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66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3 09:33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沒緣份啊

;“你說什麼?”謝玲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聽不出的慌亂。

    王路暗暗歎了口氣。

    剛才,是他給謝玲最後的機會。

    坦白的機會。

    王路屈膝站了起來:“沒什麼。我們點回去吧,你陳薇姐,肯定等不及了。”

    說著,也不等謝玲回話,邁開大步就走。

    不得不走。

    王路的理智是一回事,可身體的本能反應,是另一回事。

    此時此刻,他的那話兒,如金剛怒目,挺直而立。

    王路不得不走在謝玲前麵,這要是讓謝玲看見了,雖然說嗯,這很正常,王路要是沒反應,沒準人家謝玲還不樂意呢,這不是嘲笑人家是鳳姐嘛,脫光了貼上來,都讓男人沒反應隻是,多少有點尷尬。

    而且,現在王路決心已下,準備

    謝玲跟著王路走了一段路,突然站住了腳:“等等。”

    王路一頓,沒回身:“怎麼了?”

    謝玲道:“我把箭又忘記撥下來了。”

    箭插在長刀男喪屍的眼窩。剛才兩人肌膚相親,以及王路石破天驚的問話,讓謝玲腦海如刮起了十二級台風,暈頭轉向之下,哪還記得起來。

    謝玲匆匆道:“我這就去拿回來。”

    也不待王路應聲,轉身就小跑回樟樹。

    王路並沒有勸阻,就這樣近的路,總不可能再出現長刀男喪屍突襲這樣狗血的橋段吧。

    王路側著身,瞟著夜色中,謝玲朦朧的背影修長的小腿,柔軟而有彈性的腰,以及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得出的如此白膩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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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對自己撒謊了。

    王路,剛才已經給了謝玲最後一個機會。

    可是,謝玲卻裝沒聽見,拒絕了。

    那,也就怪不得王路心狠了。

    王路決定,回到崖山,就

    殺了謝玲?

    不、不、不。

    王路隻想

    讓謝玲離開崖山。

    離開王路一家。

    王路並不是個冷血動物。

    當初初遇謝玲時,對在昏迷中的謝玲,他尚且下不了殺手。

    更何況,他和謝玲多次出生入死。

    如果隻是要謝玲簡單地死,王路直接讓長刀男咬了謝玲就是,自己雙手都不用沾上一滴血。

    但是,王路畢竟不忍心。他的心,是肉長的啊。

    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吧。

    回到崖山,給謝玲一份充足的物資裝備,讓她,走吧。

    好歹,自己也是謝玲的救命恩人。

    謝玲的性格,也不至於當中山狼。

    就當是緣分到了頭。

    散了吧。

    王路,還是過一家三口的安分日子,直到有一天,遇上更多的幸存者,遇上,不可掌控自己命運的時刻。

    謝玲,則繼續漂泊。怎麼來,就怎麼去。

    王路想過了,甚至可以把那條小船給謝玲,反正鄞江水並不深,趟水到對崖,也不麻煩。

    謝玲可以劃船向下遊,總能找到安全的地方,比如,象山一帶的海島就很多。

    也許,謝玲還會遇上比王路更強有力的男人,真正的強者,以她的可愛,得到庇護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這樣吧。

    謝玲很又跑了回來。

    王路趕緊轉身,正要邁步。

    謝玲氣喘籲籲地道:“等、等等。”

    又怎麼了?王路哭笑不得的站住腳:“這次忘了什麼東西?”

    謝玲大大方方地道:“幫我把背後的胸罩扣一下。”她頓了頓解釋道:“一條豎著的背帶扣鬆了,我夠不著。”

    王路自然知道,謝玲現在的胸口,是怎樣的旖旎風光,就在幾分鍾前,他的裸背,還感受到那豐滿和一粒堅挺。這要是讓陳薇看到

    王路還沒答腔,謝玲又急促地道:“讓陳薇姐看到了不好。”

    不好你個妹啊,老子是清白的好伐!

    一根指頭都沒碰過你啊!

    王路心是這樣叫嚷,卻老老實實,一個轉身,步繞到謝玲身後。

    夜色很黑,王路鼻尖幾乎頂在謝玲的背上,才找到了細細吊帶上的小金屬扣,又費了好大勁,找另一端的扣子。

    “找不到啊,另一頭的扣子呢?”

    “就在背帶上,就那個橫的帶子。”

    “沒有啊。”

    “唉呀,你摸哪啊,跟你說是橫的那條,交叉有蕾絲邊的部位。”

    “找到了。是這吧?”

    “嗯,扣上吧。”

    “不行,太緊了。”

    “你用力一點嘛,從肩膀上往下拉就是了,這帶子,本來就緊的。”

    “輕點,你把我弄痛了。”

    七手八腳,王路何止是一根指頭,兩隻手都上了陣。

    真是,痛苦啊,下麵的小弟又有了反應,王路隻好哈著腰。

    解胸罩嘛,王路很熟練,咱又不是初哥。

    戴胸罩,不好意思,王哥我管脫不管戴。

    陳薇的胸,豐挺,但並不大,胸罩有時像穿小背心一樣,套上套下都能穿戴。

    謝玲的胸,嗯,反正比陳薇的大,大了不止那麼一點點。那隻胸罩,是王路以前從農家翻找出來的,不合身,小了一點。

    這才讓王路沾了滿手的便宜。

    好不容易係上扣,王路逃一樣,搶在前頭步就走。

    謝玲又理了理胸前的胸罩下托,這胸罩真的太小了,弄得她的胸口就象《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宮女一樣,擠得又高又深,下次到鎮上,得想法子找個新胸罩來,隻不過,小鎮上的女孩子,和自己身材一樣的,真的好難找啊。謝玲自憐自傲著,匆匆追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沙灘邊,陳薇果然早就等急了,正站在岸邊的田埂踮著腳張望著,見到兩人身影,連忙搶上來:“怎麼這樣慢?”

    邊說,邊打量王路全身,反正王路光溜溜的一眼能看到底,見好端端的,鬆了口氣。

    又打量後麵的謝玲,也沒什麼異樣。

    陳薇放下吊著的心:“怎麼,兩個人去了這樣久?”

    陳薇的“兩個人”雲雲,本是無心之語。

    卻落入了有心人之耳,王路的小弟,至今還在立正呢。

    王路匆忙答道:“那個拿長刀的男人,變成喪屍了。”他腳步不停:“上船,回家。這不可久留。”

    陳薇低呼一聲:“怎麼會這樣?”也知道,現在不是盤根問底的時候,連忙跟在謝玲身後上了船。

    王路解了纖繩,在淺水,把小船推進了水深處坐了3個人後,船吃水深多了,又推了幾步,這才扒著船舷翻了上來。

    接過陳薇遞過來的船槳,坐在船尾,一槳一槳,劃起來。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1
第一百三十章 娘子要把小三推上床


陳薇和王比安坐在船中央,謝玲坐在船頭。(百度搜索{lom 贏Q幣,讀看看)

    王路邊劃槳,邊盯著謝玲的背影,細細體味著,她背上緊繃卻又富有彈性的肌膚,圓潤卻不失纖細的肩頭,以及挺直的細長的脖子,殘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觸覺。

    可惜,就要分手了。

    有緣。

    無份啊。

    王路正盯得出神,陳薇突然回到頭來:“老公,累不累,要不要我換換手?”

    王路措不及防之下,擔心陳薇看到自己赤果果地盯著謝玲的裸背,連忙舉起左手,遮著臉,“啊嚏”,裝著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地道:“我不累。”

    陳薇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怎麼,著涼了?”

