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末日咆哮 作者:風上忍 (連載中)

 
mk2258 2013-1-16 00:45:3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4 27436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4
554  返回錢塘

    按常理來說,柳醉墨應先將許默的屍身送回許家,再征得許家人的同意,方可帶走許仙兒。

    但從許仙兒之前的話中,柳醉墨已經得知這隻是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妹,家中已再無親人,也就沒有了通稟告之的必要。

    柳醉墨也知道這樣直接帶走許仙兒並不合適,最起碼也要讓人家將死去的兄長風光大葬,做上幾天法事超度一下,再說拜師龍虎山一事。

    但許仙兒之前那果決的自殘行為令柳醉墨記憶猶新,她雖很難理解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會對兄長的感情深到這種生死不棄的程度,但卻也能猜到若是等這小姑娘蘇醒,隻怕就很難再帶走她了。

    為今之計也隻有先斬後奏,將這許仙兒直接帶上龍虎山,等她醒來再給她樹一個虛假的死敵,用複仇的意誌衝淡的她的死誌,待到她成年後,在逐漸告訴她真相。

    隻不過,這樣對那小姑娘的兄長就未免有些不敬了。

    柳醉墨一劍斬斷一棵差不多要兩人環抱的大樹,將下端最粗的那節樹幹截斷一人左右的高度,劍氣縱橫飛旋之下,一具惟妙惟肖的棺材形狀出現在她的劍下。

    巨劍橫掃斬下棺材蓋,柳醉墨躍上那棺材身的木樁,十根芊芊玉指閃爍著法術的微光,硬是生生徒手挖出了一個足以容人的空間。

    “呼~!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就算我是修仙者,做這種木匠活還是太勉強了……”

    柳醉墨甩手抖去指縫間的木屑,將許默僅剩的上半截身軀放入棺材內。

    她其實也想給許默留個全屍的,但那下半截身體已經在蜈蚣精的毒液腐蝕下化作了一灘腥臭的膿水,便是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運起最基本的土行法術在地上開了個坑洞,柳醉墨將棺材拖進其中,用背後那把寬身大劍作鍬親手為其覆上了土。

    “這位小兄弟,我知道你的魂魄尚未離體,應該聽得到我說話……這樣草率埋葬你也是無奈之舉,你那妹子實在太過剛烈,我怕她醒來後還會尋短見,不得已才這樣做,還望你能見諒。

    不過你放心,你那妹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我會帶她上山,安排名師悉心教導,也不枉你舍命救妹的一番苦心。

    待她成年後,我會將今日的真相告知於她,到那時再讓她前來你墳前祭拜。”

    說罷,柳醉墨恭敬的拜上三拜,扛起昏迷的許仙兒,以及那還在哭哭啼啼的張玉堂,起步向錢塘縣的方向飛遁而去。

    ……

    三日後。

    奇寶山腳下的小溪邊,一坨高高隆起的新墳突然從內部爆開,墳頭黃土漫天揚撒,一個隱約的人影從墳內緩緩坐起身來。

    正是不久前被埋入地下的許默,隻不過此刻他的胸部以下肢體已然盡數長出,除了新生皮膚的顏色稍淡,其他與原本的身軀完全一般無二。

    “這身體的再生速度似乎有點慢啊……”

    許默暗道僥幸,他之所以能活下來也完全是托了那在木子城所得到的【不死之身】技能的福,若當初沒有這一奇遇,隻怕此刻他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將他埋葬的女子的功勞,雖然棺內稀薄的空氣險些令他窒息,但卻也變相的阻止了野狼烏鴉之類肉食動物的傷害,才令他安全的等到了身體完全再生的這一刻。

    貪婪的呼吸著棺外不斷湧入的新鮮空氣,許默並沒有急於出棺,而是靜靜坐在裏麵開始整理思路。

    在他將傷口冰封後,為再生肢體,他的全部身體機能都降到了最低,甚至連呼吸和思維都一度減弱到近乎停止的程度,但聽覺卻始終在工作。

    因此,他自然也聽到了那名女子將他埋葬後的話語,隻不過當時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隻能先將這組聲音信號記錄儲存下來,待到清醒時再行處理。

    許默沒有看到那名女子的模樣,也不知對方的年齡身份,隻是從那段話中推斷出對方可能是某一派的修仙者,但具體是何派卻是一無所知。

    但對方提到了“上山”二字,那就說明她所在的教派並不是什麼人丁稀少的逍遙散道,而是有著山門和道觀的正規道派,大宋朝興道,盡管各類道派多如牛毛,但有山有觀的卻並不多,隻要逐一尋找,想找回許仙兒也並非難事。

    但許默隨後卻猶豫了,因為他忽然發覺,找回許仙兒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

    從大的角度來講,他既然繼承了“許漢文”之名,就說明許仙兒不再是《白蛇傳》這個故事的主角,如果繼續留在錢塘縣和他一起,難免會卷入之後的幾場大劫難。

    這一點許默絲毫不懷疑,從不久前那隻蜈蚣精能抓到許仙兒這個巧合就可見一斑。

    因此倒不如就此機會讓她順理成章的離開錢塘縣,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從小的角度來講,許仙兒對他始終有著一種超越血緣的畸戀,若能借此機會讓她淡忘心中這段不正常的情感,反而也是件好事。

    而且,修仙這種大機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無論是否真的可以成仙,但至少也能得長生……這個精神世界早晚是要破滅的,許默無法為許仙兒做得更多,若能使許仙兒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多活上些時日,至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心裏也會好過一些。

    反正那修仙者女子也曾經提及,會讓許仙兒在其成年時前來墳上拜祭,屆時找到不到他的墳塚,自然會去家中查看,到時兄妹再行相見卻也不遲。

    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吧……

    許默歎息一聲,搖頭揮去心頭的不舍,撐著棺材的邊緣從裏麵站起身。

    肢體的再生讓他略顯有些虛弱,但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倒也不至於影響行動能力。

    起身走了幾步,許默忽然感覺下麵有些涼颼颼的感覺,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已在與蜈蚣精的打鬥中損毀,趕忙扯下胸口之上的那點布料,在腰間圍了個簡單的短裙用以遮羞。

    這模樣雖然也頗為寒慘,但總好過遛鳥。

    吃了些野果略微恢複少許體力後,許默向錢塘縣返回,路上遇到一戶好心的農家夫婦送了他一套舊衣,才令他不至於以這種近乎全裸的狼狽模樣進城。

    進入錢塘縣城後,許默直奔家中,不過家中房門緊閉,鐵鎖把門,李宮芙顯然不在其中。

    許默正想翻=牆進入院內,旁邊的院門卻忽然開了,顧盼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見到牆根下的許默不免一愣,木盆隨即打翻在地。

    “默哥兒?你……真的是默哥兒!”

    顧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喜極而泣,提起裙角奔至許默近前,下意識想去抱住他,但卻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生生止住腳步,含著淚花欣喜的望著他。

    “盼兒姐,是我。”

    許默歉意的笑了一下,從顧盼的反應便可得知,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家裏一定鬧翻了天。

    “你這一走就是三天,宮芙都快急瘋了,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找你,直到天黑才回來,人都瘦了一圈,誰也勸不住她……這不,今天一早又走了,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了。”顧盼扯著袖口將淚痕逐一擦拭,笑道:“不管怎樣,你回來就好,還沒吃飯呢吧?來,進屋吧,姐姐給你弄些東西吃。”

    “不了,我在這裏等等就好。”

    宋朝雖然不像明朝那樣禮教森嚴,但孤男寡女一說還是有的,更何況顧盼還是個獨居多年的寡婦,便是鄰裏也易招惹是非。

    許默雖然不在意這些,但總要考慮顧盼的名聲。

    “默哥兒一直都是這樣,心比姑娘家還細呢。”顧盼也知道許默在顧忌什麼,失望之餘也不免有些感動,撿起木盆攏了攏額前的發絲,微微笑道:“那默哥兒你就在樹下歇著吧,我進去下碗麵給你端出來。”

    “那就多謝盼兒姐了。”

    顧盼說到這份上,許默再拒絕就未免做作了,趕忙起身謝過。

    不多時,顧盼端著一碗香氣撲鼻的陽春麵再次走出,許默也確實是餓了,接過筷子蹲在地上大口的扒了起來。

    “慢點吃,別嗆到了。”

    顧盼蹲在許默麵前,看著自己做出的麵被許默吃得嘖嘖有聲,嬌俏的臉上不覺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趁著許默還在狼吞虎咽,顧盼小心的向許默身旁挪了挪,胳膊有意無意的向他身子上挨了挨,臉頰瞬間泛起紅潤,心中如踹了一隻受驚的小兔般跳得飛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4
555  特殊體質

    趁著許默還在狼吞虎咽,顧盼小心的向許默身旁挪了挪,胳膊有意無意的向他身子上挨了挨,臉頰瞬間泛起紅潤,心中如踹了一隻受驚的小兔般跳得飛快。

    “盼兒姐?”

    “嚇?”

    蹲在一旁的顧盼本就心虛,許默這一聲驚得她險些摔倒,還好被許默手疾眼快抓住胳膊拽了回來,不過倉促之間用力過猛,顧盼直接摔到了許默懷中。

    “默哥兒,什麼事?”

    顧盼的俏臉紅了紅,趕忙起身退後半步,雖然她很是留戀那一瞬間許默臂膀的有力和胸膛的溫暖,但畢竟巷子裏時而有人往來,被人看到難免容易說不清。

    “唔,我隻是想說……盼兒姐下麵很好吃。”許默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哪……哪有,不過就是一碗普通的陽春麵,估計是你餓了吧?”顧盼也不知道自己心慌什麼,隻是忽然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滿滿溢出,雙眼不爭氣的有些濕潤。

    “我說真的,盼兒姐你的手藝真的很好……我記得小時候好像最喜歡去盼兒姐家吃飯了,為這事我娘還打過我的屁股。”

    許默五歲前雖然思維懵懂,但畢竟還殘存著現實世界的記憶,因此對食物的味道極為挑剔,每到吃飯時間就會下意識往隔壁顧盼家跑,但顧盼家的家境遠趕不上許家,多添一雙筷子對於她來說其實也是很大的負擔,後來許默逐漸懂事後也就不再去了。

    許默的話也勾起了顧盼對於曾經那段時光的回憶,退後幾步坐在樹蔭下的石墩上,如同小女生一般的雙手托著下巴,微微笑道:“我當然記得,那時候我還奇怪,你這個孩子怎麼像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吃什麼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好像吃過很多美味珍饈似的……不過,我當時真的很喜歡你來我家吃飯呢,有你在感覺家裏才沒那麼冷清,不然一個人吃飯都沒什麼胃口……”

    “一個人?”

    顧盼這一提,許默才頓時記起,小時候每次去顧盼那裏,似乎都看到顧盼一個人在家,便是吃飯的時候亦是如此,幾乎沒見過幾次那個姓劉的老書生。

    “盼兒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為什麼當初很少見到劉叔,他很忙嗎?”

