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鑑寶] 無雙寶鑑 作者 : 羅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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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onyfang 2013-1-2 21:33: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990829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7:24
第八百四十二章 無雙寶鑒 一

除了對鐘一山以及黃墨、許千帆、藍志奇他們的尊敬,很多人還有另一個目的,他們都是沖著這個免費鑒寶來的。

在正常的鑒寶場合,人家那是要出場費的,也就是說,自己手裏的玩意兒,無論值不值錢,進場費是少不了的,單單隻是進場費倒也罷了,有時候進了場,由於做節目的時間關係,能不能讓這些金口玉言的大師們瞧上一眼,還真的很難說。

今兒個就場子裏這百十來人,真正帶著玩意兒,沖著這個免費來的,真還不少。

難得啊,專門就為這條街,這幾個人做一次鑒定,還是免費的,是不是難得,大家心裏都有數。

鐘一山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自是使勁的鼓了一陣掌,大多數人除了敬佩鐘一山等人的勇氣和坦誠之外,主要的還是希望鐘一山等人,能儘快的步入正題,鑒寶!

張燦禮貌、簡略的說了幾句感謝之類的言語,沒法子,怎麼說今天大家來這裏捧場,也算是給了張氏古玩店一個面子,感謝之類的話不說幾句,有失禮儀。

隻是張燦說完,臺下的掌聲,也是有如張燦的話一般,禮貌、簡略!

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第一個忍不住站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拿著一個扁形盒子,三兩步走到張燦和鐘一山等人面前,直接說道:「各位老師好,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請各位老師,幫忙看看,我這件藏品,到底是真是假,又能值多少錢?」

年輕人,說話很是直爽。

鐘一山打開盒子,臉上一時間顯得有些凝重起來,「好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件好東西……」

鐘一山說著,從盒子裏拿出一件孔雀綠釉青花,花紋是魚藻的,盤底落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ww.RaNwEN.net]

「這種孔雀綠釉青花應是始於元代,成化時的孔雀綠釉晶瑩艷麗,青花於綠彩之下往往顯黑,如綠釉黑花一樣……」

「博物館藏有一件魚蓮紋盤,盤外壁綠釉下繪青花荷蓮四魚紋,裏心為素白釉,器底心書『大明成化年制』青花官窯款識,景德鎮禦窯廠遺址,在近年發掘中發現有同此品種的盤、碗,工藝表現手法多種多樣,有青花繪畫覆孔雀綠釉、孔雀綠地凸白花劃花填孔雀綠彩及青花地孔雀綠花等派生品種。」

「有此藏品在手,應是收藏大家之作,不錯,不錯……」

「這麼說,我這東西是真的了!」年輕的小伙子有些激動,「可是我拿給好幾個人看,他們都說我這是假的,還說我這隻不過是仿品,連釉面都有幾處脫落了……」

張燦輕輕咳了一聲,微笑著說道:「兄弟,我不能對那些人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釉面剝落,其實是因為有部分真品在當時燒制時,胎釉結合不好,加之在地下埋藏多年,出土後有剝釉現象,這個很正常……」

「釉面脫落的地方,你試試,是不是有粗糙的感覺,但是你細細地看一些,剝落下來的釉都是順著開片的紋路掉落的,這就是真正的真品……」

張燦此言一出,鐘一山等人禁不住額首微笑,張燦說的,確實是自己想要告訴這位年輕人的,隻是這些話,自己說出來,未必比張燦說得更直白,易懂。

要知道,張燦原來的古玩方面的知識,無論如何也是及不上這幾位國寶級的鑒定大師的。

隻是張燦那次在那個神秘的研究所裏,呆了不短的時間,期間葉紫和周楠兩人,閑得無聊之際,向守衛要了不少古玩方面的書籍,每天都填鴨子一般的念給張燦聽。

若是在習,三五頁也未必看得結束,便會呼呼睡了過去,但在那種情況之下,確實是得益匪淺,是以,張燦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張燦繼續說道:「現在有些作假的,單純隻說做脫釉現象這一類的手法來說,他們大多是使用小錘,輕輕敲擊器物表面,但是敲落釉面時,難免傷及胎體,最大的一個分別之處就在於,剝落處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這是作假之時,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這孔雀綠釉青花,雖有釉面脫落的地方,但恰恰證明這是一件貨真價實的藏品,」

年輕人聽到這裏,眼裏幾乎蘊了淚花,想來,在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上,他是受過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幾位國寶級鑒定大師的一致認可,自然也就到了揚眉吐氣的出頭之日。

「謝謝……謝謝各位老師,謝謝……」年輕人拿回孔雀綠釉青花盤,小心翼翼的裝好,緊緊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彎腰致謝。

致謝之後,年輕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繼續說道:「我還有兩個請求,一個是能不能麻煩各位老師,說說這件藏品的大致價值,另一個是……」

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想請給位老師,給我出具一份鑒寶證明,不知道……」

藍志奇略一沉吟,說道:「要說價格,我們隻能說同類的了,具體到你這一件上面,我們是沒法做出具體的價格的……」

藍志奇等人,打過一次眼,這次又在張燦面前,說話自然就小心的多了,再說,又不是他們要買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若是自己要買,那價格自然就能具體的給定下來。

「就今年總體的瓷器交易量來說,和你這件同類的藏品,價格應該在三十萬以上,超過五十萬的,隻是少數,當然,也有達到一百多萬的,就你這件藏品來說,我認為不應該低於三十五萬到四十萬,當然,再上升的空間,那得看賣家而定。」

藍志奇雖然沒具體的說明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到底值多少錢,但也基本上算是劃定了一個下限,三十五萬到四十萬,高於這個價格,也不是沒可能,那就得看這位年輕人如何操作了。

張燦笑了笑,說道:「這位小哥,想要一張鑒定書,我想,這件事這麼說吧,這張鑒定書,它本身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對不對?」

「說的也是,」鐘一山接口道:「這個鑒定書,最多隻能說明,你現在,手上拿的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在這次我們幾個人的鑒定之下的真假和價值……」

鐘一山把「現在」和「這次」這幾個字特地加重了語氣,也不能排除有什麼人,會拿了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鑒定證明,換到其他的仿品之上,因為這份鑒定書,本身並不會具有任何的價值。

就算你把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的鑒定證明,貼到高仿的贗品上,也不能說贗品就成了真貨,贗品,終究就是贗品,證明,終究也隻不過是一個形式,對應的也隻是這一件孔雀綠釉青花盤而言。

鑒定證明,一張紙而已!

「你自己知道它是真的,在你願意脫手的情況下,你知道它的真正價值之所在,不會受騙上當,這才是最主要的!」張燦微笑道:「這並不是說我們不願意為你出具一張鑒定證明,隻是這張現代的白紙,就算寫上幾個字,依舊是一文不值,對不對?」

張燦說得甚是風趣,鐘一山等人無不微微一笑。

隻是臺下的人就有些不幹了,當即就有人說道:「幾位老師,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最起碼,就今天來說,有你們出具的鑒定證明,也算是給我們手中的物件一個身份,沒有這張鑒定證證明,我們自己倒是心裏有了底,但是沒在場的旁人,又怎麼會知道呢,大家說對不對?」

這人這麼一說,臺下立時一片嗡嗡做響,不少人交頭接耳,不過,大多數交談的,隻是到底要不要出具這樣一份鑒定證明。

年輕人咬了咬牙,態度很是堅定地說道:「我還是希望各位老師,能為我出具一張鑒定書,希望各位老師能夠成全!」

既然這樣,鐘一山倒是很爽快地答道:「行,請你稍等!」

鑒定證明是預先準備好的,就像古玩店裏的買賣合同一樣,隻是稍有分別的是,買賣合同,不會填上物件的具體材質成分……等等具有專業的知識的描述。

在今天的這種情況下,鐘一山等人也隻能是憑著專業知識、眼力和經驗,要分析物件本身的材質成分,那得要有現代化的高科技儀器分析,包括物件材質的分子結構、酸鹼度……之類的,顯然,這個場合之下,這一條是沒法子用得上的。

好在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真要做到如此細緻的鑒定,不用說得去找專業的化驗室,就是找到專業的化驗室,那結果也不是幾分鐘數十分鐘就能出來的,有些結果,甚至要多達數天,才能見分曉,在時間上,做古玩生意的人,是沒人願意這麼去投入的。

鐘一山很快出好證明,不過,在落款之時,他又頓了頓,回頭對張燦、以及黃墨、許千帆、藍志奇等人說道:「今日,我們隻是客場,正主兒卻是張燦張先生,要不這樣吧,我們幾個,一起這張證明上,都簽個字,如何?」

黃墨、許千帆、藍志奇他們三個和鐘一山一起,也出席過不少次的鑒寶場合,出具這樣的鑒寶證明,自然也不是一次,當下自然也沒什麼異議,挨個兒的或是簽字,或是留章,或是留下特殊的代表自己的身份的記號。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7:36
第八百四十三章 無雙寶鑒 二

輪到張燦,張燦拿出那隻帝王黃印章,正待蓋上那「」四個字,一直在臺下默不作聲的葉東洋,突然對年輕人問道:「這位兄弟,不知道你手上孔雀綠釉青花盤,是否願意脫手?」

年輕人一呆,隨即又是一喜,連忙問道:「這位老闆,你中意我這件盤子?」

葉東洋一笑,「給個痛快話,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價錢也有大師們說過了,我想大傢伙兒也不願意多多的耽誤,是不是?」

年輕人喜中又有一些不捨,當下喏喏的答道:「出手我倒是想出手,隻是……隻是……」

年輕人一連說了兩句「隻是」,隨後便閉嘴不言,顯然,對鐘一山和張燦等人給出的這個價錢,還是略嫌不足,但自己的東西,價值就擺在那兒。

葉東洋大手一揮,笑道:「原本你這樣的小件,我也不是怎麼有興趣,不過,看在是真貨的份上,我就給個……」

葉東洋還沒說完,張燦打斷他的話頭問道:「這位兄弟,看你面有難色,想來,定是有為難之處,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說出來聽聽?」

葉東洋「呵呵」一笑,說道:「張老弟,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希望你不要忘了,呵呵……」

張燦是答應過葉東洋,這次鑒寶會上,隻要是人家願意出手的東西,無論好壞,絕不與葉東洋相爭。

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一開始進場,神色就有些悲苦,從鐘一山拿出孔雀綠釉青花盤,並大家讚賞開始,神色之間便有了少許好轉,但是藍志奇說出大致價錢之後,這年輕人雖有喜色,但又帶了一絲失望。

張燦雖是沒有要和葉東洋爭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的意思,但對這位年輕人瞬間數變的神色卻有些好奇。

「葉老闆不必多慮,我好奇的,不是在他的什麼藏品之上,而是我覺得,這位兄弟背後,必定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一時忍不住好奇之心,順口說了出來而已,莫怪莫怪……呵呵……」

張燦說完,也是「呵呵」一笑。

年輕人一聽張燦這話,咬了咬牙,隨即有些黯然的說道:「說來慚愧,家裏本來不怎麼寬裕,偏巧老母親這兩年臥病在床,家裏能變賣的,也就賣了個一幹二凈,這個盤子,也就是我家裏最後一件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

