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4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46
第九百八十章  他的心在她的手

    女喪屍將狼和羊的糞便清理了出去,而且教育它們不得再在洞內排泄,教育的方法很簡單--衝著狼和羊大吼,然後揮拳毆打,沒幾次下來,狼和羊就學會了在洞外排泄,女喪屍將男喪屍獵來的動物在第一時間燒烤熏製,用樹葉蓋起來放在通風處,以免蠅子叮咬。

    然後,女喪屍將石洞裏長久吃剩下的屍骨全都帶到溪水邊,好好洗涮了一遍,每根骨頭骷髏都在陽光下曬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然後女喪屍才將這些骨頭帶回石洞,一般的骨頭用來鋪地,嵌在洞底的沙子上,大的動物頭骨用來當凳子,還剩下的骨頭堆在一塊石板上,如同什麼寶藏一樣。

    男喪屍對女喪屍的折騰毫不在意,甚至對女喪屍經常帶著打獵回來的他,到溪水裏無所事事地浸泡著,也隨她。

    草原上刀耕火種的農作物再一次成熟後,將女喪屍的注意力從石洞內轉移到了莊稼地裏。

    有一天,男喪屍帶著女喪屍來到了一片稻田,從沉甸甸地稻穗上揪了一把稻穀,塞到了女喪屍的嘴裏。

    女喪屍嚼了幾下,吞下了帶殼的稻粒,然後,然後她就衝著稻田吼收起來,不僅大吼,還衝進稻田狂奔著--她正在驅鳥,無數的鳥兒照例又來啄食既將成熟的穀物,但這一次,它們碰上了對手--女喪屍。

    女喪屍品嚐過稻粒後,立刻開始攻擊那些正在啄食她的稻田的鳥群。她不知疲倦地在草原上奔跑著,吼叫著,偶爾有倒黴的鳥兒撞到她的手裏,立刻被咬得血淋淋,然後用樹枝叉著,插在田裏。

    女喪屍這一個白天啥也沒幹,就在農田裏折騰著,鳥群根本無法落地啄食,有不少鳥兒因為飛得太累,掉落到地麵。被女喪屍抓住後。全都被用樹枝穿身,插在田裏,鳥兒的悲鳴一整天沒停過。

    隨著農作物的陸續成熟,女喪屍夜晚在石洞裏忙碌。白天則在農田裏折騰。鳥兒們已經很少有機會再啄食穀物了。農田裏樹枝上叉著的同伴的屍體,讓它們隻敢在空中盤旋哀鳴。

    但是女喪屍很快又有了新的敵人--動物們,水豚、野豬、野羊。成群結隊而來,在田裏大啃大嚼,它們踩倒了大片的農作物,為了吃到土豆和番薯,野豬、野羊將連片的根蔓都掘斷了。

    這一次,男喪屍和女喪屍並肩投入了戰鬥,對男喪屍來說,這是一個新的狩獵場,喪屍狗和拖著大肚子的母狼也加入了獵殺,水豚、野羊等食草動物哪裏是這些殺星的對手,很快因為貪吃被殺死,拖進石洞,成了喪屍一家的食品儲備。

    這天晚上,月夜,男喪屍女喪屍正在圍獵一群野豬,那是一個野豬家族,一頭公豬,帶著三隻成年母豬,以及六頭小豬。這野豬吃東西最是糟蹋,又是用嘴拱又是用蹄子刨,吃的土豆或番薯雖然數量不多,卻有好幾畝地被糟蹋得藤斷根絕。

    母狼和喪屍狗在玉米田裏飛奔著,一左一右,中間夾雜著的,正是野豬一家,公豬跑在最前麵,母豬則護著小豬,後麵緊追不舍的,卻是女喪屍。

    每當公豬想要掉轉方向時,喪屍狗就會張開菊花嘴,攔住它,逼迫它向著一條雨水衝刷出來的天溝跑去,野豬群慌不擇路,一頭衝到了溝裏,有一隻母豬摔斷了腿,躺在溝底哼哼著,公豬卻一骨碌爬起來,沿著天溝猛衝,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天溝上跳下來,雪亮的斧刃在月光下一閃,哢嚓一聲,剁進了公豬的背部,暴起突襲的正是男喪屍,他早就埋伏在這裏了。

    公豬慘嚎著,向男喪屍衝撞而來,男喪屍一跳,就跳上了天溝,公豬扒拉著四蹄想爬上天溝,背上大量失血的傷口卻讓它的力氣越來越弱。這時,喪屍狗追了上來,菊花嘴一張,咬住了公豬的頭,母狼緊跟而上,咬住了公豬的屁股,將腸子都從裏麵拖了出來。

    公豬無力地哼哼了幾聲,倒在天溝裏。

    女喪屍堵住了剩下的兩隻母豬和幾隻小豬,它撲倒了一隻母豬,正在用牙齒撕咬著它的背,但是野豬的身上全是厚厚的鬆脂,女喪屍哪裏咬得動,男喪屍握著斧頭走上去,幾斧剁下去,就砍死了正在衝撞女喪屍的母豬。

    女喪屍正要撲向唯一剩下的母豬和小豬們,男喪屍卻攔住了她,任母豬帶著小豬們逃走--剩下的豬群還將繼續長大,為喪屍提供源源不絕的肉食。

    女喪屍向男喪屍吼叫著,不理解他為什麼放走那些食物,男喪屍卻盯著女喪屍看,女喪屍被關在集裝箱裏時,穿的是家人為她精心準備的衣裙,衣裙雖然在海水裏泡了很長時間,但因為女喪屍在狹窄的集裝箱裏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活動,所以依然完整。

    女喪屍被男喪屍救上島後,在叢林中穿行,捕獵,燒烤,照顧火堆,那衣服煙熏火燎、被太陽暴曬、樹枝勾扯,早就破爛不堪了,剛才又被野豬衝撞,野豬獠牙將女喪屍的裙子整個都扯了下來。

    現在,女喪屍隻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內褲,兩個衣袖不知去向,上衣的扣子也全都散開了,露出了高挺的胸脯--胸罩從中一斷兩半,掛在她的肩膀上晃蕩著。

    皎潔的月光下,半裸著身子的女喪屍向男喪屍吼叫著,如同一個不滿意丈夫所為的妻子正在埋怨,男喪屍隻顧呆呆地看女喪屍的身體,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體內翻滾,想要噴發出來。

    突然,男喪屍大步上前,手一伸,將女喪屍摟在了懷裏,女喪屍停止了吼叫,呆呆地靠在男喪屍的胸口,一動不動。

    男喪屍摟著女喪屍,站在天溝裏,良久良久,一動不動,喪屍狗趴在他們腳邊,歪著頭,盯著兩個主人,母狼在旁邊撕咬著公豬的內髒,吃得津津有味,之所以出現這樣奇怪的一幕,是因為,男喪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男喪屍知道自己應該做此什麼,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也許,他應該如同喪屍狗和母狼,以及公羊母羊那樣,將女喪屍推倒在地,屁股向後,然後自己爬上她的背。

    但是男喪屍卻本能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因為,自己和狼、羊,與這世界的禽獸萬物都不相同,他和女喪屍之間,需要某種東西,某種很重要的東西,然後才能交配。

    女喪屍不知道男喪屍要做什麼,她靠在他的懷裏,手正好摸著男喪屍肋骨上的那個破洞,那是他的身體,他的肉,他的屍液,他的骨。

    女喪屍的手指,緩緩在男喪屍身上摸索著,盡管她沒有觸覺,動作有些粗魯,但那的確是撫摸,撫過男喪屍的肋骨,身上累累的傷痕,以及嘴上的缺了半邊皮肉的牙床,相比之下,女喪屍完美的身體稱得上精致,長期被關在集裝箱裏,她比絕大多數風吹日曬的喪屍都要“漂亮”得多。

    女喪屍的手探進了男喪屍肋骨的破洞,撫摸在了那顆心髒上,他的心,在她的掌中,他的心已經不再跳動,隻是塊死沉的黑色肌肉,究竟要到何時,這顆心才會重新跳動,誰也不知道。

    女喪屍的手從肋骨裏抽出來,繼續摸著男喪屍的身體,她向下探去,很快就握住了男喪屍下身那挺立的話兒……女喪屍沒有感覺,要不,她就會發現,那話兒,是男喪屍身上保留的唯一的依然有著自主反應的器官。

    女喪屍從前並沒有和別的喪屍接觸過,她很“純潔”,也很“無知”,要不然,她就該知道,男喪屍身上的這一器官,和普通的喪屍大不一樣,其他喪屍的這一器官,隻是塊吊著的爛肉,而且還因為衣服磨損後,這塊肉容易受到磨擦撞擊,經常破損嚴重,絕不可能象男喪屍一樣堅挺。

    女喪屍把著那器官,摸摸捏捏,男喪屍仰頭衝著月亮,吼叫一聲,突然低下頭,向女喪屍的嘴唇咬去--不,那並不是咬,而是撞擊,男喪屍缺了半邊的嘴唇的牙齒猛烈地撞擊著女喪屍的牙齒,伸出舌頭亂舔對方的臉。這是吻。

    女喪屍不明白男喪屍在搞什麼,她吼叫著,牙齒對牙齒,和男喪屍磕碰著,伸出手指,抓撓著男喪屍的身體,因為男喪屍的動作,更像是一種攻擊。

    男女喪屍在天溝裏翻滾著,撕扯著,互相磨著牙,女喪屍身上僅有的衣服碎片都撕落在泥土裏,男喪屍幾次將女喪屍摁倒在溝裏,挺著下身進入她的身體,但胡亂撕咬的女喪屍都掙脫開了,沒有她的配合,男喪屍一次又一次失敗了。

    女喪屍重重蹬了男喪屍一腳,一骨碌從溝裏爬起來,撲到旁邊吃了一半的公豬屍體上,和母狼爭搶起血淋淋的內髒來。

    男喪屍站起身,重新裹上剛才在和女喪屍扭打中,脫落的蟒蛇皮,他抬著看著月亮,發出莫名的吼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47
第九百八十一章  豐收女神

    男喪屍和女喪屍的第一次交配,失敗了。

    穀物到了采集的時候,女喪屍看到男喪屍在采集時,被他遺棄和毀壞的穀粒比他收獲得還要多後,將他從田裏趕了出來--讓他去驅趕鳥獸--然後從石洞帶了個依然可用的完整口袋來,將稻米、小麥、玉米,仔仔細細收到了袋子裏,就連掉落在地上的穀粒也不放過。

    這個活很累人,但女喪屍是不知道累的,她裸著身子,披散著一頭金發,發絲中夾雜著稻稈,尖挺著**,漫步在稻田和麥田中,采擷著沉甸甸的穀物,如同從油畫裏走下來的豐收女神。

    由於女喪屍的細心,這一次農作物的收成比前幾次的都要多,尤其是土豆、番薯等塊莖,多得連石洞都放不下。

    男喪屍在四周尋找到了一個新的洞穴,那個洞穴半埋在地下,也許是水豚、野豬等動物的巢穴,可憐的原主人十有八九被男喪屍給吃了,所以洞穴空了下來。因為洞穴並不大,不適合喪屍居住,男喪屍就用來貯藏各類越來越豐富的物資。他還在洞口堆起石塊,阻止別的動物進去偷食。

    收獲完所有的農作物後,男喪屍照例捧來了火,將這片草原焚燒了一遍。

    女喪屍站在男喪屍身邊,看著熊熊大火自行熄滅,在轟隆隆的雷鳴聲中,一場島上常見的雷陣雨灑了下來。

    女喪屍站在雨水中,呆呆看著大雨衝刷著地上的草木灰。那草木灰底下,偶爾會露出一兩粒稻穀或麥粒,卻是女喪屍沒有撿拾幹淨留下的。

    突然,她轉身回了石洞,再次返回時,手裏捧著一個裝著滿滿穀物的袋子,女喪屍步入雨中的草原,邊走邊將袋子裏的穀物隨手揚到濕潤的大地裏。在大雨中,女喪屍將整片過火後的草原,全都播上了各式種子。雖然隻是露天撒種。成活率並不高,但是,卻比男喪屍胡亂留種要細密得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女喪屍一改在石洞裏“宅居”的習慣。天天在草原上轉悠。帶著母狼。驅趕鳥獸,不讓它們啄食正在抽苗的各類農作物。

    農作物繁育得非常茂盛,已經蓋過了雜草。一眼看過去,已經能隱隱能看到成片的人工種植的痕跡,雖然是粗放式的,但規模頗大。

    月圓之夜,母羊生產了,兩隻母羊臥在石洞一處地勢較高處,發出咩咩的叫聲,不時扭過頭,舔一舔自己的產門,男喪屍揪了把草,扔給母羊,母羊啃了幾口,伸出舌頭舔了舔男喪屍的手,繼續努力生產。

    終於,一雙細細的蹄子從產道裏伸了出來,接著,是小羊的頭,它的眼睛還閉著,母羊的肚子一陣起伏收縮,將整隻小羊擠出了身體。

    小羊渾身濕漉漉地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發出細嫩的叫聲,母羊回過頭,吃掉了小羊身上殘留的胎衣,舔著它的身體,讓小羊的毛漸漸柔順起來。

    女喪屍坐在火堆旁,一直盯著母羊的生產,跳躍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母羊身邊,盯著那隻正在顫巍巍想站起來的小羊身邊,然後,一把抓起了它。

    小羊咩咩叫著,在女喪屍手裏掙紮著,但它剛出娘胎,哪來的力氣和女喪屍對抗,女喪屍抓著它,向自己的嘴送去。

    男喪屍根本看都不看女喪屍一眼,他緊盯著剛剛生產過的母羊的腹部,在那兒,羊的**又滲出了他熟悉的奶汁的氣味。男喪屍伏下身,含住了母羊的奶頭,大口吞咽起來,溫熱的羊奶湧入了他的身體。

