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43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1:33
第六十九章 惡人?雷人!


    次日,王路從龍王廟大殿打著哈欠醒了過來。

    他並沒有去廚房,那兒一股油煙味,還不如在大殿上通風又涼快。

    只是,雖然涼風席席,王路卻一夜沒睡好,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

    廢話,能睡好嘛。

    家裏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好吧,是個陌生的軟妹紙――可是,畢竟還是個你不瞭解的陌生人。

    該有的警惕還是應該有。

    所以,王路一夜沒睡,就蹲在臥室窗戶底下,聽壁腳了。

    結果,除了大大小小三個綿長的呼吸聲,啥也沒聽見。

    直到天快放亮,王路才勉強睜著一對兔兒爺眼睛去睡覺。

    心裏多少安心了點。

    別的不說,這個什麼什麼謝玲,在陌生人家裏能放下心防睡得這樣沉,雖然有身心疲勞的原因,但更說明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心裏有鬼的人,就會夜不安枕。

    王路穿著三角小褲褲,兩股老頭背心,趿著拖鞋,就想去廚房洗臉刷牙。

    走了沒兩步,一頓,又轉身回來,拎起放在席子邊的長褲,費勁地穿上。

    家裏多了個什麼什麼謝玲,就是麻煩,萬一自己這走光的樣讓她看見了,陳薇不見得沖謝玲發火,肯定要怪自己故意色誘。

    王路在廚房洗臉刷牙,正口含泡沫,就見到陳薇和王比安依次進來,王路朝母子身後張望了一眼,沒有那個小娘皮的影子。

    “人呢?”王路問。

    陳薇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往臉盆裏添了新水:“小姑娘還在睡呢,昨晚喝了碗紅糖水,倒頭就睡了,肯定累壞了吧,到現在還沒醒呢。”

    “對了,人家叫謝玲。”陳薇往臉上邊潑水邊含含糊糊地道。

    王路自然知道這個“人家”叫謝玲,問題是――

    我們還沒那麼熟好不好!

    一介怪叔叔沖著小姑娘一口一個“謝玲”、“謝玲”,直呼名字,你說像話嗎?嗯?

    這男女關係,得慢慢發展,“謝玲同志”,這才差不多,“謝玲師傅”,也行,“謝玲小姐”――這還是算了。

    陳薇洗了臉,不知道王路一肚子不合時宜,催了還在玩水的王比安一聲,就張羅著燒飯,說謝玲身子還虛,該吃點流質食物,整個粥好了。

    直到一家三口吃了早飯,謝玲還沒起床出臥室。

    陳薇又巴巴端著一碗粥去臥室。

    王路看得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嘿,感情好,自己帶了個大小姐回家。

    這可不行。雖然自己已經有了接納謝玲為一家人的準備,可最基本的資格審查總該有吧?

    沒讓你做暫住證已經夠客氣的了。

    你總該填張出租房房客登記表吧。

    姓名、年齡、籍貫、民族,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住幾天,聯繫電話,長住位址,郵編,電話,手機,QQ……

    “這可不行,光說‘謝玲’一個名字,就想在我們王家騙吃騙喝啊。”王路喃喃自語,起身,向臥室走去。

    到臥室門口,正好遇到陳薇端著空碗從裏面出來,一眼看到板著臉,一幅“別來惹我”模樣的王路殺氣騰騰而來,好奇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王路特男子氣地一甩頭:“問問。”

    陳薇更奇了:“問什麼啊?用得著這樣做張做勢的呀?”

    王路急得快跳腳,陳薇這夾七纏八的,差點壞了自己醞釀了好久才形成的氣場。

    他努力板起臉:“當然是問所有要問的該問的。”

    陳薇原本還想攔著,但一想,也是啊,除了一個名字,自己一家人對謝玲一無所知,讓王路問問也好。

    王路龍行虎步長驅直入臥室,謝玲原本正坐在鋼絲床邊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光腳丫子,不知在發什麼呆。

    聽到動靜一抬眼看到王路進來,立刻就像受驚的小兔子,抱著胳膊,嗖一下,就縮到了床角落裏。

    王路氣不打不處來――,那動作,那眼神,要是給自己配上“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得再大聲,也沒人來救你”的後期音,活脫脫就是一反革命惡霸淩辱女地下D。

    不過,細瞅瞅,王路也禁不住有點小小的心動。

    謝玲穿的是陳薇的T恤,小了點,露出了白生生一截小軟腰,下身是一條中裙,因為縮到了床角落裏,裙邊只露出兩條修長的小腿和一雙光腳丫。

    這小娘皮!她是故意的!

    王路氣哼哼,謝玲又不是不知道陳薇就在門外聽壁腳,偏偏擺出這樣楚楚可憐的姿勢來,這活生生是要拖革命幹部下水啊!

    其心何其毒也!

    其實,這倒是王路冤枉謝玲了。

    實在是因為他在謝玲心中留下的印象,太雷人!太變態!太猥瑣!

    當謝玲被江水沖上沙灘,睜開眼時,

    第一眼,看到的是王路手裏的弩箭鋒利的箭頭直捅到自己眉心!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王路那長時間沒刮鬍子拉拉喳喳的毛臉和迎風臨亂的胸毛!

    第三眼,看到的則是王路因為匆忙跑過來,連褲子都沒穿,掛在小腹下那“話兒”!

    那“話兒”就在謝玲眼睛上空不足一尺的地方因為急跑過來而晃啊晃。

    我的那個天!要多變態有多變態,有多猥瑣有多猥瑣!

    天雷滾滾啊!

    正是因為對王路的“第一印象”實在太恐怖,所以在王路再次回來,到江中救謝玲時,讓謝玲以為王路是來下毒手的,才鼓起最後的餘力拼命反抗――之於結果,就是太陽穴旁又挨了王路一拳。

    王路在謝玲心中,整個兒就是個大反派。

    窮兇極惡、兇神惡煞、無惡不作,就等著惡貫滿盈了。

    所以一大早看到王路凶巴巴地進屋,謝玲才有了現在再自然不過的反應。

    王路自然不知道對面小姑娘心裏的小九九,自己端正態度,擺出包公臉,一把拖過椅子,往上面四仰八叉一坐,虎軀一振,“說!”

    如晨鐘暮鼓,直擊謝玲的心靈。

    妖女謝玲幡然醒悟――咳咳,YY地遠了點。其實,並不需要王路有什麼威嚇,謝玲很暢快地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1:55
第七十章 謝玲的經歷


    說實話,謝玲的經歷也並沒有什麼好瞞人的。

    謝玲是甬港大學數學系三年級學生,今年22歲――王路腹黑,果然是個軟妹紙。

    乘著放暑假,和同班同學李浩然,以及另外6個同年級不同系的同學一起,組成了4男4女的組合,到四明山一帶露營――王路繼續腹黑,露營,我靠,蒙誰呢,誰不知道大學生集體露營就是打野炮的代名詞。一想到眼前這個軟妹紙已經落入某狼之口,王路就巨不爽。

    露營所在地是處峽谷,一向人際罕見,只有資深驢友才會到這裏來,就連附近的山民,也很少涉足。

    所以,8個大學生,並不知道,在峽谷外,爆發了生化危機。

    但還是有人覺察到了不對勁,首先是手機打不通了,但大家都認為是山區信號不好,接著,又有人想用隨身帶的手提電腦上網,用QQ聯繫幾個朋友,結果 發現,QQ無法登陸,更糟的是,所有的網站都打不開了,全部黑屏。――王路依然腹黑,這種時候,上網有什麼用啊?百度一下怎麼殺喪屍?幼稚了吧?沒生活經 驗了吧?拜託,理智點,這不是王比安上網查數學題答案。沒人能告訴你怎樣“正確”地殺喪屍,各大網站論壇除了人們驚慌地發問,和對末世的實景描寫,幫不了 你任何忙。所以打一開始,王路就沒想過去上網。

    王路正在肚子裏自吹自擂,突然想到謝玲話中的一個細節,一個激靈,騰一聲站起來:“你剛才說什麼?所有網站全都黑屏!?”

    謝玲被突然打斷,呆了一呆,仔細一想,自己剛才的話沒什麼問題啊,吞吞吐吐道:“是、是啊,反正我們帶的電腦上顯示各大知名網站和論壇全都是黑屏,連本地的東方論壇也一樣。當時我們還差點還以為是電腦壞了呢。”

    王路抬頭向天,喃喃自語:“不對啊,不應該啊。我自己是搞網站的,當然知道網站的工作規律,就算是所有的採編人員、後臺人員都跑了,可系統還照樣在運行啊,就算新聞沒再更新,可論壇照樣可以發帖子的啊,除非是電斷了,可電斷了也不可能全國同步啊。”

    王路在屋裏轉來轉去:“邪門,真邪門,黑屏?!這不像網站無人維護或伺服器斷電,更像是駭客襲擊……”

    謝玲不知道王路為什麼這樣失態,一雙眼睛滴溜溜跟著地上的王路打了幾個來回,才遲疑道:“我……我還要不要說下去?”

