識與警惕都沒有。

    當巡邏隊遇到拉著商品的貨車就立刻攔截下來,車上的幾名士兵手舞足蹈的用武器對著貨車司機。直到司機打開貨門扯出一些商品後,才高興的放行走人。

    對此,馬長福是深深的鄙夷。

    這哪裏是軍隊,至多就是一夥土匪罷了,就憑這樣還自稱為了民主、自由而起義呢,真是不要臉。

    馬長福心中暗罵了幾句,不過這也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馬長福了解肯尼亞政府軍的實際戰鬥力,在真正的軍隊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這種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滓是如何在年年戰爭的非洲大陸上存活下來的呢?馬長福對此深感疑惑。不想今日算是明白了,原來對手一樣爛,雙方現在就是再比爛誰爛誰輸。

    下午,馬長福安置上遙控**。為保險又布上幾顆地雷。更是把輕重武器一一檢查排放好,將馬匹全都栓山坡後麵,一切準備就緒,坐等魚兒上鉤。

    晚上巡邏時間快到了,馬長福立刻打起精神警惕觀察路段。起爆是個技術活,不能早也不能晚了。最佳時間就是在第一輛車中通過時候起爆。

    不過這個太難了,畢竟起爆器不是自動而是手動的,總是會有個時間差。所以馬長福決定,在第一輛車壓雷爆後在引爆塑化膠基**,希望能夠瞬間幹掉兩輛巡邏車。

    望遠鏡裏遠遠的就看到土路上飛騰起一條土龍。馬長福立刻緊張起來處於隨時爆發狀態。再仔細觀察了一會,他情不自禁的來了幾句粗話。

    巡邏隊還是那支巡邏隊,士兵還是那個樣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巡邏隊後麵跟著十輛汽車,貨車七輛武裝皮卡三輛。

    非常明顯,這是叛軍的運輸隊,沒想到,今天竟然正巧碰上了叛軍補充後勤的日子。

    馬長福心中暗罵不已,按照他的估算。偷襲加瞬間最強火力輸出,打掉兩輛武裝皮卡不難。可這一下子出來五輛,再加上運輸隊遠比巡邏兵強大的火力配置。

    自己這幫人別說打了,就算是逃跑都難。

    可馬長福知道自己還必須打,運輸隊遠比巡邏隊有價值的多。打掉巡邏隊叛軍隻是少了幾把武器。雙方還是可以談判賠償的。

    可要是打掉運輸隊,那對於並不富裕的叛軍來說就是蹦了顆大門牙。這就沒有緩和餘地了。

    不過思來想去,打這股運輸隊,自己可是不好逃跑啊!

    然而不打就很難再遇上這好的機會了,馬長福十分糾結,一發狠才下了決心。為了大計,自己冒點風險算得了什麼。

    看對方馬上就要到達埋伏的,馬長福遙控解開地雷引爆鎖。為保險起見,馬長福不隻準備好了遙控的c4**,還高價購買幾枚可控地雷這樣的高級貨。

    原理也簡單,就是加上個遙控或者時鍾可控的電子鎖,防止提前被人壓到誤炸,非常適合用來襲擊有規律的巡邏隊。

    挖個坑,埋個雷,定個點,就走人。

    平常壓沒事,等到巡邏時間那段爆炸時候埋雷者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實乃偷襲者必備。

    馬長福把地雷埋在道路平穩的地方,周圍不是凸起的石頭就是凹陷的泥坑,所以隻要有車輛通過必定會走平緩的地方。

    運輸隊在的接近,可能是對方也發現這裏的地形比較適合埋伏的原因,所以車輛開始加速行駛盡快通過這個可疑埋伏地。

    “噢,我尊敬的吳隊長,不要這麼緊張,我們通過這裏很多次了,不會有什麼埋伏的。”一個黑人中年胖子對著正在指揮車隊的吳誌友說道。

    “勒玻爾,你作為未來的自由政府內政官,應該知道現在情形吧。我們不得不防備政府軍對我們的襲擊。”吳誌友可不像對方那麼業餘,他認真地說著。

    “啊哈!吳隊長,我當然知道現在情形危機。不過我很難想象那幫軟弱無能的政府軍會攻擊我們。除非代理總統閣下腦袋短路才會發生。不要緊張,我們是安全的!”

    說罷,勒玻爾還拍拍吳誌友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吳誌友想了想,也沒繼續爭辯,政府軍要是真有這個魄力,叛軍早就被剿滅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那幫懦弱的政府軍沒有這個魄力。

    在吳誌友心中,還有幾分得意:懦弱的肯尼亞政府軍,等著成為我赫赫武功的墊腳石吧。

    一時間,吳誌友雄赳赳氣昂昂,精神迸發、豪氣衝天。內政官兼抵抗軍將軍的勒玻爾看到後,更是放聲大笑起來。

    兩人正在激昂間,轟的一聲巨響,負責開路引導的第一輛巡邏車壓上地雷爆炸。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又轟轟的幾聲巨響,第二輛巡邏車和一輛貨車被炸毀,車上士兵全部陣亡。

    一時間所有車輛停止,叛軍們迅速跳下車,各找障礙物或者趴在地上躲避襲擊。目光警惕的掃射四周,有些新兵禁止怕地上就衝遠處胡亂射擊更加增添緊張氣氛。

    吳誌友與勒玻爾迅速躲在附近一小溝壑裏,吳誌友觀察下情形突然急聲大叫命令士兵立刻挪開後麵武裝皮卡,保護最後一輛貨車撤離。

    這裏麵可是裝有大量武器彈藥,一旦被引爆後果那可是要人命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4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貪汙舞弊

    不遠處一個隱蔽的山坡上,埋伏在那的馬長福看到遙控地雷的爆炸,立刻引爆早已埋伏的塑化膠基**。

    在他的觀察下,發現效果十分理想,幹掉了兩輛武裝皮卡和一輛裝滿食品的大型貨車。隨後馬長福扛起火拳ii型rpg,將炮口對準了下麵的叛軍。

    他沒有立刻發動襲擊,火拳ii型rpg的尾焰不小,一旦使用,很容易就會被敵人發現,然後追蹤到自己隱身埋伏的地方。

    所以機會隻有一次,要一擊得手,然後就必須立刻撤離現場。

    馬長福仔細尋找著更高價值的目標,爭取一次就打疼這些叛軍。突然間,馬長福發現一些叛軍奔向車隊後部,挪開後麵兩輛武裝皮卡倒退最後一輛貨車。

    見到這些,戰場經驗老到的馬長福眼睛一眯,貨車裏麵肯定放著大量的彈藥補給,否則這些叛軍士兵不會如此猴急的拔腿就跑,逃也似的撤離這輛貨車。

    “哼,叛軍就是叛軍,爛泥扶不上牆。明知道這車子裏的東西重要還這樣表現出來,生怕我不知道,還特意給我指了路。可真是要謝謝你們這些蠢貨啊,合作愉快!”

    心中不屑的嘲笑著這些業餘的造反派,馬長福幹淨利落的按下開關。火拳ii型rpg帶著死亡的尾焰一頭撞上貨車爆炸,就像一個帶著火焰的大拳頭,重重的擊打在卡車身上。

    緊接著。火箭彈裏麵裝著的**被觸發式的撞針引爆,火箭彈在成堆的貨物中爆炸了。

    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麵,成噸的彈藥補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高溫和高壓,發生了慘烈的殉爆。這可比火箭彈本身的爆炸要厲害得多,火焰衝天而起,五噸重的卡車被懶腰炸斷,拋飛在空中。

    劇烈的爆炸帶來驚雷般的轟鳴,震得老遠,連馬長福都一哆嗦。爆炸太過劇烈,整整持續半分鍾,才宣告結束。

    卡車的零件和彈藥殉爆後的殘骸如雨滴般的落下,其中最倒黴的是勒玻爾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他的腦袋被隻剩下三分之一的發動機砸中,成了爛西瓜。

    混著眼珠子的腦漿像泥一樣飛濺,粘在了勒玻爾的身上,嚇傻了這個神聖抵抗軍的大少爺。

    爆炸幾乎覆滅了大半運輸車隊,劇烈的爆炸聲和強悍的衝擊波橫掃周圍的一切,以爆炸點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轟擊圈。在這個圈子裏,叛軍士兵不是死亡就是因為腦震蕩而瞬間失去知覺。

    馬長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搖被震的有些暈眩的腦袋。迅速把剩餘兩具火拳ii型rpg對著叛軍方向發射過去。

    現在他也不用觀察戰果了,轉身去安撫自己身下那匹狂躁不安的坐騎,趕緊撤離現場是正經。

    過了有好一會,吳誌友才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用手拍拍暈眩的腦袋和嗡嗡作響的耳朵,好讓他自己快點清醒過來。

    他拍了幾下少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快向身後摸去的勒玻爾摸去。

    除了那個被發動機砸死的侍衛之外,其他的人倒是沒受什麼外傷,不過五髒六腑都被震得夠嗆,個個喘著粗氣。

    還好。勒玻爾因為躲在溝壑裏又距離較遠,沒有受到衝擊波的致命衝擊。隻是被震暈了過去,吳誌友使勁幾巴掌下去,就慢慢轉醒過來。

    遇襲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攏手下。結陣自保。吳誌友深知這個道理,他匆匆地一邊射擊。一邊咆哮衝向馬長福所在的埋伏點。

    死了那麼多人,損失了半個車隊的軍用物資,他可咽不下這口惡氣。

    但是等他到了那裏,卻發現埋伏點已經沒有半個人影,隻有幾具火箭彈的發射器,氣的吳誌友怒吼著舉槍向天空射擊。

    隨後便被趕上來的幾個隊友製止了這種無意義舉動,冷靜下來後,吳誌友才命人仔細搜查可疑線索,終於在士兵的搜查下,在一矮木叢中發現一段被樹枝扯破的衣料。

    吳誌友和;勒玻爾兩人接過這條衣料認真觀察起來,一會兒之後,吳誌友才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這是政府軍精銳小隊軍服特有的材料,我和他們打過交道,現在還有俘獲的衣服。”

    “哼,除了政府軍的人,誰還會襲擊我們?還說要和談,難道迪厄斯打算用火箭筒來跟我們和談嗎?”勒玻爾氣得一拳打在樹上,愈發的恨上了政府軍。

    勒玻爾說完,他便帶著這些布料離開,吳誌友留下一組人沿著馬蹄印追擊。他自己則和勒玻爾一起帶領剩餘的人員,在收斂陣亡士兵的屍體後匆匆回大本營。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向叛軍最高領袖霍爾督巴巴司令彙報情況,之後的行動,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吳誌友與勒玻爾兩人路上統一口徑,說是遇到大批政府軍偷襲,經過激戰後才擊退對方,但運送的物資卻被波及。至於對方的屍體,自然是被對方怕被泄露身份而強行帶走了。

    吳誌友也同意撒謊,難道說他這個全非洲都排得上號的藍衣雇傭兵隊長,居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損失了半個車隊的物資?

    梅魯市政局辦公廳,現在成了霍爾督巴的行營,他無論辦公還是接見客人,都在這棟氣派的原政府辦公大樓裏。

    勒玻爾在回來後,添油加醋的將遇襲事件吹得天花亂墜,那個侍衛的死也被利用上了,以表明當時情況是何等的危險。

    “父親,這件事肯定是納紐基的駐軍幹的,我都說了,這些政府軍是不值得信任的,這事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嘰裏咕嚕的一通哭訴。勒玻爾用的是他們部族的俚語。吳誌友站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他隻能聽懂一小部分。

    隨後,勒玻爾才望向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吳先生,你當時也在場,你覺得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你個蠢貨,撒謊這種事幹嘛還要拉上我!”心裏恨恨的想著,但表麵上,吳誌友卻裝出了一副我為你著想的表情:“勒玻爾說的很對。我們遭遇了大鼓政府軍部隊的襲擊,這是早有預謀的,針對我們的後勤發動襲擊。”

    損失了半個車隊,其中有不少是要緊的彈藥補給。這個責任必須要有人承擔。

    很明顯,勒玻爾和吳誌友都不想扛起,所以隻能統一口徑,將責任推卸到政府軍身上,反正都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

    在兩人商量好的說辭下,霍爾督巴也被忽悠了,他勃然大怒,還真是相信了他兒子所說的話。

    “迪厄斯這個老混蛋,說什麼肯尼亞需要和平,要用談判來解決爭端。可暗地裏卻使陰招。都打到我的後背來了!”霍爾督巴怒不可遏,拍著桌子破口大罵,連死掉的瓦薩羅都罵了個底朝天。

    “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給我進攻,明天就給我……哦,不,今天就給我發動進攻,我要打下納紐基,我要進攻內羅畢!”

    “司令,這恐怕有些苦難。”霍爾督巴身旁的一位叛軍將領站了出來,“納紐基的防禦布置得很好。而且我們現在缺乏可以用來攻堅的重型火炮,想要突破敵軍的防線恐怕很難。強行進攻的話,傷亡會很大。”

    這位將領不是別人,是跟隨霍爾督巴十多年的老人了,在軍中素有威望。是西方殖民時期就和白人打過仗的老兵。

    叛軍現在占據上風,但是霍爾督巴自己卻知道。叛軍的軍心很不可靠,一旦傷亡太大,士氣就會迅速跌落,然後就是敗亡。

    政府軍輸了還可以請求國際援助,甚至出讓肯尼亞的國家主權去換取別國的支持,但叛軍一旦輸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說怎麼辦?”

    那將領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吳誌友卻出言打斷,“霍爾督巴司令,中國有句古話叫哀兵必勝。我們將這件事公布出去,將能獲得底層士兵的支持,同時也可以打擊敵軍的士氣!”