「為了能籌到一筆錢,給我老母親治病,我拿這個盤子進出不下十間古玩店,但他們都說我這是假的,出價最高的,也就給了不到五萬塊錢……」

「呵呵……」這個年輕人有些痛苦的笑了笑,「五萬塊,連我媽的醫藥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

要說做古玩生意的,能給他這個盤子五萬塊,倒也是算給上了價錢。

做古玩生意的,原本講究的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就得吃三年」的原則,成本、員工工資、以及店租和稅費,加在一起確實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像他這樣價值三四十萬的東西,若是成本高過五萬以上,各種各樣的費用除去,能賺得的凈收入,也不過隻有十來萬而已,十來萬,對做古玩生意的人來說,確實隻是一點小錢。

張燦看著年輕人痛苦的表情,略略審視了一下年輕人的眼色,發現他的痛苦確實是出自內心,發自心底,沒有一絲偽作,當下不免心生憐憫。

人家賣盤子,隻是為了籌錢救他老母親的命,其孝心也算可嘉,要是能幫,就幫上他一把,也不枉天下人孝慈之心。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兄弟你怎麼非要我們開一紙鑒定證書,這麼說,這鑒定證書,我是義不容辭的得蓋下一個印章了。」

張燦說著,在那張鑒定證書上蓋下了「」四個黑體大字,隻是,張燦沒註意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四個字,在這張紙上,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旁邊的落款「張燦」這兩個字,卻若隱若現,很難辨識。

張燦拿起這張簽好的鑒寶證明,遞給這位年輕人,然後笑道:「兄弟,這位葉東洋葉老闆,也是一位大家,你能和他交易,當是不會吃什麼虧的。」

葉東洋臉色一紅,心裏暗罵了張燦一句,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幾十萬的價格,原本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說要買,主要目的卻是想試探試探,今天在場的人,有多少想要和他爭奪張燦即將展出的異寶的人,也僅僅隻是探探底而已。

沒想到,這地還沒探到,到讓張燦給將了一軍,若說在場的,做古玩生意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鐘一山他們把這孔雀綠釉青花盤的價錢,給設了一個最低的底線,就算拿到手也就沒了多少賺資。

再說,要是做古玩生意的人,一有要入貨的意願,勢必引起一場競拍,這才是開場呢,壓軸的好戲,壓根兒就還沒開始,為一件三四十萬,又沒多少賺資的物件,自然就沒必要爭個你死我活。

葉東洋這一問,加上張燦這不陰不陽的一捧,葉東洋自然也不好說什麼,當下隻得擠出一絲笑臉,對年輕人說道:「小伙子,你覺得,你這孔雀綠釉青花盤子,你要多少價錢才願意脫手,你說個價。」

年輕人微一沉吟,說道:「醫院說我媽的病,最少得四十五萬,這樣吧,我手裏現在借到了兩萬塊,你老要是真想要,就給四十三萬,不知道葉老闆的意思……」

葉東洋一邊暗罵張燦,一邊笑道:「兄弟,我們也都是爹媽生的,既然小兄弟你是拿這錢去給老母親治病,這四十三萬嗎……倒是有些低了,這樣吧,我出個整數,五十萬,繳了你老母親的治病的錢,還得留些吃飯,對吧,餓著肚子,哪有力氣照顧你娘?呵呵……」

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買東西的,從倆就隻有砍價殺價,主動加價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隻是年輕人不知道的是,葉東洋雖是暗罵張燦將了他一軍,但葉東洋卻在眾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把臉,更是給張燦一個面子,讓張燦在稍後的展示會上不知過於為難自己。

幾十萬塊錢,葉東洋倒真沒放在眼裏,反正自己在張燦那裏賺到的,何止一百萬一千萬,這幾十萬,算是請張燦一頓客而已,自己還白賺一塊孔雀綠釉青花盤子,何樂而不為,隻是張燦一句話攪了局,沒能探到這個會場的底細,葉東洋心裏多少有些不樂意

葉東洋當下取了一張現金支票,填了數目,遞給年輕人,說道:「小兄弟,你可要收好了,這可是你母親的救命錢啊!」說罷,葉東洋又是一陣「哈哈」幹笑。

這事,算是就此結了局,一個穿著中山服、帶了老花鏡的老者,拿出一把茶壺,正要上前,遞給鐘一山等人,沒想到人群一分,一隊全副武裝的經警,前面兩人,後面兩人,緊緊的護住中間提著兩口箱子的經警。

一行六人,威武至極,大踏步上前,把箱子交到張燦面前,然後六名經警兩邊一分,直挺挺地站在兩邊。

這一刻所有的人,心都跳了起來,但百十來人齊聚一堂,卻沒了半點聲息。

這六名經警,除了整齊伐一的動作,讓人有股不敢稍微靠近的森嚴威勢之外,那兩口箱子裏的東西才是所有人最想一睹的東西。

隻是張燦一見這六名經警,心裏禁不住一陣激動,領頭的,居然是蘇旬,老四老五,以及小李他們幾個,曾經和張燦一塊兒出生入死過的好友。

張燦滿是笑意的和蘇旬等人點點頭,算是表達了謝意,蘇旬等人也隻是略微點點頭,這個場合之下,也用不著多說什麼。

穿著中山服、帶了老花鏡的老者,這時禁不住又把那把茶壺收了回去,既然張燦要展示的東西來了,先開開眼界再說,要不然,會壞了大家的興致。

一時之間沒了人再拿玩件出來讓鐘一山等人鑒定,大家都眼巴巴地瞄向了那兩口箱子。

張燦微笑著,打開靠右手邊的一口箱子,箱子才剛打開了一條縫隙,一片珠光寶氣,便從縫隙中散發出來,真正的奇珍異寶,都帶有一中自然的流光異彩,這不是需要什麼經驗才能看得出來的東西,隻是它的光蘊強弱之分而已。

所有的人禁不住「啊」了一聲,小道消息和報紙都曾透露過,張燦手裏有一條夜光明珠打制的項鏈,莫非,張燦這就把壓箱子的玩意兒拿了出來?

張燦當然不會這麼快就把壓箱子的玩意兒拿出來,他拿出來的,是一尊「二龍戲珠」的雕塑。

珠是夜光明珠,不過在強烈的日光燈下,除了能看得出這兩條龍精緻,就剩下那粒珠子的晶瑩。

葉東洋長出了一口氣,今天這第二件物品,張燦展出的第一件,也就是自己必須拿下的第一件,出自周翰的手筆的「二龍戲珠」

鐘一山見過張燦手裏,那尊出自周翰的手筆的嫦娥奔月,對這尊同樣出自周翰手筆,除了驚羨,還是驚羨。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7:45
第八百四十四章 血流成河

鐘一山小心翼翼的拿起這尊二龍戲珠,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才說道:「各位,這件二龍戲珠的作品,是張老闆要展出的第一件,我可以為大家稍稍的做個解說……」

「二龍戲珠的寓意,我就不用說了,這個大家都知道,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這兩條龍,所用的材質,是極其珍貴的紅珊瑚……」

鈣質型珊瑚主要由無機成分、有機成分和水等組成,主要包括紅珊瑚、白珊瑚和藍珊瑚,而角質型珊瑚幾乎全部由有機質組成,包括金珊瑚和黑珊瑚,珊瑚的化學成分主要為碳酸鈣,以微晶方解石集合體形式存在,成分中還有一定數量的有機質,形態多呈樹枝狀。

歷史上,紅珊瑚與佛教關係密切,佛教教徒,多視紅珊瑚為如來佛祖的化身,他們把紅珊瑚作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來做佛珠,或用於裝飾神像,是極受珍視的首飾寶石,在佛家七寶:金、銀、琥珀、珊瑚、、琉璃、瑪瑙中,排名第四,其珍貴之程度可見一斑。

「隻是……」鐘一山頓了頓,然後說道:「這珊瑚紅龍,是現代所出,不過,雕工卻是出自現代大家,周翰週年老先生的大作……」

鐘一山的話剛說完,臺下便是一片竊竊私語,周翰的大名,知道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多,這和周翰周老爺子平日裏的孤傲有關。

後面的人看得還不大真切,坐在最前面的葉東洋,確實切切實實的體味到,這二龍戲珠,和周翰先前的那尊嫦娥奔月,又是大有區別了。

這兩條紅龍,在造型上,沒有了嫦娥奔月的玉雕的那種奇、險、秀、柔,反而多了粗獷,剛勁和豪放。

龍頭高昂,怒目圓睜,口旁須髯虯立,逆鱗似刀,五爪勁可裂石,龍身蜿蜒矯鍵靈活,充滿生機。

活靈活現的紅龍,與晶瑩生輝的夜光明珠,形成極為強烈的視覺,但就是這種視覺上的反差,讓人根本無法不去註意那顆夜光明珠。

刀工技藝的精湛尚且不說,就周翰這份的構思,便當是一絕。

隻是,此刻知道周老爺子的名聲的人,除了葉東洋等知道張燦的底細的之外,其餘的人均想,周翰是什麼人,普通權貴富豪,都是不帶正眼瞧上一眼的人,這個張氏古玩店的老闆,居然不聲不響的就弄來了這麼珍貴的東西,這個張燦當真是有些來頭。

不知道的人卻都在想,看鐘一山提起「周翰」這個人的時候,臉上居然有著無比的推崇,想來是有些炒作之嫌。

一個現代出來的紅珊瑚,其價值才多大?各人心裏不是不明白,就算雕工細緻了一點兒,以現代的科技來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才是,就算紅珊瑚珍貴,雕工好上一點,能和那塊孔雀綠釉青花盤的價值相比麼?

