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38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6 11:42
第八十九章 吃力不討好

王路和謝玲下了山,向鎮口行去。

    想找張床,並不是什麼難事,用不著深入鎮中,鎮口的幾戶農家都能找到。

    王路和謝玲順手清理了幾隻落單的喪屍,挨家挨戶翻找起來,這才發現,想找張合心意的床,還挺犯難的。

    謝玲的意思,找張單人床就行了。王路堅持還是找張雙人床,他們一家三口可以擠擠雙人床,讓謝玲睡騰出來的那張單人床,因為臥室實在太小,原本隻是給管理人員值夜時臨時睡睡的,如果謝玲也是單人分床睡,那房間要擠三張床,無論如何是放不下的。

    謝玲稍一回想臥室的大小,就明白王路說得沒錯。

    可合適的雙人床並不好找。

    王路原想找架鐵架床,拆卸下來後,運到山上再組裝。

    誰知連找了三戶人家,都沒有類似的床,就連木床,都是不可拆卸的。

    如今的農村,結婚、蓋新房,都流行請木匠上門自打家具,象衣櫃、床,甚至書桌,都根據房間尺寸形狀的不同,而專門打造的。

    這些家具,打好上了漆,就固定在房間,連門口都搬不出去。

    更糟的是,床的木架都是用釘子敲死的,和包過沙發皮的床頭緊緊固定在一起,王路就是拿榔頭錘子螺絲刀把床拆了,拆出來的,也是一堆碎木片。

    這已經是王路和謝玲尋找的第四戶農家了,王路直奔二樓的主臥室,門才一推開,他就重重歎息了一聲,又是張落地式木架子床,謝玲過去掀起床單看了一眼,放下手,看著王路搖了搖頭果然,又是被釘子敲死了的。

    謝玲道:“算了,王哥,我們還是弄張單人床回山上吧。”

    王路知道這事不能強求,隻能以後留心一點,在擴大綠區後,再找找。

    謝玲轉身去別的房間尋找單人床這就好找得多了,每戶農家的子女房間,多的是單人床,稍講究點的人家,客房備的也是單人床。【 ]

    謝玲去了沒多久,突然歡呼了一聲:“王哥,找到好東西了!”

    王路小跑了過去:“找到鐵架床了?”

    謝玲正站在一個房間門口,聽到王路跑來的聲音,回頭笑道:“可比鐵架子床還好。”

    王路從謝玲肩後探頭一看,果然是好東西屋放著,一架鐵製雙人高低床。

    王路大喜,撲過去細細用手上下摸索了一遍:“是可以拆卸的!”

    謝玲走進屋笑道:“現在這種鐵製的雙人高低床可少見了,除了大學寢室,哪還有人家用這個,就連我們甬港大學,新蓋的宿舍樓,都是四人一間,每人一張單床,老式的高低床,也就四年級學生的舊寢室樓還在用。”

    王路和謝玲從樓下的儲藏間找來了鈑手、螺絲刀等物,很把高低床拆成了大大小小圓圓扁扁的一堆零件。

    搞掂了床,王路心情大好,準備著手處理陳薇交待的補漏的事。

    臥室的滲漏處,王路去看過了,其實是兩處,一處是屋頂的瓦片碎了幾塊,一處,則是牆體外的水泥脫落了一大塊,露出了麵的紅磚。

    這兩處的修理並不難。

    王路毫不客氣地從鎮上農家的屋頂上,揭了一批成色較好的青瓦片來,隨手找了幾塊大的塑料布,打算鋪在瓦片下防水。

    又帶著謝玲,到了早前用鐵滑車殺喪屍的地方謝玲看到街麵依然躺著的喪屍屍體時,也對王路別出心裁的辦法大讚不已。

    王路自然早就忘了自己當初的狼狽,很是得意了一陣。

    當然,王路到這來,並不是為了向謝玲炫耀自己的戰績的,他盯上的,是鐵滑車的水泥。

    原本手推車的水泥漿早就凝固了,可是,那些散裝的水泥和沙子還在啊。

    雖然此前曾下過雨,但沙子並不因此而受到什麼影響,王路甚至巴不得沙子被雨水多淋淋,因為甬港城是沿海城市,建築多用海沙,海沙鹽分太多,用來蓋房子前,需要洗沙去鹽,可無良房產商不舍得多花成本在洗沙上,所用的沙子,取一搓放嘴,都能嚐出鹹味來,象王路原住的陽光城房子,住的日子久了,水泥外牆,都滲出鹽花來。

    這沙子,多被雨淋淋,權當洗鹽份了。

    有了沙子,自然還需要水泥,攤在露天下的水泥,被雨淋過後,自然不能用了,好在還有幾包未拆封的。王路用砍柴刀勾破了其中一個袋子,打開個小洞,看了看,還好,除了表層有點濕,內的水泥都能用。

    兩人找了幾個化肥袋來,裝了沙子和水泥,要往山上運。

    這次要帶上山的東西太多了,光靠兩人用雙肩包背,肯定不行。

    王路就把主意,打到了手拉車上。

    平板雙輪手拉車,在農家很常見,到了割稻穀的時節,前麵套上牛、驢,至今還是江南農村主要的運輸工具。

    鄞江鎮上的農民,真正務農的並不多,多是做小生意或在鄉鎮企業打工,但個別人家,依然保留有這種平板車。

    王路以前不是沒打過這種平板車的主意,可發現,自己居然騰不出手來拉車獨自一人在鎮上打喪屍時,王路始終堅持抱以最大的警惕,一手弩一手砍柴刀,絕不鬆懈。這樣一來,物資就隻能放在雙肩包,稍大點的東西,就隻有拆零了背上山。上次那袋麵粉,王路是學電影的朝鮮阿媽妮的樣子,頂在頭上走出鎮子的,落了一頭一臉一脖子的麵粉。

    從一戶農家推出了輛平板車後,王路一邊和謝玲把水泥、沙子、高低床往車上放,邊說起自己頂著麵袋子的笑話。

    謝玲不知為什麼,臉色有些古怪,動了動唇,想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

    王路讓謝玲端在弩在車旁警戒,自己走到車前準備拉車,突然一拍腦門:“忘了拿煤氣瓶了。”

    匆匆轉身進了旁邊的小樓,拎了兩隻煤氣瓶和一隻單眼煤氣灶出來,邊往車上放,邊對謝玲說:“山上雖然有柴,可天天要讓王比安打柴太辛苦了,這小家夥,上次被刺叢紮出了一手血,雖然沒和我說,我可都看見了,還有你陳薇姐每燒一餐飯,都被煙薰得滿頭灰。我早就想弄套煤氣灶具上山了,不過,你知道,我一個人也不好背啊。有你在,可就好多了。”

    謝玲臉色更加古怪了,她實在忍不住了:“王哥,其實你可拿根繩子,套在車把手上,再把繩套勒在自己胸前的啊,這樣的話,你的兩隻手完全可以空出來,一邊拉車,一邊警戒喪屍的。”

    王路石化中。難道,自己真的是個白癡?

    回想自己頂著麵粉袋走在街上的情形,真是應了甬港人數落傻小子的一句土話:黃胖舂年糕,吃力不討好。

    回崖山的路上,王路低著頭拉著車,除了重重的喘息聲,再沒吭過聲。

    謝玲跟在車後,心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真是看人挑擔不吃力,想來,王路一個人在鎮上打喪屍時,頭腦高度緊張,一時想不到,也是有的。偏偏自己嘴,雖然說不上是數落,可王路心,多多少少會有些不痛吧。

    謝玲遲疑了半晌,看看車子離鎮子已經遠了,不用再顧忌喪屍的突襲,加了腳步,走到車邊,把弩放上車,伏身伸手幫王路推車,邊道:“王哥,對不起,我剛才的話太自以為是了,你一個人又要護著陳薇姐和王比安,又要殺喪屍找物資,天天緊繃著神經,偶然有疏忽,不、不,我不是說你疏忽,你看吧,要不是你早就把鎮口的喪屍清理光了,我走在街麵上一點也不緊張,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才會想到這個套車的辦法……”

    王路停車,轉過頭來,滿臉是笑:“你在想些什麼啊,王哥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剛才拉車時,正想著你陳薇姐看到這煤氣瓶煤氣灶不知該有多開心,肯定又得給我們做桌好菜。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謝玲一愣:“王哥……”

    王路樂地道:“王哥這丟三拉四的毛病,到這生化末世也改不了,以前,每天早上為了找汽車鑰匙,就沒少挨你陳薇姐罵,什麼忘了她的生日啦,沒給王比安的飯卡充值啦這類事,更是沒少做。你以後,可要給我多提提醒,多出出主意。一人計窮,眾人智長嘛。”

    謝玲脆脆地應了聲:“哎!”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6 11:43
第九十章 一堆雜事

一板車七零八碎的東西,不是王路和謝玲兩人能搬上山的。手打手機小說站點{lom )

    崖山雖然不高,但山道狹窄,曲拐彎。

    王路用對講機叫下了陳薇和王比安。

    四人螞蟻搬家,把東西零零碎碎運上山,就連王比安,也抱了個煤氣灶。

    王路身為山上唯一的爺們,自然不能偷懶,兩個煤氣瓶、部分鐵床架,都是他跑了幾趟腿,才搬上山的。

    那床架太長,橫在山道上堵住了,王路隻好將它豎起來,象旗杆一樣高舉著,一步步挪了上來。

    一應物品搬到山上後,王路一頭躺在大殿的青石板上,隻剩下吐白沫的份。

    陳薇、王比安和謝玲也好不到哪兒去,歇了好一會兒,才有精力去翻搬上山的物品。

    陳薇看到煤氣灶具就是一喜:“這可好了,土灶的火候我老是掌握不了,不是放的柴多了,火太大,就是把還燒著的柴失手扒拉出來,把火弄小了,炒個青菜都得看幾次火頭,煙熏火燎得眼淚都流下來。”

    謝玲在旁邊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昨天她就幫陳薇燒了一頓晚餐,就差點被煙熏死,打小隻在風景旅遊點看過土灶的她,燒柴時更是手忙腳亂,差點把一鍋飯都燒焦了。

    陳薇擰了一下單眼灶,發現居然還是電子打火式的,裝著的大號電池還有電,一打火,點火頭就劈劈啪啪閃火花,就更開心,“今天就用煤氣灶燒飯。”

    隻有王比安還沒心沒肺地嚷嚷:“我不要煤氣灶燒的飯,土灶燒出來的飯有鍋巴,可好吃了,用煤氣灶,就沒鍋巴吃了。”

    王路揚手給這臭小子屁股上來了一巴掌:“混小子,光顧著吃鍋巴,沒見你娘累的。”

    陳薇卻寵溺道:“好好好,媽媽還是用土灶給你燒飯,隻用煤氣灶炒菜好不好?”

