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1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35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以一敵三


    不過,文翰從穿越到來東漢末年開始,一路上遇到的困境就重來不少,再加上在後世特務的生涯。所以文翰早就練就成,遇到越是危難的處境,就越是冷靜對待的性格。

    文翰很快冷靜下來,將目光投向對面的白波賊軍,而此時在他身旁的關羽神色一凝,就想策馬邀戰。不過卻被文翰用眼神阻止。

    “殺雞焉用牛刀。二哥威名遠播,只怕賊子無​​人敢應戰。不如讓伯義先戰幾場如何?”

    關羽聽後,想也是有理,便淡淡地點了點頭。文翰笑了笑,然後又向高順點了點頭。高順心神領會,一拍馬背,縱馬狂奔。

    “吾乃河東校陷陣都尉,高順,高伯義!叛亂賊子,誰敢與吾一戰!”

    高順縱馬奔到兩軍距離的中央地帶,一抬手中長矛,睨視賊軍兵馬,高聲喝道。

    或者是高順的眼神,實在令人惱怒,他這一喊,頓時郭大身邊的韓曤和楊奉紛紛向郭大請戰。

    而胡才卻是沉著臉色,望向高順的眼神滿是怨恨,但卻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向郭大請戰。郭大心思細密,發現到胡才的異狀,便開口問道。

    “胡才,你在白龍山脈曾與這高伯義對戰過。此人如何?”

    胡才聽到郭大喚他,頓時神色一變,生生地將好似釘在高順身上的眼光收回來,壓著對高順的恨意答道。

    “回禀天師,此人勇不可擋,非是一般俗流之輩能對抗。屬下在白龍山脈時,曾與他對戰,他不但武藝超絕,他麾下有一兵馬,人數不多僅僅二千人左右,卻有無所不迫的犀利之鋒,若是待會天師大軍,與之混戰,千萬要小心他麾下那支兵馬。”

    在胡才的腦海裡,不禁回憶起,當時他領軍與高順所領的陷陣營對戰一幕,胡才一想,臉上就不覺湧起一陣後怕之色。

    “哼,貪生怕死之輩。若是如說得這般厲害,我們還打個鳥,直接投降反而更乾脆。胡才,你莫要將自己的失敗,全推於對方的身上,讓人誤以為這文冠軍的兵馬乃是無敵之兵。簡直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韓曤冷然一哼,毫不掩飾他​​對胡才的鄙夷之色。胡才臉龐一抽,他初來乍到,不敢與韓曤當面頂嘴,只好把這怨氣往肚子裡吞。

    “韓曤你給鄙人閉嘴!在我麾下,我不容許任何人有任何的吵鬧,你等同為袍澤,理應視對方於兄弟家人,攜手相助,團結一起,就如一個緊握的拳頭,才帶有絕對的攻擊性。否則,手掌鬆開,以掌擋拳,只會任由別人宰割。”

    郭大凌然一喝,韓曤頓時不敢再造次,收起了他那張最會惹事的嘴巴。

    “天師大人,不如就讓小將一試這高伯義。小將保證,定不會丟天軍的臉皮,將此人頭顱給天師大人摘來。”

    此時,在韓曤身後一名大漢忽然開口道,此人乃是韓曤的同鄉兼副將,武力不俗,他見韓曤不喜胡才。大有出戰打敗高順,然後回來好好損胡才一番,已此來拍韓曤馬屁的念頭。

    郭大聽畢,想了想後,便答應了韓曤副將的請戰,有意以他來試試高順是否如胡才所有那般勇猛。

    韓曤副將聽郭大應允,當即臉色湧起喜色,一甩馬鞭,便出陣向高順衝去。

    “來者何人,吾高伯義不殺無名之輩!”

    “小小一個都尉,也敢在我等天軍面前放肆!等汝家爺爺殺了汝後,再告訴汝,汝家爺爺的名字!”

    韓曤副將的狂妄,讓高順怒極而笑,高順嘴上掛起冷冽的笑容,一夾馬腹,如一道疾電般飛去,策馬來到韓曤副將身邊,長矛一揮,朝著韓曤副將的心臟扎去。

    高順出矛的速度極快,韓曤副將此時才知高順的厲害,連忙抬刀去擋,砰的一聲,韓曤副將好似遭到了一頭大水牛的衝擊。

    韓曤副將應聲飛身落馬,高順得勢不饒人,策馬追去,來到韓曤副將的跟前,一槍刺中他的頭顱,頓時血光飛濺,腦漿四飛,韓曤副將的頭​​就似一個大西瓜般爆了開來。

    “這等貨色,也敢出來丟人現眼。就此死了,當真是輕饒了你!”

    高順收回長矛,冷冷地瞟了一眼韓曤副將無頭屍體,然後又將長矛指向白波賊的陣中。

    高順兩招敗,頓時朝廷軍馬那邊無數士卒振臂高呼起來,而反之白波賊一邊,卻是一片死寂。韓曤見自己的副將被殺,再也忍不住全身沸騰的血液,扯著嗓子嘶吼道。

    “天師,天師!!讓我出戰,讓我出戰,我要為我的副將報仇!”

    郭大知韓曤此時怒其滔天,如果阻止,只怕日後會對他有所怨言,當下便點了點頭,口中註意二字尚未說出。

    韓曤就如一頭點了火的火牛般衝出了陣外,哇哇大叫地向高順衝去。郭大唯恐韓曤有失,立馬朝楊奉瞟去一個眼神,令他為韓曤掠陣。楊奉心神領會,連忙縱馬緊跟在韓曤的身後。

    “哇啊啊!高伯義莫要囂張,看吾韓曤來取你項上頭顱!”

    韓曤一手拿著七尺大刀,另一手狂甩馬鞭,風風火火般衝到高順身邊,高順懶得回話,手一挑一轉,連連挑起了槍花,韓曤牛眼瞪起,一刀劈去,想要用一力降十會的力量將高順的招式打散,哪知高順的長矛宛如一條泥水中的泥鰍,靈敏無比,一轉過來,反刺向韓曤的下顎。

    韓曤連忙一避,犀利的槍鋒在割落了他幾根鬍鬚,驚起韓曤一身冷汗。韓曤當下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覷高順之意,聚精會神,與高順纏鬥起來。高順槍式猛而刁轉,打了數個回合,韓曤就已是險象環生,佔盡下風。

    “哇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韓曤被打得晦氣無比,竟然腦袋一熱,不擋高順刺向自己右肩的長矛,手執著大刀,直劈高順的頭顱。高順怎會與他拼命,揮槍一擋,將韓曤的大刀擋開,然後再快速一挑,在韓曤的右肩上挑開一道血口。

    韓曤一聲吃痛慘叫,眼睛紅了起來,正想再發起攻擊。此時,忽然槍風頓起,只見高順的長矛如能破開虛空,直刺向他的頭顱。

    “韓將軍避開!”

    就在此時,在韓曤的身後響起了一聲厲喝,韓曤聽之立刻撲身飛落馬下,只見在他原先位置的背後,一根來勢極猛的箭矢,正猝然而至。

    高順冷哼一聲,執矛大力一揮,立即將此箭打成碎渣。跌落在地的韓曤趁機連忙向身後的楊奉疾奔而去。

    “兩個齷齰小人,想逃?問過高某手中長矛!”

    高順哪會讓韓曤如此輕易逃命,立馬縱馬去追,而韓曤跑到楊奉身邊後,兩人眼色交流一陣後,既然不退反進,迎向追來的高順。韓曤哇哇大叫,直砍高順座下馬匹的馬腿,而楊奉則直捅長槍,刺向高順的心窩。

    情勢危急,高順臉上卻仍是那副喜怒不表於色的冷漠神情,只見他猛地一拉韁繩,他座下馬匹立馬高抬起前蹄,同時高順又抬槍連連揮動,向楊奉發起暴風狂雨般的槍勢,將楊奉打得連連後退。

    “蕭!”

    高順座下馬匹嘶鳴一聲,前蹄將要落下,嚇得韓曤唯恐避之不及,連忙向一邊滾去。韓曤滾得滿身土塵,頭盔也不知何時跌落,披頭散髮灰頭土臉的樣子,哪有剛才半分的惡煞,只不過他還尚未喘過氣來,高順的長矛赫然又到。

    刷刷刷。

    高順一邊執矛捅刺,韓曤就一邊在滾,他的狼狽之相,頓時惹得對面在看的二萬朝廷兵馬發起一陣如海潮般的嘲笑聲。

    “高伯義,汝!汝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在平陽那次劫糧,韓曤曾救過楊奉的命,對於這口無遮攔直爽的大漢,楊奉已將他當成是自家兄弟,又怎能讓高順好似痛打落水狗似的欺辱。連忙策馬奔去,揮舞著手中利槍與高順纏鬥在一起。

    韓曤得以一絲喘息的機會,聽到對面傳來的嘲笑聲,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又是哇哇大叫,重新執起大刀,加入了高順與楊奉的對戰,與楊奉一起圍攻高順。高順力拼二人,卻絲毫不見慌張,槍仍舊猛如連連海浪,打得韓曤、楊奉兩人暗中叫苦連天。

    “韓將軍,此人著實勇猛,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先是退去!來日再戰!”

    楊奉見高順至始至終臉色淡然得讓人心寒,就知自己兩人不是他的對手。再戰下去,只怕他和韓曤的命都要喪於高順的長矛之下。

    “好!楊將軍還請你為我擋住這高伯義一陣,待我回陣後,騎了馬立刻來救你回去!”

    韓曤雖是魯莽,但卻知生命寶貴,想以楊奉不俗的武藝,應能擋得住高順一會,等他回救。當下便縱身一躍,退出了戰局,往身後大陣奔去。

    韓曤逃脫,高順卻好似無意再追,任由他逃。而楊奉為了讓韓曤贏得時間,發起了更猛的攻勢。

    須臾,高順忽然眼睛暴起極為亮麗的光華,整個人宛如爆發的火山,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甩手!”

    只見高順雙臂肌肉塊塊卉起,震破戰袍,一矛揮去,將楊奉的槍支打飛。然後高順坐下馬匹猝然一叫,朝著韓曤以快得無影的速度洶湧而去。

    “納命來!”

    高順眼光精光連連,矛如蛟龍出洞,直刺韓曤的後心窩,韓曤此時嚇得魂飛魄散,哪知去避,心中高喊一聲吾命休矣。

    “韓將軍無需惶恐!胡才來也!”

    就在此時,早就發現勢頭不對的郭大暗中命令胡才,隨時準備去救韓曤。胡才見高順猛然爆發時,就知大事不好,連忙策馬奔來,還好剛好在高順追到時,及時趕到。

    砰!

    高順的長矛,驟然地與胡才的大刀碰出許多火花,胡才臉色一痛,只覺雙手虎口好似被震破了。

    與此同時,找回自己槍支的楊奉已在高順身後追來,韓曤見此,連忙按下心中恐懼,用執刀與胡才一同圍攻高順,緊接著楊奉趕來。高順以一敵三,雖然略有疲色,但還能與三人打過平分秋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38
第二百七十七章 鬥智


    “哼,只會使人多欺人少的下三濫手段。伯義,汝暫且回去歇息。讓吾關雲長來會會他們!”

    就在高順與胡才、韓曤、楊奉三人打了快有數十個回合,突兀,一陣威嚴而又冷傲的聲音傳來,一匹通體烏黑透亮的寶馬,一柄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已經表明了來者的身份。

    此人,正是被西南一帶賊子稱為鬼喪的男人,他的武勇早已名遍天下!他就是關羽,關雲長!

    臥蠶眉,丹鳳目,棗紅臉,一身鸚鵡綠戰袍,閻羅鬼臉黑甲,關羽騎著黑龍駒驟然而至,一刀劈開眾人的兵器。高順知道關羽冷傲,不喜他人助他應戰,當下便拱手向關羽略施一禮,便策馬走到一邊。

    關羽不怒而威,立在哪裡,就令胡才、韓曤、楊奉三人心中恐懼,三人快速地交流眼神,竟然同時一同退走。

    “哼,不戰而退。汝等也敢為將!”

