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劍意 作者:雲東流(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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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ting564 2012-11-19 12:14:0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8 111377
hating564 發表於 2012-11-21 18:12
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戰域
    萬壽的情況,讓張天涯很滿意,十分滿意,相當滿意!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回來,也是擔心萬壽的一些大事情,必須要自己才可以處理。可是回來當天,張天涯就興奮的發現,無論是負屃對政務方面的處理,還是七夜、睚眥等人對軍事方面的籌備,都已經步入了正軌。特別是青鸞、火鳳、丁楓、小白兩對,在經過凌飛一翻調教後,成長速度十分之快,之前那三萬部隊,從陣容、軍紀等方面都得到了一個質的提升。
    而張天涯最為關心的無疆集,現在初期的原料采購、籌備等工作也接近了尾聲,就等擇日開工了。
    回來後的張天涯,一時間居然沒什麼事情可做,而清閑了下來。不過這樣正和青天劍仙的本意,他之前就早打算好了,先把這些得力的助手培養起來,然後當甩手掌櫃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成長如此之快而已。
    閑下來的張天涯,一面開始教導蘭兒修煉的同時,也不失時機的向共工請教一些修煉中的疑惑。他現在雖然可以說是五行聚全,但卻始終是以《弱水真經》的水系靈力和劍心的修煉為主導。能有機會向共工親自請教,張天涯自然不會錯過。
    步入後院一個偏僻處,為共工專門准備閣樓中,正見共工真背對門口,抬頭打量著牆上的石刻壁畫。這是為了招待共工這個超級貴客,張天涯專門准備的,全部都是由他的劍氣刻成,沒有一點假手於人。
    聽聞張天涯進來,共工並沒有回頭,繼續看著牆上的壁畫,開口說道:“當年在我那裡,見你可以將情緒入劍,將劍法和自身的情緒聯系到一起,就已經給我很大的驚喜了。卻沒想到,你的劍如今居然可以融合天地萬物之理,妙!妙!妙啊!”
    “共工大哥過獎了。”張天涯習慣的謙虛一句後,開口問道:“不過是天涯刻石時,每刻一物,想及物之本態,福至心靈,自然而成。如果可以將之用於攻擊,雖然也非不可,但卻都是一些信手拈來的隨意之劍,以天涯現在的修為,還無法使之融合為一。”
    “這你到不用著急,能做到現在這樣,對於你現下的修為來說,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只要你修為境界一到,自然水到渠成,急不來的。”說著悠然轉過身行,與張天涯四目相對。
    在兩人目光相觸的剎那,張天涯馬上感覺一股絕強的力量,將自己包裹起來。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動彈半分。到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神往級別的高手!不管自己現在的劍法如何精妙,戰術如何精彩,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都沒有一點作用。
    之前他之所以能兩次從顓頊手下逃生,都是因為顓頊受到其他力量的制約,不能對他出手而已。否則只要顓頊動一跟小手指頭,恐怕張天涯都難以幸免!好在第一個讓張天涯明白神王級高手真正意義的,不是顓頊,而是和他稱兄道弟的共工。
    共工對張天涯,自然沒有什麼惡意。張天涯也明白此理,索性也沒有多做無謂抵抗,只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對方,希望共工可以對自己的行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過共工並沒有意思回答張天涯的話。隨手一揮,在之前能量的包裹下,兩人周圍的景物一陣模糊。共工用的,居然是瞬移之法!共工大哥到帶我去哪裡,為什麼要這麼做?張天涯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答案馬上就將揭曉了。
    四周模糊波動的場景再次穩定後,張天涯只感覺身體一松,已經恢復了自由。再向四周看去,只見自己置身一個十分怪異的地方。這裡沒有任何東西,雙眼所望之處,直至目力窮盡,也沒有一山一石,一草一木,只要腳下翻騰的雲海,已經不知來自何方的光源。
    張天涯本想下去看看雲海下面是什麼樣子,但卻無奈的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並非是通常意義上的雲層之上,腳下雲朵,居然比一般的山石還要堅硬幾分。不過這樣堅硬的雲朵,在不斷翻滾中,卻依然可以讓立足之人,不受一點影響,就好像腳踏實地一般平穩,著實奇怪!
    初步了解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後,張天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共工大哥,你突然帶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淡然一笑,共工開口反問道:“你這次來,目的不是希望我可以在修為上,指點你一下麼?而且這裡你早晚也都要來的,先讓你見識一下也好。現在就發揮你的全部實力來攻擊我吧,我會保證把力量壓制在與你相同的狀態。”原來搞這種飛機,共工是為了親自檢驗一下自己的修為,再進行針對性的指導。
    不過在出手前,張天涯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共工大哥,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共工微笑不答,饒有興趣的說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破案高手嗎?既然破案厲害,那分析問題一定也很強了,那麼何不自己分析一下,讓我看看是否真的和傳說中一樣那麼神?”
    張天涯眉頭一皺道:“我可否理解成,共工大哥嫉妒我聰明果斷的判斷力,而故意刁難呢?”他這麼說,當然只是開個玩笑。之前因為有共工在,張天涯也沒有細想,反正在共工那裡可以得到准確的答案,又何必費力分析呢?
    “可以!”張天涯的話如果說是開玩笑的話,共工這個回答,就有些無釐頭了。
    自信的一笑後,張天涯道:“好!那就如大哥所說,讓我來分析一下。”再次掃視了一眼,張天涯有條不紊的開口說道:“此處並非神州大地,起碼不是我所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且神州若有這等地方,我不可能一點耳聞都沒有。若說是神州以外的其他地方,到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人類生存,而且從空間的堅固度來說,顯然是個更適合戰鬥的地方。”
    見張天涯進入了狀態,共工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繼續!”
    “而且大哥只是要看一看我的修為,自然不會帶我到神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因為幾乎沒片大陸,幾乎都有自己的‘神’存在。雖然以大哥你的修為,不至於怕了什麼人,但也沒有惹麻煩的必要不是?”
    聽張天涯如此一說,共工不禁插嘴問道:“你先說這裡不是神州,現在又說不是神州之外的地方,不是前後矛盾嗎?”
    張天涯狡猾的一笑,嘿然道:“共工大哥這麼說,是為了混淆我的視聽,影響小弟的判斷吧?不過對不起,我是不會上當的。因為在神州,除了常人們理解的神州大地外,還有另一個空間。從來到這裡,我就有些感覺了。不過本以為大哥會老實告訴我的,才沒有細想。”
    共工聽了一樂道:“看來你已經猜出來了。不過,光憑剛才的推論,你就可以這麼肯定嗎?”
    “當然不是!”張天涯搖頭答道:“不過共工大哥剛才還說了這樣一句話。‘而且這裡你早晚也都要來的,先讓你見識一下也好。’對吧?天涯還記得,在兩年半前,共工大哥是第一個認定我一定會成為神王級高手的人。那現在結合起來。就是這樣一句話:‘你早晚回成為神王級高手的,那時候肯定是要來的,先讓你見識一下也好。’而且,共工大哥這次瞬移之前,先封出了我的一切動作,顯然說明在傳送中,如果我不老實,很可能被空間的縫隙弄傷,甚至直接撕碎。要知道我現在好歹也是仙級高手,所以這裡定然不是仙級高手就可隨便來的地方。”
    說到這裡,張天涯停頓一下後,用十分自信的語氣說道:“所以!這裡應該就是由你們五大天神開辟出來的,那個獨立的空間,神級以上高手用來解決矛盾的決鬥場!小弟也是聽木神句芒曾經提起的,不知說的有錯嗎?”
    “啪!啪!啪!”聽了張天涯的分析,公共一連拍手三下,大樂贊道:“天涯果然厲害!分析得絲絲入扣,難怪能破掉那些疑案。沒錯,這裡就是戰域,神級以上高手用來解決矛盾的決鬥場!閑話到此為止,出招吧!”
    “原來這裡叫戰域啊。這地方之前到是知道,不過名字卻是頭次聽說。”張天涯裝成隨口自言自語,心不在焉的樣子,卻突然取出了青天神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共工衝去。同時青天神劍一連揮出了七百二十九道劍氣,排山倒海的劍氣,影響著籠罩範圍內的空間重力,亦如波濤洶湧,變幻不斷且無法琢磨。
    這正是經過與孟遼一戰後,張天涯痛定思痛,將自己的精神境界和劍速集合提升,經過改進的‘碧落九重’。這一提升,將原本的八十一劍連翻九倍,不管威力上,還是招式的完美程度,比之以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見張天涯這一招不但提升甚多,而且還可以加入了水的變化。沒錯!是水的變化,而非水水像力量本身。這讓共工也感覺有些意外,滿意的點頭贊了一聲“好劍法!”身體瞬間幻化成水,以與碧落九重的起伏相同的巨浪,與張天涯對攻了過去。
    其實這不過是他制造出的一些水分而已,有共工這麼一個超級陪練,張天涯當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老早已經打開了天眼,在天眼的觀察下,自然可以看清,把速度也壓制到和張天涯同一程度的共工,本人已經退出了五十丈外。
    感覺到這道巨浪的不同,張天涯也有心試試自己這重新改進過的劍招威力到底如何,原勢不變衝入巨浪中心。同時將本來凝集的劍氣放寬,已造成對“水”最大程度的打擊。
    “嘩!”劍氣破水,自然勢如破竹。可是在劍氣與巨浪第一次碰撞時,張天涯就感覺不妙。因為共工發出的水浪,居然有著極強的粘性,這粘性甚至超過了張天涯所知道的任何膠水等黏合劑!在這樣的水中,張天涯運起劍來感覺分外吃力。但此刻想收劍重整攻勢,卻已經來不及了。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對攻過去,希望可以一股作氣,衝出亞洲,哦不,是衝過這片巨浪。
    共工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已經被張天涯衝過一少半的巨浪,突然變向。由之前的前衝,變成了向內收縮包籠。這使得本就已經十分吃力的張天涯,感覺更加郁悶了。起初還好,但衝出一小段距離後,卻感覺自己每出一劍,劍上的重量都要增加百斤、千斤!饒是張天涯現下修為不低,也經不起這等跌加的消耗。
    才衝過巨浪所占空間的一半,就已經無法再以劍氣隔開水浪,被包裹了個嚴實。
    而這時的共工的臉上,突然略微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後被一個真誠的微笑取代:“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想出應付之法,天涯,你果然沒有另我失望呢。”
    “嘭!”共工話音剛落,包裹住張天涯的水浪中,突然傳出一聲巨響。而那些水,則早已經結成無數冰塊,被轟撒四射。一道劍光閃過,張天涯終於衝出了水浪的包圍,再次朝共工的方向攻去。
    與共工切磋,張天涯只能用劍法。法術方面,張天涯雖然是五行具全,但其中用得最為拿手,也最為得意的,就只有水系法術了,其它方面都要差上一些。難道要用水系法術對付共工嗎?這就不是切磋了,而是現場表演笑話!
    見張天涯的表現不錯,共工自然也很是欣慰。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在張天涯要攻擊他的必經過之路上,突然從下方雲海中,噴出一道巨大的水牆來。
    見這水牆衝勢強大,張天涯自然不敢硬闖,只能收劍一頓,打算避過這水勢最急的浪頭,再行突破。而這時突然感覺身後又一股能量異動,忙展開身法橫異開去,卻剛好見到之前被自己冰封、擊碎的水浪,已經結成了一條水龍反功了回來,被自己躲過後,呼嘯著向,水牆撞去。
    見狀張天涯心中一喜,只要這水龍撞破水牆,自己就可以乘機一舉衝過所有防御,和共工打近身戰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2-11-21 18:12
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共工的指點
    張天涯見狀心中一喜,只要這水龍撞破水牆,自己就可以乘機一舉衝過所有防御,和共工打近身戰了!
    雖然他並不確定在近身戰中,自己一定可以占到什麼便宜。但是比起這樣有距離,與共工的法術戰鬥來。只要能夠近身,張天涯的優勢就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而且能否近身,恐怕也是共工對他提出的一個考驗也說不定。
    就在張天涯略一停頓,很有節奏的打算再次前衝,隨在水龍之後,一舉突破水牆的時候。異變突起!共工先後發出的兩個水系法術,同時發生了變化。之前的水龍,在被張天涯巧妙避夠後,第一時間變成了一把巨大的水劍。而那當住張天涯腳步的水牆,則停止了上湧,而變成一個由水組成的巨人。一把將‘巨劍’接在手中,轉手向張天涯掃來。
    這一劍來的速度並急不上張天涯的劍速,但所劃過的軌跡,卻剛好封死了張天涯的所有進退之路。在見到這一劍的第一時間裡,張天涯就想出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閃避之法,包括最狼狽的躲閃姿勢,但卻無奈的發現,除非硬拼上一記之外,並沒有其他方法可行。
    張天涯瞳孔一陣收縮,神王級高手就是神王級高手!雖然共工見長法術,卻沒想到對武學也有如斯造詣。不過這一劍並沒有打擊到張天涯的信心,反激起了他的鬥志。眼神中出現一絲興奮的光芒,張天涯手中的青天神劍中原本的紅光瞬間轉暗,原本心頭血所帶來的赤紅之色,變成有暗淡厚實的土黃色光芒。一劍平穩的削出,不動如山,迎向水之巨劍。
    張天涯用的,正是五行生克中的土之變化,由土克水!
    “嘩!”青天神劍畢竟是中品神器,而共工法術制成的巨劍,卻不是什麼器。加上土靈對水的先天克制作用,一碰之下,高下立判。水之巨劍雖然力猛,但畢竟先天材質不行,一經接觸青天神劍,馬上被從中切斷,變成一片水花,向後激射。
    不過張天涯也沒討到便宜。他雖然一劍成功斬斷了水之巨劍,但水劍上強大的力量,還是由青天劍身,傳如他的體內,震得他手腕一陣發麻,整個人也被轟飛出了十丈距離,卻沒有受傷。
    現在兩人間的距離再次拉大,對於想要做到近身的上天涯來說,已經算是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了。
    一頓之後,張天涯再次前衝,手中青天神劍上驟然生出一道長足數丈的劍罡,隨手一揮,向水之巨人攔腰斬去,身體則緊隨其後,這次是劍氣開路,定要衝破共工的這層防御!
