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已完成)

 
feijer 2013-2-24 00:21: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49903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5 05:19
第一千零三十章  你終於回來了

    那個母親突然瘋狂地叫了起來:“孩子!我的孩子!把她還給我!你們這些凶手!魔鬼!你們殺了我的女兒!”

    她的丈夫緊緊抱著她,驚恐地看著李詠等智屍,這個房間裏全是智屍,輕易就能將自己夫妻和剩下的男孩子撕成碎片。

    李詠卻不為所動,他已經無數次經曆過類似的場麵,父母們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轉變時,總是會失控。人之常情,人類的情感,真是可笑而沒有必要,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又怎麼可能反悔。更何況,走到這一步,反悔也來不及了。

    李詠輕喝道:“黃瓊,開始。”

    黃瓊早已經閉上了眼,用腦電波與嬰兒進行了聯係,當嬰兒死亡的一刹那,黃瓊的腦電波已經與嬰兒的腦電波合而為一。

    鍾院士按下了一個綠色的按鈕,隻聽到主機櫃裏的磁盤高速運轉,一股股海量的數據,從原本的電子方式,轉化成腦電波,湧入頭罩下黃瓊的大腦,黃瓊的淨化異能如同一座橋梁,架在主機與嬰兒智屍之間,將所有的記憶、知識,都灌輸入剛剛誕生的嬰兒喪屍的大腦--一片空白的,純潔如白紙的大腦。

    此後,這些記憶和知識,都將天然地成為這個女嬰智屍的一部分,就如同她的生命所固有的一樣。

    這一刹那,其實發生得極快,也就數息時間,拷貝、複雜、轉移已經完成。

    咚,輕輕的一聲響,那個玻璃櫃裏的嬰兒揮著小拳頭,輕輕地敲了一下身側的櫃子,她的力氣很小,隻發出了極輕微的響聲。但室內的人和智屍都聽見了,那母親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她剛剛還在為自己孩子之死而哭泣,可現在卻發現。這悲傷與絕望,似乎,毫無必要。

    李詠打開玻璃櫃,將正揮舞著拳頭的女嬰兒智屍抱了出來,那女嬰兒智屍不哭也不鬧,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李詠,她剛剛出生。可是,她已經擁有了記憶,所謂生而知之,就是如此。

    李詠將女嬰兒智屍遞到了發怔的母親懷裏:“她,已經獲得了新生。”

    那對父母不知所措,又喜出望外地撫摸著女嬰智屍。觸摸著這失而複得的生命,而女嬰智屍卻並不在意,在她的記憶中,這一對男女舊人類,隻是生育她的工具而已,她,是智屍。是這個星球上食物鏈的頂級。

    女嬰智屍向李詠伸出了小手,咦咦啊啊叫著。

    李詠將女嬰智屍從那對夫妻懷裏抱了出來:“帶著你們的兒子下山去吧,今後有機會,你們還能看到你們的女兒。”--李詠知道,女嬰智屍不再是“他們的女兒”,在轉化的一刹那,她就已經是個全新的生命了。但是,人類需要謊言來麻醉自己。一如以來,都是如此。

    那對夫妻帶著他們的兒子離開了產房,茅麗和錢正昂陪送了下去,每一個新人對崖山來說都是寶貴的,因為總有一天,他們也將成為智屍或喪屍。

    鍾院士將黃瓊從學習機上扶了出來:“小黃,感覺怎麼樣?”

    黃瓊下意識地撫了撫額頭。她遲疑著道:“沒什麼感覺,鍾老,你知道,我以前施展淨化時。時間很短,而能轉移的記憶也並不多,一般情況下,都是灌輸對我父親王路的忠誠,以及不能攻擊人類等。相對來說,數據量--對,就是數據量並不多。”

    “兩個特殊的例子是奚愛俞和錢醫生的老媽媽,但那都是經過長期記憶灌輸和修改的。這次一次性在短時間內傳遞如此大量的數據,對我來說也是種罕見的經曆。當海量的數據湧入我的大腦時,我甚至沒能做出任何自我的反映,隻是單純地將它們轉移到嬰兒智屍腦海中,似乎稍有停頓,我的大腦就會因為超載的數據,而爆裂開來。”

    鍾院士輕輕拍了拍主機櫃:“小黃你第一次經受海量數據的衝擊,自然難免有這樣的感覺,要知道,剛才時間雖短,你傳遞的消息已經相當於一個人2、30年的記憶量了。”

    黃瓊嚇了一跳:“什麼?居然有這樣龐大的數據。”

    鍾院士道:“想當一個優秀的工程師,2、30年的學習和實踐是必需的,這些資料,可是裘韋琴、李波、吳平帶了一幫子人,花了小半年時間整理輸入的,可即使如此,也隻能說以電力和機械加工、電子行業為主,更多的知識,還沒有輸入呢。”

    “工程師?”黃瓊輕聲道:“原來那個女嬰兒,被灌輸的是工程方麵的知識啊。”

    李詠在旁邊道:“那是當然,未來我們需要更多的建設,需要大量的有經驗的工程師。”

    鍾老對黃瓊道:“小黃,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吳平再研究一下這台學習機。”

    黃瓊頗有禮貌地向山洞內的眾人告了別,款款離開了山洞,她已經是個少女了,背影甚為迷人。

    李詠、丁偉盯著黃瓊的背影,當然那裏麵並沒有情色之意,李詠扭頭對鍾院士道:“整整5年了,我們依然沒能找到辦法替代黃瓊的淨化異能嗎?”

    鍾院士一攤手:“我是生化免疫方麵的專家,可不是腦電波、微電子和工程機械方麵的專家,我隻能說,在相當長時間內,我們還不能找到替代黃瓊的辦法。”

    丁偉在旁邊道:“這很不好,非常不好。”

    這當然不好,黃瓊能灌輸入記憶和知識,那就同樣能灌輸入別的,在以前,是對王路的忠誠,現在--如果黃瓊在所有的新誕生智屍腦海深處,植入對她自己的忠誠怎麼辦?

    雖然在這5年來,無數的智屍經黃瓊的手而轉化,有剛剛誕生的嬰兒,也有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士,李詠和丁偉等經過反複檢查,也沒發現黃瓊有過絲毫動手的痕跡。但是,李詠並不就此信任黃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智屍對人是如此,人對智屍也是如此。

    李詠淡淡道:“目前暫時隻能如此。”這是句大實話。

    這時,收拾好學習機的鍾院士問道:“聽說王路留下的血液已經快完光了?”

    親自掌管著王路血液的李詠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已經盡可能節省使用王路的血液了,鍾老你的疫苗實驗也為此停止了下來,考慮到成年人轉化時需要的血液遠遠多於嬰兒,所以我們隻能在嬰兒一出生時就使用王路的血液轉化,然後不得不等待漫長的時間,讓他們漸漸長大。”

    丁偉看著那個女嬰智屍:“我們都知道這樣做的風險,雖然所有的嬰兒智屍都擁有全麵的知識,在心智上是完全成熟的,但他們肉體上畢竟還是很脆弱,一旦受襲擊,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因為王路的血液的不可再生性,我們不得不冒這個風險。智屍的數量太少了,我們必須增加我們的種族。”

    鍾院士道:“如果王路還在,就好了。”

    李詠搖了搖頭:“鍾老,你是不明白王路的強大之處,如果他依然在崖山,那我們至今還是他的奴隸。”

    門簾一掀,一個人影走了進來:“因為畏懼力量,所以拒絕力量嗎?李詠,你錯了,隻有掌控力量,做力量的主人,你才永遠不必要畏懼它。舊人類曾經發明了很多足以毀滅這個星球很多次的力量,但他們並沒有棄之不用,而是想方設法製服它,掌握它,難道我們智屍,還不如舊人類嗎?”

    李詠聞聲回頭,卻見夏真站在身後,她如今已經脫下了軍裝,穿著一件平民服色。

    李詠喃喃道:“掌控力量嗎?我5年前的決定,做錯了。”錯就錯,對就是對,李詠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並不諱言。

    丁偉道:“夏真,你突然趕來,有什麼事?”

    夏真道:“因為有個老朋友正在往崖山而來,一個我們共同的老朋友。”

    李詠問道:“什麼老朋友?咦--”他突然大步向山洞門口而去。

    夏真看向丁偉和鍾老:“你們兩個感應到了嗎?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我知道,是他來了。我是因為他而成為智屍的,天然對他的腦電波有感應。”

    丁偉木無表情地看著山洞外:“你說得沒錯,我們的老朋友,回來了。”

    奉化通往鄞江鎮的鄞奉路上,一輛自行車正在吱吱嘎嘎的前行,28寸的老永久,車輪有段時間沒校過了,鋼圈有點變形,自行車在水泥路上歪歪扭扭的前進著。

    男子在前麵騎著車,女子斜坐在後坐上,癡迷地看著男子的半個側麵。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蔡春雷叫我去拿海鮮,我一開始就有些奇怪,有什麼海鮮,是非要我親自去強皎拿的。”

    “沒想到,蔡春雷將我帶到了漁輪上,打開船艙,你就那樣帶著魚腥味,坐在一堆漁獲之中,頭上還頂著一隻張牙舞爪的大青蟹。”

    “你回來了。”

    “可是,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子回來?王路,你現在到底是人,是智屍,還是喪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3:56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迎接還是迎戰

正在騎車的王路,扭頭,用補著獸皮的半邊臉,衝著女子一笑:“謝玲,我就是我。”

    謝玲看著王路空洞的兩隻眼窩,淚水如珠一樣滑落,當她在漁輪上看到王路時,雖然王路形如厲鬼,可謝玲還是認出了他是王路,那是女人的直覺,對自己最愛的人的直覺。

    謝玲摟住了王路的腰,將臉貼著他的背:“你說得對,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什麼,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們了。”

    鄞江鎮的一處江邊公園裏,來自堡壘的陳唯剛躺在草坪上,雙手枕著頭,抬眼望著藍天上緩緩飄動的白雲,一隻蜜蜂正圍繞著他嗡嗡打著轉,陳唯剛輕輕吹了幾口氣,將小蜜蜂吹走了。

    在一陣嘎吱嘎吱的機械聲中,一個爽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老陳,好興致啊,看你這樣悠閑,要不跟我下盤棋消磨消磨時間。”

    陳唯剛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坐起身:“李廣華?怎麼,這是你的新假肢?不錯啊,居然能獨立行走了。”

    李廣華穩穩地站在草坪邊,他的雙腿和胳膊如今都是銀光閃閃的機械假肢,而且看起來自動化程度很高,居然能輔助他獨立行走,隻不過,假肢需要電池驅動,肩部支架上背負著一個書包大的電池。

    李廣華舉起自己的右臂,在一陣微型馬達的驅動下,緩緩握緊了拳,又鬆開,他感慨地道:“這是潘教授幫我做的,他不愧為浙江大學自動化研究的頂尖人物,這幾年來一直幫助我改進這套自動化假肢,有時候我都覺得,這鋼鐵肢體,原本就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

    陳唯剛扶著李廣華在草地上坐了下來:“你別以為他們這些智屍有多好心,他們今日在你身上試驗這機械假肢。有朝一日可是要用到他們智屍自己身上的,你想想,那智屍隻要不被爆腦,就永遠不會死,不少智屍身體都有殘缺,可今後如果他們都換上機械假肢,那我們人類想戰勝他們可就更加難了。”

    公園裏。還有其他的人在散步,遊戲,聽到陳唯剛公然宣揚人類要戰勝智屍這種“現行反革命言論”,嚇得紛紛走避,有機靈的已經決定向崖山的智屍舉報了。

    李廣華想學著陳唯剛的樣子躺在草坪上,可背後的電池包擋住了他。他隻得盤起腿坐著,他笑了笑:“我怎麼會不知道,潘教授一直在那倭奴女腫瘤智屍身上試驗各種類型的機械假肢,隻是假肢抗打擊力遠遠不夠,這個活他和吳平、李波已經研究好久了,又不是什麼秘密。”

    陳唯剛對李廣華這輕描淡寫的口氣很是不滿--這還是當年孤身率領11號作戰部隊堅守石化工業園區的李廣華嗎?但他看著李廣華沒有四肢的身軀,卻歎了口氣。不忍心責怪他。

    李廣華卻看懂了陳唯剛眼神中的另類含意,他問道:“老陳,堡壘最近有沒有給你發電報啊。”

    一提到堡壘,陳唯剛頓時蔫了下來,他悶悶地道:“有聯係--還是那老一套,要求我們服從崖山智屍們的安排,隻要他們不傷害人類,就不得主動與他們為敵。該死。如果不是電報的密碼無誤,我都要懷疑這是哪隻智屍發來的假電文了!”