    輩份聽起來有點亂,但許默一直是這樣叫的,當初是童言無忌,現在……也沒人在意了。

    “他……嗬嗬,應該算是很忙吧。”顧盼勉強笑了笑,明顯言不由衷,隨即岔開話題道:“對了,這三天你去哪了?仙兒妹妹找到了嗎?”

    “這事說起來話長……”

    未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許默並沒有對顧盼提到蜈蚣精,隻說是遇到一名以殺人剖心為樂的江洋大盜,為救回許仙兒跟蹤此人一天一夜,後遇到一遊曆江湖的女俠將江洋大盜擊殺,才救回許仙兒,而後那女俠見許仙兒天賦異稟骨骼精奇,便起了愛才之心,收了許仙兒為徒。

    許默的話半真半假,顧盼也沒有懷疑,隻是略顯遺憾的輕歎一聲,道:“仙兒這一走,隻怕就要十幾年不能再見……不過也好,這也是她的一番際遇,舞刀弄槍雖不是女子的正道,但也終好過沒人管教。”

    古代的信息皆為口口相傳,傳播速度極為緩慢,許默雖失蹤了三天,但除了往來走動比較密切的幾戶鄰居以外,其餘街坊並不知曉。

    因此盡管許默在巷口的樹下坐了整整一下午,來往鄰裏也不過就是當他忘帶了鑰匙,卻也並不懷疑,還熱情的招呼他去家中歇坐,隨後被他一一謝絕。

    黃昏時分,顧盼又給許默送了一次晚飯,看著他吃完才將碗筷收走。此刻天色已晚,顧盼雖不方便長時間陪著許默,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開門出來看看,與他說上幾句話,送碗水什麼的。

    直到明月高掛,巷口才看到李宮芙那疲憊蕭索的高挑身影,腰掛單刀,一身的風塵仆仆,看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相公?真的是你嗎?”

    見到巷口樹下那熟悉的身影,李宮芙幾乎以為自己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直到許默張開雙臂將她高高抱起旋轉,她才確定自己的相公是真的回來了。

    “相公,快放我下來,這裏又不是自己家,被人看到了怪羞人的……”李宮芙從未試過在外麵與許默這樣親密,臉紅心跳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

    “你是我娘子,被人看到了又能說什麼?”

    別說巷內空無一人,便是有人許默也不會在意,沒有經曆過和他一樣瀕死體驗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到那種劫後餘生再見親近之人的那種喜悅。

    許默的喜悅也感染到了李宮芙,她也回應般的抱住許默的頭,柔聲道:“好啦,那要抱咱們回家再抱,總不能就這樣在外麵站一夜吧?”

    “嗯,那我們回家再抱。”

    許默嘴上雖這樣說,但手上卻並沒有將李宮芙放下,而是向上一托橫抱在懷中,徑直走向家門。

    許默與李宮芙二人開鎖進門後,隔壁院落的大門微微欠開一道縫隙,僅露出半張臉的顧盼幽幽的望著樹下那許默坐了一下午的石墩,片刻後黯然長歎,反掩大門。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

    許默是在新婚之夜失蹤,雖然期間並未有多少人知曉此事,但很多還未做完的事和未盡的禮數卻是躲不過的。

    比如洞房。

    盡管李宮芙一直對這件事興致勃勃,但真刀真槍的上了陣卻發現並不是想像中那麼有趣的事,破身的劇烈疼痛令她差點直接一腳把許默從床上踹下去,整個過程幾乎是在她哭喊掙紮的狀態下草草了事,隨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絕口不提洞房一事。

    許默雖對這種事不是很了解,但也感覺到李宮芙的情況似乎有些不正常,隨後帶李宮芙訪問了錢塘縣的幾位名醫,並詢問了一些穩婆才得知,原來李宮芙這並不是什麼疾病,而是一種被稱為“石女”的罕見體質。

    一般來說,擁有這種體質的女子是根本無法行房的,而且因為無月經,也根本不能受孕。

    不過李宮芙的狀況還算好,待二十五歲身體發育基本成熟,還是可以恢複行房能力,但受孕確依舊是想都不要想。

    許默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當初李家對婚事表現得如此積極,顯然李宮芙的爹娘早就知道李宮芙有這種特殊體質,才不惜倒貼也要盡快下嫁。

    從藥鋪醫館回來,李宮芙始終很消沉,快走到家門時忽然向許默低聲提道:“相公……你休了我吧。”

    “嗯?宮芙,幹嘛這麼說?”許默停住腳步。

    “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許家隻剩下你一個男丁,我總不能讓許家從你這裏斷了香火……”李宮芙扯著許默的衣襟,如同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般站在他的身旁,淚流滿麵道:“相公,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別傻了,什麼香火不香火的,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孩子,沒有就沒有吧。”許默上前將李宮芙露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任由她伏在他的肩頭失聲痛哭。

    許默倒是真的無所謂,反正他娶李宮芙僅僅隻是為了將林亦靜留在自己身邊,不能生育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在離開這個世界時不至於被太多的虛幻記憶所幹擾。

    但他也能理解作為原住民的李宮芙對這件事的看重——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不能生育所承受得壓力要比男人不能雄起還要嚴重得多。

    許默帶李宮芙去醫病的消息很快便傳入他那老泰山一家的耳中,本就心虛的兩人立刻帶了大量吃食和補品前來,名義上是看望女兒,實則還是來察看許默的態度。

    當看到許默絕口不提此事,且與李宮芙恩愛如常,兩位老人可謂感動得一塌糊塗,暗道許默為人厚道,總算為女兒找了個好姑爺。

    大概是覺得在這件事上虧欠許默太多,李宮芙的爹托關係為許默在衙門中找了個差,雖隻是個看牢房的小吏,但卻也算是錢塘縣衙之內的正式編製,拿俸祿吃皇糧的。

    為照顧老泰山的麵子,許默也硬著頭皮去當了兩個月的差,但因為實在看不慣牢房內的種種黑暗和潛規則,與其中的牢頭相處也不怎麼融洽,多次發生過爭執和摩擦,最後還是主動請辭了。

    不過在縣衙總捕頭的推薦下,李宮芙倒是被縣令大人一紙調令招去當了一名捕快,當然,任務不是緝凶捕盜,僅僅隻是保護內宅的安全。

    為此李宮芙還小心的詢問過許默的意思,許默想了想後倒也沒有阻止,畢竟在原作中,李宮芙的本職就該是捕快,這樣安排或許對以後的故事走向也有一定促進作用。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5
556  地主階級

    請辭了衙門的差事後,李宮芙的爹也就此事特地上門找許默長談過,表示這份差不想做也就算了,但希望許默可以趁著年輕重拾書本,將來可以考個功名,最不濟也能找份掌櫃一類的正經的工作,不要再在碼頭上虛度光陰。

    其實便是沒人提起,許默也早有了轉行的打算。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念頭,一方麵是因為腳夫這個行當在大宋朝的社會地位太低,以前他和許仙兒相依為命,兩個小孩子隻管吃飽,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但現在的他已經成家,李宮芙又每天拋頭露麵在衙門做事,若還繼續做那賣苦力的腳夫,也難免要令李宮芙在人前難以抬頭。

    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局勢所迫。

    這段時間以來,金國不知為何忽然一改往日的安分,不斷在兩國交界處挑起事端,擺出一副隨時都會衝過長江南下的架勢。

    雖然明眼人可以看出,金國的這種舉動隻是在作態,但這種智者畢竟是少數。因此在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長江沿岸的大批百姓為躲避兵災紛紛向南方內地湧來,蘇杭這南宋都城所在之處,自然也就成了這些逃難百姓的首選。

    錢塘縣雖不比臨安天子腳下,但逃來的難民也足有兩三萬之巨,差不過都要趕上錢塘縣本地人數的一半了。這麼多難民總是要吃飯的,光指望官府和當地富戶每日施粥也僅能保障其中的老人和孩童,而對於青壯年就隻能以工代賑,除了征召一部分去修河堤外,其餘就隻能由本地各商家去消化了。

    難民中的讀書人且還好說,以商立國的大宋朝從來都不缺帳房掌櫃一類需要抄抄寫寫的職位,但那些沒什麼專業技能的底層百姓想要找一份工作就沒那麼容易了。

    酒樓跑堂、商鋪夥計一類的職位一般隻雇傭本地人,而富戶家丁一類的職位又太少,要求也苛刻,無奈之下絕大多數人都將目標對準了錢塘縣那繁華的漕運碼頭。

    稍有商業常識的人都知道,價格是由供求關係所決定,供不應求則價高,供過於求則價低。

    大量難民的湧入,直接導致了錢塘縣漕運碼頭腳夫的工錢直線降低,從原來的百斤一文錢,降到了現在的五百斤一文錢,即便如此,想要找到一份活計也要憑運氣。

    在這種嚴峻的就業形勢下,許默也覺得到了該換個行當的時候。

    其實以他現在的年紀,去任何一家商鋪或酒樓做個帳房一類的工作還是可以勝任的,但他畢竟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來這個世界又不是純粹的遊玩,帳房這種工作的自由度太低,並不利於他的尋人工作。

    在考察了一段時日後,一個很特殊的工作進入了許默的視線——采藥。

    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生病就要看大夫,開了方子就要去藥鋪抓藥,而藥鋪的藥材都來自於底層的采藥人,許默看好的就是這個采藥人的職業。

    當然,許默不是要和其他采藥人那樣去采那些遍地可見普通藥草,一方麵是因為他沒什麼藥材知識,很難分清藥草和雜草的區別,另一方麵這類藥草實在太多,純粹隻能賺個辛苦錢,賣不上什麼價格。

    許默要采的是那些動物藥,特別是虎骨、熊膽、蛇毒一類產自猛獸毒蟲身上的藥用部分……除了不碰非藥用動物外,說他是獵戶其實也說得過去。

    此時雖有獵戶的存在,但因為朝廷限製強弓硬弩,僅憑軟弓、獵叉和陷阱,捕捉些山雞野兔之類還可以,遇到稍大的獵物就難免力不從心,一旦遇到老虎、黑熊之類的猛獸,便是經驗再豐富的獵戶也要退避三舍,很少有人敢去拿生命冒險。

    正因如此,虎骨、熊膽這類出自猛獸身上的動物藥的價格始終高居不下,而且市場長期出於供不應求的狀態,完全不必擔心銷路。

    唯一不好解釋的就是捕獲過程,但畢竟三四年的腳夫生涯早已令許默闖下了“神力公子”的響亮名頭,幾乎整個錢塘縣的人都知道他天賦異稟,力舉千鈞,獨自一人獵捕猛獸雖有些誇張,但也並非不可接受。

    這個精神世界的地形地貌與現實世界並不相同,錢塘縣的附近群山環繞,大大小小的山頭不下數百座,在加上古代的獵捕手段落後,因此野生動物資源異常豐富。

    或許是所謂的新手好運道,許默首次進山就發現斑斕猛虎一隻。

    這隻老虎似乎剛吃飽,對許默這個闖入者提不起來什麼興趣,對於許默的接近隻是隨意齜牙吼了幾聲,象征性的驅逐一下,但隨即便被一把冰晶短刃從口中射入腹中,掙紮片刻後暴斃。

