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大鳳雛 作者: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3-2 16:0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553001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19:27
NO.249 巴郡城下,老將相鬥

      
    原創嚴顏的要求很簡單,荊襄不是想要鬥將麼?嚴顏同意與荊襄軍中上將一戰,若勝,荊襄三日不得強攻城池,若敗,這場戰役也跟他嚴顏沒什麼關係了,算是求一個以身殉國的機會,將軍陣前死,騎士馬上亡,這便是嚴顏的選擇。


    董衡戰意勃發,而黃忠卻默然不語,看過書信,半晌之後,黃忠對董衡道:“此役,黃某出陣。”

    董衡聞言一愣,對黃忠笑道:“老將軍何必出馬,那嚴顏董某亦可手到擒來。”

    黃忠卻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日後攻伐成都,老夫不與你爭功,只是這嚴顏,老夫當給他個體面……”

    董衡還欲再言,諸葛亮亦笑道:“此戰當黃老將軍出馬。”

    黃忠聞言,對諸葛亮拱了拱手,作書一封,附於箭上,於營中策馬而出,行至城下,彎弓搭箭,一箭射上城頭,釘在城頭旌旗桿上,嗡嗡作響,城上士卒半晌才取下箭矢,交於嚴顏手中,嚴顏看過之後,下了城頭,披掛上馬,城門緩緩而開,嚴顏單騎而出,拍馬舞刀,來戰黃忠。

    二位老將軍鬚髮皆白,各有風采,且皆使大刀,那黃忠乃荊南名將,嚴顏於西川亦聲名遠播,二人相見,城上城下兩軍士卒,盡皆屏息,城前空地,只二人二馬,卻殺氣凜然。

    嚴顏一聲呼喊,策馬衝來,口中吼聲震人心魄,黃忠見嚴顏氣勢不凡,心中亦是暗讚,握緊長刀,催馬迎上。

    兩馬錯蹬,兩柄長刀交擊一處,一聲脆響,如同迅雷,只一交手,嚴顏便雙手一震。心中大驚,暗道這黃忠勇力,非同小可。

    不過嚴顏並未猶豫,依然招招搶攻,嚴顏心知其氣力遜於黃忠,只可以勢壓人,若得氣勢,當可與這黃忠以命搏命。當下刀勢延綿不絕。一路刀法展開之後,竟似發狂一般,便是尋常壯年武將。也絕無此等威勢。

    黃忠亦毫不退讓,沉穩如山,那嚴顏強攻數合。皆被擋下,守得水洩不通,二人於戰場之中,如粘在一處,兩匹戰馬亦相互撕咬,互不相讓。

    二人一攻一守,三十餘合不分勝敗,兩軍將士皆看得心馳目眩,城上將校見嚴顏攻勢不輟。紛紛吶喊,城頭擂鼓之聲,亦匆匆響起,見黃忠被嚴顏壓制,荊襄軍馬盡皆愕然,唯有那董衡輕嘆一聲,口中喃喃道:“這嚴顏莫非不知。久攻不下,必然力怯?”

    諸葛亮聞言,輕嘆一聲道:“嚴顏此戰,已不在乎勝敗,又如何會想力怯之事?”

    董衡聞言。半晌無言,定睛向二人鬥處看去。只見那嚴顏面色赤紅,又攻數合,這刀法已漸漸散亂,而黃忠卻不曾轉守為攻,沉穩的定對著嚴顏凌厲的刀勢。

    見嚴顏氣喘噓噓,黃忠心中暗嘆,此人如今依然招招搏命,怕是不能持久,想到此處,黃忠猛然發力,手上風嘴長刀蕩開嚴顏攻勢之後,一招力劈華山,壓向嚴顏。

    嚴顏忙雙手擎刀,擋黃忠攻勢,黃忠刀上巨力,壓制嚴顏,嚴顏掙脫不得,雙目赤紅的瞪著黃忠。

    “閣下武藝不俗,可願降我荊襄?”黃忠說罷,那嚴顏卻未有回复,苦苦支撐著頭頂壓下的長刀,口中急喘。

    “閣下已無再戰之力。”黃忠見那嚴顏雙目之中,已有死志,還欲再勸,卻見那嚴顏搖了搖頭,黃忠不禁又增加了幾分手上力氣,嚴顏口鼻之中,已滲出鮮血,銀鬚之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旁人看去觸目驚心。

    “看來閣下還未死心。”黃忠輕嘆一聲,雙手使力,猛然下壓,只聽一聲哀鳴,嚴顏胯下戰馬擎不住黃忠巨力,前蹄跪地,而嚴顏卻依然牢牢坐在馬背之上,抵著黃忠長刀。

    如此形勢,便是不通武藝者,亦知那嚴顏已敗,城上西川士卒呼喊之聲,噶然而止,城下黃忠卻不理會那嚴顏,拍馬而回。

    諸葛亮與董衡見黃忠並未擒那嚴顏,皆頗為怪異,待黃忠回陣之後,二人才愕然發現,城下嚴顏,已然擺著先前姿勢,一動不動,而其坐下戰馬,亦如釘在地上一般,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兩條前腿,挪動數次,皆未能站起。

    “這嚴顏已死?”諸葛亮見狀驚道:“嚴顏於川中素有聲望,亮先前還欲收降此人,若其身死,城內士卒皆為哀兵,怕是對我大軍攻伐,頗為不利!”

    “未死,給他留了口氣息。”黃忠下馬,將手中長刀交由抗刀小校,對諸葛亮嘆道:“此人刀法雖未大成,但那份拼命的性子,老夫甚為欣賞,所以不欲殺之。”

    “那將軍何不將其捉回營中。”諸葛亮說罷,黃忠嘆道:“即便是各為其主,亦當給他個體面,若這嚴顏不肯失信,當開城投降!”

    黃忠說罷,卻見那嚴顏艱難的從馬上爬下,抽出腰間佩劍,欲自刎陣前,剎那間,城上城下,兩軍士卒,皆言不可,黃忠心中亦是惶急,忙取下背上長弓,一箭射去,只聽一聲脆響,嚴顏手上佩劍,已被射飛!

    “老夫不欲見巴郡城破,只求速死!”嚴顏見死亦不能,對黃忠怒道:“老夫若死,爾等亦可得巴郡!“

    說罷,嚴顏又去撿地上長刀,見老將於疆場之上,背影蒼涼,諸葛亮等人,盡皆默然無語。

    “真是個連死都不怕的老頭兒……“董衡感慨一聲,翻身上馬,一路往嚴顏方向而去,嚴顏見敵軍之中,一驍將單騎而來,輕笑一聲,口中喃喃:“終於有人來取老夫性命了……”

    想到此處,嚴顏手拄長刀,昂然而立,那董衡縱馬而過,卻彎腰一把拽住嚴顏腰帶,拎在半空,策馬而回,嚴顏於馬上大呼小叫,卻聽那董衡笑道:“老頭兒,別想不開了,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城下已敗,老夫無力回天,只求忠義……”

    見嚴顏絮絮叨叨,董衡皺眉,回到營中,將嚴顏拋在地上,對嚴顏罵道:“你已盡忠,還聒噪什麼!如今留你性命,皆因為你這老頭兒,有些志氣,休要再作囉嗦,免得讓董某瞧不起你!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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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0 汝若敢死,吾弒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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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創嚴顏被擒,城上士卒皆議論紛紛,不多時,巴郡城門緩緩而開,數名城中將校相繼走出,手中皆未攜兵器,策馬向荊襄軍陣而來我要

    嚴顏見城中將校欲降,面如死灰,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便是荊襄營中將校見狀,亦頗為不忍,諸葛亮輕嘆一聲,對嚴顏道:“老將軍,此非戰之罪


    嚴顏默然許久,對諸葛亮道:“老夫不需敵人同情,如今已落入爾等手中,願求一死。”

    “那不行!”董衡聞言,眉頭一皺道:“你就這麼死了,我人豈不白救了?”

    “老夫又未讓你救我!”嚴顏說罷,董衡卻是笑道:“總之是你欠我人情,不得不還!”

    嚴顏不欲與董衡爭辯,坐於地上,一言不發,待巴郡將校入營之後,見嚴顏時,皆面色羞慚,嚴顏還待再說些什麼,董衡白了嚴顏一眼道: “你不在乎性命,還不允別人不在乎性命了?再說我等來西川之時,只為攻城略地,卻不欲多造殺孽,你這老頭兒,莫要逼我殺人!”

    “斬殺於我,對你而言亦是功勳!”嚴顏說罷,董衡卻嗤笑一聲,對嚴顏道:“董某可不願欺負老頭兒,等你傷好之後,再與董某打過……”

    嚴顏聞言,惱羞不已,黃忠還欲出言相勸,卻見諸葛亮對其連作眼色,黃忠心中莫名,諸葛亮附於黃忠耳邊,低聲笑道:“且讓董將軍胡攪蠻纏,亂嚴顏心思,待其沒了死意,再作相勸!”