    “呵呵!天涯的表現很不錯嘛,比之大哥當年,要厲害得多了呢。”說著也不怠慢,在他的控制下,前面的水巨人手中,馬上出現了一只冰之標槍,隨手擲出,正中張天涯的開路劍氣。
    “嘭!嘩啦……”劍氣與冰槍一打兩消,冰槍更是被直接擊隨,變成無數兵塊。
    “唰!唰!唰!……”張天涯第一到劍氣被破的同時,青天神劍連舞不斷,每一道劍氣都是全力而出,卻又連綿不斷,尋不出一絲破綻來。這招一江春水,張天涯改動到是太大,只是在速度上,比之前更為密集了許多而已。
    水巨人也不甘示弱,一支標槍擲出後,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無數冰槍,先後有序的向張天涯圍射而來。
    “當!當!當!……”一時間劍氣與冰槍交鋒不斷,在如此密集的冰槍連續攻擊下,張天涯也不得不放棄繼續前衝的打算,全力應付這幾乎永無休止冰槍襲擊。直到他發現之前被自己擊碎的冰槍,已經紛紛重組,並投入攻擊,張天涯終於放棄了硬攻的計劃。
    見又一杆冰槍射到,張天涯沒有用劍硬拼,而是瞬間啟動了水遁術的法訣,真個人化身為水,借冰槍之速,退出了戰圈。再次脫離冰槍,恢復本原面貌後,馬上伸手叫停道:“共工大哥!你不是說只把功力壓縮到與我相同的地步嗎?怎能如此耍賴!這些槍中,每一槍的力道,都相當於我全力一劍,而且攻擊還能如此連貫,總不會是我這個水准的修為,可以使得出來的吧?”
    “我當然沒有刷賴。”共工搖頭解釋道:“你的一江春水,不是也可以做到這樣的全力連擊嗎?如果說超出你能力範圍的能力,恐怕就只有境界了,我是利用每一杆冰槍被你擊碎的瞬間,將其中能量馬上收回,再注入另一杆冰槍中,才做到這樣的連擊效果的。境界若非到了神級頂峰,恐怕難做到如此。不過我並沒有使用任何超出你能力的功力和手段,這點你可以放心。”
    “原來如此。”張天涯點頭道:“既然共工大哥是想訓練一下天涯的境界,那天涯就繼續出招了,大哥小心了哦,這招的殺氣可是很重的呢。”說著手裡青天神劍中,湧出無窮殺意,身隨劍走,似攻非攻的一劍,距老遠向共工刺去。更新,更快,盡在feiteng文學網,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了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在這短暫的幾句交談中,張天涯之前的想法發生了一些改變。共工畢竟是神王級高手,就算把所有的能量和速度都壓制在和自己相同的程度,也依然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了的。之前的張天涯,還一心想要如何作到近身戰。不過現在想來,那樣有意為之,確也落了下乘,到不如盡量把自己的實力發揮出來,能否近身,則不去計較它!
    “這招不錯!”共工微微點頭道:“看起來比之前難對付過了,沒想到在這會交鋒中,你的境界卻也得到了一些提升,雖然提升不是很大,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也十分難得了。當年的我,是斷然做不到這樣的。不過這樣的話,我也難再留手了,天涯小心!”說話間,身前的萬杆冰槍,再次變化成無數雨點,勁道十足的向張天涯激射而來。
    面對如此密集的攻擊,張天涯卻依然原勢不變,一劍刺入雨暮之中。
    劍氣一經接觸雨滴,馬上受到刺激而暴長開來,無數劍影隨之向四周暴射而出,掩蓋住了張天涯自己的身行,漫天勁道十足的雨點,竟無一可以突破這層以攻代守的劍網。
    這式萬化定基,張天涯用起來沒有太固定的目標,反到發揮出了超越以往的更強威力。不過即使如此,也依然被漫談暴雨圍困了起來,前進很是緩慢。而且最讓他郁悶的是,每當寶劍激飛一滴雨水的時候,雨滴都會馬上凍結,其中的小部分更回粘在劍上,揮之不去。
    一會工夫,原本干淨的劍神上,已經結出了厚厚的一層冰殼。形狀上更是由劍,變成了“錘”。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雨”終於停了。
    知道這是唯一的反擊機會,張天涯不敢怠慢,忙運用水系法咒,將劍上的冰殼融化。同時一劍橫掃,將這些水分,盡數向共工反擊了回去。劍氣住攻,以水為體。這正是張天涯現下將劍氣的攻擊力發揮到最大的不二法門。
    不過他這個法門,卻顯然用錯了對像。
    見到這一道其實凶狠的水刃劍氣,共工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啪!”的隨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指聲一響,之前那強橫無匹的水刃,居然從內部爆炸來開,不攻自破了!
    張天涯受到牽連,虎軀一震,已經受了輕微的內傷,無奈下苦笑道:“早就知道不能在共工大哥面前,用出和水有關的任何招數。卻沒想到只是這個小小的變化,還是被大哥你抓住了機會,哎……”
    共工回以微笑道:“你不錯,很不錯!剛才那道水刃,就算是我想要破掉,也不是非要動手不可嗎?你也許不知道,我雖然其他方面都壓制在你現在的境界,或者說比你現在的功力還要略低的仙級初期。但是,在境界方面,我卻並沒有做太多的壓制。換句話說,在我的神王級境界面前,你居然可以逼我動手!這樣你還不知足,真是沒有天理了!你如今的境界,已經是神級頂峰的程度了,比之大哥我,也只是一步只遙,著實難得!”
    張天涯聞言大喜。要知道修煉,就是修心。在這個上古時代,天才地寶並不難得。特別是對張天涯這個得到炎帝真傳的家伙,想找點寶貝來提升功力,比翻掌觀紋也困難不了多少。而境界方面,卻是不能走一點捷徑的。得到共工如此評價,張天涯自然欣喜不已。
    他手中的青天神劍,仿佛也感受到了張天涯此刻的欣喜,竟然發出了一聲越耳的劍鳴。劍雖未動,卻已經有無數的劍氣激射而出。而奇怪的是,射出的劍氣並沒有直接攻向對面的共工,更沒有在空氣中消散。而是圍繞著張天涯旋轉了起來,最後在他的四周,形成一副純粹由劍氣所組成的八卦圖來。
    當年在擂台時,刑天暴走,伏羲就是隨手在空中制造出一道八卦圖,將他封印了起來的。後來張天涯才知道,那是伏羲所擅長的天地八卦,短時間內,可將一定區域內的天地之力,發揮到極限的一招守勢。
    而張天涯現在所用的,正是從這個理論上蛻變而出,由自身劍氣為引,帶動天地之力,來達到同樣目的招數。比起伏羲的天地八卦,這個劍之八卦守雖不足,但攻則更勝一籌。這也是現階段,八卦乾坤一式,可以發揮出的最強威力!
    到現在為止,張天涯的劍意雖然各有妙用,但對敵之時候,最能建功的當屬四面楚歌和八卦乾坤兩式。前者是以心神攻擊為主,依靠自己那在共工口中,已經是神級頂峰的精神修為,來欺負同級別或是高出自己一些的對手,自是無往不利。不過要用它來對付共工,還是省省吧。
    只有這招八卦乾坤,可以最為有效的,把精神修為,通過天地之力,轉化為攻擊力。也只有這樣,才能對公共造成一些威脅。而不是一卵擊石的拿原神和共工硬碰。
    隨著劍氣不斷激蕩而出,八卦圖也在不斷的凝結,越見清晰。
    這時,張天涯終於動了,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共工飄去。而八卦圖卻一直圍繞在他的周圍,將其保護在當中。
    見此情景,共工的眼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右手一揮,五道水柱衝天而起。從水柱中湧出大量水分,先是在空中集合成了五個巨大的水球,接著被共工極力壓縮。更使得本有數百頓重五個水球,被壓縮成了直徑一米有余的五個高壓水球。
    五個高壓水球一經壓縮完畢,馬上發生了變化,化成五個“人”的形態。而這五個人中,卻有三個是張天涯所認識的。一個是共工自己,另外兩個分別是木神句芒和土神後土。至於那兩個不認識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曾經出手幫過自己的火神祝融和要找自己麻煩的金神金神蓐收了。
    五個水人出現後,同時揮動著各自的武器,向張天涯圍攻了過來……
    這一戰,兩人足足打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裡,張天涯從始至終,一直被共工控制在一個相對的距離上,不能再靠近半分。雖然共工嘴上說自己已經盡了“全力”,並沒有手下留情。但張天涯心裡卻知道,自己和共工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即便是共工自我壓制了能量,這種差距還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兩人回到共工住處的時候,張天涯早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不堪。如果此時被府內的守衛瞧見,說不定要把當成翻牆而入的乞丐趕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換了件衣服後,張天涯一屁股做到了大廳的太師椅上,無力抱怨道:“還真是累人啊。共工大哥,你之前不是說要指點我的修為嗎?現在打也打完了,是時候告訴我,我現在的缺點以及需要改進的地方了吧?”
hating564 發表於 2012-11-21 18:12
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四章 軍械出爐
    和張天涯疲勞的樣子比起來,共工就要輕松多了,基本上現在的他,和進入戰域之前,沒什麼兩樣。聽張天涯如此一問,不僅失笑道:“那你自己覺得,自己的缺點,和需要改進的地方,都在哪裡呢?”
    張天涯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是偏重物理攻擊,而法術相對要怠慢得多,無法作到法術與物理攻擊的完美集合,特別是五行生克一式,這個缺點尤為明顯。需要改進的,也正是這些方面。不知共工大哥是怎麼看的?”
    “你自己都明白了,還問我干嘛?”共工之所以帶張天涯到戰域,還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壓縮功力來和他戰鬥。就是為了讓他從切身體會中,明白這些。這要比在口頭上說多少道理,都有用得多。
    “恩。”張天涯點頭自省道:“以前在法術方面,我確實沒有下過太大的功夫,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劍法上了。也是之前見過的高手雖然很多,但見過高手出招的機會卻不多,根本沒想過,法術居然可以像共工大哥這麼用的。”
    共工見他已經明白,也開口解釋道:“其實法術和也你的劍法一樣,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用得好,變化上比劍法還要豐富得多。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只鑽研劍法也就算了,既然你的靈力已經達到了五行平衡的程度,而且一些法術的應用也有了一定的領悟。那為什麼要浪費這個資源呢?”這個道理很簡單,要麼一開始就別學,既然學了,就得練好!
    張天涯知道共工說得有理,忙點頭稱是。隨後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雷雅時候那惋惜的眼神,轉移話題道:“這個天涯曉得了。對了,記得回來之前,大哥見到雷雅姑娘的時候,眼神中似乎有惋惜之色,不知道卻是為了什麼?”
    “你的觀察,到是仔細。”共工說著也坐了下來,解釋道:“她的資質不錯,可惜現在的程度,她卻很難再有所突破了。”
    張天涯恍然道:“大哥的意思是,她的境界將停歇不前?不會啊。我答應過她,等過段時間天劫店開張後,我會幫她度劫的。而之後的心神境界提升,雖然並不是那麼容易,但早晚會有頓悟的一天吧?”
    共工不禁白了張天涯一眼道:“頓悟二字,豈是你說的那般容易?你以為什麼人,都有你那讓人嫉妒的資質嗎?修為和境界提升得,比當年炎帝吃藥來得還快!”說到最後,還氣憤的瞪了張天涯一眼,顯然對張天涯的資質,共工也很不爽。
    張天涯忙打了一個哈哈,轉移話題道:“怎麼說到我身上了,不是在說雷雅嗎?對了,說她!她既然資質不是太差,那為什麼再難有進竟呢?以他的年齡來將,有這樣的修為,已經是很難得了,應該不是修煉方法方面的問題吧?”
    “你怎麼對那小丫頭這麼關心?”共工玩味的調侃了張天涯一句後,才解釋道:“就是修煉方法上的問題。你手下的那些天傷成員,不也都是修煉的速度驚人嗎?但是你認為,他們能有什麼太大的成就嗎?”
    “厄……”張天涯當然知道這些天傷成員,都是怎麼煉成的。一時語塞下忙追問道:“難道共工大哥的意思是……,雷雅她們也都是吃藥吃出來的修為?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雷雅的資質絕對不錯,怎麼能這麼糟蹋,真是暴殄天物!”說到最後,還氣憤得拍了一下桌子。
    共工見張天涯的反映如此激動,搖頭一笑道:“呵呵。你的天傷成員,當然都是各個資質奇差,不吃藥的話,一生都難有現在的修為。但這並不代表,每一個上位者,都會替手下的人考慮的,你的那些藥,如果給一些資質好的人吃了,效果應該比現在更好吧?”
    張天涯默然點了點頭,心裡知道這是事實,想反駁也沒有什麼理論根據。
    “當然。應龍並沒有你那麼霸道的藥方,雖然也可以靠藥物,快速幫她們提升修為,卻也不會太快。否則恐怕天下所有的部隊,都有原嬰以上的修為了。”共工見張天涯不再說話,便繼續解釋道:“還有雷雅那丫頭所受的訓練,除了藥物之外,更主要的卻是常人難以想像的殘酷訓練。在那樣的訓練中,五十個人,能有一人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了這些以後,張天涯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死亡率如此高的訓練計劃,如果拿到張天涯的面前,一定會第一時間被撕掉的。但也只限於張天涯會這麼做,為了得到更強的戰鬥力,而犧牲一部分人,對很多人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沒有理會張天涯的神色,共工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按理說他們的藥物,沒有你研究出來的那麼霸道,但相對副作用也就沒有那麼大。這樣雖然對她們以後的修為提升,也造成一定影響,但卻不是不可克服的。我說她再難精進,卻是另有原因的,你想聽一下嗎?”
    “當然!”張天涯雖然已經不想再聽了,但對於雷雅,他還是抱著能幫一些就幫一些的態度,所以才勉為其難的繼續聽一聽這個讓他極為不爽的訓練。
    “那就是一個情字!”共工繼續說道:“世間人皆有情,不管那是人間真情,還是對事物的貪、欲,都是情的一種。而雷雅她們,卻在從小的訓練中,將這些情素壓制得幾乎待盡。不可否認,在初期的修煉下,忘記感情確是可以速成的一種方法,但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卻需要因情而頓悟。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默然點了點頭,張天涯又開口問道:“如果修為到高時,必須有情的話,我記得共工大哥在看到我那幾個朋友的時候……,呵呵,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總不能說你的眼神高傲無情吧,那太沒禮貌了。
    共工聽了一笑道:“從我剛才的話,居然能聯想到我當時的眼神,你還真是善於觀察呢!不過有情並不代表博愛。修為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對下位者的藐視,是正常的。不過想來也確實,修為越到的人,對人情看得也相對越淡。但那是逐漸看破紅塵的緣故,而她們的情本就已經被消磨沒了,無情可看,又何來看破一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很不是很容易幫上忙的呢。”張天涯聽了共工的解釋,不禁惋惜道:“看來只有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試著讓她感受一下情之為物吧。共工大哥,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說的情是親情和友情,是博愛天下,是兼愛非攻……”
    “好了好了。”共工忙叫停道:“我相信你沒有其他的想法還不行嗎?不要再和我墨跡了。這一天的打鬥,你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是不是?要不我現在繼續操練操練你?”