    女喪屍的嘴大張,對準了小羊細嫩的喉嚨,隻要一口咬下去,就能撕下大塊的肉,鮮血噴湧而出,一條剛剛誕生的生命,就將喪生在她的嘴下。

    然而不知為何,女喪屍並沒有咬下去--也許這段時間她天天吃得很飽,並沒有饑餓感--她呆了半晌,抱著小羊在臉上貼了貼,又放回了母羊身邊。

    女喪屍很快吼了一聲,因為她看到男喪屍正在吃羊奶,她一把推開男喪屍,抱著小羊,將它的嘴湊到了母羊**上。

    小羊吮吸著母乳,力氣逐漸增長,很快站起了細細的四條腿,半跪在母羊身下哺乳了。

    另一隻母羊卻遇到了難產,小羊的後蹄先伸了出來,頭卡在了產道裏,怎麼也生不出來,母羊痛苦地慘叫了半夜,最後還是男喪屍伸出手,一把將卡在產道裏的小羊拉了出來,母羊的產道被撕裂,鮮血直流。

    男喪屍卻毫不在意,他隨手一揚,將小羊的屍體扔給了女喪屍,然後自己趴了下來,喝正在流血的難產的母羊的奶,奶水混著血水,灌入他的喉嚨。

    女喪屍接過小羊的屍體,用斧頭剁成幾塊,扔進了旁邊的湯鍋裏--這又是一頓難得的美味。

    難產的母羊並沒有死,野生動物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受傷、斷骨是常有的事,隻要不死,就要活下去,更何況在男喪屍的照料下,難產的母羊吃喝不愁,不必懼怕別的猛獸而不斷逃命,所以很快康複了。

    兩隻母羊給喪屍一家提供了大量的新鮮奶,特別是那隻難產的母羊,因為沒有小羊吃奶,它的**鼓脹得難受,有時女喪屍吸奶時,大量奶會自動噴射出來,女喪屍無意中用鍋子接了不少,她發現摸扯母羊的奶頭,會有大量奶汁流到鍋子裏,不用趴在羊身下吃奶。她擠了不少奶在鍋子裏,母羊的奶汁很多,幾乎盛滿了石洞裏大大小小的器具。

    男喪屍女喪屍一時喝不光所有的奶,有的奶放在陰涼不通風的角落裏,在微生物的作用下,漸漸發酵,有的結成奶疙瘩,有的變成酸奶,當然,也有發黴長綠毛的,對這些食物,男喪屍女喪屍生冷不忌,統統灌下肚。他們獲得的營養更為全麵。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母狼生產了,它變得很焦躁,無論是喪屍還是喪屍狗靠近它,都會狂咬一氣,喪屍狗似乎也知道正在發生什麼,它抓來了好幾隻兔子,放在母狼身邊,然後趴在旁邊守護著。

    經過一夜的掙紮後,母狼生下了6隻小狼,看毛色,4隻小狼像母親,2隻小狼像父親,小狼們閉著眼睛,擠在母狼的肚子下吃奶,母狼這時才有空大口撕咬著喪屍狗送上的兔子,但喪屍狗如果接近幼仔,它立刻會亮出尖牙,凶猛地吼叫著。在野外的狼群中,因為難以捕捉到食物,經常會有公狼吃幼狼的現象。

    石洞裏,小羊跟在母羊身後,眨動著又黑又圓的大眼睛,不時咩咩叫著,調皮地用頭頂著母羊的肚子,狼崽們擠在一堆兒,把頭隔在兄弟姐妹身上,它們的眼睛還沒有睜開,但已經學會用氣味分辨父母,有時狼崽打哈欠時,嘴巴會突然變成菊花狀。

    但是,它們卻又和父親喪屍狗不一樣,喪屍狗已經停止了生長,它身上的傷口從來就沒有愈合過,可是那些小狼崽,卻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一天天長大,睜開雙眼,發出日漸響亮的吠叫,互相廝打玩鬧,在充足的食物下,它們的皮毛又滑又亮,甚至還學會了吃男喪屍扔過來的碎骨頭。

    男喪屍要幹掉豹子。

    隨著喪屍石洞裏的嘴巴越來越多,男喪屍每天捕食的動物數量也越來越多,這必然和豹子產生了衝突,相比男喪屍有喪屍狗助陣,身單力孤的豹子越來越難以捕捉到食物,有時候,豹子好不容易盯上的動物,卻被男喪屍搶先一步捕殺了。

    男喪屍和豹子多次在從林中對峙,但最後總是豹子夾著尾巴轉身而去。

    男喪屍要幹掉豹子,因為豹子不僅和他爭奪這片叢林的小獸,更因為豹子是一大塊肉,好大好大的一塊肉,是這片叢林中最大的會活動的肉塊了,所以,男喪屍想幹掉豹子,吃大肉。

    但豹子很靈活,敏捷、速度、力量融與它的一身,每當男喪屍窮追不舍時,豹子會輕輕鬆鬆躍上樹,然後在樹間跳躍著離去,男喪屍雖然會爬樹但身手卻遠不如豹子靈活,隻能聽著豹子憤怒的吼聲任它逃離。

    就算有喪屍狗助陣也不行,喪屍狗又不會爬樹。

    這天,男喪屍到海灣的漁網裏去捉魚,這座小島旁邊有股溫暖的洋流經過,帶來了豐富的魚群,漁網裏,從來不乏倒黴的魚兒自投羅網。

    男喪屍在漁網裏撿魚時,一不小心,自己反而被漁網纏住了,那漁網由尼龍所織成,非常堅韌,長時間泡在海水裏也不會腐爛,而且這網是小眼網,也就是所謂的斷子絕孫網,任何魚撞進網裏,就算是小魚苗也逃不出來。

    男喪屍在網裏胡亂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用手裏的斧頭亂砍了一通,才剁碎漁網,從裏麵脫困。

    男喪屍抓著幾條大魚,剛要離開海灣,突然站住了腳,回頭,盯著海灘上亂成一團被自己剁得七零八落的漁網看著。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48
第九百八十二章  豹子的末日

    男喪屍在島上“豐衣足食”,源源不斷的營養讓他的腦細胞日漸活躍,一些記憶開始慢慢蘇醒,那些零碎的不成片段的記憶告訴他,這漁網還有另一種用途,就像剛才糾纏住他一樣,以及糾纏住魚一樣,還能糾纏住別的東西。

    數天後,嗷嗷嗷,一陣陣吼叫在叢林中響起,聽到那聲音的小動物們,豎起耳朵,紛紛走避,那是男喪屍在吼叫著。

    男喪屍頭戴鍋子,腰圍蟒蛇皮,手持利斧,在叢林裏大步前進,邊走邊敲打著樹幹,發出吼叫聲。

    在他的左手邊,喪屍狗張著菊花嘴奔跑著,而在右手邊,女喪屍手裏拿著一把尖刀也緊緊相隨,在後麵,母狼帶著一群強壯的狼崽子,跌跌撞撞跟在後麵。

    這一大家子所過之處,鳥飛獸驚,紛紛逃竄,但奇怪的是,無論是男喪屍還是喪屍狗,都沒有追擊捕殺那些驚慌亂竄甚至沒頭沒腦撞到腳前的小動物,甚至連小狼崽脫離隊伍去追兔子,都會被喪屍狗一口叼住拖回來。

    終於,叢林中有了響動,一隻強壯健美的動物從正在睡覺的樹杈上站起身,盯著遠處越走越近的喪屍一家。

    那正是豹子,它今天運氣較好,剛剛獵食了一條未成年的蟒蛇,吃飽了肉喝飽了水,正在樹上睡覺--大型肉食動物有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隻有為了捕食才會短暫卻高速運動。

    豹子看著擾它清夢的喪屍一家,懶洋洋地轉過身,跳下了樹,向叢林深處逃去,它並不想和喪屍產生衝突。

    喪屍狗敏銳的嗅覺已經發現了豹子的氣味,它衝著豹子潛逃的方向,響亮的吠叫著。

    喪屍一家緊緊追了上去。

    豹子被喪屍一家緊追不舍,它竄上大樹,喪屍一家就在樹下吼叫。它遊過溪流,喪屍一家也涉水而過,它回頭威嚇地露出牙齒大吼,喪屍一家也衝著它大吼,喪屍狗還張開了菊花嘴,但是古怪的是,喪屍一家卻不上前攻擊。隻是一味緊追著豹子,發出大吵大嚷聲。

    豹子終於累了,它無法休息,無法捕食,甚至無法停下來好好喝口水,喪屍一家如同牛皮糖一樣死死糾纏著它。沿路上的鳥獸全都逃了個精光,豹子的肚子又餓了。

    喪屍一家卻毫不在意,無論是男喪屍女喪屍還是喪屍狗,根本不知道累為何物,就連那6隻小狼崽,跌跌撞撞跟在後麵,也沒有任何疲累的跡象。時不時還學喪屍狗的樣子,張開小小的菊花嘴,向豹子細聲細氣地尖叫著。倒是母狼,追了大半天,有些氣喘,吐著長長的舌頭,不過女喪屍時不時會扔給它幾塊肉幹,給母狼補充體力。

    豹子的雙眼發著凶光。它決定反擊,要不然,它會活活被拖死累死。

    豹子高踞在一棵大樹上,衝著樹下的喪屍一家,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它的雙眼緊盯著喪屍的喉嚨,隻要在那上麵狠狠咬上一口。就能殺了它,這是豹子無數次獵殺動物的經驗。

    豹子怒吼一聲,猛地從樹上跳了下來,閃電一般向樹下揮舞著斧頭亂吼的男喪屍撲下去。它的利爪就將抓在男喪屍身上時,男喪屍突然一個轉身,逃跑了。

    男喪屍,逃跑了。

    喪屍是從來不會逃跑,他們隻會一往無前,殺死吞食自己前進道路上的一切生靈,或者自己被殺死。他們絕不會停下腳步,更不會轉身逃跑。

    但是,男喪屍卻逃跑了,麵對著豹子的攻擊,他轉身就逃,甚至還拉著呆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喪屍的手,拉著她一起逃跑。

    喪屍狗、母狼以及小狼崽們,也跟著一起逃跑。

    喪屍一家完全有別於以往的行動,並沒有引起豹子的警惕,它看慣了動物們背朝著它狂奔逃命的一幕,這種時候的動物是最容易獵殺的,隻要撲上去一口咬住對方的脖子,不會遭受任何的反擊。

    豹子在後麵緊追不舍,隻是,它此前被追逐著長時間奔跑,已經很累了,速度大幅度下降,豹子以敏捷著稱,但它維持這種高速運動狀態時間很短,也就幾十秒,它可不是長跑健將。所以,喪屍一家一時被並沒有被追上,就算是豹子想攻擊拉在後麵的母狼,也會被喪屍狗時不時轉頭幹擾。

    豹子追逐著喪屍一家穿過一片片叢林,突然,男喪屍加快了腳步,他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一棵大樹,然後把女喪屍也拉了上去。這根本是自尋死路,豹子在樹上比喪屍靈活多了。豹子死死盯著一男一女兩隻喪屍,甚至不顧不知去向的喪屍狗和母狼一家子,它隻是輕鬆一躍,就爬上了樹幹,以優雅的姿勢向男喪屍爬去。

    男喪屍似乎嚇呆了,他一動不動站在樹枝上,看著豹子越爬越近,豹子離男喪屍隻有數米遠了,它突然淩空躍起--就在這裏,幾團黑乎乎的東西向豹子劈麵扔了過來。

    是網,舊漁網!

    這是男喪屍給豹子設下的一個陷阱,他故意反複騷擾豹子,又主動逃跑引對方追,就是為了把豹子引到他早就安置好了漁網的這棵大樹,當豹子向他撲來時,他將從海灣沙灘上搬來的漁網,扔了過去。

    男喪屍很笨拙,他應該將漁網抖開,然後撒向豹子,而不是像現在那樣,將漁網團在一起,胡亂扔向豹子。但是,這已經是男喪屍布置得最好的一個陷阱了,幾乎是他的底深記憶超越本能給他的最大的影響,象女喪屍,她還呆呆地蹲在樹枝上,看著男喪屍扔漁網卻不為所動,根本不理解男喪屍在做什麼。

    豹子完全可以憑自己敏捷的身段,避開男喪屍扔來的漁網,甚至,那揉成一團的漁網就是扔在它皮光水滑的身上,也會掉落到地上,但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豹子揚起前爪向迎麵撲來的漁網撓去。

    然後,豹子就悲劇了。

    它就如同一隻玩毛線球的大花貓。爪子和漁網緊緊糾纏在了一起,忽地失去了平衡,從樹枝上重重摔了下去。

    男喪屍帶來了不少漁網,他不停手地將漁網扔在樹下的豹子身上,豹子越是瘋狂地猙獰吼叫,越是被漁網纏得緊。

    終於,豹子的頭、四肢全被漁網纏得嚴嚴實實。徒勞躺在大樹下,發出嗷嗷的叫聲,喪屍狗帶著母狼和狼崽子們從灌木叢裏竄了出來,喪屍狗衝著豹子張開了菊花嘴,狼崽子們興奮地撲上去,用小犬牙撕咬著豹子。

    男喪屍和女喪屍。從樹上爬了下來,男喪屍看著自己捕獲的這隻叢林中數一數二的王者,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他抬起頭,向著叢林發出響亮地吼叫聲。

    女喪屍盯著豹子,她隻知道,又有好吃的了。

    女喪屍握著尖刀。向豹子走去。

    豹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它的肚子還在起伏,簡直要懷疑它已經死了,豹子已經停止了徒勞的掙紮。

    女喪屍半蹲在豹子身邊,握著尖刀,在豹子身上劃拉著,刀子很鋒利,刀刃過處。豹子美麗的花紋毛皮應手而裂,鮮血湧出來,女喪屍已經很久沒有喝血了,她扒在豹子身上,大口"yun xi"著。

    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豹子如同一條被緊緊壓縮的彈簧一樣。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男喪屍扔出的漁網,雖然包裹住了豹子的全身,但是實際上真正糾纏住它、困住它的,隻是四肢上的那一團。

    那漁網早就已經破舊了。尼龍繩風吹日曬,不再像原來那樣結實,更糟糕的是,女喪屍為了喝豹子的鮮血,用尖刀在它身上亂劃,將幾片漁網也隨手割裂了,其中有一片,正是纏住豹子四肢的漁網。

    豹子一直在蓄力待發,當它感受到自己受傷害,感受到疼痛和鮮血腥味,感受到四肢上那莫名的東西有了鬆動,頓時爆發起來。

    豹子一躍而起,將正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女喪屍撞得摔倒在地,女喪屍正在地上掙紮,豹子已經淩空躍起,張著鋒利的牙齒,向女喪屍纖細的脖子咬去。豹子沒有逃跑,它從來沒想過逃跑,它隻想複仇,隻想殺戮,將這可恨的喪屍對手咬死!