    巴郡將校入營之後,便與諸葛亮談及投誠之事,諸葛亮對西川將校所求,盡皆應下,亦允他們一同隨軍出征,如今巴郡已得,川軍多無戰心。諸葛亮雖不以降卒作為軍中戰力,但令其充充門面,震懾劉璋,卻是不錯。

    入巴郡城後,荊襄軍馬便忙碌起,安撫百姓,收降士卒之事,諸葛亮不欲在城內久留。大軍休整一日。予了黃忠五千軍馬,令其戍城,便帶著一應將校。往成都而去。

    於路上行軍不過半日,軍中斥候便飛馬來報,言江陽方向。法正與沙摩柯亦領軍而來,此番沙摩柯借川中蠻人之力,強攻江陽,如今江陽已破,沙摩柯亦趕著來成都建功,且一路而來,歸附蠻人甚眾,除留於江陽數千士卒修整城防,維護治安。沙摩柯軍中士卒,不降反增。

    兩軍合於一處,軍馬三萬有餘,聲勢浩大,逼近成都,三日之後,兵臨城下。眾人卻見到那襄陽二龐,已列開陣勢,於城前叫陣。

    劉璋先前並未得巴郡,江陽二城被破消息,如今見城外荊襄軍馬。威勢逼人,心中惶急。黃權,王累等川中文武,見敵軍勢大,頗為驚懼,如今成都城中,劉璋人馬皆不知龐山民與那張魯是否聯結,若二人相會一處,便是此番守下成都,周邊州郡,怕是皆被敵軍作破,成都若成孤城,如何久守?

    只是黃權怕是並未想到​​,那張衛如今,仍被龐山民留在城下大軍之中……

    與諸將久別重逢,龐山民心中欣喜異常,一路而來,荊襄軍馬折損不大,且法正一路軍馬,與川中蠻人亦打好關係,對於日後安撫南蠻,關係重大,最重要的是如今荊襄三大智囊齊至,於龐山民看來,成都唾手可得。

    於是龐山民索性收攏軍馬,並未強攻城池,先於帥帳之中,與眾將相聚,互訴這攻伐西川之事。

    三路大軍,一路並無往來,這法正,龐統,諸葛亮三人,原本便有爭勝之心,如今被龐統拔得頭籌,率先兵抵成都,諸葛亮或許還知曉一些巴西戰事,而法正卻皆無所聞,如今待見面之後,法正便滔滔不絕,詢問龐統,何以勝的如此之快。

    龐統聞言苦笑不已,巴西一戰,先是險些中計身死,後又被那兩個丫頭,僥倖擒下張任,與龐統謀劃,關係不大,龐統將之前戰事盡數道來之後,法正,諸葛亮二人面面相覷,許久之後,法正不禁感慨道:“這張將軍平時向來謹慎,卻因此戰輕敵冒進,一世英名,皆喪於此。”

    “不然,龐某欲說其入我荊襄軍中,日後亦可建功立業。”龐山民聞言笑道:“如今龐某日夜滋擾,張任不勝其煩,已畏龐某如虎!”

    龐山民說罷,諸將皆哭笑不得,之前諸人還從未聽聞,有像龐山民這般孜孜不倦的勸降之人,且如今諸葛亮又擒下嚴顏,龐山民心中更喜,當即表示,勸降嚴顏一事,亦由他來操持。

    眾人相聚,談笑一夜,翌日一早,城外大軍便四面合圍,將成都圍得水洩不通,龐山民與魏延坐鎮中軍,諸葛​​亮,龐統,法正,各引一路軍馬,圍成都三面城門,且荊襄士卒,已加緊打造器械,作勢攻城。

    龐山民並不知曉,如今城內劉璋,數日以來,惶惶不可終日,若不是黃權,王累苦勸,劉璋怕是早已率眾投降了,黃權之前與龐山民見過一面,知龐山民不欲與張魯聯結,若川北可守,成都能撐過數月,亦可待得天寒之時,迫使荊襄軍馬回軍。

    只是即便如此,劉璋亦要離成都而北遷了,可離了成都此富庶之地,劉璋想要復起,千難萬難……

    又過三日,成都城外,鼓聲隆隆,龐山民於大軍之前,遙望成都城頭,見城上劉璋,龜縮於將士身後,不屑笑道:“文長,可去叫陣。”

    魏延聞言,面上一喜,縱馬而出,於城下喊道:“劉季玉,如今成都已四面被圍,何不早降?”

    劉璋於城上戰栗不已,黃權見劉璋驚懼,不禁暗嘆,邁步上前,道:“龐山民假道伐虢,侵我主土地,是為不義,我主乃漢室宗親,豈可降於亂黨?”

    “我主乃朝廷欽賜上將軍位!”魏延說罷,對黃權高聲叫道:“且當今亂世,天下土地有德者得之,劉季玉若是有德,如今豈會使大半川地,皆落於我主之手?”

    黃權聞言,還欲再辯,卻聽魏延喊道:“休要說這些無用之事,魏某於城下,欲會西川豪傑,城上可有人,願與魏某一戰?”

    黃權目視城頭將校,諸人見魏延雄壯,無人敢於劉璋面前請戰,且那荊襄軍中,鼓聲連連,震人心魄,劉璋左顧右盼,見黃權心有所思,忙上前數步,對城下喊道:“勿要攻城,劉某願降!”

    “主公?!”黃權聞言驚詫不已,王累亦出言相勸,卻又有數將上前,阻住二人,對二人道:“爾等欲逆主公意願?”

    黃權,王累見軍中之人,多有投誠之心,不禁破口大罵,魏延也被劉璋突如其來的請降搞糊塗了,策馬回了陣中,對龐山民道:“這劉璋是何打算? ”

    “或許是真心投降。”龐山民聞言輕嘆,沒想到劉璋如此怯懦,大軍一至,便手足無措,如今劉璋已有投降之意,這川軍必無戰心,如若再戰,西川怕是必敗無疑。 ”

    想到此處,龐山民正欲遣使往成都一行,去問這劉璋到底是何打算,卻見張衛飛奔而來,對龐山民道:“上將軍,若這劉璋投降,可否將其交予張某? ”

    龐山民聞言皺眉,魏延卻是怒道:“當我荊襄,怕你漢中不成,此乃我軍中之事,你若聒噪,魏某必叫你身首異處!”

    張衛聞言,忙對魏延哭訴道:“劉璋予我乃殺父之仇,還請魏將軍通融,若可將這劉璋交由我家兄長處置,我家兄長,必有厚贈!”

    “張將軍勿要著急,此事之後再議,若劉璋肯獻城投降,龐某亦當保其性命才是……”龐山民聞言,溫和笑道:“若這劉璋不降,待龐某奪城之後,再與將軍商議此事,如何?”

    “可那劉璋,已有投降之意了啊……”張衛說罷,卻聽龐山民搖頭嘆道:“軍前重地,還請張將軍於後軍營帳歇息。”

    龐山民說罷,一眾士卒上前將張衛送往後軍,張衛於軍中大呼小叫,龐山民卻不搭理,與魏延一同於城前默默等候劉璋軍中最後抉擇,半個時辰過後,成都城門大開,劉璋獨乘一車,往龐山民軍中而來。

    帶劉璋下車之後,龐山民忙下馬相迎,見劉璋一臉惶恐之色,龐山民牽劉璋手笑道:“如今季玉肯降,使城中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功德無量。”

    劉璋聞言,苦笑一聲,對龐山民道:“劉某如今,已任上將軍魚肉,只求上將軍善待我西川臣民,劉某願以一人性命,換西川百姓性命。”

    “季玉仁德。”龐山民聞言笑道:“只是龐某何時說過,欲害季玉性命?季玉與龐某先前並無仇恨,如今季玉肯降,龐某自會重待,只是北川之事,龐某還賴季玉操持,龐某可不希望此來西川,大興殺戮之事……”

    龐山民說罷,遙望成都,卻見成都已城門大開,四路軍馬,皆往城中而去,龐山民與劉璋同乘一車,往城內而去,行至城前,卻見一中年士子,手持佩劍,於城門罵道:“無義奸賊,掠我西川土地,吾寧死不與此等奸賊為伍!”

    龐山民聞言,心中一驚,見那人已欲自刎,龐山民忙起身大吼道:“汝若敢死,吾弒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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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19:34
NO.251 皆求死,勸降難

      
    原創龐山民一聲大吼,駭的劉璋險些墜車,便是那王累亦雙目圓睜,頸邊佩劍一時半晌揮之不下,龐山民見鎮住王累,對王累怒道:“龐某此來西川,本不欲多造殺孽,勿要逼人太甚,西川便是龐某不取,日後自有人取之,莫非每敗一次,你便要死上一次,你又有幾條命可死?”