    “還是先不用了。給我一下午時間,把傷治好,明天早上再來找共工大哥切磋。”說完揚長而去。其實他的傷並不嚴重,共工也不會下太重的手,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只要吃上點藥,及時補充元氣,就可以恢復如初了。不過連續一晝夜緊張的激戰,對一直處於下風的張天涯來說,精神上多少一些疲憊,也需要休息一下。
    但即使這樣,共工也沒想到張天涯居然明天還要切磋。不禁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有受虐狂的傾向,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呢?”而心裡對張天涯的選擇卻是舉雙手贊成的。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張天涯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著。而共工私下裡已經對張天涯有了一定的評價:與強則強,以戰養戰!在戰鬥中的成長速度,特別在遇到強敵的時候,他的潛力幾乎可以作到無止境的自我開發!真是讓人既羨慕,也有些嫉妒呢。
    走出共工的居所,張天涯對著上午的太陽,伸了一個懶腰。隨他的肢體和肌肉的伸展,一股無比舒服的感覺傳便全身。和共工對打的一天一夜裡,他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集中狀態,此刻方才放松了下來,不僅感嘆自己這次受益匪淺。
    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不斷在法術方面,受到共工的啟發,有了質的進展,就連他最得意的劍法,也得到了很大的進步。而且這一晝夜的激戰中,力量在接近透支的狀態下,修為方面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不過現在處於虛弱時期,還無法做出准確的判斷,只有等吃些補藥恢復後,才能看看到底提升到了什麼程度。
    “好蛋!”正在張天涯盡情的享受著陽光所帶來的溫暖時,一個讓人聽起來就十分舒服的聲音,從左邊院們處傳來,將他再次拉回了現實。放下胳膊,轉身柔聲道:“原來是精衛公主啊。來萬壽已經兩天了吧,感覺這裡現在怎麼樣?”
    “不怎麼樣!”精衛絲毫不給面子的反駁道:“從城裡到城外,到處都是大興土木的工地,沒勁死了。想找你聊天,你又消失了。哎呀!你…你怎麼搞成了著副德行?不是又去找誰打架了吧?”雖然換過了衣服,但身上的一些傷痕,卻還沒有完全消退。
    “精衛公主還真是聰明伶俐啊,還真被你猜著了。”張天涯隨口開了句玩笑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別打擾了共工大哥的請修。”說著與精衛一起向前堂走去,一邊走,把和共工切磋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張天涯說完,精衛馬上兩眼一瞪道:“你沒有搞錯吧?今天已經被修理成這個樣子了,明天還要去找他切磋,你不是腦袋被打了,或者有挨打的愛好吧?”
    “隨你怎麼想。”張天涯無所謂的說道:“你以為什麼人都有機會,得到共工大哥的指點啊?好不容易他在這裡住上幾天,當然要充分利用這次機會,要知道經過這次切磋,我對法術和劍法裡理解,都提升了一個層面呢!”
    “那也不用這樣挨打吧?你……”精衛本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天涯一笑打斷道:“七夜來哩。”
    果如張天涯所說,一身銀白的七夜,正迎面向他們走來。在兩人面前停下後,馬上行禮說道:“七夜見過侯爺,見過精衛公主!”此刻七夜已經將神農國部隊的禮節,學得有模有樣,誰能想到,在幾天之前,他還是一個山大王呢。
    “別這麼多禮,天涯最受不了這個了。”精衛到是了解張天涯,把七夜叫起來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剛才叫錯了呢。天涯這家伙還沒跟你們說過吧。他現在已經不是忠勇侯了,在回朝之後,已經被晉升為忠勇王了。所以,七夜將軍應該叫他王爺才對。”
    七夜聽了一喜,忙對張天涯再次行禮道:“七夜恭喜王爺!”
    張天涯一把將他拉起道:“早說過沒有這麼多規矩了,而且你之前是萬壽山的七大王,真想不通,你學這些臭規矩居然學得這麼快。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沒外人的時候,就要有個沒外人的樣子,隨便一點。”
    七夜聞言一笑,點頭答應了下來,又問道:“記得聽負屃說過,按照神農的慣例,受到提升的官員,都要在京城後是受封地區敲鑼打鼓的誇官三日。一是為了慶賀自己的提升,二是為了圖個喜慶,希望以後可以繼續晉升。厄……不過也對,你連規矩都不是很在意,就更別書這種連我都很不爽的傳統了。”
    張天涯點了點頭道:“我從來沒誇過官,也沒見哪個比我升得快。不說這個了,你犧牲了陪敖靈那小丫頭的時間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和我閑聊吧?”
    聽到敖靈的名字,七夜冷俊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隨後馬上恢復了原樣道:“王爺不要開七夜的玩笑了,精衛公主身份尊貴,所以我不能反擊,這跟不公平的。”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是這樣的,在你回上黨之前,吩咐制造的那批兵器,已經鑄造出一部分了。所以我想請王爺親自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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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五章 連翻噩耗
    “哦?”張天涯一聽,馬上來了興趣,忙問道:“東西帶來了嗎?”
    “恩!”七夜點了點頭,直了一下自己的儲物戒指。
    “那好,我們現在找個寬敞的地方,來欣賞一下。精衛不是也正無聊嗎?一起過來看看,我設計的東西到底怎麼樣。”說著帶頭向府外走去。
    三人來軍營與兵工廠之間,一個被封鎖起來,平時用於軍事演習的開闊場地上。七夜從戒指中,取出了一整套裝備,整齊的擺於地上道:“這幾天的時間,妖族的煉器高手,已經對這些裝備的煉化方法,十分熟練了。這些是成品,請侯爺和精衛公主檢查。”
    “哇!”沒等張天涯說話,精衛見到這些華麗的裝備,馬上就興奮的叫了起來,並撲上去,看看這件,瞧瞧那件,顯得愛不釋手。女孩子總是喜歡漂亮的東西,即使是公主、神女,也不例外。這點,張天涯都是有親身體會的。
    見精衛如此興奮的樣子,張天涯和七夜相對搖頭,表示都不能理解美女對美麗事物的抵抗力為什麼總是這麼低。前者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拿起其中的一件攻擊性武器殺生劍來,左手食指與中指相疊,在劍鋒上輕輕一彈,寶劍隨之發出一聲輕鳴。
    這是張天涯最喜歡也是最熟練的一個檢驗寶劍質量的方式,劍的質量越好,在這樣一彈之下,所發出的聲響就越清脆,越是悅耳。而質量較差,或者劍體分布不合理的劍,在這一彈之下,聲音將十分刺耳難聽。如果是地攤貨,在他這一指之下,馬上就會斷成兩截。
    對於張天涯這位用劍的祖宗來說,每次聽聞寶劍所發出的這種悅耳的輕鳴,都是一種享受。而至今為止,張天涯所聽過最美妙的聲音,就是經過心頭血的洗滌,已經與他血脈相連的青天神劍的劍吟。
    回味了一下殺生劍所發出的劍吟,張天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把劍所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可和青天神劍相比,比之他之前所見過的一些寶劍,也大大不如。但作為戰士的量產兵器,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隨手舞幾下殺生劍,劍芒所過之處,留下了肉眼可見的劍氣波動,在他身前空處,凝結而不發。直到他一連劃出十幾道劍氣,並使這些劍氣在空中凝結成一個簡易的攻擊陣法,劍氣一動,整齊射出!
    “轟!”不遠處一坐小山的山尖,在劍氣的攻擊下,馬上被削平小半。切口光滑如鏡,異常整齊。
    見次情景,一旁的七夜不僅眉頭緊皺,語氣不善的對張天涯問道:“王爺,為什麼?”
    張天涯有些莫名其妙,馬上反問道:“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在問什麼。”
    “當初和我比鬥的時候,王爺根本沒有用全力,這是為什麼?”原來是為了這個。不過對此張天涯也可以理解,對於一個武痴來說,不管誰知道自己的對手,在與自己交手的時候未盡全力,都不會高興的。就好像棋士對於棋一樣,雖然在比試中,都很希望對手露出破綻,但若是對手有心相讓,就是另外一會事了,雖然聽起來有些矛盾,但事實確實存在。
    當然。共工那樣純指導性質的切磋,並不在此列。
    拍了一下七夜的肩膀,張天涯開口解釋道:“其實早已經在來萬壽之前,就有招攬你之心了。不過,在那次比試的時候,我雖然未盡全力,但也已經發揮出了自己真實的水平,其中並沒有攙雜水分。至於我剛才那一劍,卻是和共工大哥切磋的過程中,得到了一些領悟。”
    七夜這才釋然,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當初你在與一夕決鬥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控制能力。呵呵,沒想到和高手切磋,居然可以使劍法提升得如此迅速,我真有點嫉妒王爺的人脈了呢。”
    “有什麼好嫉妒的?”張天涯隨口說道:“等我修為高了,再指點你們,不也一樣?精衛,你怎麼了,臉色有些難看啊。”
    聽了張天涯叫自己,精衛才轉過頭來,嗔道:“你個死好蛋,臭好蛋。人家正在看得高興的時候,你就弄出‘嘭!’得一聲,成心想嚇死我是不是?作為補償,這身盔甲我沒收了,哼!這次便宜你了。”
    知道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嗎?這就是!
    搖了搖頭,張天涯從她手中接過鎧甲,打開天眼,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才滿意的對七夜說道:“這個鎧甲的煉化也不錯,看來那些妖族煉器高手的手藝,確實很過硬呢?厄!精衛,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這是一身男性鎧甲,你要了也沒用。而且這些都是大批生產的流水貨,質量不是太好,等我有時間,給你專門設計一套女裝,保證比這個漂亮十倍。”
    見張天涯如此“上道”,精衛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說過的話,不許反悔哦。以前你一直都被給我煉過什麼東西的,哼,連雷雅都有寶劍的說!”呵呵,原來是吃醋了,張天涯得意的想到。
    就在這個時,張天涯本為精衛吃自己的醋而感到得意的臉上突然一愣,隨後馬上攤開右手。青光一閃,一個玉簡出現在他的手中。用神識掃了一下其中的內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道:“我前腳剛走,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真是的!”
    精衛見張天涯如此反映,馬上追問道:“怎麼了好蛋?這個玉簡是誰發來的,上面說什麼?”一旁的七夜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一雙冰冷的眼睛,已經閃出幾絲好奇的光芒,同樣望向張天涯。
    “玉簡是榆伯伯發出來的。”張天涯嘆口氣,有些郁悶的說道:“昨夜孟雷被殺,凶手疑是監義。滿朝文武,無人敢審,望君速歸!可是孟遼又怎麼死了呢?監義又被懷疑成了凶手。真是的,看來我又要馬上回上黨了。”
    “什麼?!”聽了張天涯的話,最為驚訝的莫過與精衛了。張天涯剛一說完,馬上緊張的追問道:“天涯你剛才說什麼?是爹爹發來消息,說孟遼死了,還是監義下的殺手?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兩個關系不錯,監義根本不可能殺孟遼的!”
    聽了精衛的分析,張天涯馬上搖頭解釋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孟遼那小子,從我接任府尹那一天,就看出他不地道。對於這樣陽奉陰違的家伙,監義才不會和他真心交好呢,兩人不過是面子上的朋友而已……”
    “天涯大哥!”一聲叫喊打斷了張天涯的話。兩到紅色的身影從遠處迅速飛至,竟然是本應還在軍裡處理軍務的青鸞和火鳳。兩人來到張天涯面前,馬上行了正規的軍禮。雖然很不喜歡這個,不過張天涯看到他們嚴肅的表情,並沒有阻止。
    禮畢,青鸞馬上說道:“天涯大哥,不好了!”
    “上黨出人命了,怎麼可能好得了?”張天涯苦笑一下道:“別著急,漫漫說。太著急的話,反到說不明白。還有,不是萬壽的軍政事務,都交給你們幾個處理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要向我報告?”
    “事情是這樣的。”平服了一下著急的情緒,青鸞說道:“昨夜一個叫馬謙的天傷成員,酒後亂性,居然意圖對萬壽的一個賣花女,進行非禮!”
    “什麼?!”張天涯盛怒之下,身內的能量瞬間外放,將其余四人各自逼得後退了幾步。而原本還要把話繼續說下去的青鸞,自然也只能收聲了。聽聞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天傷,居然有人做出著等事來,讓他怎麼能不發火?
    “天涯大哥息怒。”一旁的火鳳見張天涯憤怒的樣子,忙開口解釋道:“因為與他一起出去飲酒的幾個人,及時趕到並阻止,他並沒有得手。不過在那之前,他已經撕掉了那女孩上身的所有衣物,今天一早,接到了那女孩自殺的消息。”
    “人死了嗎?”漸漸接受了現實的張天涯,馬上追問道。
    兩人默然的點了點頭,青鸞繼續說道:“方才那女孩的父母跪在青天府的大門外,哭得氣不成聲,求王爺還他們的女兒一個公道。負屃大哥已經將他們請到了府中,令我們把人抓回去後,才來請天涯大哥來決定處理之策的。”頓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可是天涯大哥,那馬歉是天傷中的傑出精銳,在圍剿一夕一戰中,一人就殺了三名修為在他之上的妖兵,功不可沒,而且之前並無敗劣記。何況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天涯大哥能否網開一面,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默然的嘆了口氣,張天涯搖了搖頭,並揮手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從煉妖壺中取出了一片空白的玉簡,飛快的從神識刻上了“萬壽有急事需處理,請給天涯兩個時辰的時間,午前定反。”幾個字後,回傳給了炎帝。
    發完玉簡後,張天涯看了一眼各懷心思的幾人,平靜的吐出兩個字:“回府。”
    一進入青天府大門,就見負屃正著急的在院子裡左右徘徊,見張天涯回來,忙迎上來說道:“王爺,你可終於回來了。哎!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一面是功臣,另一面是有冤的百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苦主呢?”張天涯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尋常,馬上介入正題道。
    負屃答道:“那對老夫婦,已經被我請到了後院休息。而馬謙,就在這裡。”說著向旁邊一指。
    順著負屃指的方向,張天涯轉頭看去,果見一個二十出頭,相貌堂堂的天傷成員,正五花大綁的向張天涯走來,來到他面前後,“撲通”跪倒道。低頭說道:“罪人馬謙,見過王爺!”
