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62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0
第一百零九章 兩頭落空

離它山堰已經很近了,遠遠的,能看到堰旁小廟的琉璃瓦屋頂。

    就在這時,岸邊的一片桑樹林,毫無征兆地鑽出一隻喪屍來,嘶吼著,向王路撲來。

    喪屍出現得很突然,離王路隻有5、6米遠。

    王路為了節省體力,把消防斧扛在了肩上。

    這時措不及防,來不及雙手握斧,他雙腳站定,吐氣開聲,大吼一聲,右手猛一叫勁,肩膀隨勢一震,將消防斧用單手橫著掄了出去。

    斧底座結結實實砸在喪屍的肩膀上,用力之猛,把它砸得向左一歪,摔倒在堤壩上。

    王路這一猛甩,拉傷了不知哪處肌鍵,右胳膊上臂的肌肉突突直跳。

    但他顧不上這些,左手順勢已經握住了斧柄,雙手合力,直接向倒地正掙紮的喪屍腿砍去。

    哢一聲,喪屍的左腳被消防斧輕而易舉地砍了下來。

    失去了左腳的支撐,喪屍根本在地上掙紮不起來,隻是徒勞地向王路揮舞著胳膊。

    王路稍稍挨近了,盡量躲著喪屍的胳膊,又是一斧。

    這次,剁下了喪屍的一隻胳膊。

    現在,喪屍就象王路小時候玩過的被拔掉了翅膀的蒼蠅一樣,隻能在地上徒勞地打著轉轉。

    王路一刻不停,再次揮斧,哢嚓,斧刃劈進了喪屍的腦門。

    喪屍,不動了。

    王路把消防斧用力撥了出來。

    不敢就此放鬆,雙手握斧,警惕觀察著近旁密密的桑樹林。【請記住我們的網址{lom 讀看 看】【 ]

    桑樹長得正茂盛,紫黑的熟透的桑椹掛在枝頭,一陣風吹過,就啪啦啦往下掉,空氣中,滿是腐爛的桑椹的酒精味{lom  手、打。吧更新超快)

    王路等了半晌,沒有喪屍再從桑林鑽出來。

    他放下消防斧,依著身體支在地上,掏出了望遠鏡,又向桑林張望了好一會兒。

    沒有喪屍。

    看起來,這隻突襲自己的喪屍,是落單的。

    王路這才有時間打量就躺在腳下被消防斧“片”成大大小小四段的喪屍,發現它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猛地想起來,這不正是它山堰上的喪屍嗎?

    也不知怎麼的,這隻喪屍亂逛到了這兒。

    王路心中微微一動,喪屍在這兒,那堰上就是安全的了。

    王比安有可能麵臨的危險,就又少了幾分。

    他顧不上拉傷的右上臂肌肉痛得突突跳,扛起消防斧,繼續快步小跑。

    沒一會兒,王路就看到了遠處它山堰的青石板堰壩。

    雖然離得遠,但王路還是一眼看清,沒有小船。

    無論是堰壩還是兩岸,都沒有船的影子。

    撲空了!

    王路不死心,狂奔到堰壩上,彎著腰,來來回回查了一遍,沒有船隻在堰壩青石板上拖動的痕跡。

    其實,憑王比安的力氣,根本不可能一個人拖動小船,翻過堰頂,進入奉化江。

    王路隻是求一份希望,一份心安。

    確認王比安不在它山堰,王路轉身就返程現在,隻剩謝玲去的鎮中心了。

    王路踉蹌著回到和謝玲分手的地方時,沒見到謝玲的影子。

    岸上,隻留著謝玲的衣物和箭。

    王路知道,這是謝玲為了盡量減輕負擔,而留下的,但是這樣一來,她在喪屍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如果,王比安,是在鄞江鎮中心被喪屍包圍,赤手空拳的謝玲不要說救他出來,連自保都是問題。

    王路不禁後悔,早知道,分手時該堅持自己去鎮中心的。

    但一轉念,也知道沒後悔藥可買,而且,在前往它山堰路上遇到喪屍的突襲,如果換了是謝玲,手上隻有一支箭,下場不問可知。

    王路心緒起伏,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與其在這兒胡思亂想,不如坐等謝玲和王比安回來。

    王路曾想過下水接應謝玲,但看看因為體力消耗過大,不停顫抖的兩條大腿,再感受了一下拉鋸一樣痛的胳膊肌肉,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王路並沒有等多長時間,畢竟,他和謝玲分手後,在它山堰花了不少時間,這點時間,也差不多夠謝玲一個來回了。

    也就坐了10來分鍾,王路從岸邊的堤壩上跳了起來,江中,水波蕩漾,有人正遊泳過來。

    不是謝玲,又是哪個。

    王路的心一沉,謝玲是遊泳回來的,沒有小船,這隻說明,王比安也不在這個方向。

    這是個好消息,這是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說明王比安沒有落入喪屍之口。

    壞消息是,他們浪費了好幾個小時,在一個錯誤的方向上找王比安,現在,必須掉頭返程,花更多的時間,到上遊找王比安。

    逆流而上,又是進入一塊陌生的地區,王路不知道,還有多大的危險,在等著三個人。

    謝玲已經遊到了岸邊,即使在岸上,王路也能看到她的臉色煞白,劃水的動作有氣無力。

    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王路毫不猶豫地跳下水,半摟半抱地把謝玲從水拉了起來。

    謝玲站都站不穩,更不要說爬上堤壩了。

    王路幾乎是用肩膀,把謝玲頂上了岸。

    王路翻身上了堤壩,謝玲癱在壩頂,有氣無力地道:“沒、沒找到王比安。”

    王路趕緊把謝玲留在崖上的幹衣裙拿過來,扶著謝玲,幫她穿上。

    曬在陽光下,穿著幹衣服,謝玲身上暖和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喑啞著嗓子道:“我一直遊到江埠頭,還上岸看了看,沒有王比安的影子。沒有船,也沒有人。”

    簡短的一句話,就知道謝玲冒了多大的風險。

    王路對這意料之中的結果並沒有顯示出多少沮喪。

    希望,還遠未斷絕。

    “你先歇一會兒。”王路道:“我們等會兒回去,先把陳薇救出來。”

    謝玲閉著眼睛搖搖頭:“不用等我,你先去救陳薇姐,我很快跟上來。”

    王路略一沉吟:“好。”說罷,扛起消防斧,小跑而去。剛才等謝玲時,他多多少少恢複了些體力。

    謝玲說是歇一會兒,事實上,也就不到一分鍾,她就掙紮著站了起來。

    往王路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的身影追上去。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0
第一百一十章 不僅僅是淤泥的危險陳薇站在淤泥,後悔得五髒六腑像被什麼又抓又撓一樣。{請記住讀 看看的網址{lom 。

    王比安也許就躲在某處喪屍重重包圍的險地,等著自己去救他。

    而自己,卻因為這沒頭沒腦的一跳,陷在了這淤泥。

    呆得時間長了,陳薇已經發現,淤泥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傷害。

    自從堤壩上跳下來,直到現在,淤泥也就淹到腰部,然後,自己就再也沒沉下去。

    當然,這也與自己沒再胡亂掙紮有關。

    無論如何,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但想爬出淤泥,卻也是一點招兒都沒有。

    隻能等著王路和謝玲回來,想辦法,把自己用繩子什麼的拉出去。

    陳薇以前見過施救陷在淤泥的人的場景。

    甬港市北侖區有個洋沙山海灘。

    這處地方很有名氣。

    因為泥轟人眼紅得年年吵吵的春曉油田的海底管道,就是在這片海灘上岸的。

    海灘邊,還豎著高高的一個火炬鐵塔。用來排放管道中多餘的可燃氣體。

    自然,這些什麼國際大事、內幕縱橫,都是王路告訴陳薇的。

    陳薇一開始還以為鐵塔是處燈塔呢。

    她之所以對洋沙山海灘印象深刻,是這是甬港市僅有的一處有大規模淤泥灘塗的風景點。

    作為沿海城市,灘塗比比皆是,但絕大多數是無人區,或被漁民承包用來養殖貝類。

    風景區的海灘,都是“沙”灘。沙子。

    洋沙山卻半是沙灘,半是淤泥灘塗。

    前去遊玩的市民,最喜歡做的就是走進淤泥,然後大呼小叫地讓同伴把自己拉出來。(請記住我{lom 讀看看)#百度搜(手打吧)閱讀本書最新手打章節#

    常能看到女孩子,兩隻手拎著裙裾,兩條修長的腿陷在黑色的淤泥,嘴衝著旁邊的男生發著嗲,“死人啊,快把人家弄出來啊。”

    旁邊的男生就又是摟又是抱,在女孩子一驚一乍中,把她拉出淤泥。

    這都成了海灘上獨有的風景。

    自然,這樣玩鬧的,都是在淤泥較淺的灘塗。

    但陳薇,也曾和王路、王比安一起,親眼目睹了陷入較深淤泥的一個男生是如何艱難得救的。

    這個男生是從海灘的另一頭,除著礁石,走到淤泥區的。

    剛跳下淤泥區時,他還向同行的,在沙灘上嬉笑的夥伴炫耀。

    然而走了也就十來米後,越來越深的淤泥就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他開始扯著嗓子叫救命。