    砍了一根碗口粗的小樹削成長棍,許默用隨身攜帶的粗麻繩將那死老虎捆在上麵,扛著木棍就下了山。

    錢塘縣不是沒有人販賣過老虎,但那多是提前拆解開的虎皮虎骨之類,還從沒有人帶來過一隻完整的虎屍,更別提還是一個人扛回來的。

    許默剛入城門,整個錢塘縣都轟動了,幾乎所有人都跑過來看這隻死虎,城門正對著的半條主街都被看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許默本打算直接把這老虎賣到錢塘縣最大的藥鋪仁和堂那裏,但眼前造成的轟動效應明顯出乎了他的預料,經曆過現代社會信息爆炸的他自然知道這是個炒作的好機會,索性把捆著老虎的木棍立在地上來了個現場拍賣。

    宋朝以商立國,商人中向來不乏聰明人,許默這當場拍賣立刻讓圍觀的商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擴大自身影響的好機會,於是立刻爭先恐後的當場喊起價來。

    一般來說,一隻老虎的價格大約在300貫左右,但許默的這隻畢竟是少見的整虎,更難得的是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外傷,再加上這種高調入城所帶來的眼球效應,價格很快便一路水漲船高,最後硬是以860貫的天價成交。

    買這隻老虎的豪商也沒虧著,當天晚上便在自家酒樓辦了一次“全虎宴”,邀請各路商家以及縣令大人前來品宴,而後接連半個多月整個錢塘縣都在談論這次“全虎宴”,那豪商以及所經營的產業也逐漸變得婦孺皆知,算是做了一次極好的企業形象廣告。

    當然,這都是後話,而且對許默來說無關緊要。

    八百六十貫或許在那些大富商看來隻不過是一頓稍多點的飯錢,但對於絕大多數百姓來說,那代表的是可能一輩子也積攢不出的巨大財富。

    古代不像現代有那麼多的投資方式,最不濟也能存銀行吃利息,可在古代存錢莊不但沒利息,而且還是要付一定保管費的。

    不知該如何理財的許默索性將這筆錢全交給了李宮芙,而李宮芙在這方麵也並不比許默好到哪去,詢問了很多人後才在顧盼的建議下選擇了最為保險,也是最常見的一種投資方式——買地。

    於是乎,許默便一步跨入了萬惡的地主階級。

    其實按照眼下大宋朝那十貫一畝的地價,許默也不過就是個坐擁八十多畝地的最底層小地主,每年的產出刨去給佃農的那部分,最終到手的也不過六七十貫,折合每月才五貫多一點,甚至還沒有許默當初做腳夫賺得多。

    但這已經足夠一個小康人家的生活開銷,再加上許默不時還會去山上晃一圈,隨便拖回一隻豹子或黑熊什麼的,就又是幾十上百貫的入手,因此許家那貧寒的家境也開始逐漸好轉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6
557  庫銀事件

    轉眼一個月過去,長江對岸的金國兵馬依舊大肆操練,大宋水軍依舊嚴陣以待,惶恐的宋國百姓依舊躲得躲逃得逃,但這一切對於生活在錢塘縣的居民來說不過也就是茶餘飯後的一點不再新鮮的談資而已。

    若說唯一對他們生活造成的影響,就是由於外來無業人口的大量湧入,導致錢塘縣的犯罪率激增,起初還隻是些小偷小摸,近日來已有殺人強奸等惡性犯罪開始發生,縣衙門口的鼓聲從放告日起就幾乎沒停下來過,忙得縣太爺連出恭都得掐著手指算時間,連帶李宮芙也經常跟著加班到夜間。

    在這段時間裏,在許默那驚人的獵捕效率下,許家的田地也從最初的八十幾畝增加到了一千畝,雖依舊比不得錢塘縣那些動輒數千上萬畝的大地主,但在所居住的這一片區域內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富戶了。

    這種近乎不可思議的崛起速度還要歸功於許默那近乎莫名其妙的新手好運道——在他第五次上山時,居然在某處懸崖之上發現了一棵九百多年的紫芝。

    按照這個神話世界背景的計算方式,動物三百年即可成精,而植物稍慢,至少要千年才有可能成精化形,這棵紫芝在過個幾十年就開啟靈智成為千年靈芝精……不過許默才不管是不是扼殺了未來某隻山精大妖,憑借【冰淵魔鎧】的抓鉤繩索一路爬上那數千米的懸崖絕壁,輕鬆便將那數百年來采藥人可望不可及的靈草給采了下來。

    雖未滿千年,但這九百五十幾年的紫芝也是極為罕見的靈草,其價值之高便是錢塘縣最大的仁和堂也一時籌不出那麼多錢來收購,為此許默還特地花一天時間跑去了百裏外的臨安皇都,這才將這九百年紫芝以一萬三千貫的高價賣給了某大藥商。

    值得一提的是,大概覺得許默是外地人,那大藥商在付給了許默一萬三千貫的交子後,居然很沒節操的安排家奴在臨安城外的小路上裝作山賊劫殺他,當然,最後毫無意外被許默打得滿地找牙。

    而後當許默將捆成一串如同粽子似得的幾個家奴丟到那大藥商麵前時,那大藥商褲子都差點嚇尿了,不得不忍痛賠了許默兩千貫的封口費和壓驚費。

    就這樣,許默便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腰纏萬貫”。

    當然,田地這東西的收益是個極為緩慢且持久的過程,指望剛買下的田地就立刻有所產出是不現實的。

    不過好在錢塘縣的氣候適合種稻,完全可以做到一年兩熟,因此雖因買地交接和雇傭佃農等事耽誤了些時日,但卻還趕得上當年第二季的插秧。

    所謂人紅是非多,盡管這句話用在這裏並不十分貼切,但卻也很形象的說明了許默當前的狀態。

    當初許默還是窮小子的時候,除了街坊牛叔,誰也沒想過幫他張羅親事,可如今見許默發達了,家中又隻有李宮芙這一房妻子,幾乎整個錢塘縣的媒婆都跑過來給他說親,各種路人甲乙丙丁家的什麼女兒表妹侄女外甥女一股腦的冒出來,個個說得是天花亂墜,而且一旦兩個以上的媒婆碰到一起,搞不好還會因搶生意直接在許默家的院子裏上演全武行,打得那叫熱鬧。

    最初許默還礙於鄰裏間的麵子往家裏讓讓,後來實在不勝其擾,索性每日早早就出去逛街遛彎,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去縣衙接了李宮芙回家,任由那些惱人的媒婆對著鐵將軍鬧騰去吧。

    “相公,要不……你納個妾吧。”

    一日回家的路上,與許默並肩而行的李宮芙忽然說道。

    “納妾?為什麼要這麼說?”許默略微皺了皺眉,最近他被那群媒婆吵得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感覺頭大。

    “畢竟我不能受孕,可許家總要傳承香火。”李宮芙牽住許默袖口,臉頰微微紅了一下,低聲道:“而且,我娘說,雖然男人就算喂飽也難免會在外麵偷腥,但若是連喂都不喂,那就算偷腥也怪不得男人。

    大夫說,我至少要到二十五歲才可能恢複行房能力,你現在又正是年少慕艾血氣方剛之時,我也不想你哪天忍不住去勾欄那種煙花之地和那些不幹淨的女人一起。

    更何況,我每日在衙門當差,也沒多少時間照顧你和這個家,平日裏總讓你在酒館吃飯也不是那麼回事,給你納一房妾室,至少也能幫我分擔一些家事,讓你無論何時回家,都能有口熱飯有碗熱茶吃,你說對不對?”

    “這……回頭再說吧。”

    許默來這個世界隻是為了尋找林亦靜和唐果等人,就算明知周圍的人物都是虛幻的NPC,也不想被太多雜事牽扯。

    見許默心不在焉,李宮芙也隻好暫時作罷,雖說是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但畢竟許默才是一家之主,到底納不納,納哪個,始終還是要他親自點頭才行。

    “宮芙,最近這段時間衙門裏很忙嗎?你每天都回來這麼晚?”

    畢竟李宮芙在衙門的職務是保護內宅縣令家小的安全,按理說不應該和其他捕快那樣忙碌。

    “自從那些逃難的百姓湧入錢塘縣,衙門裏麵有哪天不忙的,我爹都已經兩天沒著家了,連每頓的飯食都是我娘給他送的……”說起此事,李宮芙也頗有怨念,“當然,這倒沒我們內宅什麼事,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錢塘縣內出了個采花賊,擅用迷煙作案,已有不少良家女子被其糟蹋,縣令大人擔心內宅夫人的安全,所以在他未回內宅之前,嚴令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陪在夫人身邊……沒辦法,誰讓整個縣衙內會武功的隻有我這一個女子呢。”

    “原來如此。”

    許默倒也沒埋怨李宮芙的意思,隻是見她最近天天晚歸,有些擔心她的安全罷了。

    “對了,相公,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李宮芙忽然略顯猶豫道。

    “什麼事,你說。”

    “我明晚可能要住縣衙。”

    “為什麼?縣令大人明晚不回內宅了?”在許默印象中,李宮芙無論回家多晚,都不曾有過徹夜不歸的情況。

    “不,我打算替我爹的班,看幾天的庫房。”李宮芙歉意道。

    “哦?看庫房?嶽丈怎麼了?”

    許默的第一反應是李宮芙的爹身體出了問題,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對,若是正常生病,隻需尋個衙役替班即可,完全沒必要讓李宮芙這樣一個女子去守夜,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李宮芙低下頭,神情黯然道:“我爹挨了板子,現在正在家裏養傷。”

    “挨板子?縣令大人為什麼要打你爹?”許默愣了愣。

    “這事其實不能怪我爹的……”

    原來,這幾日正是錢塘縣的秋稅征收之時,縣庫內存放著剛剛征收上來的四萬貫稅金,折成現銀打上錢塘縣庫的印記,待全部征收結束後統一押解到至蘇州府。

    起初兩日還安然無事,但第三日一早,接班的衙役卻發現庫房內的四萬兩庫銀全部不翼而飛,隻剩下一堆原本存放庫銀的空箱子,但奇怪的是,縣庫大門的封條卻是完好無損,沒有絲毫開啟過的跡象。

    縣庫大門上一共有三把鎖,兩把由當班衙役分別保管,一把由縣令親自保管,因此排除了監守自盜的可能。

    雖然毫無頭緒,但丟失的庫銀總要有人負責,四萬兩不是個小數目,若是找不回來,錢塘縣令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待到秋稅征收結束若還堵不上這窟窿,丟官免職倒還是小事,搞不好就是直接發配,流放千裏,死在半途都有可能。

    因此錢塘縣令也是急得紅了眼,二話不說先將當夜的守庫衙役一人掄了二十板子,並限期十天破案,否則就拿這些衙役頂罪,抄家充公。

    明日又有一批秋稅入庫,偏偏又是李宮芙的爹當值,李宮芙也不想父親拖著病痛之身還要守夜,便打算替下父親這個班,也順便看看有沒有可能抓到之前那偷盜庫銀的小賊。

    “庫銀不翼而飛?”