    見這馬謙相貌堂堂,眉宇間透出一股正直的氣勢,並不似惡人。精通相人之術的張天涯,一眼就看出,這個馬謙並非大奸之人。如果真是惡人也就罷了,而這個馬謙偏偏從無劣記,怎麼會做出這等事來?恨鐵不成鋼下,冷聲喝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罪?那你還記得,忠勇軍軍紀的第一條是什麼嗎?!”
    “凡軍中之人,不得動百姓一針一線,更不得欺壓百姓。軍中首罪,調戲良加婦女,違者,斬立決!”流利的背出軍紀後,馬謙又道:“屬下昨夜酒後失德,自知萬死難辭其究,辜負了王爺的大恩。請王爺處罰,馬謙決無怨言!”
    “王爺!可是……”一旁的負屃剛要開口求情,卻被張天涯揮手阻止。隨手對馬謙道:“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呢?!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我看你並不似惡人。如果是遭人陷害,我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先把事情解釋一下,很可能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陷害的。”天傷可是他的寶貝疙瘩,單有一絲希望,他怎麼可能下的了殺手處決其中任何一人?
    “其實自從一夕伏誅後,天傷再不是秘密,而不再隱藏,允許外出活動後。屬下就遇見並喜歡上了小花。但作為一個軍人,隨時要面臨生死,屬下一直沒敢生出什麼非分之想,只是每天都在休息的時間,跑到街上去遠遠的看著她。但昨夜屬下和幾個兄弟出去喝酒,聽他們談起自己的妻子,聯想到自己的相思無果,不禁就多喝了幾杯。而出去解手的時候,剛好在胡同見到小花經過……,後面的事情,侯爺都知道了。”
    張天涯聽了默然的點了點頭,事情雖然聽起來很是湊巧,但並無不合情之處。也沒什麼破綻可尋。可惜了一個大好青年了,竟然毀在了一頓酒上!
    抱著最後的希望,轉對負屃詢問了一下,他從各方面了解到的情況。
    聽過之後沉吟半晌,張天涯終於放棄了自己的幻想。再次長嘆了一口氣,柔聲對馬謙問道:“馬謙,你是我忠勇軍的功臣。但紀律就是紀律,我不能因為的你功,而徇私。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或者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情?”聽張天涯說出了這句話,幾人都知道,馬謙已經被判了死刑。
hating564 發表於 2012-11-21 18:13
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六章 軍令如山
    “王爺!”青鸞、火鳳、七夜、負屃齊齊跪倒,其中職位最高的負屃替馬謙求情道:“王爺,馬謙是有功之臣,而且自從入軍以來,從來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這次雖然犯了大錯,但卻是飲酒過度而至於。求王爺看在他有功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其余眾人,也都紛紛附和道:“求王爺開恩!”在這時候,他們到是表現得異常齊心。
    “起來!”張天涯臉色一寒,一道氣勁向地下轟出,將眾人紛紛震了起來。只有七夜功力深厚,而且早有防備,堅持抵抗下,依然保持著跪姿。卻被張天涯一把拽了起來,冷聲喝道:“你們都要反了是不是?!”
    “可是王爺……”求情最為熱心的,不外呼負屃了。他之前雖然不敢貿然決定,是因為不明白張天涯是什麼打算。但他想來,面對這樣的事情,張天涯定會想一個折中的處理方法。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天涯居然會有殺人的意思。張天涯的決定與他的想法出入太大,於是求情也最是賣力。
    “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
    “天涯,既然這麼多人都求情,還是說明馬謙不該死的。不如你就做個順水人情,饒了他吧,大不了換的別的處罰,比如讓他代替小花善養兩為老人。”眾人都紛紛求情,精衛見了心中不忍,不禁也幫起腔來。
    “精衛公主!”張天涯見了她也幫腔,馬上恭敬的對精衛行了一個臣子大禮道:“軍隊有絕對的規矩,何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事請精衛公主不要再管了!”精衛心知張天涯討厭規矩的個性,見他居然突然對自己這麼見外的行君臣大禮,知道張天涯是動了真怒。心中一陣失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其余眾人見張天涯連精衛的面子都不給,也知道再沒有任何希望,誰也沒有再說話。
    平息了眾人的怒氣,張天涯轉對馬謙開口說道:“所有人都認為你罪不至死,但我卻必須以軍紀為重,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說著談了一口氣,提醒道:“你還沒說出,你未了的心事呢。”
    馬謙見眾人都為他求情,早已經感動的淚流滿面,再聽張天涯問起,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馬謙釀成大錯,已無求生之心,即使王爺今天饒恕了馬謙,我也定會一死以謝小花在天之靈。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年邁的父母,和尚未成人的弟弟。是我對不起他們……”說著低下了頭,悔恨的淚水,已經打濕了他身前的一小塊土地。
    張天涯現在的心情很是沉重,無奈的搖了搖頭,叫道:“負屃!”
    “屬下在。”雖然對張天涯的處理方式表示不滿,但命令還是要聽的。
    “從今天開始,每個月從我的朝俸中提出一成來,供養馬謙的家中二老。”負屃令命後,張天涯繼續說道:“罪人馬謙,觸犯軍中鐵律,罪不容恕。將其壓入大牢,今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念其在軍中尚有功績,死後按將軍禮厚葬。馬謙,你可有不服?”
    “馬謙心服口服,謝王爺大恩!”說著對張天涯連磕了三個響頭。
    “軍紀中雖不禁酒,但亦決不可以飲酒過量。昨日與馬謙一起飲酒者,見其暴飲而不阻止,以至出此大事,當按玩忽職守論,每人打二十軍棍!屬下犯錯誤,我也有管教不嚴之責。自願罰俸一年,除接濟馬謙家屬的一成外,其余就當是給苦主的賠罪吧。左將軍青鸞管理手下不利,責打二十軍棍。負屃,帶我去看看苦主吧。”說完已經帶頭向後院走去。
    其實並不用負屃引路,兩個老人雖然被負屃安排在後院休息,但兩位老人剛剛喪女,又怎能坐得安穩。張天涯一進入後堂,二人馬上從屋裡衝了出來,跪倒在張天涯面前,老淚縱橫,老頭開口說道:“王爺!小女死得冤枉,求王爺替草民做主啊!”
    忙上前扶起兩位老者,張天涯安慰道:“是小王管教屬下無方,以至讓令嬡收辱。在這裡,小王向二老賠罪了!”說著對兩位老人鞠了一躬,又道:“至於犯罪之人馬謙,我已經名人將之收押,午時三刻當街斬首。另外左將軍青鸞管理不利,則打二十軍棍,不過他一直為本王盡心盡力,就有小王代受吧。來人,現在執行!”
    “王爺不可啊!”張天涯命令一下,青鸞馬上再次跪倒:“管理不嚴是屬下失職,怎麼可讓王爺代罪?屬下願意受罰,還請王爺收回成命!”見張天涯如此,那對老夫婦也傻眼了,老頭馬上說道:“王爺請政嚴明,怎麼可以如此,還是算了吧。”
    “這是軍令,老人家也不必多言。青鸞,你也不可以違抗軍令!來人,打!”
    張天涯命令已下,自然沒有人再敢違抗。可是要他們動手打這個可以說是土皇帝的王爺大人,也沒有哪個守衛有這個膽子。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上前動手。這時唯一一個並不怕他的精衛,上前勸道:“天涯,還是算了吧。你一會還要去面聖的,要注意形像。”
    “個人的形像固然重要,但忠勇軍的形像更不能毀!”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精衛的好心相勸,張天涯指著門口處的兩個守衛道:“你們兩個,准備軍棍,執行命令!”事到臨頭,兩個守衛沒有辦法,只好乖乖的准備軍棍去了。
    片刻後,軍棍已經准備完畢,在張天涯的嚴肅喝令下,兩人膽戰心驚的舉棍,向張天涯後背打去。“啪,啪。”
    “你們沒吃飯嗎?用力打!”
    “啪!啪!”
    “再用力些!”眼角發現兩個守衛的腳,已經被自己嚇哆嗦了,張天涯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在眾人剛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張天涯又道:“青鸞,七夜,由你們兩個執行,這是命令!”
    兩個守衛如遭皇恩大赦,馬上恭敬的將軍棍交與青鸞和七夜的手上,各自退會到自己的崗位上。這時他們的額頭上,已經是冷汗密布了,這兩個負責打人的,居然比張天涯這個挨打的人,還要辛苦得多。
    “執行命令,打!”見兩人遲遲不肯出手,張天涯不禁出言催促道。
    這時,七夜似乎想到了什麼,高高的舉起了軍棍,帶著一陣風聲,狠狠的打在了張天涯的背上。這一下竟將張天涯的外衣震碎大片,後背原本光華的皮肉上,也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在他對面的青鸞,看了七夜一眼,見七夜對他使了一個眼色,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後,同樣重重的一棍,砸在張天涯背上。兩棍的交接處,已經出現了一些血痕跡。
    一旁的精衛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見兩人一人一棍下去,終於忍不住高聲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說著就要上前阻止,卻被張天涯喝住了。
    “精衛公主,請不要阻止我們忠勇軍執行軍法,打!”在他一喝下,精衛居然再生不出一點反駁的意思,只能站力原地,竟不敢上前阻止了。
    “啪!啪!啪!喀嚓!”又是四軍棍下去,張天涯的後背已經被打開了花,鮮血從傷口流出,嚇得老兩口都眯上了眼睛,想看又不敢再看。而第七棍下去,七夜手中碗口粗的軍棍,竟然硬生生的被打正了兩截。
    “停下吧。”這時老太太見了終於不忍道:“王爺身體金貴,怎麼可以為了小女的事情,遭到如此毒打?不要再打了。老身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對這個好心的老大娘,張天涯微微一笑道:“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大娘請不要阻止。何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來誰的身體金貴一說?換上軍棍,繼續打!”心裡卻在暗罵自己道:好好的非來萬壽做什麼,沒有部隊對付顓頊雖然麻煩點,但也不是可可能的。當初就保持截然一身好了,何必受這份活罪?
    片刻工夫,軍棍就已經換好,繼續張天涯的命令,執行軍法。七夜和青鸞兩人足足打斷了三根軍棍,二十軍棍才算打完。這時張天涯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一片,不過我們的青天劍仙,卻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得幾個附近的守衛,心裡佩服得不得了。
    軍法執行完畢,張天涯又對一對老人行了一禮道:“現在凶手已經收押,就等午時三刻問斬了。兩位老人家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請回吧。”兩人老人早已經被張天涯的鐵面無私給驚住了,聽他要送客,馬上就告辭離開了。
    兩位老人剛走,張天涯突然想起什麼,轉頭道:“負屃。我剛才到忘了,把一年俸祿的九成給兩個老人當安撫款的事情,錢在這裡,快快送去。還有……”說著有取出了一大壇子不周天釀道:“這個拿去,給馬謙壯行吧。准備衣服,我換好後,要回上黨面聖!”說著,帶頭向大廳走去。被他嚇啥了的眾人,紛紛尾隨其後。
    “兩位老人家請等一下。”在兩個老人剛走出大門的時候,負屃剛好趕到。將一個整齊碼放好仙石幣的托盤,送到二人面前道:“二位老人家,王爺說自己管教無方,決定自罰三個月俸祿的九成,送於二位老人家,算是對小花姑娘,的一點小小的補償。請兩位老人家,千萬不要推辭。”
    “啊?”兩個老人聽到這話,半天才反映過來,那老頭忙推辭道:“這怎麼行?我們這次來,本來只是想請王爺幫我們做主的。卻沒想到連累王爺也自罰挨打,這個錢,我們是萬萬不敢接受的。”
    負屃搖頭道:“想必剛才二位老人家已經見到了,王爺說過的話,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連精衛公主奉勸,都沒有用。還請兩位老人家不要為難我了,快些收下吧。”
    接過一生都沒有見過的“巨額資產”,老頭抬頭望了望府門正上方的炎帝親筆所提“青天府”的牌匾,老淚縱橫的跪倒在地,高聲道:“真是青天大老爺啊!”而他身邊的老太太,見老頭子如此,也馬上學樣跪下,口呼青天。
    負屃則馬上扶起兩位老人,柔聲道:“兩位老人家不必如此,收起這些錢,快快回去吧。”
    而與此同時,他們口中的青天大老爺,已經步入了大殿,用平和的語氣,開口對被他嚇得不輕的眾人道:“你們一定都很不理解,我為什麼非殺馬謙不可,還一定要挨這二十軍棍吧?不如讓我講兩個故事,也許你們聽過之後,就會明白了。”
    聽說張天涯要講故事,原本最愛聽他講故事的精衛,第一個跳出來阻止道:“天涯,我不許你再胡鬧了!你現在的傷這麼重,還有心情將什麼故事,還是趕快把傷口包扎好再說吧!”說這已經急出了眼淚來。
    溫柔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張天涯安慰道:“這點傷沒什麼事的。不過是打皮而已,不到晚上,就可以痊愈了。”
    “打皮?”再次聽到張天涯口中出現自己從來沒聽過的詞語,精衛不解的追問道:“這句又是你的家鄉話吧,什麼意思?”
