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鑑寶] 無雙寶鑑 作者 : 羅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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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onyfang 2013-1-2 21:33: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990822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1:35
第八百六十二章 小男人

蘇旬勉強笑了笑,對張燦說道:「張燦,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相信這件事,也不是現在說,就現在一定要執行的,三五幾天的空閒,還是有的,要不,過幾天再決定這件事?」

張燦淡淡的搖了搖頭,坦然的收好那份簽過字的辭職報告。

老爺子也在一旁嘆了口氣,道:「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是活得轟轟烈烈,建下一些豐功偉業,留著後人瞻仰,庸庸碌碌一生,就算是自己老來回頭看時,也不免多了幾分遺憾,小張,我勸你,好好的考慮考慮,這份通知,我先收了,什麼時候你想得通了,再給我答復,如何?」

張燦一笑,答道:「外公,您的心意,我是知道的,隻是,我遮次從非洲回來之後,也算是感悟良多,在我眼裏,壯志,其實就是等同於野心,您們知道,我這人一向疏懶,更談不上有志在胸,能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讓家裏人平平安安,這就是我這一生的願望。」

「除此之外,什麼宏圖大略,什麼濟世救人,什麼流芳百世,我真的沒那種考慮,也不願去考慮。」

話已至此,老爺子等人都已經明白,張燦是鐵了心,不願意走上仕途這條路,如果再強求下去,不但偏離了本意,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既是如此,人各有志,人家不願意做的事,強逼也是強逼不了的,老爺子、覃海天等人各自嘆了口氣,黯然告辭出門。

蘇旬沒有和老爺子等人一起走,他還有事要問張燦。

「兄弟,聽說,你們準備去找小舅他們,還有些什麼困難麼?有的話你隻管說,要人要物資,你一句話。」

張燦搖搖頭,「去找小舅和楊浩的事,是我能盡到的一份力,也是我的一份責任,這事去的人多了也沒用,至於說物資,林韻她們也已經在採辦準備之中,再來麻煩大哥你,也就沒那個必要。」

蘇旬想了片刻,又說道:「兄弟,其實,我過來,也就是兩件事情,一是真心希望你能應徵入伍,要是你答應了,我們就可以一起走,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小舅的事,我也想幫上一些忙,隻是……」

「既是這樣,我也就隻好等待你的好消息了,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儘管找就是……我那邊還有些事,也就不打攪你了。」

蘇旬說罷,很是惋惜的出了門。

蘇雪聽說張燦要去找小舅王前,微蜇秀眉問道:「張燦,你能不能說句實話,告訴我,你拒絕應徵,是為了要去找小舅他們,是不是?」

張燦如果隻是為了要去找久無音訊的小舅,而拋棄蘇雪外公安排好的景繡前程,如果是這樣,張燦倒真是大仁大義,而且以張燦的為人,他確實是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哪怕張燦已經斷然拒絕了外公,那也是出自一番好意,這事隻要跟外公說明,相信外公也是性情中人,何況要去找的人當中,還有王前。

張燦隻要點頭說是,前程和找人自是得讓張燦兩不相誤才好,如此也才能對得起張燦。

所以,蘇雪有此一問。

「我說過,我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又貪生怕死,去找小舅,也是林韻相邀,蘇雪,你不要想的多了。」張燦明白蘇雪的意思,所以依舊淡淡的答道。

連去找小舅王前這件事情,都說成是應林韻相邀,張燦自是不想要蘇雪以及王家的人感念他什麼。

蘇雪點了點頭,笑道:「如果說你真的隻是胸無大志,又貪生怕死的,我倒是省心不少,可惜你偏偏不是,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多多少少也還知道一點,別的不說,能一口就斷然拒絕我外公,就你這份膽量,怎麼說我都很是佩服。」

張燦呵呵一笑,「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我這小男人樣兒,還值得你佩服?」

葉紫插嘴道:「張燦,你也用不著自謙,外公給你安排的,絕不是什麼荊棘坎坷之路,相信你是明白的,在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面前,你還能毫不動心,還能斷然拒絕,試問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就這一點,你還說你是個小男人?」

張燦嘿嘿大笑道:「護我者,蘇雪,知我者,葉紫也……」

蘇雪白了張燦一眼,嗔道:「沒看出來啊!原來這個大男人肚子裏,居然還有之乎者也,可敬可佩。」

張燦又笑道:「蘇雪,葉紫,你們跟了我,從此之後,再也享不了那榮華富貴,更不用說那什麼功名利祿,你們後悔嗎?」

蘇雪嘟著嘴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你這個大男人,享不了榮華富貴那是我命不好,我還能怎麼樣,要說後悔,我早就後悔了,要是世上有後悔藥賣,我怎麼著也得去買上十七八包。」

張燦又笑道:「看來,蘇大小姐確實是在後悔了,連賣後悔藥都要一下子買十七八包,都當飯來吃了。」

蘇雪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又問道:「老實交代,這次去找小舅,都有哪些大美女要一塊兒跟著去?」

去找小舅還有楊浩,一路之上是少不了林韻,單單是林韻一個女孩子家,那也是不可能的,喬娜過來就是所這件事的。

一來,老黃是喬娜的師傅,二來,老黃所到之處,好多地方都是極其具有科考價值的,喬娜自是不想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喬娜找到蘇雪,好話說了幾大筐,為的就是要蘇雪讓張燦帶上她。

蘇雪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時,蘇雪這麼問,自是替喬娜打埋伏。

張燦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對蘇雪和葉紫有所隱瞞,這次要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再說自己又沒想著要和誰去私奔,光明正大的去找人,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妥。

「目前定下來的人,有高原高大哥,還有一個叫徐惠成的,林韻那丫頭,死活要去找楊浩,推辭不了,還有一個就是周楠,說是剛剛回來,要出去散散心,算上我,也就這麼五個而已,好的是他們四個,個個都身手不弱,用不著擔心。」

「哼,我怎麼不擔心?」一聽說有周楠,蘇雪大是不滿,「不行,這次無論如何,我也得去,省得某些人忘乎所以……」

張燦禁不住失聲道:「你要去?你還在坐月子啊,要不,今天開張這麼大的事,你這當老闆娘的,能不出去幫著應酬應酬!」

蘇雪佯怒道:「反正我榮華富貴什麼都沒有了,老闆娘我當不當也無所謂,但是,周楠要和我搶老公,我堅決不答應,你給個話,到底讓不讓我去?」

張燦苦口婆心的說道:「蘇雪,我不是不想讓你跟著一塊兒去,隻是你們還在坐月子,坐月子,可是一個女人一生中的大事,弄不好,在月子裏得個什麼頭痛腦熱的,豈不是落下了病根,到時候,媽會饒得了我?」

「葉紫,你幫著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張燦自己說了還不算,還向葉紫求救道。

本來葉紫自從進了張燦的家門,凡是蘇雪和其他家裏人的意見發生分歧之時,是絕不願意主動表達出自己的意見的。

就算是在張燦和蘇雪鬥嘴的時候,葉紫也隻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去勸慰幾句而已。

現在,張燦要她幫忙去說服蘇雪,葉紫隻得說道:「坐月子確實是女人一生的大事,隻是,遇到比坐月子更大的事的時候,有時候也沒辦法。」

張燦不禁啞然,這兩個女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穿著一條褲子,什麼叫還有比坐月子更大的事啊,在張燦的眼裏,蘇雪、葉紫坐好月子,以後身體健健康康,那就是最大的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重要更大的事?

這葉紫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幫蘇雪啊?

蘇雪又氣哼哼的說道:「張燦,你別老是拿媽來壓我,有些事還是我在媽面前替你頂著的,要是我跟媽都說出來,看媽會怎麼收拾你。」

「嘿嘿……」張燦不得以陪笑道:「現在不是沒辦法麼,這樣吧,你們做好月子,我答應你們,一定帶你們出去好好的玩上幾天,一直到你們玩膩,怎麼樣?現在,真沒辦法。」

「你們什麼時候走?」蘇雪見張燦不答應自己要跟著一塊兒去,隻得問道。

「明天一早,」張燦答道:「是這樣的,那位徐大哥的老媽,得了一種怪病,徐大哥也想我早點過去給瞧瞧。」

「你這才回來幾天,明天一早就又要出去?」葉紫有些傷感,和張燦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聚少離多。

不但蘇雪有些黯然,就算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喬娜,心裏也些許凄然之感。

「張燦,你這次去,一路之上,我……我們是不能照顧你了,帶上喬小姐吧,也算是……也算是多了個照應,這一段時間過了之後,要是……要是你還沒回來,我們就……就一起去找你。」

蘇雪的眼圈兒有些發紅。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4:03
第八百六十三章 虎毒

次日一早,王徵早早的就趕了過來,張燦說要王徵和張華兩人,去做一回愛心大使,把那十億元善款親自散發出去。

這倒不是張燦故作,不相信那些慈善機構,而是有意在家人的默許下,要王徵帶上張華,出去遊歷一番,也讓兩個人在不用擔心工作的情況下,有一段能單獨相處的機會。

接著是林韻,周楠、高原等人,林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輛能裝不少東西的小客車,張燦瞄了一眼,裏面除了幾個座位,到處都塞滿裝備,大包小包的,哪裏是幾個人就能用得完的。

林韻笑道:「有備無患,用不著的,丟了也沒多大事,要用的時候沒有東西,那才會急死人。」

張燦搖搖頭,笑著說道:「有錢也用不著這麼浪費啊,用了不可惜,浪費了,那就是一種罪過,這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啊。」

起來相送的蘇雪,眼淚汪汪的嗔道:「張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錢財是身外之物,浪費了,再賺回來不就是了,何必那麼緊張。」

葉紫拉著張燦,千叮嚀萬囑咐:「張燦,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家裏都有人在記掛著你,實在……實在不行,就早點回來,免得蘇雪和家人牽掛……遇到危險,你頭腦一定要冷靜,千萬要冷靜……」

喬娜根本就沒回家,昨天見張燦答應可以帶自己一塊兒去,興奮得連家也不回,生怕一回家就耽誤了時間,讓張燦他們給落下,所需要的東西,讓家裏的人直接就送了過來。

人都到齊了,劉春菊和李嫂也準備好了早飯,要大傢伙兒一起吃了早飯再出發,徐惠成等人卻有些迫不及待,拍著胸脯保證,不會讓張燦等人餓到肚子,早一點趕路,要是讓他們餓了肚子,老太太願打願罰,找他徐惠成便是。

劉春菊輕輕的抹了一把眼淚,笑罵道:「就你這小伙子會說話,你們都走了,他們餓了肚子,我要罰你,上哪兒找你罰去?」

眾人見一老一少說得好笑,便笑了一陣,然後揮手和王徵、張華、蘇雪、葉紫、劉春菊等人告別,然後踏上徵程。

徐惠成自告奮勇,當了第一程的車夫,上了高速,便全速行駛,車子裏的幾個人又是興奮,又是擔心,自然就沒人發現,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一輛毫不起眼的小車。

一路上幾個人餓了便找個地方吃飯,乏了就在車上打個盹,這次連張燦也當了兩次車夫,總算在第三天下午,到了徐惠成的家裏,一個離黃河源頭不遠的小村子。

徐惠成推開家門,卻沒發現他那老媽在家,一問鄰居,鄰居說有好幾天都沒看見老太太了,其中有年輕人說,徐老太太早在幾天前,在村子裏轉悠過,見她沒有發病的跡象,也就沒人註意。