    “哦,怎麼說?”霍爾督巴忽然來了興致,他對於吳誌友這個華裔軍事顧問的話還是很信任的。

    “將這件事公諸於眾,讓大家都知道政府軍的嘴臉,也讓我們的士兵明白,政府是言而無信的騙子,讓他們知道迪厄斯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憤怒會激發他們的鬥誌。而政府軍方麵,底層士兵也會因為這種小人之舉而產生猶豫和混亂。”

    “哈哈,果然是好主意!”聽了吳誌友的解釋,霍爾督巴也是豁然開朗,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這要是以前,他和其他叛軍頭目都是一樣的,生怕這種被人伏擊的事情傳揚出去,弱了自己的名聲。哪會想到利用這種事來凝聚人心,吳誌友可算是給他上了一課。

    “就這麼辦!”

    兩天後,霍爾督巴在梅魯城內發表了一份公開聲明,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訴政府軍的偷襲行為,更是像國際社會爭取支持。

    一時間,肯尼亞的迪厄斯政府麵臨著嚴峻的政治危機,當政治連表麵的信譽都維持不住,那麼離著倒台也不遠了。

    在神聖抵抗軍的刻意宣傳下,迪厄斯和政府軍成了表麵提出和談,背地裏卻發動偷襲的小人。來自國內民眾的不信任,甚至軍隊中也出現了發隊的聲音,原本就風雨飄搖的政權,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吳誌友將革命黨的看家本事用到了肯尼亞上麵,第一次,這些愚昧的土著叛軍看到了宣傳的力量。有些時候,筆杆子比槍杆子更加有效,現在的肯尼亞當局,就因為一篇文章而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

    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心態的霍爾督巴,收獲了意外之喜,來自國際社會的聲援和救助也開始青睞於他。

    神聖抵抗軍的外交情況很快得到了改善。霍爾督巴和他領導的叛軍。幾乎獲得了半合法的政治地位。在普通民眾的眼裏,也不再是以造反者的形象出現,而是具備了一定的正義形象。

    這一點很重要,能夠得到普通民眾的支持,這有利於叛軍日後的發展。

    而對這一切,華夏聯邦卻是出奇的冷漠,駐肯尼亞大使韓偉興甚至閉門不出,連迪厄斯親自求見都被擋在了門外。

    汪涵雙回到了內羅畢,前一陣子的失蹤,也被肯尼亞的戰亂掩飾了過去。這種時候,誰還會注意到他那小小的“曠工”行為?

    在高級專員公署府邸,汪涵雙見到了正在悠閑的看著衛星電視節目的韓偉興,剛一見麵。汪涵雙便屈身行禮,“韓專員。”

    “哦,是你啊,涵雙。”韓偉興看到汪涵雙,十分高興,“你前一陣子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現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韓偉興倒是真的關心汪涵雙,一起共事多年。又是交情很深的朋友,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勞煩您掛念了,韓專員。”汪涵雙卻不敢失禮,他無故離職了一個多月,總覺得心裏有些發虛。

    “行了行了,現在是私人時間,還是平常那樣,叫我老韓就好了。”韓偉興走上前去,拍著汪涵雙的肩膀,招呼著他坐下。

    兩人便聊了起來。簡單的編了一些說辭,將這一個月的事糊弄過去,汪涵雙就說自己跑出去散散心了,他可不敢說和人家合夥參與刺殺瓦薩羅。

    而韓偉興也沒有追問,簡單的詢問之後。兩人又將話題轉向了肯尼亞的時局。

    “涵雙,你出去玩也該打個電話回來嘛。害我擔心死了,你看看肯尼亞這世道,都亂成什麼樣了?你說你要是出了事,我這心能安嘛?”

    聽著韓偉興的埋怨,汪涵雙忽然覺得心裏暖暖的,他在孫藝萍死了之後,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了。

    “老韓,真不好意思,讓你操心了。”汪涵雙陪著笑臉,不僅是因為自己失蹤的事,也有刺殺瓦薩羅的事。

    “對了,老韓,外交部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任由肯尼亞這麼亂下去?”汪涵雙也出聲問著,他的仇恨隻是對瓦薩羅個人,並不想肯尼亞陷入戰亂,更不願意看到如此多的人無辜枉死。

    “涵雙,這次可不是外交部的問題,反對的聲音主要來自軍方,還有那些個非洲援建計劃的中國承包商。”

    韓偉興這話可算是吧汪涵雙給弄糊塗了,扶植瓦薩羅可一直都是軍方的計劃啊,怎麼現在又說是軍方反對支持肯尼亞當局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見汪涵雙摸不著頭腦,韓偉興就給他說起各種內幕,“肯尼亞政府還欠著國防部四億左右的軍火賒賬,欠承包商三乙左右的工程款,但其實,誰都沒打算真的追要這筆錢!”

    “這是怎麼回事?”汪涵雙震驚了,如此多的錢,怎麼就不要了呢?

    “嗬嗬,華夏聯邦每年援助肯尼亞這麼多錢,可真正落到肯尼亞政府和當地百姓手裏的,連五分之一都未必有!”韓偉興這些年的大使和顧問可不是白當的,知道一些內情,甚至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錢是由外交部和駐外軍事基地申請的,財政部簽發,國庫支出。而收錢的是駐外的高級軍官,以及那些有背景的承包商。實際上,真正花費到實處的很少,多是擺擺樣子的,就連我自己,也從中分了不少紅利。”

    韓偉興歎著氣說道:“當官嘛,就是這麼回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再加上是國外,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麼。這種事,瓦薩羅和迪厄斯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也沒打算過還這筆錢。就算現任肯尼亞政府不倒台,以後在議會也會有人提出要免除這些非洲國家的外債。”

    “免除外債?”

    “沒錯!”見汪涵雙很吃驚,韓偉興說得更起勁了,“隨便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免掉這些外債,就不會有人來查賬了,那麼從中收益的那些人也就安全了。”

    “最高議會怎麼可能通過這種議案?”汪涵雙還是難以置信。

    “所以啊,現在軍方看見肯尼亞政府快要倒台,自然就打算將計就計了。”韓偉興諱莫如深的笑了笑,“俗話說得好,死無對證啊!”

    汪涵雙這才明白,難怪華夏聯邦對於肯尼亞政局的變動如此冷淡,原來是軍方有些高層正暗中使勁,對現任的迪厄斯政府袖手旁觀。

    與此同時,汪涵雙又聯想到,當初妻子橫死的時候,韓偉興將案子壓了下去,恐怕也是不希望國內派人來徹查案情的時候,發現非洲援助計劃的內幕。

    如果讓華夏聯邦的內閣政府知道了這些貪汙舞弊的現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鋃鐺入獄了,涉案的金額可是高達好幾億華元。

    汪涵雙悲哀的發現,政治上有太多的陰暗麵是他所不了解的了,也難怪當初在麵對他妻子的責問時那麼無言以對。

    就連汪涵雙也不得不再三質問自己:“我們來到非洲,真的是要為這裏的人民帶來幸福和文明嗎?”

    政治目的,總是會擊碎每一個崇高的理想,隻是汪涵雙現在才開始在意非洲的現狀,他妻子的死,讓他有了一個新的使命。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5
第一千零七十章 武裝登陸

    肯尼亞東部沿海城市馬林迪,叛軍在三日前占領了這裏,很遺憾的是,這些窮瘋了的土鱉,悍然對馬林迪的華商進行細節。

    這樣一來,原本還打算引而不發的華夏聯邦非洲駐軍司令部,也不得不對前線的士兵下達了攻擊命令。

    在重新調試了一遍之後,剛剛被調到非洲遠征軍的魏存陽將連在通訊儀上的耳機遞給了我:“好了,我想這個頻率應該和我們用來轉發有線電話訊息的頻率不衝突了,不過恕我直言,這裏的信號幹擾不少,同時接通兩個不同頻道的話,恐怕會有許多雜音。”

    “你就不能不去轉發那些有線電話的訊息嗎?”史昱指著那些接在通訊儀備件盒上的電話線問道,“反正就算不能聽到防空部隊,我軍的艦載機大概也不會受到地麵防空火力的什麼威脅,這些信息對登陸作戰而言可有可無,不如……”

    因為活屍事件的曝光,史昱和王司令都被調離羅布泊,無法繼續再在那裏任職。而這次的東非之行,也算是史昱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下半截話被史昱咽回了喉嚨裏,因為他發現魏存陽臉上出現了一副有些誇張的表情。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史昱試探著問道,“剛才難道說錯了什麼嗎?”

    馬林迪這座城市,防禦本來就不怎麼樣,叛軍占據這裏之後。也很難使用那些他們不熟悉的防空武器來對付華夏聯邦的海航空軍部隊。

    “你當然沒有說錯什麼。登陸指揮部也確實不需要竊聽城裏防空部隊的通訊,那些家夥大多數都跑路了!”魏存陽拍了拍一台電話機,“不過,您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有線電話另有用途嗎?”

    史昱雙手一攤:“另有什麼用途?”

    “唉呀,你這人就是對外界不夠敏感,從來不知道去打探消息,”魏存陽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應該知道,城區的守軍各指揮部原本都有有線電話互相聯係,而這些電話線本來是以城防司令部為通訊中樞、由司令部下轄的通信大隊負責管理的。”

    “不過。在前天,通信大隊那兒出了點技術性問題,於是,所有守軍的電話線都被臨時接到了有很大冗餘的防空通訊係統的電話網中。”

    也就是說。華夏聯邦軍現在正在將全城還打算抵抗的叛軍部隊的通訊轉給了登陸部隊,這也是魏存陽為何堅持使用這個通訊儀。

    這倒也是,史昱心想,在登陸行動開始時,如果能夠竊聽對方的有線電話網,那就等於是直接拿到了最新的對方防禦陣地圖。

    因為進行抗登陸作戰的一方往往會在判定登陸行動即將開始時聯係所有防禦部隊,以檢驗通信是否順暢。

    想到這兒,史昱也不打算繼續廢話了,他一把抓起放在背包裏的那副從國內帶來的高倍望遠鏡就往窗邊跑去。

    在第一輪空襲結束後,登陸行動立即就開始了。這是華夏聯邦軍一貫的作戰風格了。

    在望遠鏡中,史昱可以看到大量的陰影正在遠方灰藍色的海天線上一字排開,那些全都是開始打開塢艙的船塢登陸艦。

    數以百計的武裝登陸艇、裝甲氣墊船在海麵上拖出一道道雪白的狹窄扇形航跡,迅速越過了亞馬遜河口的河水與海水交彙處,接近了馬林迪的港口區。

    現在,港口區已經完全空了,原先曾經擠滿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街道上,現在已經連個鬼影都不見了,隻有那些叛軍胡亂堆起的路障和掩體仍舊呆在那兒。

    這也難怪,在華軍的艦隊接近馬林迪後。市內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經溜走了,順便也讓那些負責把守主要道路的叛軍士兵們大賺一把。

    在小型登陸艦艇後麵,還有十幾個較大的身影,大概是準備搶灘登陸的坦克登陸艦。

    這些較大的艦艇速度比登陸艇和氣墊船稍微慢些,遠遠地落在後麵。還有數十架從船塢登陸艦上起飛的多功能直升機,這時也在登陸艇群的上方向海岸接近。

    雖然在之前的空襲中沒有遭到什麼打擊。但是在港口區的卻遭遇零星抵抗,一些頑固的叛軍分子依托巷道和華軍士兵展開激戰。

    原先布置在岸邊掩體中的岸防炮大概早就被華聯海軍艦載機的航空炸彈和空地導彈摧毀了,大多數沒有被毀的岸防炮炮位上也是空無一人。

    有些地方則時不時爆出一朵火花來,那是炮兵們在逃跑之前炸毀火炮的火光。

    很快,第一批登陸艇就到達了港口的碼頭處,大群的步兵和裝甲車像是洇開的墨跡一樣在港口區的大街小巷中四下擴散開來。

    華聯海軍陸戰隊所遭遇的抵抗非常有限,大多數街區的防禦工事裏都沒用任何動靜。大概守衛在那裏麵的叛軍已經“識趣”地逃跑了。

    不過,另一些正在集結起來的人似乎引起了史昱的興趣,那些人是從西往東行進的,而且還都騎著挎鬥摩托。

    這支叛軍部隊叫做肯尼亞**軍,打著要驅逐外來殖民者,拯救肯尼亞的旗號。暗中得到了一些外國財閥的支持,但是對華商動手,卻是太愚蠢了。

    史昱很難明白這種人的想法:挑戰中國的威嚴?腦殼壞掉了吧。

    不過這個所謂的**軍,還是讓史昱有些吃驚,原因就在於他們居然擁有一支騎兵旅。

    這支部隊不是那種隻是番號上有“騎兵”兩個字的部隊,而是名副其實的“騎兵”。這些黑人乘坐挎鬥摩托迅速趕往戰場。然後徒步作戰。與18世紀的歐洲“龍騎兵”幾乎一模一樣。

    看到他們帶著武器趕往港口區,史昱倒是有些吃驚,麵對華夏聯邦軍,這些穿得像叫花子似的叛軍士兵居然還願意主動進行反突擊。

    無論他們是為了什麼,總之,敢於反突擊本身就是件讓人欽佩的事。

    “哦,就是這些可憐蟲嗎?”一位年輕的軍官突然在史昱背後發話道,他這才發現對方原來也在用望遠鏡四處觀察,“勇氣可嘉,不過恐怕他們沒有開槍的機會。”

    “什麼意思?我看登陸部隊似乎並沒有強大的壓製火炮或是子母彈之類的大殺器啊。”史昱問道。“你認為他們不敢衝上去,還是……”

    事實很快回答了他的提問。

    當這些土著開始在港口區西麵的運輸車站裏集結、準備發起反突擊的同時,遠方海麵上的登陸艦隊中突然騰起了一股股白蒙蒙的煙霧。

    戰爭的經驗立即告訴史昱,那是火箭彈發射時的尾焰。

    數以百計的火箭彈從那些原先被史昱認為是坦克登陸艦的艦艇的甲板上騰起。就像是古代箭陣弓手射出的箭雨一樣,在空中劃出一個長度非常大的拋物線,非常精確地砸進了馬林迪。

    那些正在下車列隊的叛軍士兵,大多在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火球吞噬了。

    “真想不到啊,這些居然是近岸火力支援艦!”史昱雙手貼在窗玻璃上,自言自語道,“看來軍隊其實早就在準備主動出擊了,隻是限於聯合國的外交程序才被迫按兵不動。”

    史昱現在被降職中,並不知道太多內情。

    “那是當然。所以說多虧了我們兩個,這些好東西才不至於在船塢裏變成廢鐵,而是有機會到這裏來一吐為快!”那年輕軍官笑道,“我們永遠都是勝利者!”