    關羽臉色一寒,立馬縱馬直追,而高順唯恐關羽深入敵陣,連忙追在他身後為他掠陣。而同時,在後方的文翰見時機正好,抽出腰間利劍,高舉下達衝鋒號令。

    頓時,二萬朝廷軍勢不可遏,滔天般的喊殺聲震耳欲聾,朝著郭大的白波賊衝殺過去。郭大在陣中,見麾下士卒因剛才鬥將中自己的數名大將連連屈於下風,而喪失士氣,不敢與朝廷兵馬硬碰,待胡才、韓曤、楊奉三人回陣後,連忙下令退軍。

    而一路追殺而來關羽,在他人生內似乎永無畏懼二字,他一人一騎便衝入了敵軍的大陣,青龍偃月刀寒光不斷,在他如入無人之境的大肆殺虐下,斷頭碎肢漫​​天而飛,敵陣的後方被關羽衝殺得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而隨後趕來的高順,亦是恐怖駭人,在賊子心中他大將韓曤、楊奉的武藝,已是令他們心驚,而能一人之力力抗二人,後來再有胡才趕到,也能與他們三人打得平分秋色。所以這些賊子對高順早種下畏懼之心,而高順的殺到,也證明了他們畏懼乃是理所當然。只見高順揮舞著他手上長矛,舞出一片片密不透風的槍網,不斷地收割著一條條脆弱的生命,在他周圍盡是鮮豔的紅光。

    在關羽、高順這員絕世虎將的衝殺下,白波賊後方可謂是一片大亂,後方的白波賊子個個都似見到死神來臨一般,拼了命地往前推擠,一時還踩死不少的袍澤。

    跑在最前的郭大等將領,越看越是心驚不已,郭大連連吼叫,讓後方的人馬去擋住那二虎將,莫要讓他們追來。哪知後方的白波賊,根本將他的話當做是耳邊風,只顧著逃命,根本無一人去擋。

    這樣一來,可將郭大等將嚇壞了,見著關羽、高順不斷地血濺四方,步步逼緊,個個都是瘋狂地驅動座下馬匹,狂甩馬鞭。

    其實,他們距離關羽、高順足有一段很遠的距離,但這兩人實在太過恐怖,令人提心吊膽,不得不擔憂他們會何時驟然衝來,來取自己的項上頭顱。

    郭大等將一擁而上,衝上了山頭,而關羽和高順見郭大那些大魚已得以逃脫,這時文翰的大軍又剛好衝到。兩人不約而同地又是殺了回去,這兩人毫無預兆地忽然調轉馬頭,頓時讓原本以為逃過一劫的白波賊子嚇得一陣心驚肉跳,兩人就似兩頭巨虎似的將一大群好似變作羔羊似的白波賊往後趕。

    這些白波賊渾然不知,在他們背後,正在張開的才是能讓他們死絕的,真正的血盆大口。二萬朝廷兵馬,宛如一鯨魚之嘴,往這些白波賊吞食而去。

    騎兵隊首當其衝,在文翰的帶領下先是衝到,文翰舉劍一揮,在他身後的黑風騎不約而同整齊一致地拿起他們背後的大弓,一聲遽然而響的平射號令,無數箭矢頓時化作一道平行線將整整一橫列的賊子射翻射倒。

    然後文翰策馬狂衝,領著騎兵隊沖殺而去。緊接著而來的是七八十架的戰車,三十多架正箱車排在戰車隊伍的前列,三面裝甲上無數顆粒撞尖銳的牙,衝到一隊一隊賊子群裡,當即場面一片血腥恐怖,斷肢血肉噴飛不停。

    嚇得周圍接近這些正箱車的賊子滿臉皆是恐懼,有些人甚至當場失禁,一動不動地癱瘓在地。三十架正箱車推壓出一片恐怖而又血腥地帶,在其後面緊跟的四十多架春秋戰車往四面奔走,御手只管駛車飛行,在車內的弓箭手不停地在瞄準射箭,而旁邊的長槍手則將附近的賊子一一刺死。

    後來又有徐晃領著精盾營和陷陣營還有一眾弓箭手、刀盾手等步兵到來,朝廷兵馬的進攻狂潮,就如一蓋天海浪將所有賊子都覆滅了。

    而這些白波賊根本無任何反抗之力,兵敗如山倒。等有一些賊子恍然大悟,才知能用投降來保存性命時,隨著第一個人的跪下,不一會,戰場上僅存的賊子無一不放下武器,跪下求饒。

    只是這時,場面中僅存的白波賊子不到千人,在四面八方遍布的皆是賊子丟棄的兵甲武器還有血淋淋或者血肉模糊再能認清的屍體、碎肢。

    郭大還有一眾死裡逃生的白波賊將,在土壘的城頭上離遠眺望山頭下的恐怖一幕,文翰這兩萬兵馬的殺傷力,令郭大滿臉的陰沉,一雙眼睛透發著不甘而又忿怒的複雜神色。

    “僅僅就一照面,你們看!我們白波天軍,就已死傷這麼多兒郎!韓曤!楊奉!胡才!要不是你們無能,也不會讓我天軍士氣驟落,而至此大敗!你們說,你們該當何罪!”

    郭大猛地轉過身,指著韓曤、楊奉、胡才等將謾罵起來,韓曤、楊奉、胡才知道確實如郭大所說,此大敗與他們三人脫不開關係。所以也不敢反駁,任由郭大撒氣。

    待郭大罵了一陣,心情平復一些,韓曤倒是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態度,將大罪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請郭大懲罰。

    “沒錯,至錯者就是你韓曤一人!要不是你自以為武藝了得,小覷高伯義,與我信誓旦旦地請戰。我們倒可以用兵力的優勢,與文不凡的大軍慢慢糾纏,也不會敗得現如今如此一塌糊塗!”

    將乃一軍之魂。所以鬥將,對於戰局的勝負有著舉足輕重地影響。若是將者贏了,自軍將士就會士氣如虹,反之對方因自家將領輸了,士氣大減,甚至會對對方的將領起了畏懼之心,戰力急降。

    “天師大人,韓將軍請戰,也是想要為天軍出一份力量。雖然最後是敗了,但其用心卻是…….”

    “夠了,楊奉你不必與他求情。他犯了錯,鄙人作為天軍之首,不給予懲罰,日後鄙人如何治軍。韓曤你現在下去,領二十軍棍,此事便就此作罷。

    鄙人希望你從此之後,將你的鋒頭收起來,天下英雄何其之多,非是你韓曤一人就敢狂言,能戰遍天下而無敵手! ”

    “屬下,領罪!”

    雖然郭大懲罰了韓曤,但韓曤卻知郭大此為是有深意,而且這二十軍棍的懲罰已算是輕了,若是按正常的軍紀來走,他至少要受五十軍棍,軍棍可不是像官府的官棍打法,打幾十棍最多就是屁股皮開肉爛。

    軍棍每打一下,都是全力而用,五十棍足以打死一個大漢子。

    “報!”

    韓曤剛離開不久,一個傳令兵打扮的賊子便一臉沉重的走來報導。郭大臉色一寒,剛才他令麾下將領李樂,清算傷亡,按這個時辰,李樂應是清算完畢,這應是他派來傳戰果的人。

    “說!”

    “是!天師大人!剛才李將軍已將我軍傷亡統計出來,今日一戰,我等天軍傷亡了將近六千士卒。”

    郭大臉龐微微抽動,這傷亡他早已有預料,也並無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他揮了揮手,示意那傳令兵離開,然後冷漠著臉色,站到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看來,文冠軍麾下皆是勇猛之將,精銳之兵此傳言不假。雖然我等兵力遠超於他,但正面對抗的話,就算是能贏,只怕保存下來的士卒也不會超過二萬。若是這有這等兵力,我等有何敢談舉義大業。

    所以,我們還是盡量避免與之正面對抗。行兵打戰也非是一味要正面廝殺的…不過文不凡才智不低,一般謀策,只怕他一眼就能看穿。還是先要麻痺其心智,驕兵必敗,那麼我就送幾場勝利予你,讓你文不凡目中無人!

    楊奉,胡才你們二人從明日起,各領兵五千,與文不凡大軍邀戰。注意,都選一些腳程快的兵馬,然後擺陣盡量靠近白波谷。

    你等雖是邀戰,但卻不能主動出擊,等他們來攻,他們一攻,你們就跑。連連數日,待文不凡自以為我們天軍怕了他,起了驕傲之心後,我自有計謀要使。”

    “是,屬下等明白!”

    楊奉和胡才相視一眼,眼中皆露有喜色,看來郭大非是只會一味領軍廝殺的首腦,而是會使計。能使計的人,往往都能出奇制勝,制定勝局。

    只是,郭大要與文翰鬥智。而歷來韜略、戰局眼光皆是出色的文翰,又是否這麼輕易會上郭大的當呢?

    結果如何?很快便知。

    當日,文翰的河東郡大勝一場,繳獲兵器軍甲無數,收兵回去後,將一千白波賊捆綁後,令長陵縣的數百​​兵馬,送回安邑交予戲隆安排。

    文翰之所以不立刻將這些白波賊收編,主要是因為,這些白波賊大多都是黃巾教的餘孽,這些人幾乎都被洗了腦,而白波賊此時兵力勢力,更是勝於文翰一籌,一時間文翰不敢保證就能將他們的心收復,便將他們遣送回安邑。文翰相信,以戲隆的手段,過一段日子,這些賊子就會甘願成為他的兵馬。

    就在文翰以為,郭大今日敗得如此難看,應會龜縮一陣後,才敢與他對敵。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連數日,白波賊將楊奉、胡才皆領兵來邀戰。每次出兵的數量僅有一萬,且靠近白波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42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將計就計


    而每次,文翰領兵一攻,大軍快要接近白波賊軍。那麼楊奉和胡才便立刻領軍後撤,連連幾戰,雖然文翰都得以小勝,但卻無殲滅多少的白波賊軍。

    而白波賊軍卻每次有意無意地表露出一副兵敗如山倒、丟兵棄甲的慘狀。這讓文翰不覺感到一絲詭異。但在文翰麾下卻有不少將士,開始得意洋洋,在軍中開始出現不日文翰就將攻上白波谷,取賊首郭大項上頭顱的流言。

    就連文翰新收的行軍司馬張斌,還有得了牙門將之職的白狼、黑狼兩兄弟,這幾人天天昂著一副頭顱,好似恨不得文翰立刻下令,衝上白波谷,讓他們好立戰功,再升職位。

    文翰與白波賊將在西河的戰事,不知不覺已快有一月,這一月除了剛開始的全面衝突,文翰憑著高順在鬥將中的武勇,得了一場大勝後,接下來的數十場戰事,皆是不值一提的小勝。

    而文翰麾下除了關羽、徐晃、高順等將還能按下心來,其餘將士皆是蠢蠢欲動,磨拳擦掌,不少兵卒向自己的頭領詢問何時攻向白波谷,然後這些頭領又問他們的上官,一級接一級地上問,最後一致的問題都問向了文翰。

    文翰看著底下的將士越來越是騷動不已,原本察覺地詭異感覺不由更勝了。還好讓他比較欣慰的是,關羽、徐晃、高順等大將並無像底下的將士那般表現出來的躁動。他們皆是波瀾不驚,一副靜觀其變的態度。

    而又是三日後,白波賊的楊奉、胡才忽然一改以往的頹勢,竟各領一萬大軍,足足兩萬白波賊子向文翰邀戰。加強了兵力的白波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奪得這場勝利。

    文翰聽得斥候的報告後,當下便下令,出軍一萬與楊奉、胡才的兩萬白波賊應戰。

    待文翰一萬大軍趕到戰場,號角擂鼓聲剛一響起,楊奉和胡才便領軍發起猛烈的進攻。文翰和關羽、徐晃、高順等將快速地交流眼色後,由文翰高舉利劍發起全面進攻的口號,關羽、徐晃、高順等將便立刻帶領麾下精兵迎向楊奉、胡才的兩萬白波賊。

    關羽領著黑風騎最先沖到,在關羽的命令下,黑風騎先用騎射射過一番,然後楊奉和胡才又同時下令,讓其麾下的弓箭手反擊。這時,關羽所領的黑風騎卻是很有默契地向後退去,接上他們位置的則是徐晃所領的精盾營。

    這是精盾營首次在文翰面前展現他們的最強戰力,所以徐晃還有精盾營一眾將士個個都是緊繃神經。一千精盾營將士,乃是徐晃花費了許多心血打造出來的兵馬,徐晃在西河練兵時,幾乎與這一千精盾營將士,寢室一同,形影不離,建立出的感情,已超於一般將軍士卒的關係。

    徐晃與精盾營將士交心相待,所以精盾營的將士,都是知道徐晃創立精盾營時的期待。他希望這支精盾營能夠與黑風騎、陷陣營一同成為河東軍的王牌兵馬。

    徐晃的希望、期待,就是精盾營眾將士的希望、期待。

    只聽見徐晃高聲一喝盾字,一面巨大的盾牆頓時形成。將無數射來的箭矢擋落,當然精盾營不僅僅只有盾牆一招,否則他們談何要與黑風騎、陷陣營並肩而排。

    只見化作一面盾牆的精盾營,繼續行走,整齊一致的步伐,好似能踏破大地,一步一步地將近白波賊軍。

    而就在精盾營快要與白波賊軍的先頭部隊接近時,徐晃遽然地一聲虎盾!頓時在白波賊軍那邊弓箭手剛要上箭的一霎那,盾牆立刻化開,一千精盾營將士,一手拿盾一手抬槍瘋狂而衝,白波賊子的先頭部隊的刀槍在盾牌的抵抗下震飛出無數的火花,同時精盾營將士的長槍卻能毫無阻擋地將一個個白波賊子殺死。

    等白波賊子的弓箭手再次射出箭矢,弓弦奔動聲一響起,精盾營的將士就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組合成一面盾牆,將所有射來的箭矢擋落。而白波賊子的先頭部隊,連忙捉住機會,向盾牆衝去,想要將盾牆沖散。

    哪知,就在他們快要衝到時,徐晃又是一聲暴喝。

    “龍盾!”