    真是慈母多敗兒。王路氣哼哼的。

    沒想到,一邊的謝玲附和道:“那土灶燒出來的鍋巴是好吃,我以前從來沒吃到過。”

    陳薇笑道:“現在家燒飯用的都是電飯鍋,哪做得出鍋巴來。燒糊燒焦了倒是有。這鍋巴啊,用稻草燒出來的就更香。等王路收了山下田的稻子,讓他多背點稻草上來。”

    王比安這時跑到了一堆鐵架子中翻動著,好奇地問:“老爸,這張床是給我睡的嗎?”

    王路歇過氣來,站起身:“讓你和謝玲姐(王路曾讓王比安叫謝玲“阿姨”,結果遭到兩人共同抵製,結果,大家隻好哥哥姐姐妹妹弟弟混叫下去)一起睡。”

    收起臥室的鋼絲床,騰出空間,把高低床零件一一裝好,這並不是什麼難活,謝玲又在山下拆卸時,細心地把螺絲螺帽等小零件,都裝在了一個小塑料袋,省去了王路滿地找螺絲的勁兒,不一會兒,高低床就架好了。

    王比安搶著道:“我要睡上鋪。”

    陳薇揉了揉他的頭:“行,記得睡覺老實點,睡到半夜摔下來,可夠你受的。”

    高低床的床架是鋼絲格子,上麵鋪張席子,墊張床單就能睡。

    謝玲又多翻出張床單來,在下鋪兩頭一掛,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封閉的天地。

    陳薇雖然嘴說著:“這圍得悶不透風的,還不得熱死。”卻並沒有勸阻謝玲的意思。

    王路暗暗點頭,這樣也好,自己說不上什麼君子,開車在大街上,看到熱褲美腿的妹紙,照樣會吹個口哨,電腦,也沒少存著泥轟國的動作片。這小小的一條床單,最大限度地保證了謝玲可憐的一點,也避免了無意之中的走光,帶來雙方之間誰都不想有的麻煩。

    裝完高低床,王路隨手把折疊起來的鋼絲床收到了大殿角落臥室內空間太小了,實在放不下,而且,自己就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娘子擠一張床了啥時候把單人床換成雙人床,那才美呢。

    接下來,該補漏了。

    屋頂上的碎瓦片好處理,清理了碎瓦,在下麵房架的油氈上又多鋪了層塑料布其實那原本是塊窗簾,被王路扯了來,再一一疊上新瓦片。

    就是補外牆水泥脫落的地方比較麻煩。

    王路不會調水泥。

    不僅王路不會,在場的幾人都不會,王路和陳薇好歹小時候還見過水泥匠攪拌水泥的樣子,謝玲和王比安更是見都沒見過。

    王路印象中,攪拌水泥是件很簡單的事,把沙子和幹水泥先拌在一起,然後堆成一個小火山一樣的形狀,在“火山口”倒進水,然後再把沙子和水泥鏟麵攪拌,跟和麵差不多。

    但真做起來,這差不多就差太多了。

    一開始,水放得少了,再加點水,水又把沙子和水泥衝得滿地亂淌,好不容易和成了一團,往牆上一抹,啪,抹上的水泥又掉了下來。

    陳薇在旁邊看著也心急,嘀咕道:“我記得小時候看家修房子,水泥還要加石灰的。”

    王路暈倒:“娘子,石灰是用來粉刷內牆的。”其實這廝也記錯了,沙子和石灰混一起是沙灰牆,不過,不如水泥結實,時間長了,用手一搓就是一個坑。

    謝玲也沒什麼好主意,倒是王比安,借口幫爸爸的忙,和水泥玩得開心,褲腿沒一會兒,就沾滿了水泥點。

    王路也沒什麼好辦法,隻好試著調節沙子、水泥和水的不同比例。

    大概在水泥和沙子一比三的時候,攪拌出來的水泥,總算能“掛”在紅磚上了,王路鬆了口氣,連忙用水泥鏟把水泥抹上了牆,還像模像樣抹平。

    看著抹好的水泥牆,王路又糾結起來,記得以前看一本工程師穿越回明朝的網絡小說,說水泥凝結時會放出大量的熱,要向上澆水,才能幫助它凝結,自己也曾在街上,看到建築工人拖著皮管給剛鋪上不久的水泥路澆水的,那自己要不要向牆上澆水呢。

    算了算了,也就一平方米不到的一塊水泥補丁,水澆多了,都能把這一點點水泥“洗”下來了。

    稍有點遺憾,如果手有防水滲透劑就更好了,用它在紅磚上打底,再抹水泥,保證一點水都不會漏。

    吃晚飯前,王路有點不放心,又悄悄轉到了漏水的外牆,想看看水泥有沒有脫落,隻一眼,勃然大怒隻見那塊水泥補丁中央,端端正正印著一隻手掌印。

    看那大小,不是王比安的又是哪個。

    王路撲到牆前,細細撫摸了一遍,很好,水泥凝結得很充分,也沒有幹裂的細縫什麼的,雖然表麵還有些軟,但過了一夜後,就能凝實了。

    抬頭看看天,也沒有什麼下雨的樣子,就更放心了。

    王路又看了一眼王比安的手掌印,伸出自己的手掌比了比沒位置了。

    王路轉身就吼:“王比安你這臭小子,躲哪去了!”哼、哼,居然搶在老子前頭印手掌,這往幹了的水泥牆上拍手掌印,可是王路小時候最大的樂趣之二。

    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把前座女生的長頭發,綁在椅背的杠杠上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6 11:44
第九十一章 後山的隱患

劈啪啦,齊腰高的灌木叢被砍柴刀劈開了,王路費力地用身體硬擠開小小的縫隙,鑽了 uda49P158P177P68WWW.3Zcn.net 三藏中文 更新

    他朝身後招了招手,謝玲緊隨著擠過了灌木叢,她滿臉漲得通紅,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了下巴上的汗,隨手摘下了一根紮入她衣服袖子上的荊棘枝條。

    幸好兩人早料到會遇上此種尷尬的情景,所以雖然是大熱天,仍然堅持穿著厚牛仔褲和長外套。

    王路咽了口沫,摸了摸掛在背包外的水瓶麵早就一滴水都沒有了。

    謝玲見狀,摸出自己還剩下小半瓶的水遞了過來。

    王路擺了擺手:“前麵就到山頂了,回去的時候,找處山泉喝幾口就行了。”

    謝玲固執地伸著胳膊,王路也不好顯得太見外,隻得接過,小小抿了一口,還給謝玲。

    依然帶著點清涼的水入肚,讓王路禁不住暗暗歎了口氣他和謝玲兩人起床後,就開始徒步探索整座崖山,沒想到,崖山看著不大,但山頭遍布雜木林和灌木叢,因為一向人跡罕見,草木異常茂盛,簡直是寸步難行。

    虧得王路帶著砍柴刀,和謝玲換著手劈林開路,饒是如此,兩人也花了近一天的時間,其間以陳薇塞給他們的袋裝鹵蛋和海米烙麵餅當中飯,才把山頭走了個七七八八。

    其實,王路心早就想把崖山完整搜索一遍了,隻是礙於前期忙著打喪屍找物資,才不得不暫放一邊,上次3隻喪屍突破山道跑上崖山後,王路堅定了加強崖山防禦的心思,這次特意和謝玲一起,把整個山頭的情況摸一遍{loM請記住我們的網址}知己知彼這個道理,王路還是懂的。

    王路抬頭張望,前方已經能隱約看到雜樹林的邊緣了,“走吧。”

    半小時後,王路和謝玲蹣跚著扶著樹幹,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山頂。

    山頂是塊岩石,除了幾棵雜草雜木,四周一覽無餘。

    王路等待喘息稍定,立刻站到最高處,放眼望去。

    右側,一條白帶緩緩流過,那就是鄞江,彎彎曲曲藏在遠方的山間的,就是江的上遊。

    王路知道,上遊盡頭,是個巨大的水庫,曾經是甬港市上世紀80年代前最主要的飲用水源和發電站。

    白帶的兩側,就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其間不時有大小池塘如玻璃碎片一樣,在陽光下反射出粼粼波光,田畝間水渠縱橫,村莊農舍散落,一派江南田園風光。

    再往遠處,就是一座座山頭,那是天台山脈的尾端。

    左側,山腳下就是鎮江小鎮,沿著穿鎮而過的公路,在田野間,分布著一些廠房,都是些鄉鎮企業,王路印象中,有針織廠、電瓶車廠、手電筒廠、石雕廠、罐頭廠等。

    謝玲站在王路身邊,舉著望遠鏡看著,忍不住讚歎道:“真漂亮。”