    “不過,這些叛軍的狗屁摩托化步兵看起來也不咋的,一頓火箭彈就料理了,我原以為需要用上武裝直升機收拾他們呢。”

    這軍官雖然輕狂,但說得很對,單單是看列陣的情況,就知道叛軍相當缺乏實戰經驗。這一點從剛才那些下車集結的叛軍士兵在聽到火箭彈破空聲後還不作閃避就能看出來了。

    在密集火箭彈雨的威懾麵前,這些非洲土著的紀律也迅速瓦解,大多數還在街道上往港口前進的人都選擇了掉轉車頭,混進了滾滾的潰兵洪流當中。

    隨著華夏聯邦軍海軍陸戰隊迅速湧入港口區,天空中也傳來了艦載機噴氣式發動機的尖嘯聲。這意味著第二波空襲即將開始。

    “我們也該走啦,”軍官把那些花花綠綠的電話線一一從通訊儀的備件箱上拔了下來。“這棟樓最多不會繼續存在超過三十分鍾。”

    當然要走,而且得趕快。

    現在,史昱已經可以看到數十艘滿載士兵的武裝氣墊船正在沿著河道前進,看樣子是想從北邊迂回國防軍的防線,要是走得慢些,後麵打起來我們就想走也走不掉了。

    “你確定我們走得了嗎?”史昱憂心忡忡地望了一眼腳下,“現在城裏的公路基本上都被塞斷了,到處都是亂竄的潰兵,我想他們恐怕不會認什麼軍官。”

    “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你六個小時以後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馬林迪的客房裏洗熱水澡了,相信我!”

    在華軍的海軍陸戰隊攻入港口區後,整個中心城立即像是一個被灌進了水的白蟻窩一樣陷入了徹底的混亂。所有的組織、秩序、體係,都已經徹底蕩然無存了。

    史昱收起通訊儀,然後急匆匆地從大樓堆滿垃圾的狹窄樓梯間裏跑到了大街上,由於跑得太快,他幾次三番差點在樓梯上滑倒。

    這些樓梯也是多年沒有維護過了,不是這裏缺一塊,就是那裏豁條裂縫,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不過跑這麼快也是沒辦法的事。

    臨時防空指揮部租用的大樓也是第二輪空中打擊的重要目標之一,在半個小時之內,炸彈隨時可能光臨到我們頭上來。

    在衝上大街之後。他們又一口氣往南狂奔。一連繞過兩排蛇腹形鐵絲網、翻過一座街頭簡易障礙,跑出了兩百多米。

    眼看著已經離開了危險距離,這才停了下來,開始捂著胸口喘氣——剛才我們累計奔跑距離達到了近千米,全是用衝刺的速度跑的,這樣一來還真是讓人有些吃不消。

    “好了,我們在這個超級垃圾堆裏的任務算是全都做完了,我想現在應該是討論離開這裏的交通工具的時候了,”在感覺胸口不再憋悶得那麼難過了之後,史昱用手撐著肮髒的住宅樓牆壁。靠在了一處水泥製的坦克拒馬上。

    “好吧,告訴我,我們下麵要怎麼出城,又怎麼離開肯尼亞?”原來。史昱並不是指揮作戰的軍官,而是負責潛入馬林迪視察敵情的情報人員。

    史昱剛一起身,就聽到麵前傳來一陣輪胎與柏油路麵摩擦的低沉噪音,剛才另一位軍官招呼的那輛皮卡已經開到他麵前來了。

    “這……”

    “這就是我們的交通工具,”年輕的軍官從史昱身後走過去,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是的,我已經吸取了上次在南非被困的經驗教訓,決定放棄乘坐直升機了。”

    現在整個肯尼亞附近空域基本上都處在美**艦載航空兵的打擊範圍之內,他們如果從城裏駕駛直升機離開。就算你駕駛技術再怎麼高超,照樣有可能被執行戰鬥巡邏的艦載戰鬥機給幹掉。

    如果他們用的是雷達製導中距空空導彈,那麼他們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更何況直升機需要機庫或是大型運輸車輛來停放,而這些目標可是非常誘人的打擊對象。

    當然,市區內現在可能還殘存了一些小口徑高炮陣地,被地麵擊落的風險也是存在的。

    史昱也擠進駕駛室,直接擠在了軍官的身邊,那個長著一張白人臉的司機一踩油門,一股嗆人的廢氣立即隨著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充斥了狹窄的駕駛室。鬧得史昱不得不咳了幾聲。

    史昱用衣袖捂住口鼻,看上去極為難受,隻有那司機完全無動於衷,仿佛這些刺鼻的廢氣隻是些無害的水汽而已。

    這也難怪,他大概長期開這種地下作坊生產的拚裝車。經過反複“熏陶”,已經習慣了這要命的怪味吧。

    由於駕駛室裏沒有任何排煙裝置。史昱等到廢氣稍微散了一些,才放下右手答道:“是,是的……咳咳咳……我們就乘這輛車往西走,到內羅畢之後我們就安全了。”

    現在中**事介入肯尼亞,美國也在一旁虎視眈眈,史昱可不想因為“誤會”而被擊中。

    “天哪,你瘋了嗎?這輛車頂上有沒有防空識別標誌?難道你想被自己人誤炸嗎?”史昱忽然想起這事,當即就想探出身子去看看。

    那軍官一把將史昱拖了回來:“沒有,當然沒有。你要知道,我軍空地協同用的是無線電識別碼,而不是防空識別標誌,再說,就算有識別標誌我也不敢讓人塗到車頂上去,這會引起懷疑的。”

    萬一被叛軍看見,史昱這麼做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向艦載戰鬥機證明我們的身份嗎?”

    軍官朝著史昱擺了擺手:“當然沒有。”他露出一個無所謂的微笑,仿佛就像是在說今天有沒有雨一樣,“特派專員先生,你現在可得坐穩了,我們待會要以最快時速離開這裏。”

    軍官一邊說著,一邊為史昱係上了簡易安全帶,其實就是一條固定在座椅上的帆布。

    說實在的,史昱都覺得自己瘋了,在戰鬥轟炸機滿天飛、爆炸聲如同放鞭炮的時候,開著沒有任何識別標誌的武裝皮卡在街上大搖大擺地以八十碼速度狂奔。

    這種行為,無異於在像天上的革命軍飛行員招呼:“我很可能是重要目標,快來揍我吧!”

    是的,如果史昱是天上盤旋的那些艦載機的飛行員,一旦看到這種目標,第一個反應就是發送身份識別碼,要求識別身份。

    而一旦得不到立即回應,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發射一枚空地導彈,無論怎麼說,空地導彈的速度絕對比老爺車要快。

    不過,無論是駕駛員還是那名年輕的軍官,都是一臉淡定的表情,似乎航空炸彈或是空地導彈注定不會落到他們腦袋上似的。

    一開始,史昱還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但當這輛發動機噪音大得堪比噴氣式飛機的破車穿過內區隔離牆上無人看守的出入口,一頭衝進如同雜草叢般密集的外區違章建築群時,才算是明白一二。

    破車在比雨林樹木還要茂密的棚戶區中猛衝著,為了躲避那些用木板、碎磚瓦和沙袋搭起來的窩棚,駕駛員不得不不斷地在隻能容三人並行的狹窄巷道上不斷做出比賽車遊戲中還要誇張的轉彎。

    有好幾次,史昱都差點被一百多度的大轉彎甩出駕駛室,多虧提早係上了自製安全帶,才讓史昱免去了成為人體炮彈砸進窩棚的親身體驗。

    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種躲避空中威脅的絕佳辦法。

    要想擊中在密集建築群中像隻發瘋的老鼠般亂竄的小型車輛,隻有強擊機才能做到,而本次出征的華軍部隊中,海軍航空兵恰好隻有不甚靈活的戰鬥轟炸機而沒有強擊機。

    史昱鬱悶的想到:“也許我是第一個害怕被自己國家的空軍攻擊的倒黴蛋了,要不是為了戴罪立功,誰願意做這樣的活計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05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殖民非洲

    非洲也不全是大草原,高山和森林地形也不少,這裏人跡罕至,很多地方,都是人類所沒有踏足的地區,至今仍保留著原始的自然風貌。

    如果是來肯尼亞旅遊的遊客,肯定會喜歡上這裏無處不在的自然氣息,那種沒有經過人工雕琢的天地之美。

    但是被“發配”到這裏當情報人員的史昱,可就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崎嶇的山路,冒煙的小皮卡,顛簸的旅程,這些東西都讓他難以忍受。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史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陪在他身邊的軍官的名字,說是軍官,實際上也就是個中士軍銜。

    和史昱一樣,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而被派來執行這種危險的任務,連軍服都不敢穿在身上。

    “姓名什麼的,不會告訴你的。”那軍官用手捂著嘴巴,他也快忍受不住嗆人的黑煙了,“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沙蟹,反正就是代號而已。在這裏潛伏的人,都必須隱姓埋名,不然被抓住的話,同伴可就要遭殃了。”

    “在肯尼亞,還有人敢對我們動手嗎?”史昱感到很詫異,中國在二戰中展現了強大的軍事力量,怎麼到了非洲,卻如此束手束腳了。

    “嗬嗬,在這裏,敢動中國的人還真是不少。”沙蟹朝著車窗外吸氣,然後才回過頭來對史昱解釋道:“各種背景複雜的叛軍。還有那些窮瘋了的匪徒。他們有什麼不敢的?”

    在沙蟹的訴說下,史昱才漸漸了解到真正的非洲。

    在華夏聯邦的課本教材上,將非洲的動亂根源全部歸咎到了列強的殖民和掠奪上,但實際的原因,確實出自非洲人他們自己身上。

    早在古羅馬時代,非洲就一直是奴隸輸出的主要國家,一直到西方的大航海時代開啟,這種奴隸貿易才被無限放大。

    可實際上,當時的列強殖民者很少自己去抓黑人奴隸,而是一些非洲本地的土著酋長或者國王。他們將其他部族的黑人抓來,然後再同殖民者換取工業品和先進的火藥武器。

    很多時候,這些熟悉當地環境的土著,抓起奴隸來整村整村的抓。比起白人殖民者的效率高出數十倍。

    正如沙蟹所形容的,這裏的人,已經被貧窮和無所不在的野蠻造就得成為了天生的暴徒。他們中的許多人,都願意豁出性命去搶奪一切他們能夠看見的財富。

    白人、華裔或者是黑人,身份和種族都不足以成為豁免的理由,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他們搶劫和殘殺的對象。

    部族間的大屠殺也是屢見不鮮,這就是非洲,一個在不斷自殘的文明和種族。他們先傷害了自己,然後才會被外來者騎在頭上,生殺予奪。

    和史昱剛到這裏不同。代號沙蟹的這名軍官,早就適應了非洲的潛伏生涯。

    非洲麵積寬廣,但人口卻並不多,且分成許多部族,戰亂頻繁,是一個理想的殖民地。華夏聯邦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自然也想進入非洲。

    可惜非洲在大航海時期就被西方世界所壟斷著,在這裏,有不少都是外國殖民勢力。除非發動大規模的戰爭,不然不可能獨霸這一片富饒而遼闊的土地。

    肯尼亞這個國家。是華夏聯邦好不容易才扶植起來的,但其內部,依舊有著錯綜複雜的列強勢力。

    世界大戰剛剛結束,民心思安,華夏聯邦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輕言開戰。而且現在美國利用北約這個組織將大半個西方世界的軍事力量集中了起來。華夏聯邦政府投鼠忌器,也隻能互相在政治上進行對抗。

    因此。對於肯尼亞的處理方式,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六千海軍陸戰隊登陸肯尼亞的東部沿海城市馬林迪,在消滅了敢於侵犯華商利益的叛軍勢力之後,就沒有再次行動。

    不過機械化的軍事力量,也讓叛軍們看到了華夏聯邦保護僑民的決心和能力,再也沒人敢對肯尼亞的華僑動手。

    甚至在整個非洲,那些原本隻知道西方列強的土著頭目,也開始意識到中國在國際社會中的地位。

    大國首先就是以武力作為強國的基石,然後才有資格奢談符合道德準則的正義外交。一味的宣揚友善,隻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特別是在非洲這個片形同亂世的大陸,武力高於一切。

    史昱的任務,就是冒充自由商人潛伏下來,和他在馬林迪城內做的事情一樣,搜集叛軍的情報和位置,然後向駐守非洲的華軍部隊總部彙報。

    馬林迪現在已經被華夏聯邦派來的遠征軍占領,港口上,停泊著巨大的鋼鐵戰艦,三百六十八米的巨大艦身,震懾住了在場的非洲土著。

    隨行的還有10艘其他類型的軍艦:2艘導彈巡洋艦、2艘導彈驅逐艦、2艘佩裏級護衛艦、2艘攻擊型核潛艇和1艘供應艦以及1艘快速戰鬥支援艦組成。

    這是一支標準的航母編隊,簡直是為了一場小型戰爭而做的準備,彰顯了華夏聯邦海軍的實力,以及華聯政府維護自身政治權威的決心。

    為了能展開地麵行動,還特意在艦隊裏加上了三艘運兵船,並且特意為海軍陸戰隊配備了大量的重型武器。

    中國自鄭和下西洋後,就再也沒有向全世界展露過自己的實力,至於非洲,更是遺忘了遠在東方的古老帝國。

    而這次肯尼亞的政變行動,華聯政府也是考慮了許多,高層認為這是中國全麵介入非洲的一次機會。

    不過國內現在普遍存在著厭戰情緒。最高議會也不願意出現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除非發生一些足以刺激大眾敏感神經的事件。