    沙灘上的同伴以為他是在做戲,笑得更厲害。常有人故作陷在淤泥的樣子,逗樂。

    但沒多久,慌急的聲音,讓他們明白,那個男生,真的出事了。

    整個海灘的遊人都哄動了。

    有人急著去找管理人員。

    但洋山沙是個開放式景區,不收門票,一時想找到管理人員,還真不容易。

    就有熱心的遊人,準備營救男生。

    有人從汽車上拿來了保險繩,幾條繩子接在一起,甩到男生身旁,讓他雙手扯住。

    沙灘上幾個壯漢拔河一樣一起用勁。

    男生很快慘叫起來,脫手扔掉了繩子他的身子沒被拉出淤泥,胳膊卻痛得快斷了一樣。

    有人出主意,拿來海灘邊用來出租的橡皮遊泳圈,拴上繩子,扔給男生,讓他套在腰上,再拉。

    這次男生不再呼痛。

    可是,沙灘上的壯漢拉不動。用得勁大了,遊泳圈就直接從男生身上脫落了。

    還有人把輛SUV開上了沙灘,打算把繩子拴在車尾,用車子把人拉出來。

    就有更多人反對,七嘴八舌道,車子馬力大,別救人不成,反把人給拉傷了。這責任,誰也負不起。

    這時,又有人不知從哪找到稻草袋和竹排,鋪在淤泥上,一路鋪到男生身邊。

    這下,施救的人就能靠近男生,而男生上半身也能趴在稻草袋上,不再空落落沒有依靠。

    然而,一直到陳薇、王路、王比安回家,男生也沒救出來。

    後來看當晚的電視新聞,才知道,最後是出動了消防隊,運來了整車沙子,倒在男生四周的淤泥,然後用吊車,把他拉了出來。

    非常、非常,麻煩。

    雖然自己陷得並不比那個倒黴的男生深,這是江灘,也不是海灘,不用擔心潮水上漲的問題。

    可是,王路和謝玲,也沒有那麼多資源可以動用。

    幸好,王路最終聽了自己的勸,沒有能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而是去救王比安。

    這樣長時間過去了,王比安救出來沒有?

    還是……

    一陣恐懼湧上心頭,陳薇掙紮著抬起頭,向對岸的農田眺望著,數小時前,王路和謝玲的身影就是消失在那。

    這樣長時間過去了,兩人應該已經到了它山堰了吧?

    王比安,是死,是活,這時,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不!不!不!王比安肯定活著!

    再等會兒,自己就能看到農田走來三個身影,兩大,一小。

    王比安一定沒事!

    陳薇的心,又慌亂起來。

    擱在肩膀上的砍柴刀,越發沉重了。

    這刀,在淤泥沒處可放。

    陳薇一度想把刀甩到岸上。

    但最終沒出手。有把刀在手,總是讓人安心些。

    於是,隻好把砍柴刀架在肩頭上。

    時間一長,這刀,原本涼涼的金屬刀身,簡直變得像烙鐵一樣,“咬”得自己肩膀又酸又痛。

    隻能來回換肩。

    陳薇正把左肩的砍柴刀,換到右肩來。

    突然,聽到身後的岸上,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

    陳薇一驚。

    那絕不可能是王路和謝玲。如果是他們回來,自己應該先在對岸看到身影。

    她憋住了呼吸,勉強回頭,側耳細聽。

    岸上的聲音更清晰了。

    有什麼東西,很輕悄地在堤壩上走動,伴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陳薇一那,想大喊一聲“誰在上麵”。

    可理智讓她忍住了。

    她死死咬住牙,悄無聲息地,兩手握住了柴刀刀柄,高高舉起,指著石砌的堤壩。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更重了。

    也就是一眨眼。

    堤壩上,冒出了一個頭。

    一隻狗頭。

    陳薇才籲了半口氣,就再也控製不住,尖叫起來。

    狗的嘴巴裂了開來,分成好幾瓣,每一瓣上都長滿了利齒,衝著陳薇猙獰地開合著。

    是喪屍狗!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1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砍不死你,埋了你


喪屍狗尖牙互相撞擊發出的哢哢聲,就在陳薇頭頂響著。【請記住我{lom uda49o158o177o68wwW.xiaoshuokan.com 好看小說網飛速更新

    陳薇束手無策。

    逃,逃不了。

    戰,自己陷在淤泥,喪屍狗在2米多的岸上,徒有砍柴刀,卻夠不著。其實,就算是自己沒有束縛地和喪屍狗麵對麵對戰,能有幾分勝算,那可是天曉得了。

    時至今日,陳薇和喪戶對戰的次數連一次都沒有

    每次都是旁觀王路打怪,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

    還不如王比安呢。

    但陳薇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

    真要讓自己和王路肩並肩去打喪屍。

    那王比安怎麼辦?

    把他一個人扔在山上?

    而且,以自己的體能,搞不好不但不能幫上王路的忙,反而成了他的拖累。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

    和喪屍肉搏,根本就不適合陳薇。

    但現在,聽著頭頂傳來的喪屍狗的磨牙聲,陳薇突然明白,是不是需要和喪屍肉搏,根本不是你能選擇的。

    陳薇身陷淤泥,麵朝江水,背靠堤壩,雖然勉強側過身,眼角能看到頭頂喪屍狗的動靜,但斜拿著的砍柴刀,並不利於揮動。

    這不像正麵對戰,雙手不是向前劈砍,而是別扭地要向後撩動。

    基本就是,後門大開。

    要死了嗎?

    陳薇想著,不知道,王比安怎麼樣了。

    一定要活著啊。

    陳薇幹脆扭過頭,閉上了眼。

    時間,過得很快,也過得很慢。

    頭頂上,一直傳來喪屍狗喘氣聲,牙齒撞擊聲,和爪子的趴拉聲。

    然而,它一直沒有撲下來。

    陳薇睜開了眼,扭頭,向堤壩上瞧。(請記住我們的 Duom讀看看 )

    喪屍狗正在岸上轉來轉去。

    不時伸過頭,向著下麵的陳薇齜牙咧嘴一陣,爪子扒拉著堤壩邊沿,想跳下來,卻又縮回了身。

    陳薇恍然大悟,喪屍狗,依然還留著身為狗的動物的本能。

    懼高。

    狗,不像貓。喜歡躥高伏低。

    家養的小狗,放凳子上都不敢往下跳。

    喪屍狗雖然對自己這一身鮮肉饞得流口水,卻被2米多高的堤壩嚇住了。

    不過,陳薇明白,這也就是略拖一拖喪屍狗的撲擊,終有那麼一刻,對食物的貪婪,會戰勝懼高的本能。

    那時,喪屍狗就會臨空撲下來

    就時遲,那時快,陳薇隻覺眼角黑影一閃,一物從頭頂臨空而下。

    是喪屍狗。

    它,終於,衝著堤壩下淤泥動彈不得,幾無還手之力的孫薇,猛撲了下來。

    在空中時,它的分瓣的嘴上的每顆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都在衝著陳薇發出猙獰的光。

    這一次,陳薇沒有閉眼。

    她單手拎著砍柴刀,側轉上半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迎麵撲來的喪屍狗,狠狠就是一刀。

    刀,理所當然的,砍空了。

    黑影掠過陳薇的頭頂,啪一聲,落在

    落在陳薇左前方的淤泥。

    喪屍狗,居然撲空了!