不過那幾天,老太太的精神很好,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張燦又問起王前和楊浩他們那一伙人,是不是在附近出現過,好多人都直搖頭,近年來,到黃河源頭游玩探險的人,多了海了去,一撥兒一撥兒,每天沒有一人也有八十人,王前和楊浩他們這樣特徵的人,為數不少,實在沒人太多的註意。

徐老太太不在家,張燦藥治病也無從治起,王前他們的去向又沒著落,盲目地去找,反而浪費時間。

林韻雖是心急,但也沒其他的辦法,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隻得決定先在徐惠成家裏住下來,找點線索再做決定。

沒想到這一住下來,就是三天,幾個人一方面打聽徐老太的下落,一邊找王前、楊浩他們的線索。

林韻無奈之餘,有了個最笨卻最有效的辦法,把楊浩的照片復印了好幾十份,凡是有可能到達黃河源頭的的路口村莊,都貼上了懸賞告示,凡知道楊浩去向的人,隻要能線索,稍有價值的,就會得到一筆不少的獎金,幾到幾千不等。

三天過去,線索倒是有了一大堆,錢也自是花去不少,但真正有價值的,卻一條也沒有,不光是楊浩他們沒有確切的消息,連徐老太太也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直到第四天早上,所有的人正一籌莫展之際,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找到了徐惠成家裏。

看樣子,這應該是祖孫倆,老人臉上被獨有的高原風霜,鐫刻得滿是皺紋,那皺紋刀刻一般,深、多,像是滄桑的記憶。

小女孩子臉色通紅,穿得也有些破爛,在寒風裏有些瑟瑟發抖。

周楠,喬娜一見那小女孩子,很是心痛,當下拿出熱乎乎的羊肉,遞給那小女孩子。

那小女孩吞了一口口水,卻不敢去接喬娜手裏的羊肉,隻是期盼的回頭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個老頭子,想來那老頭子,平日裏對著小女孩子的管教甚嚴,不能隨便接受人家的東西。

沒想到那老頭子卻一把接過喬娜手裏的羊肉,連看也不看那小女孩子一眼,自顧自的便大吃大嚼了起來。

恰好林韻過來,見此情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顯是對這不顧自己孫女的老頭子大是不滿。

周楠見那小女孩子不住的吞著口水,眼巴巴的看著那老頭子吃羊肉,返身又拿了一大塊,要遞給那小女孩子。

那老頭子見狀,連忙吞下手裏的肉,又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水,便又去接周楠手裏那塊又大又肥羊肘,那樣子,比餓死鬼投胎還難看。

周楠不由得皺著眉頭,一縮手,避開那老頭子,很是婉轉的說道:「老人家,這一塊,就留給您孫女吧,她好像也很餓……」

那老頭嘴一笑,露出瘦肉塞滿牙縫的黑牙,「我很老麼,我才四十歲哪,他也不是我孫女,是我女兒,你這大姑娘,什麼眼神……」

「是您女兒?」林韻、周楠、喬娜三人又是驚奇又是氣憤,哪有這樣做人家爹的,管教孩子嚴一點,那倒是沒什麼,但連吃的都不給自己的女兒,這樣的大人,怎麼當的?

林韻真想在這傢伙臉上抽上幾巴掌,自己的爸媽,雖是管教自己特嚴,但是有什麼好吃的,要是自己沒能吃上一口,就是放著壞掉了,他們也捨不得先吃,那像這個當爹的,不但不給自己的女兒吃的,還動手來搶女兒的,真是可惡至極。

小女孩子的爹,一邊笑一邊說道:「聽到你們要找人的消息,我們可是一連趕了大半宿的山路,帶的吃的喝的,也叫這丫頭吃了個幹凈,她現在哪裏有餓,倒是我,餓得頭昏眼花的,說不定,等下你一問我那幾個人的消息,我頭一暈,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傢伙說完,還嘿嘿的一笑,讓人覺得特別的噁心。

是來送消息的!林韻、周楠和喬娜三個人對望了一眼,這幾天前來送消息的,為數不少,但是大多是看在那份懸賞之上,有的甚至開口要幾十來塊錢,然後是順口胡編幾句了事。

開頭林韻等人也覺得,幾十塊錢來塊錢,實在不是什麼大事,雖然明知他們是在騙人,也就給幾個錢打發他們走人,但是這樣的情況也來越多,而且編胡話的水平居然也越來越低,有時候旁人隨便問一句,就穿幫露餡了的,大有人在。

這樣的錢,雖是要得不多,也不能不讓林韻等人越來越反感。

一看眼前這傢伙的嘴臉,八成就又是前來騙錢的貨色。

倒是喬娜,不忍放過每一個可能的機會,當下說道:「大叔,你說你知道一些消息,怎麼說?」

那傢伙盯著周楠手裏的羊肘,咽了一口唾沫,又嘿嘿的笑道:「你們要找的這個後生仔,叫楊浩對不對,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叫王前的大老闆……」

那傢伙說到這裏,便馬上住了嘴,顯然是在吊幾個人的胃口。

林韻等人一聽這傢伙一開口說出了楊浩和王前這兩個名,俱是大吃了一驚。

懸賞的告示上,隻有楊浩的照片,楊浩這個名,卻是沒寫在上面,至於王前,無論是照片還是名,更是隻未,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前來騙錢的人,在林韻等人稍稍一問的情況下,就穿幫露餡了的秘密。

這個傢伙不但認出了楊浩的照片,還知道楊浩和王前在一起,怎麼說,肯定和楊浩往前也是大有關係的一個人,這不由得三個女孩子不大吃一驚。

周楠略一沉思,把手裏的羊肘遞給那老頭子,又示意喬娜重新再拿一塊,遞給那個小女孩子,然後很是禮貌地對這傢伙問道:「大叔,你貴姓……」

這傢伙啃著羊肘,哪裏顧得上回答周楠,狼吞虎嚥的啃了半晌,才一邊咀嚼,一邊嗯嗯啊啊的答道:「我,我叫那個,丹巴……扎仁……嗯,有酒嗎,這麼好的羊肘,沒酒!可惜……可惜啊……」

喬娜剛剛塞給小女孩一塊羊肉,見這個丹巴什麼扎仁的要酒,隻得又返身去拿出一瓶酒來。

那小女孩兒拿著肉,很是畏縮的看了一眼丹巴扎仁,見丹巴扎仁不再理她,這才狼吞虎嚥的啃了起來,那樣子,哪裏是一兩天吃上過飽飯的人,看得林韻、周楠兩人心頭大痛。

高原、張燦不是好酒之人,自然就沒帶什麼酒水,倒是徐惠成,雖不是嗜酒如命,但也無酒不歡,喝的也是比較高檔的酒。

丹巴扎仁一見這麼高檔的酒,酒蟲差點從喉嚨裏飛了出來,當下二話不說,一把奪過喬娜手裏的酒,打開蓋子,也不倒進酒盅,直接一揚脖子,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就喝掉了半瓶。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7:38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不食子

這既丹巴扎仁知道楊浩他們的消息,周楠、喬娜自是不敢得罪他,他要什麼,也就儘量的依著他,要不然,這傢伙當真有個頭痛腦熱什麼的,就會忘記了重要的東西。
吃的喝的多的是,撐死這傢伙的都有,反正又用不了多少錢,再說,錢,對著幾個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待這傢伙吃飽了喝足了,這傢伙又叫道:「要是有根好煙抽抽,我可能就會很快想起一些事情來……」

三個女人不抽煙,張燦、高原也不抽,偏偏還好,徐惠成這傢伙對抽煙很是嗜好,一天一包兩包的,那是不在話下。

喬娜隻得再次回到屋裏,找來一包中華,一邊給丹巴扎仁敬煙,一邊暗罵道:「抽死你,抽死你……」

嘴裏卻很是客氣的說道:「大叔,這包煙,您老就先拿去抽,抽完了,我那邊還有。」

丹巴扎仁生怕喬娜反悔似的,連忙拆開煙盒包裝,又抽出兩支煙,一支點上,卻把另一支夾在耳朵上。

林韻見這傢伙知道楊浩他們的消息,便拿出手機,給一早就出門去打探消息的張燦和高原等人打電話,說明家裏的情況,要他們趕快回來。

丹巴扎仁猛力吸了一口煙,然後讓煙霧從鼻孔裏絲絲的噴出,待煙霧噴盡,才斯斯艾艾的說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拿的是手機吧?這玩意兒好啊,和幾千裏之外的人說話,就像在隔壁,說啥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小姐,你這手機,怕是很貴吧,得好幾千,對不?」

林韻一陣噁心,忍不住一轉頭幹嘔起來。

林韻嘔完,回頭說道:「對不起,我……」

丹巴扎仁翻了翻很像死了幾天的魚眼,更是噁心的笑道:「沒啥,沒啥,你不就是上了身的人麼?正常……正常!」

喬娜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大叔,這楊浩他們的事……你看……」

「不急不急,你看我這人記性不大好,有些事,我還得慢慢的來想,嘿嘿,倒是這位小姐的手機……嘿嘿……人漂亮,手機也不錯……嘿嘿……」

林韻明白,這傢伙又是打起了自己的手機的註意,若不是看在他手裏有楊浩他們的消息的份上,林韻真想一手機摔在這傢伙的臉上,讓他滿臉開花。

本來,一部手機,對林韻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讓人覺得厭惡,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女兒這事,讓林雲和周楠他們幾個覺得很是憎恨。

隻是現在他手裏有著林韻等人需要的東西,幾個人不得以,隻得吞聲忍氣。

林韻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放,淡淡的說道:「這部手機,你要是喜歡,拿去也沒多大事?」

丹巴扎仁自是大喜,連忙伸手去拿林韻放在桌子上的那部手機。

林韻出手奇快,幾乎是在丹巴扎仁的手裏,又把手機拿了回去,然後說道:「大叔,你看這楊浩他們的事,你是不是該說一點了。」

丹巴扎仁臉色一變,隨後又笑道:「說起這楊浩和那位王大老闆,還是一個多月以前,他們路過我家,向我打聽過天河源頭的事,當時嘛,他們一共有七八個人,嗯……有個戴眼鏡的老頭,還有個好像叫黃什麼的姑娘,嘿嘿……也是長的很是漂亮,讓人看上一眼,很久都不會忘記的……」

那個戴眼鏡的老頭,自然是老黃了,那漂亮姑娘是黃玉,這是一點都沒錯的。

這七八個人當中,除了楊浩,王前、老黃祖孫兩,剩下的,肯定就是王前的保鏢小金小程他們幾個。

周楠忍不住插嘴問道:「大叔,請問您的家,是在哪裏?」

丹巴扎仁用死魚眼翻了周楠一眼,說了句:「我的家啊,很遠,在東北松花江上,呃,你看,你這丫頭片子,你這一打岔,我又想不起來了,你看你看……唉……」

什麼想不起來了,明明就是在耍賴,丹巴扎仁的家,會是在東北松花江上嗎?幹嘛不再說一句那裏有他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最後還加個九一八,王八蛋!

林韻和周楠與這丹巴扎仁談話,喬娜便帶著那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到徐惠成隔壁家買了兩套和這姑娘差不多大小的舊衣裳,又替她換上,讓她穿得像樣些,暖和些。

沒想到一回來,丹巴扎仁見這小姑娘換了衣裳,一把拉過她,怒不可竭的罵道:「你個死丫頭,我平日怎麼教你來著?我們窮,但我們要窮得有志氣,別人給的東西,說的不能隨便要的,你記性都給狗吃了?」

丹巴扎仁說著,一巴掌把這個小女孩子打的滾了出去。

那小女孩躺在地上,半晌也沒哭出聲來。

周楠氣極,你窮、你沒本事,沒人怪你,你想憑著手裏有楊浩他們的消息,多榨取一點錢財,也沒人怪你,看著你女兒在寒風裏冷得瑟瑟發抖,好心好意的給她換兩件舊衣裳,讓她不至於凍餓病倒,礙了你什麼事?虎毒還不食子呢。

看著你親生女兒,凍死餓死,你才心甘?你才滿意?