    王累愕然半晌,龐某見其死意消減不少,目視左右隨行士卒,士卒會意,一​​擁而上,將王累捉了,待入了成都州牧府上,龐山民見府邸氣勢恢宏,對劉璋道:“龐某欲借季玉府邸一用。

    “全憑上將軍自決……”劉璋微微一嘆,心中默然,如今這成都已被荊襄軍馬所佔,益州劉氏一應財富,怕是皆要被龐山民劫掠一空了吧。

    荊襄軍馬入城之後,諸葛亮便嚴命士卒不得擾民,如今成都雖定,北川局勢卻撲朔迷離,不知那吳懿,雷銅等北川軍馬是否會競相來投,若其變節,反投張魯,佔據入川門戶,對龐山民日後執掌西川而言,亦頗為麻煩。

    州牧府上,益州劉璋舊臣盡皆聚於堂上,等待龐山民的到來,龐山民攜劉璋上朝之後,劉璋恭迎龐山民居於主位,龐山民只是謙讓幾句,便於高位坐下,劉璋本欲階下相候,卻被龐山民阻住,龐山民執劉璋手笑道:“既然季玉開城投降,便是首功,龐某亦當言而有信,且此來西川,其中是非曲直,龐某心中有數,此非季玉之失,而是大勢所趨。”

    龐山民說罷,劉璋神情訕訕,黃權卻於階下罵道:“漢家天下,劉氏乃大勢所趨,上將軍此言,乃強詞奪理。”

    黃權之言。令一眾荊襄將校大為惱怒,龐山民卻擺了擺手,對黃權道:“公衡先生勿惱,龐某還有話說。”

    說罷,龐山民便命三軍帶上所俘之將,不多時,張任,嚴顏諸人。皆被士卒帶上。眾人見過劉璋之後,皆面有愧色,那老將嚴顏更是愴然道:“兵敗垂成。連累主公受難,老夫死罪!”

    劉璋聞言,亦不知當如何勸慰。偷偷看了龐山民一眼,卻見其面上,並無怒色,劉璋心中難過,默然不語,廳堂之上,只聞嚴顏跪地叩首之聲。

    龐山民見狀,眉頭微皺道:“嚴老將軍亦欲求死?”

    嚴顏聞言,起身冷笑。對龐山民道:“正是!”

    嚴顏說罷,那張任,黃權,王累諸人,盡皆附和,見堂下一眾益州舊臣,求死之意堅決。龐山民怒極反笑,對諸人道:“汝等皆有治國安邦之才,龐某欲收攏爾等,卻非要爾等去死!”

    “忠臣不事二主!”張任聞言,起身對龐山民嘆道:“將軍盛意。張某心領,只是張某乃劉氏臣子。效忠之時便曾立誓,永不背叛。”

    “爾等皆死,何人治西川土地?”龐山民聞言冷笑,對諸人道:“死如果可以解決問題,令百姓安康富足,西川安定,龐某亦可成全爾等!”

    “還請上將軍另選賢明。”張任說罷,那黃權諸人,盡皆附和,龐山民聞言默然,許久之後,輕嘆一聲,對諸人道:“爾等久鎮益州,本就是西川賢明,如今盡皆求死,龐某到何處再尋別人,治理西川?且將心比心,西川便是龐某不取,日後自有別家諸侯取之,此番攻伐西川,雖有悖道義,龐某亦有苦衷,龐某敢問諸位,便是我荊襄軍馬堂堂正正,攻伐益州,諸位可守的住麼?”

    嚴顏,張任二人聞言,思索半晌,搖了搖頭,荊州軍威,比之益州強盛不少,便是那臥龍,鳳雛不用奇謀,西川亦難久守,更不用說法正,張松這兩位熟悉川中形勢之人,皆在荊襄軍中,為其指引道路,西川險要地勢,於荊襄軍馬面前,亦為坦途。

    “既然結果相同,龐某此番計襲西川,可少使西川百姓,遭逢戰火,龐某莫非做錯了不成?”

    諸人見龐山民情緒激動,無人敢言,龐山民喝道:“若諸位皆怨龐某貿然興兵,其中罪孽,龐某願一力承擔,只是龐某不明,諸位若死,再有何辦法,於這亂世之中,實現心中志向?龐某要的是西川穩定,爾等各司其職,卻不願拜祭一座座墳頭,你們只求一己清名,卻不敢擔當重任,如此行事,龐某還真有些看不起你們。”

    黃權,王累二人聞言,面上皆有怒色,張任亦高聲喝道:“要殺便殺,憑何辱我?”

    “死都不怕,還怕受辱?”龐山民聞言,白了張任一眼,道:“龐某勸了將軍半月,將軍皆不納龐某之言,你心中有氣,龐某心中亦有! ”

    說到此處,龐山民話鋒一轉,對張任道:“張將軍可知呂布昔日舊將張遼?可知河間四庭柱之張郃,高覽?其於曹營之中,亦是降將,可其如今於河北,功勳卓著!”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任聞言,思索許久,嘆道:“張某有誓言約束,不願背棄。”

    “那你們呢?”龐山民又將目光投向黃權諸人,許久之後,黃權微微嘆道:“上將軍有容人之量,黃某願降……”

    見黃權已降,又有數名劉璋舊臣,改變心意,跪地請降,龐山民見狀,微微點頭,對張任,嚴顏道:“若龐某善待劉氏宗族,上表朝廷,賜其官爵,汝二人願降否?”

    張任,嚴顏對視一眼,盡皆愕然,劉璋亦半晌才回過神來,對龐山民道:“璋乃無德之人……”

    “季玉與景升公皆為劉氏宗族,離散日久,亦當重聚。”龐山民說罷,劉璋恍然大悟,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張任聞言卻道:“你欲將我主帶往荊州?”

    龐山民點了點頭,道:“是與龐某同歸荊州,龐某可保劉氏一世榮華。”

    “我主乃益州牧!”嚴顏說罷,龐山民卻搖頭笑道:“那龐某便上表,使季玉得九卿之位!”

    張任,嚴顏聞言,皆不知如何辯駁,王累卻冷笑一聲,對龐山民道:“區區虛位,換益州土地,上將軍之計,已被王某看破!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19:37
NO.252 終於有肯降的了

      
    原創龐山民聞王累之言,並不作答

    劉璋如今對於龐山民用途頗大,除卻其宗族身份,天下諸侯皆知劉璋乃西川之主,若龐山民欲一統川地,還需仰仗劉璋勸降川北軍馬。

    予劉璋一世榮華,對龐山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負擔,且龐山民還欲待安定川地之後,將劉璋遷往荊襄居住,與劉表作伴,曹操可挾天子令諸侯,他龐山民手中,也握有兩大宗室,有此憑仗,日後便是天子敕令,抵達荊襄,龐山民也可更加隨性的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賣曹操面子。

    從大勢而言,此番攻略西川,龐山民收穫不小,單所轄土地,便比之之前,大了將近一倍,只是唯一令龐山民惋惜的是,這嚴顏,張任數人,猶如吃了秤砣一般,根本就不予龐山民商榷的機會,兼之荊襄軍馬入得成都,還要封賞有功之臣,大犒三軍,所以龐山民也只得命人將一眾不肯歸降的西川朝臣帶下,命諸葛亮與龐統,全權操持大賀之事。

    待劉璋與一眾西川朝臣退去之後,朝堂之上,空了一圈兒,諸將皆面帶喜色,唯有龐山民悶悶不樂,諸葛亮見狀,對龐山民道:“兄長還在想張任,嚴顏諸人之事?”

    龐山民聞言,搖頭輕嘆。

    此等忠心耿耿之人,龐山民亦頗為欣賞,只是讓龐山民氣憤的是,這群人動不動就以命相脅,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對龐山民而言,若將這群傢伙一併殺了,誰來為他鎮守西川?

    “將不降之人盡皆囚住,一同帶往荊州,時間久了,或有人亦會回心轉意。”龐統思索片刻,對龐山民道:“若安定西川,孝直,永年可當大任。”

    法正。張松聞言,面上皆喜,口中卻稱一切憑上將軍安排,龐山民聞言笑道:“龐某之前便說過'川人治川'之事,二位先生皆有大才,可當此重​​任,這成都太守,孝直當仁不讓。至於永年。可治巴郡。”

    二人聞言,盡皆大喜,法正笑道:“上將軍亦當得此益州州牧之位!”

    龐山民卻搖了搖頭。對法正道:“此事之後再議,如今成都已破,當與諸位歡宴。”

    說罷。龐山民便命人準備晚宴,獨自往府外而去,諸葛亮與龐統見龐山民神情有異,盡皆苦笑不語。

    “山民似有心事。”魏延行至二人面前,一臉疑惑道:“如今已得成都,山民還在顧忌何事?”