    “說!說下去啊!”不是王路,是陳薇。

    不知何時,陳薇站在了門口,手裏還端著那只空粥碗,旁邊還擠著個小腦袋,正是王比安。

    好嘛,王路仰倒,八卦真是所有人的天性啊,自己好端端的一堂八府巡按三堂會審,生生被這八卦婆娘和黃口小兒,搞成了聽央視《百家講壇》名家說三國了。

    王路再沒有了追究網站黑屏的念頭,沒好氣地揮揮手:“說,繼續說吧。”

    這支大學生戶外臨時組織很快起了分歧。

    謝玲和李浩然想就此結束行程,但其他人卻認為,只不過手機信號不好和無線網路的故障,用不著小題大做,應該繼續玩下去。

    其中,反對最激烈的是一對英語系的男女同學――嗯,其實叫他們情侶更合適。

    因為到峽谷露營的第二天,他們兩人就自說自話打破原來約定的男女各分帳篷睡的規定,鑽到了一個帳篷裏。如今正是**的時候,哪里捨得就此分手。

    禽獸啊禽獸啊。王路聽到這裏,禁不住暗中對謝玲扁了扁嘴。

    別告訴我,你和那個什麼李浩然依然是分帳蓬睡的吧,8個男女,四頂雙人帳篷,現在2個湊一對了,剩下6個人怎麼分三頂帳篷,而且還得男女分開睡啊。

    這樣簡單的數學題目,連王比安都算得出來。

    世風日下啊,傷風敗俗啊。

    那個什麼李浩然,要不趕緊地抓住機會圈圈叉叉,絕對是禽獸不如!

    謝玲不知道王路一肚子花花腸子,轉著這些齷齪的念頭,繼續回憶著。

    大家爭論了半天,最後決定,由謝玲和李浩然徒步出峽谷,到最近的村莊,找找公用電話或鄉間的黑網吧,實在不行,就借村民家的電話,和外界聯繫一下,然後才決定是不是需要返程。

    謝玲和李浩然出了峽谷後,向入山時曾經經過的一座叫山頂村的小村莊走去。

    在謝玲的眼裏,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山道上的車輛少了點,兩人沿著柏油路走了2個多小時,居然沒碰到一輛車,不過,這裏原本就偏僻,除了一輛班次很少的鄉間中巴車,很少看到外來車輛在蜿蜒的山道上進出。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山頂村一片又一片農村老屋子的瓦片屋頂了。

    前方,山道夾在一個小池塘和一片農田之間,謝玲加快了腳步。

    突然,李浩然猛地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用力之猛,差點讓謝玲摔倒在地。

    謝玲還沒反應過來,連罵李浩然的話都還沒出口,李浩然卻又一把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又急促地道:“看2點鐘方向,不對勁!”

    謝玲雖然是女生,可沒少打CS,自然明白“2點鐘方向”是指哪里,她順著李浩然所指看過去,立刻驚呆了。

    前方也就不到百米的農田裏,一隻牛倒在泥裏,不時昂起頭,發出痛苦的吽吽的叫聲,想掙扎著起來,卻又無力地癱倒在原地。

    而在牛肚子上,卻趴著一個人,正在撕咬著牛身,那是個農民,他的臉、胸,濺滿了牛血,一雙胳膊正深深伸進牛的體內,很快扯出一串腸子,這還冒著熱氣的牛腸,立刻被塞入了農人的口中,他興奮得發出呵呵聲,大力吞咽著。

    謝玲和李浩然身為90後,身受美劇薰陶,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驚呼:“生化危機!”

    但兩人還是不敢相信――拜託,那只是科幻劇,怎麼可能是真的!?

    兩人寧肯相信,這個農民,是瘋了!

    抱著一絲僥倖,李浩然示意謝玲留在原地,自己慢慢沿著山道靠近那個瘋狂的農戶。

    站在山道上,李浩然沖著依然在大嚼牛內臟的農夫喊了一聲:“喂,你沒事吧?”挺愚蠢的問話,此情此景,你說能沒事嗎?可這也怪不了李浩然,沒有哪堂課會教育你,該怎樣與你人生中遇到的第一隻喪屍打招呼。

    農夫的反應很快,他一下子就從還在抽搐的牛身上抬起頭,似乎有更吸引他本性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沖著李浩然轉過身,張開了塗滿鮮血的大嘴,吼叫著,沖了過來。

    李浩然離農夫不足20米,他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幸好,出於排水的考慮,山道的路基建設得比四周的農田要高,高了有1米多,而且旁邊還有鋁制護欄,農夫又躥又跳,卻夠不著山道上的李浩然。

    李浩然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狂奔到早已經看呆了的謝玲旁,喘息著道:“喪屍,絕對是喪屍!”

    ――――――醬油角色的分割線―――――――――――――――――

    應書友霧夜侵襲要求,首次出場醬油男李浩然一角,歡迎書友們繼續報名打醬油。對所有的評論,表揚建議批評,只要有理,都加精。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2:01
第七十一章 分配女生


    當謝玲和李浩然狂奔回峽谷,告訴同學們生化危機來臨的消息後,遭到了――所有同學們一致的嘲笑。

    就算是你們兩個想回家,也用不著編這樣一個可笑的藉口啊。

    謝玲氣得發抖,自己和李浩然搏命帶來的驚天消息,居然成了一個笑話――真是群不知死活的蠢傢伙。

    幸好李浩然在回峽谷前,用手機遠遠拍下了那只農夫喪屍和被掏空了肚子的牛。

    大家看著手機裏模糊的照片――滿臉滿手是血的農夫趴在路基狂吼,遠處的牛身上露著一個大洞,腸子內臟扯在體外――都有些發呆,有人嘀咕了一句 “PS的吧”,但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荒唐,李浩然不可能為了這次露營,特意事先PS這樣變態又逼真的照片,這小子要有這能力,還讀什麼數學系啊,直接去好 萊塢得了。

    接下來,現場就亂套了,有兩個女學生抱在一起大哭,男生們則手忙腳亂收拾帳篷,在收拾物資時,他們有意無意地把一些食品,塞到了自己隨身的雙肩包裏,這很快又造成了新的磨擦,有兩個男生為了爭搶一包肉脯,推推搡搡罵罵咧咧起來。

    真不愧是深受美劇教育的當代大學生啊,個個都馬上醒悟到,生存物質在這亂世是最重要的。

    其中一個捲入爭搶的,正是英語系情侶中的男生,而他的女友,則坐在一邊發呆,就在兩分鐘前,她的男友將她包裏的一包真空烤鴨翻出來塞到了他自己的包裏――原本,這只烤鴨是打算在明天晚上,放在篝火裏烤著吃的――為了給他“補補身體”。

    這個小小的團隊,眼見著就要分崩離析。

    李浩然站了出來,喝止了現場的一片零亂。

    說起來,李浩然在甬港大學有著不大不小的名氣,這廝是個狂熱的驢友,去年曾一個人背包靠搭車去了西藏,沿路發的博客還在圈內火了一陣,鬧得當地媒體也來採訪他。

    靠著這小小的一點威信,李浩然勉強勸阻了差點打起來的幾個男生。

    在稍微冷靜下來後,李浩然匆匆給大家分析了一下現狀,他得出的第一個結論是――返程不可取。

    毫無疑問,8個人當時搭車進山的中巴車肯定已經停駛了。

    帶著帳篷和一大堆露營物資,靠兩條腿,是走不回市區的。

    但對這個理由,立刻有人顯出不以為然的神情來――對4個女生來說,肯定走不出去,但男生就不見得了,大不了,甩開礙手礙腳的女生,自己一個人逃生。

    李浩然敏銳地察覺了這點帶著不善的念頭,他立刻又指出:市區現在恰恰成了最危險的地方,以本身就很恐怖的國家人口密集程度計算,現在市區裏的喪屍數量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回市區,根本是自尋死路。

    至於什麼女生們喃喃地說要回家找自己家人,那更是妄想――誰知道自己的親人有沒有變成喪屍,就是僥倖活下來,你又怎麼能從重重喪屍中突圍,找到他們。

    李浩然一揮手,斬釘截鐵地道:“這處峽谷,才是我們最安全的存身之地。”

    地處荒野的峽谷,本來的人跡罕見,大大減少了被喪屍突襲的機會,8個人當初進山時,就打算住上小半個月,所以帶足了食品、燃料等物質,峽谷裏本身就有清潔的水源,完全可以讓大家生存下來。

    一時,大學生們都沉默下來,仔細盤算李浩然的話,李浩然趁熱打鐵,指出就算是食物不夠了,這山外村莊裏的農田,也能提供充足的物質。――這倒是和王路想到一塊兒去了。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先在峽谷裏待一段時間,如果實在難以為繼,再想辦法返回市區。

    既然決定同舟共濟,這個小團體之間緊張的情緒稍稍緩和了點,甚至在李浩然的提議下,大家一致同意,交出所有的食品,由李浩然統一分配。

    男生們在交出了食品後,就開始分配女生。

    沒錯,他們開始分配女生。

    原本,八個人,四對男女生,互相抱有好感,要不然,也不會集體進山露營,就算沒像英語系那對一樣,急吼吼鑽帳篷,可憑著男生們施些“一起去看流星雨”這樣的小花招,女生們不見得不會讓他們一親芳澤,至於更進一步,就看各男生的水磨功夫了。