林韻管不了那麼多,楊浩找的著就找,找不著拉倒,隻要有人見過他,找到他是早晚間的事,眼下見丹巴扎仁打這小女孩,可不能不管。

林韻一伸手,佯裝去攔還要上前再去踢打小女孩子的丹巴扎仁,手上暗勁一吐,丹巴扎仁便跌了個四仰八叉。

丹巴扎仁這一跤也跌得夠狠,躺在地上,半晌沒喘過氣來。

喬娜扶起起小女孩子,直到這時那小女孩子才哇的哭出聲來,丹巴扎仁這一巴掌,真是打得夠狠。

丹巴扎仁躺在地上,搞了半天也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摔倒的,自己一個大男人,林韻一個柔弱女子,有身懷有孕,如果說是林韻使壞,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另外兩個,一個還老遠的站著,另一個在扶那小姑娘,更不可能來使壞,自己到底是怎麼摔的啊?

丹巴扎仁在地上躺了片刻,伸出手來,要林韻拉他一把,林韻知道是這傢伙想要明白,自己是怎麼收拾他的,當下很是柔弱得去拉丹巴扎仁。

丹巴扎仁拉著林韻的手微一用力,林韻便痛得大呼小叫起來,直喊周楠快過來幫忙。

周楠豈有不明白林韻的意思,當下也裝著很是柔弱,兩人一起努力,總算是把丹巴扎仁拉了起來。

丹巴扎仁見並不是這兩個女的使壞,隻道是自己真的不小心滑倒,揉了揉後腦勺上的大包,指著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子,大聲罵道:「你還哭,再哭,我丟你進野狼溝喂野狼去,你這個沒教養的小東西……」

那小女孩子一聽要把她扔進野狼溝,嚇得連忙止住哭聲,直往喬娜懷裏鉆,看得林韻,周楠和喬娜三人心裏直顫,

那是說不出來的一種心痛、憐憫。

丹巴扎仁見林韻等人臉上變色,當下又回頭笑道:「這丫頭的娘,死得早,又沒什麼人管教,在幾位小姐面前出醜了……呃……我又想起來一些事情……」

丹巴扎仁坐回到桌子旁,吸了口氣,忍住後腦勺上的疼痛,說道:「當時,那位王大老闆,問我知不知道一個地方,我說知道,王大老闆便要我帶他們到那個地方,說隻要到了那裏,邊給我一筆錢……」

周楠和林韻忍住氣,本想問問那個的房究竟是什麼地方,但是又怕一打岔,這傢伙又要耍賴,說想不起來。

沒想到她們兩個沒插嘴,這丹巴扎仁也改變了話題。

「你們知道,我這人窮,孩子她娘又死的早,我也想掙些錢,早點找個婆姨,讓孩子有個依靠,我也輕鬆許多……」

「我們這邊窮啊,找個婆姨不簡單,以前還有人往這邊送,隻要有錢,花個幾千塊就能買到個又年輕,又漂亮的外地婆姨,唉……現在,管得嚴,有錢也買不到了,再說,現在的那些婆姨,那個是真心實意的在家過日子……」

「錢沒到手的時候,嘴巴甜得膩人,錢一到手,用不了兩天,就飛了,苦啊,我們這邊的人,太苦了……」

林韻可不管這丹巴扎仁苦不苦,直接問道:「你說,那個王老闆和楊浩,要你帶去的是個什麼地方,後來怎麼樣了,把這事全說出來,你開個價,要多少?」

丹巴扎仁嘿嘿一笑,答道:「他們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你們是來找人的,你們有句話說得好,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不也是在救人嗎,而且,是七八個人的命,這價錢嘛……嘿嘿……我怎麼說呢?」

林韻一咬牙,說道:「你要錢的話,隻要你開口,但是你得痛快點,把那幾個人的事說出來,錢的事,你大可放心,我說過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不會有半點更改。」

丹巴扎仁斯斯艾艾的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一看幾位小姐,我就知道是有錢的人,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們又能做得到,你隻管說便是,」周楠不耐煩之極。

「嗯,幾位小姐都是大地方大城市來的,都是跟這徐家後生來的,我想請問,你們誰是這徐家後生的婆姨?」丹巴扎仁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韻和周楠齊聲問道,這丹巴扎仁,心裏的鬼主意特別多,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說什麼,他想要什麼。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7:55
第八百六十五章 煮熟的鴨子

丹巴扎仁涎著臉笑道:「也沒什麼意思,隻是,徐家後生仔,可以找到這麼漂亮的婆姨,我……想,你們之中還有兩個沒結婚的,對不,要是可以……可以的話……」

聽這傢伙的口氣,當真是色膽包天了,不但想要榨取不少的錢財,還要打沒結婚的周楠和喬娜兩人的主意,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楠一臉怒容,站了起來,要是這傢伙再胡說八道,真的得痛揍他一頓,什麼找人不找人的,周楠可管不了那麼多。

丹巴扎仁見周楠和林韻均是一臉怒容,又怕這兩個漂亮的女人一怒之下,不再給自己機會,畢竟,王大老闆他們那一行人的行蹤,也不是什麼機密絕頂的事,這幾個女人,不給了自己機會,隻要找到自己的家,,王大老闆他們的行蹤,也就暴露了三分。

有這三分線索,這幾個女人去找就容易得多了,但是自己卻白白的丟了一個發大財的機會,煮熟的鴨子,豈能讓它又飛了。

「別誤會,像你們這樣漂亮的婆姨,我自是不敢去想,要是可以的話,你們幫我介紹幾個,和你們差不多漂亮的,讓我們認識認識,也好讓這孤苦伶仃的孩子,有個人幫著管教管教,這總可以?」

林韻和周楠兩人,煞白著臉,均想:「算你識相,沒再胡言亂語,否則,就算是為了那個小女孩子,也要你好看!」

「對不起,這件事,我們是不會幫你,也幫不了你,王大老闆和楊浩的事,你說就說,不愛說,我們也不想勉強,你自己看著辦!」

林韻儘量忍住怒氣,說道。

「你可要想好了,我們懸賞的告示上,說的隻是獎賞一些錢,並沒說有什麼其他的獎勵,你說出來,我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決定有多大的價值,能值多少錢,我們也不會少你一分,但是,請你自重些,別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周楠也強忍著怒氣說道。

「也是也是……」丹巴扎仁幹笑了兩聲,「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說,不用說漂亮的婆姨,有了錢,房子、車子,不是要啥有啥麼?嘿嘿……」

「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說?」林韻打斷他的話頭。

如果能用錢擺平這傢伙,林韻寧願多拿點兒錢出來,就算打發了叫花子,免得看在眼裏噁心。/

「說到錢,」丹巴扎仁眼裏露出一絲貪婪,「我給你們算一筆賬,我那家裏,現在連像樣的房子也沒有,我們這邊起棟像樣的房子,少說也得七八萬……」

七八萬塊錢!對林韻他們來說九牛一毛,這個價錢,丹巴扎仁開的倒不算過分,隻要這傢伙痛痛快快地說。

「可是光修棟房子在那兒,也不行啊,對不對?總不能讓一家老小睡地板蓋天花板,有住的,還得有能吃能睡的才行,估摸著,也得三幾萬才夠……」

這才十幾萬塊錢,丹巴扎仁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再說,隻要是正正當當的談錢,無論多少,林韻和周楠都還可以接受。

丹巴扎仁又說道:「光有房子,有吃有喝,rì子過得順心倒是順心,還得再找個婆姨來管管孩子,對不對,現在什麼都漲價,娶個婆姨回家,沒七八萬,那也是做不到的……」

周楠又怒又煩,冷冷的說道:「你痛快點,一口價,到底要多少?婆婆媽媽的,煩人!」

林韻突然插嘴問道:「那位王大老闆,讓你帶路,給了你多少錢?」

丹巴扎仁脫口說道:「他才給我五千塊……」話一出口,丹巴扎仁一怔,馬上知道這事糟。

丹巴扎仁忍不住重重的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個耳瓜子,臉上雖是不痛,但是後腦勺那個大包卻因為這一下,痛得厲害起來。

林韻問完,冷冷的盯著丹巴扎仁,不再說話。

周楠冷冷的一笑,又說道:「以王大老闆的慷慨,能給你五千塊,想來他要去的地方,不會超過半天的路程,半天能走多遠?哼哼……你……可以走了!」

丹巴扎仁大驚,又重重的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這一下抽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你們……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給你們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們……你們這就叫我走?」

林韻拿出一張五十的鈔票,扔在丹巴扎仁的面前,「你這個線索,說的也不完整,論價值也就值這麼多,我不想找你麻煩,你拿上錢,走。」

丹巴扎仁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的說道:「不,你們騙人,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

良久,丹巴扎仁突然又站起了,jiān笑了兩聲,咬牙說道:「好,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不說出來,沒人知道那個地方,我……我也就明說,我要五百萬,要現金,五百萬,不然,不然……就算你們找一輩子,也別想找到他們……」

林韻冷冷的一笑,說道:「我先說過,不想找你麻煩,但是,你自己不珍惜機會,我隻好改變主意,周楠,打電話報jǐng,讓jǐng察來處理這件事,哼哼,現在,我懷疑你把那幾個人給害了,我得告你!」

丹巴扎仁梗著脖子,叫道:「你告你告,我都正想告你們詐騙呢,還有,派出所所長,你們知道是誰麼,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派出所所長,是我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我們熟得很……」

「看你幾個女娃子,細皮嫩肉的,肯定是不知道進派出所的厲害,那手銬子往你們手上一戴,越掙越緊,不出一時三刻,定叫你一雙手腕血肉模糊,就更不用說,進了裏面,不論你是男的女的,一頓殺威棒,打得你九死一生……」

周楠又好氣又好笑,「這麼說你是進過派出所,被銬怕了,打怕了,是不是?」

林韻也冷笑道:「我也進過不少次派出所,也沒見著有你說的這麼可怕啊,他們見了我,對我還都挺客氣的啊!」

這倒不是林韻瞎說,也不是她故意賣弄,不要說她要進個把派出所,就算是進派出所的上層機關,哪個敢對她不客氣?