    是很漂亮,南方的鄉間,有山有水,滿山的綠意,幾乎處處是風景。隻不過,一想到腳下的土地上,遊蕩著不知多少的喪屍,就讓王路倒胃口。

    想到喪屍,王路緊了緊握著砍柴刀的手,瞟了一眼謝玲背上的弩哪怕是來搜索地形,明知道在山上遇到喪屍的概率幾近於零,但兩人還是帶上了武器。

    王路在山頂的岩石上坐了下來,招了招手,讓謝玲坐到自己身邊,隨手撿了塊小石子,在岩石上劃拉著。

    “山頭基本都走遍了,前山的情況我們最熟悉,上山就一條道,龍王廟前臨江也是整段整段的懸崖,所以,前山不用擔心喪屍突襲的問題當然,你陳薇姐和你提起來3隻喪屍上山的事,屬於極端情況,我們另想法子解決。再來看後山,崖山整體形狀像個豬腰子,東側是古代采石場遺跡,就連後山,也是一個個巨大的石窟,石窟邊也是懸崖。就是在這兒”王路在腰子中間劃了一道:“隔著一道雨水泄洪山道,西側的山勢開始放緩。”

    謝玲托著下巴,看著王路畫的簡圖,伸出手指點了點腰子部位:“那條雨水泄洪山道坡度還是很陡的,而且麵滿是灌木叢,不要說是喪屍,就是專業登山隊員,也不會選擇從這兒上山,別的不說,光那些灌木叢,就像一堵堵小牆一樣,把上山的路堵得結結實實了。”

    謝玲手指斜過來:“就是這一片,直到山頭,坡度就緩多了,多是10多度的坡度,最陡的地方,依我看,也不會超過30度。”

    王路撓了撓頭:“是啊,我們一路走來,雖然大多數地段樹林雜木茂盛,要用砍柴刀才能通行,但也有些山坡林木稀疏。喪屍雖然不能直接從這些地方走到龍王廟,可要是繞個大圈”王路的手指從豬腰子中間劃了半個圈到山頂:“從這兒下山,一路都是緩坡,直接就到了龍王廟廟後。”

    謝玲插了句嘴:“喪屍應該沒這樣聰明吧?”

    兩人相視了一眼,齊齊苦笑起來,沒錯,喪屍是不聰明,可怕就怕它一根筋,如果換成正常人,見這山路坡陡難行,就打道回府了,但喪屍可沒有累和休息這兩個詞,它們會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後山轉上一星期、一個月、甚至一年,然後,終於有一天,被它們誤打誤撞地闖進來,撲進龍王廟中。

    王路沉吟了半晌:“其實,我最擔心的還不是喪屍。”

    謝玲奇道:“你還擔心什麼?別的活人?活人應該沒這樣笨吧,他走前山的山道不就行了,真要有活人心懷惡意要偷襲我們,隻要乘著我們睡覺時,從山道上大大方方走上來,就能把我們全滅了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爬後山?”

    王路搖了搖頭:“喪屍狗,我怕的是喪屍狗。”

    “我和你的同學都遇上過喪屍狗,從我的親身經曆和你的描述看,農村的喪屍狗在山地的活動能力非常強,它們體型比人小,更靈活,鼻子又非常靈敏,很難說,會不會有餓急了的喪屍狗,聞著味兒,就能從後山一路鑽進來。”

    謝玲略一思索,臉色就變白了:“真要有喪屍狗來,除非把整座山頭都用鐵絲網圍起來,要不然,真拿它沒辦法。”

    用鐵絲網的辦法根本就是腦子鏽逗了,就算是有這樣數量巨大的鐵絲網,王路和謝玲又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把整夜山頭圍得風雨不透。

    “要是有電網就好了。”王路見過農民拉在魚塘邊、瓜地的簡易電網,其實就一根裸線,用木橛拉在離地10來厘米高的地方,有人來偷,就會被電到。甬港市年年都人有被這種土電網電死,可謂屢禁不止。

    弄條電線這玩意兒鄞江鎮上多的是,直接從電線杆上剪下來就是剝了膠皮層,每隔5、6米纏在樹根上,還真能把山頭圍起來,這施工強度可比鐵絲網小多了。

    隻要電流足夠強,不說喪屍狗,喪屍都能電死,強電流能把喪屍的腦子變成豆腐腦。

    問題是,沒電啊。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6 11:45
第九十二章 很靈敏的警戒線


勞累了近一天,卻得到了這樣一個下場,如果說真有什麼收獲,那也隻是讓王路和謝玲的心平添了更多的憂慮{lom 。

    王路和謝玲沮喪地坐在岩石頂上,雖然涼風習習,心頭卻一片煩躁。

    兩人發了半晌呆,王路突然問道:“喪屍有幾種?”

    謝玲沒聽清:“你說什麼?”

    王路仿佛自問自答道:“已知的,有兩種,人形喪屍,和狗形喪屍。這基本上和所有的生化危機影視劇相吻合。”

    “沒有人知道,生化病毒的傳染機理是怎樣的,從病毒直接感染的途徑看,人和狗,都會被感染,然後,是二度傳播,通過咬傷,人形喪屍和狗形喪屍,都能感染健康人。那麼,為什麼別的動物,不會被感染生化病毒呢?”

    “是有免疫力,還是至今為止我們並沒有發現?”

    聽著王路出神地念念叨叨,謝玲也深思起來,她突然插話道:“我見過烏鴉吃死掉的喪屍肉,但我沒見過烏鴉變成喪屍,那些吃死去的喪屍肉的烏鴉,也從沒有主動攻擊過我們。”

    王路沒接茬,又發了半天呆:“死的喪屍會腐爛。”他道:“隻是腐爛得很慢。我看過被我殺掉的喪屍,看不到正常死人腐爛時應該有的屍水、發臭、爛肉等現象,這樣大熱天,卻連蒼蠅、螞蟻也不往它們身上爬,似乎,這些食腐的小動物,把它當成一截木頭。對,死掉的喪屍就像塊枯木,肌肉在朽爛,速度卻很慢。”

    王路突然抬頭向謝玲一笑,那笑容稱得上古怪:“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喪屍嗎?”

    “狗形喪屍?”謝玲疑惑地問。

    王路搖搖頭:“不、不、不,從家畜講,真正可怕的不是狗形喪屍,別的不說,貓形喪屍可比狗形喪屍可怕了不知多少倍,你想想,那貓身體有多靈巧,牆頭梁柱如走平地,走起來還悄無聲息,夜中能視物,一擊既走,你連它的影子都撈不著。”

    謝玲聽了禁不住打了個寒戰,的確,如果把自己和一隻貓關在一間屋子,自己肯定連根貓毛都撈不到,那貓則能把自己撓得遍體鱗傷。

    王路繼續道:“可是和昆蟲類相比,貓形喪屍就是 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 最最穩定】你想想看,一隻蟑螂變成了喪屍,然後,在你熟睡時,在你腳趾頭上咬上一小口,然後,還在睡夢中,你就變成喪屍了。甚至不用勞動蟑螂,就是隻蚊子,在活喪屍上吸了血,然後在你身上叮一口,當你感覺到癢癢時,你也變成喪屍了。”

    謝玲尖叫一聲,捂住耳朵:“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其實,謝玲以前並不是沒想過這類問題,隻是越想越害怕,不敢想下去如果真象王路所說的,那人類,還有什麼活路。

    王路沒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看著謝玲重新平靜下來,放下了捂耳的手,才微微一笑:“怕什麼,到現在為止,什麼貓形喪屍、昆蟲形喪屍,根本見都沒見過,蚊子要是會傳播喪生化病毒,我們早就被感染一百次了,你想想,你每天夜要打死多少隻蚊子啊。”

    謝玲一想,就明白了王路的話中之意:“你說得對,這可能和食腐動物一個道理,就像禿鷹,對活人來說滿是致命細菌和病毒的腐肉,它吃卻沒問題。到目前為止,除了人和狗,其他動物,都沒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跡象。除了直接感染和被喪屍襲擊,人類也沒有出現其他被感染的途徑。”

    王路站起身:“所以說,我們已經很幸運了。走吧。”

    謝玲疑惑道:“去哪?”

    “當然是回家嘍。”王路道:“現在我們拿這後山的防禦漏洞是沒什麼辦法了,可也不能就坐在這愁眉苦臉的啊。要是哭喪著臉,就能嚇跑喪屍,那叫我天天哭都沒問題。該放下,就放下。謝玲啊,你想想,你也好,我們一家三口也罷,能在這生化末世存活到現在,已經很幸運了。與其為不可知的未來瞎操心,不如好好把握現在。”

    王路在謝玲麵前神神道道,回到家,麵對陳薇,立刻軟了腰。

    兩人下山回家時,太陽早已經落山了。

    因為兩人是在山上搜索,並沒有帶對講機,王路臨行前,說中午就能回來,甚至不肯帶烙餅當中飯,是陳薇硬塞進包的,可現在,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王路和謝玲卻依然沒有回家。

    陳薇和王比安急得在廟門口亂轉,王比安還在門口推樹枝點了個小火堆,說是給迷路的爸爸和謝玲姐指明方向。

    陳薇急得腳都沒地方放,看王比安還亂折騰,氣得一把抓過來,衝著小屁屁就是兩巴掌。

    娘兒倆正鬧著,就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門口放什麼火啊?這天幹氣燥的,引燃了山火可不好玩。”一扭頭,不是王路和謝玲又是誰?

    陳薇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仔細一看,王路和謝玲個個一身臭汗,衣服褲子上還滿是灰塵和毛毛紮紮的刺條啊蒼耳啊蒲公英啊,連忙道:“,洗澡去,早給你們備了熱水了。”

    雖然王路貪涼,想舀盆涼水就在院子衝洗,卻被陳薇瞪著眼趕進了廚房。

    謝玲則進了臥室,王比安拎著兩個熱水瓶跟在後麵。

    等王路和謝玲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陳薇已經在大殿飯桌上布好了碗筷。

    一家子吃了飯,王路才開始說搜索後山的結果。

    等王路“幸運論”一出口,陳薇瞪圓了眼睛:“這算什麼話啊,怎麼能說是幸運呢,明明是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打拚,才有現在的日子啊。”

    “不行!這後山整個兒不設防,我睡覺也不能安心。”陳薇皺起了眉。

    王路蔫蔫的:“老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陳薇怒道:“誰說沒辦法?後山不能設防,就在前山想辦法啊。從後山山頂下到龍王廟,就有一片樹林子,你就不能把這樹林子用鐵絲網圍起來?”

