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 [武俠科幻]黑暗雙魂 作者:陳漫 (連載中)

s920009 2013-3-20 13:33:0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 11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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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陳漫,一個因為愛說故事而加入線上遊戲產業的不良中年,在遊戲產業工作了十多年,也推出了幾個線上遊戲產品,終於鼓起勇氣寫完整的故事了,最大的希望是把自己編的故事跟很多人分享,現居住在新北市永和地區。

【內容簡介】:

                           骷髏會的實驗體杜立德逃脫了,他該何去何從?在擺脫組織追蹤的同時,他又該如何跟家人重聚?一場黑道的仇殺,一場攸關國家利益的戰爭,一個破碎的黑道家族,跟為國家跨入藥品產業有什麼關係?一方荒蕪的山林野地,遍地金紅相間的豔麗花朵,為什麼會成為世人的夢魘?糾纏無數世人的迷離幻夢,要如何才能回歸田園?植體科技,外星人毀滅地球的工具,怎麼在地球引起軒然大波?延燒全球的戰爭,又是怎麼開始的?滅世的核戰陰影,真的已經消除了嗎?兩條在黑暗中互相爭鬥又互相利用的靈魂,是和平共處,還是你死我活?

【作者其他作品】:

                             天魔1天命者、天魔2伏羲琴、神孽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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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5
背景介紹與名詞解釋

背景介紹

宇元206年,人類的科技發展已經到達相當高的程度,在反重力系統的幫助下,天空巨樓林立,飛行在高樓間的懸浮車普及,各城市中都有懸浮車用的空中航道,人人都有隨身簡易智腦,稱之為視覺介面。

在這樣的高科技世界中,人類依舊面臨著各種的危機和挑戰,不同的外星人為了不同的目的潛伏在地球,有的追求利益,有的試圖破壞,人類必須設法自保。

基本名詞解釋

視覺介面:

人類的幼童在六歲時開始注射介面原質,這個類似預防針的針劑會逐漸在人體的小腦部位形成一個米粒大小的結構,這個結構就是一個微型智腦,它連接腦神經,可以取用宿主的記憶,並且透過影響視覺神經訊號,將訊息顯示在宿主的視覺上,所以稱為視覺介面。

視覺介面可以用手部的動作和眼珠的動作控制,輸入部分可透過思考和口語來達成,視覺介面整合了通訊、信件、錄像、攝影、時間、閱讀、編輯等等功能,是多用途的個人秘書,功能比現階段熟知的電腦還要強大。

視覺介面其實是城市智腦的基礎,城市智腦並沒有實體,而是由每個視覺介面分擔了城市智腦的一部份資料和運算,由於城市的人口基數很大,這樣的使用量並不會讓個人感受到。如果離開人群超過五公里,視覺介面就會失效,只剩下基本功能,直到加入另一個城市為止,視覺介面可以在城市間漫遊,但短期漫遊的視覺介面不會被賦予記憶和運算任務。

除了基本的視覺介面之外,還有各種進階的個人輔助智腦的運用方式,例如設計輔助智腦、戰鬥輔助智腦、高速運算輔助智腦等等,視個人需求而定,但每個人植入的輔助智腦有數量限制,這是受到腦神經的傳達效率所限制,小腦的位置最好,距離腦部越遠,輔助智腦的效率越低,運行中消耗的能量越大,勉強安裝並沒有好處,而且對人體可能有不良影響,也就沒有必要安裝了。

植體科技:

全名是「戰鬥輔助生體植入科技」,這是一種黑暗又血腥的外星科技,通常用來快速製造強力戰鬥部隊。

植體是一種生物科技,它對特定生物抽取選定的細胞,並且利用生物調製,使之轉化成適合受體的病毒,然後讓這些特定病毒感染受體,藉之改變受體的細胞和組織特性,這個感染動作可以透過程序化控制,以便生成合乎需求的成果。

對受體植入的植體可以同時有許多種,受體體質越強,可以植入越多的植體,但各植體間可能會互相干擾和競爭,不一定能合作提升受體的能力,所以植體的選擇必須謹慎,這也是植體科技成敗的關鍵。

一般常用的植體有增強肌肉、骨骼、神經、腦、和血液,其他的比較少見,視各種受體生物的生物特性而定。

由於植體的特徵是感染,所以就算是受體受傷了,恢復後重新生成的部分仍然會被感染,這是一種植體的修復,所以基本上,只要受體不死亡,植體就不會消失,唯一可以全面清除植體的方式,就是放棄舊的受體,進行全身重建,不過這個科技的技術難度很高,代價又很大,被植入的受體多半是弱勢族群,所以不太有人會這麼做。

如果有過多的植體需要植入,必然超過受體的負荷時,可以同時植入輔助智能體,利用智能體控制植體的成長與變動,使之達成平衡,這個技術相當困難,因為適合的輔助智能體很難取得和煉製。

波拿波智能體:

波拿波智能體是一種特別的輔助智能體,它除了基本的輔助功能之外,也能產生混亂感知,混亂感知可以漫射形成混亂護罩,藉之躲避感知高手的掃瞄,是用來秘密行動、潛入和刺殺的利器。