    王路奸計得逞,連忙道:“沒事,夏天的夜,著什麼涼,以前還開空調睡覺呢。我劃劃船,正好讓身子熱點。”

    小船緩緩前行,載著一船各懷心事的男男女女,向崖山而去。

    雖然小船載著四個人,但因為是順流而下,很就回到了崖山下的沙灘。

    拴好船的纜繩,四人到了停車場邊的公路,精疲力竭之下,就連陳薇也沒堅持要繞過金字塔,拉下山道上,留著繩頭的小凳子,用史上最混亂的方法上山大家直接挨著豆腐渣防盜門,互相托拉著,爬上了山道。

    回到龍王廟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家各自找了衣服穿上。

    雖然隻是層薄薄的布料,但衣服穿上身,包括王路在內,都感到身上一暖,全身的肌膚,說不出的慰貼。(百度搜索{lom 贏話費,讀看看)

    謝玲拉著王比安去做飯,原本,是陳薇要搶著去做的。

    卻被謝玲擋住了:“姐,你還是讓王哥給你包紮下傷口吧。“

    王路早就取出了藥箱,二話不說,當著謝玲的麵,就動手脫陳薇的外衣和胸罩。

    謝玲連忙拉著王比安出了門,反手,把門掩上了。

    王路邊脫陳薇的衣服,邊嘀咕:“真是的,一回家,就該上藥的,偏偏急著穿什麼衣服,現在麻煩吧,還得脫,多此一舉。“

    陳薇抿著嘴笑:“你以為人家像你啊,當著女孩子的麵,就敢當遛鳥大俠。我在王比安麵前,都不好意思光穿著內衣呢。”

    王路哼了一聲:“啥希罕的,現在的女孩子,哪個沒見過這種鳥?肯定比你想像中多得多。”

    邊說,邊用酒精給陳薇肩頭已經止了血的一道寸長的傷口消毒。

    酒精的刺激,讓陳薇絲地倒吸了口氣,肩膀禁不住扭了扭。

    王路按住她:“別亂動啊,再出血,可不好辦了,你總不想讓我也學你的樣,用針給你縫傷口吧。”

    切,想公報私仇敵啊,陳薇背過手,伸出指尖,擰了一下王路大腿的內側。

    而王路的回應是,又用酒精棉,拭了拭陳薇的傷口。

    拭過酒精,又塗了紅藥水。

    王路回身,掰開幾粒頭孢拉定,當消炎粉,散在陳薇肩膀上。

    任王路擺弄著,陳薇輕輕地道:“這次,真是多虧了有謝玲。”

    “看到那個男人爬在樹上,拿著刀,隻要一伸手,就能砍到王比安時,我的心都要嚇得跳出來了,腦袋中一片空白。就算是我把砍柴刀扔過去,也不見得能砸中那個男人,他狗急跳牆之下,一定能傷到王比安。老天保佑,謝玲居然一箭射中了他,讓那個混蛋,在傷害到王比安前,就從樹上摔下來,摔了個半死。”

    王路又在傷口上塗了一層雲南白藥,嘟囔著:“是你老公聰明,讓王比安往下跳,才救了你的寶貝兒子一命好伐?”

    陳薇一笑:“老公,你就對謝玲好一點吧。”

    王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理著紗布帶子,掩飾地道:“我對謝玲,不是蠻好的嘛。”

    陳薇輕輕歎了口氣:“王路,我和你做了這樣長的夫妻,你的為人,我是最清楚不過的。我不知道,你和謝玲,在再返回樟樹下,遇到那個男人變異成的喪屍時,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回到崖山後,你要對謝玲做什麼。”

    王路幹巴巴地“嘿嘿”了幾聲:“陳薇,你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能拿謝玲怎麼樣?別的不說,這次下山救王比安,謝玲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我都看在眼呢,肯定會好好報答她。”

    聽著王路言不由衷的話,陳薇背著他的臉,一陣苦笑,“報答”?真正從內心感激謝玲,就該像一家人一樣,包容她,接受她,而不是什麼“報答”。

    陳薇猶疑了半晌,突然道:“王路,你,要了謝玲吧。”

    王路捆紮紗布的手,猛地頓住了。

    他、他,沒聽錯吧?陳薇,居然主動開口,讓他,把謝玲給上了?

    一個妻子,把一個比她更年輕更美貌的小三,打了個包,紮了個蝴蝶結,送到丈夫床上!

    是我傻了,是陳薇暈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陳薇喃喃道:“我不知道,你要對付謝玲的原因。可謝玲,我看得出,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子。對我們一家三口想要在這亂世生存下去來說,謝玲比我更重要,更有用。你要是不放心謝玲,就……她是你的人了,就算是有什麼別的心思,也該歇了。現在這年頭,也沒什麼婚姻法,也沒婦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我……我隻要守著王比安,讓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就夠了……”

    不知何時,陳薇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滴滴,打濕了她的衣襟。

    王路站在陳薇背後,陳薇垂著頭,看不到她流淚,卻知道,陳薇又不知道鑽到哪個牛角尖了。

    這誤會,可太大了。

    王路連忙摟住陳薇的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微兒,微兒,我的傻微兒。”

    陳薇原名陳微兒,上了學後,覺得自己名字叫起來太小,就改成了陳薇。

    王路在和陳薇熱戀時,從她舊學生證上看到了這個名字,微兒,就成了兩人間的昵稱。

    隻是,有了王比安後,就幾乎不叫了。

    王路側耳聽了聽門外,外麵悄無聲息,謝玲和王比安應該還在廚房,要不然,光王比安發出的動靜,就能傳出好幾米遠。

    王路壓低嗓子,湊著陳薇的耳邊道:“謝玲有事瞞著我們。”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2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正的秘密

陳薇嚇了一跳,眼淚也收住了,急道:“謝玲瞞著我們什麼?”驚覺聲音大了,連忙捂住嘴。(讀看看!百度搜索{lom 贏話費)

    王路一陣苦惱,自己要知道謝玲瞞著什麼,就好辦了,問題是,自己不知道啊。

    他費勁地給陳薇解釋道:“自從救起謝玲後,你也知道,我試探了這丫頭好幾次,並沒有發現,她對我們一家,有什麼惡意。可是,我總覺得謝玲,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他頓了頓:“很重要的事!這件事,重要得謝玲連一個口風都不敢露!”

    陳薇傻掉了,她私下想到過任何原因,卻沒想到,王路居然拿出了這樣一個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

    但陳薇,卻信任王路。她知道,王路,這並不是在瞎說。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編出這樣一個超級弱智的理由,把自己老婆送上床的美女,往外推。

    陳薇遲疑了半晌:“有多危險?”

    王路明白陳薇的話外之意,他猶疑了片刻:“很危險。”他又想了想:“對你,對我,對王比安,甚至,對謝玲自己,都有危險。”

    “你怎麼知道。”陳薇緊盯著問。

    “我就是知道!”王路給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沉默,在臥室中的兩夫妻之間,彌漫開來。

    輕輕的,陳薇道:“你想拿謝玲,怎麼辦?”

    王路鬆了口氣,他知道,陳薇與他結成了共識。這是他早就預料之中的,陳薇是他的妻子,更是王比安的母親,在天平上,謝玲注定是要被拋棄的{lOM贏Q幣,讀看看)

    王路低聲道:“放心,我不會拿她怎麼樣,就讓她走吧。”

    他補充道:“多給她備點物資,那條船也給她,謝玲她,應該能找到活路的。”

    陳薇又沉默了半晌:“謝玲她,不會報複嗎?”

    很好,非常好,現在,陳薇,又是個堅強的母親了。

    王路放鬆了心情:“你自己也說過,謝玲,並不是個心腸惡毒的女孩子,我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我們多送點物資,就算是讓她一路走好吧。”

    陳薇點了點頭,突然道:“那弩,可不能送給她。”

    這是自然的,弩是遠程攻擊武器,謝玲如果拿著弩,幾十米開外,射不死喪屍,可射中王路、陳薇或王比安,卻輕而易舉。

    王路心情轉好,重新給陳薇包紮:“放心吧,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說實話,我也想過是不是把謝玲推倒,不是老話說,得了女人的身體,也就得了女人的心嘛,問題是……”王路吧啦吧啦,把自己“活塞運動對當今女性無用論”又說了一遍。

    陳薇越聽越惱,伸出手,一把擰住王路的大腿內側的嫩肉,掂起來,掐著轉了半圈,冷笑:“好哇,我倒不知道,你對謝玲,居然動過這樣的歪腦筋!”