    “這可不是我的家鄉話。”張天涯說著,示意眾人坐下道:“相反,這個詞我是在認識你之後,才知道的。不過這只是在軍隊和衙門常用的一句暗語,說的是大板子或是軍棍的技巧。有的時候看似凶狠的棍子,可以把人打得皮開肉湛,但傷其實並不重,只要休息兩天結巴便好。這就叫做打皮。而有的時候,看似輕飄飄的扳子,打在身上,外面一點事都沒有,而幾板子下去,挨打的人確死了。這叫打肉。”
    精衛聽了受教的點了點頭,隨後馬上想起什麼道:“原來你非要挨打,是要打給那兩個老人看的,你果然還是那麼奸詐啊!”不過隨後轉對七夜也青鸞質問道:“就算如此,你們下手也不用這麼狠吧?連軍棍都打斷了三條,真是太多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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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兩個故事
    青鸞一聽,馬上一臉委屈的說道:“這我們也是按照王爺大人的意思辦的嘛。既然作戲,自然就要作的更真一些,王爺也是這麼想的吧?否則我們就算再打段三千條軍棍,也不可能傷到王爺分毫的。”
    “青鸞說的一點沒錯。”張天涯這時也坐了下來,繼續向精衛解釋道:“如果不是我故意壓制住後背部分的真氣,別說是這個普通木頭制成的軍棍,除非是其中添加五個以上攻擊陣法的法器,我站著不動,也別想突破我的護體罡氣。”說著嘆了一口氣道:“不過我今天也不全是為了作戲,同時也想借此機會好好嚴肅一下軍紀。每一個戰無不勝的部隊,都有著鋼鐵一般的軍紀,忠勇軍當然也不例外。”
    “王爺之前說的兩個故事都是什麼?屬下還在喜耳恭聽呢。”說話的是七夜,方才也是他最先領悟了張天涯的想法,來上一軍棍給青鸞做出示範的。
    轉頭對七夜會心的一笑,張天涯開口講道:“第一個事故叫孫武練兵。在我的家鄉,從前有一個大軍事家,名叫孫武,因為在軍事方面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成績,所以被後世的人,尊稱為孫子。”
    張天涯剛要繼續講下去,一旁的精衛突然開口問道:“天涯等等。你剛才說那個孫武,到底是誰的孫子?”
    “他當然是他爺爺的孫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孫子並不是孫子!”
    “那是什麼?兒子?”
    面對精衛天真的大眼睛,張天涯實在不忍發火,只能解釋道:“‘子’在我的家鄉,是一種像征極高成就的尊稱。就好比的修為方面的‘神君’一樣,可以被成為‘子’的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為了不讓你們誤會,我還是叫他孫武子好了。”
    “哦。”精衛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原來意思就是孫武神君,我明白了。以後我也要成為神君,被稱為‘子’!等以後我成為神君的時候呢,就是‘精子’了!這個名字威風吧?”你明白了才怪!
    聽了精衛的話,張天涯差點沒當場背過氣去。忙說道:“你說的那個,可不是什麼好詞,在我們家鄉,精子是指一種很肮髒的東西。而且這個‘子’字,都是要加在姓氏之後的,所以你成為神君的話,也只能叫榆子。我們這個題,跑的似乎太遠了點吧?還是講故事吧。”
    “哦。”精衛吐了吐小舌頭,沒有再打岔。
    張天涯這才繼續講道:“那孫武神君,哦不,是孫武子的兵法出眾,很快就傳到了國王的耳朵裡。國王傳令接見他,要見識一下他帶兵的能力,是否只是紙上談兵。不用多問,‘紙上談兵’是另一個故事,有機會再給你們講。
    不過國王卻給孫武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命自己後宮的一百八十名宮女組成兩隊,並由國王最喜歡的兩個妃子帶隊,讓孫武來訓練。”
    這時火鳳忍不住插嘴道:“這不是胡鬧嗎?後宮的嬪妃怎麼可能聽話?”
    “當然不會聽話。不止如此,其中最得皇帝寵幸的兩個妃子,居然帶頭和孫武對著干,惹得其他圍觀大臣一陣嘲笑。”
    “那孫武是怎麼解決的?”說話間,負屃已經回來了,可能在路聲就聽到一些,進一大廳,馬上追問起了故事的後續情節。
    “孫武當即下令,把那最受皇帝寵幸了兩個妃子,當場斬首示眾。國王上前求情,孫武卻告訴他,‘在兵場上,要聽我的命令。一會我們再受君臣之禮。’於是不容分說的將兩名妃子給殺了。其余宮女人人自危,再不敢視軍令如無物,演習起陣法來,竟也似模似樣。”
    聽到這裡,眾人都對孫武的果斷真心欽佩的同時,也不由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情鸞皺著眉頭問道:“那個皇帝事後,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孫武吧?”
    “所幸那個皇帝也是個英雄,知道兩個妃子,和一個絕世將才之間熟輕熟重,不但沒有處罰孫武,反重用於他。而孫武就憑借這鋼鐵一般的軍紀,和出神入化的兵法,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成了兵中之聖。”
    聽到這裡,眾人終於明白了張天涯的意思。同時也來了興趣,七夜開口追問道:“那第二個故事,又是什麼呢?”
    “至於第二個故事嘛。”張天涯說到這裡,見衣服已經被送了過來,淡然一笑道:“把衣服先放下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會了,我把第二個故事講完再走不遲。”家丁將衣服放到桌上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第二個故事,叫曹操斷發。”他話音剛落,一旁的精衛馬上追問道:“好蛋。你這個故事裡的曹操,不會就是那個‘雞肋,雞肋’的吧?我記得,他自己割斷的,好像是紅袍和胡子啊。”雖然驢唇不對馬嘴,但記性還不錯。
    張天涯聽了搖頭一笑,開口解釋道:“對!就是那個‘雞肋’,不過這次講的不是割袍斷須,而是斷發。你不要打岔,聽我講完。有一次曹操帶兵打仗,正趕上秋收時節,百姓們因為懼怕官兵,而不敢去收莊稼。曹操知道情況後,馬上張貼榜文,不許任何人騷擾百姓,亦不可以禍害莊稼。如有傷及一苗者,斬立決!
    可是誰知道,在行軍的時候,偏偏他自己的馬,被蛇嚇毛了,失控下踐踏了大片莊稼。曹操欲執行軍令,手下群臣再三苦勸,又說國家需要他去筐付,絕對不能死雲雲。曹操才割斷了自己的一屢頭發,代表自己的頭顱。”
    聽完這個故事,精衛小嘴一掘,不屑的哼道:“真是虛偽!”
    張天涯聽了有些好笑的反問道:“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趙雲或者諸葛亮的身上,精衛公主,還會覺得那是虛偽嗎?”聽了不少張天涯所講的三國段子,由於受到張天涯這個講故事的人的主觀引導,她也和張天涯一樣,最喜歡的兩個人物就屬趙雲和諸葛亮了。
    被張天涯一問,精衛一時語塞,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那怎相同?諸葛亮和趙雲都是好人,而曹操那個雞肋卻是個壞蛋!”
    張天涯再次搖頭道:“政治上哪有好壞之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聽過兩個故事後,眾人都明白了張天涯的意思。負屃受教的點了點頭道:“原來王爺一定要殺馬謙,還一定要挨打,是效仿孫武練兵和曹操斷發啊。這兩個故事雖然簡單,但卻發人深省,負屃受教了。”
    “王爺,居然是為了做一個典範,打我就好了。你有何必……”說話的是青鸞,他顯然還不明白張天涯為什麼一定要替他挨打。
    “打你的效果,怎麼能比得上打我來得更震撼?”張天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能聽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枉我一翻苦心。不過決定殺馬謙的時候,我卻覺得自己更像是另一個故事的主角,那個故事叫揮累斬馬謖。”說著起身拖去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拿起了家丁送來的新外衣。
    “天涯你說錯了,應該是‘揮淚斬馬謙’才對。”以為張天涯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也講成為故事,精衛馬上好心的提醒道。
    “我說的也是我家鄉的故事,而且故事的主角是諸葛亮呢。呵呵,想聽吧?不過我現在必須趕緊去上黨了,等有機會再講給你。如果你也想回去看看,就去找共工大哥幫忙吧。順便通知我師兄他們一聲,我就先走了。”說完已經穿好了衣服,化身一道劍光,消失在眾人面前。
    以張天涯現在的速度,沒用多少時間就回到了上黨。進城後,沒有一點耽擱,馬上展開神識尋找起了幾個主要人物的所在地。因為炎帝在玉簡中,只說是孟雷掛了,凶手很可能是監義,並沒有說讓他到哪裡找人,所以只能憑張天涯自己找了。
    片刻後,張天涯發現原來四大諸侯,還有炎帝和監義,都在帝宮後園中。忙再次化身一道劍光,衝到了帝宮門口,對幾個守衛說道:“我要見炎帝。”
    幾人認出是張天涯,忙行禮道:“忠勇王你終於回來了,炎帝吩咐,請忠勇王到直接到後園見他。”
    點頭表示明白後,張天涯邁步向後園走去。而守衛們,則一如既往的呼喊著:“忠勇王張天涯到,忠勇王張天涯到……”聲音一直傳向了後園方向。
    後園除了幾個炎帝、四大諸侯、和低頭不語的監義外,還有另外幾個人,都老實的跪在地上,其中有兩個是張天涯所認識的,正是孟遼的兩個小跟班,孟文和孟武。看來這些人,應該就是此案的人證了。
    張天涯剛一進入後園,就聽到孟章用不屑的語氣諷刺道:“監義都已經認罪了,忠勇王大人居然才回來,果然是天下第一破案高手,時機把握的可真好啊!”
    張天涯此刻卻沒有心情和他鬥嘴,聞言一驚後,忙向炎帝問道:“什麼?監義認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沒想到過,監義會真的動手殺人。而監義身份也非同一般,斷然不會出現屈打成招的事情,他怎麼就認罪了呢?
    張天涯的話問出口,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這話該如何說起。到是監義首先開口說道:“張兄,你不用再問了。人確實是我殺的,本來我還心存僥幸,但聽說炎帝已經請你回來主審這件事情,我也死心了。索性直接承認了,免得被你查出來,徒增尷尬。”他這麼說,無疑是想幫張天涯挽回一點面子。
    張天涯沒有答話,轉對炎帝抱拳行禮道:“炎帝陛下。既然您已經把我叫了回來,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一下事情的情況,監義雖然認罪,但也未必就真的是凶手。何況炎帝已經下詔要天涯住審此案,君無戲言,我希望炎帝可以滿足天涯這個小小的要求。”
    “張兄!”還沒等炎帝說話,監義馬上接道:“人確實是我殺的,我也甘心認罪,張兄不必在審了!”
    要說監義殺人,張天涯第一個不相信。起碼在了解整個案件之前,讓他接受監義殺人的事實,卻是辦不到。但如果人不是監義殺的,他為什麼要一力承擔呢?張天涯沒有理會監義的話,繼續看著炎帝,等他的答復。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義兒住口,現在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聽聞監義連申辯都不申辯,就一味的要承擔罪名,白虎侯監兵,早已經氣得不行了。如果不是炎帝在場,他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肖的孫子不可。此刻見他阻止張天涯了解案情,馬上出言喝止。
    “陵光,你來把事情的經過,和天涯說一下吧。”在場的四大諸侯中,青龍侯孟章、白虎侯監兵分別是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的爺爺,如果讓他們說,言辭中恐有偏癱之嫌。而玄武侯執明,為人雖然梗直不訛,但去不善言辭。最合適的敘述人選,當然就非朱雀侯陵光莫數了。
    陵光剛欲說話,站在張天涯側身位的孟章,突然開口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哼!我終於知道監義為什麼昨夜死不承認,今天卻突然改口了。他是想為真正的凶手做演示,是替人頂罪!”
    替人頂罪?張天涯知道這個很可能是一個重點,雖然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孟章要說的,肯定與本案大有關系。張天涯忙問道:“他要替什麼人頂罪?”
    孟章冷哼一聲道:“忠勇王又何必明知顧問呢?這個人當然就是忠勇王你了!”說著氣勢已經外放,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孟章,你給我冷靜點!”炎帝知道兩人現在的關系可以說是勢同水火,見孟章一有動手的意思,馬上喝止,隨後問道:“你的意思是,天涯才是真正殺害孟雷的凶手,可有證據。不然的話,不要亂說。”
    “證據我當然有,而且,就在張天涯的身上!”
    “呵呵。”被人指成凶手的張天涯,不怒反笑。轉頭對孟章道:“沒想到青龍侯說話的方式、語氣,到是和在下之前幾次指認凶手時候有些相似。不過我每次都能讓凶手無話可說,就是不知道青龍侯,是否也能作到這點,讓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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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八章 疑點重重
    “讓你無話可說是嗎?”孟章自信的一笑道:“我想試試。”
    對此,張天涯到是並不擔心。所謂清者自清,何況對自己分析問題能力的自信,張天涯更不怕孟章會給他來個什麼欲加之罪。很有風度的對孟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嘴裡卻不屑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快點說,我很期待你的表現,是否真能讓我無話可說!”
    “哼!”聽出張天涯有意嘲弄,孟章冷哼一聲,一指張天涯道:“證據,就是你背後的傷!”
    張天涯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應該很重要,所以也沒有打斷,只是用平靜的語氣催促道:“繼續。”
    “雷兒在昨夜與監義偶遇,但當時他還帶著孟文孟武。兩人談到你的問題時,發生了口角,以至於大打出手,結果雷兒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他也乘監義不注意,一刀砍傷了監義的後背。回家之中,在雷兒運功遼傷的時候,潛藏在他體內的能量突然暴亂,以至於雷兒走火入魔而死。當初我還懷疑,監義應該不會如此很毒的。不過見到你背後的衣服已經被血滲透,我突然明白了。想必打傷雷兒的監義,是你假扮的吧?”
    “又是乘對方不注意,在身後搞偷襲嗎?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不過,但憑我後背有傷,就斷定我是凶手。恕我直言,青龍侯的分析,還真是不怎麼樣!”這時在張天涯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陣靈氣波動,隨之清光一閃,共工已經帶著精衛和凌飛,瞬移趕到了。
    見三人到來,張天涯忙轉身打招呼道:“共工大哥,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別以為水神到來,你就可以逍遙法外。這畢竟是神農國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昨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見共工到來,孟章忙將事情的性質,提升到了神農國內政的層面上,要和張天涯講理。
    “天涯從昨天上午,我就在戰域指點他的功夫,直到今天早上,我們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這個,我可以做證。”說話的是共工,雖然他不知道張天涯怎麼被懷疑成了凶手,但還是第一時間站在了他的一邊。
    “戰域?”聽到這兩個字,炎帝和四大諸侯都是一驚,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神王級高手,把一個不足神級修為的人,帶到戰域的先例呢。看來共工對張天涯,還真不是一般重視。不過事情關系到自己孫子的死,孟章還是保持強硬的態度道:“那水神大人的意思就是說,除了你的話外,無法提出其他張天涯不在場的證據了?”
    共工聽了目光一寒,眼中殺機一閃道:“你是在懷疑我的話嗎?”