    一條身影從斜旁衝了上來,擋在了豹子身前,一把,緊緊摟住了豹子,是男喪屍。

    男喪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衝上來,他隻知道,不能讓女喪屍死。他來不及用手裏的斧頭劈砍喪屍,而是如同一隻最普通的喪屍那樣,徒手抱住了豹子,在叢林的地上翻滾著,用牙齒咬,用頭撞,

    而豹子也同樣瘋狂地用大嘴咬著男喪屍,隻是男喪屍的頭縮在它的下頜下,豹子無法咬著他的身體,但男喪屍無遮無掩的背部,卻全在豹子爪子的攻擊範圍內。豹子的如鉤利爪,將男喪屍背部的皮膚撓得屍液四濺,大片皮肉都脫落下來。

    喪屍狗衝了上來,張開菊花嘴,一口咬斷了豹子的左爪,用力之猛,幾乎將半個左前肢都撕扯下來,豹子發出驚天動地的狂吼聲,男喪屍趁機從豹子身下掙脫出來,翻身騎上豹子的背,掄起拳頭,砸向豹子的頭--他的斧頭,早就不知丟失到哪兒去了。

    女喪屍也衝了上來,用手裏的尖刀向豹子亂捅。

    在喪屍一家的群毆下,豹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當喪屍狗在它的腹部咬出一個深可看到內髒的大洞時,豹子氣息奄奄地吼叫一聲,死了。

    男喪屍依然騎在豹子的背上,用皮開肉綻能見到指骨的拳頭,猛擊著豹子堅硬的頭,豹子被打得五官出血,一隻眼睛都被打瞎了,破裂的結晶體突出在眼眶外。

    男喪屍終於住了手,他站起身,一腳踩在豹子的頭上,仰天大吼。

    女喪屍看著昂首而立的男喪屍,他的身上又添了多處傷痕,豹子的利爪將他身上的大塊皮肉都撕扯了下來,黑色的屍液無聲地流淌著,有的傷口之深,都能看到內髒和骨頭。

    這些傷,都是因為男喪屍救女喪屍而得的。其實男喪屍根本不用撲上來救女喪屍,喪屍與喪屍之間雖然從不互相傷害,並且會合作捕獵,但是卻同樣沒有互相救助的情形,因為喪屍沒有感情,同伴的生死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

    男喪屍完全可以在豹子撕咬女喪屍時,用斧頭襲擊豹子,既能夠殺豹子,自己又絕對安全不會受傷害。

    但是,男喪屍就在豹子即將咬到女喪屍脖子的一刹那,撲了上去,舍身相救,這並不是出自本能,而是一種更深刻的行為模式,當男喪屍這樣做時,他其實已經不再是喪屍,但是男喪屍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正如叢林裏的任何一隻猛獸一樣,因為殺死了另一個強者,正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女喪屍走上前來,伸出手,撫摸著男喪屍傷痕累累的身體,男喪屍腰間的蟒蛇皮早就已經被扯爛,脫落,頭上的鍋子也在扭打中掉落在地,他全身"chi luo"著。

    男喪屍垂下頭,看著女喪屍,她同樣全身裸露,女喪屍最近營養充足,她的外形堪稱完美,纖細的頸骨,豐挺的胸膛,結實的臀部,修長的大腿,不得不承認,這是隻“美麗”的女喪屍。

    男喪屍摟住了女喪屍,這一次,女喪屍無師自通地反摟住了男喪屍,甚至張開了自己的大腿,他進入了她的身體,就在豹子的屍體上,男喪屍和女喪屍交合在了一起。

    女喪屍的身體如同一條幹涸的河道,失去了彈性,萎縮、幹澀,更重要的是,曾經最細嫩敏感的器官,如今一點感覺都沒有,男喪屍粗暴地進入,磨擦,抽插,但女喪屍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隻是摟抱著男喪屍,用腿夾著他的腰,任男喪屍在自己身上施為。

    叢林中,大樹下,豹屍上,男喪屍和女喪屍交纏在一起,喪屍狗蹲在旁邊,保護著主人的安全,母狼帶著小狼們,正從豹子腹部拖出內髒進食。這古怪而離奇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在這地球的小小角落裏,對喪屍而言,匪夷所思的一幕正在發生。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49
第九百八十三章  山的那一邊

    喪屍,正在陰陽交泰。

    誰也不知道,男喪屍和女喪屍在一起時,他們各自的體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肯定有什麼,發生了,一些不可逆轉的事情,發生了。

    豹子的屍體,讓喪屍一家吃了好幾天,女喪屍扒下了豹子的花皮,在海水裏清洗過,又在太陽下暴曬,然後做成了兩條圍腰,一條給男喪屍,一條給自己。

    自從男喪屍在叢林裏和女喪屍在一起以來,他天天都要做同樣的事,女喪屍也任他施為,隻是漸漸的,她也會有所響應,比如會和男喪屍親吻,而不是牙齒撞擊牙齒,會撫摸男喪屍的身體,甚至還會柔和地吼叫幾聲。

    男喪屍每天都要花大量時間與女喪屍在一起,除了打獵,就是糾纏著女喪屍,隻不過,自從豹子死後,這一大片叢林就成了喪屍的地盤,灰熊是雜食性動物,從沒有與喪屍爭奪過食物,兩者相安無事,喪屍狗和母狼站在了叢林食物鏈的頂端,捕捉來充足的食物。

    小狼們長得很快,尤其是會像父親喪屍狗一樣變形成菊花嘴,所以很快加入了殺戮叢林動物的“家庭活動”。

    從此以後,男喪屍和女喪屍快樂地生活在叢林中--男喪屍快不快樂不得而知,但顯然,有些東西,讓男喪屍不解。他正在盯著母羊的肚子看,母羊又一次懷孕了,看著母羊鼓鼓的肚子,男喪屍又看看女喪屍平坦的小腹。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這一天,男喪屍和喪屍狗出門打獵,盯上了一隻野羊,男喪屍想活捉它,更多的羊就有更多的奶汁。

    男喪屍和喪屍狗不緊不慢地追逐著野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突然,男喪屍眼前的天空一亮。他追著羊已經走出了叢林。前麵,是一片高高低低的石林,如石柱一樣整齊而壯觀。

    這是地下的岩漿噴發而成。

    男喪屍正站在活火山下,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遠的地方。

    活火山冒著淡淡的煙。幾股灼熱的火紅的岩漿正從山頂流淌下來。岩漿流淌到山腳。流進大海,灼熱與冰冷相遇,激起大片白色的煙霧。岩漿凝固了,隻不過,這隻是岩漿表麵凝固,熱流依然在地表下麵在海水下麵流淌。

    突然,地麵的一處洞穴噴出高高的水柱,那是間歇性溫泉,在地下的壓力下定時噴發而出。

    有一條溪水從山上流下來,溪水冒著熱氣,溪底的石塊,都是黃色的,那是泉水裏富含著從地下帶出來的硫磺,沾染了石塊。

    被男喪屍追逐的野羊靈活地在滾燙的岩石間跳躍著,避開岩漿和噴泉,羊是山地攀爬高手,這點山勢並不在話下。

    然而,忽然之間,正在靈活地攀爬的野羊,無聲無息地倒下了。它的體表沒有任何傷口,五官也沒有流血,就如同平靜地睡著了一樣,就此倒下了。

    男喪屍帶著喪屍狗,大步走到野羊旁邊,那羊已經死了,在它的屍體邊,一個小小的泉水口,正在咕嘟嘟冒著水泡,在泉水四周,能看到鳥的枯骨和羽毛。

    這泉水裏冒出的氣體,是火山內部的二氧化碳、硫化氫、二氧化硫以及甲烷等,它們不時會冒出泉水,將鳥獸活生生毒死。

    這也是為何火山一帶沒有鳥獸也原因,那野羊也是被喪屍追得走投無路,才逃到了火山來。

    隻有男喪屍和喪屍狗,是不在乎這些毒氣的。

    男喪屍將野羊扛在了肩膀上,轉身往石洞走,他走了沒幾步,突然停住了身,他扭回頭,看著山頂的冒著濃煙的火山口,久久呆怔著。

    突然,男喪屍轉過身,大步向山頂走去,喪屍狗緊隨在身後。

    男喪屍越往山頂走,遇到的危險就越多,猛然噴發的間歇性溫泉會噴出數百度的高溫蒸氣以及沸水,任何動物被噴到澆到,立刻就是皮爛肉熟的下場。

    無聲無息從地底冒出來的二氧化碳、硫化氫等有毒氣體,更是沉默的殺手。

    就連看似安全的岩石,也不見得是安全的,岩石隻是凝固的岩漿,在薄薄的岩層下,灼熱的岩漿還在緩緩流動,不時間,會從石縫中冒出一縷明火,流淌出岩漿來,那灼熱的岩漿隻要碰著一星半點,就是肉穿骨蝕。

    越往上走,溫度越高,連空氣都扭曲了,就算是沒有前麵種種危險,光這高溫,就能將生物活活烤死。

    這也是為何在火山上看不到任何活的生物的原因,這是根本就是活地獄,稍有靈性的動物都不會來這兒,那野羊實在是被男喪屍和喪屍狗逼得走投無路,才會孤注一擲地跑上火山。

    男喪屍和喪屍狗運氣很好,也許是敏銳的嗅覺和聽覺,讓他避開了一處處危險,一直走到了環形火山口。

    火山口如同一口即將沸騰的鍋,岩漿從火山口底下的無數條石縫裏流淌出來,時不時因為地殼巨大的壓力,會有一股岩漿劇烈噴發,這座活火山正在活躍期,誰也不知道,它何時就會爆發。

    對火山口壯麗的景色,男喪屍視若無睹,他隻是眺望著火山口的另一端,在那兒,在隔著一座火山的島的另一邊,是一片規模比男喪屍所住的叢林和草原麵積更為廣闊的天地。

    從火山口上鳥瞰,可以看到島的另一邊有湖、有叢林、有草原,有懸崖,有大片平整的沙灘,男喪屍視力很好,他甚至能看到,在草原上,有不少小小的黑點,在奔跑,在追逐,山的那一端,有生命存在。

    隻是因為活火山的存在,鳥獸不能過,所以島兩邊的動物很少有來往,個別的動物會從海裏遊到另半邊島上。隻是火山另一半的島水草更豐美,食物更充足,所以很少會有動物做這樣無聊的事。

    因為好奇與探險,是隻有人類才會做的事。

    男喪屍大步向火山下另一半的新天地走去,喪屍狗一蹦一跳跟在後麵。

    男喪屍和喪屍狗踏進了新的叢林,他的敏銳的聽覺很快發現,這一帶的動物數量,比自己所在的那半邊要多得多,不僅數量多,種類也更豐富。

    樹上跳躍著猴子和猩猩。狒狒在男喪屍從樹下經過時。發出警告的吼聲,老虎和豹子在叢林的陰暗處潛伏著,突然躍出來咬住了一隻倒黴的梅花鹿,驚得旁邊一群野馬四處奔逃。然而犀牛卻淡然地啃著草。因為除了大象。這片天地裏再沒有比它更力氣大的動物了。隻有當草原上傳來獅子的吼叫聲時,犀牛才會帶著它的孩子匆匆走避,獅群如果群起而攻擊。也不好對付。

    男喪屍如果保留著生前的記憶,他立刻就會察覺這一切都不正常,因為他看到的很多生物,都不是太平洋的孤島上該有的,這些動物的種類太齊全了,在自然狀態下,它們原本並不該在一起,但是,現在在這座太平洋深處的島嶼上,各種各樣的動物正在茁壯地發育、成長。

    男喪屍漫步而行,突然,叢林中躥出一隻“大貓”,那是一隻華南虎,當然,它並不是一隻紙老虎,而是一隻皮毛光滑亮麗,肌肉在皮下滾動,充滿著野性與力量的猛獸,華南虎向男喪屍吼叫著,喪屍狗已經衝上前,向華南虎張開了菊花嘴。

    喪屍狗的菊花嘴突然綻開時,往往會嚇住不少動物,因為它們從來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東西,但是這隻華南虎卻並不在意,似乎,它曾經見過類似的玩意兒,華南虎露出了利牙,準備撲擊。

    男喪屍扔下了肩上的野羊屍體,向華南虎揮舞著斧頭,他直覺這隻大貓比豹子還要凶猛,,華南虎看到男喪屍手裏的斧頭時,畏縮了一下,但那隻野羊的屍體依然吸引了它,它俯低身子,準備出擊。

    就在這時,樹上突然跳落下幾個黑影,在一片亂糟糟的吼叫聲中,斧子、尖刀、長柄螺絲刀向華南虎瘋狂地砍劈捅紮了下來。

    那是,一群喪屍!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一群喪屍!