    喪屍狗從堤壩上撲下來時,用力過猛,躍過陳薇的頭頂,落在左前方不到一米的淤泥。

    陳薇毫不遲疑,舉起砍柴刀,衝著前麵還在淤泥猙獰的喪屍狗就是一頓“亂劈風”刀法。

    淤泥四濺中,陳薇感受到通過刀身傳來的,刀刃砍在上的感覺。

    喪屍狗體輕,落到淤泥時,隻是四條腿小部分陷入了泥中,隻是禁不住陳薇一通沒頭沒腦的亂砸硬生生被砸進了淤泥中。

    一開始,喪屍狗還能發出吠叫,但很快,它的嘴巴被埋入了淤泥,再也發不得聲。

    陳薇濺了滿頭滿臉的淤泥,直到眼前再也看不到喪屍狗掙紮的動靜,這才住了手。

    甫一看清眼前的景象,陳薇就嚇了一跳,陷在淤泥中的喪屍狗,露在泥上的眼珠子,居然還在轉動。

    它,沒有死。

    自然是沒死。

    以喪屍狗強韌的生命力,王路當初對付一隻小京巴時,用寶劍又砍又刺,也殺不了,最後不得不施出板磚神功。

    陳薇陷在淤泥,兩腳沒有踏實,施不上力,刀雖然砍在喪屍狗身上,卻也多是皮毛之傷,連隻狗爪子都沒剁下來。

    更何況,喪屍狗身下也是鬆軟的淤泥,刀砍下去,更多是把它往泥砸得更深點而已。

    現在,一隻活著的喪屍狗,和陳薇,一起陷在了淤泥中。

    即使全身都陷在泥中,動彈不得,喪屍狗的眼睛,還是死死盯著陳薇,分瓣嘴被淤泥淹沒後,又恢複了原狀,但它的喉嚨,卻依然不時發出深埋的低吼聲。

    而陳薇的回應就是,伸出砍柴刀,對著狗頭一陣亂捅,把它捅得在淤泥埋得更深點。

    遺憾的是,砍柴刀不夠長,要是換了手是長竹竿,陳薇能一竿子,把喪屍狗捅到淤泥底。

    就算淹不死你,就算悶不死你,你一輩子也別想從泥出來。

    現在,

    喪屍狗,沒法襲擊陳薇。

    陳薇也沒辦法徹底殺死喪屍狗。

    一人,一喪屍狗,在淤泥中,難得的,和平共處下來。

    從閉目等死,到拚死反擊,一直到剛才得脫大難的意外之喜,陳薇禁不住手酸腳軟,要不是在淤泥中不得不強撐著,她早就癱軟在地了。

    陳薇很渴,渴得嗓子都痛了。

    在淤泥,頂著太陽曬了這樣長時間。

    和喪屍狗的搏鬥,又流了大量的汗。

    陳薇的嘴,已經幹得連沫,都滲不出來了。

    淤泥上,飄著淺淺的一層江水。

    陳薇雖然隻要一撅手,就能捧起江水。

    可這水,她不敢喝。

    不說江水中的細菌,剛才用砍柴刀劈砍喪屍狗,狗身上不知流了多少血和體液,在江水。

    喝這樣的水,根本就是找死。

    得另想辦法。

    她想起了以前陪著王路看過的一部影片《立方體》。

    恐怖片。講的是一群人被關在一個奇怪的立方體,被各種機關殺死的故事。

    陳薇並不喜歡看恐怖片,僅僅隻是陪著王路而已,《立方體》共有四部。王路一集不拉,都看了。

    陳薇也隻好陪著看,影片,有個情節。

    立方體中沒有食物,沒有飲水。

    活人要生存,就吃被機關殺掉的人的屍體。

    可是沒有水怎麼辦?

    其中有個越獄高手,他的辦法是,把一粒鈕扣含在嘴,壓迫口腔分泌沫。

    很簡單的辦法49o158o177o68www.xiaoShuokan.com 好看小說網恤上的一粒塑料鈕扣。

    含在舌頭底下。

    不知是真起了作用,還是純粹心理因素,陳薇感覺到,幹巴巴的口腔,有了一點點的濕意。

    突然,身前的喪屍狗的頭抬了抬,似乎想從淤泥掙脫出來。

    陳薇順手舉起刀,又捅了幾下,把狗頭重新捅入淤泥。

    她想了想,橫過柴刀,挑起周邊的淤泥,潑到喪屍狗的頭上,身上。

    淤泥自然對喪屍狗沒有丁點傷害力。

    隻不過,一層薄薄的淤泥堆在喪屍狗身上,隻有一條尾巴,還留在外麵。

    很好。

    陳薇很滿意。

    看不到它的惡心樣了。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1
第一百一十二章 說錯了話


有喪屍相伴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種“相伴”{lom 訪問本站。

    陳薇的精力消耗成倍增加。

    如果說,剛剛開始,用砍柴刀把不斷掙紮,試圖把頭從淤泥抬走來的喪屍狗,重新捅到泥,甚至還有閑心再蓋上一小堆淤泥的話。

    隨著喪屍狗頑強的,不間斷地重複抬頭,被捅,再抬頭,再被捅的過程。

    陳薇拿著刀的胳膊越來越酸。

    有那麼一會兒,她呆呆地看著喪屍狗抖下身上的淤泥,埋在泥的鼻子又露了出來,甚至連嘴巴也有了一點點變異的跡象。

    但陳薇卻半瞌著眼,一動不動。

    太累了。

    反正,喪屍狗就算把頭都抬起來,也夠不到自己。

    頭有點暈暈的。

    王路,怎麼還不回來?

    王比安呢?

    如果他跟著王路回來,看到媽媽泡在淤泥,肯定會大叫媽媽吧。

    媽媽可真沒用。

    不能保護你,自己還差點被隻喪屍狗給吃了。

    結果,還得靠“陷害”了自己的淤泥保護。

    陳薇正在迷迷糊糊中,身後的堤壩突然傳來一聲大喊:“陳薇,我回來了!”

    接著又是一個較為清脆的聲音:“陳薇姐,你沒事吧?啊,你旁邊的是什麼東西,還一動一動的。”

    是王路和謝玲。

    然而,聽到他們的聲音,陳薇才歡喜了不到一秒,心就沉了下去{lom 百度搜索讀看看快}

    沒有王比安的呼聲!

    “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陳薇費力地側過身,大聲喊叫著而實際上,她已經嘶啞的喉嚨,隻發出了輕聞的呼喚。

    跪在堤壩頂的王路眉頭一皺幸好自己及時趕了回來。時間再拖下去,陳薇在烈日下,會嚴重脫水。

    他柔聲道:“老婆,你放心,王比安沒事。”他頓了頓,“我和謝玲到它山堰和鄞江鎮中心都找了,沒看到他的船。小家夥一定是逆流而上了。你想想,這說明,他並沒有被喪屍襲擊,隻是一時調皮,到上遊玩去了。你放心,我們會找到他的。”

    陳薇閉了閉眼,強撐著睜開:“那你還等什麼?快去找啊。”

    王路放低聲音道:“你別急,我先把你從淤泥弄出來。”

    “別管我,先找王比安。”陳薇身子搖搖欲墜,勉強嘟嚕了一聲:“別管我……”

    王路自然把這句話當耳旁風,這次,不管陳薇怎麼鬧,就算是要自殺,也得把她從淤泥弄出來!

    這時,旁邊的謝玲驚呼了一聲:“喪屍狗!是喪屍狗!陳薇姐身邊的是喪屍狗!”她張望了好一陣,才把陳薇前方沾滿了黑乎乎的淤泥,一直在動的動物看清楚了。

    王路更是大急,這還等什麼,救人啊!

    陳薇恢複了點神智,聽著岸上的王路和謝玲吵著是由王路跳下去,用消防斧砍死喪屍狗,還是謝玲去找些石頭來,從岸上往下扔,把喪屍狗砸死。

    謝玲強烈反對王路想出的第一個主意,很簡單:“王哥,你要是也陷進了淤泥這是百分之一百的,我一個人,怎麼把你和陳薇姐救上來?救不上你們,王比安怎麼辦?”

    王路怒道:“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鬆開手,讓我跳下去!”

    謝玲死拉著王路的胳膊:“王哥!王哥!你想想清楚啊!”

    王路掄起胳膊使勁一甩,把謝玲扯得跪倒在地。

    “想個屁啊!這下麵不是你的家人,你當然不急!當然可以慢吞吞想清楚!”

    謝玲又氣又急又委屈,突然手一撒,蹲在地上,掩麵抽泣起來。

    這倒把王路整得一愣,認識謝玲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露出這小女兒態。雖然為了生存,人們都把自己重重保護走來,從,到心靈,然而,這並不能改變本性,說到底,謝玲,隻是個備受家人護的嬌嬌女。

    陳薇在岸下,把上麵的爭執聽得一清二楚,知道王路一時頭腦發熱,傷害到了謝玲,忙強撐著提聲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沒事,真的沒事,這隻喪屍狗也陷在淤泥了,碰不著我。”

    聽了陳薇的話,王路和依然掛著淚的謝玲探頭細看,果然,喪屍狗雖然動個不停,但實際上,也隻是無奈地掙紮,不要說攻擊不到一米遠的陳薇,就是想把整個頭抬起來,也是不能。

    看清了情況,王路和謝玲都鬆了口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謝玲別過頭擦淚,王路喃喃著,想說句道歉的話,最終還是沒出口,隻是憋出了一句:“你有什麼救你陳薇姐的辦法?”

    “救你的陳薇姐”這個微妙的詞讓謝玲聽進去了,這是王路以隱諱的方式,向自己承認錯誤,陳薇,是他的妻子,也同樣,是自己的姐姐。

    謝玲抽了抽鼻子:“用繩子拉?”

    她的語氣不是很確定。

    王路歎了口氣:“恐怕不行,再說,回崖山取繩子,一來一往太費時間了。”

    謝玲又低頭看了看淤泥的陳薇,陳薇已經無力挺住身,但又不能躺在淤泥,隻能勉強微微向後斜著身子。

    “拿個什麼東西,讓陳薇姐墊一墊就好了。”謝玲脫口而出。

    王路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幾步找到農田邊,揮斧砍斷了一棵小樹,連帶著枝葉,扛了過來。

    謝玲明白他要做什麼,連忙幫著攏住樹梢的枝葉,免得紮傷下麵的陳薇,邊探頭嚷嚷道:“陳薇姐,我們扔棵樹下來,你護住頭,別被樹枝刮著了。”

    看到陳薇依言抬起胳膊,王路和謝玲在岸上,樹根朝下,小心翼翼地,把整棵樹順了下去。

    陳薇把樹拖到自己身邊,擱在身前的淤泥上,試著雙手撐在樹幹上,樹幹向淤泥下沉了一點,但被樹梢的大篷枝葉給阻住了。

    王路和謝玲齊齊歡呼了一聲,王路嚷嚷道:“老婆,快,試試看,借著樹幹,能不能先撥條腿出來。”

    陳薇試了試,不行,胳膊上用力大了,樹幹又沉到了淤泥,光靠樹梢的枝葉,可吃不住自己的整個體重。

    她扭頭,向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焦急的王路搖搖頭:“不行,要是換成稻草袋就好。”

    這鬼地方,到哪兒找稻草袋啊。

    旁邊的稻田,倒是都是稻草,可就算是王路割了稻草來,也沒人會編草袋子啊。

    把整捆的稻草扔下去?