    然而,現在,所有的溫情脈脈,都被徹底扯去了,男生們似乎有著共同的默契,他們一人一個,抓起自己心儀的女生,大白天的,就往帳篷裏拖――

    “等等!”陳薇突然道,她兩手一伸,捂住了正聽得入神的王比安的耳朵――不知啥時候,這母子兩已經登堂入室,坐在鋼絲床邊,聽得入味――王比安翻了個白眼,以前看電視時,每次有少兒不宜鏡頭,媽媽就這樣捂自己的耳朵還有眼睛,還嚷嚷著叫王路“把聲音關小點”。

    “繼續說啊。”陳薇“保護”好王比安後,興致勃勃地對謝玲道,“後來呢?那個李浩然和你……”

    王路差點一頭栽倒,娘子,你這八卦之火也燃燒得太過份了,哪有這樣赤果果問人家一個小女生的。

    謝玲早就把臉低得快窩到胸口了,用微不可察的鼻音哼哼道:“沒有啦,人家…人家和他不是那種關係的,他,他也不是那種人,雖然和我睡一個帳篷,也沒……沒什麼啦……”

    不知為什麼,聽到眼前的軟妹紙還沒被“吃”,王路沒來由地松了口氣,但立刻又義憤填膺,禽獸啊!禽獸不如啊!這個李浩然,簡直就是丟我們全天下男 人的臉,都睡一個帳篷了,手都挨手,腳都碰腳了,又是大夏天,帳篷裏又穿不了太多衣服,你這廝,居然當起了太監,呀呀呸,丟人,太丟我們男淫們的人了!

    “唉。”陳微歎了口氣:“這李浩然,算是個真正的好男人,都這種時候了,還能憑自己的良心行事。哼,那三個男生,真是畜生,這種落井下石的勾當都做得出來,真不要臉。”

    謝玲雖然依然埋著頭,心裏卻有些苦笑,其實當時,那三個女生,也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太大的委屈或不甘願的樣子。

    一來,本就是互有好感的同學。

    二來,大家也是很現實的人,如今已是末世,身為女人,根本沒有立足的根本,惟有依靠男人,才能生存下去。與其跟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還不如跟已經有點感情基礎的同學,畢竟好在雙方都知根知底。

    所以,那三頂帳篷除了一開始有些小小的掙扎和尖叫後,一切就很自然地發生了,甚至,有的女生還發出了愉悅的低吟,似乎要抓住這個世界最後平靜的時光,放鬆自己,享受最後的歡悅。

    謝玲回想起這一切,臉紅得發燙,那時候,李浩然盯著自己的眼神,也有點不正常起來,而自己,除了手腳發軟外,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興起――明擺著無用的事,又何苦勉強做,最後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傷害。

    只是沒想到的是,李浩然重重喘息了幾下後,突然道:“我去整東西。”就踉踉蹌蹌地轉身走了。

    他,是個好人,只可惜……

    謝玲咬住了唇,強迫自己不再回想。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2:09
第七十二章 全都是畜生!


    謝玲、李浩然和他們的同學堪稱幸運,無意中的深山露營,讓他們躲過了生化危機的大爆發。

    要知道,生化危機剛剛爆發時,是人類死亡最慘重的時候。

    站滿人的公車,格子籠一樣的辦公室,排隊付費的超市,只要有一個人變異成喪屍,病毒就會以原子裂變的速度,飛快傳播開去。

    而猝不及防的普通人們,甚至連被喪屍咬了後,都還沒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謝玲、李浩然他們不但幸運,而且比城市上班族更有活力,身體也相對強健,還或多或少有些野外生存的知識,這些,都成了他們在末世求生的資本。

    八個大學生也不是一昧死守著峽谷,4個女生要滿山轉悠,尋找能吃的果實,而李浩然則帶著男生們,到山頂村尋找各類物資。

    進山頂村,就免不了要打喪屍。

    這並不難,山頂村也是個典型的空巢村,包括那天李浩然第一次看到的吃牛的喪屍在內,都是老的老小的小。

    己方是年輕力強的4個男大學生,對方雖然是喪屍,卻先天體弱,再加上李浩然足夠謹慎,多採用把入單的喪屍引到開闊地帶,然後4個男生用長兵器圍毆的辦法,把村裏的喪屍幹掉了好幾隻,而自己連根汗毛都沒掉。

    一開始,大家還只是想從山頂村帶些生存物資回峽谷,後來一交手,發現喪屍挺好對付的,就動了清除光喪屍把整個山頂村據為已有的想法。

    畢竟,睡在屋子裏,比睡在狹小的帳篷裏舒服多了。

    然而,很快,男生們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喪屍狗。

    農村裏人少,狗多。

    而且多是用來看家護院的大狗。

    大狗,用兩條後腿站起來,都有人頭高,原本就兇猛異常,敢和野豬鬥,“身手”矯健,無論是在山村的小巷裏,還是竹林、密密的灌木樹叢、崎嶇的山石地裏,都是奔跑如飛。

    李浩然帶著男生們才和一隻喪屍狗交手,就發現自己一夥兒根本不是對手,鋤頭、削尖的竹竿等長兵器,只能勉強擋住喪屍狗的進攻,想傷害到它,卻是緣木求魚。那狗,簡直比泥鰍還滑溜,無論是擊打還是捅刺,它扭扭腰就能躲過去,靠,這是土狗還是黃大仙啊。

    這還真是李浩然這群城市孩子小瞧了農村土狗了,多年的土狗比狼還精,每年甬港市的農村,都會發生瘋狗咬傷村民的事件,每次,當地派出所都要向市局求助――派出所裏的小手槍根本對付不了瘋狗,非要市局出動特警,用衝鋒槍打上十多槍甚至幾十槍才能幹掉瘋狗。

    一大群員警在田野裏吐著舌頭揮舞著長短槍枝狼煙四起追一隻發瘋的土狗的場景,是當地農村人最愛看的大戲。

    李浩然在明智地把喪屍狗引誘進池塘後,帶著眾人拔腿就跑――狗可是游泳高手,這小小的池塘也就是暫時阻它一阻。

    雖然有些波折,但八個人總體而言運氣不錯。

    因為不久以後,在尋找食物的時候,他們又發現了鄰近峽谷的一座小山村。

    一座廢棄的小山村,也就十來戶人家,稀稀拉拉地分佈在一個小小的山頭,四周,是開墾出來的梯田。

    這樣廢棄的小村,在江南經濟發達農村很常見。

    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村裏只留下孩子和老人,等年輕人賺了錢,就嫌棄老家交通不便,又沒有好的學校,讓子女上學,於是條件好的,就帶著老人孩子進了城市,條件差一點的,也在山外新蓋了房子,接家人去同住。

    一來二去,深山裏就冒出了不少無人村。

    謝玲他們一行找到這座小村時,所有的房屋的門窗都關得好好的,門頭還掛著小鎖,如果不是玻璃窗上蒙著厚厚的灰土,簡單讓人疑心似乎主人家才剛剛離開。

    村子周邊的農田雖然長期無人打理,但土豆田、芋艿田、菜田裏,都能在雜草叢中找到自然生長的蔬菜果實,李浩然甚至找到了一片掛了果的栗子林。

    四對男女大學生當晚睡在沒有床單和席子的舊式綜繃床上時,感覺到說不出的幸福――可睡夠帳篷和睡袋了。

    他們就此在小村裏安居了下來。

    還算充足的食物、源源不斷的山泉水,頭上有瓦,身下有床,身邊,是勉強看得入眼的同伴,簡直稱得上世外桃源。

    個別性子粗疏的女生,臉上甚至帶上了笑。

    到了夜晚,各個屋子裏發出的曖昧的響聲,也多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李浩然,突然,變了!

    “變了?什麼變了?”陳薇聽得入神,轉不過彎來,情不自禁開口問道。

    謝玲一頓,喃喃了幾聲,突然雙手捂臉,抽泣起來:“他……他突然變得野蠻起來,那天,那天我在廚房燒了菜,叫他來吃,他……他卻向人家撲過來,撕、撕人家的衣服。”

    陳薇張口結舌,剛剛自己還誇那個李浩然是個好男人來著。

    謝玲埋著頭斷斷續續抽泣道:“不僅僅是他,其他的男生……他們、他們也發起狂來,大白天的,追著別的女生……就想亂來。”

    王路的腦袋差點短路!

    強淫啊!居然學泥轟人搞群P!

    是了,這也難怪。

    與世隔絕,危機重重,長期緊繃的神經,再加上沒有法律、道德的約束,任是誰,都會失控發狂吧。

    “畜生!全都是畜生!”陳薇氣憤難平:“這些男人,他們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這樣的亂世,不互相扶持著好好過日子,還想著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下流事!不已經都有了女朋友了嗎?居然還不滿足,還居然想著、想著……真是畜生!”