    見共工似乎有出手教訓一下孟章的意思,張天涯忙叫停道:“共工大哥息怒。我還有話說。”說著轉對孟章道:“說了這麼半天,重點並不是在我昨天晚上是否在場,而是我後背的傷是吧?你認定我是凶手,不就憑我後背有傷嗎?好!我現在就讓你無話可說!”說這解開了上衣扣子,隨手一揚,將衣服脫到了兩肘處,露出了後背已經開始結疤的棍傷。
    炎帝見了一驚,忙問道:“這根本不是刀傷,而是棍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哎……”張天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就是我之前回玉簡所說的,在萬壽發生的急事。是天涯管教無方,我的主力部隊‘天傷’中的一個精銳成員,居然在酒醉之後,企圖非禮民女,雖然沒有成功,但受害者卻於今早自殺身亡。天涯已將此人關押,午時斬首,而作為主管者的我。管理不善,也應受罰,這傷是二十軍棍留下的傷痕。不知道我這個答案,青龍侯是否滿意呢?”
    聽了張天涯的話,包括孟章在內的四大諸侯,同時吸了一口涼氣。為了嚴肅軍紀,和保持部隊在百姓心中的形像,不但殺了他視為至寶的天傷精銳,連自己都甘願受罰。這個張天涯,果然能人所不能!包括孟章在內,四大諸侯看著張天涯的目光,都充滿了敬佩。
    再次提回衣服,張天涯繼續說道:“如果再沒有什麼疑問的話,還是請朱雀侯告知天涯,昨天孟雷之死的情況。恩,勞煩朱雀侯敘述的時候,盡量詳細一些,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好。”陵光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詞後,開口說道:“昨天孟雷帶兩孟文、孟武出門,卻在路上遇到了監義。兩人也算是世交,孟雷又是剛剛經歷喪父之痛。於是兩人見面後,監義就安慰了他幾句。卻沒想孟雷開口大罵天涯你不是東西,而且罵得很難聽。監義似乎對你很是敬重,就與他發生了口角,以至於兩人大打出手。後面的事情,就和孟章所說的一樣了。”
    張天涯聽後點了點頭道:“原來事情還真是因我而起,青龍侯剛才懷疑我,也不是全無道理的。不過就因為這個過程,就判定是監義殺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如朱雀侯所言,兩人本是世交,大打出手也不過是一時義氣而已。似乎監義,並沒有殺孟雷的理由吧?”
    “有沒有理由我不知道!”孟章這時開口說道:“但是監義曾經揚言要殺雷兒,這是事實。陵老當時不在現場,這個細節自然不清楚。孟文,你把事情說一下吧?”
    “是的侯爺。”在如此場面,原本狡猾的孟文,也不由老實了起來。低著頭道:“昨夜,在我家公子與監公子動手前,監義曾經大喊了一句‘我要殺了你!’,之後兩人才動的手。”此刻再場的眾人,隨便哪個都不是他惹的起的人物。孟文自然不敢撒謊,甚至只把該說的話說了出來,而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哈哈……”張天涯聽了一陣大笑。孟章惱羞成怒道:“張天涯,這裡是帝宮,你不要太多放肆!孟文是在敘述當時的情況,你笑什麼?”
    “抱歉。”張天涯說著對炎帝拱了拱手,顯然表示自己只對炎帝抱歉,至於你孟章,還不配!隨後有轉身對孟章道:“我剛才之所以發笑,並不是在笑孟文,而是在笑青龍侯你啊!那句‘我要殺了你。’,分明就是監義的一時意氣之語,你居然把這個當成了指正他殺你孫子的證據,如此好笑的事情,我怎能不笑?”
    “張天涯!”孟章這兩天連續經歷了喪子、喪孫之痛,而且連件事情都和張天涯有著莫大的關系,一見到張天涯,就很不得當場出手殺了他。如今竟被張天涯如此取笑,盛怒下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馬上怒道:“若非心中早有殺機,又怎麼會脫口說出著等言語?張天涯你一意包庇監義,不也就是因為他殺人是為了維護你嗎?”
    張天涯聽了不屑的白了孟章一眼道:“青龍侯今天怎麼和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孟章自從幾千年前,被炎帝策封為青龍侯,誰見了他不是敬上三分?而今天偏偏是張天涯這個仇人,竟然把他比喻成了瘋狗,讓這個特別愛面子的青龍侯,怎麼能受得了?馬上怒吼道:“張天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再次提起功力,欲要出手。
    可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心知是炎帝或共工阻止了自己的衝動,再想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不禁一愣。
    “呵呵。”這時張天涯開口笑道:“我想青龍侯剛才說的只是一時氣話,並非真的想用那麼凶殘的方式殺了我,對嗎?”
    “厄……”孟章知道自己上了張天涯的當,只能無奈說道:“是,是的。”
    張天涯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轉身對炎帝抱拳道:“剛才青龍侯,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監義當時所說,不過是一時意氣之語,當不得真的。現在我想,青龍侯還認為監義是凶手的憑據,應該就是監義主動認罪了吧?天涯想再問監義幾句話,請炎帝批准。”
    見張天涯居然短短數語,把孟章說得低頭無語,共工、炎帝以及另外三大諸侯,都在心裡暗暗點頭,張天涯能獲得天下第一破案高手,青天劍仙的稱號,果非僥幸!炎帝馬上批准了張天涯的請求道:“現在是你是主審官,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審案事宜,再不用征求我的意見。另外,在審案過程中,你就是代表朕來查案,包括四大諸侯在內,任何人不得阻撓。都聽到了沒有!”
    “屬下遵命!”炎帝生性隨和,平時極少用這般不容質疑的語氣,和他們這些老臣說話。也正因為如此,炎帝一旦使用皇威,定是不容反駁的事情。四大諸侯都跟隨了炎帝幾千年,自是深明此理,聞言齊齊行禮答允,不敢怠慢。
    張天涯知道炎帝是最不希望查出監義是凶手的,因為四大諸侯就是神農國軍事方面的四根頂梁柱。如果監義真是凶手,那無論如何處理,青龍、白虎二侯定然失和,而且這個裂痕將永遠無法彌補,成為埋藏在神農國軍事核心的一顆定時炸彈。若非如此,炎帝也不會把剛剛回到萬壽的張天涯,特地找回來主審此案了。
    謝恩後,張天涯轉對監義問道:“監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再一口一個人是你殺的了。我只想知道,我所提問的問題,而不是聽你重復那句無聊的話,監兄可聽明白了嗎?”此刻心情最緊張的,無非就是白虎侯監兵了,事關系監義前程生死,他此刻的手心裡,已經握出了冷汗。
    監義本還想不讓張天涯繼續問下去,自己認罪也就是了。但聽張天涯居然早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能無奈的點頭道:“王爺請問,監義知無不言。”
    “好!”張天涯馬上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殺死孟雷的。”
    “其實本我沒想殺他,雖然對他的言語很生氣,但也不過是想出首教訓他一下而已。哪裡想到那小子居然乘我不注意,偷襲傷了我。我一怒之下,才下了殺手,用的正是我這一身功夫,沒有其他的方法。”監義回答的很是流利。
    張天涯不置可否的繼續道:“哦!原來是在他偷襲的時候,才真正生出殺他之心的,這也合乎情理,和我殺孟遼的時候一樣。你的功夫確實在他之上,要打敗他或是殺了他,也確非難事。但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你是怎麼作到讓他回家之後,在運功遼傷的時候,才走火入魔而死的呢?”
    “這個……”監義略一猶豫後,再次開口說道:“我當時身上剛好帶有一種離魂丹,融合於功力後,可以將受功力在受創者體內潛伏一段時間後,才會發作。”
    “也對。”張天涯繼續點頭道:“能做到類似效果的藥物,有三種之多,不過最被人們所熟悉的,就只有這離魂丹了。此丹使之,可以完全融合與外放的功力當中,打入敵人體內後潛伏不發,待對方運功遼傷等關鍵時刻,才會受到激發出來作亂。我雖然也聽過這種藥物,卻沒機會見識到,監兄可否拿出來,讓兄弟我見識一下呢?”
    監義馬上搖頭道:“那等害人用的藥物,我怎麼會在身上帶有太多?”
    “呵呵,是啊,換了我也不會帶上兩顆以上,留下證據。不過我好像記得剛才,你說殺他只是用你的一身功夫,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在監義一驚剛要反駁的時候,又繼續說道:“這麼說來,監兄早在出門之前,就算到了定會遇到孟雷,而且還會和孟雷發生口角,以至於大打出手。不但如此,你還算到最後孟雷會偷襲你,使你心裡生出殺機。可是算出這麼多,卻沒有躲開他的偷襲,而是之後盛怒下,用一個沒有痕跡的手法,殺了孟雷。呵呵,看來監兄未蔔先知的能力,比我還強上許多,可以直追家師伏羲了。”
    “這……”監義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裡有這麼多破綻,一時無言以對。
    見監義已經無話可說,張天涯再次轉對炎帝行禮道:“此案疑點重重,天涯請命徹查此案。而且此案牽連甚大,我想誰也不會希望,就此草草結案吧?”
hating564 發表於 2012-11-21 18:14
卷五 不周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正實力
    “准奏!”炎帝當即拍板,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了下來。
    張天涯剛送了一口氣,卻見一旁的孟章跪倒在地,再次開口說道:“陛下!老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講。”炎帝心知道孟章家中接連巨變,心中苦悶可以想像,只要他的要求不是太多分,一定會盡量滿足他的。
    孟章行了一個大禮後,才說出自己的請求道:“雷兒已然身死,老臣只求可以在頭七之後,如期下葬,並不再遭到打擾。另外也希望,忠勇王在查案之時候,可以尊重雷兒的屍身。望炎帝憐憫!”
    “這……”炎帝知道死者的屍體,對本案關系重大,而孟章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一時有些猶豫,把目光投向了張天涯。後者知道他的為難,忙再次行禮道:“這個沒有問題。天涯可以保證,在驗屍之時決不損壞屍身,而且在頭七之後,不再驗屍。”雖然這樣多少會給查案帶來一些困難,但如果不答應,麻煩肯定更大。
    見張天涯並不反對,炎帝馬上點頭道:“既然天涯並無意見,就如青龍侯所奏。”接著又轉頭對張天涯道:“天涯,這件事情牽涉很大。希望你能盡快查清真相,還孟雷一個公道。”
    “天涯遵命!”
    眾人各自散去後,後圓內一時只剩下了炎帝、共工、張天涯和精衛四人,圍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炎帝這才收起之前一派王者風範,以平和的口吻對張天涯說道:“天涯啊。真沒想到一向懶散的你,治軍居然如此嚴格,背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多謝榆伯伯關心。”張天涯隨口一笑道:“一些普通軍棍,炎帝認為可以給天涯帶來什麼麻煩麼?如果不是來的時候匆忙,天涯只要運功片刻,就可以恢復如初。不過那個馬謙到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可惜了啊!”
    炎帝猜到他口中的馬謙,就是那個被他問斬的天傷精銳。索性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轉移話題問道:“天涯。關於這個案子,你是否已經有了什麼頭緒了?”一旁的共工也一拍他肩膀道:“是啊,你剛才舌戰孟章、監義的時候,真是太精彩了。快說說,有什麼發現沒有?”
    見這兩個神王級高手的樣子,張天涯苦著臉道:“您們二位,不會真的把我當成神仙了吧?現在就通過剛才那些談話,我連孟雷的屍體都沒有見過,死因自然也不知道。監義更是胡亂認罪,胡說八道,我現在能有什麼線索。”
    兩人聽了,心知事卻是如此,也沒有再過追問。而一旁的精衛,這個時候眼珠一轉道:“你本來就是神仙!如果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你要從何查起呢?”兩位神王知道她這時在變相詢問張天涯的推理結論,不禁也都期待了起來。
    “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這麼精靈。”張天涯隨意一笑後道:“當然是先找監老談一談了,監義肯定知道一些我需要的東西。而且他態度如此堅決的要替人頂罪,說他知道誰是真凶也不為過。不過憑我對這小子的了解,要撬開他的嘴,很難!或許在白虎侯那裡,可以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精衛聞言點了點頭道:“監義確實是條硬漢,而且認死理,一旦認定了的事情,一定會堅持到底的。可是到底他是替什麼人頂罪呢?什麼人又值得他如此義無返顧的承擔罪責呢?”
    “問得好!”張天涯表示贊許的對精衛樹起了大拇指道:“精衛公主果然聰明。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入手點,監義肯替之頂罪的人,和他的關系,定然不一般。白虎侯算是一個,不過這個猜想基本可以排除了。不怕大家笑我自大,以我和他的關系,我認為我也可以算是一個。不過之前我已經將自己的嫌疑排除,他還是想認罪了事,所以,他認為我是真凶的可能,也可以排除了。至於其他人嘛,我對他的了解還不夠,首先就要調查一下,都有哪些和他關系密切的人。”
    “天涯你真的好厲害,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一些頭緒了。”見張天涯有本事,精衛一幅很驕傲的神色大加誇獎。一旁的炎帝則在心裡感嘆女大不中留。
    張天涯微微一笑,也沒推辭,隨手撫摩著石桌上刻著的棋盤道:“破案有時候就和下棋一樣,第一步往往是很重要的。現在這個案子應該盡早解決,我就不在這裡耽擱了,現在就去找白虎侯談談。”
    炎帝略有些意外道:“那也不用這麼急吧,你還是先把傷處理好吧,破案也不在乎這麼一會。”而一旁的精衛,顯然比起案子更關心張天涯的身體,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張天涯微笑搖頭道:“榆伯伯應該知道,以天涯現在的修為,只要不是全速趕路,邊走邊療傷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炎帝會意一笑,點頭說道:“天涯。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榆伯伯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這麼說來,我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張天涯說著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我雖然當過幾天上黨府尹,對上黨並不熟悉。當初在幽都破‘日鬥金百屍案’的時候,就多虧了師兄的幫忙。為了能快點破案,我也希望榆伯伯能讓精衛從旁協助我,這樣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炎帝沒有直接回答張天涯的話,反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問題,你還是應該征求一下,精衛本人的意見為好。如果這丫頭不答應的話,我這個當爹的也不好逼著她去。不過那樣的話,也肯定給你派一個對上黨足夠了解的人就是了。”
    “誰說我不願意去了!”沒等炎帝說完,精衛馬上反駁,又對炎帝吐了吐小舌頭道:“好不容易天涯主動要帶我一起破案,你別想壞了我的好事。天涯,我們走吧。”說著拉起張天涯,向宮外而去。
    留下炎帝和共工兩個神王級高手,對視一會,同時放聲大笑。他們的在他們的笑聲下,帶一起真清風,將附近的神農茶樹,和旁邊一棵銀杏樹的葉子,吹落不少。其中還有一些,不規則的落到了石桌的棋盤上。
    收住笑聲後,共工有些無趣的問道:“年輕人都忙正事去了,剩下我們兩個老家伙,該作些什麼好?”