    稻草輕,倒是能浮在淤泥上,可要讓陳薇借力爬上來,估計也和剛才的樹一樣,被摁得沉下去。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3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先脫衣服,再脫褲子


王路急得滿頭是汗,隨手抓起衣襟,抹了一把。{請記住我們的網址{lom 讀看 看}

    他剛要鬆開衣襟,突然眼一亮。

    王路放下斧子,一把將上衣脫了下來,又開始解皮帶,脫褲子。

    謝玲嚇了一跳,不明白王路又抽了什麼瘋。

    隻見王路隻穿著一條三角內褲,拎著上衣,撲到旁邊的田,挖起大塊的泥土,就往衣服塞。

    沒一會兒,衣服就塞滿了土,王路把衣袖卷了卷,紮了紮,捧手試了試分量。

    小跑到堤壩邊,探頭喊道:“老婆,小心點。”一揚手,把這包泥土扔了下去。

    包好的泥土就扔在陳薇身邊,濺起的泥糊了陳薇一身,陳薇拖過泥包,泥包在淤泥沉了下去,但速度明顯很慢,並沒有整個兒被埋住,還露出了一片衣角。

    謝玲明白了,王路這是拿衣褲當稻草袋呢。

    她立刻抬手脫衣服,就王路這兩件衣褲,可不夠。

    王路和謝玲一起動手,包了四袋泥土扔下去。

    起效果了。

    陳薇已經能撐著泥包,上半身趴在淤泥上了。

    甚至能試著抽動一直被淤泥緊緊吸住的腿了。

    可還不足以整個兒爬出來。

    陳薇抬手脫了自己的T恤,揚手扔給岸上的王路。

    又裹了一包泥土扔下來。

    沒有能再用來裹泥土的衣服了,王路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短褲上,實在是短褲太小,包不住泥土,要不然,隻要能救出陳薇,王路才不介意是不是光屁股呢。

    前後五包泥土墊上淤泥,終於起了效果,陳薇先將整個上半身橫躺在土袋子上,然後慢慢抽動淤泥的兩條腿,一左一右,交替抽動。

    淤泥終於鬆動起來。(請記住我們的 {lom 讀看看 )

    陳薇把左腿從淤泥抽出來後。

    岸上隻能幹著急的王路和謝玲都歡呼走來。

    “對!對!就這樣,慢慢把另一條腿也抽出來!”王路在岸上指手劃腳,激動得狠不能一頭跳下去,把陳薇撥蘿卜一樣撥出來。總算知道,自己身體太重,跳到土包上,隻會把好不容易搭起的土包墊子給壓到淤泥,這才忍住了。

    陳薇來回擺動剩下的右腿,缺了左腿交替擺動時,減少的壓力,淤泥把右腿吸得更牢了。

    陳薇出了一身大汗,額頭的發絲都沾在了皮膚上。

    她抬起頭:“王路,我不行了。”

    王路拚命克製自己的情緒,柔聲安慰道:“再試試,再試試,隻剩下一條腿了。”

    他想了想:“你能把腳上穿的鞋子弄掉嗎?”

    陳薇喘了幾口氣,試著倒轉砍柴刀的刀柄,探到淤泥,去捅自己的鞋子。

    又費了好長時間,陳薇臉上的表情一鬆,右腿一用力,把半條大腿撥出了淤泥。

    然後,她就再也動彈不得了。

    折騰了半天,泥土包在淤泥又沉下去了一點,陳薇的上半身還勉強抬在淤泥上,可剛才好不容易撥出的左腿,又陷了回去,雖然不多,但趨勢在漸漸加快,右腿半在淤泥中,半綣在外麵,淤泥厚厚地糊在褲子上,似乎想把它和它的主人,重新拖到底下去。

    王路突然喊了句:“把褲子脫了!”

    陳薇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王路話中之意,她掙紮著,把緊扣的皮帶解開,劃開拉鏈,兩手向下反卷褲腰,右腿順勢往外撥,左腳也倒拔拉著褲腿。

    撲地一下,右腿,終於掙了出來。

    陳薇順勢打了個滾,仰麵朝天,躺倒在土包上,胸膛劇烈起伏。

    人早已經上下滾滿了泥巴,連發絲上也都是星星點點的泥漿。

    但是,總算是得救了。

    下身出了淤泥,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王路將自己、謝玲和陳薇的三條皮帶係在一起,扣在斧頭柄上,雙手握住斧柄,讓謝玲順著皮帶爬下去。

    靠著堤壩邊沿的淤泥層沒有那麼厚,謝玲勉強能站立。

    王路又讓陳薇挖出身下的土包,鋪在身後。

    沉進淤泥的土包,隻挖出了兩個,但有這兩個土包借力,再加上陳薇是全身躺在淤泥上,大大減輕了壓力。

    謝玲接過王路扔下來的皮帶,一揚手,扔到了陳薇身邊。

    陳薇扯住皮帶,另一頭,由謝玲象拔河一樣拉著。

    拉到了堤壩邊。

    謝玲在下麵托,王路在上麵拽,陳薇終於上了岸。

    陳薇一攀上堤壩,王路就一把摟住了她。

    陳薇也緊緊抱住王路,眼淚把滿臉的泥點,衝出了一條條白跡。

    直到謝玲在下麵等得不耐煩,叫起來,王路才恍然鬆開了陳薇。

    謝玲順著皮帶爬上來後,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陳薇,又瞄了眼還拉著自己手的王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王路低頭一看自己,又看看陳薇和謝玲,也是一陣苦笑。

    三人都僅著內衣,身上全是泥漿自己也不例外,剛才摟住陳薇時,沾了一身。

    整個兒就是裸奔的河姆渡原始人合家歡。

    王路從旁邊的稻田扯了幾把稻草,讓謝玲和陳薇擦了擦身上的泥。

    其實抹不了多少,反而把身上的淤泥弄得橫一道豎一道,黑一條白一條,整得像斑馬一樣。

    如果能到水洗洗就好了。

    不過,沒這時間。

    陳薇平息也心情後,啞著嗓子道:“往哪去找王比安?”

    王路沒有絲毫猶疑:“往上遊走。”他頓了一下,扭頭問謝玲:“你曾經從上遊漂下來,那兒的周邊的情況怎麼樣?”

    王路不指望從謝玲嘴得到多少信息,畢竟,謝玲當時昏迷著。但現在,三個人要去上遊尋找不知出了何事的王比安,能多了解一點是一點。

    謝玲果然搖了搖頭:“我一路暈暈沉沉隨水漂下來,根本不知道岸兩邊的情況。”

    她想了想:“隻記得有幾段江水有些淺,劃船的話,不一定能通過。”

    王路眼睛一亮:“這段淺灘在哪?”

    陳薇也急道:“對,沒準王比安的船就在那兒擱淺了,所以才沒辦法回家。”

    謝玲擰著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抱歉地向一臉焦急盯著她的陳薇道:“我、我真想不起來了,類似的淺灘有好幾處。”

    王路歎口氣,如果有明確的淺灘坐標,三人就可以從沿江公路直插淺灘,然後,慢慢往回搜索。

    而現在,隻能繼續沿江而上,一路探尋過去。

    這種沒有明確界限的搜索,極考驗人的耐心和耐力。

    因為不能漏過每一個可以藏人的江道彎汊,就不能借助沿江公路的便利交通條件雖是沿江公路,可也有不少路段是穿山而過的而隻能在江中,淌著水,穿越蘆葦叢和淺潭,跋涉而上。

    但是再艱難,也要去找。

    王路看看日頭,已經快傍晚了,雖然太陽還在山脊上,但是一旦落山,天黑得就很快了。

    必須在天黑前,找到王比安。

    不說入夜後,三人在陌生的地區深一腳淺一腳,隻能借著星光走路,隻一條小溝小坎,都能摔斷你的脖子。

    就連王比安,一個人能不能在野外平安過夜,也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無論何時,黑暗,本身就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4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筋疲力盡

王路抬頭看了看天色,遠遠的山脈上,還留著一點落日的餘輝 請記 住我)

    再過片刻,黑暗就將降臨。

    沿江而上,所經之處,都是陌生的地區。

    堪稱幸運的是,左近都是成片成片的農田,偶有幾戶農家舊舍,也早已人去空。

    王路把搜索線放得盡量長,謝玲走在農田,陳薇靠著江岸,而自己,則在江趟著水走。

    各人配備的武器也換了下,砍柴刀給了謝玲,處於較安全位置的陳薇,則拿著弩箭,王路還是扛著消防斧。

    其實,在江水行動,時不時要穿過蘆葦、灌木叢,以及較深的江段,消防斧,還不如砍柴刀實用。

    隻是,謝玲的力氣不足以熟練揮動消防斧,這才由王路扛著。

    三人時不時隔空遠遠呼喚幾聲,一則確定有沒有的找到王比安的行蹤,二則也借此通報一下各自的安全。

    隱隱地,農田那端傳來謝玲的呼喊聲:“沒找到……”

    聲音,有氣無力的。

    緊接著,是陳薇的聲音:“我這也沒有。”

    王路站在齊腰深的水中,仰起脖子喊了一聲:“沒有!”