    自從李詠等智屍占領崖山後,來自堡壘的陳唯剛一行地位就非常尷尬,他們原本到崖山,是協助王路對智屍喪屍進行抗爭的,可現在,卻陰差陽錯和智屍混在了一起。更因為麵對倭奴智屍喪屍的入侵,而合作抗敵。

    更荒誕的是,陳唯剛等人在驅逐王路一事上,還添了一把火。助了一點力,結果卻是讓李詠等智屍上了台。

    微妙的是,李詠等智屍並沒有驅趕陳唯剛一行人,甚至還讓他們加入了武裝部,而陳唯剛在得到堡壘電文的命令後,也采取了與李詠合作的態度。正是因為此,陳唯剛非常苦悶,他不知道,自己和戰友們在崖山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李廣華身為軍人,當然最能體會陳唯剛的心思,他伸出機械手,輕輕地撫摸過一朵野菊花的花蕾,“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據我所說,江南一帶,再沒有比崖山更大的幸存者定居點了,人們在這裏過著富足安康的生活。智屍和喪屍和人類通力合作,曾經被毀滅的生產、科技重新恢複,並且在持續進步,這不正是我們以前想做而沒有做到的嗎?”

    他看向遙遠的東方:“石化工業園區在我手裏時,隻是挑起紛爭的導火索,智屍、異能者、人類互相爭奪、拚殺,空有巨量的物資,卻並沒有造福幸存者。直到李詠他們接管後,才真正運行起了石化工業園,雖然目前生產能力隻有以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對那些極度缺少油料、化肥、化纖的各地幸存者來說,卻是天大的福音。”

    “老陳,你真應該去鎮海看看,在那兒,每天都有車隊從江南各地趕來,運走一車車的石化產品,而同時,從東北來的油輪也依靠在碼頭上,輸入原油。聽說東北的智屍也部分恢複了原油的生產,隻是他們手裏的煉化廠受破壞太嚴重,隻得交給我們來生產,代價是提供一定比例的產品。老陳,這是什麼?這是大工業化生產正在逐漸恢複啊。如果崖山不是智屍當政,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陳唯剛無法反駁李廣華,他知道,李廣華說的是真的,想堡壘在鐵腕治理下,才勉強建立了一個有一定工業力量的生產基地,但並不全麵,更不要說完全自給自足了,與周邊的農村,也隻是維持一種最簡單的同盟關係。這5年來,堡壘沒有向陳唯剛通報過所取得的建設成就,可想而知,堡壘的境況不見得好。

    僅從幸存者的角度而言,生活在李詠等智屍們的統治之下,並不算差--好吧,勉強承認,過得還不錯。陳唯剛摸了摸微微有些發胖的肚子,自嘲地笑了一下,說起來,如今的自己,除了發些牢騷,已經幹不了什麼正事了。

    李廣華突然道:“我有些想念王路了。”

    陳唯剛一怔:“想念他做什麼?就是這個家夥,把智屍引入了崖山,自以為能掌控智屍,可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太陽黑子風暴,就讓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被流放出崖山。”

    李廣華搖了搖頭:“但是,畢竟是王路最早提出人、異能者、智屍、喪屍三位一體的構想的。當別的地方人類與智屍殊死拚殺時,當智屍圈養人類,當異能者視喪屍如奴仆時,是王路第一個提出給智屍平等的地位,讓他們和人類一起工作、生活,甚至在法律上,確保了智屍的地位--他雖然還沒有將喪屍也等同於人,但我想,如果他依然在崖山,終有一天,也會給喪屍同樣的平等的。”

    “那隻是他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陳唯剛硬拗道。

    李廣華笑笑,並沒有和陳唯剛爭辯,他輕輕歎了口氣:“我其實和王路接觸時間並不多,但你知道,我是個超級閑人,這幾年,我也聽了不少王路一些事兒,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有時候,我忍不住在想,如果依然由王路統治著崖山的話,如今的崖山,又會是什麼樣子?”

    陳唯剛沉默不語,他原本想說,王路這種獨裁者,又能做出什麼好事來,可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了。是啊,如果王路依然在崖山……那個男人雖然並不是什麼大智大慧的人,但是,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那麼匪夷所思,可偏偏又似乎順理成章,原本就該那樣做。

    一個人影匆匆沿著江堤跑了過來,卻是唐楠杉,隻聽見他邊跑邊嚷:“李頭兒!李頭兒!快!快!他來了!他回來了!”

    一陣機械響,李廣華從草坪上站了起來,他是知道老部下唐楠杉的性子的,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一,能讓自己手下最好的狙擊手如此失態呢?

    陳唯剛也站了起來,疑惑地道:“誰來了?他又是誰?”他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話是:“無論這回來的他是誰,唐楠杉你用得著這屁股著火的猴急樣嗎?”

    唐楠杉滿臉是不可思議之色,他重重喘了幾口氣,咽了口唾沫:“他--王路,他回來了!”

    王路,回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股風,在鋼殼下的鄞江鎮內吹過。

    “誰是王路?”這是新移民。

    “天哪,是傳說中那個創建了崖山的聖者嗎?”那是受到柴老二等神棍胡說毒害的新移民。

    “什麼?王路回來了?他怎麼還敢回來?!李詠對付他可不會手軟!”這是知道當年王路被流放真相的老崖山人。

    還有一些人二話不說,匆匆向城門跑去,那是周春雨等人。

    鄞江鎮通往崖山的大門突然打開,李詠、丁偉、趙科、潘靜峰、譚櫻、潘教授、魯企平等一應智屍--崖山真正的統治者,匆匆走過鄞江鎮的街道,向城門而去時,去迎接某個人。

    也許,不是迎接,而是,

    迎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3:57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強拆

整個鄞江鎮都沸騰了,人們放下手裏的工作,跟在智屍們後麵,走向城門,卻看那個生活在傳說中的男人。

    李詠走在最前麵,到達城門前時,他稍稍打了個手勢,立刻,幾名智屍接管了城門的防身係統,一陣緊張而有條不紊的動作,所有武器準備擊發到位。

    李詠道:“開門。”

    特種合金的城門,在軌道上緩緩滑動著,打開了。

    門外,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扶著一輛自行車站在那兒,自行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崖山無論是智屍還是人類,都認識,謝玲。

    可是那個護著車把的男人--天,那還是人嗎?

    他的身體遍布傷口,獸皮和人身硬生生拚湊在一起,燙傷的爛肉,燒焦的骨頭,頭發早就燒光了,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禿頂,兩隻眼窩空洞無物,裏麵的眼神經都枯萎了,即使崖山的人們見慣了喪屍,那這門口的喪屍,也是最醜陋最可怕的。

    不知道他曾經遭受過怎樣的苦難,才變成了如今這樣子。

    人群中竊竊私語:“這是誰?”

    “他真是王路嗎?怎麼這個樣子?和傳說中的聖者完全不一樣!”

    “沙青,你以前不是在王路手下工作過嗎?他真的是王路嗎?”

    “什麼啊,這是隻喪屍!沒有人能受了這樣嚴重的傷還活著!”

    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幾個人影越眾而出,那是陳薇、王比安抱著王靜靜、黃瓊背著奚愛俞。

    陳薇雙眼直直盯著王路的臉,王路縫著獸皮的臉上,綻開了一個露出牙床的笑:“老婆,我回來了。”

    陳薇風一樣撲了上去,緊緊摟住了王路的腰,臉貼著臉,淚如湧泉。半晌才哽咽著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路笨拙地拍了拍陳薇的背,衝著王比安點了點頭,王比安眼眶紅紅的,強忍著淚,衝著王路舉了舉懷裏的王靜靜:“爸,這是妹妹。王靜靜。”

    王靜靜脆聲聲道:“你就是我爸爸王路嗎?”

    王路道:“是。”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這樣子,沒有嚇著你吧?”

    王靜靜道:“我為什麼要怕你,你是我爸爸啊,我不怕你,我喜歡你,你抱抱我吧。我還從來沒被爸爸抱過呢。”

    王路嗬嗬笑著,鬆開了陳薇,接過了王比安懷裏的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王靜靜咯咯笑著,也在王路獸皮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在她眼中。如同魔怪一樣的父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在崖山上,帶著不可治愈的傷痕的智屍喪屍多了去了。

    李詠站在大門口,默默地注視著王路一家的“恩愛秀”。他隻要發出一股腦電波,防禦係統就會將王路一家撕成碎片,但是,李詠並沒有這樣做,他隻是盯著王路看著。

    王路把女兒送回了陳薇懷裏,然後。一步步向崖山大門走來。

    他的腳,在大門口停住了,離地麵上畫出了表示警戒線的紅線,隻有一厘米。

    王路安然看著李詠:“我回來了。”

    李詠沉默了片刻:“你不應該回來的。你承諾過,永遠離開崖山。”

    王路點了點頭:“是的,我承諾過。”

    李詠道:“可你現在違背了你的承諾。”他手一抬,一陣嗡嗡的電機轉動聲中。數台自動武器平台在鋼殼外牆上伸起,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王路,和他的一家。

    在後麵,人群中的周春雨準備衝上去。一個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是封海齊,他無聲地衝著周春雨搖了搖頭,用唇形無聲地道:“相信王路。”

    王路對林立的槍口甚至炮口視若無睹,空洞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李詠,陳薇、王比安、謝玲、黃瓊抱著兩個孩子,站在他的身後,無論何時,家人永遠在一起,永遠是你最值得信賴的依靠。

    王路輕輕點了點頭:“李詠,你說得沒錯,5年前,我離開崖山時,的確承諾過不再回崖山。”

    他頓了頓:“但是,做出承諾的,是身為人類的王路,而現在的我,則是智屍。所以,我回來了,我並沒有背棄承諾。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已生。”

    李詠長時間沒有出聲,是的,當時流放王路,是害怕他這個人類的異能者,利用強大的能力將智屍喪屍作為奴隸,可王路如果是智屍--在智屍界,智商低進化落後的智屍,服從更高等級的智屍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除非對方惡意剝奪低等級智屍的生命,否則的,弱小服從強大,隻是自然法則。

    王路,如今也已經是智屍,那麼,以前曾經針對他的人類身份作出的一應處置,都已經沒有存在的基礎和價值。

    但是,問題在於,王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隻是一隻普通的智屍嗎?