    謝玲抽泣著道:“我好不容易掙扎著逃了出來,他們一直在後面追,實在沒地方逃,我、我也不想落在他們手裏,心一橫,就跳下了江,我不太會游泳,差點淹死,幸好抱住了一塊泡沫板,這才隨著江水一路漂下來,遇、遇到了姐姐你們一家。”

    得,這樣快就叫上姐姐了。王路哼了哼,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謝玲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但又想不出來究竟哪里不對味,只是一種直覺,一種本能。

    可是,人家小姑娘也用不著編個這樣的故事來哄你啊。

    一毛錢的好處也沒有。

    王路還在那兒疑神疑鬼,陳薇早就已經一把摟住了謝玲:“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放心,姐姐一家在這裏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你就安安心心住下來吧。可沒人能再欺負你了。”

    王路苦起臉,娘子大人,麻煩你說“可沒人能再欺負你了”這句話時,不要瞪著老公行不行。

    你家老公,可是個大大的好淫啊。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2:53
第七十三章 忍無可忍


    聽了謝玲的苦難行軍歷史,同情心氾濫的陳薇手一揮,一毛錢都不要,就給謝玲入了崖山特別行政區的戶口。

    才一個上午,陳薇、王比安和謝玲就打得火熱了。

    謝玲只是因為長時間在江裏漂流而虛脫,身體並沒有大礙,年輕人恢復能力又強,進了些食物後,就能下地四處走動了。

    一開始跟著陳薇,說要幫姐姐打掃院子、清洗蔬菜什麼的,陳薇“嘿”了一聲:“這破廟裏,能有什麼破事,我隨手就整好了,你歇著吧,嘖嘖,瞧這可憐的妹子,這額頭上的烏青還沒消呢,王路也真是,雖說事急從權,可下得手也太重了點。”

    謝玲輕聲道:“叔叔也是為了救我的命,說起來,也是我不對,當時誤會了叔叔,還以為他是要來殺……”

    陳薇拉起謝玲的手:“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咱們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家裏還有些年糕,想不想中午吃芹菜炒年糕?可清口了。就是可惜沒肉,芹菜肉絲炒年糕,可是我的拿手菜。唉呀,只是年糕是糯米做的,有點滯食,也不知道你身體好了沒有……”

    謝玲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陳薇:“姐姐燒什麼,我就吃什麼,姐姐燒的菜,肯定好吃。”

    陳薇看著謝玲的大眼睛:“喲,妹子你的眼睛可真大。”

    謝玲抿嘴一笑:“姐姐的眼睛也挺好看的啊,還是雙眼皮呢,我一直想給自己割給個雙眼皮。”

    “可別,好端端的人,動什麼手術啊,自然美才最美呢。”陳薇勸道。

    兩人正在那兒手拉手姐姐長妹妹短,王比安跑了進來:“謝玲姐姐,想不想和我去看後山的石窟,可好玩了,對了,我還養了只羊,肚裏懷著小羊,那只羊媽媽可厲害了,幫爸爸殺過喪屍呢。”

    謝玲拎著王比安的手:“真的?比安弟弟,走,快帶我去看看。”

    一大一小就牽著手往廟外跑。

    真是鶯鶯燕燕,把一個破龍王廟鬧得生氣騰騰。

    王路在一邊卻氣得肚子痛。

    妖精!活生生一個小妖精!

    你聽聽,這個謝玲小娘皮,是怎麼叫自己一家人的?

    管陳薇叫姐姐,管王比安叫弟弟,這已經夠亂輩分的了。

    更讓人忍無可忍的是,居然管自己叫“叔叔”!

    靠,老子有這嘛老嗎?!

    怎麼的,也得跟著陳薇的輩分,叫自己一聲“哥哥”嘛。

    哥哥妹妹的,你看,多親熱。

    謝玲這臭娘皮,分明是故意叫自己“叔叔”的。

    還記著自己當初在沙灘上要用弩射她的仇哩。

    唉,果然是小女子不足以謀軍國大事啊,啥叫相逢一笑泯恩仇都不懂,人家海峽兩岸幾百萬大軍殺得血流遍野,如今也是笑呵呵手拉手,你倒好,居然還暗地裏埋汰老子。

    好歹老子坐的是崖山頭號――不,不,二號――不,不,三號交椅!

    不過,王路心裏也多多少少有些內疚,因為,咳咳,自己對謝玲下手是狠了點。

    砸在她額頭的那一拳,幸好偏了點,沒正中太陽穴,要不然,光看那烏得發紫的瘀青,就知道自己那一拳有多重,真要砸准了,謝玲肯定完蛋。

    在江水裏,自己還生生扯斷了謝玲好幾縷頭髮。

    還有,在沙灘時,自己因為說到養喪屍兒子的瘋婆娘,情緒一時激動,用弩上的腳蹬,砸了謝玲的後腦勺一下,陳薇私下裏跟自己說,那下砸得極狠,頭髮 下面的頭皮綻破了好長一條傷口,因為被江水泡過,隱隱有些發紅。她擔心發炎,正勸著謝玲把傷口處的頭髮剃了,好上藥。陳薇可沒和謝玲說她後腦勺傷口的真實 來由,只是支吾著說,可能王路從鄞江裏拖她上岸時,不小心被岸邊的石頭磕著了。

    嗯嗯,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殺喪屍,活下去,今後,對謝玲這小娘皮客氣一點好一點就是。

    王路在心裏許諾對謝玲好一點的想法,才到了中午,就被他扔到痰盂裏去了。

    實在是這臭小娘皮太氣人!

    忍無可忍了!

    中午,陳薇依言做了芹菜炒年糕,那芹菜葉也沒浪費,細細剁碎了,撒上鹽,拌點味精,澆一點點小磨麻油,噴香。

    謝玲和王比安不知鑽到了後山哪個角落,鬧了一頭汗回來,急得陳薇又張羅著給她後腦勺的傷口用酒精清理,撒上雲南白藥――王路看得牙痛,這雲南白藥,總共才沒幾瓶,上次自己受傷,用去了不少,可得節省著用,結果陳薇倒好,撒胡椒麵一樣撒藥。

    謝玲靠在陳薇懷裏讓她上藥,嘴裏還劈裏啪啦說過不停:“姐,我跟王比安到後山看過了,不行啊,太危險了,這後山怎麼不拉點鐵絲網呢?這麼大個後 山,喪屍隨時可以從任何一點突破的,以前我玩真人CS,就最喜歡從人家背後的山溝裏偷襲了。喪屍雖然沒腦子,可也要防著它們亂走上山啊。王比安老一個人往 後山鑽,萬一遇上了怎麼辦?光想想,我都嚇死了。”

    王路氣得腦門直脹――死小娘、臭小娘,真正是瞎白話,要把整個後山都用鐵絲網圍起來,你有想過要用多長的鐵絲網嗎?再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你倒是讓我到哪兒弄鐵絲網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王路肚子裏的腹誹,謝玲眼珠一轉又道:“就算一時半會兒弄不到鐵絲網,叔叔(重音,特加重),也可以想法弄道警戒線啊,用尼龍繩、布條啊什麼的拴樹上,上面掛上空罐頭盒,喪屍一來,先碰到警戒線,我們也能提前做準備不是。”

    陳薇還沒搭話,王比安先嚷嚷起來:“姐姐這辦法好。老爸設在山上的防禦工事一點用都沒有,上次還有三隻喪屍跑到龍王廟裏來了呢――幸好被我殺了一隻。”――這厚臉皮的小子,把陳薇的功勞搶自己頭上了。

    謝玲已經在陳薇手下處理好了傷口,正坐到桌子邊,準備端起碗吃年糕,聽了王比安的話,睜著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真――的啊,好――危險啊。叔叔 (依然是重音)怎麼不想法子在山道上裝個鐵欄門呢?這樣的門,在農家應該很常見的嘛,拆一兩扇下來,擋在山道口,喪屍不就上不來了嗎?”

    王路都懶得廢話,端著碗擋起自己的臉,裝扒拉年糕吃。

    陳薇在旁邊幫腔道:“唉呀,你不知道,王路這人啊,就是粗心,做事情,常常顧得了頭,顧不了腚。不過,以前崖山上就他一個能幹活的,精力有限,光 忙著弄吃穿的了,還顧不上這些,有些佈置,也是急救章。現在好了,有謝玲你在,王路多了個幫手,辦事也方便。你腦子靈活,他有想不到的地方,你幫他多想著 點。”

    王路一口年糕堵在喉嚨裏,一陣急咳。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3:01
第七十四章 搶班奪權來了?


    在坐的沒人理睬王路咳得涶沫橫飛。

    王比安塞給謝玲一根紅腸:“姐姐,給,這是我省下來的,你吃吧,媽媽說你要多補充營養。”

    陳薇也道:“吃吧吃吧,家裏最近斷了肉食,不然,早該給你多燒點葷菜。”

    王路咳得更響了――人比人氣死人啊,王比安霸佔著這紅腸,只肯讓給陳薇吃點,從來不肯給王路沾邊,現在倒好,對著謝玲卻這樣大方。

    謝玲卻又從桌子底下推回紅腸:“比安真乖,沒關係,有姐姐在,肯定能給你找更多的肉來吃。”

    王比安興奮地道:“真的?爸爸上次受傷後,在家裏呆了好長時間,肉早就吃光了,這紅腸,也是爸爸好不容易找到的,雖然我們老師說過,紅腸裏其實都是麵粉加味精,不過總有點肉的味道,總能讓我解解饞。”

    謝玲摸了摸王比安的頭:“放心放心,姐姐體育很好的噢,下山找吃的,肯定不會受傷的,還能給王比安帶好多好多肉來吃。對了,你喜歡不喜歡吃巧克力啊?唉,有的人,肯定沒想到小孩子最喜歡吃巧克力的,沒關係,姐姐給你記著,一定帶許多糖果給王比安吃。”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蠱惑人心,準備搶班奪權了!