    沒有!沒有!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王比安的絲毫蹤跡。

    沒有漂流的小船,沒有撕裂的肢體,沒有鮮血,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隨流而下的衣服……

    什麼都沒有!

    岸上的陳薇和謝玲一無所獲,本就在王路預料之中要找到,也肯定是在江中的自己先找到。

    無論如何,這樣大一條船,不可能飛到陸地上。

    王路沉吟,如果王比安真的自己劃著船,逆流而上的話,到這,應該已經到體力的極限了。

    因為,自己的體力也到極限了。

    坐在船劃船,畢竟省力。{請 記住讀看看duom}

    而自己在江中跋涉,一會兒鞋子陷在淤泥了,一會兒要拖著消防斧,在快淹到鼻子的深水潭,踩著底下的鵝卵石高一腳低一腳,一步一滑掙紮前進,相比之下,雖然蘆葦叢高高的葉片刮得臉上生痛,行走起來,卻方便多了49Z158Z177Z68Www.xiaoShuokan.Com 好看小說網 首.發

    與此同時,還要高度戒備,既要注意王比安的行蹤,又要提防有可能突然出現的喪屍。

    王路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透支了。

    必須要休息。

    王路趟著水,從淺灘上了岸,這是一片小沙灘,靠著岸邊,是一片稻田。

    陳薇在田埂上走得稍快點,王路隻看到她的背影。

    王路連忙提起嗓子:“大家都過來,到我這兒來!”

    遠遠的,傳來謝玲的聲音:“出什麼事兒了?”

    陳薇已經轉過身來,跛著一條腿,一拐一拐向王路走來,嘴嚷著:“找到王比安的行蹤了?!”

    王路連忙迎上去,攙住陳薇:“大家先休息一下。”

    陳薇張了張嘴,想反對,可腳上的刺痛和全身的酸楚,提醒她,不得不休息。

    陳薇沒再說什麼,順勢癱坐在田埂上。

    沒一會兒,謝玲也回來了,胸膛劇烈起伏著,想問話,看看一臉沮喪疲憊的王路和陳薇,明白過來。

    一言不發,也坐在了田埂上。

    一時間,三人沉默無語,隻有一片喘息聲。

    累透了。

    中飯、晚飯,都沒吃。

    下山時,心急慌忙中,連水都沒帶一瓶。

    為了救陳薇同,三人現在個個都隻剩內衣,太陽曬在身上,先是暖暖的,但很快,被紫外線灼傷的皮膚,就變得火辣辣起來。

    汗水才流出來,沒一會兒,就曬幹了。

    隻留下汗漬和鹽份。

    王路在江水趟,有江水借著降溫,又好一點,身上的淤泥,也早就洗幹淨了。

    陳薇和謝玲,可還塗著一身淤泥呢,泥被太陽曬幹後,硬巴巴地象盔甲一樣粘在身上。

    兩人雖然邊走邊用手扒拉下了一些泥殼,可還有不少留在背上、大腿小腿上。

    象陳薇,胸罩是帶蕾絲邊的,更容易掛上淤泥,如今這些淤泥曬成泥巴幹後,變得沉甸甸的,裹在胸口,又重又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簡直就象在胸口圍著一個硬紙板箱一樣。

    王路曾經勸過陳薇和謝玲下水洗洗幹淨,謝玲沒答腔,陳薇更是兩眼直直瞪著前方,一言不發,急步向前。

    王路稍休息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陳薇身邊,抬起她的右腳。

    右腳上,沒的鞋子,裹著的,是一段塑料薄膜,農田常見的,大棚上的薄膜。

    陳薇的右鞋,失落在了淤泥。

    走了沒多少路,就發現,這是個大麻煩。

    江岸邊,有時是田埂,有時是石砌堤壩,有時是沙灘,有時,就是段亂石灘。

    亂石灘上,都是尖利的小石子。

    陳薇的光腳,踩上去就象受刑一樣。

    王路在江水,看到陳薇曲膝跪倒在地,才發現這個問題。

    她的腳掌,已經被石子劃開了好幾個口子。

    王路知道,勸陳薇留下來,等自己帶回來消息,根本是徒費口舌。

    她就是爬,也會爬著去。

    王路沒說什麼,轉身到江邊轉悠了一陣,回來時,就帶了片塑料薄膜。

    這個季節,本不是種反季節蔬菜的時候,農田也看不到蒙著塑料薄膜的大棚。

    隻不管,隨手亂丟垃圾是國人的一大愛好。

    農村,風景優美的小河小溪,岸邊常常會突然冒出一堆生活垃圾,水勢較緩的流段,會積著泡沫板、飲料瓶、方便麵袋子、塑料薄膜等物。

    大煞風景。

    哪怕岸上的屋子外牆上,用白灰刷著,“保護鄞山秀水人人有責”,也不管用。

    王路曾經碰上過一件笑掉大牙的事。

    有一年,鄞州區想開發鄞江飄流旅遊項目,就邀請了媒體記者先體驗一下。

    事前一天,旅遊局的幹部已經想到了江兩岸的大量垃圾。

    派人清理,肯定是來不及了,工作量太大了。有錢也沒用。

    就想了一個高招。

    讓上遊的水庫放水,放大水,把垃圾衝掉。

    結果,次日,一大票媒體記者上船後,在江看到的,是滿目飄流的垃圾岸邊的垃圾實在太多,放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水,反而把長年累積在岸邊的垃圾,都衝出來了。

    王路當時就在飄流的竹筏上,看到帶隊的旅遊局幹部,那個臉不是臉,眼不是眼。

    所以,拜農家亂扔垃圾的“良好習慣”所贈,王路略一翻找,就找了片塑料薄膜來,在江邊清洗了一下,打綁腿一樣,裹在陳薇的光腳上。

    現在,王路抬起陳薇的右腳看了看,塑料薄膜並不結實,雖然在陳薇腳上裹了好幾層,腳心部位,還是有點破損。

    透過薄膜,還能看到麵一絲絲紅色,那是腳掌破損的傷口,還在流血。

    陳薇一直在走動,扯動了傷口,想止,也止不了。

    陳薇縮了縮腳:“我沒事。”

    王路沒答話。

    轉身,又在江邊翻找了一陣,回來時,帶著個超市用的塑料袋,外側還印著“佳佳樂超市”四字。

    王路在薄膜外,又裹上了塑料袋。

    做完這一切,兩夫妻才靠著一起休息。

    旁邊,謝玲背依著一棵小樹坐著,閉著眼睛,偶而,能看到她纖細的脖子一動一動,似乎在幹咽著早就沒有了的沫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5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非成敗皆因鴨

王路突然道:“老婆,從來不知道,你喜歡看瓊瑤外婆的電視劇啊。{請記住我們的網址{lom  手、打。吧更新超快)”

    陳薇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王路在打趣自己在淤泥,為了不讓王路也跳下來,拿砍柴刀威脅要自殺一事。

    這、是夠瓊瑤的。

    陳薇臉一紅,低低道:“對不起。”

    王路自然知道,所謂的自殺,隻是陳薇頭腦發暈,一時衝動之舉,當不得真。

    陳薇剛才的“對不起”,他也聽明白了,那是為她沒頭沒腦跳到淤泥,在道歉。

    這當初為了省時間的一跳,卻浪費了大家更多的時間和體力。

    不僅僅是得不償失,根本就是愚蠢透頂。

    但是,指責,並不是王路現在想做的。

    王路背靠著陳薇:“老婆,咱們可不能再衝動了。”

    陳薇輕輕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我聽你的話。”

    王路又停頓了一會兒:“如果,我們找到了王比安,無論他發生了什麼,你,絕對!絕對!不能再衝動!記住,無論王比安,發、生、了、什、麼!”

    聽著王路從背後傳來的,一字一頓的話,陳薇突然呆住了。

    沒人能保證王比安安然無恙。

    就算性命得保,可如果受了傷呢?斷手斷腳了呢?

    這都是不可預知的。

    這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陳薇不知道,如果王比安拐著一條斷腿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她會發瘋的!

    王路雖然背朝著陳薇,卻從緊帖著自己背的,陳薇突然僵硬的身體上,知道她明白了自己剛才話中的意思。

    殘酷,生硬,毫不留情。

    卻最接近真相。

    陳薇不知道的是,在王路的想像中,王比安有可能的遭遇,比什麼斷手斷腳更可怕!

