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大鳳雛 作者: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3-2 16:0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553000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43
NO.260 皇叔的消息,馬超的挑釁

      
    原創雖說已成為龐家家主,龐山民卻不願輕易許諾,後代的事情還輪不到他現在操心,弱冠未及而立之年,連個子嗣都沒,龐山民索性便沒有回复黃承彥的調侃

    至於這些新得奇術,有了明確的製造方式,驗證方便的事情也並不麻煩,且寒冬將至,來年春耕之時,若有黃月英新制水車輔助百姓春耕,於開闢農田方面,或許也可以給予百姓不小的幫助。


    所以與黃承彥商議一陣,黃承彥覺得可以在驗證奇術之時,齊頭並進,如今已是農閒時分,黃家與龐家可以大肆抽調人手,合作驗證眾多奇術,待驗證之後,龐山民才會有與荊襄世家談判的基礎。

    至於驗證奇術的地點,龐山民選在了竹林校場附近,再開闢一片專門用於製造器械的場所,有玲兒的陷陣營把守,倒也不需擔心他人窺覷,至於何時可將一眾點石成金術驗證完畢,龐山民並不急迫,如今新得西川一地,荊襄,西川二地軍馬,無力開拓進取,與其找他家諸侯晦氣,倒不如結網而退,鞏固一下這兩年以來的奮鬥成果。

    龐山民也知道,拿下西川,他也再無軟柿子可捏了,無論是江東孫權還是北地曹操,想要如攻伐西川這般,一蹴而就,沒有一場或者數場如同於官渡那般的大戰,根本就不可能一戰而定。

    本應是農閒時分,龐家,黃家兩大家族卻紛紛忙碌了起來,竹林校場旁的工坊,一派熱火朝天之色,水車與新制紡織器械,已驗證成功,這兩件新生事物,對於來年的二州民生佈局,皆有大用,龐山民已命人將圖紙快馬加鞭送往西川,交由諸葛亮打點。畢竟諸葛亮與法正應對西川世家數月,也該予這些世家,一些甜頭嚐嚐了。

    又過數日,龐山民收到了諸葛亮的回書,信上除對龐山民所贈水車與紡車的感謝之外,另有一則消息,讓龐山民頗為在意,先前杳無音訊的劉備。居然在曹操的重重圍困之下。突破了出去,已至西涼與馬騰匯合,且西涼軍馬。屢有異動。

    劉備沒死,對於龐山民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只是如今最為頭疼此事的當是曹操才對,西涼馬氏向來為曹操的心腹之患,馬騰,韓遂於羌人之中,素有聲望,便是二人未聯結西涼之時,羌人馬踏長安之事,也屢有發生,況且自董卓亂漢之後。羌人勢大,昔日董卓可引數万西涼鐵騎兵逼洛陽,劫掠天子,如今劉備又與馬騰沆瀣一氣,在曹操尚未平定河北之時,怕是一直要小心翼翼的提防西北方向的異動了。

    於竹林竹舍,龐山民愁眉不展。這才與家中嬌妻安安心心的過了幾天好日子,諸侯之事又紛擾而至,雖然劉備於西涼之處,並未有篡馬而代之的消息傳來,但是龐山民可以想像的到。一個堅韌不拔的劉備加上一個智謀出眾的徐庶,可以給西涼方面。帶來巨大的變化。

    如今天時歸曹操所得,地利歸孫權所得,龐山民掌兩州之地,賺得民望,盡得人和,卻不想劉備居然另闢蹊徑,入了西涼,若予其數載時間,馬騰,韓遂二人怕是也壓制不住劉備的複起之勢,待劉備可號​​令羌人之時,其勢頭怕是難以阻止。

    大局觀出眾的徐庶若可號令來去無踪的羌騎,其威勢便是想想,都足以讓龐山民頭疼的很了。

    更不要說,江夏還埋藏了關羽,趙雲這顆釘子,若其驟然發難,安定了許久荊襄怕是也要捲入戰火……

    但願馬騰,韓遂可對那劉備多些防備之心吧。

    武威城中,黃土漫天,城守府上卻歌舞昇平。

    劉備如今已至西涼半月有餘,馬騰對於這個沒落的梟雄殷勤相待,且不說之前於洛陽之時,衣帶詔之事二人惺惺相惜,便是劉備皇叔之名,也是馬騰厚待劉備的理由。

    “西北苦寒,玄德這段時間,可曾適應?”

    主位之上,馬騰氣宇軒昂,對劉備遙遙舉盞,劉備居於下首末位,聞馬騰之言,忙起身而立道:“末路之人,得遇壽成提攜,已是大恩,這西北環境雖不如中原舒適,卻也別有一番味道。”

    “整日北風呼嘯,有甚味道,玄德倒是有雅興。”劉備說罷,一英武驍將笑道:“西北就這樣子,倒是日後長驅直入,佔下中原之地,倒也可以看看玄德所言,那中原風光。”

    “孟起,休要無禮!”馬騰聞言,冷哼一聲,對劉備道:“此子與羌人相處慣了,不通禮儀,還望玄德勿要見怪。”

    “馬將軍乃真性情,備心中仰慕,又怎會見怪?”劉備聞言,對馬超拱手笑道:“此番可逃脫曹軍追襲,多賴孟起救援,那長安鍾繇著實不凡,孟起卻可將其殺的潰不成軍,乃真英雄也,以備觀之,這常人所言,將門虎子,說的便是孟起了吧!”

    馬超聞言大笑,對劉備道:“玄德之言,吾甚悅之!”

    馬騰亦面有得色。

    馬騰三子一女,最喜馬超,馬超英武,眾人皆知,昔日平定羌人之時,馬超亦功勳卓著,如今聽聞劉備稱讚,馬騰不禁笑道:“玄德勿要再誇下去了,孟起雖可於西北稱雄,卻未入中原,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此子雖武藝不錯,卻比不得昔日溫侯勇烈,且玄德帳下張翼德,亦不遜於他。”

    “張飛麼?”馬超聞言,眉頭微皺,自劉備軍至武威之後,馬超數次相邀張飛,欲與其較量,卻皆被劉備婉拒,那張飛曾多次與呂布相鬥,於中原素有名聲,馬超以為,若可勝此人,其名聲便是比之中原英豪,亦不遑多讓,想到此處,馬超雙目灼灼,目視劉備道:“玄德,吾欲與翼德較量,還望玄德勿要再找藉口推拒了。”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劉備聞言,微微皺眉,對馬超道:“將軍還是勿要再提的好,如今備已與將軍,皆為壽成帳下之臣,同僚之間,當和睦相處。”

    馬超聞言,冷哼一聲,對劉備道:“若超執意與那張飛比試,玄德可阻止的了麼?”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47
NO.261 徐庶欲圖羌,馬超鬥張飛

      
    原創羌人崇尚勇武,所以馬超雖為馬騰之子,仗其勇力,於西涼聲望,不遜其父,而今數次與劉備面前邀張飛比鬥,劉備皆婉拒,馬超心中不忿,想到此處,馬超對劉備道:“校場切磋乃常有之事,玄德為何不允張飛與我一戰?武者相鬥,乃尋常之事,又有何可遮遮掩掩?”

    劉備聞言,沉吟許久,對馬超道:“若孟起執意如此,那劉某此番回去,便與翼德說說。

    “正該如此。”馬超說罷,面上鬱氣消散不少,對劉備道:“此乃西涼,玄德那些中原習慣,超甚不喜!”

    見堂上氣氛稍許尷尬,馬騰命羌女起舞,一眾將校回過神來,不再糾結適才馬超與劉備糾葛,劉備心中暗道,這馬騰對他倒還不錯,只是這馬超確不好相與,其性情乖僻,應對起來倒是有些麻煩。

    飲宴之後,劉備請辭,一路回到府中,與徐庶,張飛二人相見,盡訴與馬騰飲宴之事。

    張飛聞馬超對劉備不敬,頗為惱怒,對劉備道:“大哥,先前你阻我避戰馬超,張某皆應,可如今這馬孟起欺人太甚,若再不收拾他一頓,這西涼羌人,便以為張某怕了他們。”

    “勿要莽撞,且聽軍師吩咐。”劉備說罷,目視徐庶,對徐庶道:“軍師以為,我等當如何應對?”