    王路半聲慘叫才出口,連忙伸手捂住,夾著腿,討饒道:“老婆大人,策略、策略,這隻是為夫我的策略啊。”

    陳薇哼了一聲,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化為一聲歎息,半晌,道:“王路,你、你在謝玲下山前,讓我和她好好談談吧,如果她願意把那樁秘密說出來,咱們就用不著趕她下山了。”

    王路飛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能留下謝玲,最好不過。”連忙又聲明:“我可說清楚了,留謝玲下來,可不是打她什麼歪主意。”

    陳薇哼了一聲:“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誰知道。”

    夫妻兩人表麵上打打鬧鬧,但在王路心,卻依然沉甸甸的。

    陳薇啊,還是社會經驗不足。

    真正的秘密,並不在於它不為人所知。

    而在於,它即使被人知道,人們也拿它束手無策。

    這才是一個秘密,真正可怕之處。

    王路預料到,謝玲隱瞞著自己一家的秘密,就算是坦白了出來。

    王路百分之百,拿這秘密沒辦法。

    無從解決的秘密,依然是秘密。

    而且,更為可怕。

    而謝玲,一樣要離開崖山,獨自漂泊。

    謝玲和王比安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夜已經很晚了,大家都累得手酸腳軟,也沒心思搞什麼大餐,謝玲就弄了個烙餅,早早塞飽肚子,吃了睡覺是正經。

    謝玲盛了一盆麵粉,加了水,攪成麵糊。

    取了些蝦米來,和龍王廟外自家種的切碎的蔥一起放在麵糊。

    加鹽一起攪拌。

    直到麵粉沒有疙瘩狀的顆粒。

    叫王比安燒了火,謝玲在鍋倒入油,開始煎餅。

    把麵糊倒在熱油上,用鍋鏟抹平,等一麵煎得金黃了,反個麵,烙另一麵。

    煎餅的關鍵是火候,土灶不好控製大火小火,煎得時間稍長,就容易焦。

    陳薇以前烙餅時,是用煤氣灶的,火候掌握得適到好處。

    隻是,這幾天,家的煤氣瓶用光了,一時沒顧得上下山取新瓶。

    說起這事來,還得怪王路,這廝吭哧吭哧把煤氣瓶背上山,卻沒有事先在山下掂量一下瓶的氣還剩下多少,結果好嘛,陳薇用不了幾天,就斷了氣。

    王路還不服氣,說什麼自己力氣大,這瓶有氣沒氣的,一下子掂量不出來。

    真是的,這種辦什麼事都馬馬虎虎的男人,放在以前,自己都不會多看一眼吧。謝玲自嘲。

    灶冒出一陣煙,王比安又沒控製好放柴的速度,把火給壓息了。

    謝玲一陣咳嗽,連忙跑到灶後,把同樣被煙嗆得直咳嗽的王比安拖到一邊,取火鉗,把冒煙的柴和從灶膛,夾了出來。

    謝玲把還冒著火星的柴在地上磕滅了。

    還好,烙餅已經做好了。

    謝玲返身取了塊毛巾來,用水打濕了,絞得半幹,遞給抹得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王比安。

    乘王比安擦臉的時候,謝玲把鍋最後一塊剛煎好的烙餅盛出了鍋,和以前煎好的餅摞一起,堆一盤。

    想了想,又扯了幾片海苔,撒成小條,放大海碗,又剝了幾個蝦仁,也放進碗,加少許鹽,倒入熱開水,最後,倒入幾滴小車磨油,做了一碗海苔蝦仁湯。

    烙餅吃著容易口幹。

    做這一切時,謝玲神情舒緩,有條不紊,似乎,不是在一間簡陋得連地磚都沒有的農村廚房,緊就章,糊弄出一頓吃食,倒好像,是在五星級的華僑豪生自助餐廳,自己偶然興之所至,為閨蜜做碗私家小菜。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2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獨終身王比安擦好臉,放回毛巾,小跑到謝玲身邊,看到一盤兩麵金黃的麵餅,歡叫一聲,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撒了一角,塞進嘴:“謝玲姐烙得真好吃。”

    小馬屁精,這餅還沒進嘴呢。謝玲哭笑不得,伸出手指點了一下王比安的腦門:“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你呀,小小年紀就和你老爸一樣,隻會口花花。”

    王比安嘿嘿笑,口花花有什麼不好,早在幼兒園時,王比安奶聲奶氣說剛見麵的女老師“阿姨比我媽媽還好看”,人家老師就開心得塞給自己一塊大大的巧克力呢。

    王比安端起煎餅就想去臥室:“叫爸爸媽媽一起來吃。”

    謝玲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等會兒去吧。你爸爸媽媽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呢。”

    王比安噢了一聲,把煎餅放回了灶台。

    唉,大人們啊,總是喜歡把什麼事都弄得神神秘秘,老是要背著小孩子說什麼重要的事,其實,王比安是懶得聽,他真想知道,王路和陳薇又有什麼事能隱瞞得了那對小耳朵呢。

    看著王比安忍著肚子餓,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扳著凳子一搖一搖的。

    謝玲伸出手。

    揉了揉王比安的頭發。

    “王比安,姐姐謝謝你噢。”

    王比安翹著的半邊凳子停住了:“謝玲姐姐,應該是我謝你啊,今天要不是你和爸爸媽媽來救我,我早就死翹翹了。”黑暗中,王比安並沒有看到謝玲射出的那一箭,但他還是打心眼感謝謝玲。話中之意,坦然真摯。

    謝玲把手搭在王比安小小的肩膀上:“不,該姐姐謝你啊。”

    “姐姐從江水漂流下來時,你爸爸都已經要殺我了,是你,說了句‘爸爸我怕’,你爸爸才住了手,沒有殺我。要不是你,姐姐我早就變成了江的一具浮屍。”謝玲緩緩道。

    王比安一呆,這件事,連他自己也忘記了。

    他撓了撓頭:“嗯,謝玲姐,我爸爸其實良心挺好的,他那個時候也隻是嚇嚇你,肯定不會真的殺你的。我那句話說不說都沒關係的。”

    謝玲輕輕一笑:“好啦好啦,看你急的樣,我又沒怪你爸爸。你的爸爸是個好爸爸,他為了你才做了這所有的一切。我從來沒怪過他,換了我,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也會這樣做的。”

    王比安又搖起了凳子:“我爸爸就喜歡板起臉嚇唬我,其實啊,他就是裝裝樣子的,我早就知道了。”

    謝玲摸了摸王比安還有點紅脹的臉:“還痛嗎?”

    王比安點點頭,立刻又搖搖頭:“爸爸是為我好。”話雖如此說,眼還是含上了淚花,畢竟這是王路第一次打他耳光。下手又是那樣重。

    謝玲伸手替王比安抹了抹眼角:“不哭,你可是男子漢了。你瞧,你殺過喪屍,還一個人對戰那個壞叔叔,可厲害了。對了,姐姐看到你射那壞叔叔的一箭了,不錯不錯,可比姐姐第一次拿弩射活的動物,準頭大多了。”

    王比安淚漬末幹,就立刻得意起來:“謝玲姐,我射那個壞人時,他正向我衝過來呢,要不然還能射得更準。”

    謝玲嗯一聲:“我相信。以後,姐姐如果不在了,你也要努力鍛煉自己,讓自己成為爸爸的好幫手。”

    王比安揮了揮小拳頭:“我會的。我要和爸爸一樣厲害,殺更多的喪屍,讓媽媽在山上不用擔心吃的喝的。”他又有些沮喪:“唉,我爸爸比我力氣大多了,到現在我和爸爸掰手腕,用兩隻手也扳不動他一隻手呢。”

    王比安突然回過神來:“謝玲姐,你剛才說什麼你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啊?”

    “沒有啊。姐姐說了這句話嗎?你一定是聽錯了。”謝玲很自然的道。

    她的雙眼,透過廚房的玻璃,看著對麵臥室蠟燭發出的搖曳的光。

    王路,我知道,你現在和陳薇,正在說什麼。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保不住那個秘密,你自己,早晚也會知道。

    我隻是沒想到,你看上去大嘎嘎(本地話,傻乎乎之意)的樣子,內心卻出奇地敏銳。

    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被你看出了馬腳。

    不、不,你應該還沒有發現事實真相。

    隻是,你知道我對你隱瞞了不該隱瞞的事。

    所以,現在,你一定和陳薇姐在商量著,該怎樣讓我離開崖山吧。

    我不怪你。

    真的,我一點不怪你。

    你、陳薇姐、王比安,對我真的很好。

    甚至讓我有了家的感覺。

    雖然,你有時故意用色色的眼光看我,但我知道,你眼的欣賞之意,要遠遠大於*。

    今晚,當我與你在樟樹下,已經是裸身相觸時,你都沒有被自己的*壓倒。

    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好想有個懷抱可以讓我依靠。

    我很累,我不想再四處流浪,我想,有個,家。

    當你赤手空拳撲到喪屍身上來救我時,我就知道,你就是那個我一直等待的男人。

    很好笑,我以前一直以為,我的他是個穿英倫格調風衣的男孩,從沒想到過,身邊會站著一個毛毛臉的怪叔叔。

    我知道,那一刻,你想要我。

    我也會給你。也想,要你。

    但是,即使在那時,你也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

    你問出了那個問題。

    一切,都結束了。

    我與你。

    我與王比安,與陳薇姐。

    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會,重新孤身一人,四處流浪。

    你知道嗎?

