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官路彎彎 作者:拾寒階(連載中)

 
nice9998 2013-1-3 13:30: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04 1620526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6:59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六章 治懶之術
李毅臉色沉靜,目光沉著,不怒自威。
周勇只看了李毅一眼,就馬上低下頭去,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李市長,這幾天事務太多了,實在是沒顧上這些瑣事。”
李毅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李毅什么大事都不去抓,就會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做文章?市政府并不只是我們的辦公地點,更是西南市的臉面!我要是客人,看到西南市政府是這個邋遢樣,我掉頭就會走,別說商量投資事宜,就連住一晚也不想了!”
周勇道:“李市長,我這就叫人做衛生工作做好。”
李毅道:“不只是衛生工作。市政府是重要的機關,門衛管理怎么那么松?不是有武警同志站崗放哨的嗎?我們進來時,怎么沒見到人?”
周勇低著頭,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回頭調查一下,再向李市長匯報。”
李毅道:“你剛才說,只是這幾天事
忙,所以沒有時間管理。但是你看看下面花壇里的樹木花草,都長到人行道上來了!這是幾天就能長成的嗎?我看,起碼有幾個月不曾打理了吧?”
周勇道:“李市長批評得對,我回去后一定徹查,查出是誰的責任,就一定懲罰。”
李毅道:“你是管機關后勤工作的,這個事
,你必須給我一個答復。去吧!”
周勇答應一聲。轉
離開。
待周勇走后,李毅問梁棟:“對機關管理混亂的事
,你怎么看待?”
梁棟道:“李市長,這是長久積累下來的壞習氣,要想徹底改變。只怕還需時
李毅道:“其它的我都好理解。為什么門衛也這么松散?那不是武警同志在站崗嗎?”
梁棟道:“以前也還好啊,這幾天可能
況特殊一些,有些人就放松警惕了吧。”
李毅道:“你是秘書長,機關沒有管理好,你也是有責任的。”
梁棟道:“是,是的,我一定查明白。向李市長匯報。”
李毅剛來。在不了解真實
況時,也不想過于激進,便道:“嗯,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
況發生。”
梁棟看看時間,笑著說道:“李市長,時間不早了,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我先送你到住所看看吧?”
李毅道:“好吧。我帶了司機過來,你們就不必安排了。”
西南市常委大院。
一溜十幾棟獨立別墅,獨門獨院,每棟別墅都有馬路通到門口。
這也許是整個西南市最好的居住區之一了。
別墅里面的裝修風格,很是特別,帶有一點異國風
,顯得特別大氣。
梁棟道:“李市長,這房子有些陳舊了,還是解放前留下來的房屋,后來經過了幾次大修。就一直這么沿用下來了,好幾屆領導都說要重建常委大院,但后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李毅道:“能有這么大的房子住,已經很不錯了。這些樓房看上去很牢固啊。再住上幾十年,也不成問題。”
梁棟道:“這些房子。還是以前民國時期,國民革命軍駐扎在這里時,建造的官員行宮。老舊了一點,但十分堅實,當時設計要求很高,要防炮彈襲擊的。保溫防
技術也做到了家。”
李毅笑道:“這就是典型的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啊!”
梁棟道:“我帶你們看看房子吧。”
李毅道:“不必了,有得住就行了。”
梁棟看向錢多,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李市長帶來的司機同志吧?那就麻煩你跟我去領一下李市長的座駕吧?”
李毅道:“他叫錢多。梁棟同志,你把車鑰匙給他,讓他自己去拿車就行了。這種事
,他熟門熟路的。”
梁棟笑道:“一看錢多同志就是個老司機,你看他,多沉穩啊!”
錢多道:“多謝秘書長夸獎。以后還請秘書長多多關照。”
梁棟道:“李市長,你家屬雖然不多,但也需要勤務員和保姆吧?這些我按需要給你配置吧?”
李毅道:“勤務員就不必要了,保姆的話……”他忽然心念一動,說道,“保姆也不必要了,我需要時,會自己找一個來的。”
梁棟道:“那李市長如果有什么需要,請吩咐我去做。”
李毅笑道:“暫時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梁棟道:“李市長,晚上的晚宴?咱們一起去吧?”
李毅道:“可以。”
梁棟道:“那我等會過來接你。”
說著,他帶著兩個雜工離開。
妙可唆唆鼻子,說道:“這屋子里有股霉味!”
李毅笑道:“就你鼻子靈!這房子以前是閑置的,我來之前,他們才收拾出來。我估計是很久沒開門窗的緣故,你去把門窗都打開,通幾天風就好了。”
妙可道:“錢多,你和我一起去開門窗吧,這么大的房子,怪難跑的。”
錢多道:“我可沒空,我還要去提車呢!嘿嘿,毅少的座駕,不知是什么品牌的?”說著徑直走了。
妙可只得一個人跑去開門窗。
李毅和易先生在客廳坐下來聊天。
“怎么樣?”易先生問。
李毅搖遙頭:“很頭痛。”
易先生道:“是有人表示不服氣嗎?”
李毅道:“那倒沒有。這里的人脾氣都特別好,不管是陳書記,還是政府這邊的下屬,見了我都是笑瞇瞇的。但我有一個感覺,這邊的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懶。說他們懶,或許有些過分了,但他們真的很隨便,仿佛沒有什么事
,值得他們去爭取做成的,左也可以,右也可以,得過且過。”
易先生笑道:“這還是懶嘛!西南這邊,跟其它地方不同。這里的人,只要三餐溫飽,他們就不思進取了。你看其它省市的勞動力,全都跑到外面去工作,去賺錢,然后回到家鄉,蓋樓房,建家業。他們有這個動力,有這股沖勁。”
李毅道:“對啊,難道不應該嗎?”
易先生道:“可是,在這西南之地,人們的觀念卻不同了。他們這邊的勞動力,很少到外面打工。他們寧可守著薄家過
子,也不到外面去受別人的閑氣。”
李毅道:“物離鄉貴,人離鄉
,這也是一種活法。”
易先生道:“而且,這地方閉塞,貧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了,大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們覺得,既然很難有大的改變,那還不如就這么過算了,辛苦也是一輩子,這么過也是一輩子。”
李毅道:“難怪了。連市里想建新的常委樓,也是多年不成功。剛住進來時,大家都會覺得這里環境太差,樓房太老舊,想把它換了,新建大樓。但后來住久了,也就習慣這種味道了,再也不想翻新了。”
易先生道:“人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是很強大的。就算有幾個外來的官員,一旦融入這樣的大環境,也很快就會被同化,不思進取,得過且過。”
李毅道:“小富即安,都是用來批評人的。而這西南市,連小富都算不上呢,就安居起來了。而且,很多錯誤,并不是一個懶字可以包庇的。”
易先生道:“你要想有所建樹,就必須先把這里的懶病去掉。”
李毅道:“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這個懶人國,從沉睡中喚醒!先生,請教我治理之道吧!”
易先生道:“要想讓民眾從懶病中蘇醒過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刺激他們的神經,最大限度的刺激他們。他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知道外面的人,過著很優越的生活,但這種知覺,對他們是沒有作用的。”
“就好比我們國內的人,看到國外富人過高級享受的生活,會產生艷羨的感覺,但不會有想趕超的動力。因為那是國外的,跟我們不搭界。而西南市的人民,看外省人的幸福生活,也跟我們看外國富人的奢侈生活一樣,對他們造不成太大的刺激。”
李毅點點頭:“我明白了,要想刺激到他們,就必須在本地樹立起一個典型人物,讓這個人物發家致富,過上優越的幸福生活,引來大家的眼紅,從而帶動大家勤勞致富。”
易先生道:“道理說起來簡單,但真要實行,可不容易哦!”
李毅道:“這跟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方針是一致的。”
易先生道:“這是一條可行之道,但具體怎么做,還有待考察和討論。”
李毅道:“易先生,今天晚上的歡迎宴,你去不去?”
易先生道:“我就不去了吧,你可以帶妙可去。”
李毅笑道:“帶她去?還不定捅出什么亂子來呢!”
易先生道:“你初來乍到,需要的是緩和關系,樹立一個和善親民的形象,有妙可在你
邊,會讓更多人喜歡上你。”
李毅道:“是嗎?”
易先生道:“元首出國訪問,把夫人或孩子帶在
邊,就是這個道理。”
李毅道:“行吧,那我就帶妙可去。”
錢多把單位配車開了回來,而梁棟也過來請李毅,說是市委那邊已經定下晚宴,請李市長過去。
李毅出門時,右眼皮一跳,他不由心想,今天的晚宴上,不會出什么狀況吧?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18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七章 大鬧履新會
;晚上的一切,都進得都很順利,西南市四套班子成員,能來的干部悉數到場,給足了李毅面子。
事實上,這個面子,他們也不敢不給。
市委書記陳伯年同志,在歡迎儀式上,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對李毅的到來,表示了最熱烈的歡迎。
這種歡迎儀式,和李毅以前感受過的完全不同,讓他有一種回到家里,受到親友簇擁的感覺。
李毅發表了簡短的就職演說,他謹慎的選擇措詞,沒有做出任何高大上的許諾,但又恰如其分的表達了自己的執政理想。
歡迎儀式結束后,舉行了盛大的晚宴,幾十桌人,一同舉杯,祝賀李毅同志履新。
李毅抿了一口酒,心里卻在想,這一餐飯的錢,如果拿去建學校,不知道能造成幾間教室?如果拿去買課桌椅,又能買多少?
這是為歡迎他而舉辦的晚宴,每個人都是歡天喜地,笑臉相迎,李毅再有脾氣,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他再想省這幾個吃飯的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講出來。
在座的,可是全市所有高級干部,有頭有臉,有地位有權勢,你要是不給他們臉,就等于打自己的臉,把全市干部全給得罪了!
年輕時的李毅,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沒有付諸實現,現在的李市長,更不可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和自己的任期開玩笑。
在大家的掌聲中,李毅又喝下了一杯酒。
同志們實在是太熱情了,李毅的百般推拒,完全不起作用,剛剛開場,他就連喝了三杯。
一把手陳伯年敬的酒,李毅當然不能拒絕。
政協主席也是老資格了,頭發花白的他要和新市長干一杯,李毅更不能拒絕。
人大副主任也是倚老賣老,說李市長你是不是看我不是個正職。就不喝我的酒啊?