    盾牆即時倏然變化,盾牆中露出無數個小孔,等那些衝來的白波賊一到,這些小孔中立刻好似有無數蛟龍般的長槍竄飛而出,好像插串燒般將一個個白波賊的身體刺透。一道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等對面的弓箭手一停,徐晃又是開始下令出虎盾的號令,將在周圍聚攏而來的白波賊全部沖散。

    虎盾、龍盾乃是精盾營的專屬口令,虎盾乃是由整化零,精盾營的將士,將在一時間爆發出最強的攻擊力,以單一搏殺。但又要隨時準備阻擋敵軍的攻擊。使這一虎盾需要極高的默契性。

    至於龍盾,就是在敵軍衝來時,變化盾牆,從變化出來的細孔中,用手中的長槍發起攻擊。這兩個口令,看似簡單,但卻是經過精盾營千錘百煉的訓練後,才能使得得心應手,並非只是表面上那般簡單就能使出來。而且需要這一支隊伍極高的默契度,若是只要有數個將士出了差錯,那麼就會連累整支隊伍。

    在徐晃精盾營刀槍不入,而更有著絕對殺傷力的衝擊下,雖然衝擊的速度不快,但精盾營每到一處,就將會大殺四方。他們不懼於圍攻,或者說更善於在圍攻中作戰,一隊又一隊的白波賊,在精盾營的推進下,一片一片地彷彿大風壓草似地倒了下來。

    而就在整個戰場的注意力,都被精盾營詮釋著何為完美的攻守一體所吸引的時候,黑風騎和陷陣營似乎不甘於人後,同時發起了進攻。

    二千五百黑風騎在關羽的帶領下,宛如帶來一片黑色死寂狂潮,所過之處,只有絕然的死亡。而高順一聲高喝,火字一響,一千四百陷陣營宛如一道滔天的火炎,將所過之處都給劇烈地點燃起來。

    而就在這三支文翰麾下未來絕對的王牌軍衝殺下,楊奉、胡才的白波賊軍就似一個被人撕去衣裳的美女,任由人凌辱。

    楊奉和胡才兩人在大軍中央看著這不到五千人的三支兵馬,就將他們兩萬大軍打得節節敗退,兩人眼中無不閃過一絲悲哀。

    黑風騎之名早已名揚天下,而陷陣營之威,在胡才的聲色動容的描述下,白波賊將都已知道這支兵馬其威力不遜色於黑風騎。而今日,又出現一支將攻防一體詮釋得可謂完美的兵馬,楊奉和胡才還有他們麾下的白波賊軍所受的打擊,可謂是巨大的。

    “楊將軍,不能再打下去了。這三支兵馬端的是恐怖非凡,若是再不撤,只怕半個時辰後,我們麾下的兵馬就所剩無幾了。而且我們還身負天師大人重托吶!”

    胡才神色一凝,連忙向身旁的楊奉勸道。楊奉看著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場面,心裡一緊,便點頭開始向周圍吆喝道,撤軍的命令。

    而被黑風騎、精盾營、陷陣營三支兵馬早已打得潰不成軍、陣型全無的白波賊,聽到撤退號令,連忙就棄了武器,瘋狂地朝後逃去。

    而文翰領著五千大軍也正好趕來,廝殺一番後,見時機大好,便令全軍追擊。一萬朝廷軍馬如聲勢浩蕩的巨浪將整個戰場無情沖洗,一直追著白波賊殘軍,衝到了白波谷底下。

    文翰剛到白波谷臉色頓時一沉,一招手,令全軍停止追擊。而軍中卻又許多將士想要趁勝追擊,連連向文翰發言請求攻山。

    文翰卻是不為所動,瞇著眼睛,抬頭望著白波谷。此時,他原先的詭異感,到了最鼎盛之點。

    “無論是從歷史的記載來看,還是四弟為我描述的郭大來想,此人絕非簡單人物。為何他​​明知正面對戰不如我的軍馬,還三番四次的來邀戰?

    此中必有詭異!這白波谷地勢險要,若是他們先前都是做戲,引我上山,埋下伏兵的話,那麼到時我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文翰心臟砰然而跳,然後朝徐晃投了一個眼色,徐晃見之便策馬奔來,來到文翰身旁。

    “四弟,你在西河也有一段日子,以你謹慎的性格,理應看過這白波谷的地圖無數次,對吧?”

    雖然徐晃不知文翰為何如何詢問,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文翰的問題。他與郭大對戰,當然要掌握一切情報,這白波谷的地圖,徐晃看了不下上千遍,幾乎已將這地圖刻入了腦中。

    “好,很好。四弟,那我問你。如果你是郭大,要引我上山,你會在何處設下埋伏?”

    徐晃聽文翰一說,頓時臉色大變,徐晃何等人物,當下就察覺到這一月白波賊軍的異象,眼睛驟地一亮。

    “三哥,你是猜,郭大這一月內之所以頻頻邀戰,而每戰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乃是與我們做戲。為的就是引我們上山,設下埋伏,讓我們自投羅網?”

    “嗯。四弟聰慧,一點就明。”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文翰微微一笑,而徐晃卻是沉吟下來,苦思一陣時間後,便展開了燦爛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若是我是郭大,定會在山中右面的谷道埋伏,那裡的谷道蜿蜒而波折,盡頭又是一絕地。而且,剛才看楊奉等人領軍的方向,正是朝右!

    三哥,剛才我心中立下一計。就不知可否可行?”

    “呵呵,出自四弟之智更勝於我,當然可行。有何妙計,快快收來。”

    “那還請三哥附耳來聽。”

    文翰依徐晃的話,將耳朵附去,徐晃說到如此如此。文翰越聽眼睛越亮,聽罷不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而此時另一邊,楊奉和胡才領著殘軍上了山谷後,楊奉見文翰的兵馬遲遲未追來,臉色不禁有些許急躁。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46
第二百七十九章 誰算計誰


    “難道這文冠軍當真如此厲害,發現了天師大人的計策!”

    “這倒也難說吶。文冠軍自成名以來,領兵打戰,我只聽說他用計謀人,卻無聽過有人用計謀他。”

    胡才皺了皺眉頭,有些洩氣地說道。楊奉咬了咬牙,又將目光投向山谷的道上,過了好一會,楊奉忽然臉色大喜地驚呼道。

    “來了,來了!文不凡當真來了!!哈哈哈!!”

    胡才聽到楊奉大笑,立馬將目光投去後方,果然如楊奉所說,一隊朝廷兵馬士氣如虹,喊殺聲震耳欲聾,正在下道上往他們追來。

    “快,楊將軍。我們立刻加快腳步,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引他們到與天師大人約好的地方。”

    胡才心臟止不住地在亂跳,手中拳頭拽得緊緊的,他自從與文翰相遇,就屢戰屢敗,這多多小小令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夠與文翰對抗。而只要贏了這一戰,文翰即使能逃出生天,但他丟了這一萬精銳兵馬,肯定無膽量再戰!

    不過胡才又很快地將這一念頭打散,然後陰笑起來。文不凡能逃出生天?怎麼可能!就在二里之外的谷道內,郭大可是埋伏了將近五萬的兵馬。而那裡地勢險要,盡頭又是絕地,只要文不凡的兵馬深入谷道中,將出口堵住,那麼他和他的兵馬就將插翼難飛。

    什麼韜略非凡文冠軍,什麼勇不可擋關鬼喪,什麼帥才之能徐公明,都將成為歷史,此戰後他們就注定,僅僅在這亂世中曇花一現罷了。

    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繼續書寫歷史!

    而就在楊奉和胡才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後面追來的朝廷兵馬,引入他們與郭大約好的地方時,這支朝廷兵馬卻是忽然減慢了速度,進進停停的,讓心急如焚的楊奉和胡才差點幾次跑過頭,無奈只好減下速度來去等這支兵馬。

    這支朝廷兵馬卻好似要故意要與楊奉、胡才作對似的,行軍的速度越來越慢,原本只需半個時辰的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卻是花了兩個時辰的功夫。

    楊奉、胡才皆咬牙徹齒,恨不得立刻就衝下山去將他們轟上來,但這只是能想想而已,郭大為了今天大計,密謀許久,付出了不少的兵力,若是他們肆意而為,而打草驚蛇,以郭大賞罰分明的嚴厲性格,只怕他們兩人都會難逃一死。

    楊奉、胡才壓耐著心中無明業火,渾身彷彿被萬蟻咬的躁動,好不容易終於將這支朝廷兵馬快要引到約好之地時。

    楊奉臉上喜色剛湧起不久,卻立刻陰沉得似要滴出水來。

    “楊將軍,你為何如此臉色。前方就是與天師大人約好之地了,文不凡這一萬兵馬離死已是不遠吶!”

    “不遠?你看!他們不見了!而且,我感覺一絲不祥。剛才追來的人,好似並不多…”

    “啊!你這麼一說,剛才追來的朝廷兵馬隊伍雖然很長,但每個人的間隙卻是極遠!難道!!”

    就在胡才'我們中計了'五個字脫口而出時,須臾在山谷的山頭上,火焰大作,黑煙沖天而起。而在山頭的位置上,他們的大本營正是在那。

    “完…了。”

    胡才好似一時間被奪去了所有的精神氣,腦袋轟得一響差點掉下馬來。而就在黑煙快要將天空遮蓋,在他們不遠方頓時一片騷動。然後郭大竭斯底里,憤怒到極點的嘶吼聲響遍了整個山谷。

    楊奉、胡才二人緊縮著頭顱,忐忑地不安經過了半個時辰的煎熬,終於等到郭大領著五萬大軍衝出了谷道,一臉盛怒猙獰的表情,嚇得楊奉、胡才冷汗直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郭大策馬奔到楊奉、胡才身邊,口沫飛濺,噴了楊奉、胡才兩人一臉都是,但楊奉、胡才兩人卻不敢去擦,張大著嘴巴,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廢物!廢物!!!還不快快與我一同回去救營。我們土壘乃是銅牆鐵壁,文不凡一時間不可能就將土壘攻破。只要我們回去及時,與土壘內的李樂一同前後夾擊,文不凡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是..是!!”

    楊奉、胡才唯唯諾諾地應道,郭大冷哼一聲,眼神陰鷙地瞟了他們倆一眼後,便將目光投向了山頭。然後又不覺地皺了皺眉頭,在內心腹誹道。

    “文不凡不見得是會犯如此大錯之人,難道他不知,若是他沒在我大軍趕回來時,攻破我的大本營,那麼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

    不過此時已容不得我多想,在大本營內藏著無數金帛、糧草,這可是我成就大業的立根之本,不容有失。若是文不凡只圖燒壘,不圖猛攻占壘的話,那麼就麻煩了!”

    郭大猙獰臉龐的猛地一抽,頓時不再遲疑半分,立馬領著大軍火燎火急地往山頭的方向趕去。

    一個時辰後郭大大軍,一路發了瘋似的狂奔,終於趕回到他們的土壘之下。而因為郭大一路著急,完全沒有發現,這原本的大火、黑煙越來越少,等他領軍回到後,這大火早已撲滅了。

    “這!這!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郭大又再次瘋狂地嘶叫起來,而正在領著賊子撲滅旁邊冒火草堆的李樂,早就听得動靜知有大軍衝來,原本還以為是朝廷的兵馬,沒想到卻是郭大的大軍。

    “天師大人你們怎麼回來了。剛才有數小批朝廷軍,在我們山頭周圍堆置許多草堆,然後放火,我怕火勢蔓延便領軍下來滅火。”

    李樂話音剛落,郭大的身體頓時就猶如被雷劈到。與此同時,在他們兩側不遠處的林間,暴起了沖天震山的喊殺聲。

    只見,關羽、高順各領著黑風騎、陷陣營如魔鬼的巨掌,狠狠地拍向了郭大大軍的兩翼。郭大大軍滿山谷的奔跑,此時個個都是氣喘力竭,又被突然襲擊,根本還來不及拿起武器,就被這兩支如狼似虎的兵馬殺得人仰馬翻。

    而很快,在郭大大軍隊伍的身後,文翰、徐晃各領著兩隊兵馬氣勢洶湧地衝殺而來。郭大後方的隊伍頓時大亂,那些賊子都好似快被嚇破了膽,不斷地向前擠去,在生命的威脅下,昔日的袍澤情誼在此時就低賤猶如黃土,這些人一個一個將擋在他們面前的袍澤推向兩邊,許多人沒想到會遭到自家人的攻擊,始料不及,紛紛在山道兩邊滾了下山。

    郭大的大軍雖是人多勢眾,但個個都是筋疲力盡,又遭到突襲,喪失戰膽,只是抵擋了一會,後面的人,見去擋的袍澤被勢如破竹的朝廷軍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後,再無人再敢去擋,而是爭先恐後地逃回他們的大營。

    咻的一聲。

    在混戰中,郭大的髮冠被某個黑風騎的將士一劍射落,郭大連退數步,披頭散髮地斗大著眼睛,望著面前自已的大軍,好似都成為了羔羊,被化作了虎狼的朝廷兵馬肆意吞食時,火氣攻心,心頭一熱。

    “哇!”