    王路,你要趕我走,我一點也不怪你。

    真的,一點不怪你。

    即使你不趕我走。

    不久的將來,我也會自行離去。

    這世界,早已經容不得陌生人互相依靠取暖。

    所有的人,命中注定,孤獨終身。

    吱嘎,廚房的木門被推開了。

    王比安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爸爸,媽媽。”

    陳薇笑著道:“哈,謝玲你烙了餅啊,好香!太好了,還有海苔湯。”

    王路搓著手:“開飯開飯,我餓死了。”

    謝玲抿嘴一笑:“王比安也有功勞,是他燒的柴火。”

    四人之間一片溫馨暖意,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乎,一切的一切,還將繼續。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3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刀上,有毒!謝玲取了旁邊的筷子和調羹來,四人也沒上桌,就圍在灶台邊吃喝起來。

    陳薇用調羹舀了湯喝,突然道:“對了,那個拿著刀的男人,怎麼會變成喪屍的?”

    當啷一聲,王路的調羹突然掉到了地上。

    摔得粉碎。

    陳薇失笑:“怎麼回事,比王比安還毛躁,雖說這調羹不花錢,你也用不著這樣大手大腳的吧。”

    謝玲抿著嘴道:“王哥一路劃船回來,脫力了吧?”

    王路任兩人取笑著,臉色鐵青。

    他瞪著陳薇,兩眼發直,沒有焦點,半晌,喃喃道:“那個男人,變成喪屍,是因為,他被謝玲的弩箭射中了。那箭,謝玲曾用來射過喪屍,箭上帶著生化病毒。那個男人被箭射中後,也感染了病毒。所以,他死後變異成了喪屍。”

    陳薇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好家夥,這喪屍身上帶的病毒,這樣厲害啊,我看你每次和謝玲回山,都把刀啊箭啊,在江水洗了又洗,在太陽下曬了又曬,說是消毒。還不讓王比安和我輕易去碰,說怕感染了。”

    “我還以為你們是多慮了呢。沒想到,這病毒這樣厲害,那個男人都受了這樣重的傷,都能變異成喪屍。天啊,謝玲,當時一定很危險吧,幸好王路回去找你,要不然”

    當啷,又一聲。

    陳薇一愣,突然笑出聲來:“謝玲,你怎麼了?怎麼跟你王哥一樣,也把調羹掉地上了?喂,我說,你們兩個做什麼,這樣古怪地瞪著我{lom贏話費,讀看看)”

    謝玲的臉色,和王路一模一樣,她直直地瞪著陳薇,話未語,淚先流:“姐,你、你被那個男人的刀,給劃傷了!”

    陳薇反手摸著肩膀:“是啊,你王哥已經替我包好了,早沒事了,最多一星期,我就能挑水了。王路也真是,這樣小小的一個傷,還把雲南白藥都用上,雲南白藥,本來就不多了”

    陳薇越說聲音越低,王路和謝玲,兩人的臉色越來越不正常,終於,王路兩道濁淚,,緩緩流下。

    一臉奈悶的王比安嚇得騰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尖叫道:“爸爸,你怎麼了?!”

    陳薇嚇壞了,她看看謝玲又看看王路:“你、你們兩個怎麼了?王路,你、你別哭啊。我、我沒事啊,不就被那個男人的刀給劃”

    她突然住了口,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臉上,交替顯示出恍然大悟、震驚、不知所措、茫然、恐懼的神情。

    王路無聲地抽泣著,肩膀控製不住地抽動,漸漸無聲的嗚咽,變成了低沉的嚎叫,叫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狂吼

    王比安嚇得摟住陳薇的腰:“媽媽,我怕。”

    陳薇想摟住王比安,卻又把他推開,推得遠遠的,她的嘴唇,抖得像冬日的枯葉:“不要碰媽媽!媽媽,要變成喪屍了!”

    媽媽,要變成喪屍了!

    陳薇,要變成喪屍了!

    長刀男手的刀,肯定不是用來切瓜切菜的,那是他的防身武器。

    那刀,肯定殺過喪屍。

    刀上,有生化病毒。

    被刀劃傷的陳薇,也中了生化病毒。

    陳薇的臉色一片死灰。

    她看了看王路,王路依然失控得哭得孩子一樣。

    這個男人啊,還和她初識時一樣,在堅硬的外殼下,是孩子一樣柔軟的心。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嗎?

    還好,這,還有一個謝玲。

    陳薇扭過頭,看著拚命擦著止不住眼淚的謝玲:“妹子,幫姐姐做一件事,把王比安,帶到臥室,把門鎖了。算了,拿條什麼帶子,把孩子的腳和手都綁上吧,這孩子,砸了窗都能爬出來。”

    謝玲拚命點頭,哽咽著,把聽到了陳薇的話,正要衝上來的王比安一把攔住,橫著抱起,向臥室跑去。

    王比安夾在謝玲胳膊下,又是踢又是打,尖叫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媽媽不會變喪屍,我不要媽媽死,啊嗚嗚”

    謝玲把王比安扛進臥室,隨手抓了件褲子,把他的手腳捆住,想了想,又拖過件衣服,把他的嘴也綁上,隻留出鼻孔出氣。

    其間,王比安在謝玲的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連血都咬了出來。

    謝玲不為所動,含著淚,把捆得粽子一樣的王比安小心地放到床上。

    出門,把門反鎖。

    回到廚房。

    謝玲看到,陳薇正坐在凳子上,王路跪在地上,頭埋在她的懷,肩膀一聳一聳,正在無聲哭泣。

    陳薇輕柔地撫摸著王路的一頭亂發:“老公,對不起,我先走了。王比安,就留給你了。我知道,你管孩子沒耐心,看著王比安背個書,都是又摔又打的。我走了,你對王比安要和氣點。這孩子,其實很敏感,自尊心也強。不要吵嘴,不要瞪眼睛嚇他,像今天這樣打耳光,千萬別幹了。你打在他身上,我心痛得厲害。雖說為孩子好,可孩子還小”

    陳薇絮絮叨叨,似乎要把一輩子的叮嚀,在這一刻,都說出來。

    聽到謝玲進來,陳薇抬起頭:“謝玲,謝謝你。我們一家子,能遇上你,也是緣分。我走了,你幫我管好王路和王比安。別看你王哥年紀比你大,其實他心態也和孩子一樣,有什麼事,得你讓著他。”

    謝玲泣不成聲,隻是一個勁點頭。

    哽著眼淚,謝玲掙紮著道:“陳薇姐,你、你別說這些,沒準,沒準那把刀上,並沒有生化病毒呢?”

    陳薇慘然一笑,這話,怕是謝玲自己,也不會信上半分。

    她突然問:“要多長時間?”

    謝玲一愣,繼而明白,陳薇是問,中了病毒後,要多長時間,會變異成喪屍。

    她遲疑道:“我,我不知道,我返回去找箭,最多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陳薇臉色大變,一把推開王路:“找繩子把我綁上。”

    謝玲劈頭奔出門,她知道陳薇為什麼這樣急,一旦陳薇變成喪屍,她不,是它!它會攻擊任何人。

    王路、王比安、謝玲,都是它吞噬的對象。

    必須在變異前,把陳薇綁起來!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3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死兩茫茫謝玲很又從臥室帶了幾件衣服回來。(讀看看!百度搜索DUOM贏Q幣)

    臥室,王比安不知怎麼的,居然從床上掙紮到了地上,正在象條大青蟲一樣,一扭一扭向門邊挪動,謝玲對此視而不見。,一定要搶在陳薇變異前把她綁起來。

    謝玲用衣服,把陳薇的手腳,都反綁了起來。

    王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謝玲綁陳薇,時而牙齒咬得咯咯響,怒瞪著謝玲,時而眼神說不出的淒慘,直視著陳薇。

    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阻止謝玲,他知道,這是惟一正確的辦法。

    謝玲站了起來,綁好了。

    陳薇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謝玲,等我變成了喪屍你用砍柴刀,砍下我的頭,把我的身體,都扔到懸崖下,千萬別讓王比安看見。”

    謝玲的眼淚,順著下巴滴下來,她拚命點著頭。

    一直呆愣著的王路,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出了屋。

    很,他又回來了,手,拿著砍柴刀。

    “出去。”他對謝玲說。語氣中,混不帶一絲情感。

    謝玲看看王路手的刀,又看看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陳薇,明白過來。

    王路要陪著陳薇到最後一刻。

    然後,親手送她走。

    這是他,最後愛她的方式。

    謝玲出了廚房門,輕輕合上門板。

    謝玲站在龍王廟間的空地上,她的左手,是臥室,麵,傳來王比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和在地上向門邊蠕動的聲音。

    右手,是廚房,麵悄無聲息。但謝玲能想像得到,王路,在怎樣地注視著陳薇,陳薇又在怎樣地注視著王路。

    千言萬語,恩恩愛愛,盡在兩人的淚眼之中。

    謝玲閉上了眼。

    天道何其不公。

    讓這對夫妻生生走上了絕路。

    謝玲閉住呼吸,她,等著。

    等著那刀落的聲音。

    刀落,頭斷。

    從此,黃泉,人間。

    生死,兩茫茫!