    如果,王比安被一群喪屍圍困……

    如果,王比安已經被喪屍咬傷……

    王路甚至不敢想下去!

    但有件事,必須做到!

    王路緩緩地,又重複了一遍:“記住!絕對!絕對!不能再衝動!”

    陳薇的反應,王路不需要知道,也知道。{百度搜索讀看看duom )

    他是她的丈夫。

    他是他的父親。

    當說出剛才那段話時,王路,自己又何嚐不是心如刀割。

    但是,現在,一家子,已經容不得再有絲毫疏忽了,衝動是魔鬼,再有疏失,全家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話雖傷人,但一定要說在前頭。

    王路站起身,他知道,以陳薇現在的精神狀態,已不足憑。

    其實,就連自己,也是心神恍忽。

    這個時候,隻有一個人,才是真正清醒著的。

    謝玲。

    畢竟,王比安不是她的親人。

    這句話,也同樣殘酷,卻又現實。

    沒錯,謝玲喜歡王比安。王比安也喜歡謝玲。

    稱得上情同姐弟。

    謝玲也為自己一時疏忽走丟了王比安而內疚。

    但也僅僅是內疚而已。

    她無法體會父母對孩子的愛。

    如果王比安有個萬一,她會難受,會傷心,但絕不會象陳薇和王路一樣,失去理智。

    而越是這種時候,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陳薇不可憑。

    王路不足恃。

    如今,王路一家的安危,居然係在謝玲身上。

    係在王路曾經打算殺死,卻救回山上,又百般試探的謝玲身上。

    所謂世事荒誕,既是如此。

    王路拖著腳步,向靠在樹上的謝玲走去。

    謝玲聽到動靜,張開了眼睛,剛要起身。

    王路伸手虛攔了攔,走到她身邊,也坐了下來。

    王路低聲又急促道:“等會兒,你不要再去田了,照顧著一點你陳薇姐,我也會從江上來,靠著岸邊大家一起走吧。”

    謝玲雖然閉著眼,其實把王路和陳薇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漏,她點點頭:“我會照顧好陳薇姐的。”

    王路勉強笑笑:“天就要黑了,大家分隔得太遠,不安全,還是靠在一起走吧。”

    謝玲遲疑著道:“這下搜索範圍就更小了,到了夜,視線就短得多了。”

    王路沒吭聲,這樣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過了半晌,他才道:“重點還是先找到小船。隻要找到江的船,就不用象現在沒頭蒼蠅一樣亂找了。”

    謝玲正要回應,突然,肚子咕地響了一聲。

    王路也聽見了:“餓了吧?”

    謝玲紅著臉,抿著嘴,眼光旁視。

    王路撓了撓頭:“我和你陳薇姐也餓得慌。我去近旁找找吃的。”

    附近的農田,多是稻田,王路又不敢浪費時間走太遠,好歹找了幾根黃瓜來。

    黃瓜在江水洗了洗,每人拿著手,邊走邊吃。

    好歹能墊墊饑,黃瓜水份多,還能解解渴。

    陳薇吃了根黃瓜,恢複了點體力,眼神也亮了點。

    她推開了謝玲遞給她的又一根黃瓜,問走在前麵,在夜色中,背影略顯蒙朧的王路:“有什麼發現嗎?”

    王路頭也沒回,剛答應了聲:“沒有。”

    突然頓住腳步:“這是什麼聲音?”

    陳薇和謝玲也站住了腳,側耳細聽。

    除了江水泊泊的流動聲,和農田的蟲鳴,並無別的聲音。

    陳薇壓低聲音,急促地問:“你聽到了什麼?是、是不是王比……”

    王路一抬手,“噓”。

    三人閉氣凝神,站在夜色籠罩的田野中,細細聽著。

    果然有聲音,“嘎嘎”。

    就在前麵,隱隱傳來。

    王路突然拔腿飛奔。

    陳薇被謝玲拉著,蹣跚跟在後麵。

    陳薇也不知道,王路為什麼跑得這樣突兀,但有一種直覺告訴她,這“嘎嘎”的叫聲,與王比安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陳薇掙脫拉著自己的謝玲胳膊:“快,跟上去幫王路。”

    謝玲沒有遲疑,甩開大步追了上去。

    跑在前麵的王路突然站住了。

    後麵緊跟著的謝玲差點一頭撞上他的背。

    王路驚喜的呼聲,在夜空中響起:“船!王比安的船!”

    謝玲睜大眼睛,也看清了,在前方,一處沙灘邊,一條小船,靜靜地停泊在岸邊。

    船旁,有什麼東西,正在圍著船打轉。

    王路的高呼聲驚動了它。

    它嘎嘎叫了幾聲,撲騰著翅膀,離開小船,向上遊遊去。

    那,是隻鴨子。

    如果王比安在這,他一定能認出,這隻鴨子,正是一路引著自己,到這的罪魁禍首。

    這隻鴨子,一路躲著王比安,等王比安停了船不追了,它卻返了回來。

    其實,這一切並不奇怪。

    沒有什麼玄幻,沒有什麼異能,沒有什麼天意,更沒有什麼曆史的滾滾車輪,和,齒輪。

    這隻是鴨子的天性使然。

    養鴨子的老農都知道,鴨子喜歡跟著船轉。

    因為船行駛時,槳劃起的水底淤泥,會帶著小魚小蝦和浮遊生物,鴨子最喜食這些東西。

    而且,養鴨子人也經常會劃著船,帶著成群的鴨子,找處魚蝦較多,水草豐美之地,讓鴨子自由自在找食。

    王比安並不知道,當時,如果不是他一味用船攆著鴨子,把它給嚇跑了,隻要停下船泊在水不動,鴨子自己就會靠近船邊。一伸手,就能抓住。

    這可是農民飼養的家鴨,不是野鴨,對人不但不害怕,還習慣了人的喂養。

    鬼使神差,王比安一路追著鴨子,到了這。

    鬼使神差,王路聽到了鴨子的叫聲,也找到了這。

    當真稱得上,是非成敗皆因鴨。

    王路要是知道內的曲折,肯定會罵聲

    丫的!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入侵!


王路當先,陳薇被謝玲扶著,緊跟在後,幾乎是撲到了泊著小船的沙灘上。(讀看看!百度搜索DUOM贏Q幣)

    王路一眼就看到,船,是被拴在岸邊的樹上的。

    纜繩還打了個結。

    這個鬆鬆垮垮的結,自然是出自體弱的王比安之手。

    這說明,王比安是自己主動,在自由的狀態下,一路劃船而上,又在這,主動上了岸。

    沒有被人劫持,也沒有被喪屍圍追,要不然,王比安絕不可能有閑心,把纜繩在樹上繞幾個圈,再拴上。

    王路的心,頓時放鬆了一半。

    旁邊的陳薇也叫起來:“王路,來看這兒。”

    王路一轉身,陳薇正指著沙灘上的西瓜皮,驚喜地道:“這一定是王比安吃的。一定是他!”

    謝玲撿起了一塊吃剩下的西瓜皮:“是王比安吃的,瞧,這瓜皮上還留著牙印呢,這樣小牙印,不可能是大人吃的。”

    王路接過謝玲手的西瓜皮看了看,心急的陳薇已經嚷道:“一定是王比安這小家夥,你看看,一整隻西瓜,隻吃了小半,大部分都浪費了。王路,,去找王比安,他一定就在附近。”

    王路其實也激動得手都發抖了,三人整整尋找了大半天,曆經了多大的危險自己與喪屍狹路相逢,謝玲孤身一人遊泳進鎮差點脫力,陳薇更是與喪屍狗麵對麵生死隻在咫尺。

    現在,是老天開眼啊。

    從現場種種跡象看,王比安並沒有直接遇到危險,也許,隻是迷路了。

    王路深吸了一口氣,斷然道:“天已經黑了,我們下山時又沒有帶手電筒,不能亂撞瞎找,我再看看,王比安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別的線索。”

    三人依言,又在旁邊的沙灘、岸邊的田埂,彎著腰,細細找了一回。

    沒找到王比安的痕跡,王比安體輕,留不下腳印,就算是上岸時帶著趟過淺灘的水滴,太陽一曬,也早就曬幹了。

    陳薇心一急,脫口而出道:“王路,別再在這浪費時間了,王比安不是前行,就是到左近的農田去了,我和謝玲一路,你一路,分開找吧。”

    王路有點心動,這不失是個辦法,分頭行動,效率更高,隻是,萬一……

    他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大家一定要在一起。要不,我們繼續往前找找?左近都是西瓜田,王比安既然已經在這吃了西瓜,就不會對西瓜再感興趣了。”

    這話有點道理,三人正要出發。

    王路一手扶著肩上的斧頭,一手扶住了陳薇的胳膊,陳薇的腳痛越發嚴重,謝玲本身就已經很累了,還是自己來扶著的好,多少能加行動速度。

    謝玲看看被王路和陳薇肩挨肩占著的田埂太窄,就幾步走到了旁邊的西瓜田,好讓出點位置,就在這,她的腿,被一隻西瓜拌了一下。

    西瓜骨碌滾動了一下。又滾回來,壓在謝玲腳麵上。

    謝玲咦了一聲,低頭一瞧,猛地抬起頭:“王哥,陳薇姐,過來看,這、這隻西瓜是摘下來的!”