此時,張燦端起茶杯,隻顧細細的品茶,自己要展示的東西,他當然不去多上一句嘴,否則,便是有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之嫌。

鐘一山輕咳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可能有些朋友對這位周老爺子的作品,還不甚瞭解,我說這麼一件事吧……」

鐘一山看了看葉東洋,又微微的一笑:「幾天前,也是這位張先生,拿到周老爺子的一種嫦娥奔月的白玉雕塑,有位老闆當場就有了的意向,給位可以猜猜,這位老闆願意出什麼價?」

張燦半賣半送個葉東洋一顆珍珠,收了葉東洋八千萬,葉東洋見到那尊嫦娥奔月,立馬便願意在價錢上翻幾個跟鬥,雖說也有夜光明珠的因素在內,但周翰的那尊嫦娥奔月,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這就足以證明,周翰老爺子的作品,絕不是件簡單的一句「現代工藝」就可以比擬的。

葉東洋站了起來,制止住眾人的猜測,毫不避諱的說道:「各位也不用猜疑,鐘老說的,就是在下,在這裏,我依舊要問上一句,張老弟,你這件二龍戲珠,是否也願意脫手?」

葉東洋這麼直接的問張燦,張燦一笑,放下茶杯,答道:「葉老闆,我這雖是展示,但有人一定看得上的話,我自是不能藏私,不過,今天這第一件,也就是這件二龍戲珠,拍來的錢,無論有多少,我都將一分不留的捐出來,做一份慈善事業……」

「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你們公平競爭的結果……」

張燦這麼說,也算是說的很是直截了當,自己不在乎這二龍戲珠能值多少錢,反正他自己一分都不會要,到時候萬一這尊二龍戲珠隻能賣個百兒八十萬,那隻能說接受捐助的那邊隻有這份運氣了,和張燦也沒什麼關係。

葉東洋還想再說上幾句,把張燦束縛的更緊一些,擠兌到張燦不能再說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沒想到黃墨接口說道:「夜光明珠和周翰周老爺子的作品完美結合,這是目前最為罕見的玩件,其藝術價值,收藏價值,都幾近達到了無價的地步……」

「這價錢方面,我們還真不敢就這麼隨便開口……不過,現在是市場經濟時期,夜光明珠依然會是自由的價格,隻是這個價格,隻能由買賣雙方,這一點大家都應該是很明白。」

本來,衡量一顆夜明珠的價格,並不僅僅看它本身的大小除了體積外,還要看其所蘊含的文化價值是什麼譬如是什麼人曾經使用過,或者見證過什麼歷史事件,人們賦予過它什麼特別的意義,也就是說,夜明珠並沒有確切的價格的。

但是,張燦手裏的夜明珠,和名家周翰的作品完美結合,這價格,就起碼有了一個最低的底線,要說到確切的成交價,還真得看交易雙方的意願而定。

葉東洋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當下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張老弟開個底價,相信大傢伙兒也等得有些焦急了。」

臺下的人確實等得有些焦急,雖說古玩生意講究的是個細品慢賞,但今天這樣的場合,要再去慢慢悠悠的,那就是一種浪費,對時間的浪費。

張燦笑了笑,對鐘一山說道:「鐘老,這個底價,就還是由您老來說,這樣就比較有權威性,怎麼樣?」

鐘一山頗是感激的看了張燦一眼,張燦這麼說,顯示張燦對鐘一山絕對的信任,要是旁人,昧著良心一張口「底價一百萬……」那就不但廢了這尊二龍戲珠原有的價值,更是對張燦等人的一種蔑視。

鐘一山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出來,「這樣吧,我就說個底價吧,兩億五千萬,至於每拍的起價,就以兩百萬,如何?」

張燦一笑,兩億五千萬的底價,雖不是這尊二龍戲珠的真正價值,但別人拿去,是多少得有些賺資的,如此之巨的價值,如是拿來收藏,在場的,怕是不多幾人。

就算葉東洋等人,拍下這些東西,也絕不僅僅隻是為了自己的收藏愛好,他們拿在手裏,依舊隻是為了兩個字:賺錢!

一下子把價錢叫到了頂,別人沒了賺資,自然也就沒了興趣。

既是定下了底價,當即便有人舉手,「兩億五千二百萬!」

在場的人大多經過拍賣場,也在拍賣會上競拍過物件,,就自然不用別人說了,再加上站在張燦和鐘一山等人身側的那六個雕塑一般的經警,人雖多,卻自然沒人敢亂來。

在這種情況下,先舉手出價的,雖說不一定就能成功的競拍到想要的東西,但起碼,自己有面子不說,也給後面的人添了不小的難度。

商場,就是!

一件好的物件,競拍下來,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隻是,流出來的,是看不見的血。

葉東洋舉了舉手,「三億……」

一下子加價四千八百萬,豪氣!不過,這並非是葉東洋真的有這麼大方,聽張燦說要把這筆錢捐贈出去,就動了隱惻之心。

葉東洋這麼做,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旁的人,使別的人輕易不敢開口出價,先前那尊嫦娥奔月,張燦不肯出手,已是定局,對這尊二龍戲珠,葉東洋自是志在必得。

果然,其他的人一片譁然,想要兩百萬兩百萬的慢慢磨價的人,當下便住了口,說到底,現場的人,雖是的確有些不出名,動輒三五個億也拿得出來的富豪,和葉東洋相比,自是有些差距,幾千萬幾千萬的加價,頂得住的,還算是不多。

再說,這才開始呢,說不定,到了後面,能拍到的,比這二龍戲珠,更有價值,那才叫合算,像葉東洋這般一上場就猛打猛衝,若不是有雄厚的資金支持,到後面見了好東西,那才會後悔莫及。

這一刻,競拍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按規矩,沒人再加價了,就得宣佈敲錘子定音。

鐘一山有些失望,這麼好的東西,底價才兩億五千萬,叫價也才兩次,雖說到了三億,但畢盡還是有些不如人意。

張燦卻坐在一旁微笑著,好像這這尊二龍戲珠,能拍到三億的價錢,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這件二龍戲珠,到底能拍出多少價錢。

「三億,第一次……三億,第兩次……」鐘一山雖是有些失望,但還是得依著規矩,三次叫完,再沒人出價,這件稀世,便得歸葉東洋所有。

「三億……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7:49
第八百四十五章 競拍

鐘一山的聲音微微拉長了一些,他有些不甘心,那尊嫦娥奔月,許亞光都說過「起碼五個億」,這二龍戲珠,論材質,自是比那普通的山料白玉,珍貴不少,要說價錢,不說比五億要高出多少,多加幾輪價,在五億上下還差不多。沒想到讓自己來拍,兩輪加價,才三億就沒人再叫價了,不說別的,鐘一山這張老臉,就有點擱不住。

但此時話已經出了口,容不得半點更改,所以鐘一山隻得繼續說道:「三億……第三次,沒人加價……」

此時葉東洋心裏自是大喜,五個億能拿到手這件二龍戲珠,自己都還有不少的賺資,沒想到,才三億就搞定了,再說,就今天這場合,和自己對著來的人,看來是沒有幾個了,如此一來,稍後,張燦再有什麼東西拿出來,自己也就可以隨心所欲,大賺特賺。

鐘一山的話還沒說完,著中山裝,戴老花鏡那個老頭,緩緩地舉起手,緩緩地說道:「三億……零兩百萬……

場上的氣氛一窒,隨即又爆出一陣哄笑,原本大部分人都已經看得出來,這位葉老闆對這二龍戲珠,一開口便加價四千八百萬,這雖是出人意料的舉動,但也看得出來,他是志在必得。

雖說對自己中意的東西,表現得執著,而且不計成本,本來也無可厚非,隻是這位葉老闆從買那件孔雀綠釉青花盤開始,就表現得太過高傲了些,京城是什麼地方,你有錢便有錢了,何必非要這般,把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裏。

把京城裏所有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裏,雖說你有那個實力,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忿,何況大多數人到現在,都還隻是在採取觀望的態度,所以笑聲裏多少有些對葉東洋的輕蔑。

葉東洋笑了笑,又舉手道:「三億五千萬!」

一開口,又是四千八百萬的加價。

葉東洋自是心裏有底,這件二龍戲珠,在五億以內,自己倒是可以為所欲為,就算是過五億的價錢,自己仍然還能賺上一筆,是以,和自己較勁的人,自是得見一個壓一個,讓他們全都沒了和自己較勁的底氣。

那老頭子依舊不緊不慢的舉了舉手,叫價道:「三億五千二百萬……」

「四億!」葉東洋毫不猶豫,繼續加價,而且一開口依舊是加價四千八百萬。

那老頭子舉起手來,不過還沒開口,一個脆甜的聲音說道:「五億……」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陡然之間沸騰了起來,所有的人均回過頭去,去看這位比葉東洋都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價錢直接拍上了五億,鐘一山藍志奇等人倒是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沒負張燦重托,隻是幾輪就把這尊二龍戲珠的價錢推到了五億,接下來,自是還有上升的空間,還能上升多少,那就另當別論的事。

隻是張燦看清這位叫價的人,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是林韻這丫頭。

林韻不理眾人驚詫的目光,接著說道:「還有高過五億的人沒有,要是沒有了,我可要拿東西走人了!」

認識林韻的人,在場的也不再少數,但對林韻的認識,大多數人也和對張燦一樣,都是從這幾天的報紙上才知道的,至於林韻的身份底細,當然也是一個謎。

隻是眾人見林韻不但人長得漂亮,氣質也顯得不是一般的高貴,而且這個林小姐話語之間,很有些調皮搗蛋的味道,如何不叫人興趣盎然。

葉東洋喘了一口粗氣,有些惱怒的看了林韻一眼,他雖是不認識林韻,但憑他對女人的直覺和敏感,多少也猜到這個女孩子,差不多和張燦他們也是同一類人,既官且富的二代或是三代,說不定還和張燦有直接的關係。

雖說這樣的拍賣場合,不是一定要看你官有多大,關係有多好,但給你來個亂七八糟的搗亂,也就夠讓人頭痛的了。

葉東洋當下隻得改變戰略,舉了舉手,淡淡的說道:「五億零兩百萬……」

那老頭也舉了舉手:「五億……零四百萬……」

林韻找了張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舉手道:「五億五千萬……」

這下倒好,先前是葉東洋數千萬數千萬的加價,氣勢凌厲之極,沒想到一轉眼,這份氣勢又被一個小女孩子給奪了過去。

葉東洋有些氣餒,剛剛在眾人眼裏那種「大家」形象,瞬間就被擊垮,雖說這二龍戲珠拍價,就算是漲到六億,自己仍然可以接受,但是,賺資便少了一半,但就目前來說,這個女孩子稍稍一攪合,六億之內,是有可能拿不到手的了。

葉東洋微一沉吟,那老頭子便又舉起手來,「五億……五千……二百萬……」

場上又是一陣哄笑,這次卻是對這個老頭子,無論什麼人加價,他都比別人多兩百萬,不多也不少,而且堅持到底,不死不活的加價,讓人弄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葉東洋隻得舉手又加了兩百萬。

林韻「格格」一笑:「小家子氣!才加兩百萬!我出六億,誰再跟我爭,我跟誰急!」

按說,競拍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算上是到了生死關頭,若是平日,到了這個份上,還能瀟瀟灑灑,面不改色的,那是少之又少。

偏偏這個林韻,小女孩子似的不但能笑得出來,說話還大大咧咧沒輕沒重的,把一個莊重至極的氣氛搞得詼諧爛漫。

價格漲上了六億,對在場的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是不可企及的數字,若是普通的古玩店的小老闆,就算拿到手,不但沒有什麼賺資可言,能不能脫手都還是個問題,投入如此巨大的資金,放在那邊,等著升值,反而不如多做小本生意來得實惠。

不過,這隻能是對一般普通的老闆而言,像葉東洋這樣的買家,愁的並不是銷路,他愁的是,怎麼樣才能拿到手,愁的是這一件二龍戲珠,怎麼樣才能凈賺到五千萬甚至一個億以上的現金。

沒想到葉東洋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舉手舉得慢了些,那老頭子又半死不活的加了兩百萬,使價錢漲上六億零兩百萬。

鐘一山興奮之極,一邊報價一邊暗想,照此下去,這件二龍戲珠,這時隻需葉東洋和那個女孩子,稍稍再較勁一下,突破七億大關便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葉東洋緩過神來,終於又加了一次價,這次加了八百萬,是價錢漲到了六億一千萬。