波拿波智能體是由波拿波星人的心核練成,由於內戰之故,波拿波星人的文明已經覆滅,現在宇宙中殘存的波拿波星人數量很少,而且為了取得他們的心核,其他種族對他們的獵殺始終不斷。曾經有人試圖養殖波拿波星人,但波拿波星人的自毀性太強,一群波拿波星人總是不斷內鬥,最後會全部滅亡,所以波拿波智能體一直非常少見。

能量循環:

能量循環是人類自古以來就懂得的修練方式,近代由於重生計畫的執行,一群智能體帶來了能量循環的基本概念,使得這個修練方式重新煥發光彩,現在地球上的世家大族都讓弟子從小修練。

人類透過運轉循環,從自然環境吸入能量來改善體質,使自己的戰鬥力和存活力增強,最後可以促成全身體質的全面改造,這個改造稱之為築基。築基以下分為九級,稱之為地級,以便與純粹武術修練的人級區隔。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供應,體質適當的人就有機會達成,十一到十五稱之為天級,十五級練成稱之為「金丹」的能量核心,這個階段需要的能量非常龐大,要有特殊的修練方式才能練成,十五級以上稱為星級。在一般的宇宙分法中,十一到十五級分別對應狂風、颶風、地震、火山、流星五個等級,之後每兩個等級才更換一次稱號,十七級為彗星級,十九級小行星級,二十一級衛星級,二十三級行星級。

行星級以上比較特殊,要取得行星權限的認證才能發揮完整的戰力,這個階段會形成能量分體,古代稱之為元嬰。

感知:

感知是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它存在但卻無法碰觸,人類一直懷疑這種東西是否存在,直到科學研究證實感知的活動狀況。但人類要到能量循環開始流行之後,才知道如何運用感知,感知本身無法表現,但加入了能量之後,就可以結合能量而表現出相當的效果,感知和能量的配合,可以達到許多華麗的特殊效果,透過感知來引導修練,更是高級修練者必備的能力,所以,感知是修練的基礎,沒有良好感知資質的人,修練起來事倍功半。

除了幫助修練之外,感知更是強者戰鬥時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感知強者透過散放感知去感應對方的能量動態,可以提早轉移、切斷、奪取對方的能量控制,而讓對方的攻擊失效,甚至可以藉之反擊對方,只要感知可以壓過對方,就可以做到以弱勝強,感知對修練者的重要性不言可喻。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6
重要人物簡介

杜立德:二十五歲左右的亞洲高壯男性,植體科技的倖存者,骷髏會內部代號二號。一個為了逃脫而切斷自己左手的逃脫者,目前的左手是仿生機體,在逃脫的過程中,取代了越國昇龍市附近的黑道惡霸阮虎而成為他,為了尋找妻兒而努力,卻一步步捲入越來越大的爭端中。

阮虎:越國昇龍市郊的黑道組織頭目,經營地下賭場起家,由於豐厚的獲利引起覬覦,而被黑道聯手追殺,逃出時卻撞上了杜立德,並被杜立德設法取代。

小志:杜立德的波拿波輔助智能體,幫助他平衡各種植體的智腦,這是一個由波拿波星人的心核煉製成的智能體,擁有混亂感知的能力,可以幫杜立德散發出混亂護罩,屏蔽骷髏會的追蹤,是杜立德重要的幫手,但日後也給杜立德帶來無窮的麻煩。

阮文心:杜立德的妻子,當他失蹤後,在聖荷西枯等了五年,最後回到越國,但從此行蹤不明。

孩子們:阮可欣,阮可喜:阮虎的孩子。杜明志:阮文心和杜立德的孩子。

李雪:阮虎的姘頭,原來是個醫生,被阮虎綁架來幫他製作機體鬥士,受到豐厚的獲利吸引而自願留下,並成為他的智囊,她為了自保而幫助杜立德取代阮虎,並且漸漸從提防而愛上了變成阮虎的杜立德。

大佬:本名阮晉友,統治越國北部的黑道巨擘,事實上是政府的特別幹員,他早年領導越國的黑道人物,跟金三角的匪徒作戰,直到將金三角的勢力逐出越國,因為累積戰功而受到國家的正式承認,並授與少將榮譽軍銜,表面上榮退在家,實際上掌握越國黑道的生殺大權。他對阮虎很好,最後成為他的師父。

三王:分別是刀王、槍王和火王,是金三角著名的三個修練者,都有築基以上的戰力,他們彼此互鬥,但遇到外敵又聯合起來,是穩定金三角的重要人物。

巴顏:刀王最小的弟子,率隊協助胡安對阮虎的攻擊行動,但卻被阮虎擊敗,意外的被調製成機體鬥士刀魂,在一連串的意外之後,逐漸變成生化戰士,並在阮虎的幫助下重新走回修練之路,是阮虎的重要幫手。

骷髏會:一個邪惡的外星人組織,由仇視人類的藍眼商會發起,希望透過人體改造,製造出足以毀滅地球的強大戰士,為了獲取經費而經營各種醫療方面的非法買賣,最後發現販毒最好賺,於是開始入侵金三角,試圖掌握當地的毒品貨源,但受到三王的堅決抵抗,雙方因此發生戰爭,後來被另一組覬覦他們成果的外星人毀滅。