    郭大仰頭噴出一口血箭,而此時他正好被關羽發現,關羽見他兵甲精良遠超於楊奉等賊將,便猜得他正是白波賊之首,郭大。

    關羽紅棗般的臉色一凝,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一揮,一拍座下黑龍駒,立馬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朝著郭大的位置,駭然而去。

    關羽大殺四方,引起的動靜當然是巨大的。楊奉還有胡才兩人看到關羽縱馬向郭大殺去,頓時嚇得心驚肉跳,不顧郭大的反應,兩人一左一右捉著郭大的身軀,好似提小雞般,將郭大提著,在亂軍中直往土壘那邊衝去。

    而在一邊的高順,也發現了被楊奉、胡才提著在走的郭大。他見楊奉、胡才兩人如此緊張,便知那被提之人定是賊首郭大。擒賊先擒王,只要他將這郭大擒了,那麼這些白波賊就再也不成威脅。

    高順眼睛驟地爆發出一陣亮光,手抬長矛,倏然地挑出數道犀利的槍花,將他身邊的賊子快速殺絕,然後便驅馬沖向郭大。

    這邊的關鬼喪已是讓楊奉、胡才兩人嚇得心寒,那邊又來一個高伯義,而此時在他們周邊的亂軍,根本就失去控制地,只知逃亡。少有會聽從兩人的號令,止驚動身來保護郭大。看著關羽和高順兩人越來越是緊近,楊奉、胡才臉上漸漸出現絕望,同時兩人在心中已是做好拼死也要保住郭大的決定。

    郭大乃白波義軍之首,一旦他死去,白波義軍就會群龍無首,樹倒猢猻散,白波義軍從此就會成為歷史的一個名詞罷了。

    楊奉、胡才兩人加入白波義軍,都是有著他們的期待,他們期待郭大能帶領他們,將這亂世結束,推翻昏庸無能的漢室,還混沌的天下一片生機。

    所以,郭大不容有失!

    “哇啊啊!誰敢傷害吾主,吾就與他拼命!”

    就在關羽將要追到,忽然在土壘內,一支數十人的騎兵在韓曤的帶領下衝了出來。留守在土壘內的韓曤,見郭大情勢危急,便立刻下令他周邊的賊子與他一同去救郭大。

    但這些賊子見外面的慘狀,朝庭兵馬的勇猛,嚇得都快丟了神,即使韓曤那如雷般響的嗓音一時還未將他們震醒過來。還好的是,還有數十個膽大的狂信徒,響應韓曤的號令。韓曤著急郭大的安危,便只領了這數十人過來救郭大。

    而披頭散髮的郭大,看到關羽越來越接近他,在死亡的威脅下,哪還有以往的淡定從容,連忙向韓曤顫聲地吆喝道。

    “韓將軍~!快!快來救鄙人~!”

    韓曤聞得郭大呼叫,又見在他身後能將惡鬼都嚇退的關雲長,已是距離郭大僅有數十米之遙。雖然韓曤經常遭到郭大責罵,但韓曤卻無對郭大生出一絲不滿,甚至是尊他敬他,他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卻明白郭大每次責備喝罵,都是大有深意,有時候韓曤能察覺到郭大眼裡暗藏的關切之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49
第二百八十章 修羅場


    從黃巾起義開始,韓曤就跟在郭大的身邊,郭大的思想,要走的道,一直都是韓曤他所想要追求的。韓曤知道自己笨拙,做不了大決策者,所以他希望能追隨在郭大的周邊,輔助他成就大業。兩人一直出生入死,黃巾起義失敗後,帶著僅有的數千人來到白波谷落草,眼看勢力日日增加,前景一片大好,郭大的道不再是天荒夜談,而是很有可能成為現實。韓曤又怎能讓郭大就在此間喪命!

    所以,在韓曤的心目中,郭大甚至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韓曤全身聚起所有的力量,郭大的險境逼發出韓曤的潛力,只見韓曤策馬宛如一道颶風般倏然衝到了關羽的面前,高舉大刀,一刀就劈向關羽的面門。關羽卻是冷哼一聲,好似根本不將韓曤放在眼內,輕描淡寫般地一彈青龍偃月刀,青龍偃月刀的刀刃打在韓曤的刀柄之上,韓曤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拿刀的手宛如受到了雷劈般,差點就捉不穩手中大刀。

    關羽縱馬經過韓曤,想要繼續追向郭大,哪​​知韓曤竟不知從哪爆發出來的力量,又是纏上了關羽。關羽皺了皺臥蠶眉,就如雷光電閃,連劈出三刀,就幾乎將韓曤拿刀的手震爆。

    “關鬼喪當真如此勇不可擋!比那高伯義甚至要厲害數倍!”

    韓曤整張臉都痛得猙獰起來,這時剛好與他一同而來的數十騎兵敢到,圍攻關羽。韓曤才有機會喘一口氣,關羽似乎被這些人擾得好不耐煩,只要殺了郭大,那麼他就能幫文翰早日結束西河一帶的戰事,完成聖命。可別忘了,文翰僅有二個月的時間,若是他未將這白波谷的賊子清除,那麼他便要將他的頭顱獻予朝廷。

    “不自量力!!”

    關羽威風凜凜地暴喝一聲,驟然間爆發出一股滂湃驚人的氣勢,只見關羽舞起青龍偃月刀,使出一招橫掃千軍,立刻狂風遽起,七八個被青龍偃月刀掃中的白波賊騎兵頓時紛紛從馬背上好似脫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關羽一招就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當場嚇得剩下的白波賊騎兵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而韓曤見此,顧不得手中痛楚,連忙又是纏上關羽,同時哇哇大叫,讓周邊的白波賊騎兵與他一同圍攻。周邊的白波賊騎兵見韓曤出手,頓時膽子也大了幾分,紛紛抬起手中利槍,朝關羽圍殺而去。

    而在另一邊,原本緊追在郭大身後的高順,被李樂領著數百名白波賊子擋在了一邊的山道上。李樂麾下的白波賊子一直留守在土壘內,所以戰力得以保存,並不似郭大所領的大軍滿山谷幾乎跑了一圈,個個都筋疲力盡。高順在李樂領著數百白波賊的阻擊下難以前進,而李樂這人滑頭,他聽過高順的厲害,所以一直躲在隊伍的背後,只指揮麾下賊子作戰,自己卻不參與戰事,唯恐被高順殺死。

    “你們這些反賊,是否太過得意忘形了!!”

    而被韓曤還有數十白波賊騎兵阻擋了不少時間的關羽,似乎震怒了,只聽得他赫然咆哮,然後在他身邊包圍圈內,頓時青光大作,狂風四起,砰砰砰砰!緊接著一聲聲能震撼人心臟的刀擊聲響個不停,一個個白波賊騎兵好似變成了一顆顆彈球隨著青光狂風彈飛而去。不一會,在關羽的身前僅僅剩下一臉驚悚的韓曤。

    “死!”

    關羽高抬青龍偃月刀,一刀劈下,整片空間都似要被劈暴,韓曤整個身體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所制住,根本移不開一絲。

    “不!!”

    而已被一眾賊子拉入了大門之內的郭大扯著嘶啞的嗓子吼了起來,對於這個只要你叫他摘天下的月亮,他便立刻去為你奮身去摘,絲毫不會猶豫半分的大大咧咧漢子,郭大是發自內心的喜愛。而且,韓曤對他最是忠心,此時見韓曤因救他而死,心中當然是難受萬分。

    砰砰! !

    就在眼看韓曤的身體將要一分為二的剎那,就在先前已將郭大交給一隊在往回逃走的白波賊子,然後迅速回救的楊奉、胡才,在千鈞一發之際,猝然趕到。

    楊奉和胡才的大刀、槍支在青龍偃月刀的猛劈下,濺起無數火花,兩人的手臂皆是青筋蠕動,肌肉塊塊暴凸。

    而當關羽見到這二人出現,當下便知郭大得以順利逃走,氣得丹鳳目殺意泯然,那巨大的手臂,剎時膨脹,千斤力量瞿然爆發。

    楊奉、胡才二人,只覺那青龍偃月刀好似陡然變作了一座巨山壓來,兩人拿著武器的手臂,都快要被壓斷。

    又是砰砰的兩聲!一斷開槍刃和一斷開的刀刃同時往兩邊飛去,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倏然而落,而這時韓曤已回過神來,連忙一避,哪知這刀​​勢來得實在太快,直倏而落,將韓曤半條手臂連同他座下馬匹一同劈斷。

    韓曤跌落在地,哇的一聲淒厲慘叫起來,痛得在地連連打滾。而楊奉、胡才二人皆是嚇得臉白唇青,眼內瞳孔驟放。

    “殺吶!!”

    而就在此時,或許是韓曤奮不顧身的救主行為激起了土壘內賊子的血性,還或是郭大威望足夠將這些賊子的懼心相震退。

    在郭大的咆哮聲下,一隊又一隊的賊子又從土壘內衝了出來。個個好似不要命似的往關羽衝去。關羽正想殺死面前這三名賊將,來解郭大逃脫之恨,哪知土壘內原本喪失戰膽的白波賊,此時卻蜂擁密集地衝來。

    一隊隊賊子宛如一條條河流匯集到大海般聚攏在關羽身前,被關羽斷了一臂,渾身是血的韓曤被幾個賊子扶起,逃往土壘的方向。楊奉、胡才兩人如面臨地獄閻羅,臉色凝重到了極點,連連咽了幾口唾液,望著關羽。

    面對數千白波賊子,關羽單刀匹馬,卻是毫無露出半點緊張,青龍偃月刀緩緩地抬起,刀刃上的青龍好似在嘶叫一般。頓時嚇得楊奉、胡才一陣心驚肉跳。

    關羽波瀾不驚地舉動,正是發出一個血腥的信號。人多勢眾又是如何,千軍萬馬,他一人足矣,一樣能將汝等殺個片甲不留!

    不過,就在此時。在山道的後方,吹響了鳴金收兵的號角。

    “二將軍,莫要再與賊子廝殺!太守大人已下令收兵,吾等一同撤走吧!”

    高順的聲音在關羽背後猝然響起,只見高順不知在何時,從李樂所領的賊子人潮中殺出了一條血淋淋的血路,來到了關羽的背後。

    關羽暴發著滔天殺意的丹鳳目,緩緩地收凝,然後朝著高順微微頷首,便調轉了馬頭,與高順同時拍動各自的座下馬匹,並肩往回殺去。

    楊奉、胡才還有一眾賊子見關羽退去,無一例外個個都好似死裡逃生般,大大地送了一口氣。許多賊子,在關羽走後,才​​發現他們後背一片涼梭梭。

    至於被高順沖散隊形的李樂所領的賊子人馬,忽然看見關羽、高順這兩尊奪人性命如同割菜般輕易地鬼神正往他們殺來,當即嚇得一哄而散,無人而擋這兩人的去路。而正在指揮賊子重新排好隊伍的李樂,見周邊的麾下突兀散開,頓時心裡一跳,轉身望去,便看見一個紅臉威武大漢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寶馬衝來,李樂心裡一緊,竟嚇得當場抱頭蹲了下來,口中大喊饒命。

    正在策馬疾奔的關羽,似乎殺這樣的鼠輩會弄髒了他的寶刀,連刀都沒抬,直接經過李樂。黑龍駒四蹄奔動的塵土,撲得李樂滿臉都是土灰。

    而在下山道的黑風騎還有陷陣營聽得鳴金收兵的號角,又見關羽、高順兩將殺了回來,連忙朝各自的統領聚攏而去,關羽、高順領著黑風騎、陷陣營合兵一處,一同往後衝殺。此時在下山道的白波賊,已是潰不成軍。

    餘下的殘軍皆是毫無戰意,山道堆滿了無數的白波賊屍體,殘軍又遭回撤的黑風騎、陷陣營衝殺,頓時又是血光四濺,一片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而在戰場最下方的文翰、徐晃兩支兵馬,發起了一陣猛烈的衝鋒,接應了關羽、高順的兩支兵馬後,便全軍一同往下方山道退走。

    在這一萬餘人的朝廷兵馬退走的道路上,一條觸目驚人的血路顯現了,這些血,皆是從他們手中的利器滴落。隨著這一萬朝廷兵馬下了山,血路一直蔓延到了山腳。若是此時有人尋著這條血路從山腳一直往上看去,在山頭的數百米山道中,周圍的場景,更是悚然。四處遍布的屍體,斷肢碎肉滿地皆是,掉落四處的盔甲兵器皆​​是被血染得通紅。場中還有不少白波賊在淒厲地痛聲慘叫。

    郭大站在土壘的大門上,望著這一幅好似十八層地獄般的場景,眼神滿是呆滯,他在想,這一戰,他麾下天軍,到底死了多少人!

    “文不凡…文不凡….文不凡!!!!!!”