場上的人這是把註意力都放到了林韻身上,這個看起來很不普通的女孩子,這次輪到她叫價,不知道她又會不會一張口又是四千萬五千萬。

沒想到的是,林韻這個時候隻是笑瞇瞇的看著葉東洋,竟然再也不舉手出價了。

過了片刻,鐘一山都報了第二次價格了,林韻才笑瞇瞇地對看著她的人說道:「看著我幹什麼?我是說了,六億,誰跟我爭我就跟誰急,高於了六億,那是人家有錢,誰敢跟有錢的人急啊!」

林韻說著,又是「咯咯」一笑。

不但張燦「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連肅立在他身後的蘇旬等人,都禁不住抿嘴一樂。

偏巧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這時也不再加價,其他的人更是還處在觀望的階段,葉東洋這一次加價之後,便算是最終的成交價格。

葉東洋雖是有些惱怒,但拿林韻也沒法子,在競拍場上,也沒有不讓沒誠心要買東西的人出價的規矩,隻要還有人加價,他們隨時都是可以抽身而退的,在最終成交的時候,隻要沒被套上,他們的這種做法,也不能算是違了規。

何況,在這樣的拍賣會上,也有人耍這樣的手段,讓別人真的以為隻是在搗亂之時,出其不意的拍到好東西。

不過,對葉東洋來說,好在這二龍戲珠,雖是花了六億一千萬,依然還有將近一到兩千萬的升值空間,怎麼說也算是賺了一筆。

雖說這二龍戲珠最終沒能突破七億大關,但六億一千萬的價格,也算是讓人滿意的價格了,畢竟,這才隻是張燦拿出來的第一件展品,可以想像得到,後面的,絕對不止這個價。

葉東洋和張燦等人辦理銀貨交訖手續,那老頭子趁機拿出那把茶壺,遞到鐘一山面前,要求鐘一山幫忙出個鑒定證明。

鐘一山接過茶壺一看,笑裏頓時帶有一點凝重。

從外形和釉面上來看,這應該是一件史稱「清代之最」的,康熙年間燒制的青花瓷器具。

原始青花瓷於唐宋已見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則出現在元代景德鎮的湖田窯,到明、清兩代為高峰。

在明代,景德鎮生產的青花瓷茶具,諸如茶壺、茶盅、茶盞,花色品種越來越多,質量愈來愈精,無論是器形、造型、紋飾等都冠絕全國,成為其他生產青花茶具窯場模仿的對象。

但是,到了清代,特別是康熙、雍正、乾隆時期,青花瓷茶具在古陶瓷展史上,又進入了一個歷史高峰,它無論是釉色、胎質,器形、造型、還是紋飾、畫技,都越前朝,甚至一直影響到現代。

這件青花茶壺,呈青白釉,亮青釉居多,趨於淡雅,釉面光澤深沉含蓄,胎體厚重,底足較深,壺身裝飾花紋為梅花,圖案佈局巧妙合理,應該是仿永樂、宣德青花蘇泥勃青料重鮮艷帶暈散的藝術效果

底款上雙行六個字「大清康熙年制」字體清晰瘦長,端莊工整,清秀有力,字與字之間拉開距離比較大,上下不是很緊湊,時代特徵很是鮮明。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8:01
第八百四十六章 孤本

鐘一山細看了片刻,對老頭子問道:「先生,你貴姓……」

老頭子依舊半死不活的答道:「免貴,姓梁,老鐘,我這件康熙茶壺,怎麼樣?」

老頭子有些倚老賣老,他和鐘一山的年紀比起來,看來隻大不小,叫鐘一山一聲「老鐘」算是對鐘一山的尊稱了。[]

鐘一山笑了笑,答道:「梁先生,要說你這茶壺,我這麼說吧,在博物院裏,收藏的康熙青花松竹梅紋茶壺,它的構思巧妙,蓋鈕、流柄塑成梅枝、竹節及松樹,用青花繪松、竹、梅紋,將繪畫與雕塑融為一體,倒也精美雅致……」

「壺體與壺流、壺柄比例適度,和諧統一,端莊大方,在款識上,由於是渀明作品,落款便是『成化年制』四字渀款……」

老頭子微微一怔,隨後說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這康熙茶壺,是一件贗品了?」

張燦和葉東洋辦完轉賬和交接手續,正準備也開一張鑒定證明,葉東洋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那個必要,貨色和價值,都在眼前,有那張紙和沒那張紙,又有什麼區別。

張燦也笑了笑,就此作罷,一抬頭,卻見那梁老頭子對鐘一山的評價,似有不滿,當下細細看了一下鐘一山面前的那個茶壺。

鐘一山笑不作答,卻把茶壺推到張燦面前。

張燦微一沉吟,便笑道:「梁老,康熙青花在繪畫技法上,也有不少改革和創新,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改變了明代青花勾勒花紋輪廓線,然後塗色的傳統方法,即單線平塗,而是採用瀉染即『分水皴』的技法,濃重、淡雅、層次分明……」

所謂「分水皴」就是用筆梢蘸濃淡不同的料水,在胎上描繪,技術上要求高,少的三五種,最多能分了種色階,運筆時勾、染、皴、擦、點各種繪畫手法並用,這全靠畫工手筆功夫來完成。[]

構圖也講究多樣化,強調畫面活潑有趣味,視野開闊,無論畫面大小,都有一種很完美的情境,可以說,康熙青花將中國繪畫的技法,經以圖案的構成形式,巧妙而生動地繪製在瓷器上。

「反觀梁老這把壺上的梅花紋,除了單調了些之外,還有一種西化傾向,這應該是製作者接受現代藝術的科學訓練,所表現出來的特徵,康熙青花在繪畫技法上,受中國繪畫的影響,講究意境而不太註重寫實,有一種不求形似,隻傳神韻的藝術境界,這是渀品難以描摹的……」

梁老頭子不服氣的看了張燦一眼,仗著自己年紀比鐘一山都大上少許,當下說道:「你個年輕小伙子,可不敢隨便亂說……」

張燦一笑,「梁老,渀品做舊時大多要用氫氟酸來處理釉的表面,或用高錳酸鉀塗抹釉面,渀品浸泡在氫氟酸中,酸液會把器物渾身上下,裏外都腐蝕,所以渀品上下裏外的光澤度大多是一樣。」

「而真品,在多年的使用當中,手柄、器身、底部均是較易有磨損,而如果是埋藏在地下的多年的珍品,外部比內部腐蝕成度要稍大一些……」

張燦說到這裏,托起那隻茶壺,把手柄、壺嘴等地方的花紋,指給梁老頭一一細看。

隻是梁老頭老眼昏花,一時之間哪裏跟他說的清楚。

張燦見梁老頭一張嘴又要質問,當下又說道:「梁老,你看著款識,康熙青花的款識雖是多種多樣,但也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點,一般來說,早期青花一般不書帝王年號款的。……」

「宮廷或禦花園中的齋堂落款,是不帶雙圈,比如『中和堂制』、『康熙辛亥中和堂制』、『康熙壬子中和堂制』等,卻是中期的。[]」

鐘一山、黃墨、許千帆、藍志奇以及在坐對青花瓷多有經驗的人,都不由暗暗點頭,張燦說的,不但把真品的特點說了出來,還連贗品作假的方法以及區別之處都說了出來,不僅極具專業性和知識性,還非常的簡單易懂,讓人隻聽一遍,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而晚期的的康熙青花款識,有一個最好辨識的地方,比如說晚期的『大清年制』的『清』字,右下的『月』字有一橫常是豎寫,而『大清康熙年制』的『熙』字,卻又有『一撇三臣二筆已』之說,下半部的四點有直點和順點兩種……」

張燦說道這裏,基本上就已經是在告訴這梁老頭,既是渀明的,卻又落款「大清康熙年制」,而且,清字和熙字,又沒有明顯的區別,說白了,你這就是一現代的假冒偽劣,贗品,這樣破綻百出的渀品,可以說一文都不值了,你還要攪合啥啊?

梁老頭卻不依不饒的說道:「就算我這是假的,以你的眼光和經驗看來,該值多少錢?」

臺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人說道:「人家都說了,你這就是一個破綻百出的贗品,連我都知道,要說價錢,我倒是可以出個價,六塊錢……」

還有個人幹脆說道:「要是可以競拍的話,我倒是願意出個價,五塊五毛……」

「五塊吧……」不少的人都笑道。

張燦忍住笑,正色說道:「怎麼說這也是一件高渀品,若說價錢,應當值得上五百左右,不過,這還得看交易雙方的意願。」

梁老頭居然一點兒也不尷尬,笑了笑說道:「不錯,果然不錯,小兄弟不但火眼金睛,還金口玉言,連價錢都知道得不離十,說實話,我也不瞞你,這茶壺,我就隻花四百八十塊,嘿嘿……」

梁老頭說著,嘿嘿的笑個不停。

其他的人不明白這兩老頭到底有什麼用意,但很明顯,梁老頭絕不是隻為了要鑒定一件高渀的贗品這麼簡單。

倒是張燦,不動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梁老頭的左手。

果然,梁老頭笑完,左手一垂,衣袖裏滑出一根棒狀玩意兒,是一幅捲成筒狀的字畫。

梁老頭這時面色凝重,將這幅字畫輕輕的放到張燦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慢慢打開。

即如是張燦,也禁不住一聲驚呼,「八面出鋒」,鐘一山等人更是眼睛看得有些發直。

說實話,今天來跟張燦鑒寶,即如是夜光明珠,以及周翰的作品,說到底隻是現代的珠寶,工藝品,這和古玩文物,確實不大沾邊,說鑒寶,卻實在有些單調。

隻是這一幅字畫一出,這尷尬的場面立時被打破了。

須知,這八面出鋒,不是說別的,而是北宋書法家、畫家、書畫理論家,號稱米癲的米芾獨有的筆法。

而梁老頭這一副很明顯具有米芾八面出鋒的特色的畫卷,居然是一副石竹山水圖。

現在唯一能見到米芾的的畫,也很難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米畫」——《珊瑚筆架圖》,畫一珊瑚筆架,架左書「金坐」二字,然後再加上米點和題款,但這幅米畫究竟是真是偽,或是代筆,目前還沒人,沒足夠的證據說得清楚。

米芾的字被稱作是「刷」字,其精要之處在於,他不作繭自縛、死守古人一點一畫,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奇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

這是現存在博物館裏的藏品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眼前這幅石竹山水圖,上面的題跋詩詞,字態奇異超邁,隨意而書,神韻自然,神採更趨飛揚,形式感也更具意趣。豪放而不失穩健,結字寬綽疏朗,其書體瀟灑奔放,又合於法度,大具「八面出鋒」的神韻,

這幅山水畫中所使用的手法,也是大小錯落的濃墨、焦墨、橫點、點簇來展現的層層山頭,模糊的雲霧,蒼勁的翠竹,正是「米家雲山」中的江南景色。

據傳聞,米芾的畫跡,現在根本沒有傳世之作,倒是他兒子,留世作品較多,使這種畫風得以延續,並為畫史所稱道。

那麼這幅石竹山水,到底是米芾或是他兒子的作品呢?

