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80022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18 13:30
1289 匯合



    隱士會與生物實驗室的聯系,其實是另類的寄生關系,克隆人在地下世界屬於禁忌,不可能出現在世人面前,以克隆人為主體的隱士會,除生物實驗室之外,在外面不可能有立足之地,在這一點上,他們比劣種人還要不如,至少劣種人還能依靠頑強的生存**,在惡劣的環境中繁衍生息,就像蟑螂一樣殺之不絕。

    森羅知道隱士會的缺點在哪里,隱士會就是生物實驗室的耗子窩,今天偷一點,明天偷一點,竊取實驗室的物質,供養隱士會庇護的近百本該作為原料回收的克隆人,所以隱士會從沒想過向外擴展,始終安分的在實驗室經營隱秘基地,若是不出意外,隱士會將會與生物實驗室永遠糾纏在一起延續下去。

    世間沒有萬無一失,生物實驗室也並非強大到不可摧毀,地下世界數百年的歷史,因各種意外毀滅的實驗室不在少數,其中有比生物實驗室更加龐大更加森嚴的實驗室,如今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森羅智慧出眾,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一號危機方案由此誕生,在生物實驗室即將毀滅的時候,隱士會將會裹挾這些年積攢的家當,舍棄生物實驗室,撤退到外面的世界,至於怎麽生存,那就是另外一個計劃了。

    眼下生物實驗室到了毀滅的時刻,森羅一直在等待高峰的消息,從行動之初,高峰與2號就一直和他保持著聯系,通過隱士會經營十多年的秘密渠道,將高峰與2號的行動看在眼中,甚至連2號與高峰的矛盾,他都知道,但他並沒有站出來為高峰說話,一直安靜的觀察事態發展,因為他同樣在借此機會了解高峰的能力。

    當高峰用實力折服2號的時候,森羅也感到心滿意足,這證明他的眼光沒錯,能帶著柔弱的小女孩兒潛入戒備森嚴的實驗室,高峰的能力還在他預料之上,這讓他對營救老師的成功多了幾分把握。

    可惜實驗室第二層突然爆發的金色洪流將探頭都給毀了,除實驗室圍堵高峰而調集的兵力損失慘重之外,強烈的幹擾信號讓森羅和2號失去了聯系,唯一了解的是,實驗室的損失非常慘重,為了將闖入內部的敵人殺滅,實驗室動用大半兵力集中在第二層,這些兵力森羅心知肚明,但他並沒有告訴高峰,就是不想高峰產生畏懼心,從而終結救援行動。

    誰也不曾料到,金色洪流竟然會摧毀整個二層,百分之九十的兵力化作飛灰,只有輕騎機車依靠懸空與機動,勉強逃過了滅頂之災,讓森羅湧起更多的信心,對高峰能夠救出老師也更加期待。

    與高峰設想的不一樣,金色洪流並沒有摧毀整個實驗室,雖然在困火小島點燃了白色火焰,但在實驗室內部並沒有燃燒,當金色洪流擴散到一定程度後,自動開始凝結,好似快速凝結的速幹水泥,但這個過程並非生物實驗室能夠預料的,第二層的毀滅讓實驗室的高層驚慌失措,啟動了各種緊急預案,其中就有困火小島的自毀命令,這也是為什麽魔衛會殺死實驗室的內部人員。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層破壞的同時,一處絕密實驗室也遭受破壞,這個連實驗室普通高層都不知道的實驗室另有乾坤,當這個實驗室被破壞的時候,真正的毀滅之王被釋放了出來。

    剛剛走過人間地獄的高峰等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荒謬,本是實驗室除之而後快的心腹大患,突然華麗的變身,成為救死救難的活菩薩,這種轉變讓每個人都雲里霧里,分外不真實。

    之前的屠宰場因為黑暗的關系,眾人看的不是很清楚,當他們重新走進光明之後,才發現到處都是焦黑的屍體,屍體全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其中不乏克隆人,橫七豎八的散落在通道中間,讓空氣充滿蛋白質燒焦的惡臭。

    就在他們沿著屍體散步的通道前進時,陸陸續續從藏身之處走出了實驗室的人員,他們無視伽羅的憤怒,戰戰兢兢死皮賴臉的加入高峰的隊伍,其中有實驗室的中低層管理人員,也有a型女性克隆人,看到熟悉的秀麗面容,高峰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這些人並不知道高峰等人的身份,就算有人發現高峰等人所表現的怪異行為,也沒有深思熟慮去猜疑,而是緊緊地跟在高峰與2號身邊,期望能夠得到保護,不會像地上的焦屍一樣死的難看。

    請求高峰避難的實驗室人員分為兩個不同的小團體,克隆人與地下人,地下人自然不用多說,對伽羅和高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倒是克隆人並不在乎伽羅所表現的怪異,幾乎和伽羅們混在一起,間接的接受更多的保護,其中一個眉眼嫵媚,頗有幾分風情的克隆人一直想往高峰身前湊。

    這個女人就像克隆人女孩兒的禦姐版,全身上下猶如熟透的水蜜桃,散發著**的味道,高峰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女性克隆人有著豐富的經歷,早已從女孩兒變成了女人,懂得利用身體的優勢為自己爭取生存的機會。

    2號對這女人極度反感,按說a型克隆人都有著相同的血脈,幾乎等於孿生姐妹,所以克隆人在遇到突發事故後,會相互團結在一起共同面對,但絕不包括2號,2號是個特立獨行的克隆人,她有完美而精致的相貌,引人犯罪的身材,還有極度嗜血的殺戮**,唯獨沒有克隆人特有的膽小和懦弱,性格就像放進布袋里的鋼錐,鋒利而冰冷。

    有2號守在身後,任何人都無法接近高峰,倒不是說2號對高峰有男女之間的情愫,而是一種對強者的認同,對於2號的堅持,高峰沒有制止,也沒有想要打聽那些屍體死去的真相,從這些幸存者眼中的茫然,他推斷這些人知道的還沒有自己多,從屍體的分布狀態來看,大多數人還沒發現襲擊者是誰,就被輕易奪走了小命。

    高峰始終保持著最高的戒備心,不斷地向前推進,遇到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很多堅固的建築就像被史前巨獸蠻狠撕裂,出現巨大的裂口,從裂口往里看,必然能看到本該躲藏的人員屍體,顯然襲擊者已經學會找到房間里躲藏的活人,

    讓人詫異的是,高峰等人的運氣似乎好到極點,一直沒有遇到詭異而危險的襲擊者,倒是沿途不斷有新的幸存者加入他們的隊伍,對於這些人,高峰始終不聞不問,既不歡迎也不驅除,只有2號隱約猜測到,高峰是想利用這些人牽制可能出現的襲擊者。

    帶上這些人的好處是高峰不需要費盡心思找路,有熟悉內部的中層管理人員帶路,一些需要驗證的通道和電梯也能使用,讓他們終於脫離了生物實驗室的絕密區域,越過毀滅的第二層,到了第一層。

    生物實驗室最為龐大的區域就是一層,需要乘坐懸浮動車才能快速通行,因為布局的緣故,一層劃分的區域並不相同,按照不同的規格,形成一個個獨立王國,就像一顆顆珍珠,被懸浮動車這根細線緊密的聯系在一起,也讓的防禦力量大增,不會輕易被攻陷。

    可當高峰他們進入第一層之後,入眼的不是交通平臺空曠的地板,而是數百具堆積在平臺上的屍體,屍體全都是從高峰他們來的方向逃出來的,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是沒有躲過死神的追襲,全都死在了離生存希望最近的地方。

    高峰和伽羅還好,他們見識過了戰場般的屠宰場,那里的屍體比這里更多,只是因為光線的緣故,沒有這里震撼,至於跟著高峰他們上來的地下人和克隆人都被嚇得不輕,雖然他們沿途看到的屍體數量不少,卻沒有堆積如山的震撼。

    用群龍無首來形容生物實驗室的地下人最是恰當不過,但凡還有一點組織性,就不會跟著高峰這些人隨波逐流,面對如此多的屍體,他們更加惶惶不可終日,就在高峰思索怎麽和森羅取得聯系的時候,一陣連綿呼嘯從遠處傳來,接著長長的懸浮動車由遠而近,緩緩地向平臺停靠,恰好在屍堆的對面。

    不需要高峰開口,這里大多數人都知道,懸浮動車可以讓他們進入防守力量最強大的出口,不等動車挺穩,便紛紛沖過去,準備上車,全是生物實驗室的地下人,克隆人只有一半不到跟了上去,那個熟女風格的女人和另外一些克隆人還留在原地,等待著高峰的決定。

    “多收集一些武器彈藥,後面的路可能不好走……。”

    高峰對2號交代了幾句話,眼神盯著打開的車門,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冷笑,伽羅們紛紛彎腰從散落在地板上的武器彈藥中尋找稱手的家夥,奔跑的地下人擡起雙手,似乎為自己即將得到救贖而歡呼,誰也沒有料到,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子彈,無數子彈穿過地下人的血肉之軀,激起一片片血霧,血肉橫飛的場面極其血腥,相比之下,地板上的焦屍倒是顯得文雅,讓剩下的女性克隆人發出淒厲的尖叫,猶如防空警報。

    大多數子彈都是對準地下人開火,只有少數流彈不經意間向高峰這邊飛來,高峰還沒動,2號就先一步上前,扔出高峰眼熟的金屬圓球,化作數百顆鋼珠為節點的大網,將飛來的子彈一網打盡,比起前面的血腥殺戮,高峰似乎對懸浮在身前的大網更感興趣,他一直以為這張高強度大網是用來捕捉生物的,沒想到也能用來防彈,不知道是誰發明的,真是太有創意了。

    高峰對新出現的武裝力量漫不經心,2號卻戒備到極致,抖出兩柄激光劍就要撲上去,卻被高峰一把拉住,等到主動迎向副車的地下人和克隆人都死絕之後夠,一支全副武裝的精悍戰隊走出了車門,清一色的窈窕身姿,凹凸有致的緊身防護服將她們的性別顯露無疑,最前面一人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女性克隆人的制式面容,高峰卻一眼認出,正是他之前的臨時夥伴,克隆人女孩兒。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19 23:23
1290 隱藏的真相



    高峰怎麽可能不用感知探查懸浮動車?在動車還沒有穩定的時候,他就知道里面的實際情況,甚至連里面為了是否開火而產生爭執都清楚,女性克隆人加入戰鬥隊列是一會兒事兒,開槍殺人又是一回事兒,最終還是克隆人女孩兒壓下爭執,率先動手開槍,讓人好笑的是,包括克隆人女孩兒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是閉著眼睛開槍,甚至有人至始至終沖天花板開槍,難怪連跟隨地下人主動上前的克隆人也被射殺。

    地上血淋淋的屍體比燒焦的屍體更加淒慘,排列的隊伍中,有人忍不住要吐,緊跟高峰隊伍的克隆人更加不堪,大多數都嚇得腿軟,不得不相互摟抱在一起,才能勉強站立。

    高峰沒有耽誤時間,催促伽羅們在屍體中收集武器彈藥,帶著二號大步走了過去,這時克隆人女孩滿臉慘白的看著高峰,眼神有些躲閃,為自己表現不夠好而心虛慚愧,沒想到走進的高峰沖她一笑,點了點頭,便上了動車,緊跟在高峰身後的2號卻看也沒看女孩一眼,仰頭進了車廂,依然保持著冷漠。

    2號在隱士會是個傳奇人物,更是所有女性克隆人心中的偶像,2號不管隱士會的日常事務,只對森羅負責,在隱士會地位超然,平時的神秘低調衍生出各種傳說,廣為流傳的是2號曾殺死過十名衛兵全身而退的故事,讓平日生活重複而單調的克隆人多了很多聊天的題材,即使剛剛加入隱士會的克隆人女孩兒也知曉2號的故事。

    2號不善言談,但看到2號出現,卻讓女性克隆人歡欣鼓舞,連殺人後的嘔吐**都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一個個挺起胸口,猶如等待檢閱的士兵。

    動車再次啟動,高峰皺眉看著車廂中昏迷不醒的高興,事實上,克隆人戰隊之所以開槍殺死地下人,就是為了防止可能傷及高興,而森羅組建這支戰隊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高興。

    隱士會準備的很充分,車廂里的座位都被拆除,車廂之間的密封隔間也被打破,無數統一規格的物資箱堆積占據車廂大半空間,只有高興所在的車廂沒箱子,兩名沒有攜帶武器的女性克隆人時刻守護在高興身邊照顧。

    高峰知道高興昏迷的原因,影子對能量武器無法免疫,受到傷害之後,高興也隨之昏迷,只不過對高興本身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等到高興沖沈睡中醒來,影子又會恢複如初,讓高峰糾結的是他沒有看到森羅。

    “為什麽沒有看到森羅?他不是一直在等待和老師見面麽?”

    將兩個女性克隆人請出高興所在的車廂,只剩下高峰與2號,高峰忍不住問了出來,動車車廂只有十節,感知很輕易的將十節車廂的底細搞的一清二楚,動車被克隆人戰隊完全控制,堆積著不少彈藥與補給箱子,卻沒有森羅和男性克隆人的蹤跡,讓高峰心中起了疙瘩,懷疑森羅留了一手,眼下容不得他不多心,只要還沒有出去,就意味著可能出現意外。

    2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沈吟了幾秒鐘,才不確定的說道:“也許等著接應我們吧?”