    比如說,馬林迪的華商慘遭洗劫,就恰好是這個契機。

    因為自己的國民正在遭受不公的待遇,華夏聯邦才有足夠的借口介入肯尼亞,不要輕視這一點,對於外交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與此同時,中國民間也有一些人開始行動起來,其中動作最大的就是伊子卓。在與納洛維談好條件後,青竹化工集團也不斷向議會和政府施加壓力。並且動用在軍隊中的人脈網絡。

    這次能夠派兵,伊忠明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

    組建私軍的計劃,雖然是他兒子的主意,不過伊忠明本人也是非常讚同的。

    所以青竹化工集團的動作並不止於遊說。更在於實際的行動,連日來,伊子卓在不停的集合手下的武裝人員,同時也在搜集著軍火物資。

    戰爭結束後,不少複員士兵都進入青竹化工集團工作,所以伊子卓並不缺合格的兵源。最重要的是,當初為了穩定剛剛從英國手中搶來的澳大利亞,赴澳的工人基本上都是退伍或者現役士兵。

    而戰爭結束後,這些人也沒有召回國內,而是在那裏安家落戶。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東南亞一帶,在那些小國中,青竹化工也有不少當過正規軍的工人。在這些人中,找一些願意從事雇傭軍工作的人並不難。

    而且因為是國外,就算有人事調動,也不容易被華聯政府發覺,使得伊子卓的保密工作變得相當簡單。

    新加坡,經曆過克拉運河事件後,這裏的石油化工產業遭到了重創,經濟也不斷滑落。生活在這裏的華裔。主要是革命黨的支持分子,與華聯的關係並不好。

    這一點,現在倒成了伊子卓可以利用的因素。

    以經濟不景氣為理由,大規模的人員調動和產業轉移都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便於掩人耳目。畢竟建立私軍的事情。還是謹慎一些的好,漸漸崛起的文官集團。對於伊、陳、劉三大家族的權勢越來越不滿。

    伊子卓為了家族的未來,不得不小心翼翼,未雨綢繆。

    碼頭上,工人們正在將拆除的化工設備裝入集裝箱,然後運上貨輪。這些設備,將和大批工人一起運到非洲,以援助建設的名義。

    當然,物品清單上寫著的目的地是直布羅陀,如果寫上肯尼亞那就太明目張膽了。

    設備和工人是分開運的,說是工人,其實都是挑選出來的士兵,去肯尼亞建立一個軍事基地,然後再依托基地建立起一座城市。

    華聯政府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在國內進行割據,但非洲卻不一樣,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能裂土封王。

    伊子卓現在每天都在忙著安排這樣那樣的事情,萬事開頭難,現在的他,就像他的父親當年起家那樣,一手一腳,建立起一番事業。

    “子卓,人員安排怎麼樣了?”視頻電話的另一頭,伊忠明剛剛開完公司會議,就致電伊子卓,詢問著有關的事項。

    建立私軍的任務,關乎伊家的百年大計,是整個家族事業的重中之重,伊忠明當然要時時督促。

    “父親,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伊子卓的頭腦非常清晰,他年紀輕輕,卻很有才華和學識,處理事情極有條理。

    “我們在澳大利亞組織了兩千三百多人,在泰國、老撾和越南則一共招收到了一千九百多人。隻要我們在非洲建立了穩定的根據地,並且能夠給予厚利,我想,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想要投奔我們!”

    伊子卓很有信心,雖然第一批隻有四千人願意去非洲,並且其中退伍軍人的數目不足一千,很多都是沒有軍事經驗的新丁。

    但這隻是第一批,許多人還在猶豫,還在彷徨。

    故土難離的情緒,伊子卓並不擔心,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就能驅使人們遠離自己的家鄉,遠赴海外討生計。

    “你打算怎麼做?”電話那頭,伊忠明以溫和的語氣詢問:“動作不要太大,要是引起外交糾紛。我們會很麻煩的。”

    “關於這點。早就計劃好了。”伊子卓表情相當淡定,他自信的說著:“我們的船隊,以投資埃及為名義,分批前往非洲。暗中卻可以利用在肯尼亞補給的機會,卸下物資和人員,隻要第一步成功了,以後就沒有誰能阻止我們了!”

    “是啊,第一步最重要,千萬不能出亂子!”伊忠明叮囑著。

    “我明白的,父親。”

    同樣的話。伊忠明早已經問過多次,而每一次,伊子卓都是不厭其煩的回答。他完全能夠理解父親的心情,這一次生意。可不同以往。

    這一次不是貿易,而是殖民,伊家的勢力想要紮根非洲,就必須走好這一步,任何差錯都不能有。

    伊忠明呆在國內,處理家族生意,同時也是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伊子卓的行動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伊子卓,則在新加坡采購糧食,並且將幾家中型化肥生產廠的設備拆除,準備運往肯尼亞。

    不僅如此。伊子卓還打算在肯尼亞建立起一個簡單的化學工業鏈條,依靠糧食生產和日常化學用品來維持開銷。

    就算是為了建立私軍,也不能讓集團花錢白養活,最好還是能夠實現自給自足。

    幸好因為青竹醫藥集團的緣故,青竹化工集團現在掌握了許多肯尼亞的情況,包括那裏的自然氣候和地理環境,還有農業生產以及商品經濟的發展狀況,這些情報對於伊子卓的計劃是十分關鍵的。

    伊子卓現在要做的,就是效仿西方列強的行動,在非洲開展殖民活動。以前。列強國家主要是資源掠奪式的殖民,而伊子卓現在要做的,卻是移民式的殖民。

    無獨有偶,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在非洲占領殖民地的達到了某種頂峰。

    1870年普法戰爭結束。德國統一之後,德國地理學家腓特烈.拉策爾開始研究當時正在擴展中的德國工業產品的市場問題。並開始應用地理學為俾斯麥的帝國主義政策作辯護。

    他認為,由於世界在向前發展,空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將越來越重要,大國將逐漸拓展,小國變得無足輕重。

    世界曆史對空間之要求越來越大,這個事實可以從各重要商業國家的演變明白看出:威尼斯是一個城市,荷蘭是一個三角洲國家,英國是一個島,而美國則是一個大陸!

    各強國必須遵從這個絕對的、必然的趨向,努力用殖民、合並及征服的手段來拓展他們的空間。

    英國帝國主義理論家哈爾夫.馬金德爵士也提出了類似的理論,指出一個國家如果要生存,必須實現自給自足。

    控製原料產地並將其變為產品輸出市場成為攸關國家利益的戰略需求,在19世紀的頭75年裏,西方國家平均每年占領21萬平方公裏的殖民地,而在後25年裏,平均每年占領62萬平方公裏殖民地。

    從15世紀末到19世紀中葉,殖民主義國家在被稱為“最後的大陸”的非洲占領的領土隻有318萬平方公裏,而在19世紀最後的25年裏,歐洲對於非洲的興趣又濃厚起來,在非洲占領了2569萬平方公裏土地。

    由於歐洲的迅速工業化和人口的增加,對植物油、植物纖維、橡膠和某些礦產資源的需求增大了,而這些產品可以用廉價的工業品在非洲換得,對新原料的需要引起對非洲原料產地的激烈爭奪。

    殖民主義國家對非洲內地的殖民始於19世紀晚期法國在塞內加爾開創的逐步推進方式,即以種植花生或油棕櫚的農場為前進基地。

    殖民者利用藥物治療熱帶疾病,利用當地土著組成雇傭軍隊,沿主要河流向腹地推進,這種方式遠比英國的沿海滲透方式有效,因此為其他殖民國家所效仿。

    1870年代,南非發現巨大的金剛石、黃金等礦產又刺激其他殖民國家國家在非洲其他地區探尋同類礦藏,爭奪的土地不再限於適宜種植農作物的地區,荒地、沼澤、沙漠和無人區都成為爭奪的對象。

    在1885年的柏林會議上,確定了“隻有實際占領才能證明對一個殖民地的統治權”的原則,已占據非洲沿海地區的國家,如英國、法國和葡萄牙,迅速與當地酋長簽訂協議和條約,把自己的勢力擴大到內陸。

    當年的新興工業強國德國、比利時和意大利也加入到對非洲的爭奪中來。

    從1885至1900年,歐洲國家完成了對非洲的瓜分。除了埃塞俄比亞和利比裏亞兩個政治上**的國家外,傳統的非洲王國如達荷美、索科托、烏幹達,以及歐洲裔非洲人建立的德蘭士瓦和奧蘭治自由邦等國家均淪為西方國家的殖民地或保護國。

    埃及名義上為**國家,但其政治和經濟都完全受英國的控製。

    許多白人,都在非洲建立起屬於他們的家族和軍事勢力,在這個完全無約束的國度裏,稱王稱霸。

    隻不過,伊子卓比這些白人殖民者更有野心,他也不像這些因為逃難似的來到非洲的白人,他是為了創建一個新的傳世家族而來到非洲。

    以伊家現在財富和技術,在中國已經到達了某種頂峰,卻又不能觸碰軍隊,那是禁忌。而為了家族的傳承,必要的武力是不可缺少的。

    動亂不斷的非洲,成了最好的選擇。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21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退伍士兵

    說起非洲的叛軍,他們的軍事裝備非常落後,除非背後有國際勢力支持,不然就隻能用上一些砍刀和土製火槍之類的武器。

    隻有那些在國際上找到了靠山的部族或者叛軍勢力,才能擁有像樣一些的武器裝備,至於實力最強的叛軍,就可以在名義上掌握整個國家,比如此前的瓦薩羅。

    二戰結束後,世界個主要強國都在治療自己的傷口,所以能夠幹預非洲局勢的國家其實並不多,主要就是美中兩國。

    販賣武器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生意,而且不愁客源。

    而為了擴大生意,無論美國還是中國,都會在當地扶植一些代理人。不同的是,北約利用他們的殖民曆史,控製著除肯尼亞以外的其他非洲國家,不理會非洲部族間的仇恨,認為劃定政治疆界。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激化了非洲的內部矛盾,埋下了動亂和仇殺的禍根,同時也促成了一個無比龐大的軍火產業。

    馬林迪華商遭襲的事件,與其說是當地叛軍的貪婪,不如說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列強的一次排華舉動。

    他們不希望中國插手非洲的事物,這塊蛋糕,多一個人,那麼每個人分到的就會變少。

    一支成規模的摩托化步兵旅,肯尼亞是不可能組建出來的,但事實上,叛軍卻大量配備上了這樣的交通工具。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中國的挑釁。同時也讓華夏聯邦國防部下定了插手非洲事物的決心。本來因為要大力發展國內經濟,最高議會並不支持海外殖民活動,與非洲的合作也是小打小鬧。

    不過美國人的緊張和急迫,反倒讓華夏聯邦最高議會的一些高層,看到了非洲的價值。

    就算現在意義不大,但為子孫計,將非洲納入華夏聯邦的勢力圈也是很有戰略意義的一件事。

    國家還沒來得及采取措施,劉申和周飛火這些民間人士就已經加緊活動了。與家大業大的伊子卓不同,劉申和周飛火想要招募私兵,就必須花上不小的功夫。

    在和納洛維談好條件以及合作方式後。劉申與周飛火匆匆忙碌了幾天,兩個人初步分好工,周飛火先前往非洲大陸的中非國踩下點。

    而劉申則負責召集人馬,等兩邊都差不多了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三天後。劉申去機場送走了周飛火,他回來後就立即著手召集人馬的事情。

    至於如何選拔兵員,劉申已經有了基本計劃。關鍵是打算招收多少人,招收什麼樣的人,如何才能更適應這個龐大的計劃而不至於其胎死腹中。

    思前想後了大半天時間,劉申最後還是覺得,不能隻看數量還是要注重質量。

    要不然千辛萬苦,費老大力氣的運送一群大爺大媽或者小屁孩級別的人去,到時進攻被拿著砍刀的當地土匪嚇個屁滾尿流,那就丟人丟到國際上去了。

    沒準還真會栽在那群不事生產。隻知破壞的黑猴子手裏。

    所以還是祖宗的話有道理,兵在精而不在多,一盤散沙毫無用處。

    劉申想到這一點,頓時就拿定了主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

    這個朋友叫孟陽海,在以前是華夏聯邦軍的一個排長,戰爭結束後就複員,利用當兵時的一些關係,幹起了走私軍火的勾當,對象主要是東南亞的幾個國家。

    劉申拜托孟陽海幫忙。就是為了找一些可靠的退伍士兵,比起從民間找來一些混混要靠譜得多。

    在談好利益分配後,孟陽海也正式加入了劉申的計劃,他本來就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一聽劉申的殖民大計。頓時來了興致。

    剛剛掛掉劉申的電話,孟陽海就迫不及待的聯係起了他的老上級。一位還在軍隊任職的連長。

    “連長啊!我是陽海啊!”孟陽海拿起電話,就是一陣寒暄。

    “你這混小子,聽說在道上混得不錯啊,賣軍火都賣到泰國去了。怎麼啦,忽然找我有啥事?”電話裏,傳來一道宏亮的男聲,看著語氣,連長與孟陽海關係不錯。

    “我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要份咱們連隊最近幾年退伍的名單。”

    “什麼!”一聽要這個,連長的臉色立即變了,“你可別想著做什麼犯法的事情,都是部隊裏出來的弟兄,你可別拉人家下水!”

    孟陽海的生意涉及軍火買賣,涉及黑道和走私是很正常的,連長之前不說什麼,不代表他支持孟陽海的行為。

    “不是,絕對不是啊,連長,我不搞黑社會,我就是想聯誼下戰友嘛!您也知道社會不好混啊!”孟陽海不敢反駁,連忙陪著笑臉。

    實際上,走私軍火的生意在東南亞越來越不好混了,中國的崛起,使得亞洲的國際局勢日趨穩定,沒有了動蕩不安,誰願意花錢買軍火?