    郭大一開始只是口中囔囔在叫,不過越叫他的聲音越大,到了最後呆滯的臉變得無比的猙獰,囔囔聲也變為了嘶吼聲,響徹了整個白波谷。

    一陣輕柔的春風拂過,但當吹到了白波谷,原本有著生機勃勃之意的春風,頓時變得好似成為了修羅場的鬼風,風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令人不由戰慄。

    兩個時辰後,白波谷一片絕然的死寂,在山頭的土壘內,哀聲痛吼聲響不絕耳,彷彿讓人感覺在土壘內乃是人間地獄。

    自從在兩個時辰前,戰事剛結束,郭大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狀若瘋狂地瘋癲了一陣後,他便冷靜下來,冷​​得像是萬年的冰淵。他聽完李樂報予的戰報後,卻是毫無反應,木訥地點了點頭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舍,緊閉著大門。

    楊奉、胡才、李樂眾將知道此戰,白波義軍損傷極大,郭大深受巨大打擊,一時也不敢去打擾他。至於韓曤,斷了一條臂的他,被賊子搶救回去後,便痛得昏厥過去,現在仍在搶救當中。

    郭大的房舍內,一片的昏沉。郭大緊緊地握著雙拳,指甲陷入肉內,生生地插入進去,血流了出來,也渾然不覺。

    “文不凡…文不凡….”

    郭大又是囔囔起文翰的名字,腦海內不由回憶起往事。其實在郭大的心中,文翰的存在,一直就是一個心病。原因無他,全因為他曾經最為敬佩視之為他人生導向的男人,張角。就是死在文翰的手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52
第二百八十一章 董卓野心畢露


    雖然他沒有參加廣宗的戰事,但是他亦是聽過許多的傳聞。張角的大陣,乃是被此人所破。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張角的施法鬼兵,亦是在此人的謀計中,皆葬於一條怪河之內。

    郭大曾有幸見過張角實驗的鬼兵,這些兵卒不懼死,不怕痛,眼中只有殺虐,當時僅僅是二十多個鬼兵就能將二百人的隊伍殺敗。

    郭大當時聽得廣宗事敗,張角身死,一時間簡直就不敢相信此消息,並且一蹶不振許久。

    到了後來,事已定局,從各方面傳來的消息,已證實張角真的死了。郭大才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並且郭大不得不承認,張角之所以會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全因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被譽為冠軍之號的文翰。

    從此,文翰的名字就成為了郭大的一大心病。而後來隨著郭大底下勢力越來越龐大,這個心病就漸漸被他壓了下來。

    甚至在郭大麾下兵力達到八萬之巨時,他曾暗下想過,或許他能超越張角,將這個男人敗下。只要打敗這個男人,那麼他在其他各州各郡的黃巾餘孽心中頓時會變得無比高大,到時他只要振臂一呼,說不定他將會擁有比黃巾教最為鼎盛時,更要龐大的勢力。

    所以與文翰的河東軍決戰,可以說,郭大是有著野心和私心的。但是,郭大敗了,自從與文翰交手,在這一月內,他從無奪取一場勝利。

    第一場的正面決戰,他就損失了六千兵力。後來雖然是用計,故意輸了數十場,但都是無關緊要的。只要今日這場蓄謀已久的大戰,他成功了,那麼文不凡就自此被他一腳踩在底下,再無翻身之地。哪知,他卻反被文不凡用計謀算。他的算計,他的謀策好似在文不凡的眼中根本就如兒童做戲。

    今日這一戰,他敗得徹底,一敗就損失了將近二萬的兵力。其實這也是無可厚非,但他領著筋疲力盡的大軍趕回土壘時,忽然見到文翰的兵馬殺意騰騰地襲來時,他就想到會有這樣如此之大的損傷。

    文翰兵馬精銳,戰力超絕,又是蓄勢以待,埋伏而出。當然能將他那些耗盡體力,受到驚嚇的大軍,打得一敗塗地。

    郭大不斷地回想,而文翰這暗藏在他內心的心病的形象就不斷地變得龐大。其實,郭大又哪裡知道,今日雖然文翰是發現他有用計,但後來反將他一手的真正幕後黑手乃是文翰的四弟,徐晃,徐公明。

    但是郭大並不知道,所以隨著他內心文翰不可戰勝的形象,越來越越龐大,他怯戰了。他開始想要逃避這一心病。而且還不斷地在為自己的怯戰去找理由。

    “文不凡兵力雖不如我多。但在這一月對戰內,我天軍已是損傷將近三萬人。此時在我麾下天軍僅有五萬餘人。不能再損傷下去了,否則我之黃天大道何以赴繼!而且文不凡兵馬精銳,又有關徐高等猛將,使計我又使不過他。

    而且,文不凡僅有二月的時間。如果在剩下的兩個月內,他不能將我的白波天軍剿滅,那麼他便要獻上他的項上頭顱予朝廷。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文不凡這頭惡虎定會越來越猛,到了最後甚至不惜代價,與我拼死搏殺。

    到時,即使我能得勝,僅剩下的兵力絕不會超出萬人。哼,原本那些河東豪門人就想藉我的白波天軍來剷除文不凡。才會毫無條件地資助予我。文不凡雖然與我等天軍有著血海深仇,但卻不到不顧大業也要將其弄死的地步。

    我白波天軍謀的是整個天下,不是區區一個文不凡。現在我有了河東豪門人資助的數十萬黃金,充足的糧草。只要暫且退去,找一個落腳之地,在暗下擴張勢力,待時機成熟之時,再謀天下社稷大業。才是我當下最應做的事情!

    對,沒錯。就是因此。小不忍而亂大謀。我這是韜光養晦之策。先是退去,不與被逼要與我拼命的河東軍對戰。暗中儲備勢力,等待機會。能惻隱者才是成大業之人!”

    郭大越想,黯淡的目光就越發晶亮起來,忽然他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背後的大地圖。當他見到并州上黨郡時,眼中的光芒及時暴亮起來。

    “上黨涼城!時下只顧與文不凡對戰,差點忘了就在一月前,聚在涼城周邊,舊時黃巾袍澤發來的請函。

    信中他們說,他們已經秘密將涼城縣令誅殺,控制了整個涼城,邀我領大軍入主涼城,然後再領并州周邊志同道合之士,攻太原郡,取并州,圖謀大事。”

    郭大一邊囔囔在說,一邊踱著步子在走,低頭苦思一陣後,又自顧自地囔囔道。

    “此事可為,此事可為!如今我有了大量金銀、糧草,入主涼城後,并州周邊的義士又有以我馬首是瞻之意。收編了他們後,我再用以金銀擴張勢力,攻取太原,謀取并州,坐擁一州之地後,我便有了足夠的資本,謀取天下。到時候,區區一個文不凡,我就不信在絕對的兵力下,他尚能戰勝予我!

    不過,茲事體大,文不凡不會輕易地讓我退走。看來,此中尚且用些計量。”

    郭大說畢,便沉默下來,開始在內心計劃接下來一系列的行動。

    河東討伐叛亂戰事激烈,而縱觀天下,此時離黃巾叛亂的結束已快有半年。亂事雖被平息,但漢室威信遇上一次嚴重的打擊,在這半年內,天下叛亂四起,百病齊發的漢室王朝雖有意鎮壓,漢靈帝派出了新上任的河東、河內、陳留、汝南、南陽、上洛六位太守,皆在竭力對抗周邊的反賊。

    但早已病入膏方的漢室朝廷,這一行為,好似只在做最後的掙扎般。除了西河一帶白波谷的郭大,擁兵足有八萬,正與河東太守文不凡對抗,其他地方,亦同時在發生戰亂。汝南郡葛陂黃巾軍再起,攻沒郡縣。

    緊接著在青州、徐州黃巾軍又起,攻略郡縣。汝南太守,西園八校尉之一的袁術領軍進討聲勢最大的葛陂黃巾,雙方大戰於葛陂,袁術軍敗。黃巾各部此伏彼起,聲勢雖然沒有第一次黃巾之亂般旺盛,但卻令漢室十分頭痛。

    為了鎮壓平亂,漢靈帝接受太常劉焉的建議,將部份刺史改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擔任,讓其擁有地方軍、政之權,以便加強地方政權的實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進剿黃巾餘部。雖然這一建議受到了朝中一部分忠臣極力反對,但在十常侍的慫恿還有劉焉等王室子弟的力諫下,漢靈帝竟然接受了這一建議。

    文翰收兵回去長陵後,坐下不久,席下眾將臉上皆是滿臉激動而興奮之色,今日一戰可謂是贏得出彩,漂亮。在徐晃的計謀下,殺死了將近兩萬白波賊,這樣一來白波賊元氣大傷,在剩下的兩月內,要將白波賊子剿滅,亦是不可能之事。文翰能完成皇命,保住性命,坐穩河東太守之職,關羽、徐晃、高順等將自然是高興。

    不過他們開心不久,就收到了朝廷傳來的消息。當文翰聽到,漢靈帝接受劉焉的建議時,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文翰熟讀歷史,他知道,在東漢末年後來諸侯混戰的時代到來。而正因漢靈帝下放權力,助長地方軍擁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擊,逐鹿中原,甚至東漢皇帝的威嚴在軍閥手中如同無物。

    當然,在後世也有許多人說,黃巾民變才是促使東漢滅亡的導火線,也是三國時代的序幕。但文翰卻是認為,黃金民變固然影響極大,但要是沒有漢靈帝如此肆意地放權,或許漢室王朝還能苟存多幾年。一些諸侯的野心,也不會霎時間變得龐大。

    而同時,又有一消息,令文翰的心中不覺一緊,臉色劇變。

    半年前,涼州大亂。皇甫嵩與董卓征討北地先零羌、湟中義從和金城人邊章、韓遂,後不知為何皇甫嵩被罷免了官職,朝廷的討伐大軍臨陣換帥,讓董卓領軍。董卓大破韓遂、邊章,後討先零羌,董卓皆得以大勝。

    之後,董卓將討伐大軍收編,朝廷連連徵召,董卓卻公然兩次抗旨,擁兵自重,並且在涼州肆意擴張勢力,一時間成為勢力最強的諸侯。大有坐等天下大變,蓄勢而發的態勢。

    “看來,董卓的野心已經顯露了。這頭涼州巨獸,準備要鯨吞天下。未來的路,不好走吶。”

    文翰閉起眼睛,在內心默默地腹誹道。

    而與此同時,在洛陽皇宮的某一座大殿內。

    “劉宏的身體已經熬不了多久,諸位兄弟,看來我等要盡快準備了。”

    張讓坐在大殿首席,白臉無鬚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哼。沒想到劉宏的身體如此之差,只是食用了這藥物兩月罷了,就堅持不住。害得我等一時措手不及。張哥,放心。董卓那邊,我已令人發去通知,只要時機一到,他就會領數十萬涼州大軍,經過上洛,直逼洛陽,助我等成就大業。”

    趙忠冷哼了一聲後,又變了一臉的諂媚,向張讓說道。張讓微微頷首,滿是心機的眼眸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上洛那邊,有夏牟在。倒也是放心。哼,劉宏怎麼都沒想到,他當初為洛陽準備的六大屏障,其中之一就有我的人馬吧。”

    “那是自然。劉宏這等昏君又怎是張哥的對手。只不過張哥,為了幫助董卓擴張勢力,我等兄弟幾乎將大半輩子斂來的金銀都給予了他。他有了這些巨款,才能得以將勢力擴張得今日這般龐大。

    但此人野心勃勃,小弟怕他,到了關鍵時刻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54
第二百八十二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坐在趙忠對面的蹇碩,將他心中的擔憂說出,頓時場中所有的十常侍,個個臉色都是一冷,心中一跳。

    “蹇弟的擔憂,亦是我的擔憂。只是如今,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等要謀取天下,就必須要有足夠鎮壓天下諸侯的兵馬。董卓現今手上有數十萬的涼州精兵,麾下猛將更是多不勝數,也只有他的勢力,能夠鎮壓天下諸侯。

    而為了培養他,我等可謂是機關算盡,耗費心思,更是將我們的大部分資本都投資在他的身上。董卓此人雖有野心,但我等可以許以承諾予他,我們兄弟皆是年邁,又沒有子嗣,只要這董卓忍受幾年,待我們百年歸老,便把這天下之主的位置讓與他吧。只要在未來,他能善待我們的族人便可。”

    “張哥所言甚是,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做好兩手準備。劉宏將要駕崩。這天下暫且還是需要漢室來做主,皇子辯還是皇子協,不知張哥如何選擇?若是我們能將這未來的天下之主掌控於手,也能讓董卓有些許忌憚。畢竟,這天下許多諸侯,可是出自漢室之家。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會聽取這漢室皇帝的命令。”

    十常侍之一的夏惲,抿了抿嘴發言道。此人有幾分智慧,要不不發言,一旦發言都有可取之處。

    張讓甚是欣賞地朝夏惲點了點頭,然後又道。

    “皇子辯出自何皇后一脈,現今何屠夫已經勢大,足以威脅我等兄弟。當然不可讓皇子辯做這天下之主。而皇子協,從小由董太后收養,董太后與我等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只要董太后懂得如何選擇,讓她現如今一般享盡榮華富貴終老,也非是不可。”

    “可是,張哥。何屠夫又怎會任由皇子協坐上皇位?此人勢力龐大,一旦要反,我等只怕會被其弄得措手不及吶。”

    另一位十常侍郭勝,神色一緊,不由開口問道。

    “哼。郭哥放心。那何屠夫我與他雖然表面無事,但暗地裡早已鬥得勢同水火。不如趁此殺了此人!弟弟這裡有一計。

    我等不日,假傳一道聖旨,說聖上病危,有意在臨終前立下接替皇位之人。急傳何屠夫入宮議事。何屠夫聽之,必然毫無防備,急急地趕來。到時我再埋伏刀斧手五十人於太和宮正德門內,待何屠夫中了埋伏,便下令眾刀斧手一擁而上,將其誅殺。

    不知諸位哥哥,此計認為如何?”