見派出所的名頭嚇不住這兩個女孩子,丹巴扎仁禁不住有些氣餒,他這一輩子,四十多歲了,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那個他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的、八竿子打不著親戚關係的派出所所長。

認識這位八竿子打不著親戚關係的所長,還是丹巴扎仁因為喝醉了酒,硬闖到別人婆姨屋裏,去撒酒瘋,被人送進派出所的。

由於是喝醉了酒,再說又沒對那家的婆姨造成什麼傷害,派出所也就自然隻是關他到酒醒之後,好好的教育一頓,然後放了回來。

這本來沒多大點事,但是丹巴扎仁卻把和顏悅色、和藹可親的那位所長認作了是親戚,經過好幾個月的打聽,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所長,竟然就是他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至此,丹巴扎仁倒也算是沾了「官氣」。

要不然,一說到派出所,丹巴扎仁也不會這麼來精神。

隻是丹巴扎仁沒想到的是,這三個女娃子,不聽到派出所這幾個字還好,一聽到這幾個字,神情反而一松,就像派出所在她們眼裏,隻是實在不值一提的玩意兒似的。

丹巴扎仁見這招根本不奏效,隻得又軟了下來,說道:「幾位大姐,都怪我,我這張破嘴,沒個把門的,胡天胡地的亂說一氣,惹幾位大姐生氣了。」

「你們是來找人的,我把我知道,全都告訴你們,說完了,你們覺得能值多少錢,就給多少錢,我保證,不再胡說八道,好不好?幾位大姐,就算是看在那個沒娘的小孩子份上,算我求求你們,隨便給點飯食錢,好麼?」

林韻和周楠實在沒想到這傢伙變臉變得這麼快,要說這傢伙要是跟林韻周楠她們死磕到底,林韻和周楠倒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就算死磕到最後,丹巴扎仁會落到正正經經的進派出所,林韻、周楠也會念在他是過來送信的份上,自然會給他那位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的所長打聲招呼,不得過分為難這個傢伙。

隻是這傢伙,遠遠沒有林韻和周楠想像中那麼堅強,是個真正的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強我就弱,敵弱我就強的高手。

見丹巴扎仁差點要跪倒地上去哀求,林韻和周楠兩人,以及在遠處和那小姑娘玩耍的喬娜,心裏都涌起一陣無可奈何的感覺。

真要和這麼個小無賴去斤斤計較,是林韻、周楠等人做不出來,也不想做的是事,和這樣的人計較,有份!

不計較,一個個都被這個不要臉不要命的傢伙,氣得半死不活。

見丹巴扎仁說到這個份上,林韻嘆了口氣,隻得說道:「我並沒有勉強你的意思,你願意說,你就好好的說,至於報酬,我會根據實際情況給以考慮,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一句話,那我就隻好對不起了。」

周楠也說道:「你提供線索,要點錢,也算是正份,但是你胡攪蠻纏,亂七八糟的亂來,我們就算給點錢,心裏也不痛快,你現在要說的話,就把事情想好了再說,免得到時候,又要胡攪蠻纏一番。」

丹巴扎仁見林韻和周楠兩人鬆了口,頓時大喜,要飛的鴨子,自己總算是又把它給抓了回來。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2
dylon515 發表於 2013-11-14 17:55
第八百六十五章 煮熟的鴨子

丹巴扎仁涎著臉笑道:「也沒什麼意思,隻是,徐家後生仔,可以找到這麼漂亮的 ...

第八百六十六章     又飛了

接下來,丹巴扎仁倒是真的老實了不少,把王前和楊浩請他當向導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楊浩和王前等人,要找的那個地方漢語叫“刑龍臺”。

上古時候,有個傳說,說是女媧娘娘造人不久,便天降妖龍,妖龍為禍人間,女媧娘娘施展無上法力,將妖龍捉住,囚

在刑龍臺,妖龍至死也不聽女媧娘娘勸告,女媧娘娘不得已,只得將妖龍就地正\法。

妖龍死后,一

龍甲,落地便化為黃金珠寶,龍骨龍筋,化成美玉翡翠,引得后世之人莫不心動不已,只是,傳說那些黃金珠寶,皆為妖龍鱗甲所化,自然就有妖氣,尋得那些黃金珠寶的人,沒一個人能帶著黃金珠寶走出刑龍臺。

經歷過歷朝歷代之后,這刑龍臺的惡名,便在尋寶人心中漸漸淡出。

在這個地方,知道這刑龍臺的人,便是極為少數。

林韻聽楊浩好幾次都說起過女媧娘娘的傳說,也知道楊浩要找的就是那幾個地方,于是,淡淡的問道:“想來,你一定是去過著這個地方不少次,是也不是?”

丹巴扎仁見林韻這么問,當下一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周楠有些好笑,先前這家伙又刁鉆又狡猾,現在倒老實得像條狗,一條主人面前的狗。

“要說,我們家,原來也算是本地的名門望族,自我從我的老太爺那里,知道了這個地方的秘密之后,厄運就一直沒離開過我,甚至是我們家……”丹巴扎仁的死魚眼,很是痛苦的回憶道。“我們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明知道那個地方去不得,偏偏不信邪……”

“有多邪?”周楠不由笑問道。

“有多邪?你問有多邪?……”丹巴扎仁指了指那張像是拿刀子鐫刻過一般的臉,喏喏的說道:“看到沒有,我這張臉,是不是看應該有五十多六十歲,我告訴你,我其實還很年輕,過了今年,我才滿四十歲……”

林韻和周楠兩人,均是見過受到異能傷害過的,曲劍和小朱那種極度恐怖的快速衰老,丹巴扎仁說他四十歲的人,六十歲的臉,林韻和周楠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小朱和曲劍兩人被異能傷害過后,一個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由二十多歲,衰老至死,一個卻由二十多歲,在幾天之內,返老返童,耗盡

體機能而死,怎么說也比這個丹巴扎仁的這張臉恐怖得多吧。

“我就是在十多年前,去過那個該死的刑龍臺兩次,可是不但連個鳥毛都沒看到,還落到了這個地步,你說邪不邪?”丹巴扎仁憤恨不已。

周楠略略一點頭,附和了一句:“嗯,不錯,是邪,果然很邪……”

丹巴扎仁取下夾在耳朵上的那只煙,點燃,然后又猛抽了一口,噴完鼻子里的煙霧,這才又說道:“我這人,倒霉,長得丑點,也就丑點,更邪的是,只要我一從哪里回來,沾到家里的什么都死,去看看豬,豬當時就倒下了好幾頭……”

“回過頭去到雞圈里走一趟,那雞死得跟滾地瓜一樣……”

“人呢?你家里的人還好吧?”林韻問道。

“人……”丹巴扎仁很是悲滄,“第一次從刑龍臺回來之后,沒幾年,家里雞禽牲口都死絕了,一家人連飯都吃不上,無奈之余,我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再去刑龍臺,找點金子回來,改變一下家境……”

“同樣是什么都沒找著,反而……反而把一家大小都給害了……現在就剩下我和這個十五歲的啞女兒。”

“那小姑娘都是十五歲了?”林韻和周楠兩人齊聲驚呼。

無論智力或是體型,怎么看丹巴扎仁的那個女兒也只有七八歲,沒想到實際年齡居然大了一半,一個快速的衰老,一個卻不住的年輕,很典型的,與曲劍和小朱他們收到的異能傷害一個樣。

況,周楠和林韻記得,就是張燦也沒辦法。

兩人剛剛想起張燦,張燦、高原和徐惠成就帶了一個年輕的漢子回來了。

一看見林韻和周楠、喬娜,徐惠成就興奮至極的說道:“找到了,找到了……我們完全打聽清楚了……”

張燦走到林韻

邊,問道:“你們這邊

況怎么樣?”

林韻低聲把丹巴扎仁的事說了一遍,張燦不由得一皺眉,細細的看了丹巴扎仁,和這個時候緊緊摟住喬娜開始睡覺的那個女孩子。

“你們那邊呢,

況怎么樣?”林韻問道。

張燦點點頭,說道:“和你們知道的,只是細節上稍有出入,大體是一摸一樣,這位是哈桑大哥,本地人,愿意給我們做向導,帶我們過去。”

林韻點點頭,上前和哈桑見過禮,然后問道:“桑大哥,你看,我們該幾時出發?”

哈桑很是禮貌的彎了彎腰,答道:“刑龍臺離這里,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只是路有些偏僻,崎嶇,不大好走,現在就出發,頂多明天下午就能到達。”

“救人如救火,早一分,就多一份希望,我們這就出發。”丹巴扎仁說的那么恐怖,林韻也不愿意再多耽誤一分鐘。

不過急歸急,林韻還是沒忘記問一聲張燦:“張大哥,哈桑大哥的報酬,有沒有說好?”

張燦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答道:“哈桑大哥沒提這事,我也倒給忘記了,你就看著辦吧,別虧著哈桑大哥就是。”

林韻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哈桑大哥,辛苦你一趟,我們給你十萬塊報酬,不知道哈桑大哥是不是滿意?”

哈桑憨厚的一笑,答道:“我先也給張兄弟說過,刑龍臺我只知道個大概位置,我也就只能送你們到個大概的地方,這一來一去,也就三四天時間,現在家里又沒什么耽誤的,閑著,也是閑著,就不要說錢不錢的。”

“那可不行,一份付出就得有一分收獲,如果不嫌少,我就給你十萬。”林韻一邊說一邊拿錢要遞給哈桑。

哈桑推辭道:“三四天時間,就算要,也用不了十萬塊啊,你給我三幾百塊錢,也就夠了,還有,我把你們送到地頭,再拿這錢也不遲啊!”

丹巴扎仁見林韻他們幾個,只字不再提起自己,原本自己還說這個消息,最少也得要他們三十萬塊錢,當然還不包括帶他們去刑龍臺,如不是突然冒出個哈桑,這三十萬都還是少的,這好不容易煮熟的鴨子,又給飛了,真是氣死人。

林韻把十萬塊錢塞給哈桑,讓哈桑先回去放好錢,再隨隊出發,哈桑見實在推辭不過,只得笑嘻嘻的拿著錢先回家去。

送走哈桑,林韻一回頭見丹巴扎仁還呆呆的坐在那邊,笑了笑,對丹巴扎仁說道:“雖然我不覺得你的線索很值錢,但是看在你好心過來送線索,還有你那可憐的女兒份上,這報酬,我還會一樣的要給你一些。”

“不過,你記住了,我是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才給這錢的,”林韻說著,也拿出十萬塊錢。

丹巴扎仁眼里馬上又冒出那一絲獨有的貪婪,幾乎是從林韻手里搶過那十萬塊錢,然后緊緊的捂在懷里,這才說道:“林小姐你們大人有大量,我……我和我女兒,在這里……在這里謝謝你們了。”

林韻實在不愿再繼續多理這讓人生厭的家伙,一揮手:“對你女兒好點吧……別再讓她過得那么凄慘。”

丹巴扎仁千恩萬謝,極為少有的從喬娜手里接過已經睡熟的啞女兒,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順手又將把小半瓶好酒塞進懷里,這才興意闌珊的走了。

張燦等人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林韻這邊的

況,林韻細細的說了一遍。

說到那小姑娘凄慘之事,徐惠成氣的扔下手里的東西,破口大罵道:“滿拉個巴子的,世上出了這樣做人家老爹的,真是丟盡我們做男人的臉,

的,要不是他兔子尾巴一夾跑得快,我非打他個滿地找牙不可,媽拉個巴子……”

徐惠成罵得還不解氣,還使勁踢了一腳背包,不過這一腳卻踢到背包里的那些鋼制登上攀巖的用具,氣沒出成,倒把徐惠成的腳差點給硌折。

痛得徐惠成抱著腳,一

股坐到地上大罵不休,不但痛罵丹巴扎仁,連老天爺爺給捎帶上挨了幾句罵。

林韻說到這丹巴扎仁,去了兩次刑龍臺,回來之后,見誰誰死,沾什么什么生病時,徐惠成哈哈大笑道:“媽那個巴子,他這樣的人活該這樣,一輩子都倒血霉,倒霉到死他。”

周楠很是心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在一旁問道:“張燦,我們這么一走,徐大哥的母親呢?徐大哥的母親又怎么辦?”