    王路苦著臉:“這山下鐵欄杆倒是到處都有,鐵絲網真沒見過。”

    陳薇也是一時氣急,稍冷靜點,也知道王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放緩了語氣:“不管怎麼說,多少也該想些辦法,最起碼,真有喪屍從後山上來,能提前報個警也好啊。”

    謝玲插話道:“陳薇姐要是就想報個警的話,也不是沒辦法。”

    辦法很簡單,就是在山頂下到龍王廟最後必經的一片樹林,用繩子拉上警戒線,在警戒線上掛上鈴鐺,喪屍一來,必先撞響警戒線上的鈴鐺。

    這也就是起到一點點提前預警的功能。

    王路知道陳薇這也是亂撈救命稻草,但有,總比沒有好。

    隻不過,鈴鐺呢?

    繩子好辦,可鈴鐺到哪去找?

    四個人就七嘴八舌出主意。

    謝玲說:“山下有人家窗戶上掛著風鈴,摘下來也能當鈴鐺用。”

    風鈴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王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弄些不鏽鋼茶杯來,麵放上石子什麼的,也能弄出響動。”

    王比安跳了起來:“我想到個好辦法。”說著,轉身跑進廚房,不一會兒,拎著兩把鍋鏟回來,把鏟子的尾洞用條尼龍繩一串,一抖,不鏽鋼鏟子互相一撞,發出叮丁當鐺的聲音。

    謝玲笑道:“這辦法好,誰家沒有鍋鏟啊,什麼平鏟、漏鏟、湯勺、飯勺,七七八八收集起來,有不老少呢。”

    一家人說幹就幹,試著在樹林子拉了條尼龍繩,在上麵掛上了用鍋鏟、不鏽鋼茶杯充當的鈴鐺。

    王比安試著撞了幾回尼龍繩,果然繩子一陣亂抖,發出叮丁當鐺稀嘩啷的一片響聲。

    隻是,這聲音,實在稱不上多響亮,勉強,在夜能傳出幾十米,再遠,百米開外,就根本聽不清了。

    陳薇卻很滿意:“這就夠了,這就夠了,原來也沒想靠這擋住喪屍,有這幾十米遠,聽到動靜,讓大家有個逃跑、躲避、拿武器的時間,也足夠了。”

    王路知道,這是陳薇尋個心理安慰呢,人呢,就這樣奇怪,你在地上畫條巴掌寬的線條,十個人,有九個能穩穩踩著線條不越線的走過去,但你換條同樣寬度的木板,再把木板架到1米高的架子上,敢走能走的人,有一個就算不錯了。

    暫且安了心,一家人商量著明天就去山下找更多的繩子和鍋鏟,好在整片樹林拉起警戒線,這繩子最好是尼龍繩,免得風吹日曬雨打的,不等喪屍來撞,自己就先爛掉了。

    吵吵嚷嚷走出了一段路,突然一陣風吹過,四人就聽到身後丁當響成一片,大家齊齊回頭,隻見山風刮得樹幹迎風亂抖,順帶著牽動繩子上的鍋鏟、不鏽鋼茶杯響成一片。

    半晌,王路強撐著笑道:“好、好、好,這警戒線還是很靈敏的,…………”
feijer 發表於 2013-2-26 22:26
第九十三章 豆腐渣工程


    雖然連受打擊,王路也頗為氣餒,但睡過一覺,一大早睜開眼睛,立刻又變得生龍活虎,想著招兒地開始折騰,企圖讓崖山變得安全點再安全點,哪怕只比原來安全一點點也行――事關陳薇和王比安在山上的生死存亡,哪怕是無用功,多做幾次也無妨。

    今天,王路打算給崖山裝道門。

    上次三隻喪屍勇闖崖山,雖然王路的血滴是主因,但也說明,崖山的陡峭山道和準備的檑石,都不靠譜。

    三隻喪屍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輕輕鬆鬆就上來了。

    王路琢磨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定,給崖山裝道門。

    “就裝在山道上。”王路在山道上邊走邊說:“就找最狹窄的地方,從山下鎮子上弄扇差不多大小的鐵門來,往山壁上一卡,就是最好的防盜門。”

    陳薇、王比安和謝玲跟在身後,撫摸著山壁,個個若有所思。

    半晌,陳薇當先搖了搖頭:“不行,等喪屍都走到山道半截腰上了,這防盜門也就失去了一半的作用。王路,你想想,這防盜門是攔住了喪屍上山,可也同樣攔住了我們下山啊。現在山上的菜園子還沒開墾完,崖山上還不能做到完全的自給自足。”

    王路倒有些吃驚:“菜園子?崖山上什麼時候在開墾菜園子了?”

    陳薇抿嘴一笑,拉過王比安的手道:“你忙著在鎮上殺喪屍,我和王比安在山上也沒閑著,王比安在泉水下游找到了一處草木較為稀少的平地,我和他一有空,就去除草,撿走石子,用鋤頭鋤掉大棵的灌木或小樹,整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三、四畝地了。”

    謝玲“啊”地叫了一聲:“是後山東側的那塊地嗎?昨天我和王哥也看到了,還奇怪呢,山上怎麼會有這樣平整的一塊地,王哥還分析說沒准這塊林地被雷劈過,引起過山火,所以把草木都給燒了。”

    陳薇被“雷劈”一詞笑得腰軟,王比安不樂意了:“什麼啊,雷能把地裏大大小小的石頭都劈沒嗎?我可是天天一有空就蹲那兒撿石頭,蹲得腿都發麻了。”

    王路說不感動是假的,整個兒農業學大寨啊,再給點時間,這娘兒倆沒准能開塊梯田出來呢。

    不過,三、四畝田,想要維持山上的自給自足,還是遠遠不夠,種了菜,還得種稻子吧,王路可從沒指望過,自己有畝產萬斤的本事,先別說以後能不能弄到高產雜交稻種,就是自己種田的水準,也就和幾千年前的原始人一個樣――靠天吃飯。

    什麼旱地育秧、培育壯秧、拋秧插栽、"坐胎肥"、"保花肥",這些名詞,王路以前的網站年年到了播種季節時,都會播報一遍這類新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真要讓王路照著做一遍,直接就抓瞎了。

    王路私下裏估計,自己也就會把稻種泡水裏發一下,然後,直接扔田裏,能不能發芽,發了芽後,能不能出秧,都得抬著頭看老天爺發不發慈悲了。

    所以,陳薇說得很對,這防盜門,不應該裝在半山腰上。

    四個人邊走邊琢磨,不一會兒,到了山下,前面就是停車場了,出停車場,就該上穿鎮公路了。山道,到頭了。

    王比安嘀咕了一句:“要是能把整座山圍起來,只在山腳開道門,就像那些旅遊景區一樣,不買票,爬都沒地方爬上來,那才好呢。”

    王路眼睛一亮:“對啊,我們乾脆就在這山腳下豎道防盜門好了。這就叫禦敵於國門之外。”

    “餿主意。”陳薇直接否決:“這裏不像上山的山道,兩旁有石壁做門框支撐,山道到這兒,一邊只靠著停車場的鐵柵欄,另一邊,就是公路了,你倒是怎麼裝門啊?”

    王路手一揮:“簡單啊,我在靠公路的這一邊,用石頭壘一道石柱,防盜門不就有門框了嗎?”

    謝玲也聽傻了:“不會吧,王哥,那得有多大的工程量啊,我們要把靠著馬路這一邊的空地全都壘起石塊,砌成一堵牆,和前面的山壁連起來的話,少說也要2百米長,這樣長的一道石牆就我們四個人一起幹,不說石塊採集和工具,光砌石頭都得幹到什麼時候啊。”

    王路神秘地一笑:“誰說我要砌石牆啦?我剛才說得明明白白,是砌道石柱!”說著,他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那,就這樣寬的一道石柱,只要能把防盜門嵌在裏面,起到門框的作用就夠了。”

    陳薇、謝玲、王比安都呆住了,三對眼睛瞪著得意洋洋的王路,一致認為“老公”、“老爸”、“王哥”――被雷劈了。

    這得是個多雷人的餿主意啊!

    陳薇實在忍不住了:“老公,你發燒了是吧?這、這算什麼狗……”最後一個“屁”字,她實在出不了口,擔心傷害了王路的自尊性,頓了頓,勉強平心靜 氣了點,這才道:“你出的這主意,一邊的門框靠著停車場的鐵柵欄,還能阻擋喪屍,可另一邊的門框,雖然嵌在石柱裏,但喪屍繞過石柱,不一樣能上山嘛。你、 你這防盜門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王路學著曹操大笑三聲,可惜身旁的三人都以為他發癲,沒人湊趣問上一句“閣下為何發笑”,見沒人欣賞自己的英姿,王路閉上大嘴,咳嗽了幾聲:“你們怎麼就忘了,我們腳下的這條山道,從停車場開始,就一直斜著向上。”說著,他還跺了跺腳。

    謝玲看到陳薇已經面有慍色,連忙打圓場:“我知道了,王哥是想利用這個山道的坡度,讓喪屍在爬防盜門時,防盜門能順著坡度倒下去,壓倒喪屍……”謝玲越說聲音越輕,實在說不下去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王路看到陳薇臉色都已經發青了,連忙不再買關子,小跑到一段山道上,一指山道左側的公路:“看,公路的路面離山道的路面有1米高,我在這兒,緊靠著公路,壘一道石柱,把防盜門就裝在石柱和右邊的停車場鐵欄杆之間……”

    陳薇終於爆發了:“王路,你別出洋相了好不好,這算什麼防盜門啊,隨便來個小孩子,就能直接從下面的公路上,繞過你那見鬼的石柱和防盜門,輕輕鬆松爬上山道,才1米多的一個坡,能擋得住誰……”

    陳薇突然愣住了,王路笑嘻嘻地看著她,旁邊的謝玲眼睛一亮:“1米的高度,擋不住一個孩子,可擋得住喪屍!”