    王路一開始還沒明白謝玲的話中之意,扶著陳薇,小跑到她身邊一看,果然,謝玲腳剛才拌著的西瓜,是被人從藤上摘下來後,又擺在瓜田的,要不然,這瓜也不會離田埂這樣近,以至於謝玲會拌著腿。

    天色已深,這瓜旁邊又是枝蔓藤葉,如果不是謝玲嫌田埂太窄,走到了瓜田,一腳拌上,還真發現不了這隻特殊的西瓜。

    陳薇已經嚷嚷起來:“這瓜是王比安摘下來的,這瓜是王比安摘下來的。他就在這兒!他就在這兒!”

    王路抑住興奮,又彎腰扒拉了一下,又找出一隻同樣是摘下後,搬過來的西瓜。

    “兩隻西瓜。”王路喃喃自語:“兩隻西瓜。”

    他抬起頭:“王比安在江邊已經吃了一隻西瓜了,他又摘了兩隻西瓜來。為什麼要摘西瓜?肯定是帶回家給我們吃。山上有三個人,王比安一定會摘三隻西瓜!這隻有兩隻,這說明,王比安又返回瓜田,摘第三隻西瓜去了!”

    王路的推理簡單明晰,陳薇和謝玲都聽明白了。

    陳薇又是一陣後怕,雖然在心中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再冒失,可事到臨頭還是衝動了,剛才差一點,又慫恿王路往前方找王比安,生生浪費最寶貴的時間。

    有了明確的目標,三人一致同意,向左側的瓜田尋找,為了盡量擴大搜索麵積,三人之間拉開了十來米的間隔。

    間距拉得太大,黑夜中僅憑星光,就看不清人影了。

    王路提醒大家,不能再用呼喚互相聯絡的老辦法了。

    雖然呼喚聲能傳到王比安的耳中,但同樣,也會傳到別的人、或喪屍的耳中。

    在一切末明的情況下,必須謹慎再謹慎。

    陳薇有了王比安明確的線索,心也沉穩了下來。聽王路說得在理,也首肯了。

    三人在瓜田摸索著前進。

    走了沒一會兒,陳薇有了新發現一隻摔碎的西瓜。

    三人重新圍攏來,仔細檢查了西瓜後,認為,這瓜,是王比安主動扔掉的。

    從碎裂的西瓜塊上,可以看出,這是隻沒有腐爛的好瓜。

    王比安把它扔掉,隻說明,他遇上了不得不扔掉瓜,好減輕重量,讓自己跑得更的事。

    很,謝玲在旁邊又發現了一樣東西一隻死鴨子。

    一隻被人生生扭斷頭的死鴨子。

    王路和陳薇麵麵相覷。

    謝玲拎起死鴨子,半晌才憋出一句:“有別的活人。”

    王比安喜歡吃鴨肉,可他絕沒膽子殺鴨子,更不要說,徒手把鴨子脖子扭斷了。

    隻有成人,而且是男人,才做得出來。

    女人,就算是有膽量用刀殺鴨子,卻絕對不會用手扭斷鴨脖子。這無關乎能力,隻是,女人會覺得這樣做太惡心,太變態。

    真相已經昭然若揭了。

    王比安逆江而上,找到瓜田,自己飽餐了一頓後,想帶幾個西瓜給山上的眾人。這時,他遇上了一個帶著死鴨子的男人,被這個男人追趕,往農田更深處逃去了。

    有活人!

    有比喪屍更危險的活人!

    這個活人,已經做出了針對崖山的攻擊性行為追趕王比安,嚇得他驚慌而逃。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尋找迷路的王比安的一次搜索,而是,戰爭!

    王路喃喃道:“入侵者!”

    崖山,第一次,麵臨外來入侵者的,戰爭!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6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平上的砝碼


崖山,會不會遇上外來入侵者?

    這根本就是個不用回答的問題。

    區別隻在於,什麼時候來,以及會來多少人?

    謝玲,嚴格意義上並不算外來入侵者,她隻是個隨波逐流的遇難者。

    但是,即使在這亂世。王路也從沒指望過,自己一家,隻會遇上謝玲這一個外人。

    也許哪一天,自己一覺醒來,龍王廟外已經圍上了陌生人。

    不需要太多,來上四五個壯漢。

    自己一家三口,加謝玲,就隻有死路一條。

    也許謝玲和陳薇運氣好點,會被敵人在圈圈叉叉後再殺死,運氣再好一點,沒準會被“養殖”一段時間,等玩膩了,或者覺得糧食太緊張了,才一刀殺了。

    而自己和王比安,肯定在第一時間喪命。

    這種悲慘的境遇,王路平時想到了,卻不敢多想,甚至,連和陳薇說一下也不敢說。

    自己一家人,基本就處於束手無策的絕路。

    說了也是白說。

    隻會引起恐慌。

    有時候,明知道前方是絕路,也隻有閉著眼睛,繼續往下走。

    自生化危機爆發以來,王路一直努力在給全家人找出一條生路。

    自以為是的在家自我封閉,以避開亂世初期最混亂的時刻。

    冒險到月湖中心尋找根據地。

    誤打誤撞找到崖山。

    無一不是為了絕境求生。

    這其間,王路犯過數不盡的錯誤,有的錯誤,幾乎葬送了一家三口的命。

    然而,你妹的,這是王路願意的嗎?

    他隻是個網絡小編啊!

    放在以前,自己動手換個汽車輪胎,都能在辦公室得意洋洋吹上半天。

    把什麼都考慮到,把什麼都做到最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拳一腳,殺光所有的喪屍,和,活人。

    打下一個太平天下。

    隨便把遇到的每個妹紙,都推倒。

    逆倒,順推,3p,菊花,滴蠟……

    這是天頂星人!

    不是王路!

    光帶上山一個謝玲,從花樣百出互相試探,到生死相依並肩戰鬥,可折騰到現在,王路還不敢說,自己身上已經對謝玲有了王霸之氣,忠誠度全滿。自己就可以把謝玲推倒,愛怎麼吃就怎麼吃。然後起了床,謝玲對自己還千恩萬謝,獻上*還不夠,還要武能打喪屍找物資,文能在陳薇主母麵前低頭哈腰獻殷勤。

    人,是活的!

    有思想,有感情。

    人心,永遠是在變的。

    連親血的父母妻兒,都能為了一套拆遷房子,反目成仇。

    王路又憑什麼在亂世,亂拉小弟啊。

    讓我做你的小弟?憑什麼我不能當你大哥?

    王路不知有多羨慕穿越小說的男豬,一到亂世,擺幾個p,就能收小弟,打天下。

    自己也想打天下來著,可是,旁邊能拉的都是喪屍。

    好不容易碰著活人,武力值也十有七八比自己這都市辦公室廢材高。你倒是說說,各行各業,還有比網編更廢柴的嗎?

    如果有,那也肯定是另一個網站的小編。

    網編比網編,那才叫隻有更廢柴,沒有最廢材。

    坑爹啊,王路好不容易,剛剛讓謝玲初步融入崖山,讓她心有了與一家三口戚戚相關的念頭。

    外來入侵者,早不早,晚不晚,就這樣坑爹苦逼地冒了出來。

    這和尋找王比安這樣頗具風險的搜索行動大不一樣,這可是,真正的戰爭!

    你死我活。

    別無二路。

    當王路和陳薇與入侵者殺得死去活來時,謝玲會怎樣做,誰也不曉得。

    王路已經隱隱想到,如果換了自己是謝玲,就不會和入侵者對抗。

    根本沒必要。

    王路和陳薇,為了救落入敵手的王比安,以及拯救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戰。

    但是謝玲呢,她,是個漂亮的女人。

    隻要她“表現”得好,在入侵者麵前,還是有很大的生存希望。

    不到無路可走,誰會去拚命?

    猶太人都脫光衣服在焚化爐前排隊了,還有人安慰旁人說:“別怕,我們隻是去洗澡。”

    你妹的,這要怎樣的弱智,才會把焚化爐認做公共浴室啊。

    事實上,就算槍頂在腦門上,就算扳機已經扣下,又有幾個人有勇氣挺身而起,搏命一擊?!

    除了電影電視劇,王路還真沒見過。

    現實生活中,王路看多了見了黃河也不死心的人。

    隻要有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苟延殘喘又如何。

    但是,今晚,王路、陳薇、謝玲,已經麵臨不得不做出的生死抉擇!

    王路的手,緊緊握著斧柄,也許,為了防止她突然在背後反水,自己,現在,就應該……

    先下手為強!