    男喪屍立刻衝了上去,舉著斧頭向被喪屍群包圍的正在凶猛反擊的華南虎撲去,而喪屍狗早就已經用菊花嘴咬住了華南虎的一隻前爪,用力甩著頭。

    這隻高貴又優雅的華南虎,在喪屍群的伏擊下,根本毫無勝算,它雖然在力量和敏捷上不輸於任何單獨行動的喪屍,並且時不時會搶落單喪屍捕獲的獵物,但是麵對一群喪屍的圍攻,它的利爪、尖牙、鐵尾,全都失去了作用,隻要不把喪屍的腦袋咬下來,喪屍們就會不停地進攻,進攻。

    隨著一聲垂死地吼叫,華南虎倒在了血泊中,它的額頭上,被深深剁入了一把斧頭,那正是男喪屍幹的。

    喪屍群殺了華南虎後,立刻開始進食,甚至連男喪屍帶來的野羊也被它們拖了過來,對喪屍來說,食物是不分彼此的。

    看著喪屍群趴在華南虎和野羊身上吸著血吞吃著內髒咀嚼著大塊的帶皮的肉,男喪屍呆呆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生吃食物了。事實上,就連喪屍狗也沒有去爭食,因為它也習慣吃熟食了。

    喪屍群吃飽後,將剩下的虎屍和羊屍,扛在了身上,然後向叢林的另一端走去,男喪屍和喪屍狗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穿過叢林,跨過溪水,喪屍群來到了一片草原上,草原的中心,是個巨大的湖泊,藍天白雲倒映在湖水裏,如同一顆藍寶石。

    而在湖的旁邊,有著一排絕對不該屬於這座島的與四周的原生態格格不入的建築--一排排集裝箱房屋。

    房屋是經過精心構架的,形成了一個環形的堡壘,上下重疊的集裝箱是天然的城牆,有些集裝箱外壁上還用油漆刷著符號和文字,比如說紅十字,其中中心如同金字塔一樣最高的集裝箱外,刷著“noahsark”幾個大大的英文字母。

    狩獵回來的喪屍群向集裝箱群走去,集裝箱群裏湧出了大群的喪屍,從外形看,他們都是些老人、幼小的孩子或身有殘疾,無法參與狩獵,當“獵人”們將吃剩下的華南虎和野羊的屍體扔到地上時,老弱的喪屍們紛紛撲上去,大口吞吃起來。

    這其中,還有幾隻喪屍狗,也擠在喪屍群中爭食著。

    男喪屍和喪屍狗,在集裝箱營地裏遊蕩著,這是個設施很齊全的營地,有醫療站、柴油發電機站、太陽能電站、風力發電機組、機床加工中心、糧倉、武器庫……甚至還有所學校,一對籃球架。

    集裝箱裏有燈、床、書桌等用具,有的床是現代製式家具,但有的卻是手工製作,上麵還留有沒有清理的樹皮,顯然是用叢林裏的木材就地加工的。

    這是一個完整的幸存者營地,他們不知從何而來,帶著所有的生活用品,甚至還帶上了各種各樣力所能及搜集到的動物,到太平洋上的孤島,尋找一處沒有被生化病毒汙染的土地。

    這些幸存者的所作所為,在這個星球上,很多人都做過,比如在遙遠的大陸上,一處叫崖山的小山頭,就是一個叫王路的人開辟的新天地。

    隻不過,這座孤島上的幸存者的規模更大,設備也更齊全,帶的物資更豐富,那風力發電機特有的風車槳葉,在太平洋永不停息的微風中,不停地旋轉著,產生著源源不絕的電力,一個集裝箱內,一盞台燈在風電的驅動下,依然還在發著光。

    許多設施依然具有功能。

    但是,生化病毒依然沒有放過這些逃亡者,它毫不留情地追上了他們,將他們化為喪屍。

    營地裏發生過戰鬥,到處倒臥著喪屍的屍體,頭部中彈,但因為特殊的體質,所以沒有腐爛,也有白骨,那是人被喪屍吃光後剩下的,集裝箱外壁上能看到子彈的痕跡,到處散落著打空的槍支,空彈殼,甚至還有一門迫擊炮,靜靜躺在半人高的雜草堆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49
第九百八十四章  新諾亞方舟

    男喪屍到處亂走,有的集裝箱被緊緊的鎖著,進不去,這時,在營地中間,喪屍們已經吃完了食物,有的走出營地到湖邊喝水,有的回到集裝箱休息。

    一隻小男孩喪屍正在向營地中間幾個堆在一起的形如金字塔的集裝箱爬上去,男喪屍也跟在他身後,爬了上去。

    這一處金字塔集裝箱經異常激烈的戰鬥,至今能看到喪屍的屍體和殘肢,他們都是在攀爬集裝箱時,被守衛砍死砍傷的。

    但守衛們也好不到那兒去,金字塔周邊隨處可以撿到白骨,都是被喪屍拖下來吃光的幸存者。

    小男孩喪屍爬到了最高處的集裝箱,鑽了進去。

    男喪屍也跟了進去,那是一個指揮所,架著電台,還有電腦,地上淩亂地扔著打空的槍支,有幾具白骨躺在地上,其中一具白骨趴在一張桌子上。

    一本日記,攤在白骨的頭邊,那頭上,有個彈洞,一把手槍落在地上。

    小男孩喪屍就坐在書桌旁的白骨邊,坐著發呆,他的一隻手搭在白骨的膝蓋上,似乎無數次這樣做過。

    風從外麵吹進來,吹動了日記本的書頁。

    日記上,記錄了這群幸存者的來曆。

    他們來自歐洲,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工程師,最好的機械工人,最好的戰士,最好的農業專家,一群精英中的精英。當生化病毒暴發時,當普通人群因為官方消息封鎖。對身邊的“傳染病”還不無所知時,這些精英已經展開行動自救。

    精英們在生化病毒剛出現,喪屍剛顯世時,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挽救,沒能任何一種藥或疫苗能治療生化病毒,沒有一種武器能對抗喪屍,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離城市,逃離人群。逃離現有的一切居住有人的地方。到遙遠的遠離大陸的孤島上去,重建一個伊甸園。

    這群精英在最短的時間內,征集了一艘集裝箱船,運上了海量的物質。以及活的動物--這些動物有不少是直接從動物園裏拉來的。所以品種多樣。然後,當歐洲的城市處處烽火連天時,精英們帶著家人。。

    在這條新noahsark上,其實還有許多許多的空位,那些物資足以養活多十倍的人,但是精英們沒有帶上一個無價值的平民。

    因為精英們認為,在新世界裏,沒有平民們的生存位置,這個世界,永遠是10%的精英領導90%的平民,有許多平民隻會消耗福利,而對社會根本沒有任何貢獻,相反,精英層還得消耗大量的武力,來壓製管控他們作亂。生化病毒會幹掉那些平民,隻要活下來10%的精英就足夠了。

    這個星球上的人口原本就已經太多,生化病毒正好做一次清理。

    隻要我們活下來就夠了。

    船隻後,精英們很快選定了這個太平洋上的島嶼做新的定居點,這個島嶼曾經有他們中的一名成員考察過,氣候條件非常適合居住,關鍵是遠離全球運輸的主要航道,很少會有人光顧,沒有外來人員,就意味著沒有喪屍。

    雖然活火山是個問題,但這火山短時間內並不會爆發,而相信以精英們的能力,隻要一兩年時間,他們就能建立起一個自給自足的社會體係,征服占領周邊的其他島嶼,就像他們的大航海時期的祖先曾經幹過的那樣。

    如果別的島上有土著,就算他們沒有感染生化病毒,也殺了就是,有色人種是低劣的人種,比喪屍還惡心,這個世界,應該是白人的。

    開端,一切都很順利。

    新諾亞方舟號後,雖然碰上了個別平民乘坐的小船,靠上來想登船,卻被船上的自動火炮和武裝直升機給擊沉了。

    然後方舟一路直奔火山島,其間,遇到了幾艘同樣逃生的大型船隻,雙方很默契地沒有開火,而是各奔東西--當然,如果最終目的地相同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天曉得了。

    這艘方舟的行程還算順利,沒有人和他們爭奪太平洋上的這個孤島,事實上,即使在精英內部,對堅持在大陸上還是逃到遙遠的島嶼遺世獨居,也有很大的爭議。

    有部分精英認為,不解決生化病毒的源頭,無論逃到哪裏都沒用,而要想研究、控製生化病毒,那就必須堅持留在大陸上,通過對幸存者和喪屍的大量研究,才能發現真相。

    隻有控製了生化病毒,才能真正掌握權力,而這權力,比以往的金融、軍隊、媒體、選舉機構的威力更加強大。這一派精英清醒地認識到,舊世界已經崩潰了,想複製傳說中大災難來臨時,利用方舟逃生重建世界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然而,別的精英卻被發生在陸地上喪屍吞噬人類的一幕嚇壞了,他們急於逃脫這樣的活地獄。

    所以,在全世界各地都有類似的方舟駛上尋找新伊甸園的道路,但是,數量並不算多,有的方舟做的準備也不夠充分,甚至船上的精英之間,也存在種種矛盾。

    有的方舟遇到了風暴,沉沒了,有的方舟碰上了海盜被洗劫一空,有的方舟發生了內亂,雙方火拚,擊毀了船隻部件,方舟失去動力飄泊在海上……

    這條方舟是幸運的,他們有驚無險地靠上了火山島。

    他們建立起了營地,從船上搬運下來各類現代化的設備,恢複了電力,建起了防線,開墾了農田,方舟運來的動物們也放養到了島上,總之,一切都很順利。

    然後,生化病毒來了。

    方舟的幸存者對生化病毒保持了極大的警戒,每天都要對所有人員進行檢查。以確保沒有感染者,任何發燒病人都會毫不留情爆頭而死。

    但是,這一次,醫療組的負責人的妻子發燒了,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將妻子關在屋內,指望她隻是一次小型流感感染,但是很不幸,他的妻子變成了喪屍。

    當喪屍在定居點內部出現時,看似完美的營地。如同一個肥皂泡一樣。被一捅就破。

    那名醫生妻子感染的生化病毒非常特殊,她的行動非常敏捷,而且被她咬後的感染者,立刻就會變異--有點類似三次進化生化病毒的特性--在極短的時間內。眾多人員變異成了喪屍。

    營地所有的防禦設施都是朝外的。內部暴發的生化病毒很快就不可控製了。部分人員當機立斷,離開營地,衝上了停靠在海上的集裝箱方舟。離開這個海島。

    但是,有部分人卻堅持留了下來,比如說,這個小男孩喪屍的父親,因為,“我相信我已經找到了生化病毒的起源,以及這次營地突然暴發的奇特的生化病毒的原因。我要救我的孩子,因為生化病毒之源就在……我隻將這個秘密告訴了這支隊伍最勇敢意誌最堅定的人,因為我發現,許多所謂的上等人,其實隻是用金錢和權勢裝扮起來的虛偽的家夥,一旦陷入絕境,他們就會露出原形。果然,當新型生化病毒在營地爆發時,他們又選擇了逃跑。但是我和我的朋友們不想再逃亡了。”

    “方舟上眾多物資和設施已經運上了岸,逃亡的話,隻能駕著空載的方舟離開,即使找到了下一個適合人生存的小島,沒有大量物資支持,也維持不了多久人們的需要。”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親人們都已經感染了生化病毒,而且,我們今後也注定會感染,所以,不能再逃避了,除了留下來戰鬥,別無他法。”

    “我有信心,在尋找到那處生化病毒之源後,我有充足的信心能破解生化病毒,因為人類從來沒有這樣近地接觸和了解過生化病毒之源,隻有我做到了。我能拯救我的孩子以及所有的人,那些所謂的喪屍。”

    “但是我們還是失敗了。”

    “因為其他國家的殘存力量,也發現了那處存在,圍繞它,展開了劇烈的戰爭,我根本無法再次靠近它。”

    “它所在的海域,已經成了絕對的禁區,那些依然保留了一定力量的勢力,全都在圍繞著它而廝殺,他們都想獨占它,而不是一起合作,一起研究破解生化病毒。”

    “我能夠理解。當我在海麵上發現它時,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它與莫名出現在地球上的生化病毒有關,而且堅信通過對它的研究,能破解生化病毒之迷。在狂喜之後,我就意識到自己掌握了怎樣巨大的權力,那是讓全世界跪在我腳下的權力!”

    “沒有任何組織和個人,能不麵對這樣的權力而不迷失。”

    “可笑而可悲的是,我下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對我的同伴們隱瞞這個消息--這是我一生做出過的最愚昧的決定,脫離了團隊的支持,我離它如此之近,幾乎觸手可及,卻始終無法真正接觸到它。”

    “直到我的孩子感染了新型生化病毒,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幸運的是,有一批真正的勇者,在知道了這個秘密後,願意留下來幫助我。不幸的是,當我們真正決定團結在一起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生化病毒起源所在地成了絕對禁區,與此同時,新型生化病毒已經無聲無息地在我們內部傳染開來,更多人變成了喪屍。據我的觀察和分析,那是因為我們離它太近的原因,離得越近,感染的生化病毒變異就越劇烈--不,這並不是感染,事實上更是一種自身的突變……毫無意義了,這注定是……失敗……最後的抗爭,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被啃成白骨……”

    日記本的最後,有匆匆寫下的兩個坐標。

    窗外的風嘩嘩地吹著日記本,翻動著那記錄了重大秘密的一頁頁。

    男喪屍在屋子裏轉悠著,看都沒看那日記本一眼,他沒在房間裏找到什麼吃的,對四處亂扔打空了的槍支也不多看一眼。

    男喪屍和喪屍狗在這處營地留了下來,很自然地和營地裏的喪屍住在了一起,而營地的喪屍也順理成章地接納了他們,似乎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這個營地的喪屍比例很不合理,青壯的男喪屍較少,有的還是殘疾--胳膊腿腳在戰鬥中被剁了下來,女人、孩子和老人,占據了大多數--以那位死去的首領的記載,大批青壯年已經乘坐著空空的方舟逃離了。

    營地的喪屍們捕獵的能力很弱,他們成群結隊出動,但是這片土地上也生存著很多猛獸,與喪屍們爭食,原本的幸存者並不擔心這一點,因為他們手裏有槍,但是現在,隻會用並不鋒利的牙齒撕咬,爪子亂撓的喪屍,攻擊力並不強。不僅僅是猛獸不害怕他們,就連野牛、野馬也能輕鬆擺脫他們的捕捉中。

    如果不是有幾隻喪屍狗幫助喪屍們,營地喪屍看著遍布叢林和草原的動物們,卻隻能餓肚子。

    那天男喪屍和群屍誤打誤撞殺死的華南虎,是他們至今殺死的最強的猛獸,營地的喪屍們難得地吃飽了肚子。

    但男喪屍卻沒吃幾口,因為肉是生的,營地喪屍們沒有火,他們不會使用火。

    自從來了男喪屍後,營地喪屍們的日子漸漸好過起來,男喪屍比他們任何一個要強壯,行動快捷,因為長期營養充足,他破破爛爛的身體裏,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比營地喪屍們更聰明!