鐘一山不敢妄下定論,黃墨、藍志奇,許千帆更是不敢開口斷言。

張燦倒是可以斷定,這畫使用的紙張,和米芾的傳世之作的珊瑚貼,是同一種紙張,這種紙淺黃色,紙上竹纖維較多,是目前高渀行業裏都不容易找到的材料。

再說,這紙質材料張燦可以斷定,絕對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即使是畫上的裱襯用紙,不但是上好的宣紙,其歷史也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

看其題跋款印,除「先臣芾真跡,臣米友仁鑒定恭跋」字樣之外,其餘私印僅有廖廖三方,不過,因年代久遠,更有水跡侵蝕之痕極重,已經無法辨認。

如說是現代人的高渀贗品,張燦倒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但紙質,筆法,以及上面的墨汁,張燦都可以斷定,確實是出自九百多年前。

但這幅畫到底是米芾本人之作,還是他兒子的代作,這對張燦來說,同樣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因為這是一件孤本,沒有有足夠說服力的比對之樣。

梁老頭這時呵呵一笑,說道:「怎麼樣,小張老闆,你可看出個道道來?」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8 18:29
第八百四十七章 有朋自遠方來

鐘一山他們四個人之中,以黃墨鑒定書畫的功力最高,但在這幅傳世孤本面前,也有些拿捏不準,沒見過的東西,沒有定論的東西,誰敢亂說。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或許一句話,就能把一件珍品給毀了。

張燦稍一沉默,隨即說道:「敢問梁老先生一個問題,梁老先生這幅畫,是不是近日才從海外奉請回來的?」

古玩文物,買家一般都隻說「請」,或是「奉請」,雖說不是什麼明文規定的,但做古玩文物這一行的人,一是為了避免洩露,再就是對古玩以示恭敬。

古玩古玩,畢竟是前人的玩物,很多的東西都是進過古墓的陪葬品,既是大多是死人的玩意兒,對做生意的人來說,便是粘了不小的晦氣,對古玩恭敬,其實也就是避諱、去晦,趨吉避兇的說法。

即若現代社會,迷信之類的玩意兒早已破除,也不再存在什麼「不幹凈」的玩意兒,但身懷價值連城的,招來無妄的血光之災的事,依舊還是時有發生,雖說這和寶貝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人們多數卻是把晦氣歸咎到寶貝的「不幹凈」上。

是以對古玩的恭敬,說「請」,雖是沒有明文規定,但也沿襲甚廣。

隻是張燦這麼一問,梁老頭以及鐘一山等人,都大是奇怪,不僅鐘一山等人奇怪,臺下的百十來人,也在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張燦是怎麼知道的?

不但看得出真假,居然還能看得出來路,這就有些神乎其神,玄乎其玄了。

所有的人禁不住把目光投向梁老頭和張燦兩人身上,都豎起耳朵,聽梁老頭的回答,藉以求證張燦說的,是不是屬實。

梁老頭也是暗地裏吃了一驚,此時,他哪裏還有半點昏花老眼之態,兩隻眼睛從厚厚的老花鏡片後面,射出兩道寒光,死死的盯著張燦。

過了片刻,梁老頭才吸了一口氣,說道:「佩服,佩服……不愧為少年俊傑,如此年輕,便有如此見地,當真英雄出少年,呵呵……」

梁老頭說完,又呵呵的笑了一陣。

梁老頭雖是並沒明說這件石竹山水圖,究竟是從海外奉請回來的,還是自己家傳,或是靠自己打眼撿漏撿回來的,但從他對張燦的佩服的表情上,和言語之間,大家也猜得到,九成九,張燦是說對了。

張燦微微一笑,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梁老這件山水畫,在國內,還真的沒有發現有過同類的,應該說這是一件孤本,既是孤本,沒了佐證,我也就不敢斷言,這幅書畫,到底是出自米芾之手,還是其子代筆……」

「到底是何人所作,我不敢做最後的定論,但這是一幅真正的米氏山水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還有,我可以肯定地說……」張燦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畫用的紙張,墨蹟,年份的確是九百年以上,也就是米芾本人所在的那個年代,就算是裱襯用的宣紙,也是出自百年前的禦用宣紙……

梁老頭笑了笑,說道:「不錯,不錯,當初我請這幅畫回來的時候,也到知名的研究所化驗過,他們的出來的結論,和你今天所說的,完全吻合,是完全吻合……」

鐘一山等以及臺下的眾人,又是無不吸了一口涼氣。

知道梁老頭的底細的人,在場的也不是少數,這也就可以排除這梁老頭和張燦,是在串通好了來演雙簧的可能,尤其鐘一山,黃墨等人,自是知道,張燦和這梁老頭一點的可能也沒有。

何況,在書畫鑒定方面,可以算首屈一指的黃墨,貨真價實的東西擺在面前,他都看不出來歷的東西,居然被張燦隨口說破。

既然不是串通在一起合伙演戲,那就隻能說明一點,張燦的眼力和見識,實在是已經到了無出其左右的地步。

張燦笑著道了一聲謝,然後又說道:「梁老先生,本來,這米芾的字畫,現在的拍賣價,單件的價格都已經超過了五千萬,您老這幅畫,是件孤本,其價值,自然是千萬的價格不敢問津的,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

雖是張燦個人的意見,其實也就是黃墨想要說出來的話,隻是黃墨的態度,絕沒有張燦的態度果斷自信,現場上又沒有鑒定年份之類的儀器,雖是各個方面都顯示這件米芾的山水畫,絕非贗品,但由於是孤本,現場又沒其他佐證,黃墨的自信自然就大打折扣。

隻是,張燦當眾這麼說,無疑是給這件山水畫下了定論,雖然同樣不敢確定到底是米芾的還是他兒子米友仁的,但總的來說,這是一幅「米氏山水畫」無疑,而且百分之百的是件珍品。

像這種東西,到底是誰的,現在已經不太重要了,退一步說,就算不是米芾的,也一定是米友仁的,同樣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何況,這畫是米芾的真跡的可能,已經超過了八成。

梁老頭聽張燦這麼說,倒也算是心滿意足,在海外請這幅畫時,也是花了近千萬美元,現在張燦和鐘一山等人也算是給出了個最低價,張燦說千萬的價格不敢問津,也就是說最少也得一個億起價。

葉東洋見張燦和鐘一山等人如此肯,定當下向梁老頭問道:「老先生這幅畫,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意出手,要是願意出手的話,價錢嘛,呵呵……」

梁老頭「嘿嘿」一笑,答道:「這幅畫,我還想要多欣賞幾天,再說我也不想讓他在流落出國門,嘿嘿……」

葉東洋隻得跟著嘿嘿一笑,就算給再多的錢,人家不願意脫手,也隻有徒呼奈何。

隻是張燦突然間有些奇怪,這個葉東洋是怎麼回事?每出現一件真的東西,無論好與壞,他都不肯放過,而且在價錢方面,他也似乎毫無顧忌,這是怎麼回事?

見一件就收購一件,而且巨細無遺,這胃口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本來,有錢的人要多買幾件好玩意兒,這也無可厚非,葉東洋是無利不早起的姦商,張燦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臺下的人見梁老頭的米氏畫卷確是真品,本來也有人眼巴巴的想要再來場,可惜梁老頭卻一句話就給拒絕了,眾人也就隻好嘆息一聲作罷。

梁老頭收好畫卷,也不要鐘一山和張燦等人出具什麼鑒定證明,依舊將畫卷收進左手衣袖,然後回到座上。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頭上髮蠟打得蒼蠅要在上面立足,都得很是費勁的中年人,和另一個穿著夾克的年輕人,一前一後走上臺來,看樣子又是有什麼物件,要鐘一山和張燦等人幫忙鑒定。

隻是張燦一抬頭,突然間發現場上又進來一大一小兩個女的,張燦一見這兩個人,很是吃了一驚。

這兩個人,正是卡西瑪和依瑪娜,張燦遠在非洲結識的兩個朋友。

她們是怎麼來的,不,是她們來這裏,難道是周楠高原她們出了什麼事?

在非洲之時,周楠和高原兩人,對張燦了一些張燦本來應該知道的事,張燦得知之後,又掛念家裏的蘇雪和葉紫,一氣之下,獨自一個人跑了回來。

怎麼說周楠、高原等人,也算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朋友,就因他們對自己有所隱瞞,自己就拋棄了他們,怎麼說也有些太過分,事後,張燦也很是有些後悔,

隻是自從張燦回到京城,又是照顧蘇雪和葉紫她們兩個生孩子,又是準備張氏古玩店開張隻事,沒有一天不是忙得暈頭轉向,天昏地暗,所以暫時倒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件事。

隻是卡西瑪和依瑪娜兩人,現在突然間出現在張燦面前,張燦如何會不失神片刻。

依瑪娜進得會場,一手仍然緊緊地拉著卡西瑪,四處顧盼,看樣子,也是在張燦。

場上的人,陡然間見進來一大一小兩個美麗的外國女孩子,都有些驚訝。

在場的,大多是古玩行內的玩家,除了先到一步的林韻之外,場內也就在沒有其他的女人,現在又來這麼兩個看起來嬌柔可人的女孩子,而且還是異族,眾人豈有不好奇之理。

張燦見兩個女孩子千裏迢迢趕過來,連忙回頭對鐘一山交代了幾句,便離座向卡西瑪和依瑪娜兩人迎了過去。

依瑪娜和卡西瑪一見張燦,一邊大聲喊著張燦,一邊撲了過來。

張燦也有些激動,一伸手,抱起卡西瑪,依瑪娜也是淚流滿面,緊緊地抱住張燦,一時間兩個女孩子,淚雨如飛。

在場的雖多是男人,雖是很多人很是有些好奇,也不大明白這兩個女孩子見了張燦,為什麼如此激動,但這抱頭痛哭的場面,卻讓人禁不住鼻子發酸。

張燦一手抱著卡西瑪,一手不足的輕輕拍打卡西瑪的後背,同時又輕輕的安慰她們。

卡西瑪哭了一陣,這才叫了一聲「叔叔」。

依瑪娜也止住哭聲,嘴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串張燦聽不懂的話,隨後,向四處都彎了彎腰,想來,是在對自己和卡西瑪打攪了所有的人致歉。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1 17:28
第八百四十八章 自責

林韻見兩個外國女孩子,一見張燦都是喜極而泣,也是唏噓不已,待氣氛稍事緩和之後,林韻禁不住問道:「張大哥,你們這是……?」

在場的人,尤其是葉東洋之流,見依瑪娜長得美麗動人,卡西瑪卻又嬌俏可愛,心下大多在想,張燦這傢伙,什麼時候又找了這樣一個外國妞,不會是找上門來認親,或是前來來要撫養費的吧。

這想法雖是有些齷齪,但在葉東洋這樣的人眼裏看來,也絕不是什麼沒有可能的事,不用說張燦年輕氣盛,就算是鐘一山,五六十多歲的人,不是也沒能過得了那一關麼!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這些人的確是想歪了。