    他到底算是什麼?

    李詠通過腦電波,能感應到王路智屍所特有的腦電波頻率,可是,這真的是王路的本質嗎?

    這個男人,從來沒讓人看透過!

    李詠緩緩道:“如果,我拒絕讓你回到崖山呢?”

    李詠身後崖山的人群中,有些騷動,隻要不是傻瓜就能看出,王路並不像傳說中的創建了崖山的聖者那樣受歡迎和愛戴,隱隱之間,以李詠為首的智屍,似乎還反對王路的回歸。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智屍都站在李詠這一邊。

    潘靜峰和譚櫻越眾而出:“王路導師,歡迎你的回歸,我們願意永遠追隨你。”

    夫妻兩人站在了王路身側。

    魯企平也擠出了智屍群:“王路,我如果跟著你,你得想辦法給我開個製藥廠。”

    夏真、鍾院士走到李詠身邊,輕聲道:“李詠,你應該知道王路對我們許多重要研究項目的不可或缺的意義。”

    一個苗條的身影竄到了王路身邊:“你就是王路?我是淩珊珊,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你要給我你的血。”

    遠處一股煙塵騰起,有一群東西正在快速接近鄞江鎮城門,近了,才看清,那是數百隻喪屍狗,一個女孩子坐在一隻如同小牛一樣大的聖伯納喪屍狗背上,尖聲大叫著:“王路爸爸,梨頭來看你了!”卻是周子彥。

    人群中,周春雨一握拳,對著封海齊道:“見鬼!封所,連梨頭都站出來了,難道我們還要當縮頭烏龜?把我們的自由從李詠他們手裏奪回來!”

    封海齊皺了皺眉,他知道,如今並不是反抗奪權的好時候。

    這5年來,李詠等智屍對崖山的統治根深蒂固,事實上,智屍喪屍的聯合實力已經超過了鄞江鎮的人類,而且被圈養的眾人因為生活優厚,早已經消磨了反抗的意誌,也隻有極少數人如周春雨、關新等,還念念不忘收複崖山,對絕大多人而言,他們更關注晚餐桌子上有什麼新菜肴。

    更重要的是,封海齊不知道王路意圖可在!

    如果王路真想重歸崖山,那他就不該這樣子回來,而是秘密聯係自己一夥人,對李詠等智屍展開內外攻擊才成。

    現在他這樣坦蕩蕩回到崖山,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王路,不該這樣糊塗啊?

    雖然心中激烈思索,封海齊還是對周春雨道:“我知道你平時聯係了一些人,包括王伯民他們,給,這是我秘密複製的武器庫電子鑰匙,你知道該怎麼辦!”

    周春雨興奮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點點頭,轉身擠出了人群,他向有幾個一直在注視自己的人點點頭,立刻,那幾個小夥子也擠出人群,跟上了周春雨。

    李詠沒想到王路離開崖山5年,居然在智屍中依然保持著他的影響力,而且,李詠也知道,在人類幸存者中,也該有一批人蠢蠢欲動了,但他不得不承認,崖山智屍族群,需要王路。

    難道,崖山的智屍們就此分裂了嗎?要不,就讓願意追隨王路的智屍人類,隨他而去?

    不,不行,這同樣是分裂。有王路存在,崖山永遠是不安定的。

    何為崖山?有王路所在之地,就是崖山!

    說到底,出於種種現實的原因,李詠等智屍需要利用王路留下的資源以及他的家人,從而並沒有在崖山徹底清理王路留下的痕跡,甚至還出於麻醉底層人類幸存者的需要,錯誤地將王路重新推上了神壇。

    但是,這一錯誤還是可以彌補的,因為,就算是王路變異成了智屍,他也沒法對抗如今李詠等智屍擁有的強大力量!

    智屍不殺智屍,這早就被證明是個狗屁,隻要有重大的利益衝突,智屍間也一樣互相殘殺!

    李詠正要發出一道腦電波命令,王路突然抬手點了點鄞江鎮的鋼殼:“我說,這亮閃閃的是什麼玩意兒?居然把整個鎮子都罩了起來!這玩意兒就是個超大號的鐵皮櫃,住在裏麵感受不到新鮮的微風,雨水,野地裏青草的草腥味兒,這得有多憋悶啊。還是去了吧。”

    李詠正不明白什麼叫“去了吧”,就見到王路抬起手一揮--在一陣嘎吱嘎吱的金屬刮擦聲中,一塊塊合金板從支架上脫離,剛剛才建造完成的鋼殼重新化為一塊塊一個個零件狀態,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墜落到附近的山穀裏。

    靠!居然是強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3:57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神跡

耗費數年時間完成的鋼殼,隻一眨眼,就被王路拆了個幹幹淨淨,當然,同樣被拆掉的,還有安裝在鋼殼上的防禦係統,而王路所做的,隻是抬了一下手。

    當真正的陽光再次照耀到鄞江鎮的幸存者們身上時,被這一幕驚呆了的眾人這才失控一般尖叫起來,這是非人的力量!

    人群中,柴老二跪了下來,以無比的虔誠,撕心裂肺地吼道:“神跡!這是神跡!我們的神歸來了!我們的神歸來了!返依吧,你們這些不敬神的家夥!不信神者,全都要下火獄!”

    更多的人開始學著柴老二的樣子下跪,有的人雖然清楚這隻是異能,而不是什麼神跡,可也跪了下來,因為地獄中不見得有火獄,可王路卻能一眨眼要了自己的命。

    李詠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自己輸了,麵對王路如此強大的力量,失敗,是理所當然的。

    李詠走上前一步,鞠躬:“崖山,是你的了,王路。”

    王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當王路一家穿過鄞江鎮,在智屍們以及封海齊、周春雨等人的跟隨下前往崖山龍廟時,這個話題迅速在鄞江鎮幸存者們之間展開。

    “王路啊,這人不錯,其實是個好人啊,我跟你說,我們剛剛到崖山時,王路搞的是供給製,吃的喝的,他們家和我們都一個樣。”--這是最早到崖山的一批人。

    “不錯個屁!後來王路不也一樣搞了什麼改革,由著他的"qing ren"謝玲的老爸謝亞國亂搞一氣?”--這是經曆了崖山改革的,還是其中的失意者。

    但許多人對這倒並不在意:“我靠,看見沒有,王路的異能太他媽的牛逼了,有這一手,少說半個南方都得是我們的天下!”--這是心懷壯誌的。

    “得了,你興奮個什麼勁兒啊。王路公開說了,他已經是智屍。他的力量再強大。關我們什麼事?”--也有人潑涼水。

    “你這話就不對了,王路當年提出過人類智屍喪屍三位一體的世界,而且就算是在李詠他們智屍當政下,我們的日子也過得不錯,總比在外麵被喪屍啃成白骨要好。王路回到崖山後,有他強大的力量在,我們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對話很快陷入了爭論。

    突然有人道:“沙林。說起來你也算是跟隨著王路的老人了,你倒是說說看,王路回崖山後,會有什麼大動作?”

    沙林笑了笑:“我一個小人物,哪裏知道這種大事。你們聊,我家裏有點事。”

    沙林告別街頭高談闊論的眾人。匆匆回到家,黃冬華和他養母都在,黃冬華一看到沙林,就撲了上去:“快給我!”

    沙林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塑料袋,裏麵包著一些肉,生肉,黃冬華甚至來不及打開袋子。而是直接將袋子撕裂,抓了一把肉,塞到嘴裏,他閉上了眼睛,發出了滿意的歎息聲,似乎在品嚐什麼人間至美的美味。

    沙林道:“省著點吧,如今喪屍肉是越來越不好弄了,這些肉。還是王比安打死了入侵的肌肉怪,我處理屍體時才悄悄割下來的。”

    黃冬華邊吞咽著肉邊含糊道:“原本這是肌肉怪的肉,怪不得這樣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呢。”

    沙林看著黃冬華貪婪的進食樣,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自從強迫黃冬華食喪屍肉以後。這孩子就如同中了邪一樣,對喪屍肉有著特殊的癖好,到了無喪屍肉而不歡的地步,比自己還喜歡吃喪屍肉。

    隻是如今的崖山。吃喪屍肉獲得不受喪屍攻擊的異能,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在智屍嚴密的控製下,幸存者根本接觸不到喪屍,異能更是如同雞肋。食屍徒,成了一種可笑的存在。

    沒有人天生喜歡吃喪屍肉,沙林也一樣,當他發現自己的異能毫無用處後,就主動停止了吃喪屍肉,他的異能,逐漸退化,直到如今,已經和普通人無疑。

    黃冬華養母也同樣停止了吃喪屍肉。

    隻有黃冬華,卻陷入了一種病態的對喪屍肉的強烈依賴,甚至威脅沙林不給他提供喪屍肉,就向李詠揭發自己一家都是食屍徒--想來李詠身為智屍,一定會將以吃喪屍為生的沙林和黃科華一家也變異成喪屍。

    沙林不止一次想將黃冬華給殺了,可如今鄞江鎮在智屍們嚴密控製之下,沙林根本無法做到無聲無息地殺了黃冬華,並且毀屍滅跡。於是他隻得千方百計為黃冬華尋找喪屍肉。

    見鬼!為什麼這孩子會變成這樣!他媽的,都是生化病毒害的,也許在每個人的體內,生化病毒都搞了鬼,天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黃冬華養母這幾年和沙林朝夕相對,倒也多少處出了感情,她道:“你在外麵給孩子找肉吃,得小心些,對了,我在家裏照顧黃冬華,聽到外麵一陣陣喧嘩聲,出什麼事了?”

    沙林苦笑道:“王路回來了。他變成了智屍,擁有非常非常強大的力量,李詠已經將崖山還給了他。”沙林仰天長歎,真他媽的人比人能氣死人啊,王路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卻擁有驚天的力量,可自己折騰到現在,還隻是個普通人,這人的命運,差距怎麼就這樣大呢?

    沙林看著黃冬華埋頭大啃喪屍肉,難道說,自己當初停止食屍是錯誤的?如果自己一直當個食屍徒,終有一天,也能獲得王路那樣強大的力量?

    沙林轉頭望向鋼殼拆除後,重新能看到的崖山,山頂上的龍王廟隱隱露出一角,王路,現在正在做什麼?哪怕是一隻智屍,這樣高高在上的滋味,掌控著所有人類智屍喪屍的命運,一定非常美妙吧。

    王路,正掌控著一樣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握著它,輕輕旋轉著,那物發出咚咚的聲音,王路獸皮臉上綻出一個“笑”:“靜靜,喜歡撥浪鼓嗎?”

