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63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8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是什麼


王路和陳薇彎著腰,盡量放輕腳步,身後,緊跟著謝玲,時不時往後警惕地張望一陣。

    雖然說一通分析下來,敵人可能隻有一個。

    但是,該有的警戒還是得有。

    “萬一”這東西,說起來萬中難得有一,可細細想想,生活中的“萬一”不要太多。

    走馬路上,都有自殺跳樓的,撞斷你的脖子。

    小心,再小心,也不為過。

    王路的步速並不,一來,要在黑夜中睜大眼睛觀察敵情,以求先發置人,二來,陳薇的腳受了傷走不。

    謝玲倒是提出來,讓陳薇換上自己的鞋子。

    陳薇拒絕了。

    兩人的腳並不合。

    謝玲的腳比陳薇大了點。

    與其兩人因為換了鞋子後,都行動不便,還不如盡量保存謝玲的戰鬥力。

    陳薇還能跟得上王路。

    她邊走,邊盯著腳下的農田。

    小船、西瓜、鴨子,一路行來,王比安和那個敵人,都留下了很多線索,保不準,前方還有什麼遺留物,能給三人指明方向。

    王路雖然從一路留下的遺物,大致確定了個方向,但這並做不了準,王比安處於驚慌之中,逃跑的路線在對方追趕下,肯定會有變化,不可能是一條直線。

    在這黑夜中,差之毫,失之千,就算是隻錯開了百來米的距離,沒準就和王比安擦肩而過了。

    陳薇瞪著雙眼睛,使勁盯著腳下的農田,不時,還伸腳踢一踢。

    突然,身邊的王路重重扯了她一把。

    陳薇詫異地扭過頭,隻見王路幾乎是撲到了前麵幾米遠的地上,飛地,從田的藤蔓之中,撿起了一件東西。

    陳薇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把弩。

    謝玲也小跑了上來,看清王路手的弩,禁不住低低地啊了一聲,立刻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不是王比安帶下山的弩,又是哪一把。

    陳薇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到田。

    王比安的弩扔在這,赤手空拳的他,又怎麼和一個成年人鬥。

    難道……

    陳薇猛地站起來,拖著受傷的腳,在農田四周一陣亂找。

    王路並沒有阻止她,自己也左右各跑了2百來米,尋找王比安。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左近,並沒有王比安的屍體。

    看到陳薇還在一片豌豆田亂翻這哪能藏得下一個10多歲孩子的身體。

    王路連忙跑過去,握住了陳薇的雙手:“冷靜點,這附近,沒有王比安的屍身體。他一定還活著。”

    陳薇無力地癱倒在王路懷,半晌,哽咽道:“你保證?”

    這是句暈話。

    但王路也回了句暈話。

    “我保證。”

    這時,也一直在農田半蹲著尋找著什麼的謝玲跑了過來:“沒找到箭。”

    弩上沒箭,四周也沒箭雖然在黑暗中,謝玲匆忙的尋找做不得準,箭有可能落到遠處去了,或者,就藏在某片葉子下,隻是一時沒找到。

    但是,還是給了王路和陳薇新的希望。

    陳薇從王路懷掙紮了起來,嘶啞著嗓子道:“王比安一定是射中了那個人,帶著弩跑不,就把弩扔了。”

    無疑,這支箭,並沒有致敵人於死命。

    但是,受傷是肯定的。

    這就又增添了王比安逃跑的機會。

    而且,一路行來,王路確定的方向也沒錯。

    王路道了聲:“走。”大步向前。

    謝玲停了下腳步,拉開弩弦,把自己手的箭裝上這下,弩箭合一,自己手重新有了利器。

    隻是,她皺著眉細細檢查了一遍弩,瞄準鏡摔歪了,激光紅點指示器外殼破了,麵的電池早就沒了蹤影。隻能憑自己的直覺,進行概率瞄準。跟cs的甩狙差不多,聽起來很拉風,其實質,就是瞎貓撞死耗子。再加上,又是在黑夜中,這弩,可以稱得上是半廢了。

    算了,總不能樣樣稱心合意,大不了,拉近距離射就是了。

    可惜,手隻有一支箭,早知道,就該從山上多帶幾枝下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吃後悔藥的時候。

    謝玲端起弩,小跑著,向已經前行出不少距離的王路和陳薇追去。

    三人一直前行。

    然而,直到尋到農田的邊緣,前方是一片樹林時,還是沒找到王比安和那個敵人的蹤影。

    王路大急,如果是白天,那個敵人被王比安射傷後,流下的血跡還能指引道路。

    可現在,根本不能指望三人能在黑夜,找到這小小的血跡。

    這要是一頭闖入林中……

    逢林莫入啊。

    在林中,就算對方真的隻有一人,自己三人,也不見得能占上風。

    萬一對方再早有準備,設個陷阱什麼的,三人全軍覆沒都不是沒可能。

    這時,陳薇反而冷靜下來,沒有冒失地一頭衝入林中,她沉吟了片刻,對王路道:“割稻草,點火把!”

    隻有這個辦法了,雖然火把讓戰場形態成為敵暗我明,是戰術大忌,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總好過兩眼一抹黑,對方就算抽冷子傷了三人中的一人,火把也能把他暴露無遺。

    而且,黑夜中的火把光能傳出很遠,雖然驚動了敵人,可也能讓王比安看到,如果,王比安現在還活著,那麼,這黑暗中的火光也就給了他支撐下去的動力。運氣好的話,王比安還能順著火把的光,自己找過來。

    “我這就去打火把。”王路轉身向記憶中經過的一片稻田走去。

    火把,就讓自己舉著吧。雖然,此舉會讓自己成為最明顯的目標,但是,這個風險,隻能自己來冒。

    王路甚至已經想好,等會兒,自己打著火把,大張聲勢地走在前麵,讓陳薇和謝玲躲在後麵的陰影中,拚著自己先被敵人偷襲,然後,就該是陳薇和謝玲偷襲對方了。

    這是個很無奈的陷阱,以身作餌,搞不好,不能傷敵,反而自傷。

    但是,這總好過對方采用一擊既走的辦法,在黑暗和樹林的保護下,他耗都能把自己三人耗死。

    王路剛走出林子,就看到謝玲走了過來,謝玲剛問了句:“我們要不要入林子。”突然,她頓住了身,衝著王路右側張望道:“那是什麼?”

心靈戰場 發表於 2013-2-27 21:28
第一百二十章 長刀男和小赤佬的對耗


王路順著謝玲的視線扭過頭什麼都沒有,右後側,依然是整片整片樹林的邊緣,在星光點點的夜空中,拉出一條更黑漆漆的線條,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你看到什麼了?”王路扭頭問謝玲。

    謝玲有些猶疑:“剛才我好像聽到那兒有什麼聲音,接著,好像還看到火光。”

    王路又扭頭看了看,依然什麼都沒有:“看錯眼了吧?可能是螢火蟲吧?”

    謝玲搖了搖頭:“不,那肯定不是螢火蟲。”

    “難道是磷火?”江南農村,至今還有偷偷土葬的農民,有的墳,就堆在田間地頭,偶爾有磷火,並不足為奇。

    謝玲還是搖頭:“我見過磷火,不是這樣的。”王路無語,汗,他突然發現,自己對謝玲還真是不夠了解啊,見過磷火的女孩子,又能這樣語速平靜的講出來,就像有人說“這個口味的哈根達斯,我吃過”一樣,能有幾個?

    這時,在林中等得不耐煩的陳薇走了出來:“出什麼事了?”

    看到王路和謝玲都全神貫注著右側的樹林,也緊張地望過去:“你們發現什麼了?”

    就在這,一道亮光閃過,在一遠的地方,燃起了一道火光!

    那火光,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就在黑夜的半空中,神奇地出現了!

    三人不約而同的,一言不發,衝著火光撒腿就猛跑。

    王路把什麼保持戰術隊形啊,不要暴露己方位置啊,統統扔到了腦後。

    王比安!

    那一定是王比安發出的信號!

    雖然不知道,小家夥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救他!

    兒子就近在咫尺!

    ……

    當王路、陳薇、謝玲跌跌撞撞望著火光跑來時。

    長刀男正在……正在爬樹。

    邊爬,邊氣得咬牙切齒。

    氣樹上花樣百出的小赤佬,氣自己一時大意,陰溝翻了船。

    當初看到王比安爬上樹後,長刀男就放鬆下來。

    小鬼頭就是小鬼頭,心一慌,就沒腦子了。

    居然爬到樹了上。

    守株待兔知道伐?