    炎帝眼角剛好看到石桌棋盤上的茶樹和銀杏樹的落葉,開口提議道:“橫豎沒事,不如我們來對弈一盤,就下這落葉殘局如何?”
    共工聞言也低頭看了一下棋盤,手指虛張,一片葉子馬上從銀杏樹上飛落,長眼睛般飛進了共工兩手指的縫隙中。捻住葉子,共工說道:“棋盤上,你的勢力稍微占優勢,我就不客氣的搶個先手了。”說著已經將銀杏葉按在了棋盤上的某處。
    白虎侯府,監兵剛毅的老臉上,卻密布著一層愁雲。拿起茶杯喝上一口,才發現杯子早已經空空如也了。自嘲的苦笑一下後,才開口說道:“想我監兵戎馬一生,雖不能說戰無不勝,但我的名字也足以敵人膽寒了。可是偏偏家門不幸,之前本想讓義兒的父親繼承我的衣缽,卻遭宵小所害。如今連義兒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他也離我而去,我這個老頭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天涯!這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我。”
    張天涯也曾多蒙監兵照顧,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常在炎帝那裡誇獎不停,張天涯也未必可以升得這麼快。雖然他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心裡卻依然很感激這個老將軍。此刻見他如此,心中不忍道:“監老請放寬心,從今天的情形來看,我有八成的把握,確定監兄不是凶手。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查明真相,換監兄一個清白的。”
    監兵感激的看了張天涯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而是直接轉入正題道:“真沒想到,你居然在看屍體之前,先來找我。說吧,你想問些什麼?”
    張天涯索性也不再羅嗦,利劍一般的目光,盯住監兵的雙眼道:“監兄今天的表現,明顯是想幫凶手頂罪。但如此一來,卻有些欲蓋彌彰了。天涯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他平時和什麼人的關系特別好,或者說,什麼人值得他願意為之頂罪?”
    “這不可能!”監兵馬上搖頭說道:“自從前次經過你的開導後,他立志要修得神君之體,為父報仇。有這樣的前提下,他怎麼可能作出替別人頂罪這樣的傻事來呢?如果一定要說有這樣的人,那據本侯所知道,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沒有其他人了嗎?”張天涯可不相信凶手會是監兵。
    “或許……”監兵略微深思了一會,才不確定的說道:“你可以調查一下皇城衛隊長陸千真。此人早年從軍在我的麾下,後因戰攻卓越,被炎帝親點為皇城護衛隊長,直屬炎帝。他的兒子陸鳴和鴻兒,哦,也就是義兒的父親有過命的交情。不過可惜,兩個人都被山重那個惡賊所害。而當時由於戰事連綿,我無暇照顧義兒,就拜托他帶為照顧,並傳授修行。他對義兒來說,是半個父親,半個爺爺,也是啟蒙恩師。”
    聽到這裡,張天涯當然明白了監兵的意思,不過還是很學著負屃的樣子,只說半句道:“侯爺的意思是……”
    “哎!”監兵長嘆了一口氣道:“根據我的了解,他為人正直不訛,而且對義兒疼愛有佳,絕不會趕出冒充義兒殺人之事來。但相比之下,我更相信義兒和你,你既然問起和義兒關系最好之人,我才把他告訴你的。不過對於這個人,你千萬不可鹵莽行事,要知道他手下的皇城衛隊,可是由兩千度劫高手、百余仙級高手組成的絕對精銳。這些高手的數量,比起我們四個老家伙手下的高手,也相差不多。”
    “吸!”聽了監義的描述,張天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到不是驚嘆陸千真手下的勢力,而是監兵的後一句話。比起他們四個來,也相差不遠!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四大諸侯手下的精英,絕對要超過這個數量。而這些軍力的總和,哦,或許還不止這些,才是炎帝的真正實力!
    以此推斷,與他地位相同的其他五大君王的實力,和肯定相差不大。平時出入炎帝、青帝、黑帝的帝宮中,發現守衛的修為都很一般,現在才明白那根本就是因為六大君王的自己實力的絕對信心。所以,才沒有把這些實力,全部展現出來。
    而自己的天傷、天夭、天殘以及正在全力培養的天哭,本還以為是一股絕對強勢的力量。現在看來,要和顓頊鬥,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冰凍三尺,非一日只寒,自己那些所謂的速成高手,對付一夕還可以,要和顓頊鬥,還差的遠呢!
    再想到雷雅這個應龍培植出來勢力的普通一元的修為,張天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過這些想發,只是被他暗中記了下來。表面上還是馬上回答監兵的話道:“天涯明白了。其實天涯早就想到過,能和監兄關系密切者,必不是一般人物。卻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等程度。侯爺放心,即使不是這樣,在有真憑實據之前,我也不會亂做隨便對什麼人來硬的。等有時間,我一定禮貌的去拜訪一下這個陸千真。”
    “哦?”監兵略感意外道:“天涯不是這就去找他嗎?”
    微微搖了搖頭,張天涯分析道:“陸千真現在的嫌疑並不大,只是一點小小的懷疑而已。比起見他,我覺得更重要的,應該先去看一看孟雷的屍體,收獲會更大一些。侯爺如果相信天涯的話,就平不必太多擔心,我一定會查明真相,還監兄一個清白的。告辭!”
    監兵馬上起身說道:“精衛公主,天涯,一切就拜托你們了!還有,我剛才說過,陸千真的兒子陸鳴,也是被山重害死的。所以,他對於你,還是心存感激的。只要你不是太過分,他一定會盡力配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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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八十章 奇怪的壇子
    第二百八十章奇怪的壇子
    對監兵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張天涯帶著精衛,離開了白虎侯府。
    一出侯府大門,精衛馬上對張天涯追問道:“天涯。剛才你為什麼沒有直接去看屍體,而現在又這麼著急要去看呢?”
    微微一笑後,張天涯向她解釋道:“之前我之所以沒去,是因為孟章剛剛被我氣個半死,如果我馬上去,他肯定不會配合,甚至故意刁難也未必可知。我想現在,他應該已經想明白,和我鬥氣與調查孟雷死因之間,熟輕熟重了。”
    精衛聽了點了點頭,又再次提議道:“那不如我們先去拜訪一下陸隊長吧。萬一孟章現在還沒想明白,那我們不是自討沒趣嗎?”
    張天涯搖了搖頭,率先向青龍侯府方向走去,並隨口解釋道:“如果這麼長時間,他還想不明白,那這個孟章一定是一個廢物假扮的,根本就不配與監老齊名!如果我們去得太晚,反回讓他覺得我對這個案子不關心,配合上恐怕就要差上一些。”
    精衛受教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來到青龍侯府門外,守在門口的兩名守衛,一見二人到來,馬上行禮道:“小的見過精衛公主,這位想必就是奉旨查案的忠勇王吧?侯爺早已命小的在這裡等候王爺了,請王爺、公主隨小的來。”
    張天涯得意的對精衛笑了笑,給她一個“你看怎麼樣?”的眼神,便隨那守衛,向院內走去。
    要說這個青龍侯府的建築風格,比之白虎侯府的軍營風格來,就要更和諧得多,也更具神農國的貴族庭院風格。由此可見,孟章並不似監兵那麼把戰爭當成生命,也是懂得享受人生的。再看各個建築間的布局都十分合理,不顯寒酸,也不甚華麗,到是符合幾千年後儒家的中庸風範。不過可惜,這個青龍侯的脾氣,卻一點也不中庸!
    走過一個側門,裡面的景物與外面的截然不同,雖然整體布局仍然保持一直的風格,但一種的草木、花卉無一不是難得的珍品。房屋都很新,而且所用的木料石料,也都是一般富貴人家,也決然使用不起的上上之品。與外面的中庸風格比起來,這裡面的風格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燒包!
    這時帶路的守衛向兩人介紹道:“這裡就是孫少爺所住的院子了,裡面的房屋都是他前兩年重新改建的。為了這個,侯爺回來後還訓斥了他一頓的,可是誰想到房屋依舊,孫少爺他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侯爺這兩天,已經茶飯不思了,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看得都於心不忍,哎。”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再前面帶路。
    聽了他的話,張天涯略有所悟。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指著剛好經過的,整個院子中,唯一看起來順眼一點的房子,開口問道:“這間房子的風格看起來與整個院子的頗有不同,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的居所?”
    “回稟王爺。”那守衛馬上開口解釋道:“這是楚湖楚大夫的房間,我們楚大夫,王爺你應該見過的。之前在帝宮中的那些旁證中,年紀最大的哪個便是了。這楚本是軍醫,因醫術高明,被侯爺留在了府中,專門負責幫家裡人診病。不過他也是個可憐人啊……哎。”
    張天涯見他態度怪異,點頭思索了一下道:“聽你說來,當時卻有一個老者,不過當時我把精力都用在來如何說服炎帝詳查此案,到是沒有太多注意這些旁證。對了,你剛才說他也是可憐人,是什麼意思?”
    那守衛似乎得到過孟章的專門吩咐,對張天涯是知無不言。聽張天涯問起,先是猶豫了一下,便馬上回答道:“楚大夫的醫術,雖然不能與炎帝和王爺比擬,但在青龍軍中,也絕對是一流的軍醫。他為了能全心專研醫道,一生並未娶親。直到七年前收了一個徒弟,本想讓其繼承衣缽。
    要楚大夫的徒弟為人和善,而且十分樂於助人。就算我們這些下人如果生出毛病,他也一樣廢寢忘食的幫助治療,甚得楚大夫的喜歡。可是誰想到,好人不長命,卻英年早逝。這件事情對楚大夫的打擊很大,徒弟去世後,楚大夫整整把自己關在房裡三天沒有出來。可能是為了睹物思人,孫少爺命整個院子都重新布置的時候,楚大夫則堅決不同意更換他屋內的擺設。孫少爺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沒有強逼。哦,王爺,我們到了。”
    難怪那屋子看起來與其他不同,原來是透過窗子,形成內外一體的格局,看起來比其他房屋舒服一些。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孟雷的審美觀後,張天涯才把目光再次轉回了前方,整個跨院最大的一間房子——孟雷的臥室。
    以孟章為首,孟文、孟武、楚大夫和十幾個僕役都在房中等候。左邊是一扇屏風,透過屏風四周,可見後面是一個大床。張天涯與精衛進入屋中後,首先對孟章抱拳道:“見過青龍侯。”
    孟章則顯然對張天涯余怒未消,根本不理會張天涯的話,就仿佛沒見到他一般,只是對他身旁的精衛行禮道:“孟章見過精衛公主。”後者見他對張天涯的態度依然如此,氣的一跺腳,剛要說什麼,卻被張天涯攔了下來。
    攔下精衛後,張天涯並沒有表示不滿,反苦笑道:“青龍侯大人。今天天涯是專門為了調查孟兄的死因而來。我想青龍侯剛才也想清楚了,孟兄被監兄所殺的可能性,現在已經很小了。要說是他自己練功導致走火入魔,雖然不是不可能,但相信青龍侯傳授他的修煉方法,應該不會隨便走火入魔才對。為了能盡快偵破此案,將真凶繩之以法,希望青龍侯可以暫時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配合天涯的調查。”
    “哼!”聽了張天涯的話,孟章冷哼一聲道:“我才不相信是你為了幫雷兒找出凶手,你如此盡心,不過是為了幫你的好兄監義而已。”
    張天涯一笑反問道:“只要我全力調查,至於為了誰,有區別嗎?”
    “沒有!”孟章依然冷著臉道:“不過。遼兒是被你所殺,雷兒的死,雖然與你無關,但也是因你而起。要我坐下來和你一起討論談心,恕孟某辦不到!不過為了雷兒,你要調查,我還是會盡力配合的,雷兒現在還停在屏風後面的床上,現場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被動過。而且我也吩咐過府裡所有的人,對你提出的問題,一定知無不言。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孟章告辭!”
    “請等一下!”見孟章要走,張天涯忙叫住他道:“青龍侯慢走,天涯還有兩個要求,希望青龍侯稍等片刻。”
    “什麼要求?”
    張天涯道:“第一,天涯之前答應侯爺驗屍之時,不可損傷孟兄的屍身,但如此一來,有些結果就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明白的了,所以我希望青龍侯可以留下做一個旁證。第二,雖然青龍侯已經吩咐過他們知無不言,但相比之下,天涯更願意相信青龍侯你的話。所以,希望可以問侯爺幾個問題。”
    孟章聽張天涯說的卻有道理,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道:“可以。你要問什麼問題?”
    “不忙。”張天涯依然保持著微笑道:“待看過孟兄屍身後,再問不遲。”
    孟章也沒有再猶豫,點了點頭道:“好。”
    而這時精衛突然拉了拉張天涯的衣角道:“天涯,我就不跟過去了,在這裡等你好了。”張天涯知道她是不想見到孟雷死後恐怖的模樣,點了點頭後,隨孟章一起向屏風後面走去。
    一過屏風,張天涯見到孟雷的屍體正安詳的躺在床上,而被子和床鋪卻是十分凌亂,顯然“走火入魔”後,他是經過一翻掙扎,才死去的。右手兩指在眉心一掃,天眼的金芒馬上射出,照在孟雷的屍體上。
    其實天眼的開啟完全是由神念而動的,張天涯這個兩指掃過的動作,卻是因為在穿越之前,見電視中楊戩等人的這個動作很帥,後加上去的。時間一長,也就成了習慣。
    一旁的孟章見了心中有些不屑的想道:我說當時這小子答應得那麼痛快呢,原來是要用天眼查看。
    “全身經脈破壞嚴重,幾條主要的經脈更是已經斷裂,丹田一樣破損,原嬰消散。這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哦,抱歉,我只是據實分析而已。”頓了一下,張天涯轉對孟章道:“如果將功力注入他的體內,就可以知道我剛才的結論了,請青龍侯親自檢驗。”
    搖了搖頭,孟章說道:“不用了,你所說的那些,我之前也已經檢查過了。先前我就有些疑惑,監義即使真用離魂丹,潛藏攻擊性內力在雷兒體內,造成的傷害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只要使內力切段幾條主要經脈,又或者直搗丹田,毀滅原嬰就可以了。那樣,要相對容易得多。”分析起事情來,孟章一時竟也忘了與張天涯鬥氣。
    “青龍說得沒錯。”張天涯繼續說道:“從經脈的破損程度來看,似乎孟兄使自己的功力,和這股力量也抗衡過。這更像是兩人比拼內力所造成的,而不是殘留的功力所至。監兄的修為雖然高於孟兄,但要說他隨便放出一點力量,就可以在這種內力角鬥中殺死孟兄,想必青龍侯也不會相信吧?”