查理:骷髏會第一號人物,負責整個骷髏會的運作和進度。

馬格:骷髏會植體科技的主要研究者,能力高超的研發狂人。

羅娜:蝴蝶狀的鈦夷星人,在骷髏會中擔任訓練員,是馬格的助手。

貝克:高壯的大漢,骷髏會的戰鬥主管,整個計畫的監督者,在骷髏會中擔任戰鬥教練,指導所有改造者戰鬥,平時也帶領手下的外星人幫助查理執行一些戰鬥任務。

羅武:好色的颶風級強者,越國國務總理羅勝全的孫子,蠻橫跋扈的官二代,極度好色,尤其對幼女有特殊偏好,曾經試圖強奪阮虎的女兒,後來在金三角的事件上因為利益而跟阮虎陷入生死鬥爭。

廖明堂,三十歲出頭的中國男性,面貌有點瘦弱陰柔。原本是上海廖家的嫡子,第一順位繼承人,但由於犯罪而被剝奪繼承權,植體科技的少數成功案例,內部代號六號,現在是一隻實驗室白老鼠,但他對自己的定位很不滿意。他的肉體力量強大,但他的植體隨時會出包,有時會帶來很可笑的麻煩,教養良好的邪惡者,做事不擇手段,但不會明顯地做壞事。他腦中的波拿波智能體是個不定時炸彈。

盧安娜,美洲參議員盧德的女兒,江南丁家的遠親,法定年齡10歲,但因為受到外星人改造而擁有成熟的美貌與身段,並成為鈦夷星人羅娜的第二身體而與羅娜共存。她極度聰明,但有時會有點幼稚,腦中一點愛情的幻想都沒有,對外界充滿好奇,總是急著想出發去探索,對父親的種種限制感覺很不滿。她的聲音中有種頤使氣指的意味,很習慣指揮別人。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6
第一集第一章 斷臂

杜立德拼命地在陸地上奔跑,他不知道自己掉落在何處,只知道拼命的跑,他想要離開那個地方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別被找到。

「主人,您這樣跑是沒用的,組織能夠追蹤到您身上的植體監控訊號。」他的輔助智能體在他心中勸道

「少廢話!小志,給我有用的建議!」杜立德喘著氣怒道

他的輔助智能體小志委屈地道:「我已經建議過了,由我移除您受到植體感染的神經系統,否則沒辦法隔絕監控訊號,只是這樣做的話,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長回神經,您可能有幾個小時不能移動,但是這樣做也不能保證永遠不會被追蹤到,摩那植體可能會在一段時間之後重新把被破壞的神經監控網絡生長回來。」

「這樣做有什麼用?既不能保證安全,又會失去逃走的能力,那不是等死嗎?根本不可行!」杜立德邊跑邊罵道

小志停頓了幾秒,又道:「還有一個輔助方案,如果我先移除您左肩和背部的神經連結,您只有左手會失去功能,還是能保持行動能力,這樣一來,您左手的摩那植體將會暫時失去連線,監控訊號強度自然會降下來,到時,您的混亂護罩說不定可以壓制住蓋文植體的訊號強度,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趕快脫離監控,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移除剩下的植體監控網絡。」

「那還等什麼?快點進行!」杜立德才這麼吼,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其劇烈的刺痛從他的左肩背升起,那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不由得跌了一跤,他整個人撲倒在地,幸好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反射式的就地一滾,卸掉了高速狂奔的衝力,但這也讓他在地上滾出了老遠。

「轟」的一聲,杜立德整個人撞進了一棟低矮的破農舍,那農舍裡停放了一些農耕用機器人,被杜立德這麼一撞,那些機器都爛成一團。

杜立德躺在破碎扭曲的金屬碎片中,忍不住大聲呻吟,他的左後肩不斷的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伸出右手,想要抓撓痛處,但怎麼抓也抓不到,只把他痛得滿地打滾。

「靠!痛死了,小志你這個混蛋!」杜立德咬著牙大罵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立德痛得全身虛脫,連牙齒都咬得出血了,小志才說道:「報告主人!神經連結切離,但發現您左手的蓋文植體仍然能發送出訊號!」

杜立德無力地道:「你…可惡…你不是說可以壓制住蓋文植體的訊號嗎?」

「很抱歉,您的蓋文植體的存活力超乎我的估計,失去摩那植體的支援雖然讓監控訊號的強度衰減,但您混亂護罩的強度也下降了,監控訊號仍然可以突破您的混亂護罩。」

「混…混蛋…」杜立德掙扎了一下,他試著爬起來,但是失敗了,他一跤跌在農耕機器人的輪下,當他看到機器人輪下閃亮的金屬鋤刀時,腦中靈光一閃,他咬著牙問道:「他們還有多久追來?」

「估計不超過二十分鐘。」

「好…」杜立德喘了幾口氣,又咬著牙問道:「如果…如果我的左手跟身體分離,訊號會衰減到可以被遮蔽嗎?」

「當然可以!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您的左手,我估計它在八個小時內仍然會持續發送訊號。」小志毫無感情起伏地道

「好…好…」杜立德忿忿地低吼道,他伸出右手,探入農耕機器人的輪下用力一折,那高強度的金屬鋤刀頓時被他折下了一片,他大吼一聲,用那破碎的鋤刀往左臂一切,只聽「卜」的一聲,那鋤刀如中敗革,只切開了杜立德的皮膚肌肉,但卻沒辦法切開他的骨骼,鋤刀嵌在他的手臂上,杜立德痛得大聲慘叫。