    炮打崖山司令部啊!

    王路實在忍不下去了,騰一聲,站起來,咚一聲,把吃得乾乾淨淨的年糕盆放桌子上一擱,啪,掌一拍:“我……”

    “你想幹什麼?”陳薇漫不經心地問。

    王路脖子一縮:“我、我下山轉轉。”

    謝玲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我和叔叔一起去。”

    一起去個P!你這臭小娘,是想一路跟著損老子是不是。

    不應該啊,不應該是這樣啊。

    在王路原本的計畫中,應該是自己在危難之中,勇救走投無路的落水小妹紙,從而在妹紙心中豎起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然後小妹紙芳心暗許,以身相報救命之恩――嗯嗯,以身相報還是免了――但怎麼的,也得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客氣一點啊。

    現在好嘛,謝玲和自己算是看對眼了,問題這看對眼,不是王八看綠豆,而是針尖對麥芒,似乎謝玲這丫頭,不隨時隨地損自己兩句,心裏就不舒服。

    好、好、好,就算自己不是好人,那也只是想殺你,又不是想圈圈叉叉你,比你那些想把你**米的同學們,可高尚多了。

    不說王路在肚子裏腹黑,陳薇已經搶著道:“這怎麼行,你身體才恢復了一點點,還是在山上多休息休息好了。”

    謝玲高舉起右手,像風車一樣輪了輪,又換了左手,也輪了幾圈,翹起右腿,靠著桌子做了個柔體動作――王路趕緊側頭,臭娘皮,你知不知道自己穿的是 裙子啊,要走光啦!咦,這臭娘皮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在老婆面前出醜!――謝玲連眼也沒多看王路一下,保持著柔體動作對陳薇道:“瞧,姐姐,我早沒事了。 我跟著叔叔去,也好幫把手,就算有危險,我也會逃啊。我可是甬港大學校運會800米冠軍,肯定比叔叔跑得快。”

    聽到謝玲說給王路當幫手,陳薇心動了,此前每每王路一個人下山,她在山上就提心吊膽,王路上次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為孤身一人,要不然,一個瘋女 子,一隻小孩子喪屍,面對面廝殺,哪里是全幅武裝的王路的對手,有謝玲同行,多個幫手也是好的,就算是多帶一雙眼睛警戒喪屍,和那些不懷好意的活人,也好 啊。

    她遲疑了片刻:“那,好吧,你可要小心,跟在王路後面,不要亂跑。碰到喪屍什麼的,也別冒冒失失往前沖,有王路對付呢。”

    謝玲乖得不能再乖地點點頭:“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聽叔叔的話。”――會聽才見鬼哩。

    陳薇一轉身,對王路道:“這次下山小心點,喪屍多的地方,就不要去了,運氣好找到物資的話,也不管多少,早點帶回家來。”

    王路乾脆閉上嘴巴一聲不哼,好嘛,從頭到腳,都是兩個女人自說自話,壓根兒沒徵求過自己的意見。其實在他心裏,雖然一直企望著謝玲能幫自己一下, 但那也只是在山上,山上有了陳薇、王比安、謝玲三人,就是再次有喪屍偷襲,也不至於像上次那樣,面對三隻喪屍就幾乎沒有還擊的餘力。

    至於山下打怪,那是男人的事。

    忍,我忍,和陳薇講道理,根本是做無用功,何況現在又有謝玲這死丫頭在旁邊大灌**湯,王路決定施展烏龜**忍字為先,實在不行,就當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謝玲是個屁。

    不睬她,不聽她,不看她,來個三不政策。

    到山下晃一圈,就回來就是了。

    於是,王路帶著謝玲,晃晃悠悠下了山。

    走在山道上時,陳薇和王比安還來了個十八相送,王比安跳著腳喊“姐姐你要當心啊”――臭小子,你老爸難道就用不著當心了?

    下了山,王路帶頭,兩人一路向鄞江鎮而去。

    吧嗒,吧嗒,柏油路面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王路吐著舌頭,一步一步掙著。

    身上,掛著一堆東西,就像個移動貨架:手裏拎著弩,腰上插著砍柴刀,身後背著的雙肩包裏是寶貴的箭,迷彩背心上口袋塞著對講機,下口袋是兩瓶礦泉水。還有什麼釣魚線、陳薇臨行前塞的鹹菜飯團、打火機、望遠鏡,雜七雜八一堆東西,也塞在了雙肩包裏。

    有鑒於上次被瘋女人在腿上插了一玻璃片,王路又特意加強了下身的保護,穿了條加厚的牛仔褲。

    所以,現在,王路汗出如漿,氣喘如牛。

    嗒,嗒,嗒,跟在王路後面的,是謝玲,露臍的T恤,把小腰殺得細細的中裙,不著絲襪的光足直接穿著一雙戶外鞋,空空的兩隻胳膊甩啊甩,一幅春遊踏青的悠閒模樣。

    王路不無惡意地瞥了一眼謝玲,臭小娘,得瑟,繼續得瑟,看等會兒碰到喪屍,你空著手怎麼和它們鬥,嘿嘿,到時候,乖乖叫幾聲“哥哥救命”,王哥我聽得爽了,才來救你。

    謝玲無意中看到王路半張著嘴,不知在發什麼呆,喉嚨裏還像喪屍一樣“呵呵”的――其實,那是王路在YY無限中笑得開心――連忙放慢腳步落後了幾步。

    謝玲在心裏泛起了嘀咕,還真是個“怪叔叔”,他真像陳薇姐說的,殺過好多喪屍?不管了,反正到時候苗頭不對,自己就跑唄――謝玲偷偷瞄了眼王路包在厚牛仔褲裏的兩條腿――總該比他跑得快吧?

    就這樣,王路和謝玲,一前一後,各懷心思,同床異夢,殺入了鄞江鎮。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3:14
第七十五章 跟隨他,挨著他


    謝玲略有忐忑地跟著王路,進了鎮,這座小鎮,謝玲進山時,曾經路過,但那是從鎮外公路繞過去的。

    雖然對小鎮內部佈局並不熟悉,但鎮內的喪屍比村莊和田野裏更多,狹窄的街道小巷,方便喪屍突襲,而不利自己逃脫,是個基本常識。謝玲不禁挨近了前面的王路一點。

    王路正好停住腳步,謝玲一頭撞到他身後的雙肩包上,鼻子一酸,“唉呀”叫了一聲。

    王路立刻回頭,手指豎在唇前,“噓,這條街上喪屍很多的,別發出聲音。”

    謝玲捂著小巧的鼻子,從酸出淚花的朦朧的眼中,看到王路正站在一幢農家小樓前,撅著屁股,從一隻花盆下,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防盜門。

    王路進門後,側頭瞟了一眼謝玲,看到她微微張著嘴,心裏不禁有點得意――瞧仔細了,叔叔――呸呸,哥哥我可不是光說不練的架子貨,這一家家一戶戶的“綠區”,可是我辛苦辛苦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

    王路正得意呢,謝玲輕飄飄說了一句話:“叔叔,你每次到鎮上來,就是躲到這些農戶家裏偷偷摸摸啊?你為什麼不到街上打喪屍呢?雜貨鋪啊超市啊五金 店啊藥店啊,可都在街面上呢,那裏才有陳薇姐姐急需的各類物資啊。這種農家裏就算有東西,也全都是雞零狗碎的,唉,怪不得,可憐王比安把根紅腸都當寶 哩。”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謝玲把王路好好損了一頓,總之一句話,王路這廝,也就是個背後打悶棍的無膽小賊。

    把王路給氣得,本來進客廳前,還想提醒一下裏面有只斬首的喪屍,現在卻故意不提,當先大步進了屋。

    果然,緊跟在後面的謝玲看到喪屍,立刻尖叫起來,叫了半聲,才發現原來只不過是死得快風乾了的死喪屍。

    謝玲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覺得沒有面子,禁不住多看了前面王路的背影一眼,這傢伙,還有點能耐嘛,居然能把喪屍一刀斬首。這可是實打實的近戰。

    心裏居然有了點塌實。

    王路發現沒把謝玲徹底嚇昏,一頭撲到自己懷裏大叫“好哥哥”,又冒出個餿主意。

    兩人上了二樓,王路沖著謝玲一招手:“想不想看些有趣的東西?”說著,指了指自殺老頭房間的門縫。

    謝玲狐疑地瞟了王路一眼,對著門縫貼上眼。

    王路等著謝玲放聲尖叫,或者一屁股坐到地上――又過了這樣長的一段時間,那老頭子腐爛得肯定更厲害了吧。

    出乎王路意料,謝玲居然沒尖叫,也沒嚇得失控,只見她從門縫前抬起頭後,抬手扇了煽風:“好臭,死了很長時間了吧。”

    王路半張著嘴,合不攏下巴,怎麼是這個反應?!

    謝玲瞥了王路一眼,扁扁嘴:“叔叔,《電鋸驚魂》我可一集不拉都看了的,剛才在樓下,只是突然間嚇著了,叔叔你巴巴叫我看,又能有什麼好東西。”

    真是個機靈鬼!