    他正在拿著一個撥浪鼓逗自己的女兒王靜靜。如同任何一個父親麵對最小的小女兒一樣。

    王比安有些失笑,靜靜雖然隻有4歲,可實際上非常聰慧,跟著陳薇學了很多知識,心智早就不再是個小孩子的,這撥浪鼓根本引不起她任何興趣--然而,令王比安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王靜靜接過了王路手裏的撥浪鼓,甜甜地笑著:“靜靜喜歡爸爸的禮物。”說著,抱著王路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甩著撥浪鼓,開心地玩起來。

    王比安看著妹妹王靜靜臉上的笑容--那並不是假裝的,而是充滿著來自內心的真正歡欣,他突然明白過來,王靜靜是真的喜歡爸爸王路隨手從強皎小店裏帶的這個撥浪鼓。因為,這是她得到的第一個爸爸給的禮物。

    王靜靜聰明而早慧,但她再怎麼早熟,依然還是個孩子,在她成長的歲月裏,爸爸王路一直是個不能高聲談論的禁忌,她其實很羨慕別人的孩子有爸爸,甚至因此對周子彥很不理解,因為周子彥居然天天陪著喪屍狗玩,而不太願意和她的爸爸周春雨在一起。

    而現在,王靜靜終於有“自己的爸爸”了。哪怕王路現在給她一粒石子,她都會玩得很開心,因為那是爸爸給予的。

    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更不能沒有爸爸,沒有爸爸的孩子,頭上的天空都象是缺了一塊,王比安因為從小跟著王路長大,從來沒有類似孤兒的感受。他自認為自己平時對王靜靜也很照顧,努力做到長子代父,但現在看著王靜靜和王路的親熱樣子,這才知道,哥哥和爸爸還是有區別的,長子隻能代父,而不能真正成為妹妹心中的父親。

    王路與女兒王靜靜待在一起,也有些拘謹--這就是自己的女兒嗎?謝天謝地,這孩子象陳薇更多一點,而不是自己,尤其是她的雙眼皮,完全繼承了陳薇,而不是象自己單眼皮加小眼睛,要不然,以後出嫁就成問題了--不過,我王路的女兒,絕對會有大批男生搶著娶,如果王靜靜看上了哪個男生,那老子就把他搶過來當上門女婿!

    王路從來沒有和女兒在一起相處的經驗,摟抱王靜靜時,動作都有些生硬,陳薇在旁邊看了,嘴角悄悄掛上了一抹笑,在她眼中,無論王路變得如何醜怪,他永遠是自己的老公。

    與家人在一起的這一刻,在王路心中,比在崖山大門口展示的所謂神跡,更重要,更有意義。

    謝玲走了進來,簡短地道:“他們都在外麵。”他們--李詠等智屍,潘靜峰等王路的擁護者,封海齊、周春雨等老戰友,陳唯剛和李廣華等第三方勢力,以及更多的,來自全國各地的如夏真、鍾院士等智屍、異能者、人類。

    這還是有頭有臉有資格上崖山的,事實上,鄞江鎮內的幸存者們,都擠在大街上,公園裏,大聲議論著等待--王路將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王路抱著王靜靜,用空洞的眼窩衝著謝玲點了點頭:“讓他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隻是一個剛剛回家的旅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16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養了個白眼狼

    王路的話,被謝玲帶到了龍王廟外的廣場上,李詠什麼也不說,轉身向後山而去,丁偉和趙科緊緊跟上,其他的智屍、異能者、人類首領麵麵相覷了一陣,封海齊拍了拍手:“走吧走吧,人家五年後才能跟老婆孩子聚一聚,我們就不要不識趣地打擾了。”

    人群漸漸散去,不一會兒,王路這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的話,傳遍了整個鄞江鎮,大多數人看沒有什麼“好戲”--熟悉王路被流放的內幕的人,還以為王路會和李詠等智屍們大打一場,可沒想到卻得到了這樣一句無聊得如同涼白開的話--然而,有些有心人看著頭頂被掀掉的鋼殼,感受著微風帶來的鎮外泥土和莊稼的氣息,知道,改變已經來臨!

    李詠、丁偉、趙科坐在石洞的辦公室裏,良久,李詠問道:“你們認為,王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丁偉道:“你是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嗎?如果單純從字麵意識來理解,王路似乎不想改變現狀,甚至承認我們目前對崖山的管治。”

    這很荒誕,從情感上說,沒有一個人被強製流放遠離自己的家人五年,然後獲得強大的力量返回後,對那些曾經粗暴驅逐他的人說:“OK,我們什麼也不需要改變。”

    但是,智屍是沒有情感的,他們更多是從邏輯角度分析。

    丁偉道:“我覺得,王路會說那句話,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們對崖山的管理並不差,事實上,甚至接近王路當年提出的三位一體世界。人類幸存者規模擴大了無數倍,個個過著優越的生活,智屍們團結在一起。共同追尋進化的道路,而不是自相殘殺,就連那些喪屍--隻要是我們通過腦電波能管理的喪屍,都得到了精心的照顧。就算是這五年王路一直在崖山,他也不可能比我們做得更好。所以,他的確沒什麼要改變的,當然。他是崖山惟一的主宰,可那又怎麼樣,他現在是一隻智屍,以智屍腦電波強者為王的理念,他理該統治我們,高居我們所有的智屍、人類之上。”

    趙科一直在沉默。這時他突然道:“我隻知道,王路的力量太強大了,我不知道在這五年裏他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他的腦電波已經到了無可匹敵的程度,那是傳說中的神靈才具有的力量,你們都看到了,他是怎樣一眨眼就將鋼殼給拆掉的。”

    李詠道:“是的。所以,我們都服從了他。”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趙科道:“以王路力量之強,他甚至可以成為這片華夏土地上獨一無二的主宰,可是,他為什麼要回到崖山呢,難道真的隻是想念他的家人嗎?智屍是沒有感情的,他這樣做,我無法理解。”

    李詠和丁偉都沉默下來。

    的確。王路的所做所為,無法理解,不說人類無法理解,即使身為同類的智屍,也無法理解。

    任何一個掌握了如王路擁有的強大力量的存在,都不應該隻是回到家裏,坐在熱坑頭上摟著老婆孩子。

    最後。李詠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丁偉道:“你去哪兒?”

    李詠道:“王路已經說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現在是崖山之主,他說的話就是對我們的命令,我正要找潘教授討論關於機械假肢的研究進展問題。”說著,已經走出了石洞。

    那一天,有許多人和智屍如同李詠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有更多人和智屍則在觀望,唯一沒受任何影響的是喪屍--不過,也不會有人或智屍會對喪屍的意見感興趣,那隻是一群白癡,除了幹一點重體力活和簡單重複性的勞動,什麼都不會。也隻有譚櫻、潘靜峰等來自山溝溝裏的土包子智屍們,才會一心一意通過勞動促進喪屍的覺醒,但五年來,收效甚微。

    王路在龍王廟,和一家人正在吃飯,陳薇看著他雖然閉著眼睛,但一雙筷子卻靈活地挑著菜,有時候還給靜靜夾菜,就知道王路雖然看起來瞎了,其實卻對日常生活毫無障礙,是啊,說起來,王路他,已經是智屍了呢。

    陳薇問道:“幾個菜還合你胃口嗎?是黃瓊燒的呢。”

    王路大口吞咽著:“不錯,很好吃。”

    王比安心直口快:“老爸,你不是說你是智屍了嗎?怎麼還有感覺能辨別得出飯菜好吃不好吃?”

    王路臉上的獸皮動了動,似乎是個微笑:“傻小子,誰說智屍沒感覺?那隻是我們人類以前對智屍喪屍認知不夠全麵而已。事實上,你早就應該看出,既然李詠等智屍會理性的分析,辯明利害,甚至知道我會威脅他們在崖山的統治,而驅逐流放我,這不就是一種情感的表現嗎?這就是害怕和恐懼啊。隻不過智屍喪屍的生理機能與普通人有所不同,才誤認為沒有情感,隻要是智慧生命,必然是有情感的。”

    王路衝著黃瓊點了點頭:“其實黃瓊早就知道這個道理,甚至深受其害,她就是受到智屍喪屍負麵情感的影響--那些雜亂衝動的腦電波,其實就是情感的表達形式--所以才造成了她反複失憶。”

    王比安差點衝動地站起來:“爸爸,你有辦法能治好黃瓊嗎?”黃瓊也停下了手裏的筷子,緊張地盯著王路。

    王路攤了攤手:“治?治什麼?”他道:“黃瓊就象是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旁邊有很多人正在亂七八糟的說話,大量的信息、情緒被她接受到,有些人會被這些信息幹擾,有些人卻視若無睹,但是治療--這事兒可無法治療。”

    王比安瞠目結舌:“可是爸爸,你的腦電波不是很強嗎?”

    王路聳了聳肩:“是很強,我可以讓黃瓊再也接受不到腦電波,可是,這就好象你因為厭煩大街上的喧嘩,而將眼睛刺瞎,耳朵弄聾一樣,不是太可笑了嗎?”

    他看向黃瓊:“黃瓊,記住,你就是你,他人就是他人。”

    黃瓊喃喃道:“我就是我嗎?謝謝爸爸。”

    王路笑道:“謝什麼,我這個養父,可是不怎麼負責任啊,你這五年來,辛苦了。”

    黃瓊的心一跳,她直視著王路緊閉的雙眼,似乎自己的一切隱密的心思,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掩飾地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爸爸,我給你盛飯。”

    “好好好。”王路道:“沒事多加一碗飯,老婆孩子熱坑頭,這日子才過得舒服啊。”

    奚愛俞坐在桌子旁的小圈椅裏,她一直盯著王路,有時微微張開口,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每當她看到王靜靜吃著王路夾給她的菜時,手裏的筷子就會握緊。

    王路似乎察覺了奚愛俞的異樣,突然夾了一塊肉給她:“多吃點肉,吃得多,長得快。”

    陳薇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沒向王路解釋過奚愛俞的事呢,她忙道:“看我這記性,這孩子叫奚……”

    王路點點頭:“我知道這孩子的來曆……”謝玲在旁邊衝著陳薇搖了搖頭,示意並不是自己告訴王路的。

    王路伸手,撫了撫奚愛俞的腦袋瓜:“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和黃瓊一樣,認不清什麼是自己,什麼是他人的世界,不過,沒關係,人嘛,總會慢慢長大的。”

    奚愛俞突然衝著王路,嘶啞地叫了聲:“爸爸!”

    王路還沒回應,王靜靜已經跳了起來,一把抱住王路的胳膊:“他是我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奚愛俞你的爸爸在大殿上的黑屋子裏呢!”

    可奚愛俞不依不饒,衝著王路一個勁叫著“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黃瓊緊張地道:“對不起爸爸,都怪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淨化會影響還是胎兒的奚愛俞,讓她在出生前,就將爸爸你和陳薇媽媽認做了自己的父母。”

    王路卻並不以為意:“我知道,我都知道。在奚愛俞心裏,我是她的親生爸爸,陳薇是她的媽媽,王比安是她的哥哥,而你就是她的分身--因為她的所有記憶都來自你,隻有靜靜,是她的敵人。”

    餐桌旁的所有人都是一驚--奚愛俞認陳薇王比安為親人誰都知道,可是,怎麼會把還是個小孩子的王靜靜當做敵人?