張燦還沒來得及回答周楠,徐惠成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活動自己的腿腳,一邊哼哼唧唧的說道:“沒辦法,我那老母親就這命,找了幾天也沒找這個人影,張醫生你們又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也只好找到人回來之后,再作打算……”

事已至此,確實也只好這樣安排了。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4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2
第八百六十六章     又飛了

接下來,丹巴扎仁倒是真的老實了不少,把王前和楊浩請他當向導的事說了出來 ...

第八百六十七章   風雪夜

哈桑帶著張燦一行人,原本計劃在第二天下午就能到達刑龍臺的,沒想到出門半天了這才發現,恐怕能在第三天下午到達目的地,就很不錯了。

隊伍里算上哈桑才四個男人,雖說這四個男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但一路之上卻要不斷的照顧林韻、周楠和喬娜三個女的。

周楠的背包,雖是比幾個男人的背包輕了些,但是她裝背包的時候,為了減輕其他人的負擔,也算是負擔到了最大負荷。

林韻雖是背得最輕,但是因為身懷有孕,路又難走,自然就是所有人重點照顧的對象,過溝上坎之時,就算林韻表現的輕松,其他的人也緊張不已。

喬娜的野外經驗也算是豐富,但是上一次和張燦在森林里歷險,不用說凍餓難忍,還落了個差點赤身露體,這次,她帶的東西比平日多了不少,是以走起來,也有些吃力。

雖說要比預計的時間多上一天,憨厚的哈桑卻并不在意,自己原本還打算一分錢都不要的,林韻硬塞給他十萬塊錢,這是一年兩年也未必能賺得到的一筆錢,不要說只多上一天,就算是多上十天半個月,哈桑也沒有意見。

到了傍晚時分,哈桑帶著幾個人到了一處溝谷,再往前走,要翻過一座又陡又急的的大山,如是在山腰宿營,晚上便會寒冷難忍,加上三個女孩又走的乏累,要立刻翻越這座大山,反而多了不小的危險。

幾個人取出帳篷等宿營之物,選了個避風的處所,煮了些牛肉干糧,填飽肚子,便各自休息養神。

張燦的體力充沛,半點乏意也沒有,在營帳之外生了一堆大大的篝火,自是擔負起守夜之責,本來,張燦所到之處,毒蟲猛獸自是不敢靠近,張燦要防的也不是這些。

大自然的威力無窮,即如是張燦,在大自然面前,也不敢掉以輕心,張燦要防的是天災,地害,雖說張燦有超乎常人的預知危險的能力,但也不是躺在帳篷里睡大覺就能避免的,所以,值夜,還是有十分的必要。

時至半夜,原本好好的天氣,卻突然變了下來,這時節本就入了冬,又是高原氣候,一時間寒風勁起,從山谷里刮過,吹得嗚嗚直響,直如鬼哭狼嚎。

中間又夾雜著米粒一般的雪花雹子,打在張燦的臉上,只覺得麻沙沙的生痛。

張燦倒是可以抵御寒冷,但是這雪花和雹子,卻讓張燦有些睜不開眼。

這雪下得急,而且很大,不到一個小時,地上便有了七八寸厚的積雪,而且,落雪的架勢,還在不住的變大,好像要在頃刻之間,把這世上的一切都掩滅了一般。

張燦只得閉上眼睛,但是腦子里卻把周圍幾十米之內的地形,和情況仔仔細細的一遍一遍的注意著,唯恐突然之間哪里塌方或是出現雪崩。

這時,張燦聽到身后傳來輕輕地腳步聲,憑感覺,張燦知道是周楠出來了,只是這深更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家出來,想來是有些私事,張燦自然不好意思回頭去看。

倘若是周楠內急,趁夜出來方便,張燦要是一回頭看了,那豈不是大大的無禮,更讓兩個人尷尬不已。

沒想到周楠卻一直走到張燦的身邊,輕輕的把一件大衣披到張燦的身上。

張燦回過頭來,問道:“這么冷,你不好好的休息,出來干什么?”

周楠在張燦身邊坐下,撿了根樹枝拿在手里,把篝火撥得更旺一些,幽幽的答道:“張燦,有幾句話,我一直到想跟你說說,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你想要說什么?有什么事,你也用不著這深更大半夜的出來找我說,要是給凍感冒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再說,今天晚上,這雪下得不小,我要是稍有疏忽,出了什么事,大家怎么辦?”張燦淡淡的答道。

周楠要說什么,張燦心里倒也明白。

但是他和周楠之間的事,實實在在是沒辦法說得清楚。

說不清楚的事,張燦不想去說,至少,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里,張燦是不想去說的。

周楠嘆了一口氣,將頭倚在張燦的肩上。

周確實有很多話想對張燦說,但是張燦現在不想聽,周楠也沒辦法,張燦說得不錯,現在的環境的確是危機四伏,尤其像現在,看不見的危險,都是來自大自然的,這一刻還在和張燦卿卿我我,說不定,泥石流、雪崩……就會在下一刻鋪天蓋地而至。

張燦依舊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回去睡,明天還要趕路……”

過了半晌,周楠才輕輕的說道:“張燦,我……有些害怕,我很怕……”

張燦睜開眼,“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站崗放哨么,有什情況我一早兒通知你。”

“不是,張燦,我是怕……”周楠說話很輕,很像是怕驚擾紛紛揚揚的落雪。

“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那個丹巴扎仁的,他那張臉,你還記得么?”

張燦微微點點頭,順勢將頭上的積雪搖下地,“記得,不就是一個老頭子么,長得是有些恐怖的,怎么,你這就做噩夢了。”

今天早上,張燦帶著哈桑回到徐惠成的家里,是見過丹巴扎仁,只是在當時,張燦并沒太過,注意,因為張燦他們已經找到了哈桑,所有的情況也已經了解清楚。

丹巴扎仁的事,最后就是該付給他多少報酬,付報酬的事又是林韻在管著,給多給少,與張燦的關系不大,所以張燦是不會去刻意的注意一個老頭,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但周楠和林韻不止一次的說起過,這丹巴扎仁的那張臉,只是當著徐惠成和哈桑以及喬娜面前,她們兩個把丹巴扎仁是因為受到異能傷害,而變成那樣的原因,卻說得有些隱晦。

畢竟有異能這件事,不是能隨口說出來的。

但是張燦卻很是明白周楠的心情,周楠一向對她的容貌愛惜,如是這一趟到了刑龍臺,出來之后,也馬上就變得雞皮鶴發,那確實是件慘不忍睹、恐怖至極的事。

但是,周楠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的。

面對未知危險,又對少人還能保持鎮靜。

“如果說,你現在想要退出,還來得及,”張燦說道。

不光是周楠,估計林韻、喬娜,甚至是哈桑,估計都有這樣的擔心,如果是三個女的能馬上就退出,或是直接去徐惠成家里去留守,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冒險這件事,畢竟不太適合普通女性參與。

周楠沉默良久,輕柔但是又很堅定的說道:“張燦,無論會遇到什么情況,我都希望你能記得以前的我,你能答應我么?”

雪下得很快很大,只是這么一會兒功夫,兩人身上頭頂,便積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好在兩人所穿的都是保暖功能極強的防風保暖皮衣,又有一大堆燒得旺旺的篝火,積雪雖厚,寒風雖勁,兩人倒也不覺得寒冷。

只是此時地上的積雪,已經差不多超過一尺。

張燦的異能四處探尋了一遍,暫時沒發現有潛在的危險之后,這才笑道:“我干嘛要記住你以前的樣子,你現在不就是很好么,說得真的似的,還是回去睡,這夜深了。”

周楠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張燦變了,每次見到自己,想要對他說出心里想說的話的時候,張燦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不生硬,也不婉轉,很是自然、平淡,平淡得就像是一種習慣一樣。

周楠還想再開口說點什么,一陣樸素撲簌簌的腳步聲,又過來了。

張燦見是高原,不由問道:“高大哥,你怎么……怎么也出來了?”

“睡不著!帳篷里又冷又悶,再說我也已經休息過,該來換你去休息一個會兒了。”高原很是平淡的說道。

帳篷里現在肯定不會是又冷又悶的,至少,里面有床,又有極為保暖的被毯,這個時候能放心大膽的躺在帳篷里的被毯里,不但不會冷不會悶,絕對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但是高原不愿去享受,也不想繼續享受下去。

現在的雪,下得又急又快,不斷地在陡峭的山坡上積壓,很多地方,超過了他們承重的極限,便會馬上垮塌下來。

對面的山,生得陡峭異常,一旦發生那樣的情況,馬上便是一次鋪天蓋地的雪崩。

張燦不敢松懈,高原也自是不敢大意,自己丟了小命還無所謂,旁邊三個女的三個男的,也會被牽連了進來,這不是高原的一貫做法。

周楠見高原出來,又恰好看見自己倚在張燦身上,當下臉色緋紅,站了起來,說道:“那就只能麻煩高大哥、張燦你們兩個了,張燦,要不,你也先去睡上一會兒。”

張燦哪里肯答應,雖然高原也是無比機警,身手又好,但是說到預知危險,以及其他方面,卻是遠遠不及張燦。

周楠見張燦實在不肯,再勸了兩句,也就住口,獨自一個人回到帳篷里去,繼續休息,只是睡到半夜,出去溜達了一趟,再回來睡覺,一時半會兒,哪里能睡得著。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6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4
第八百六十七章   風雪夜

哈桑帶著張燦一行人,原本計劃在第二天下午就能到達刑龍臺的,沒想到出門半天 ...

第八百六十八章      槍聲

高原覺得,今天晚上這雪,下得很是奇怪,這次出來,高原林韻特意帶了一臺電腦,對當地的天氣,以及衛星云圖等,都時刻關注著,下午吃飯的時候,都還特意看過,氣象專家和電腦都分析說,最近幾天,該地區是不會有雨有雪,或是降溫的情況。

可是,偏偏到了這半夜,卻下起了如此急驟的暴雪,高原剛剛還看過云圖,這片地方上空,電腦里和聯系到的氣象專家,都還在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真不知道專家和電腦,是怎么分析的。

張燦笑道:“不知道是老天爺特別的照顧我,還是我這人特別倒運,我每次出來,都會平白無故的遇上這些怪事,呵呵……早習慣了。”

高原也開玩笑道:“看來,明天一早,就把那破電腦給扔了,反正又沒用,帶著反而是累贅。”

兩人正笑著,從宿營地的溝谷上方,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地皮一陣跳動。

聽到巨響,其余的幾個人都跑出帳篷,愕然看著張燦和高原倆人。

山谷里的地勢,其實也并不甚寬敞,稍有響動,確實是挺嚇人的,尤其是山谷里,回音本來就大,就算只是飄雪的聲音,聽在眾人的耳朵里,也不啻于聽狂濤怒浪。

張燦和高原倆人,也是驚懼的盯著溝谷的上方。

此時,這種聲音,很像是有巨大的炮彈爆炸,只是奇怪的是,幾個人除了感覺到地皮是有跳動之外,并沒有感覺得那種炸彈爆炸過后的沖擊波。

而且,聲響之后,更沒有雪崩那種轟轟發發,勢不可擋,鋪天蓋牠的氣勢。

爆炸聲就是爆炸聲,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就這么一聲之后,就剩下滿山谷里飄飄渺渺的回音了。

高原可以肯定的說,這的確是炸藥爆炸之后才會發出來的聲響,只是這荒郊野外的雪地里,又是深更半夜,怎么會有人跑到這里來爆破什么東西?他們是些什么人?