    2號這麽一說,高峰也覺得有些道理,沒再深究,心中盤算著實驗室後面的反應,感知突然發現克隆人女孩兒正站在車廂外面的隔間,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從進入生物實驗室之後,高峰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眼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已經疲倦的不行,只想找個地方瞇一會兒,可惜他始終不放心,最終還是讓克隆人女孩進來說話。

    動車行駛的很平穩,幾乎感覺不到晃動,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能看到外面一晃而過的風景,女孩兒拖著兩個沈重的補給箱進入車廂,當箱子打開,一直很冷靜的2號不淡定了,帶著一種雀躍的敏捷,撲到了箱子前,抓起一根根彈鏈塞進戰術背包里。

    箱子里的彈藥不少,全是涅槃戰甲的專用補給,小口徑榴彈,微型導彈,高能電池,魚梭手雷,阻隔地雷,還有歐雅曾經使用過的超高壓電弧附件,重新補給之後,2號的戰鬥力頓時恢複到全盛時期。

    克隆人女孩不懂與人交流,當她按照高峰的吩咐,將各種雜物完成之後,在2號冷漠眼神的迫視下,有些手足無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候的話到了嘴邊,卻說出了不相幹的話語。

    “克隆人a023188請求加入血仇戰隊,請問是否允許……。”

    克隆人女孩兒眼巴巴的看著2號,用不比蚊子哼哼更大的聲音說話,2號掃了女孩兒一眼,兩只眼睛一翻,望著車廂的天花板不說話,讓女孩兒臉頰頓時通紅一片,隨即變得慘白,好不容易積累的自信瞬間消失一空,再度變得自卑。

    “相加入就加入吧,必須保證他們不會投靠實驗室……。”

    坐在地板上看似假寐的高峰閉著眼睛開口,讓克隆人女孩兒的眼鏡一亮,激動的連連點頭,不敢再打擾高峰休息,趕緊轉身出去宣布,2號看著女孩兒離開,突然走到高峰身邊,與他並肩坐下,用疑惑的語氣說道:

    “你對克隆人是怎麽看的?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歧視和冷漠,難道你不介意?”

    2號很少和高峰討論,除了一開始的不信任之外,後續的行動幾乎是高峰說什麽就是什麽,從沒有疑問,讓高峰一度認為,2號的大腦有些問題,比機械人還要死板,現在2號突然的提問,讓高峰頓時詫異,他沒有想到2號竟然會在意自己對克隆人的看法?

    此時高峰疲倦的要死,真想什麽都不管,閉眼一直睡過去,2號的問題在他腦子里越來越遠,讓他在時間的維度里產生偏移,有種錯位的感覺,稍稍詫異之後,轉瞬忘了2號的問題,低下了頭打起了瞌睡。

    2號同樣沒有休息,精力卻出奇的旺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高峰的答案,心中湧起強烈的失落,呆呆的坐在高峰身邊,望著車廂中心沈睡不醒的高興,回憶起森羅最後交代的話語。

    森羅沒告訴高峰,一旦真正達成目標,隱士會就會暴露在實驗室高層的眼中,十多年的發展與隱藏都會功虧一簣,所以森羅制定了一號危機方案,與隱士會其他人所了解的不同,2號深知所謂的方案其實是個陷阱,針對實驗室高層反應的陷阱。

    隱士會的存在和發展,始終只為了一個目標,救出刑無名,為此森羅不惜以隱士會數百個克隆人作為籌碼,一旦救出刑無名,2號就會保護刑無名撤離生物實驗室,而隱士會的克隆人就會分成不同的隊伍,轉移實驗室的註意力,掩護刑無名的出逃。

    實際上在沒有遇到高峰之前,森羅就已經準備開始動手了,即使沒有高峰出現,森羅也會竭盡全力做最後的努力,因為森羅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森羅的身體一直都有缺陷,這些年的操勞,讓他油盡燈枯,快要支撐不下去,每天只能靠著透支身體潛能的露水藥劑延續生命。

    高峰詢問森羅的下落,2號說了謊話,森羅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跟著刑無名一起逃,除本身行動不良可能拖累外,就算運氣好逃出去,要不了多久也會死於病痛,這一點森羅和2號都很清楚,森羅是身體上的殘廢,精神上的巨人,他不允許自己死的毫無價值,一直準備一號危機發方案,方案的真相就是與實驗室一起毀滅。

    這些年隱士會的成員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微型零件加工,被加工出來的零件除了2號之外,沒有其他克隆人知道用處,這些零件所組裝的設備遍布實驗室規定個個角落和秘密倉庫,就是為了等待一號危機方案真正發動的一刻。

    高峰不知道動車除了克隆人女孩兒血仇戰隊之外的克隆人去向,2號同樣一清二楚,沒有加入血仇戰隊的克隆人,全被分派到個個倉庫,按照森羅的要求將準備十多年的秘密武器正式完成,一旦這些仿佛藝術品的機械殺手啟動,生物實驗室的毀滅倒計時就可以數秒了。

    眼看計劃一步步按照森羅所設計的方向走,2號突然多了很多患得患失的心理,生物實驗室的地下人從沒將克隆人當做人類的一份子,缺乏感情基礎的克隆人自己也沒有將自己當過人類的一份子,森羅願意用隱士會所有克隆人的生命來救援刑無名,是他認為除了實驗室,克隆人在地下世界無處可去,只有2號與眾不同的容貌與性格,才能和克隆人區分開來。

    2號因為曾經不堪回首的往事,導致性格大變,記憶最深的是,因為美貌的容顏,被地下人當做玩物折磨的痛不欲生,在最絕望的時候,同為克隆人的同伴卻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在痛苦與屈辱中掙紮,甚至會按照地下人的吩咐,協助折磨她。讓她一度產生死的念頭,可惜她連死都是奢望,因為絕美的容貌在地下世界也是稀缺資源,除非她變得蒼老醜陋,不然會被一直折磨下去,直到森羅制造了意外事故,殺死了折磨她的地下人,又用毀了容貌的克隆人屍體替換了她,才讓她擺脫那絕望的日子。

    2號對地下人與克隆人同樣痛恨,恨不能殺盡所有的地下人,同時對克隆人也不認同,森羅將克隆人當做誘餌,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舒服的,誰讓克隆人當年甘願當地下人的幫兇欺負她?

    可高峰對克隆人的態度卻讓她看不懂,按說沒有人會將克隆人當做正常人,至少面對數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也不可能分得清誰是誰,看到高峰對待克隆人女孩兒的態度,讓她心里不舒服,才有此一問,可惜高峰沒有告訴她真相。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0 22:46
1291 意外的相逢



    懸浮動車比想象中的要快,高峰感覺閉眼沒多長時間,動車就開始減速,接著車門打開的聲音傳到耳邊,剛剛睜開眼睛,震耳的槍聲伴隨著刺鼻的硝煙彌漫整個車廂,高峰猛地站起身,卻因四肢麻木而踉蹌了兩步,失去重心向地面摔倒。

    2號及時扶住高峰,讓他免去摔跤的尷尬,高峰並不領情,打掉二號纖細的雙手,頭昏腦脹的沖到了車門邊,頓時看到血肉琳琳的屍體和慘叫哀嚎的地下人,這里是另外的停靠平臺,擠著不少從建築物里撤出來的實驗室工作人員,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了懸浮動車,卻沒有想到動車里裝著三十多個要命的殺手。

    這時高峰的精神狀態才開始穩定,感知也釋放了出去,車廂里的克隆人戰隊還在開火,這次她們是睜著眼睛開火的,高峰意外發現從地下面跟隨隊伍一起登上動車的輕熟女克隆人也加入了射擊的隊伍,從她仇恨的面部和毫不手軟的殺戮來看,她對地下人同樣恨之入骨、

    “要不要我叫她們停手?”

    2號無所謂的向高峰詢問,並不介意剛才的好心被高峰粗暴拒絕,對她來說,不管是地下人還是克隆人,死活都不需要放在心上,但若是高峰要求,她也不會反對。

    想要贊同的話剛剛到嗓子眼,血仇戰隊已經幹凈利落的結束了屠殺,上百個地下人倒在血泊中,就連十多個被卷入交火範疇的克隆人也橫屍其中,只剩邊緣區域三五成群並不合群的克隆人,這些克隆人男女都有,全都被突然降臨的殺戮下壞了,可等到血仇戰隊的人向他們招手,示意上車的時候,這些克隆人又毫無猶豫的沖上來,亂哄哄的走進車廂,倒讓高峰看不懂了。

    車門很快關上,又重新啟動,高峰看著飛快閃過車窗的建築群,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並不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但他也沒有說什麽,地下人有地下人的世界,克隆人有克隆人的世界,剛剛遇上克隆人女孩的時候,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就算刑訊專家也未必能夠做的這麽徹底,將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兒滿身摧殘的滿目瘡痍,現在女孩兒想要報複,他也不好再去給人家講道理,何況生物實驗室的地下人又不是他親爹?

    2號是個冷性子,高峰不說話,她也不願意開口,站在高峰兩米之外的地方,呆呆的看著前方的車窗發楞,高峰卻沒了繼續休息的心思,翻出身上的菌絲香煙,默默的抽煙,煙霧剛剛噴出口,就被車廂內部的空氣凈化器給抽送到了車廂外面,連一點裊繞的煙霧都看不到。

    一根香煙抽完,高峰將煙頭踩滅,感知再次掃過車廂,確認伽羅們都老實的躺在地板上睡覺,血仇小隊開始新一輪的征兵和整編,克隆人女孩兒正在細心的準備著兩份食物,貌似暫時沒有事情需要他做,一顆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不知道幹什麽才好。

    “你出去了之後,有什麽安排?”

    一個人的沈默叫孤單,兩個人的沈默叫壓抑,2號的性格高峰一直不喜,也沒有興趣去了解對方身上的故事,所以情願壓抑,也不願意說話,倒是2號在內心里非常崇拜高峰,克隆人也是人,只是接受的教育不同,人生經歷不同,所在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但作為一個曾經有過悲慘經歷的女人,2號極度缺乏安全感,之前配合高峰,因為一時失誤,差點被殺,還是被她坑了一把的高峰所救,就那一瞬間,2號就完成了心理轉變,將高峰當成保護者。

    事實上,後面的戰鬥,基本都是高峰沖在前面,讓她在享受被保護的過程中,更加認可高峰,眼見高峰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女性天生的細心讓她不由地開口,開解高峰。

    高峰詫異的看了2號一眼,悶聲悶氣的說道:“還能幹什麽?回家唄,老婆孩子都在地面上,總不能扔下不管……。”

    聽到這話,2號頓時卡殼,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好,森羅最後交代她的任務,是保護刑無名沖出實驗室,並且一直保護下去,但聽到刑無名早就忘了森羅是誰,讓她滿心憤怒的同時,又為森羅不值,不願意守著這麽個老東西一直到死,跟著高峰倒是不錯的出路,前提是高峰願意。

    2號不擅長說服別人,更不擅長與人溝通,高峰臉上的不耐讓她後面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正在猶豫糾結中,高峰突然臉色大變,焦急的對2號說道:“有東西來了,我出去對付,你保護她,不要讓她傷到……。”

    高峰話還沒說完,2號的機關炮和導彈發射巢全都亮了出來,當仁不讓的站在渾水的高興身邊,滿臉堅毅,眼神中透著讓人信任的神采,高峰重重地點了點頭,頭頂的金屬車頂驟然分開,露出高高的穹頂,接著高峰就跳了起開,順著裂縫沖上了車頂。

    沖上車頂的高峰剛剛站穩,就看到前方一片火紅,猶如太陽在地下升起,刺眼的光芒中,巨大無比的怪物蠻狠地沖撞一棟棟建築,可以作為堡壘的堅固建築在這只怪獸的沖擊下,連片刻都無法阻擋,整個的變形蹦碎,裂開一條條巨大的口子。

    有人無法抗拒心中的恐懼,發瘋似得從房子里跑出來,怪物也不追趕,口鼻噴出一道紅色的氣霧纏住奔跑的人,瞬間那人就從五官冒出火焰席卷全身,剩下一具燃燒的人形火炬。

    這樣的人形火炬數量不少,散布在變形的建築四周,怪物只為了殺戮而殺戮,並沒有將活人當做食物的打算,動車依然在疾馳,頭頂的光芒猶如流星飛快的拉在身後,高峰嚴密戒備那只殺的興起的怪物,心中卻在驚訝。

    不是為了這只隱藏的怪物浮出水面的真容而驚嘆,高峰見得怪物也不少,這只怪物再怎麽龐大,也比不上**狂獸,讓高峰驚訝的是,他感覺到這只怪獸很眼熟,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

    高達七八米的身軀,在正常人面前就是巨獸,更別說那強大的沖擊力不比重裝戰爭機械人差上多少,最要命的還是它的怪異能力,高峰還從沒見過能讓人自然的手段。

    怪獸離得不遠,轉瞬就到了近前,動車的轟鳴不出意外的引起怪獸的註意,怪獸猛地的轉身,向動車發出嘶吼的咆哮,高峰突然想到,這怪獸很像黑石山脈的四臂巨猿。

    怪獸除了少兩只手臂,毛色金黃,全身散發著火紅的光芒,幾乎和巨猿沒有差別,更像是那只膽小的金毛猿人放大版,巨猿發出怒吼,便猛地趴下身子,四肢如飛,猶如獵狗般向動車沖來。