    營地的集裝箱裏,其實有大量的工具,但喪屍們卻不知道使用,比如說,網。

    集裝箱裏有好幾條完整的巨網,精英們選擇在海島生存,又怎麼會忘記捕魚工具,大海是最豐盛和慷慨的糧倉,那一條條魚富含蛋白質和微量元素,幾乎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就能捕獲大量的海魚。

    然而營地的喪屍們卻不知道如何使用漁網。

    所以,當華南虎的最後一塊肉吃光時,男喪屍從一隻集裝箱裏拖著一條漁網,向海邊走去,有的喪屍呆呆地看著他,有的喪屍視若無睹,隻有那隻小男孩喪屍,走上前來,抱著漁網拖在地上的一個邊角,和男喪屍一起,向海邊走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50
第九百八十五章  礦藏

    男喪屍胡亂將漁網沿著海灘展開,在網眼裏插上樹枝,然後就在海邊坐了下來。喪屍狗和小男孩喪屍坐在一邊。

    潮起潮落,當第二天太陽升起時,漁網裏到處是掙紮跳躍的魚兒,這網可是幹淨完整,比男喪屍在島的另一邊的海灣的破漁網可強多了。

    男喪屍和小男孩喪屍吃了一頓新鮮的海魚,又給營地帶回了許多魚。

    營地的喪屍陸陸續續來到了海邊,守著漁網,撿魚吃。

    但這還不夠,蛋白質,喪屍們需要更多的蛋白質。

    男喪屍看著漁網發著呆,看著喪屍們彎著腰在網裏撿魚,不小心被一個浪頭打倒,然後自己也被卷入網中,這樣的倒黴蛋要在網裏掙紮好久,才能幸運地脫困。

    男喪屍突然站了起來,向營地走去,小男孩喪屍緊緊跟在後麵,另外還有好幾隻喪屍狗,不知為何,營地的喪屍狗本能地服從男喪屍的指揮。

    男喪屍回到營地,又拖了張大網出來,然後走到湖邊,在一處低窪地,將漁網掛在了灌木叢上。

    男喪屍、小男孩喪屍以及喪屍狗們,趴在湖泊邊,一動不動。

    一群野鹿慢吞吞靠湖邊飲水,鹿生性警覺,稍有動靜,就會從水邊躍開,以優雅的勢態跳躍著,逃離。

    男喪屍突然站了起來,大吼著,向鹿群衝去。

    男喪屍離鹿群太遠了,不等他靠近。鹿群就扭頭飛奔,但男喪屍並沒有停止追逐,他和喪屍狗緊追在後麵,隱隱兜住了鹿群的左右兩方,小男孩喪屍跌跌撞撞跟在後麵。

    鹿群跳躍著,輕輕鬆鬆就甩開了男喪屍和喪屍狗,但是在跳躍一片灌木叢時,一隻鹿突然前蹄一軟,摔倒了灌木叢裏,它的前蹄。被灌木叢裏的某種東西給死死纏住了。那正是男喪屍布下的漁網。

    漁網能纏住魚,纏住喪屍,纏住豹子,那也能纏住別的動物。男喪屍已經學會舉一反三。學會從自己以前做到的事情。吸取經驗。

    灌木叢裏的漁網,抓住了三隻鹿。

    營地喪屍群從海灘邊回來時,立刻向已經被喪屍狗咬斷了喉嚨的死鹿們撲去。

    男喪屍重重推開了喪屍們。向著他們大聲吼叫,喪屍狗也阻擋喪屍們撲上來爭搶鹿屍。

    男喪屍轉身走出了營地,他向火山腳下走去。

    火山腳下,灼熱的岩漿從山頂流淌下來,流進海水,在這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之地,長年冒著滾滾白煙,偶爾有岩漿會流到旁邊的灌木叢,引燃樹木和雜草,然後燒成灰燼。

    男喪屍站在一株燃燒的小樹前,伸手將樹幹拗斷,然後高舉著燃燒著的樹,向營地而回。

    男喪屍大步走過叢林,走過草原,所過之處,他手裏高舉的火炬,驚起了無數的鳥獸,就連那些強大的可以輕易撕裂喪屍的猛獸,也驚懼地看著這個高舉著火的喪屍,縮在一邊。

    男喪屍如同從天庭盜來火種的神靈,大踏步而來,來到了營地,來到了喪屍群中,他的手,因為被火燒,皮開肉綻,露出了發白的指關節。

    營地的喪屍群在看到火時,已經離開了鹿屍,聚在營地門口,看著男喪屍舉火而歸,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記憶深處緩緩蘇醒。

    男喪屍在營地中心放下依然在燃燒的火樹後,返身回到草原和叢林,撿了許多幹樹枝回來,這一次,跟著他一起行動的,除了小男孩喪屍,還有其他幾隻相對健壯的青年喪屍。

    男喪屍從叢林裏帶回了大量的枝葉,他做事還是一貫地冒失,將還帶著露水的濕枝葉全扔在了那棵著火的小樹上,幸好其中有大塊的鬆脂,極易燃燒,火在營地廣場上,越燒越旺。

    男喪屍又從營地的廚房裏找到了一口大鍋--這營地原本的設計,為了避免無謂的浪費,都是采用集中就餐製,所以廚房裏有不少大型的餐具。

    男喪屍從營地裏的湖裏打來了水,將盛著水的大鍋放到了火堆裏--好吧,他這樣粗魯的做法,再次鬧得火堆濃煙滾滾,但圍攏在四周的喪屍們都呆呆地看著男喪屍任意施為,那火似乎深深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

    男喪屍將鹿屍支解後,扔到了大鍋裏,烈火熊熊,鍋裏的水開始沸騰,冒出了香味。

    男喪屍從鍋裏撈了一大塊肉塞到了嘴裏,這就象發出了一個信號,喪屍們一湧而上,伸手從滾燙的鍋裏撈熟肉吃。

    接連幾天,營地裏的火焰就再沒有熄滅過,海邊的漁網和湖邊灌木叢裏的漁網,給喪屍們提供了較為穩定的食物來源,雖然不足以讓他們填飽肚子,但卻不必天天餓著肚子了,尤其是那些殘疾不能跟隨青壯喪屍打獵的老弱喪屍,以前他們隻能吃青壯喪屍吃剩下的食物。而現在,在男喪屍的堅持下,所有的食物隻有帶回營地煮熟後才能吃,這一新的進食方法,無形中更為公平地在喪屍群中分配了食物。

    男喪屍和喪屍狗在營地呆了幾天,和原住民喪屍們一起獵食一起分享食物,男喪屍在湖邊的大片平原上,找到了各類農作物,農作物以前得到過精心的耕種,但是當所有的活人逃的逃,變成喪屍變成喪屍後,就被廢棄了,被動物們啃吃了許多,隻有少量存活了下來。

    男喪屍讓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男孩喪屍以及營地裏的喪屍狗,看守著這片廣闊的農田,驅趕鳥獸,小男孩喪屍不知道男喪屍為什麼讓自己這樣做,但是他卻忠誠地執行了喪屍的命令。除了定時回營地進食,他帶著喪屍狗們一直遊蕩在農田裏,漸漸的。營地裏的另外幾隻小喪屍也加入了這個群體。

    喪屍孩子們很適合幹這個活,因為他們相對輕靈的身體在農田裏穿行時,不會踩壞農作物,而且孩子們似乎天然就能分辨農作物與雜草的區別,在驅趕鳥獸時,會主動避開那些茁壯成長的農作物。

    男喪屍和喪屍狗在營地呆了一段時間,然後突然離開了營地,回到了火山另一邊的石洞。

    女喪屍對男喪屍的回來沒有任何表現異常,事實上,她對男喪屍和喪屍狗突然消失這樣長時間。也毫不在意。倒是母狼,衝向喪屍狗,狠狠咬著它的背,似乎是在懲罰它離家不歸。

    男喪屍吃吃睡睡。又過了一段時間。再次離開了石洞。向火山另一邊的營地而去,這一次,除了喪屍狗。女喪屍跟在了他身後。

    營地裏的火,依然在燃燒,營地的喪屍們向男喪屍學得非常好,他們從林中尋找來了大量的樹枝,用來維持火焰的燃燒,當然,他們也將男喪屍的粗魯的做法學了個十成十。所以當女喪屍跟著男喪屍來到營地後,看著廣場中央堆得亂七八糟的火堆,直接放在火堆中央燒的大鍋,以及滾滾濃煙,立刻吼叫著,將喪屍們驅離了火堆--因為他們持續不斷的往火堆裏扔濕柴。

    女喪屍找來了石塊,支起了一個簡陋的灶台,這才將大鍋端上去,又將樹枝分成兩堆,幹燥的以及潮濕的各分成一堆,隻準營地的喪屍們往火堆裏有序地扔幹柴,哪隻喪屍做錯了,女喪屍就會向他吼叫。

    最先學會如何精心照顧火的,依然是營地喪屍群裏的幾個女喪屍,也許是女性特有的細心,讓她們完美地掌握了與火之精靈共舞的藝術。

    事實上,有一個短發的營地女喪屍在一次雷雨之夜,無意中做了一件偉大的事--她保留了火種。

    男喪屍和女喪屍在山洞裏,不用擔心雨水,但是在營地,因為火堆就在無遮無掩的廣場上燃燒,而島上的氣候又是潮濕多雨,雖然喪屍們準備了大量的樹枝,用來隨時助燃,可是有一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依然將火給澆滅了。

    火滅了,這對男喪屍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正準備出發到火山腳下,再帶回火種,就在這時,一隻短發女喪屍從她居住的集裝箱裏走了出來,手裏托著一朵燃燒的火苗。

    原來這短發女喪屍不知為何,對火極為關注,平時不在外狩獵時,她會一直坐在火堆前呆呆地看著火,她對火是如此癡迷,以至於帶了一段燃燒的樹枝回到了居住的集裝箱裏,並且每天用幹樹枝維持著火種的燃燒,那火苗雖然小,但卻從來沒有間斷過。

    此後,營地的火堆又被大雨澆滅過幾次,每次都是短發女喪屍捧出火種重新點燃,有一天男喪屍帶著喪屍群正要出門狩獵,那短發女喪屍正要跟著,男喪屍突然頓住了腳步,他向短發女喪屍吼叫著,指指火堆,又指指短發女喪屍所居住的集裝箱。

    如此多次之後,短發女喪屍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著狩獵隊伍離去,掉頭回到了自己的集裝箱。短發女喪屍注視著桌子上一朵燃燒在玻璃杯裏的火苗,桌子旁,是一堆幹樹枝幹樹葉,以及,一堆書,是的,書,短發女喪屍無意中發現了火的最佳助燃物,紙。

    短發女喪屍看到玻璃杯裏的火苗有些微弱,便從旁邊一本厚厚的書上撕了一張紙,放進了玻璃杯,那本書的封麵上,標注著“encyclopediab日tannica”(《不列顛百科全書》)幾字。

    除了大雨,有些偶發事件,也會讓火堆熄滅。

    有一天,好端端架在石塊上的湯鍋突然倒下了,裏麵的湯水一下子就把火堆給澆滅了。

    女喪屍衝著營地裏負責照顧火堆的原住民女喪屍吼叫了一頓,然後重新把湯鍋支了起來,但是湯鍋剛放上石塊,就又翻倒了。

    男喪屍突然走上前,從火堆中撿起了一塊石頭,一塊原本用來支著湯鍋的石頭,但是,那並不是石頭,那隻是一團灰渣。

    原本女喪屍撿來的,用來支湯鍋的堅硬的石頭,如今隻是一團灰渣,正是因為石頭變成了不受力的灰渣,湯鍋才會失去平衡突然翻倒。

    男喪屍翻來覆去看著自己手裏的灰渣,又發起了呆。

    女喪屍並不理睬男喪屍的舉動,她帶著幾個照顧火的營地女喪屍來到了草原,找了幾塊大石頭搬了回來,依然在火堆中心用石塊支了一個灶台,從短發女喪屍手裏接過火種,重新點燃了火。

    火熊熊燃燒著,男喪屍一直呆在火堆邊看著,突然,他撲向火堆,從湯鍋底下,把一塊石頭扒了出來,他的動作太過劇烈,差一點把湯鍋弄翻,女喪屍向男喪屍吼叫著,男喪屍理也不理睬她,他隻是盯著自己手裏的那塊石頭。

    那塊石頭,正在燃燒。

    那是一塊黑得發亮的石頭,它放在火堆時,與另外的石頭並沒有什麼差別,這一帶有不少火山噴出來的浮石,同樣也是黑色,而且非常輕,甚至放在海水裏能飄浮起來,女喪屍就是用這樣的石頭當支架。

    但是如今在男喪屍手裏,這塊黑色的石頭,卻在發著紅光,火焰的紅光,它在燃燒,灼熱的溫度將男喪屍的手指燒得滋滋響。

    一塊會燃燒的石頭。

    男喪屍將燃燒的石頭放在一邊,一直盯著它,女喪屍不再衝著男喪屍吼叫,也盯著那石頭看,短發女喪屍也擠在旁邊。

    那塊石頭燃燒了很長時間,比同體積的樹枝燃燒的時間更持久,火勢也更旺,當它最終熄滅時,男喪屍伸出了手,抓向它,撲,石頭化為一團灰渣,散落在男喪屍的手裏。

    那石頭,是一塊煤,露天天然煤礦的一塊煤。

    女喪屍從野外找來了更多的石頭,黑色的石頭,經過不斷的燃燒,她終於確認有些發黑的石頭,是可以自行燃燒的,男喪屍在女喪屍帶領下,來到那處黑色石頭聚集之地。

    那是一處斷崖,岩石因為風化而崩落,露出了裏麵一段黑色的煤層,煤層非常淺,直接暴露在地麵上,有些煤塊掉落到了地上,這才被女喪屍撿回營地。

    事實上,這處煤層有過人工開采的痕跡,是方舟的人員幹的,他們也同樣發現了這處煤層,隻是因為當時風電、太陽能電還能正常運轉,所以隻是當一處後備能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51
第九百八十六章  養家糊口