    “或因嚴顏,張任等人,擾了心情吧。”龐統聞言嘆道:“兄長嘴硬心軟,適才朝上所言。明眼人皆知,他拿這些態度死硬之人,毫無辦法。 ”

    一路行至囚牢之外,戍卒見龐山民至,盡皆愕然,龐山民推門入了囚牢,見張任。嚴顏諸人皆被困於牢中,於牢房之外席地而坐,神情複雜的瞅著牢內諸人。

    王累見龐山民竟跟到此處,不禁笑道:“此乃上將軍大喜之日,當去與群臣同樂。又何必至此?將軍心意,我等皆知。只是這勸降一事,切勿再提。”

    龐山民聞言,猶豫半晌,對牢內一眾西川朝臣道:“只是有些事情,龐某不吐不快。”

    “上將軍有話但說無妨。”王累說罷,龐山民點了點頭,自顧自道:“其實龐某於兩年之前,還未想過成就諸侯霸業,或許諸位皆有耳聞,龐某於荊襄之時,乃是商賈。”

    龐家富甲天下,便是張任,嚴顏等武將亦知,只是牢內之人皆不明所以,龐山民為何在他們面前,提及此事。

    “龐某本無大志,只欲於這亂世之中,小富即安,可偏偏因心有愛慕,娶了呂布前妻……”想起貂蟬那如花容顏,龐山民不禁微微笑了起來,輕嘆一聲道:“正因如此,龐某才慢慢有了於亂世立足的念頭。”

    “之​​前家師曾言,龐某這性子,不似諸侯,龐某亦知,我本無梟雄氣質,做一路諸侯,或許在常人眼中,大權在握,前程錦繡,可龐某還真的不怎麼在乎這區區虛名,龐某爭霸之時,只為保全妻女,家族,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龐某卻不得不為。”

    “龐某與劉季玉並無仇隙,可對西川之地,卻窺覷已久,諸位當知,西川便是龐某不取,日後自有來取之人,為何龐某得了西川,諸位便要尋死?”龐山民說罷,卻聽那張任笑道:“便是別人取了西川,張某亦當求死。”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道:“以身殉主,壯懷激烈,可是龐某覺得,將軍若行此傻事,實在是幼稚的很。”

    “龐某說過,不欲多造殺孽,所以季玉只會生活的比現在更好,龐某當予其如王侯一般的奢華,所以將軍殉主,是殉何人?”見張任默然不語,龐山民嘆道:“季玉不曾有拓土之心,諸位將軍於亂世之中,壯志難酬,西川百姓雖然富庶,可比之龐某治下,荊襄之人,仍有不小差距,龐某若將竹紙,印刷等等技法,傳入西川,這西川百姓生活,也會比先前只好不差,為何諸位心中,只容的下劉璋,卻容不下龐某?”

    “忠臣不事二主,龐某亦心有敬佩,但若諸位只是愚忠,此般固執,於龐某眼中,便是好笑的很了,於龐某心中,無論文臣武將,當心懷萬民,而諸位心中,卻只為區區名聲,龐某見諸位已痴,所以這心中之言,不吐不快。”說到此處,龐山民對牢內諸人笑道:“今日事忙,還當委屈諸位一夜,待明日天明,龐某便放諸位歸去,與家人團聚,諸位日後便是投別家諸侯,為舊主報仇,龐某亦無所怨,龐某如今將心中之事,和盤托出,總算舒服了一些,亦可安心去與我軍中將校,夜宴暢飲了。”

    龐山民說罷,起身離了牢房,牢內諸人愕然許久,張任嘆道:“張某倒是有些看不懂這荊襄上將軍了。”

    “不過不得不說,此人說的有些道理,這龐山民身上,並無梟雄之姿,為人主者,擅恩威並施,於這一點上,便是季玉,也強他不少。”王累說罷,牢中之人盡皆哭笑不得,只是王累很快​​便收斂笑容,輕嘆一道:“不過此人行事,出人意表,王某也不曾料到,這成都已破,他不去與那些有功之臣歡聚,居然來這牢房之中,與我等暢談。​​”

    “將軍,張某想去請降……”張嶷沉默許久,對張任道:“如今那龐山民放我歸去,可張某已沒了去處,除一身勇力之外,張某別無所長,若要投軍,亦只得投西川軍馬,如今西川已被其所得,投他或者降他,已別無二致。”

    張任聞言,面色一變,正欲呵斥,卻聽嚴顏嘆道:“張將軍此言在理。”

    嚴顏於軍中資歷比張任高出不少,張任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嚴顏見張任面上,神情忿然,對張任道:“你亦當歸降荊襄,那龐山民性情仁厚,必會善待你,而嚴某亦老,如今已無力四處征戰,亂世若壯志未酬,卻是人生憾事。”

    張任默然許久,似有意動,卻聽王累笑道:“老將軍此言在理,只是這兵敗惡名,總要有人承擔才是,此事王某當應下,雖於城前自盡不成,那龐山民攔的住王某一次,還攔的住王某一輩子?”

    “王累,休要犯傻!”張任聞言喝道:“先生於民生一道,頗有建樹,若投龐山民,必得重用!張某丟了巴西。這罪責當張某承擔!”

    “你們都沒這個資格!”嚴顏聞言斥道:“嚴某久鎮西川,唯有老夫,才可承擔。”

    龐山民自是不知待其走後,牢房之內已亂作一團,若有所思的回到府上,府中下人已備好酒宴,待龐山民歸來之時,那龐統見龐山民面上愁緒,散去不少,湊至龐山民身前笑道:“兄長又說降幾人?”

    龐山民聞言,搖了搖頭道:“一人未得,只是與他們說起一些龐某前事,希望能讓其感悟,不再如此固執下去了吧。”

    “論及固執,何人又比得過兄長?”諸葛亮聞言,亦湊了上來,龐山民苦笑不語,搖頭嘆道:“非是龐某固執,而是張任,嚴顏諸人,皆為良將,千金難求,那王累久於西川為官,亦頗有能耐,龐某不忍將他們斬殺,欲放其歸去,若時間久了,他們或許也會改變主意。”

    龐統聞言,搖頭笑道:“還是兄長不忍殺人才對!”

    “皆非十惡不赦之徒,且相爭沙場,只因各為其主,龐某又怎忍心加害他們?”龐山民輕嘆一聲道:“但願他們有想通的時候吧!”

    諸葛亮聞言,亦點了點頭,道:”如今他們也無處可去,將其釋放,早晚還要於西川為官。”

    諸葛亮話音剛落,便聽堂外士卒快步近前,對龐山民道:“禀告主公,那西川張任,王累,已於堂外請降!”

    龐山民聞言先是愕然,繼而大喜,忙起身離了大堂,行至堂外,見張任,王累二人肅然侍立,龐山民對二人笑道:“二位快快請進……只是龐某欲知,嚴老將軍,為何不與二位同至?”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19:41
NO.253 離西川,歸荊襄

      
    原創堂上諸人皆沒想到,適才寧死不降的張任,王累居然有如此變化,龐山民邀二人同入席間,殷勤相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如今只餘嚴顏一人不降,龐山民雖心中依然有些芥蒂,卻並未耿耿於懷,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龐山民相信若是相處日久,嚴顏亦有機會,投效荊襄。

    一夜盛宴,通宵達旦,翌日一早,龐山民徑自拜會劉璋,使其修書往北川各路關隘,命其歸降,待送出書信後二日,成都軍馬徑往北川,接替各地防務,一應北川將校,多數皆趕往成都復命。

    混亂了數月的益州,如今也漸漸安定下來,唯有張衛心中鬱鬱,此來成都不僅無功而返,且見過荊襄軍馬威勢,張衛心知,漢中難敵,辭別了龐山民後,便速回漢中,勸張魯早早收兵了。

    又於成都休整半月,龐山民憂心荊南之事,欲將西川事務,全權交由諸葛亮與法正打點,然後與劉璋一同,去襄陽拜會劉表。

    諸葛亮見龐山民歸心似箭,不禁哭笑不得,邀二龐至太守府後,諸葛亮對龐山民道:“兄長又欲做甩手掌櫃不成?”