    王路歎了口氣:“你們怎麼還不明白?奚愛俞認為是王靜靜的出生,搶奪了她在這個家原本該有的地位,在她心中,她才是這個家的女兒。”

    王比安立刻把手放到了妹妹王靜靜的小手上:“怎麼會這樣?媽媽收養奚愛俞,反而還養出仇來了?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妹妹!”

    奚愛俞看向王比安,喉嚨裏嗬嗬響著:“哥哥,哥哥……”

    王比安原本對奚愛俞倒沒什麼看法,隻不過家裏多一張吃飯的嘴而已,甚至有時候也會抱一抱逗一逗奚愛俞,因為如果不考慮奚愛俞生長緩慢異於常人的話,她還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17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女人,男人,家

    但是,現在被王路一語說破奚愛俞以王靜靜為敵,王比安警惕心大起--要知道,奚愛俞的雙親奚加朝和俞朝霞,在王路一家剛到崖山時,就成了生死之敵。更不要說奚愛俞詭異地出生方式了--以父親之肉為食,撕破母親的肚皮而生。

    王比安看都不看奚愛俞一眼:“爸,把他們一家子送出龍王廟吧,讓李詠他們安頓個地方,又不是什麼難事兒。”

    王比安,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他的親人的,這一點倒與王路一個脾氣。

    奚愛俞啊啊地叫著,連詞句都發不出來了,隻有黃瓊知道,奚愛俞發出的腦電波有多驚人--那是她正在絕望的哀求,哀求王比安哥哥不要拋棄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路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洪亮又愉悅,讓王比安和奚愛俞都呆愣住了。

    王路指著王比安道:“王比安,你還記得你4歲的時候,我和你媽媽逗你玩,說要再給你生個妹妹,你是怎麼回應我們的嗎?”

    王比安一怔:“什麼?”他遲疑道:“爸,你這個時候說這些事幹嘛?再說,我那時候還小著呢,誰記得。”

    王路回頭瞟了眼陳薇,看她嘴角含笑:“我和你媽可記得清清楚楚。”

    陳薇笑著道:“王比安你啊,聽了我們的話後,就把自己心愛的一個五福娃,用繩子綁著頭頸,給吊在了臥室門框上,還大嚷著說,你們要是生妹妹,我就把她吊死!”

    王比安張口結舌,看了看陳薇,又看了看王路,最後突然醒悟,忙對在旁邊睜著大眼睛看他的王靜靜道:“妹妹。你別聽爸爸媽媽瞎說,我那時候不是還小著嘛,小屁孩一個,什麼也不懂。我、我怎麼會傷害妹妹你呢?心痛都來不及呢。”

    王路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是啊,那時你還小著呢,睡覺還像一個女孩子一樣喜歡抱著玩具娃娃--奚愛俞也小著呢,她和靜靜隻是兩個小孩子向父母親爭寵。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別提什麼趕不趕她走的話了。”

    王比安跳了起來:“那不行!一碼事歸一碼事!奚愛俞她--別看她人小,其實她什麼都知道!絕對不能以一個無知的孩子來看待她!”

    王路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奚愛俞她的實際年齡比靜靜大得多,而且。因為智屍腦電波的優勢,她掌握和擁有的知識也比靜靜多得多,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無論奚愛俞有多聰明,她的情感依然是個幾歲的孩子。在她心裏,她隻是個需要父母關懷和愛撫的孩子。”

    王路看向奚愛俞:“孩子。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們家也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不過沒關係,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慢慢長大的,你會認識到,你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並且會感受到。他們雖然身為智屍,也一樣愛著你。”

    奚愛俞搖了搖頭:“王路,爸爸,陳薇,媽媽。”她是認定了王路陳薇是自己的雙親。

    王比安拉著個臉,對王路做出的決定非常不滿,老爸真是的。怎麼可以將奚愛俞這樣危險的一枚不定時炸彈擱在家裏?

    不過,他看了看坐在圈椅中連調羹也拿不穩的奚愛俞,又看看已經會自己坐在桌子邊扒拉飯的王靜靜,鬆了口氣。就目前兩個孩子的身體發育來看,奚愛俞根本威脅不到靜靜,自己平時多盯著點,慢慢辦法勸爸爸吧。今天,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不講這些掃興的話題。

    晚上睡覺的時候,臥室裏就顯得有些擠了,最後,黃瓊帶著奚愛俞睡到了高低床的上鋪,王比安帶著王靜靜一起睡下鋪,王路、陳薇、謝玲擠在大床上。

    王路盤算道:“我想在龍王廟的中廳空地上再搭一間房子,裏麵隔分成兩間,分別給王比安和黃瓊住,兩個孩子都大了,是該有間獨立的房間了。”

    陳薇看著王路叨嘮,嘴角含笑,不管這個男人外表變得怎樣,他,依然是自己的男人。

    王路一家安睡時,封海齊家,封海齊、周春雨、關新、王伯民、陳唯剛等人圍成一圈,大眼瞪小眼,陳唯剛終於忍不住,重重砸了一下茶幾:“你們說,怎麼辦?我這一次發動隱藏在鄞江鎮內的秘密力量,雖然奪取了一些槍支彈藥,可這樣一來,也把我們的力量暴露無遺。原本以為,王路一回崖山,就會向李詠等智屍發動全麵反擊,可沒想到,他自己如今也已經是智屍了,安安穩穩回到龍王廟,還讓我們該幹什麼幹什麼。這算什麼事兒啊!”

    關新抱著胳膊:“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這一次暴露後,隨時會受到智屍們的打擊,光那隻腫瘤怪,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現在大夥兒都很焦慮,我把他們安置在一個倉庫裏,隨時準備迎擊智屍們的報複打擊。”

    王伯民插話道:“沒用的,除非王路站在我們這一邊,要不然,我們的力量太弱小了。”

    封海齊突然道:“你們話裏話外的意思,怎麼好像都不信任王路,認為王路已經不站在我們這一邊?”

    陳唯剛一怔,道:“因為王路已經變成智屍了啊。他現在安然住在崖山的龍王廟裏,甚至懶得和我們見上一麵。”

    “可他還是王路。”封海齊斷然道:“他曾經是個普通人,曾經是異能者,現在又變成了智屍,可他依然是王路。我曾經誤解過他,甚至反對過他,但是,有一點王路從來沒變過。他隻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幸福,同時,讓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更幸福而已。”

    封海齊站起身:“夜深了,大夥兒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說著,轉身上了樓。

    客廳裏的眾人麵麵相覷,周春雨率先站起身,走了出去--從始至終,他都是一言未發。也許,除了封海齊,真正理解認同王路的,也就是周春雨了吧。

    他至今未娶,一顆心全在周子彥身上,對他來說,什麼人類異能者智屍的分界線根本不重要。

    封海齊家裏的聚會,就這樣散了,當然,一份監察報告很快傳遞到了崖山石洞裏的電腦上,有人打開了文件,看了看,然後歸檔。

    王路已經回來了,這些事,理應有他來管理了。

    陳薇躺在王路身邊,她知道崖山和鄞江鎮今晚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風平浪靜,但她不在乎,因為她的男人回來了。

    陳薇躺在王路身邊,知道他並沒有睡著,因為,王路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他以前睡覺愛打呼嚕,可這一切,如今都聽不到了,因為,他已經是智屍。不過,這一切不算什麼。他回來就好。

    次日,王路一大早起了床,就在龍王廟的院子裏,拉著卷尺量來量去,他還真開始著手給王比安和黃瓊蓋個新房子,這房子得蓋大一點,裏麵分成兩間--兩個孩子都大了,有了自己的隱私。

    嘎吱,大殿裏的小房間門開了,俞朝霞抱著奚加朝的頭站在門口,王路衝著奚加朝的腦袋點了點頭:“早啊,吃了沒?”

    奚加朝死盯著王路:“你越來越強大了,強大得連我都興不起一絲反抗的意誌,不過,你也和我們一樣了。”

    王路聳了聳肩膀:“啊,這個啊,哈哈,算不了什麼。對了,奚愛俞是個好孩子,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當父母的苦心的,反正對你們--不,對我們智屍來說,最充足的是時間,兩位不需要著急,不需要著急。”

    奚加朝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沒必要說話,自己想的是什麼,王路一清二楚,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俞朝霞捧著丈夫的頭,退回了房間。這一對智屍夫妻第一次品嚐到什麼叫絕望,他們心愛的孩子似乎永遠將離開他們,原本王比安想要驅逐奚愛俞,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孩子回歸的希望,可王路居然包容了奚愛俞,這個人,要不是瘋子,要不是實力強大到讓他無視這世間的一切。

    陳薇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攪了把手巾,遞給王路:“一大早的,飯也不吃,折騰啥呢。”

    王路並沒有出汗,但依然接過毛巾,擦了把臉:“我這五年不在家,就你們幾個娘們和孩子忙裏忙外,這次回來,總該做些正事了。”

    陳薇伸手奪過了王路手裏的卷尺:“你就別瞎鬧了,蓋個房子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還用得著你來操心,快走吧,外麵早就聚了一堆兒了。”

    王路歎了口氣:“怎麼又來了,我不早說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嘛?”

    陳薇推著王路往外走:“你還是去見見他們說幾句話吧,你這五年要是沒在外麵折騰點什麼事出來,連我也不信。”她突然有點犯疑:“我說,你這五年裏,沒在外麵和什麼女喪屍啊女智啊混在一起,又給王比安添了幾個妹妹弟弟吧?”

    王路閉著眼睛道:“哈哈,老婆,你可真會想象啊。你怎麼忘了?我是智屍啊,智屍,怎麼可能會生孩子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18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狗屁不如的神諭

    陳薇卻並不信,嘀咕道:“你這家夥,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你的血都能創造出智屍呢,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說起來……”她瞟了一眼王路的下身:“你那兒好像依然有活力呢。我可不是傻瓜……”

    王路丟下卷尺,轉身就走:“封海齊、李詠他們都來了嗎?我這就去見他們,有的事,是該和他們聊聊了。”

    陳薇看著王路匆匆的背影,眯起眼睛,以女人特有的直覺喃喃道:“不會吧,這家夥,難道真的……這個死鬼,還真是來者不拒啊!”

    龍王廟外,擠著一群人、異能者、智屍,有王路認識的,也有王路不認識的,王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柴老二一頭從人群裏撲出來,趴在王路腳下,伸出頭親吻他的鞋子:“神,我的真神,讓老奴獻上我所有的忠誠。”

    周春雨一把走過來,拎起柴老二的衣領,厭惡地道:“誰把你這個家夥給放上來的,滾!”

    柴老二根本不敢反抗,他知道,在一眾人中,周春雨和王路的關係最不一般,他隻是嘴裏嚷嚷:“我的真神啊,寬恕老奴吧,當年犯下滔天大罪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聽了他這句話,很多人都變了色,就連智屍的腦電波也有些波動,柴老二這根攪屎棍倒是說了句真話,當初流放王路,有些人束手旁觀,有些人樂觀其成,有些人推波助瀾,柴老二半瘋半巔,但其他人就能安心嗎?