    此番輾轉西涼,一路逃遁,徐庶應對頗有法度,數次化解劉備危難,如今劉備深信徐庶能耐,一應事項,皆於徐庶面前請教。

    徐庶微微沉吟,對劉備道:“這西涼風氣,最近庶也打探了些,西涼人士對勇武之人,比之中原要敬重許多,且馬孟起於羌人之中。威名赫赫,若翼德可與之較量一番,倒也無傷大雅,只是翼德若勝了他,恐遭馬騰所忌。”

    “都被逼到如此份上,還要詐敗?”張飛聞言,頗為不喜道:“本就為圖馬騰之地,隨他忌憚!”

    張飛說罷。劉備。徐庶面色大變,劉備低聲對張飛道:“勿要亂言,翼德莫非不知。隔牆有耳?”

    徐庶亦點了點頭,對張飛道:“翼德,此處已非中原。行事必須謹慎,便是算計馬騰,亦要徐徐圖之,若行事倉促,被其發覺,我等危矣!”

    張飛自知失言,悶不吭聲,徐庶見張飛知錯,輕嘆一聲。道:“如今天下大勢已漸漸明朗,皇叔原先所佔人和,盡被那龐山民所得,且其如今霸荊,益二州之地,已有成就大事之基業。天時,地利。人和之勢,皇叔皆不可得,若要復起,唯有依靠羌人之勢,若可盡得西涼鐵騎。日後東進長安,我等才有與這三家諸侯。逐鹿天下的資本。”

    劉備聞言,默然無語,張飛卻頗為懊悔道:“早知如此,於襄陽城中便當結果了那廝性命!我等也不至於淪落於此……”

    徐庶聞言苦笑,那龐山民豈是說殺就殺的?且為了日後重掌荊襄,此番遠遁,使關羽,趙雲二人盡皆駐守江夏,如今於西涼之中,劉備勢力衰微,徐庶苦思許久,心得一計,便是待借馬騰之手,拿下長安後,趁機聯結韓遂,壞了二人合盟大勢,然後再火中取栗,徐徐鑽營。

    翌日一早,便有侍衛前來通報,言馬超如約而至,欲與張飛一分高下,張飛聞言,二話不說,去馬厩跨上黑駒,一身黑甲,身披黑袍,如黑面煞神一般,直往校場而去。

    來到校場之中,那馬超見張飛如約而至,朗聲笑道:“翼德,此番可避無可避了吧!”

    “當張某怕你不成?”張飛聞言狂笑一聲,聲勢駭人,馬超見張飛身上殺氣凜然,心中欣喜,暗道此人果然名不虛傳,西涼英雄雖是不少,但如張飛這般,還未出手便戾氣駭人者,馬超還未曾見過。

    想到此處,馬超話不多說,手中鐵槍遙指張飛,對張飛笑道:“先來鬥過!”

    馬超說罷,胯下大宛馬一身雪白,電射而出,四周觀戰羌人盡皆鼓譟,張飛見狀冷哼一聲,喝道:“聒噪!”

    剎那之間,黑白相交,長槍與長矛撞在一處,只一合,二人胯下戰馬便一個激靈,各倒退數步,馬超雙手如被雷擊,手中鐵槍亦震顫不已,興奮的看了張飛一眼,大笑一聲:“痛快!”

    張飛亦不好過,沒想到這馬超力氣,竟如此厲害,自呂布故去,張飛許久未逢這般武藝卓絕的對手,雙手緊了緊手上長矛,亦大笑道:“雖不比三姓家奴,倒也算個不錯的對手!”

    馬超聞言,收斂笑容,神情冷峻,催馬上前,長槍驟然而至,張飛抖擻精神,與馬超戰在一處,二人槍來矛往,三五十合過去,圍觀羌卒,皆看不清二人槍矛軌跡,只聞兵器相交之聲,不絕於耳,見這勇將殺神斗在一處,盡皆駭然。

    二人越打越是興奮,雖是隆冬時節,二人卻揮汗如雨,熱氣蒸騰,馬超之前雖與各家羌人驍將鬥過數次,卻從未見張飛這般悍勇之敵,五十餘合過去,這張飛反而勢頭更猛,馬超心中凜然,抖擻精神,槍法使得更為慎密,且再不留手,雙臂灌注全力,每槍刺出,皆有破空之聲。

    張飛亦不好過,心中暗罵昨日徐庶所言,要詐敗馬超之事,如今已知這馬超武藝與他乃是旗鼓相當,若是詐敗,豈不漏出馬腳?且便是全力施為,能不能勝,還在兩說之間。

    戰到酣處,張飛索性也拋開心中顧慮,毫不留守,馬超攻勢越強,張飛反擊之勢越狠,丈八蛇矛如同一條黑色蛟龍一般,帶著狠戾之勢,環繞周身上下,時而強攻,時而退守,只是想要鬥敗馬超,卻又總欠些火候。

    不知不覺之間,二人這槍來矛往,已漸漸沒了章法,招招皆攻敵必救之處,二人所恃,已非招式,全憑武者本能,又過數十合,二人鬥處,險情連連,觀戰之人,盡皆屏息,目不轉睛的盯著校場之中,這難得一見的上將之戰。

    馬超見許久佔不得張飛便宜,心思一動,陡然發力,一聲大喝,手中鐵槍擊在張飛矛處,張飛於馬上遙遙欲墜,心中一驚,連忙夾緊馬腹,而馬超雙手卻被那矛上傳來巨力,險些震落下馬,催馬而退。

    倒退數步,馬超見那張飛已坐回馬上,大笑一聲道:“你這黑廝倒是有些本領,可敢再來戰否?”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50
NO.262 異族與仁道

      
    沙場鬥將,旗鼓相當者形勢最為險峻,而馬超張飛二人,無意應了這點,二人皆世之虎將,全力而鬥之時,尋常人等勸解不得,且刀劍無眼,二人之間無論是誰有了閃失,劉馬聯盟之事,都要毀於一旦。

    馬超乃馬騰愛子,張飛乃劉備義弟,二人於劉馬兩家,地位尊崇,圍觀羌人如今已見識了那張飛悍勇,先前呼喝之聲早早便停息了下來,校場之中,一黑一白,兩匹戰馬遙遙相對,馬上戰將互不相讓的對視著,也許這黑白二影,再重新匯聚一處,便是塵埃落定之時。

    “且勿動手!”校場之外,一人飛馬而至,馬超尋聲望去,正是劉備,劉備氣喘噓噓的奔至校場,見場中二人,雖大汗淋漓,卻並無損傷,心中稍定,對馬超道:“孟起將軍,備與汝父,乃是盟友。”

    馬超聞言,有些不屑,盟友往往是勢均力敵之輩,相互結合,而劉備如今勢單力孤,根本就沒有做西涼盟友的資格,想到此處,馬超目視張飛,微微點了點頭,這黑廝武藝,與他只在伯仲之間,倒贏得了馬超尊重,馬超收起先前耀武揚威之勢,對張飛道:“你,不錯。”

    “你也不錯。”張飛說罷,看也不看馬超,拍馬而回,於劉備身側,對馬超道:“我家大哥說了,如今結盟,你我相爭,無甚意義,不如日後沙場爭功,看誰宰的敵將更多一些,再分高下如何?”

    馬超眼前一亮,點了點頭,待劉備與張飛遠去,圍觀的西涼羌人才盡數回過神來,紛紛呼喝起來。

    回到營中,劉備待張飛下馬之後,見張飛無甚傷勢,心中安定,對張飛道:“那馬孟起武藝如何?”