他痛得發抖,腦中如走馬燈般的閃現了幾個人的影像,杜立德鼓起了勇氣,他用力一拔鋤刀,但鋤刀被骨骼夾得很緊,他把鋤刀上下地搖了幾下,每一下都讓他的手臂噴出大量的鮮血,也讓他痛得幾乎失去勇氣,但他還是堅持著把鋤刀拔了出來,但那鋤刀的刀刃已經扭曲變形了。

他的輔助智能體小志勸道:「主人,您這樣做太沒效率了,蓋文植體強化後的骨骼不會被這種程度的金屬刀具切斷的。」

「少…少說…廢話…該怎麼把這…該死的…手臂切斷…」杜立德喘著氣怒道

小志冷靜地分析道:「蓋文植體強化後的骨骼雖然強大,但也抵受不了同為蓋文植體骨骼的連續攻擊,您可以用右手將左手骨骼敲斷,然後再盡快把左手臂分離,中間不能超過三分鐘,否則您的骨骼會再復合。」

「喔~天啊~」杜立德哀嚎道,想到他得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臂打斷,然後再把它切下來,他就不寒而慄,在一年前,他只不過是一個失敗的生意人,每天到處奔走銷售貨物,哪裡會想到自己還有必須親手把自己的骨頭弄斷的一天?

他腦子胡思亂想著,但手腳卻一點都不慢,他掙扎著站起來,靠在破壞的農耕機上,舉起右手往左臂用力一敲,他痛得臉都扭曲了起來,但他毫不遲疑地又舉起手搥了下去,他連續不斷的搥打左臂,打到右拳也痛到不行,那可憐的左手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主人,這樣不行,您的施力沒辦法突破骨骼的受力極限。」小志提醒道

杜立德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呆了一下,突然跳了起來,左手按在農耕機上,右手用盡全身力氣往左臂敲下去,只聽「轟」的一聲,整部損壞的農耕機塌陷下去,徹底變成了一堆扭曲的廢鐵,但杜立德的手臂也發出「喀拉」一聲。

在杜立德的慘號聲中,小志說道:「主人,您的左手脫臼了,但很快就會自動復位,您應該趁這個機會分離左臂。」

杜立德痛得眼冒金星,但他不敢停留,趴在地上尋找剛剛折下來的鋤刀,他急切之間找不到,便又折斷了一截鋤刀,他揮刀如飛,一下子就把左臂沿著肩膀切開,但他的骨頭雖然脫臼,筋卻還連著,他忍著劇痛把筋一根根砍斷,在鮮血狂噴中用力一扯,把整條左臂扯了下來,只痛得全身不斷顫抖。

杜立德把斷臂遠遠拋出,踉踉蹌蹌地往反方向跑去,他的肉體非常驚人,左臂雖然被砍斷,但他的傷處的肌肉血管都自動收縮,封住了傷口,斷臂時出血雖然嚴重,但過了不久出血就自動止住了,他的傷勢雖重失血雖多,但終究能保住一命,當然,前提是他能擺脫組織的追殺。

當杜立德奮力試圖弄斷自己的手臂時,在澳洲坎培拉市一座四百層天空巨樓頂樓,G&D生物科技公司的會議室。G&D生物科技公司的執行長查理。蓋特正皺著眉頭對眼前的老頭說道:「馬格,我知道你的經費不夠,老闆已經說過不會再給我們經費,我也想辦法到處找錢了,但是你實在花得太快,你這不是花錢,你簡直是在朝藍洞扔能量晶。」

坐在他對面是的G&D生物科技公司的技術長馬格。道格拉斯,這個頂著一頭雜草般銀白亂髮的老頭抗議道:「查理,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次我計畫進三百個實驗體,但你給的經費卻只夠找到一百六十個,計畫根本不可能按照智腦制訂的方式進行,好啦,一百六十個也就算了,至少還有一點成功的機率,但是剛剛結果出來了,只有三個實驗體存活,其中兩個隨時會爆炸,我看這次只能得到一個穩定的實驗體,而且他的狀況又不好,就算植入波拿波植體,未來也應該不可能達到最強狀態,你說該怎麼辦?我們經費不足,研究只能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是跟你要錢,但沒錢我們就沒有進度。」

查理一臉苦惱地抓抓頭,低聲罵道:「靠!這他媽的也太燒錢了!」他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老頭,知道實驗失敗了,馬格正在找藉口發飆,好逃避實驗失敗的責任,但他沒有提供足夠的經費和實驗體,導致實驗不能按照智腦規劃的方式進行,現在出了問題,馬格確實有藉口跟他扯皮,他得設法弄到錢,去補足那缺少的一百四十個實驗體,讓智腦完成整個實驗計畫,這樣馬格才沒有藉口把責任推給他。這想法很容易,但錢從哪裡來呢?