    龐山民聞言笑道:“西川有孔明操持,龐某無憂,且離家多日,龐某欲與家人相會,孔明當知,自龐某成婚之後,與家中嬌妻,聚少離多。 ”

    “可如今西川乃用人之際,兄長雖不擅兵事,卻精於政務,若兄長在,西川可效仿荊南,不肖數月,便可大治。”諸葛亮聞言皺眉道:“亮以為兄長可將龐氏一族,盡數遷徙西川。”

    龐山民聞言,搖了搖頭道:“龐某心意已決,孔明勿要再勸,如今西川需休養生息。龐某留於此處,用途不大,且這天下大勢,已比數年之前,明朗許多,龐某以為數年之內,天下之間難有大戰,正是孔明施展才華。經營西川之大好時機。”

    諸葛亮還欲再言。卻聽龐統笑道:“孔明勿要推辭,若領兵征戰之事,統願與孔明一爭高下。只是這政事非龐某所長,兄長將西川一地,盡數交由孔明。孔明職權,堪比州牧,自當擔下這保境安民之任。”

    見二人去意已決,諸葛亮唯有苦笑不已,思索半晌,對龐山民道:“如今月英待嫁,兄長不會是打算使亮於西川大婚吧。”

    “若孔明大婚,再回荊襄便是,政務亦可交由孝直……”龐山民聞言笑道:“待你大婚之時。龐某便上表朝廷,也為孔明弄個州牧噹噹……”

    與劉璋一同辭別荊襄群臣,龐山民便踏上歸程,半月以來,劉璋的精神似乎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西川大勢已定,劉璋也清楚他這個益州牧。如今權勢盡皆不在,與其心思反复,倒不如安心依照龐山民的意願,和劉表相聚一處,一路上龐山民只帶了幾千軍馬歸返。隨行將校亦多留在西川,輔佐孔明安撫百姓。震懾漢中,與龐山民同歸者,只有魏延,龐統,張任等數人而已。

    西川一戰,龐山民速戰速決,震動天下。

    自官渡大戰之後,天下間曹操勢力獨大,可如今龐山民用了僅數月之期,便平定西川,無論是北地曹操,抑或江東孫權,皆陡然發現,這逐鹿天下者,又多了一人。

    曹操倒還罷了,如今袁紹已無再戰之力,河北之地,遲早歸其左右,索性不去想西川之事,且曹操深信郭嘉,其已知龐山民無梟雄之姿,倒也並不對龐山民如何忌憚。

    而孫權則心中隱隱後悔,之前江東攻伐長沙之時,未盡全力。

    自周瑜回吳郡之後,領下敗軍之罪,便攜小喬回了柴桑,孫權於朝中聲威,一時之間,風頭大盛,可這還沒來得及風光幾個月,便見龐山民開疆拓土,震驚天下,孫權心中,又如何不妒?

    若數月之前,再為周瑜添數万軍馬,這龐山民還會如此風光?

    糾結數日,孫權才意識到周瑜的先見之明,只是如今已多說無益,周瑜此番似是不欲與他重修舊好,整日攜二喬四處散心,遊山玩水,孫權召周瑜數次,其要么不在府中,要么稱病不歸,孫權雖心中惱怒,卻毫無辦法。

    於回荊襄路上,龐山民與龐統亦商議起了日後規劃。

    雖一鼓作氣拿下西川,且耗費不大,可龐統心中仍不滿足,龐統始終覺得龐山民當挾大勝之威,一口氣再將漢中張魯解決,只是龐山民自打半月之前,便將龐統的這般想法,扼殺於搖籃之中。

    龐山民已經打定心思,在西川徹底安定之前,不興戰事了。

    並不是拿不下漢中一地,而是龐山民之前壓根就沒打算過征伐張魯,倒不是說龐山民不願開疆拓土,而是漢中這個地方,位置太過尷尬。

    漢中北面,要面對馬騰,韓遂。

    西涼軍馬雖於董卓大敗之後,安分不少,但是無論哪家諸侯都不敢小覷這來去如風的西涼鐵騎,且羌人歸附馬騰日久,若一鼓作氣拿下漢中,萬一惹惱了馬騰,漢中便要征戰不休。

    漢中東面,距離長安也不過數日路程,曹操於長安屯重兵防馬騰作亂,龐山民如今還不欲刺激丞相大人,萬一惹惱了曹操,龐山民對守衛漢中的把握不大。

    且還有一事讓龐山民頗為顧忌,劉備自兵敗汝南之後,便一路往北面而遁,龐山民料想,這皇叔大人既然敢往北面一行,便是沒有放棄逐鹿天下的念頭,只是龐山民始終不得劉備踪跡,劉備,張飛所率軍馬,似乎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其明面之上,唯一佔據的地方便是江夏一郡,關羽鎮守江夏,且又有了趙雲與之匯合,劉備如今的佈局,反而讓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於西川之時,龐山民便與諸葛亮和龐統議過此事,而諸葛亮則認為劉備已無路可去,只能轉投馬騰,只是若歸馬騰,劉備便是得了馬騰信任,一時半時亦難以復起。

    而龐統則對江夏駐軍,頗為疑惑,若徐庶此舉,另有深意,那荊襄除卻要提防江東孫權外,恐怕還要防著江夏關羽了,於是龐統建議,這江夏重鎮,也該重歸荊襄所掌,若此番回到荊襄,有機會的話,當想辦法將劉備軍馬,逐出江夏,如此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龐山民聞言,眼前一亮,心中浮想聯翩,對龐統道:“士元可有計策,對這江夏用謀?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08
NO.255​​ 麻煩的官吏改革

      
    原創見龐統一臉莫名其妙,龐山民不禁笑道:“此事於成都之時,為兄已與孔明商議過一回,只是如今西川初定,所以才將改革吏治之事,按捺下來我要”

    龐統微微思索片刻,對龐山民道:“願聞其詳。

    “譬如張永年,龐某便打算將其日後調來荊南。”見龐統不明所以,龐山民自顧自道:“張松雖才華橫溢,氣量卻狹小了些,掌一郡之地怕是力有不逮,為太守者,當如孔明,公琰這般,謙恭謹慎之人,若不是平定西川時日尚短,須論功行賞,龐某亦不會將永年留在巴郡。”

    龐統聞言,若有所思,卻聽那龐山民笑道:“士元勿要忘記,我等先前籌劃,攻城略地於亂世雖為緊要之事,而我等本意卻是還天下朗朗乾坤,使百姓安居樂業,所以龐某才欲將這吏治一事,提上日程。”

    龐統聞言辯無可辯,點了點頭,道:“只是吏治一事非一朝一夕之功,荊州,益州,比之北地,本就先天不足,統只是擔心,若長此以往,二州之地步了那劉表後塵,兄長須知愛民養士,並不可取。”

    “養士與養兵,也不矛盾。”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士元所慮雖是在理,但士元當知,我荊州,益州的優勢在於何處。如今龐某轄二州之地,若論土地廣袤,便是那曹操在平定河北之前,亦不如我,若減少賦稅,約束世家,治下百姓不愁無可耕之地,龐某可用區區數年,經營二州,屆時別的不論,只論錢糧,龐某可為天下諸侯之首。”

    龐統聞言不禁笑道:“可總要有保得住這些錢糧的本領。”

    “所以便提及吏治一事,龐某以為,當軍政分開。且廣納賢才,探尋能吏。”說到此處,龐山民不禁唏噓,對龐統道:“昔日劉焉所提,太守掌一郡軍政,使太守權重,難以節制,若非如此。又怎會有之前群雄割據之事?”

    龐統默然許久。對龐山民道:“此事統並不精通,只是兄長勿要步了王莽後塵才好……”

    龐山民聞言,不禁失笑。看來說到底龐統還是很難沉下心來,安心經營二州之地,對龐統而言。治理州郡多尋常瑣事,其興趣根本不在於此,龐統所盼望的,乃是領軍出征,實戰謀略與別家諸侯對陣沙場。

    想到此處,龐山民不禁笑道:“既然於長沙士元難以安心,那龐某使士元,奪了新野,鎮守邊地如何?”

    龐統聞言。眼前一亮,對龐山民道:“新野小城,毗鄰汝南,若龐某鎮守此處,不愁沒​​有仗打。”

    “勿要輕易挑釁曹操……”龐山民聞言不禁白了龐統一眼,對龐統道:“如今劉備於新野勢力,名存實亡。龐某倒可尋個由頭,驅逐孫乾,簡雍投奔江夏,只是士元當知,於新野那個是非之地。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於案上取來公文。眼巴巴的瞅著龐山民速寫敕令,龐山民見龐統急不可耐,點了點頭,將調令寫好,輕聲嘆道:“士元離去,龐某這邊也清淨不少,只是士元當謹記為兄先前所言,無論是曹操還是關羽,勿要主動尋釁,那曹操雖將兵力投在河北,卻不是我們如今可以輕易招惹的,而關羽,龐某欲使其提防孫權,相互消耗。”

    龐統見龐山民說的鄭重,收斂神情,點了點頭,領命而去,龐山民則苦笑著攤開那本讓龐統不屑一顧的吏治改革,思索著如何將其漸漸完善。

    龐山民並沒天真的以為,吏治一事可一蹴而就,於龐山民心目之中,唯有荊南四郡,吏治算的上合格,荊州,益州其餘諸郡,紕漏頗大。

    近兩年的經營,石韜,孟建等人,很好的完成了聯結荊南蠻人之事,如今於其治下,蠻漢之間親如一家,此番征伐西川,蠻人為報答昔日恩情,出兵一萬相隨,這已是五溪蠻與荊南各部蠻人竭盡所能,所提供的兵馬了,便是龐山民也很感激荊南蠻族提供的幫助。

    而蠻人大舉出兵相助,非是看在他龐山民的面上,全賴石韜諸人於蠻族之中的威望,能夠讓治下百姓,過上富庶生活,心服口服的太守,才是龐山民所需要的能吏,而這樣的能吏,明顯太少。

    就拿長沙而言,在蔣琬的悉心經營下,過往商賈如雲,百姓富庶,比之江陵亦不遑多讓,這在之前韓玄統轄長沙之時,根本就不敢想像。

    二蒯雖頗有能耐,可是二人心力,多被家族所羈,雖於襄陽頗有政績,可比之蔣琬諸人,卻要遜色一些,至於江陵文聘,王威,則將襄陽的理政方式,完全照搬,畢竟對於武將而言,龐山民原本也沒指望其推陳出新……