    男喪屍帶領營地的喪屍群,撿了很多黑石回到營地,營地裏的火堆改為用煤燃燒,不再需要喪屍們天天從叢林裏撿柴了,這讓他們能有更多的時間用於狩獵。

    火堆、熟食、持續的食物供應,讓營地的喪屍們過上了好日子,但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動物們變得越來越警覺。

    男喪屍在湖邊的灌木叢裏設置漁網,然後通過哄趕飲水動物的方式,讓它們自動羅網,一開始雖然抓住了不少倒黴的動物,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動物們也察覺了這一陷阱,機靈的動物在逃跑時已經會避開這個死亡的陷阱。

    更何況,那漁網在被多次使用後,被動物硬生生撕扯開了不少大洞,而且男喪屍隻是胡亂將漁網扔在灌木叢上,遠遠說不上精心布置,原本應該展開以盡量大的麵積攤開在灌木叢裏,起到阻攔和糾纏作用的漁網,隻是皺巴巴團在一起。

    一來二去,漁網捕獲的動物越來越少。

    女喪屍帶著孩子喪屍和其他的女喪屍收集了一次農作物,讓營地裏的喪屍群吃上了各類穀物,但是數量卻遠遠不足,甚至連用來做種子的穀物也並不多。

    男喪屍回了一次石洞,羊群在母狼和喪屍小狗們的照看下,非常安全,喪屍小狗們長得很快,它們已經跟著母狼學會放牧羊群了。事實上母狼對經常不歸家在外麵亂晃蕩的男喪屍毫不在意,因為就算是沒有男喪屍提供食物,它自己和喪屍小狗們通過捕獵,也能吃得飽飽的。

    男喪屍用一隻空箱子,裝上了石洞裏部分糧食,帶回了營地,他來回折騰了好幾次,才將所有的糧食搬完,部分糧食煮食給喪屍群。部分糧食當種子,播種到了被女喪屍放了一把火的草原上。

    女喪屍按照在“自己家”石洞附近的草原的習慣,在湖泊邊的草原上放了一把火,這把火變成了名符其實的災難,石洞那兒的平原地形較為特殊,有周邊的天然的石丘和雨水溝,又有溪流分割。所以女喪屍放燒荒時,野火燒的麵積有限而且會自動熄滅。

    但在營地周邊的草原上,四周一覽無餘,更沒有什麼天險,女喪屍把一根燃燒著的樹枝扔到草堆裏時,頓時一發而不可收拾。成了席卷這片草原的大火。

    這把火,一直燒到叢林邊,才慢慢熄滅,大火不僅把男喪屍布置在灌木叢裏的幾條漁網燒成了灰燼,更是波及到營地外圍,雖然集裝箱不怕火燒,但是設置在營地外的部分太陽能發電板、風力發電機組。卻被燒壞了線路。

    女喪屍並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當男喪屍帶著種子回來後,她搶過種子,和孩子喪屍和女喪屍們一起,將種子播種了下去。

    由於失去了灌木叢和雜草的掩護,男喪屍狩獵就更為困難了,前來飲水的動物們不等喪屍和喪屍狗們靠近,就會警覺地撒腿就跑。

    雖然男喪屍和喪屍狗可以不眠不休地追逐。直到將動物活活拖死,累垮,但這樣的狩獵效律實在太低,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能捉到一兩隻動物。

    食物不夠,遠遠不夠。

    男喪屍如今要養活的不僅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女喪屍。而是一大家子喪屍,偏偏有不少喪屍還缺胳膊少腿,或者是小孩喪屍、女喪屍,他們吃得和青壯喪屍一樣多。對集體捕獵的貢獻卻差遠了。

    喪屍們不知疲累,可以無休無止地追捕獵物,但他們同樣沒有思想,沒有感覺,在受到獵物的攻擊時,根本不會躲避,以至於傷痕累累,更糟糕的是,經常在追捕某一動物時,追著追著,又調頭去追別的突然冒出來的動物,這樣胡折騰,抓得到獵物才見鬼了。

    也就是男喪屍一家,才懂得如何更好的追擊獵物。

    然而指揮營地裏的喪屍群,又成了男喪屍麵臨的問題,太陽黑子的洗禮,不僅對智屍指揮喪屍造成了影響,也同樣影響了喪屍之間的交流,男喪屍隻能通過簡單地吼聲,手勢,來指揮營地喪屍群,至於他們能理解多少,那真是天才曉得了。

    這一天,男喪屍正帶著營地喪屍群捕獵一群野羊,男喪屍決定活捉野羊,羊奶是個好東西,離開石洞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喝到了。

    然而對野羊的圍捕並不順利,營地喪屍群之間的配合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有好幾隻喪屍在追擊野羊時,被旁邊的野豬、兔子、野雞(其實是家養的雞,隻不過從營地裏逃出來後,變成了野雞)等吸引,調頭去追別的動物,結果包圍圈出現了空擋,讓野羊群趁機突圍。

    男喪屍不停地大吼,才能讓開小差的喪屍回到追獵的隊伍中來。

    整整7天,男喪屍整整花了7天,才帶著營地的喪屍群,將逃散了近一半的野羊群給堵在一處山穀裏,男喪屍不準喪屍們撲上去吃野羊,他吼叫,推搡開貪婪的喪屍們,用野藤纏住野羊們的角,將咩咩叫著的野羊群帶回了營地。

    男喪屍將一隻在奔逃中摔斷了腿的野羊交給了女喪屍,女喪屍帶著營地的老弱喪屍給野羊剝皮,剁成小塊,扔到了湯鍋裏。

    湯鍋沸騰,肉香四溢,女喪屍開始分食,沒錯,分食,原本,營地喪屍吃食物是一擁而上,但自從女喪屍來到營地後,不知何時,開始了分食,每隻喪屍自覺地圍在火堆旁,女喪屍從湯鍋裏撈取食物一一分給他們,每個營地的喪屍,都能分到分量大致相同的食物。

    但是今天,變故突生。

    女喪屍在將一團肉塊遞給一隻參加過捕獵的金發男喪屍時,她的丈夫--男喪屍突然衝了上來,對著金發男喪屍吼叫著,他從金發男喪屍手裏搶過肉塊,然後,遞給了另一個缺了條胳膊的男喪屍手裏。

    這是一次懲罰和獎勵。

    金發男喪屍在追擊野羊群時,多次脫離了隊伍,去追捕別的小獸,而那隻斷臂喪屍。雖然不如金發男喪屍強壯,卻始終聽從著男喪屍的命令,在最後將野羊群堵在山穀時,起到了重要作用。

    所以,男喪屍懲罰金發喪屍不得吃食,而斷臂喪屍獲得了兩塊肉塊。

    接下來,男喪屍又懲罰和獎勵了不同的喪屍。喪屍們沒有反抗,更沒有所謂的異議--他們根本不懂這一切,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更餓了,或者這一次吃得很飽,比往常要飽。

    類似的懲罰和獎勵。實施了很長時間,直到農作物再一次成熟,營地喪屍們已經能很好地聽從男喪屍的指揮,展開較高難度的合獵了,他們井然有序,他們聽從男喪屍的每一聲吼叫,出擊、撤退、合圍、獵殺。而不是一窩蜂撲上去。

    營地的喪屍們在成長,而男喪屍也在成長,隨著他對營地喪屍們的管理和指揮,他沉睡的記憶,正在緩慢覺醒,雖然這覺醒異常緩慢,就如南極厚厚冰蓋下的水珠,一滴滴融化。這水珠與厚達幾十米,數百多公裏厚的冰蓋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但是,那堅冰,的確在蘇醒。

    農作物獲得了豐收,前期的焚燒草原,殺死害蟲以及利用草木灰施肥。女喪屍有意識的播種,以及後期女喪屍帶領營地老弱喪屍驅趕鳥獸,讓這一期的農作物收成到達到了一個曆史的頂峰。

    女喪屍帶領老弱喪屍細心地將田裏的作物采摘挖掘,然後送到了空著的集裝箱房間裏。女喪屍早就發現,將農作物放在幹燥之地,更利於保存。

    男喪屍再次吃到了米飯,女喪屍無意中用雙手互搓稻粒,發現能將稻粒脫殼成米,女喪屍還記得米飯的樣子,她帶領著老弱喪屍硬是用手將幾乎所有稻穀脫了殼,隻留下部分種子。

    米,米飯,其實和燒得半生不熟的稻穀,對喪屍們強悍的消化能力來說,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但喪屍們卻無師自通地更願意吃米飯,甚至有幾隻女喪屍試著給麥子脫殼,但效果並不好,在短期內,喪屍們是吃不到男喪屍曾經吃過的焦麵團那樣的麵食了。

    不管怎麼說,農作物的大獲豐收,讓營地裏的食物再次充足起來,喪屍們圍在溫暖的火堆旁邊,吃著各類繁多營養全麵的各類農作物,然後,就是看男喪屍和女喪屍交合。

    這是男喪屍和女喪屍每天必做的事,無論刮風下雨打雷閃電,每當入夜,男喪屍和女喪屍必然進行此事,就如同吃食喝水一樣,是如此自然而然,而營地的所有喪屍們,就呆呆看著他們折騰--營地喪屍們完全不明白男女喪屍在做什麼。

    他們已經懂得了合作狩獵、種植照管農作物、采礦、維持火種、服從命令、接受獎懲……然而,他們卻無法理解男女喪屍在星空下所做的事,他們隻是呆呆地注視著,注視著男女喪屍在火光的映照下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聲吼叫。

    營地喪屍群有一段時間沒有狩獵了,外麵湖泊旁的動物們再次活躍起來,獅子老虎豹子等猛獸,野羊野豬狒狒等小動物,都在湖邊飲水,猛獸替代了喪屍,以湖泊為誘餌,捕食著警覺性不夠高,隻顧貪婪地喝水的小動作們。

    但有的食草動物,就算是獅子和老虎這樣的猛獸,也不敢隨意招惹,比如說,牛。

    火山島上的牛,其實是野牛和奶牛的雜交品種,當時精英們把牛帶上方舟時,裏麵有動物園裏的北美野牛,也有優質的荷蘭奶牛,這些牛逃離了集裝箱營地後,自然交配繁殖,形成了新的雜交品種。

    牛群正在湖泊邊喝水,幾頭身上長著黑白斑點的小牛正在用剛長出不久的角互相頂撞著,一隻母獅子悄悄借著草叢的掩護,靠近牛群,一隻健壯的公牛突然衝了過來,用銳利的角向母獅撞去,母獅躲閃不及,後肢被牛角掛了一下,皮破血流,連忙掉頭逃跑。公牛追了一陣,確保獅子不敢再來騷擾牛群,這才回到湖泊邊。

    男喪屍站在營地裏,看著湖泊邊的一幕幕,很久很久。

    幾天後,男喪屍突然出現在湖泊邊,他手裏握著一把斧頭,頭上戴著鋼鍋,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前來喝水的動物們,看到男喪屍,紛紛走避,他所在的湖邊,空出了一大片草地。

    男喪屍一動不動。

    日落日出,湖泊迎來了一批批動物,猛獸捕獵,食草動物反擊奔逃,一幕幕生死在這裏上演,男喪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除了他的眼珠子偶爾轉動一下,他就是一具屍體。

    食腐的豺狗倒是跑到男喪屍身邊轉了轉,從他的屁股上撕了一塊肉,但咀嚼了幾口就吐掉了,喪屍的肉連豺狗也覺得難吃。

    男喪屍依然一動不動。

    動物們漸漸得不再警惕男喪屍,把他視為湖邊的一棵樹,一塊石頭。

    甚至有小動物就在男喪屍腳邊喝水,大大方方把毫無防備的背朝著男喪屍,男喪屍隻要俯身撲擊,就能一把抓住那些小動物,但男喪屍依然一動不動。

    直到有一天,牛群來到湖泊邊喝水,它們這一次選擇的飲水點,就在男喪屍身邊。

    牛群巨大的身體擦著男喪屍走過,那些晃動的尖角,輕而易舉就能將男喪屍捅個對窮,小牛忽閃著大大的眼睛,跟在母牛身後,跳到湖泊裏洗澡,這炎熱的天氣,在清涼的湖水洗澡實在是種享受。

    成年的強壯的公牛則在岸上警戒著,驅趕著從豺狼到獅子老虎,所有不懷好意的猛獸。

    那頭最強壯的公牛,顯然是頭牛,晃動著尖角,保護著牛群中的每一個成員。

    隻不過,這一次,頭牛遇上了強敵,一群獅子。

    這是由4隻母獅子1隻公獅以及數隻幼獅組成的獅群,它們盯上野牛群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母獅們最先進攻,它們開成一個包圍圈,開始驅趕牛群,將牛群從湖泊裏趕出來,牛群瘋狂地跑動著,幾隻小牛拉在了後麵,公獅子從埋伏的一片草叢裏撲了出來,將其中一頭小牛撲倒在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51
第九百八十七章  牛群


    這時,頭牛調頭衝了過來,撞向公獅子,讓小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追上了牛群。

    但是頭牛,卻陷入了獅群的包圍,頭牛雖然強壯,但卻不是5隻獅子的對手,獅子的利爪在它的身上撓出了一道道血痕,那隻公獅子更是跳到了頭牛的背上,咬著它的背。

    頭牛前蹄一軟,半跪了下來,眼見著它就要被群獅撕扯成碎片,突然一聲吼聲在湖邊響起,男喪屍突然動了,他握著因為風吹雨打已經發鏽的斧頭,突然衝過來,衝著正在群起攻擊頭牛的獅子群撲去。

    獅群猝不及防,正趴在頭牛背上撕咬的公獅子,被男喪屍一斧頭砍在肩膀上,帶著巨大的傷口,狂吼一聲,躍下牛背,轉身就逃。

    頭牛趁機站起身來,向母獅們衝去,一頭將一隻母獅撞得翻滾出去,男喪屍也吼叫著舉著斧頭向其他幾隻母獅子衝上去,頭牛和男喪屍互相配合,在用牛角和斧頭擊傷了一隻母獅後,獅群終於失去了勇氣,停止了這次失敗的襲擊,轉身離去了。