    “不俗。”張飛言簡意賅。劉備卻心頭一震,能讓張飛說出“不俗”二字,天下間只寥寥數人,除卻呂布,關羽,趙雲數人之外,張飛還從未盛讚過他人武藝,劉備原以為。張飛勇力於西涼軍中。當出類拔萃,羌人素敬武藝出眾之人,日後張飛可依仗勇力。徐圖西涼兵權,可如今看來,那馬超可與張飛分庭抗禮。這對劉備而言,並不是一個值得欣慰的消息。

    二人回到帳中,將先前校場相爭之事盡數告知徐庶,徐庶也微微皺眉,這馬騰敦厚憨直,倒不被徐庶所忌,而韓遂狡詐,馬超性情乖僻,有此二人在。對於劉備日後,圖謀西涼,卻是心腹大患。

    想到此處,徐庶也有些後悔,遁逃長安之時,徐庶聞龐山民入川,也想過轉投張魯。用兵北川,可是當時念在劉備,劉璋二人同宗之誼,且劉備剛剛大失民望,便未行此事。如今看來,當日若歸張魯。或許比之於西涼處,更受重用。

    不過張魯佔漢中一地,終究是比不上馬騰家大業大,思索許久,徐庶皺眉,對劉備道:“皇叔可曾想過,如今我等與馬騰交好,聯結羌人,便失了仁道……”

    劉備聞言,心中一凜,繼而笑道:“馬騰乃忠良之後……”

    “可若今後用兵中原,終究是要藉羌人的力量的,西涼鐵騎之中,羌卒甚多,若日後佔據長安,遙指洛陽,於中原世家眼中,我等怕亦被其看為異族。”徐庶說罷,長嘆一聲,對劉備道:“皇叔若日後儘掌西涼軍馬,當答應徐某,羌人雖可用,卻不可信,皇叔莫要因有了強援,背棄之前信念才是。”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張飛卻不屑一顧道:“那董卓也是藉羌人氣勢,只是不修仁道罷了,元直莫要多想,我家兄長乃堂堂漢室之後,當今皇上之叔,又怎會拋卻心中志向?”

    徐庶見劉備眼中甚是堅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庶這便去勸馬壽成攻伐長安。”

    徐庶說罷,劉備張飛皆點頭稱是,待徐庶走後,劉備輕嘆,於荊襄之時,人和盡失,劉備已經被那龐山民設計坑害,百姓心中,盡皆背離,若要光復漢室,如今別無他法,也只得借助於西涼異族之力了。

    “翼德,使異族入中原,到底是對是錯?”、

    默然許久,劉備對張飛道:“之前備也不曾想過,西涼馬壽成,所恃之力,多憑羌人。”

    “兄長管他是對是錯的,待兄長大權在握,兄長說對,那便是對!”張飛咧嘴笑道:“且有元直在,此等費神之事,交由他去操勞便是,兄長只需安心等待。來西涼時,那鍾繇敢斷我後路,攆的我們狼狽逃竄,這仇怨,張某可未曾忘卻,待元直事成,總得去找他清算!”

    劉備聞言,不再搭腔,心中卻遙想江夏關羽,趙雲二人,張飛向來沒什麼主見,而關羽,趙雲則不然,若此番聯結西涼,引羌軍入了長安,不知關羽,趙雲二人會作何感想。

    “雲長,子龍……會離備而去麼?”

    劉備口中喃喃,張飛卻道:“兄長怎會懷疑二哥?昔日桃園結義之情,二哥又豈會作背主之事?且子龍於汝南之時,都不曾離兄長而去,更何況他二人,如今已坐守江夏?”

    “聯結羌人,終究名聲不好,以那龐山民行事狠辣,怕是待攻伐長安之時,劉某名號便如那昔日董卓無二了,非是備懷疑雲長,子龍,而是那龐山民巧舌如簧,此人素來與備不睦,如今備勢力衰微,其落井下石乃是必然。”

    “兄長理會那等小人作甚?”張飛聞言怫然不悅道:“總之,張某信​​二哥,子龍不會背棄,且兄長亦言,那馬騰乃忠良之後,只要我等行事光明磊落,管別人說些什麼?”

    劉備聞言,面色稍霽,心中暗道,張飛倒是話糙理不糙,無論再怎麼光明磊落,總耐不住龐山民亂潑污水,昔日於荊襄時,安撫數月百姓,卻抵不住龐山民那紛擾而至的污衊之言,想到此處,劉備振奮精神,朗聲笑道:“翼德所言極是,待備大權在握之時,再叫天下百姓看看,備是何許人物!”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54
NO.263 龐山民真正的野心

      
    與此同時,劉備亦不禁想到,山越,南蠻也是異族,對漢人來說與羌人無二,然而異族卻可與百姓於荊南相處和諧,甚至龐山民揮軍西川之時,蠻人競相從軍,輔龐山民建功立業,劉備以為,若得龐山民安撫蠻人之策,這羌人或許也不會如現在這般,服從馬騰調度。


    將來與西涼羌人的糾葛,耗時久遠,劉備迫不得已,也要未雨綢繆,只是苦思許久,劉備卻發現荊南的那些辦法,無法照搬照抄,用於羌人,其關鍵之處便在於,那龐山民可點石成金,安撫南蠻一應用度,可獨力支撐。

    竹紙,印刷,乃至製糖皆厚利之技,而此等神技,曹操孫權兩家盡皆不會,還須仰仗荊襄的貨物源源不斷的運往北地,江東,劉備甚至在想,若關羽,趙雲二人,久守江夏,恐生變數,是不是當待徐庶歸來之時,與徐庶商議一番,用江夏一城,換龐山民點石成金奇術。

    “這龐山民如何能佔據諸多好處……”劉備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暗自咒罵了起來,心中暗道天下諸侯,如龐山民這般狗屎運道者,之前還從未遇到,短短兩年時間,便有了偌大基業,早知如此,於汝南與龐山民初見之時,拼著與雲長反目,也要將其扼殺才是。

    不過世上終究是沒有後悔藥賣,對於此事,劉備也只能想想罷了。

    千里之外,荊襄亦天寒地凍,而竹林校場旁的工坊之中,匠人勞作,熱火朝天。

    龐山民所書的點石成金之術,驗證起來,進程頗快,雖然工匠門多懵懵懂懂,也不了解這些後世的技巧,但有了龐山民從旁提點。工匠們體悟的也不慢。

    黃承彥近些時日以來,面上喜色不斷,自從見識了新式織機之後,黃承彥便親自動手,嘗試了一番紡織麻布的樂趣,數尺麻布,不消半日可得,且布料堅韌。遠勝之前百姓手工所紡。

    只此一物。黃承彥便意識到,雖已寒冬,可荊。益二州的百姓怕是不得農閒了,若織機推廣下去,便是農閒時分。百姓家中,亦有進項。

    只是黃承彥的提議卻被龐山民無情的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並非龐山民不懂得尊師重道,而是百姓若利用織機紡布,頗為浪費,且不說尋常百姓家中,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織布所用的原料,便是一台尋常紡機,造價不菲。百姓家中根本養不起這個金貴玩意兒。

    對此黃承彥頗為無奈,見龐府工匠們接二連三的製造出了數架紡機,黃承彥又將龐山民召至面前,對龐山民道:“山民,除卻與世家交換權益,汝亦當心系百姓才是,這紡機一家百姓難以購下。若一村百姓,合購一台紡機,倒也可行!”

    見黃承彥對紡機之事耿耿於懷,龐山民輕嘆一聲,道:“於百姓而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村之人。所得麻布,如何分配?且這織機,便是尋常世家,亦難使其大用,於襄陽內,除蒯,龐兩家,別家便是用其紡布,獲利亦當有限的很。”

    龐山民說罷,黃承彥微微愕然,一臉疑惑道:“山民此言何意?”

    “織機紡布,效率極高,唯有原料源源不斷,才可得巨量麻布,尋常世家,何來資財購買大宗原料?若織機不用,便是浪費,無論是世家還是百姓,便是得此事物,亦賺不到財帛……”龐山民說罷,黃承彥如夢方醒,恍然大悟,對龐山民道:“那豈不是說,這日後天下麻布,皆出自於龐,蒯兩家手中?”