    王路輕輕拍著掌:“答對了。”

    他一指坡下的公路:“至今為止的觀察表明,喪屍雖然有順著臺階和坡行走的能力,但並不會主動攀爬,1米以上的臺階,往往就成了它們不可逾越的天險。所以,我們完全用不著砌道石牆,把靠公路的山道全都封閉保護起來,這山道的坡度,就是我們抵抗喪屍最好的天險。”

    陳薇拍拍腦門失笑道:“王路啊王路,你這道門,也就是能捉弄捉弄喪屍,這要是來個活人,輕輕鬆松就能從公路上,直接繞過防盜門爬上山道。”

    王路撓撓頭:“嘿嘿,這門,本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防喪屍不防活人,真要來個把活人,我們崖山上所謂的防禦體系,就是堆豆腐渣。”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00:01
第九十四章 消防斧和防盜門窗店


    王路舉著望遠鏡,嘴裏念念有詞:“電線杆旁有一隻,燒得只剩下架子的中巴車裏有一隻,那家漢堡小子店裏,有兩隻。”

    這段路面只有四隻喪屍,還真說不上多,可問題是,王路和謝玲為了走到這裏,在此前的街道上殺了不下10只喪屍了,原本那段街道已經被王路和謝玲清理過,可喪屍就象蟑螂一樣,永遠打不光,兩人前幾天好不容易才清理乾淨的一段街面,這才過了沒兩天,它們又冒了出來。

    謝玲拎著弩,神態輕鬆地道:“這次用什麼辦法?”

    還能用什麼辦法?釣魚線引誘,獸夾制敵,最後由謝玲一箭射殺。

    四隻喪屍很快就搞定了,只有中巴車裏的喪屍帶來了點麻煩,王路扔出的拴著釣魚線的石子,被燒殘的椅子骨架給纏住了,喪屍把塗了血的石子塞到肚子裏,就死活不肯下來。

    謝玲想隔著中巴車窗戶直接射死喪屍,王路有點不放心,好說歹說,在中巴車門口放了獸夾,然後在車外又喊又叫,把喪屍吸引了下來,甫一下車,獸夾就夾住了喪屍,沒等王路上前用砍柴刀,謝玲在身後就補了一箭。

    王路這才有空好好觀察中巴車上的喪屍,瞧仔細了,才發現,這只喪屍居然是個女的,全身的衣服都被燒光了,頭髮、眉毛也一根不剩,全身的皮膚被燒得東一片焦西一片黑。

    “好傢伙,這都沒燒死。”謝玲探頭道,“還費了我一支箭。”說著上前取箭。

    王路晃了晃腦袋:“這中巴車裏除了椅子上的面料和內襯,還真沒什麼好燃燒的,想要燒死喪屍的確不好辦。”

    謝玲奇道:“怎麼會?以前看新聞,不是公車著火,燒死過很多人嘛。”

    王路聳聳肩:“基本上都是被毒煙嗆死的,喪屍可不怕煙,這火不把它的腦袋烤得跟烤番薯一樣,它一樣能行動。”

    王路下意識地往中巴車內探了探頭,雖然車子被燒得只剩下骨架了,但搜索物資幾乎已經成了王路的本能。

    車內除了滿地的灰燼,什麼都沒有。

    王路剛要縮回頭,突然又停住了,他幾步上了車,蹲到一個椅子旁,一陣扒拉,從灰燼裏扒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消防斧。

    斧柄上,還緊握著一隻手,一隻斷手。

    斷手也被燒得焦黑了,但它還是牢牢握在手柄上,從外形比較,這只握成拳的手幾乎有王路兩倍大。

    它的原主人,肯定是個孔武有力的大漢。

    但現在,消防斧的手柄上,只剩下了這只斷手,手背上,佈滿了啃咬的痕跡。

    斷手的主人如今在哪里,已經不用問了。

    謝玲也上了車,第一眼看到王路手裏的消防斧,第二眼,看到斧柄上的斷手,禁不住失聲“啊”了一聲。

    王路回頭看了謝玲一眼,晃了晃手裏的斧柄:“這傢伙是個猛人啊,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帶了把消防斧上車,車上的生化病毒爆發後,他被喪屍圍困,用手中的這把消防斧,殺了不知多少只喪屍,可惜最後還是寡不敵眾,被喪屍給吃了。”

    謝玲恢復了情緒:“你怎麼知道這把消防斧的主人殺過好幾隻喪屍?”

    王路道:“更正一下,應該是砍了好幾隻喪屍,而沒有殺死,估計這位老哥沒看過生化危機,不知道殺喪屍要砍頭。”邊說,他用腳在灰燼裏踢了踢,踢出一段木頭一樣的東西來,謝玲探頭一看,是半條胳膊,雖然燒焦了半截,但那斷面平整的切口,分明是被人用利器剁下來的。

    王路又在灰燼裏踢了幾腳,踢出一個疙瘩:“這個……應該是只腳吧。這點火,是不可能把喪屍燒成灰的,這斷手斷腳,就是消防斧老哥的功勞了。”

    謝玲的視線略過斷手,在消防斧柄上打量一下:“運氣真好,這斧柄雖然燒焦了點,大半還是完整的。”

    王路用砍柴刀把斷手從斧柄上連捅帶剁得弄了下來:“可能是因為這把斧子躺在椅子下,沒經過大火吧。”

    王路發現自己一隻手還揮不動消防斧,不得不用上雙手:“好重的傢伙。”他試著虛劈了幾下:“怪不得影視劇裏,消防斧是殺喪屍的經典武器,這玩意兒要是劈准了,一下子就能把喪屍頭剁下來。”

    只是,這件經典武器,到了王路手時,又成了雞肋,因為王路根本不敢和喪屍近戰。特別是現在有了謝玲相助後,王路更是躲得離喪屍遠遠的,就差天天念叨“珍愛生命,遠離喪屍”了。

    雖然是雞肋,王路也不捨得就把消防斧扔了,那不成了敗家子嘛,於是,現在他褲帶上別著砍柴刀,一手獸夾,一手拖著消防斧,向街邊的一家店面走去。

    噹啷兩聲,王路把獸夾和消防斧往地上一扔,“到了,這是這家店。”

    謝玲一看,自己和王路殺了小半天喪屍,來到的是家專營不銹鋼門窗、雨棚的小店門前。

    店很小,捲簾門半拉著,門口堆放著半成品的不銹鋼框子,看大小,應該是用來做防盜窗的。

    謝玲很快想明白了:“你想用不銹鋼管做山道上的那扇防盜門?”

    王路點點頭:“想找扇現成的和山道寬度差不多的鐵門,也太難了,我以前殺喪屍時經過過這家店,所以,想來碰碰運氣。最好是,自己用店裏的工具,做道不銹鋼防盜門。”

    謝玲瞠目結舌,自己做不銹鋼門?王路不是網站編輯嘛,什麼時候,會做防盜門了?

    嘩啦一聲。王路已經伸手推上了捲簾門。

    門內,左側堆放著圓的方的各類形狀口徑的不銹鋼管,還有長長短短的鐵條,依著牆壁放著的是明晃晃大塊的薄鋁板,那是用來作雨棚的蒙皮的。

    右側,則是各種施工工具。

    放在臨近門口的,是一座手動式液壓剪,王路上前用手扳動了幾下,能用,不需要電。

    液壓剪旁,是一台長方形的金屬小櫃子,王路念著機身上的字:“ws-160直流氬弧焊機。”他瞟了眼機子身後拖得長長的插在壁上電源插座的電線――需要用電的廢物。

    當他的視線掃到店最裏面的角落時,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隻外形象航空炸彈一樣的氣瓶。

    王路急步走過去,在一大一小兩個氣瓶上摸索著,聲音帶著點顫抖:“氧氣、乙炔,沒錯,就是它們。”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00:37
第九十五章 焊槍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王路一臉傻笑,把兩個氣瓶摸了一遍又一遍,簡直稱得上垂涎欲滴。

    興奮了半晌,王路才轉過身來,對不明所以的謝玲道:“我住的陽光城社區,街面房裏就有一家這樣的不銹鋼門窗雨棚店,下班進進出出,經常能看到他們在焊接東西。好傢伙,在這焊槍下面,什麼不銹鋼、鐵條,都軟得象麵條一樣,一燒一個洞。”

    “如果用這焊槍殺喪屍,還不跟玩兒一樣,隨便來上多少,手一抬,就給它頭上焊個洞,那才真正叫秒殺呢。”

    謝玲聽明白了,果然,這焊槍絕對稱得上大殺器啊。

    她也忍不住有些激動:“王哥,你怎麼早不用這個辦法啊,有這焊槍,這些砍柴刀、獸夾,甚至這把弩,都能扔了。”

    王路撓撓頭:“不是我不想用,是我一個人用不了啊,你看看,這兩個氣瓶得有多重,我就算是想背,也背不動啊。現在不一樣了,有你幫手,我就能用上焊槍了。到時候,我手舉焊槍頭在前面開路,你推著平板車,上面載著氣瓶一路緊跟,絕對是所向披靡啊。”

    謝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道:“王哥,你會用焊槍嗎?”