    好在剛補充涅槃戰甲的外掛彈藥,高峰擡手就發射扣動了扳機,長長的火紅彈道猶如穿刺的激光向猿人籠罩,射擊的同時,高峰也在車廂頂上高速奔跑,拉近他與巨猿的距離。

    強大的火力精準的擊中在巨猿的身軀上,可絲毫不能阻擋它靠近的步伐,巨猿不是易與之輩,實驗室最強大的軍隊都覆滅在怪獸手下,想要用機關炮阻擋顯然不能,高峰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集火攻擊的反震力,讓它產生滯納,給動車的爭取穿行的時間。

    短短十多秒,一條完整的彈鏈就被高峰打空,所有的微型導彈也被盡數發射出去,這還沒完,高峰將魚梭手雷也扔了出去,半步裂山的素質沒話說,臂力強悍的高峰扔出去近兩百米,恰好扔在巨猿的襠下。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刺眼的火光,龐大的巨猿頓時被炸的跳了起來,猶如烏龜般倒翻在地上,爆炸的沖擊波勁力十足,差點將高峰給掀下動車,但那夾著熱浪的氣浪還沒消散,巨猿就已經從地板上翻身站起。

    結實的地板在強大的手雷威力下,成環形炸出近十米直徑的彈坑,這種威力已經比得上12o迫擊炮了,可對巨猿來說,也就炸掉襠下幾根金毛,連血都沒濺一滴半滴,讓高峰心中發苦。

    巨猿吃了一個小虧,也不再示威性的怒吼,埋頭繼續狂沖,而高峰此刻已經到了車廂尾部,眼看就要和巨猿脫離,就在這時,巨猿猛地擡起雙爪緊握成拳,轟然砸下,一聲巨響,堅固的地板猶如波浪般席卷,蹦碎無數碎石,猶如海浪襲來。

    迸飛的碎石宛如子彈,紛紛灑灑的擊中動車和高峰,但這些都不算什麽,至少高峰還頂得住,可隨之而氣旋波浪卻正中動車的尾部,讓動車的尾巴就像挨了炸彈似的翹了起來,猶如蠍子的尾巴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倒卷到前面的車廂。

    感知掃描中,這節車廂恰好是B型克隆人所在的車廂,之前上車的克隆人在血仇戰隊的分化下,自動成為兩支隊伍,一支是a型克隆人,全被動員加入了戰隊,剩下的是怎麽也不可能拿起武器的B型克隆人,因為性格上的懦弱,被驅趕到最後一節車廂,伴隨著車廂倒卷的金屬撕裂聲,這些人淒厲的慘叫也回蕩在高峰耳邊。

    戰術修養超強的高峰不會在這個時候心軟,他知道一旦反應不及時,就可能造成正個動車的傾覆,伽羅也就罷了,至少有自保的手段,高峰可不想高興受到一點傷害,當即高高躍起,猶如流星撞向倒卷的車廂。

    車廂在倒扣的瞬間,就像高溫下的奶油融化,車頂與車身全都蛻皮般消失,露出里面的物資和B型克隆人,物資箱與克隆人當即被甩了出去,轉眼就被拉在後面,而車廂已經融為整塊的鋼板,猛地向下坐。

    就在這時,高峰整個人撞到了鋼板,將下坐的鋼板微微彈起,反彈的幅度不大,恰好讓它改變方向,向後倒去,借助撞擊的反作用力,高峰面前扒住倒數第二節車廂,順勢斷開了車廂與鋼板之間的聯系,沒有了牽引力的鋼板頓時旋轉著向後飄落。

    飄落的鋼板在即將墜落的時候,撞到了什麽東西,發出當的巨響,隨即聽到憤怒的嘶吼,就見火紅的光芒在鋼板周圍擴散,一雙鋒利的爪子從鋼板中洞穿撕開,露出後面憤怒的巨猿,這個時候高峰和動車早已過去,顯然追之不及。

    巨猿並沒有放棄,在後面猶如獵豹般追趕著動車,高峰始終站在車尾監視著巨猿,他已經沒有了彈藥,若是巨猿再次追上來,他將不得不繼續犧牲一節節車廂阻擋巨猿。

    好在巨猿的爆發力很強,但耐力不足,最終越追越遠,就在高峰以為巨猿會放棄的時候,巨猿突然發生變化,龐大的身形猶如消氣的氣球般縮小,露出一名滿身傷疤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著齊肩的長發,血紅的眼鏡,還有野獸般的瘋狂,依然在用四肢奔跑,咬牙切齒的向動車追來。

    看清巨猿的真實面目,高峰不是驚恐,而是全身冰冷的憤怒,奔跑的男人有著一張熟悉的臉頰,張開的大嘴里有一顆缺失的牙齒,高峰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與豁牙在這里相見,更沒有想到,豁牙會失去理智,變成殺戮的怪獸。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2 09:19
1292 裝甲動車



    豁牙在高峰心中早已成為代表過去式的符號,自從豁牙從翠柳城離開後,高峰就知道豁牙在躲自己,甚至不惜加入玄燁家族與望月家族的戰爭,以初階伽羅的微弱實力心甘情願的充當炮灰,也不願意和高峰照面,事實上高峰進入玄燁主城也沒有尋找豁牙的打算,他尊重豁牙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他不想把自己的意願施加在朋友身上。

    高峰來到這個世界的初期很不習慣,只有豁牙以憨厚樸實的性格,成為了高峰的朋友,也只有豁牙才是高峰心中認可的朋友,其他人都會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而畏懼高峰,將自己擺在下屬的位置上,失去這個朋友,高峰的心里也不舒服。

    現在朋友重逢,沒有相遇的喜悅,只有高峰自己明白的苦澀,他想不到豁牙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高峰絕對不會想盡辦法,用心核將本該是普通人的豁牙轉換成伽羅,也許當一個普通人會更好。

    豁牙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剛踏入伽羅初階的小人物,現在就連高峰都不是對手,覆滅一支軍隊的實力,讓豁牙無限接近崩雲伽羅,不管豁牙到底經歷了什麽,實驗室絕對逃脫不了關系,從豁牙表現的強悍與瘋狂來看,高峰想到了日冕連城之前所說的秘聞,生物實驗室一直在研究人造崩雲。

    力量強大到無法阻擋的豁牙飛快接近,即使動車的速度不慢,雙方的距離也在無限接近,豁牙血紅的眼睛里閃爍著血腥的光澤,這是毀滅一切為宣泄的眼神,只對視就有讓人驚顫到骨子里的恐懼,眼神也沒有正常生物所具備的情緒,連野獸都不如,就像發了狂犬病的瘋狗。

    高峰站在車廂頂上看著接近的豁牙,沒有再做出阻止他的舉動,冰冷的眼神慢慢地變得複雜,心中一陣長嘆,手中的金屬禁錮球終究沒有扔出去,那也是唯一可能阻止對方的東西。

    涅槃戰甲水流般消失,戰甲外掛作戰背包和附屬武器自動卸下,顯出高峰真實面容,高峰自動解除了涅槃戰甲的武裝,坦然的看著豁牙,即使豁牙瘋狂的眼神讓人心里冰寒,高峰也沒有挪開眼神,就這麽與豁牙對視。

    兩個人的對視在不斷拉近的距離中,就像兩柄利劍的碰撞,碰撞的過程中,大量的精力消耗,讓感知也變得不穩定,眩暈再次來襲,顯然豁牙接受的改造程度也不低,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比得上感知幹擾器。

    眩暈帶來的頭疼沒有讓高峰放棄,他依然保持著與豁牙的對視,一番心思終究沒有白費,眼看相隔不到三十米,豁牙瘋狂的眼神卻產生了一絲猶豫,動作也有些僵硬,瞬間拉開了雙方的距離,豁牙似乎有些奇怪,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動作僵硬。

    遲疑只是瞬間,豁牙又追趕上來,動車奔馳的高速讓站在車頂的高峰中長發飛絮飄揚,卻始終沒有遮住臉頰,炯炯有神的雙眼眨也不眨,後背挺直猶如標槍,釘死在車頂上毫不動搖,只要豁牙接近,就能看清高峰的一絲一毫。

    高峰預料的沒錯,豁牙每每接近,都會有一絲遲疑,這絲遲疑如本能一樣動搖追殺的決心,隨著遲疑的次數越來越多,豁牙血紅的眼睛也在淡化,開始向渾濁轉變,也許他還是不能認出高峰,卻能依靠高峰給他的熟悉感,逐漸從瘋狂中走出來。

    如果可能,高峰希望動車能一直奔馳下去,只要能讓豁牙能夠在熟悉的感覺中找回記憶,從瘋狂的殺戮怪獸重新變成豁牙,變成那個面對恐怖死神也願意用生命為他擋在前面的好兄弟。

    動車是高速奔馳的,站在車頂的高峰是靜止的,也隨著奔馳的火車而飛快移動,豁牙超快的速度始終保持著與動車相似的速度,兩人一車在高速的飛馳下,呈現另類的靜態,一靜一動之間,有著詭異的平衡,平衡的過程中,豁牙遲疑的次數逐漸增加,突然想到了什麽,身子驟然僵直,整個人站起身,看著高峰露出複雜的眼神,張嘴欲喊,就這瞬間的停頓,極靜轉換成極動,瞬間拉開了百米的距離,讓豁牙變成一個渺小的黑點。

    高峰松了一口大氣,嘴角露出欣慰的弧度,終於將豁牙的記憶給喚醒了,記憶中的豁牙回來了,動車依然飛馳,高峰筆挺的站在動車上,等待著豁牙回歸,豁牙沒有讓他失望,遠遠的後方,一道筆直的虛影飛快的接近,豁牙依然用四肢奔走,沒有了野獸的狂躁,速度卻更加快捷,血紅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澈,兩個人的對視有了新的內容,傳遞著重逢之後的欣喜。

    破空的呼嘯突然打斷了重逢的歡喜,高峰詫異的扭頭看向運轉無數集裝箱的對面,入眼是數以百計的火箭彈掠過眼球,轉瞬消失在眼角,心臟驟然收縮到了極致,氣血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湧到頭部炸開,高峰整個人都昏昏沈沈,全身僵直的猶如木頭,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失去身體的控制。

    高峰經歷過不少險境甚至絕境,每每驚險到足以讓普通人四肢麻木,動彈不得,只能閉眼等死,高峰不是普通人,前世早就習慣在戰場出生入死,在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高峰從不會懼怕戰鬥和危險,只要有一線機會,就能的通過各種手段轉換成自己的生路,可現在高峰像普通人一樣手足無措,眼睜睜的等在災難降臨。

    數百枚火箭若是擊中奔馳的動車,就連高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活著,更不敢保證其他人的生命,既成事實下,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腦子里全是高興等人的面孔飛快旋轉,仿佛在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

    爆炸的火焰猶如火山爆發,充斥整個視網膜,除了灼熱的艷紅,高峰什麽都看不到,暴雷似的轟鳴綿綿無盡,炸的耳膜失聰,什麽都聽不到,隨後就是能夠將大象撕裂的沖擊波隨之而來,仿佛巨錘般一**的砸在高峰身上,連包裹在鋼鐵中的小腿都快被沖擊波給折斷,腳下的動車車廂也開始變形,發出尖銳的異響,導致動車劇烈搖晃,似乎隨時都可能傾覆。

    沖擊波猶如磬石鐘鳴,引回了高峰的魂魄,從失控狀態中清醒過來,接著才發現,火箭彈的目標不是動車,而是動車後面的豁牙,豁牙被爆炸的火焰與硝煙掩蓋,暫時看不清具體情況,動車的質量很好,經歷了豁牙和爆炸沖擊波的連番襲擊,依然還保持著飛馳的速度,就連平衡都重新穩定下來。

    火箭彈飛來的方向有另一輛平行的懸浮動車,這輛動車和高峰腳下的不一樣,腳下的動車最多只能算民用公交車,而平行的動車像前世二戰的裝甲列車,比裝甲列車更加強悍,也更加充滿科幻風格。

    螺旋鉆頭形狀的車頭後側包裹著層層疊疊的甲片金屬,宛如巨型的獨角頭盔,全封閉的車身由三十二節兩米長箱體組成,仿佛沒有腿腳的蜈蚣身軀,每一節車廂外殼都像切割好的多棱鉆石,黝黑的金屬材料有著震撼性的質感和幾何感,雖然總體長達七十多米,卻有著難以想象的靈活,多節車廂能自如扭曲,本身卻不臃腫,顯出矛盾的纖細感。

    這些都不足為奇,觸目驚心的是每節車廂都相當於重型裝甲車的武備,外掛式火箭巢,封閉式機關炮座,大功率激光發射器,還有正在從車廂外殼下面羽翼般展開的三聯裝艦炮,都在說明它的強大。

    高峰眼看就要和恢複正常的豁牙匯合,突然被打斷,心中的憤怒不可言喻,可當他看到這輛狂猛的動車後,頓時沒了脾氣,人家只需要一次小小的覆蓋射擊,他腳下的動車就會炸成零件,按照他的估算,這輛動車的火力比得上生物實驗室加在一起的戰力。

    出乎意料外的是這輛裝甲動車沒有向高峰開火的打算,十二座三聯裝七十五毫米艦炮依次從車廂厚實的裝甲下面展開,就像多了六對巨大的羽翼,炮口全都對準了硝煙滾滾的爆炸方向,似乎在戒備豁牙的死灰複燃。