他不斷的抓頭,好像要把頭皮抓破一樣,錢的事他或許有辦法解決,實驗體才是真正的大麻煩,他來領導這個計畫之前,沒想到實驗體會這麼難找,他們在這個星球上海選了四億多人,結果只找到六百個合格的實驗體,第一次用掉了四百個,這次又用掉了一百六十個,他為了取得這些實驗體,對他們或哄或騙或誘,總算說服了其中的大部分,剩下的已經不可能弄來了,如果他還要再搞一次海選,需要的經費又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抓了一陣頭,勉強道:「錢的事我正在設法解決,但你也要設法節省一下經費和實驗體,不然再這樣下去,就算我們把結果作出來,這個見鬼的星球上也沒有適合的人給你改造了。」

馬格瞪了他一眼,大棘棘地道:「這我當然想到了,經過這兩波大規模實驗,智腦找到了一些優化的方法,我們的植體穩定度會大幅提升,實驗體和經費的使用都會比已前精準。」

「喔?這倒是個好消息!」查理振奮地問:「實驗體的穩定度可以提升多少?」

馬格摸摸下巴,轉著眼睛道:「詳細的狀況智腦還在評估,不過根據粗估的結果,只要我們提升植體的濃度到原先的百分之三百,在植體高度活化的狀況下植入波拿波植體,並且讓波拿波智能體的智力程度提升百分之六十,這樣就可以讓實驗體的存活率提升二十倍。」

「二十倍?這麼好!」查理瞪大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懷疑地問道:「既然有這麼好的存活率,當初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麼設計?」

馬格咳了咳,說道:「這樣做的話,花在每個實驗體上的經費要提高四倍,實驗體失控的機率提升百分之三十,最麻煩的是,能達到這樣強度的波拿波智能體應該很難找,我還沒問貝克大人有沒有這樣的智能體可以配合,就算有…可能都很強,危險性…絕對很高!」

「喔~~」查理理解了,他忿忿地瞪了馬格一眼,罵道:「那又有什麼用?花那麼大的代價製造出不可控制的怪物來消滅自己?馬格,別開這種玩笑好嗎?」

馬格詭笑道:「我當然不會幹這種蠢事啊,我的研究有了突破,找到方法加強精神控制了,現在我們對付得了高強度的波拿波智能體,連人類的原始獸慾都能控制起來!」

查理抬起眉毛問道:「真的?」

馬格興奮地道:「當然是真的啦,新的精神控制程序已經在編寫了,很快就會有成果,但是我需要一個穩定的實驗體,剛出生的五號不行,他太弱了,我看二號很合適,你把他交給我做些研究吧!」

查理考慮了一番,搖頭道:「不行!二號是我們目前最穩定的實驗體,萬一被你弄壞了,我們怎麼應付特使的檢查?要不你先用四號試試?」

馬格嘆了一口氣:「四號不行,四號的精神力太弱,很容易被控制,根本看不出效果,而且二號的波拿波智能體很強,最適合用來做這方面的實驗。」他不斷的舉出各種數據和需求試圖說服查理,讓他交出二號來進行新的實驗,但查理一直猶豫著。

兩人爭論了半天,查理才聳聳肩道:「好吧!提升二十倍的存活率,這聽起來真的很誘人,如果真能成功,我們就可以在特使來檢查之前準備好幾個新的成品,如果只有二號,特使肯定不會滿意的…」

查理下定了決心,便對馬格道:「但是二號現在出訓練任務了,可能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馬格說服了查理,高興地道:「沒問題,我正好把程序編好,多做一點覆測,你順便…」他話還沒說完,查理的眼前就閃出緊急通訊的提示,他做了個手勢止住了馬格的話,同時接起通訊,一個儀態優雅的金髮女子出現在他眼前,淡淡地道:「查理,青鳥號墜毀了!」

查理一愣,他跳了起來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墜毀?遭遇攻擊嗎?」

那女子說道:「智腦的回報是機件故障,但二號出現異常的行為,我判斷是他破壞了青鳥號。」

查理看了馬格一眼,沈著臉問道:「二號呢?」

「目前正墜落在…南洲半島沿海一帶,位置還在不斷向北變動,他身上的監控訊號有異常跳動,我個人判斷他正試圖脫離監控。」

「糟糕!貝克的人呢?快讓貝克去把他抓回來!」查理衝出會議室,一面頭也不回地叫道:「馬格,二號逃走了,正在試圖脫離監控!」

「你說他要逃走?」馬格跳了起來對著查理的背影叫道:「見鬼了,他怎麼可能逃走?他跑掉了我的實驗怎麼進行?」他也追著查理跑了。

等他們跑進監控室,金髮美人羅娜正站在控制台前操作著智腦,她一面毫不間斷的發佈命令,一面說道:「二號停下來了,但他的監控訊號越來越弱,訊號隨時都可能中斷,貝克派出去的人都在目的地待命,來不及趕過去處理,貝克自己出發去回收二號了,他還帶著六個行動組人員,出發前還詢問要不要順便把金三角計畫完成?」

查理搖頭道:「不行!貝克不可以出面,讓他專心把二號抓回來,不要引起人類的注意。」

馬格喘著氣衝到一台儀器前面,開始判讀二號的監控訊號斷斷續續傳回來的資料,他張大嘴巴,喘著氣道:「波拿波智能體…甦醒了…居然甦醒了??」

查理面色沈重地看著他,低吼道:「這代表什麼?會不會影響整個計畫?」

馬格夢魘似地喃喃道:「這…當然會影響,智能體重新恢復本性,這從來沒有人回報過…」馬格見查理用殺人般的眼光瞪他,連忙搖手道:「放心!放心!我有辦法控制的,新的精神控制程序剛好可以克制這個問題,我只是…小改一下…小改一下程序就可以了!」