李毅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就干了。
市政府這邊,常務副市長不在,但鄧文通自恃是老資格。率先代表政府各官,向李毅敬酒,杯到酒干,豪爽的抹抹嘴角,含笑看著李毅。
第一次見面。李毅也難拂其盛情,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李毅又領略到了西南市人民的另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愛喝酒。
他們招待客人,不把人灌醉,就顯不出他們的熱情。
李毅喝完數杯之后,醉意微醺,話也敞亮了,也學著陳伯年等人,用大嗓門說話,高高舉起杯子。然后爽快的一飲而盡。
酒場上,情緒最能感染人,大家都開懷暢飲,你一個人也不好意思抿一口停半晌。
宴會廳里的氣氛,很快就沸騰起來,到處是拿著酒杯跑來跑去敬酒的,充耳可聞的,全是高聲大嗓門勸人喝酒的。
李毅瞥眼間,看到妙可居然也在喝酒,連忙伸手奪過她的杯子。說道:“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也不知道妙可喝了多少酒了,小臉蛋緋紅,有如滿布朝霞,她擺了擺小手。說道:“你們都能喝,我為什么不能喝?拿來!”
李毅道:“你是孩子,就是不能喝。再喝我就送你回京城去。”
妙可撅嘴道:“這酒挺好喝的啊,難怪你們都喜歡喝呢!嘻嘻,反正這里也不好玩,你要送我回京。好得很呢!”
李毅正要訓她幾句,忽然聽到一片哄亮的哭聲,從廳門外傳了過來。
在這歡樂喜慶的時刻,忽然聽到這刺耳的哭聲,眾人既是錯愕,又覺驚奇,不由得都停止了說話聲。
宴會廳里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望向廳門口。
只見十幾個披麻戴孝的婦女,一齊涌進來,哭天搶地,嚎啕大叫,也聽不清她們說些什么。
陳伯年臉色一變,將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頓,沉聲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安保工作怎么做的?怎么放這群瘋婆子進來?”
鄧文通附和道:“今天是李市長上任的大喜日子,什么人這么大膽,敢跑到這里來鬧事?”
馬上有人前來匯報:“陳書記,李市長,那群人不是瘋子,卻是曾市長等人的遺孀!所以外面的安保人員不敢阻攔。”
陳伯年道:“胡鬧!曾瑞同志等人的遺體都沒有運回來,她們這是戴的哪門子孝?為什么要跑到這里胡鬧?”
說話間,那些披麻戴孝的婦女們,已經來到陳伯年和李毅這桌前。
李毅雖覺晦氣,但知道肯定事出有因,因此并未發怒,只是端坐未動。
這里有陳伯年這個一把手在,有什么問題,也該由他出面解決。
陳伯年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夠了!你們這是鬧哪出?都給我回去!”
為首的一個孝衣婦女,四十多歲年紀,帶頭撲嗵一聲,跪在陳伯年和李毅面前。
后面的孝衣婦女,不論年紀大小,也都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這一來,陳伯年不由得尷尬異常,不好再擺官腔,問道:“曾夫人,你這是為什么?曾瑞同志雖然不幸身亡,政府總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你們不該這么胡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們是清楚的!你這是故意的!”
曾夫人道:“陳書記,我們的丈夫,是出公差!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們是來討一個說法的!”
陳伯年道:“什么叫死不見尸?我不是跟你們講過了嗎?我們市里去了人,正在處理那邊的事務。那是在國外,你以為像在國內一樣容易解決嗎?等等,等等,就能解決好了。”
曾夫人道:“這么熱的天氣,尸體能擺上幾天?這都多少天了啊?等運來時,還不臭了嗎?”
陳伯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李毅道:“大嫂,請聽我說一句,尸體是不會運回來的,只能先在那邊火化,再把骨灰帶回來。而且,在火化之前,島國那邊,也會對尸體進行冷凍,不會發臭的。”
曾夫人望著李毅,問道:“你是誰?”
陳伯年道:“這位就是新來的市長,李毅同志!還好他胸懷寬大,不跟你們這些婦人一般見識,否則,早把你們抓去坐牢了!”
沒想到曾夫人忽然盛怒,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朝李毅潑了過來。
李毅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潑到。
旁邊的妙可飛速的起身,抓起一塊餐布,疾掃過來,擋在李毅面前,將潑來的酒水,全數掃向曾夫人。
曾夫人正要開口說話,被飛回來的酒濺了一臉。
陳伯年早已怒不可遏,起身呵斥道:“曾夫人,你膽敢襲擊李毅同志?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領導了?來人,把他們趕出去,抓起來!”
李毅道:“陳書記,沒那么嚴重,千萬不要抓她們。”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居然要拿酒潑你!”
李毅問道:“曾夫人,我和你們還是頭一回見面,你為什么要拿酒潑我?”
曾夫人憎恨的道:“我丈夫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怎么就敢跑來搶他的位置?”
李毅道:“曾夫人,你心中的悲傷,我深表理解和同情,但悲劇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順變。”
曾夫人道:“呸!沒看到我丈夫尸體之前,我絕不相信他死了!”
陳伯年道:“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不相信的?”
曾夫人道:“那你們為什么不讓我們過去?”
陳伯年道:“我說過了,出國的名額有限。去不了那么多的人!要去的話,你們只能自費。”
曾夫人道:“我們從來沒出過國,護照也沒有,這一路辦下來,什么時候才能出國?你們分明就是欺負人!故意不讓我們去!”
陳伯年道:“你再這么胡鬧,我就下令把你抓起來!”
李毅起身,走到曾夫人面前,說道:“曾夫人,我到這里履任,是組織上的安排,并不是我想來就能來的。你悲傷過度,遷怒于我,我表示理解。你是曾瑞同志的夫人,想必也是知書達禮的人,請你冷靜下來想一想,曾瑞他們出事,跟我們在座的人,又有什么關系呢?你不應該到這里來鬧,就算鬧,也鬧不出來一個名堂。”
曾夫人放聲大哭,在地上翻滾。
李毅道:“我已經通知在島國的朋友們,請他們代為周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曾瑞同志他們的骨灰,明后天就能回國。”
曾夫人等人更加放聲大哭。
李毅也沒招了,看向陳伯年。
陳伯年招了招手,喊人過來,硬是把曾夫人等人架了出去。
李毅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手,從容坐下來。
陳伯年怒火未消,喘著粗氣。
今天是以他陳伯年的名義設宴,為李毅接風洗塵,結果卻發生了這么一件事情!
這完全是在打他陳伯年的臉啊!
李毅道:“陳書記,曾夫人等人,也是悲傷過度,見不得我們在這里大擺宴席,快快樂樂,所以才來吵這么一出。她們的心情,我們是理解的。所以,還請你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她們了吧?”
陳伯年一愕,嘆息道:“李毅同志,我本來還在想,怎么對你道歉呢!沒想到,你完全不介意,反過來還安慰我!唉,你真是一個好同志啊!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23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八章 告密
;李毅道:“大家都是同事,出了問題,理應相互支持和幫助。”
陳伯年道:“剛才的事情,我都不好說什么了。李毅同志,在你上任頭一天,就被白喜事沖撞了,你真不介意?”
李毅笑道:“我從來就不信這些什么神神怪怪,也不信什么預兆。”
陳伯年道:“那就好。李毅同志,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來,我再敬你一杯酒。大家都站起來,敬李市長一杯,西南市能得到這么好的一個市長,是全市人民之福啊!”
所有的干部們都舉起杯來,敬李毅:“李市長,我們敬你一杯!”
李毅看到眾人眼里的欽敬和感激,不由得暗嘆僥幸。
剛才被曾夫人潑酒,李毅的確惱怒得不行,上任之日被一群穿孝的女人沖撞,更是倒霉之極!李毅心情差到了極點。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心態,覺得這是一個拉攏人心的好機會。
跪著的這些女人,雖然是遺孀,并無實權,但她們的丈夫,生前都是這個市里的骨干和元老,在座的眾人,肯定有不少是他們的附從之徒。
治這些婦女的罪,顯不出李毅的威勢,還會被人罵成作威作福的小器官員。
相反,寬容了她們,既顯出自己寬大的胸懷,又能得到眾人的愛戴。
一念之差,結果卻是天壤之別。
喝完這一杯酒,李毅適時的擺擺手,說道:“不行了,再喝就要吐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家不想看到新市長因為醉酒而遲到吧?要不,咱們吃飯算了吧?”
這一次大家沒再勸酒,而是同意李毅的話。
陳伯年笑道:“李毅同志說得好,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家都不要喝醉了,誤了明天的工作。都吃飯吧!”
眾人轟然答應。放下手中的杯子。
李毅這才吁了一口氣,他縱然是海量,也架不住這么多人同時勸酒啊!再喝下去,就非醉不可了。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你這位小妹妹,剛才用的是什么招數,手腳好快啊,毛巾那么一揮,就把酒水全擋了回去。”
李毅笑道:“這娃娃。練過幾天功夫,會一點皮毛。”
陳伯年道:“哎呀,了不得啊,少年英雄啊!剛才還多虧了她,那杯酒要是潑到你身上,那這個場面,就不好收拾了呢!”
李毅摸摸妙可的頭,笑道:“陳書記夸你呢,還不謝謝?”
妙可道:“老爺爺,謝謝夸獎!”
陳伯年一怔。笑道:“這輩份可就亂了,李毅同志,她是你的妹妹,卻喊我爺爺啊!哈哈哈,我這便宜可占大發了。”
李毅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妙可道:“那應該喊什么?喊伯伯嗎?”
陳伯年道:“喊什么都可以。我這個人,特別喜歡跟小孩子交朋友。跟孩子們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有活力。”
妙可道:“那我應該喊你老哥哥啰?”
李毅道:“妙可,沒大沒小!”
陳伯年卻是一擺手,說道:“老哥哥這個稱呼好。我喜歡。李毅同志,咱們之間,應該以兄弟相稱,那你的妹妹。可不應該喊我老哥哥嗎?”
李毅沒想到陳伯年隨和到這個程度,不由得莞爾一笑:“既然陳書記高興,那就這樣吧。”
酒席散了,陳伯年還拉著李毅的手,親切得有如久別重逢的兄弟,有拉不完的話。
走到外面。上車之前,陳伯年拍著李毅的胳膊,說道:“李毅老弟,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耐的人,在這西南市里,你盡管放開手,大膽去做,不論你做什么,老哥我都支持你!”
從政以來,李毅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上司,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以前的那些搭檔和上司,哪個不是勾心斗角,生怕好了李毅?不是拉他的后腿,就是搶他的功勞。
而這位一把手陳伯年同志,卻是那么的厚道!厚道得讓人不敢相信了!
陳伯年再次拍拍李毅的胳膊,然后才上車離開。
李毅和其它人一一握手告別。
陳伯年走后,其它人就不敢走了,都陪著笑臉,站在李毅后面。
李毅只得坐進車里,吩咐開車離開。
眾人目送李毅的車子消失在視野里,這才散去。
小車里,錢多等車子行駛穩定后,問道:“毅少,我聽說里面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李毅道:“沒什么大事,別聽他們瞎說。”
妙可道:“錢多,你沒跟我們進來吃飯,虧大了呢!剛才發生的事情,夠你后悔的!”