張燦仔細的注意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什么危險逼近,對面山上的積雪雖厚,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發生雪崩什么的自然災害,當下稍稍安了些心。

幾個人呆了半晌,雖然沒了什么危險,但一個個哪里還有睡意,也不敢再去帳篷里睡覺,見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索性收拾好背包,全都圍到篝火旁邊,找出一些食物,慢慢的煮了,一邊吃,一邊等候天亮。

只是大雪始終下個不停,到這時幾個人蹲在地上,積雪都差不多掩到了后腰。

前面有篝火,身上又俱是穿的保暖皮衣皮褲皮靴,雖幾乎是窩在積雪里,眾人倒也不覺得寒冷。

幾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輕聲說笑,尤其是周楠,以前雖是見過幾場薄雪,但像這樣的暴風暴雪,卻還是第一回遇到,加上她也幾乎是沒有領教過自然間的威力,所以即使是在這樣未知莫名的危險之中,談笑風生。

不知者不懼!

高原和張燦卻是滿面憂色,不休不止的大雪倒也罷了,現在的爆炸物品管制得如此之嚴格,居然還是有人拿了出來,只能說明那伙人來路極為不正常——弄不好極有可能是黑道上的人。

黑道上的人來這里,十有也是沖著刑龍臺的寶藏來的。

高原和張燦等人,雖并不是刻意來取刑龍臺的寶藏,王前卻是。

不管找沒找到寶藏,兩幫人之間,到時候必定會有一場明爭暗斗,張燦這邊雖說贏面不小,但是吃虧的地方卻是落在了明處,敵暗我明,張燦他們自是成了螳螂。

在這樣人跡難至的荒郊野外,一旦發生爭斗,人家可不會顧及你是哪路神仙。

就像在仙霞石村的時候一樣,人家還專門挑蘇雪和林韻這樣的目標下手,不是到現在還沒人知道對方是誰么?

就算有極少的人知道是誰,但是到現在不是都還沒能將之緝捕歸案么。

與天斗與地斗還得和人斗,輪得到張燦和高原高枕無憂?

林韻周楠等人,正說笑之時,再次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又是一陣沉悶的槍聲,看樣子,還不止一把,只是這次的爆炸聲和槍聲,比先前遠了不少,顯然是那邊那些人在快速的移動著。

高原皺著眉頭,這次的爆炸聲,極為明顯是現役的高爆手雷,槍聲卻是現在黑市上極為流行的AK47擊發時獨有的呯呯聲。

同樣的爆炸聲和槍聲,一般人分辨不出來,但是高原卻能在極細微的差別中分辨的清清楚楚。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那些人,恐怕真不是善茬兒。

在這樣的地方,AK的威力,已經算得上是重型武器了,即使是高原、張燦他們這一行人,在武器裝備上,也就只有兩把最新式的國產突擊步槍,還有高原最喜歡的兩把沙漠之鷹,有高原和徐惠成兩人分別保管著。

這四把槍,配彈總共還不足一百發,確確實實就是防身和護槍之用。

炸藥之類的,高原他們也帶有一些,但都是極為少數,預防到實在不得已之時急用,高爆手雷這些殺傷力巨大的玩意兒,高原他們基本上就沒帶,原以為只是出來找兩個人,又不是出來打仗,所以根本就用不著,帶著還累贅。

在現在的情況看來,既有可能當時是失算了。

林韻周楠等人聽到這一陣爆炸聲和槍聲,都禁不住不寒而栗,對方肯定不會沒事扔幾顆手雷打幾槍玩玩,來鬧熱鬧熱。

他們遇到了危險!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這才又是手雷又是沖鋒槍的招呼上。

要不然,吃飽了也不至于撐到深更大半夜的,冒著暴風驟雪,不惜暴露自己,出來放槍玩。

他們遇到的危險是什么?

張燦的異能,順著溝谷往上探去,但是距離太遠,除了感覺到有幾匹野狼,躲在深山溝里之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

這陣槍聲和爆炸聲和先前一樣,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幾秒鐘之后,便又只留下山谷里的回音。

既是找不到那邊那些人,張燦自然不會把精力和異能浪費在那邊,觀察和預測周圍的情況,才是重中之重,一個不好,來一次雪崩,這幾個人被淹在這里,就沒了和天斗和地斗與人斗的本錢了!

若是依張燦的想法,最好還是趕快離開這里,身處在陡峭的大山腳下,又是疾風暴雪,被崩雪掩埋的幾率,高達九成以上。

這絕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沒奈何的是,此時正值深夜,又是狂風驟雪,山谷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張燦一個人在黑夜里是能行走,但后面的六個人人呢,他們怎么辦?

尤其是有孕在身的林韻,白天沒雨沒雪的,大家都還緊張不已,何況在伸手不見五指、張口不見牙的夜里。

高原想了片刻,拿出通訊器,想要通知家里那邊,把這邊有群手里有重武器的人的事說說,讓他們查查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另外對自己這邊也得做好救援準備。

但是,不知道是暴風驟雪的天氣作怪還是山谷的地形限制,通訊器竟然沒了信號,林韻等人拿出手機,也自不消說,都是半點信號也沒有。

也就是說,這一行人,又和家里那邊失去了聯系!

現在是動彈不得了,走,現在這個樣子走不了,再等幾個小時,熬到天亮,好是好,但是對面那陡峭的山上,卻時刻都有可能來一次雪崩,毫不留情的把幾個人掩成一具具冰尸。

一把達摩克利斯利劍,就懸在這幾個人頭頂。

如此一來,所有的人便都有些焦躁起來。

張燦也不由自主的圍著篝火堆,打起轉來,這一轉,才發現,此時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膝彎,想要走上幾步都有些吃力。

徐惠成和哈桑雖是本地人,但也沒見過這么大的雪,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媽拉個巴子……”徐惠成不由嘟囔道,“這場雪,怕是近五十年來,都沒有過的,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

本來,在高原上,積雪超過一米,那都不算稀奇,但是,看這架勢,只在半個晚上,便有可能超過一米,確實是近五十年來沒有過的。

林韻怔了許久,知道大家都是在顧忌她的身體,長久的在這里呆下去,確實是危險之至,現在要退回去,卻又不是眾望所歸,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及早向前,哪怕是摸,也得摸過山去,總好過坐以待斃。

林韻咬了咬牙,拿出強力手電,四處照射了一下,強力手電的光圈,在飄雪里,射程高達四十米的電光,僅僅只射出了幾米遠,光線便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得一干二盡。

“就算只能看清幾米遠,也得走!”林韻咬著牙說道,“只要在堅持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之后,天色便會放亮。”

張燦、高原不得已,只得點頭應允。

不過,出發之際,在隊形上,只得由張燦打頭,后面是周楠,喬娜,徐惠成和哈桑居中,照應前面的周楠和喬娜兩人,林韻走在倒數第二,高原一個人殿后。

七個人腰間都拴上了保險繩子,為了節約手電,七個人只用了三只手電,好在其個人的間隔不遠,幾米遠的燈光,已經足以讓前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幾個人走的路,卻是下午宿營之時,哈桑只給幾個人看過的,這個時候,張燦也就只是憑著記憶,帶著幾個人,一步步的往上走。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9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6
第八百六十八章      槍聲

高原覺得,今天晚上這雪,下得很是奇怪,這次出來,高原林韻特意帶了一臺電腦 ...

第八百六十九章       雪崩

張燦等人一路向上,昨天遠遠地看起來,要走的路,好像并不是十分難走的,但是,現在走在上面,卻極是艱難。

不到半個小時,幾個人便摔了無數的跟斗,好的是,此時積雪極厚,雖是松軟,人摔在上面倒也不會怎么摔痛。

只是幾個人的行進速度,卻是極慢,一個小時,幾個人都還沒能走上一里路。

不過,雖是在幾個人鍥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總算在天亮前的最后那片黑暗里,摸索著爬上了山梁。

見擺脫了被雪崩掩埋的危險,幾個人顧不得山頂上更加急驟寒風暴雪,一個個合身躺在一小片雪地上,喘著粗氣,等待最后這一刻黑暗過去之后,再找下山的道路。

上山容易下山難,黑暗之中,憑借張燦的異能探路,要往上走,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安全的,但是要下山,張燦也就沒什么把握。

一行六個人的生命,都握在他一個人手里,其余的人,無論是誰,要摸黑下山,誰都沒辦法保證不會出現一絲差錯。

就這樣一絲差錯,卻極有可能在一瞬之間,讓所有的人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樣的風險太大了,再說,馬上就要天亮,也用不著去爭這一時半刻。

濃濃的黑暗,終于消失在黎明的薄曦里的時候,徐惠成不由得又罵了一句:“媽拉個巴子!我們到底是在哪里?”

微薄的晨曦里,能見度依舊不足十米,很明顯的,幾個人是站在了籠罩山頭的云層里。

雖說看不了多遠,但總比烏漆麻黑里借助手電行走,自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山背面的地勢,按哈桑所說,應該是平緩了不少,但是卻有好幾處斷崖,斷崖雖是不高,但不小心摔下去的話,同樣會要人命的。

這也就是幾個人不敢摸黑下山的原因。往上走,遇到斷崖,實在爬不上去,還可以繞道而行,往下走,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會給報銷了。

在哈桑的帶領下,幾個人又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而行。

往山下走,能見度又稍好,幾個人雖是小心,但卻快了不少,原本系在幾個人腰間的繩子,也給解了下來,各自散開,尋找比較安全的道路。

周楠往下走了一段,覺得比上山還累,見前面沒有什么懸崖峭壁,突然童心大發,走了幾步,就索性一屁股坐到雪上,枕著背包,雙手用力一撐,一下子就滑了出去好幾米遠。

周楠還一邊滑,一邊尖聲大叫,狀似開心至極。

林韻見周楠這么走法,倒也省力,也就有樣學樣,墊了背包在身后,躺在雪上,雙手用力在雪地上一拔拉,便滑到周楠身邊。

喬娜的背包,本來就比周楠和林韻兩個人的沉重了不少,一步步的走,又是下山,吃力就更不用說,見周楠和林韻都躺在地上,一下子就滑了出去,正想著怎么樣省力的喬娜自是不甘落后。

只是喬娜的身手和反應,遠遠不如周楠和林韻,對身子的控制,也遠遠沒周楠林韻靈活。

沒滑出去多遠,竟讓身子一側,打起了滾來。

張燦和高原等人一見這陣勢,臉色一下子煞白起來,喬娜這樣的情況,已經是危險至極,這邊的地勢說是平坦了些,也只是相對上山那邊而言的,其實依舊是很陡峭的,要不然,剛下的雪之上,林韻和周楠兩個也沒辦法直接就滑著走。

喬娜這樣翻滾,用不了幾下,就會暈過去,一旦暈了過去,就會直接一滾到底,不要說避不開那幾道斷崖,就是那些高出雪面的石頭,也會直接就要了喬娜的命。

張燦和高原兩個人,幾乎是齊聲大喝,只不過高原是叫的喬娜的名字,而張燦卻是厲聲阻止周楠和林韻兩人,不得再胡鬧下去,會出人命的!