    “未必。”龐山民聞言笑道:“商人趨利,這織機雖製作繁瑣,然細心之人,卻可窺其究竟,便是仿製,也不太難,況且龐某也從未想過,藏私之事,別家諸侯若想買這織機,只要出得起價錢即可。”

    “且織機織布,極為快捷,尋常人用一日之功,可得以往數日之布,這麻布一多,其價亦賤,便是尋常百姓,亦可購買,所以學生以為,雖世家獲利,百姓亦可獲利,且世家囤布無用,最終還是百姓受益的多些……”

    龐山民說罷,黃承彥眼前一亮,對龐山民道:“山民於造這織機之時,已想至此處?”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些道理放在後世,便是尋常之人亦可窺其究竟,而於這漢末時代,便是黃承彥這個奇術大家,都聞所未聞,穿越者的優勢一旦顯山露水,果然還是有些王霸之氣的。

    只是對龐山民而言,織機只是與以蒯家為首的荊襄世家,交換利益的籌碼之一,龐山民也沒打算過將這織機必須大規模應用的道理,盡數使荊襄世家所知,荊襄世家對龐山民而言,亦敵亦友,若是世家之間,產生糾葛,龐山民倒也樂得隔岸觀火。

    原始的優勝劣汰而已……

    而強大的世家,在漸漸吞併弱小世家的同時,其目光怕是也不會再放在朝堂權柄之上了,與此同時,龐山民即可向世家推廣這些生財之道,亦可漸漸獲得朝堂權柄,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且自漢之後,儒家獨大,而墨,法諸家衰微,龐山民所掌點石成金,多賴墨家,而其為政之道,傾向法家,所以之前蒯越曾言,龐山民這處世之道,與呂不韋的“兼儒墨、合名法”的雜家學說,倒是有些相似,只是蒯越不知,龐山民的野心不止於此,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之後,造就強秦,而龐山民則打算以荊襄為引,引導一場新的百家爭鳴。

    任何學說,都有可藉鑑之處,至於孰是孰非,便是龐山民這個來自兩千年後的穿越人士,亦不得而知,只是龐山民以為,若可將這些古老的學說,傳承下去,使其後繼有人,推陳出新,千百年之後所得的事物,才是真正的中華文明。

    想到此處,龐山民不禁嘴角含笑,黃承彥見龐山民若有所悟,心中卻似湧起了驚濤駭浪,口中喃喃:“這小子,似乎所圖的不僅僅是逐鹿天下啊……”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57
NO.264 黃月英斐然的功績

      
    原創龐山民推算一番,雖點石成金皆可獲利,但以如今工坊的人力物力,最好還是專攻織機與水車這兩種新生事物,度過隆冬便至春耕之時,對龐山民而言,若荊南百姓可人人多開闢幾畝田地,比之世家獲利,更為重要。

    所以與閒暇之時,龐山民便帶著家中二位嬌妻,與黃月英一道,四處考察建造水車之地,且龐山民以為,這水車雖用於百姓汲水灌溉,卻不應將製造水車的負擔,攤在百姓頭上,畢竟這百姓的田地,在名義上還是那位身居許都的天子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王者既然管不到荊襄民生,便由他這個荊襄上將軍代勞了吧。

    而龐山民攜嬌妻四處視察田畝之事的消息,亦於荊襄不脛而走,百姓雖不知水車為何物,卻知這荊襄上將軍一點大官的架子都沒,於長沙外的各家村落大轉一圈,同鄉中村老一同食宿,這親民牌一出,倒是為龐山民贏得了不少名聲。

    龐山民得知這般“愛民如子”的名聲傳出之後,也有些哭笑不得,實際上他連麥粟稻米都分不清楚,請教鄉老只欲增長學問,免得被旁人以為,堂堂七尺男兒,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欣喜的同時,龐山民也不禁暗嘆,這漢末百姓的要求,果然簡單的很,衣可蔽體,食可果腹,外加一間草廬,便是他們所有的需求,且百姓勞作不息,只為在上繳稅負之後,囤些餘糧,應對荒年,荊襄本就稅負不重,此番體察民情,龐山民甚至都想將百姓的稅務免去。

    只是此事也只是想想而已,權力與義務是相對的,龐山民也不想讓原本勤勞善良的百姓。在失去承擔義務的同時,變的漸漸懶惰,龐山民心中有數,若來年春耕之時,應用水車,且於世家之間,推廣織機之後,這荊襄百姓的生活。怕是要面臨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了。

    雖然達不到資本主義萌芽那般聲勢浩大。可畢竟科學技術的提升,創造了更多的剩餘價值,百姓家中有了余財。且器械的應用致使更多的百姓有了閒暇的時光,如此一來,商業的興起已成必然。然後由荊襄慢慢向西川覆蓋,二州百姓安居樂業的日子,也為時不遠了。

    且這番變革亦可吸引於北地以及江東的人口,人口乃亂世征伐之基礎,龐山民已下定決心,毀他家諸侯根基了,這是堂堂陽謀,至於曹操,孫權二人會不會頭疼。則不在他的考量之內了。

    於馬車之上,貂蟬與孫尚香二人,見龐山民笑的越發詭異,二人皆有些無奈,自視察過長沙周邊農地之後,這種詭異的笑容便時常浮現於龐山民的臉上。

    “夫君為何失笑?”貂蟬已忍過數次未曾發問,可龐山民屢笑不改。貂蟬心中好奇,對龐山民道:“夫君已笑了一路,妾身也想知道,到底何事讓夫君如此​​開心。”

    龐山民輕咳一聲,未予作答。孫尚香卻按捺不住,對龐山民道:“快說來聽!”

    說罷。這雌虎還揚了揚白皙的拳頭,倒是引得龐山民笑聲更大。

    “若盡數言之,太過繁瑣,簡單來說,便是想到來年荊州大治,心中安慰,所以才笑得開懷。”龐山民說罷,二女懵懂,黃月英卻點頭應道:“若水車皆發揮效用,隻長沙一地,便可再開墾千畝良田,多收萬石!”

    黃月英說罷,孫尚香不明所以,貂蟬卻是大驚,昔日於徐州輾轉荊襄之時,貂蟬也過過飢寒交迫的日子,對於糧食,貂蟬心底看的還是很重的,萬石糧草,還是僅長沙一郡,若水車普及荊南四郡,甚至整個荊襄,那要增產多少糧食?

    貂蟬回過神來,於黃月英面前盈盈一拜,對黃月英道:“妹妹奇才,這水車活人無數,妾身代夫君謝過妹妹。”

    黃月英聞言,俏臉微紅,龐山民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黃月英一眼,道:“我家夫人說的正是,月英妹妹所造水車,活人無數,功在千秋,不知月英妹妹想要本上將軍,賞賜何物?”

    龐山民煞有介事的樣子,引得車上三女,盡皆失笑,龐山民也不以為忤,反正如今與黃月英也熟稔了起來,車上三女皆知他這個上將軍有名無實,整日與工匠同吃同住的上將軍,古往今來,怕是只此一個了。

    黃月英搖了搖頭,對龐山民笑道:“只是閒暇思索之時,偶得之物,當不得上將軍如此重視。”

    龐山民聞言,不禁謔笑道:“估計是月英妹妹看不上龐某賞賜,反正不久之後,妹妹便要成為州牧夫人了,此番歸荊襄之前,孔明於益州還催促龐某,於來年使孝直暫代州牧,回家娶妻呢……”

    黃月英聞言,雙頰通紅,孫尚香卻白了龐山民一眼,對龐山民道:“你又不是不知,月英妹子臉嫩,怎麼說起話來,如此輕佻?”

    “本來就是……”龐山民聞言笑道:“龐某非輕佻之言,乃是實話實說,不過也該讓孔明回來,及早成親了,不然其與成都,日有所思,夜不能寐,倒也耽誤政務。”

    龐山民說罷,孫尚香一陣無語,那黃月英更不知該如何應對,貂蟬笑罵道:“都這麼大的人了,沒個正形,也不知羞。”

    龐山民聞言訕笑一聲,貂蟬卻展顏一笑,對龐山民道:“對了,月英妹妹大婚之際,夫君可曾想好,備何礼物?”

    龐山民點了點頭,道:“禮物早已備好,於孔明處乃是高官厚祿,而給月英妹子的,卻另有驚喜。”

    “是何驚喜?”孫尚香聞言急道:“說來讓大家聽聽,看大家驚不驚,喜不喜!”