錢多道:“我一個司機,怎么敢隨便進去坐啊?里面也沒有我的座位。再說了,有你這個小魔星在,誰還能欺負到咱們毅少頭上來?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李毅笑道:“還別說,今天幸虧帶了妙可這小丫頭來,她幫我大忙了。”
錢多道:“是嗎?妙可,難得聽到毅少稱贊你啊。”
妙可道:“李毅,今天你可真是晦氣,虧了你也不生氣,換成我的話,早就把那些女人抓起來了!”
李毅道:“她們都是些可憐人!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錢多道:“毅少,今天這事可不尋常。陳伯年設宴,市里大大小小的領導全來了,一群婦女,怎么敢跑來搗亂?她們又是怎么進去的?”
李毅道:“你不要亂猜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議論。”
錢多道:“可是,毅少,難道你就不想查個究竟嗎?”
李毅沉聲道:“我來這里,是做事的,不是來斗爭的,誰想斗,就讓他們去斗。我一概不理!”
錢多緘口不言了。
妙可笑道:“錢多,李毅這是大胸懷,你不懂的!武林中的至高手,也是像李毅這樣,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李毅詫異的道:“好你個妙可,這話說得可對我心思了!”
妙可道:“就你那點小心思,還用得我猜嗎?隨便一看你臉色,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嘻嘻!”
李毅和錢多都哈哈大笑。
回到家,李毅跟易先生談了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易先生聽罷,贊道:“李毅,你處理得很好,你有這種大度容人的心態,還愁何事不成?”
李毅心情大悅。
一夜無話,第二天,李毅上班。
經過大門時,李毅特別留意了一下,發現站崗的武警正在認真的執行,和昨天的情況,判若兩樣。
下了車之后,李毅看到,花壇已經被突擊修整過了,地上的狗屎和落葉也被掃得一干二凈。
錢多笑道:“毅少,還是你有辦法。”
李毅冷笑道:“這里面肯定有名堂!”
剛到辦公室,政府下屬的各路人馬,就馬不停蹄,跑來拜廟。
這種開局,比起李毅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順利,這讓李毅有了一種春風得意、順風順水的優越感。
大家都知道李市長忙,也知道后面等著拜山頭的人很多,進來寒暄幾句,沒有多做停留就告辭離開。
好不容易靜了下來,李毅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窗前吸煙。
煙還沒有吸完,就聽見敲門聲響起。
“進來!”李毅喊了一聲。
門吱呀一聲,輕輕的打了開來,走進來一個秀秀氣氣的少女。
李毅一怔,問道:“你是誰?是哪個部門的負責人?”
“李市長,您好,我姓曾,叫曾晴。”
李毅哦了一聲:“曾晴同志,你好,你找有什么事?”
曾晴道:“李市長,我爸爸是曾瑞。”
李毅呀了一聲:“原來是曾瑞同志的女兒,來,快快請坐。”
曾晴怯生生的走過來,卻不敢坐,低頭說道:“李市長,我是來向您道歉的。”
李毅笑道:“我們素未謀面,你何歉之有?”
曾晴道:“李市長,昨天晚上,我媽媽帶著人,跑到宴會上,攪了你的歡迎宴,還拿酒去潑你,你卻沒有生氣,沒有治我媽的罪,你大人大量,大恩大德,我都記在心里。”
李毅恍然道:“昨天,在曾夫人身邊,有一個女子,一直拉她的胳膊,原來就是你。”
曾晴道:“是的,我是被我媽硬拉過去的,我怎么勸也勸不住她。”
李毅道:“你媽痛失丈夫,當然悲傷,做出一些出格的主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曾晴道:“李市長,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說著,她朝李毅躹了一躬。
李毅道:“你不必如此。曾小姐,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我不會追責,你們不必緊張。”
曾晴道:“李市長,其實,我媽媽本來也沒到要去鬧的。”
李毅聽她話里有話,便反問道:“是嗎?”
曾晴道:“是有人過來找她談了話,讓她帶人去鬧的。”
李毅聽了,眉毛一揚,問道:“曾晴,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曾晴道:“李市長,是真的。我媽媽本來就沒這種鬧事的想法,是有人慫恿她來的。”
李毅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叫你媽媽她們來的?”
曾晴道:“那人我認識,就是市里的王主任。”
李毅道:“王主任,哪個王主任?”
曾晴道:“就是辦公廳的王任凡副主任。”
李毅微微冷笑道:“原來是他啊!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30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九章 胸懷
;曾晴道:“我爸爸在時,王任凡就經常到我家里來。李市長,就是他慫恿我媽她們來鬧事的,主要的責任,全在他身上。”
李毅道:“曾晴,你說的可是真的?”
曾晴道:“李市長,我不敢有一句假話。”
李毅道:“那你知道,王任凡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曾晴道:“他說,我媽要是不去鬧,我爸就回不來,還說曾市長剛走,馬上就有人來坐他的位置,簡直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鬧他一鬧,他們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李毅道:“曾晴,你多大了?”
曾晴一怔,心想李市長為什么問我這個問題?稍一遲疑,還是答道:“十九歲了。”
李毅道:“那你是個成.年人了,在讀大學了吧?”
曾晴道:“是的,就在本市的大學上學。”
李毅道:“你是一個大學生,也不再是個孩子,你可知道,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你敢不敢跟王任凡同志當面對質?”
曾晴挺了挺胸脯,清脆的說道:“敢!”
李毅說了聲好,抬頭想喊秘書,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秘書,便翻出機關內部通訊錄,找到王任凡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王任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接到李市長的電話。
李毅的話很簡短:“是王任凡同志嗎?我是李毅,請你即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王任凡愣了幾秒,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新任市長的聲音,連忙說道:“好,好的,李市長,我這就來。”
李毅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后,王任凡就敲門進來了。
“李市長。您好。”王任凡瞥了一眼曾晴,嘴角一扯,微微冷笑一聲。
李毅道:“任凡同志,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王任凡道:“不必問了,是我做的。”
李毅道:“你連什么事情都不問,就這么干脆承認了?”
王任凡道:“看到曾晴,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嘿嘿。想不到啊,我一片忠心,替他們曾家謀劃,沒想到卻被曾家人出賣!”
李毅道:“這么說來,慫恿曾夫人她們來鬧事的,真是你?”
王任凡道:“不是慫恿,也不是鬧事,只是想替曾市長討一個公道。”
李毅道:“我倒想聽聽,你所謂的公道,又是指的什么?”
王任凡道:“曾市長他們因公出差。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就是公道!”
李毅皺眉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曾瑞等人乘坐的飛機失事了。遺體還留在島國,今明兩天就能運回來。”
王任凡道:“運回來也只是一捧灰!誰知道是不是他?”
李毅道:“我們市里去了那么多人,他們會先認尸,也會拍照片回來,這個絕不會有錯的。”
王任凡道:“好好的人出了趟差,怎么就死了呢?”
李毅道:“如果你對他們的死因有異議,等去島國的同志們回來之后,不就全都清楚了嗎?”
王任凡道:“我接受不了!那么多人。尤其是曾市長,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
說著,他的語音哽咽起來。還偏過頭去,抹了一下眼睛。
李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緩緩說道:“看得出來,你跟曾瑞同志之間,有著很深厚的革命友誼,遇到這種飛來橫禍。一時之間的確很難接受。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活著的人,要努力去接受,并激勵自己,更好的活下去。王任凡同志,希望你能盡快從失去朋友的打擊和陰影中走出來,堅強的生活。”
王任凡一愣,說道:“李市長,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處罰我了嗎?”
李毅道:“處罰?為什么要處罰?我喊你來,不過是了解一下情況罷了。你敢于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又能為朋友和同事的死而悲傷掉淚,可見你是一個性情中人,過去的錯識,我既往不咎。但以后,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王任凡錯愕莫名。
剛才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新任李市長找我,到底有何事?
及進了門,看到曾晴在場,他瞬間明白了李毅喊他來的用意。
肯定要挨批了,甚至還要挨罰!鬧不好,還要被李毅送去坐牢?
他心里雖然忐忑,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猶豫,和李毅針鋒相對。
就在王任凡以為,李毅必定要重重處罰自己時,李毅卻特赦了他。
王任凡怔在當地,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
李毅道:“怎么了?你還有事嗎?”
王任凡啊了一聲,說道:“你就這么放我走了?”
李毅道:“呵呵,對了,我還沒請你喝茶呢!來,坐吧,我去給你泡茶。”
王任凡連忙搖手,說道:“不必了,不敢當。李市長,您的秘書人選,還沒有定下來呢?”
李毅道:“怎么?你有好人選介紹給我?”
王任凡道:“不敢,不敢。您的秘書,當然要由您親自挑選了。”
李毅輕輕一笑,走出辦公桌,走到沙發前,說道:“坐吧。曾晴,你也坐。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你們講。”
王任凡和曾晴這才坐下來。
李毅道:“王任凡同志,曾晴來我這里,可不是來告你狀的,她是來找我道歉的。她是個好孩子。你不可懷恨于她。”
王任凡道:“不敢。李市長,我和曾市長是同學,當年一起下過鄉,所以情同手足。曾晴這孩子,雖然是曾市長回城之后才生下來的,但我對她,也是當自己孩子一般看待,又怎么會記恨她呢?”
曾晴感激的看了李毅一眼,又歉疚的對王任凡道:“王叔叔,對不起啊,我把你供出來,也是想給媽媽開脫罪責。”
王任凡道:“我知道。所以才爽快的承認了。”
李毅道:“好了,這個結,就這么解開了,誰都不許再提起。”
他忽然想到一事,問道:“任凡同志,我問你個事,我看到檔案里有一份材料,是關于擴建城市道路交通的提案,但又沒有審批,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曾瑞同志留下來的遺物,還沒來得提交審議?”
王任凡道:“這個事情我知道。曾市長早就對本市的道路交通現狀不滿了,自上任那天開始,就在調查研究,經過好幾年的努力,才拿出這份改造方案來。”
李毅道:“嗯,我認真的看過,的確很有料。看得出來,曾瑞同志對路橋修建工程,也是很熟悉的。”
王任凡道:“他學的就是路橋建筑專業,從政之前,還是一個路橋設計師呢!”
李毅道:“哎呀,可惜了一個好人才啊!還好,他留下了這份寶貴的提案,我會完成的他的遺志,提市委和市人大審議。”
王任凡苦笑一聲,搖搖頭道:“不必了,李市長,我們都聽說了,你是一個踏實做事的好領導,但在這西南市里,你想做一點大事情,那可難得很。曾市長的這份提案,已經提交過了?”
李毅道:“那審議的結果如何?”
王任凡道:“被否決了。”
李毅道:“為什么?”