    李宮芙描述的情況讓許默忽然覺得相當耳熟,盡管《白蛇傳》原著中小青偷盜庫銀是發生在許仙與白素貞成婚之後,但既然蜈蚣精都能提前十年冒出來,這個小辣椒現在跑出來折騰似乎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宮芙,依我看,這件事未必是普通盜賊所為……聽我的,明天你們去請個庫神貼在縣庫門上,應當能確保庫銀安然無恙。”

    許默從未想過要和岑碧青這樣的主要劇情角色發生正麵衝突,不僅僅是因為對對方的實力沒有把握,更重要的是對她身後那一千八百年道行的白素貞實在有些打怵。

    雖說在原著中,白素貞是個一心向佛,心慈麵善的義妖形象,但這個世界早已崩壞,劇情發展各種無節操,萬一弄出個黑化版的白素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思來想去,許默還是決定用原著中請庫神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

    至少安全保險。

    “你是說,盜庫銀的未必是人?”

    李宮芙頓時臉色大變,她雖比一般女子膽量更大,但畢竟也隻是個凡人,對於神鬼一類未知事物還有抱有相當的畏懼之心,更何況之前蜈蚣精的那件事也讓她知道了自己的相公並非凡人,因此對於許默所說已然深信不疑。

    “那……我明天就去請庫神,順便再上金山寺求個開光的辟邪之物。”

    “呃……請庫神就可以了,去金山寺就免了吧。”許默趕忙阻止道,他可不想劇情受他影響出現不可控的分支。

    “為什麼?多準備一個不是更保險嗎?”李宮芙疑惑道。

    “呃……佛歸佛,道歸道,放在一起他們會打架的。”許默勉強給了個不怎麼靠譜的解釋。

    “那好吧,我隻請一個庫神,如果還不行,我再去金山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8
558  采花小賊

    比起去金山寺請高僧開光過的法器,請庫神倒是沒那麼麻煩,在坊市花幾文錢買一張庫神的畫像,在庫門上用漿糊貼好,擺些供品上幾柱香,庫神就算請到。

    當然,這兩者還是有所區別的。

    許默親眼見過佛家開光的法器,其本身蘊含著浩蕩渾然的佛力,任何邪穢隻要接近就會遭到自動攻擊,而普通人接近則反會心生寧靜平和之感。

    而道家神像就比較有趣了,其本身就是一張平常的畫像,但供奉上香火後就會產生一種很特殊的能量,由畫像中轉直連天際。

    一旦有邪穢接近,神像先是會自動放出一股類似於警告驅趕的柔和力量,如果那邪穢拒不離去,就會有很強大的能量從天際之上沿著那根能量線迅速傳導過來,形成一些或人或獸的特殊能量體來攻擊這些邪穢之物,也就是所謂的降神。

    不過這些神靈能量體分身並不能被凡人的肉眼所見,許默也是憑借著【冰淵魔鎧】麵甲上那特殊的鏡片才得以見到。

    佛道兩家驅邪手法的不同倒讓許默感到頗為有趣。

    他曾經一直以為道家的驅邪手法比較狠厲,而佛家多少講究一些慈悲為懷,可如今一見,兩者卻恰恰相反。

    佛家對於邪穢幾乎是完全不容,無論是有意接近還是無意路過,都一律無情滅殺,反倒是道家有些人情味,開打之前還知道先給個警告。

    許默猜想這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天庭神位中多有妖鬼精怪成神,下界說不定哪個大妖就有天庭正神罩著,如不是原則性問題,天庭正神之間也多要給同僚留些麵子,免得以後見麵難看……而西天那些和尚自成一派,自然用不著給東方天庭那些神仙留麵子,殺了也就殺了,有本事你來西天咬我?

    好吧,話題扯遠了。

    那庫神雖神位不高,但畢竟也是天庭正神,岑碧青就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對庫神下重手,不然就和現代社會的襲警罪名沒什麼區別了,因此即便那庫神的實力再不濟,此消彼長之下也能守得住縣庫……畢竟他要做的隻是看住銀子,而不是抓賊。

    為防止岑碧青惱羞成怒殺人泄憤,許默還特地交代了李宮芙,無論聽到縣庫內發出多大聲響,都盡管待在縣衙房間裏別出來,定保庫銀不失就是了。

    李宮芙雖然並不能完全理解許默的用意,但出於對自家相公的絕對信任,她還是毫無疑問的一口答應下來。

    轉眼已是入夜。

    在坊市區的酒館吃過晚飯,許默並沒有急於返家,反正李宮芙整夜都在縣衙內值班,家中空無一人,回去也是無事可做,倒不如逛逛這錢塘縣繁華的夜市。

    從唐以來,坊指得是居民區,而市指得才是市場,曾經坊和市是嚴格區分開,實行封閉管理,日暮鼓動,坊市緊閉,路人絕跡,唯有邏卒。

    但到了宋朝,由於坊市合一,沒有營業時間和營業地點的限製,夜市未了,早市開場,間有鬼市,甚至還有跳蚤市場,人來客往,買賣興旺。

    以前許仙兒還在的時候,許默每到晚上都喜歡帶著許仙兒來錢塘縣的坊市區閑逛,一路走去,看街邊那些茶坊、酒肆、麵店、果子、彩帛、絨線、香燭、油醬、食米、下飯魚肉鯗臘等店鋪,再找家雲吞一類的小吃攤坐下,花上幾個大錢要上些吃食,坐看市民之忙忙碌碌,力夫之競競營營,店鋪之財源滾滾,車馬之喧囂過市,建築之鱗次櫛比,街衢之熱鬧非凡,靜心的感受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美好。

    而從打成婚後,因李宮芙每日公務繁忙,早出晚歸,便是偶爾早些回家也是帶著一身的疲憊,許默也不好再拉著她四處閑逛,久而久之,這逛夜市的習慣也就被遺忘了。

    如今再踏上這繁華的街市,看著猶如長河般星星點點的燭光,許默下意識便去牽身旁的人的手,抓了個空後才意識到許仙兒早已不再身旁。

    一個多月過去,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修仙之路漫漫,她最終會走到何種地步呢?

    “呦,這不是許大官人嗎?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兒來了?這可是稀客啊,去樓上喝個茶聽個曲可好?我們這裏的姑娘隻聽過你的名,還沒見過你的人,對你許大官人可是仰慕得緊呢!”

    一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帶著一股胭脂香風忽然從旁邊的門內迎出,拉起許默的胳膊將豐滿的嬌軀緊貼而上,眉眼間的媚意仿若頑石也能融化一般。

    “呃?”

    許默這才注意到,一時失神間,他居然走到了緊鄰坊市的尋花巷中,身旁正是那錢塘縣赫赫有名的青樓“倚紅苑”。

    “抱歉,波媽媽,我隻是無意路過而已。”

    許默趕忙拱手致歉,他雖不認識這“倚紅苑”的鴇母,但以前卻也聽人叫過她,因為姓氏實在特殊,所以印象倒也深刻。

    “哎,許大官人,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嘛!我們這裏文人士子常見,富商豪紳常見,可向許大官人你這打虎的少年英雄可不常見,難得來一次,就當上去幫我們鎮鎮煞氣,奴家又不收你的茶水錢……”

    那波媽媽的也是連騙帶哄的把許默往樓裏拽,可惜許默腳下如同生根般紋絲不動,倒把她累得嬌喘連連。

    “波媽媽,多謝你的美意,不過我還有事,今日就不叨擾了。”

    和現代不同,古代的青樓女子幾乎沒有一個是自願入行的,要麼是受獲罪家人牽連,要麼是被生活所迫,因此許默對於這些看似煙視媚行的青樓女子還是報以相當的尊重,哪怕是拒絕,也並不去強行甩脫對方,隻是報以和善的微笑。

    “唉……坊間那些書生士子總說許大官人你是不學無術的蠻夫,依奴家看,大官人才是真正頗有古風的謙謙君子呢!”

    能做掌管一家青樓的鴇母,波媽媽怎會看不出許默對她的尊重和善意,慣於迎來送往的她不免有些唏噓,居然少見的臉紅一下,隨即放開了許默的胳膊。

    “對奴家的愛護,奴家記在心裏了,還望以後有時間大官人可以來奴家這裏坐坐,和風月無關,單純的聽曲喝茶便好,奴家會告誡那些姑娘不去打擾大官人的……”

    “多謝波媽媽。”

    許默微笑著再次拱手致謝,轉身正要離去時,忽然無意中見一中年男子的身影從三樓的窗口前經過,居然是錢塘縣的縣令。

    再看倚紅苑外,幾匹神駿的高頭大馬正在一龜公的侍候下悠閑的啃食著草料。

    自從失去北方燕雲之地,馬匹在宋朝就成了稀罕物,特別是這種高大的戰馬種,便是一般的富貴人家也是沒資格騎乘的。

    這不免讓許默感到些許好奇,不禁問道:“波媽媽,縣尊大人在這裏會見貴客嗎?”

    波媽媽略微猶豫片刻,才附耳低聲道:“縣尊大人會見的是幾名男子,據說是從京城六扇門中的人……”

    “六扇門的人?他們來錢塘縣幹嘛?”

    在這個世界中,六扇門據說是一個堪比明朝錦衣衛的神秘組織,許默雖聽說過種種傳聞,但卻從未見過真人。

    “好像說是要找什麼人,還帶了一張畫像,我之前給他們帶姑娘進去的時候曾經好奇的掃了一眼,隻看到是個豆蔻年華的漂亮小姑娘。”

    樓內有人呼喚,波媽媽歉意的向許默施了一禮,打點精神再次嬌笑著回去招呼客人了。

    許默雖然對六扇門這個傳說中的神秘組織有些好奇,但卻也不想讓平靜的生活招惹上什麼是非,便放棄了站在樓下偷聽他們對話的念頭,略微整理了衣襟調頭回返。

    一路無話,待許默返回家中時已是子時有餘。

    放在現代這時間也不過才是夜生活的開始,但放在大宋朝已絕對算是萬籟俱寂的深夜。

    簡單洗漱後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許默的腦中莫名的不斷浮現出之前在倚紅苑那波姓輕熟女嫵媚妖嬈的風情,下身居然不受控製的有了強烈的生理反應。

    許默不禁苦笑,看來自己果然不是聖人呢……

    以前許默做腳夫的時候還能消耗一些多餘的精力,但自從家中購置了田地,每日再不用為生計忙碌奔波,變成了半個米蟲的他便長期處於精力過剩狀態,稍有刺激就會有所反應,而且還很難消退。

    正因如此,平日裏他都刻意回避和李宮芙做太過親密的舉動,連睡覺都要隔開一段距離,怕的就是擦槍走火徒增煩惱。

    內心的燥熱讓許默感到有些氣悶,輾轉難眠之下索性起身來到房外透透氣。

    就在他打算和以往一樣去井邊提水衝涼消火氣時,忽然看到一條黑影從顧盼家的院牆上方一翻而過,落地悄然無聲。

    有賊?