    你就是那隻兔子,不但自己撞上來,還爬到樹上,自尋死路。

    長刀男慢悠悠走到樹下後,並沒有立刻爬上去。

    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靠著樹幹,脫下穿著的襯衫,扯了條袖子,開始抱紮腿上被箭射的傷口。

    傷口一直在流血。

    本來,弩箭並不粗,又是貫通傷,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長刀男如果在第一時間,小心地取出箭,再上點雲南白藥,最多一星期,就能加痂。

    可長刀男為了追趕王比安,在高低不平的農田狂奔,箭枝上下不停顛簸,使傷口越扯越大。

    王比安將弩扔到長刀男頭上,氣得他撥了箭,雖然行動是方便了,可傷口去了堵塞物,流血就更更多了。

    說實話,幸好小赤佬跑到林邊,心急慌忙爬到了樹上,要是一頭闖進樹林,長刀男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著追下去。

    頭有點暈,那是身體對明顯失血的警示。

    長刀男用衣袖粗粗把傷口包紮好,一邊痛得抽冷氣,一邊發誓,等小赤佬從樹上掉下來,剁成十七八塊才解恨。

    樹上,王比安,樹下,長刀男,兩人一時僵持下來。

    其間,長刀男曾試著象小赤佬一樣,用腳蹬著樟樹洞的內壁爬上去老樟樹的旁枝的分岔比較高,用手還夠不著。

    可是受傷的腳試著在樹上一撐,就痛得長刀男雪雪直呼痛。

    放下腳一看,衣袖又滲出血來。

    折騰了兩回,長刀男幹脆一屁股坐在樹洞,閉目養神起來。

    小赤佬,老子跟你耗著,看你能在樹上呆多久,時間一長,又累又餓又渴,手一軟,從樹上摔下來,都能摔你個半死。

    長刀男的身體其實也很虛弱,前段時間一直沒好好進食,好不容易找到農家樂安身,原本是想修整一段時間的。

    今天在江找到一隻鴨子,是意外之喜,正想著好好打個牙祭,沒想到遇上了王比安。

    一開始,長刀男看上的是王比安手的弩。這家夥,可是殺人殺喪屍的好東西。

    隻想著,嚇唬小赤佬一下,把他手的弩弄到手,然後,自己就開溜。

    就算小赤佬找到大人告狀,這亂世,他的大人又到哪去找自己。

    那時,殺,還是不殺王比安,長刀男心並沒有個定論。

    畢竟,這一帶他並不熟悉,而小家夥的家人肯定算得上地頭蛇。過江龍還不惹地頭蛇哩。

    從小孩子手弄把弩,可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捅了天的大仇。

    自己跑路就跑路了,對方不見得會追上來。

    拿王比安恐嚇他的家人啊讓他的媽媽舔自己的j巴啊什麼的,也隻是一閃念而已。

    不是長刀男突然良心大發立地成佛,隻是,不想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如果當時,王比安被長刀男一嚇,扔下弩就跑,長刀男最多裝模作樣追一段路,就會回頭,拿上弩,溜之大吉。

    可到現在,無論如何要殺掉這個小家夥了。

    如果他逃生出去,告訴他的家人,自己必死。

    長刀男沒想到的是小赤佬還真敢衝著自己射弩,那一箭,不是自己躲得,搞不好就射肚子上了49P158P177P68wwW.xiaoshuokan.com 好看小說網的,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殺人!奪弩!

    長刀男迷迷糊糊依樹休息著,不知不覺中,居然打起瞌睡來。

    等到猛然驚醒時,才發現,見鬼,天都黑了。

    抬頭一看,幸好,小赤佬還爬在樹上,雙手牢牢交叉著抱著樹枝,可能也是又累又困,小腦袋點啊點,正迷糊著呢。

    長刀男有點擔心。

    小赤佬的家人萬一找來了呢?

    毫無疑問,現在,他的家人肯定在到處尋找。不過,眼看著夜幕降臨,他的家人,不見得能找到這來。

    但也耽誤不起太多時間了。

    長刀男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媽的,急中出錯啊。

    早知道,該把小赤佬砸自己頭上的弩撿上,還有,腿上的箭也不忙著拔,這樣的話,現在自己隻要一箭,就能把他從樹上射下來。

    現在想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樹上的小赤佬聽到他醒來後的動靜,也強撐著睜開了眼,甚至又往樹梢上爬了一段,現在正死死盯著他。

    自己如果走開了,小赤佬肯定乘機從樹上跳下來,逃到林子。

    長刀男決定,還是等。

    反正已經耗了這樣長時間了,想來,小赤佬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2-27 23:35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命的打火機


    看到樹下的長刀男站起又坐下。

    樹上的王比安稍稍松了口氣,挪了挪夾在樹枝上,又酸又麻的腿。

    他不知道,自己在樹上還能堅持多久。

    無論是胳膊還是腿,都只是勉強搭在樹枝上,吃下肚子的西瓜,早就變成了一泡水。

    爬到樹上時,王比安就憋不住,連褲子也沒脫,尿褲子了。

    只是,原本被尿漲得發痛的小肚子,現在又變成了餓得慌。

    王比安其實並沒有挨過餓,王路和陳薇,都是先緊著他吃飯,在家裏時,添第二碗飯的,總是王比安。

    陳薇說沒胃口,王路說要減肥。

    小孩子家家,直到現在,才真正品嘗到餓肚子的味道。

    王比安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除了找出一隻不知何時塞在褲子背袋裏的打火機,一無所獲。

    王比安咽了口涶沫,抬頭看著遠處的農田――不知道,爸爸媽媽,還有謝玲姐姐,有沒有來找自己。

    不,他們一定下山來找自己了。可是,自己劃著小船跑了這樣遠,爸爸媽媽肯定沒想到過。眼看著,天越來越黑,他們,肯定更加難找了。

    夜越來越深,長刀男決定,不能再等了。

    他緊了緊包紮傷口的衣袖,咬牙忍痛,開始撐著樟樹洞往上爬。

    王比安在上面看見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試著折斷了一根樹枝,從洞口往下扔。

    長刀男任樹枝砸在臉上,眉頭都不皺一下,繼續往上爬,沒了弩,王比安的反抗手段就是小孩子把戲。屁用都不頂。

    眼見著長刀男已經爬出了樟樹洞,王比安只有一個辦法。

    繼續往上爬,爬到更細的枝杈上。

    長刀男也發現了王比安的企圖,他一點不急,爬吧,小赤佬,等樹枝細得吃不住你的體重,自己就摔下去了。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一條極細的枝幹上,他爬在上面時,枝幹已經被壓得彎了下去,吱嘎響著,隨時會斷掉的樣子。

    長刀男哈哈大笑起來,騎在一條粗大的枝幹上,沖王比安揮舞著手裏的長刀:“小鬼頭,爬呀,爬呀,怎麼沒膽子爬了?他M的,給老子爬,要不然,老子一刀,就把這條樹枝砍斷。摔死你這小赤佬。”

    王比安緊緊夾著樹枝一動也不敢動,突然,他放聲尖叫起來:“爸爸!媽媽!”

    還沒到變聲期的孩子的尖叫聲在夜空中傳了沒多遠,就被風吹散了。

    長刀男一愣,繼而以更大的聲音狂笑起來,怪聲怪氣地學著王比安的叫聲:“爸爸!媽媽!唉喲,老子好怕啊,你爸爸媽媽來救你了,老子嚇得要跑了。哈哈哈………”

    王比安咬著牙,象小狼崽一樣怒瞪著長刀男。

    突然,他拿出了口袋時的打火機,啪一聲,打著了。

    長刀男一開始看不清王比安手裏的東西,等發現是打火機,不禁一愣。

    不過,又有點失笑,一隻打火機又有什麼用?用它能救你這狗崽子的命?那小火苗風大點就吹散了,連樟樹葉子都點不著。

    果然,打火機發出的微弱火光只一亮,就很快又滅了。

    亮過以後,再度降臨的黑,似乎,特別的黑。

    長刀男一時不能視物,只聽到,上面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王比安騎著的樹枝條,上下起伏著,樹葉和支幹嘩嘩響著。

    小鬼頭想跳下去?剛才點打火機,是想看清腳下的地面?

    長刀男眯起眼,樟樹枝葉茂盛,掩住了王比安的身影,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管他呢。長刀男低頭看了看樹下的地面,這都有3、4米高了,連自己也不敢跳。小赤佬真跳下去,肯定摔個半死,還省得自己動手了。

    正想著,突然眼前一亮,接著,火光一下子竄了上來。

    在熊熊火光中,長刀男這下看清楚了,王比安光著背,手裏拎著原穿在身上的襯衫,正用打火機在衣角上引火。

    襯衫很快燒了起來,沿著衣角,一路向上,王比安揚手一甩,把越燃越旺的襯衫,甩到了旁邊一條樹幹上。

    黑夜中,樹梢頭點燃的襯衫,就像一座燈塔,向遠處放射著耀眼的指路的光芒!

    長刀男眥目欲裂,這個時刻他如果還猜不出,王比安是借火光給正在尋找他的親人引路,那他真是可以一頭撞死了!

    長刀男狂吼一聲,高高舉刀,就向王比安摟抱著的細細的樹幹,砍下去!

    氣急敗壞的長刀男連剁幾刀――也沒砍斷王比安抱著的樟樹幹!