    謝玲突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這個自殺的老頭肯定和樓下的喪屍是一家人,老頭殺了變成喪屍的家人,才自殺的。嘿,我剛才還居然以為是叔叔你殺了那只喪屍呢。嘿嘿,原來叔叔果然只敢溜門撬鎖啊。叔叔,你第一次進來時,有沒有像我一樣被樓下的死喪屍嚇一大跳啊?”

    真是個鬼機靈!

    王路氣哼哼地不回話,轉身從簡易梯爬上了房頂,謝玲抿嘴偷偷笑著,緊緊跟了上來。

    王路熟門熟路地爬牆翻屋頂,他現在的身手可靈活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踢下去一堆瓦片。

    謝玲在王路身後跟著,她的中裙並不適合爬動,裸露的膝蓋不時會磕碰著牆頭碎瓦什麼的,但看著眼前不斷趴高伏低的背影,有些不服氣地抿了抿嘴角,悄悄揉了揉稍有點發紅的膝蓋,又緊跟了上去。

    在又翻過一道屋脊時,謝玲腳一滑,嘩啦一聲,踢下去兩塊瓦片。王路突然一回身,握住了謝玲的手:“小心!”

    謝玲一驚:“什麼?”

    王路沖著腳下努努嘴:“看見那塊天窗沒,下面的房間裏有只喪屍,千萬別踩碎了玻璃掉下去。”

    謝玲探頭一看,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果然有塊農村老房子特有的玻璃天窗――農村人又叫明瓦,不大,也就一尺見方,但如果壓碎了,掉個人下去卻沒問題。

    謝玲細細瞅著玻璃天窗下的房間,很普通的老式房間,依稀能看到中間有張掛著蚊帳的大床,旁邊是衣櫃等傢俱,房間的窗戶拉著窗簾,光線有點暗,但是並沒有看到喪屍的影子。

    謝玲瞄了眼王路緊拉著自己手的“爪子”――居然用這樣爛的藉口嚇我好乘機佔便宜。

    王路還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見了吧?就在床上躺著呢。”

    謝玲一愣,再次沖著床上仔細張望了一陣,果然,床上有個隱隱的輪廓,因為隔著一道蚊帳,看不清模樣。然而,再仔細看,一隻搭拉在床沿的手,暴露了床上人的身份,那手皮膚乾裂脫落,佈滿了黑色的屍斑,不經意間,會動上一動。活人,可沒這樣的手。

    “這只喪屍,為什麼躺在床上啊?”謝玲忍不住好奇,喪屍嘛,不應該都是沒頭沒腦張牙舞爪的嘛。

    王路聳聳肩:“誰知道,可能這傢伙在睡著時,就變成了喪屍,躺在床上,只是出於本能。”

    謝玲又瞄了一眼床上的喪屍,突然問王路:“你怎麼發現它的?這、這不是你提醒,我根本發現不了。”

    王路還是聳聳肩,淡淡道:“小心點嘛,總是能發現的。走吧。”他很自然地鬆開了謝玲的手。

    謝玲一時語塞,小心點嗎?那要怎樣的小心,怎樣的極端謹慎,才能隔著屋頂發現一隻躺在床上的喪屍?

    謝玲盯著前方的王路,這傢伙,看起來還真有兩把刷子呢。不知不覺中,她跟隨著王路的距離又近了點,幾乎是與王路肩並著肩,甚至都能聞到王路身上的汗味,但謝玲,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相反,挨著身邊的這個男人,第一次,讓她有了一點點安心的感覺。

    ――如果謝玲知道王路心裏正樂滋滋“妹紙的小手好軟好滑”的話,肯定會跳起來爆打他一頓,哪怕是驚動了屋頂下的喪屍,也在所不惜。

feijer 發表於 2013-2-24 23:17
第七十六章 亞馬遜女戰士


    王路和謝玲在屋頂上兜兜轉轉了半天,終於,王路站住了腳,“到了。”

    謝玲在瓦片上半蹲著,張望了一下腳下的街面:“哇,好多喪屍。”

    當然會多啦,王路無奈地扯扯嘴角,前不久這裏剛舉行過一場盛大的人肉聚餐,能不熱鬧嗎?

    王路所在的街面,正是長發瘋女人所在的地方,從對面屋頂上看過去,那只獸夾,還好端端放在臨街裁縫店門口呢。

    好幾隻喪屍就在門口徘徊,附近街面上的喪屍就更多了,王路輕聲數到12,就懶得再數下去了。

    不少喪屍的身上,沾滿了已經曬乾、變黑的血跡。

    應該是那個長發瘋女人的吧。

    那天王路將她斬首離開後,新鮮血液和人肉的氣味,肯定引來了很多喪屍,喪屍雖然做不了爬消防梯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但走走平坦的家庭樓梯,卻沒有問題。這樣多的喪屍,把那個女人吃得渣都不剩了吧。

    王路甩了甩頭,今天來這裏,可不是來“懷念”那個瘋婆娘的,自己的目標,是獸夾。

    沒有這個“神器”相助,自己清理鎮上的喪屍太沒有效率了,所以,今天,王路決定搏一搏,贏了,以後自己就能重新靠獸夾掃地圖,到臨街店面掃蕩,吃香的喝辣的,如果,失敗了――王比安又只好天天吃蔬菜了。

    王路入下手裏的已經上好箭的弩,翻起了屋頂上的一塊瓦片,當一下,摔碎了,撥弄了一番,找了塊有棱有角大小象火柴盒一樣的碎瓦片。

    又從雙肩包裏掏出釣魚線,拴在瓦片上。

    接著,王路小心地從雙肩包裏翻出一個白紙包,打開,裏面是一枚針。

    王路眯起眼睛,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拿出針,瞄準,一針,紮到自己手上。

    立刻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擠了擠被針紮的食指――可是,針紮出來的洞眼能有多大,半天,指頭肚上,才擠出一滴血。

    王路趕快把這滴血,抹在了拴了釣魚線的碎瓦片上。也只是抹了一個角落。

    該死,王路甩了甩手指,又得挨一針。

    謝玲看著王路象做法事一樣胡折騰,腦袋裏象漿糊一樣,半晌才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王路擺出“山人自有妙術”的臭臉,用教育下一代一樣的語氣道:“當然是,把喪屍引過來啊。”

    他比劃著道:“你看,這街上的喪屍離我太遠了,而且不停地走來走去,用弩射容易射偏。我把這碎瓦片用血塗上,扔到街上,引誘喪屍過來,然後再用釣魚線拖動瓦片,把喪屍引到近前,再一箭射死它。”

    謝玲聽著王路碎碎念,覺得自己頭都大了起來:“你搞這樣複雜是為什麼啊?還有,為什麼我們要巴巴地跑到這裏來,我一路看來,這兒一片街面的喪屍是最多的,我們不能選個喪屍少點的地方下手嗎?”

    王路遙遙一指街對面裁縫店門口的獸夾:“就是為了拿它,我才來這兒啊。”

    於是,又一翻巴啦巴啦,將自己怎麼用獸夾除喪屍的豐功偉績吹噓了一通。

    謝玲聽得頭發暈,幾次忍不住想打斷王路,突然想到了什麼,捉狹的一笑,不再多言,手托著腮邦,看王路折騰。

    王路一邊吹噓,一邊忍痛在自己手指上又紮了好幾針,總算把一塊瓦片都塗滿了血。

    就在他小心翼翼舉起拴著釣魚線的瓦片,瞄準最近的一隻喪屍想扔時。

    “叔叔,我來幫你吧。”謝玲說著,伸一手,拿起了王路身前放著的弩。

    王路原來還以為謝玲是要幫他扔瓦片,這倒是小事一樁,已經沖著謝玲遞了過去。

    誰知眼睛一錯,謝玲居然拿起了自己的寶貝弩。

    “喂喂,你要幹什麼?快放下,姑娘家家的,玩這個太危險。”王路伸手去奪,沒把握好平衡,腳下一滑,差點在瓦片上失足滑下去,連忙雙手往屁股下的 屋頂一撐,滑下去好大一截,把一堆瓦片唏哩嘩啦踢到了街上,這才穩住了自己,想回身爬上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徒勞地瞪著謝玲,在嘴裏嚷嚷:“快放下,快 放下。”

    謝玲充耳不聞王路的嘮叨,舉起弩,熟練地上肩,瞄準,擊發――動作一氣呵成。

    鏘,箭向最近的一隻喪屍飛去。

    王路半著嘴,猛回頭,只掃了一眼大街,立刻一拍大腿:“射空了!”他一轉身,沖著謝玲壓著嗓子吼道:“你亂搞什麼,快放下弩,我可真生氣了!”

    謝玲裝沒聽見,舉起弩,對著陽光瞄了一下,喃喃道:“准心沒校好。”

    飛快地上弦,裝箭,謝玲再次瞄準喪屍,王路看得都快哭出來了,那鐳射紅點,居然瞄著喪屍的耳朵,唉呀我的小姑奶奶,我叫你奶奶還不行嗎,你知不知 道這箭射空一支就少一支啊,本來就只有11支,王比安已經浪費一支了,剛才你又浪費一支,現在――你這不是射箭,是挖哥哥我的心頭肉啊。

    沒了箭,這弩比燒火棍還不如,你讓哥哥拿砍柴刀和喪屍玩肉搏啊?