    自從大量難民湧入錢塘縣,盜竊一類的案件時有發生,便是許默也遇到過兩三起。

    顧念到對方都是被逼無奈的貧苦百姓,一般發生類似事件時,許默都會打開窗往院內扔上百餘文錢,對方也多會撿錢拜謝後離開,有些良心覺醒的甚至連錢都不要。

    不過今天這個賊倒是讓許默覺得很稀奇,因為一般來說,無論是專業還是非專業的毛賊,來到這個巷子最先盯上的絕對都是他家這青磚新瓦的大戶人家,再不濟周圍其他人家也都薄有資財,怎麼也輪不到一窮二白的顧盼家啊……

    懷著這種疑惑,許默並沒有急於出聲驅賊,而是悄無聲息的摸過去,隱蔽的趴在牆頭被樹枝遮擋的陰影中,仔細的觀察那毛賊究竟在做什麼。

    那身形看似二十來歲青年人模樣的毛賊在落地後靈巧的一個翻身,躲入了院內的一方磨盤後,隻露出兩隻眼睛東顧西盼,確認沒有驚動周圍任何人,便放輕手腳來到顧盼家的窗外,從腰間掏出一根尺長的竹管小心的插進窗紙。

    難道是傳說中的迷煙?

    許默頓時想起不久前李宮芙曾經提到過的那個采花賊,想不到此人居然將主意打到了顧盼身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39
559  夜探顧家

    現代叫做強奸犯,古代叫做采花賊,無論叫法如何變化,始終改變不了那罪惡的事實。

    對於這種將自己一時的歡愉建立在受害者一輩子痛苦之上的人渣,許默向來都是決不手軟的,甚至根本不去考慮對方是否罪不至死。

    那采花賊還剛聽到背後有破空聲襲來,還未等做出避閃動作,便被許默輕而易舉的擰斷了脖子。

    摘下采花賊的麵巾,進入許默視線的隻是一張平凡無奇的男人麵孔,看樣子並不眼熟,應該不是本地人。

    考慮到就地處理屍體可能會給顧盼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許默直接將那采花賊的屍身扛在肩上,連同窗上那根已經吹空的竹管一起,借著漆黑夜色的掩護,躲開更夫和行人,一路來到某處人跡罕至的運河河岸。

    許默當然不至於那麼沒技術含量的直接拋屍,先是將屍體丟到河中浸濕撈出,隨後將其急凍成一個大冰塊,再施展【冰淵碎心拳】砸碎,這樣便是融化也隻有一堆看不出形狀的碎骨肉,估計不等被人發現就被運河裏的魚蝦吃幹淨了。

    處理完了采花賊的屍體,許默再次避開街上的路人返回家中,翻身進入院牆正準備回房休息,無意中掃了一眼隔壁顧盼家的草頂土屋,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去檢查一下顧盼胸口的那顆痣。

    一直以來,許默都搞不清為什麼李宮芙和顧盼胸口都會有一顆黑痣,雖說那個白金指環的存在已經可以讓他確定李宮芙的身份,但顧盼的那顆貌似完全相同的黑痣卻還是令他耿耿於懷。

    畢竟這個世界崩壞得太厲害了,誰敢保證李宮芙和顧盼其中一人不是林亦靜精神投影的假象呢?

    當然,也不排除這隻是個意外的巧合,畢竟之前隻是匆忙一眸,距離又偏遠,便是許默也不敢確定顧盼的那顆痣就是他記憶中的那顆,甚至還有可能那根本不是痣,隻是那天意外掉落的灰塵,或是顧盼長發打結在胸前的假象。

    不過這都猜測,除非再次親眼看到,否則許默也難以判斷。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坑爹了,就像曾經提到的過的那樣,許默總不好腆臉過去跟顧盼商量“可不可以把你的胸借我看一下”,便是對方不會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怕是以後見他也要繞行了。

    因此盡管許默一直有這個打算,但始終沒有付諸實施的機會。

    而今夜那采花賊的出現卻讓許默頓時意識到,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之前他在處理屍體時特地看過那根竹管,裏麵的迷煙已空,也就是說此刻的顧盼正處於昏迷狀態,那麼想必單純的檢查一下胸口應該不會將她驚醒。

    想到這裏許默轉身來到圍牆下,確定隔壁房內沒有動靜後,當即一躍而過,輕盈的落在顧盼家的院內。

    房門是在內部用門閂插住的,許默也沒專業盜賊那種可以靠刀片一點點把門閂撥開的本事,不過他卻也不需要那樣麻煩,將門略微推開一條縫隙,看清裏麵的環境後,一記【飛雪閃空】便瞬移進入了屋內。

    進入外門後隻是廚房,連通臥房之間還有一道內門,大概是因為長期獨自寡居的原因,顧盼顯然很謹慎,連同內門也用門閂在裏麵插住,許默不得不再用同樣的辦法進入臥房內。

    今夜雖不是滿月,但月光卻很明亮,被常年點燈熏得有些發黃的窗紙阻擋後依舊可以看到隱約的柔光,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點光線和伸手不見五指也沒多大區別,但對於許默這樣的唯一之力覺醒者來說,已經足夠借此看清屋內的一切。

    自從五歲以後,許默就再也沒進入過顧盼的房間,但兒時的模糊記憶尚在,很快便將其中的擺設布局一一對照在腦中重合起來。

    顧盼所嫁的這戶人家原本就不富裕,當初那個姓劉的老書生尚在時,還能靠著給人家寫寫書信狀紙什麼的混個溫飽,但自從幾年前那老書生失足溺死後,失去經濟來源的顧盼就隻能靠著為繡莊繡些繡品來維持生計。

    顧盼雖繡得一手好蘇繡,但畢竟不是自己開繡莊,所賣繡品的絕大部分利潤都被分走,僅能餘下三成不到,勉強夠她生活,但卻很難有所結餘。

    因此,盡管臥房內的麵積不小,但卻並無太多擺設,唯一還算值些錢的也隻有幾件老舊的木家具了。

    顧盼此刻便躺在靠近後窗的那張雕花大床上。

    因門窗緊閉,房內有些悶熱,床上也沒有拉起防蚊蟲的布幔,連被子也隻是單薄的一層粗布單,明顯可以看到下方側臥的顧盼那曲線驚人的豐韻嬌軀。

    許默忽然覺得有些口幹,盡管他並無惡意,但畢竟還是第一次做這種近乎於偷香竊玉的齷齪事,心髒莫名狂跳得厲害。

    躲在窗口的陰影下故意碰翻窗下的瓦罐,許默緊張的盯著顧盼的背影,隻要對方稍有動作他便準備瞬移逃走。

    不過顯然是他多慮了,盡管倒下的瓦罐在寂靜的房間內發出極大的聲響,但床上的顧盼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許默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床邊,將顧盼側臥的身體小心的翻轉,使其仰臥在床上,隨即慢慢掀開了布單。

    “嘶——”

    布單掀開,許默下意識的倒吸一口冷氣,趕忙又將布單給蓋了回去。

    他沒有想到,床上的顧盼居然沒有穿任何裏衣,全身上下隻有一條湖藍色的繡花肚兜,圓潤的髖部下方那片密林幽穀都毫發畢現。

    許默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很快便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顧盼的房內又不像他那裏終日有冰降溫,獨自寡居又不能開窗透氣,如此悶熱的天氣,裸睡也就在所難免。

    略微平複了一下因看到某些不該看的東西而騷動不已的內心,許默再次掀開布單一直拖到顧盼的腰間,隨後輕手輕腳的將那湖藍色的肚兜至下而上推至顧盼的鎖骨處,失去遮擋的兩隻碩大白兔立刻跳入了他的視線當中。

    可能是因為沒生過孩子的緣故,顧盼的胸部一直都很豐滿且挺翹,目測至少有E罩杯,**呈現出完美的木瓜形,而且頂端的兩顆小櫻桃顏色粉紅,並不像一般的少婦那樣偏棕黃或棕黑,倒像是未出過閣的少女一般。

    別的不說,單憑這一點倒是和林亦靜出奇的相似。

    當然,胸部的大小和形狀並不能說明什麼,許默略微被眼前的美景分了一下神後,立刻把注意力收回來,仔細查看了顧盼的左胸。

    讓許默略吃一驚的是,顧盼的左胸不但同樣有痣,而且無論是大小和形狀都與李宮芙胸前的那顆完全相同!

    許默伸出雙手將顧盼的**向中間聚攏,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和林亦靜一樣,顧盼的**當**直對正前方時,乳溝剛好會將胸口的那顆痣夾在當中,從外部無法看到。

    這也就是說,顧盼的這顆痣就連長的位置都和林亦靜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世界有兩個林亦靜?又或是李宮芙和顧盼其中一個隻是虛假的精神投影?

    雖然一時想不通其中的關鍵,但許默也不敢再久留,畢竟他又不了解采花賊的行當,也不知道那迷煙的藥效究竟可以維持多久,萬一顧盼半途醒來,那他可就真是有口難辯了。

    想到這裏,許默趕忙按原樣將顧盼的肚兜恢複原狀,又為其蓋上布單,起身正要離開,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角似乎被什麼東西掛住,低頭卻發現居然是顧盼的手抓在了他的上衣對襟處。

    “你這個冤家……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嗎?”

    床上的顧盼忽然幽幽的歎息一聲,不知何時她雙眼已經睜開,在昏暗的房間中猶如閃爍著繁星的夜空般幽靜深邃。

    “呃……”

    許默頓時嚇得魂都差點飛了,心道這采花賊也太不敬業了,迷煙的藥效居然連半個時辰都維持不到,這貨到底是買到假藥了,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李木子二號,用不著那麼長的時間?

    “盼兒姐……如果,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嗎?”許默結結巴巴道。

    顧盼緩緩坐起身,裹著布單神情複雜的盯著許默,那隻握著他衣角的手卻始終不曾鬆開。

    好吧,設身處地的想想,許默也覺得他的解釋有點扯。

    昏黑寂靜的房間中,兩人相對而坐,久久無語,沉悶尷尬的氣氛令空氣似乎都凝結起來。

    “默哥兒……”不知過了多久,顧盼忽然開了口。

    “嗯?”

    “你……是那個采花賊嗎?”

    “我說不是,你信嗎?”