王任凡道:“動作太大,涉及面太廣,等于是要把整個西南市動一個大手術!市委和人大的領導們,雖然沒有提出明確的反對意見,但都保留了自己的看法。最后,陳書記拍板,緩緩再議。”
李毅道:“這是哪年的事情?”
王任凡道:“去年。”
李毅道:“執政者的目光,應該放長遠一點!動一次大手術,或許要痛上一兩年,但建好之后,卻會長期受益!”
王任凡道:“曾市長一直沒有放棄過,這次去島國,就是帶隊去考察路橋項目的。之前來過幾個島國的投資商,愿意投資咱們的路橋工程。”
李毅道:“這是好事啊!有了資金,立馬就能動工!”
王任凡道:“很多老同志反對。說島國鬼子的錢,來得都不干凈。怎么能用他們的錢,來建我們的路?而且,島國人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不定憋著什么壞心眼呢!”
李毅道:“島國人肯來投資,他們的條件是什么呢?”
王任凡道:“曾市長跟他們談妥了,島國投資商出一半的錢,只要我們在三年之內還本,不要咱們的利息,但要求把建成之后的所有路段的廣告牌,免費交給他們運營。而且,如果他們投資建廠的話,我們市里就要免稅十年。”
李毅皺眉道:“這個要求有些苛刻。他們肯投這么大的資金進來,而且不要利息,可見他們要建的廠,肯定是大廠,這稅收絕對少不了。”
王任凡道:“聽說是要建一個合資汽車的生產基地,規模大得很。這就是兩難的境地。最后不了了之了。曾市長覺得這是一個機遇,既修好了路,又能引進一個大型汽車廠,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但很多老同志都認為這么做不行,給拖了下來。”
李毅沉吟道:“我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再談談。如果島國投資商肯把免稅的年限減少到三年,我以為是可以談下去的。畢竟,城市道路改造,所需的資金,不是一筆小數目。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33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章 畫餅
王任凡道:“曾市長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帶團跑到島國去。一來考察一下這些投資商的真假和資質,看看能不能和他們討價還價,玉成此事。二來也可以看看外國的路橋設計,以資借鑒。”
李毅道:“曾市長他們是在回國途中失事喪生的,那他們談成了沒有?”
王任凡道:“出事頭一天,曾市長打電話回來,說沒有談成功。對方提出來的條件,仍然很苛刻。”
李毅道:“看來小鬼子們狡猾得很,不會這么容易讓我們得利。”
王任凡道:“哎,早知道如此,曾市長他們就不該前去。白白送了(性性)命!”
李毅道:“曾瑞同志留下來的這個提案,我覺得很有參考價值,能大大縮短我們西南市道路交通改造的步伐!”
王任凡道:“沒什么用,市里根本就沒錢,市委和人大,都不會同意立項。”
李毅道:“王任凡同志,你是曾瑞生前的好友,如果讓你來負責這個項目,你有信心嗎?”
王任凡吃了一驚,問道:“由我來負責哪個項目?”
李毅道:“就是道路交通改造這個項目。”
王任凡驚得站了起來,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憋著一口氣,許久才吐出來,說道:“李市長,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李毅道:“你看我的模樣,像是在開玩笑嗎?”
王任凡道:“可是,我昨天晚上還算計過您呢!您能捐棄前嫌,不處罰我,我已經感恩戴德了呢!沒想到,你還要把這么重要的項目交給我來做?我簡直不敢相信。”
李毅道:“你別激動,坐下來說話。我剛才還沒有說清楚。這個項目太大。由你負總責,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要你加入項目組。主抓前期拆遷工作。”
王任凡道:“可是,這改造的錢。從哪里來?”
李毅道:“錢不是問題。島國人是靠不住的,他們的投資,是不要指望了。資金,由我來解決。”
王任凡再次吃驚的看著李毅,喃喃說道:“李市長,這可不是小數目。”
李毅道:“再大的數目,也由我來想辦法。現在,我只問你。你同不同意加入這個項目團隊。”
王任凡(挺tǐng)了(挺tǐng)(胸胸),說道:“李市長,但有所所,在所不辭!”
李毅點點頭:“曾瑞同志是學路橋建筑工程的,那他在這方面,應該還有不少同學或朋友吧?這些人對我們還是很有用處的。”
曾晴說道:“李市長,我就是學路橋建筑工程的,我現在就讀的,就是路橋學院。”
李毅道:“是嗎?女承父志啊!不過,你還是學生呢。你想出力,也太早了一點。”
曾晴道:“我是受爸爸的影響,才喜歡上這個專業的。我爸爸的設計圖里。就有我的功勞。”
李毅道:“是嗎?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一個天才啊?”
曾晴道:“天才算不上,不過是自小家教好,受我爸爸教育多。”
李毅道:“咱們市里,有路橋學院?”
曾晴道:“省交通技術學院的路橋分院,就設在咱們市里。”
李毅呵呵笑道:“那就太妙了,這下不愁找不到人才了。曾晴,麻煩你,等開學之后。請你幫我聯系一下你們學校的校長,說我有事找他。請他在方便的時候。約我談談。”
曾晴高興的說道:“好啊,李市長。這個忙,我一定幫到。”
李毅道:“你先回去吧,記得安撫你媽媽的(情qíng)緒。”
曾晴答應一聲,轉(身shēn)離去。
李毅道:“任凡同志,你先回去工作,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qíng),你記在心上。不用多久,咱們就要立項動工了!”
王任凡道:“李市長,你就這么有信心?能說服市里其它領導?”
李毅道:“只要能解決錢的問題,我想,沒有誰會反對這項偉大的工程吧?”
王任凡搓著手,說道:“我想想都很激動。太好了,太好了,曾瑞的遺志,終于可以完成了啊!李市長,你放心好了,只要有用得著我王某人的地方,請盡管吩咐,我絕不推辭!”
李毅微微一笑:“我要的就是這種精神。”
王任凡走后,李毅再次拿出曾瑞寫的那些設計圖來,比對著西南市的地圖,仔細的研究起來。
一個小時之后,李毅來到市委,找到市委書記陳伯年。
“陳書記,有個重要的事(情qíng),要跟你談談。”李毅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伯年哦了一聲:“李毅同志,你的行動很迅速嘛!這才剛來呢,就要搞什么大動作了?”
李毅道:“這個事(情qíng),并不是我的首倡,說起來,這也是曾瑞同志的遺愿。”
陳伯年道:“我明白了,你說的,是市內道路交通的改造項目吧?”
李毅道:“陳書記,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你有所不知,這個項目,我們市里之前討論過好幾次了。最后大家都認為,這個項目太過激進,短期之內,很難實現。”
李毅道:“陳書記,如果我有辦法,讓這個項目得到實現呢?”
陳伯年臉色一振,說道:“你有什么辦法?”
李毅道:“在來西南市之前,我就看過西南市的地圖,發現這邊的道路交通嚴重落后,制約了經濟發展。那時,我就有了想法,要全面改造道路交通。而且,不只改造城區交通,還要把整個市級區域,當成一個整體來規劃和設計。”
陳伯年驚訝的看著李毅。
李毅起(身shēn),走到辦公室掛著的市區地圖前,說道:“陳書記,你看,我們這個市,整體來說,像是一個螃蟹,而重要的交通道路,也可以用螃蟹的形體來分解。”
陳伯年也站起(身shēn),走到李毅(身shēn)邊,看著墻面上的地圖。
李毅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先劃了一個圓圈,說道:“陳書記,這一塊,就是市區,也就是螃蟹的(身shēn)軀。”
他又用食指在地圖上連劃了十條線路,邊劃邊說道:“以軀干為中心,向前后左右,輻(射射)出十條道路,這十條道路還可以互相連通,再和經過我市的國道、省道、高速公路相連接,就可以將市里的所有縣、鎮連成一體,形成一個立體交叉的巨型道路網絡。”
陳伯年眼前一亮,若有所思,不由得走上前,也拿手指在地圖上比劃。
李毅道:“整個西南市域,可以用這十條大道,縱橫連結。只要完成這十條大路的改造工程,那我市的交通水平,馬上就能躍登數個層級!”
陳伯年道:“好想法!我以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螃蟹!呵呵,李毅同志,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咱們西南市就是一只大螃蟹。”
李毅道:“陳書記,我研究過了,這十條道路,都有現成的馬路可以利用。咱們要做的,就是重新規劃,對現在的道路進行升級和改造,只需要用一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夠完成!”
陳伯年被李毅的大膽規劃和設想給驚呆了。
良久,他才說道:“這可是大工程啊!”
李毅道:“這是一只大螃蟹,那咱們就要齊心協力,將這只大螃蟹吞下去!”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你的設想十分大膽,也很實際。可是,我們市里的實際(情qíng)況,只怕很難支持你完成這個創想。”
李毅道:“你是說錢的問題嗎?”
陳伯年道:“資金的問題不解決,咱們寸步難行。另外,這么大的項目,審批上只怕也要費一番周折。”
李毅道:“陳書記,資金的問題,交給我來解決。審批的話,我可以找關系,盡速通過!”
陳伯年再次震動了,說道:“李毅同志,你說什么?你能解決資金的問題?能說說你解決的方式嗎?”
李毅早就成竹在(胸胸),手指在地圖上不停的指指點點。
“陳書記,交通道路改造,大體可以分為以下六個大的工程,一是管線工程;二是道路工程;三是路燈工程;四是公共汽車候車亭工程,五是景觀工程;六是交通工程。”
陳伯年邊聽邊點頭。
李毅道:“管線工程、道路工程,還有交通工程這三塊,就由我們市里出錢修建,至于配(套tào)設施,像汽運站、加油站、公共汽車候車亭工程、景觀工程等,可以招商修建。”
陳伯年道:“嗯,你是說,這些帶有運營(性性)質的工程,就采用招標方式,由投資人來修建?”
李毅道:“是的,這樣一來,我們市里的經濟壓力,起碼要減少三分之一。”
陳伯年道:“你是市長,現在市里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你不是不清楚。就算減少了三分之一的壓力,咱們也頂多也只能拿出另外一半的錢來,還得分兩年支付。還有一半的錢,上哪里去找?”
李毅道:“找銀行貸款啊。這么大的市政工程,難道還貸不出這點錢嗎?”
陳伯年道:“貸這么多的錢,有些懸!這個工程一上馬,咱們西南市五年以內的財政收入,等于要打白條了。”
李毅笑道:“陳書記,你怎么就不想想,這個項目要是完成了,帶來的經濟效益,將有多么的可觀?也許,明、后年一年的收入,就足夠還清所有貸款了呢?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35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誰的權力大?
陳伯年的意志松動了,他被李毅畫出來的這張大餅給打動了。
他背負雙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西南市地圖,一動不動。
李毅心懷忐忑,不知道這個一把手,會不會同意自己的想法?