    王路臉色有點尷尬:“看別人用過,看別人用過,挺簡單的,跟用煤氣瓶差不多。”

    嘴裏說得響亮,王路心裏畢竟也沒底,很多事情,看人挑擔不吃力,真要自己做,抓瞎的人多了,這世界上,多的是放嘴炮的。很多人只是通過網路對某件事一知半解,講起來頭頭是道,諸葛亮轉世也不如他,讓他一動手,立刻露了餡。

    王路決定先試試手,他吩咐謝玲端著弩在店外警戒,一來防著有喪屍閒逛過來,二來,也防著自己不小心失手,這焊槍別沒對上喪屍,先在謝玲身上開個洞。

    謝玲拎著弩站到了店門外,看著王路走到左邊的氣瓶邊,伸手去開閥門――兩個氣瓶一左一右,放置在房間的兩個角落裏。

    她突然叫了聲:“王哥,你等等。”

    “什麼?”王路頓住了已經摸著閥門的手,轉頭問。

    “這兩個氣瓶,應該先打開哪個啊?”謝玲指了指一大一小兩個瓶子。

    王路一愣:“打開就打開唄,還講究什麼先開那個後開那……”

    他突然頓住了――不對,既然有兩個瓶,就肯定有先開哪個後開哪個的順序,總不可能兩手同時開吧。

    先開後開,對焊接有沒有影響?王路不知道。

    但他想起來,以前家庭電腦剛出來時,什麼286、386,不也有先開主機電源,再開顯示器電源的要求嘛。

    該先開哪個?王路在兩個氣瓶之間傻站了半天,沒想出招兒來。

    萬般無奈,王路咬了咬牙,招手叫過來謝玲:“我們兩個一起開。”

    謝玲一愣:“這能行嗎?”

    王路拼命撓頭:“應該沒關係,雖然說中學物理化學忘得差不多了,但氧氣和乙炔混和應該不會爆炸吧,乙炔本身就能燃燒,氧氣嘛是用來助燃的,這兩樣東西混和在一起,只要不遇上明火,應該沒關係。如果同時開閥門失敗了,我們再試試先開氧氣,或先開乙炔。”

    於是王路和謝玲一人握住一個氣瓶的閥門,正要打開,王路又發現這事,沒這樣簡單:“等等。”這次換他叫住謝玲了。

    “又有什麼事?”謝玲問道。

    王路盯著自己身前的氧氣瓶,抬手指了指:“你說,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的。”

    王路手指的,是兩個表,常見的壓力錶,王路自己汽車上的電動打氣機上,就有類似的一個壓力錶。

    壓力錶,謝玲自然也認得:“這是壓力錶吧,應該是用來查看氣瓶內氣體多少的吧。”

    王路緩緩搖了搖頭:“如果光是用來看氣瓶內氣體的多少,只要一個壓力錶就夠了,為什麼要兩個?”

    對啊,為什麼要有兩個?

    謝玲看著自己面前的乙炔瓶,同樣的兩個壓力錶,表下還連著一個方方的金屬盒子。

    謝玲很快看出不同來:“王哥,壓力錶上的數字不一樣。”

    王路也看出來了,他一拍腦門:“我知道了,這其中一個壓力錶,應該是用來控制釋放出來的氣體壓力的。”

    這倒能理解,和煤氣灶一樣,釋放出來的氣不能太猛,而且需要兩種氣體混和在一起,必須要控制一定的壓力,才能充分混和。

    這就又有了新問題,謝玲道:“王哥,你知道這兩種氣體的壓力分別應該控制在多少嗎?”

    我要知道才見鬼了呢。

    王路不知不覺煩燥起來,原本想得挺簡單的事,怎麼越來越複雜了?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呢。那些不銹鋼門窗店的老闆,天天在用氣焊,自己只要再仔細一點,能注意到他們手上的動作――

    王路突然一愣,猛地一跺腳:“嘿,我這可是鑽牛角尖了。這氣瓶,店鋪裏天天在用,壓力錶早就調節好了,我還在這兒費什麼心思啊。”

    謝玲也明白過來,果然,兩人都有些杞人憂天了。

    王路終於開始倒數,“三、二、一”,哧,閥門處輕輕一響,氣通了。

    王路純是瞎貓抓著死老鼠,雖說兩人在口令下同時打開閥門,但動作還是有先後之分,王路手下的乙炔瓶先被打開了,謝玲的氧氣瓶慢了一步,然而誤打誤撞之下,這正是正確地打開氣瓶順序。

    王路和謝玲的手還緊緊握住閥門,準備一有異常,就立刻把閥門關了。

    但一切平安,沒有火光,沒有爆音,沒有刺鼻的異味。

    王路松了口氣,搓了搓手,接下來,該點火了。

    全銅的焊槍嘴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後面還拖著長長的皮管。

    王路不知道,點火時,該離兩個氣瓶多遠,但一定要遠離氣瓶,這個道理是最基本最粗淺的常識。

    王路回想了一下,家門口小店電焊時,都是直接放在人行道上的,雖然因為占道經營而經常被城管騷擾,但店家就是一根筋,不肯在店內焊,除了店內太過狹小外,恐怕安全因素也是一大原因。王路有樣學樣,拉著皮管,一直遠遠走到門外的街中心,幸好皮管也夠長。

    王路牽著皮管回頭看了看,這樣長的距離,應該沒問題了吧,就算是失手點燃了別的東西,也殃及不到屋內的氣瓶了,就算是皮管破裂、著火,自己也有充足的時間用砍柴刀砍斷皮管。

    想了想,讓謝玲回到房內,站在氣瓶旁,一旦發現自己這裏不妙,可以立刻關閉氣瓶。

    王路看了看手裏的焊槍嘴,長長的銅質噴嘴,塑膠把手上有個類似鈑機的裝置,後端還有可以旋轉的調節閥門。

    王路定定心神,一扣扳機,隨著搭的一聲電子打火聲,呼一聲,噴嘴噴出一縷長長的火焰,焰頭在空氣中隨風擺動。

    成了!王路心裏大樂。

    學著曾經看到過的樣子,調節閥門,原本飄散的火焰,慢慢收攏了起來,凝聚成細長尖尖的一束,火光從紅色,變成了青色,聲音從“呼呼”聲,變成了稍顯尖銳的“哧哧”聲

    大功告成!

    王路樂得嘴也合不攏,連忙叫謝玲撿塊廢不銹鋼管給他。

    謝玲也很好奇,遞上根半米長的不銹鋼管後,也蹲在一旁看著。

    王路把焊槍對準不銹鋼管,也就一眨眼,不銹鋼管立刻變黑,火花四濺。

    王路和謝玲齊齊歡叫了一聲,話音未落,王路手一抖,焊槍嘴撞到地面,不知碰上了什麼雜物,突然爆出了一團刺目的光,王路唉呀大叫了一聲,把焊槍一關,捂住了眼睛。

    謝玲剛問了聲:“怎麼了?”也立刻手一抬,捂住了眼睛,接著,兩道眼淚流了下來。

    這兩個都市白癡,居然忘了眼睛不能直視焊槍。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00:55
第九十六章 焊,不是這樣簡單滴


    直視了焊光後,即使閉上眼睛,似乎也能看到大塊大塊的黑斑從眼底飄過。

    王路有點著急,強撐開點眼皮,亮光立刻刺激得他流出淚來,只得又重新閉上。

    這可不行,要是來隻喪屍,自己和謝玲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王路抬頭揚聲道:“謝玲,你在哪里?你還好不好?”

    謝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沒事,就是眼睛流淚個不停。”

    王路松了口氣:“你把弩箭頭朝下,伸出手,慢慢向我靠近,我也把手伸著,你聽仔細了,我、就、站、在、這、裏!”

    謝玲閉著眼,她依稀還記得王路剛才蹲著的方位,一手拎著弩,讓箭頭朝下,一手前伸,慢慢挪了過去。

    王路的兩隻胳膊慢慢在自己身邊揮動,嘴裏還念念有詞:“我就在這裏,在這裏。”

    一隻胳膊碰到了王路的手腕,王路連忙手腕一翻,緊緊抓住,正是謝玲的手。

    王路立刻急促道:“謝玲,我們倆現在什麼也看不見,要是來隻喪屍,就慘了。你趕快和我背靠背站著,我用砍柴刀,你用弩,在身前180度揮舞,多多少少擋擋喪屍。”

    謝玲知道,王路這也是無奈之中的急救章,最多起個預警的作用。真有喪屍來襲,在雙眼難以視物之下,自己連跑也跑不快。

    但現在就跑,也同樣不現實,暈頭暈腦之下,沒准直接就撞進了喪屍群裏,不如鎮之以靜。

    謝玲平了平呼吸,轉身,和王路背靠背,伸出弩,儘量挺直胳膊,在身前揮動。

    王路的個頭,比謝玲還差了點,但謝玲感受到自己背後的溫暖和厚實,意外地,多了點安心。

    氣焊火花的刺激,來得快,去得也快。

    流了會兒眼淚,王路勉強能睜開眼,不敢用手揉,擔心越揉越刺激到眼球,眯著眼皮,向外面張望,――還好,沒看到喪屍的影子。

    謝玲不象王路直接盯著焊花,距離又遠,視線最先恢復過來。

    她立刻道:“我沒事了。王哥,我替你警戒,你放心吧。”說著,邊用衣袖擦臉頰上的淚,邊端著弩四下察看。

    王路又閉了會兒眼睛,才帶著滿臉的淚,張開眼來。

    透過模糊的淚光,王路看到面前的謝玲也狼狽地一臉淚痕,不禁有些失笑。

    真是,一對傻瓜。

    兩人完全恢復過來後,王路張羅著,挑了直徑最粗管壁最厚的不銹鋼管,用店裏的卷尺量了長度,用液壓剪剪成合適的長度,準備自己焊防盜門。

    原本,門中間的橫檔,應該比邊框細一點,以求邊框整齊平滑,王路可不講究這些,直接挑了最厚最粗的,既做邊框,也做橫檔,至於邊緣是否平整――這關老子屁事。照王路的心思,狠不能拿胳膊粗的鋼管來做扇門。

    王路剪切好管材,就開始著手焊接。

    當然,這次他不會再犯裸眼直視的錯誤了,店裏的桌子上,本就放著焊接護鏡面具,拿來戴上。

    先從長方形邊框開始焊接,王路對攏兩條不銹鋼管材,總算還記得在介面處,剪切成45度角,然後,點燃焊嘴,調好火束。

    湊到管材接縫處。

    不銹鋼管在焊火下,表面立刻變黑,緊接出現烏藍的顏色,焊花火星四濺――然後,然後就沒了,沒有變紅,沒有融化,除了幾點火花變成的渣子,掉到了地上,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回事?”王路關掉焊嘴,放下護鏡,伸手去摸腳前的不銹鋼管,立刻被燙得縮回手捏耳朵,“燙死了燙死了。”

    謝玲在王路點焊嘴裏,就轉開了視線,聽到王路的吵嚷聲,回過頭來:“怎麼,又刺到眼了?不是戴上了護鏡嘛?”