    樟樹,是以往的城市和現在的農村最受歡迎的打傢俱的木料。

    天然散發的香氣,有自然驅蟲的效用,裏面收藏毛衣、大衣等衣物時,用不著放難聞且有毒性的人造樟腦丸。

    哪怕是已經進入,甬港市農村人嫁女,陪送幾件樟木傢俱,必是放在迎親車隊用來拉傢俱的拖拉機的最頂端,罩在上面的紅綢布,還特意撩開一個角,而前 來觀禮參加婚宴的鄰居嘴裏也會對此說道上好幾天――現在成材的樟木是越來越難找了,有年頭的,都被政府釘上了什麼古樹名木的牌子,給保護了起來,自家種 嘛,樟木長得又慢,也就有極少人家,祖爺輩時自家種下幾株樟木,才能給現在的兒孫婚禮添彩頭。

    而且,上了年頭的老樟木很硬。樟木料雖然是軟木,但老樟樹外包的樹皮卻極硬。

    打成的箱子、櫃子,不但能用一輩子,還能傳給後人。

    甬港市區有株號稱千年的老樟樹,一天夜裏,有個腦子搭錯的男子,想弄些樟樹木料放在家裏驅邪――這傢伙果然是腦子搭錯,桃木才是驅邪的,從沒聽說 樟木有這功能――拿了把菜刀挑了根枝幹趁夜深無人時來砍。結果,直到聲音驚動了聯防隊,也只把腕口粗的樹枝砍了不到一半的一個缺口。

    長刀男躁怒之下,揮刀猛剁,落刀點並不一致,只是在樹幹上砍出了大小不一的缺口,並沒能一舉砍斷。

    而且,他手裏的長刀,也並不適合用來砍樹。

    那把刀,是長刀男到西藏遊玩時,從街頭攤位上買來的工藝品,剛到手裏,為了能在飛機上托運,特意沒有開鋒,長刀男是自己拿磨石胡亂開的刃。

    這刀,割砍肉還行,但對付木頭,就有些力不從心。

    長刀男眼見著襯衫點起的火頭越燒越大,又一時砍不斷樹枝,又生一惡念,雙手握住王比安摟著的樹枝,用力搖晃起來。

    王比安為了躲避長刀男,特意爬到了樹枝的末梢,這一搖,在樹梢的他差點被抖落地面。

    嚇得王比安雙手雙腳緊夾著樹枝,尖叫連連。

    長刀男獰笑著,正準備再加點力道,突然,背後的樹下,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你再動動試試。”

    長刀男還來不及回頭,聽到熟悉的聲音的王比安已經大叫起來:“爸爸!爸爸!”

    一直忍著的淚水,奪眶而出。

feijer 發表於 2013-2-28 01:32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長刀男回頭朝下一看,嚇得手一哆嗦,差點失手把長刀給掉下去。

    沒錯,是給嚇的。

    被王路、陳薇和謝玲給嚇的。

    只見樟樹下,一個亂髮鬍子長得滿頭滿臉的毛人,扛著一把消防斧,直挺挺地站著,眯著眼睛,冷冷盯著自己。

    他的身後,還站在兩個女人,襯衫燃起的火光,透過斑駁的樹陰,傳到下面時,有點飄忽不定,兩個女人都站在陰影裏,看不清相貌。

    但長刀男還是一眼瞟到,那兩個女人手裏,都有武器。

    一比三。

    絕對的劣勢。

    但是,把長刀男嚇住的,並不僅僅是人數和武器。

    而是,

    樹下毛臉男人的變態!

    生化末世裏,看一個男人有沒有本事,不再是看他銀行卡裏有幾位數,開的是幾系的寶馬,送給床頭女人的是不是最新款的LV。

    而是看他殺過多少只喪屍。

    其次,一個重要的衡量指標是,他擁有幾“件”女人。

    在長刀男眼裏,在末世,女人就是廢物。

    除了擺出各種姿勢任他玩弄,就只能在家裏燒燒飯。

    長刀男曾經很是享受過這樣的女人。

    那個曾經是他的同學,為了在寢室樓下等她,甚至要低聲下氣向管門的阿姨討好的,女人。

    現在,為了討得他的一點歡心,這個女人,用上了長刀男曾經在泥轟人拍的“人體教學影片”裏,看到過的所有想像得到的有碼**片裏的動作。

    只不過為了點食物。

    但是玩多了,也就玩膩了。

    女人,畢竟還不如清潔的飲水,可口的食物重要。

    自己打生打死弄來的食物,可不能給愚蠢的女人浪費了。

    長刀男甚至用“人體教學影片”裏都沒有的動作,來折磨那個女人,但她哪怕牙齒被和著血敲落,也依然露著缺口的門牙,掙扎著向長刀男獻上自以為的“媚笑”。

    真他M的噁心透了。

    所以,長刀男,殺了她。

    還割了他曾經愛不釋手的那兩團豐滿的肉,放在鍋子裏煮了煮。

    嘗過後的感覺是――比豬肉難吃不知多少倍。

    雖然有點可惜這堆鮮肉,長刀男還是把她――它扔到了門前的池塘裏。

    沒過幾天,長刀男就後悔了,浮上來的屍體腐爛得臭氣熏天,還招來很多蒼蠅。

    總之,女人,太他M的麻煩。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閒心,去餵養女人。

    能力越強大,餵養的女人就越多。

    這代表著他有強大的武力,殺死喪屍而不讓自己的寵物被傷害,這代表他有充足的物資,可以任憑只會張著嘴白吃的女人浪費,這代表他有著強悍的精神 力,不但沒在這黑暗恐怖的亂世裏被嚇得天天如喪考妣,還有閒情逸致花樣百出玩弄各種各樣的逼――那只是塊軟肉而已,從生理上說,在生豬肉上用刀子挖個洞, 也能起到一樣的作用

    而現在,長刀男就發現,自己,惹到了一個超級猛人,絕對強者的頭上。

    他不但擁有兩“件”女人,甚至還有閒情玩些變態到家的調調兒。

    看看,樹下的男人和女人,都只穿著內衣,在喪屍遍佈的大地上玩起了裸奔。

    兩“件”女人,還在身上像非洲原始部落一樣,塗上奇形怪狀的條紋,挨著男人站著的那個個子小巧的女人,更是故意單腳不穿鞋子,在足上綁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以這樣的變態異裝癖,來取悅她的主人。

    如果不是現在這樣性命交關的時候,如果長刀男沒有因為追殺樹上的小男孩,而與這個超級牛人結下生死不能解的大仇,長刀男肯定沖著樹下的男人納頭就拜,哭著喊著,求他收自己做小弟。

    樹下的王路,正在努力平息著自己一路狂奔而劇烈地喘氣聲,免得被樹上手持長刀的男子,看出自己的虛弱。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因為長期沒有理髮刮鬍子的毛毛臉,身後緊跟著的陳薇和謝玲,以及三人在尋找王比安的路上,因為波折不斷,而狼狽不堪的造型,在長刀男極度扭曲的人生觀世界觀裏,居然得到了這樣變態到家的解讀。

    甚至,還差一點,收了亂世中的第一個馬仔。

    果然,現在的年輕人,從小沒好好讀思想政治課啊。不知道樹立唯物主義人生觀世界觀的重要性啊。

    王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情勢非常明確。

    自己、陳薇和謝玲,絕對能輕易殺了樹上的男子。

    但是,王比安依然受著對方的威脅。

    王比安摟著的樹枝,並不粗,王路也看得出來,小傢伙早已經筋疲力盡,手軟腳軟了。

    長刀男如果拼死一擊,不說一刀砍死王比安,就是撲過去把王比安扯著一起從4米多高的樹上掉下來,王比安也性命難保。

    千難萬險,走到這一步,絕不能行錯踏差半步了。

    這時,看到父母的王比安在驚喜交加後,終於緩過勁來,沖著樹下的王路和陳薇嚷道:“爸爸!媽媽!快救我。這個壞蛋要殺我!”

    長刀男的手,緊緊握住了刀柄,用力之猛,掌心裏滿是汗和油膩,刀柄,都有點打滑。

    他悄悄地,向樹枝另一頭的王比安,挪近了一點。

    這個小男孩,如今成了自己唯一的砝碼,身為樹下強人的兒子,他多多少少不會象對女人一樣,輕易捨棄吧。

    當然,像自己最初指望的那樣,以小男孩來威脅對方,讓對方束手就縛,光看看樹下男人的變態樣子,長刀男根本連一點點行動的**都沒有。

    除了更激怒對手,長刀男自己死得更難看點,不會有別的結果。

    只希望,對方看到小男孩並沒有受到傷害――相反自己倒是被射了一箭,又砸了一弩――的分上,饒自己一條狗命。

    當然,如果最後談判不成,自己也好歹拉個墊背的。

    樹上,樹下,一時僵住了,只有王比安還在嚷嚷著:“爸爸媽媽,快救我啊!”

    王路似乎對兒子的尖叫充耳不聞,雖然旁邊的陳薇不斷向他打眼色,半晌,他才緩緩道:“砍下自己的右手,滾!”

    陳薇一聽差點氣得跳起來――不殺了那個王八蛋,居然還放他走!