    “您老也是知道的,連長,我不打算走私軍火了,國家現在管得很嚴。所以啊,我打算弄個保安公司,所以才想找些老站友合計合計。”

    “你要的名單是保密資料,按規矩,我可不能隨便給你看。”

    “保密?別啊連長,你倒是給想想辦法。”

    “紀律是這樣,我能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沒辦法那我就隻能去要飯了,到時我就爬部隊門口去要飯。我的連長大人啊,你說到時候被人問起來,我可不就要丟您的臉了嘛,這多不合適啊。”

    “你這潑皮!”連長也算是拿孟陽海這個無賴沒轍了,隻得答應下來,“好了好了。你也別再裝可憐了。我可什麼都沒給你,你懂?”

    一聽這語氣,孟陽海當即意會,“連長,好的,我懂。我剛才什麼也沒問,連長您什麼也沒說,我就是想你了,打個電話問你最近身體可好。嘿嘿,報告連長。我這就滾蛋。”

    掛掉電話後,孟陽海長出一口氣,把自己丟椅子上歇息會兒,連長那總是訛過去了。

    “連長現在可是比過去好說話多了。看來連長也是放心不下我們這些老部下啊。不過剛才聽著連長這語氣,又不知道哪個新兵蛋子要倒黴了。”孟陽海幸災樂禍的笑著自語了幾句,便開始加緊他的“招聘”計劃。

    他打開桌子上的電腦,登錄郵箱,沒等多久就收到了連長發來的郵件。看到這份加密過的文件,孟陽海的新甭提多高興了。

    他兩眼放光的打開郵件,盯著人員名單,嚇了一跳,名單足足有五百多人,這可都是最少當過兩年的士兵啊。士官也有不少呢。

    “連長還真厚道,生怕俺們這些老部下退伍後誰混的不好,不隻把本連隊的發過來,還附帶的把兄弟連隊的也發了過來。想來其他連長也是怕自己部下退伍後過得不好吧!”

    孟陽海盯著退伍人員名單,自言自語的說道。

    軍隊裁員後,不少士兵返鄉的返鄉,複員的複員,但是從一個職業士兵轉職成為普通百姓,並不像說起來那麼容易。

    很多人適應了軍中的生活,養出了軍人的習氣。忽然進入到社會,肯定會和現實生活產生不少衝突和矛盾。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個別現象了,所以連長才會如此擔心昔日的下屬。

    “好了,既然人員名單和聯係方式。通信地址都有了,那就找吧。”孟陽海不想考慮太多。他現在有了新的奮鬥目標,內心充滿幹勁。

    “就是不知道有幾個願意去幹這掉腦袋兒的事。不過無論如何,就是是騙,我也得騙去最少100人。要不戰鬥力下降的太厲害。”

    仔細思考了很久,基本定下篩選標準:一是獨子的不要。而是退伍五年以上的不要。三是有老婆孩子的不要。四是家境優越的不要。

    前兩條還好說,名單上都有,篩選下還剩下三百多人。

    至於後兩條這可是難住了孟陽海,他想了想,沒什麼聰明辦法,隻能通過電話一個個的問。希望都能聯係到,聯係不到的隻能親自去對方家裏看看了。

    想到就去做,孟陽海拿起電話先撥打了第一個電話。

    “喂!是嚴雲兄弟嗎?我是兄弟連隊的孟陽海啊。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你現在的生活怎麼樣?哎,哎,你別激動,我不是競選議員,也不是在做民意調查,我就想問問你現在生活情況。”

    電話裏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那語氣,似乎混得不太好,對於孟陽海也是諸多防備。

    “啊,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搞傳銷的。兄弟,你聽我說,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生活狀態如何。你真的要好好聽我說,我真不搞傳銷的……喂?喂?”

    孟陽海徒勞的大聲喊道,然而忙音表示對方已掛機。

    這樣不行啊,現在的人都不傻,主要是國家經濟發展太過迅速,使得不少人對於金錢的崇拜超出了道德的底線。

    當初鍾泱拿去禍害美國人的傳銷,在中國國內也慢慢流傳開來,不少混得不太好的退伍士兵紛紛中招,導致許多人都對傳銷談虎色變。

    以至於,不信任就成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人人都給自己心靈套上盔甲,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這種所謂的商業化市場經濟如果真的泛濫開來,真不知道長此以往,是不是會有一天發展到大家上街行走的隻是一個個冷漠無情的機器人,隻會計較得失。

    恐怕社會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就不僅僅是老人倒地無人扶行人覺得理所當然,而是倒地的老人沒人扶,連老人自己也覺得理所當然。

    想到這些,孟陽海可真是的異常苦惱了,到底要怎麼說才行呢,怎麼說才能讓人信服而不是誤會自己是萬惡的傳銷組織。

    苦思冥想也沒頭緒。還是回憶回憶別人怎麼做的吧。這時孟陽海突然就想到了部隊長官訓話。

    “對了,就這麼幹!軍人隻能用軍人的方式對待,哪怕曾經是軍人。”找到了辦法,孟陽海當即興奮起來。

    “第十七軍108師534團12連,王國豪,命令你立即報告,未退役時的軍銜,年齡,家庭情況,現在生活狀況。”孟陽海一臉嚴肅的電話大聲問道。

    電話那頭遲疑了下立刻響起響亮的回答聲:“報告長官。王國豪,一等兵,22歲,單親家庭。母親和兩個弟弟,未婚,生活窘迫,務農為生。”

    “收到報告,現,命令上等兵王國豪,即命令日起七天內自帶被褥到桂省南寧火車站報道。”孟陽海麵肅聲說道,語氣十分強硬。

    “上等兵王國豪,收到命令。即命令日起七天內自帶被褥到桂省南寧火車站報道。”王國豪重複了一遍命令,隨後等到聽到忙音後掛掉電話。

    王國豪掛掉電話後先是遲疑。後是滿臉激動,他用力扔掉手中磨得光滑鋥亮的鋤頭,飛一般的向家裏跑去。

    因為按照規定,退伍士兵接到召集令,代表著要打很大很大的大仗。

    “會不會是又要東征日本呢?”王國豪瞎想到。

    王國豪是中國廣大貧困農民中的一員,他的家庭與村裏同樣貧困的家庭基本差不多。就是能生卻不能養,這也是幾乎所有農村貧窮家庭的主要原因。

    男丁不僅僅代表生產力還代表著高昂的婚嫁費,立家費,往往結婚就能花光所有積蓄還得搭上上萬塊錢的資金缺口。

    所以往往沒本事的家庭幾個兒子中,就一個結的起婚。再說現代人都這麼現實。沒錢有窟窿,誰跟你啊,對吧!

    愛情隻存在於麵包之上,城市中的生存哲學尤為如此。

    然而隨著孟陽海的召集令,一些退伍士兵的貧窮生活即將成為過去。這至少對王國豪這樣的人而言是這樣。

    “終於可以離開這該死的麵朝黃土背朝天了嗎?終於可以功名馬上取了嗎?真的好期待啊!”王國豪在心中呐喊著,這是一個草根心中最真實的野望。對於未來的激動以及無比的渴望。

    參軍之後,王國豪得以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中國,也看到了廣闊而充滿機遇的世界。

    但可惜的是,他參軍沒多久,戰爭就結束了,隨後是裁軍計劃,他隻是個沒有背景的一等兵,自然成了被裁撤的對象。

    多少夢想,都成泡影,隻有初中畢業,又無一技之長,除了家中的幾畝薄田,王國豪再無謀生的路子。

    但是現在,似乎有了新的機會,叫他如何能夠錯過!

    王國豪回到家,立刻拿著廉價的裝化肥的袋子裝上幾件破被褥,告別了老娘和兄弟,就動身前往南寧。

    “娘,等兒子去給你搏一場富貴的回來。”

    語罷,王國豪急匆匆的衝出家門,向著夢想大步跑去,身後留下親娘擔心和兄弟羨慕的眼神。

    同樣的一幕,在孟陽海一個個電話下,重複的上演著。

    每一個時代,都有豪傑猛士,隻可惜在和平的社會裏,這樣的人沒有多少出人頭地的機會。甚至會因為性格上的執拗和壞脾氣,而與現實社會格格不入。

    所有電話打了一遍,除了部分實在是聯係不上的,差不多有兩百多人收到了孟陽海的偽召集令。

    這就耗去了整整一天時間,主要是有些人退伍的早,那時候手機還不是很普遍或者家裏太偏僻。電話都是打到村大隊,然後村長大喇叭廣播喊人,要等很長時間才能聯係上。

    孟陽海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耳根,嘴裏嘟囔起來,“早知道就都發送信件了,還可以弄個番薯刻個公章,豈不是更正規?”

    看著夜有些深了,孟陽海出門大排檔隨便吃了點飯。天氣挺熱的在加上大排檔這種火熱的環境,好幾天沒洗澡的身上有些難受。

    他左右想想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一個人也懶得去小出租屋睡覺,索性找個高級點的洗浴中心去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同時也好想想未來的計劃。

    科學證明人在泡澡和上廁所時,身體放鬆,思維最為活躍,是激發創意的好時刻。

    打車找了個洗浴中心,期間司機師傅熱情的問是不是去特殊服務的那種,孟陽海趕忙回道,隻是單純的泡澡。

    重複強調了好幾次,司機這才作罷,孟陽海承誌看了的士司機半天,真的很想問問,他拉一個客給多少提成,沒有比這更敬業的皮條客了。

    進了一個門麵很大的洗浴中心,孟陽海領號後進了大浴池的更衣室脫衣服,在這期間服務生多次問道要不要人陪。

    “看來,還是被司機師傅給拉那地方去了!”孟陽海無奈地苦笑,這年頭,當個純潔的男人還真不容易。

    他進裏麵脫去衣物,露出一副結實有力的身軀,慢慢走進池子,舉手投足之間顯示出這副身軀充滿了爆發力,引起正在泡澡的三個人側目看來。

    掃了一眼對方,兩個身上大片紋身,中間那個略顯瘦削的中年人,身上沒有紋身,且麵目頗為和善,不過給人的感覺很陰冷。

    中間那人衝孟陽海笑笑說:“兄弟看著眼生,不常來這吧!”

    孟陽海和善的回敬著對方:“很少回國,生意都在國外,難得放鬆下,看樣子這位先生倒是這裏的常客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21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仇殺

    “啊、也算是吧,我習慣晚上泡這大浴池,這比那些按摩保健什麼的舒服多了。”對方頗為舒服的回道,看身邊那兩個麵色不善的壯漢,孟陽海猜測應該是保鏢或者打手之類的角色。

    這樣的人,明顯是道上混的,孟陽海以前走私軍火,見得多了,並不奇怪。

    兩人有一句沒一搭的聊幾句,就各自眉頭微皺的想起自己的事情來,不過就在這是,驚變突起。

    幾個手持槍械的黑衣人衝了進來,他們穿著普通的便服,但身上煞氣極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孟陽海對麵的那個中年人。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瘦削的中年人處變不驚,他身旁的跟班立即站出身來,擋在前麵,同時雙眼圓瞪,大聲喝罵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孟陽海站在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這才發現槍沒帶在身上,暗叫糟糕。

    眼前這種情形,估計就是所謂的黑幫仇殺,裏有什麼的孟陽海根本不想管,他怕的是是被殃及池魚。

    “王正林,怎麼,不記得我了嗎?”在這群黑衣人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走了出來,孟陽海聞得出來,這人身上有濃濃的血腥氣,要麼是軍中老兵,要麼就是殺人如麻的悍匪。

    槍口一直指向位於兩位保鏢身後的王正林,從黑衣人的語氣和神態中,孟陽海可以看出他是頭目而且苦大仇深。果然是黑幫仇殺。

    “幾位道上的朋友。我是王正林,自問往日裏也不曾得罪過什麼人,諸位是不是搞錯了。”直到這時,王正林還是不慌不忙,言辭絲毫不亂。

    被數支衝鋒槍指著,竟然還有這樣的膽色,孟陽海也是佩服不已。

    “嗬嗬,少給我裝蒜,今天找的就是你!”獰笑的了幾聲,黑衣人才摘下兜帽。讓別人將他的麵貌看了個真切,絡腮胡子,臉上有著幾道疤痕,更顯凶涙之氣。

    其中王正林最是吃驚。“是你,呂承豪!”

    “可不就是我嘛。”絡腮胡子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才晃悠悠的說道:“虧你還記得我啊。”

    呂承豪加入地宮已經多年,如今當上了地煞,這才擁有了一定的特權,可以帶一支小隊出來報仇。

    “哼!”看見呂承豪,王正林臉色黑青,“你當年殺了我一個兒子,還不夠嗎?”

    “你兒子!”呂承豪放聲大笑,“你當年在河南搞土改。奪我家產,辱我妻女,戮我全族,這筆血仇,你說夠不夠。”

    雙眼血紅,呂承豪站起身來,隨手就是兩槍。

    砰砰,子彈鑽入兩個保鏢的前額,從後腦飛出,卷起一堆腦漿和碎骨。混著血水落入澡池中。

    卻是沒有直接殺掉王正林,孟陽海在一旁看著,頓時知道,這是不想給對方四個痛快,要盡情折磨。不知是怎樣的仇恨,才會使人的性情扭曲成這般模樣。

    “呂承豪。你敢殺我,不怕官府追究!不怕我的家族報複!”這下子,王正林也硬氣不起來了,還沒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他或許還有生機。

    然而現在,來的可是仇家,王正林早不是昔日打天下的時候了,再沒有昔日坦然赴死的氣魄。

    “追究?報複?”呂承豪不屑的說著:“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華聯政府還會替你出頭?更何況你現在混了黑道,殺你最多是黑幫仇殺,警察局根本不管這種事。”

    “至於你的家族,你到了陰曹地府,就能見著他們了!”呂承豪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幾個持槍黑衣人當即會意。

    噠噠噠,上百顆手槍子彈自衝鋒槍的槍管內流出,全都嵌入了王正林的身子裏,將他打成蜂窩。

    不過全都不是朝著要害去的,一時間,受盡痛苦折磨的王正林,居然沒死透。隻不過看他那樣子,也活不了幾分鍾中了,失血過多會要了他的命,

    澡池被染成血紅色,王正林將身子靠在池邊,吃力的支撐著沒倒下。艱難的低吼道:“你把我家人怎麼樣了?”