    高峰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猜出裝甲動車將豁牙當做頭號大敵,自己身下的動車人家暫時還看不上眼,但也不能不防備對方滑手,順便就給解決了,他雖然不怕,可高興還在里面,稍微磕著碰著都心疼。

    大腦正在飛快的轉動,為豁牙擔心,為高興和伽羅擔心,也為自己擔心,各種擔心中,三十六門高速艦炮終於開火了,炮彈發射的轟鳴就像蒸汽火車的疾馳,框框作響的吵雜聲中,一枚枚彈殼排成十二道長線,從裝甲列車炮座的傾斜而下,不提那幾乎將大半個車身包裹的灼眼火雲,只看雨點墜落的彈殼有主柳絮般飄落,還真有幾分意境。

    高峰卻沒有去看什麽彈殼飄飛的瑰麗,而是緊盯著炮彈的落彈點,連續炸響的炮彈就像鋪開的火雲滿布在頭頂上,那堪比房間大小的集裝箱在炸彈轟鳴中,就像一個個被擊碎的酒瓶,崩裂出無數碎片,紛紛灑灑的向下落去,六條並列軌道幾乎沒有一條能夠躲過炮彈的轟炸,與堅固的巖石一起粉身碎骨,紛紛揚揚的散落在空中。

    炮火仿佛永無止境,裝甲動車似乎和穹頂上的集裝箱有仇,將足夠毀滅一個城市的火力傾斜出去,爆炸的威力甚至讓整個空間產生動蕩,無數巨型的巖石從穹頂脫落,不分前後的向下墜落,就連動車奔馳的前方都有巨石落下,紛亂落下的巨石最大的甚至比動車車廂還要打,稍不註意就會車毀人亡。

    墜落的巨石不時從高峰身邊擦過,高峰卻毫無所動,始終等著炮彈炸響的地方,他知道裝甲動車絕不會發瘋到自殺的程度,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就在他的眼睛都快被連續閃亮的刺眼火光給晃瞎時,一道微不足道的黑影突然沖出了硝煙,落到了裝甲動車上面。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4 01:46
1293 無法躲避的災難



    比起龐大的動車,渺小的黑影就像一只螞蟻,可這只螞蟻落上裝甲動車的瞬間,動車就像被無形的巨錘砸到,猛地下沈歪斜,橫著向高峰這邊翻滾過來。

    不等高峰做出舉動,翻滾的動車瞬間收起十二座炮塔,驟然光明大放,千萬老樹盤根似的電弧相互糾纏,形成巨大的光卵將動車包裹,刺眼的電弧中,豁牙的身形清晰無比的呈現在高峰眼中。

    看到豁牙,高峰心中隱約閃過不妙的感覺,感覺剛剛出現,就見豁牙整個人在電弧的閃爍中猶如水母般透明,身體的脈絡和骨骼一目了然,讓他驚異的是豁牙的骨骼添加了很多不屬於正常人的東西,特高壓電弧沒有殺死豁牙,反而刺激了體內層層疊疊相交在一起的異物展開,將他的身軀撐起膨脹。

    巨猿在閃爍的電弧中飛快成型,數百枚火箭彈和無數高爆榴彈沒在豁牙身上造成傷害,超過百萬伏電壓的電弧也沒將他殺死,反而刺激豁牙再次變身,飛一般的膨脹過程中,豁牙瘋狂咆哮,地抓住裝甲動車的外掛武器架狠狠地撕扯下來,持續閃爍的電弧宛如萬千根蔓藤纏繞在一起,猶如風暴在巨猿身上跳躍,卻無法傷害到巨猿分毫,反倒烈火烹油般刺激巨猿不斷地膨脹,超過之前高峰看到的體積,輕輕松松沖到十米的高度。

    裝甲動車也發現不對,特高壓電弧不但不能傷害豁牙,反倒像十全大補丸,刺激豁牙的膨脹,頓時消聲滅跡,墜落的巨石還在繼續,在兩輛動車後方形成大面積的坍塌,億萬噸沙石傾瀉而下,在巨大的空間里卷起滾滾塵埃,猶如咆哮的沙塵暴席卷擴散,緊緊追趕著兩輛懸浮動車,就像海浪在追趕兩只小舢板。

    高峰始終遵守看客的本分,沒有偏向任何一方,他看出豁牙再次失去狼,比之前更加瘋狂,而裝甲動車在豁牙的轟擊下,並非沒有還手之力,除一些無關緊要的外掛武器被摧毀之外,動車本身的裝甲沒有損傷,即使巨猿也無法折服,此刻裝甲動車還沒有反擊,正式後面海嘯般的塵埃與崩潰的沙石,一旦減慢速度,說不定就會與巨猿一起被沙石埋葬。

    如果用形象的詞匯描繪高峰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是裝甲動車還是巨猿,都不是他腳下的動車能夠抵抗的,挨著碰著都可能車毀人亡,高峰若是只有一個人,還不怎麽害怕,可現在動車內部至少有上百人,其中還有高興,高峰可不感冒險,傷害到高興。

    兩輛動車很有默契的將速度加到最大,亡命奔逃,高峰則始終註視著豁牙,想要了解更多,巨猿一直在徒勞的攻擊裝甲副車的外層護甲,雙爪像磨砂機一樣,在黝黑的棱線防彈裝甲上擦出一竄竄火花,讓高峰對裝甲動車的防護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心中湧起強烈的憂郁,這樣強大的裝甲動車若是沖上地面,還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擋?

    突然間,高峰感覺到腳下的動車正在減速,動車前方出現一塊巨大的廣場,這個廣場有五六個足球場大小,分割成三個等邊三角形的區域,三處區域中,一處停滿大大小小的車輛,這些車輛用途各有不同,有線條流暢,仿佛一體的雙人浮車,有形似大巴的客用浮車,還有外形粗狂,車廂寬敞的貨運浮車,用途不明的浮車數量更多,零零種種不下數百輛。

    第二處區域則寬松很多,停靠著七八輛懸浮動車,顯然是公共動車的始發站,所有動車都從這里,連外形都與高峰腳下的動車一模一樣,至於最後一處區域,則堆滿了各種物資和檢修工具,一些需要修理的車輛在這里五馬分屍,各種損壞的零件堆積如山。

    毫無疑問,他們的目的地到達了,不止是他們到達了目的地,裝甲浮車同樣到了目的地,一樣開始減速,好在後方的猛烈塌方終於有所收斂,除了滾滾而來的塵埃之外,已經看不到巨石脫落的壯觀景象了。

    高峰沒有到達目的地的驚喜,只有滿心的焦急,除開豁牙引發的意外,他們和實驗室可以說是死敵,怎麽能夠局勢最危急的時候停靠?對面的裝甲動車似乎也有這個顧忌,在後面坍塌不影響他們時,醞釀已久的反擊終於展開,就見多節動車猶如麻花一般扭成8字型,螺旋鉆頭的車頭仿佛靈活的蛇頭,猛地扭轉身軀,向頑固不肯罷手的巨猿鉆了過去。

    從裝甲動車那極具特色的車頭,高峰猜到動車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鉆山穿石的需求,可以說裝甲動車在車頭的造價就相當於整個車身,飛旋的鉆頭長達十米,猶如一柄巨大的槍頭,狠狠刺向巨猿的胸口,以此同時,數十道炫亮的激光從車身不同的位置向巨猿集中,猶如激光組成的柵欄,將巨猿死死圍在中心。

    看到這里,高峰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想豁牙死在自己的面前,即使豁牙如今已經變得六親不認,可他又能做什麽?那邊的戰鬥不是他能卷入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他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從頭到尾他都是為了救出伽羅而來,哪怕現在上前去幫助豁牙,也未必能夠落到好處,豁牙可是六親不認,剛才還差點將動車給掀翻。

    漫卷的塵埃如期而至,瞬間將豁牙與裝甲動車給罩住,高峰也看不到後面的詳情,身前身後全是漫卷的的塵埃,夾著大大小小的碎石子,猶如子彈打在高峰身上,就算感知也不能分開塵埃,弄清楚對面的情況,無奈之下,高峰重新進入動車內部,做好撤離前的準備。

    2號始終守在高興所在的車廂,高興也依然昏迷不醒,車廂內人心惶惶,他們都看到了之前裝甲動車與巨猿的交戰,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幾乎沒有人有信心,尤其是克隆人女孩兒,本以為自己帶出一支很強大的戰隊,與對面一比,發現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人家不需要動真格的,就能將他們滅成渣,心里有怎麽會舒服?

    好在動車不需要駕駛員,全程都是自動行駛,即使有遮天的塵埃,動車也能按照程序自動降落,在可使條件為零的情況下,每一秒鐘都顯得無比難熬,高峰更是將感知釋放到最大程度,以保證不會出現意外,動車在塵埃漫卷的碎石撲打下,艱難的降落,叮叮當當的碎石撞擊聲猶如雨打芭蕉,密集的聽不出空檔,車廂的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後的降落。

    降落的過程中,高峰皺起眉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2號說道:“下面沒人,為什麽沒有看到森羅?他再哪兒?”

    高峰的疑問讓2號不知道怎麽說,一咬牙正要硬著頭皮說出真相,就見高峰駭然變色,什麽也不說,撕開堅固的車箱就沖了出去,車廂被撕開瞬間,漫天塵埃與碎石爭先恐後的擠進車廂內部,瞬間將整個車廂的可視度下降為零,2號什麽都看不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沈睡的高興小心抱在懷中,跟在高峰身後沖了出去。

    高峰沖出車廂,第一時間啟動了涅槃戰甲的單兵飛行能力,猶如一道流星沖向車頭的位置,漫卷塵埃伸手不見五指,誰也不知道車頭那邊是什麽情況,碎石密集撞擊車聲的脆響掩蓋巨猿和裝甲動車的動靜,高峰敏銳的耳朵卻能聽到金屬撕裂的悠長嘶鳴與重物破空的呼嘯。

    高速飛行的殘破裝甲車廂正以向動車的車頭撞去,從被感知發現到即將撞擊的過程只有短短數秒鐘,數秒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做任何事,可坐看相撞,就會造成災難性的事故,車上的眾人絕對會傷亡慘重,眼下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高峰不想前功盡棄。

    就在高峰即將沖到車頭的瞬間,感知鎖定的車廂已經到了近前,在這個時候,千劫絲早已發動,飛快的穿梭在車廂外殼上,刻劃出一條條蛛網般的裂口,金屬控制能力也同時發動,想要崩解龐大的車廂。

    可惜車廂太龐大了,不管是重量還是體積,都與重型貨車有的一比,高峰的手段在高速旋轉的車廂上起不到根本性的效果,無法阻止車廂與動車的相撞,更不用說親身上前阻擋,車廂有著巨大的慣性,就算高峰反撞上去,也不可能阻擋分毫,反而會讓他受重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想盡辦法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從一開始高峰就害怕動車回因為那邊的戰鬥而殃及池魚,所以一直按兵不動,萬萬沒有想到,災難到底還是發生了。

    巨大的碰撞產生震耳的轟鳴,強大的氣浪震動漫卷的塵埃翻滾飛舞,長長的動車在這巨大的撞擊中,如被棍子狠抽的長蛇,整個翻卷著向下墜落,連在一起的車廂相互碰撞拱起,又在力的作用下撕裂折斷,無數箱子從車廂中散落出來,落得到處都是,還有慘叫的克隆人也在箱子中翻滾碰撞。

    動車車頭受不住後面反震的力道,從車身上撕裂脫落,和反彈的裝甲車廂一起落到廣場上停靠的動車中間橫沖直撞,引發了爆炸與火焰,動車的車廂也緊跟著落到廣場上,好在及時與車頭斷開聯系,墜落到空白的地方,沒有被卷入爆炸與火焰之中。

    高峰竭盡全力,也不可能救出更多的人,手中的金屬長鏈上,猶如糖葫蘆般串著十多個克隆人與伽羅,剩下的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多數人被卷入這場空間的浩劫中。

    唯一讓高峰心里安慰的是2號與高興並無大礙,發生碰撞之前,2號就抱著高興到了外面,楓葉卷雲和楓葉成也沒有什麽事兒,他們對危險的敏感不在高峰之下,各自抓住一個克隆人逃了出去,至於玄燁伽羅和克隆人戰隊就不怎麽好了,在這場驚天動地的傾覆下,至少有二十多個人當場喪命,又有近半的人嚴重受傷,完好無損的也就不到二十,其中大半都是伽羅,至少在災難面前,伽羅的生存能力遠比克隆人強得多。

    遠處不斷傳來爆炸的轟鳴和巨猿的嘶吼,高峰沒心情與精力去關註那邊,全力以赴的搶救幸存人員,將一個個受傷的克隆人或被變形車廂困住的伽羅解救出來,先前被他就下的十多人也在幫忙,每個人臉上都呈現悲痛與憤怒的情緒,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切都是巨猿和裝甲動車搞出來的,仇恨與憤怒不可避免。

    有了感知,救援行動精準而高效,很多被卡死在變形車廂的人,在剩下一口氣的時候被找到,並在第一時間救出來,又有克隆人使用急救器具和藥品,不到十分鐘,所有幸存的人員都得到了急救,就連垂死者都安定了下來。

    但這只是開始,一些人需要截肢,一些人內臟破損,還有人大出血,這都需要手術,眼下卻沒有條件做這些,最要命的是,裝甲動車和巨猿的戰鬥還沒有結束,誰也不知道剛才的災難會不會再次降臨。

    所有人都在忙碌,被楓葉卷雲抓住跳出車廂的克隆人女孩兒按住悲憤的情緒,清點剩下的同伴,雖然故作堅強,臉上的悲戚卻做不得假,她唯一的好友就死在剛才的撞擊中,一直不被克隆人女孩兒喜歡的輕熟女竟然也完好無損,正扮演醫生的角色來回奔走,她是被楓葉成救下來的,對楓葉成有著無比的熱情,時不時會給楓葉成送去一些食物或飲水。

    2號從脫離動車之後,就始終站在一邊旁觀,哪怕傷者就在她腳邊壓著,都不會看一眼,高興在她懷中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也不準除高峰外的其他人接近高興,至於刑無名的棺材,早就被她忘在一邊,還好高峰在救人的時候,順便發現了擁有生命信號的刑無名,將他的棺材從垃圾堆一樣的金屬殘骸中翻找出來。

    外面淒號一片,刑無名也不好過,猛烈的撞擊讓他的水晶棺就像車禍後的擋風玻璃,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看到高峰就像看到親爹似的熱情,嘴里說著各種感謝的話語,等到棺材被高峰弄出來之後,他做了一件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自己打開了棺材從里面爬了出來,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就像蘇醒的吸血鬼。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6 20:18
1294 奇怪在狀況



    “老東西,原來你一直在耍我,要是棺材不碎,你還不出來是吧?”