    荊襄況且如此,益州就更不必說,雖將益州各郡太守,更換不少,可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諸葛亮與法正才華橫溢,可是龐山民並未天真的以為,讓這兩個人勞心勞力,便可安定一州之地,況且益州初定,吏治需循序漸進,龐山民也只得寄希望於諸葛亮與法正二人,可發揮其人格魅力,吸引賢才相助了……

    龐山民皺眉沉吟,苦思許久,思索起歷朝歷代的官僚體制,都沒有太好的解決吏治的辦法,無論是九品中正抑或三省六部,這般的變革都不適合於當下的荊,益二州。

    在一個連官僚考核制度都沒有的亂世,便是龐山民相要改革官吏制度,都變得有些束手無​​策了,龐山民不禁暗道,是不是當將官吏的考核制度先提上日程。

    至少在效仿了曹操的招賢令後,總要拿出一些比之曹操,更加行之有效的招賢辦法,想到此處,龐山民思索許久,於案上竹紙前寫寫畫畫了起來。

    直至窗外天色暗淡,龐山民才堪堪收筆,看著竹紙上一行行整齊的字跡,龐山民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是該找一下襄陽二蒯,商議這官吏改革的事情了。

    ps:感謝破裂的西紅柿同學投出的月票。另,因天氣突變,感冒發燒,導致前兩日更新較少,欠下章節待痊癒後補全。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13
N0.256 寒門世家之辯

      
    原創漢末靈帝賣官鬻爵,導致原本的察舉制無法履行,直至群雄割據,才漸漸恢復,如今各家諸侯所用官員,多察舉得來

    而於龐山民眼中,通過察舉制任命官職,猶如兒戲,寒門世家壁壘難以打破,如今寒門士子,於各家諸侯中任高官者,寥寥無幾,便如郭嘉這般賢才,亦是靠荀氏舉薦,才入得曹操法眼,使其可施展才華。

    翌日傍晚,龐山民便風塵僕僕趕至襄陽,顧不得一路舟車勞頓,身體疲乏,龐山民入了蒯府,倒使得襄陽二蒯,大為驚訝。

    “山民可有要事?”蒯越見龐山民倏然而至,心中疑惑,數日之前才安頓好劉璋,如今龐山民又至,蒯越心驚,不會是哪家諸侯又被龐山民看上,想要妄興刀兵了吧。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笑道:“確有要事拜託二位。”

    “山民勿要窮兵黷武!”蒯良說罷,龐山民微微一愣,繼而哭笑不得道:“子柔先生誤會了,山民此來,並非為征戰之事。”

    龐山民說罷便將手中書冊交予蒯越,對二人道:“如今已得益州,龐某坐擁二州之地,這吏治改革,迫在眉睫。”

    蒯越攤開書冊,眼前一亮,蒯良見蒯越神情有異,也湊上前來,龐山民於二人面前,靜靜等候,許久之後,蒯越將手中書冊,交給蒯良,對龐山民道:“山民欲使寒門,世家分庭抗禮乎?”

    見蒯越神情,並非欣喜,而是隱隱不悅,龐山民心中苦澀,卻毅然點了點頭,道:“異度先生以為如何?”

    “考核官員,雖有些道理,但是對世家傷害頗大,若如此行事。朝堂當有一番大變,山民怕是亦要樹敵無數。”蒯越聞言嘆道:“龐氏本是世家,何必為寒門之事,斤斤計較?”

    “世家雖強,若無人競爭,恐後繼無人。”龐山民聞言辯道:“襄陽蒯氏,除二位高才,又有何人。可當大任?”

    蒯越聞言默然。蒯良此時亦看過書冊,對龐山民道:“蒯某不贊成如此行事,若荊襄寒門興旺。則世家衰敗,自景升愛民養士之後,荊襄新晉世家。本就不少,如今這個圈子,已容不下太多新人……”

    龐山民聞言,眉頭微皺,來蒯家之前,龐山民已想到,二蒯作為荊襄世家魁首,定是不看好龐山民欲考核官員,提拔寒門士子的想法。只是龐山民心中總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以為二人能看在荊襄大局面上,促成此事,可如今看來,二人意志堅決,推行官吏選拔方面的改革,似是難以施展。

    想到此處。龐山民並不氣餒,反而輕輕一笑,對二人道:“龐某欲與二位先生一辯。”

    二人見龐山民神情決然,相視苦笑,與龐山民分賓主落座。蒯越輕嘆一聲,道:“山民如今都殺上門來。蒯某避無可避,我二人願與山民,一辯道理。”

    龐山民聞言笑道:“二位當知,龐某不論身份,欲考核賢良,任其官職,於此事上,世家已比寒門先行一步,寒門學子學習艱難,亦難有世家子弟這般見識,若龐某擇賢,世家優勢極大,而於先生眼中,似對寒門,頗為忌憚。”

    “山民此言有些道理,只是山民可曾想過,寒門眾多,世家寥寥,若寒門士子步入朝堂,朝堂皆被寒門所掌,且寒門富庶,便可造就世家,山民若如此行事,只得治標,不能治本。”蒯越話音剛落,蒯良亦從容笑道:“寒門學子比之世家子弟,更加勤奮,若如此選官,世家難以把持朝堂,山民先前亦言,比之見識,寒門遜世家多矣,若寒門把持權柄,於民非福。”

    龐山民見二人言辭犀利,振奮精神道:“二位先生當知先秦百家爭鳴,於龐某眼中,春秋戰國,比之商周,其中文化,政治,乃至各行各業,都有飛速發展,其根本在於各家競爭,所以龐某以為,這寒門,世家之間,亦當競爭,世家當予寒門學子一個機會,異度公於龐某婚宴之上,已見那曹營郭奉孝,其也是寒門之人,若我荊襄,肯使寒門,入朝為官,焉知其中不會出現幾個大才之人?”

    蒯越聞言不禁皺眉,思索許久,對龐山民道:“便有大才,亦不當捨本逐末,山民當知這荊襄朝堂,多為世家,若山民如此行事,那些被寒門所替換的世家,心懷怨憤,荊襄必亂……”

    “龐某可給這些隱退世家,一份營生,使其多賺財帛。”龐山民說罷,對二蒯道:“世家若多如龐某這般,側重於商賈之事,怨無可怨!”

    蒯良聞言,不禁笑道:“山民此舉倒是可安撫眾人之心,只是僅靠竹紙,印刷,怕是無法安排諸多世家,日後生計。”

    “兄長所言正是,世家往往家大業大……”蒯越說罷,龐山民卻笑道:“二位皆知,龐某可點石成金,若龐某將所掌技藝,盡數與世家分享,二位可促成龐某行事乎?​​”

    “點石成金!”蒯越聞言,心中一驚,對龐山民道:“山民還有何技藝?”

    “數不勝數。”龐山民說罷,見二人皆一臉不信,不禁笑道:“龐某隻欲使二位促成龐某行事,世家雖權柄衰落少許,卻可憑空多得資財,由官變商,亦可繼續世家生活,且其財富多了,若再想入朝為官,也只鬚子嗣努力學問,提升品德,如此行事,對世家有益無害。”

    “事有可為。”蒯越聞言,微微一笑,對龐山民道:“山民此來,是欲使我二人代你游說荊襄世家吧。”

    見龐山民點了點頭,蒯越卻道:“既如此,山民可先將點石成金之術,告知我等,待我等心中有底之後,再操持此事。”

    龐山民聞言,微微皺眉,蒯良見狀忙道:“非是我二人不信山民,而是要與諸多世家交待,我等雖知山民言而有信,可別人卻未必知曉,且此事事關重大,山民欲變革世家,亦當先拿出誠意才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27
NO.257 開誠佈公好過心懷叵測

      
    原創龐山民點石成金的本領顯然勾起了二蒯極大的興趣,自二蒯與龐山民相識以來,看著龐山民從小小的一介書生,變成名震天下的一路諸侯,自然是了解其中過程的,如今龐山民盡得二州之地,除其有識人之明外,其點石成金的本領,也為龐山民成就諸侯霸業,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造紙,印刷,製糖皆一本萬利,緊緊獲得製糖一術,蒯家的資財比之一年前,便大漲五成。

    且二蒯看的明白,權財之道,有權自然有財,有財亦可掌權,若龐山民真的將點石成金與世家分享,二蒯自然也有把握,勸服世家,予一眾寒門步入朝堂的機會。

    而蒯家與龐家交好,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家世再進一步,也大有希望。

    龐山民見二蒯急切,心中便有了把握,對二蒯道:“此事半月之後,龐某自會予二位蒯公,一個交待。”

    說罷,龐山民起身欲行,蒯越卻離席相阻道:“山民總該於蒯某家中,用過飯食。”

    龐山民聞言笑道:“龐某還當去拜會景升,季玉。”

    蒯越聞言,點了點頭,見龐山民離家之後,二蒯又商議一陣,盡皆苦笑。

    二人皆知,龐山民已對世家獨大一事,心存不滿了,只是其此番讓步頗大,倒是讓二蒯亦無可奈何​​,且龐山民已開誠佈公,予蒯家及一眾荊襄世家許以厚利,這總比北地曹操遏制世家的方式,要柔和許多了……

    “兼儒墨、合名法……”蒯越思索許久,對蒯良道:“蒯某本以為龐山民推崇法家,不想如今看來,竟似雜家,此子今日所為,越亦有些看不透了。”

    蒯良聞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心軟,對世家盡皆厚待。倒也不怕其背信棄義,如今蒯某心中好奇,倒想看看,半月之期,山民能拿出多少生財之道,可使你我去說荊襄世家。”

    離了蒯府,又去劉表府上拜會,龐山民卻發現劉璋亦在劉表府上。且與劉表相談甚歡。

    劉璋見龐山民至。微微色變,龐山民毫不在意,對劉璋笑道:“季玉畏龐某乎?”