    王路用閉著的雙眼朝向周春雨:“周春雨,放了他吧。”

    周春雨氣道:“可這家夥滿嘴胡說八道。”

    王路道:“胡說八道也有胡說八道的用處。”

    他看了看所有在場的:“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想問,走,到山洞去,我們好好聊聊,這個故事,有點長。”

    王路帶頭來到山洞。撿了一開闊處,坐了下來,其他人和智屍,席地而坐在他的旁邊。

    李詠剛剛坐定,就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這不是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問題,這就是事實。”王路道,他扭頭向封海齊、周春雨等人解釋。“我剛才已經通過腦電波,把我遭遇的一切,都告訴智屍們了。好了,我們不管他們,這些內容夠他們慢慢消化的了。現在,我來告訴你們。一切的源頭……”

    王路從自己離開崖山到觸摸光球,一講,就講了整整一天,眾人甚至直接就在山洞裏開飯,邊吃邊盤問王路各種細節問題。

    王路所遇到的一切,如同一個神話故事,但當人們與智屍問完所有能夠想到的問題時。他們卻突然發現,王路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王路根本沒必要欺騙他們,他擁有無可匹敵的腦電波,僅此就能擁有一切,又何必編造這樣一個故事呢?

    其實最先相信王路的,還是李詠等智屍們,王路在極短時間內,就將自己經曆過的一切以動態圖像的方式。傳達到了他們腦海裏,智屍們可以說是以第一視角,重新經曆了王路遭遇的一切。

    李詠盯著王路:“那光球,究竟是什麼?”

    所有的人,都盯著王路。是的,每個人最想問的,就是那光球。究竟是什麼?

    王路用他空洞的眼睛掃過眾人:“我也不知道。”

    謝亞國忍不住道:“王路,誰都知道那光球到了你的手裏,你又何必隱瞞呢。”的確,伍上校伸出手。光球沒有變化,碧宵伸出手,光球沒有變化,偏偏王路伸出手,光球就不見了,這要不是王路得到了光球,任誰也不信。

    王路的臉上補著獸皮,到處是傷痕、燙焦的痕跡,以及牙床,可人們和智屍,卻從王路臉上看到了一個笑容,苦笑。

    王路坦率地道:“是,那光球是我的了。”

    現場,反而沉寂了下來。良久良久之後,李詠幹巴巴地問:“它究竟是什麼?不,它究竟要幹什麼?”

    是的,它是誰?它究竟要做什麼?為什麼它將生化病毒帶到了地球,讓這個遠離銀河係的偏遠的小行星上的數十億人類,遭遇如此的慘劇?!

    為什麼?為什麼!

    麵對著無數雙盯視著自己的眼睛,王路攤開了手:“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

    王路解釋道:“我隻知道,它現在就在我的腦海裏--別問我它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它就在我的腦海中。我想,它應該是種生命體,同樣,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它不同於我們地球上的任何生命,但它的確是生命。”

    對這一點,現場的人們與智屍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人類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地外生命的形態,有飄動的大腦袋的,有三隻手三隻"ru fang"的,有觸手的,有動物形態的,一個光球--好吧,外星生命嘛,一切皆有可能。

    有人鬆了口氣。

    生命,這很好。隻要是生命,尤其是智慧生命,那總是能溝通的。最怕的是這光球並不是生命,而單純是種有毒有害物質,那所有的人類和智屍都拿它沒輒。

    周春雨遲疑道:“這麼說這家夥和你合而為一了?嗯,你是不是就是因為它而有了強大的力量?”

    王路搖了搖頭:“不,我剛才說過,我在觸摸光球前,就已經有了腦電波轉化成機械能的能力。事實上,這光球什麼也沒有給我。它隻告訴我一件事--”

    “時間快到了。”

    王路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嘶吼道:“我能感受到那光球就在我的體內,他在呼喊,他的訴告,他有無數的東西想告訴我,可是我聽不明白!我唯一能聽明白,就是一件事,時間快到了!”

    王路張開雙臂,如同一個布道者一樣的吼叫著。

    無論是人類還是智屍,都沒有看到過王路這樣的狀態,那並不是王路,似乎有什麼附在王路身上,借著王路的身體,在警告所有人。

    柴老二結結巴巴地道:“神靈附體,神靈附體,這是神的旨意!”

    人們麵麵相覷,雖然王路的歸來,已經夠讓人們驚奇的了,但現在麵前這一幕,卻也實在太離譜了,這是生化世界,可不是什麼神幻王國。

    但智屍們卻依然冷靜,他們倒是真的做到了子不語怪力亂神,王路說,時間快到了,那時間就快到了。

    李詠走上前一步:“究竟是什麼時間快到了?地球毀滅?太陽係崩潰?流星撞地球?”

    李詠的疑問,同樣也是所有人的疑問,連沉穩如封海齊都忍不住道:“王路,如果不弄明白所謂的時間快到了的幕後情況,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的確,這句話太含糊了,說了等於沒說。不過,一向以來所謂的神諭,都是這個鳥樣,意義含糊不清,可以有著各種解讀,但你就是讀不透。非要等到事情發生了,人們才恍然,原本是這個意思啊,於是對這神諭更加尊敬。卻混沒有想過,這種所謂的神諭,根本就是狗屁不如,什麼作用都沒有,還不如不說。

    王路的“時間快到了”一樣是狗屁不如,不如狗屁,其作用還不如崖山自己的氣象預報,王路自己也明白,他聳了聳肩膀:“抱歉,我的確不知道時間快到了的真正含意。”

    眾人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因為,王路什麼也沒有給他們,他得到了光球,可他,並沒有因此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相反,他帶給眾人的是更多的謎題,更多的不解。

    王路空洞的眼睛掃視著四周,淡然道:“你們在失望,可我不知道你們的希望是什麼?你們希望我能告訴你們為什麼生化病毒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光球帶來的?它為什麼要把生化病毒帶到地球?用什麼樣的什傳播方式?--可是,這一切重要嗎?無論那光球是什麼,來自何方,為何原因,生化病毒,都已經在地球上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你們還需要什麼?讓我清除生化病毒嗎?讓我們全都回到舊世界嗎?所有的喪屍重新恢複成活人?所有的智屍和異能者失去他們的能力?”

    “你們真的想讓我這樣做嗎?不、不、不,先別問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我隻想問,你們願意一切都回到過去的那個舊世界嗎?”

    封海齊張了張嘴,可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願意”兩個字!就算是王路一抬手就能讓所有的喪屍恢複,封海齊也不敢這樣幹!因為舊世界的毀滅,現存的各個定據點的生產力,隻能供應極少數的幸存者的生活,可如果數十億的喪屍突然恢複成人類,到哪裏去找給他們吃的喝的穿的以及醫藥等?很多喪屍們一旦複活,就會渴死餓死冰死病死!甚至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自相殘殺而死。

    當然,可以慢慢讓王路漸進的分批次的恢複喪屍,但是,做人真的就比做喪屍好嗎?

    封海齊摸了摸膝蓋,當年訓練時受的傷,如今年齒漸長,開始發作出來,前幾天,錢正昂還說查出他有高壓血,需要長期服藥,但崖山這方麵的藥物並不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21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奴隸主與寄生蟲

    王路“看”著大家:“又或者,你們讓我帶領著所有的人、異能者、智屍、喪屍,去征服世界?是的,我有這個能力,但是,你們真的想這樣做嗎?當我們征服了整個世界後,又該做什麼?”

    所有人啞口無語。

    李詠突然道:“王路,你想做什麼?你一到崖山,就掀開了鋼殼,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鋼殼是做什麼用的。你已經用這一舉動表明了你的態度,告訴我,告訴我們,你想做什麼?”

    對啊,人們這才想起來,他們誤以為王路回到崖山,回到龍王廟後,隻顧著與家人相聚,還讓大夥兒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一派無所做為的樣子,可大家怎麼就忘了,王路一回崖山,就將眾人和智屍們辛苦建造好的防禦體係--鋼殼,給毀了呢?

    王路已經做了這樣大一件事出來,這,就是他的態度。

    王路這樣做,絕對不僅僅是為了威懾李詠等智屍,以他的現在的能力,一道腦電波,就能讓李詠跪舔自己的腳趾,又何必徹底毀滅鋼殼。

    的確,一抬手就毀滅鋼殼很牛逼很震撼人心,但了解王路性子的人都知道,王路從來不會幹這種無聊的裝逼事兒!他有目的!

    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根本沒有人或智屍能猜到。

    弱者,無法了解強者的心理。

    “我想做什麼嗎?”王路喃喃地道。

    他看向眾人和智屍,眾人和智屍也看向他。

    王路突然道:“為什麼那個光球選中了我?”

    這個問題。其實所有的人與智屍都想問--為什麼光球選中了王路。別扯什麼主腳光環這種操蛋的事。

    王路道:“是命運選擇了人,還是人選擇了命運?”

    “看似光球選擇了我,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我選擇了它。自從生化病毒爆發以後,我走過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從人而異能者,從異能者到智屍,又從智屍到喪屍,然後,在孤島上漸漸的覺醒。”

    “正是這一曆程讓我堅信。人與異能者、智屍、喪屍並無區別。人就是喪屍,喪屍就是人,喪屍,是人的進化狀態。他們。才是新人類!”

    智屍們沒說什麼。但普通人類卻是一片嘩然,那些白癡一樣隻知道吞噬的喪屍,怎麼可能是人類的進化狀態。

    王路坦然道:“怎麼。你們不信?這沒什麼,就象猿看著第一隻直立行走的猿一樣,當時全世界的猿,都看不懂直立行走的意義所在。”

    “我們恐懼,憎恨喪屍,那是因為喪屍還沒有完全的進化完成,當他們徹底覺醒以及全麵進化後,我們這些舊人類,也會走上喪屍的道路,成為新人類的其中一份子。”

    “正是因為我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自己親自走上了這條路,光球才與我合而為一。無論光球今後想告訴我什麼,想讓我去做什麼,但第一步是確鑿無疑的,那就是,引領喪屍的全麵覺醒。”

    “光球將生化病毒傳播到地球,並不是為了毀滅地球,而是為了促進人類的全新進化。”

    “而我,則是這一進化的引領者。”

    王路站在大廳中,用最平淡無奇地語言,講出了這一段話。

    李詠緩緩走到了王路麵前:“我們該怎麼做?”他倒是很幹脆,王路的腦電波比自己強大,自己就得服從他的命令,所以,無論王路說什麼,那就去做就是了。

    事實上,李詠甚至根本不在意王路剛才的那一通說詞,對他而言,隻要王路告訴他,如何去做就是了。

    王路卻搖了搖頭:“該怎麼做?該怎麼引領喪屍的進化?你們以為是什麼方式?我用一道腦電波命令,讓喪屍立刻覺醒?或者,用我的鮮血促進喪屍的進化?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們,,我如今的體液屍經無效了,何況就算是依然有特效,可以促進喪屍的進化。但是,這世界有數十億的喪屍,僅甬港市的數百萬喪屍,就是吸幹我的每滴體液,都不夠他們覺醒。”

    “人類是如何從猿向人進化的?”