張燦見林韻相問,當下點點頭,對在場的人說道:「對不起各位,請允許我先向大家介紹這兩位來自國外的朋友……」

「說起來,這兩位朋友的身世,嗯,怎麼說呢,算是凄慘吧,上個月,我和幾位朋友,到國外去辦事……」

張燦一五一十的把認識卡西瑪和依瑪娜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

雖是說得簡略,而且張燦說這事的時候,也並沒刻意的運用那些讓人傷感的語句詞藻,甚至連繪聲繪色都算不上,但恰恰是那種真實的平淡,卻讓在場的人無不血脈憤張。

在京城,尤其是梁老頭等上了年紀的一幹人等,都是經歷過戰亂的苦難的人,雖說那時候這些人年紀都還極是稚小,但那種永生難忘的痛苦,卻是無論如何揮之不去的記憶。

對現在仍是身處軍閥混戰之地的那些人,那些地方,大家也多少也有些耳聞,隻是親身去經歷過的人,在場的卻除了張燦之外,再無其他。

聽到張燦說到卡西瑪為了拾取一點被人被人扔到地上的麵包屑,而被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打得差點死去的時候,在場的人均想,自己家裏那些小祖宗,不要說去向人乞討,就是家裏的吃的玩的,稍稍差了一點,都會不依不饒,要死要活,真該讓他們也見識見識什麼叫苦難。

看看人家卡西瑪,才七八歲就開始獨自求生,家裏那些小祖宗,甭說七八歲,就是十七八歲,還在跟爹媽老子撒嬌的,恐怕不是一個兩個一家兩家吧。

隻不過,僅僅隻是讓他們見識見識而已,真要他們去經歷那樣的苦難,在場的人都是萬萬不會讓的,家裏那些兒子孫子,那可是自己親生親養,不是撿來的,別說讓他們去經歷那樣的苦難,就是他們稍稍受些別人的委屈,就算是強出頭,自己依然或毫不猶豫。

其實,這也是說有的做父母、長輩的特有的心態,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後輩,比任何人都要能吃苦耐勞,聰明能幹、見多識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多子多孫,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的後輩,稍有挫折,更不用說去經歷生死磨難。

一句話,自己的後輩孩子,有事沒事去經歷什麼磨難,就得寵著嬌著。

當張燦說道依瑪娜為了生存,落到僅僅三十美金就可以讓別人主宰她一輩子,讓她做牛做馬的地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大多數人除了感嘆和憐憫之外,便是憂憤,也有梁老頭之流,回憶起自己那個時候所見,賣兒賣女的凄涼場面,除了憤恨,更多的,卻是無奈。

但其中也不乏有葉東洋等,嚮往徐惠成多掙點錢,去買幾個漂亮姑娘風流快活一生之流的人。

那幾個先前以為這卡西瑪和依瑪娜兩個,是來找張燦認親、索要撫養費之類的人,這時倒是暗地裏有了些慚愧,換著是他們自己,要是買下了依瑪娜這樣的妙人兒,未必會不動她一絲一發,花錢買來的,自然用不著客氣。

隻是各人雖各有所想,但對眼前的依瑪娜和卡西瑪兩人,卻是既同情,又深感慶倖,她們運氣好,遇到了張燦!

各人唏噓了一陣之後,註意力又回到了鐘一山那邊,怎麼說他們也隻是來鑒寶、做生意的,苦情戲之類的,表示關註之後也就也就罷了,生意要緊。

倒是張燦,當下打了電話,叫老吳過來頂替自己撐場子,自己卻因為卡西瑪和依瑪娜的到來,不得不提前退場。

這兩個女孩子千裏迢迢的過來,肯定不止是來參加自己的開業慶典這麼簡單,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急事。

稍等了幾分鐘,老吳便滿面春風的趕了過來,接替了張燦的位置。

張燦抱著依瑪娜,領著卡西瑪,提前退了場,沒想到林韻也緊跟著出來。

張燦本想把卡西瑪和依瑪娜兩人直接帶回家,但一出酒店,林韻卻搶先打開了她自己的車門,然後又拉著卡西瑪的手,用英語告訴卡西瑪,請她上車。

卡西瑪初到京城,人地生疏,早北京城的繁華弄得有些暈頭轉向,見林韻如此漂亮,又雍容華貴,又不知道他的身份,禁不住有些自卑,對林韻更是有些抗拒。

張燦倒是無所謂,雖說聽不懂林韻對卡西瑪說了些什麼,但林韻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朋友的事,這一點,張燦自是明白。

見林韻相邀卡西瑪上車,當下一點頭,對依瑪娜說道:「這位小林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正好我今天沒開自己的車過來,我們就坐她的車,告訴你卡西瑪姐姐,讓她不要擔心。」

依瑪娜自然點了點頭,把張燦的話跟卡西瑪說了,卡西瑪這才彎腰上了林韻的車。

張燦把依瑪娜放到後座上與卡西瑪坐了一排,自己這才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張燦剛做好,林韻就轉頭對依瑪娜她們用英語又問了一句,張燦不好意思的問道:「林妹子,你能不能說我們自己說的話,你們唧唧咕咕的,我一個人聽也聽不明白,憋屈!」

林韻出了一口惡氣似的笑道:「女孩子之間的話,你一個大男人,幹嘛要聽得明明白白……」

依瑪娜卻在後面對張燦說道:「叔叔,這位林姐姐是在問我們,吃過飯沒有,她說要請我們去希爾頓吃頓飯。」

張燦吐了一口氣,「原來就這事兒啊!我還說是什麼女孩子家的秘密,神神叨叨的。」

林韻卻笑道:「真不知道張大哥你怎麼回事?看你鑒寶的眼光還挺不錯的,人家吃沒吃過飯,你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真不知道你是誠心的還是故意的。」

張燦又嘆了一口氣,和女孩子鬥嘴,他可是從來沒沒佔到過便宜的,隻是卡西瑪她們吃沒吃過飯,張燦在激動之餘,確實連問都沒問一聲,這倒真是自己的疏忽了。

張燦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對三個女孩子的歉意,然後又回過頭問道:「依瑪娜,你們怎麼到了這裏的,高大哥和周小姐她們怎麼樣,都還,都還好吧!」

提到周楠和高原她們幾個,張燦多少有些不自然,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拋棄了他們幾個,而且是把他們幾個拋棄在危險之中。

林韻見張燦問起周楠和高原等人,張燦又一臉不自然,心裏禁不住有些奇怪,最近有好一段時間都沒見著高原了,雖說知道高原身為軍人,平日裏出去執行任務也屬正常,但是自己多少也能查到個大概,但這一次,自己找了好久,卻依然毫無音訊。

他們到底跑哪兒去,幹什麼去了?

張燦現在為這倆位來自非洲的女孩子,這麼說,高原是和張燦一塊兒去了非洲,難怪一點信息也查不到。

隻是,既是和張燦一塊兒去的,為什麼張燦都回來這麼久了,高原卻還一點音信心也沒有呢,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依瑪娜見張燦問起周楠和高原等人,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黯然,「叔叔,自從你走了以後,有好幾個城鎮的饑民,都涌了過來,有幾股流寇,趁火打劫,所以打了幾仗,隻是……隻是……順子叔叔,不幸……不幸……戰死。」

張燦一驚,「順子戰死……那你徐惠成叔叔呢?高原叔叔呢?還有你周楠姐姐,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

張燦很是痛苦,雖說和徐惠成、順子兩個並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但始終是在一起共過事的同事。

這才幾天,順子就這麼戰死了,張燦與其說是痛苦,更多的卻是自責,自責自己沒能勸說他們和自己一起回來。

「高原叔叔和徐叔叔也都受了很重的傷……」卡西瑪喏喏的說道。

卡西瑪本來還想再說下去,但她突然間見張燦顯然是痛苦以極,兩隻眼睛都變得餓狼一樣血紅,心裏禁不住有些害怕,當下便住嘴不再說下去。

本來,在依瑪娜眼裏,死個把人,或是受點什麼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她生活的環境,受傷、死人,那都是極為平常的事,甚至依瑪娜眼裏所見的,那天不是受傷、死人,所以她不大明白,張燦為什麼會那麼激動,所以,她不大明白,張燦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倒是卡西瑪,怔了片刻之後,又說了幾句話,隻是她說的話,張燦卻聽不明白。

林韻見張燦要吃人一般的樣子,連忙把卡西瑪說的話翻譯給張燦。

「這位小姐說,那位周小姐和高大哥還有那個什麼徐什麼的,都已經回來了,高大哥和徐什麼的受了傷,那邊的醫療水平,實在沒辦法給他們動手術,所以那位叫娜什麼的首領,便讓周小姐和這兩位一路護送他們回國。」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1 17:29
第八百四十九章 你要我恨你什麼

張燦問道:「高大哥他們是怎麼受傷的」

以高原的身手和功夫,輕而易舉的要把他弄成重傷,那是極為困難的事,隻是人不是神仙,都是凡胎,面對槍林彈雨,能活著下來,已經實屬不易,即如是張燦自己,到現在也不敢說是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之體。

高原受傷這件事情,依瑪娜不知道,但卡西瑪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林韻也很想知道高原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見張燦這麼一問,坐在後面的依瑪娜卻沒回答,當下便用英語對卡西瑪問了一句。

卡西瑪略想了想,便嘰裏咕嚕的對林韻說了一大串,林韻一邊聽一邊點頭,嘴裏不時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張燦雖是心急,但自己沒那個直接聽明白的能力,自是知道心急也沒用,好在知道高原等人已經回國,隻要回來了,而且人還沒死,張燦也就放心了不少。

林韻聽完卡西瑪的介紹,這才一邊開車一邊對張燦解釋。

原來,張燦黯然離開之後不到三天,高原他們居然一連受到三四股流寇的襲擊,每次戰鬥的規模雖是不大,但卻極其持久,慘烈。

金剛他們那一伙雇傭軍,在短短的五天時間裏,便戰死了近十人,徐惠成和順子兩人,在一次戰鬥裏,奉高原的命令,帶了剛剛訓練的一支隊伍,穿插到一股流匪後方,準備截斷流寇後路,沒想到卻中了埋伏。

高原得知消息,帶了金剛等人,拼死沖進包圍圈,把徐惠成和順子搶了出來,但是由於去得晚了些,以至隻能把順子的屍體,以及身受重傷的徐惠成給救了回來,高原也因為長途奔襲,身疲體累,再加上待在身邊的兵力不足,娜塔婭的援軍又遲遲未能到達指定地點,致使高原在掩護金剛攜帶傷員的撤退中,寡不敵眾,因此也受了傷。

然而,高原回去之後,對自己的傷勢又有所隱瞞,繼續指揮金剛以及娜塔婭的親信等人,連續戰鬥,直至終於把那幾股流寇幹幹凈凈的給收拾了之後,高原因為傷口發炎化膿,實在支持不住,這才倒下。

至於後面的事情,依瑪娜先前就已經說過了,由於高原和徐惠成兩人受傷極重,娜塔亞那邊的醫療水平,實在不敢保證能救活兩人,這才讓周楠和卡西瑪以及依瑪娜等人,一路護送高原徐惠成回國治療。

張燦聽完林韻的翻譯,一時間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自己當時那種做法到底該怎麼去評價,最好的朋友,因為自己棄之不顧而受了傷,但是,要是沒回來的話,自己最親的人蘇雪和葉紫,卻極有可能不在人世了。