    “就像你當初做的那樣。”呂承豪冷冷說著,大仇得報,他的心情有著說不出的酣暢,為了今天他等了十幾年。

    “為什麼!”王正林用盡最後的力氣吼出這句話,臨死之際,又想起了往日的種種。

    想當年,一群充滿野心的泥腿子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如何拯救這個國家和民族。為了革命的理想,他們不得不舉起屠刀,誅殺異己。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溫和的商談,而是用人的熱血澆築而成。

    “昔日,各為其主,為了拉攏更多的人,殺人奪產,都是難免的事。但我有今日的報應,難道當初真的錯了嗎?”

    這最後的一問呼出,王正林就徹底斷了氣,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呂承豪隻是靜靜看著,然後歎息:“你也是一時人傑,但我們有毀家滅族之仇,不得不殺你一家老小,以祭我死去的親人。”

    這樣的事,在這個時代,一點都不稀奇。

    每一次變革的背後,都有信念的衝突和無休止的仇殺,就算天下平定之後,這樣的事也會綿延幾代人。

    辦完了正事,呂承豪才將眼睛瞄向孟陽海的位置上,“你又是什麼人?他的朋友?”說完,還特意指了指王正林還留有餘溫的屍體。

    孟陽海猛地搖搖頭,“好漢,我隻是路過的,就想洗個澡啥的。”望了望已經死去的王正林,又望了望兩具浮在水池上的屍體,“我覺得,我什麼都沒看見,你看這成不?”

    這副無賴嘴臉。讓呂承豪樸茨一笑。但卻沒有因此而輕視對方。這種時候還能如此淡定的開著玩笑,對方的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

    呂承豪以前當過特種兵,他從孟陽海身上,也聞到了那種軍人才有的殺氣,“你當過兵?”

    “是的,在海軍陸戰隊服過役,軍銜是上士。”孟陽海很明白,即使是遇到黑幫仇殺,曾經的軍人身份,也會震懾不少人。

    就算再厲害的黑道勢力。也要想想得罪軍方的後果,無論何時,殺兵就等於造反。

    果然,這話一出。幾個拿槍指著孟陽海的黑衣人也疑慮的互相望了望,將槍口微微壓低。

    見氣氛有所緩和,孟陽海才鬆了一口氣,“大家都是中國人,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大可以交個朋友。這是我的名片。”

    孟陽海早就從都是血水的池子裏出來了,他從浴衣口袋裏的錢包中拿出了一張金邊名片,“我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專門賣點小玩意兒。還請多多關照。”

    經常往來各國走私軍火,孟陽海早就養成了這種圓滑的交際技巧,就算這時,還不忘記招攬顧客,培養潛在消費群體。

    “喲喝,還是個死亡商人啊。”得知孟陽海與王正林並不認識後,呂承豪再無惡意,何況大家都在華夏聯邦軍中當過兵,算的上是戰友,這就好說話了。

    “嗯。你是地獄火俱樂部的會員?”注意到名片下方的一行小子,呂承豪的笑意更濃了,“都把槍收起來,自己人!”

    地宮與地獄火俱樂部一直是合作夥伴,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呂承豪收下名片後,抬手看了看手表。“真抱歉,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就有麻煩了,我們改日再聊。”

    說完,呂承豪帶著手下急衝衝的離開,頭也不回。

    孟陽海大呼好險,今天要不是他機靈,估計就得和王正林一個下場了。看著三具屍體還泡在池子裏,孟陽海什麼休閑的興致都沒了,他拿起衣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果然,剛穿好衣服,接到報案後,大批警察就趕到了洗浴中心。

    當兵的人,都不怎麼喜歡警察,主要是大家的工作興致不一樣。士兵大多都是對付外人,警察則是專門對內,無論粉飾得多好,有些官僚主義作風是難免的。

    孟陽海也特別不喜歡被人盤問,所以幹脆就偷偷離開了,反正這家洗浴中心也沒什麼監視器,單靠那些被嚇傻了的服務員,就算查也查不到孟陽海頭上。

    他現在最感興趣的反而是呂承豪的身份,對方一聽說他是地獄火俱樂部的成員,眼神馬上緩和了不少。

    孟陽海隻是靠著劉申的關係得以加入地獄火俱樂部,對於背後的一些關係網絡也不熟悉,他不知道呂承豪是地宮的人,隻知道他自己接觸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圈子。

    劉申將人員召集的事情全權交給孟陽海處理,而伊子卓那邊,卻已經正式向非洲出手了。第一批武裝人員已經在坦桑尼亞東北部的沿海城市坦噶秘密登岸,然後再闖過邊境線,進入肯尼亞境內。

    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非洲,利用這個機會紮根於肯尼亞。

    1954年的8月22日,淩晨時分,在俞流江和黃猛以及整個先頭部隊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一輛陷進路上大坑裏的的空降全地形車總算是又一次不情不願地回到了那坑窪不平的黃土路麵上。

    這車子重達一噸,在非洲這裏的,經曆著極其糟糕的交通狀況。

    俞流江和黃猛,還有許成功以及周彬他們四人,是自願加入到這個殖民非洲的計劃中來的。他們也有不少錢,可以嚐試在非洲做一番大事業,這是國內很難得到的機會。

    都說中國人故土難離,可實際上,中國人中,願意出外闖蕩的人不在少數。更多的時候,是古代的政治束縛,利用嚴格的戶籍製度來禁止人口的外出。

    中國人從來都不缺少鬥誌和好奇,也願意外出打拚,世界各地,哪裏沒有中國人勤勞的身影?

    黃猛他們也是。尤其是黃猛。他現在和蘇曼結了婚,總想著給孩子掙些基業。這要是在國內,他最多也就當個公司老板,那才值幾個錢?能保障多久的富貴?

    要是真能在非洲打開局麵,黃猛覺得他自己至少能夠當個大莊園主,甚至修個城堡,學西方的傳世貴族那樣,為子孫後代搏個幾百年的富貴榮華。

    “不得不說,你們原先打算乘直升機的主意是非常明智的。”在重新坐回全地形車架著通用機槍的後座上之後,許成功出了一口氣。開始用袖子擦起了滿臉的汗水,“這真的是這裏的一級幹道嗎?怎麼路況糟糕成這個樣子?難道是被特意破壞了?”

    伊子卓坐在副駕駛座上,同樣也是大汗淋漓,感覺全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為了在開墾團裏建立威信。伊子卓必須親力親為,親自帶著隊伍來到這裏。伊家現在不過是二代的富貴,還不到可以坐享其成的時候。

    而坐在伊子卓後麵的黃猛更是“吭哧吭哧”地直喘氣,活像是一頭發火的水牛。

    黃猛拿起水壺就是一氣猛灌,結果一口水嗆進了氣管裏,這可憐的家夥立即像哮喘病人一樣歇斯底裏地咳嗽了起來。

    “成功,你就知足吧。”伊子卓看了一眼前方幾十米開外一群正在忙碌的開墾團士兵,這些人正在使盡全身力氣,打算把一輛雙聯裝25毫米自行防空機關炮從另一個坑裏拽出來。

    “要知道,這都得感謝中國昌廈基建公司的努力。”伊子卓嘲諷著說,“開了兩個小時,隻遇上了七個坑,這已經是不錯的記錄了。在非洲這片土地上,離開了幾個大城市,你就隻能到天堂裏去找沒有坑的公路了。”

    “該死的昌廈基建公司!”黃猛從牙縫裏恨恨地擠出了這麼一句,在東非的街頭巷尾,可是都能隨時聽到類似的話。

    昌廈基建是一家在中國國內頗有背景的工程承辦商,技術不咋樣,但是偷工減料的本事卻不輸給任何人。

    這不。在非洲援建計劃中,不少堪稱頂級豆腐渣的工程項目都是他們承辦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繼續前進!我很希望早點讓這個狗屁公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越快越好!”黃猛的屁股被顛簸了個夠嗆,連帶著恨上了隻知道吭錢的昌廈基建集團。

    難怪非洲的經濟這麼差。連交通都搞不好,還談什麼經濟?

    三小時前。在得知開墾團預先向華軍申請的直升機已經被臨時調用之後,伊子卓他們就不得不選擇了最為無奈的一招。

    跟著華夏聯邦軍空降部隊的行軍隊列穿過戰區,然後再趕在蒙巴薩港裏的華軍部隊全部調走之前跑到那裏,爭取趕上前往肯尼亞北部的末班車。

    畢竟有軍隊隨行的話,開墾團的安全將得到保證。

    但可惜的是,伊子卓想要那支華夏聯邦軍傘兵分隊護送的期望落空了,在向第226空降團團部彙報這一情況後,團部決定讓這個分隊繼續去執行原定任務。

    分隊的領頭人,正是史昱。

    至於伊子卓他們,則不得不自行安排,用自己帶來這個輕型全地形車作為的交通工具,以便於盡快趕到目的地。

    目前,伊子卓他們正在向著北邊的蒙巴薩港方向前進。不過,這些部隊可不會把伊子卓他們直接送回城裏。

    倒不是怕被叛軍圍殲,而是怕把那座被叛軍占領的鎮子裏駐紮著的好幾萬當地叛軍部隊給嚇跑了,沒人給他們帶路。

    伊子卓當然也有情報,不過始終還是有幾個帶路黨比較好。

    因為配備了精良的武器,伊子卓帶領的開墾團一直向北“攻擊前進”。當然啦,鑒於毫無抵抗能力的土匪和麻木的非洲百姓,攻擊這個詞並不貼切,伊子卓隻是在不斷前進。

    直到翌日早上八點,開墾團才停下來休整,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時候他們離蒙巴薩的軍港大概隻有十公裏左右的距離,直接徒步走過去就是了。

    不過,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伊子卓認為“一切順利”的可能性大概不是很大。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沿途的抵抗有多激烈,雖然一路上遇見了成百上千的當地土匪或是拿著看到木矛的叛軍或者土匪。但這些人與其說是士兵,倒不如稱之為“難民”比較恰當。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上身的衣服早已經不知被丟到哪裏去了,很多人都隻是用破布片裹著身子。隻有少數人有著較為整齊的穿戴,一些二戰時期的軍服,所屬的國家五花八門。

    戴著德軍的軍帽,卻穿著美軍的軍靴,樣子說不出的滑稽,但這些人已經是叛軍中混得比較好的中層軍官了。

    更有些來自坦桑尼亞的“外來軍”,他們全身上下居然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軍人身份的玩意,隻是手裏拿著張軍人證晃悠,天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伊子卓也知道一些關於這些“外來軍”的情報,實際上,這些人都是東非各國的前政府軍,被推翻後,不得不在各國的邊境流竄。

    偶爾也會接受一些國家的邀請,參與內戰,以便換取生存空間。這種事,在非洲都是家常便飯。

    出現在伊子卓眼前的這些人,身穿暗黃色軍服,這些士兵都是坦桑尼亞前政府軍的成員,和穿沙漠迷彩的肯尼亞政府軍士兵們擠在一起,彙成一股暗黃色的人流向北進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21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昌廈基建

    迪厄斯現在病急亂投醫,隻要能幫得上忙,什麼樣的人他都要。

    這些人大多七八百人甚至上千人自行聚成一團,一個個無精打采地走著,似乎還沒有睡醒,看得出來,他們對於美夢被打攪那是相當非常地不滿意。

    一些人時不時停下來,幫著伊子卓的開墾團士兵們把陷住的車輛給推出土坑,或是搬走路上的障礙物。

    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賺取能夠使人活命“外快”。

    所謂“外快”,其實也就是幾塊壓縮餅幹或是肉類罐頭,這些開墾團從中國國內帶來的速食食品。

    但是在非洲,食品和槍械一樣,都是硬通貨,比錢還要好使。

    一些頭腦靈活、看到商機的非洲土著,他們直接在路邊擺起了小攤,向過往的開墾團成員兜售從水壺到背包在內的各種平時通過不那麼合法的手段“節省”下來的軍用物資。

    還真別說,這樣的小生意居然很不錯,每個帆布小地攤旁,全都已經堆滿了用來交換物資的首飾、金塊、食物、衣服等等,足足堆起了一個個小山。

    從這些人欣喜快樂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今晚一定是他們最快樂的一個夜晚了。

    “喂,這些家夥是幹什麼的?戰俘?怎麼還有人背著槍,而且沒人管?”伊子卓對這世界戰爭史上難得一見的景色感到不勝訝異。

    雖然叛軍的潰敗早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但弄成這樣也真是令人難以理解,特別是很多人似乎還背著中國產的半自動步槍,肩膀上斜掛著子彈帶。

    各地叛軍蜂擁而起,肯尼亞當局早就疲於奔命,吃的敗仗也是正常的。但打勝的時候也不少,比如這次,在“外來軍”的幫助下,俘虜了一大批叛軍。

    但讓伊子卓感到奇怪的是,這些被俘虜的叛軍士兵的臉上。居然不見敗兵身上那種頹喪和絕望,而且也沒人丟下武器逃跑。

    更奇怪的是,肯尼亞政府軍和坦桑尼亞“外來軍”都沒有收繳叛軍士兵的武器。甚至一些人有說有笑。

    伊子卓搞不懂了,非洲這地方還真是光怪陸離。

    史昱似乎在此前已經見過了這些場麵,倒並不驚奇,他向伊子卓解釋道:“你說他們?哦。這些叛軍士兵都是打算自行回家的,他們同意不進行抵抗,然後自行往北走,到我們華軍設在那個空軍基地裏的遣散中心,上交武器換取救濟糧。”