不過,張燦和高原兩個人卻是在同一時間,撲向滾得越來越快的喬娜。

張燦的速度,原本要比高原快得多,無奈這一次,張燦的背包里的東西,幾乎超過了整個隊伍里,任何兩個背包的總重,就算是高原和徐惠成兩個的背包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張燦的那一個背包重。

背包重一點,對張燦來說,原本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只是現在卻又是陷身在數尺之厚的積雪里,走上一步想要拔出腳來都很是困難,張燦想再快一點,也快不起來。

只是張燦和高原這時候用力一躍,再匍匐在地,直接趴著沖向喬娜,那速度比周楠和林韻自是快了數倍。

兩個人幾乎是一起抓住了喬娜,高原抓的是喬娜胸前的背包帶,張燦一把抓住的,卻是喬娜的一只腳脖子。

人是抓住了,但喬娜向下翻滾的速度極快,加上張燦、高原兩人救人心切,用了更快的速度,這樣一來,張燦兩人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下滑之勢。

如此一來,三個人便一起以極高的速度,帶起不少積雪,向山下飛快的滑下去,在后面的徐惠成、哈桑兩個,見形勢危急,也先后撲了下來。

但是兩人因為離得較遠,又在關鍵的時候,錯愕了一瞬,這一瞬,卻是那生死間最寶貴的一刻,兩人錯失了那最寶貴的一刻之后,雖是也毫不猶豫的撲了下來,終究卻是失去了救人的良機。

周楠和林韻兩個,躺在雪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就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一下子就滑出了視線之內,不由得也是一邊大叫著,一邊加快速度,去追張燦、高原和喬娜他們三個。

如此一來,七個人俱是在雪地上快速的滑行起來,只是在滑行之時,帶起來的積雪也越來越多。

當哈桑和徐惠成,以及林韻、周楠四個人明白過來之時,為時已晚,一場人為的雪崩,已經避無可避,免無可免了。

帶起來的積雪,以極快的速度,滾成一些大小不一的雪球,雪球越來越大,滾到房子一般大小的時候,便又散裂開來,分成無數小的雪球,這些小小的雪球在滾不到多遠,便又聚集成房子一般大小。

如此反復幾次,剎那間便形成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極為猛烈的雪崩,于是,雪崩體變成一條幾乎是直瀉而下的白色雪龍,騰云駕霧,呼嘯著,聲勢凌厲地向山下沖去。

待林韻、周楠、徐惠成和哈桑四人,遇到沒雪的地方,不再下滑之時,張燦,高原和喬娜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想來,即使不是被雪崩帶走,也絕對是墜崖而亡了。

說到底,這一行七人之中,卻是沒有一個有雪地經驗的人領隊,昨天晚上在溝谷里宿營之時,聽到爆炸聲和槍聲,人人都想起過,害怕引起雪崩的。

到了今天早上,一個個上了山梁,卸下了昨天的會引發雪崩的危險,現在又是往下走,除了哈桑告誡說這面緩坡也有斷崖比較危險之外,也沒提到會引發雪崩,一個個便又大意起來,以至最終釀成這樣的慘禍。

此時,風雪已經漸小,坡上除了鋪天蓋地滾落的雪崩,雪崩過處引發的呼嘯,群山的回音,看不見其他,也聽不見其他,也沒人去注意其他。

短短的幾分鐘之后,數以萬噸記的崩雪終于在山腳下停止了奔騰之勢,只是一同帶下來的,少不了有許許多多的巨石泥土,在山腳下堆積起了一片萬立方的礫石雪灘。

先前那一刻,周楠和林韻兩個,初在雪地滑行之時,還滿腔興奮,眨眼之間,最要好的三個朋友卻沒了蹤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周楠和林韻又禁不住悲從中來,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徐惠成和哈桑兩個倒著趴在地上,呆呆的盯著那片礫石雪灘,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林韻抹了一把眼淚,對周楠說道:“不,他們不會死,高大哥和張大哥他們兩個,都是……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們,絕不會死的,他們絕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周楠卻依舊放聲大哭打道:“都是我,是我不好,好好地,我去滑什么雪啊,害得高大哥和張燦他們……他們……不,我要去找他們,要是找不到他們,我,我就不活了……”

徐惠成趴了許久,擦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罵天還是罵地,嘴里重重的呸了一聲,“媽拉個巴子……怎么會弄成這樣……怎么會弄成這樣啊?”

哈桑雖是憨厚,但卻是一個極講義氣的人,當下哽咽著說道:“是我沒帶好路,我有責任的,徐大哥,無論怎么樣,我得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們為止,就算是他們……他們……我也有責任,得把他們送回去……”

“媽那個巴子的……”徐惠成到底在非洲的時候帶過幾天的兵,這個時候,反而是他才是這幾個人中間的頂梁柱了。

“哈桑老弟,媽那個巴子的,我現在就任命你是我們這支隊伍的頭頭兒,主要是你對這塊地皮熟,又比較細心,從現在起,你說該怎么走,要怎么做,我們都聽你的,媽那個巴子的,誰要是敢反抗,我就摘了他的腦袋……”

眼下就四個人,除了徐惠成自己,就剩林韻和周楠兩個女的,就算是林韻和周楠兩個女的不停哈桑的話,徐惠成也決不會去把她們兩個的腦袋給摘下來,只是徐惠成帶兵的時候,說這話,說的有些習慣了。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52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49
第八百六十九章       雪崩

張燦等人一路向上,昨天遠遠地看起來,要走的路,好像并不是十分難走的,但 ...

第八百七十章      一步之遙

哈桑自是盡心盡力的帶著其余的三個人,順著剛剛雪崩過的地帶,一路搜索下來。

四個人當中,無論是誰,只要稍稍覺得那一個地方有些可疑,其余的人便二話不說,一定要把那地方那個翻個底朝天方才罷休。

饒是如此,半天下來,依然連張燦、高原和喬娜他們三個的一點痕跡也沒找到。

以至于四個人望著山腳下,那數以萬立方記的礫石雪灘,越來越是絕望——八成他們三個是被埋了進去。

哈桑一邊找,一邊大聲安慰林韻和周楠兩人,“兩位小姐,也不要太過擔心,也不是沒有從雪崩里逃生出來的人,張老弟和高大哥,還有那位喬姑娘,他們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四個人一路尋找一路向下,直至來到山腳,盯著腳下的亂石積雪,周楠和林韻再次放聲大哭起來——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們三個毫無疑問的,都被掩埋了。

林韻一邊落淚,一邊拿出手機,她發誓,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找些人來,把張燦他們幾個人的遺體給挖出來!

徐惠成和哈桑兩個大男人,見兩個女人哭得死去活來,也禁不住潸然淚下。

過了許久,一個聲音卻在四個人耳邊響起:“我說你們哭夠了沒有啊?要是哭夠了,就想辦法讓我們下來……”

是張燦的聲音!

他們還活著!至少,張燦還活著!

徐惠成、哈桑和周楠、林韻,連忙擦了一把眼淚,齊聲大呼。

徐惠成大叫:“張醫生……”

哈桑大喊:“張老弟……”

周楠喜極而泣,大叫:“張燦……”

林韻抹了一把眼淚,喊道“張大哥……”

張燦趴在斷崖的一顆橫生出來的小樹上,悠悠說道:“你們還大喊大叫的,不怕在喊來一次雪崩嗎……”

張燦一提到雪崩,幾個人連忙閉住了嘴巴,想來對這次雪崩,是心有余悸。

張燦見幾個人閉嘴不言,又說道:“想辦法弄個根繩子上來啊,我們老在這上面掛著,光喝西北風,也不是個事啊……”

徐惠成等人激動之余,這才想起,張燦他們趴在那根小樹上,時間也已經不短了,一動不動的,怕也撐不住多久了,趕快讓他們下來,才是正經事。

林韻一邊找出繩子,一邊輕聲問道:“張大哥,高大哥和喬小姐都還好?”

話聲說得極小,顯然是又怕張燦所說的再次引發雪崩。

幸好張燦的耳力極佳,崖上崖下隔了好幾十米遠,也聽得清清楚楚。

“高大哥在里邊,照顧著喬娜,喬娜可能暈了過去,我這邊離得遠,又不敢動……”張燦答道。

徐惠成和哈桑兩人極為快速的把繩子送到張燦的手里,張燦將自己用繩子拴好,這才一點點的挪動著身體靠近高原和喬娜兩個人。

接著,高原和張燦合力把喬娜綁好,又小心翼翼的把喬娜送回到地面,然后是高原,最后是張燦。

三個人一回到地面,周楠禁不住掄起小拳頭,在張燦的胸膛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又嗔又喜的說道:“張燦,對不起……我……你嚇死我們了,你知不知道……”

張燦嘿嘿的笑道:“語無倫次!嘿嘿……我們只是想快點下山,沒想到,嘿嘿……”

林韻也拉著高遠問長問短,高原自是一邊解釋,一邊安慰。

喬娜身上沒有什么傷,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雖然暈了過去,卻沒什么大礙,過一會兒就自會醒轉回來,也就用不這張燦動用異能為喬娜療傷。

幾個人找了塊帆布,將喬娜和她的背包均放在帆布上,由徐惠成和高原兩人拖了,遠遠地離開山腳,找了個不會再發生雪崩的安全的地方,這才歇下腳。

高原、張燦他們三個出了事,這都大半天了,林韻等人惦記著要找他們,這大半天里,也沒吃上一口東西,這一歇腳,個個俱是饑腸轆轆。

吃過了東西,喬娜也醒了過來,只是喬娜一睜開眼便叫道:“媽呀!我……我……這么高……”

想來,喬娜是在墜崖之時,發現身處幾十米的高空,恐高癥不由自主的發作了。

接下來幾天,哈桑為了避開那恐怖的雪崩,采取了迂回行進的路線,雖是比原定的時間又多走了足足兩天,但是總算是安安全全的把張燦等人帶到了刑龍臺。

按說,此時哈桑和張燦的約定已經完成,可以立即離開,只是哈桑這幾天和張燦高原等人一路行來,覺得和張燦他們這一幫人,脾氣甚是相投,不知不覺間又舍不得丟幾個人不管,就這么獨自回去。

第一眼看見刑龍臺,眾人心里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這種感覺——怪異!

這里的地勢,很像一個巨型的大碗,在方圓數十里的碗里,碗底正中之處,突兀的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山峰不高,不會超過一百米。

方圓直徑也均不超過百來米,看起來就像一把戟指天際的怒劍。

準確的說,這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根巨大的石筍。

只是周圍的山體,大多是風化嚴重的石灰巖體,但這座石筍山的石質,卻絕不是同一種的石灰巖,甚至在這座山峰的腳下,也找不到因為風化,而從山體上脫落下來的碎石屑。

喬娜在在山峰腳下轉了一圈,又看了一些標本,然后很是肯定的說道:“你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地形是在億萬年前,一顆小行星,撞擊地球之后留下的痕跡……”

小行星撞過地球,這不是什么新鮮事,眾人聽說過的多了,但是,親眼所見和道聽途說,那絕對是兩個概念,不由得張燦等人不再次回頭觀望那整整齊齊的碗邊。

除了怪異,剩下的就只有震撼,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

徐惠成看了半晌,不由說道:“媽拉個巴子的,比老子扔一捆手雷,炸的坑都還大……”

張燦等人聽徐惠成這么一說,全都禁不住啞然失笑,如此巨大的坑洞,別說幾枚手雷,就算十幾枚百萬噸級的原子彈那也是休想。

幾個人說笑了一陣,話題自是又回到楊浩、王前他們這幾個人身上來。

現在已經到了地頭,和楊浩、王前他們,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了,但是這一步,該怎么樣邁出去,才能和楊浩他們會合,這卻是個讓人頭痛的事情。

這里方圓幾天的路程里,都見不著一點人煙,總不可能再張貼上幾張懸賞告示,讓人來通知楊浩他們的去向。

張燦和高原兩人商議了一陣,見其他的地方也沒地方可下手,便決定先看看這刑龍臺的古怪,估計楊浩和王前等人到了這里,也一定會從此處著手,反正,這沖天巨石,本來就透著說不出來的怪異,楊浩和王前等人,也絕不是沒有好奇心的人。