    “哈哈,蹇弟此計甚妙,甚妙。”

    “哈哈,沒錯。如此我等大事可成。等將皇子協扶上皇位,將其變作我等兄弟的傀儡,再令董卓領大兵入洛陽。到時,天下便將落入我等兄弟之手!”

    蹇碩的計謀剛一說罷,當即贏得在場人的認同。張讓呵呵一笑,說了一聲就依蹇弟之計後,便低頭冷觀,在場人歡天喜地的面貌。

    洛陽遍布殺機,漢室王朝就如一破爛不堪、滿目蒼夷的大船,接要迎來一滔天的巨浪。在這巨浪的拍打下,漢室王朝是否還能存在,還是名副其實地苟且存延。未來,盡是危機四伏的未知。

    而同時,河內、陳留、汝南的郡所內,無一例外,各有一封密信悄然而至,分別傳到了袁紹、曹操、袁術的手中。

    而收到密信後的幾人,袁紹、曹操、袁術當日便立刻簡裝動身,領著不多卻是麾下最為精銳的一支人馬,皆是有意隱蔽地朝著洛陽趕去。

    數日後,在白波谷的土壘大堂內。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臉驚疑的胡才,不覺張口呼出道。而坐在正座上的郭大則是瞇著眼睛,嘴上帶笑地點了點頭。

    “沒錯,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文不凡麾下河東軍的能耐如何,相信不用鄙人說,諸位都深有體會。在這一月內,鄙人天軍已損失將近三萬的人馬。而隨著時間推移,文不凡身負皇命要挾,定會越發越猛,甚至不惜代價瘋狂地要與我等決一死戰。

    到時,即使我等天軍能勝利,留下的兵力又將有多少?如何圖謀日後大業?所以,鄙人有意要先避其鋒芒。我等天軍做出覆滅的假象,麻痺文不凡。然後入主涼城,再攻太原,取并州,後謀天下。

    涼城那邊,早被鄙人舊日黃巾袍澤所取,他們就等我的白波天軍入主涼城。而其一帶的義士也有意以我等白波天軍馬首是瞻。等我等白波天軍韜光養晦,勢力龐大後,再回來攻取河東,到時再以絕對的兵力,將文不凡的河東軍生生摧毀!”

    在郭大激言壯語地述說下,楊奉、胡才、韓曤、李樂等將,可謂是臉色連連爆出狂喜之色,原本有些頹廢的眼色,被滿滿的期待所覆蓋。

    “天師大人,那這假像要如何去做?”

    楊奉神色一凝,向郭大詢問道。郭大早已想好一切,當下便說道如此如此,眾​​將聽罷,不由一同發笑起來。

    接下來數日,白波賊軍好似被河東軍打掉了戰膽,不敢出擊。而文翰一時還無攻山之意,便靜觀其變。而同時,忽然傳來,楊奉、胡才被郭大責備、遷怒,說其數日前辦事不足,沒有發現河東軍的異象,將兩人打得死去活來,差點當場暴斃。

    文翰聽傳來情報的斥候說得真切,他說楊奉、胡才兩人的慘叫聲,就連在山腳都能聽得清晰。文翰當時皺了皺眉頭後,卻無任何表示。

    然後緊接著又是數日。在某一晚的深夜,白波谷忽然火光大作,殺聲遍天。從三更一直吵到凌晨。文翰還有關羽、徐晃、高順等將,雖然被這連綿不絕淒厲而又火暴的殺虐聲吵醒。但文翰唯恐其中有計,並無任何的動作。

    等到了明日一早,文翰派了數十個斥候上了白波谷打探昨夜戰況,從斥候帶回來的幾個白波賊子口中,文翰得知。原來在昨夜,楊奉、胡才兩人,因遭郭大重罰,而暗恨生了歹心,竟然起兵造反。

    兩人領著各自兵馬,約好在三更突襲,郭大事前毫無預料,被楊奉、胡才兩人亂刀砍死,屍體砍成肉醬。而韓曤、李樂兩人在亂戰中,領著殘兵殺出重圍,逃出了白波谷。之後,胡才又和楊奉,為誰當這白波谷之主而大打出手,兩軍廝殺到了天明,楊奉被胡才砍斷了一條手臂,無力再戰,而又怕文翰的河東軍會忽然襲來,便又領軍逃出了白波谷。

    而此時,在白波谷內,僅剩胡才一支兵馬,兵力僅有八千。這一消息,猶如一個炸彈,重重地爆開來。一眾將士,當即向文翰請命,領軍攻山白波谷,將胡才這八千白波賊子殺盡,完成文翰身上的皇命。

    但文翰卻是眉頭深鎖,說道,此中端倪許多,靜觀數日後,我等決定是否攻山。而同時,文翰又令關羽、徐晃兩人,這幾日多派出斥候,在白波谷一帶巡視,看看周圍有無埋伏,還有密切留意白波谷土壘內的一舉一動。

    時間總是不​​知不覺在你手中流逝,文翰來到長陵的第二個月,也將要過去。看著剩下來能與完成皇命的時間越來越少。關羽、徐晃、高順等將不覺有些焦急,關羽甚至有幾次止不住內心的急意,出言勸說​​文翰出兵攻山。

    不過,文翰卻仍舊那副恬靜的面容,他從容不迫地在白波谷四周建造哨塔,留意白波谷周邊的一切舉動。

    而經過這將近一月密集的巡查,文翰終於確定了這白波谷內,僅剩下胡才所領的八千賊子。而且在周邊,無一支賊子的人馬在活動。

    於是文翰終於有了行動,派出大量的兵馬在白波谷在各個關口建造長塹,有意將胡才這八千賊子封死在白波谷內。

    文翰不緊不慢,但在白波谷內的胡才卻是心急如焚。他與郭大有約,領兵留守在此,麻痺文翰。待郭大入主涼城之後,便派出大軍來接應他的兵馬出山。哪知,郭大的大軍遲遲未見,而日日見著文翰的河東軍在白波谷周邊關口建造長塹,急得是寢食難安,他那暴躁的性格又是被逼了出來,常辱打麾下將士出氣。

    胡才當初在白龍山之敗,並沒有吃一虧,長一塹。他幾乎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白狼黑狼兩兄弟身上。

    胡才的暴躁性格一旦逼出,就一發不可收拾。他日夜的辱打麾下,又常常酗酒。一些賊子不堪遭胡才的折磨,又見河東軍建造長塹,大有封山之意,便開始結群密謀,一批又一批的賊子趁著胡才半夜喝醉,紛紛逃下白波谷下。

    這些逃跑的賊子,被白波谷周邊的哨塔上的斥候發現後,很快便將其全部捉拿。而連日出現逃兵,無疑是給胡才火爆的性子,再添了一把火油。胡才一連殺了幾十個賊子,以作殺雞儆猴的警示後,逃兵的現象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越來越失去控制。只要胡才一喝醉酒,無論是白天黑夜,便有一大群的賊子,蜂擁地往山下逃去。

    胡才見麾下的兵力越來越少,原本兵力不足的他,頓時起了俱心,唯恐文翰會忽然攻山。便心下有了領兵逃離白波谷,往涼城而去的意思。

    胡才有了​​這主意,便馬上行動起來,也不喝酒了,連日領兵勘察山中周圍的情勢,然後選好一條逃跑的路線,準備突破下山。

    在數日後,胡才領著五千白波賊出了土壘,藉著夜色的隱蔽,越過山中道道長塹,火速地便往山腳下衝去。

    哪知,文翰早就察覺到胡才會有逃跑意向,而且從捉來的逃兵口中,他得知了郭大陰謀的其中一小角,而郭大確實是成功地離開了白波谷,但卻毫無回救胡才的意思。胡才等了許久,又見他建造長塹封山,當然會有逃跑之意。

    數個在隱蔽在山中的河東軍斥候,火燎火急地縱馬狂奔,回到長陵將胡才領兵逃跑的消息報給了文翰。文翰猜胡才應在這幾日會有動作,早令麾下將士,手不離武器,身不離兵甲隨時準備出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0:57
第二百八十三章 胡才死


    文翰得知胡才逃跑,當下先令關羽領著黑風騎先去阻擋,他和高順、徐晃等將,領大軍隨後趕到。關羽領命後,立即動身,去到校場後,黑風騎訓練有素,一聽號令,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排好隊形,在關羽的帶領下,宛如一道巨大的黑色雷霆般疾奔出長陵城。

    半個時辰後,在山谷底下一處林間,一臉深沉的胡才領著五千賊子輕聲細步地走出。胡才很是猥瑣地向周邊環顧了一陣,確定無人來追後,便一揮手領著身後的隊伍往一條平道上沖去。

    “快,快。只要過了平道,再走十里的路,我們就能走出河東邊界。到時就不怕文不凡的河東軍追來!”

    胡才一邊指揮,一邊吆喝,賊子們聽到胡才的話語後,當下便加了幾分腳力,跑得更快。

    噠噠噠噠噠噠。

    就在胡才的兵馬剛跑到平道不久,忽然一陣能捏人心臟的馬蹄聲,須臾從一處鋪天蓋地聲勢極大地傳了過來。

    胡才頓時屏住了呼吸,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一支由一威煞紅臉大漢所領的黑色騎兵正以雷一般的速度衝來。清一色漆黑的鬼面兵甲,紅臉的統領者,胡才當即就確定了這支兵馬的來頭,正是河東軍的王牌兵馬,黑風騎。

    “胡才賊子哪裡走!留下命來!”

    一身鸚鵡綠袍的關羽,渾然一喝,似乎將天地間一切妖物鬼怪都能震退。胡才嚇得一時癱在地上,滿臉都是畏懼。

    為將者的胡才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其他的賊子,五千白波賊子聽著那恐怖的馬蹄聲,看著黑風騎倏然衝來,個個都嚇得戰慄不止,五魂六魄都快丟了一半。

    “還愣在這裡幹嘛!黑風騎殺人盈野,等他們來到,我等還有命?跑吶!”

    不知是哪個賊子先是發出一聲怪叫,然後朝一邊逃走,頓時胡才身後的人潮隊伍,亂了起來,眾賊子一哄而散,紛紛神色慌張地奪路而跳。

    開玩笑,在他們尚且有數萬大軍時,還屢次被河東軍殺得丟盔棄甲。如今他們兵力只有五千,來者又是河東軍的王牌兵馬,黑風騎。這些賊子根本想不都不想,就判定自己軍中這點人數無法戰勝黑風騎。眼下當然保命要緊!

    “別跑!別跑!誰敢跑!我就殺誰!”

    癱瘓在地的胡才,見身邊的麾下好似躲避洪潮似的瘋狂在逃,頓時氣得雙眼通紅,有一些兵馬在,他胡才尚且有幾分把握能逃出生天。但若是這些兵馬全逃跑了,或是逃走了大半,那麼誰來給他擋住關羽還有黑風騎!

    胡才一把抽出腰間大刀,宛如一頭惡狼似的朝著左邊的幾個賊子,撲了過去,唰唰流利的兩刀,將兩個賊子殺死。胡才被濺了一臉的血液,恐懼而又帶有瘋狂的神色,讓他顯得幾分猙獰。

    “幹你娘親!胡才你殘暴無能,只會拿自家手足逞威風!你這麼有本事殺人,怎麼不與關鬼喪去殺!

    我算看清了你這隻惡狼。你只會把大家往死人堆裡推!如此的話,大家不如一同殺死此人,將他的人頭奉給那關鬼喪,或許我等還能保住一命! ”

    一個白波賊小頭目見到胡才又是殺人,終於止不住忍耐胡才已久的怨火,這怨火積累極深,而且不止是他,這一眾賊子皆深受胡才折磨。所以這小頭目話音一落,頓時在周邊無數的賊子便高呼嘶吼,響應起來。

    一個個賊子紛紛集聚在胡才的周邊,眼神皆是血紅,呲牙咧嘴的樣子就如野獸一般,胡才瞪大著眼睛,又遭到一次兵變的他,此時好似被奪去了所有的力氣。

    殺吶!