    不等刑無名臉上堆起笑容,高峰先一步發難,本來心情郁悶到了極點,這老貨又來給自己添堵,眼下一片哀嚎,需要處理的問題太多,要不然高峰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家夥,2號自然也看到老不正經的刑無名,但她終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似乎刑無名與她再無關系,這時高峰才想起來,剛才詢問2號森羅的去向,結果被意外打斷,現在借著刑無名自己跑出來的機會,倒是可以再詢問一下。

    刑無名自從鉆出棺材,就始終緊跟在高峰身邊,猶如牛皮糖一樣黏黏糊糊的,不管高峰到哪兒都是寸步不離,可當他看到2號懷中沈睡的高興,兩只老眼頓時瞪到了極致,似乎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想湊近點看仔細,2號一直按照高峰的吩咐保護高興,眼見刑無名沒臉沒皮的湊上來,想也沒想就是一腳踹上去,就聽一聲慘叫,刑無名遠遠地摔在地上,猶如惡狗搶食。

    高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刑無名的詭異動作讓他疑竇叢生,雖然有很多疑問,但身邊的人員繁雜,高峰始終沒有問出口,楓葉家族的憾軍伽羅這時走來,小聲對高峰說道:

    “死了兩個,傷了八個,其中有三個不能走動,要不要處理掉?”

    兩人說出這番話時,眼神冰冷而單薄,在他們心中,三條伽羅的性命不值一提,高峰聽言心中發苦,不能行走的重傷者可不止三個伽羅,還有二十多個克隆人,如今克隆人的歸屬問題雖然還沒正式劃分,但從克隆人女孩與2號的動作來看,似乎有賴上自己的打算。

    楓葉伽羅的建議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他們剛剛經歷一場浩劫,人員損失嚴重,物資損失更不用說,不遠處還有裝甲動車與巨猿的戰爭,他們如今能做的只有快速脫離實驗室,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無關其他,即使重傷的是楓葉家族或者他們自己,也會向高峰這麽建議,這是黑石山脈的殘酷環境養成的習慣,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高峰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上個時代,他就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部下,作為一名戰線指揮官,在絕望的戰鬥中若是連傷員都放棄,是不可能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的,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對於高峰的拒絕,兩個伽羅無話可說,轉身就去想辦法怎麽帶走三個重傷員,只要高峰做出了決定,他們不會討價還價,以高峰的意見為主,伽羅走了,克隆人女孩兒卻找上門,偷偷將高峰拉扯到一邊,神秘的遞給高峰一個電子本。

    小巧的電子已經處於啟動狀態,高峰接手後,驚訝的發現是森羅的視頻,森羅還是老樣子,坐在輪椅上要死不活的歪著頭,3號則跨步站在森羅身後,表情平靜。

    “在這里,我要說聲對不起,我騙了你……。”

    森羅一開口就是這番驚人的話語,高峰皺眉不已,卻沒有詢問,他看到視頻下方不斷數秒的時間,視頻是早已錄制好的,高峰能看,能聽,不能說,有什麽疑問只能憋在肚子里。

    隨著森羅的講述,高峰慢慢了解了前因後果,森羅這輩子與實驗室糾纏不清,生於斯長於斯,這里有他最尊重的老師,有他痛恨的克隆人計劃,所以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救出刑無名和毀滅實驗室。

    為此森羅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讓2號協助高峰去救人,另外一方面做好毀滅實驗室的準備,毀滅實驗室並不容易,耗盡了他的心血和精力,為此他必須親身坐鎮,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這份艱巨的目標。

    十分鐘的視頻,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給高峰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森羅知道克隆人在地下世界難以生存,將克隆人女孩兒與2號托付給了高峰,同時請求高峰照顧刑無名,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包括這些年從生物實驗室零敲碎打,搞到的物資和藥劑,可以說將家底都給高峰打包了。

    當視頻完結後,高峰只做了一件事,將手中的電子本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個稀巴爛,心中郁悶的無以複加,到底還是被森羅給算計了一回,弄得他有火沒地方發,森羅拍拍屁股將人扔給了他,他又能怎麽辦?

    此時昏天黑地的塵埃逐漸落下,身上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先前被遮蔽的燈光重新放出光明,顯出很多被忽略的東西,比方說那只被扔過來造成撞擊事故的殘破車廂。

    遠處的戰鬥越來越遠,動靜也越來越小,讓很多人大出一口長氣,壓力也小了很多,至少不用擔心重傷者會拖累速度,而高峰也有時間去看看那只闖禍的根苗。

    剛才高峰就很好奇,能夠在巨猿的瘋狂撕扯下,還能完好的動車裝甲是什麽材料,要知道即使金屬墻壁也不能阻擋巨猿的撞擊,那可是能夠抵禦火箭彈爆炸的堡壘級材料。

    車廂比想象中的要大,總體有七八米左右,由三到四節分體車廂組成,即使經歷了撞擊,爆炸,火焰燃燒,撕裂斷口的車廂也依然保持完整,沒受到太大損傷,巨大的撕裂斷口處,可以看到里面的空間不大,大多數空間都由各種零件管道構成,只有中心有條勉強可供人通行的通道,即使被巨力從動車主體上分離,這節車廂的內部系統也大致完好,照明燈光至少保存了一半。

    站在高達三米的車廂勉強,高峰感覺自己面前就像一只橫臥的巨獸,感知掃描也受到一定的幹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生物實驗室最擅長的計數就是感幹擾,所幸車廂破損,幹擾的不算太嚴重,勉強能夠弄清楚車廂內部的細節。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高峰發現這節車廂內有乾坤,在車廂中部有一個奇怪的空間,只有三個平方的空間被重重機關保護,就像盛滿黃金的保險櫃,里面溫度恒定,即使在外部高溫烘烤之下,里面的陳列櫃也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冷霜。

    成列櫃由不知名的金屬打造,因為不是肉眼可見,又隔著重重阻礙,高峰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引起註意的是陳列櫃里數以百計的試管,這些試管保護的更加嚴密,每一支都懸浮在狹小的空間里,不管車廂如何翻轉,始終都保持著穩定和平衡,除了陳列櫃里的試管,空間里的天花板隔層後面還堆放著四只空箱子。

    箱子是專門定制的,里面有複雜的線路和蜂巢似的空洞,空洞恰好能容納試管,顯然是試管的攜帶工具,這引起了高峰更大的興趣,裝甲動車本身不是以載人為目的制造的,能夠與巨猿打成平手,說明大多數空間里都是防禦系統,在以戰爭為目的建造的武器里面有如此奇怪的空間,本身就說明問題。

    除車廂內部的神秘空間與各種設備,最吸引高峰的是車廂外部防護裝甲,這種顏色黝黑,由無數棱線構成的裝甲有著難以想象的防護力,外表硬度幾乎與鉆石有的一比,至少經歷了各種災難,卻沒有看到明顯的劃痕,更不用說裂口。

    因為其材料的優秀,高峰心中對生物實驗室的科技實力更加忌憚,心中卻也不免泛起欣喜,這種裝甲材料可不是高科技陶瓷,而是實打實的金屬材料,這說明能夠被金屬控制所萃取。

    高峰想到這里就開始動手,用他的能力將防護裝甲從車廂上分離出來,因為硬度的原因,裝甲不是拼湊之後焊接的,而是由巨型水壓機整體鍛造而成,有一定工業知識的高峰甚至懷疑,車廂外部的裝甲是由百萬噸級的巨型水壓機鍛造的。

    可惜面對如此優秀的材料,高峰無往不利的能力有些不夠看,等到克隆人與伽羅準備完畢,並收羅了不少物資準備完畢是,他才弄到了十分之一的金屬材料,又因為時間的關系,來不及進一步的精粹,只來得及弄出一面塔盾和一柄接近兩米多長的直背斬馬刀。

    弄出這兩樣東西,高峰也是滿心無奈,金屬材料太好也是麻煩,感知全部耗盡,也只弄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材料,要是高興還醒著,在影子附體的情況下,三倍增幅的能力完全可以將所有的材料全部萃取成千劫絲,真是可惜了。

    克隆人的效率不慢,很快就將需要的浮車整理出來,做好了出發的準備,而高峰也將自己的收獲打包放好,這時陸陸續續有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廣場上,從這些人自發的聚集能看出,廣場就是生物實驗室撤離的集結點。

    高峰沒有想到,歷經浩劫的生物實驗室還有數百人存活下來,這些人一部分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還有一部分是克隆人和衛兵,當他們看到做好出發準備的克隆人戰隊時,紛紛大驚失色,不過沒有人上來阻止,眼下實驗室沒有高層站出來指揮,下面的人就成了一盤散沙,不會有人當出頭鳥。

    巨猿並沒有像高峰所想的那樣摧毀裝甲動車,之前雙方戰鬥的地方已經成了巨大的隕石坑,大坑周圍除了散落的碎石和殘損的零件之外,再也看不到雙方的蹤影,也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

    沒有了巨猿的威脅,廣場陷入詭異的和平狀態,一些克隆人受到女孩兒的召喚,自發加入隊伍,但還有另外一些克隆人卻無動於衷,始終站在工作人員身後冷眼旁觀,從這一點能看出,不是所有克隆人都認同隱士會。

    克隆人女孩看出高峰不喜歡她對實驗室的工作人員無端殺戮,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肆意開火,事實上,生物實驗室的工作者不是每個人都變態,很多人只是專註於自己的研發工作,只有那些中高層管理者因為空虛的無聊,才會搞出變態的東西。

    高峰沒有插手撤退的事宜,坐在浮車上安靜的等待,他相信森羅會將一切都安排好,包括怎麽送他們出去,事實上如果沒有森羅,高峰也不可能找到出去的路,出路就在停車場邊緣,卻是防禦最森嚴的地方,里面有十多道身份驗證程序,數十種檢測手段,還有無數殺機暗伏的武器和機關。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6 20:20
1295 離開後



    生物實驗室通向外面的路不少,大多數都秘而不宣,只有實驗室高層才知道,森羅能發現蛛絲馬跡,想找出來並不容易,所以森羅將刑無名的退路放在了最危險的地方,地下停車場。

    森羅知道,解決通道里防禦武器和檢測手段並不困難,只要讓實驗室的能量供應系統出現問題就行,沒有了能源,就算再強大的武器也只是擺設,但問題是怎麽守住進入通道之前的這段時間?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森羅表現的特別貼心,怕高峰獨木難支,組織了一支菜鳥戰隊,協助高峰和2號守住離開之前的時刻,事實上他這麽做沒有錯,若第二層沒有被毀,最高機密的實驗對象也沒被放出來,實驗室很可能集結兵力,在停車場向高峰等發起致命攻擊。

    克隆人女孩兒一直按照森羅的吩咐行事,緊張兮兮的戒備可能的攻擊,事實上她一直在等待最後的時刻到來,用自己的生命爭取撤離的時間,不管敵人有多麽可怕和恐怖,都必須越過她的屍體才能面對高峰,這也是她所期盼的。

    克隆人戰隊在女孩兒暗中的指引下,死死的戒備另一支車隊,因為克隆人的緊張,導致兩支車隊都很緊張,高峰叼著菌絲香煙冷眼旁觀,既不阻止,也不鼓勵,只要另外那支車隊沒有冒犯到他頭上,他不準備趕盡殺絕。

    生物實驗室一行雖然達到目的,卻讓高峰身心疲倦,又有裝甲動車和豁牙的變故,讓他不想再待下去,他能感覺到,豁牙的狀態很不對勁兒,從豁牙無限吸收電弧壯大自身來看,生物實驗室似乎將豁牙改造成了不得的怪物,若是讓豁牙無限膨脹下去,真不敢想象會變成什麽樣子。

    又從豁牙的攻擊方式看出,豁牙恢複狼的幾率和自身的強大成反比,越是強大,豁牙的攻擊就越粗暴,戰術一概不講,像野獸一樣憑本能攻擊,讓高峰喚醒豁牙的可能變得更加渺小。

    抽完香煙的高峰忍不住一聲長嘆,這次意外相逢卻沒有談話的機會,不知道下一次相見,豁牙還有沒有回複狼的機會,若豁牙真的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獸,他又該怎麽辦才好?