    王路你,在發什麼神經病啊!

feijer 發表於 2013-2-28 10:10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盡在撐控之中


    樟樹下,陳薇悄沒聲兒地對著王路擰眉瞪眼。

    樟樹上,長刀男卻松了口氣。

    老天保佑,不用和下面的毛毛臉的殺星生死相搏了。

    長刀男,對王路所說的,砍下右手,就放他走的話。

    一,個,字,都,不,相,信!

    誰信誰是王八蛋!

    長刀男願意拿一塊錢和任何人打賭,自己真要砍了手,跳下樹,迎接自己的,就是毛毛臉的閃亮的消防斧。

    但是,毛毛臉的這句話,卻表明,他是在乎樹上的小男孩――他的兒子的。

    有了忌諱,就好辦了。

    雖然還是九死一生,但多少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長刀男立刻裝出一幅可憐相:“大哥大哥,我該死我該死,不該看中了小兄弟手裏的弩,想硬搶。”

    說著,還抬手連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還真下得了手,清脆的耳光聲,連靠後的謝玲也聽得一清二楚。

    王路肚裏冷笑,裝,繼續裝,不僅僅是看中了弩,還想殺人滅口吧。

    要不然,王比安都把弩扔掉了,你為什麼還緊追不放。

    嘴裏卻依然冷冷道:“砍了手,滾!”

    長刀男哭喪著臉:“大哥,老師傅(本地的尊稱,不見得要真的‘老’),求求你了,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這沒了手,這世道,可怎麼活啊。這不和你親手殺了我一樣嘛。”

    “老師傅你看看,我這腿肚子上,還被你兒子射了一箭呢,頭上也砸得直流血,你兒子我可沒動一根手指頭。求老師傅你放了我吧,沒了手,我可死定了。”

    “媽的,給臉不要臉。”王路怒駡道:“再囉嗦,連左手也砍了。”

    長刀男心中越發歡喜――毛毛臉壓根兒沒有放過自己的一點點心思,他只是在尋找機會,想確保兒子的安全。

    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毛毛臉在乎兒子,那他就有弱點。

    一定要想辦法抓住那個小赤佬!

    只有拿他當籌碼,才能脫得性命!

    長刀男臉上越發卑微:“老師傅,你要解氣,就砍我左手,好歹留只能用的右手給我。”

    王路似乎在遲疑,半晌,他道:“真他M的囉嗦,左手就左手,自己用手裏的刀砍了,扔下來!”

    長刀男哭喪著臉,舉起自己手裏的長刀,比了比左手,悄沒聲息地,在茂盛的樹枝的掩護下,朝王比安摟著的樹幹,挪了挪:“老師傅,我這刀,不適合砍手啊,要不,借你那把砍柴刀用用?”

    王路嘎嘎怪笑起來:“操,你這小B三,當老子傻的啊,老子……”

    王路聲音猛地一頓,一直盯著長刀男――背後的,燃燒著的襯衫的眼睛一縮――襯衫燒了一段時間,火頭越來越小,一陣風吹過,火苗抖了抖。

    就是現在!

    王比安一頭沖了過去,嘴裏大喊:“王比安!跳!”

    說時遲那時快,點燃的襯衫呼一下,被風給吹滅了。

    咋亮又暗,在場的人都一下子適應不過來,眼睛看出去,都是一團漆黑。

    長刀男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在演戲騙毛毛臉,毛毛臉何嘗不是一直都在忽悠自己,雖然自己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一直以為,真正的較量,將在自己帶著小赤佬下樹時,才會發生。

    此前的恐嚇和求饒,只是兩人互試底牌。

    長刀男萬萬沒想到的是,毛毛臉的王牌,並不是他自己的武力、殘忍或狡猾。

    而是,一件正在燃燒的襯衫。

    那襯衫燃起的光明,終要消失,王路裝神弄鬼,等的就是這一刻!

    長刀男在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了一切。

    他狂叫一聲,右手舉起長刀,沖著印象中王路站立的方向扔了過去,身子向後一撲,左手一探,向王比安抓了過去!

    這是最後的生存之機!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就在王路喊出“跳”字時,嘩啦一聲,緊接著,王比安摟抱的樟樹枝就是一陣顫抖,王比安,已經應聲跳了下去。

    黑暗中,傳來好幾個混合在一起的聲音。

    鏘,當,啊,啊,啊以及一聲咬著牙的悶哼。

    過了片刻,王路的聲音低沉的響起:“王比安,把打火機點著。”――王路知道,王比安肯定帶著打火機,要不然,他拿什麼點燃襯衫。

    果然,細細碎碎的摸索聲後。

    嗒一聲,一個小小的火苗冒了出來。

    王路沒有絲毫猶疑,脫下自己身上唯一的布料――短褲,用打火機,引燃了。

    樟樹下,重新放出光明。

    王路借著火光,飛快地掃了一眼。

    謝玲,站在最外側,手裏端著弩,弩上,卻沒有箭。

    陳薇坐在原來自己的位置的地上,右手,捂著肩,一縷鮮血,從她的掌下流出,腳旁,躺著一把長刀。

    長刀男,躺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樹下,肋骨下插著一支箭。正在輕輕顫抖著,隨著每一下顫抖,他的嘴角就冒出一股鮮血。

    面前的一幕,自動在王路的腦海中重組出剛才在黑暗中,驚心動魄的生死一刹那――

    長刀男拼死一搏,向自己扔出了刀,早已經端著弩悄悄瞄準的謝玲,立刻射出了一箭。

    那聲“鏘”,正是弩的發射聲。

    陳薇看到長刀男向王路扔刀,立刻撲上來,想推開自己,沒想到,王路已經沖了上去,推了個空,反被長刀男扔來的刀,給誤傷了。

    那第一聲“啊”,就是陳薇中刀的驚呼。

    長刀男幾乎是扔了刀的同時,就被謝玲的弩射中肋骨,重重從樟樹上摔下來。

    那第二聲“啊”,就是長刀男的慘叫。

    第三聲“啊”。

    王路低頭一看,正是躺在自己懷裏的王比安發出的。

    小傢伙聽了自己那一聲“跳”後,毫不遲疑地、勇敢地從4米多高的樟樹上,朝黑漆漆一團的地面跳了下來。

    雖然很勇敢,但還是嚇得“啊”地叫了一聲。

    最後一聲悶哼,則是自己,在接住王比安時,這小子的屁股好不好,撞在自己的鼻子上,又酸又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現場的一切,盡在掌控中。

    王路放開抱在懷裏的王比安,剛要向陳薇走去。

    陳薇已經小跑了過來,張開雙臂,不顧自己的肩頭還流著血,一把摟住王比安。

    母子兩人抱成一團,嗚嗚地哭起來。

    內褲並不大,火光越來越弱,王路連忙借著火光看了一下陳薇肩頭的傷口,還好,只是劃破了點皮肉。

    不過,這個時候,還不是摟著老婆孩子製造溫馨的佳機。

feijer 發表於 2013-2-28 12:50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沒死?!


    王路撲向樟樹接王比安時,早把消防斧扔到了一邊。

    這時,扔下摟抱在一起的陳薇和王比安,光著屁股,幾步跑回去,撿起了消防斧。

    一邊,機靈的謝玲也一手拎弩,一手撿起了陳薇甩在地上的砍柴刀。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躺在樹下咳血的長刀男走去。

    謝玲對王路的光屁屁,完全是熟視無睹,那話兒,她第一次撞到王路時,就見識過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看多了,眼熟了,還大驚小怪,扭扭捏捏個毛啊。

    至於王路,更不會在意自己的全裸。

    他現在,正興沖沖去打死狗。

    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死狗,一向是王路的最愛。

    何況,這只狗,還沒死呢!

    長刀男這個王八蛋在最後的拼死一擊,還真差點傷著陳薇。

    這要真傷著了,就是把這王八蛋撕碎了,也無力回天。

    救了王比安,卻丟了陳薇,王路連死的心都有。

    餓米豆腐,老天保佑,那一刀,扔歪了。

    其實,也不是扔歪。

    長刀男的手感,還是很准的。

    只是,他原本瞄準的是王路。

    而陳薇比王路矮了小半個頭。

    這沖著王路胸膛的一刀,只劃破陳薇的肩頭。

    現在嘛,一家人連帶著謝玲都安然無恙,就該輪到老子,好好玩玩你了。

    王路走到長刀男身邊,舉起消防斧,往他胸口一敲――一大股鮮血,從長刀男口中冒出來――這傢伙肯定是從樟樹上摔下來時,弄斷了肋骨,斷骨又插進了內臟,要不然,謝玲那支箭,雖然能置敵,卻不會讓他大吐血。

    “你有沒有夥伴?他們在哪里?”王路問。

    這個問題很重要,雖然一路尋來的痕跡標明,始終只有一個人在追王比安,但誰知道,遠處,是不是還有他的同夥?長刀男,只是偶然落單了?

    不搞清這個問題,王路就是回了崖山,也睡不安穩。

    長刀男的眼睛直愣愣地瞪著王路,眼角居然擠出一個笑――老子才不告訴你。

    “啜啜,還算是個硬漢子嘛。”王路的下體在身下晃蕩著,他站穩腳,舉起斧,一斧,把長刀男的右腳,齊膝砍了下來!