查理吼道:「最好是這樣!你如果再給我出錯,老闆肯定把我們全宰了!至少我們一輩子別想回藍洞星系!」

「我知道啦!真討厭…怎麼會出這種意外狀況呢?什麼時候醒的?」馬格慌亂地翻著二號的歷史紀錄,一時之間看不出哪裡出了問題,他慌了一陣,又抬頭道:「查理,一定要把二號抓回來,不能讓他損壞,我得研究一下他身上的波拿波智能體,把這個問題徹底搞清楚!」

查理抹著臉不答,他心裡想著:「糟糕,屋漏偏逢連夜雨,二號出了問題,誰去執行金三角計畫呢?誰又能幫我弄錢呢?」他轉頭問金髮美女羅娜:「羅娜,四號的狀況怎樣?」

羅娜一面忙碌,一面答道:「他的心智狀況還是不穩,不建議執行訓練任務…」她知道查理這樣問的用意,便如此建議著,又過了幾秒,她停下忙碌,嘆道:「二號完全失去聯繫,所有監控訊號消失,已經把最後的訊號地點發交給貝克了。」

查理和馬格面面相覷,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帖最後由 s920009 於 2013-3-20 13:38 編輯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7
第一集第二章 化身

杜立德拼命地跑,只覺得自己的神智越來越昏沈,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必須盡快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又跑了一陣,突然看見遠方有點點的燈光,那看起來像是城市的燈火,杜立德下意識地往燈光跑,一個人最好躲藏的地方,當然是城市的人堆裡面。

杜立德無意識地跑向燈光,突然,他的側面也出現了一道強光,昏沈中的杜立德躲避不及,那光芒便衝向他,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他被那東西撞上,他撞壞了那東西的護罩,在四散紛紛的碎片中,整個人陷入那物體中。

那物體撞上了杜立德後,並沒有失去控制,只在空中擦出一道亮藍色的電弧,最後慢慢地落在地上,那是一輛豪華的懸浮車,現在已經撞成了一堆破爛,但還是在懸浮車道的防護力場保護下安全落地。

陷在車中的杜立德腦子一片模糊,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量的失血加上突然的撞擊讓他神智不清,在他暈頭轉向的時候,後面又疾飛過來幾輛懸浮車,那幾輛車的兩側都有幾個持槍的槍手。那些懸浮車浮在失事的懸浮車旁,一個槍手跳了下來,看到了擠在駕駛座的兩人,他用力拖出杜立德,任他滾下懸浮車,又看了看駕駛座上的人,高興地朝自己的懸浮車揮手叫道:「老大,阮虎在這裡!」

幾個槍手跳下車,他們警戒地圍住一個滿臉鮮血嵌在駕駛座的男人,那男人被杜立德突來的撞擊撞得受了重傷,又被杜立德壓進了駕駛座,身上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刺出的碎骨弄得他全身是血,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所有槍手都跳下來後,一個臉有傷疤的男人也從懸浮車跳下來,他走過去檢查了奄奄一息的阮虎,點頭揮手道:「是了,幹掉他!」

「老大,另外這兩個人呢?」一個槍手問道

「兩個?」那疤臉老大皺了皺眉頭看看地上的杜立德,他記得阮虎這次只跟他姘頭出來,車上怎麼會有第三者?但他還是反射式地吼道:「囉唆什麼?沒聽過斬草除根嗎?通通幹掉!」

那槍手縮縮頭,舉起槍碰碰碰的連開了幾槍,把那渾身鮮血的傷者變成一具更加破碎的死屍,他舔舔嘴唇,又調轉槍口對著地上的杜立德,他碰碰的開了兩槍,地上的杜立德彈跳了兩下,這兩下重擊讓他受了傷,但也讓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感受了嵌在肌肉中的子彈,腦中的小志不斷的發出警告。

那槍手沒有看見預期的鮮血飛迸的景象,覺得有些疑惑,他用槍管捅捅杜立德,杜立德呻吟了一聲,突然抓住槍管用力回捅,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槍手被他自己的槍打中了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

其他槍手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他們立刻開槍,只聽幾聲槍響,杜立德的胸腹間連中了好幾彈,這些槍彈雖然厲害,但還是被他異於常人的肌肉夾住,無法穿透他的肉體,儘管如此,他還是渾身一陣跳動,好像被人重擊了許多拳,這番痛苦反而讓他清醒了過來,他在地上一陣翻滾,那些槍手不知他是死是活,紛紛用槍戒備地指著他。

杜立德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歇了幾秒,覺得力氣有點恢復,他突然睜開眼睛跳了起來,那些槍手發出一聲驚叫,幾發子彈飛出槍口,但卻打在空無一人的地上,杜立德連連踢腿,那些槍手一個個被他踢飛了出去,連閃躲逃避的機會也沒有。

杜立德雖然受了重傷,但這一陣急踢也不是尋常人能躲避的,只剩一臂的他連續幾腳把那些槍手全都解決了,落地後只覺一陣陣虛弱暈眩又襲了上來,他知道自己失血過多,又受到重擊,植體還沒調整過來,沒辦法再繼續戰鬥。他跪在地上喘了幾口氣,便聽到一個驚恐的聲音叫道:「你…你…不要過來…」

杜立德抬頭一看,那個傷疤老大正拿著一把雷射槍指著他,他的眼前一片模糊,那張扭曲的刀疤臉在他的眼前飄來晃去的,杜立德嘆了一口氣,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你跑啊…跑了我又不追你…」