拋棄好友,僅僅隻是為了救回自己的妻兒,到底該說是自私,還是負責

拋棄好友是為不仁不義,為了好友,置自己的妻兒生死於不顧,那又是什麼

張燦一時間有些迷茫,他想不清楚這個問題。

或許,這個問題,本來就很難回答。

張燦隻覺得自己在一時之間,就成了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混蛋一個,還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

等張燦稍稍清醒過來,林韻已經把車停到醫院的大樓面前。

林韻和卡西瑪依瑪娜等人下了車,卻見張燦面色慘白,呆呆的坐在位子上,依舊還是一動不動。

林韻不禁有些著惱,隔著車窗叫道:「張大哥,都過來了,不去看看高大哥麼」

張燦兩眼茫然地看了一下林韻,喃喃的說道:「我……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高大哥他們」

林韻不知道張燦和高原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張燦這麼說,又聯想起卡西瑪說張燦提前回來之後的事,心裏也明白了個大概。

隻是蘇雪和葉紫在醫院難產之事,林韻也知道得很是詳細,可以說當時的情況,確實也是極度危險,要是張燦沒能在場,說不定也是兩屍四命的結局。

林韻想了想,說道:「張大哥,我不知道你和高大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這麼跟你說,他們是軍人,軍人能戰死沙場,那是他們的職責、榮譽,這和一個旁的人在或是不在,沒有多大的關係……」

「你為了蘇雪姐姐和葉紫姐姐,還有兩個孩子,不畏艱難,千裏迢迢的趕回來,也算是有情有義,倘若連自己的妻兒老小都不要了,就算是為了朋友道義,你這道義又從何談起」

張燦依舊臉色慘白,十分機械的答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但是……」

卡西瑪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似的,嘰裏咕嚕對林韻問了一句。

依瑪娜雖是聰明過人,卻到底年幼,對大人們的事情,尤其是中國人對親情和道義的看法,還不甚了然,此時見張燦臉色難看至極,這個林姐姐又對他有些指責之意,當下很是擔心地看著張燦。

林韻把蘇雪和葉紫的事,一股腦告訴給了卡西瑪,沒想到卡西瑪和依瑪娜兩人聽完之後,不但沒有半點責怪張燦的意思,依瑪娜還站到車窗邊,柔聲說道:「叔叔,你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去看看那兩個弟弟……」

依瑪娜六七歲之時,便失去了父母,一個人混跡在戰亂之中的乞討大軍裏,每日都掙扎在死亡的邊緣,可以說對失去父母的痛苦,深入髓骨。

雖說她把林韻說的有可能是蘇雪她們母子雙亡,理解成隻是蘇雪一個人,但她這麼小小的年紀,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實屬不易。

卡西瑪也玩要對張燦說了幾句,不過,卡西瑪說的是張燦一貫都聽不懂的洋文,所以張燦也就沒做太多的理會。

倒是林韻,又盡心盡責的做了一回翻譯:「張大哥,這位卡西瑪秀說,她很是崇拜你,你才是值得讓人尊敬的英雄,她說,如果你要是隻是為了在他的家鄉,建立一些功業,而放棄了對家人的照顧,她反而會不怎麼喜歡你了。」

「一個男人,事業,朋友,固然重要,家室,兒女也同樣重要無比……」

林韻本來還要繼續把卡西瑪的話,完完全全的翻譯過來給張燦聽,沒想到一抬頭,卻看見了周楠。

周楠看見林韻、卡西納和依瑪娜,也看見了坐在車裏,還不願下車的張燦。

周楠那次和林韻一起到海南去接應楊浩,恰巧遇到那個自稱是刑天的瘋子,和那瘋子相鬥之時,周楠雖沒能出上多大的力,但終究也算是一場生死朋友,隻是那次分手之後,兩人卻在沒見過面。

沒想到這次見面,卻是在醫院裏,而且還是和張燦一塊兒來的。

周楠一見到張燦,眼圈一紅,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但她終究還是咬牙忍住了,沒讓那兩滴淚水滑落出來。

隻是半個多月沒見周楠,周楠黑瘦了不少,而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

說戰爭能以最快的速度磨練一個人,這話一點也不假。

若是以前,和張燦經歷過了生離死別,然後重逢,周楠必定會拉住張燦,大哭一場,又或是大笑一場,但現在,周楠隻是紅了紅眼圈,而且,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

周楠提著兩兜水果,走到車前,和林韻打了個招呼,又微一彎腰,對張燦說道:「張燦,你過來了還不知道高原他們住哪兒」

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卻比以前甜美了不少。

張燦有些木然的看著周楠,動了動嘴,居然很是艱澀的問了一句:「你……不恨我……」

周楠淡淡的一笑,眼裏沒有一絲恨意,有的隻是一些惋惜和痛意,不知道是心痛高原他們受傷,還是惋惜張燦沒能和她們一塊兒戰鬥到底。

「你說什麼啊恨你你要我恨你什麼要我恨你提前回來,對不對蘇雪和葉紫的事,除了這兩個小鬼頭,我們大家都知道了,你說,是要我們慶倖你能及時趕回來,還是要我們恨你,沒跟我們呆在一塊兒。」

周楠的話聲很是溫柔,沒了以前那種火藥味,說得也很是輕鬆、誠懇,沒有去安慰誰的意思,倒很像是在對至親至愛的人,作出解釋,解釋今天因為加班,所以回家晚了,沒能夠準時的陪家人一起共進晚餐。

不但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多了一絲歉意。

「蘇雪和葉紫,還有你的兩個孩子,現在都還好」周楠繼續問道。

張燦點點頭,稍稍恢復了一點生氣,「還好……還好,多謝掛念」

周楠展顏一笑:「那就好,對了,才是幾天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客氣起來,還有,你可以放心,高大哥和徐惠成的傷勢,都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治療,目前已經沒什麼危險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張燦一邊往車外爬,一邊低聲念叨到。

「還是去看看,既然來了,」周楠說得很是溫柔,就像在對自己的家人。

張燦仰頭向天,長長的出了一聲,然後低低的說了一句:「走……」便不再出聲,然後默默的跟在周楠身後。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1 17:29
第八百五十章做不了英雄或者梟雄

高原傷得最重的地方,是腹部被兩塊彈片穿透,拖了近一個星期,傷勢又惡化化膿,按說已經是毫無僥倖的道理,出奇的是,儘管如此,高原不僅挺了過來,精神也很好。

一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張燦,居然撐起身子,笑著說道:「你這傢伙,居然還想到要來看我,嘿嘿……」

高原笑得很是真誠,絕沒有半點虛偽,語氣也是對待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見面還開玩笑,一點做作之態也沒有,

張燦眼圈有些發紅,怕見到高原是一回事,見到了高原又是另外一回事。

「高大哥……」張燦很是努力的才把這三個字叫了出來。

「呵呵……」高原笑了起來,「怎麼,生死瞬發都不怕、以一己之力,獨抗數百海的傳奇英雄,還想要在我面前哭鼻子,你不怕我當笑話給你傳出去?呵呵……」

「高大哥,對不起……」

高原愈是這樣豪邁,張燦心裏倒愈是有些難受。

倘若一見到周楠高原等人,個個都對張燦橫眉立目,或是戟指怒罵張燦一番,說不定張燦心裏反而會舒坦一些,偏偏他們個個見了張燦,不要說指責,就算是一點見怪的意思也沒有。

高原面色一變,突然說道:「你給我滾過來些,」

張燦怔了怔,有些機械的走到高原的床前。

「坐下!」高原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威嚴,很像是對自己手寫的士兵發號施令。

張燦隻得坐到高原的床前。

高原有些艱難地抬起一隻手,一拳頭打在張燦的胸口上。

拳頭上沒有一絲力氣,隻能算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張燦的胸口。

高原收回拳頭,出了一口氣,「,解氣!」

「高大哥,你……」張燦有些茫然。

高原嘿嘿的笑了一陣,這才說道:「這一拳,是我替蘇雪和葉紫打的你,呵呵……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小子心裏怎麼想的,你覺得很愧疚是吧,嘿嘿……跟你小子實話實說吧,本來我還想揍你一頓,替你自己的,不過,今天沒力氣了,但是我給你留著。」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高原笑完,又問道。

張燦稍稍平靜了些心情,勉強笑道:「高大哥,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個混蛋……」

張燦的話還沒完,高原接過話頭:「不,你一點兒也不知道,……」

高原嘿嘿一笑:「對不起,出去沒多久,好的沒學到,這罵人的話到學了不少……」

身為娜塔亞身邊的最高軍事指揮人員,高原又時常親自帶兵去衝鋒陷陣,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隻是奶奶來奶奶去的罵罵人,還算是最文明的舉動。

徐惠成每每遇到那樣的情況,激動之餘,動不動都還打人呢。

「說起來,要心有愧疚,應該是我們才是……」高原說著,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兄弟,」高原勉強挪了挪身子,繼續說道:「蘇雪和葉紫,不要說是你老婆,就算隻是你的普通朋友,她們可都是救過你的命的人,你千裏迢迢的趕回來,不也是為了要救她們的命?何況,你雖是提前回來,我們這次的任務,其實在老楊回來之時,就已經結束了。」

要說這次遠行非洲,所執行的任務的真正,張燦到現在都還是稀裏糊塗,到底是去幹什麼的,怎麼幹,張燦根本就不知道,覃海天說隻是護送老楊,去取一件跟高科技有關的東西,那也隻是掩蓋事實的一個說法。

真實的目的,這恐怕是隻有權力金字塔頂峰上的那幾個人知道而已,高原說在老楊回來之時,任務就已經結束,恐怕也隻是高原的上司,給他的另一個說法。

隻是,那次非洲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張燦也懶得再去追究,就算追究出來,也沒什麼實際意義,對那些傢伙不滿,還能弄殘他們,殺了他們不成?何況,這件事和老丈人蘇正東還有著莫大的關係。

隻是老楊提前回來,高原和周楠都瞞著張燦很長一段時間,害得張燦白白的替老楊他們擔了不少的心,雖說這是張燦也提前回來的,說到底,卻是高原他們沒能及時的和張燦進行一些溝通。

不過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再去計較那些,就像張燦一樣,除了自尋煩惱,徒增惆悵之外,確實也沒什麼好處。

「什麼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是兄弟是朋友,」高原嘆了口氣,「蘇雪和葉紫的情況,我不是不清楚,你說,要是應因為我們……她們要是出了什麼,豈不是,豈不是我們親手害的,

叢林戰神

說實話,現在想起來,我還心有餘悸,嘿嘿……」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高原眼裏有些濕潤。

高原兩眼望了一陣天花板。

張燦的性格,高原豈能不知,為了朋友,有時候連一些違心的事,都願意去做,但他卻不具備一個真正的英雄或是梟雄的做事手段,還有情感。

高原從在荒島那一刻起,便把張燦視為至交好友,但高原是軍人,軍人獨特的性格,了高原對張燦的期望,張燦,要麼成為一個不世英雄,要麼成為一個絕代梟雄。

可惜,張燦成不了英雄或是梟雄,張燦這兩個方面的基本素質都不具備,或許,張燦是不願意去具備那些,張燦所希望的,始終是平淡、平靜、平安的生活。

隻能說,張燦太重感情,朋友、親人、家人,張燦身邊所有的人,他都不能放下,不願意放下,要做英雄,一將功成萬骨枯,張燦做不到,做梟雄,就得拋家棄子,置之死而後生,張燦更做不到。