    晚了!沒等王路從屋頂上掙起來去奪謝玲手中的弩。

    鏘。

    王路眼一閉――得,又一支箭沒了。

    耳中卻聽到撲通一聲,接著,是謝玲小小的歡呼聲:“吔,射中啦!”

    什麼?!射中啦!

    王路猛地睜開眼,只一眼,就看到街面上,撲倒著一隻喪屍,後腦勺上,露著一支穿頭而過的弩箭!

    好、好准!

    從屋頂上,到街上的那只喪屍,差不多有30多米的距離,謝玲居然射中了!這和王路要把喪屍引到5、6米內,被獸夾夾著,才敢頂著喪屍腦門射擊,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人家謝玲,那才叫射弩。

    謝玲這也是第一次親手殺死一隻喪屍,說不出的興奮,如果不是在瓦片屋頂,沒准會摟著王路又蹦又跳。

    謝玲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來:“這喪屍也沒啥花頭啊,這種玩具一樣的弩,都能射死,如果換成我家的追月225A弩,還不得把它爆頭啊。”

    王路聽了一愣:“謝玲,你以前玩過弩?”

    謝玲扁扁嘴:“我初中一年級時,爸爸就買了把小弩給我當生日禮物。”

    王路絕倒,這是什麼樣的家庭啊,居然買弩給自己的孩子――還是女孩子――當禮物?

    謝玲嘴巴不停:“也不知道你這弩是從哪兒撿來的,就是個玩具,你好還意思把它當寶貝,瞄準鏡都沒校過,跑偏了也不知道,真不曉得,你原來是怎麼用它射殺喪屍的。”

    王路閉緊嘴巴――他可不敢說出來自己是頂著喪屍腦門搞“**”的。

    謝玲嘴不停,手也不停,又裝上了一支箭,瞄準,射。

    撲通,又一隻喪屍倒下了!

    王路傻乎乎地伸長著脖子看著英姿颯爽地舉著弩站在屋頂上的謝玲,難道,謝玲是亞馬遜女戰士轉世?

    一想到,以後自己要穿著厚厚的一層又一層雨衣盔甲,左手拿著鍋蓋當盾牌,右手拿著砍柴刀,在重重喪屍中,充當肉盾吸引它們,而謝玲遠遠站著,連喪 屍的口水都不用濺上半滴,姿態縹緲滴,輕輕鬆松滴,一箭又一箭,就能刷經驗升級時,王路禁不住悲從中來――老天爺,俺要轉職行不?

feijer 發表於 2013-2-25 00:45
第七十七章 射得太爽了


    王路眯著眼看著謝玲。

    一陣微風吹過,拂亂了謝玲的長髮,幾縷發絲飄到了她的臉上。

    謝玲輕輕舉起手,用尾指撩起發絲,抹到耳垂後。

    陽光照著她的額頭,額上細細滲出的汗反射著陽光,閃爍著奇異的光――老婆,快來看神仙啊。

    真是高貴風雅冷豔得一塌糊塗。

    再反觀自己,厚厚的馬甲牛仔褲滿是汗臭味,雙肩包斜搭著,把馬甲領口都扯歪了,砍柴刀沉甸甸地掛在褲腰上,把腰帶硬生生墜下了一大截,露出了小肚腩。

    整個兒就一民工大叔,還是泥瓦工等工資最低的小工。

    王路這才發現,自己手裏還傻乎乎捏著那塊塗了血的瓦片呢。

    虧得自己剛才還咬牙皺眉不惜自殘,把血塗滿瓦片呢。敢情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王路剛想隨手扔掉瓦片,突然心中一動,謝玲既然會射弩,她為什麼不早說,還呆在一邊看著自己擠血,直到把瓦片塗好了,才伸手橫攔,搶走了弩。

    這、這臭娘皮,她是故意看老子笑話!

    自己擰著眉頭擠血時,這丫頭肯定在肚皮裏笑得抽筋呢。

    王路明白過味來,卻又一陣苦笑,就算自己發現了謝玲在搞鬼,又能拿她怎麼樣?

    如果說,此前自己還只是將謝玲視為可有可無的一個龍套幫手的話,現在主角光環就罩到了謝玲身上,而自己則成了龍套,誰讓謝玲有一手射弩的好本領呢。

    王路可不是什麼硬撐臉面的主,只要謝玲有本事,能讓陳薇、王比安過上更好的日子,別說當龍套,就是給她倒馬桶,王路也沒意見。

    王路主動打開背在自己身上的雙肩包,又取了三枝箭出來――他一開始,在腳下備了二支箭,加上弩身上裝有的一支箭,共三支,正好被謝玲射光。

    “給。”王路向謝玲遞上箭支,謝玲也不客氣,取過箭裝上,再次瞄準了街面上的喪屍。

    話說回來,這裏的喪屍還真不少,被謝玲射倒了兩隻後,還有好幾隻喪屍在兩人屋頂下轉來轉去,有只喪屍被倒下的同伴拌了一下腿,也不自知,只是踉蹌了幾下,又重新“散步”起來。

    王路挺不理解的,這些喪屍,明明街面上沒什麼吃的,你丫的瞎轉悠啥啊,你就不能找個地方睡一覺,節省點體力啊,話又說回來,這喪屍怎麼跟永動機有 得一拼,明明這樣長時間沒進食了,還身體倍棒,牙口倍好,看見活人就狂追,沒有活人好追,就天天壓馬路,你倒是不嫌累啊。

    換了平時,王路少不得又要把這些礙手礙腳擋著自己沿街掃貨的喪屍罵上一通,今天卻覺得這些喪屍太配合了,這不,又有只喪屍似乎理解自己離謝玲太遠了點,乖乖走了過來,好讓謝玲射得更方便點。

    謝玲也沒客氣,鏘,又一箭。撲通。

    接著,又是兩箭。

    例不虛發,街上已經倒下了5只喪屍了。

    王路笑得嘴都合不攏,屁顛屁顛地手腳並用爬到謝玲身邊,遞上又三支箭,還一臉賤笑討好地問:“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休息?”如果不是謝玲拿白眼瞪他,這廝都想毛手毛腳給謝玲肩膀按摩一下了。

    謝玲扭了扭脖子,抬起胳膊肘轉了轉:“沒事兒,弩這東西不像弓,不費力。”

    裝箭,瞄準,射。

    又一隻喪屍倒下去。

    王路閑得差點打哈欠。

    從沒想到過,打喪屍的日子就象打醬油一樣輕鬆。

    如果自己手裏有一大堆箭,讓謝玲站在屋頂上不停地射,不但能把鄞江鎮上的喪屍都殺光,就連甬港市區裏的喪屍,也不在話下。

    來多少,滅多少。

    你還夠不著我,急死你丫的。

    當然,這只是個理論,甬港市區有常住人口220萬,就算一半人變異成了喪屍,謝玲又箭不虛發,先不說得花上多長時間,光箭就得要100多萬支。

    那得是多大的一堆箭啊,拉一車皮都不夠,這箭的數量――

    王路突然跳了起來,等跳起來才想起自己站在屋頂上,忙又趴下,嘩啦啦又弄下去一堆瓦片,嘴裏變著調地嘶喊著:“別射啦!箭!箭!”

    謝玲嚇了一跳,手指一緊,又一箭射出。撲通,一隻喪屍倒下。

    謝玲轉過身,沖著王路沒好氣地道:“你嚷嚷什麼啊,被你嚇得,差點失手,幸虧我運氣還好――”

    王路沖著謝玲的耳朵大吼一聲:“箭用光啦!”

    謝玲被吼聲震得一縮脖子,剛要回罵,猛得醒悟過來王路的話中之意:“什麼?箭用光了!?”

    箭當然還沒用光,那只是王路情急之語,但是,也只剩兩支了。

    雙肩包裏孤單單的一支箭,謝玲手頭也還有一支,看著僅剩的兩支箭,謝玲的臉也有點發白,她喃喃道:“怎麼會?怎麼只有這樣少的箭?家裏――崖山上難道沒有了嗎?”

    看著謝玲企盼的眼神,王路輕歎了一聲,這也怪不得謝玲,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忘乎所以,看著謝玲的神射,頭腦一熱,居然忘了箭支有限這碼事。

    謝玲從王路的表情中猜出,家裏,肯定沒多餘的箭了。

    沒了箭的弩,連個屁都不頂用。

    看看僅剩的兩支箭,再看看街上來來往往的喪屍,謝玲的臉,也垮了下來。

    呆了半晌,王路撿起雙肩包,背上,低聲道:“走吧。”

    謝玲愣愣地看著王路:“走?往哪里走?”

    王路扯了扯嘴角:“當然是回家。”

    謝玲一下子爆發了,她猛地一把拎住王路的領口,沖著王路大吼道:“你這男人有病啊!什麼叫回家啊!?我們的箭都射在喪屍身上了,都拿不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啊!沒了箭,這弩就是廢物,你知不知道啊!你居然就這樣想回家!”