    “我信。”顧盼點了點頭,抬眼咬著嘴唇,輕聲幽幽道:“……不過,我現在倒寧願你就是個采花賊。”

    “盼兒姐?”許默愣了愣。

    此刻的顧盼眼中不但有著幽怨,更飽含著一團從未有過的火熱。

    她忽然起身向前撲到許默懷中,雙臂摟住他的腰,將臉龐貼靠在他那厚實的胸膛之上,緊緊的,緊緊的,仿若要將自己揉進許默的身體裏。

    “默哥兒,今晚留下來吧……如果你不嫌棄我是個寡居之身,不嫌棄我已青春不再,讓我做你無名無份的外室也好,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一個人擔驚受怕夜不能眠的日子了……”

    說罷,顧盼猛然抬起頭,兩片柔軟的粉唇深深的印在了許默的雙唇之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40
560  顧盼心意

    “默哥兒,今晚留下來吧……如果你不嫌棄我是個寡居之身,不嫌棄我已青春不再,讓我做你無名無份的外室也好,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一個人擔驚受怕夜不能眠的日子了……”

    說罷,顧盼猛然抬起頭,兩片柔軟的粉唇深深的印在了許默的雙唇之上。

    顧盼雖出身小戶人家,但自幼天生麗質,平日裏深居簡出,保養得也是極好,雖已是雙十年華,但皮膚卻依舊如同二八少女般白皙水嫩。

    此時的他她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為絢爛美麗的時期,既擁有少女般緊致平坦的小腹和纖美修長的大腿,又同時擁有成熟女人挺翹飽滿的酥胸和圓潤肉感的美臀,正是最易引起男人**的那種性感體態,而且寡居的未亡人身份更是為其平添了幾分禁忌的誘惑。

    許默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李宮芙那無法行房的特殊體質早已令他壓抑了太久,之前被那倚紅苑的鴇母挑起的火氣未消,此刻這溫香軟玉的投懷送抱還哪裏把持得住,也不再去想什麼身份輩份,索性任由內心的**彌漫,反手摟住顧盼那如美玉般光滑的後背,雙唇沿著那修長的脖頸一路吻下,瘋狂的回應著她的求歡。

    “啊~!默哥兒……別……那裏……”

    顧盼那完全熟透的**本就敏感,再加是曠日彌久之身,單是許默的回吻便令她動情不已,當許默吻至她那鼓脹的胸前,牙關輕叩在那軟圓的凸點上吮吸,直通全身的酥麻快感令顧盼歡喜得幾乎昏厥,十指的指甲深深摳入許默那壯實健碩的後背,一股熱流不受控製的從下身噴湧而出,隨即整個人完全癱軟在許默懷中不斷抽搐著,全身皮膚泛起一層桃花般的淡粉紅色。

    許默也被那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顧盼居然會敏感到這種程度,單純接吻和觸碰敏感帶便能令她上了一次**。

    許久,雙眼空洞的顧盼才逐漸恢複了意識,忽然抱著許默的脖頸嚶嚶哭泣起來。

    “盼兒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太唐突了?”許默被顧盼哭得有些心虛,男人就是這樣,往往做事不計後果,但事後卻會瞻前顧後。

    “不……不管你的事,是奴家不好。”許默這樣一問,顧盼哭得反而愈發傷心,“默哥兒你親奴家的身子,奴家自是開心得緊,可不知怎地卻忽然昏了,還……還……尿了床,奴家怕自己也和宮芙妹妹一樣,身有暗疾不能行房,想著傷心,才不禁流淚,和默哥兒你無關的。”

    “哎?就這件事?”

    許默沒想到顧盼居然是未此而哭,當即忍俊不禁,再看顧盼愈發覺得這姐姐般的女子可愛得緊,忍不住惡作劇之心大起,低頭吸住她另外一顆**,如法炮製又讓她“昏”了一次。

    “默哥兒……你不要再捉弄奴家了,奴家難過死了……”

    顧盼再次醒來後愈發哭得厲害,許默也不好再戲弄這個單純的女人,將她抱起平放在床上,輕摟著她圓潤的香肩道:“盼兒姐,你這不是病……雖然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像你這樣,但卻也是正常的,而且像你這樣敏感的身體,可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寶貝呢……”

    聽過許默詳細的解釋,顧盼歡喜之餘不禁羞紅了臉頰,將頭依偎在許默懷中,任由他的大手在身體上摩挲,輕聲道:“奴家才不要別人喜歡,隻要默哥兒喜歡奴家的身子就好……”

    顧盼微微撐起身體,小心的侍奉著許默將身上的衣袍脫下。

    “默哥兒,你知道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一聽到你家院子裏的衝涼聲,奴家都會踩著架子趴在牆頭上偷看你呢……”顧盼的指尖沿著許默胸腹間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徐徐劃過,美目迷離,呼吸也微微開始有些急促,“那時候,奴家就一直偷偷的在想,要是像默哥兒這樣的男人是奴家的相公,那該有多好……”

    “我還知道,盼兒姐每次偷看我衝涼過後,還會躲在房間裏自己……”許默微微笑道。

    “啊?你怎麼知道?別說,羞死人了!”

    顧盼臉紅得如同火燒,趕忙伸手去擋許默的嘴,卻被許默隨即一把摟住,扯過來吻得昏天黑地,再次無力的癱軟在許默懷中。

    “默哥……把奴家變成你的女人吧。”

    顧盼羞澀的解開身上唯一的那件湖藍色繡花肚兜擱在枕旁,將那姣好無暇的美好**完全呈現在許默麵前,泛著粉紅色的細嫩肌膚在昏暗的屋內映著淡淡的幽光,細密的汗珠揮散著誘人的女兒香。

    許默下身的巨龍早已高高昂頭,顧盼的這聲低吟瞬間燃起他壓抑已久的熊熊欲火,抬起顧盼那兩條圓潤修長的**,下身猛然向前一挺,整條大龍瞬間沒入那早已濕濘不堪的深潭之中。

    “唔——”

    當許默沒有料到的是,在他挺身而入的過程中,居然明顯的感覺到一層薄而堅韌的肉膜被他瞬間撕裂刺穿,顧盼雖然強忍著沒有吭聲,但突然扣緊的十指和那不斷收縮的下身已經說明了一切。

    “盼兒姐……你……難道還是……處子之身?”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許默不信。

    顧盼緊咬著嘴唇,羞澀的點了點頭,伸手輕撫著許默那俊秀的臉龐,嘴角勉強向上牽起,道:“不要緊的,奴家已不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了,默哥你喜歡如何便如何,奴家受得住的……”

    顧盼眼中那仿若化不開的情意讓許默內心觸動,輕柔的撫摸著顧盼的身體,令她逐漸放鬆下來後,下方結合處才繼續緩慢再動。

    “盼兒姐……”

    “默哥兒……記得小時候你就像現在這樣躺在奴家的懷裏吃奶,現在當年的小雀兒也長大了,大到可以一邊吃奶一邊欺負姐姐了……可,奴家真的好開心呢……”

    “這種話……很不像你說的呢,盼兒姐……”

    “是嗎……以前我娘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有遊方道士說我是內媚之體,管教不嚴便是**蕩婦,為此我娘對我很是嚴厲……不過,默哥兒,奴家便是放蕩,從此以後也隻會對你一人放蕩,好嗎?”

    顧盼畢竟已是完全發育的成熟女子,又是少有的敏感體質,破身的短暫疼痛後,隨著許默的愛撫和安慰,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魚水之歡的快感逐漸將疼痛完全淹沒,整個人也開始隨著許默的節奏主動迎合,盡情宣泄,仿若要將這十餘年來的苦悶和寂寞都在這一夜間釋放出來一樣。

    “默哥兒……相公……奴家要死了,你要弄死奴家了……”

    近乎癲狂的折騰了快一個時辰,許默終於低吼著在顧盼的體內一泄如注。

    顧盼也抑製不住那難以言喻的歡悅,如同八爪魚般的四肢緊扣許默的身體,仰頭發出一聲悠長的嬌吟,身下更是噴淌得一塌糊塗。

    顧盼將許默的頭貼在懷中,許默將臉龐埋在顧盼的胸前,兩人就這樣緊緊抱在一起,許久,一如十年前顧盼哼著歌謠打著蒲扇哄許默入睡的模樣。

    “盼兒姐……為什麼會是我?”許默躺在顧盼的胸前,不解問道。

    雖說傳言顧盼是克夫之命,但畢竟顧盼生得貌美,多年來還是有很多人不在意這些空穴來風的傳言托人提親的,但卻被顧盼一一拒絕,如今想來卻是在等他。

    “奴家也不知道……”顧盼輕撫著許默的長發,水潤的雙眼中盡是溫柔,“你也知道,奴家一直沒有孩子,當初你第一次來奴家這裏,第一次吸吮奴家的奶頭,奴家就一直當你是奴家的孩子一樣。

    而後許叔許嬸過世,奴家一介弱女子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眼睜睜看著默哥兒你帶著仙兒妹妹艱難過活,每日看你一個小孩子和那些成年男人一樣在早出晚歸在碼頭上做工,奴家也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裏,每每你經過門口時,奴家都恨不能將你抱在懷中,再也不放你去受苦。

    就這樣,春去秋來,奴家親眼看著曾經那個撒嬌調皮的小男孩一點點長成一個頂天立地,能獨自一人擔起一個家的真正男人,奴家欣慰之餘,心中也開始莫名的慌亂,便是那時奴家才意識到,奴家和默哥兒之間,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母親和孩子,亦或是姐姐和弟弟,而是女人和男人。

    可惜奴家始終沒有勇氣,也怕鄰裏嚼舌根,說奴家不知廉恥……但奴家是真的喜歡默哥兒,如果默哥不嫌棄奴家人老珠黃,奴家願意替宮芙妹妹為許家傳承香火,給默哥兒你生兒育女。

    但我也知道我一個寡居的不祥之人說這些也是不切實際的奢求,畢竟默哥兒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腳夫,現在你也是錢塘縣的富戶豪紳,想要納妾,至少也要找個書香門第的雲英未嫁之身,像我這樣的人跟在默哥兒身邊會連累默哥被人笑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40
561  處子之身

    “不要說了,盼兒姐。”許默雙臂驟然摟緊懷中的顧盼,“我要你做我的娘子,明天我便八抬大轎接你過門……”

    如果說之前的激情還有絕大部分是生理期在作祟,但此刻許默確是真的對顧盼動了感情。

    不同於李宮芙相遇之短暫,他從四歲開始便和顧盼相識,比鄰而居超過十載,對這個身世可憐的美麗女子早已存下了一份亦母亦姐的特殊情感。

    過去是因為年齡的差異和對這份情感的不確認才使他總是有意去忽視對方,如今已然確定了顧盼的這份情意,長久以來積蓄的情感便如同深埋於地下的美酒,重見天日那一刻便將那醞釀已久的芬芳完全釋放,醉人心扉。

    “默哥兒,你說得是真的嗎?”顧盼從未想過許默會真的娶她,畢竟在她看來,像她這種大齡寡居的女子,能做個無名無份的外室已經是最好結果了,當即喜極而泣,又略帶惶恐道:“八抬大轎那是正妻才有的禮數,奴家能做個妾室已經很歡喜了,莫要逾越失了禮數,惹得宮芙妹妹不喜……”

    自古以來便有“妾通買賣”一說,古人納妾很少有大張旗鼓的,就像買東西一樣,放下彩禮用一小轎抬回家中就算納妾完成,稍講究點的人家甚至都不能從正門進入。

    “那……最起碼要宴請鄰裏,也好做個見證。”

    許默心中可沒什麼妻妾之分,即使是不便違逆社會風俗,但最起碼也得像現代辦喜宴一樣盡可能大範圍的通知一下,不然總覺得搞得跟做賊似的。

    “默……相公,你對奴家真好。”

    許默眼中很平常的一件事,在顧盼眼中卻成了意外之喜,畢竟很少有哪家納妾還會如娶妻般宴請賓朋,這本身就代表著家主對於新納妾室的一種重視態度。

    數年來的期盼和等待終於成為了現實,顧盼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心中越想越是歡喜,不禁主動向許默獻上香吻。

    許默的特殊體質本就精力恢複極快,這一吻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下身猙獰的大龍再次昂頭,兩具白花花的**糾纏滾翻,又是一番激烈的盤腸大戰。