來到西南市雖然不久,但李毅卻感到了一股暮氣沉沉的氣息。
市里的領導人,年紀明顯都偏大,最年輕的也接近知天命之年了。
西南市的滯后,跟地理環境有關,但跟這群沒有活力的老領導,也脫不開關系。
就算李毅再牛逼,想法再多,如果得不到一把手的支持,得不到其它班子成員的支持,那也只能是畫上的一只餅,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
履新會晚上,陳伯年對李毅說的那番話,記李毅記憶猶新。
不過,那只是陳伯年的酒后之言?還是真心之語?
李毅見陳伯年久久不能下決定,還想再爭取一下這個一把手,說道:“陳書記,請相信我,一定可以完成這個改造工程。你給我一份信任,我會還你一段傳奇。”
陳伯年終于把手放下來,哈哈笑道:“李毅同志,我被你的設想,深深的打動了,我沉浸在你的設想中,展望未來,不能自拔了呢!”
李毅道:“這么說,你也同意這個方案?”
陳伯年道:“當然同意了。李毅同志,我早就說過了,你盡管放開手,大膽去做。我一定會支持你的!來,咱們坐下來詳談。”
他親切的拉著李毅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后拍拍李毅的胳膊。說道:“當初一看到你的檔案,我就知道,這次來對人了!要想改變西南市的現狀。只有像你這樣有魄力的年輕領導,才能完成!我們都老了!”
陳伯年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令李毅為之動容。
“陳書記,你言重了。你們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者,西南市的發展和穩定,需要你們的付出和努力。”李毅說道,“我們年輕人,充其量,只能給你們打打下手。”
陳伯年感慨的道:“有才華的人。總難免倨傲,但你卻沒有這種壞毛病。難得,十分難得。”
李毅道:“陳書記,有你這樣支持和關心年輕一代的前輩,實乃我輩之福。”
陳伯年笑道:“好了,我對你這個設想,很感興趣,現在你就跟我說說具體的實施方略吧。我感興趣的有三點,一是改造道路兩側居民拆遷工作如何進行?二是資金如何到位?三是改造進程如何定?”
李毅道:“整個工程的進度,我想控制在一年到一年半內完成。至于前期的拆遷工作。我準備交給辦公廳的王任凡副主任去做,他是西南人,在市里工作時間長。而且,他是曾瑞同志的好友,為了完成曾瑞同志的這個遺志,王任凡一定會不遺余力,想盡一切辦法達成目的。”
陳伯年道:“很好,不過,王任凡的級別,是不是低了一點?”
李毅道:“他只是負責外面的具體事項,拆遷工作。主要歸道路交通改造領導小組負總責,而這個總負責人。自然要請陳書記你來擔任。”
陳伯年笑道:“要我當這個組長?呵呵,我可是什么也不懂啊。我看。還是你來負總責吧。這樣,你也少些制肘,少些顧忌。”
李毅道:“陳書記,這可使不得。”
陳伯年擺擺手,說道:“李毅同志,我是說認真的。你是這個事情的主導者,那就應該由你負責。我一個管黨委的人,就不再插手你的事務。你放心好了,如果碰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幫忙的,你只管開口,我一定幫到底。”
李毅道:“陳書記,你是碰到過的最好的書記,沒有之一!”
陳伯年道:“我呀,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而且,咱們做黨委工作的,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發現干部,提拔干部,把好干部安排到好崗位上去,讓他們做出大貢獻來!而不是去管政府的具體事務,那樣就本末倒置了。”
李毅道:“跟陳書記搭檔,是我的榮幸。”
陳伯年道:“應該說,你的到業,是西南市的榮幸!”
李毅心里一陣感動,有這么好的一把手,今后各個方面的工作就都好做了。
陳伯年道:“領導小組的人選,由你挑選,整個市里的人才,任你選。如果需要到外地調人,你盡管跟我說,我來幫你。”
李毅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伯年道:“合作的投資人,你有眉目了嗎?”
李毅笑道:“我以前在別的地方工作時,認識了四海集團的宋總,還有一些老總,我找他們談談看,應該能拉到投資。”
陳伯年道:“四海集團?這可是個大公司,你要是能把他們拉到市里來,我們一定給予最大的優惠!”
李毅道:“好的,我會盡快聯系宋總。”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你最好能請宋總到咱們市里來,我們當面跟她談判,不論四海集團提出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考慮!”
李毅道:“陳書記,可以的。方便的時候,我會邀請宋總來的。”
陳伯年摸了摸頭發,呵呵笑道:“好事,好事連連啊!”
李毅道:“陳書記,你是同意了這個建議,不過,市里的其它同志,會不會同意?”
陳伯年大手一揮,說道:“有我在呢!我看他們哪個敢反對!”
李毅道:“那就拜托陳書記了。”
陳伯年道:“嘿!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拜托我?難道我不是西南市的一員嗎?”
從市委出來,李毅整個人都輕松了。
他原來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怕陳伯年不予支持,現在看來,之前完全是多慮了。
陳伯年不但自己表態支持李毅,還愿意幫忙說服市委其它領導,正好解決了李毅最大的麻煩。
車子開回市政府的路上,李毅看到一隊隊學生經過,便問錢多:“我叫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錢多笑道:“都辦妥了。你去過的那幾所學校,已經全部換上了嶄新的課桌椅。”
李毅道:“嗯,只換幾個學校桌椅,的確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錢多道:“毅少,難道你還想把整個市里的學校,全部包了?又給他們換桌椅,又給他們建新學校?那這花費可就太大了。你有錢也不能這么任性花啊,經不住幾下折騰的。”
李毅道:“全部更改,當然是不太現實的。我還是先把芷姐請過來再說吧。”
錢多道:“億基金在西南市也有分會,我就是聯系他們,給那幾個學校更換了課桌椅。”
李毅喃喃地說道:“怎么解決學校翻新的問題呢?這是一個問題……”
車子駛入市政府大門,李毅下車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一聲:“李市長,您好!”
李毅抬頭一看,笑道:“紀婭同志,你好啊。”
紀婭道:“李市長,你先走。”
李毅道:“紀婭同志,你現在忙嗎?”
紀婭道:“我就是個無事忙——不忙的。”
李毅道:“那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紀婭道:“現在嗎?”
李毅點點頭,走了。
紀婭愣了一下,就趕緊跟了上來。
進入辦公室,李毅請紀婭坐下,紀婭搖搖頭,不敢坐。
李毅道:“我有話問你,你說過,你是在周勇同志手下工作?”
紀婭道:“是的啊,我就在行政處辦公室工作呢。”
李毅道:“那你對行政處的事情,比較熟悉吧?”
紀婭道:“那要分什么事情了。如果是處里公開的事情,我大多數都是知道的。”
李毅道:“我來之前,機關里的衛生,還有門衛管理,都比較松懈,這一點你也知情吧?”
紀婭這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李毅道:“那你能跟我說說原因嗎?為什么我來之前,這邊的情況這么差勁。而我發了一通脾氣之后,一切都改觀了?由此可見,并不是不能做好,而是沒有人去做!對不對?”
紀婭低下頭,不敢回答。
李毅道:“我問你的話,你聽到了嗎?”
紀婭道:“李市長,我聽到了,可是,我不能回答。”
李毅道:“你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敢說?”
紀婭道:“李市長,我在周處長手下做事,我要是打了他的小報告,那我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李毅冷笑道:“那你覺得,是周勇的權力大,還是我的權力大?我問你的話,你都敢不回答?”
紀婭嚇了一跳,搖擺雙手,說道:“李市長,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說,我真的不知道……”
李毅道:“不知道?還是不肯說?那我就當你跟周勇是一伙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想考驗一下你的人品!”
紀婭啊了一聲,說道:“李市長,周處長很嚴厲的,我有點怕他。”
李毅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嗎?”
紀婭抿了抿嘴,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雪白的臉蛋上泛起兩抹紅暈。
李毅指著門口:“不說?那就請出去吧!”
紀婭看了看門,又看了看李毅,然后朝門口走了過去。
李毅冷冷的目光,看著她,沒有叫她。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38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二章 突發事件
紀婭走到門口,伸出手去。
就在李毅對她失望的一刻,紀婭忽然將門關緊了,并且把門給反鎖了。
李毅眉毛一揚,緩緩說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紀婭轉(身shēn)回來,走到李毅(身shēn)前,鼓起勇氣說道:“李市長,我是有苦衷的。我并不是不想說,我……”
李毅沉聲道:“把門打開,出去!”
紀婭羞得臉色緋紅,轉(身shēn)打開門出去了。
李毅微微搖了搖頭,心想周勇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把手下人管理得這么死?
難道,我沒有碰到什么大的敵人,卻要對付這種跳梁小丑嗎?
敲門聲響起。
來的人是秘書長梁棟。
“呵呵,李市長,在忙呢?呵呵,有點事(情qíng),找你匯報。”梁棟笑著進來。
李毅嗯了一聲:“坐吧。”
梁棟道:“關于你秘書的人選?要不這樣吧,我把合適的人選檔案都拿過來,讓你挑選?”
李毅道:“不著急,過幾天再說吧。”
梁棟正要說話,李毅桌面上的鈴聲急劇的響起來。
李毅擺擺手,示意梁棟先不要說話,然后抓起話筒。
“哪位?”
梁棟見李毅接聽電話,怕自己聽見了不好,便起(身shēn)走到窗邊,借故看窗外的景色。
忽聽到李毅大聲說了一句:“什么?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梁棟趕緊回過頭來,看著李毅。
李毅沉聲道:“有沒有人傷亡?組織一切力量,盡全力進行搶救!我馬上到現場去!”
等李毅掛完電話后,梁棟走了過去,問道:“李市長,出什么事故了?”
李毅起(身shēn)說道:“今天學校報到,南區有一所小學發生了樓層垮塌事故。”
梁棟吃了一驚:“有這、這種事?”
李毅道:“我必須馬上趕到現場去。梁棟同志,麻煩你通知一下相關同志,讓他們隨后趕來,我就不等他們了。”
梁棟見李毅要走。連忙說道:“李市長,且慢。”
李毅道:“怎么了?”
梁棟道:“李市長,發生這種事故,固然很可憐。但是,你是一市之長,也用不著親自親往,通知那個學校所在分區的教育局,去兩個人處理一下就行了。”
李毅道:“那你知不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就是南區教育局長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說,學生的家長們要見我本人!不見到我本人,他們就把區教育局長給綁了!”
梁棟道:“啊?不會吧?現在學生的家長們,都這么厲害了嗎?反了他們!我通知市公安局派人前去維持秩序!”
李毅伸出食指,凌空點了點:“梁棟同志,千萬不可以派武警前去!另外,除了必要的人員之外,也不必親臨現場!”