    正好,短褲燃盡了,火苗最後抖了一下,熄滅。

    王路在一片漆黑中,只聽到長刀男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哢的一聲。

    等兩眼適應了黑暗,王路看到,長刀男一動不動,歪頭躺在地上。

    “操,不會就這樣死了吧?”王路皺皺眉,這可太便宜這小子了,他踢了踢長刀男,想到個主意,單手拎著消防斧,另一隻手,夾著那話兒,就向地上長刀男的頭上,“澆”起水來。

    謝玲在一邊稍稍側過臉――這、這個下流胚子!

    帶著熱意的尿水沖在長刀男臉上,讓他重新清醒過來。

    王路習慣性地抖了抖話兒。

    溫聲道:“醒啦?那就說說吧?你的同伴呢?他們在哪兒?”

    長刀男喃喃著什麼,王路側身彎腰,好不容易,聽清了長刀男的話。

    “殺了我。”

    王路呵呵笑:“不用急不用急,我當然會殺了你。不過,我們千辛萬苦找到這裏,怎麼得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他雙手握住斧柄:“這次砍哪里好呢?砍左腿?不好,流血過多,死得就快了,不好玩。還是先砍只手,慢慢來。”

    即使明知必死,長刀男聽著這魔鬼一樣的話語,也禁不住身子輕顫。

    果然、果然,自己無意中撞上的,是一個變態佬。

    王路還在自言自語:“唉呀,就是怕這一斧下去,又把這貨給弄暈了。老子可沒多餘的尿好澆醒他。”他頭一側:“要不,等會兒謝玲你給他尿一泡?”

    聽著這又粗俗又噁心又變態的話,謝玲明知道,這是王路故意嚇唬長刀男,好擊碎他的心理防線,在臨死前,從他嘴裏掏出秘密。

    但還是禁不住一皺眉,王路這傢伙,真、真是猥瑣到家了!

    要不,就是這傢伙演戲功夫實在高,要不,就是……

    這傢伙本性如此!

    謝玲悄悄向後挪了一步。

    這是長刀男第二次聽到謝玲這個名字。

    他禁不住向旁邊的謝玲轉過頭去――一直以來,王路猥瑣的風頭太勁了,當真稱得上萬眾矚目,風采無二,長刀男都沒有分散過注意力,看上一眼始終躲在他身後的謝玲――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被謝玲一箭射中了。

    長刀男才一側頭,就愣住了。

    謝玲雖然只著內衣,還剪了短髮,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咯咯咯,長刀男嘴裏冒出大股大股的血:“你、你沒死!?”

    謝玲歎了口氣,她,其實早就認出他來了。

    “我沒死。”她淡淡地道。

    長刀男呵呵了幾聲:“你沒死!你沒死!”眼珠子瞪得幾乎突出來,似乎,謝玲還活著,是件極為恐怖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頭一歪,斷氣了。

    王路大急,這還沒從他口裏問出話來呢。

    他舉腳猛踢長刀男的屍體:“他M的,你還沒回答老子的話呢!”

    長刀男的屍體軟軟地在地上翻動了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路斜過眼來,瞪著謝玲。

    謝玲垂著頭,但不抬眼,她也感覺得出王路的不善。

    她低低地道:“他就是我們外出露營的8人中的一個男生。”

    王路早就已經猜到了,他重重哼了一聲:“他剛才說的什麼死不死的,是什麼意思?”

    謝玲歎了口氣:“當時,我跳到江裏時,他和其他人追在身後,肯定以為我早就淹死了呢。”

    王路哼了一聲,又重重踢了一腳長刀男的屍體:“讓這小子死得痛快了,還沒問出他同夥的下落呢。”

    謝玲慘然一笑:“王哥,你放心,你看他,這種人,像是會有夥伴的樣子嗎?那3個女生,那是說都不用說了,除他之外,還有3個男生,我想,也肯定都死了吧。”

    王路沒作聲,他明白謝玲的話中之意。

    本來,謝玲、李浩然8個人,在山村裏住得好好的,但李浩然等4個男人獸性大發,逼得謝玲跳了江。

    剩下4男3女,肯定會造成“供需失衡”的矛盾。

    就算亂世中,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

    但是,我的玩物,憑什麼給你玩啊。

    時間不用太久,就會互相爭鬥,甚至殘殺。

    要不是小山村原本稱得上的世外小桃源已經完蛋,這個長刀男,又何必辛辛苦苦跑出來,流落到這裏。

    就算李浩然等幾個男生沒死,他們也不會是長刀男的狗屁同伴。

    沒准一見面,就會先下手為強,殺了長刀男。

    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李浩然等人因為起內哄,都互相拼殺,死光光了。只剩下長刀男一人,在山中無以為繼,才不得不出山尋食。

    不管如何,原本迫在眉睫的危機,暫時消失了。

    王路重重歎了口氣,還好還好,大家,都活著。

feijer 發表於 2013-3-2 00:02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管孩子,真麻煩

    王路和謝玲拷問長刀男時,場面實在太過血腥,陳薇早帶著王比安轉到樹後去了。

    這時聽到長刀男已經死了。

    陳薇拉著王比安的手笑咪咪走了過來:“怎麼死得這樣快?我還想砍他幾刀解解恨呢。”

    王路隨手拎起消防斧,斧頭朝下,重重墩在長刀男攤在地上的右胳膊上,胳膊發出了喀的一聲輕響,也不知道是哪根骨頭斷了,王路道:“瞧,早就死透了,你要是不解氣,就拿這消防斧把這王八蛋剁成十七八塊好了。”

    虐屍?

    好重的口味。

    陳薇也就是嘴上說說,王比安完完整整回到自己身邊,早就讓她心裏樂開了花,連肩上受的傷,也沒放在心上,哪還有閒心玩虐屍。

    有這把力氣剁一堆死透了的爛肉,還不如趕緊帶王比安回家,燒餐熱熱乎乎的湯飯――四個人都快餓暈了。

    陳薇白了盡出餿主意的王路一眼:“又混鬧。快走吧,回家。”

    回家。

    真是一個溫暖得人心軟的詞。

    王比安牽著陳薇的手,嘴裏嗒嗒地不停說著:“媽媽,那個拿刀的男人好笨,我一箭就射中他了,他還不會爬樹……”一邊轉身準備回停著小船的沙灘邊。

    王路突然道:“王比安,過來。”

    王比安鬆開牽著陳薇的手,一蹦一跳到王路面前,抬著小臉:“老爸!叫我什麼事?”

    王路抬起手。

    啪,重重一個耳光,扇在王比安臉上。

    陳薇、謝玲,都愣住了。

    這是王路當王比安爸爸12年來,第一次,打他的耳光。

    王路對打孩子耳光,有著本能的深惡痛絕。

    王路小時候讀書不好,自家的老爺子脾氣又急,每次拿到試卷或被老師叫到學校辦公室,轉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王路。

    手頭邊有什麼傢伙,就拿什麼傢伙狠揍。

    筷子、蒲扇、掃把、鍋鏟、扁擔……

    王路挨得最多的,就是耳光。

    經常被打得鼻血直流。

    但就是這樣打,王路的成績,該怎麼差就怎麼差。

    一點教訓都不長。

    怎麼辦?

    繼續打唄。

    因為自己童年有著這樣的經歷,王路對打孩子,有著極端的厭惡。

    王比安是男孩子。

    一點不打,是不可能的。

    王路就在家裏備了個癢癢撓不求人,用那上面的竹柄打王比安手心。

    每次開打前,先在自己掌心裏試試輕重。然後才下手。

    從來,絕對,不打王比安的耳光。

    但是,現在,王路結結實實扇了王比安一個耳光。

    很重,非常重。

    王比安的鼻孔裏,緩緩流出了兩道陰影。

    出血了。

    陳薇尖叫一聲,撲上去一把摟住王比安,象母老虎一樣沖著王路齜著牙怒吼:“你瘋啦!”

    陳薇伸手掰過王比安的臉,想查看一下他流血的鼻子。

    王比安,卻扭頭從陳薇懷裏掙脫了出來。

    他站在王路面前,認認真真道:“爸爸,我錯了。”

    王路拄著消防斧,站在低頭認錯的王比安面前。

    我錯了。

    當然錯了!

    你這混帳小子,就因為你一人偷偷溜下山,我和你媽媽,連帶著謝玲,遭了多大罪!

    這一路上,三個人,人人都遇到過危及性命的突發事故。

    與生死只有一線之差。

    陳薇,到現在,肩膀上,還流著血。

    但是,王比安真的錯了嗎?