為了節省時間,高原和張燦兩人分成兩組,一組往左邊,一組往右,圍著這石筍打個轉,看看有沒有楊浩他們留下來的痕跡。

高原那一組就由高原帶上林韻,徐惠成和哈桑,周楠和喬娜,自然就跟了張燦這一組。

原本方圓不過數百米的一座小山,也用不著這樣分組搜索,只是人人心里都明白,這么分組,有個好處。

那就是防備著那天晚上扔手雷放槍的那一伙人,說巧不巧的要是遇上了,一旦開打,高原這邊除了哈桑,其余的人個個都身手了得,高原和徐惠成兩個,更是從戰場上打滾出來的人,要保護哈桑這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應該是綽綽有余。

張燦這邊,就是喬娜不會武功,但在原始森林里時,張燦給她灌輸過不少的異能,使得她的體質,比常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到時候打不過人家,撒丫子逃跑絕對不是問題。

帶來的幾把槍,張燦也全讓高原帶上,自己這邊,不需要那些玩意兒,一旦發現對方要對自己不利,以張燦的能力,自然也不會吃上多大的虧,甚至有可能比放上幾槍,扔上幾顆手雷的殺傷力更大。

本來,從那天晚上聽到那伙人扔手雷打槍之后,這幾天,一直走到這里幾個人便再也沒聽到和發現那伙人的蹤跡,那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只是現在張燦等人,離成功找到楊浩他們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了,越是接近成功,就越是不能粗心大意,這是高原的行事準則,小心駛得萬年船,免得成功之時,也就是失敗的開始。

分好人員和物資,兩組人便各自出發,原本預計,幾百米的的距離,就算是要留意尋找楊浩他們留下來的痕跡,充其量也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兩組人便會再次碰頭。

但事實往往都是超出人們的預想的。

高原這一組四個人,按一二一的戰斗隊形行進,徐惠成打了頭,林韻則在哈桑的外側,高原殿后,沿著這石筍山峰的山腳,一路上仔細搜索前進。

走了不到五十米遠,徐惠成便有了發現——不是楊浩他們的,而是那天夜里扔手雷放槍的人。

——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看樣子,這個人死去的時間并不太長,最多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正式死亡的,致命的傷處是胸前。

心房的位置,一個大洞!像是什么利爪利刃之類的兇器所為,很明顯,這個人的心臟,是被活生生的給掏了出來。

奇怪的是,這個人居然沒有血液流出來!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56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1-14 21:52
第八百七十章      一步之遙

哈桑自是盡心盡力的帶著其余的三個人,順著剛剛雪崩過的地帶,一路搜索下來 ...

第八百七十一章       入魔

這個人手里還緊緊地握著一把槍,AK半自動步槍,正是那天晚上開槍的槍型。

徐惠成毫不忌諱的取了下來,在戰場,撿起敵人的武器,再打擊敵人,是一件最開心的事,雖然不知道這一伙拿著重武器的人究竟是不是敵人,但是,用他們的武器自衛,卻是最好不過的。

徐惠成把這把槍檢查了一遍,槍機保險是打開的,彈夾里的子彈卻是滿滿的,一發子彈也不少,看樣子,是遇到危險,正準備迎戰,但是卻沒能來得及開槍。

是什么樣的危險,能如此之迅速,就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挖走了這個人的心臟?

還有,為什么這個人死后,卻見不到一滴血液,連飛濺出來的,都沒看到一滴。

林韻一邊干嘔,一邊替楊浩擔心,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是不是也遇到過這樣的危險?

高原在周圍搜尋了一遍,又發現了幾枚彈殼,想來,還是有人在遇到危險之際,開過槍,只是那個時候,高原他們一行人,離這里還有十幾公里遠,自然就沒能聽到槍聲。

除了這些,高原實在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又只得往前走,只是接下來越走,四個人越來越是驚心。

這一路過去,不到二十米,又有兩個人倒斃在山腳下,所受的傷勢,均是如出一轍,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就是胸口之上,一個白生生的大洞,洞口的肌肉,都因為沒有血液,所以看起來那傷口上的肌肉,白得磣人。

他們手里除了半自動步槍,還有制式,但是,均只是打出了幾發子彈,便立即喪命。

高原怔了片刻,腦子里浮現出張燦和子彈賽跑的那一幅場面,能在槍林彈雨之中,輕而易舉的取人心臟,那速度和毒辣,絕非是張燦所能比擬的。

到底是什么?

徐惠成剛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根本不忌諱什么,拿起一把半自動步槍,對哈桑說道:“媽那個巴子,看來,越來越有趣了,哈桑老弟,會打槍么?”

哈桑有些猶豫的答道:“我以前當過民兵,槍倒是用過,只是,現在要我開槍去殺人或是什么的,我恐怕……”

哈桑自然是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只要自己手上一沾到槍,這以后的日子,就絕不好過,雖說徐惠成是本地的人,但是這幾個人的來路,還有底細,卻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幾個人雖說豪爽大方,但是豪爽大方的人也不一定就全部只有好人。

徐惠成嘿嘿一笑,說道:“哈桑老弟,你也用不著多慮,我這么跟你說,要是有什么人或是其他的東西,要危害到這位小姐,你拿槍消滅了,你不但不會受罰,反而還會立功!會立下一個大大的功勞……”

高原也說道:“哈桑兄弟,你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原本有我們在,是不應該要你拿起武器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可以答應你,只要對方有危害林小姐的意圖,你無論殺死多少人無論殺死什么東西,你都是正當自衛,不但不會有人追究你,還會有一定的獎勵。”

“可是,官方的人……”哈桑還是有些顧慮,他們所說的,就像自己已經成了一個黑社會的殺手。

林韻想了片刻,取出紙筆,刷刷的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然后遞給哈桑,說道:“哈桑大哥,你要是愿意的話,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真真的軍人,一名戰士,是我特招的,這是我的證明……”

“你現在出來是跟我們一起執行任務,這期間出現任何的狀況,均由我負責——你愿意的話!這次任務執行完畢之后,你可以直接進入軍隊,或者退役,一切都可以根據你自己的意思來決定。”

像林韻她們這樣的人,在特殊的情況下,找一個完全不搭邊的人,充當一個保鏢,或是軍人,善后的事宜,自然有人會處理的妥妥帖帖的。

——這就是特權!

高原和林韻還有徐惠成三個人,絕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想照顧哈桑,但是一旦遇到打仗的時候,哈桑能自己扛起槍自衛,總比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等死要好。

哈桑也算是福至心靈,接過林韻遞過來的那張紙,小心地收好了,然后很正式的,從徐惠成手里接過那把自動步槍,然后,還很是鄭重的向徐惠成等人敬了個軍禮。

哈桑在民兵隊伍里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對一些槍械知識,以及戰術要領,自是不陌生。

接過槍之后,哈桑又收集了不少的彈藥,那副認真的勁頭,比高原和徐惠成等人在非洲招募的那些手下強多了。

高原和徐惠成、林韻三個人自是不甚欣喜。

待哈桑收拾妥當,四個人便小心翼翼的搜索出發,只是過了這里以后,很長的一段路上,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好像那一伙人在這里,也就只是受到了這么一次襲擊。

幾個小時之后,高原他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幾乎又回到與張燦他們分手的地點,這才發現,張燦他們三個人,蹲在崖邊,正等著高原他們。

兩組人匯合,高原很是奇怪,難道是發現了楊浩他們的蹤跡?

張燦卻搖搖頭,聲音有些緊張:“是喬娜發現這里的古怪的……”

原來兩組人分開之后,張燦帶這喬娜和周楠,一路搜索前進,張燦在追蹤技術方面,得到過老五的指點,雖是還在剛剛入門,但比起其他的人來說,張燦也算是個“行家里手”。

不過,這次要找的是一個多月以前,來過這里的楊浩他們,張燦唯一的寄望,也就是看看楊浩有沒有留下過什么記號。

找了二十多米遠,喬娜閑得無聊,貼著山壁,想要敲下一塊山壁上的石頭來研究研究,喬娜找了一塊凸出來的棱角,用錘子使勁的敲了幾下,誰知道石塊沒敲下來,濺飛的一塊石屑卻割破了喬娜的手指。

喬娜時常跟老黃一起在野外考察,受些小傷小痛,倒是常常遇到的事,大不了一塊創可貼就可以了事。

只是喬娜這次的傷口雖小,卻被割到血管,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喬娜自然不是大驚小怪,沒見過鮮血的人,當下一甩手,將涌出來的血甩到了山壁上,然后找出創可貼,包裹傷口。

周楠心細,突然驚叫了一聲。

張燦原本離得較遠,聽見周楠的驚叫,不由向周楠望了過去,這一望,張燦也不禁吃了一驚。

喬娜甩出來的鮮血,沾到山壁上,那一片山壁立刻變得一片粉紅——怪異之極的粉紅!

喬娜的那一串血跡,在山壁上,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滲透、散開,小小的一點血滴,片刻之間,便擴散至海碗大小的一片,而且,顏色也由鮮紅漸漸變成粉紅,宛如一朵朵最艷麗的粉色的月季花。

張燦先前見只是一座石山,雖有透視眼,也并被想到這座石山的石質,會有什么怪異之處,也就并沒用透視眼去可以的觀察。

現在,見到這么奇異的變化,張燦自然連忙用透視眼仔細觀察起來。

“粉翠!”張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一次和黃玉在京城賭石場,賭來的那一塊玉璽摸樣的粉色翡翠。

沾上喬娜的鮮血的那幾塊山壁,無論色彩和質地,與那塊粉翠幾乎一摸一樣!

這怎么可能!

——青灰色的巖石,沾到鮮血,就會變成粉色的翡翠!

張燦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強烈的欲、望。

——盡可能多的用鮮血去澆在這座石山之上,然后鑿下來。

這是粉翠,粉色的翡翠啊!

一滴血,就能換回一尺見方的一塊粉翠,只要有足夠多的鮮血,這一座山,就是一塊巨大的粉翠,值多少錢?錢?錢!

依張燦現在的財力,十噸鮮血,一百噸鮮血……那都是少的!

一時之間,張燦的眼睛有些血紅,他的眼里,這座山已經不是一座青灰色的石山,而是一堆錢,一堆黃金,一個王國,一個張燦的王國。

千千萬萬的人,在張燦的帶領下,依靠販賣粉翠,過上了豐衣足食,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周楠也見過翡翠,粉翠也見過,但她對翡翠的質地和色彩的認識,和張燦相比,就簡直不堪一提,在她的眼里,這粉色的幾塊山壁,當然不是什么粉翠,而是妖魔!

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妖魔!

喬娜不多幾滴的鮮血,已經讓這個嗜血的妖魔張開了血盆大嘴。

就憑張燦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怖神色,就憑張燦那滿眼的貪、欲。

張燦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張燦也從不怎么看重金錢,這一點,周楠知道得最是清楚,周楠喜歡張燦的,也正是這一點!

有絕世的能力,卻沒有半點凌駕于人的野心,有算不上世界排名的財富,卻毫不看重半分半文的錢財,面對生死,卻不肯拋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責任心。

在周楠眼里,張燦絕對是個可以值得依靠,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是,在這一刻,張燦拜倒在這幾塊粉色的血跡上了!

魔力!這就是這座石山的魔力,張燦已經入了魔。

他那滿臉恐怖的貪、欲之色,就足以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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