說完,李毅匆匆出門去了。
梁棟打了一下手背,也趕緊走了。
李毅出了門。迎面就撞見紀婭。
“李市長!”紀婭喊住李毅,低聲說道,“李市長,我想了想,我還是……”
李毅擺手道:“我沒空跟你說話,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就快步走開。
紀婭一怔,就看到秘書長梁棟走了出來,她躲避不及,連忙喊了一聲:“梁秘書長好。”
“你在這里做什么?”梁棟狐疑的看著紀婭。
紀婭即興撒了個謊。道:“李市長喊我做事來著,可是他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梁棟道:“李市長喊你做什么?”
紀婭道:“還不知道呢,我一來,他便走了。”
梁棟哦了一聲:“南區有所小學的樓層垮塌了。李市長親自趕過去處理。”
紀婭道:“那也用不著李市長親自去啊?”
梁棟道:“你不懂,李市長這是(愛ài)民如子。”
紀婭道:“那是不是傷亡很慘重啊?”
梁棟道:“不知道呢。”說著就走開。
紀婭跟上前道:“梁秘書長,你是不是也要去?帶上我一起去吧?”
梁棟輕輕一笑:“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是領導。”
紀婭道:“樓層垮塌,肯定需要人手幫忙救援,我可以去救人!”
梁棟道:“你一個女娃娃,能做什么事?別瞎摻和了。我們忙著呢!”
梁棟通知到該通知的人。然后準備出發。
市政府一溜十幾輛小汽車,排成了長隊。
梁棟剛剛上車,就見紀婭走了過來,拉住車門,說道:“梁秘書長,求求你,帶我一起去吧,我找李市長還有事(情qíng)要說呢。”
“哎呀,你這女娃娃!你去做什么嘛?”
“梁秘書長,我求你了。”紀婭拉著門不放。
梁棟揮了揮手:“上來吧!”
紀婭高興的一笑,坐進車后排。
“梁秘書長,李市長是不是已經去了啊?”紀婭問。
梁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二十幾分鐘后,車隊來到了出事的學校。
紀婭下了車后,就到處找李毅。
李毅不論走到哪里,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紀婭很快就發現了李毅的蹤跡,小跑著過去。
李毅正和一群人站在一起,了解事發經過和傷亡(情qíng)況。
這是一所小學,一共三層樓,每層樓有十間教室,正好容納下每個年級五個班的學生。
教學樓很老舊了,學校打過好幾次報告,要求重建,但因為各種原因,被一拖再拖。
這所小學,以前每個年級只有四個班級,在三樓上,只安排了四個班級。
隨著進城子女的人數增加,周邊的學齡兒童越來越多,學校迫于各界壓力,只得增開班級。
如此一來,在三樓上就要安排十個班級才夠用。
前兩年還相安無事,今天新生報到,學生和家長都涌進校門,在三樓走廊上跑來跑去。忽然引發了樓層跨塌事故。
跨塌的是三樓的走廊,掉下來壓斷了二樓的走廊,掉落在地上。
每層樓一共有兩個上下樓梯,分布在中央。跨掉的正好是兩座樓梯之間的一段。現在三樓教室里的學生,全被困在上面下不來。
“一共有多少人掉下來?”李毅沉聲問道。
“李市長,據不完全統計,大概有二十幾個人。”一個頭發濃密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擦著汗水。向李毅匯報。
李毅道:“我不要什么大概,我要準確的數字!”
“李市長,二十六個人。”中年男人馬上回答道。
紀婭站在一邊,看著里面,他認出說話的中年男人,是市教育局長馬仲云。
“救出來多少人?”李毅又問道。
馬仲云剛說了一聲:“大概二……”馬上回過頭,看著(身shēn)邊另一個中年人。
那人低聲說了一個數字。
馬仲云便向李毅報告:“李市長,到現在為止,救出來二十三個人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只有三個人還被壓在里面。”
李毅的目光。再次投向現場,他沉聲說道:“加快速度救人!無關人等,不要放進去。防止二次跨塌造成傷害。”
倒塌現場,很多人正在動手,搬動碎裂的水泥塊。
事故范圍五米開外,拉了一條警戒用的帶子,嚴(禁jìn)其它人跨越。
許多師生和家長,都站在警戒帶以外觀看,其中有幾個家長哭天搶地,應該就是失事學生的家長。
李毅抬頭看向三樓。看到很多小孩子趴在沒倒的教室窗戶前,朝下面張望。
“消防車還沒有到?必須盡快救出樓上的孩子!這樓隨時還可能倒塌!”李毅再次發出命令。
正說著,消防車的鳴笛傳了過來,消防隊員趕了過來。
李毅道:“這是什么辦事效率?怎么來得這么慢?”
所有人都低頭不語。
李毅顧不上追究責任。命令搭梯救人。
一部分消防隊員搭起云梯,上樓救人。另一部分消防隊員,正在樓下幫忙搬移垮塌物。
紀婭想進去幫忙,但被執勤人員攔住了。
那塊最大的塌方,終于被移開了!
里面躺著三個孩子。
所幸的是,走廊掉下來時。因為變形曲折,搭了一個角度,等于在三個孩子的(身shēn)體上方,搭了一個小棚,有效的保護了三個孩子的安全。
李毅搶步過去,詢問三個孩子的(情qíng)況。
醫護人員檢查之后,告訴李毅,孩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其中有個孩子,一條右腿被壓住了,膝蓋以下粉碎(性性)骨折,很嚴重。
李毅看著孩子血淋淋的腿,不由得撇過頭去,眼角一酸。
樓上的孩子們陸續被救了下來,還好都很安全,沒有發生其它事故。
受傷的孩子都被送往醫院搶救。
家長們圍住了李毅,要討一個說法。
“市長,這么破爛的學校,為什么還在用?出現這么大的垮塌事故,你這個市長怎么向我們交待?”有個男家長大聲的質問。
“政府部門都干什么去了?難道就沒有人監管的嗎?”一個女家長尖著喉嚨喊。
“事故的責任,在學校,在政府,你們必須賠償我們的損失!”
李毅看著家長們,任由他們罵,暫時沒有還嘴。
梁棟卻忍不住了,大聲道:“都給我住嘴!這位是咱們李市長!李市長昨天才到任,今天本來不必上班,聽說這邊發生的事故之后,所以才趕了過來!這所學校的事(情qíng),跟李市長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不要冤枉了好人!”
“我們不管,他是市長,我們只找他!”家長們的聲浪,蓋過了梁棟的說話聲。
梁棟無助的看向李毅。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40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三章 一個電話的事
梁棟心里想,李市長剛剛上任,就碰到這種事(情qíng),真夠倒霉的呢!我要是他,就不會來這里,觸這個霉頭,且看他如何化解這種尷尬局面吧!
李毅揚起右手,高高舉起,揮了揮,說道:“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
他畢竟是市長,官威擺在這里,這一聲喊,氣勢十足,把整個場面給鎮住了。
家長們都閉上嘴,看著李毅。
李毅一手叉腰,一手比劃著,說道:“我雖然剛來上任,但我不會推卸責任!西南市政府,也不會推卸責任!今天發生這樣慘痛的事故,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好在救援及時,沒有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市里馬上就會成立調查組,徹查本次塌樓事件的責任人,不論涉及到誰,都會一律嚴懲!”
有家長唏噓道:“嚴懲個(屁pì)!當我們的面,你當然說得好聽,轉過背去,誰還知道你們會不會嚴懲?”
又有人道:“學校這么破爛,不出事故是僥幸,出了事故就倒霉!也不能怪校長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又沒有新學校可以搬。”
李毅聽完人們的議論,說道:“大家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有這樣那樣的擔心,我是能夠理解的。不過,請大家放心,政府一定會拿出一個說法來的。”
家長們說道:“懲罰誰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已經開學了,學校卻塌了,我們的孩子,上哪里讀書?”
這一來,引起了家長們的海嘯:“對啊,我們的孩子上哪里讀書?政府怎么安排?”
李毅道:“請大家放心,我們今天就會安排好新的教室,供孩子們上學。”
家長們道:“要是離家太遠,那就不方便了!最好是在附近!”
又有家長說道:“附近哪里還有什么好的小學?要是有的話,我早把孩子轉過去了!”
李毅朝馬仲云招招手。
馬仲云走過來。說道:“李市長,附近的確沒有小學,最近的小學,離這里也有三公里遠。”
李毅皺眉道:“三公里?對小學生來說。的確有些遠了。”
馬仲云道:“更大的問題是,那邊的小學是滿額的,根本安排不開這么多的學生。”
李毅道:“現在就召開一下會議,現場拿出處理辦法來,給家長們一個交待!”
當即把相關的人員召集到一塊。開起了會議。
“同志們,當務之急,是解決孩子們上學的問題!這邊的學校倒塌了,千名學生需要上學,這個問題怎么解決?大家必須馬上拿出意見來!”
馬仲云道:“李市長,只能分流,分散到幾個學校去,擠一擠或許能安排下。”
李毅揮了揮手:“不行,這對孩子們的安全,會造成很大的問題。”
梁棟道:“李市長。要不這樣吧,就在這附近找一所房子,做為臨時用校舍,等學校重建好后,再整體搬回去。”
李毅點點頭:“這個方法可行,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梁棟道:“總可以找到的。”
馬仲云提出異議:“普通的民房,根本就不適合當作教室使用。會給教學帶來極大的不便。”
梁棟道:“那你還能提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馬仲云苦笑一聲:“除了分流,別無他法。”
李毅微微沉吟,說道:“把地圖拿來,我看看這邊的環境。”
馬上就有人找到地圖遞給李毅。
李毅看了看。上面標注的并不詳細,只得收起來,問道:“這附近有什么大型建筑?”
馬仲云道:“有兩家賓館,還有一家酒店。”
李毅道:“酒店?酒店好啊!大不大?幾星級的?”
馬仲云道:“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營業樓層有二十幾層,面積特大。”
李毅道:“租下這個酒店,來當臨時教室,可行嗎?”
馬仲云道:“面積是可以的,而且酒店有很多餐廳和宴會廳,用來當教室正好。可是。這可是五星級的酒店,租金可不便宜。”
梁棟道:“租酒店當教室?這也太奢侈了吧?”
李毅道:“就這么定了!梁棟同志,麻煩你,馬上帶人跟那家酒店談判,現在就去!一定要給我租下來!”
梁棟道:“李市長,那可是五星級酒店,當教室的話,起碼也要租下十個廳才夠,這一年下來,租金可不菲!”
李毅道:“總比讓孩子們荒廢一年學業強吧?總比讓孩子們走遠路去上學強吧?”