小志卻在他的腦海說道:「主人,您不應該留下目擊者。」

杜立德喃喃地罵了一聲,一道雷射光束穿過他的身體,直直地打在他身後的防護力場上,把懸浮車道的防護力場打得一陣蕩漾,只聽「喀嚓」一聲,早就跳開的杜立德一掌劈在那疤臉老大的脖子上,那疤臉男的頭顱扭成了一種奇怪的角度,他的臉現出一種詭異的驚恐表情,又像哭又像笑的。「碰」的一聲,他摔出了五米之外,剛剛他還囂張無比的決定他人的生死,沒想到自己下一秒卻成了一堆無意義的死肉。

杜立德又感到陣陣發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站直身體,因為他聽到一個呻吟的聲音響起,不得不強迫自己起來察看。他扭動了一下身體,嵌在他肌肉內的變形子彈紛紛被強大的肌肉擠了出來,落在地面發出一串沈悶的聲響,他嘆了口氣,在身上摸了幾下,挖出幾枚穿入肌肉內的子彈,這才踉踉蹌蹌地走向那部撞上他的懸浮車。

他努力集中昏沈沈的精神找了一下,發現那輛破損懸浮車的副駕駛座還困著一個女人,那是一個臉上塗得像個妖精的火辣女人,只是她現在一臉鮮血,滿頭烏黑的長髮都披散下來,她被扭曲的懸浮車困在座位內,多處受傷的身體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那女人呻吟了幾聲,漸漸從昏迷中醒來,見到他就滿懷希望地哀求:「你是虎哥的朋友嗎?請救救我~」

「主人,我建議您不該留下目擊者,即使她是個女人。」小志毫無感情地建議道

「多嘴…」杜立德冷著臉走了過去,那女人見這滿身是血的男人握起了拳頭,一臉冰冷的表情,知道他不想放過自己,便低嘆道:「謝謝你,下手利索點,我也算解脫了。」

杜立德見她露出哀戚又認命的表情,在那瞬間,這妖媚的女人竟然生出了一種淒苦又無奈的氣息,就像他那苦命的妻子一樣,杜立德楞了一下,握緊的拳頭不由得放開,轉而拉住了扭曲的車架,試圖把那女人救出來,但他斷了一臂,做這事不甚便利,手腳並用了一陣子,才終於把那滿身是血的女人從破車裡拖出來。

那女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有傷口,看起來雖然鮮血淋漓,但都不算致命,她趴在地上喘了幾下,才抬起頭來道:「我們…得快走…胡安派出了三批人,還有兩批沒過來,我們要盡快回到昇龍…」

這陣使力又讓杜立德陣陣暈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他必須盡快找地方除掉身上的追蹤訊號,他努力轉頭用模糊的雙眼看了看旁邊槍手們開來的車輛,說道:「你開車!」

「那不是我們的車…」那女人叫道,她話說了一半,杜立德已經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鑽進車內,原來那車的車門根本沒關,甚至還在懸浮狀態,看他進入車內,那女人楞了一下,顧不上渾身疼痛,跳了起來想要跑進那輛車內,但她遲疑了一下,又對杜立德叫道:「我不能把虎哥留在這裡,請幫幫我…我搬不動他…」

杜立德一坐上車內舒適的座位,就有昏睡過去的衝動,那女人叫了幾次他才醒了過來,便移動著身體走到虎哥的屍體前,對那個又拉又抱的女人說道:「讓我來…」,他單手便提起了這具魁梧的屍體,近百公斤的死肉在他手上就像沒重量一樣,他把那屍體拋進加大的後座,回到副駕駛座疲憊地道:「快開車。」

那女人楞了一下,趕緊跑進駕駛座,那車重新飛了起來,沿著懸浮車道高速衝了出去。杜立德看著車外飛掠而過的燈火,他的意識快速模糊,沒有多久就暈了過去。

在杜立德斷臂處,空間突然一陣波動,一個高大健壯的紅髮白人帶著幾個人浮現出來,他一到達就皺著眉頭環顧四周,過了一會兒,他伸手一指,他的一個手下立刻飛奔而出,過了不久,那手下跑了回來,提著一條手臂回報道:「貝克大人,二號…只剩下一條手臂!」

那紅髮大漢貝克接過手臂一看,讚道:「看不出二號這麼有種!連自己的手臂都砍下來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可不想二號就這麼成功溜走,只是他一到達就開始發散感知感應二號的位置,但什麼都感應不到,想也正常,二號必然開啟了混亂護罩,混亂護罩可以扭曲欺騙他的感知,只要雙方相隔一段距離,就算強大如他也不能辨識出來。

貝克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個長條盒子,慎重其事地把那殘肢裝了進去,一面皺著眉頭道:「他受傷了,肯定跑不了多遠,你們分頭去找,方圓五百公里之內給我一吋吋的搜查,三天內一定要找到他,去吧!」

「是!」他的手下同聲應道,分頭向四面飛奔而去。

貝克把盒子關上,打開上面的能源開關,盒子中開始有能量流動,保持這殘肢不腐壞,一面低聲喃喃道:「逃走了?應該是醒了吧?為什麼沒先向我報到?奇怪!怎麼會逃走呢?這跟我做的設定不合啊!到底出了什麼錯?」但這原野只有涼風徐徐,當然沒人來回答他的問題。