一個什麼都放不下,都不願意放下的人,與英雄梟雄,自是無緣。

「可是,就你的能力來說,你願意就此淹沒在蕓蕓眾世之間?一點都不想為後人留下些什麼?」高遠問道。

張燦搖搖頭,「我最希望的是,開上幾分地,種上一些花草,閒暇之際,喝喝酒賞賞花,和朋友一起欣賞欣賞古玩,僅此而已。」

「要說身上的這一點本事,就算冠絕天下又有什麼用,匹夫之勇而已!還不是一樣被人玩得團團亂轉,麻煩不斷,我能怎麼做?要天下人誠服在我的腳下,還是殺盡天下所有的人?」

沒有野心,是張燦的優點,同樣也是他的缺點。

就像高原所說,張燦因為沒有野心,不看重浮名,這次非洲之行,高原等人回來,自是受到不小的嘉獎,張燦呢,沒人說他是逃兵,已經是很客氣的了。

可是真正的功臣是誰?張燦走了之後,高原他們隻堅持了十多天,還險些全軍覆沒,功臣是誰,人人心裏自是清楚,可就是沒人說出還有張燦這幾個字,雖說張燦也並不在乎那個什麼嘉獎。

「張燦」這兩個字,高原他們起碼也被人告誡了三次以上,在任何場合上的任何報告,書面的、文字的、口頭的,到時候有文史根據可查的,一律不得提及!

什麼意思?上頭指導的,上級知道的,照做就是,這是軍令!

不知道張燦要是和高原、周楠她們一起堅持到現在才會來,會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可以肯定的是,張燦要是和高原周楠她們一起堅持到現在才會來,蘇雪和葉紫母子四人,再也看不到一眼張燦。

這時,周楠帶著依瑪娜和卡西瑪,出了高原的病房,去看望隔壁的徐惠成回來,見高原和張燦談得有些還算是融洽,張燦的神色也自然了不少,知道張燦的心結打開了不少,周楠心裏倒也十分高興。

隻是徐惠成一見到張燦,神情好似有些激動。

徐惠成坐在輪椅上,頭上除了眼睛和嘴巴露了出來,其他的地方裹滿了紗布,一條腿和一隻手,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說他神情激動,是因為他一見到張燦,就說了句:「張醫生,你走了,我的美夢也就跟著破滅了,不過還好,算是撿了條命回來,還不至於折本……嘿嘿……」

徐惠成的美夢,那就是賺到娜塔亞手裏,那價值五百萬美金的黃金,然後,去那個市場上,好好地買回來幾個漂亮的老婆。

不過,因為張燦提前回來,錢,娜塔亞倒是沒少給他一分,但多買幾個漂亮老婆的願望,也就隻好就此打住了。

高原白了徐惠成一眼,「老徐,你這人真沒品,我算是要鄙視你到底了,一見面,啥玩意兒都不提,就提你那什麼美夢,噁心死人了。」

徐惠成嘿嘿一笑,答道:「就你老高真的清高,現在沒辦法去實現那個願望了,掛在嘴邊念叨念叨,悶在腦袋裏想想都還不讓啊?」

張燦笑了笑,「等傷好之後,你再過去,去實現你那個美夢,也不遲啊!」

徐惠成翻了翻白眼,「遲了,娜塔亞一接管了那個城市,就對那個市場已經明令取締,你讓我再到哪裏找去?這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雖是隔了厚厚的紗布,高原張燦等人,也想像得到徐惠成臉上那懊喪不已的表情。

隻是周楠抿嘴一笑,說道:「老徐就這德行,你們聽他胡說,娜塔亞見他傷勢很重,特意給他安排了兩個大美女來照顧,老徐他不是幹脆,斷然的就給拒絕了……」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0:15
第八百五十一章 我們打個賭

「得瑟」高原裝得很不屑的說道:「就他這德行,明明就是吃了敗仗,人家一分不少的給了錢,就算是仁至義盡了,他還好意思去要……「

高原見周楠、依瑪娜和卡西瑪幾個女孩子在一旁站著,自然不好意思把男人堆裏才能說得出來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誰知道,那麻醉槍打光了麻醉彈,也沒能麻醉徐惠成的老娘,醫生說,徐惠成的老娘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麻醉藥物對她,不會有半點作用,或許,是徐惠成的老娘,因為長期食用過對麻醉藥物有抵抗性東西,所以才導致徐惠成的老娘,對麻醉藥的藥性沒有反應

隻是,徐惠成的老娘到底吃過什麼東西,卻沒人敢肯定,那些玩意兒,沒事,誰願意去亂試,何況,現在又不需要誰誰誰去像那個神農一樣,去嘗遍什麼百草,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徐惠成也帶著老娘進過無數的大醫院,錢花得光光的,隻是沒一個大夫能說清楚他老娘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徐惠成此次遠行非洲,看中的,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去多買幾個漂亮的老婆,有五百萬美金,足足可以把老娘帶到國外最知名醫院去,就算花光了錢,好歹也得個可信的結論出來

當然,有機會能撿上一個便宜老婆,自然也是美事一樁,三十大幾的人了,能帶個老婆回家,也算是了卻了老娘的一樁心願,不過那真的不是主要,至少現在不是

徐惠成在偶爾和高原的聊天之中,聽高原對張燦的醫術很是讚賞,徐惠成說不上病急亂投醫,但多條路,也就多了份希望

「要是能治好我娘的病,或是能準確的得出個結論,那五百萬美金,嘿嘿……就算是,就算是給我那兩個小侄子的一點見面禮

「老徐,這件事,我這麼說,我一定會去試試,但是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至於說,錢,嘿嘿,你還是留著,以後再找個機會,去多買幾個老婆……」

張燦說罷,嘿嘿一笑,這時,他才真正覺得,這幾個人真的沒把他當做外人,哪怕經歷了那麼一段不愉快,張燦的心結,在這一刻終於完全打開

去給依瑪娜和卡西歐買了些吃的,剛剛回來的林韻,聽說張燦答應有機會,會跟徐惠成去一趟青海,自是高興以及

楊浩一個多月沒有音訊,自己找張燦,也就是想要張燦能過去看看楊浩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隻是眼看著張燦這幾天一直都忙得暈頭轉向,林韻沒好意思開口而已

張燦答應了徐惠成要去青海,楊浩他們去的地方也恰好就在青海一帶,這麼說,豈不正好是一舉兩得

林韻說完,張燦點頭稱是,而且還說,「既然如此,我們最好能儘早出發,你們覺得,該什麼時候過去?」

和楊浩在一起的,還有蘇雪的小舅王前,既是楊浩都沒音訊,小舅王前自然也不會例外,去找楊浩,也就是去找王前,所以,張燦覺得,能及早成行,自然是好事一件

高原卻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惜,他們給了我兩個月假期養傷,隻是我這傷……哎……」

高原說罷,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楊浩和高原也是朋友,既是楊浩到現在都沒音訊,現在又組隊前去尋找,自己如何能不盡一份力,隻是,自己身上這傷,卻不能允許自己跟隨張燦一起前去

徐惠成心急如焚,當下說道:「要不,我這就去辦轉院手續,轉到我老家去,這樣,就可以用最快的度趕回去」

周楠一笑:「就你這樣子,誰會讓你轉院,再說,你們地方醫院,醫療條件什麼的,能和這裏相比麼……」

「媽拉巴子的,我不住他這院,他還能把我怎麼的,我……我……今天就不住了,」徐惠成激動不已,一顆心早就飛回到了老娘身邊

看著高原扼腕嘆息,徐惠成恨恨不已,張燦笑了笑,說道:「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以最快的度出院……」

高原和徐惠成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辦法?」

張燦身手不弱,度比子彈還快,這是高原和徐惠成都知道的事,但張燦的醫術,高原等人還真沒親眼見識過

就算是在仙霞石村,葉紫受了極重的外傷,張燦治療葉紫的時候,恰好高原脫力暈倒,事後聽說張燦的醫術了得,但始終未曾親眼得見,是以張燦的醫術究竟如何了得,高原依舊不甚了然

林韻當時急著見楊浩,再加上張燦為葉紫療傷之時,蘇旬等人刻意不讓旁人靠近細看,隻是葉紫的傷勢,林韻是最清楚不過,到張燦醫好葉紫出來之時,林韻除了知道張燦醫術高絕之外,張燦到底怎麼醫治的葉紫,葉紫也不知道

至於徐惠成和周楠,對張燦的醫術,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

依瑪娜到是親身體會過張燦那伸手一握,身上傷痛全消的神奇醫術,依瑪娜甚至認為,張燦所使用的,是神奇的魔法,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來描述那種神奇,

不過,張燦的為人,大家卻是知道的,說張燦醫術了得,張燦的醫術就一定會非比尋常

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著張燦,都想親眼見識見識張燦神奇的醫技

恰在此時,護士過來查房

戴眼鏡的護士,兇巴巴的喝道:「你們這麼多人,擁在這裏,你們想要幹什麼?都給我出去,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八十三號的徐惠成,是你,真是的給你打針的醫生,都跑了一百遍了,連人影都沒找到,你還要不要你的小命?回去,馬上給滾上回去」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怎麼說都是為了病人好,何況,這裏的護士醫生,可比不得別處

進這裏來治病的病人,非徐惠成、高原這樣功績的人,是進不來的,隻是有這樣的功績,又是或傷或殘或病的,這樣的病人,脾氣自是不比尋常之人,,態度也自是比普通的病人刁劣了不少

既然進這裏的病人都是刁劣不堪之徒,醫生護士自然就不會是省油的燈,非這樣兇神惡煞的態度,哪能壓制住這些刁劣兇頑之徒

「兇什麼兇,媽拉個巴子的,不就是回去打個針麼,跑這裏來嚎個什麼喪,沒看到咱哥幾個聊得高興,媽拉個巴子,我這就回去,還不成啊」

徐惠成眼裏滿是怒容,要不是臉上裹滿紗布,徐惠成臉上上的表情,肯定是猙獰之極,隻不過,他這態度,在這醫院裏,除了高原,他還算是第一個很是溫和的人

張燦笑了笑,禮貌的問道:「請問,這兩位病人,還有多久才能出院?」

那個護士橫了張燦一眼,「他們要多久才能出院,關你什麼事?我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出院,傷好了,不出院也不行,傷沒好,想出院那就給我躺著出去好啦」

張燦沒想到這護士,逮著誰都一陣狂轟亂炸,非炸得人家體無完膚不肯罷休

張燦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看這位徐先生和這位高先生,馬上就可以出院了,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啊我怎麼不信,這院裏那天不死上好幾個人,隻要你願意,這兩個人,立刻就可以出院了,不過,你得現在死亡證明上簽字」這護士不但態度惡劣,說的話是刻薄

張燦不理會這個護士的態度,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要不,我們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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