    各種思緒浮現消失的時候,不經意間度過了森羅所預測的危險時間段,迎來了通道開啟的時候,通道開啟並不容易,需要實驗室的最高負責人授權,除此之外,也只能等到實驗室遭受不可阻擋的危險,全員撤離的時候,森羅也正是算到了這一點,才會將刑無名的後路放到這里。

    一扇直徑長達十米的圓盤形巨門分裂成十二片鐮刀,緩緩地向四周收縮,猶如綻放的花朵,露出黑洞似的通道,通道在大門被完全收起後,突然綻放出絢麗的光芒,一節節依次亮起的光芒不斷將通道深處的黑暗驅逐,露出悠遠而漫長的路途,直到視線最遠的盡頭。

    這條直徑同樣為十米的通道仿佛地獄到天堂之間橋梁,在黑暗的地下世界有著別樣的魅力,相比外面的混亂與骯臟,一塵不染的通道是那麽的聖潔,真讓人不忍心褻瀆。

    就在這條聖潔的通道展現在眾人眼中是,高峰突然感受不少幸災樂禍甚至是惡意的視線,視線的主人是另外一支車隊的人員,通過廣角戰術眼鏡上的附加功能,高峰能看清千米外眾人臉上毛細孔的粗細,不少實驗室的地下人正用嘲諷的嘴臉鄙視這邊的車隊,就連站在他們中間的克隆人也在用高人一等的姿態打量。

    除了高峰,沒人看到另外一支車隊眾人的嘴臉,那邊認為高峰的車隊不可能取得通行權限,一旦進入通道,要不了多久就會化成飛灰,這條聖潔的通道同樣隱藏著無限殺機。

    克隆人女孩兒嚴肅的抿著嘴唇,等待著森羅行動,只有森羅達成破壞實驗室能量供應體系,他們才有機會進去,另外那支車隊卻沒等,一窩蜂的啟動,紛亂而嘈雜的向通道沖去,就像屁股被火燒一樣。

    相比高峰這邊外形統一的幾輛運輸浮車,實驗室幸存者的浮車就顯得五花八門,最多的是雙人座位的跑車型浮車,這些浮車有比機車更加靈活的性能和速度,是逃亡之路必不可少的絕佳工具,雙人急速浮車的數量不夠,剩下的人就用小型浮車代步,小型浮車至少比運輸車跑得快,從他們選擇的車輛就能看出,這些人只想離高峰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被追上。

    由數十輛小型浮車組成的雜亂車隊有著讓人驚嘆的高效,不到一分鐘,全都擠進了通道,竟沒有出現車禍,仿佛個個化身成舒馬赫,而此刻,高峰的車隊依然停留在原地,等待時機到來。

    在高峰安心等待的時候,浮車停靠的地板突然顫抖,顫抖的地板將一輛輛浮車輕微的彈起落下,這番意外讓車上的眾人不由地驚呼,高峰卻註意到外面的燈光隨著地板的顫抖明暗不定。

    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浮車在顫抖中飛快升起,懸浮在半空,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外面的情景,穹頂之上,無數碎石和沙粒猶如雨點般落下,千萬盞點綴在停車場周圍的燈光以同一個節奏時明時暗,仿佛有了生命的呼吸,而停車場曠達的地板在劇烈的抖動,將沈重的浮車和各種設備彈跳起來,在抖動的過程中,一些固定在地板上的設備被蠻狠的扯斷,不管是金屬底座還是螺母全都斷裂,猶如滾地葫蘆在地上翻滾。

    一條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裂縫轉眼進入高峰眼中,從身下的浮車穿過,繼續向遠方蔓延,在蔓延的過程中,裂縫從手臂粗細無限擴張分裂,不斷吞噬者地面的一切,燃燒的殘骸,無人的車輛,散落的屍體,還有地面本身。

    當閃動速度越來越快的燈光集體炸碎,爆出萬千朵銀花火樹一起綻放時,先前還堆滿了數以千萬噸事物的廣場全部消失,露出不知深有幾許的深淵,在深淵邊緣的泥沙土石中,各種管道和線路猶如蔓藤的根須,糾纏交錯。

    廣場消失了,密密麻麻排列的浮車,動車,還有車輛修理站全被深淵所吞噬,五輛運輸浮車下方只剩巨大無比的黑洞,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勉強還能照明的光芒轉眼就消失無蹤,只剩下那條聖潔的通道和車隊,接著通道的光芒也開始扭曲,猶如打開了異世界之門,一點純黑的斑點出現在通道正中心,隨即擴張,眼看就要將通道所有的光芒吞噬,刺眼的光芒尤突而至,瞬間讓直視的眾人短暫的失去視力。

    快要將眼皮刺穿的光芒消失轉瞬即逝,除了浮車內部,外面的世界完全陷入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光線,就連之前的通道都隱身在黑暗之中,四周無比的空寂,連番的變動讓車內的眾人目不暇接,就在他們沈浸在這片從沒見過的黑暗時,車隊終於動了。

    不知道森羅到底做了什麽,導致整個實驗室都崩潰了,除了頭頂上稀稀落落的碎石沙粒灑落在車頂的響聲,外面也看不到任何動靜,車隊無驚無險的飄進了幽暗的隧道,在車頭燈光的照明中,這些從沒有出過實驗室的克隆人見到了通道的真實面目。

    一塊塊被車燈暴露出來的弧形墻壁上,密布細小如蜂巢的孔洞,這些孔洞在燈光下,反射五光十色的顏色,顯然暗藏玄機,按照孔洞的密集度來推算,差不多一千米的長度,就有百萬以上。

    先前造成廣場坍塌的震動也傷害了隧道,一些比較大的裂縫駭然露出無數激光發射裝置和各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武器,很多防禦器具連高峰都不認識,當車隊飛出百米,車輛突然發生偏轉,就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們一樣,差點就撞到了隧道的墻壁上,還好運輸浮車的動力強大,勉強擺脫了引力,繼續前進。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造成騷動,唯有高峰臉色難看,他知道那是什麽,如果那東西正式啟動,哪怕高峰有烈山頂尖的金屬控制力,也會變得手足無措,哪怕失去電力,電磁鐵依然能夠偏轉浮車的方向,若是通道的能量供應完好,恐怕就算車隊能夠躲過各種武器,也無法在強磁的引力下繼續前進。

    一滴滴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滲出,又被涅槃戰甲自動吸收,高峰心虛的左顧右盼,發現沒人看自己,才勉強將後怕拋在腦後,他最大的底牌就是金屬控制衍生的出來的守護巨龍,只要金屬足夠形成金屬巨龍,高峰就有信心面對各種困境,可若連金屬巨龍都被困住,他還能有什麽辦法去應對戰事?

    震動再一次傳來,堅固的隧道裂縫增加的更多,雖然還沒有崩塌的跡象,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萬一要是崩塌,整個車隊可就被活埋了?車隊再次加速,飛快的向前飛去,突然,一片扭曲的殘骸出現在燈光中,下一刻車隊就飛了過去,將那片殘骸甩在後面,可每一個看到殘骸的人都嚇得臉色慘白。

    哪怕眼睛已經看不到了,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的一幕,一只只浮車扭成的麻花淩亂交錯,一支支手臂大腿或人頭從麻花縫隙里伸出,每顆露出的人頭死前的表情都痛苦到了極點,伸出的四肢也因為痛苦而扭曲的猶如枯枝,變形的浮車落在紅色的血液上面,數百人被巨力擰出數噸血水所描繪的圖案成為噩夢,永遠的留在克隆人腦子里。

    相比驚懼的克隆人,伽羅們表現的很平靜,在地面上,死的再慘也不奇怪,伽羅們總有各種各樣的能力讓殺戮變得更加血腥,倒是刑無名搖頭晃腦的說道:“應該是磁力擾亂,這幫孩子死的可真是倒黴啊,稍微晚一點點就不會被卷入了……。”

    刑無名的評價是馬後炮,高峰無奈搖頭,先前那些家夥幸災樂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在麽?還是不說什麽了,畢竟人死為大,森羅倒是間接坑了實驗室一把,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就在高峰安心等著車隊沖出隧道的一刻,不等車隊的人們發出喜悅的歡呼,一枚枚炫亮的火焰宛如流星突然出現,轉瞬到了車隊近前,狠狠地擊中了當頭一輛浮車,暴起巨大的火球,火球閃現的光芒中,浮車就像折翼的大雁,冒著黑煙向地下栽去。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7 22:52
1296 回望身後



    襲擊爆發於突然,造成第一輛浮車重創,卻沒讓車隊失去戰鬥力,反擊瞬間展開,密集的火力網,數以十計的微型導彈,還有2號的機關炮幾乎同時開火,沒有命令,都是自發的發起反擊。

    經歷了實驗室的混亂與隧道的恐怖景象,車隊眾人早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克隆人戰隊用手中的武器發起反擊,伽羅則紛紛跳出浮車,猶如獵豹向襲擊而來的方向沖鋒,高峰也跳出了浮車,劃過漂亮的弧線,沖到第二波火箭彈前面,用千劫絲將其切碎。

    被擊中的浮車看似淒慘,實際上,克隆人女孩在挑選座駕的時候,就考慮到被重武器擊中的可能,選擇的全是皮厚肉糙的運輸車,搭乘人員可能沒有客運浮車舒服,保命的性能卻是一流,就見浮車狠狠砸進地面,在碎石嶙峋的地面鑿出深深的溝壑,接著駕駛員和浮車的戰鬥小組就離開了浮車,利用地形搞出防禦陣地,這一切還不到一分鐘。

    高峰還想著怎麽去指揮這群從實驗室帶出來的烏合之眾?沒想到不管是伽羅還是克隆人都不需要指揮,自發完成戰鬥準備,給了他一個驚喜。

    因為要守護剩下的車輛不被擊中,高峰沒有身先士卒的沖上去將襲擊者斬殺一空,而是註視著沖鋒的楓葉伽羅,小心戒備再次飛來的遠程武器,就在伽羅們紛紛沖進黑暗時,千萬顆火點組成的暴風雨臨頭澆打過來,呼嘯的榴彈在空氣中發次刺耳的尖嘯,讓高峰想起攻打科學考察營時,兩座堡壘的密集火力。

    這麽強大的火力,除非高峰與陰影合二為一才能擋下,可惜高興還在昏睡,高峰不可能坐視,掏出沒舍得用的禁錮金屬球扔了出去,在身前展開大網,將紛亂的流彈擋在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千二百八十顆節點組成的大網能夠籠罩八十米的範圍,可依然有不少流彈穿過大網擊中高峰,將他從半空擊落塵埃。

    好在高峰並非為自身攔截,身後正在迫降的浮車在紛飛的流彈中有驚無險的降落,克隆人戰隊也紛紛沖出浮車,避免被人一窩端,還有人手忙腳亂的組裝各種重型武器,眼看只需要不到五分鐘,克隆人戰鬥就能完成十座以上的重型武器,一旦正式投入戰鬥,對面襲擊者將會迎來毀滅性的火力暴風雨。

    這些都被高峰看在眼中,欣慰的同時,殺意盎然的眼神終於投向了彈雨飛來的方向,只要後背能夠守住,他就有機會和那些襲擊者算算偷襲的爛帳,可不等他付之行動,先前如狼似虎的伽羅飛一般撤了回來,讓高峰泛起一個咯噔,難道又出現強大的對手?