    廚房內。

    王路坐在地上,懷,摟著陳薇。

    陳薇半躺著,頭依著王路的胸膛。

    一如兩人初戀時,坐在三江口的蘆葦叢邊。

    蠟燭不知在何時已經熄滅。

    隻有灶膛的餘燼還在發出微弱的光。

    王路直直的目光,死死盯著陳薇的眼睛。

    怎麼看,也看不夠。

    這一刻,王路明白過來,何謂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想說的話,太多太多。

    留給我們的時間,太少太少。

    千言萬語無處出口,能做的,就是看著你的眼睛。

    曾幾何時,王路以為,看著陳薇的眼睛是一天起床醒來後,第一件該做的事。

    曾幾何時,王路以為,這雙眼睛,他還可以看幾十年。

    直到白發叢生,歲月給這雙眼睛增添上魚尾紋。

    但現在,這雙眼睛,即將離他而去。

    不僅僅如此,也許就在下一刻,這雙靈動的眼睛就會變成慘白色,眼底,全是血絲,透露出來的,不再是溫情的光芒,而是噬血的凶光。

    灶膛的餘燼,滅了。

    黑暗中,陳薇的體溫似乎越來越冷。

    王路把她往懷摟緊了點。

    陳薇貼著王路的胸,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悠悠地道:“老公,我變成喪屍後,樣子是不是會很難看?”

    王路的淚一滴滴流下來,嘶啞著嗓子道:“不……不會。”

    陳薇在黑暗中綻開一個笑容:“你老是喜歡說謊,第一次約會時,你特特意意等在我經常坐的中巴車站頭,等了老半天,才等到我,卻偏偏說,是剛剛才到的。你不知道自己的額頭上早被太陽曬了滿頭汗呢。”

    王路摟著陳薇的雙臂圈得更緊了,眼淚順著下巴,滴到陳薇的臉上。

    淚滴,從溫熱,轉眼變成一片涼意。

    陳薇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老公,我怕,我怕。”

    王路連忙把臉貼上陳薇的臉頰:“我就在這,我就在這。”

    陳薇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老公,我、我……你現在就殺了我吧。我、我不想活生生地變成喪屍!”

    王路的回應隻是把陳薇摟得更緊,他知道,陳薇現在心中,有著怎樣的恐懼。

    在這末世初期,那些在懵懂無知中變成喪屍的人,是幸福的,因為他們無知,所以沒有恐懼。

    然而,陳薇可是看見過喪屍是怎樣的。

    而現在,她,一個還有著溫暖的呼吸,血液還在全身的血管奔流,心髒還在強有力的跳動的,活生生的活人。

    卻要慢慢變成喪屍。

    這是怎樣的折磨。

    這又是怎樣的恐怖。

    地獄重現,也不過如此。

    死,有時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眼睜睜等著死的來臨。

    陳薇在王路懷劇烈扭動著:“老公,老公,王路,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害怕,我害怕……”

    王路眼一閉其實即使他不閉眼,在一片黑暗中,也看不到陳薇的眼。

    高高舉起胳膊,猛地揮下……

    謝玲站在龍王廟的空地上,不知等了多久。

    突然,她聽到了咚的一聲。

    一個激靈,謝玲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以及,深深的恐懼。

    陳薇,就這樣走了嗎?

    也好,她,終究是死在王路手,死在自己愛人手。

    可自己呢,以後,又會死在誰的手?

    當自己踏上陳薇踏上的路時,誰會為我哭泣,誰會擁抱著我,誰,會給我,最後,一刀。

    不知不覺中,謝玲雙淚長流。

    咚,又是一聲。

    謝玲差點尖叫出來。

    王路,還在做什麼?!難道,他砍了一刀還不夠,難道,陳薇變異成的喪屍挨了一刀,還不能致以死命,居然,要被自己的丈夫,亂刀分屍嗎?!

    但謝玲很醒悟過來,那“咚”聲,並不是從廚房傳來的。

    是從臥室傳來的。

    咚,又一聲。

    的確是從臥室傳來的。

    謝玲掙紮著站起身,雙腿發軟地,走到臥室前,推門,門推開一條縫,就被門後的什麼東西擋住了。

    謝玲用雙手使勁一推,終於把門推開。

    探身一看,門後躺著的,不是王比安又是哪個。

    原來,王比安從床上折騰下來,又挪到門邊後,在用腦袋撞門。

    咚咚聲,正是他發出的。

    看著王比安象小狼崽一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睛,謝玲無聲地歎了口氣,從現在起,他,就是沒娘的孩子了。

    謝玲伏身,正要把王比安扶起來,吱呀一聲,背後,廚房的門,被推開了。

    謝玲和王比安齊齊向廚房方向轉過頭。

    王路,拎著砍柴刀,站在門口。

    神情發滯。

    魂不守舍。

    謝玲扶著雙膝,站了起來,衝著王路走了幾步,又放緩了腳步。

    她不知道,自己該對這個剛剛親手送走妻子的可憐的丈夫,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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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時間不對謝玲挨到王路身前,鼓起勇氣,握住了他沒有握刀的左手。(百度搜索{lom 贏Q幣,讀看看)

    王路的手,僵直如枯木。

    “王哥,你、你千萬保重身體,王比安還靠著你照顧。”現在,也隻有王比安是王路唯一牽掛的人了,謝玲笨嘴拙舌地安慰著:“陳薇姐走了,可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王路這才抬起頭,看著謝玲,眼神總算有了焦點,他突兀地道:“陳薇沒死。”

    陳薇沒死。

    王路並沒有砍下她的頭。

    王路隻是一拳把她砸暈了。

    雖然陳薇苦苦哀求,讓王路在她變異成喪屍前就殺了自己。

    可王路又哪下得了手。

    但又不忍心陳薇在最後的時刻還被這巨大無匹的恐懼折磨。

    王路幹脆一拳砸暈了陳薇。

    就讓陳薇在睡夢中離去吧。

    砸暈了陳薇後,王路再也堅持不住,他也同樣沒有勇氣看著妻子在自己眼前活生生變異為喪屍。

    所以,王路走了出來,想等到陳薇真正變異後才入屋。

    殺它。

    王路呆呆地看著麵前的謝玲。

    突然問道:“拿肉喂它,行不行?”

    謝玲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問,問得摸不著頭腦,稍一轉念,臉色突變!

    她知道王路想幹什麼了!

    王路,要養屍!

    就像他曾經遇到過的那個養著自己兒子變成的喪屍的瘋女人一樣。

    把陳薇,也養起來!

    謝玲頸上的汗毛,根根豎了起來。

    冷靜!冷靜!

    謝玲看著自己麵前雙眼發直的王路,知道他完全做得出這件極端瘋狂的事。

    謝玲緊緊握住王路的手,似乎希望以自己暫存的溫暖,融化他正在結冰的心。

    她輕輕地道:“王哥,我們找不到這樣多的肉啊。就算是到山下殺喪屍,喪屍本身,也是不吃喪屍肉的。”

    沒錯。活人餓極了,會吃活人。這在古今中外的曆史上比比皆是。

    但是,喪屍哪怕多久沒進食,也從來不吃自己的同類。

    “活”的不吃,“死”的,也不吃。

    王路的眼珠轉了轉,重新顯出一絲活氣。

    謝玲鬆了口氣,趕緊道:“再說,萬一王比安看到了……”

    王比安控製力弱,萬一他接近已經變成喪屍的陳薇,後果不堪設想。

    王路從胸腔深處,重重地歎了口氣。

    謝玲輕輕鬆了口氣,曉得王路又重新恢複了理智,但是她又立刻緊張起來。

    陳薇至今沒變成喪屍。

    這意味著,對王路,王比安,以及自己的折磨還將繼續。

    一邊是活生生等死。

    另一邊是活生生等著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

    對她而言,是猶如地獄一樣的恐懼。

    對他而言,又何嚐不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劇。

    望著眼前,雖然一臉毛毛在黑夜中看不到表情,但煞白的嘴唇卻暴露了他無助的可憐的王路,謝玲在心底湧上一股深深的柔情。

    這個男人,不知還要在等待妻子變異成喪屍的過程中,受到多長時間的折磨。

    時間……

    時間?!

    突然,謝玲的神情一滯,眼神一亮,握著王路的手也一緊,顫抖著聲道:“王哥,你、你說,陳薇姐會不會沒中生化病毒。”

    王路一愣:“你說什麼?”