    俞流江靠在座椅背上。饒有興趣地看了這股人流一會,“不過我們發現,其中很多人甚至手頭沒有隨身槍械,而且大多數人根本就不在軍營裏。”

    “上頭命令我們來護送你們之前,我們這個排就在基利菲以北遣散過一個步兵營,當時營房裏隻有百把個人呆著,連個站崗的也沒有,後來那個營長派出一大幫人到貧民區裏去找人。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回來一半。”

    “當時這些家夥都在染坊、小飯店、賭場之類的地方打工呢。”史昱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我真的沒法理解這些行為。”

    史昱因為前些日子在馬林迪立下的功勞,終於擺脫了斥候這樣危險的工作,而是當上了一個空降兵排長,並且以外的和伊子卓在國境線上碰見。

    “想不到我們中國在肯尼亞的基地已經成了遣散中心。”聽到這裏,伊子卓不得不再次對華夏聯邦軍的高效率感到相當欽佩。

    “史排長。您用不著理解這些。”伊子卓一邊強忍著全地形車在坑窪遍布的公路上顛簸給胃部帶來的不適,一邊擠出了一絲笑容。“隻要把這些情況看做我們這兒碰到的驚喜就是了。”

    “到了內羅畢,還會有更多的驚喜等著你。”史昱插了一句。他現在對於非洲,也算是有些了解了,這裏是一個完全不同於文明世界的大陸。

    在之後的行軍途中,隊伍又不得不停下了幾次。

    有些時候,是車子陷進了坑窪裏,但更多時候則是撞上了收費站。

    雖說通往肯尼亞的主幹道的路況似乎不大理想,但是昌廈基建公司一直在努力地收取養路費以改變這一狀況,其直接結果就是,在坦噶到蒙巴薩港之間的公路,也即是連接東非兩大港口城市的公路上,一百四十公裏的距離內設了七十八個收費站。

    與軍隊所使用的永久性防禦工事和築壘區裏的堡壘不同,這些私人收費站個個都堅固之極,猶如金城湯池。

    一向喜歡偷工減料的昌廈基建公司,卻在這些收費站上麵下足了工本。

    選址大多在兩山之間或是山脈與河床接近處,不僅築有厚達兩米以上的混凝土牆,而且還由公司衛隊直接駐守,以確保能夠收到每一筆養路費。

    這些拿著四倍於普通肯尼亞士兵高薪的家夥,都是些昌廈基建公司在當地培養的私兵,倒還確實有些鬥誌。

    這些人中,大部分先用地雷和水泥拒馬、鐵絲網堵住道路才開溜,一些人甚至堅持到了伊子卓他們接近五百米的地方,與開墾團的裝甲部隊發生了零星交火。

    當然,在傘兵裝甲車一頓23毫米機關炮彈砸過去之後,這些來自非洲部族的“勇士”們也就自行銷聲匿跡了。

    他們畢竟不是正規軍,也不是見慣了生死的國際雇傭兵,就算訓練得再好,也是一群烏合之眾。缺乏鬥誌和理想,就不可能有決一死戰的氣魄,

    這些土著走是走了,可這些收費站就成了相當可惡的障礙物。

    一開始,伊子卓出資組件的輕型裝甲部隊還用土狼ii型輕型坦克去撞開那些障礙物、碾爆路麵上的地雷。

    幸運的是,這些家夥布下的全都是反步兵雷,所以伊子卓帶來的裝甲車沒有折損,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但是到了第六十號收費站之後,路障的花樣變得更為新穎了,簡直到了讓人為之氣結的地步。

    一些原本駐紮在城裏的政府軍部隊,大概在逃跑時耗盡了燃料,結果就將各種型號的卡車貨車,甚至是裝滿雜物的半履帶拖拉機直接丟在了收費站裏,成為了極難清除的障礙物。

    一路打來。伊子卓都分不清楚誰是叛軍,誰是政府軍了,肯尼亞的局麵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叛軍和政府軍之間的身份互換。也更是讓人眼花繚亂,難以分辨。

    伊子卓索性也就不去分辨了,總之擋路的就是敵人,反抗的是敵人。前來找茬的也是敵人。見麵,先一通子彈打過去,然後才好談判,才好和解。

    非洲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先講拳頭。再講道理。

    伊子卓他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下車,用牽引索將那些棱角分明的舊式坦克係在裝甲部隊的傘兵戰車或是輕型坦克上拖走,整個過程極度費時費力。

    其直接結果就是,當伊子卓一行人通過了這個收費站時,天都快亮了。

    “可惡啊!”看著眼前那些好不容易收購來的裝甲車和輕型坦克,為了這些被華軍淘汰的軍用武器,青竹化工可是動用了不少關係和金錢。

    但是現在,裝甲部隊的作用還沒發揮出多少來。麻煩卻是接踵而至。

    車隊剛啟動不久。發動機還沒熱,不遠處的一個隘口上又冒出了一座黑漆漆的建築物,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另外一個收費站。

    “這些挨千刀的收費站到底有多少啊?!”黃猛猛拍著車前蓋,一副快要崩潰的表情,本次東非之行。讓他無比憋屈。

    打仗還無所謂,最怕的就是這種活活被氣死的感覺。一大堆心煩的事,總讓人精神難以招架。

    “呃。總共也就七十八個而已。”戴維斯答道,“還剩十八個收費站要穿過。”

    砰的一聲,許成功跳下車,狠狠地朝著一棵枯樹踹了一腳,幹裂的樹皮碎片四散飛濺。他有些歇斯底裏地吼道:“那該怎麼辦?現在距規定的抵達集結地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了!你說我們要怎麼做?”

    “你問我,我問誰?”伊子卓頗為無奈地雙手一攤,“你們不是事先進行過詳細偵察嗎?怎麼還會弄成這樣?”

    黃猛無奈地坐回了座位上:“我們怎麼知道這些收費站建得這麼堅固?那該死昌廈基建,修路不見他下點功夫!”

    這話說得也是,除了沒錢付費的司機,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收費站與“障礙”聯係在一起。

    伊子卓也一時無語,隻能看著其他開墾團的士兵手忙腳亂地搬開堵在車道上的障礙物,清出一條能夠通行的道路。

    車載無線電裏則播放著華夏聯邦國防軍事委員會向全世界發布的外交聲明,說是對於歐美列強的“無端侵略肯尼亞”表示“強烈譴責”,並宣稱組建“援非自願軍”以“實施必要的救助”之類的外交辭令。

    肯尼亞就像一個火藥桶,烏幹達,埃塞俄比亞,坦桑尼亞,索馬裏,這些周邊國家,都紛紛接入到了這次動亂之中,牽一發動全身。

    歐美列強也在背後暗中支持,想要顛覆中國對肯尼亞的控製。而伊子卓自行組建“誌願軍”來非洲,這件事也被全世界所知。

    誌願軍就是個旗號,也是開墾團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而選的標語,總不能明目張膽的說是來非洲裂土稱王的吧。

    因為麵子問題,華夏聯邦也隻好轉變風向,開始支持這種行為。總不能說此前毫不知情,那樣就太丟臉了。

    一聽到國家鼓勵組建誌願軍援助非洲,伊子卓和俞流江他們就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伊先生,俞隊長,請你們下車。”突然有人在他們身後說道,是一個騎著摩托趕來的軍官,看樣子似乎不是開墾團的人。

    “怎麼了?”伊子卓把頭伸出窗外,問著。

    “介於二位急需盡快趕往蒙巴薩港,我們已經臨時製訂了新的計劃。”那人肅聲說道:“我們的偵察兵在北邊不遠處發現了一些尚未潰散的肯尼亞政府軍部隊,也許我們可以在他們身上想辦法。”

    “這真是太好了!”知道這個消息後,伊子卓還真的是有點喜出望外,“馬上給我聯絡那支部隊的指揮官,看他們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老板,你還打算拉上新的拖油瓶啊?”黃猛看了看那些東歪西倒的黑人士兵,然後又回過頭來,“難道你讓我們白養活這些家夥?”

    窗外。瘦骨如柴的非洲“難民”們,正在悠閑的曬著太陽,看著他們那懶洋洋毫無精力的樣子。黃猛就覺得讓這些人活著純粹是浪費糧食。

    不過伊子卓才是大老板,這裏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誰讓他是整個計劃最主要的投資方呢?

    “黃猛。我們現在缺的就是人手,開墾團總工就千把號人,大部分都是技術人員和士兵,難道我讓你門去種地和幹體力活嘛?”伊子卓也不是來肯尼亞搞慈善的,之所將這些人聚攏起來。目的就是為了宣傳,同時也是為了拉攏。

    非洲是個窮地方,所以這裏的人更渴望著能由一餐安樂茶飯,伊子卓隻要願意提供機會,就不愁找不到人。

    可為了加快殖民計劃的進度,必要的投資是不能少的,在這一點上,也不是吝嗇的時候。

    開墾團一路北行。伊子卓就一路收攏願意跟著自己的土著流民。無論政府軍還是叛軍,對他而言,隻要願意聽話就好。

    當然了,打壞主意的不是沒有,但是掌握著高端武力的中國開墾團,根本不怕這些土著造反。

    坐在舒適的全地形車上。俞流江望向窗外那長長的人龍,感慨著:“說真的。我其實比較鄙視西方人的文明擴張方式的。”

    “哦,怎麼說?”伊子卓也來了興致。

    “你看。三個半世紀以前,西歐就開始殖民全世界,但結果呢?殖民地始終還是殖民地,現在還紛紛鬧**,到頭來,列強還是沒有實際占領這裏。”俞流江指著窗外茫茫的荒野,語速很快。

    “歐洲鬧了幾百年,都是一盤散沙,就知道自己人打來打去。好不容易在北美洲建立起了殖民地,最後卻扶植起了一個龐大的新興帝國。”

    這一句,是俞流江在譏諷英國人和法國人的短視,當年英法之間的仇恨,是美國**戰爭能夠獲勝的主要原因之一。

    美國崛起之後,一直在積蓄實力,終於經曆了兩次世界大戰,將整個歐洲都踩在了腳下。

    二戰結束後,英聯邦體製內的各個殖民地紛紛鬧**,過了三百年,英國還是個島國,現在更是慢慢步向二流國家行列,真是悲哀。

    “西方的掠奪式擴張,本來就很短視,純粹依靠商業利益作為原動力,其結果自然就會這樣。”這一點,是華夏聯邦的社會學家早就研究透了的,伊子卓當然可以信手拈來。

    “所以啊,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利益的人,到最後反而會堵死所有的路。”伊子卓笑著,“我們來非洲殖民,不是為了搶奪本地人的生存空間,而是帶領他們走向文明和富強。”

    這一點,伊子卓還是看得很透徹的,隻要願意拿出利益與人分享,結成同盟,自然就能真正紮根於非洲。

    而且華夏聯邦現在的發展模式,也是以自身的不斷強大為主,而不是像美國那樣,以霸權和政治高壓不斷打壓別國。

    花這麼多心思和財富去防範別人,還能有多少精力和物資用來強壯自己的根基?

    這和經營一家公司是差不多的,不把精力放在開發技術上,而是寄希望於打壓別人來保持優勢。

    這樣做或許能支撐一時,難道能維持一輩子?

    “這麼說,你真是打算把非洲經營起來了?”俞流江還真是對伊子卓刮目相看了,在此之前,他還以為對方隻是一個單純的殖民者,外加一點小小的野心。

    現在看來,伊子卓的誌向可不簡單,不是那種治標不治本的人道主義者,而是真真正正想要把非洲帶入文明世界的人。

    “這是當然!”

    “大老板,你打算怎麼做呢?”黃猛也滿心好奇,插入話來。

    “不就是老三樣嘛,這很難嗎?”伊子卓自信的下了小,爽朗的短發凸顯出他的精明強幹,“先是將農業生產效率提高,然後就是建立起簡單的工業生產加工體係,然後再輸出我們的文化。”

    伊子卓對於殖民計劃,是成竹在胸,他為此計劃了很久。

    農業是生存的基礎,針對非洲的自然氣候條件,伊子卓特別選用了一些優質的糧食作物種子,同時也將國內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帶來非洲。

    當然,使用這些專利技術是必須繳納費用的,同情歸同情,伊子卓必須保證所有參與者的利益,這樣才能維持經濟的良性循環。

    伊子卓所代表的是東方式的殖民手法,以溫和的方式融入非洲,以合理的利益分配來吸納融合當地土著。

    西方人為何花了幾百年都無法占據這裏?因為他們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比起利益分享,他們唯一想做的就是消滅這裏的有色人種。

    目的和心態不同,殖民的結果自然不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22:22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蒙巴薩

    長長的車隊,在簡易的道路上緩緩行著,車速很慢,因為車隊的兩邊,跟著許多人。人頭湧動,潮水一般的向著北方前進。

    這些人,衣衫襤褸,黑褐色的皮膚,看不出麵黃,但肌瘦卻是能讓人瞧出來。人流中,開始夾雜著一些婦女和兒童,是昨日才加入進來的一個非洲小部族。

    原本過著遊獵生活的部族,和古代的遊牧部落幾乎沒有區別,而這在非洲,卻是相當普遍的事情。

    幾千年來,這裏的文明進程似乎被命運所阻隔著,既沒有東方式的大一統皇權製度,也不像歐洲那樣建立起穩定的封建貴族文化。

    在這裏,部落與部落之間,維持著極其原始的生產和生活模式,混亂和互相屠殺,占據了這些人的全部。

    一聽說伊子卓願意收留他們,並且承諾給予富足而穩定的生活,這些黑皮膚的難民們,就爭先恐後的加入到了長長的隊伍中。

    在這裏,自由和自尊是渺小的,唯有生存,至高無上。

    無論叛軍和政府軍之間誰勝誰負,非洲的小部族一直都是被種族屠殺的對象,整個村子整個部族,就算全死光了,也不會有人憐憫。

    這樣的苦難,早就將所有人都折磨成了麻木的奴隸,不,應該說,就算是當奴隸,隻要能夠活著,他們也願意。

    坐在車子裏,伊子卓慢慢欣賞著非洲大草原的壯麗景色。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形微微起伏,遠處依稀可見群山佇立。

    有時經過一條窄窄的小河,還會看見茂密的森林,雜草大多長到了成年人的高度,風一吹過,如海浪般推過,給人以心曠神怡的壯闊之美。

    成群結隊的斑馬,漫步在大草原上,偶爾還會望向上萬人聚合而成的人流,好奇的眨著黑漆漆的大眼睛。

    身姿靈巧的非洲蹬羚。體型壯碩的非洲野牛,還有悠閑的嗮著太陽的獅群,這樣的景象,是伊子卓在中國看不到的。

    非洲的文明很落後。自然環境卻維持得很好,生態循環不息,萬物都生於此,死於此,寧靜與祥和,是這裏的主旋律。

    或許對於人類而言,非洲意味著苦難,但對於生活在這裏的野生動物來說,確是能夠避開人類的伊甸園。

    “這裏的獅子還真是讓人失望啊!”黃猛看向窗外,用望遠鏡觀察著一公裏外的一個獅群。“野生的獅子不是應該很凶悍的嗎?怎麼一看到我們就躲得遠遠的了?”