    下一秒,高峰才發現,隨著伽羅們退回來,襲來的彈雨也在飛快的消失,從密不透風的狂暴到零星小雨,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接著就看到楓葉強和另外六名憾軍伽羅一臉喜色顯出身形,讓高峰在喜悅中又感到一種不真實的失落,終於從實驗室里出來了……。

    雖然分離的時間不長,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高峰心中還是泛起久別重逢的唏噓,陳信號,陳星朗,劉毅,文欣兒,癟著嘴滿臉不高興的銀鯊,此外還有豐禾財團與雇傭兵以及狂殺盜全都來了,其中還包括之前救出的百十名伽羅。

    高峰最初與豐禾財團合作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滅掉豐禾財團的對手,鬼殺小組,另外一個目的是救出被軍隊抓住的伽羅,出乎意料外的是,被抓住的伽羅並不是他所想像的自己人,除了零星幾個和玄燁家族匯合的家族子弟之外,多數都是陌生人。

    這些伽羅都是清一色的顯鋒伽羅,有外形粗獷,肌肉虬節好似野蠻人的荒人,有一副商人裝束,躲在陰影中偷窺的自由城伽羅,還有心高氣傲,時刻都擡著下巴,目中無人的家族子弟,剩下的則是保受守折磨,像奴隸多過像伽羅的囚犯。

    這些人形成幾個小山頭,涇渭分明的站在一起,身上的機械蜘蛛還沒有被清除,同樣被豐禾財團的衛兵監視,不管是對高峰還是對楓葉伽羅都冷眼旁觀,並沒有主動交流的心思。

    看到這些家夥高峰有些頭疼,又是一群烏合之眾,玄燁伽羅和荒人還好一點,高峰有信心讓他們服從,其他人就不好說了,之前的經歷讓高峰對烏合之眾極看不起。

    “老叔,這些家夥不怎麽老實,非得狠揍一頓才行,之前我們已經揍過,要不您再揍一遍?保證他們比角兔還乖……。”

    楓葉強看出高峰心中的顧慮,不由地小聲出著餿主意,讓高峰頓時明白,這些伽羅身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麽來的,文欣兒一直徘徊在周圍,尋找和高峰說話的機會,高峰卻沒有理會她,而是不停的交代陳信號與陳星朗各種事宜,倒是克隆人戰隊始終對豐禾財團抱有敵意,始終將攜帶武器的地下人阻擋在高峰百米之外。

    2號此時有些尷尬,臉上有著三道銀色斜線的妖冶女人正虎視眈眈的瞪著她,而她卻不知該怎麽應付這個女人,對外面世界一無所知的她,根本就不懂得與人打交道,若對方是敵人倒還罷了,可眼前的女人之前已經和高峰打過招呼,顯然不適合一槍爆頭。

    刑無名一開始還緊跟在高峰身邊,等到他看到高興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有些詭異,遊走在2號周圍,就像覓食的鬣狗遊走在獅子的領地周圍,眼睜睜的看著,卻不敢上前。

    高峰一直沒有時間去安排克隆人戰隊與2號,就在他與眾人說話的時候,地面再次產生振動,身後的隧道在震動中整個的崩塌,數以噸計的塵埃猶如噴氣般從崩潰的隧道里沖出來,夾雜著碎石殘骸最遠落到了數百米。

    眼看滾滾塵埃就要像眾人這邊撲來,文欣兒與陳信號等人全部驚呆了,這時文欣兒沖到高峰身邊焦急的問道:

    “生物實驗室是不是毀了?”

    高峰聳了聳肩,張開雙手說道:“怎麽?你在里面有熟人麽?”不等文欣兒說話,高峰就對自己的人馬下令向晨曦之城轉移,文欣兒想繼續詢問,生物實驗室對地下世界實在太重要了,任何參與到這件事的人或勢力都是地下世界的公敵,可高峰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此刻就算豐禾財團想抽身也晚了。

    跟隨高峰登上浮車之前,楓葉強猛地回頭,警告性的看了文欣兒一眼,面對楓葉強警告的眼神,文欣兒滿心都是苦水,襲擊鬼殺營出現意外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態脫離了掌控,一切都變得瘋狂,要明白,至始至終他們的目標都不是生物實驗室,而是對手雨潤財團。

    當兩個憾軍伽羅為掩護撤離的隊伍而被俘獲的時候,文欣兒就想出賣高峰等人,用來換取實驗室的諒解,比起深不可測的生物實驗室,哪怕豐禾財團與雨潤財團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面對這麽強大的勢力,整個地下世界除了軍隊,誰也不敢輕易挑釁,可高峰就這麽做了,還做的相當幹脆。

    當文欣兒得知兩個憾軍伽羅被俘,高峰潛入生物實驗室後,出賣高峰的念頭已經不可動搖,在她眼中,不管是被俘虜的伽羅,還是潛入實驗室的高峰都沒有再次出現的機會。

    可不等她付出實際行動,一直在暗處觀察她的陳星朗就發現了苗頭,通知了楓葉伽羅的臨時首領楓葉強,陳星朗和文欣兒不一樣,為了不給財團某個高層背黑鍋,他是真心實意投靠高峰的,何況他對高峰有信心,近千人駐紮守備森嚴的堡壘都擋不住高峰,他不相信所謂實驗室也能擋住,

    陳星朗不知者無畏,以前的身份讓他不可能了解實驗室的可怕,而除開被俘虜的憾軍伽羅,楓葉強這邊還有七個,七個憾軍伽羅加上對財團了解的陳星朗,文欣兒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楓葉強控制,強迫低級作戰人員為迎接高峰做準備,這樣才有了高峰車隊的被伏擊,因為楓葉強原本伏擊的目標是武裝輕騎,通過輕騎通行的隧道,大馬金刀的殺進實驗室。

    在這種情況下,文欣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境地中,在她眼中,陳星朗和楓葉強的做法是找死,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用經歷世界末日的心態來面對即將而來的毀滅,可沒想到,等待的不是強悍的武裝輕騎,而是大搖大擺的高峰。

    雖然高峰出現,避免了豐禾財團與生物實驗室的正面戰爭,文欣兒的心理依然不踏實,高峰他們可以離開地下,到地面之上,豐禾財團可跑不了,了不起將死刑延後,怎麽也想不到,高峰會將生物實驗室完全毀滅?

    一支更加龐大的車隊匯合了克隆人的小車隊,一起向晨曦之城前進,車隊身後的震動變得更加強烈,碎石與沙粒隨著劇烈的震動不停的落下,一處處堅固的巖壁也在震動中裂口,仿佛整個地下世界都要在震動中坍塌。

    不需要吩咐,不管是地下人還是克隆人都知道地質變化的災難性,車隊與最高的速度急速前進,即使前方有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隨著震動落下,也不會停頓哪怕一秒鐘,無數碎石叮叮當當的落在車頂上的脆響聲中,車隊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懷著敬畏的心態,等待車隊脫離這片危險之地。

    這條不知道存在多久的隧道承受不住震動的傷害,出現大面積坍塌之前,車隊終於沖出了危險之地,到達了一處地質結構更加穩定,巖石也更加堅固的空間,當隧道發生最終的坍塌,形成遮暈蔽日的塵埃漫漫席卷時,高峰的心才完全的落下,不管是六親不認的瘋狂豁牙,還是戰力恐怖不可力敵的裝甲動車,都不可能從坍塌的隧道里鉆出來,生物實驗室的一切都變成了過去式,唯一可惜的是飽受病痛折磨,卻始終有著堅強信念的森羅。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29 00:32
1297 心口難開



    高峰認為森羅是個不錯的人,也是一個很容易溝通的朋友,高峰不是很容易接近,特別是在這個奇怪的時代,對其他人大多敬而遠之,就連名義上的母親都隱約戒備,除非像桿子或者豁牙那樣,經歷殘酷的戰鬥,同生共死才會真正認可。

    森羅不同,給人無害的感覺,殘缺的身軀里有顆堅韌執著的心,性格真誠而單純,很容易取得別人的好感,同時也很容易相信別人,第一次見面,就對高峰推心置腹,將營救刑無名的大事托付給高峰,更能做到有始有終,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掩護高峰的退路。、

    高峰不知道森羅到底是死是活,想到森羅不良於行,病痛折磨的身體,心中只有一聲嘆息,可惜了這麽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若森羅還活著,相信會是很不錯的朋友。

    緬懷森羅的心還在醞釀感情,一聲驚雷震響從遠處傳來,眾人驚詫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堅固的巖壁砰然碎裂,飛濺無數碎石,濺射的碎石尚在空中翻滾,巨大的螺旋鉆頭就像戰艦的撞角一般,威風凜凜地沖出塵埃,現出修長而斑駁的車身,在車身上,巨猿始終攀附在上面毫不動搖,隨車身下墜,一起落到數十米下的地面。

    雨點般的碎石沙礫如洪水傾瀉而下,將裝甲動車與巨猿淹沒,又在下一刻被動車沖出,動車與巨猿的戰鬥並沒分出勝負的跡象,不管巨猿還是動車依然生龍活虎,只不過動車少了至少四分之一的長度,而巨猿毛色斑斕,像得了膿皮癥的癩皮狗。

    戰鬥中的雙方並沒有發現遠處的車隊,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又繼續戰鬥起來,動車已經沒再使用熱武器戰鬥,依靠自身的靈活與螺旋鉆頭的殺傷力與巨猿纏鬥,身上傷痕累累的巨猿猶如咬住不松口的烏龜,不管動車怎麽折騰都不肯罷休。

    兩者來的快,去的也快,裝甲動車出色的地下穿行手段得到證實,也不走大道,直直撞向另一邊山壁,鉆出洞口生生的擠了進去,同時也將貼在車身的巨猿也給帶進去,幾分鐘的時間,除了兩處山壁之間狼藉的地面,就再也看不到動車和巨猿的痕跡。

    地下世界的道路曲奇波折,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沒人能判斷出裝甲動車與巨猿下一步會出現在什麽地方,連高峰也只能望之心嘆,就算與所有憾軍伽羅匯合,也沒有辦法參合進去那種程度的戰鬥,恐怕只是戰鬥的余波,就足以讓隊伍死傷慘重了。

    車隊經歷小小的意外之後,再次啟程,這時明顯感覺出氣氛有些緊張,不止是高峰知道動車與巨猿的厲害,其他人也能判斷出來,在高峰的感知洞察下,不但豐禾財團的人面色驚惶,就連伽羅們也面無人色,倒是更好管理了。

    也許是上天知道高峰此刻的身心疲倦,之後再沒有波折,綿延的車隊在嚴密的防禦狀態中,有驚無險的回到了他們的初始地,晨曦之城,剛剛到達,就看到一支整裝待發的隊伍準備出發。

    再次看到歐雅,高峰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歐雅身後的隊伍是她所有的戰力,連之前抵抗軍隊入侵都沒有帶這麽多人,從這點可以看出,歐雅為了幫他,是砸鍋賣鐵的決絕,這份沈重的人情讓他的心極度壓抑。

    歐雅的出現也讓2號警惕起來,自從穿上涅槃戰甲,她就認為自己是高峰身邊獨一無二的存在,可看到英姿颯爽的歐雅,不知為什麽,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感覺自己像被奪走了某種很珍貴的東西。

    克隆人女孩兒自從與大車隊匯合後,就對高峰充滿了信心,克隆人走出生物實驗室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容身之所,所以在出發的時候,森羅曾特意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高峰分開,可若是高峰能夠合理的安排她們,也可以接受,雖然滿心不願意和高峰分開,克隆人女孩兒知道,自己的戰隊不可能追上高峰的步伐,除非她們能夠變得更加強大,眼下看到好大一片基業在高峰面前俯首,欣欣向榮的建設場面讓她不由地湧起一片熱血沸騰的激動,只有建設才是她最愛的理想,陡然間,克隆人女孩兒松開了一直緊握的步槍……。

    歐雅不擅長表達感情,她能做的只有付之行動,高峰完好無缺的回到晨曦之城,讓歐雅松了一口大氣,可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高峰,卻沒有上前說話的勇氣,安靜的站在原地默默的註視著高峰。

    經過這些天的籌備,晨曦之城已經有了初步的規模,在豐禾財團大量的物資供應保障下,一排排建築拔地而起,很多基建工程也破土動工,其中大多數都是豐禾財團的人手,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這段時間投靠高峰的劣種人,歐雅的希望城倒是沒多少人。

    因為希望之城的排外,高峰的屬下不怎麽待見那些人,自然也不願意接納,眼下有多了一百多個伽羅,六十多號女性克隆人,這才讓晨曦之城的人口比例有了變化,至少豐禾財團不會占據太大的優勢。

    高峰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地面,地下世界是一刻都不願多呆了,可不交待一番走也不安心,生物實驗室的首尾算是弄幹凈了,森羅用生命發起的報複,造成區域性地下坍塌,就算有活著的家夥,相信也好不到哪兒去,至於軍方,從歐雅的大舉出動就能看出,幻化死光並不是那麽容易通過的。

    眼下高峰唯一需要顧慮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屬下的安排,這些人都是和高峰經歷過一場場血戰的,有戰友情節的高峰做不到拍屁股走人,另外一件事則是晨曦之城。

    兩件事可以合二為一,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歐雅願不願意接手他留在晨曦之城的利益,同時又怎麽避免晨曦之城的利益被希望之城的人獲取?高峰不是小氣的人,但也不是大方無度的人,希望之城對歐雅都陽奉陰違,他可不想辛苦換來的利益被一群白眼狼給分享。

    好不容易將近前湊熱鬧的人打發了,領著2號帶著昏睡的高興到了屬於他的房子,房子不大不小,在這里只是平常,空氣凈化,熱水,馬桶等等一應俱全,顯得舒適而不奢華。

    2號沒有反對高峰的安排,安靜的就像只知道執行命令的機械人,而高峰終於等到了和歐雅單獨說話的機會,歐雅在高峰面前沒有保持作戰狀態,穿著款式簡單略顯陳舊的緊身服,拘束不安的坐在高峰對面,螓首低垂,眼睛死死的看著雙手捧住的水杯,怎麽也不和高峰對視,有種鴕鳥的感覺。

    高峰悶悶的抽著菌絲香煙,心中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歐雅不欠他什麽,該還的早就還清了,反倒是他欠了歐雅不少人情,就在心中糾結的時候,歐雅突然說話了。

    “這次回去,還會下來麽?”

    歐雅的很少說話,一旦發音,就像純凈的冰水,讓人精神一振,打骨子里泛起一種酸軟的溫馨,高峰挺直了後背,望著眼前不想擡頭的女子楞了幾秒鐘,搖頭說道:

    “怕沒機會了,豐禾財團提供的出口是古戰場,那里環境險惡,就算最新的防護服都不能保證安全,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意外,能不能順利回去還兩說……。”

    高峰的話語模棱兩可,但歐雅聽明白了,因為道路的險惡,註定將是一條單行道,至少在相當長一段世間內,高峰不可能返回地下,況且就算通路無阻,地面還有一攤難局等著高峰收拾,誰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什麽時候走?”