    身為一個12歲的孩子,放在以前,跑出家,到樓下,找幾個小夥伴,騎上爸爸給新買的山地車,到外面大馬路上轉幾圈,隨便買個霜淇淋吃。

    是一個孩子做過的再正常不過的事。

    王比安的所作所為,已經很出色了。

    面對一個持刀的成年男人,不但有勇氣用弩射他,還射中了。

    又機靈百變,一路跑到樹上躲起來。

    而最後用打火機點著襯衫在黑夜中當求援的信號,絕對是神來之筆。

    王路雖然板著臉,冷冷盯著在自己面前低頭認錯的王比安,其實,心裏卻在翻江倒海。

    如今已是亂世。

    王比安不再是個僅需要背英語默古詩天天埋頭做習題的好孩子了。

    他必須學會用自己的雙手和頭腦,求生。

    這也是為什麼,王路初到崖山,就又哄又逼王比安跟著自己去打喪屍,雖說孩子打的喪屍都是柿子撿軟的捏。

    但是,王路還是希望王比安能理解。

    今後,想過上幸福的日子。

    不再是考出一個90分以上的分數就夠了。

    而是,殺。

    殺喪屍。

    殺活人。

    殺所有可能威脅你的。

    王路和陳薇,不可能永遠保護著王比安。

    終有一天,小傢伙要學會單飛。

    今天,王比安所經歷的,正是雛鷹的第一次飛翔。

    雖然狼狽不堪,危機重重。

    但,孩子,已經在飛了。

    必須警告孩子魯莽又冒失的所作所為。

    但又不能因此挫傷孩子闖世界的勇氣和信心。

    真是,難啊!

    黑暗中,王比安看不清王路的臉色。

    但爸爸的沉默,卻給王比安更大的恐慌。

    王比安不敢抬頭,象在班主任面前一樣,端端正正地站直了,再次重複道:“爸爸,我錯了。”

    王路動了動肩膀,王比安閉起了眼睛,半邊臉都緊繃了起來,準備再挨一個耳光。

    王路的掌落下了。

    落在王比安的小小的肩上。

    拍了拍,有點力度。

    這不是父親給兒子的。

    而是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的。

    “知道錯了,就好。回家吧。”

    王路扛起斧,帶頭前行。

    陳薇早就把王比安摟到了懷裏,又是幫他擦鼻血,又是撫著脹起的左臉,輕輕吹著氣,問痛不痛。

    王路快走了幾步,把母子兩人甩在身後。

    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我靠。這教育孩子,可真累人。

    比殺長刀男還麻煩。

    重不得輕不得,就象濕手抓麵粉。

    以前,教育王比安,從來不是王路的事。

    這廝,吃了晚飯,嘴一抹,就捧著電腦上網了。

    所有的所有――問你媽去。

    王路在家中,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陳薇收拾不了王比安時,喊上一嗓子,“王路,你只管上網,也不管管兒子!”王路立刻殺氣騰騰過來,挽著袖子,給陳薇充當打手,扮黑臉,嚇唬王比安。

    你說,當男人,容易嗎?!

feijer 發表於 2013-3-2 07:52
第一百二十六章 屍變


    回家吧。

    王路在前,陳薇拉著王比安的手,謝玲在後,高一腳低一腳,在田埂上蹣跚著,沿著來路返回。

    星光稀疏,無月,摸黑趕路走不快,但一眾人卻並不在意。

    反而走得難得的輕快。

    險死還生。還有什麼,能讓人比這更心情愉快的。

    路途過半時,正好走到王路找到王比安用來砸長刀男弩的一塊瓜田。突然,王比安“啊”了一聲,站住了腳。

    “老爸,我想起來了,那個壞人被我射中箭以後,一直追到這裏,他為了跑得快好追我,自己把箭從腿上撥出來扔了。”王比安匆匆道:“箭就被他隨手扔到這塊田裏了,爸爸你找找吧。我們家的弩箭本來就不多,可不能再少一支了。”

    王路苦笑,這孩子,黑燈瞎火的,在這片枝蔓縱橫的瓜田裏,你讓爸爸怎麼找一支小小的箭啊。

    王路剛想藉口等明天天亮了再來找。

    謝玲突然也大大地“啊”了一聲。

    搞什麼啊。

    王路扭過頭,正好看到謝玲背手掩著嘴,腳輕輕一跺地:“糟了,我忘了把射在那個同――那個男人身上的箭撥下來了。”

    嘿,還以為是什麼破事呢。

    王路揮揮手:“沒事,先回家,明天再來撿這兩枝箭。”

    謝玲卻轉身,邊往回走邊道:“我這就去拿回來,反正路不遠。你們在沙灘邊等我吧。”

    說著在田埂上小步快跑而去。

    陳薇在身後叮囑了一句:“黑漆漆的,別跑了,看著點路,慢慢走吧,我們會等你的。”

    謝玲應了一聲,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王路一家三口到了拴小船的沙灘邊,王路又檢查了一下陳薇肩上的傷口,還好,不再流血了。

    可惜手頭沒有能用來止血的布料了。

    王路現在是名符其實的“光棍”,不著寸縷。

    想讓王比安把褲子脫了,夜已深,露水較重,孩子已經光著背了,再脫了褲子,沒准會著涼,這主意,就算自己提出來,陳薇也會第一個反對。

    而陳薇自己――早已經是三點式了――總不能讓她脫下短褲來應急吧。

    雖然說,性命交關處,處事不拘小節,劉邦老爺子為了逃命,把老婆都從車上推下去過。

    這四野無人,老夫老妻的,脫了內褲,還真是無所謂的很。

    問題是,王比安可是小小少年。

    雖說是陳薇親生的,可在3、4歲時,母子雙雙光溜溜進大浴場女浴室是一回事,現在在已經快變聲的兒子前**,陳薇無論如何做不出來。

    幸好,血已經止住了。

    等回家再包紮也來得及。

    王比安剛在船上坐下,就嚷嚷道:“媽媽,我渴死了。”

    其實不止王比安,王路和陳薇也一樣渴。

    陳薇哄道:“再忍忍,回家喝吧。”

    王比安舔了舔嘴唇:“媽媽,我喝點江水行不?”

    一直以來,王路嚴禁全家人喝生水,就連崖山上清瀝的山泉,也是一定燒成了開水才能喝,王比安大熱天的在外面玩累了,回到家就是再渴,也最多用冷泉水洗把臉,不敢喝肚子裏。

    道理,一家三口都明白。

    喝了生水,萬一拉肚子,現在可沒醫生給你治。

    搞不好,你會沾著一屁股都是拉稀拉出的大便,死翹翹。

    現在,王比安實在是渴得厲害,才試探著問陳薇:“我只喝一口就好了。”

    陳薇還沒回話,王路道:“不許喝!”

    王路剛才那一耳光,讓王比安的臉到現在還在隱隱發脹,餘威猶存,王比安一聽老爸的喝斥,嚇得一縮脖子,沒再糾纏陳薇。

    王路喝止了王比安看,頓了頓:“你這傻小子,你忘了自己還摘過兩個大西瓜嗎?”

    說著下船上了岸,不一會兒,就一手一個,捧著兩隻西瓜回來。

    “那,吃吧,這瓜,還是你摘的呢。”

    王比安一聲歡呼,讓王路下手,一拳砸開了西瓜,遞給陳薇一塊,自己又捧了一塊,大口吃起來。

    西瓜甚是甜美,不但能解渴,還多少止了點肚饑。

    王路吃得順嘴了,連瓜籽都不吐。

    王比安留了一塊大西瓜,放在船頭擱板上。

    “給謝玲姐留著。”

    王路皺皺眉,謝玲未免去得太久了點,怎麼到此時,還沒回來?

    他跳下船,站在堤壩上往來路張望了一陣。

    這自然是白搭,黑漆漆一團,能看得到才見鬼了。

    陳薇也有點擔心:“不會是迷路了吧。”

    王路緩緩搖了搖頭,開玩笑,這遠近就是大片的農田,就是算是一時走岔了田埂,只要一直沖著江邊走,也能走到。何來迷路一說。

    王路擔心的是,謝玲走得太急,萬一在那個溝溝坎坎上摔一跤,就麻煩了。

    王路沒再等,他頭也不回地對陳薇道:“我過去找她。”話音未落,已經大步而去。

    陳薇有點擔心,不過,很快就釋懷了。

    一家三口回來的路上太太平平,阿貓阿狗都沒遇上半隻,王路原路而去,肯定沒什麼事。

    王路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王比安所說,長刀男丟箭的農田,細細打量了一番――他懷疑,謝玲是為了找這支失落的箭,才耽誤了。

    沒有,沒有謝玲的身影。

    王路甚至低喚了幾聲謝玲的名字,也沒人應聲。

    王路臉色沉重起來,想了想,繼續前行,向大樟樹所在位置行去。

    難道?

    長刀男有同伴?

    謝玲落入了對方之手?

    不,這可能性太小了。

    在這沉沉黑夜,長刀男的同夥要找到長刀男的屍體,然後跟在自己一家身後,等謝玲落單返回,再對她下手。

    哪有這樣的巧事。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謝玲可能失足摔倒了,現在正扶著腿行走不得呢,這才失去了音訊。

    王路不禁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大樟樹已經隱隱在望。

    王路忍不住,遠遠提著嗓子,喊了一聲:“謝玲?”

    立刻,謝玲的回應傳來,帶著萬分的恐懼:“救我!”