    這片草原,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半人高的雜草被踩成了平地,到處撒著鮮血,有頭牛的,也有獅子的,甚至,還有男喪屍的屍液--獅群在他身上又添了好幾個傷口。

    男喪屍是不知道疼痛的,在衝著遠去的獅群吼叫了幾聲後,他回到了頭牛身邊,頭牛臥在草地上,它受傷嚴重--背上有個血淋淋的大傷口,那是公獅子咬的,後腿上縱橫交錯,全是母獅子用爪子抓撓出的口子,皮肉翻卷,鮮血直流。

    看到男喪屍走近自己,頭牛吽地叫了一聲,晃了晃還沾著血的牛角。

    男喪屍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摸了摸臥著的頭牛的背,頭牛想站起身,卻沒有力氣,徒勞地吽吽叫著,男喪屍盯著牛背上的傷口,鮮血散著著特有的腥氣。引來無數的蒼蠅,他突然彎下腰,從地上連草挖了一大扒泥土,然後蓋在牛的傷口上。頭牛痛得吽吽直叫,不過,這泥土還真阻止了鮮血。最起碼,血流得並不那麼快了。

    男喪屍撿起了在和獅群拚殺時掉落的鋼鍋,從湖泊邊舀了水,遞到了頭牛嘴邊,頭牛大量失血,正渴得難受,很快將一鍋水都喝了。男喪屍又去打了水來。如是幾次後,頭牛對男喪屍不再恐懼。任他站在自己身邊。

    豺狗在獅群遠去後,圍了上來,這些膽小又狡猾的家夥,顯然認為有便宜可以撿,隻是站在頭牛身邊的男喪屍,讓它們有所畏懼,不敢立刻衝上來。

    但是。貪婪終於蓋過了謹慎,一隻豺狗撲了上來,男喪屍迎上去,一腳就將它尖叫著踢飛了出去,但更多的豺狗衝了上來,男喪屍揮舞著斧頭,頭牛也拚命站起身。低下頭,用尖角對準豺狗們,不時用後蹄猛踢從背後偷襲的豺狗。

    當男喪屍砍傷了兩隻豺狗後,這些食腐動物膽小的性格占了上風。尖叫著離開了頭牛。

    這一夜,男喪屍守護著頭牛,不讓黑暗中的猛獸們靠近,直到女喪屍高舉著一根火把趕來,隱藏在黑暗中的食肉動物們才離去。

    營地離湖泊並不遠,牛群、獅群以及男喪屍的這翻拚殺,所有的喪屍都看在了眼裏,但營地的喪屍們隻是呆呆看著這一幕,都沒有衝出來,因為男喪屍並沒有用吼聲命令他們前來相助。

    但女喪屍卻又有所不同,她的自主性更強,她知道,該給男喪屍一點幫助,所以,她帶來了火,不僅有火,還有一鍋煮熟的米。

    火種燃起了火堆,把黑暗中的動物們遠遠驅散,給頭牛以溫暖,而那鍋米飯,也都讓頭牛給吃了,它的精神眼見著振作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男喪屍一直陪伴著頭牛,拔草、喂水、夜間相伴,那頭牛雖然是北美野牛,但其實是動物園裏的人工飼養的動物,雖然到了島上在野外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有了野性,但對人自然有著一種親近感,在男喪屍在照顧下,傷勢日漸恢複,還會用溫暖的舌頭舔舔幾下男喪屍。

    牛群回到了頭牛的身邊,自從那天受到獅群的攻擊逃跑後,牛群受到驚嚇,一時不敢回到湖泊邊,它們原本以為頭牛必死,因為在以前牛群受攻擊時,被拋棄的那隻牛無一例外被襲擊者給吃了。可是沒想到,當牛群回到湖邊時,卻看到頭牛活得好好的,正被男喪屍帶著,站在湖邊用水清洗身上的已經愈合的傷口--野生動物的生命力,就是如此強韌。

    牛群看到頭牛,習慣性地靠攏過來,但是看到男喪屍,又有些畏縮,頭牛仰起脖子,吽吽地叫喚了幾聲,在它的召喚下,牛群才小心翼翼地靠以了男喪屍身邊,試探著喝水。

    牛群與男喪屍相安無事,男喪屍並沒有襲擊它們,當紅日西沉時,男喪屍拉著頭牛的角,將它帶到了營地裏,後麵跟著牛群,經過聚集在大門口的營地喪屍和喪屍狗時,群牛有些不安,而喪屍們也貪婪地盯著這些大肉塊,但是很快,男喪屍的高聲吼叫,壓下了喪屍們的蠢蠢欲動,而女喪屍帶著孩子喪屍捧上的稻穀,也讓牛群非常滿意。

    牛群在穀粒的誘惑下,被引到了營地西北角的一個棚子,那兒原本就是方舟用來養大牲口之地,方舟的人們計劃著沒有現代能源時,用畜力進行耕種生產、養殖吃肉,牛群裏有好幾頭奶牛,原本就住在這大棚裏,這時故地重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吃著早就準備好的水草。

    營地喪屍們喝上了牛奶,牛群中有幾隻受傷過的、衰老的牛,男喪屍將它們帶到火堆旁,殺死煮肉吃,喪屍們擁有了穩定的肉食來源。

    但對男喪屍而言,這樣的生活似乎還不能讓他滿足,讓他感到--幸福,他的本能在呼喚更多的食物,隻有充足的食物,他以及喪屍們才會覺醒。

    喪屍們跑得太慢了,他們可以不停地運動,但是和大多數野生動物相比,他們的力量、速度還是差了好多,所以,喪屍需要更快更強。

    這天,男喪屍帶著喪屍群,襲擊了一群湖泊邊的野馬群,野馬們輕輕鬆鬆就擺脫了喪屍們,尤其是那隻頭馬,帶領著馬群沿著湖泊饒了一圈,喪屍們跌跌撞撞跟在後麵,連馬尾巴都沒撈著一根。

    那頭馬飛奔著,長長的鬃毛迎風飛揚,它發出響亮的噅噅的叫聲,似乎在嘲笑緊追不舍的男喪屍,然後撒開四蹄帶著馬群跑進了叢林。

    接連數天,男喪屍都試圖接近馬群,甚至重放故技,在馬群經過的草叢扔漁網,或者一動不動站在它們常飲水的湖泊邊,然而,馬卻比牛聰明多了,尤其是頭馬,這是一匹純真的阿拉伯血統種馬,在舊世界,它的身價是以千萬來論價的。

    它優雅,聰明,如風一樣。

    黑馬甚至故意挑逗著男喪屍,在他身前跑得不緊不慢,然後在他伸手快要夠著自己時,又突然加速。

    男喪屍沒有氣餒,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氣餒,他就那麼死死追著黑馬,不緊不慢,哪怕黑馬已經絕塵而去,他也追蹤著它的氣味,一步一步跟上去。

    黑馬在男喪屍持續不斷的追蹤中,終於有一些不耐煩,它脫離了馬群,沒有了馬群的拖累,它跑得更靈活,更快捷,就如一陣風,吹過叢林、草原、海灘……

    男喪屍不徐不疾跟在後麵,他甚至給黑馬充足的時間吃草飲水休息,隻是緊跟著。

    黑馬在前,男喪屍在後,幾乎將半邊的火山島都跑遍了,除了火山,黑馬幾乎踏過了每一寸土地,但黑馬依然不允許男喪屍靠近自己,它有著自己獨有的驕傲,那是對自由的追求。

    身為純種馬,黑馬一出生,就獲得了最好的待遇--幹淨的馬棚,專職的獸醫,頂尖的騎師,但是,它沒有自由,它的一生都在賽馬場上奔跑,接受人們的歡呼和閃光燈,但它沒有自由。就是奔跑都是不自由的,固定的路道,不變的節奏,騎師的抽打。

    隻有到了這座火山島上,黑馬才獲得了真正的自由,它享受清水、沾著露珠的嫩草,以及激情的母馬,它不願意再次成為奴隸,哪怕是男喪屍也不行。

    這一天,黑馬在海灘邊奔跑著,男喪屍跟在後麵,前方,出現了一座斷壁,那是火山噴發後留下的,成了阻隔島嶼的天險,黑馬以前曾經來過這兒,按照慣例,它會掉頭往一片丘陵跑,甩掉男喪屍,但不知為何,這一次黑馬改了主意,它扭頭跳進了海裏,向外海遊去,似乎想借此擺脫男喪屍。

    男喪屍也跳進了海,他的遊泳水準依然很臭,不一會兒,就被黑馬甩在了身後,笨手笨腳地地海裏劃拉著。

    黑馬和男喪屍沿著海岸遊著,一股海流在推動著他們,黑馬有點累了,畢竟這段時間一直被男喪屍追著,即使沒影響到吃喝和休息,可這匹有靈性地黑馬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一個浪頭撲來,黑馬被打到了海麵下,但它很快掙紮著浮出了水麵,向沙灘遊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53
第九百八十八章  騎獵

    當黑馬遊上沙灘時,矯健的身子突然踉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它的蹄子,被扔在沙灘上的漁網給糾纏住了。

    就在這時,幾道黑影突然從礁石後衝了出來,張開菊花嘴,向黑馬撲去,黑馬長嘯著,撒開四蹄想跑,反而馬失前蹄,摔倒在細軟的沙灘上。

    就在幾張菊花嘴將切割開黑馬的喉嚨時,一陣吼聲從海麵上傳來,那幾道黑影突然頓住了身影,轉而高聲吠叫著,向海裏撲去,不一會兒,它們從海裏拖出了一個身影,正是男喪屍。

    沙灘上的那幾條身影,正是男喪屍家的喪屍小狗,原本海流帶著黑馬和男喪屍,繞過了海角天險,來到了島的另一邊,正好和天天到海邊漁網找魚吃的喪屍小狗遇上。

    男喪屍拍了拍喪屍小狗們的頭,向黑馬走去,黑馬發出噅噅的叫聲,卻掙不脫蹄子上的漁網。男喪屍彎下腰,撕扯開了破爛的漁網,黑馬一躍而起,向岸邊的草原奔去,但它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用黑亮的眼睛,回頭看著男喪屍。

    男喪屍卻沒再理睬黑馬,他帶著喪屍小狗,大步向自己的石洞走去,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

    黑馬盯著男喪屍的背影,踩著優雅的小碎片,若際若離地跟了上去,現在兩者的角色調轉了,黑馬跟蹤著男喪屍。

    男喪屍回石洞看望了自己的羊群,母羊又添了兩隻小羊。母狼對男喪屍沒什麼好感,因為他一來就把母狼剛捕獲的一隻小鹿給吃了--石洞裏的火早就滅了,男喪屍難得吃了一次生食。

    男喪屍很忙,因為自家的農作物還沒收獲,沒有女喪屍的照管,農作物被鳥獸啃食了不少,幾場雨一下,稻子和小麥大片伏倒在農田裏,男喪屍胡亂搶收著農作物,帶回石洞收藏起來。黑馬站在一邊。偷偷啃咬著稻穀,男喪屍也沒驅趕它。

    那一夜,石洞裏多了一個新住客,黑馬。它並沒有入洞。石洞對它來說小了點。就在洞外站著睡覺,有男喪屍保護,它很安全。

    清晨。男喪屍給黑馬遞上了剛收下來不久的稻穀,黑馬就著男喪屍的手吃得很歡,還用頭在男喪屍身上挨挨擦擦。

    男喪屍翻身一躍,爬上了黑馬的背,黑馬有些緊張,它原地轉了轉,突然撒開四蹄就跑,男喪屍用雙腿夾著馬腹--他生前有過騎馬的經驗,旅遊景點的馬,自駕遊牧民家裏的馬,都騎過,隻不過,這一次他騎的是裸馬,沒有鞍具,但男喪屍騎得很穩,他一開始還抓著鬃,但很快就鬆開了手,任黑馬帶著自己在叢林中飛奔,嘴裏發著狂野的吼聲。

    這一帶的鳥獸們久已經沒有聽到男喪屍的聲音,紛紛走避,黑熊從自己的洞穴爬了出來,向男喪屍發出低沉的吼叫予以回應。黑熊原本是馬戲團的動物演員,後來被轉賣到動物園,它曾經無數次在狹窄的馬戲團看到駿馬飛奔,但那些有靈性的馬兒隻能在一個小小的圈子內奔跑,接受觀眾的歡呼和掌聲,那樣受到束縛的奔跑,根本無法與如今男喪屍和黑馬人馬一體的自由馳騁相媲美。

    男喪屍和黑馬在島的另一邊又住了幾天,直到黑馬徹底恢複了精力,男喪屍騎馬的時間並不多,他更多的是呆呆地看著黑馬無拘無束地奔跑。

    數日後,男喪屍和黑馬再一次渡海而回,隻不過這一次,隊伍中多了喪屍小狗、母狼以及羊群,羊群一開始並不願意下海,它們咩咩叫著想回石洞,是喪屍小狗咬著它們的耳朵將它們硬生生拉到了海水裏,在渡海時,幾隻小羊差一點被海浪衝走,也幸好有喪屍小狗將它們拖上了岸。

    石洞一家在營地裏團聚了,母狼在見到喪屍狗時,衝著對方亂咬了一通,以懲罰它扔下自己亂跑,羊群對營地內的大棚很滿意,這兒可比石洞好多了,至於喪屍小狗,它們立刻和營地內的其他喪屍小狗聚在了一起。

    黑馬並沒有進入營地,男喪屍騎著它回到營地後,跳下了馬背,自顧自就進去了,黑馬遲疑一會兒,終於對自由的渴望超越了一切,它噅噅叫著,回到了馬群。

    次日,男喪屍帶著女喪屍以及所有的營地喪屍群,離開了營地,大步向湖泊走去,那兒,馬群正在飲水,看到喪屍群出現湖邊的小動物們紛紛逃散,鳥群騰空而起,就連猛獸們也夾著尾巴避開,在男喪屍的帶領下,喪屍群已經成為這座小島上食物鏈的頂尖存在。