    整整一個時辰,反複的攀頂令顧盼全身癱軟得如同一灘爛泥,躺在許默身下便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盡管許默並未完全盡興,但考慮到顧盼初次破瓜不堪撻伐,便在兩次泄體後抽身而退,將顧盼擁在懷中輕撫著她那嫩滑彈軟的動人嬌軀,在她耳邊低聲輕語。

    “盼兒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

    “相公,你是想問奴家為何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嗎?”顧盼頭枕著許默堅實的手臂,潮紅未退的臉上盡是幸福的光澤,她似乎早就猜到許默會有此一問,說道:“雖說妻為夫隱,但既然奴家已是再嫁之身,是相公你的人,也就不必再為劉家守著這個秘密了……”

    原來,顧盼的前任相公,也就是那姓劉的老書生有著分桃斷袖之癖,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性取向異常,再說難聽點就是個老兔子,多年來一直都和錢塘縣內某王姓屠夫來往甚密,因而立之年還不曾娶妻生子,於是在十年前,老家父母親自為其說了一門親事,也就是顧盼。

    當年的顧盼隻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對男女之事所知的並不比當初的許仙兒好上多少,因此對於劉書生與她的分床而居並未太過在意,反倒以為這就是古書中提到過的夫妻間的相敬如賓,在好一段時間裏甚至還對那劉書生很是尊敬。

    但紙裏終歸是包不住火的,隨著顧盼一天天的長大,從鄰裏女眷那得知的閨房之事日漸增多,便逐漸對那劉書生經常性的夜不歸宿起了疑心,而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終於知道了劉書生與王屠夫兩人之間的異常關係。

    得知真相的顧盼雖難以接受,但畢竟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嫁夫從夫,這等家醜自是不可向外宣揚,於是,這段錯誤且畸形的婚姻便這樣一直持續了下來,直到幾年前劉書生酒醉溺死方為結束。

    “以前,奴家一直有些恨奴家那前任相公,但現在奴家卻一點也不恨他了,甚至還很感激他,若不是他對一直奴家置之不理,奴家又怎能將這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完整的交給相公你呢?”

    能將貞潔留給最愛的男人是女人的一種幸福,顧盼有些歡喜,有些驕傲,依偎在許默懷中如同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

    更響三聲,夜已深沉。

    顧盼和許默誰都難以入眠,就這樣相依相偎的躺在床上互訴衷腸,仿若要將這十年來想說卻又不曾說的話全都在這一夜間說完一般。

    直到東方的天邊隱隱泛起一抹魚肚白,晨雞報曉,顧盼才戀戀不舍的起床,去院內打來井水,如同賢惠的妻子般侍奉許默擦身穿衣。

    畢竟即便是許默已經親口答應納她為妾,但在正式過門以前,她和許默的關係終歸還是見不得光的,若是被人發現,便是許默而後納了她,也要被些三姑六婆亂嚼舌根的。

    穿衣時雖難免有些親密的嬉鬧,但兩人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倒也沒有做什麼過火舉動。

    站在顧盼家房門口,許默再一次將顧盼緊擁在懷,在其耳畔輕聲道:“盼兒姐,你別急,我會盡快托媒人來想你提親的。”

    “嗯,奴家信你,相公……但你也無需太急,這麼多年奴家都等了,也不在意再多等些時日,畢竟這件事你總要和宮芙妹妹打好招呼才行。”

    “她?”許默想起這事頓感頭大,“也好……再等些時日,我想想該怎麼對她說。”

    雖說李宮芙曾不止一次的主動要許默納妾,但俗話說,不吃飯的女人或許有,但不吃醋的女人絕對沒有,誰知道真的納妾後,李宮芙會不會要死要活的鬧情緒,畢竟她那火爆脾氣他可是早就領教過的。

    而且退一步來說,許默若納的是那些媒婆所介紹來的女子,因彼此不熟悉,而且又多比李宮芙的年齡小,兩者或許還能相安無事。但這顧盼與他相鄰而居十餘載,又比李宮芙大了五歲有餘,便是以妾身份進門也難免會給李宮芙造成處處壓她一頭的感覺,一旦關係處理不好隻怕就要後院起火。

    “幹嘛要等些時日?有什麼話不好現在說?”

    臨街的院牆外忽然翻牆躍進一人,落地後雙臂環抱在胸前頗為玩味的看著房門前的許默和顧盼二人。

    來者正是剛才提到的李宮芙。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41
562  納妾顧盼

    “啊~!宮芙妹妹……”

    顧盼怎麼也沒想到剛出門就會遇到李宮芙,慌忙將扯著許默衣襟的手鬆開,眼神慌亂的低下頭,心虛得仿若偷人家糖果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姑娘。

    “宮芙,你聽我解釋……”

    許默下意識的擋在顧盼身前,畢竟李宮芙剛從衙門回來,手中還帶著單刀,他還真怕李宮芙醋火衝頭直接上看砍了顧盼。

    看到神情緊張的二人,李宮芙莫名其妙的撓撓頭,看看手中的單刀,恍然將其丟在地上,跑過來拉著許默的手,埋怨道:“相公你也真是的,想要納顧姐姐就直說嘛!還非要這麼偷偷摸摸的,今天這是被我看到了,若是被別的鄰裏看到,還莫不以為我是個妒婦?”

    “嗯?宮芙,你不生氣?”李宮芙的大度讓許默不免有些意外,即便這是夫為妻綱的古代,李宮芙的反應也未免太過淡定了。

    “哼,我當然生氣!我氣得是相公你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你的娘子嗎?”李宮芙白了許默一眼甩開他的手,走到如小兔子般惶恐不安的顧盼身前,拉起顧盼的手和善笑道:“顧姐姐,這事是相公做得不對,我在這裏替他向你道歉了……既然相公喜歡你,我今日就去讓他找媒人向你提親,納你為妾。

    若是相公找其他的女子為妾,或許我還有些擔心,但對顧姐姐你我是一百個放心,我不擅女工,家事更是做得亂七八糟,以後這個家和我們的相公還要靠你多照顧。

    顧姐姐你也知道,我無法生育,以後為許家傳承香火的事還要多靠你,不過你不必擔心,在人前我們雖妻妾有別,但在家中你我還是以姐妹相稱,你生的孩子我也會待如親子……”

    李宮芙的大度令顧盼誠惶誠恐的同時也是感激涕零,畢竟“妾通買賣”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若是李宮芙是那種彪悍妒婦,便是許默再怎樣護著她,在許家的日子也絕對過不踏實。

    一場後院的火災就這樣消弭於無形,從開始到結束是那樣的突然和短暫,連許默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管如何,終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大概是因為無法生育而一直覺得對許默有所虧欠,在納顧盼為妾這件事上,李宮芙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簡直比許默這個當事人還要積極,當天中午便請來錢塘縣最有名的媒婆“一口金”前往顧盼家說親。

    一般來說,便是妾通買賣,也是要經過女方父母或直係長輩同意的,不過顧盼父母過世多年,家中也無長輩,隻需她本人點頭即可,因此在這件事上倒也沒費多少周折。

    隻要女方這邊沒問題,納妾的速度可要比娶妻快得多,一份文書一個手印,當天下午,顧盼便被一台小轎抬入了許家的大門。

    正如許默所答應的,第二天他便廣發請帖,邀請街坊四鄰前來參加喜宴。

    宋朝不比明朝,沒有那種森嚴到近乎變態的禮教,下層百姓對於女子再嫁這種事還是相當寬容和理解的。

    盡管很多人對於許默新納之妾是顧盼稍感意外,但兩者畢竟隻是鄰裏,又不是血親,便是年齡相差一些,但在這個同樣存在童養媳的年代,老妻少夫也並不罕見,再加上都是街坊熟人,在喜宴上倒也沒什麼人做出煞風景的事來。

    納妾雖不需什麼儀式,但在當晚賓客離席後,許默還是為顧盼很正式的補辦了一個拜天地的儀式,李宮芙權且充作司儀。

    顧盼本以為廣宴賓客已是極限,卻沒想到許默還真的會以正妻之禮相待,鳳冠霞帔在身,整個人早已淚眼婆娑,喜不自禁。

    就這樣,顧盼便正式以妾的身份嫁入許家,原本的院牆和土屋也在隨後的日子裏被陸續拆除,劃入許家範圍,暫時做了一片小花園。

    顧盼的到來對許家的改變是巨大的,曾經略顯髒亂的房間很快便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每一處角落都總是一塵不染。

    許默再也不用每天早晨起早跑到去坊市區吃早飯,隻要家中備好食材,顧盼總是可以變著花樣的做出不同的菜式,其手藝絲毫不遜於飄香樓的大廚。

    而且家中再也不會出現成堆的髒衣,顧盼每天都會將所有替換下的衣物被單清洗晾曬,有破損的地方便會小心的縫補起來,家中終日都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家還是那個家,但顧盼的存在卻讓整個家完全活了起來,第一次真正有了一個家該有的模樣,甚至就連李宮芙都幾次說起,這個家哪怕沒了許默都行,但絕對不能沒了顧盼,否則連她都不適應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許默真的是過上了那萬惡的地主階級腐朽生活,白天沒事出去閑逛,晚上坐擁兩房嬌妻美妾,衣食無憂,吃穿不愁,偶爾雇上一輛驢車帶上顧盼李宮芙二人遊山玩水,日子過得雖毫無意義卻也舒心無比。

    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對於許默來說,人生未必一定要去追求什麼,可以無憂無慮的度過每一天,哪怕平淡到近乎無聊,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隻可惜,這一切的美好都隻是虛幻的投影,終有一天,他還是要離開這個悠然靜逸的精神世界,去麵對那個殘酷的現實世界。

    正因為許默深知這一點,他便愈發珍惜留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和顧盼李宮芙二女相處的點點滴滴,因為他很清楚,終有一天,當夢醒來,二女中的一人便會如同美麗的七彩泡泡般消散不見,能留給他的隻有一段虛幻卻又真實無比的回憶。

    在一條小溪邊架起從鐵匠鋪訂做的燒烤爐子,許默指導著顧盼和李宮芙二人將醃製好的肉片蔬菜等食材穿於竹簽之上。

    李宮芙平日裏野慣了,對於這種程度的野遊倒也不覺得如何,隻是對許默訂做的燒烤爐很感興趣,待研究明白構造和使用方法,枯燥的串肉便感覺有些無趣,見四下無人,便卷起衣袖褲腳跑去溪水中摸魚去了。

    而顧盼則顯得異常興奮,畢竟自從她十三歲嫁入劉家後,除了偶爾上街買些米麵,她的活動範圍完全被限製在那小小的院落之中,便是連錢塘縣的城門都沒有出去過,更不要提這離家幾十裏外的奇寶山腳下,那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相公,你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哦?哪不一樣?”許默抬頭笑道。

    “奴家見過很多男人,他們要麼是呼朋喚友去青樓喝花酒空談時政,要麼是拉幫結夥遊湖登山吟詩作對,卻從未有人肯帶自家娘子出門遊玩。而你卻恰恰相反,要麼窩在家裏陪奴家和宮芙妹妹做飯掃屋,要麼便帶我們二人逛街踏青,從來沒見你和其他友人一起出去過……”