    王路把已經燙得外皮焦黃的手指含到嘴裏,含糊道:“不是。這、這不銹鋼管焊不了啊。”

    謝玲好奇地探過身:“怎麼會呢?我以前看過焊槍焊接,那火力可厲害著呢,鐵板都一燒一個洞呢。”她仔細一看,發現兩條不銹鋼管接縫處,除了發青發黑外,並沒有融化後又凝結的痕跡。

    旁邊的王路苦笑道:“我也奇怪呢,又不是沒見過氣焊,鐵柵欄的防盜門,不都是用氣焊焊接的嘛。這不銹鋼管比鐵條可要薄多了,怎麼就融化不了呢!”

    謝玲瞪著邊緣發焦發黑的不銹鋼管,嘟嚷著:“這焊接不是很簡單的嘛,把鋼融化成鋼水,等冷卻後,重新凝固的鋼水,自然就把兩條管材聯在一起了啊。”

    謝玲說的,和王路原本想的一樣一樣的,但王路動手焊接時,才發現,事情根本沒這樣簡單,焊火下的不銹鋼管,根本看不到化成鋼水重新凝固的過程。

    王路沮喪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起來,王路唯一的一次“焊接”經驗是,王比安的一隻塑膠拖鞋的帶子斷了,王路拿了把一字螺絲刀,放在煤氣灶火眼上燒了幾分鐘,等螺絲刀頭在火中都變紅了,取出,烙在上下疊在一起的帶子中間,一陣帶著塑膠臭味的煙冒過後,王比安拖鞋的帶子,又重新粘起來了。

    不過,王比安穿著拖鞋到樓下拿牛奶回來後,帶子,又斷了。

    就是在“焊接”處斷開的。

    你說說,就這臭手藝,王路怎麼可能玩轉真正的氣焊。

    謝玲看著王路拉長著臉,小心翼翼地問:“王哥,是不是和溫度有關,這焊火的溫度太低了?”

    和溫度有關?

    何止!

    和氣體混和程度有關。

    和氣壓有關。

    和火焰調節有關。

    和氣焊嘴角度有關。

    甚至,沒准和不銹鋼管的厚薄都有關係!

    王路這可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隔行如隔山!

    一個工作服上滿是焊接火花燙出一個個洞眼的小工,只要拿起焊槍,站在王路面前時,他就是神。

    能把王路這個鍵盤腕滑鼠手患有網路刷屏綜合症的假小資,吃得死死的。

    王路認命地把氣焊槍往地上一擱,重重歎了口氣:“算了。”

    “算了?怎麼能算了呢?”謝玲急了:“不用焊接,我們怎麼造防盜門啊。王哥,你再試試,再試試啊,我看啊,八成和溫度有關,你試試看,把火焰溫度調高點或者小點試試。”

    拗不過謝玲的再三懇求,王路自己也抱著賭一把的心思,重新點起焊槍,試著用底座上的閥門調整火焰大小,焊接不銹鋼管。

    依然,失敗。

    除了在地上濺起一堆渣子,什麼都沒改變。

    謝玲也失去了再勸王路試試的勇氣。

    王路眼一撇,看到了放在店裏的那只金屬“櫃子”――WS-160直流氬弧焊機。

    猛地醒悟過來。

    你說,這家不銹鋼門窗店的老闆是錢多了燒手了嗎?

    明明有氣焊,為什麼還要買來一台氬什麼弧什麼焊什麼機,分明這台焊接機是專門用來焊接不銹鋼管材的。

    氣瓶放在最裏面的角落裏,而這台焊機卻放在門口,放在成堆的不銹鋼管材旁邊,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王路:WS-160直流氬弧焊機,才是這家不銹鋼門窗店的“當家掌櫃”。

    焊不銹鋼,該用它!

    可是,現在沒有電,它,又不折不扣是件廢物。

    王路苦笑――其實,就算是有電又怎麼樣,看看那台機子上各種開關按鈕,自己會用嗎?敢用嗎?

    把自己電死,可能性倒更大些。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02:13
第九十七章 湊和著過吧


    王路把自己的分析和謝玲一說,謝玲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也因此而更沮喪。

    “王哥,那你想做的防盜門怎麼辦啊?”

    王路咬了咬牙,死了張屠夫難道就不能吃帶毛豬?

    沒有困難,創作困難也要上。

    不就是扇防盜門嘛,沒焊槍,我也能整出來。

    在謝玲驚奇地目光中,王路返身回到了店裏。

    不銹鋼防盜門窗店,通常都放有一些做好的防盜門窗半成品,一扇扇格子柵欄亂堆著,就等著裝上窗框或門框。

    這家店裏,也不例外,店內靠著牆壁參差不齊地亂堆著一些半成品。

    有的形狀較小,看來是防盜窗。

    有的體型就大多了,似乎是裝在陽臺側門上的――不銹鋼防盜門沒有裝在正大門口的,多用鐵條。但住頂樓有陽臺的人家,通常會在通往陽臺的側門上裝一扇。

    還有些更小的柵欄,比枕頭大不了多少,看起來應該是裝在衛生間通氣小窗戶上的。

    王路拎起幾扇,細細察看了看邊沿,邊沿上,有幾個已經焊接上的小圓片,上面事先打了個洞。

    這是用來裝在混凝土窗框或門框上的,對準圓洞的位置,在混凝土上用電鑽打個洞,打進大號膨脹螺絲,再在圓片洞上擰上螺帽,就成了。

    用在陽臺側門上的半成品不銹鋼門不知為何只有半扇。

    王路拿卷尺量了量,高度勉強足夠了,但寬度就差了不少,不夠裝到崖山的山道上。

    得想個招。

    謝玲一直端著弩在店外警戒,看王路不再在焊槍上打主意,反而在一堆破爛裏翻騰起來,有些不解。

    這邊謝玲正疑惑著,王路兩手各拎著一扇不銹鋼半成品窗戶走了出來,那兩扇不銹鋼窗戶明顯不是同一排窗戶上的,大小不一。

    王路接兩扇半成品在手裏一對,放在地上,雙手在框邊護住,隔著柵欄問謝玲:“夠不夠高?”

    謝玲摸不著頭腦:“高什麼?”

    王路站在架在一起的不銹鋼柵欄窗後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拿這來當防盜門,夠高了吧?”

    謝玲半張著嘴,呆呆地道:“高倒是夠高了,可――”可這也太扯了吧。

    上下兩截窗戶根本沒接連在一起啊,如果原來的氣焊管用,倒能把它們焊起來,勉強能用。

    可現在――

    王路似乎明白謝玲心中所想,說了句:“你等著。”把兩扇窗戶往地上一放。

    轉身回到店裏,又翻騰了一陣:“哈,找到了,果然店裏有。”

    謝玲看著王路又走了回來,一手拿著把老虎鉗,一手拿著一把大號鉛絲。

    王路蹲到兩扇窗戶前,叫謝玲過來,把兩扇扇戶上下對著,扶住。

    王路把一條鉛絲,對著不銹鋼邊框預先焊好的圓眼裏穿過去,打個結,用老虎鉗擰牢。

    這樣連穿了幾個眼,王路伸出手晃了晃,咣咣,連接點不夠多,有些“虛”,王路有點不滿,乾脆直接拿鉛絲將上下邊框“綁”了起來。再試著晃了晃。

    這次,上下兩截不銹鋼窗戶,晃晃悠悠了一陣後,居然穩住了,豎在謝玲的手裏。

    謝玲這才明白過來,敢情王路是要打補丁一樣,拿這些半成品,縫縫補補,拼成一扇防盜門。

    有點亂來,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王路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真正成熟的男人才懂得,這日子啊,就是湊合著過的。

    那能樣樣事情都能稱心如意,精益求精的,對付著過就行了。

    小車不倒只管推。

    行,就這樣吧。

    王路和還滿眼古怪的謝玲,一路回到鎮口,把事先留在那兒的平板車拉了進來。

    王路二不做一不休,把半成品的不銹鋼門窗,一股腦兒裝上了車,什麼榔頭、老虎鉗、螺絲刀、膨脹螺絲、水泥釘等七七八八的工具,也裝了個紙盒箱子,搬上車。

    最後,面對兩個氣瓶,兩人都有些猶疑――焊槍,早已經從頂級神器,變成了破爛貨。連不銹鋼都焊不了,能不能用來殺喪屍,王路壓根兒心裏沒底。

    當然,沒准這怪不了焊槍,很可能是自己不會用。

    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廢物就是廢物。

    謝玲勸道:“王哥,我們還是把氣瓶搬回去吧,等你空了,多試試手,沒准哪天就會用了呢?”