    “及早說過便沒意思了,反正龐某所贈,又怎會是俗物,孔明何時與月英成婚,這禮物龐某何時奉上。”龐山民頗為自得道:“龐某對兄弟姐妹向來慷慨,龐某可稍稍透露一點,此物若在月英妹子手中,當不遜於龐某點石成金才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2:00
NO.265 千金買馬古

    原創三女聞言大驚,連忙追問,只是無論三人如何詢問,龐山民只道,驚喜之事,若說出來,便不是驚喜了。


    於長沙周邊轉了一圈,總的來說,龐山民還是較為滿意的,荊襄招賢一事,由長沙一地起始,所以長沙周邊的官吏,替換的也是最多,蔣琬量才而用,治下各縣百姓對新任官吏也較為信服,且隨著龐山民漸漸把持荊襄權柄,降低農稅,增加商稅,百姓也少了不少負擔,便是那些一年前還遷往長沙的汝南流民,如今也各得居所,逢年過節之時,餐桌上也可見些葷腥之氣了。

    與此同時,路過書院新址之時,龐山民還順路探訪了父親與水鏡先生,自陸遜求學司馬徽後,司馬徽終得償所願,尋得弟子,準備將一身兵書韜略,盡數傳授陸遜,陸遜學的認真,司馬徽教的起勁,且司馬徽曾言,陸遜此子,若學成出山,其用兵當不下大小鳳雛。

    龐山民聞言也不禁好笑,龐山民於兵書戰策,只是外行之人,龐統倒是本領頗大,只是陸遜若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盡得水鏡先生真傳,那今後荊襄可統籌全局者,又多一人。

    實際上就算如今,荊襄也不比曹營之中賢臣能吏如過江之鯽,可大用之人於龐山民眼中,還是太少,賢才難得,像石韜諸書院好友這般,可治一郡之地者,實在太少​​。

    只是龐山民也心知肚明,這治理民生與攻城掠地不同,歷朝歷代皆是打天下易,守天下難,且北面曹操,江東孫權皆非好相與之輩,於龐山民這裡,便是打天下,也極為困難。

    這是一條漫長而艱苦的道路。

    於長沙與家人歡度除夕,新年一過。龐府於北地之中,細作又傳來消息,言河北袁紹,已於年前病逝,龐山民得此消息,不禁唏噓不已​​,這昔日最有望雄霸天下的諸侯,就這樣故去了。袁紹三子待父死之後。袁譚,袁熙合於一處,與幼子袁尚征伐不斷。且曹操因劉備投奔馬騰,顧忌長安安危,加緊了對河北的攻略。

    正因如此。新年一過,龐統於新野的書信便至長沙,如今曹操兩面受敵,正是荊襄興兵之際,且汝南被郭嘉所得之後,交由曹仁鎮守,龐統以為,這汝南久亂稍安,若出兵新野。奪汝南一郡,威懾許都,倒是對當下荊襄,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龐山民想都沒想便將龐統的打算給否決了,如今已得二州之地,對龐山民而言,掠奪土地反而不如休養生息來得重要。便是奪得汝南,荊襄亦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建設城鎮,與其如此,倒不如將此重擔。留給曹丞相來做……

    汝南久逢亂事,百姓投其餘州郡者。十有,對龐山民而言,偌大的土地卻沒有百姓建設,如同雞肋,且龐山民還不想早早的便交惡曹操,對於曹操這個名震天下的諸侯頭子,龐山民心有忌憚。

    比之曹操勢大,便是龐山民新得兩州之地,為新晉諸侯,亦不敢輕易挑釁,以弱鬥強,要么不打,要么便一擊致命,至少就現在而言,曹操已具備征戰河北且抵禦西涼的能力,便是兩線作戰,尚有餘力,若此時龐山民妄自興兵,最後占得便宜者,或是西涼,或是江東,龐山民可不欲去作鷸蚌相爭,使漁翁得利之事。

    回信讓龐統老實一些,龐山民便繼續與蔣琬一同,操持荊南民生之事,且命人將數架織機,送往襄陽蒯家之中,二蒯於府上親眼所見,那匠人紡布,不消半日,便得數尺,盡皆愕然。

    這只是龐山民諸多點石成金之術的其中之一,若那龐山民將點石成金之術於荊襄盡傳,荊襄世家怕是趨之若鶩。

    於是三日之後,蒯越來訪,於太守府中,蒯越與龐山民相見之後,不禁嘆道:“我家兄長已按上將軍之前說法,去勸服一眾世家了。”

    “勞煩二位了。”龐山民聞言,拱手一禮,蒯越連忙避過,對龐山民道:“上將軍如今乃荊襄之主,不必這般多禮。”

    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異度公勿要如此,上將軍那個官爵,如何來的,你我皆知,在下與二位蒯公相交,不論官職,只論情義。”

    蒯越聞言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前日得見織機織布,我與異度盡皆驚詫,山民仗此神技,便是不與我蒯氏聯合,亦可實現之前夙願,我與異度盤算一夜,不知山民之前為何將此厚利,授我蒯氏一族?”

    “異度多慮了。”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龐某之前說過,蒯家於荊襄世家之中,乃是魁首,若龐某不予蒯家好處,其他世家,豈會安心?雖人心趨利,龐某卻不欲見世家生亂,龐某相信,有蒯家為世家表率,這荊襄一眾世家,便是再亂,也亂不到哪兒去!”

    蒯越聞言,恍然大悟,對龐山民道:“此與千金買馬骨,異曲同工。”

    龐山民聞言,微微一笑,道:“龐某年少之時,便知蒯家對子弟教導,甚為嚴格,於荊襄多年,雖斂財無數,卻不曾霍亂百姓,世家若皆如這般,龐某又何必早早的便將蔡家驅除?”

    見蒯越微微點了點頭,龐山民又道:“且龐某先前說過,錢財於龐某而言,唾手可得,所以龐某不介意別家世家,亦如龐家這般,富甲天下,且我荊襄若富,他家諸侯百姓,心中艷羨,盡皆來投,說到底,蒯家獲利,荊襄獲利,亦是龐某獲利,如今我兩家合盟,又何分彼此? ”

    “果然是為了人口!”蒯越聞言,心中踏實不少,對龐山民道:“既然山民如此大方,那織機一事,還請山民擬個章程,於世家之間,如何分配。”

    “此事還是蒯公代勞的好,龐某於世家之中,不如蒯氏聲望。”龐山民說罷,擺了擺手道:“只是還有一事,龐某欲與蒯公商議,如今已臨近春耕之時,龐某以為,這荊襄世家已得巨利,不如拿些財帛,與龐某一同反饋百姓,如何?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2:04
NO.266 奇術皆有大用

      
    原創遇災荒之時,蒯家也會開倉放糧,援助百姓,博個美名,只是近來荊襄,西川皆風調雨順,蒯越倒想不通龐山民為何卻在此時,命世家接濟百姓了

    “荊南於近兩年來,百姓殷富,此時讓利百姓,山民若圖民意,事倍功半!”蒯越說罷,見龐山民臉上笑容不減,忙道:“山民,非是蒯家不舍這區區錢財,而是……”

    蒯越未及再說下去,龐山民卻是笑道:“異度公想岔了,龐某非欲為百姓求世家錢糧,而是欲售織機於荊襄世家,同為世家,龐某也不想多賺世家錢財,十架織機,便換一座​​水車如何?”

    “水車又為何物?”蒯越聞言,一頭霧水,龐山民才想到水車模型還未予蒯家送去,當下引蒯越出了太守府,同車往竹林工坊趕去,待到工坊之後,蒯越見黃承彥亦在工坊之中,連忙駐足施禮。


    黃承彥卻理都未理,雙目灼灼的盯著面前陶盆,看著陶盆當中靛藍色液體,一語不發。

    蒯越一陣無語,龐山民卻是笑道:“異度公勿要見怪,家師鑽研奇術之時,向來如此,異度公還是與在下先看水車,再回來與家師一敘,如何?”