    許默隻是隨意笑笑,並沒有解釋,他總不會對顧盼說,他是因為覺得周圍人都是NPC他才懶得理會的。

    “雖然我常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說相公你胸無大誌,不思進取,但奴家卻不這樣認為。”顧盼向許默的身旁偎了偎,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奴家不管別人怎麼說,奴家卻是很喜歡這樣的相公,喜歡現在的日子……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奴家就是和普通的女子,隻要相公疼愛奴家,對奴家不離不棄,便是粗茶淡飯,奴家也會食如甘飴。”

    “還是盼兒姐姐會說話,難怪相公最疼你……”

    不知何時,李宮芙已經笑嘻嘻的上岸,白嫩的赤足踩在地上,手中還提著一條尺餘長的大草魚,活蹦亂跳,水花四濺。

    顧盼趕忙起身,接過李宮芙手中的魚,道:“宮芙妹妹說笑了,相公向來都不是厚此薄彼之人,隻不過妹妹平日裏公事繁忙,很少在家,感覺可能不是很明顯而已……”

    雖說李宮芙對顧盼一直很好,但顧盼卻始終對李宮芙保持著那種妾室對正室的謹小慎微,盡管略顯客氣,但卻又不會覺得疏遠,不得不說顧盼在人際關係上的把握相當有分寸。

    “嗬嗬,姐姐別抬舉我了,我那哪是公事繁忙,隻是家裏待著氣悶,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罷了……”李宮芙無所謂的笑笑,她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2-5 21:42
563  青白二蛇

    “那也是宮芙妹妹有本事,錢塘縣那麼多女子,也隻有宮芙妹妹可以巾幗不讓須眉的在衙門中當差……像奴家這樣,除了在家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卻也做不得更多了。”顧盼其實一直都很羨慕李宮芙那男兒般的爽朗和活力。

    “那也是相公寵著我,若是換了其他人家,我這樣的野丫頭隻怕早就被鎖在家中閉門思過了……”

    李宮芙笑嘻嘻的從後麵撲上來摟住許默的脖頸,毫不避諱的在許默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的雙手蹭得許默整個胸口都是淡淡的魚腥味。

    “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互相吹捧了。”許默將提前燒好的木炭放入烤爐,生起微藍色的火焰,將肉串和蔬菜依次擺放上去,“對了,宮芙,現在縣庫怎麼樣?還有失竊的情況沒有?”

    之前忙於納妾之事,許默就忘記了向李宮芙詢問,但既然李宮芙一直沒提,想來應該是平安無事了。

    “還別說,自從上次相公讓請了庫神,除了第一天晚上縣庫內有很激烈的打鬥聲,之後便再也沒出過什麼怪事,新收上來的庫銀也沒丟……隻不過之前的那幾萬兩庫銀一直都沒有下落,那第二批庫銀已經當作第一批運往了蘇州,勉強是爭取了幾日喘息時間,但若再找不到那第一批庫銀,隻怕縣令大人頭上的烏紗就保不住了。”

    錢塘縣令的死活李宮芙可以不管,但畢竟此事若是上麵追究起來,作為當日職守庫房的她爹卻也逃不了幹係,因此她也是急在心上。

    許默略微回憶了一下《白蛇傳》中關於小青盜銀的原劇情,忽然向李宮芙問道:“宮芙,錢塘縣附近是不是有個仇王府?”

    李宮芙點點頭,道:“有的,當年仇王謀反失敗,那王府便被當朝官家下令查封,因傳言其中有仇王全家幾百口的冤魂未散,平日裏便是乞丐也不願接近那裏,現在早已破敗不堪……相公你為何會忽然提及此處?”

    許默也不好給她解釋原因,隻是直接道:“你回頭帶些衙役去仇王府內找找,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李宮芙將信將疑,但在眼下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此時的許家雖不算大富大貴,但卻也不缺錢,所準備的食材均是上好的牛羊肉,在加上不惜花大價錢買來的珍貴西域香料,所烤製的肉串異香撲鼻,不禁令人食指大動。

    就在三人大快朵頤之際,溪邊樹林的灌木叢中突然有異常的沙沙聲由遠及近,耳尖的李宮芙隨手抽出單刀擋在顧盼身前,一臉警惕的盯著搖動不已的林間灌木。

    “相公,會不會是野豬?”

    自從附近那唯一的一隻老虎被許默幹掉後,偌大的奇寶山上已經很難看到大型的肉食動物,野狼雖未斷絕,但卻極少在白日出現。

    “應該不是野豬,個頭沒那麼大。”

    許默的【惡魔感應】隻能判斷生命體的強弱程度,並不能辨別種類,但他可以感覺到,這個正在緩慢接近的生物沒什麼殺氣,而且還很虛弱。

    不多時,數十米外的灌木叢向兩側一分,其中搖搖晃晃的走出一身著白衣的小女孩,剛向許默等人伸出手還未等說話,便突然一頭紮進了溪水當中。

    “宮芙,你在這裏照看你盼兒姐,我去看看。”

    奇寶山周圍數十裏幾乎沒有人煙,這小女孩出現得不免有些突兀,有蜈蚣精的先例在前,在不能確定其真正身份前,許默可不敢貿然讓李宮芙去冒險救人。

    飛身越過數米寬的溪流來到對岸,許默折了根樹枝將逐漸飄向溪水中心的小女孩勾到岸邊,確認她已經完全毫無知覺後,才將她抱起躍回營地。

    這是一個大概五六歲年紀的小女孩,麵若桃花,肌膚賽雪,一身雪白的輕紗絲裙更是突顯出一份少有的仙靈之氣,仿若傳說中下凡的仙童一般。

    “咦?是誰家走失的孩子嗎?長得好漂亮!”顧盼驚訝道。

    “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吧,普通人家是穿不起這種絲帛衣服的……”李宮芙看問題的角度倒是很職業化。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小女孩的呼吸已然停止,許默摸其脈搏尚存,抬頭向顧盼和李宮芙二人問道:“你們兩個誰會做人工呼吸?”

    二女麵麵相覷,一臉茫然,顯然就連這個詞都是第一次聽說。

    “算了,還是我來吧。”

    救人如救火,許默也顧不得許多,反正這也不過隻是個五六歲的女童,倒也不至於有太多忌諱。

    捏鼻吹氣,按壓胸口,反複數次後,小女孩猛然嘔出一口清水,終於恢複了自主呼吸,人也跟著幽幽醒轉。

    “吃的……有吃的嗎?”

    誰也不曾想到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醒來後第一句話會是這句。

    許默讓顧盼拿過剛剛烤好的肉串,親手遞給那個小女孩,這孩子看樣是餓壞了,也不顧燙嘴,三兩口便將差不多有半斤重的一把烤肉串吃了個幹淨,隨後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盯著許默,神情萌得讓人幾乎吐血。

    “呃……好吧,我再去烤。”

    小女孩雖一句話未說,但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實在讓人無法拒絕,許默隻好添上木炭繼續燒烤,李宮芙和顧盼二人坐在一旁穿肉片,而那小女孩便如同一隻等著喂食的小狗般蹲在許默身邊,雙眼放光的看著炭火上滋滋作響的烤肉,不時的抹抹嘴角的口水。

    這小女孩的身材嬌小,但食量卻是極大,許默所帶的二十多斤牛羊肉幾乎都進了她的肚子,忙了半天的顧盼和李宮芙也僅是每人吃了半條烤魚而已,即便如此,當看到許默身邊那空空如也的食籃,這白衣小女孩還是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顯然依舊沒有吃飽。

    “沒有了,要吃等下次吧。”許默無奈的打水熄滅了炭火。

    他忽然覺得這次燒烤簡直就是為這白衣小女孩而準備的,己方三人簡直成了這位大小姐的保姆,真不知到底是哪家生出的這樣一個奇葩小姑娘來,估計沒個萬貫家財還真養不起。

    “下次?這裏?”白衣小女孩眨眨眼,似乎有些驚喜。

    “呃……”許默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不過就是一句客套話,這奇葩小女孩不會當真了吧?

    小女孩似乎將許默的無語視為了默認,極為開心的跳起來摟住許默,細嫩光滑的小臉在他的臉上來回連蹭幾下,稚聲稚氣道:“你真是個好人,不但救了我的性命,還給我吃好吃的東西,我喜歡你!”

    說完,小女孩忽然跳下地麵飛快的向林間跑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盼兒姐,咱們相公還真是討人喜歡呢……”李宮芙嬉笑著勾住顧盼的肩頭,挑著眉頭揶揄道。

    “宮芙妹妹,別這麼說,我覺得今天這事有點蹊蹺。”顧盼憂心忡忡的盯著那白衣小女孩消失之處,眉頭緊皺道:“這荒山野嶺連個人家都沒有,那來的小女孩?莫不是山精狐魅所化?等明日你我去求個符咒,免得家中沾了邪氣……”

    許默倒是不以為然,山精狐魅也有善惡之分,不能一杆子全都打死,剛才那小女孩雖然來曆可疑,但除了吃得多一點,倒也沒做什麼惡事,請符咒驅邪就未免有些過了。

    許默等三人離開後不久,在距離此地數裏外的密林深處,一衣著暴露體態妖嬈的綠衣美女赤足踩踏著枝條從林間急掠而過,片刻後忽然發現了什麼,一躍落地停在那白衣小女孩的麵前。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不是讓你在仇王府等著我嗎?”那綠衣美女焦急的將白衣小女孩從地上抱起,確認無礙後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人家餓了嘛,差一點就死掉了……不過,青兒,我跟你說,我遇到了個好人呢,他不但救了我一命,還請我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白衣小女孩掰著手指興奮道。

    “姐姐,都告訴過你不要亂吃東西了,萬一再吃錯了東西怎麼辦?”綠衣美女糾結的按住額頭。

    說起來都要怪金山寺那個叫法海的老禿驢,一大把年紀不好好念經正果,非要煉什麼丹……好吧,你煉丹就煉丹,煉個提升道行修為的金丹,也算是走得正道,可這和尚偏偏煉了一爐返老還童丹,還小心翼翼的保存在玉盒當中。

    而她這個多年前認的姐姐白素貞也是貪嘴,連那丹藥是什麼藥性都沒分清便全都給偷吃了,若不是有著一千八百年的壽命墊底,這會兒估計別說打回原形,估計都得退化成蛇蛋了。

    雖然白素貞的人是沒事,但那丹藥在她的身上卻出現了極為明顯的副作用,她必須大量進食才能維持原本的成年體態和法力,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補充,身體就會迅速幼齡化,體質和法力也會隨之急劇衰減,甚至死亡。

    岑碧青和白素貞皆為蛇妖一族,雖道行不淺,但也必須遵守妖族的規矩,偶爾獵取未成精的野獸並非不可,但卻不能大肆捕獵,以免傷妖族的根本。

    而白素貞的病症所需食物數量又極大,為保住白素貞的性命,岑碧青不得不將目光投向山下的人類世界,也隻有那裏才能找到豐富且充足的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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