    “我被你說服了。”孟章的面容再次恢復冷俊道:“因為死的是雷兒,我當初並沒有多加思考。被你這麼一說,監義那小子似乎的確沒這個本事。不過你既然接手了案子,就一定要給我找出凶手來!否則我一定要在炎帝那裡,告你辦事不利不可。”
    “這個我自然省得。”心裡暗罵孟章死鴨子嘴硬,張天涯收回天眼。向前一步,更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似乎踩碎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幾塊赤紅色的泥土。忙俯身檢起,用手捏碎了其中一塊,感覺一下手感道:“泥質細膩,而且秘無縫隙,這並不似一般的泥土。”說著從煉妖壺中,缺出了一個早已准備後的小瓶子,將其裝入收好。
    在一旁的孟章,見他有了線索,忙問道:“這泥有什麼不對嗎?”
    “還不知道。”張天涯搖了搖頭,一邊搜索著整個床鋪,看自己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隨口解釋道:“不過這泥出現在這裡,確有些說不過去,先留起來,說不定會有用的。厄,孟兄的戒指,我可以看看嗎?”說著不等孟章回答,已經伸手去摘孟雷手上的儲物戒指。
    孟章並沒有阻止張天涯,只是很不客氣的說道:“沒什麼好看的。雷兒一直衣食無憂,除了我前兩天賜給他的兩枚火山赤龍果外,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才對。”
    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那些泥土,有如何解釋呢?張天涯不理會孟章的話,摘下戒指後便用神識開始探察。發現戒指裡的東西,確實不多,除了一些錢幣之外,還有一個與監義送張天涯火山赤龍果所用的盒子一樣的盒子。到是另外一樣東西,引起了張天涯的興趣。
    心念一動,將其取出後。一個做工精美的小壇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壇子蓋是打開的,裡面空空如野,並沒有任何東西。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並沒有任何殘余的氣味,張天涯道:“不是酒壇,青龍侯直不知道這之前是裝什麼用的?”
    孟章搖頭道:“不知道。我不記得自己見過這樣的壇子。”
    點了點頭,張天涯突然想起了剛剛被自己收起來的收起來的哪些泥土,忙再次將其取出,並挑出一塊較完整的,往壇子的封口處一放,竟然嚴絲合縫!與孟章對望了一眼後,馬上再次開啟天眼,在靠牆處的褥腳下,找出了一小塊方形紅綢來。
    “這些泥土,原來是壇子的封泥。”孟章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他不覺得這個空壇子,會和他孫子的死,扯上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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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敗家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小敗家子
    將壇子、紅綢、封泥都收起來後,張天涯把戒指交還給孟章道:“這個還是還給青龍侯保管吧。不過希望在結案之前,青龍侯不要動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
    接過戒指,孟章馬上問道:“現在看完了吧,能告訴我,你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張天涯則不答反問道:“青龍侯是什麼時候發現孟兄死亡的,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在結案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不過孟章的嫌疑最小,所以他的話,應該不會有假。先問過他,之後再問其他人時,也好有個對照。
    “當時……”孟章知道張天涯所問的事情很重要,仔細回想了一下道:“昨晚雷兒回來的時候,我就聽說他被監義打傷了。不過我想憑我和監兵的交情,兩個小輩之間即使鬧矛盾,也不會太過火,也就沒有十分在意。可是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孟武突然跑過來,說是雷兒死了。我大吃一驚,馬上就趕過來了。哦,用的是瞬移。”
    原來是回府半小時候之後掛掉的。張天涯將孟章的話記下後,繼續問道:“那之後呢?”
    這時陷入回憶中的孟章,臉色很是凄苦道:“當我過來的時候,雷兒已經死了。當時他滿臉通紅,顯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我一怒之下,就找監兵評理去了。一直鬧到今天早上,炎帝給你發玉簡的時候,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哦。”張天涯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記住了。那我們再去問問其他的證人吧。”
    孟章馬上搖頭道:“我剛才說過,一看到你我就來氣。如果你要問我的話已經問完了,老夫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問吧。”說完轉身就走,張天涯一笑回了他兩個字:“不送!”
    “這是我家!”孟章顯然對那兩個字十分不滿,馬上出言提醒這個地方的所有權。
    “可是我在查案。”張天涯也毫不猶豫反駁道。
    “哼!”孟章知道論鬥嘴,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張天涯,索性不再言語,拂袖而去。
    孟章走後,張天涯也走出了屏風。一直等在外面的精衛,見他出來,馬上迎上來掘嘴抱怨道:“你來之前,不是說孟章會很配合你嗎?現在怎麼樣?熱面孔碰冷屁股了吧?哼,還青龍侯呢,一點氣量都沒有,什麼態度嘛!”
    “呵呵。”原本緊張的神經,被精衛這麼一鬧,反到輕松了下來。張天涯伸手在精衛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回道:“他不是挺配合的嗎?除了態度之外,所有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少。如果他可以對我和顏悅色的話,我到真要擔心他了呢。”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查案吧。”說著把頭轉向了一眾跪了許久旁證。
    那些人剛剛聽到張天涯和精衛兩個,竟然對他們的老主人品頭論足。一個個都嚇得低下了頭,不敢看向兩人,生怕心情極差的孟章遷怒。所以張天涯看過來時,他們也毫無察覺。直到張天涯咳嗽了一聲後,才知道兩人討論完了,抬起頭等待張天涯的問話。
    “起來說話!”將眾旁證叫了起來,張天涯招呼精衛一聲,兩人更是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張天涯開口問道:“昨天晚上,你們當中,誰先發現孟雷已死的?”
    “是老朽。”旁證中,年齡最大的老者,開口說道:“老朽楚湖,是青龍侯府的大夫。昨天晚上,老朽剛要休息的時候,孟文突然過來叫我,說孫少爺出事了,讓要我馬上過來救孫少爺。可是當老朽趕到的時候,發現孫少爺渾身燙得嚇人,再一看下,孫少爺已經氣絕身亡了。”原來他就是先前守衛口中的楚大夫。
    張天涯聽後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感覺有些不對的地方,但有想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只好放棄。繼續說道:“也就是說,你並不是第一個見到孟雷死亡情景的,而是你到來後,才確定孟雷已死的。而在那之前,孟雷就已經死了,對嗎?”
    楚湖馬上答道:“是的。”
    點了點頭,張天涯又轉對其他旁證問道:“接下該你們了。你們當中,是誰先發現孟雷他,厄……走火入魔的?”
    “是我!”孟文、孟武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承認,隨後互相看了一眼後,孟文說道:“當時是我們兩個一起為孫少爺護法的,可是誰想到,孫少爺剛進屋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突然慘叫一聲。我們兩個發現不對,就馬上衝入屋中,卻見孫少爺正痛苦的在床上抽搐,於是孟武馬上幫孫少爺運功梳理內息,我則跑去把楚大夫拉了過來。但回來的時候,發現孫少爺已經不一動不動了,經過楚大夫的診斷,孫少爺他已經……。之後侯爺就來了,他走之後,足足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孫少爺的臉上的紅色才消退。”
    “恩。我知道了……”張天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再次開口說道:“那好。你們都呆在屋裡不要動,也不許說話,知道嗎?精衛幫我看著他們,如果有人交頭接耳,按疑犯論處。孟文,你先和我出來。”
    將孟文帶到院中後,張天涯馬上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隔音結界,對單獨面對張天涯顯得有些緊張的孟文一笑道:“不要緊張。我這次來只是為了了解情況而已,對,就是了解情況。那麼現在,你把昨天從孟雷和監義見面開始,直到被叫到帝宮問問化之間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對我說一下。先奉勸你一句,不要說謊,我呆會還要問其他人的。”
    其實這個辦法也是張天涯臨時想到的,之前的幾個問題都可以和孟章的話做對照,可問了幾句後,張天涯才無奈的發現,想了解所有的細節,光對照孟章的話是不行的。所以才想到把他們叫出來,逐一問話。
    “我們配孫少爺一起出門……”
    “你們是指那些人?”
    “我和孟武。”
    “好的,繼續。”
    就這樣,每當孟文說到一些有些含糊的概念時,張天涯就出言加以詳問。兩人一問一答,過了好半天,孟文才將事情的經過敘述完畢。卻與張天涯之前所知道的,完全相同。點了點頭後,張天涯對孟文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把孟武叫出來。”
    ……
    在張天涯如此不辭麻煩的反復詢問下,太陽已經西歇。而屋子內所有的旁證中的話,都沒有什麼破綻。現在就只剩最後一個了,再次布上一道隔音結界,張天涯無精打采的問道:“把昨天的經過詳細敘述一下,只說與孟雷有關的部分就可以了。”他加上後面這句,是怕他和上一個家伙一樣,連早上吃幾個燒餅都報告一下。
    “小的是侯府的家丁,名叫李二。昨夜我正在那邊打掃庭院的時候,突然聽到孟文大哥大叫來人,就放下掃帚趕了過來。當小的趕到時,楚大夫已經確定孫少爺已經死了。孟文大哥命我們幾個把孫少爺的屍體扶好,我照辦之後,就退了出來。”這個到是簡單。
    張天涯知道今天恐怕不會再有什麼收獲了,但還是例行公事的補問了一句:“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嗎?”按照他的想法,這個李二回答一句沒有,今天的問話就算是結束了。
    沒想到李二聽到他這麼問,稍微回憶一下,馬上答道:“也沒什麼不對啊。只是我將孫少爺的腳扶正的時候,發現他的雙腿特別的涼,涼到冰手。當我費了半天勁,把他的雙腳扶正後,雙手都已經有些凍麻了。以前聽說人死了之後屍體會變冷,原來是真的。”
    本來已經失去興致的張天涯,聽了李二的話,兩眼一亮,忙追問道:“你說他的雙腿很涼,都把你的手凍麻了。這個比喻,不會太誇張了點吧?”
    “不是的!”李二還以為張天涯在懷疑他,忙解釋道:“我沒有比喻,是真的。過了好一會,我的手才緩過來的。”
    “那我明白了。”張天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回去告訴他們,今天的問話到次結束,讓他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說完隨手撤消了結界,對屋內喊了一句:“精衛!全部問完了,我們可以收工回家了。”
    走出青龍侯府的大門,精衛好奇的問道:“我們不是要去見一下皇城衛隊長陸千真嗎?怎麼你又說要回家,問一下午,問累了?”
    “說不累是騙人的。”一邊走,張天涯向精衛解釋道:“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剛才有外人在,我當然不能說去找陸千真問話。要知道我們對他不能來硬的,如果這話傳到孟章的耳朵裡,肯定以為我已經開始懷疑陸千真了,天知道那老家伙會有什麼反映。”
    “厄……天涯。”精衛突然低下了頭,有些不要意思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怎麼去皇城護衛隊重部?”張天涯聽了皺眉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精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陸千真我到是見過幾次,不過那都是他主動到帝宮來見爹爹的。而他們的總部在哪裡,我還真沒留意過。”
    張天涯回以微笑道:“你還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向導呢。不過不要緊,見他不急。問了一下午,肚子都有些餓了。你總應該知道上黨哪裡的菜最出名吧?今天我請客,好好的慰勞一下你這個不稱職的向導!”
    “這個我知道!”某不稱職的向導一聽要吃東西,馬上來了精神,瞪著大眼睛說道:“在城西有一家一品香酒樓,那裡的香酥雞可是上黨一絕呢。說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了,不如我們去那裡吃吧!”
    “全聽向導大人吩咐,哈哈……”
    一品香的生意顯然十分紅火,但相對店面也絕對夠大。雖然正趕上飯口,但在張天涯塞給了伙計一個仙石幣的情況下,還是找到了一個幽雅的單間。可能是一下午只讓她看著那些旁證的舉動,把精衛悶壞了,菜一點完,她就開始說個不停。從香酥雞,談到整個上黨的飲食文化。聽得還沒有吃飯的張天涯,心生向往,決定有機會一定要把該吃的都吃上一個遍!
    一會功夫,一桌子豐盛的佳肴已經上齊了。伙計還十分熱心的問道:“二位客觀,要喝點酒嗎?我們店裡有……”
    沒等他介紹完,張天涯就搖頭拒絕道:“不用了,酒我們自己有帶。”說著隨手取出了一壇被他換裝成小壇的不周天釀,放在桌上。之前在精衛介紹上黨飲食文化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這個一品香裡的酒,都只能用一般來形容。
    “這個……,客觀,我們店裡有規定的,客人不能……”沒等他說完,張天涯又將十幾枚仙石幣扔在桌上道:“就算是我們買你們店的酒喝,總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客觀滿用,有需要隨時召喚小的。”一家到錢,伙計馬上換了一幅嘴臉,說完興奮的收起了仙石幣,退了出去。出去後,嘴裡還不屑的叨咕道:“又是哪家的敗家子?肯定是和美女一起吃飯,就裝闊,看我一會怎麼宰你!”
    他的話音雖然很輕,但又怎麼能瞞得過張天涯和精衛二人的耳朵。不過精衛卻只聽到了半句,因為張天涯聽出那伙計的嘴裡,肯定吐不出像牙來,忙布了一道隔音結界,將他後面的話完全隔絕在外。饒是如此,精衛還是怪異的看著張天涯,一推杯子道:“還不快給本向導倒酒,小敗家子……哈哈!”
    “切!”張天涯也一推酒壇道:“你不會自己倒啊?我還得先嘗嘗,這個香酥雞的味道是否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吃呢!”說著已經動手掰下了一條大腿,吃了一大口道:“果然不錯!今天忙了一天……”說到這裡,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暗淡了下來。
    精衛見狀忙關切的問道:“天涯,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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