    謝玲激動地道:“你想想,我的那個同學,他變異成喪屍的時間非常,可你再看陳薇姐,她受傷其實和我的同學在同一時間,可直到現在都還沒變異。”

    王路當啷一聲,把手的砍柴刀掉落到了地上,他一把握住謝玲的肩膀:“沒錯,沒錯,這樣長的時間都過去了,2小時不、不,這都到3小時了,我和你花了不少時間殺長刀男喪屍,一路劃船回崖山又花了不少時間,到了山上,又是給你陳薇姐包傷口,又是燒飯,這樣長的時間,陳薇都沒變異!”

    謝玲說不出話來,喜極而泣。

    王路歡喜了不過片刻,立刻又沉下了臉:“可長刀男是在被我們殺了後才變成喪屍的,也許,活人變異成喪屍花得時間是要長點。”

    謝玲想了想:“王哥,你給陳薇姐包傷口時,有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王路抬眼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同的,就一般傷口的樣子,隻是劃破了點皮。”

    謝玲道:“你現在就去看看陳薇姐的傷口,就算真的要變異,肯定是從傷口開始的。”

    王路二話不說,跌跌撞撞一頭返回了廚房,接著,在麵嚷嚷道:“謝玲,找支蠟燭來。”

    謝玲連忙衝進臥室,繞開躺在地上的王比安王比安剛才把王路和謝玲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拉,這時,反而不掙紮了,老老實實躺在地上從書桌抽屜翻了支新蠟燭出來。

    引著了火,用手擋著風,匆匆進入了廚房。

    王路蹲在暈迷的陳薇身邊,借著謝玲手中的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包紮好的傷口。

    傷口並無異樣,隻是邊緣有些發紅,這很正常,隻是輕微的發炎。

    王路和謝玲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王路靜了靜心:“那把刀,並不適合用來砍喪屍。”

    謝玲點了點頭:“沒錯,這刀雖然長,但不夠堅硬,除非一刀砍中喪屍的脖子,要不然光是在喪屍身上剁幾刀,致不了喪屍死命。”

    王路更加興奮,站起來,原地轉了幾圈:“沒錯沒錯,這刀隻是他用來對付活人的,他不會這樣笨,用這樣不稱手的刀去砍喪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王路突然撲到地上,伸手一探暈迷著的陳薇,還好還好,陳薇的呼吸平穩有力。

    王路心慌意亂摸黑中的一拳其實並不重,陳薇與其說是被砸暈,不如說是自己在又累又困又恐懼之中,生生嚇暈迷過去的。

    現在,陳薇居然睡著了。

    王路腿一軟,半跪在了陳薇身前,剛想伸手搖醒陳薇,謝玲在旁邊一伸手:“王哥,要不,再等等?”

    王路一愣,旋而明白了謝玲話中之意剛才自己和謝玲的猜測,畢竟還是猜測。

    真相如何,永遠不知道。

    最保險的辦法,就如謝玲所說的,再等等,留出足夠的時間觀察陳薇有可能的變化。

    這並不是謝玲冷血,事實上,這是在盡最大可能地保護王比安和王路。

    王路二話不說,站起來出了廚房門。

    一會兒回來時,他的手上抱著一條毯子和一條席子。

    謝玲明白王路的用意,幫著他在地上鋪好席子,把陳薇半摟半抬上席子,輕輕蓋上毯子。

    王路就在席子邊,挨著廚房的牆坐著,抬頭對謝玲道:“這有我,你去看好王比安吧。”

    謝玲點點頭,輕手輕腳出了門,把門反手掩上。

    她順手撿起了王路失手落在地上的砍柴刀,轉身上了大殿,把刀和消防斧等別的武器放在了一起。

    謝玲再次回到臥室時,房間的蠟燭已經熄滅了。

    謝玲摸黑抱起門背後的王比安,把他送上床。

    王比安沒有掙紮,任謝玲抱著他上了床。

    謝玲張羅著找了條薄被,正給王比安蓋上。

    王比安輕輕問:“謝玲姐,我媽媽是不是不用死了?”

    謝玲在黑暗中嗯了一聲,稍緩,堅定地道:“你媽媽肯定不會死!”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大的烏龍

陳薇朦朧中感覺到王路拉著自己的手。

    這是王路的一個壞習慣,陳薇的手經常因為被他在睡夢中拉著,造成輕微的血液流通不暢,早上醒來時會微微發麻。

    “討厭。”陳薇閉著眼睛嬌叱了一聲。

    迷迷糊糊地想把手抽出來。

    王路卻扣得極牢。

    陳薇睜開眼,側頭:“王路你”

    陳薇突然愣住了自己不是中了生化病毒變成喪屍了嗎?

    她抬眼一看,死死拉著自己手的正是王路,他靠著牆斜坐著,正打著呼嚕。

    自己身上綁著的衣服,不知何時都已經被解開了。

    身下鋪著席子,身上蓋著毯子。

    更重要的是,自己並沒有變成喪屍!

    陳薇自然不知道變成喪屍的感覺是怎樣的。

    但她知道,活著,是什麼滋味!

    自己居然沒變成喪屍!

    陳薇小心地單手掀開毯子,坐起來,看看自己露在外麵的手腳,很健康的膚色。

    又抬手摸了摸臉。

    溫暖有彈性。

    這時,廚房門被推開了,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門口擠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站在前麵的是謝玲,從謝玲胳膊下探出小腦袋的是王比安。

    看到呆呆坐在席子上的陳薇,兩人齊齊歡呼起來。

    “陳薇姐,你沒事啦?!”

    “媽媽,你沒變成喪屍!”

    兩人歡呼聲驚醒了王路。

    王路一睜開眼,下意識地手一拉,把正曲起腿準備站起來的陳薇拉得一個後仰,又跌倒在他的懷。

    咚一聲,陳薇的頭巧不巧正好撞在王路的額頭。

    陳薇低呼一聲“哎喲”。

    王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一把摟住懷揉著頭的陳薇:“微兒!微兒!你沒事了!你沒事了!”

    當然沒事了,誰見過喪屍會因為撞痛腦袋呼疼的。

    王比安已經撲了進來,摟住陳薇的腰大叫:“媽媽你不會死了!媽媽你不會死了!”

    謝玲淚眼含笑:“陳薇姐,太好了!昨天晚上我和王哥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了,看你一點異常也沒有才稍稍合個眼。”

    陳薇徹底清醒了自己的確沒有變成喪屍。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她全身無力地靠在王路懷,抬眼問笑得張著大嘴的王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王路咳嗽了幾聲,緩了緩才道:“那把刀上應該沒有生化病毒。我和謝玲分析認為,那刀隻是用來對付活人的,用來殺喪屍並不合手。”

    聽得差點讓自己嚇死的生化病毒居然是個超級大烏龍,陳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昨天夜,她差點精神崩潰,已經求著王路乘她還活著時就殺了自己。

    幸好,這個男人是這樣深愛著自己。

    哪怕自己變成喪屍也心甘情願陪伴在身邊。

    陳薇心有餘悸,不禁緊緊摟住了王路的腰。

    這個男人果然是自己可以依靠終身的。

    正在一家子和謝玲都含淚歡笑時,陳薇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推開了王路。

    “怎麼了?”王路詫異道。

    陳薇一臉嚴肅:“你剛才的話都隻是猜測,誰能保證那把刀上真的沒有病毒?”

    這又有誰能保證?刀的原主人都死了兩回了,一回是活著死,一回是變成喪屍後再死一次。

    真正叫死得不能再死。

    謝玲安慰道:“陳薇姐,你就放心吧。這都過了一個晚上了,要變異也早就變了。”

    王路急赤著臉想說什麼,一時急了,隻是憋出一串咳嗽。

    陳薇還是板著臉:“這可不好說,病毒什麼的都有潛伏期的,艾滋病都能潛伏上幾十年呢。”

    王路終於止住了咳嗽,喘著氣道:“微兒,真的沒事了,你就放心吧。生化病毒的傳染是非常劇烈和迅速的,最早感慨的人群,還都是健康人群,體表並沒有傷口,就這樣都立刻變異成了喪屍。那把刀上如果真有病毒,都這樣長時間過去了,就算沒完全變異初期症狀也早該有了。”

    陳薇抿著嘴:“那你說說,變成喪屍的初期症狀是什麼?”

    王路張口結舌,這個,他還真沒見過。

    王比安在旁邊嚷嚷道:“媽媽好笨啊,你現在什麼症狀都沒有,那不就說明變成喪屍的初期症狀也沒有了嗎?”