    喊殺聲起,頓時圍在胡才周邊的賊子化作了一頭頭食人野獸,朝著胡才撲去,胡才致死都是瞪大著眼睛,看著無數的刀槍砍、刺向自己的軀體,亂刀快槍之下,胡才的屍體很快就成為了一堆碎肉。

    一個白波賊小頭目,將胡才的頭顱割下,然後跑向正策馬衝來的黑風騎道前,一手高舉胡才的頭顱高喝道。

    “惡賊胡才已死!我等願降!請諸位天兵神將饒我等一命!!”

    白波賊小頭目說畢,便是跪了下來,在其身後的賊子見之,亦是紛紛跪下。關羽領著黑風騎衝到拿著胡才頭顱小頭目面前,冷寒的紅臉,居高臨下的丹鳳目,讓那感受到關羽視線的白波賊小頭目不敢呼吸。

    過了好一會後,關羽冰寒的臉色漸漸褪去,說道。

    “好,很好。你等迷途知返,願意投降,那麼關某也不願多造殺孽。你們丟下武器,受綁吧。”

    聽到關羽的話後,那白波賊小頭目頓時如負釋重,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他多怕關羽會忽然出刀,將他一刀劈死。關羽身上的血腥味道實在濃烈得嚇人,又是長得極為威武,給人一種神聖不可觸怒,觸之必死的感覺。

    一會後,數十個先前得已逃走的賊子,被黑風騎追回來後,五千賊子無一例外都放下了武器,任由黑風騎捆綁。關羽令人略微清點了人數,將近五千人。加上這一連數日捉到的三千餘人逃兵,也就是說,白波谷一帶再無一個反賊。

    “結束了。”

    關羽昂頭望著月色,神色莫測的,低聲說出三字。自從在半年前,接到漢靈帝的皇命。雖然關羽表面靜如止水,但他的心卻一直處於急躁的狀態。畢竟這關乎他三弟的性命。所以,在半年來,一路討賊,關羽不覺每次出戰都殺得又狠又快,一沖無退,大殺四方,直到戰事結束為止,才會收刀。也正因為如此,關羽被當時西南一帶的賊子稱為關鬼喪。

    現在,隨著白波谷戰事落幕,也代表河東再無賊子,皇命完成。所以,關羽急躁的心,不由恢復了一絲平靜、安穩。

    五千被俘虜的賊子剛好全被綁好,文翰所領的大軍亦趕到了。文翰見關羽兵不血刃的就將這五千賊子降服,面容大喜,當場連連讚譽關羽幾番。關羽卻是一副寵榮不驚的表情,好似這一切的結果都是理所當然似的。

    後來,文翰留下一部分兵馬清掃戰場,其他各部隊,還有五千賊子俘虜,皆隨他一同回去長陵城。回去長陵城後,一眾將士皆是興奮、激動,因為今夜的戰事結束,也代表著長達半年的討伐終於告一段落,他們將會享受一段恬靜安逸的日子。讓他們長期緊繃的神經,暫時能鬆懈下來。

    數日後,文翰將餘下一系列後續工作,按部就班地完成,先給予八千賊子選擇,希望耕田種地的賊子大概有三千人左右。而剩下來的五千人中,雖然有不少的黃巾狂信徒,但文翰用化整為零的方法,將他們打散,分配到各人馬中,也不怕他們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而且,人的思想是不斷改變的,文翰相信假以時日,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被洗了腦的狂信徒,漸漸會融入河東軍這個大家庭。

    這點,文翰是有絕對的自信,因為河東軍的待遇,可以說是全天下最為優厚而人性化的。雙份的糧餉,人性化的體恤金,其中的人性化又表現在,河東軍內若是士卒不幸身亡,他們的雙親、妻子、子嗣等家庭人員將會由河東軍撫養,並且豐厚的體恤金足以能讓他們活得比一般農民要好。有能居之的升遷體制,嚴明的軍紀賞罰,這所有的一切,正是河東軍願意為文翰拋頭顱灑熱血,忍受非比尋常訓練的原因。

    文翰將降兵收編後,又將白波谷上的土壘用一把火燒毀。熊熊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才將這座白波賊的最早根據地給燒成一座黑乎乎的土城。

    同時,文翰將白波谷一帶的賊子殲滅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河東郡。河東郡各縣的百姓聽到河東再無亂賊,而他們所敬重的文太守也不需奉上他的頭顱,能繼續留在河東做他們的太守。河東郡各縣的百姓可謂是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一些百姓更走在大街上高聲歡呼,一些酒家更是連連三天免費贈送酒水。歡喜而又激動的氣氛,蔓延了整個河東郡,這幾天大部分的河東人都是開心、興奮、喜悅萬分的。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河東各家豪門人聽到文翰當真在這半年時間內將所有叛亂給鎮壓、剿滅的消息後,這些豪門人的家宅內可謂是一片廓然的死寂,但是在死寂中,時不時又能聽到一些歇斯底里、不可置信的嘶吼聲。

    而仍在長陵城的文翰,在這幾天派出了大量的斥候隊伍,想要尋找失去踪影的郭大所領的白波賊。文翰從收編的白波賊口中,也僅僅是知道,當日胡才、楊奉的反叛乃是做戲,郭大根本沒有被他們殺死,而是領著四萬餘人的白波賊逃出了河東郡一帶。至於逃向哪裡,根底草根的賊子當然不知。

    文翰派出的斥候隊伍一連尋找了好幾日,幾乎將西河一帶全部巡查了一遍,都未見任何白波賊的踪影。如此文翰才確定,郭大的白波賊已經不在河東境內。這郭大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文翰並不清楚。但最起碼的他不在河東搗亂,那麼文翰就不必急著與他拼命。文翰曾自問過,也確定自己並不是一個死忠的忠臣。

    漢靈帝曾聽信讒言,下指賜下毒酒予他,在那時文翰心中的忠義,就早已被漢靈帝給打散。或者那時,漢靈帝力排眾異議,竭力保住他的話,文翰或許會記恩,願意做一死忠的忠臣,為大漢漢室戰到身死為止。

    但很可惜的是,漢靈帝並沒有。而後來,雖然漢靈帝讓他,做了西園八校尉之一,又給予了河東太守之職,但這些都是文翰和他麾下的將士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功績。而且,如丁原、盧植等人所說,若是真要按功行賞,他文不凡現在至少是一偏將軍之職,甚至可以封一個小侯。但他卻無得到,他應該得到的。

    即使到了這一次,河東豪門人謀害他,漢靈帝雖有保他之意,但他下的聖旨未免太過無情,刁難。在半年內,剿滅大大小小將近數十波賊子,這些賊子加起來的數量將近有十多萬,而這半年內還有三個月,乃是寒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1:00
第二百八十四章 洛陽大變


    文翰很明白,他在漢靈帝心中的地位,就是一頭可有可無的頭狼,可用時便用之,不可用時,任其自生自滅,而當文翰遇到大風大雨,他也只會略施小恩小惠,若是頂住了,便留之後用,頂不住也不可惜。

    所以,文翰又何必要死咬著郭大的白波賊子不放,而且眼下半年限期快到,他若是在領軍去追,即使追到了,與郭大的四萬白波賊作戰,先不說能否得勝,就是勝了,也斷然需要一定很長的時間。而當時,漢靈帝下落的聖旨,只是要文翰保證在這半年內,河東再無一波反賊。

    按聖旨字面的意思來看,文翰是完成皇命了。

    但到時,若是文翰領軍去追,在河東外與白波賊作戰。限期到了,被朝中那些收了河東豪門人好處,要謀害他的大臣,在雞蛋裡挑骨頭,在漢靈帝面前說上幾句,文翰可不敢保證漢靈帝到時會不會下旨要他的頭顱。

    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文翰沒那麼迂腐,斷然不會去做。而且,文翰猜郭大的白波賊一時半會是不會有大動作。只要他隱藏在暗處一段時間,過了些日子,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後,文翰已牢牢地坐穩了河東太守的位置。

    到時,文翰就再不會給那些河東豪門人放肆的機會,讓他們再有餘力去收買那些大臣謀他。沒有那些大臣的讒言,文翰相信,漢靈帝不會要逼得他走上一條絕路。

    文翰思定後,便決定收兵回去安邑。這時,春季也快要過去了。夏天快到,天氣有一些炎涼。文翰領軍在回安邑的路上,看著路途中周邊原本的荒地,在無數農民的開荒下,變成了一片片綠意怏然的田地,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許成就感。

    而正在耕地的農民,見到文翰的軍馬,便是猜到這大概就是文翰征討歸來的大軍。耕地的農民們,紛紛剛下手中的鋤頭,往大軍趕來,當他們見到領軍的大將,年紀輕輕,英姿颯爽,又騎著一匹神駿的烏騅寶馬,與傳聞的文冠軍的形象極為相似。頓時這些農民便是歡天喜地地圍了過去,口中呼喊著文冠軍的名號。

    這時,文翰便會令大軍停下腳步,文翰也會下馬,在農民人群的圍擁下,過去田地一觀,並且詢問這田地的耕種情況。文翰如此親近他們,這些農民當然興奮無比,個個都爭先恐後地回答他們所種田地的情況。

    文翰雖然對耕田種地等知識不太精通,但他有些不懂的地方,都會不恥下問,問周邊的農民。而文翰每次問起的問題,都是一些常識,所以都會引起周邊農民發笑。原來這看似能耐通天的文冠軍,也有許多不懂之處。這樣一來,文翰無形中,在這些農民的心中又是顯得親近幾分。

    而當文翰視察完畢後,說到該走時,這些農民無一例外地都會紛紛走向自己的房舍,拿出許多乾糧、和裝著水的竹筒,給文翰的大軍食用。雖然文翰軍中有足夠的乾糧,但這畢竟是農民百姓的一番心意,在文翰的暗許下,各將士便紛紛接這些過農民遞來的乾糧、竹筒,但他們也不會要太多,略微進食表示接受心意就可。畢竟,對於這些農民來說,他們更需要食物。

    就這樣,文翰的大軍在河東境內走走停停,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安邑城。

    而就在文翰領著凱旋大軍回去安邑的途中,在洛陽城內,暗湧的殺機浪潮卻是升到了一個至高點。

    在洛陽皇宮內,的某一座大殿。

    “沒想到吶。這文不凡竟然有如此能耐,當真在這半年內,將這近十幾萬賊子剿滅。現在河東境內,再無作亂犯事的賊子。

    我當真是後悔,在當初沒有極力拉攏他。此人韜略不凡,其麾下關徐高三將個個都有勇不可擋之能,雖然其兵馬不多,但卻都是精銳虎士。現在在河東豪門人,可謂是寢食難安,一連數日連連送來大量的銀兩,希望我等幫他們在聖上面前,再設計謀害文不凡。”

    張讓手中有一信件,他看畢後,不覺有些唏噓地感嘆起來。

    “哼。那文不凡有什麼了不起,兵不過二萬,將不過關徐高,還有一些名不見傳的小魚蝦。張哥又何須如此在意他。比起我等的大事,他不足掛齒。眼下,我等最要關心的是,將何屠夫剷除。然後把皇子協捧上皇位,做我等兄弟的傀儡。”

    趙忠冷哼一聲,似乎對張讓如此在意文翰而感到有一些憤憤不平。張讓呵呵一笑,便將手中信件放在旁邊桌案上的火燭中銷毀,然後又將目光投向蹇碩。

    “蹇弟,這已是過了一段時間了。謀殺何屠夫之事,你準備得如何了?”

    蹇碩聽到張讓喊他,臉色隨即一怔,嘴角露出陰然的笑容。

    “張哥放心。小弟我已準備妥當。到了明日,你便可看到何屠夫的頭顱。”

    “好,很好。蹇弟若是成事,此大功足以在日後讓你做一個王。”

    王這一字,從張讓口中說出,頓時讓蹇碩的眼睛瞪起,明亮起來。蹇碩壓住心中的狂跳,起身走到中央,深深地屈身施禮,說道定然完成重托。

    張讓等人正在暗中謀事,而另一邊在何大將軍府的一間密室內。

    “大將軍,這已是過了好幾日,為何遲遲未見蹇碩那閹狗動手?”

    說話正是河內太守袁紹,自從他接到何進傳來的信件後,便立刻讓河內的軍馬準備,而他則帶著數十人的精兵將士,趕來洛陽。

    “呵呵,本初莫急。蹇碩此人做事謹慎,他若是準備不夠充足的話,是絕不會貿然出手的。”

    何進的小眼放光,一臉波瀾不驚的笑容,向身邊的袁紹說道。

    而此時,在袁紹旁邊的袁術卻是滿是不屑地一撇嘴巴張口就道。

    “哼,區區閹狗,大將軍又何須勞師動眾,只要你下一令,再給予我一些兵馬。我就立刻帶著我手下大將一同殺入皇宮,將那閹狗的頭顱獻予大將軍。”

    “哈?”

    袁術剛說罷,在其對面的曹操當下就忍不住發笑了。袁術見曹操明明就笑了,然後又忍著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曹操就想開口大罵。

    “袁公路!你現在已是一郡之守,怎麼想事還是如此不成熟!那是皇宮!你領兵入宮,是想謀反嗎!?你就不怕到時,蹇碩那閹狗反咬你一口!?”