    王路撒腿就朝聲音傳來處就跑――渾忘了,自己赤手空拳,除了那“話兒”,連根棍子都不在手。

    謝玲的呼救聲,就是從樟樹下傳來的,但王路一路跑過來時,大睜著兩眼,卻沒看到謝玲的身影。

    直到快跑到樟樹樹蔭下了,才聽到一陣呼哧呼哧的掙扎聲。

    王路低眉一看,謝玲正躺在地上,雙手持弩,扶在胸前,壓在她身上的,是長刀男!

    見鬼!

    王路起初唬了一跳――長刀男居然是裝死!

    這他M的,裝死能裝到這個份上,好萊塢的特技大師們都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要知道,自己臨走前,用斧頭砸了一下長刀男的胳膊,都聽到了他骨頭折斷的聲音,這廝也一動沒動。

    但王路很快發現了不正常,長刀男根本沒顧及王路的到來,他壓在謝玲身上,呵呵地嘶吼著,張著大嘴,哢哢地隔空咬著。

    王路全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謝玲咬著牙,橫著手上的弩頂住長刀男兇猛地撲擊,又掙扎出一句:“小心,它是喪屍!”

    長刀男,被謝玲射了一箭,從四米多高的樹上摔下來,斷了肋骨,被王路親身剁下它的右小腿,最後被斧頭砸斷了右胳膊。

    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後。

    變成了喪屍!

feijer 發表於 2013-3-2 08:02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袒露


    王路現在如果帶著消防斧,只要甩開胳膊一輪,就能把長刀男從謝玲身上砸下去。

    王路現在如果帶著砍柴刀,只要舉起了一劈,就能把長刀男斬首。

    問題是,天下哪來這許多如果。

    此時此地,王路,在夜風中,赤條條,赤身**,赤手空手。

    當然,從純生理角度上說,那話兒,也是雄性動物的,天生的武器。

    在YY小說裏,不知多少風流男豬,用它征服過世界。

    可你妹的,王路總不能拿它,把長刀男喪屍暴菊吧!

    謝玲與長刀男喪屍已經拼搏了很長時間,體力越來越不支,撐著弩的胳膊慢慢曲了下去。

    王路連一絲絲猶疑都沒有,他幾步竄到長刀男喪屍背後,一手從它的背後搶進去,卡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握住它的左手,向後一絞。

    這一招,有名堂。

    叫鎖喉反剪致敵。

    是王路在大學軍訓時,從甬港市艦艇學院學來的。

    王路以前用這招,除了制住過陳薇,對別人都沒起過作用。人家可不會傻乎乎任你跑到背後卡脖子,一腿就把你蹬開了。

    但這是王路對付長刀男喪屍的唯一辦法。

    自己沒有武器,但謝玲有。

    她手上有弩。

    而長刀男喪屍身上,有箭。

    只要制住了長刀男喪屍,讓謝玲騰出手撥出箭,就能用弩射死它。

    從背後卡住長刀男的脖子,就讓它失去了最可怕的武器――嘴巴。

    而反絞它的左手,也能避免它用左手抓撓王路卡脖子的胳膊。

    王路一卡緊長刀男的脖子,就把它往後扯,以圖讓底下的謝玲脫身。

    長刀男劇烈掙扎。

    它的右腳,齊膝而斷,左胳膊也折了骨頭,只能搭啦在身邊,雖然這些傷害,讓長刀男行動不便,但它卻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在王路手裏拼死掙扎著。

    如果是普通人,王路卡住脖子的胳膊,早讓他喘不過氣來,頭暈眼花,進而缺氧窒息。

    但長刀男喪屍卻根本不在乎這些,它用力之猛,幾乎把反剪在背後的左手從王路掌中掙脫出來。

    幸好,謝玲已經從長刀男身下蹬著腿,脫困而出。

    一得自由,謝玲毫不遲疑,一把,撥出還插在長刀男喪屍肋骨上的箭,飛快地,上弦,裝箭,舉弩。

    謝玲怕劇烈掙扎的長刀男喪屍讓自己失手,射到它背後的王路身上。

    把弩直接頂在了長刀男喪屍的太陽穴。一扣扳機。

    什麼也沒發生。

    弩箭沒有射出來!

    長刀男喪屍拼命低頭,哢哢空咬著牙齒,想咬到就在它嘴巴下的王路的胳膊。

    王路全身急出了層汗,一直以來,他都是遠距離打殺喪屍,什麼時候和喪屍來過這樣“親密”的“背背山”。

    偏偏自己還全身裸露,連護體的一片布的都沒有。

    這要是放在正常年月,自己光著身子,曖昧地從背後,摟著一個小夥子,而小夥子,半推半就在自己懷裏掙扎。

    絕對萌殺腐女一片。

    可現在,是生死相搏,“賴”在自己懷裏的,是喪屍!

    王路覺得自己的胳膊又濕又滑,長刀男喪屍拼命壓下來的下巴,硌得胳膊生痛。

    沒准只要下一秒,長刀男喪屍的牙齒,就能咬在自己鮮美的嫩肉上。

    謝玲怎麼還不動手!

    王路怒吼一聲:“謝玲!”嗓子裏一陣腥甜。

    這一聲,居然喊破了聲帶。

    這一聲,已是困獸最絕望的嚎叫。

    謝玲正手忙腳亂低著頭擺弄弩,聽到王路從胸膛深處發出的嚎叫,抬頭,淚已滿臉:“弩壞了!”

    操!沒腦子的小娘皮!

    王路大吼:“用箭,直接用箭捅!”

    這一吐氣開聲,胳膊上的勁不知不覺一松,左胳膊反剪著的長刀男喪屍的左手,一下子掙脫出來,電如星火,長刀男喪屍的左手,猛抓上了王路卡著脖子的右胳膊,兇猛地抓撓著,似乎活生生,要從王路胳膊上,抓下一塊鮮肉。

    謝玲好不容易取出了卡在弦上的箭,一見王路危急,尖叫一聲,直撲上來,一揚手,撲,一支箭,端端正正紮入長刀男喪屍的眼窩。

    長刀男喪屍一挺,直愣愣向後倒去。

    連帶著身後的王路,重重摔在地上。

    謝玲狀如瘋虎地撲過來,雙手一使勁,把壓在王路身上的長刀男喪屍推下去,順勢坐倒在地,扶起王路:“王哥!王哥!你沒事吧。”

    王路這一後摔,後腦正撞在突出地面的樟樹根上,摔得七葷八素,只覺得被長刀男喪屍抓撓過的胳膊火辣辣地痛。

    王路魂飛天外――老子這次要歸位!雖然沒被喪屍咬,可被喪屍爪子抓破了皮,會不會就此中了生化病毒,這可誰也不知道。

    王路嚇得連話也結巴了:“我、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被抓、抓破了。”想抬起胳膊看,早已經嚇得全身酥軟了。

    謝玲從王路背後扶著他,心急火燎,一把扯過王路的左胳膊,舉起迎著蒙朧星光一看,還伸手摸了一把,很光滑,沒傷口,謝玲一愣,這才想起,忙中出錯,王路剛才卡住長刀男脖子的,是右胳膊,於是又扯過右胳膊,也是又摸又看,右胳膊,也同樣沒有傷口。

    沒傷口,沒血跡,雙手摸上去,胳膊上的皮膚又溜又滑――王路這廝,身為男人,皮膚卻不錯,甚至稱得上光滑細膩,陳薇以前笑稱“老娘就好你這一身好皮膚”。

    謝玲怕自己一時錯漏了,用雙手反復摸索了好幾遍,才確認,王路雙臂上,並無受傷之處。

    她大大松了口氣,還掛著淚滴的臉上綻開了笑容:“王哥,你沒事,一點事也沒有,胳膊上沒被喪屍抓破!”