梁棟道:“這不經濟。”
李毅道:“什么時候,還要談經濟?發展經濟的目的是做什么?是為了讓人民群眾過上更幸福的生活!咱們執政者,千萬不要本末倒置,為了經濟,卻不顧人民疾苦!快去!”
梁棟頓時啞口無言,答應一聲,帶人離開。
李毅繼續和馬仲云等人商量。
“事件發生了,事故責任,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李毅沉聲說道,“查到誰的頭上,我都不會手軟!馬仲云同志,你們教育部門的監管,很不到位,你要負首責!”
馬仲云早就汗流浹背,此刻更是頭冒冷汗,連連答道:“是的,是的,我有責任。”
李毅道:“所有師生全部疏散!這棟危樓,必須盡快推倒。關于重建事宜,你們必須在三天之內拿出方案來!我要親自過目!”
馬仲云道:“是的,李市長。”
正說著,市電視臺的記者來了,他們找到李毅,架好機器,就要采訪。
李毅擺了擺手,說道:“這邊忙亂得很,你們媒體就不要過來添亂了,去采訪家長和學生吧。”
電視臺的人只得又把機器搬走,去采訪其它人。
開完會,半個小時過去了。
梁棟等人回來,氣呼呼的向李毅匯報:“李市長,他們不同意,說我們要是把所有的餐廳和會議廳全租走了,那他們酒店就沒法開展業務了,除非我們能把整棟樓都租下來。”
李毅道:“我們又不開酒店,要那么多房間做什么?再去談,一定要談下去!”
梁棟皺著眉頭道:“李市長,這家酒店是國際連鎖酒店,后臺很硬,咱們也不來能強硬的措施,他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
李毅道:“我管他有什么背景,必須租下來,以市教委的名義去租,不行的話,就用我的名義,市委的名義去租!”
梁棟道:“我已經亮明自己的(身shēn)份了,人家經理都不帶看我一眼的。嘿!這些生意人,還真是牛((逼逼)逼)哄哄的!”
李毅道:“是嗎?國際連鎖酒店?叫什么名字?”
梁棟道:“就叫四海酒店。”
李毅一聽,不由得笑了,道:“四海酒店啊?那就好辦了。這事(情qíng)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梁棟道:“李市長,你別小看這個四海酒店,聽說在中央都能說得上話的。江兆南同志還接見過他們的老總呢!”
李毅呵呵笑道:“我知道。四海集團下屬的酒店,還是跟國外的李氏集團聯營的。”
梁棟道:“所以這難度太大。要不咱們換一家賓館試試吧?賓館的房間也夠大的了。”
李毅擺擺手:“我來搞定!”
說罷,他摸出電話,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
然后,他便從容走過來,說道:“好了,我已經跟他們老總談妥了。梁棟同志,你現在再過去一趟,找他們經理,就說是李毅叫你去的,他們會安排租借事宜的。”
梁棟一臉的不相信:“李市長,你確定?”
李毅道:“我騙你做什么?快去!”
梁棟心想,我們死活搞不定的事(情qíng),李市長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對方可是名揚天下的四海集團!
一般的領導人,對方還真不放在眼里呢!
不過,李毅叫他去,他也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再跑一趟。
他心里還在想,李市長肯定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出此下策,先穩住家長們,再叫我們出來想辦法。他越想越對,覺得一定就是這樣的。
來到四海酒店,梁棟對前臺亮明(身shēn)份,說要找經理。
前臺認得他們,回答道:“經理很忙,今天五點之前都不能見客。”
梁棟怒道:“我是市政府的秘書長,他一個小小的經理,也敢不來見我?”
前臺道:“對不起,經理真的很忙。要不,我幫您留言,等經理忙完之后,我再向他報告?”
梁棟拍了一下柜臺,說道:“叫他立刻出來見我!”
前臺道:“實在抱歉,省政協要來一個團,指定要住在咱們酒店,我們經理在跟他們溝通,以便安排,所以,他才沒有時間接各位貴賓。”
梁棟一滯,心想好啊,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拿省政協來壓我!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人家的確不怕地頭蛇啊!因為人家后臺硬得很,不在乎你!
而且,人家彬彬有禮,委婉拒絕,你就算有一肚子的火,拿她也沒有辦法啊!
(身shēn)邊人低聲道:“秘書長,李市長不是說了,要我們來了之后,就報他的名號嗎?”
梁棟正自惱火,聞言大聲說道:“提李毅兩個字就管用了?他還是新來的人呢!人家只怕李毅是誰都不認識!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41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四章 李毅兩字值萬金
梁棟的話有些大聲,三個漂亮的前臺小姐,都聽到了,中間那個前臺連忙問道:“請問,你剛才說的李毅,是誰啊?”
“李毅就是李毅,說了你也不認識!”梁棟沒好聲氣的哼了聲,“一個五星級酒店了不起?老子還是市委秘書長呢!”
前臺小姐含笑道:“秘書長,實在抱歉。請問,你們是李先生派來的?”
梁棟道:“對啊,就是李毅叫我們來的!什么破差事!”
前臺小姐馬上轉身出來,朝梁棟躹了一躬,說道:“對不起,剛才多有得罪。對``不起。”
梁棟一愣,說道:“你這是做什么?我又沒想要懲罰你。我雖然是個秘書長,也沒有隨便抓人打人的權力。”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盛怒,嚇到了這個花朵一般的美女。
前臺小姐道:“剛才,我們不知道您是李先生派來的,所以多有得罪。”
梁棟更是驚訝:“這么說來,你向我道歉,還是看在李毅的面子上?你認識他嗎?”
前臺小姐道:“我不認識李先生,不過,我們經理吩咐了,等一會有李先生的客人到來,叫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
梁棟驚疑不定,心想這玩的是哪一出啊?
李毅的名字,真的就這么管用?
這也太邪門了吧?就算是陳伯年這三個字,只怕也沒這么靈!
前臺小姐殷勤的請梁棟他們到一邊待客沙發上落座,說道:“請稍候,我打電話給經理。”
梁棟冷笑道:“你不是說,他忙得很嗎?還要接待省政協的客人!”
前臺小姐笑道:“事情也要分主次,您是李先生派來的貴賓,咱們當然要優先招待了。”
梁棟道:“嗬。這么說來,我梁棟本人,連省政協的人都不如啰?這好歹也是我的地盤!”
前臺小姐只是笑笑:“請稍坐,我馬上就來。”
她回到前臺,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叫人端了咖啡過來。擺放在梁棟等人面前。
前臺小姐微微一福,說道:“經理馬上下來,讓您久等了,請喝杯咖啡。”
梁棟心想,嘖嘖,這才是貴賓的待遇啊!娘.的,李毅兩個字,就真的這么好使?
沒過多久,先前接待過梁棟的那個經理下來了。
經理滿面春風。跟見了財神爺似的,老遠就打招呼,走上前來,先是躹躬,再是問候。
梁棟暗自尋思,這個鳥毛經理,之前見我們時,雖然也是彬彬有禮。但卻只是普通的社會禮儀,從來沒這么討好和巴結。
“梁秘書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您又跑一趟。”經理笑道,“早知道您是李先生派來的人,那就好說了嘛!”
梁棟很想問問,為什么李毅就這么有面子,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經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是來做什么的了吧?”梁棟心想,既然你們這么給李毅面子,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道,“我們要租下你們所有的宴會廳、會議廳。但不租下你們整個酒店,你們還有什么意見嗎?”
經理笑道:“沒有意見。可以的。合同我都叫人打印好了,只要請您在上面簽個字,就ok了。”
梁棟冷笑道:“嗬,這一次,你們辦事效率很高嘛!這個價錢方面,可不能收貴我們的!”
經理道:“價錢?您說哪里話來,您是李先生的朋友,我們哪能收您的錢呢?”
梁棟差一點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什么?我沒聽錯吧?不但租給我們,而且連錢也省了?不收錢?
天底下真有掉餡餅的好事情?而且,這餡餅還是黃金餡的!
梁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說道:“經理,你沒發燒吧?”
經理挺幽默,配合的抬起手,在自個額頭上貼了貼,然后笑道:“涼的,沒發燒。”
梁棟道:“那你就敢免費租給我們?你問過你們老板了嗎?”
經理道:“梁秘書長,你就放心好了,合同上寫的,就是借給你們,為期一年時間,分毫不收。咱們總部的宋總,已經瀏覽過電子文件,并在上面簽了字,傳真過來了。”
梁棟這下是真的驚訝莫名,他站起身,伸出雙手,搶過那份合同,飛速的瀏覽了一遍。
是的,沒錯!
四海酒店,免費借出所有的大廳,還免費借出兩層樓的房間!
更重要的是,合同后面,的確有一個簽名,仔細辨認的話,可以看出是宋佳兩個字。
梁棟握著這份合同,心里五味雜陳。
經理道:“我們宋總說了,只借大廳給你們的話,怕是不夠用,所以又做主,多借兩層樓的房間給你們用。如果再不夠的話,可以跟我們申請,我們一定滿足你們的要求。”
梁棟拍拍手中的合同:“這是真的?”
經理道:“如果您沒有異議的話,就請您在后邊簽一個字,如果有章的話,最好能簽個單位的章。”
梁棟把合同擺在茶幾上,拿起筆,刷刷簽下自己的大名。
從四海酒店出來,梁棟還云里霧里一般,搞不清這戲法是怎么變出來的?
回想剛才酒店經理和前臺一起恭送自己出門時的那種情形,就有如做做了一回皇帝一般!
“哎,你們說說,”梁棟輕咳一聲,說道,“李市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四海集團這么大的商業公司,也要賣他的面子?”
大家笑道:“李市長牛唄!”
梁棟道:“我要是有他這么大的影響力,我早就不當這個官了,天天住在五星級的四海酒店里,天天當皇帝多好啊?”
眾人都笑了。
回到學校,向李毅做了匯報。
梁棟對李毅的態度,明顯有了很大的轉變。之前只是工作職責內的敬重,現在卻是對李毅本人持有敬意了。
一個人,能夠辦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就能征服別人的心。
李毅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對梁棟來說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值得梁棟為之敬佩。
“李市長。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他們就那么聽你的話呢?”梁棟納罕的問道。
李毅道:“這個回頭再說。”
他清清嗓子,朗聲說道:“各位同學,各位家長,各位老師,請大家聽好,我們經過研究,決定在附近找一處合適的場地,暫時安置學校的師生,做為臨時教學場地使用。而這所學校。將拆除重建,時間大約為一年左右。”
有家長就問了:“這附近也沒有合適的場地啊!”
“啊?你們不會把學校搬到南區廣場上去吧?那里地勢是開闊,但那個地方不適合上課啊!”
李毅道:“請大家放心,我們替學校找到的地方,絕對讓大家滿意。那里環境幽雅,裝修高檔,交通方便,比這邊更合適。”
“騙人吧?這個地段。哪有這么好的房子?好地方都被酒店占了!”