    劉璋搖了搖頭。劉表聞言卻皺眉道:“山民此來何事?”

    “路過襄陽,拜會二位。”龐山民說罷,輕嘆一聲道:“景升公莫非心思朝堂之事?如今大公子亦在朝中。朝堂瑣事,景升公當盡知。”

    劉表聞言輕嘆一聲,命下人送上飯食,對龐山民道:“非是劉某願再涉朝堂,而是最近見季玉至此,心有所感,所以亦無心學問,山民,可否解老夫胸中之惑?”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龐山民說罷,劉表面上好看一些,對龐山民道:“山民欲置劉氏宗族何地?”

    龐山民聞言,微微一笑,看來劉璋來到襄陽,倒是讓劉表心中警惕了起來,如今除皇室之外。劉氏宗族盡在襄陽,劉表亦擔心龐山民會背棄誓言,將劉氏宗族一網打盡,只是如今,荊襄政務皆與劉表無關。劉表想要從朝堂之上旁敲側擊,亦得不到確切消息。其間劉表亦找過二蒯,詢問龐山民心意,只是二蒯亦不知龐山民之後是何打算。

    如今當面質詢,劉表頗為無奈,只是事到如今,劉表別無辦法。

    龐山民輕嘆一聲,對劉表道:“景升公不信龐某?”

    劉表聞言默然,劉璋卻戰戰兢兢,龐山民見狀目視劉璋道:“季玉於襄陽,可否習慣?”

    劉璋聞言忙道:“一切安好,不勞上將軍掛念。”

    “季玉何必如此?”龐山民見劉璋見了他之後便畏之虎,不禁苦笑,對劉璋道:“龐某亦表奏朝堂,當予季玉九卿之位,季玉官職,亦高過龐某,龐某又怎敢相害?”

    劉璋聞言,許久無語,劉表卻輕笑一聲,道:“山民掌權柄,劉氏宗族如何安心?”

    “景升公之言謬也。”龐山民聞言嘆道:“非是龐某專權獨斷,而是如今龐某需要這權柄之利,制衡他家諸侯,景升公當知,龐某非貪戀權柄之人,且龐某為政之後,荊襄比之從前,繁榮許多……”

    見劉表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再說下去,龐山民又道:“至於劉氏宗族,龐某言及多次,不會相害,若季玉不喜荊襄生活,亦可自回西川,龐某當予季玉,王侯一般的待遇。”

    劉璋聞言大驚失色,急對龐山民道:“襄陽很好,劉某不欲歸返西川。”

    劉表見龐山民雙目清澈,知其非是戲言,點了點頭,道:“山民欲遣劉氏,只參與宗廟祭祀之事?”

    “若宗族之中,有賢良之人,亦可為官。”龐山民搖頭笑道:“適才於蒯府之中,龐某便言及世家之事,皇族雖貴不可言,卻也只是這天下之中,最大世家,於荊襄之中,若要官居高位,首選賢能,而非家世。”

    龐山民說罷,劉表,劉璋二人盡皆愕然,許久之後,劉表疑惑道:“山民對劉氏宗族,心中毫無忌憚?”

    龐山民搖頭笑道:“為何要忌憚,若景升公欲重掌權柄,山民亦可給​​景升公機會,只是景升公當知,如今荊襄還有多少世家賢臣,肯附庸劉氏? ”

    劉表聞言,頗為黯然,龐山民笑道:“民心趨利,世家也是如此,若二位如今可於荊襄起事,龐某認栽。”

    “山民勿要相疑,劉某怎敢有這般想法?”劉璋見龐山民似是意有所指,心中驚懼,劉表見狀,白了劉璋一眼,道:“勿要給宗室丟人現眼,我與山民向來如此交談。”

    “啊?”劉璋聞言,嘴巴張的老大,半晌無言,龐山民見狀笑道:“開誠佈公總比心懷叵測要好,如今劉氏雖已衰敗,卻可學勾踐臥薪嘗膽,龐某並不在乎宗室如今是何等心思,若二位勝的了龐某,只因龐某為政之道存在疏漏,龐某不會因是非恩怨,責備別人!”

    見龐山民傲氣凜然,劉表長嘆一聲,對龐山民道:“山民心意,老夫已知,只是老夫沒有想到,這只過數月,山民身上,到是多了不少梟雄霸氣。”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36
NO.258 劉氏宗族的未來

      
    原創無論陰謀陽謀,設謀者當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劉表與劉璋二人,如今已沒有叫板龐山民的資格,龐山民前來探望劉表,並不是於二人面前示威,只是想讓劉氏宗族知道,如今他們所擁有的,除去宗室奢靡的生活外,其他的特權,與一般世家無二,若劉氏後人們想要重歸朝堂,亦需要同世家以及寒門之間的子弟爭奪原創首發]

    待龐山民與劉表商議之後,劉表也知道,今後劉琦於朝堂之上,所掌握的權柄怕是更少,劉琦才德爾爾,如今身居高位,只因其家世顯赫,可如今荊襄劉氏,已遜色於二蒯所指掌的蒯氏一族,與如日中天般的龐氏,更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只是龐山民亦說過,龐氏,蒯氏以及劉氏,今後如何,只看後人之間,相互競爭,可論及競爭,二蒯已年邁,蒯氏後人,無出類拔萃者,劉氏更是糟糕,如今朝堂之上,只餘劉琦,劉磐二人,倒是劉琮,若一心求學,可看大用,只是比之龐氏,這起步點的差距,便如同天塹。

    好在龐山民如今年輕,堪堪成家,若龐山民有了子嗣,其子承父業,將來可繼承兩州之地,這等身份,比之劉氏,更加貴不可言。

    劉表雖心中也有不忿之處,可是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劉表也知道,龐山民對待劉氏宗族,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現在就是龐山民大手一揮,想要除去劉氏宗族,荊襄之內,又有多少人肯仗義執言?

    念及此處,劉表於席間有些頹然,不過這般頹然亦轉瞬即逝,與龐山民推杯過盞,劉表躊躇許久,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對龐山民道:“老夫欲使琮兒。師從汝父,不知可否?”

    龐山民聞言,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只是家父於書院之中,要求甚嚴,就是不知二公子能否堅持下去。”

    “劉氏總要有人立於朝堂,不然數載之後,老夫故去。還有何人能保全宗族?”劉表說罷。不禁唏噓道:“老夫雖知山民不欲加害宗室,可是旁人呢?為人主者,許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顯然也明白劉表心中顧慮,只是龐山民並不敢誇下海口,保劉氏前程。畢竟宗室於歷朝歷代,皆是身份尷尬,難以處理之輩。

    見龐山民與劉表皆默然不語,劉璋似是鼓足勇氣,對龐山民道:“山民,吾亦欲吾兒,師從汝父。”

    “與二公子相伴,倒也不錯。”龐山民點頭應允,對劉璋道:“季玉今後休要這般唯唯諾諾。若有所求,大可言之,季玉使北川人馬,盡數相投,避免百姓遭刀兵之苦,此等恩德,便是龐某。亦心中感念。”

    劉璋聞言,抬起頭來,與龐山民對視許久,見龐山民神色不似作偽,點了點頭。

    於劉表府上。飲宴之後,龐山民便踏上歸程。只是比之之前,車中多了兩個少年,劉琮,劉循皆坐於車中,與龐山民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龐山民見兩個小傢伙神情嚴峻,便能猜到離家之前,劉表,劉璋怕是已叮囑過二人了,龐山民看著這兩張青澀的稚臉,心中也頗為複雜。

    這二人便是劉氏宗族的未來。

    “二位公子不必拘束。”龐山民見二人拘謹,對二人笑道:“此去長沙,二位是去求學,又不是去刑場,何必作這般姿態?”

    劉琮聞言點了點頭,思索許久,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對龐山民道:“吾與循哥,皆質子乎?”

    “質子?”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此事是誰與你說的?”