    有沒有搞錯,這些話應該是我向你吼的好不好,那些箭,明明是你射得太爽,一股腦兒射丟了的好不好。

    王路在心裏苦笑,卻又不得不安慰正在爆走的謝玲,低聲下氣地道:“是我不好,是我沒提醒你要省著用箭。不過,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總不能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啊。留在這裏,我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先回家吧。啊,回家再想想法子看。”

    謝玲油鹽不進,手一揮:“我不回去,要回,你一個回去好了。我要把這些箭都拿回來。”

    這是和誰賭氣呢。王路哭笑不得,20多歲的大姑娘了,怎麼遇著點事就像孩子一樣毛躁。

    但也不能就真的放手讓謝玲亂來。

    王路勸道:“別心急,你看,我以前沒弩時,也照樣收拾過喪屍。你現在守在這裏也沒用啊,總不能跳下樓去,從喪屍身上撥箭吧?你數數看,1、2、 3……7,下面街道上還有整整7只喪屍呢,就算你拿剩餘的2支箭射死了2只喪屍,剩餘的5只喪屍,光憑我手裏的一把柴刀,可收拾不了。”

    王路故意絮絮叨叨囉囉嗦嗦嘮叨著,其實,是想借此轉移謝玲的注意力,好讓她冷靜下來。

    謝玲沒再哼聲,她眯著眼睛盯著街上來回走動的喪屍,突然站起身來:“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空著手回去見陳薇姐和王比安,我一定要把箭拿回來。”

    唉呀我的親爹啊,這謝玲妹紙看著柔柔的,怎麼這腦袋也是一根筋的呢。王路心中哀號――就不能給我省點事嗎!

feijer 發表於 2013-2-25 00:52
第七十八章 釣屍


    王路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和謝玲硬頂,你越來硬的,對方的脾氣就越倔――青春期的孩子和女人就是這種脾氣,偏偏謝玲還合兩者為一了――辦法就是冷處理。

    王路不再吭聲,順勢在屋頂上坐了下來,看風景一樣,看擰眉咬唇的謝玲瞪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喪屍,盤算著取回箭的主意。

    現場的氣氛慢慢冷靜了下來,一時間,王路和謝玲就像一對在樓上看風景的遊客,王路偷偷瞟了一眼,發現謝玲瞪著喪屍的眼睛有點發直――嘿,這小娘皮,也是沒招了。

    既然閑著,王路就開始整理雙肩包,剛才急著從裏面拿箭,東西翻得一塌糊塗,望遠鏡啊什麼的都掉了出來。

    屑屑碎碎整理雙肩包時,王路又發現,前一陣子手忙腳亂,居然把還拴著瓦片的釣魚線,脫手扔掉了。

    幸好,釣魚線夠長,瓦片掉到了屋簷下,釣魚線還掛在屋頂上。

    趕緊撅著屁股爬過去,撿起釣魚線,把瓦片拎上來。瓦片扯上來時,撞到了屋簷,發出哢哢噠嗒的聲音。

    謝玲正在心煩呢,她已經是騎虎難下。

    自己剛才一時情急,放出了要取回箭的大話。

    現在盯著街上的喪屍想了半天,才發現,根本是狗吃刺蝟,無處下嘴。

    底下7只喪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雖然其中幾隻還缺了胳膊,腿似乎也有傷,連帶著走路都有點不利索。可一旦陷入它們的圍攻,絕無脫身的可能。

    就算是把王路一腳從屋頂上踢下去,讓他吸引住喪屍的注意力,自己再去撿回箭支――可你又怎麼回屋頂上來啊?順著大街一路跑回去嗎?那沿路的喪屍肯定很歡迎您!

    謝玲咬著唇――死胖子,現在怎麼不勸人家回去了?!

    這時,偏偏王路整理雙肩包時發出了一陣一陣響動,動靜不大,可聽著煩人,謝玲眉毛一豎,沖著王路一瞪眼:“煩死人了!”

    王路正伸了手去夠釣魚線上的瓦片,聽了謝玲沒大沒小的訓斥,也不惱,還笑眯眯的,只是手腳越發輕了。

    謝玲沒找到發邪火的藉口,一時氣泄,可很快又上了火,看王路小心翼翼收拾著釣魚線的動作,氣就不打一處來――瞧瞧瞧瞧,這還像個男人的樣子嘛,打喪屍盡想出些什麼餿主意啊,用釣魚線引喪屍過來,再打悶棍,活脫脫就一小毛賊。

    正在腹黑的謝玲突然一怔――釣魚線!

    她沖著王路一伸手:“給我。”

    王路一愣,沒明白謝玲話中何意:“什麼?”

    謝玲不耐煩地一探手,從王路手裏搶過了釣魚線,利索地解下瓦片,扔掉,用兩手扯住釣魚線,使勁拉了拉,點點頭,對釣魚線的結實程度表示滿意,然後,在釣魚線上打了個活結,套上尾部的翼片,又扯了扯,確保釣魚線不會從尾部脫落後,這才滿意地翹起嘴角笑了。

    王路正甩著手――謝玲搶釣魚線時急了點,魚線在手心劃了下,居然劃出條血痕――看著謝玲搗鼓,突然明白過來她想幹什麼。

    正是王路以前用弩箭射小店裏的紅腸的辦法,利用釣魚線,把射出的箭再回收。

    挺妙的一個主意,可,也有風險。

    王路連忙攔住要把拴了釣魚線的箭往弩裏裝的謝玲:“等等,這法子有問題啊,你看看,這箭射進喪屍的腦袋裏,卡住的力道可不輕,這釣魚線要是扯斷了就糟了。”

    謝玲又拎起釣魚線扯了扯:“沒事,這是7號的大馬力釣魚線,海釣用的,釣個40斤以上的魚都沒問題。”

    王路可不知道自己找來的釣魚線是幾號的,他釣魚的水準,也就是在藤頭農家樂的魚塘邊拎根細竹竿玩玩,當時從盆景園邊的小店裏找釣魚線時,只是撿最粗的拿。

    “才40斤?那喪屍可有百多斤重。”王路還是有點擔憂,嘀咕道。

    謝玲不耐煩地道:“你懂什麼啊,這海魚在水裏,40斤的魚發出的力道,能翻個倍,少說也有7、80斤。我經常到漁山島一帶海釣,能不知道嗎?不懂,就給我閉嘴。”

    王路忐忑不安的坐下,心裏像貓撓一樣,謝玲這小娘皮,真正是崽賣爺田不心痛,這支箭,要是收不回來,可就只剩一支了!

    轉念一想,其實一支箭和兩支箭也沒多大區別,就讓謝玲去折騰吧,萬一要是成功了,就是大翻盤啊。不但箭都能取回來,獸夾也能到手,連帶著這一帶的店面就能再次成為一家三口――不,四口人的後勤倉庫。

    王路在那裏坐立不安患得患失,謝玲已經手腳麻利地裝好了箭,理好後端的釣魚線,不讓它被纏上,端起弩,平心靜氣地瞄準街面上的一隻喪屍。

    這次,謝玲沒有急於發射,而是耐心地等著喪屍越走越近,從屋頂上看過去,差不多喪屍的頭與自己的視角成一條直線時,才一扣扳機。

    中了!

    喪屍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太好了!

    謝玲差點興奮得跳起來。

    旁邊直愣愣看著的王路也嚷了聲“好”出來。

    的確是射得再好沒有了。

    那支箭以近乎90度角直射入喪屍的額頭,從後頸穿出,喪屍又是仰身倒地,拴著釣魚線的箭尾,直直地翹在喪屍的額頭上。

    王路憋住一口氣,盯著謝玲收線。

    謝玲也知道事關重大,深吸了口氣,雙手拽住釣魚線,往回拉。

    喪屍的頭被釣魚線扯得從水泥地面上抬了起來,箭依然卡在額頭上。

    謝玲松了手,咚,喪屍的頭又撞回了地上。

    謝玲又試了幾次,喪屍的身體甚至被釣魚線扯得橫著挪動了幾步,箭依然沒有脫落的跡象。

    王路的心高高地吊著,嘴裏卻還在安慰已經紅了眼的謝玲:“別急別急,慢慢來,這箭卡在骨頭裏,是緊了點。咱們再試試,用不著擔心,你看,這釣魚線夠結實,一點都沒斷,實在不行,咱們就把這只喪屍整個兒拖上來,可惜喪屍肉不能吃。”

    王路笨拙的笑話其實一點不好笑,但多多少少安撫了謝玲越來越焦躁的心情,謝玲背著手抹了把眼睛,重新拎起釣魚線――王路有句話說對了,折騰到現在,釣魚線的表現堪稱優秀,從自己的手感判斷,這魚線很“吃得住勁”,大不了,就真像這個傢伙說的,把整具喪屍拖上來!

    謝玲平復了心情,一下一下,又開始扯動釣魚線,沒過一會兒,她突然尖叫了一聲。

    謝玲側頭對著王路笑顏如花:“動了!箭動了!”

    王路這個角度,看不到箭支動了的情景,也許那箭只是稍稍動了一下,也有可能,那只是喪屍的頭再次被牽動,但他相信謝玲的手感,高興之餘,連忙道:“別停手,再卡住了,就難辦了。”

    謝玲連忙加重了手裏的力道,這次,連王路都能看到,一直緊卡著的箭,緩緩從喪屍額頭退了出來,速度越來越快,當整支箭從喪屍額頭被謝玲的重重一拉,飛脫出來,又掉到水泥地面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時,謝玲和王路齊齊發出了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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