    何進皺著眉頭,對著袁術連連反問,雖然他有意壓著怒火,但語氣怎麼都還是顯得火燥。聽著就像是喝斥。袁術臉龐一抽,望著曹操的眼睛內,滿是欲要爆出的怒火。他覺得他之所以被何進當面喝斥,就因為曹操剛才那一發笑!

    曹操卻是嘴角微微上翹,聳了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已的神情,氣得袁術直咬牙,恨不得立刻過去扇曹操兩個耳光。

    他和曹操兩人亦是收到何進的信函,兩人皆是令麾下的大軍準備,然後領著精兵將士趕來。

    他們倆還有袁紹之所以會放下,眼下在他們郡中的征討賊子的戰事,全因在何進的信函中寫的一席話。

    ‘十常侍密謀作反,洛陽將要大變。’

    當曹操、袁紹、袁術等人看到這話後,在三人腦海中浮現的幾乎都是,百年難得的機會、天大的功勞等思想。他們相信,只要幫助何進將十常侍鎮壓,那麼何進就將會成為朝廷中無需置疑的第一權臣。到時,他們這些有功之士,得到的絕對是令他們足夠滿意的。

    “好了!我之所以傳信讓你們三人過來,共圖大事,是因為我看得起你們!有意提攜你們三人!我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否則你們永遠就蝸居在一郡之地,做一太守吧!”

    何進見袁術毫不遮掩地表露出對曹操的怒火,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大將軍放在眼裡,不由一口氣湧上喉嚨,大聲喝道。

    何進這一喝,袁紹、曹操、袁術等人皆是臉色一緊,紛紛向何進拱手說到知罪。何進見此怒色才稍稍有減。

    而曹操沉吟了一會後,忽然開口道。

    “大將軍。茲事體大,為何不多找一人,此人韜略不凡,有他在何大將軍無憂矣。”

    何進聽後便是一頓,然後笑了起來。

    “呵呵。孟德所指之人。莫非是你那至交好友,文翰,文不凡?嗯。我原本也有意邀他入洛陽。但,當時他還在與白波谷的賊子決戰,他身負皇命,脫不開身子。

    所以我便沒有邀他。不過沒想到,文不凡如此厲害,這麼快就將白波賊殲滅,清除河東所有的亂賊。

    而眼下情勢越來越緊張,此時再去邀他,已是來不及。看來這百年難得的鎮亂救主大功勞,是與他注定無緣。”

    “哼,那文不凡只不過寒門出身,然後又有些小氣運罷了。大將軍又何必如此看重他。他不在也好,免得他到時亂了大事。”

    一直就將文翰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袁術聽到何進的話,立即就冷哼一聲,張口便是不屑地說道。聽得何進又是直皺眉頭,要不是見​​袁術出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又是正室之子,身份還要比之袁紹還要尊貴,他定然不會邀此人過來洛陽。

    “術弟,此言差矣。文不凡一路走來,所遇危境難事,多如牛毛,但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當然其中有他的氣運,但他定然也有其超於常人的才能。這點,我們必須承認。”

    此時,原本一樣將文翰視為眼中釘的袁紹,卻是一改以往的態度,替文翰說起了好話。何進聽著連連點頭,想道,這袁本初當了這河內太守後,改了以往的驕氣,倒是成熟了許多。比他那族弟袁術,更值得託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6 11:02
第二百八十五章 蹇碩的謀算


    就是這一席話。一時間,袁紹在何進心中的地位,升了不少。

    袁術瞇著眼睛,望著何進對袁紹流露出認可的神色,當即臉龐又是抽動起來,內心立馬開始在辱罵袁紹在把弄小把戲。

    之後,何進等人停止了再說題外之話,直奔主題,開始商討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大事。一談就不知時辰,直到深夜,袁紹、曹操、袁術等人才各自離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漢靈帝病重,已是有半月沒有上朝。洛陽裡流言蜚語四出,只要是有些許智慧的人,都知洛陽將要有大變。

    突然,有一滿臉急色的太監,領著一隊禁軍快步地衝向將軍府。不知他帶來的到底是什麼消息,一會後整個將軍府都亂了起來。

    等那太監領著他帶來的禁軍隊伍離開將軍府不久後,被何進派出的幾個家僕,很快就找到了秘密住在洛陽某家酒家的袁紹、曹操、袁術三人。

    袁紹、曹操、袁術三人收到通知後,立馬各領其帶來的人馬,往大將軍直奔而去。在大將軍內,袁紹、曹操、袁術的人馬,換上了禁軍的兵甲,然後由一個何進早就叫來的禁軍將領帶進了皇宮。

    緊接著過了一會,何進穿好官府,裝著一臉火急的樣子上了馬車,往皇宮直奔而去。

    而在太和宮正德門內,蹇碩一臉的急躁之色,眼睛直往遠方望去。

    “這何屠夫到底在磨蹭什麼,怎麼這麼久還不見人影?難道他發現了我的陰謀,所以不敢過來!”

    蹇碩心中腹誹,眼神又是急了起來,踱著步子不斷地在太和宮前遊走。

    “聖上!聖上吶!老臣來吶!!”

    就在此時,太和宮外傳來了何進嘶聲裂肺帶著哭腔的聲音。蹇碩頓時神色一怔,眼睛瞳孔一時放得極大。

    “來了!!”

    蹇碩向周圍埋伏在正德門內的五十刀斧手又是給去了一個眼色,右手略抬,示意他們隨時準備,只要他右手一落,就立刻將何進亂刀砍死!

    緩緩地,何進雍胖的軀體踏進了正德門,蹇碩心中狂跳,他完全沒留意到何進的冷笑,一雙眼睛而是死死地盯著何進的大腳。

    “走,走前幾步。”

    何進一步一步地慢步走著,周圍在埋伏的刀斧手不覺連連吞了幾口唾液,他門今日要殺的可是軍將中的頂級老大,大將軍何進。這等人物,可​​是打一個噴嚏,都能將洛陽乃至整個天下,震盪好幾下。

    不過,他再是厲害,在幾分鐘後,就將會成為一堆爛肉。

    “幾步,再走幾步!”

    看著何進越來越接近,他所預謀好的埋伏地點,蹇碩不覺就秉住了呼吸。而就在此時,何進卻是止步不前。

    “何大將軍,你這是為何!聖上就在宮內等著你過去吶!”

    見到何進停下腳步,蹇碩當即扯著沙啞的嗓子,發出無比刺耳的聲音。

    何進望著蹇碩這副欲罷不能的面容,心中冷笑不已,忽然驟地連連退了好幾步。

    “何大將軍!聖上危在旦夕,你你你!!!

    蹇碩見何進不進反退,那雍胖的軀體都快退出了正德門,又是拉起嗓子呼叫起來。何進退到正德門外,卻是呵呵地笑了起來。

    “呵呵,蹇碩你莫要再與我做戲。你的計量,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你想要謀我性命?哼,只怕你沒這個能耐!”

    蹇碩臉色頓地一寒,但很快卻又改了回來,滿臉的急促手腳並舞地急急說道。

    “何大將軍,你怎麼在這胡言亂語。聖上,聖上!他快要堅持不住了!他想在臨終前,立下接位的皇子。何大將軍,你快點入宮聽聖上的遺囑吶!”

    何進瞇縮著眼睛,好似瞇成了一道細縫,細縫中爆出極為犀利的鋒芒。

    “還在裝虛作假!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潘隱你出來吧!!”

    何進凌然一喝,在他​​身旁的長廊外等待許久的潘隱便是走了出來。當蹇碩見到潘隱的身軀時,頓時一臉的瞿然之色。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指著潘隱,你你你地一時說不出其他的字眼。

    潘隱乃是他麾下司空,平日裡忠心耿耿對他言聽計從。沒想到,就在他大業將成之時,潘隱背叛了他。

    “蹇公。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與張讓等人狼狽為奸,注定不會有好下場。你束手就擒吧,待會我會為你,向大將軍求情。留你一條全屍。”

    所謂的,貓哭老鼠假慈悲。此時的潘隱,可謂詮釋得淋漓盡致。

    蹇碩一雙眼睛都快要瞪了出來,渾身上下好似有無數的火焰在燒,須臾哇的一聲,當場一口血噴了出來。

    “潘隱!潘隱!!你你你!不得好死!!!何屠夫你莫要以為你贏了。勝者為何敗者為寇!今日只要我講你們二人殺死,那麼誰又能奈我何!眾將士聽令,將何屠夫還有那潘隱逆賊給我剁成肉醬!”

    在蹇碩歇斯底里地咆哮聲下,埋伏在正德門的五十刀斧手紛紛衝了出來,聚攏一處,凶神惡煞地面對著何進還有潘隱。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進先是發出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然後仰頭大笑起來,好似看到了世上卻可笑的事情。笑得那五十個刀斧手一頭霧水,蹇碩臉色猙獰。

    “何屠夫,死到臨頭,你還在笑什麼!!”

    何進的笑聲赫然而止,何進面目冰冷地瞰視著蹇碩,不緊不慢地緩緩道。

    “我在笑,有人死到臨頭,還在自逞威風。蹇碩,你真以為,今日我就帶了潘隱一人,來拆穿你的陰謀詭計?你可睜大著你的狗眼看好了,來人吶!”

    來人?來什麼人。宮中禁軍皆由蹇碩統領,而蹇碩剛才又無聽到有兵馬進入皇宮。這何屠夫到底在喊什麼人!

    蹇碩腦中剛升起這一念頭,不過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還有逐漸出現的數百個身影,將蹇碩腦中的問題,給予回答了。

    “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你們,你們怎會在此!!還穿著禁軍的兵甲!!啊~!!潘隱,是你,又是你!!!”

    “蹇碩!你要謀殺本大將軍。本大將軍讓你做一隻明白鬼,已是仁慈了。現在,該收了你這妖孽了。上!”

    何進一揮手,曹操領著夏侯兄弟還有曹仁、曹純、曹洪等將還有帶來的數十精兵,便是從右方先是衝了出去。而袁紹也絲毫不落後,他領著文丑顏良兩員生得熊背虎腰的巨漢,還有其數十精兵由正方發起了攻擊。

    袁術見曹操、袁紹皆是出手,唯恐被搶了大功,連忙往其大將紀靈投去眼色,紀靈心神領會領著雷薄、陳蘭二將,還有一眾精兵,從左方發起進攻。

    曹操、袁紹、袁術三方人馬,皆是猛將精兵,人數又超出蹇碩的五十刀斧手一倍有餘,所以場中幾乎是一面倒的戰況,夏侯兄弟、曹仁、曹純、曹洪等將個個都如猛虎巨獸,所過之處,皆是血光飛濺,碎肉斷肢。

    而文醜顏良兩員魁梧巨漢,好似兩隻撕天巨獸,沖在最前,每發起一次進攻,都會掃飛一大片的刀斧手。至於在左邊的紀靈,一桿利槍舞得又快又猛,宛如蛟蛇竄動,槍槍都在殺人。而雷薄、陳蘭雖然沒有紀靈那般驚人的武藝,但面對這些刀斧手,起碼能以一敵十,兩人一左一右,舞動起手中大刀,殺得一方刀斧手節節後退。

    蹇碩見著自己的五十刀斧手,好似遭到一群猛獸潮的撲食似的,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任由他人宰殺,不禁嚇得滿臉都是蒼白。

    “不…不!!!我蹇碩不會就此喪命。我我,我不會!”

    蹇碩在心中厲聲吶喊,然後眼神不覺放到了太和宮內。

    “對了。還有劉宏這個狗皇帝,只要將他挾持,那麼這些人就會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蹇碩想罷,就立刻動身,好似將吃奶的力氣都用出,臉色猙獰而又瘋狂地,往太和宮疾奔而去。

    而一直有留意蹇碩的何進,頓時臉色劇變。他見蹇碩在往太和宮跑,當下就猜到了他生了歹心!

    “蹇碩閹狗!爾敢!!!”

    只是何進聲勢狂湧的咆哮聲,根本就沒讓蹇碩絲毫有減奔跑的速度,反之蹇碩跑得更快了。

    而正在廝殺的夏侯淵,一拳將面前的刀斧手打飛而去,夏侯惇與他心有靈犀,立馬就為夏侯淵擋住衝來的刀斧手。夏侯淵速度極快地拿起背後大弓,流利地搭弓上箭,瞄準蹇碩的身體。

    “著!”

    夏侯淵一鬆弓弦,那箭矢就猶如雷光般衝飛而出,速度快得見不到影子。而蹇碩此時根本不知身後正有一根奪命箭矢射來,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太和宮緊閉的大門上。

    須臾間。太和宮緊閉的大門驟地打開,蹇碩見到在門前的身影,臉色就是一喜,但還未等他說話。他的臉色就立刻劇變起來。

    只見那人好似一隻蓄勢而發的豹子,拿著手中的匕首,衝到蹇碩的身前,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心臟。

    而正在這時,夏侯淵射出的箭矢將到,極為恐怖的破空聲,讓人毫無懷疑,這一箭將會穿透人的身體。那人刺了一刀蹇碩後,便是一推,蹇碩眼睛瞪得很是恐怖,死死地盯著那刺他之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