    王路一聽自己沒受傷,這才緩過勁來,半死不活的,自己抬起兩條胳膊,看了一遍又一遍。

    **,果然沒傷口!

    王路的魂兒,這才飛回胸中,小命得保,不禁笑駡道:“謝玲,你這位曾經的男同學,可真是個關注個人衛生的娘娘腔,把手上的指甲剪得乾乾淨淨,啜 啜,也不知道這亂世,他從哪兒巴巴找來指甲鉗,天天剪得一點邊也不留。剛才差點嚇死老子,只要它留得指甲長那麼一點點,我這胳膊上,就得撓破一道口子。你 可真不知道,剛才我胳膊的皮膚上被它撓得火辣辣疼,還以為自己也要變成喪屍了。嘿嘿,我以前猜得沒錯,喪屍嘛也是人變的,這爪子也就是手指,論鋒利,連小 貓小狗都比不上。這不,這只喪屍抓撓了我幾十下(其實最多也就兩三下,王路吹牛的本性又上來了),也沒把我的胳膊抓破。”

    謝玲先是自己差點把小命丟在長刀男喪屍嘴下,接著,又看到王路為了救自己,徒手與喪屍相搏,被喪屍抓撓到光胳膊,本以為王路也會因此變成喪屍,正在絕望之中,發現王路安然無恙,大喜大悲,心緒一時起伏失態,全身也是酥軟不已,禁不住順勢扒在王路的肩上。

    王路,赤身**。

    謝玲,只著三點式內衣,剛才和長刀男喪屍一翻搏鬥,胸罩帶子也松脫了一半,露出半彎如月的豐滿。

    剛才,兩人打生打死,根本沒在這些有的沒的上面,放半分注意力。

    現在,謝玲的胸口往王路光著的背上一靠。

    全身是汗的兩具**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地緊貼在了一起。

    王路還在涶沫橫飛地吹噓聲,嘎然而止……

feijer 發表於 2013-3-2 08:04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彈指刹那間


    謝玲原本是坐在王路身後,扶著他,這一靠,她的胸口貼著王路的後背,小腹沾著他的腰,大腿曲著,緊挨著王路光溜溜的屁股。

    王路和謝玲,在剛剛與長刀男喪屍的拼殺中,都出了一身汗。

    風一吹,汗水變涼了,但皮膚在劇烈的運動過後,還是滾蕩的。

    在地上翻滾時,樟樹葉、沙泥、枯草,七七八八的沾在身上。

    然而,當謝玲的胸口貼上王路的後背時,短暫的涼意過後,卻是火一樣的蕩。

    王路是這樣清晰地感受到謝玲的每一寸肌膚。

    微帶粘濕的汗水,有著一點點的寒意。

    但火熱的**立刻驅走了這點低溫。

    謝玲的皮膚,很細膩。當初從江上救起她,背著她上山時,王路已經品嘗過那青春的滋味,但今天,這觸覺,更為敏銳,更為,直接。

    那些樹葉、泥沙的粗糲,更突顯了謝玲的柔軟。

    還有,豐滿,和堅挺。

    謝玲被長刀男壓在地上時,拼命掙扎中,胸罩的一條背帶搭扣掙開了。

    那粒依然帶著稚嫩淺色的花蕾,暴露在夜風之中。

    不知是因為拼命時的高度緊張,還是寒風的刺激,花蕾在空氣中傲然翹立。

    於是,王路在兩團豐潤之後,感覺到了那粒花蕾的凸起。

    這一切的一切,只存在了那麼短短的一刹那。

    佛說:一彈指等於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滅。

    這一刹那,王路,死了。

    又活了。

    那一刹那,無數的念頭,如風暴一樣,從王路的腦海刮過。

    最本能的衝動,就是,轉身,撲倒謝玲。

    然後……M的,老子連褲子都不用脫。多方便!

    王路知道,如果自己真推倒謝玲。

    這丫頭,肯定不會反抗。

    在生死過後,謝玲正是最需要一個胸膛依靠,最需要安慰的時候。

    虛弱的體力,迷失的意志,渴望的內心。

    做這種事,有時候,並不需要很長時間。

    就算耽誤了點時間,讓陳薇和王比安等急了,回頭只要一說在和長刀男變異的喪屍拼命,也能完美的掩飾過去。

    天時,地利,人和。

    誰不上,誰就是禽獸,不,絕對是禽獸不如!

    王路,並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五好男人。

    屁,不要說是在這亂世,就是在原本的世界,天下,又哪有這樣的男人。

    對男人來說,缺的只是個機會,而不是,什麼藉口。

    王路好歹算是媒體從業人員,也接受過各路人馬的吃吃喝喝。

    喝到盡興處,一拍肩膀,擠著眼道:“走,王老師,我們去好好洗個澡。”

    之于王老師,在洗了澡後,又洗了別的什麼東西,或者,給別的什麼東西又洗了澡,那就――嗯嗯,你懂滴。

    坦率地說,王路自上大學以來,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絕對不止陳薇一個。

    所以,推倒謝玲,對王路來說,一點點道德上的顧慮都沒有。

    但是,王路殘存的理智在嘶喊著:謝玲,不能碰!

    謝玲,不能碰!

    推倒,活塞運動,然後,抖幾抖。

    很簡單,也很爽。

    但爽過後,王路面臨的,是不可知的,危險。

    並不是說,當陳薇知道兩人發生關係後,會有危險的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

    帶王比安離開自己?

    笑話。

    陳薇是個母親。母親的全部本能,就是保護孩子。

    在以前,多少女人,為了孩子,對找小三的男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在自己的男人,和小三劈腿多年後,女人還在微薄上發言,狂呼“老公,我永遠愛你”!

    這不是NC,只是現實生活的壓力所需。

    陳薇會憤怒,會發狂,會恨不得把王路一刀刀剁碎,但是,她也會默認這一切,轉身,默默地守住王比安。

    真正的危險,來自謝玲。

    王路從來不認為,光靠自己的活塞運動,就能徹底的,從心靈到**的,征服謝玲。

    身為一個有著床上運動經驗的男人。

    王路自然知道,從純生理角度上,女人,沒有男人,也能享受愛的美好。

    **,沒有活塞運動,也能達到滴。

    (嗯嗯,以上,純屬生理衛生課教育內容。小盆友們閉上眼。)

    但是,謝玲的心理,卻會因此,而產生巨大的變化。

    現在,謝玲,是依靠著王路一家,在崖山立足的。

    但是,一旦自己推倒謝玲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多美好啊,一家人,這個詞,好萌啊,一起打拼,一起開開心心過日子,從此,國王、王子和兩個王后一起,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

    屁!

    多少沒有名分的小三,都死命想把黃臉婆打倒在地,搶了男人還不算,還要搶走銀行卡,搶走房子,車子。

    謝玲,能甘心於當一個小妾嗎?

    拜託,人家可是90後的大三傲嬌女孩子。

    放以前,王路這種怪叔叔,最多是在身後悄悄瞄人家的大腿。

    現在吃完了,一抹嘴,還想叫謝玲給陳薇端茶倒水。

    王路要智商低下到如此地步,他也活不到今天。

    更要命的是,萬一,謝玲懷上孩子了呢?

    對一個女人來說,有沒有自己的孩子,是一個質的變化。

    簡直和核裂變一樣。

    陳薇有多愛王比安。

    謝玲也有多愛自己的孩子。

    陳薇為了保護王比安,會不顧生死。

    謝玲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也會不顧生死。

    王路不是國王,沒有國家可以繼承,王路也不是巨富,沒有大筆的金錢可以讓子女分享。

    王比安,倒不至於為此,而和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弟弟妹妹爭奪。

    但是,現在,生存的壓力,遠超過國土和金錢。

    別的不說,如果王比安和謝玲的孩子,同時陷入喪屍重圍,王路又該救哪個又放棄哪個。

    無論做出怎樣的決定。

    失去孩子的那個女人,就是王路的生死之仇。

    這他M的還過什麼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啊。

    不在夢裏,被其中一個女人一刀捅死,就是老天多福了。

    在那一刹那,王路想了很多很多。

    在那一刹那,王路又什麼都沒想,他,只是出於最深層的潛意識。

    一個,早就存在,卻一直沒把握住的潛意識。

    就像夢。

    你確知,它曾經發生過。

    但細細一想,卻又無從抓住。

    但現在,這潛意識卻無比清晰。

    謝玲,不可信!

    王路和謝玲,多次出生入死,相依為命。

    這次與長刀男的拼殺,更是,讓兩人的關係,得到了突破性的飛躍。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陳薇和王比安,王路能托以生死的,只有謝玲。

    但是,謝玲還是不可信!

    王路在潛意識中,一直認為,謝玲,隱瞞著自己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事關王路、陳薇、王比安,以及謝玲的生死!

    是什麼?

    王路不知道。

    他連一點點的證據都沒有。

    謝玲平日的一言一行,絕對再正常沒有。

    她對陳薇、王比安,以及王路的感情,也是發自內心。

    然而,王路,就是沒法完完全全信任她。

    這根本沒道理好講。

    這是本能。

    這是第六感。

    許多人以為,女人與他人相處,是靠直覺,是靠第六感。

    和誰好,和誰壞,歇斯底里得很。

    其實,男人與他人相處,更看重直覺。

    戰鬥,本來就是男人的天性。

    與陌生人相處,有時,不需要一句話,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微不可查的體態動作,男人就會與對方,或成為生死之交,可成為終身之敵。

    在察覺危險這方面,男人,有時比女人,更歇斯底里。

    王路,認為,謝玲,隱藏著不可知的危險。

    今天,在碰上這個長刀男時,這種潛意識,就更加明顯了。

    謝玲,絕對有著事關生死的大事,隱瞞著王路!

    佛說:一彈指等於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滅。

    這一刹那,王路,活了。

    又死了。

    王路,說了一句話:“你為什麼騙我?”

    這句話出口時,謝玲的胸口剛剛貼上王路的背,但話一入耳,謝玲的身體,立刻,分開了。

    就如觸電一樣。

    雖然謝玲的腿,還緊挨著王路的光屁股。

    但是,她的上身微微後仰著。

    與王路的後背,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但是,兩人,分開了。

    兩人之間,曾經火一樣熱的溫度。

    瞬間,如一輪清月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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