    王路沒做聲,半晌才點了點頭。

    把兩個氣瓶搬上平板車,又讓兩人折騰了半天。

    氣瓶之間用皮管聯著,如果有個專業的焊工,大可以把皮管拆下來,把氣瓶搬上車,運到地頭,再聯上。

    王路可不敢下手拆,既不知道怎麼拆,更不知道,拆了後,該怎麼裝。

    只知道搬運前,該先關閥門。

    氣瓶挺重的,王路一個人都搬不動,更不用說謝玲了。

    沒法子一人抱個氣瓶,齊步搬到車上。

    兩人只好來回折騰,先搬一個氣瓶走幾步,眼看著聯接的皮管緊繃了,連忙放下,換另外個氣瓶。

    總算把兩個氣瓶,連皮管、焊槍嘴都抬上了車。

    王路想了想,又把那個什麼氬弧焊機也搬了上來。

    這過日子除了會湊合,還得會撮東西,丟三拉四,可不是正經過日子。

    王路在陽光城的老家,至今還把VCD機、小靈通、54K的數據機等老掉牙的電器,藏在床底下,連破爛王都不收的東西,王路和陳薇都不捨得扔。

    兩人把一車破爛兒拉到了崖山下的停車場,王路沒敢把氣瓶搬上山,萬一磕著碰著了,這兩貨就是兩炸彈。

    就放在了候車室裏。

    連帶著那件氬弧焊機。

    兩人又拉著平板車回了趟鎮裏,拉了車水泥沙子來。

    王路在謝玲幫手下,在半扇原本裝在陽臺上的不銹鋼防盜門上,又加了一扇衛生間小窗戶上的不銹鋼柵欄,用鉛絲紮緊了。

    這就是半扇防盜門了,高度,是足夠了,就是寬度大小不一,上面的不銹鋼柵欄比下面的差了一截。

    不過,沒問題,難道喪屍還能從這個小小的空檔裏爬過來不成。

    又拿過王路在鎮裏就已經用鉛絲綁紮起來的兩扇不銹鋼窗戶。這就是另半扇門了。

    雖然左右半扇“門”,高度不一,寬度不一,連用的不銹鋼管材口徑也不一樣,但好歹,有個“門”的樣子了。

    接下來,就該動手砌石牆,裝防盜門了。

    很好,非常好,就這樣,湊和著過日子。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11:05
第九十八章 土得掉渣


    石柱,王路可沒少見過,不但是石柱,石牆、石房子、石壩,都見過。

    甬港市寧海縣有座石頭村,全村的房子都是石頭砌成的。

    農村老匠人的手藝那是沒話說,大小不同,高低不平的石頭,愣是能砌在一起,中間連灰泥都不用上一點,就能砌成好大的一間屋子。有的石屋子,年長日久,失去了主人,連屋頂都沒有了,四周石砌的圍牆卻還在風雨中屹立著。

    老匠人的手藝,王路自認是拍馬都趕不上,但這廝手裏有現代化建築的必備法寶水泥啊――穿越小說裏,豬腳弄了玻璃,就得弄水泥,要連這點智商都沒有,還不得被看書的噴死。

    農村匠人有句話,磚不平,泥水補。

    有水泥在手,這石砌還怕砌不起來?――堆都能堆起來。

    石頭,是崖山上最大的也是惟一的特產,王路和謝玲翻找了一些較為平整,大小也差不多的石頭來。

    至於水泥,自打上次給龍王廟的臥室補過漏後,王路就自吹為老資格水泥匠了,這次依樣畫葫蘆,很快攪拌好了一堆。

    謝玲給王路打下手,遞石塊,拎水泥。

    王路挽起袖子,開工。

    王路設想中的,用來嵌門的,是根石柱,單邊也就30來公分的寬度,2米多的高度,上下一般細。

    結果――壓根兒砌不起來!

    就算王路用水泥把石塊上下左右都塗滿了,兩塊石頭拼一起,手一松,又分開了。

    於是不得不增加底座,不但加寬,還得加厚。

    兩人忙碌了一個下午,最後砌成的,

    是座山寨金字塔一樣的玩意兒。

    石頭之間還加入了大量的水泥,這才把這座塔給穩住了。

    石塔沖著山道的內側,已經提前嵌入了半扇拼接成的不銹鋼門。

    王路伸出手,試著晃了晃不銹鋼門的邊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石砌金字塔的頂端似乎晃了晃。

    王路連忙縮回手,對一臉鬱悶的謝玲半是解釋半是安慰地道:“蠻好的,蠻好的,等過了三、四天,水泥幹透了,肯定牢。”

    謝玲歎了口氣:“最好是這樣,水泥都用光了,就是想再砌座更大的――石塔,也沒辦法了。”

    這是王路從鎮口街面上找到的最後的水泥了,本來嘛,一家小店,臨時裝修,也用不了多少水泥,王路前後兩次工程,用掉了不少,又因為手生,更是浪費掉了許多。

    現在,無論是水泥和沙子,都用光了。

    王路訕笑:“沒問題沒問題,一定能成。”

    給謝玲,也是給自己打足了氣,兩人又開始弄另半扇門。

    這半扇門,因為靠著停車場的鐵欄杆,就好裝得多了。

    王路直接就拿大號鉛絲,把不銹鋼防盜門和鐵柵欄綁在了一起。

    為了讓門綁得更牢,王路還翻出了一條尼龍繩,在邊框上,又從上到下,打綁腿一樣,纏了一道。

    最後,王路又用一把鏈條鎖,把兩扇參差不齊的不銹鋼“門”,給鎖了起來。

    謝玲站在“門”前,怎麼看怎麼彆扭,那些起到焊接作用的鉛絲,歪歪扭扭的,尾端還斜翹在空中,那塊用兩扇大小不同的不銹鋼窗戶“擰”在一起的半扇“門”,被風一吹,就咣當咣當響。

    總算,砌在山寨金字塔裏的半扇門還穩定。

    只是老天保佑,這石金字塔,可不要塌倒啊。

    這要是自己或王比安正在進門,旁邊的石金字塔塌下來,非死既殘啊。

    如果是在以前,王路這廝絕對能評為史上最黑心豆腐渣工程包工頭,拉出去槍斃一百回都不解恨。

    理是這個理,可謝玲幫著王路打了一個下午的幫手,也知道,這是兩人利用手頭資源,能造出來的唯一的門了。

    王路搬著石頭砌“金字塔”時,不但手指好幾次被石頭砸出血來,有次,半成形的金字塔週邊的石塊還脫落下來,正好砸在王路的小腿上,卷起牛仔褲一看,裏面的皮肉都綻開了,血肉模糊的。

    能做到這一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謝玲心裏雖然這樣想,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的這道門有點異樣。

    側著頭看了半天,突然“啊”了一聲――可算發現心中的異樣是什麼了――:“王、王哥,這、這門打不開啊!”

    可不是,這門,還真開不了,沒有門框,沒有合頁,沒有搖皮,一頭,砌在了石金字塔裏,一頭,被鉛絲、尼龍繩給綁在了停車場的鐵欄杆上,左瞧右瞧,根本就沒“開門”的地方。

    門中間的鏈條鎖,只是讓兩扇門“綁”得更緊點,之於開門――對不起,這可不是這把鏈條鎖的活,你就是把鎖給拆了,兩邊邊框固定得死死的門,也開不了。

    王路胸有成竹的一笑:“這門本來就不打算開著。”

    謝玲哭笑不得:“開不了門的門,怎麼走人啊?”

    王路坦然地道:“當然是這樣走嘍。”

    說著,走到山道邊,縱身向下面的公路上一跳,然後,沿著公路又向門的方向走了幾步,繞過了門和那道石砌的金字塔,雙手往已經有1米多高的山道斜坡上一撐,腳一蹬,翻身爬上了山道。

    王路轉過身,拍著褲子上的灰,隔著那道門,沖著瞠目結舌的謝玲道:“這不就過來了。”

    他意猶未盡,一指和鐵欄杆綁在一起的上下兩截的半扇門的下半截:“就算是要往山上運大件的東西,我們也大可以把綁在鐵欄杆上的鉛絲、尼龍繩解了,從這下半截門裏穿過來。”

    謝玲張了張嘴,看著也就齊胸高的半道門,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四分之一道門”,這可真是――亂來!

    不過,仔細一轉念,謝玲就明白了王路的盤算。

    這道所謂的門,本來就是用來阻擋喪屍的,喪屍到了這裏,向前,除非是潮水一樣的喪屍群,不然,別想把門擠倒,向右,是停車場的鐵欄杆擋著,向左,一腳踩空,就掉到下麵的公路上了。

    象王路這樣從公路上繞開門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喪屍又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這道匪夷所思的,天下無雙的,門,就是用來噁心喪屍的。

    要是來個活人,哪怕是10多歲的孩子,都能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或者把綁在鐵欄杆上的什麼鉛絲、尼龍繩解了,把門給拆了,輕輕鬆松就能上山。

    可喪屍,什麼都不會啊。

    讓它們啃繩子,也比解個繩結,有更大的可能性。

    啪啪啪,謝玲輕輕拍著掌心:“王哥,你這道門,還真能派上用場!”

    王路心中那個得意啊,偏偏臉上還要繃著勁,一幅語重心長地模樣,教誨謝玲道:“謝玲啊,現在可不比以前嘍,許多現代化工具,因為沒有電,都不能使 用了,我們只能想方設法,用手頭能用的一切,來對抗喪屍,很多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最實用、最簡單的辦法。”

    當不了美D,成不了果軍,那我們就向土八路學習,兩把菜刀還能鬧革命哩,自力更生,自給自足,要土,咱們就土到家,土得掉渣。

    王路和謝玲,一裏一外,站在門下,揚頭看著,落日的餘暉,照在不銹鋼管上,居然也反射出了一片光芒。

    真是一道呱呱叫別別跳的

    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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