    王路哈了一聲,激動之下立刻又咳嗽了幾下:“微兒,王比安說得對啊,你看看你,有呼吸,能說話,血在流,心在跳,還有,你看看,你眼角還掛著眼嗯,什麼症狀也沒有,這不就是一切健康嘛。”

    陳薇輕輕皺著眉:“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吧,醫院收治危重病人不都要觀察一段時間嘛。我就待在這廚房,不出門,過24小時再看看我有沒有事。”

    這個真是多此一舉。

    王路看看陳薇的眼神,知道這傻丫頭又較上真了。

    好吧,隻是24小時,並不長。

    反正自己已經確認陳薇安全了,她想小心求證也就由得她吧。

    王路想明白了,放開陳薇的手,站起來把扭股糖一樣賴著不走的王比安拉了起來,對謝玲使了個眼色帶頭出了門。

    謝玲跟著王路甫出了門,立刻湊到王路耳邊道:“王哥,陳薇姐肯定沒事了,你怎麼……”

    王路噓了一聲,又走了幾步遠離了廚房,才回頭湊著謝玲耳邊道:“你陳薇姐這是在賭氣呢。”

    賭氣?

    謝玲傻了眼。

    王路嘿嘿了幾聲:“陳薇她啊,昨天真是嚇壞了,以為自己真要死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往外倒,還求著我砍死她。現在啊,一定是想起了那些暈話正後悔呢。她臉皮薄,也是氣我和你兩個人擺了個大烏龍,才賭氣搞什麼24小時觀察,這是跟我們耗上了。”

    謝玲俏臉一紅,王路見了,勸道:“你別放心去,這烏龍又不是我倆存心擺的,誰知道就有那麼巧,那把刀居然沒砍過喪屍。你說說,還有比這更蹊蹺的事嗎?這亂世求生的,在喪屍群拚命,手拿的武器居然不能用來對付喪屍,而是用來對付活人的。嘿,那把刀也就嚇唬王比安這樣的小孩子,要是遇上我手的消防斧,那就是渣。”

    王比安插嘴道:“我才沒被刀嚇倒呢,我還射了他一箭呢!”

    謝玲正暗暗臉紅得發燒,其實,她心想得的並不是什麼擺烏龍的事。而是想到了陳薇在生死關頭,說的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

    昨夜,陳薇對謝玲說,把王比安和王路交給她,分明是舉家托付之意。

    王比安,那還算了。

    把王路一個大老爺們托給謝玲一個姑娘家,這言中之意話外之話就太讓人玩味了。

    謝玲突然覺得,陳薇這24小時觀察之舉還真是好主意,別人不說,謝玲現在就羞於和陳薇見麵。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08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對活寶

謝玲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聽到王比安射箭一說,腦海一閃:“王哥,陳薇姐還真該觀察24小時。”

    王路一愣,見謝玲並沒有說笑之意,反而一臉嚴肅,咳了聲問道:“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謝玲咬著唇道:“我們算錯了我同學受傷的時間。他最早受傷應該是被王比安射中的一箭。

    感染病毒也是在那時。所以生化病毒的確有一定的潛伏時間。”

    王路臉色一肅,仔細一盤算又鬆了口氣:“應該沒事。王比安射中那個男人應該是在上午,而他變成喪屍,是在晚上,這段時間也就8小時左右,絕對不會超過12小時。但陳薇從受傷到現在(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10點了,早超過12個小時了。”

    謝玲也算了算,承認王路說得有理,不過“陳薇姐想觀察24小時,就讓她觀察吧,總是小心無大錯。”

    這是個理。

    王路點點頭。

    雖然說是觀察,可也不能說就此扔下陳薇不管。

    王路立馬化身狗腿子,奔前忙後的張羅著。

    陳薇說,就在廚房“住院”觀察了,不用換到臥室,萬一真帶了病毒這換來換去的反而擴大了傳染麵積。

    廚房已經有席子和毯子了。

    王路又把原來自己用的折疊床給搬了來。

    又怕廚房關著門窗太悶,送了把蒲扇進來。

    又擔心陳薇一個人呆著無聊,搶了一疊王比安的連環畫送進來。

    最後,又端進來一隻痰盂。

    陳薇燥得臉發燒。

    自從謝玲住進來後,一家子就沒再在房間用痰盂方便了。

    那也太不像話了。(百度搜索{lom 贏話費,讀看看)

    絕對比變態還變態。

    王路估計,自己到時候都會緊張得尿不出來。

    於是,王路想法子在龍王廟大殿後,搭了個簡易廁所。

    真的是簡易得不能再簡易了。

    就是拿了兩張雙人草席,用麻繩在邊沿上紮了洞,結上,然後用席子圍了個空地。很小的空地,也就容一個人轉身,抬下胳膊,踢下腳,就能撞席子“圍牆”上。

    痰盂就放在中央。

    把圈著的席子打開一條縫,就是開門。

    等人進去後,再把席子圈上,就是關門。

    頂上,王路原本蓋了塊塑料布用來擋雨。

    結果有一天風太大,把塑料布吹跑了。

    再蓋一塊吧,估計也得被吹跑。

    幹脆,下雨天的時候大家就撐著傘上廁所。

    對這個廁所,大家都很滿意,就連王路原以為會賺麻煩的王比安,也覺得不錯人家可是少年呢,怎麼可以在謝玲姐前麵噓噓呢?拜托,這又不是在幼兒園。

    隻是有一點小麻煩。

    上廁所時,不知道麵有沒有人。

    王路一家三口還算了。

    這要是王路急匆匆搶進來,而謝玲又在麵,正好脫……

    所以,大家約定俗成的,在進廁所前先咳嗽一聲。

    事實上,王路還是很小心的,總是挑謝玲和陳薇正在做事時才悄悄上廁所。

    雖然有咳嗽做暗號,可你想想,萬一王路過來了,在外麵咳嗽一聲,麵謝玲扯著嗓子喊,“有人啦”總是很那個的事。

    陳薇24小時觀察,自然不能上廁所。王路就又找了個痰盂來,讓陳薇在房內用。

    陳薇奪過王路手的痰盂,推著他就往外走:“去、去、去,進進出出的,還觀察什麼啊,要減少傳染途徑不知道啊。”

    王路反握住陳薇的小手:“微兒,要傳染昨天晚上早傳染了,來,親親老婆,香一個。”著臉,就湊上來。

    陳薇輕巧地一閃:“出去,再不走我可真生氣了。”

    那現在就是假生氣,王路笑嘻嘻地轉身出了廚房。

    因為陳薇占了廚房。

    大家就隻能吃些方便食品充饑。

    王比安嚷嚷過讓陳薇給他在廚房燒,被陳薇拒絕了,理由還是“怕傳染”。

    說實話,大家從王比安失蹤開始折騰,當真稱得上多災多難,身心都已經疲累到了極點。

    勉強吃了早飯後,王路、謝玲、王比安,都回到臥室睡大頭覺去了。

    就連陳薇也躺在折疊鋼絲床上,美美睡起來。

    謝玲醒來時,撩開擋在床邊的床單,看到王路還在睡覺。

    王比安卻不見蹤影。

    謝玲揉著眼睛下了床,趿著鞋子就向外走。

    走到門邊時,聽到王路在床上一陣咳嗽,回頭一看,王路翻了個身,依然熟睡。

    謝玲輕手輕腳出了臥室,看到王比安正扒在廚房門邊,和麵的陳薇不知說什麼貼心話呢。

    見謝玲出門,王比安跑了過來:“謝玲姐,你醒了?給。”

    塞過來一包子。

    還冒著騰騰熱氣。

    謝玲一口咬下,是青菜包。

    不用問謝玲就知道,肯定是陳薇用廚房的麵粉和蔬菜做的。

    麵發得時間不夠長,還不太鬆軟。

    謝玲衝著王比安擠了擠眼:“你媽媽又不怕傳染了?”

    王比安也擠了擠眼:“我一裝可憐,說吃鄉巴佬雞翅填不飽肚子,我媽媽就給我做包子了。好吃吧?我再給你去拿一個。”

    謝玲扯著王比安胳膊道:“給你爸爸留幾個,他一天一夜沒吃過口熱乎的了。”

    王比安道:“我知道,我媽做了整整一籠包子呢,夠飽。”

    謝玲笑眯眯地看著王比安又跑回門邊和麵的陳薇說悄悄話,心知道,陳薇這24小時觀察很就可以解除了。

    都不用人勸,陳薇自己就呆不住了。

    王比安又跑了回來:“謝玲姐,我媽找你有事。”

    謝玲步走到門邊,也學王比安樣,貼著門縫道:“陳薇姐,你找我有事?”