    蒯越聞言點了點頭,二人步入屋中,龐山民便將桌上水車模型與蒯越解釋了一番,民間耕作,​​汲水灌溉乃是大事,便是世家之間,也多為引水一事,相互糾葛,當蒯越得知,這小小事物,竟有此大用,眼前一亮道:“山民……這水車,可否同授予世家?”

    “蒯家家大業大,還欲與民爭利乎?”龐山民說罷,蒯越卻道:“非因家業之事,便是世家亦要上繳稅負,世家多收些糧食。日後你這上將軍用兵之際,亦有錢糧可用……”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道:“這織機,水車,皆可仿製,百姓用後,世家亦可學著製造。”

    蒯越聞言大喜,卻見龐山民笑道:“只是數月之後。異度公怕是不會如此欣喜了。那織機能耐,異度公已見過,龐某以為。異度公當早做打算,於荊襄之外,收攏流民。不然一旦生產布帛之時,蒯家人手,怕是不夠。”

    “山民何須為此擔心,便是家僕,我蒯家亦有數百人可用!”蒯越說罷,龐山民卻笑道:“百人操持百台織機,才能產布帛幾何?若二人一機,以千人之力,操持五百台織機。蒯家布帛,可源源不斷!”

    蒯越聞言,驚愕片刻,繼而大喜,道:“山民果然生財有道,這使用織機,正當如此……”

    “你我兩家交好。待織機盡數交付蒯家之時,龐某亦贈你蒯家,數名工匠,若織機有損,亦可修復。”龐山民說罷。引蒯越出了屋子,對蒯越道:“至於這水車一事。就依龐某意思,不知異度公以為如何?”

    “於世家百姓皆有益處,蒯某自當促成山民意向!”蒯越說罷,見黃承彥已回過神來,湊上前道:“異度見過承彥公。”

    黃承彥聞言笑道:“原來是異度來了,不知異度此來,所為何事?”

    “老師,異度公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都與龐某談了一筆買賣了呢!”龐山民聞言笑道:“只是剛才見老師心神,盡在那盆中染料之上,所以才未出言打擾。”

    “你這小子,當告知老夫,這染料從何而來?”黃承彥說罷,龐山民思索片刻道:“刈藍倒豎於坑中,下水,然後用木、石壓住,使藍草全部浸在水里,熱時一宿,冷時兩宿,根據浸泡的時間不同,所得的染料色彩,亦不相同……”

    說罷,見黃承彥又欲去看那盆中染料,卻聽龐山民笑道:“此事之後山民當盡數與老師說過,如今難得工坊客至,又談妥筆買賣,老師當歇息一陣,勿要再被這等俗物所擾!”

    “俗物?此乃奇術!”黃承彥聞言白了龐山民一眼,道:“不過異度難得至此,今日便放鬆一些,老夫欲讓異度去見識一下水車,不知山民以為如何?”

    蒯越聞言,扑哧一笑,對黃承彥道:“黃老先生,適才你觀染料之時,蒯某便已見過水車,如今春耕在即,既然水車於百姓耕作有大作用,蒯某當行使政令,使荊襄多造水車,便利百姓。”

    “待回府之後,龐某便將地圖交由異度公,龐某月前走訪長沙周邊,已於各村縣,選好適建水車地址,異度公可作參考只用,至於長沙之外,則要勞煩異度公操持此事了……”龐山民說罷,蒯越收斂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三人一同出了工坊,龐山民引蒯越與黃承彥家中一行,欲設宴款待二人,如今心事已了,以二蒯之能,或許不需多少時日,荊襄百姓便可嘗得水車便利,雖然今年春耕之時,水車難以全面普及,但在百姓嘗得甜頭之後,待到來年,怕是連西川百姓,亦可得知此物神奇,荊襄,西川二郡本為大漢產糧之地,若再有器械相輔,怕是數年之內,龐山民不用再為征伐所用糧草一事而頭疼不已了。

    府上下人備好飯食,蒯越適逢其會,又提及這染料一事,只是龐山民卻並未應下,將染料之技,亦授予世家。

    非是龐山民小氣,而是如今布料染色已不同以往百姓家中製造,若蒯家得織機之後,布帛無數,若要染色,再建工坊,不僅耗時日久,耗費亦是頗大,龐山民叮囑蒯越,便是行商,亦當謹慎,先用大量布帛打探一下售賣的行情,再作染色之時,亦來得及。

    蒯越聞言,雖貪圖染料奇術,卻也明白龐山民所言在理,若貿然行事,一旦發生變故,得不償失,想到此處,蒯越對龐山民道:“若這大量布帛制出,荊襄布價,定然下跌,山民可否想想辦法,與我蒯家,聯繫一下江東孫權,那江東殷富,若與之交易,我蒯家可多得資財不菲。”

    “這有何難,龐某本來便要賺那江東錢財。”說到此處,龐山民點頭笑道:“若異度公不提,龐某險些忘記,那江東魯肅,還欠龐某不少錢糧呢!”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2:08
NO.267 病急亂投醫

    原創去年長沙一役,二龐困江東周郎於長沙城外,魯肅親赴城中與龐山民商議兩家罷兵之事,且願出巨資,使龐山民罷兵。

    後荊南大軍出征,攻略西川,於魯家的糾葛龐山民便拋之腦後,江東魯家與龐家的商貿往來,並未斷下,而如今龐山民點石成金之術又有所得,習慣性的打起了江東的主意,才想到魯肅還有一筆巨款,未曾還上……

    念及此處,龐山民當下便修書一封,使人往江東魯家報信,告知魯肅,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以魯家聲譽,龐山民也不擔心魯肅會死不認賬,魯肅不僅為江東巨富,還是孫氏於諸家諸侯商貿的代言之人,且江東世家,皆喜奢華,魯肅若是不來,龐山民並不介意將竹紙,典籍等諸多買賣,與江東斷下,至於屆時江東世家有何想法,那便不是龐山民能夠管的著的事情了。

    蒯越此來長沙,與龐山民商議數日,頗有所得,便是位高權重的蒯越,也對龐山民於商賈的見識頗為讚歎,只是蒯越也隱隱發現,龐山民對於世家之間的商貿競爭,頗為支持,蒯越心中不解,莫非龐山民打算使世家於爭鬥之間,不斷內耗不成?

    對此龐山民並未給予蒯越解釋,只是告知蒯越,待織機普及於荊襄世家之後,靜待佳音即可,內耗之事,無異於自毀長城,而良性的競爭,則可使荊襄世家,再進一步。

    龐山民所提出的諸多手段,蒯越之前聞所未聞,自然也不便發表觀點,只是此番前來長沙,蒯越已得償所願,織機之事已塵埃落定,且水車以及染料等奇術,龐山民也允許蒯氏,從中參與。唯一令蒯越比較肉疼的是,龐山民與蒯越約定,若蒯氏想要龐家奇術,需多出錢財,打理民生,便是風調雨順之時,亦要每年拿出一成是收益,投入到荊襄賦稅之中。

    儘管蒯越對此斤斤計較。卻也知道。便要拿出一成收益,有了織機,水車等生產利器。蒯家資財,只會更多,不會變少。既然如今蒯家有求於龐山民,付出些代價,也是應當之事。

    蒯越離去不多時候,魯肅便出現在了長沙太守府中,半年未見,魯肅比之先前,頹喪不少,龐山民見魯肅如今神情黯然,心中疑惑。對魯肅道:“子敬,若伱魯家實在拿出不錢來,龐某當再寬限一段時日……”

    魯肅聞言,抬頭看了龐山民一眼,道:“上將軍莫要小覷我江東魯家,之前應下之事,魯某不會反悔!”

    “既然如此。為何子敬悶悶不樂?”龐山民聞言,不禁嘆道:“雖各為其主,龐某與子敬還是朋友,朋友相交,貴在知心。子敬剛至龐某府上,便擺臉色。子敬當知,是伱欠龐某財帛,不是龐某欠伱財帛!”