    “是通過勞動!”

    “勞動創作人類。直立行走,工具的使用,大腦的開發,知識的積累,營養物質的充足……”

    “喪屍也一樣。”

    “喪屍的凶殘和吞噬一切的特點,隻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機能在生化病毒的作用下,有了極大的變異,但是,營養物資卻供應不上,所以他們一直處於極度饑餓狀態。同時,營養的缺少,使他們的大腦發育和活動限於停頓狀態。同樣的,喪屍們沒有感覺,沒有情感,身體不能自行康複,全是源於營養不足。”

    “智屍們之所以成為智屍,除了生化病毒的二度進化外,更重要的是他們覺醒的意識讓他們能比白癡一樣的喪屍占有更多的食物,同時,生食人肉的血肉,在基因角度也能促進智屍們的覺醒。但是,如果沒有大量的食物或者人的基因供應,智屍的進化又會衰退,說到底,依然是營養不足的問題。”

    李詠道:“難道隻要解決吃的問題,就能讓喪屍覺醒?就這樣簡單?”

    王路道:“以我在太平洋火山島上的經曆,整整一個島的產出,才讓百餘隻喪屍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覺醒。一隻喪屍的覺醒,可能需要占據一個普通人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食物。然而,這隻是覺醒和進化的一部分,喪屍還需要引領,他們畢竟原來就是人類,很多記憶和知識隻是沉睡著,如果有人能帶領他們,教導他們,那麼將會有效提升他們的進化速度。”

    李詠點了點頭:“喪屍們需要大量的食物,需要有人引領他們,照顧他們,以喚醒他們的記憶。這看起來,似乎並不難,譚櫻夫妻就是這樣做的,還的確有些效果。”

    “但是,王路,你真的理解你所說的話,意味著讓我們做什麼嗎?意味著讓所有的人類、異能者、智屍做什麼嗎?”李詠突然高聲道。

    他一指身邊所有的人類和異能者和智屍:“你知道這些是什麼人?我告訴你,這是生化末世裏的既得利益者。你看這些幸存者,沒錯,他們在生化危機暴發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可是他們現在穩定下來後就發現,其實這個末世對他們過小日子來說並不錯。因為人口的急劇減少,總能找到一塊幹淨的土地耕種收獲糧食,沒有人會困於饑荒,空氣更新鮮,汙染更少。更重要的是,相對於白癡一樣的喪屍,他們更有身為人的優越感。喪屍總是愚蠢的,聰明的人類總有辦法幹掉他們。”

    “再看看智屍和異能者,他們是什麼?他們就是生化末世的寄生蟲,沒錯,就是寄生蟲。他們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可以驅使喪屍為自己幹活,雖然太陽黑子已經給了他們一次沉重的打擊,但絕大多數智屍總能找到一些依然服從自己命令的喪屍奴隸。而異能者也一樣,他們所謂的異能,隻是喪屍的部分特性而已,他們真正的能力,是他們保留了身為人的智慧,他們兩頭通吃,利用喪屍又利用人類,從中謀取自己的利益。”

    “異能者與智屍,如果離開了喪屍,他們其實什麼也不是,隻不過是一群身體有缺陷的可憐蟲。”

    “所以,王路,你希望我們引領喪屍覺醒和進化,就是希望奴隸主解放奴隸,讓奴隸們做自己的主人,而奴隸主放棄自己的一切特權嗎,甚至更進一步,讓獲得自由的奴隸,徹底的埋葬奴隸主嗎?”

    李詠將話說得如此透徹,直接揭開了生化末世裏,人類、異能者、智屍、喪屍之間的真正的殘酷的關係!

    這個世界上,有背叛自己家庭的人,但絕沒有背叛自己階級的人。讓奴隸主給予奴隸真正的解放和自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王路垂著肩,看起來毫無威勢:“我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不加隱瞞地告訴你們。曆史的潮流是不可阻擋的,喪屍的進化和覺醒也是不可阻擋的。發生在你、我和所有人、異能者、智屍、喪屍身上的事實證明,喪屍總有一天會覺醒,唯一的區別隻是快還是慢而已,甚至一些偶發因素,都會改變這個進程。比如說,太陽黑子的暴發,就讓絕大部分喪屍擺脫了智屍的統治,誰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麼別的宇宙射線,刺激、促進了喪屍的進化呢?”

    “你們想阻擋曆史嗎?你們以為自己可能做到這一點嗎?除非殺死所有的喪屍!不,甚至包括殺死你們自己!無論是人類、異能者或智屍,都有可能突然變成喪屍!”

    “我們真正該做的,是順應這個潮流,成為喪屍進化道路上的引路人,直到有一天,喪屍與我們在進化大道上齊頭並進,甚至超越我們。”

    趙科突然道:“如果我們阻擋你呢?如果我們反對你呢?你會殺了我們所有人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21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生化喪屍版共產主義

    王路“看”向他:“殺你們?為什麼?不,我絕不會用腦電波的命令強迫你們做這件事。正如我不能夠用腦電波強製喪屍們來勞動,以求進化一樣,那隻是以一種奴役代替另一種奴役,進化和覺醒,必須是自主的,以及絕對自由的。”

    “因為喪屍的進化,說到底就是人性的覺醒,任何外來的強迫的行為,隻會讓人性扭曲。”

    趙科道:“如果我們不配合你的所做所為,你真的不會殺我們?”

    王路點點頭:“是的,殺戮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趙科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他以他的行動標明了他的態度--王路所說的話,在他眼裏就是一派胡言。

    有些智屍和人類也陸續離去,既然王路沒殺趙科,那也沒道理殺他們。王路說過了,引領喪屍進化必須自願,好吧,咱們不願意!

    什麼喪屍才是新人類,可笑到了極點!以前王路倒還有些理性,就算是提出三位一體的世界,也是將人類、異能者和智屍高居於喪屍之上,誰是主人誰是奴仆分得清清楚楚。可現在他倒好,居然要讓全世界的喪屍都解放。這算什麼?生化喪屍版的共產主義嗎?

    太荒誕,太可笑,太不可行了。

    封海齊走上前來,歎了口氣:“王路,你回來,我很高興,你提的一些理念,我也不想反駁。可有些現實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喪屍需要幾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糧食才能刺激大腦的進化,那麼現在這些活人、異能者、智屍又該怎麼辦?”

    “以崖山為例,我們現在產出的糧食倒是足夠所有的人類、智屍過著優厚的生活,智屍們因為有充足持續的人血供應,所以也不必需要大量的食物才能保持大腦的覺醒。可是,如果象你要求和希望的,我們來引領喪屍進化的話,那天量的糧食。從何而來?一隻喪屍就頂得上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人啊,100多隻喪屍就頂得上崖山的總人口了。就算是所有的崖山人、智屍全體出動,開墾新的田地,也生產不出那樣多的糧食來。”

    “怎麼辦?難道我們要讓自己的孩子餓著肚子,來確保喪屍們的覺醒嗎?”

    “崖山已經如此,其他地區甚至整個世界呢?你以前身為媒體人員,應該知道。在舊世界裏,就有近半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如果數十億喪屍們全都覺醒了,就算是整個地球的生靈都被他們吃光,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

    王路點點頭:“是的,老封。我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我還沒找到正確的道路,也許,舊有的碳水化合物已經不適合喪屍的消化係統,它們擁有的卡路裏太少了,可很遺憾,暫時到目前。我還沒找到更適合喪屍吃的食物。可是聽我說,老封,我們必須這樣做,我有種直覺,那光球告訴我的時間,與喪屍的進化息息相關,那時間快到了,給予喪屍進化的時間不多了。我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哪怕隻是進化了1隻喪屍,那也是好的。”

    “這就是我揭開鋼殼的原因!人們不應該遺世獨立,將自己封閉在一個金屬盒子裏,他們應該和喪屍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勞動。共同休息,一點一滴的引領著喪屍,啟發他們,教育他們。如同父母帶著孩子,讓喪屍們一步步成長為真正的人!”

    封海齊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道:“你能確保喪屍不襲擊人嗎?就象太陽黑子洗禮前,你能號令所有的喪屍智屍不食人一樣。”

    王路搖了搖頭:“不能。並非是我做不到,而是這樣的強迫命令,無法讓喪屍真正覺醒。我說過,那隻是換了種方式奴役他們而已。”

    封海齊道:“那也就是說,人們要冒著生命的危險,與喪屍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要付出比以前更辛勤的工作,才能滿足喪屍無底洞一樣的胃,還要如同是最耐心的父母一樣,管教喪屍,可他們付出了那麼多,卻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

    王路一滯,點了點頭:“是的,我不能欺騙你,暫時看起來,人們要付出很多很多,可喪屍卻無法回報他們分毫。甚至,人們因此還有生命危險。老封,我知道我這想法一定是瘋了,可是我還是要說,我們必須要這樣做!”

    封海齊居然點了點頭:“因為時間快到了。”

    王路莊重地道:“是的,時間快到了。”

    譚櫻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她走上前來,對王路道:“導師,我們聽從你的指導,願意引領喪屍。”

    王路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譚櫻,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施行勞動促進自己進化之法,這倒是暗合了引領喪屍覺醒的道路,不但對喪屍有利,同時對自己也有利。但是,我剛才說過,喪屍的覺醒其實是人性的恢複,你們自己身為智屍缺少感情,又如何真正引導喪屍呢?引導喪屍最好的人選,依然是人,普通人。”

    王路看向周春雨、關新、李波、裘韋琴、盧鍇、沙青、沙林……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有人是不解,有人是覺得可笑,也有人認為是胡說八道,隻有王伯民遲疑著走上前,對王路道:“王隊長,不知道能不能給喪屍戴上拘束用具,要不然,直接讓他們跟我們住在一起,還是太危險了。”

    王路道:“拘束越少,對喪屍來說越有利進化。”

    朱亞珍擠出人群,一把將王伯民拖了回去:“你怎麼回事?你忘了當初是誰在動物園外,不顧你的死活拋下了所有人?”