    陳薇在門內支吾了一陣,紅著臉道:“謝玲,你把王路叫來。”

    謝玲道:“王哥還在睡覺呢。姐,你有什麼事,叫我做也一樣。”

    門內,陳薇的臉越發紅了,她這事還真隻有王路能辦。

    謝玲還隔著門道:“陳薇姐,你盡管說吧。”

    陳薇忍著羞,對謝玲輕輕說了句。

    謝玲一聽,也覺得好笑。

    這事,還真隻有王路能辦。

    廚房的痰盂,滿了。

    人有三急,該方便總要方便。

    王路端進廚房的痰盂真的很管用。

    問題是,小了點。

    陳薇用了兩三次,就滿了。

    沒辦法,辦事嘛,總有大有小。

    房間又不透風,時間一長味兒也難受。

    更糟的是,陳薇又隱隱有了點內急之意吃了包子後喝了不少水。

    得叫來王路趕緊把痰盂清理一下。

    謝玲失笑:“陳薇姐,你自己端出來處理一下就行了唄。”

    陳薇喃喃道:“這、這24小時還沒到呢。”

    得,這對夫妻,真正堪稱活寶。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3-16 09:12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它來了

謝玲忍著笑,回到臥室,走到床邊,推了推還在熟睡的王路:“王哥,陳薇姐找你有事。(百度搜索{lom 贏話費,讀看看)”

    王路睡得死沉死沉。

    謝玲加重了手勁。

    王路終於清醒了:“什麼事?”話一出口,立刻一陣咳嗽,咳得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

    謝玲嚇了一跳:“王哥,你沒事吧?”

    王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扯了扯嘴角:“唉,這體力,真是比不上以前了,隻不過在江水趟了趟,居然就著了涼。以前,我和朋友們大冬天的蹦迪,半夜出來,穿著襯衫還滿大街找冰淇淋吃。”

    謝玲倒沒想到過,王路也曾有過這樣放浪的一麵,轉念一想,昨日王路光著屁股在江趟了小半天,著了涼,也不算什麼。

    王路問道:“你找我什麼事?你陳薇姐呢?出來了沒?”

    謝玲掩嘴輕笑:“我看啊,陳薇姐也該出來了,再不出來,她自己也吃不消了。”

    王路詫異:“出什麼事了?”

    謝玲抿著嘴不說:“王哥你自己去看吧。”

    王路起了好奇心,下了床,也不穿鞋子,光著腳就往外走,走到門邊,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拌著跟在身後的謝玲。

    王路打了個哈哈:“踩到粒石子。”繼續前行。

    到了門邊,王比安叫了聲:“爸爸,你來了。”又道:“爸爸,你睡了大半天了,眼睛還這樣紅啊。”

    王路隨口嗯了聲,湊到門邊:“老婆,找我什麼事?”

    陳薇湊著門,把尷尬一說。

    王路也忍不住笑起來。

    有心想就此叫陳薇出來,結束這狗屁倒灶的24小時觀察。

    卻又知道,陳薇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越勸,她越不聽。

    幹脆,還是自己犧牲一下,為娘子大人跑個腿。

    她看在自己忙前忙後的分上,心一軟,順著坡,也就出來了{lom贏Q幣,讀看看)

    王路打定主意,直起腰,就準備推門進去,端痰盂。

    突然,他的膝蓋一曲,一頭撞到了門框上。

    謝玲驚叫一聲:“王哥!”

    王路撐著地想站起來:“沒事沒事,睡得時間太長了,頭有些暈。”

    陳薇在門內早就聽見了,隻是門在外麵反鎖著,她在麵開不開。

    早就一迭聲道:“王路,你沒事吧?,給我開門。”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驚呼。

    不,是兩聲。

    謝玲,王比安。

    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

    陳薇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麼,急得直拍門:“給我開門啊!王路!王路!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王路也問道。

    他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看到謝玲和王比安就像見到鬼一樣盯著自己,忍不住問。

    這時,他感到鼻下有點溫溫的東西流出來。

    抬起手一擦。

    粘糊糊的。

    他舉起手一看。

    紅紅的一片。

    他,居然,滿手,是血。

    王比安尖叫道:“爸爸,你的鼻子在流血!”

    王路直愣愣地瞪視著手指,喃喃道:“隻不過著了點涼,怎麼就……”

    話音未落,重重一頭栽倒在地。

    一小時後。

    王比安拎著一桶剛剛從後山打來的泉水,踉踉蹌蹌衝進了臥室,身後,濺了一路從桶潑出的水花。

    王比安把水桶遞給陳薇,剛想開口問爸爸怎麼樣了,一眼見到床上一動不動的王路,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任誰都看得出來,王路,很糟糕!

    陳薇把手的毛巾放到王比安剛拎來的泉水,使勁搓了搓,盡量讓毛巾帶上山泉的涼意,絞得半幹,俯身給床上的王路擦起身來。

    王路全身袒露,謝玲坐在他的頭邊,正在默默地在心倒數計時。

    數到300時,她伸手從王路胳肢窩撥出了一根體溫計。

    側過身,迎著窗外的光線一看,手就禁不住一抖:“42度!”

    陳薇正在給王路擦拭的手立刻頓住了,慌急得到:“怎麼還是42度?吃了那麼多藥,怎麼一點不管用。胳肢窩都有42度,體內溫度不是更高!”

    謝玲咬著唇,也是束手無策。

    王路在廚房外暈倒後,謝玲立刻開門放出了陳薇,兩人齊心合力把王路抬進了臥室。

    陳薇隻一摸王路的額頭,就驚叫起來,那額頭,火一樣的燙。

    陳薇和謝玲立刻找來了手頭能找到的各種治感冒退發燒的藥,什麼清開靈、阿莫西靈、康泰克,甚至連小兒用克,都給王路灌了下去。

    又脫光了王路的衣服,用扇子扇,毛巾沾了山泉水擦,給土法降溫。

    折騰了一個小時,王路絲毫不見好轉。

    一開始,還能哼哼幾聲,現在,牙關緊咬,一動也不動。

    陳薇眼淚都已經哭幹了,兩眼又紅又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就是昨天沒穿衣服著了點涼嘛,這大夏天的,就是到了晚上,也說不上冷啊,怎麼就發這樣高的燒。”

    謝玲勉強安慰著:“一時被風吹了,發個燒算不得什麼,可能是這藥吃下去,還需要點時間發揮藥效,再等等,王哥就能退燒了。”

    這話,謝玲壓根兒一點都不信!

    剛才,她隱瞞著出去倒水的陳薇,手腳地檢查了一下王路的牙齒和眼睛,牙垠間,滲出一絲絲的血絲,眼底的血管,紅脹得像是要爆開來一樣。

    來了!來了!它果然來了!

    謝玲在心底喊,果然,誰都逃不掉!無論你在哪,它都能抓住你!

    陳薇自然不知道謝玲的心思,她放下擦完全身的毛巾,又抓起扇子,才搖了幾下,又放下,站起身,沒頭沒腦地道:“要不,再給王路喂點藥?”

    謝玲想勸住陳薇,短時間喂王路吃這樣多的藥,非藥物中毒不可,可再一想,算了,本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讓陳薇折騰吧,沒準,這真的隻是一次普通的發燒呢?

    陳薇為了藥效盡發揮,把各種藥把拆了包,用溫水化開了,端了就來喂王路隨便哪個醫生,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痛罵陳薇,你這是給王路治病呢,還是謀殺親夫呢然而,王路的牙關咬得死死的,藥,灌不進去。

    在旁邊隻能看著陳薇和謝玲忙碌的王比安立刻跑到廚房,拿了把尖刀和筷子來,謝玲先是用筷子橇,筷子頭太粗,根本塞不進牙縫。

    也就顧不得刀尖會不會傷到王路了,直接把刀子塞進他的牙齒縫,用力扳。

    陳薇早端著藥碗候著了,一看到謝玲勉強撬開了條縫隙,立刻順著刀身,往王路嘴灌。

    藥水,半流進嘴,半流到席子上。

    陳薇剛鬆了口氣。

    謝玲抽出了刀子,藥水,立刻又從王路緊閉的嘴,透過牙縫,倒流了出來。

    王路的喉頭一頭吞咽的跡象都沒有。

    當啷,陳薇手的碗,滾到了席子上,一轉,一翻,摔落床下,嘩啷一聲,摔成三掰。

    一如,陳薇的心情。

    陳薇兩眼無神,喃喃道:“老公,你不能再發燒了,不能再發燒了,再燒下去,你、你的腦子都要燒壞了!”

    隻是燒壞嗎?那也好,最多,隻是變成白癡。隻怕,王路的腦子,會變成和它們一樣吧。

    謝玲滿嘴苦澀。

    自己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逃離它,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不會落入它的魔掌。

    可它,卻以最冷酷的現實,重重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它來了,它又抓住了一個犧牲品。

    不是自己,是王路。

    這個自己剛剛打開心扉嚐試著接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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