    魯肅聞言嘆道:“非因山民之事,而是魯某想起我江東朝堂,所以才悶悶不樂,此番前來長沙,魯某已將之前約定錢糧,盡數帶來,興霸將軍正於渡口清點……”

    龐山民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又道:“若子敬不棄,可將心中憂慮之事告知龐某,好歹龐某也是仲謀妹婿,便是江東之事,也可幫子敬參謀一二。”

    魯肅聞言,眼前一亮,只是看了龐山民一眼之後,便頗為躊躇,對龐山民嘆道:“上將軍打算何時出兵,掠我江東?”

    “子敬何出此言?”龐山民說罷,魯肅苦笑:“昔日江東強而荊襄弱,江東屢徵荊襄,山民心中豈會無怨?如今山民新得益州,挾兩州之地,兵多將廣,正是四面用兵之時。”

    “子敬大可放心,龐某如今並無打算,攻伐江東。”龐山民聞言,恍然大悟,對魯肅笑道:“若只是此事,子敬無需憂慮,只是以龐某觀之,子敬當不懼與龐某江上一戰,子敬心中,怕是還有其他顧忌。”

    魯肅點了點頭,道:“雖不願與山民一戰,但臨江水戰,我江東又怕何人?最讓魯某煩心的是,如今公瑾稱病不歸,半年有餘,江東朝臣雖皆服仲謀,可是滿朝文武,無統籌全局者,長此以往,江東盛極而衰,已是必然。”

    周瑜居然還沒有跟孫權和解?

    聞魯肅之言,​​龐山民心中一驚,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龐某倒也理解公瑾,先前公瑾用兵,仲謀從中作梗,雖仲謀得了朝臣歸附,大權在握,卻傷了公瑾之心,仲謀如今有江東基業,全賴之前公瑾悉心操持,可有功之臣如此境遇,便是龐某這個局外之人,也頗為嗟嘆不已。”

    魯肅聽龐山民如此道來,辯無可辯,苦著臉對龐山民道:“山民可是在幸災樂禍?”

    “子敬居然不識龐某好心……”龐山民聞言,一陣無語,思索半晌,對魯肅道:“江東豪傑眾多,便是無公瑾統籌全局,亦有子敬,子瑜,德謀等人,暫代軍政之事,既然公瑾心中有氣,隨他逍遙便是……”

    魯肅聞言,不禁苦笑,對龐山民道:“江東何人可及公瑾之才?”

    魯肅說罷,龐山民亦默然不語,若是之前不將陸遜誑來荊南,周瑜倒也後繼有人,且如今呂蒙還未使人刮目相看,只是江東尋常將校,這江東大事,自周瑜離去之後,全部壓在魯肅肩上,魯肅滿腹牢騷,龐山民也有些理解。

    魯肅沉吟許久,見龐山民不再搭話,心中黯然,這龐山民的發蹟之路,魯肅如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一年多之前,於大江之上與此人初見,其還是一個小小商賈,可如今卻已雄霸兩州,其勢力遠胜江東,比之北地曹操,亦不遑多讓,魯肅難免感慨這造化弄人,若早知如此,便是捨棄顏面,亦要使龐山民於江東為官。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枉然。

    呆呆的瞅了龐山民許久,魯肅忽然似有所得一般,雙目閃過一抹神采,對龐山民道:“山民與公瑾交厚,不知可否代魯某勸勸公瑾,重歸江東朝堂?”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2:13
NO.268 為傾銷,找下家



      
    原創這魯子敬當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龐山民聞言,心中一陣好笑,魯肅身在居中,不明所以,可龐山民卻看得清楚,江東除周瑜外,令龐山民顧忌之人,還真不多,若代魯肅去勸周瑜重歸朝堂,豈不是讓他這個上將軍自討苦吃?

    且周瑜果真拋棄了江東麼?

    如今江東並無戰事,且政務亦有張昭,張纮二人操持,江東難有大亂,若江東真到了危難之際,便是孫權不請,周瑜又豈會忘記之前與孫策情義?別看周瑜現在逍遙,於龐山民眼中,那僅是假象而已,龐山民敢肯定的說,如今一旦荊襄水軍,有所異動,那周瑜會立刻歸返朝堂,與龐山民針鋒相對。

    一想到有個這樣的朋友,龐山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見龐山民面帶詭笑,許久不語,魯肅還以為龐山民不願出力,對龐山民道:“山民,魯某也知伱心中為難,可是畢竟伱也是仲謀妹婿,若江東危難,伱卻袖手旁觀,尚香心中,又作何想法?”

    “出嫁隨夫,又能有何想法,若子敬不信,可與龐某一起回家,看看尚香是不是比之於江東之時,要快樂許多?”龐山民說罷,對魯肅道: “子敬勿要憂慮,公瑾心意,自然是心向江東的,若非如此,公瑾賦閒在家,又為何不來我荊襄,與龐某一敘?公瑾心結,龐某不可解,子敬亦不可解,可為此事者,除仲謀外,再無他人。”

    魯肅本非愚魯之人,龐山民說罷,魯肅恍然大悟,面上頹然之色,亦消散不少,感慨的看了龐山民許久,魯肅嘆道:“吾與公瑾為友數年。卻不如山民看的透徹,魯某心中,甚是慚愧。”

    龐山民聞言亦笑,對魯肅道:“子敬如今心事已了?”

    魯肅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多謝山民解惑,如今魯某債務已結,再無心事,這便回江東復命。”

    “子敬稍待。”龐山民見魯肅欲走。對魯肅道:“不瞞子敬。龐某於這奇術之道,又有進展,此番約見子敬。要債為次,合作為主,不知子敬可願參與?”

    魯肅聞言。心中一驚,去年竹紙,印刷,製糖使荊襄於各家諸侯之間​​,賺得錢糧無數,如今這龐山民又有所得,難道這小子真的打算將天下財富,盡數賺至龐家不成?

    雖心中隱隱不忿,可魯肅卻也知道。如此機會,容不得他拒絕,便是龐山民不與江東合作,亦有別家諸侯,對荊襄貨物,趨之若鶩,想到此處。魯肅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既是合作,山民當予魯某看看,此番又是何貨物。”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與魯肅同至後堂之中。指著桌上麻布,對魯肅道:“便是此物。”

    “麻布?”魯肅見狀。不禁笑道:“此物我江東不缺。”

    “三尺麻布,只售百錢……”龐山民說罷,魯肅愣了半晌,驚道:“什麼?百錢?”

    “子敬若是嫌貴,這價錢還可以商量……”龐山民聞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之前已問過城中商賈,這百姓售賣麻布,最低也要五十錢一尺,如今已經買二送一了,莫非江東的織造產業,比之荊襄,還要發達許多麼?

    “山民如今已囤了多少麻布,魯某盡數要了!”魯肅說罷,龐山民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原來不是嫌貴啊……”

    魯肅將案上麻布握在手中,嘗試了一下質感,對龐山民道:“此佈可用於士卒服裝,三尺百錢,已是賤價,只是魯某心中好奇,若大宗交易,山民哪兒來的這麼多布可售我江東?”

    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只要伱江東有錢,我荊襄便有這麻布,子敬大可放心與龐某交易便是,此番定不要子敬空著船回去。”

    “貨雖好貨,只是山民何以不賣竹紙,典籍等厚利之物,改賣這薄利布匹了?”

    魯肅對龐山民賣布頗為好奇,麻布乃尋常之物,雖龐山民展示這布料,質地不錯,可是以龐家家財,當看不上麻布這般本小利薄的商品才是,魯肅琢磨良久,不知龐山民此舉何意,難道是想向江東展示,荊襄人口眾多麼?

    魯肅通曉商賈之事,江東百姓紡織,魯肅亦略有耳聞,尋常百姓紡織布匹,半月可得一匹麻布,龐山民居然想要向江東傾銷麻布,這荊襄百姓,哪來的這麼多人力織布?

    龐山民見魯肅驚詫莫名,對魯肅道:“總之子敬願買,我荊襄願賣,便是買賣,子敬也勿要多疑,這麻布非龐家買賣,乃是我荊襄諸多世家之營生,至於竹紙,印刷,乃我龐家私營,我荊襄世家新得織造之技,可賤賣織品,所以此番約見子敬,主要便是為了此事。”

    “織造之技?”魯肅聞言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對龐山民道:“這織造之技,山民可知其詳細?”