    夜已深,黑暗中,看不清旁邊人的臉,隻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一陣風吹過,驅走了田野上悶熱的空氣,和果實腐爛的酸臭味。

    也讓王路的頭腦一清。

    見鬼。

    自己真是緊張過度。一時想歪了。

    雖然有知人知麵不知心一說。

    但謝玲自從上山入夥後,件件樁樁大事小事,也多多少少能看出她的本性。

    心狠手辣這四個字,絕對用不到她身上。

    說她撒腿就跑臨陣逃脫倒有可能,衝著自己和陳薇的背心來上一刀,卻有點太理譜了。

    再說,王路也對自己潛移默化的工作有著一點小小的信心。

    一家三口對謝玲,那是好得不用說了。

    謝玲平時哥姐弟的一通亂叫,也不是說沒叫出感情。

    雖然王路不會天真地指望,自己一家對謝玲好,就能讓謝玲跟著一起拚命。

    但這“好”,與“入侵者”用腳後跟想都必然帶來的“壞”,就象天平邊的兩個砝碼。

    起著微不足道,卻是生死攸關的作用。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砝碼,就能改變整個世界。

    王路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打鐵還靠自身硬。

    謝玲麵對入侵者會有怎樣的表現,是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還是反水成為叛徒大漢奸,那得看王路陳薇“主力軍”的幹活。

    王路陳薇麵對入侵者,打得越漂亮,謝玲背叛的指數就越低,甚至進一步成為“友軍”,也是理所應當的。

    王路陳薇要是一開始就一敗塗地,謝玲如果還往上衝獻忠心,這妹紙早就該進甬港市洪塘鄉的康寧醫院了(本地最大的精神病院)。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一個字,戰!

    戰鬥到底!

    陳薇不知道王路呆呆地在想什麼,但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萬分危急,不敢打斷王路的思路。

    終於,王路在夜色中的身影動了動:“走,去把他們,都幹掉!”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7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隻有一人

夜色愈加濃重,陳薇隻能看到對麵王路的臉部輪廓,聽著他緩緩卻清晰地道:“我們三人絕不能再分開了,從現在起,我走在最前麵,陳薇走在我旁邊,謝玲,你走在最後,隨時注意後方會不會有人突襲。”

    謝玲點了點頭,想了想,對陳薇道:“陳薇姐,你把箭還給我吧,你還是用砍柴刀的好。”

    陳薇沒有絲毫遲疑,把箭遞了過去,“給。”

    看著陳薇和謝玲交換了原本為了讓跛腳的陳薇減輕重量,而交換的箭與砍柴刀,王路默默點了點頭,在心中,對謝玲的欣賞又加了幾分。

    王路把陳薇安排在身邊是有原因的。

    生死之搏時,隻有陳薇,會保證百分之一百與他拚命抗敵。

    所以,雖然陳薇腳不良於行,體力比謝玲差了不少,甚至連戰鬥經驗,也沒有經常和王路下山打喪屍的謝玲多,但是,王路還是毫不遲疑地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

    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這句話,可凝聚著古人的千年智慧。

    這樣的戰術位置,陳薇手的箭,肯定是不合適拚殺了。

    但王路並沒有直接對謝玲說,讓她換武器。

    砍柴刀和箭,有著本質的區別,前者是攻可進,退可守,可箭呢,沒了弩的箭,連嚇唬敵人也勉強。

    謝玲如果暗懷歹意,她就絕不會把砍柴刀還給陳薇。

    但是,謝玲主動提出交換武器。

    不管她心中出於何種考慮,此舉,既增加了陳薇的戰鬥能力,也把謝玲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地位。

    說實話,把謝玲安排在身後,也是有隱患的。

    一旦她反水,王路和陳薇的背後,就是她攻擊的最好對象。

    有著巨大的風險。

    王路並不是白癡,影視劇,這樣的鏡頭不要太多噢。每次看到類似的鏡頭,王路就要罵,“這導演是白癡啊,還是當我們看戲的是白癡啊,這也太假了吧?”

    可今天,王路也成了白癡。

    這個白癡,不得不做。

    王路和陳薇,都不是什麼天生殺手。

    王路好歹從小到大,有過和同學廝打,和路上撞了自己又想溜的電動車主對經的經驗。

    陳薇卻從來沒和人動過一根手指頭。

    以前在商場時,和一個插隊的歐巴桑爭執,陳薇說了沒兩句,就被對方罵哭了。

    所以,兩夫妻一對敵,隻有拿出全部的勇氣和血氣,一頭衝上去,以一頓王八亂拳破敵。

    哪容得兩人和對方,你一招我一式的對砍上半天?

    王路有過打架的經驗,甬港市的男人是典型的江南人,所謂的打架,經常是放嘴炮,雙方隔空叫罵半天,旁邊看戲的人等得都無聊了,也不見得推搡幾下。

    但也有真正動上手的。

    凡是來真的,王路沒見過打鬥過程超過一分鍾的。

    如果手有家夥,10秒內,就夠其中一方倒下了。

    王路自己和別人的打架經驗,也是差不多。

    王路6歲時,第一次與人打架,在月湖邊,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孩子,搶走了他用報紙折的小船。

    王路一頭撞過去,把對方撞得仰天摔倒在灌木叢中,緊接著,王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對方翹在空中掙紮著想起來的腳上的鞋子給扒了下來,手一揚,扔到月湖。

    整個過程,不超過20秒。

    那個高個男孩子身邊還有兩個同伴,手舉著三分錢一支的白糖冰棍,愣是沒反應過來。

    所以,王路打定主意,遇上敵人,一定和陳薇以打,並肩子,一起上。

    如果把陳薇放在身後,看起來,能夠監視謝玲,可第一波攻擊力,就弱多了。

    把謝玲放身後,要冒她反水的風險。

    把陳薇放身後,要冒一擊不能置敵的風險。

    兩難啊。

    王路最後的選擇是,把陳薇放在身邊。

    沒想到的是,謝玲非常主動地,把手的武器,和陳薇交換了。

    砍柴刀,換成了箭。

    箭,雖然能傷人,但絕不可能一擊就致命。

    謝玲的攻擊力小了,危險性也隨之降低。

    而且,把利於殺敵的砍柴刀,主動交給陳薇,也說明謝玲真是在替陳薇著想,知道伴在王路身邊的陳薇,比自己更需要威力大的武器。

    王路,更安心了。

    除非,謝玲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演員,要不然,就算是惺惺作態,也不可能這樣自然地做出這一切。

    王路壓低嗓子對謝玲道:“別怕,有我和你陳薇姐衝在前麵呢。你雖然要在後麵防背後的敵人,但我估計,對方人手不一定多,你雖然隻拿著箭,倒也不用擔心一和對方照麵就要打起來。我和陳薇會衝在前麵,你尋機會在旁邊抽冷子幹他們。”

    謝玲也輕聲道:“我明白。”她頓了頓:“我心想著,追王比安的人,可能隻有兩個。”

    她細細分析道:“如果對方有三個人,王比安根本逃都逃不掉,隻有兩個人,王比安才有逃跑的機會,勉強能仗著自己身小靈活,又是在瓜田對方行動不便,而突破前後圍堵。”

    王路暗暗點頭,這一點,自己也隱隱想到了。

    所以才會鼓起膽子,安排陳薇和自己衝鋒在前。

    對方如果人手太多,那就不是什麼亮劍,是自殺。神風特攻。

    “一個人。”一直靜靜聽著王路和謝玲對話的陳薇,突然出聲了。

    “對方隻有一個人。”陳薇斬釘截鐵地道。

    不等王路和謝玲疑問,陳薇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死鴨子:“這年頭,新鮮肉可不好找啊。那個家夥,為了追王比安,居然把這隻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鴨子也扔地上了。這說明,他並沒有別的幫手。”

    王路一愣,這、這娘子大人,什麼時候這樣油菜了?

    沒錯,她的推理,幾乎無懈可擊。

    當然,除非對方養著一大群鴨子,所以,並不在乎隨手扔掉一隻。

    隻不過,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太小。

    陳薇並沒有止聲,還在細細解釋著:“還有,這個人,他怕王比安。扔掉鴨子,是為了更好的打鬥。你們說,為什麼一個成年男人,會害怕12歲的孩子呢?”

    “弩!”王路和謝玲齊聲道。

    王路一握拳頭,見鬼,自己怎麼把這事忘了。

    王比安下山時,可是帶了弩的,雖然經過謝玲檢查,他隻帶了一支箭。

    但箭在弩上,就是能殺人的利器。

    弩,從古至今,都是冷兵器的王者。

    三歲小兒,持弩在手,也能擊殺全身盔甲的騎士。

    那個追王比安的男人,為了防備王比安的弩,不得不把手的鴨子都扔掉,以增加自己防守、攻擊的能力。

    王路信心大增。

    對方隻有一人。

    王比安拿著弩。

    當然,指望王比安一箭射死對方,太理想化了點果真如此,三人也不用辛辛苦苦找到現在了。

    但王比安手的弩肯定有著相當的威懾力。

    如今這亂世,中了弩箭,可沒醫院可以救治。

    哪怕是射在胳膊上了,不傷筋,沒斷骨,隻流了一點點血,可後期有可能出現的發炎、破傷風,也一樣能要了你的命。

    隻要有威懾力,就足夠了。

    陡然之間,王比安生存的指數,大大增加。

    也許,等自己三人找到王比安時,他正端著弩在和陌生人對峙。

    而自己這一方又有三個成年人。

    你妹的,殺對方,還不跟殺隻鴨子一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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