    “家中下人,多有議論。”劉琮說罷,劉循忙向劉琮連作眼色,卻聞劉琮又道:“臨行之前,家父言上將軍乃坦蕩之人,若心中有惑,皆可相詢。”

    “非是質子,而是學子。”龐山民聞言,輕聲笑道:“若你二人今後於朝上為官,不修學問,可堪大用?”

    劉琮聞言點了點頭,劉循見龐山民並未動怒,對龐山民道:“可上將軍奪了家父土地,又使我劉氏為官朝堂,相互之間,有些矛盾。”

    “並不矛盾。”龐山民聞言笑道:“西川百姓於季玉手中,早晚被人所圖,循公子以為,汝父比之曹操,孫權如何?”

    “未見過那兩家諸侯,只是如今西川已歸上將軍,想必家父要稍遜那二人一籌。”劉循思索許久,輕聲嘆道。

    “江東天險難下,曹操兵強馬壯,正因如此,龐某才攻略西川,但是龐某開疆拓土,目的卻不是屠戮劉氏宗族,而是平定這紛亂世道,雖龐某與季玉並無糾葛,卻不得已要攻伐西川。”龐山民見劉循懵懵懂懂,對劉循道:“至於劉氏或步入朝堂,或牧土一方,皆看劉氏後人有無真才實學,若二位公子可盡得家父真傳,日後亦可官至太守,州牧,於龐某眼中,只要德才兼備,便可身居高位,這與二位公子是否為劉氏後人,又有何關係?”

    劉循茫然的點了點頭,或許對龐山民的長篇大論,有些不解,而劉琮卻是眼前一亮,對龐山民道:“上將軍當言而有信,若琮可得龐老先生真傳,上將軍便予琮一個州牧噹噹!”

    “那也要二公子有這般本領才行。”龐山民聞言笑道:“或許二公子以為,荊襄乃劉氏家業,循公子亦覺得,益州乃季玉之地,可是二位可曾想過,十餘年前,景升公亦非荊襄之主,君郎公之前可是冀州刺史,與益州毫無關係……”

    劉琮,劉循聞言,皆無言以對,龐山民見兩個小傢伙苦悶不已,對二人道:“勿要胡思亂想,你二人如今年幼,若奮發圖強,亦可赶超他人,龐某可應下二位公子,若日後勤修學問,修養自身,使朝臣心服口服,龐某便予你二人高官厚祿,又有何妨?”

    “非為高官厚祿,只為保全劉氏名聲。”劉琮聞言,雙目灼灼道:“好歹琮也是州牧之子,父親失去的,兒子當取回來!”

    “有這個志氣就好。”龐山民聞言,心中雖稍有紛亂,卻不以為忤,對劉琮道:“若景升公知你有這般志向,亦當欣慰不已。”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5 21:40
NO.259 繁多的點石成金

      
    原創一路回到長沙,龐山民便直奔書院,將二位劉氏公子安排妥當之後,徑自去黃府,尋黃承彥而去。


    黃承彥見龐山民風塵僕僕,形色匆匆,甚感奇怪,對龐山民道:“山民此來何事?”

    “驗證一些奇術,龐某以為,於荊襄可做此事處,唯老師這裡了……”龐山民說罷,黃承彥眼前一亮,於黃承彥眼中,龐山民屬於那種悟性奇高之人,之前竹紙,印刷,皆聞所未聞,雖與龐山民結為師徒,可黃承彥並未手把手的教導過龐山民,而是只將所存書冊,盡數借龐山民閱覽,如今龐山民來到黃府,想必是有所收穫。

    黃月英聞得堂上聲音,亦從後堂而出,見龐山民已與父親交談,奉上茶水,對龐山民道:“山民兄長若是不嫌小妹礙手礙腳,可否於驗證之時,允小妹一觀?”

    “固所願也。”龐山民說罷,黃月英面上欣喜,龐山民歇息片刻,便將之前與二蒯商議之事,與黃承彥盡數說過,黃承彥聞言,微微愕然,道:“山民新得奇術,皆可獲厚利?須知荊襄世家,可是不少,且如今山民已得西川,若厚此薄彼,西川世家怨忿,也是不好。”

    “龐某自當安排周全。”龐山民對此頗為自信,之前只是從《天工開物》中尋得造紙,印刷,製糖三則技能,便可使荊襄無財帛之憂,若再從中取數則可獲利之技,授予世家,亦當不難。

    黃承彥見龐山民頗為自信,亦不多言,待黃月英取來文房四寶,黃承彥道:“山民大可寫來,至於驗證之事,可由老夫操持。”

    龐山民聞言,亦不矯情,思索片刻。便於紙上奮筆疾書:

    《點石成金之四——乃服》

    凡棉布禦寒,貴賤同之。棉布,古書名枲麻,種遍天下。種有木棉、草棉兩者,花有白、紫二色、種者白居十九,紫居十一。

    凡棉春種秋花,花先綻者逐日摘取,取不一時……

    《點石成金之五——陶埏》

    《點石成金之六——彰施》

    ……

    龐山民將記憶之中。能於漢末實現的技術。紛紛撰寫出來,黃承彥與黃月英看著紙上清秀的字跡,目不轉睛。喜色連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許久,直至龐山民手腕酸麻。停下筆來,黃家父女才堪堪回神,二人面上喜悅,亦被震驚之色所替代。

    龐山民大婚之前拜師學藝,大婚之後征伐西川,這半年多來,不曾清閒,怕是根本無暇思索奇術一道,而黃承彥亦打算於西川。荊襄休養生息之時,傳授龐山民學問,可是如今龐山民所寫之術,便是黃承彥也未曾想過,這種棉,養蠶,紡織。製陶,磚瓦,染色……種種民生之術,竟有此般應用……

    此乃神授?

    黃承彥心中驚詫萬分,見龐山民一臉坦然之色。黃承彥回過神來,不禁嘆道:“此等技法。山民可曾驗證?”

    “未曾驗證,不過想必也無甚太大錯處……”龐山民聞言笑道:“先前不是說了,此番來尋老師,便是驗證這些奇術可否實現,二蒯胃口頗大,若不能讓其滿足,荊襄世家,怕是不肯讓步寒門。”

    “皆聞所未聞之技……”黃承彥長嘆一聲,對龐山民道:“如此卻便宜了一眾世家,山民心中,不覺得可惜了麼?若世家得此奇術,其勢更大,日後你龐家怕是於財帛之上,難有優勢……”

    “無非是將龐家財勢,暫變為權勢,利益交換也。”龐山民聞言笑道:“此等技能,雖可點石成金,卻難以長久,待技法公佈之後,世家若要大賣,其價格也會漸漸下降,皆是獲利之人,便非是世家,而是百姓了……”

    黃承彥聞言思索良久,卻也想不通百姓有何錢財,可買得起世家所售之物,只是見龐山民言辭鑿鑿,黃承彥也不多問,將案上竹紙捧起,細心的閱讀起來。

    見黃承彥心神皆已被奇術所吸引,龐山民對黃月英道:“小妹這段時間,於奇術一道,可有所得?”

    “妾身天賦,不比兄長。”黃月英聞言,輕聲嘆道:“只是夏末之時,於田邊觀百姓耕種辛勞,心有所想……”

    黃月英說罷,起身回後堂取來一物,放置於案上,對龐山民道:“便是此物。”

    “水車?”龐山民見岸上那個精緻的木質模型,眼前一亮,黃月英所作之物,與後世水車,尤為相似,龐山民心中好奇,將水車拿起,小心翼翼的擺弄起來。

    “兄長竟知此物乃引水灌溉之物?”黃月英根本沒有想到,龐山民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所作之物的用途,心中一驚,半晌之後,一臉感慨的對龐山民道:“兄長於這奇術之道,果然天​​才。”

    “呃……”龐山民心中暗罵適才口不擇言,他的點石成金與黃月英的發明,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只是照搬照抄“前人”創意,而黃月英是完完全全靠自身的本領,創造而來,若非穿越者的優勢,他那點本領又怎可與黃月英比肩。

    想到此處,龐山民面上發燒,對黃月英道:“非是天才,只是偶有所得,且龐某之技,多為世家牟利,而小妹之技,造福百姓……”

    龐山民說罷,躬身一禮,黃月英見狀,連忙避過,對龐山民道:“怎當得兄長如此大禮。”

    “雖為形勢所迫,可龐某這般奇術,用途多為賺取財貨,於民生一道,用途有限,而小妹心系百姓,於這境界上,便比之龐某,高了數籌。”龐山民說罷,見黃月英面色微紅,對黃月英笑道:“此乃龐某誠心之言,孔明那小子有如此賢妻,倒是命好的很,都怪老師只有妹妹一女,若黃家有二女,龐某當求之。”

    “混賬小子,竟消遣老夫。”黃承彥聞言,亦從竹紙之上,回過神來,對龐山民道:“這子女又不是說生就生的,不過老夫倒可應下,你若有子嗣,倒可與諸葛一家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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