    “此技不賣……”龐山民說罷,魯肅皺眉,對龐山民道:“造紙,印刷之術,乃山民生財之道,我江東已不再窺覷,這織造之技,非伱龐家專有,山民便行個方便,如何?”

    “龐某非江東之人,若將此技授予江東,乃是資敵……”龐山民說罷,魯肅半晌無語,見魯肅神情,頗為為難,龐山民笑道:“賤價賣布匹予伱江東,省伱江東人力,這等買賣,子敬已有不少賺頭,龐某奉勸子敬,還是莫要太過貪心才好。”

    魯肅聞言,點了點頭,這龐山民所售麻布,確實賤價,只是魯肅心中隱隱覺得,此事並不像表面看來這麼簡單,思索半晌,魯肅也未想明其中究竟,只得應承下龐山民,江東可與荊襄做這麻布買賣,會每月往荊襄派遣商船,交易布匹。

    龐山民見狀,與魯肅立契,如今織機已源源不斷於工坊製造,龐山民擔心這荊襄世家,一旦嘗試這織機益處,一發不可收拾,造成大量的麻布積壓,也是不美,如今已給這一眾世家,找到下家,售賣布匹,如此看來,短時間內,不需要再為這麻布過剩之事,牽扯心神了。

    想到此處,龐山民不禁遙望門外,心中暗道:如今已算計了江東,這曹丞相那邊,是不是也應該稍稍扶持一下,荊襄的紡織產業了呢?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3-6 08:03
正文 NO.269 周公瑾的制衡之策

    雖購得不少麻布,滿載而歸,魯肅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與荊州一年多來,做的這筆筆生意,導致江東錢糧源源不斷的運往荊南,雖當下還談不上傷及江東根本,可是若長此以往,荊襄之富庶,怕是要冠絕天下了

    只是魯肅也知道,龐山民售賣之物,容不得他拒絕,如今江東世家已習慣來自于荊南的竹紙,典籍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若龐山民斷下竹紙供應,江東世家那邊,怕是也要與他魯肅糾葛不斷了。

    這便是堂堂陽謀,魯肅回到渡口,驗收過布匹之後,心中感慨,如今荊襄崛起已避無可避,當今天下若論兵強,北地曹操可為魁首,若論殷富,龐山民之荊襄,當仁不讓。

    而江東如今,還有何優勢?大江之險麼?

    滔滔江水,倒是可保江東數年無虞,可是這大江之險,亦遏制了江東對外攻伐的腳步,回想起年前之事,魯肅不禁懊悔,早知今日,年前周郎興兵之際,就當于孫權面前痛陳厲害。

    如今再伐荊襄,已成痴人說夢,荊襄變化,日新月異,怕是如今便是孫權支持周瑜,攻伐荊襄,亦難大獲全勝了。

    想到此處,魯肅靈機一動,登上大船,對船上將校吩咐道︰“暫且不歸吳郡,先往柴桑。”

    一路行船,魯肅至柴桑之後,命隨行士卒帶上兩匹布帛,便直奔都督府而去,雖當下周瑜已不理政務,卻依然安居于都督府中,魯肅覺得,這荊襄售布之事,亦當讓周瑜知曉,或許以周瑜之智,可窺其中一二。

    入得府中,魯肅便聞蒼涼琴聲,周瑜高歌之聲如鶴唳一般。魯肅聞之,不禁黯然。

    郁郁不得志,不外如是。

    只是片刻,琴聲一斷,周瑜見魯肅呆立于堂前,不禁笑道︰“子敬不在吳郡幫襯仲謀,來我柴桑作甚?”

    “先前去了趟長沙,了斷年前公瑾與那商賈糾葛……”魯肅輕嘆一聲。周瑜卻是笑道︰“那廝現在非是商賈。已是掌二州之地的上將軍了,諸侯如這般崛起者,山民可算是獨樹一幟。”

    魯肅聞言點了點頭。對周瑜道︰“適才聞公瑾琴聲之中慷慨激昂之意,莫非公瑾有意,重歸朝堂?”

    “未有此意。”周瑜聞言。收斂笑容道︰“如今仲謀並無為難之處,何須周某勞心勞力?”

    “公瑾!”魯肅聞言不禁嘆道︰“好歹仲謀也是我等主公,或有錯處,為臣子者,應當體諒才是。”

    “周某已經體諒了……”周瑜說罷,微微一笑,對魯肅道︰“如今周某遠離朝堂,便是讓仲謀寬心行事,既然仲謀忌憚周某。便待其掌控朝臣之後,周某再重歸朝堂,也是不遲。”

    見魯肅還欲再言,周瑜嘆道︰“周某或與仲謀不睦,可看在伯符面上,周某可盡數容忍,子敬無需擔心。有二張操持政務,我江東還亂不起來。”

    魯肅聞言微微點頭,輕嘆一聲道︰“只是如今北面曹操,開疆拓土,以如今態勢。掃平河北指日可待,那袁家幼子。又怎是曹操對手,且龐山民新得益州一地,其崛起之勢,已成必然,諸侯大勢如逆水行舟,我江東不進反退,魯某心中,怎能不憂?”

    周瑜聞言,亦深以為然,若如今孫權不奮發圖強的話,不消數年,便會被這兩大諸侯,遠遠拋在身後,屆時江東衰弱,便是依仗大江之險,又能與這兩大豪強抗衡多久?

    只是周瑜卻並不打算,如今便接受魯肅勸誡,重歸朝堂,周瑜心中明了,這孫權的權利頗重,與其重歸朝堂,受孫權忌憚,倒不如于江東衰弱之時,再度出馬,力挽狂瀾……這江東去年未將二龐扼殺,已是失了先手,如今這天下大勢,漸成定局,江東若貿然興兵,便是自討苦吃了。

    念及此處,周瑜索性不再想這煩心之事,對魯肅道︰“若子敬此來,欲作說客,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魯肅見狀,心知多說無益,命下人將布匹送上,對周瑜道︰“公瑾可一觀此布。”

    周瑜聞言微微一愣,繼而看了看案上布匹,對魯肅道︰“尋常麻布而已。”

    ““此布乃從荊南購得。”魯肅說罷,周瑜不禁笑道︰“魯家又與山民做買賣了?只是這次所購之物,倒是讓周某漲見識了,這等麻布,江東亦有,子敬還買他荊襄的作甚?”

    “周大都督或許不知這江東布價,尋常麻布,尺五十錢,而于那龐山民處,百錢可得三尺。”魯肅聞言,不禁嘆道︰“魯某不知其中緣由,所以才來尋公瑾,欲解此惑。”

    周瑜聞言,半晌無言,魯肅見周瑜皺眉苦思,亦不打擾,許久之後,周瑜眼前一亮,對魯肅道︰“或許那龐山民新得紡布技藝,使這人工費用,大大降低。”

    魯肅聞言愕然,半晌之後恍然大悟,對周瑜道︰“正當如此!但凡買賣,那龐山民總不會賠本,憑空讓我江東得了便宜,只是此事于魯某處頗為為難,荊南布賤,魯某買來,亦有賺頭,可是一想到此物乃山民所創,魯某心中,總有些不忿。”

    周瑜聞言,亦頗為苦惱道︰“關鍵在于,荊襄可憑此物,再賺我江東錢糧,且此事堂堂正正,我江東避無可避……便是不買荊襄布匹,若叫百姓得知,荊南布賤,亦會爭相求購。”

    “商賈之道,只會以利趨之……”魯肅聞言皺眉,對周瑜道︰“那公瑾以為,這布帛買賣,魯某日後到底要不要與這龐山民做下去了?”

    “子敬不做,亦有人做。”周瑜聞言,不禁笑道︰“此事還輪得到子敬回避麼?只是周某以為,總不能讓山民順風順水,好處皆得!于周某看來,子敬回去之後,當多囤棉麻,待那龐山民求購之時,坐地起價,若那荊襄還想紡布,總不會憑空得之,這原料還是要用的,話說這天下好處,總不能讓他一人盡得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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