    馬群不安地騷動著,也準備逃離,黑馬卻噅噅叫著,安撫住了群馬,它踩著小碎步,向男喪屍迎去,男喪屍輕輕鬆鬆爬上了馬背,雙腿一夾,黑馬背著男喪屍繞著湖泊飛奔起來。

    女喪屍以及營地喪屍們,呆呆看著男喪屍,他是如此優雅地和黑馬融為一體,如同馬人一樣。

    男喪屍騎著黑馬跑到了女喪屍身邊,一彎腰,將她抱到了馬背上,讓她坐在自己身前,隨著一聲吼叫,黑馬迎風奔馳起來,女喪屍的金色長發被風吹著,如同一麵輕紗,拂在男喪屍的臉上。

    陸續又有喪屍爬上了馬背,但有的被馬顛了下來,有的騎錯了方向,變成頭朝著屁股,但也有喪屍很快掌握了用腿夾著馬背飛奔的技巧,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喪屍,他屁股一沾上馬背就沒鬆開過,整個人就成了馬的一部分。

    一支騎兵誕生了。

    喪屍和馬的結合,並不等於一加一那樣簡單,他們是力量與速度的合體,當駿馬帶著手持武器的喪屍在草原在叢林在沙灘上的飛奔時,任何野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老虎獅子都要退避三舍。

    如今,整個半島都被喪屍掌控,營地裏,煤炭燃起的火堆24小時不間斷,各種農作物堆滿了集裝箱,牛群、羊群以及後來被圈養的雞群、豬群,為喪屍們提供了穩定的奶源和肉蛋等充足的蛋白質。

    而當喪屍們騎著馬在營地外捕獵時,沒有任何獵物能逃過他們的追逐,駿馬如風一樣的追上亡命奔逃的動物,然後背上的喪屍一揮斧頭,獵物打著滾兒倒在地上,動物們的領地被壓縮到了有限的幾片從林,最好的草原、湖泊、森林,全成了喪屍的天下。

    而高居於這一切之上的,則是男喪屍。

    放牧、種植、采集、狩獵、畜養、采礦……一個最原始的生產力以及生產關係構架正在形成,而這一切,都是男喪屍帶來的。

    在他來臨之前,營地的喪屍群隻能憑最基本的本能捕食,少量的食物無法彌補他們身體需要的充足的營養,嚴重製約了他們大腦的覺醒,而大腦的遲鈍,又反過來製約了喪屍群的捕獵和生存,以至於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但男喪屍出現了,他帶著火而來,將喪屍們從茹毛飲血的時代,直接帶入了火的時代,他和女喪屍言傳(用吼聲)、身教(手把手做給喪屍們看),讓營地的喪屍群獲得了充足的營養,在勞動和食物的刺激下,喪屍們覺醒的大腦逐步覺醒,雖然很慢,但這一過程已經不可逆轉。現在,就算是男喪屍離開這座海島,營地喪屍群也能獨立發展下去。

    事實上,如今的男喪屍也沒什麼好教營地喪屍們的了,喪屍們已經學會了放牧牛羊,喂食雞鴨,收取它們生出的蛋,擠奶,騎著馬打獵,用火燒煮,醃製魚肉,隨著記憶的逐步覺醒,很多事情男喪屍隻要做過一遍,營地喪屍就學會了,甚至還無師自通“發明”新的生產模式。

    就在兩天前,在農作物又一次豐收時,一隻營地女喪屍“發明”了用粗木棍捶打放在桶裏的稻穀以更方便脫粒的方法。

    但是,有一件事情,男喪屍並沒有“教”會營地喪屍們。

    那就是每晚,在火堆旁,必定會準時進行的男喪屍與女喪屍的“活動”。

    火堆照亮了男喪屍和女喪屍的**的身影,將他們的第一個動作,每一處器官,都照得清清楚楚。

    但是四周的喪屍們呆呆地注視著他們,卻從來沒有模仿,對營地喪屍群來說,各種勞動是必需的,因為那關係到進食,關係到大腦的覺醒和進化,但是,男女喪屍每晚的交合,卻似乎與他們無關,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其實男喪屍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他隻知道,在他的體內有種深刻的渴望,需要他這樣做,至於這樣做的後果會如果,男喪屍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善於觀察地話,就該看出,女喪屍的發育比營地所有的喪屍都要完美,她的身體沒有慣常喪屍常有的幹枯脫水的現象,也沒有傷痕和腐爛,甚至肌膚隱隱保留了彈性。

    而這一切變化,正是源於男喪屍與女喪屍長久的交合,他一直在不停地給予,從而緩慢地改變著女喪屍的身體。

    這一天,男喪屍和女喪屍各騎著一匹馬,追逐著一隻倒黴的老虎,男喪屍騎的是黑馬,女喪屍是匹白馬,一黑一白,如兩道旋風,在草原和叢林中刮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4 06:54
第九百八十九章  家庭

    老虎狼狽地在前方逃竄著,它曾經試過反擊,但男喪屍擲出了手裏的長矛--用長矛稱呼他手裏的木棍有點太誇張了,但是,那一頭削尖曾在火裏烤過的尖頭木棍,的確有殺傷力,在男喪屍準確的眼神,有力的胳膊的配合下,飛擲而去的尖頭木棍甚至刺傷了老虎的眼睛。

    如今在火山島上,猛獸們生活的地盤越來越小,因為它們和營地喪屍們爭奪著肉食,所以成了男喪屍首要的打擊目標,營地需要更多的草場森林用來放牧,牛羊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吃草長肉生下一代,這裏沒有猛獸們生活的餘地,公獅子死了,狼群死了一大半,豺狗狡猾一點,躲到了叢林裏,輕易不到湖泊邊來。

    如果方舟的幸存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慨男喪屍打破了生態的平衡,破壞了物種的多樣性。但男喪屍是不在乎的,因為他隻關注生存,一切有利於喪屍生存的,就要去做,一切不利於喪屍生存的,那就該滅亡。天生萬物,都是為喪屍而存在的,喪屍才是這個星球的霸主。

    今天,那隻老虎必須死,因為它襲擊了放牧的羊群,殺死了3頭成年羊和剛剛出生不久的4隻小羊,更重要的是,放牧的小男孩喪屍,被老虎咬斷了一條腿。

    當男喪屍看到血淋淋的屠殺現場時,他沒有憤怒,因為喪屍沒有感覺,但他知道,老虎必須死。

    老虎已經快死了,它被男女喪屍追逐了六天六夜。男女喪屍采取輪換馬匹的辦法,死死盯著它,當真是一刻也不放鬆,老虎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每當它想休息一下,男喪屍就會擲出尖頭木棍。

    老虎隻有奔跑,奔跑,奔跑,它吐著舌頭,頭上好幾處傷口流著血--那全是尖頭木棍刺傷的。傷口雖然較淺。但因為老虎不斷地奔跑,一直持續流著血--老虎如今連反擊的勇氣也沒有了,男女喪屍和馬合而為一,輕輕鬆鬆就能躲開老虎的撲擊。那馬都是野生馬。它們在野外長期生存。原本就要對抗猛獸,所以並不怕老虎。黑馬甚至會用後蹄反擊老虎,重重在它腹部上反蹬上一蹄子。

    老虎慌不擇路。跑出了叢林,向火山跑去。

    緊緊追在老虎身後的黑馬,不安地頓住了腳步,衝著火山噅噅的叫著,那灼熱的溫度、刺鼻的氣味,都在警告它這是一個生命的禁區,男喪屍跳下了馬,衝著黑馬的脖子拍了一巴掌,將它推向了叢林,自己徒步上山,女喪屍也跳了下來。

    女喪屍跳下地麵時,她的虎皮圍腰掀了起來,她似乎胖了,腰身有些粗。

    男女喪屍追逐著老虎,向山頂爬去,老虎不愧是食物鏈頂端的猛獸,聰明,動作敏捷,它避開了冒著高溫蒸汽的泉水,岩漿,突然噴發的有毒的氣體,居然一直逃到了火山環形山口。

    老虎終於無處可去了,它盯視著流淌著岩漿和濃煙的火山口,轉過身,向著徐徐逼來的男女喪屍發出絕望而憤怒的吼聲。

    男喪屍緊走了幾步,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女喪屍,然後高舉著斧頭,向同樣猛撲過來的老虎衝去--喪屍是不知道何為恐懼的,進攻進攻,隻有永遠的進攻。

    老虎死了。

    當老虎和男喪屍扭打在一起時,腳下的一塊地麵突然裂開,岩漿冒了出來,灼熱的岩漿同時濺到了老虎和男喪屍腿腳上,男喪屍不為所動,哪怕岩漿燙得他皮開肉爛,依然衝著老虎一斧斧砍下去,但老虎卻慘嚎著痛得在地上打滾,更多的岩漿沾在了它的身上,直到活生生將老虎燒死。

    當老虎燒焦了皮毛的屍體緩緩沉入岩漿時,男喪屍才跳上了一塊安全的地麵,他的運氣很好,除了被岩漿濺了幾滴外,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

    男喪屍和女喪屍兩手空空往山下走--老虎大餐是吃不到了--男喪屍走了幾步,忽地扭過頭,向火山的另一邊看去,那兒,是他剛剛到島上時曾經居住過的石洞所在地。

    男喪屍突然大步向火山的另一邊走去,女喪屍跟在後麵。

    火山的另一邊,食草動物悠閑地生活著,沒有喪屍一家的捕獵,這裏的動物們繁育得很快,唯一的猛獸灰熊更多的是雜食,並不太攻擊食草動物們,當男喪屍和女喪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叢林中時,動物們才驚慌地逃跑。

    男喪屍和女喪屍一直來到石洞,石洞空空的,羊、狼、喪屍狗,早就搬遷到營地了,原本貯藏的許多物資,也都被男喪屍搬到了營地,石洞裏,除了一堆厚厚的火堆熄滅後遺留的灰燼,什麼都沒留下。

    男喪屍呆呆地看著石洞,這裏是他最早的家,他又扭頭看了看女喪屍,自己也是在這裏和女喪屍第一次交合。

    男喪屍突然抓了一把灰,抬起手,在頭頂的一塊較為平整的岩壁上,畫了一個人形,非常非常簡單的人形,也就是俗稱的“火柴小人”,一個圓圈代表頭,一條豎的直線代表身體,向上舉起的兩根橫條是胳膊,然後下麵的兩根斜條,是腿。

    一個灰燼描繪的人形,出現在石壁上。

    這是男喪屍的自畫像。

    女喪屍看著男喪屍的動作,突然走過去,也抓了一把灰,在男喪屍的自畫像旁邊,如法炮製,畫了個小人,隻不過,那小人圓圈頭上還有幾個扭曲的線條,那是長發。

    這是女喪屍的自畫像。

    不同的是,女喪屍的一條胳膊,和男喪屍的胳膊交叉在一起。

    她是他的女人。

    男喪屍看看石壁上的兩個小人,又看看自己和女喪屍,突然伸出手,在女喪屍畫的長發小人旁,又畫了一個更小的人。

    孩子,那是男喪屍和女喪屍的孩子。

    女喪屍久久注視著那石壁上的小人,突然,她伸出手,抱住了男喪屍,這是女喪屍第一次主動抱住男喪屍,在以往,女喪屍從來是被動的接受。

    在空蕩蕩的石洞裏,男喪屍和女喪屍相擁,交合在一起,一次又一次。

    男女喪屍在石洞裏過了好幾天,他們不吃不喝,隻是在洞內交纏,直到有一天,女喪屍本能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麼變化已經發生了,這才停止了交合。

    男喪屍和女喪屍離開了石洞,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幅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壁畫,那是一家三口,父親,母親,和孩子。

    男喪屍和女喪屍翻過火山,回到營地時,正是午夜,營地的喪屍們正聚集在火堆旁,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呆呆地坐著,他們正在做一件事--一件模仿男喪屍女喪屍曾經在火堆旁做過無數遍的事,營地的喪屍們分成男女一對一對,在火光的映照下,肢體交纏在一起,起伏,分合,扭曲,碰撞。

    營地的男喪屍們並沒有男喪屍那樣的生理表現,他們的體外器官依然隻是團毫無生機的肉塊,他們隻是在模仿男喪屍外在的動作,營地的女喪屍也一樣,她們的生育器官完全沒有達到康複的程度,沒有排卵,沒有經期,她們的體內如同幹涸的河道一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原有的滋潤和彈性。

    但是,這並不妨礙營地的男女喪屍們交合在一起,他們如同正在跳一種特殊的舞蹈,他們扭曲誇張的肢體,表達的是對生命和繁育的最本能的渴望。也許有一天,這舞蹈再不僅僅是舞蹈,而是真正的生命的陰陽交泰,生生不息。

    男喪屍和女喪屍“幸福”地生活在火山島上,女喪屍的肚子自從石洞那一夜晚後,就漸漸大了起來,隻是速度非常非常緩慢,她吃得更多,因為她的身體需要更多的營養,這一變化非常緩慢,比正常的舊人類的孕期要慢十多倍,但是,那的確是一個新的生命,一個喪屍世界的全新的生命,喪屍與喪屍繁殖的新生命。

    史無前例的,獨一無二的新生命。

    一場風暴,正在太平洋天空上生起,一朵朵雲團正在聚集,遠處有微風,但老水手知道,微風過後,就是一場特大的風暴。

    一艘船,風帆船,正在洋麵上搶著風向前進,甲板上一陣呼喊聲:“該死的氣象雷達又壞了,這老掉牙的破玩藝兒早該扔了,沒有零配件,它就是個擺設!”

    “得了,老約翰,沒有氣象雷達我們也都知道,這場風暴小不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靠岸!海角號連續航行了三年多,沒有進過船塢大修,它可挺不過這場風暴。”

    “比爾,這一帶海圖上並沒有島嶼的標記,一時間哪裏找得到靠泊的地方?要我說,我們還是啟用發動機,加速行駛脫離風暴圈。”

    “不行!老約翰,我們隻剩下一點點柴油了,如今到陸地上尋找柴油難度越來越大了,有限的能源不是控製在智屍手裏,就是被異能者霸占,我們隻是群普通人,如果沒有海角號,沒有這廣闊的海洋保護,早就變成血仆或奴隸了。這些柴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而且我看這風暴範圍將非常大,就算是啟用發動機,短時間內也逃不風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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