    俞流江正在擦拭著他的愛槍,聽了黃猛發出的疑惑,笑著說:“獅子是凶猛,不是腦殘,這裏的人成千上萬,它們怎麼敢來?”

    “不僅如此。”史昱也發話了,“非洲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國的偷獵者,他們坐著吉普車獵殺非洲的大型野生動物,尤其是獅子。所以一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這些草原王者也隻能拚命逃開。”

    伊子卓在一旁。一言不發,無論在哪裏,偷獵者總是讓人厭惡。

    “嘿,老板。”許成功現在也學著黃猛的語氣,親切的稱呼著伊子卓。“你為什麼要走陸路啊,直接在馬林迪港靠岸不就好了嗎?”

    車隊一路北行。原本道路就不好,還帶上這麼多非洲土著,行程自然就拖慢了不少。

    “我想親眼看看肯尼亞。”伊子卓卻也幹脆,說出了心中所想,“雖然能得到不少反饋回來的情報,但我總得親自看看,然後才能做出決定。”

    伊子卓以前從未來過非洲,這是他第一次踏足這片大陸,所以比起心急火燎的去建立一個根據地,倒不如先走走看看,經曆這裏的風土人情。

    並且很意外的,伊子卓能夠找到如此多的土著勞動力,這對於他的計劃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

    四天後,拖著長長的黑色“尾巴”,伊子卓的車隊總算是趕到了蒙巴薩,這一座被華夏聯邦海軍控製的港口城市。

    坦克車和裝甲車碾著土地,轟隆隆的前進著,引得不少蒙巴薩當地人的圍觀,特別是在經過城外貧民區的時候,一些肚子很脹,卻瘦得露出肋骨的孩子,正雙眼麻木的望著。

    坦克和裝甲車,或許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奇怪的東西了。

    在車隊靠近蒙巴薩十公裏的地方,一架“黑騎兵”武裝直升機就飛抵車隊的上空,同時從車載電台上傳來了問話聲。

    “你們就是中國來的援非誌願軍?”

    “是的,我們就是。”伊子卓舒了一口氣,看來之前和華軍高層的溝通在這裏見效了,對方的語氣還算客氣。

    “你好,伊先生,我是蒙巴薩基地的指揮官,周良梓上校,歡迎你們來到肯尼亞。”話筒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宏亮而中氣十足。

    “您好,周上校!”伊子卓也禮貌的回著話。

    華夏聯邦在海外也開始建立半永久的軍事基地,但是一般安排的職務都奇奇怪怪,所以這些海外駐軍的指揮官,通常都用軍銜來自稱,而不是用職務。

    “伊先生,你的車隊可以進入市區,但是這些黑人卻必須安置在城外的營地,就在城門外西郊五裏處的一個地方,我們的工程兵前天就搭好了簡易的行軍帳篷,還有糧食和飲水。”周良梓在接到國內發來的指示後,也很配合伊子卓的工作。

    伊忠明在軍方也是一個相當有影響力的人,誰敢怠慢?

    領著車隊,到了周良梓所說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個才建好的營地。外圍用繩子和木條圍成一個大圈。圈子裏是大大小小的帳篷。一下子也數不清楚數目。

    伊子卓還沒到,就有一輛全地形車開了過來,是華軍戰爭結束後就大量列裝的“甲士”係列軍用車,扁平的車身,厚實的外殼,看起來像個大型移動香煙盒。

    車頂開著天窗,一杆23毫米口徑的重機槍架在上麵,不過槍口側向左邊,以示沒有惡意。

    在靠近後,車子停了下來。伊子卓坐在車上,隻見對麵一位穿著華軍軍服的戰士走了過來,“伊先生,您需要的營地已經準備好了。根據您之前提出的要求,這個營地可以駐紮一萬五千人左右,這是賬單,請簽收。”

    說完,這人遞過來一塊塑膠板,上麵放著三業寫滿漢字的白紙。

    “賬單?”黃猛在車子裏,也聽到了對方的話,頓時很奇怪,這麼軍方向一個外人送賬單?

    “付賬當然要賬單啦。”伊子卓卻不奇怪,他早有準備。接過賬單後,細細對了對上麵的賬目,“你以為軍方是免費幫我們做事的嗎?之前的傘兵護衛隊,還有這裏的行軍帳篷,以及生活物資,都要我買單的。”

    史昱在一旁,聽了隻是笑笑,這種任務,他也有獎金發,算是一種外快。

    華夏聯邦就是這樣。私人想要動用軍隊和政府的力量,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免費。在國外尤其是這樣,軍隊都願意給中國的大集團撐腰,因為能撈到不少好處。

    而且這些好處還是合法的。政府也相當鼓勵這種行為,軍民一家嘛。當然,理解成官商勾結也是可以的。

    這下子,反而輪到黃猛納悶了,他以前都是打打殺殺的,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兒。

    檢查完了賬目,見收費還算合理,伊子卓也就很幹脆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替我謝過周上校和基地裏的戰士們,你們辛苦了。”

    “哪裏哪裏,以後還要伊老板你多多關照啊。”來負責接待的這個軍官,待人接物很是圓滑,如果脫掉身上的軍服,恐怕還真看不出他是一個軍人。

    一想到這裏,伊子卓就有些好笑,軍人也是人啊,誰說他們不愛錢財呢?

    反正這是合則兩利的事,伊子卓也不在這種蠅頭小利上計較,想要在非洲安家落戶,沒有當地華軍駐非部隊的幫助,那將會很麻煩。

    “好了好了,我們先在蒙巴薩休整一下,然後再前往馬林迪。”伊子卓現在是徹底放心了,“老朱,你去安排那些非洲土著的事宜,分發糧食和飲水,同時負責戶籍登記,這些我很快就要用到。”

    老朱叫朱豪可,是伊子卓從國內帶來的一個專管人事的專家,他以後將負責人員調動方麵的工作。

    這幾天,帶著一萬多流民走在荒郊野外,還有不少拿著武器的叛軍士兵,以及那些不想再繼續打仗的政府軍和“外來軍”。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這些人一旦利令智昏,想趁著夜晚對開墾團發動夜襲,也是讓人很頭疼的事情。

    所以這幾日,伊子卓都對俞流江和黃猛他們下了戒嚴令,要嚴密注意這些土著的動向,同時控製食物的配給,維持他們的基本生存,但又不能讓他們吃得飽飽的。

    誰知道等他們有了力氣,還會不會這麼溫順?

    不過現在已經到了蒙巴薩,五裏外就是華夏聯邦在東非最大的軍事基地,裏麵駐紮著兩外華夏聯邦軍的正規軍士兵,還真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黃猛,你留下五十人幫助老朱維持秩序。”伊子卓先是安排了黃猛的工作,然後才對另一邊的俞流江說道:“俞隊長,你和我一起入城,去拜訪周上校。”

    “這不公平啊!”黃猛大聲抱怨著,“老板,我都一星期沒洗澡了,就不能先讓我入城收拾收拾?”

    “嗬嗬,你這痞子,少貧嘴,先配合老朱把營地安置下來,晚上再入城休息。隻要你把工作做好了,別說洗澡,就算是找女人也隨便你。”

    黃猛聽了,嘿嘿笑著,表情說不出的猥瑣。

    哪知被一旁的許成功聽了,頓時笑著:“猛哥,這事我要和嫂子,彙報彙報。”

    黃猛哪能依他。頓時急了:“好你個許成功。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現在胳膊盡往外拐!看我不收拾你!”

    兩個活寶,給眾人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讓旅途中積累下的疲累為之一清,似乎這次東非之行,也不算太讓人難以忍受。

    朱豪可的能力果然不錯,一萬多人的安置工作,他隻花了六個小時,就處理好了。他從當地土著中挑選出一些有能力的人,總共二十五個隊長。朱豪可讓他們負責安排食物和飲水的發放。

    這些人都是土著他們自己臨時推選出來的,能夠服眾,朱豪可隻要管好這二十五人,就等於管好了營地裏的上萬非洲土著。

    糧食和飲水並沒有交給這些土著隊長。僅僅是讓他們安排好隊伍裏的人事工作,然後排起整齊的隊列,按照朱豪可製定的秩序來領取物資。

    越快整理好自己的隊伍,就能越快領到食物和水,同時也是向中國人證明自己的本事,以後還會獲得正式的任命和更好的待遇。

    朱豪可這麼做,也是為了打亂原本的部族和派係組織,畢竟隊長名額隻有二十五個,每一隊將有四百個難民成員,這就將不少原本的隊伍分割開來。

    當然了。家庭是不會分割的,不然就成了奴隸製,會被這些土著排斥。

    至於反對的聲音,那好啊,你別拿東西,也別住帳篷好了。等你什麼時候願意了,什麼時候選出了隊長,再來領取物資。

    反正朱豪可等得起,你們這些人等得起?

    這個辦法,簡單直接。效率也很高。同時朱豪可還承諾,隊長的任命不是絕對的,也不是永久的,三天後重新選出。

    這就讓這些土著眼紅了,為了爭奪更大的權力。他們將忙著內鬥和競爭,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事情。

    在抵達馬林迪之前。朱豪可的工作就輕鬆了許多,他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食物和飲水的庫存和發送。

    蒙巴薩市內,周良梓正愉快的聽著小曲,喝著從國內運來鐵觀音茶。輕柔的曲調從音響設備裏飄了出來,慢慢鑽入周良梓的耳朵。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一些快要過期或者已經過期的食品,都被以合適的價格處理給了伊子卓。

    這些錢是白賺的,反正過期的東西,在賬麵上是可以被“銷毀”的,這相當於周良梓自己得了一筆外快。

    不僅如此,還能因此而攀上伊子卓這根高枝,對於以後的晉升也是很有幫助的,所以周良梓的心情才會如此舒暢。

    “上校,伊先生來了,他現在就在指揮部的大門外。”

    警衛員的話,讓周良梓的心神回到了現實,他忙說道:“快快有請!”

    周良梓在軍中是一個實權上校,自然不用親自出迎,那樣於禮法上也很不合適,不過在見麵時表現出善意卻是可以的。

    伊子卓一路風塵仆仆,雖然換過幾次衣服,但因為長時間沒有洗澡,頭發還是略顯淩亂,不過那種清奇的氣質,卻讓人不敢輕視。

    周良梓定睛一看,心中也是暗暗讚歎:不愧是青竹化工集團的大少爺,這樣的自信和從容,不是小戶人家能夠養出來的貴氣。

    半是羨慕,半是應承,周良梓看著伊子卓,“伊先生,這一路來,辛苦了,我明晚擺下宴席,替你接風洗塵,如何?”

    伊子卓一聽,就知道對方也是明事理的人,懂得空出讓客人休息的時間,又能表達交好的誠意,這種聰明人,伊子卓也想要結交。

    所以,他笑著答應了,“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快人快語,那麼,我就等著明日的宴席了。”見伊子卓答應,周良梓笑得更歡了,“這舟車勞頓,伊先生現在定是累了,我就不打攪你休息,有事我們明天再談。”

    “好的,一言為定。”

    本來,伊子卓來這裏拜訪周良梓也是見個禮,不曾想對方也識趣,沒有強拉著搞什麼大擺宴席之類的傻事。

    約好了明天的宴席,伊子卓也離開了周良梓的辦公室,他住進了基地內部的招待所,當然,這是要他自己掏錢的。

    不過這錢花的也不冤枉,招待所的素質還不錯,更重要的是這裏安全,無論是住宿條件還是夥食。

    這裏可是非洲,伊子卓也從調查隊那裏知道,非洲本地的瘧疾和寄生蟲十分恐怖。住在外麵旅館,真要有個萬一,那可就麻煩了。

    伊子卓是個小心無大錯的人,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要不然他老爸可就要淚滿襟了。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伊子卓望著窗外的月色出神,他想起了還在國內的父親,以及臨行前哭得淚眼婆娑的母親。

    想著想著,又念起了溫柔的女友,要不是非洲之行實在辛苦,伊子卓也不會丟下女友,自己一個人跑到非洲來。

    看情況,估計很多人都在笑他傻吧,好好的伊家大少爺不當,不遠萬裏來到非洲這鬼地方受苦受難。

    但那些人又怎麼能體會伊子卓的心情,以及他的追求?

    更何況,伊家現在不過二代,雖然富可敵國,但根基不穩,要不然伊忠明也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來非洲建立勢力。

    越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伊家想要成為世家,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遠遠沒到可以安享富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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