“就是,這個市長。怎么那么年輕?能當好這個市長嗎?說話完全不靠譜。”
“大家都小心點,別被他忽悠了。他今天許個諾,明天又不管咱們了,咱們上哪里找他去?”
“對,不能被他騙了!”
家長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李毅道:“房子我已經找好了。我帶大家去看看,如果你們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就再提出來,我再幫忙解決。”
“好!一定要看到新教室,我們才能放心!”家長們一致同意。
李毅對梁棟道:“你帶家長們去看看場地。如果滿意的話,就地解散。”
梁棟道:“李市長,你不過去看看?”
李毅道:“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你帶他們過去吧。”
梁棟應了一聲,和馬仲云等人,帶領家長和師生們,走向四海酒店。
“梁秘書長,不是要看新教室嗎?怎么帶我們到酒店來了?這么貴的酒店,咱們也住不起啊。”有些家長笑道。
梁棟道:“你們的孩子,這次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李市長替他們找下了這家酒店,當他們的臨時學校!”
家長和師生們再也想不到,李毅居然找到一所五星級酒店來當臨時教室!
“啊?不會吧?那得多貴啊?在這里上一年的學,都能蓋一所新學校了吧?”有些家長發出驚呼聲。
梁棟道:“李市長面子大,找了他們公司的高層,酒店方面,答應免費借給我們用一年!”
“啊?免費啊?”家長們笑道,“天底下還有這么好的事情啊?”
“是李市長有能耐,能讓人家酒店方面免費!”
“對啊,這李市長看上去年輕,做事卻老穩。”
“最難得的是,人家面子還大!這么大的酒店,能免費讓孩子們當一年的教室,實在是天大的面子了,就算是市委書記來了,也不一定有這個面子呢!”
“就是說呢,我看這個李市長,不錯!”
“嘿嘿,剛剛是誰在說來著?說這個新市長太年輕,不靠譜?”
“此一時,彼一時嘛!人家事做得地道,咱們就該夸夸他!”
家長們再次議論開了。
而市電視臺的人,也跟在其中,進行采訪。
他們采訪不到李市長,只好抓住梁棟等人不放。
這一來,可把梁棟高興壞了,但他還是強忍興奮之情,盡量把功勞歸于李毅。
家長們和師生們看到新教室,自然十分滿意,歡天喜地的散開了。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9-8-3 17:43
官路彎彎 第十一卷 第十五章 執政的魄力
李毅新工作中的第一場危機,被他順利化解。
處理完學校的事務后,李毅來到醫院,看望受傷的家長和學生。
醫生告訴李毅,三樓的走廊塌下來后,幸虧被二樓的走廊擋了一下,消去了一大半下墜之力,減輕了跌落人員的受傷程度,而下面又正好是操場跳遠沙坑,有效緩解了沖力,受重傷的人才比較少。
經過搶救,大多數傷員都無大礙,只有最后那個被救出來的學生,因為腿被壓住,左小腿骨折,還需要長時間的治療和恢復。
孩子在睡夢中也在痛苦的哭泣,孩子的父母,一直在不停的抹淚。
母親一邊啜泣,一邊說道:“這可怎么辦啊?要是落個終身殘疾,那可怎么辦啊?”
她不停的重復這兩句話,沒有埋怨誰,也沒有指責誰,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只怪孩子的命不好。
李毅站在孩子的病床前,眼角一酸,滑下兩滴淚水。
他伸出手,撫摸孩子的額頭,說道:“一定要治好他,不惜一切代價!”
見沒有人應聲,他霍然抬頭,沉聲道:“你們聽見了沒有?一定要治好他的腿!不管花多少錢!”
隨從的人和醫院的人都是神情一凜,齊聲答道:“是的,李市長!保證完成任務。”
孩子的父母這才感受到這個一市之長的存在,雙雙起身,向李毅表示感謝。
李毅道:“身為市長,我沒有保護好百姓,這是我的失職,我向你們表示歉意。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孩子恢復健康,不讓他留下傷疾。”
孩子的父母十分激動,一直說著感謝的話:“謝謝李市長的關心。感謝政府。”
從醫院出來,李毅心情十分沉重。
上任那天。他就知道開學在即,因此還沒上任,就先去幾所學校了解情況。
教學樓普遍偏舊,老化嚴重。
同樣的建筑標準,學校的老化,比一般建筑來得快。因為這里面生活的人多,而且孩子們活潑好動,愛跑愛跳。打打鬧鬧,很容易加速建筑的淘汰。
李毅本來打算,今天下午就召開一個會議,專題討論加強學校安全管理,但沒想到,會議還沒有開,事故就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李毅就下達命令,召集教育戰線的各個部門頭頭,召開緊急會議。
會議之前。李毅先到市委,把發生的事故,向陳伯年同志做了匯報。
陳伯年嘆了一聲。說道:“李毅同志,這種情況,并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你能親自前往事故現場,并妥善解決事情,十分難得。”
李毅不由得想起,自己出發之前,秘書長梁棟對自己的勸告,說這種事情,市長完全沒有必要前去。
看來。以前發生這種事情,市里的領導是不會出面的。頂多也就是區領導出面處理。
李毅道:“陳書記,市里的學校。大部分陳舊老化,必須更新換代了。”
陳伯年道:“要更新換代的,又豈止是學校?可是,咱們就兩只手,怎么忙得過來呢?”
李毅道:“難道西南市的經濟,就真的沒有辦法實現大發展嗎?”
陳伯年道:“西南市的整個經濟水平都不是很高,但這種情況,并不是一直持續的。十幾年前,就算在改革開放初期,本市的經濟,在國內也不算是落后的。”
李毅道:“這是肯定的,不然,西南市也不可能成為副省級城市了。”
陳伯年道:“西南市曾經是國內最大的工業制造地,西部、南部最大的機械廠,加工廠,綿紡廠,都在咱們西南市。”
說這些話時,陳伯年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得意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呵呵一笑,揮了揮手,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俱往矣!現在的西南市,整個落后了!”
李毅道:“為什么會落后呢?”
陳伯年道:“其實,也不能說落后,只是被別人趕超了吧。這十幾年來,其它省市都在飛速發展,只有咱們西南市,一直滯步不前。十幾年沒有大的發展,還不得落后了啊?”
李毅道:“那些大型企業,還在咱們市里嗎?”
陳伯年道:“都敗落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破產的破產了。現在只有一家大型的機械加工廠,還拿得出手,但也是茍延殘喘了。”
李毅道:“改造開放讓東南部省市先富了起來。國家制定的西部大開發,難道西南市也沒有沾到什么雨露嗎?”
陳伯年道:“咱們西南市,不算西,不在南,嘿,兩頭不著調。”
李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相信,西南市總有發展的機遇。咱們先齊心協力,把路橋改造好,只有路好了,才能談其它的發展。”
陳伯年精神一振,說道:“李毅同志,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希望在我退休之前,還能看到一個嶄新的崛起的西南市。”
李毅道:“陳書記,我馬上就要召開教育安全工作專題會議,請問你有什么指示?”
陳伯年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想把改造市里的學校項目,提上日程?”
李毅道:“知我者,伯年同志也。”
陳伯年道:“你一上任,就要大搞兩項工程,而且全部是擴建和改造的,這對本市人民來說,是一項不小的負荷力。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李毅道:“不改造,就只有走下坡路。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陳伯年道:“可是,你想要在一年之內,就把整個市里的道路,還有學校,都進行一次大改動,市民百姓能接受嗎?到處是施工的場地,到處是擁擠的車流和人群,人民會感覺到,自己的生活質量,正在下降。”
李毅道:“城市的快速發展,免不了陣痛。用一年時間的不方便,換來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方便,這是值得的。我想,市民百姓也是理智的,也是能夠理解和支持我們的。”
陳伯年道:“李毅同志,你一定要考慮清楚了,你現在還只是一個代理市長。如果民意支持率下降的話,你這個任期,只怕要出問題。”
李毅豪爽的道:“大不了就不當這個市長,我仍然回京城,去當我的機關干部嘛!”
陳伯年神色一震,緩緩說道:“看來,是我們太老了。每個官員,新到一任,都會保守做事,不敢激進,生怕有個閃失和差錯,讓自己變得難堪和失敗。而你卻不害怕這一點!這讓我刮目相看。”
李毅道:“如果每個人都畏首畏尾,束手束腳,不敢動作,那這個社會,又怎么能有大的發展?一屆任期只有五年,頭一年是代市長,怕民意支持率低,不敢行動。然后還要觀望,還要規劃,又過去了兩三年,后來時機成熟了,有了行動的本錢了,又擔心自己馬上就要卸任,怕失敗,怕影響到自己的前程,又不敢動作了。如果每個官員都是如此,那就不要搞什么長期項目和大發展了!”
陳伯年道:“我主要是替你著想,你還年輕,前途正盛。不過,你剛才的話,給我了很大的啟發。我一個快要退休的人,還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你敢做,我就敢支持你!”
李毅道:“陳書記,謝謝你的支持,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年之后,再來看西南市,一定會改換新顏!”
陳伯年道:“你先召開教育系統會議,等下周的常委會議,咱們再認真仔細的討論所有細節!”
李毅道:“到時的常委會上,就要請陳書記鼎力支持了!”
陳伯年道:“在西南市里,我要是支持你,你就得到一半的支持了。”
離開市委后,李毅心想,陳伯年說,他支持的話,我就得到一半的支持,難道還會有一半人不支持?
這么說來,陳伯年在西南市的影響力,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大?
這么一想,李毅不由得憂心,如果連陳伯年的支持,也不能讓自己放開手去做的話,那自己又該怎么破這個堅冰之局?
李毅甩了甩頭,雙手摩擦幾下,然后把溫熱的手掌貼在臉上,使勁的擦了幾下,讓頭腦變得清醒。
“不想了!做自己的事!只要我能把事情做好,就不信說不服其它人!”李毅堅定的想。
電話響起。
“李市長嗎?我是關越山。”
李毅哦了一聲,關越山是本市的常務副市長,帶隊去了島國,處理曾瑞等人的后事。
“關越山同志,你好,我是李毅。”
“李市長,我們回來了。有重要情況向你匯報。”
“好的,我馬上回市府。”
沒有多問,李毅便掛斷了電話。
能說的,關越山自然會在電話明說。
回到市政府,關越山等人已經等著李毅了。
眾人簡短的見了面,寒暄幾句,便進入正題。
李毅先問道:“曾瑞等人的骨灰,運回來了吧?”
關越山道:“運回來了,已經派人送回他們家去了。”
李毅道:“此行順利嗎?”
關越山道:“李市長,其中有疑問。我們到達島國時,曾瑞同志等人的遺體便已經火化,我們看到的,只是十幾個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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