    歐雅想說的不是這句話,這兩年歐雅活的也很累,本身不適合做領袖,不管多麽辛苦都不會得到下面人的認可,要不是感覺欠了肖靈很多,她早就想要離開,這次軍方進犯,她在前面出生入死,後面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提供補給,差點導致防線崩潰,要不是高峰命令陳信號押送豐禾財團的賠償物資到前線,說不定早崩潰了,也正是這樣,她才不想堅持守衛自由之城,那座城市不屬於她。

    有了離開的打算,可話到了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一起走的懇請,這麽多年辛苦操勞的心血,不是說扔就扔的,高峰沒有聽出歐雅話語中的委婉,腦中閃過認識歐雅的種種,心中不由地蕩起些許柔軟,歐雅在地下世界也算一方之主,頂級涅槃戰將出身,一般的山寨涅槃戰將不是她的對手,又有笨龍作為幫手,掌握了進出幻化死光的通道,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加上豐禾財團的合作與晨曦之城的資源開發,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可一旦歐雅離開了地下世界,跟著他除了無窮無盡的戰鬥和危險外,又能落下什麽好處?歐雅願意舍棄立足之本,盡取大軍給他支持,他又憑什麽讓歐雅跟著自己朝不保夕?

    “地面還有人等著我回去支援,我早就該離開了……。”

    雖然心中早就知道高峰會離開,歐雅心中依然存了十萬分之一的希望,哪怕高峰多留幾天也好,可從高峰語氣中聽出那緊迫的急切,歐雅最後的念想也沒了,心中空落落的一片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些年的經歷,讓曾經陷入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歐雅更加珍惜隨在高峰身邊的日子,至少在那些日子里,不需要她去操心什麽,活的輕松自在,只要執行命令就好了,從小到大她都在執行各種命令中長大,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適應,可一旦離開高峰,整個人就茫然的找不到北。

    這次她再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唯一能夠較勁兒的只有手中的水杯,水杯在她雙手的力度增強中,微微顫抖,蕩起圈圈水紋,一如她此刻的心情,耳邊突然再次響起高峰低沈的話音,讓她精神不由地一振,依然沒有擡頭,兩只耳朵卻豎的高高的。

    “這些年你在地下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以前你是一個人,以後會有不少人幫你,這樣我就能放心的將晨曦之城交給你了,幻化死光守住前面,晨曦之城守住後路,我相信你能夠對付任何困難,希望下次見面,你能做的更好……。”

    不知不覺中,高峰帶上命令的語氣,對於這種語氣歐雅極度敏感,瞬間站起身筆挺立正,大聲說道:“是,一定完成任務……。”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7-31 11:10
1298 重回地面



    地下世界充滿了各種危險,很多危險的地方沒有任何預兆,就會讓人身死其中,幾百年下來,各種原因而失蹤的探索者數以萬計,很多時候,都是整個探索隊一起消失,在地下世界衍生了無數的詭異傳說,讓無數人對那些兇名在外的險地談虎色變。

    可以說,地下世界能發展到今天,形成一套**的文明體系,全都是前人用無比的勇氣和毅力,以及犧牲換來的,此刻高峰所在的地方就是豐禾財團曾經付出極大代價,才探索出來的一條出口。

    來到這所謂的秘密出口,高峰首先感覺到荒涼和淒慘,地下的環境除了少數因為喀斯特地形而演化的奇異.地形之外,大多千篇一律,又因為缺乏光照,長時間會讓人覺得心理壓抑,除非土生土長的地下人和劣種人,不管是高峰還是伽羅都不習慣,可眼前所見的一切,打破了高峰對地下世界的認知,有種尋究歷史的荒謬感。

    這是經過人工挖掘的空間,堅硬的巖壁上還有挖掘工具留下的痕跡,百米多高的空間曠達而清冷,近百盞落滿塵埃的燈具在鋼結構加固的穹頂下,猶如一枚枚幹枯的果實,下方是無數遺棄的工具和器皿,全都包裹著厚實的塵埃,讓人感覺仿佛闖入了塵封的古墓,空氣中除了地下世界一貫的渾濁與陰冷之外,還有著說不出來的腐朽味道。

    這里就是豐禾財團當年開發地面通道時的前進基地,從這片基地的工程量與規模來看,豐禾財團付出了極大人力與物資,可惜還沒有正式建成,就被匆匆廢棄,發現與投入都成為文字資料,存在豐禾財團的**光腦中被人遺忘。

    要不是高峰需要,恐怕再過幾百年,所發生的一切會徹底消失在豐禾財團的數據垃圾堆里清理程序中,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里曾經的輝煌,三十多個伽羅安靜的站在高峰身後,若無其事的打量著這里的各種設備和雜物,當他們看到很多在地面價值頗高的物品被人隨意扔在這里,不由地泛起惋惜的神色,即使知道這些破爛東西在地面也許能夠買下一塊小小的領地,高峰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會上前翻找,安靜而肅穆的形成小小的方隊。

    高峰除了伽羅之外,並沒有帶地下世界的人,原本打算帶高興,可高興陷入某種奇怪的狀態昏睡不醒,高峰無法保證她在地面的安全,最終還是留在了地下,由2號與銀鯊一起照顧。

    安靜肅穆的伽羅們保持著刻板的表情,挺直身子站在一起,就像精銳的軍隊,這些伽羅都被楓葉家族的憾軍伽羅狠狠修理過,終於學會了紀律和服從,雖然大多都是被拳頭教育說服的,至少高峰不需要再擔心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去面對各種挑戰。

    除了高峰與伽羅外,外人只有文欣兒和幾個助手,相比高峰與伽羅的輕松寫意,文欣兒等人全副武裝,穿著猶如太空服的全封閉式防護服,神經兮兮的盯著手中的電子本,不時緊張的看向高峰,等待完成許諾,將高峰送出地下。

    大致參觀了一下這里的環境,高峰扭頭看著文欣兒,重重地點頭,文欣兒長出一口氣,啟動了盡頭那扇完全被鉛所包裹的大門,這扇高達十五米的大門在在機械轉動聲中,一點點向上升起,露出後面黝黑的通道,就在大門升起的瞬間,就聽到文欣兒手中的電子本發出刺耳的嗡鳴,高峰聽到,頓時感覺到一陣親切,這警報聲與前世的防空警報是如此相似,讓他有種夢里不知身是客的恍然。

    警告聲讓文欣兒幾個人的恐懼感增加了十倍不止,連連揮手讓高峰趕緊通過,高峰無奈搖頭,不就是一點輻射麽?至於怕成這樣?也不告別,帶著伽羅們領頭走在前面,所有伽羅包括高峰自己同樣穿著輻射防護服,只不過他們的防護服更加輕薄,沒有文欣兒那般臃腫。

    剛剛走到大門口,一陣莫名的能量被防護服削減了一半,傳遞到了皮膚上產生微微刺痛感,這猶如萬千只小魚啃食死皮的觸感讓高峰的精神頓時一陣,核輻射對伽羅的作用並不像普通人那麽厲害,高峰當初穿越輻射風暴的時候,見識過比這更厲害的輻射。

    除了高峰,其他伽羅也沒有不適應,緊跟高峰穿過了大門,最後一名伽羅的後腳跟離開大門的瞬間,轟隆聲中,厚達半米的包鉛鐵門轟然落下,將身後的光線與文欣兒隔絕。

    光線消失的瞬間,高峰的心跳不由地加速,終於離開了地下世界,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在等今天,就連掛念高興的心都不那麽沈重了,邁著輕快的腳步,順著方整的隧道快步走去。

    伽羅的秩序與紀律在他們走路的時候顯出原形,整齊的隊伍走出了七八種腳步聲,淩亂的就像鴨子下河,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在通道里反複回蕩的雜音,高峰的好心情頓時多了些郁悶,想要將伽羅訓練成軍隊,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著高峰等人接近地面,輻射越來越嚴重,從豐禾財團拿來的輻射檢測儀每過一分鐘,就會向上跳出一根針尖,一連串的針尖連接在一起,形成一波不斷攀升的浪潮,觸目驚心的是,你無法看到浪尖到底在哪里,每次似乎都到了頂點,卻還有下一個頂點突然冒出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在山峰的腹部,連這里都有這麽強的輻射,外面又是什麽樣子?高峰的心也越來越沈,腦中回想文欣兒曾說過的話,豐禾財團數十年前發現這條通道,就將其作為財團下一步發展的契機,投入了財團三分之一的人力和資源開荒,原本這里的輻射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到了前進基地基本上就安全,可誰也沒有想到,每隔一個月,輻射就會增強一分,三年時間輻射連續翻了三倍,導致大量人員健康受損,不得不承受巨大的損失放棄這里,因為強輻射已經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封鎖線。

    就在高峰回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手中的探測器數據指針突然變成一根直線飛速上漲,就像童話故事里的魔豆蔓藤,將地下與天空相連,隨後視線豁然開朗,比地下世界寬闊無數倍的地面重新進入眼簾。

    通道的出口恰好在一座山峰的半腰,站在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巨大平臺上,高峰等人就像一群微不足道的小螞蟻,天與地之間相隔是如此高曠,讓已經逐漸習慣地下世界的高峰有種心神曠達的超脫,而他身後的幾個楓葉伽羅與玄燁伽羅則相互擁抱在一起,露出開心的笑容。

    一座座大山綿延無盡,低沈的天空猶如烏雲該地,寸草不生的環境滿目荒涼,這樣的地方就算地下世界也不如,可高峰等人怎麽也看不夠似的,貪婪的欣賞這只有在地面才能感受到空闊。

    初來乍到的新鮮感隨著千篇一律的枯燥逐漸消失,高峰很快就想到他們此刻的境地,高強度輻射已經恒定在峰值的頂尖,這種輻射換成普通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虛弱而死,伽羅雖然比普通人強一些,也不能久呆,必須離開。

    一行人說走就走,向山下而去,沿途奇石嶙峋,細看又大同小異,一股股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風夾不時將地面的灰塵卷上半空,又隨風而散,讓套在輻射防護服流汗的眾人多了幾分想要脫去累贅的沖動,這股沖動只是在心中盤橫,沒有人敢付諸行動,因為楓葉伽羅的拳頭隨時可能隨之而來。

    整個世界都在一片陰暗低沈的氛圍中,可視條件極差,甚至需要也使裝備才能看到遠處,給人一種,從地下世界走到另外一個地下世界的壓抑感,順著陡峭的山坡,高峰與伽羅逐漸的加速,他們要早點脫離這片死亡之地。

    死亡之地在荒野的兇名由來已久,沒有人知道這里到底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凡是探索這里的人,從沒有再次走出去的機會,其中包括顯鋒伽羅,以前也有人告訴高峰,荒野之所以成為監獄似的絕地,就是因為荒野的三個方向都不可能生存,造化弄人,高峰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在這片絕地尋找回去的路途。

    有人說過時間是把殺豬刀,在高峰看來,時間更像一塊橡皮擦,抹掉了不屬於自然本身的東西,作為曾經的戰場,幾百年的時間,除了輻射還存在之外,其他的東西大多消失,感知無數次在土壤中發現金屬物件正在銹蝕的過程中分解,這些曾經的槍支,大炮,車輛,還有導彈都被塵沙覆蓋,等著有一天以分子形態重新回歸自然。

    山脈間的荒涼山谷中,一行人安靜的行走,就像一幅充滿超現實註意的油畫,個中的滋味只有高峰與伽羅知道,他們不知道這片絕地的範圍有多大,不知道正確的方向在哪兒,甚至沒有任何參照物,地下世界的科技在這片絕地也失去了作用,成為一件精致的裝飾品。

    這里最大的特征是沒有生命,即使在最殘酷的西部荒野,也不會一點生命都看不到,不經意的角落里總會有那麽幾株頑強的雜草,地勢低窪的石頭縫里也可能躲著奇型怪裝的蟲子,可在這片荒蕪的地方,感知也無法找到任何一種活的生命體,仿佛連細菌都無法存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翻過多少座山頭,前方總是同樣荒蕪的山峰和山溝,千篇一律的荒蕪讓眾人從新奇到麻木,最後絕望,輻射的後遺癥開始顯現出來,一些伽羅因為長時間困在輻射服里不適應,偷偷打開了頭盔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這種行為無法完全禁止,有時就連高峰自己都想接觸呼吸罩,而他也無法隨時保持感知狀態,當有人突然劇烈的咳嗽,從肺里咳出鮮血噴在呼吸罩上時,減員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三名沒有徹底遵守命令的玄燁伽羅用生命證明了高峰的謹慎。

    高峰站在三具屍體邊上不言不語,其他人圍城一圈兒,站在周圍,每個人都低著頭,好似在默哀禱告,這三名伽羅終於不需要再戴上笨重的呼吸罩,可惜他們也永遠無法再呼吸。

    從這三張年輕的面容移開視線,高峰沈默的轉身,腳步遲疑了幾秒鐘,從呼吸罩里傳出沈悶的話語:“把他們埋了,以後就算死,你們也不準取下呼吸罩……。”

    高峰的話音冰冷無情,但沒有人會真的這麽認為,他們看著高峰孤獨的身影躍上山峰最高的巖石上眺望遠方,每個人心中都在壓抑中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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