    王伯民道:“那不是王隊長故意的……”

    朱亞珍打斷他的話:“我知道那不是王隊長故意的,是他被生化病毒控製的原因,可這更可怕,這說明王路根本不能控製自己,他自己也說了,現在他體能有個什麼光球,誰知道他剛才說的那些與喪屍共同生活的話,是不是光球讓他說的。反正不管怎麼說,我不會讓自己一家人的生命,控製在一個不靠譜的人手裏,王伯民,我們走。”

    朱亞珍拉著王伯民走了後,其餘眾人看到王路並沒阻止,更沒有發怒,有不少人也離開了。

    周春雨走上前,聳了聳肩膀:“咱們梨頭養了一大群喪屍狗了,也不在乎多一兩隻喪屍。”

    柴老二巴結道:“真神王路,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王路歎了口氣:“我知道,憑我這一翻話,是不可能改變崖山乃至這個世界的,隻能說慢慢來吧。我還是那句話,曆史的潮流是不可阻擋的,我隻希望,當那些反對我的人和智屍,在最終的時間到來時,他們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當天晚上,王路的家裏絡繹不絕來了各方人馬。為了不同的目的而來。

    夏真、顧瑋、鍾院士、淩珊珊、孫隊長等家園殘餘人員是一起來拜訪的,王路對顧瑋點了點頭:“我認識你,當時在崖山石洞門口,就是你向我發射了麻醉彈,然後抽取了我的腦脊液。”

    顧瑋有些尷尬:“對不起,我當時並不想傷害你,如果你不是突然反擊的話,我們抽了你的腦脊液就會離開崖山,你睡一覺就會醒來。可後來--一切都失控了。”

    王路扯了扯嘴角,算是一個笑:“過去的都過去了,說起來,我們曾經還很期待疫苗的誕生呢,當我知道11號作戰計劃時,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在東北雪原上,有一處秘密的基地,一群穿白大褂的專家,在戰士們的保護下,正在緊張地研製著疫苗。然後突然有一天,會有一架飛機從雪原起飛,飛到崖山,空投下疫苗,喪屍們注射後,就能恢複成正常人。”

    顧瑋苦笑道:“以前的家園,的確是王隊長想像中的樣子,隻不過……後來一切都變了……”

    王路空洞的眼皮一一掃過夏真、鍾院士、淩珊珊、孫隊長,他道:“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已經從他們的記憶中,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過往。”沒錯,如今家園的剩餘人員,都成了智屍,在王路強大的腦電波下,沒有什麼是能隱瞞的。

    王路對著鍾院士道:“鍾老,你是我最尊敬的一位科學家,你實事求是地說,生化病毒的疫苗,有可能研製出來嗎?”

    鍾老道:“我在家園時曾經得到過你的少量腦脊液,並用它和別的異能者的基因混合,研製出了一種疫苗,隻是正如你所知,我們最終失敗了,疫苗並不穩定,反而還會造成另一種突變,也就是肌肉怪。我們千裏迢迢趕到崖山後,李詠也給了我一些你的血液進行研究,坦率地說,我越研究越迷惑,因為我發現,所謂的生化病毒並不存在。我以前所分離出的生化病毒片段,其實是人類基因的一種突變。在我看來,不存在任何的外來的生化病毒,無論是喪屍智屍還是異能者,其實都是人類本身基因的突變而造成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16 04:22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追尋大道

    啪啪啪,王路鼓著掌:“鍾院士,你不愧為我們最頂尖的生化基因研究專家,不錯,從來不存在生化病毒,存在的,隻是人類本身的基因進化!而那個光球,就是促進這一切進化和突變的源頭,沒有什麼二度生化病毒,更沒有什麼未來的三度生化病毒,從喪屍到智屍,隻不過都是人類的基因本身在突變。”

    “所以,不存在疫苗。”鍾院士道:“就象進化是不可阻擋的,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可以阻止猿人進化成現代人。相反,以前的我所辛勤研製的疫苗,反而是一種毒劑,將各類異能者喪屍智屍的基因強行混合在一起,打亂了人體內的基因的協調運行,導致了喪屍智屍注射後,整個身體崩解。”

    王路聳了聳肩膀:“雖然你隱瞞了這個真相,但我可以告訴你,李詠已經知道了,而且他正在借助你研製出的不成功的疫苗以及我的血液,正試圖研製出一種專門針對喪屍智屍的武器。”

    顧瑋吃驚地問道:“什麼?!李詠研製這種武器做什麼?用來鎮壓普通人類幸存者嗎?這毫無必要。”

    王路搖了搖頭:“不,李詠真正想對付的是他的同類--智屍以及今後終將覺醒的喪屍。”

    “為什麼?這沒道理啊!這不應該發生!李詠,他是智屍!”顧瑋急切地道:“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對付自己的同類?!”

    王路看著顧瑋,突然問道:“你認為自己是什麼?人類?異能者?智屍?”

    顧瑋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臉色刷一下變白了,其實,很久以前當她受到核輻射,其他的專家都倒下了,隻有自己安然無恙時,顧瑋曾經質問過自己--你,到底是什麼?人類還是智屍?!

    現在,王路再次問起這個問題,顧瑋一怔,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有感覺。懂得什麼是喜怒哀樂。”

    王路搖了搖頭:“我早就說過。智屍也好喪屍也罷,都隻是人類新的進化道路上的一個階段,是否擁有感覺和感情,並不是衡量標誌。那隻是覺醒程度的不同而已。你目前的狀態。隻是因為機緣巧合。受到了我的腦脊液裏的基因片段感染而已。”

    顧瑋喃喃地道:“這樣說來,我、我已經是智屍了嗎?怪不得,我平時總是覺得吃不飽。這樣看來,做智屍也不錯。”她看向夏真和鍾院士,忙道:“對不起,媽媽,鍾伯伯,我並不覺得你們以前當智屍什麼不好。”

    “不好,很不好。”王路搖著頭:“其實你這樣直接從人變異到智屍,並不是件好事,從人到喪屍再到智屍,才是生化病毒基因的完整流程,缺少了喪屍這個環節,我雖然不知道後果如何,但必然會影響到今後你的進一步進化。”

    顧瑋嚇了一跳,看了眼王路臉上身上的獸皮--讓自己也成為王路這樣子的喪屍--還是免了吧。但這話她卻不敢明著說,因為自己其實是王路一手造就的,她身為智屍,卻擁有人性,那都得感謝王路。

    王路似乎看到了顧瑋的心裏話,他一“笑”:“這沒什麼,我早說過喪屍智屍最終都會進化和覺醒,也就是人性的複蘇,五官感覺,七情六欲,必然會回到他們的身上,顧瑋你隻不過是比他們先走了一步而已。”他一指夏真和鍾院士等智屍。

    鍾院士坦率地道:“如果我能夠選擇的話,我依然選擇成為智屍狀態,因為人類的情感會影響我的科學研究,隻有冷靜客觀不受任何外物的影響和幹擾,才能最純粹地推進科學的發展。”

    王路看向鍾院士:“怎麼,聽你話中之意,你還想繼續研究生化病毒,哪怕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疫苗?”

    鍾院士道:“不錯,疫苗是不存在的,但人類喪屍智屍以及異能者的進化是實實在在的,我想研究明白,我們人類的體內的基因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為什麼要進化,將怎麼進化,最後的進化終點,又在哪裏?”

    “這可是一項非常漫長的工作啊。”王路道。

    鍾院士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智屍不缺少的正是時間。我將會用我的一生,來揭開這個秘密。”

    王路很幹脆地道:“好,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鍾院士要的就是王路這句話,生化病毒的研究,需要王路的身體,以及他體內的光球--雖然從外表看,沒人看得出那個在海麵上如同圓桌台一樣的光球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在王路體內的。

    王路道:“我建議,由家園的殘存人員為基礎,建立一個生化病毒--不,生化基因的研究所,吸收任何有誌於此的人員前來研究。我將給予他們絕對的安全和充足的物資供應。”

    鍾院士點了點頭:“我認為這個研究所可行,尤其是王隊長承諾的絕對安全,這甚至對智屍而言,也有很大的引誘力。”他想了想:“我建議夏真擔任研究所的行政主管,她在管理家園時已經證明了她的能力。”

    夏真搖了搖頭:“我嗎?不行。家園已經失敗了。事實證明我管得一團糟,連敵人的間諜就潛伏在我女兒身邊也一無所知。”

    王路看向一言不發的淩珊珊:“這隻能說敵人太狡猾,並非我軍無能。”開了個拙劣的玩笑後,王路對夏真道:“夏真女士,我隻是個普通的媒體工作人員,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擁有了光球,可很遺憾,顯然我的智商並沒有提高幾個百分點,我更適合做個宅男而非成為一個領導者。我想,你們到崖山後,也了解過我曾經的事跡,沒有比我更糟糕的管理者了。”

    “夏真女士,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我需要一支獨立於崖山的第三方勢力來推進研究所的工作,研究所又是以鍾院士為首,無論從何種角度看,你都是最優秀的管理者。”

    王路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夏真也很幹脆地點了點頭。事實上,家園一行人前來尋找王路,就是為了商討對生化基因的研究問題,這原本就是他們的使命,而且在身為智屍後,他們更迫切想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家園一行人正要告辭離去,孫隊長突然道:“王路隊長,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當年顧瑋為了取樣品,曾經與崖山的武裝隊員發生過衝突,很遺憾,家園有名隊員犧牲了,而你的家人謝玲受傷也因此而起。”

    王路道:“我說過,一切都已經過去。”

    孫隊長搖了搖頭:“很遺憾,並沒有過去,家園的突擊隊中,有一名叫鄭奮的戰士,他為了給戰友報仇,在家園潛伏了下來,伺機除掉你這個一切的罪魁禍首。”

    王路一抬手,打斷了孫隊長的話:“鄭奮?原來鄭奮是家園的複仇戰士,怪不得,當初我迷失時在動物園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有解釋了,我一直懷疑有人在背後搗蛋,原來是鄭奮。”

    孫隊長道:“正是鄭奮,不過據我們了解,他事後也消失不知所終,我想有必要提醒你,鄭奮是個出色的戰士,他就算是傷害不了你,也會傷害你的家人。”

    王路知道,這是家園在表達善意,他點點頭:“多謝。”鄭奮的去向嗎?王路其實隱隱已經知道他往何出去,有他在,也許那孩子更多了一份安全。鄭奮讓複仇蒙住了眼睛,但他畢竟是一個保家衛國為己任的戰士,他一定不會坐視孩子受傷害的。

    家園一行人正要離開,王路突然道:“你就這樣走了嗎?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顧瑋、夏真等人正不解王路在說什麼,淩珊珊轉過身,衝著王路一笑,她的笑容是如此完美,以至於能讓人在一刹那忘記她的智屍身份,這就是淩珊珊的表演天賦,否則,當年她也混不進家園。

    淩珊珊如同一個在大人麵前調皮卻被抓包的女孩子,有點羞意有點玩鬧地道:“王隊長真是好厲害啊,果然都被你發現了。”

    王路“直視”著淩珊珊:“你的腦電波屏蔽的確有些門道,我能理解,若非如此,你也無法在那個魔鬼身邊生存下來,隻不過,你既然已經來到崖山,在李詠等人的保護之下,又何必再與那個魔鬼勾勾搭搭?”

    “什麼?!”旁邊顧瑋驚呼起來,“淩珊珊你居然和那個‘他’有勾結?!”

    淩珊珊並不否認,大大方方地道:“沒錯,我是和‘他’有聯係,這可怨不得我,當初到崖山後,我就知道你們因為家園被毀一事,容不下我,所以我隻得和他暗中聯絡,借助他的力量,讓崖山時時處於危機之中,你們才會感到我有用處,才不會致我於死地。”

    她衝著顧瑋道:“尤其是你,夏真與鍾院士能冷靜看待家園的毀滅,因為他們知道,我隻是一條導火索而已,家園遲早是要崩潰的,這種遺世獨立埋頭研究疫苗的方式,是不可能長期堅持下去的。可惜,雖然我們都成為了智屍,可顧瑋你卻因為王路隊長腦脊液的原因,還保留了身為人的虛弱情感,你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孩子的死,可你卻不知道,我讓她死,卻是為了她好,因為那個魔鬼,同樣喜歡吃人類小女孩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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