杜立德再度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病床上,一陣陣的劇痛不斷從他的背後襲來,硬生生的把他痛醒,他知道是小志在清除背部的神經監控網絡,以降低監控訊號的強度,他在心中問道:「小志,現在狀況怎樣?」

「主人,我等您的身體恢復到一定程度後,正在去除您受感染的神經。」小志回報道

「難怪痛成這樣…嘶~真他媽的痛啊…」杜立德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只能在心裡罵道,他一面忍著痛,一面問道:「過了多久?有人追過來嗎?」

「您休息了一個半小時,我偵測到十七次掃描,但都用混亂護罩吸收了,只是偵測到的掃描越來越近,我怕混亂護罩撐不住,所以開始清除您身上的神經監控網絡。」

「知道了…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您現在在越國首府昇龍市市郊,介於昇龍市和下龍灣之間。」

「喔…難怪…」他想了起來,之前遇到的槍手和女人都用越國語交談,他妻子是越國人,他自己也因為生意業務的關係精通越國語,還在西貢市住過一段時間,他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妻子,兩人結婚後又因為生意的因素而搬到美洲的聖荷西,他離開了一年多,不知道妻子和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他被改造後,心中一直記掛著妻兒,他們是支持他掙扎著活下來的支柱,也是他逃脫的最大原動力,他被控制的時候時時想要逃脫,現在似乎成功逃脫了,他的心裡卻浮現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似乎不應該去接近他們。

小志收到他的所思所想,建議道:「主人,您現在不該去找您的妻兒,他們一定會被組織監控,您只要出現,組織的人就會趁機把您抓回去,您的妻兒的安全也不能獲得保障。」

杜立德知道小志說得對,不由得有點沮喪,但他又強打起精神問道:「還要多久神經監測網絡才會清除完畢?」

「這裡的醫療條件不好,在沒有外力幫助的狀況下,原本兩個小時的清除進度需要四個小時,但清除完畢後還需要四個小時長回神經,所以共需要八個小時。」小志回報著,同時在杜立德的視覺介面上顯示了正在清除的神經位置和清除進度。

杜立德看看那才剛剛開始的進度條,覺得現在自己最好裝睡,把這段最無助的八個小時撐過去,他便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卻集中精神小心地傾聽著周圍的一切。

他一靜下來,就聽到不遠處有女人哭泣的聲音,一個年老的男聲無奈地勸道:「那有什麼辦法呢?受了這麼重的傷,腦袋上又中槍,你還開了一個小時的車過來找我,人早就死透了,我有什麼辦法?別哭了,想想該怎麼辦吧!」

那女人怒道:「怎麼辦?我們全都死定了!虎哥的地盤人人想要,那些人肯放過我們嗎?」

那老年男人低聲道:「就是啊,不如我們快快收拾一下,趕緊溜吧!」

「溜個屁!胡安的人就在外面打得淅瀝嘩啦的,你溜得掉嗎?就算你能溜掉,這幾年你跟著虎哥幹的壞事也不少,這裡被發現後,應該夠你在牢裡樂上一輩子的。」那女人恨恨地道

「該死啊!該死啊!」那老頭發出咖咖的響聲,似乎正在煩躁地走來走去,過了半晌,他的腳步聲走過來,停在杜立德的病床前,他瞪著杜立德,突然問道:「這男人是誰?該不是你的新姘頭吧?」

那女人叫道:「放你媽的屁!我李雪雖然不乾淨,可也不是給人亂碰的!」

「我知道你不是隨便賣的!但他是誰?」那老頭追問道

那個叫做李雪女子沈默了一下,遲疑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就看到他了,現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全死了,但他救了我…我看他傷得很重,所以也帶他過來。」

那老頭想了想說道:「你看,他跟虎哥的體格差不多,虎哥這幾年又比較少露面,假如我們把他的臉型改一下…」

李雪理解了老頭的意思,懷疑地道:「能行嗎?」

那老頭搖頭道:「難說,他肯定沒有虎哥能打,但瞞個幾天,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從容離開。」

李雪也打量著杜立德,懷疑地道:「體格是差不多,但…他的手沒了…」

「那容易,虎哥本來就有裝仿生機體,我們不就是搞這個的嗎?幫他裝上一條仿生手臂,讓他號召虎哥的弟兄們跟胡安狠狠地幹上一架,最好兩邊的人全死光!」老頭越講越興奮,覺得這點子真是太棒了。

「聲帶順便也調調…」李雪弱弱地建議道

「放心啦,這種事我幹了多少次了,保證毫無瑕疵,我馬上動手,你出去發些消息,就說虎哥受了點傷,正在接受治療,讓那幾個刺頭先設法把胡安的人擋住。」

李雪擔心地看著老頭,見他一臉自信,便點點頭離去。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8
第一集第三章 整容

那老頭見李雪離去,滿臉的信心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他自言自語道:「對不起喔,小雪,正叔這次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吧!」

他轉頭打算開始收拾東西,把一切違法的證據銷毀,但東西太多了,哪可能一下子全部清除,正苦惱間,一個聲音說道:「要不要弄點炸藥把這裡炸了?」

正叔肉痛地道:「這裡雖然不怎樣,但設備都還挺好的,我老人家有點捨不得…」,他說完才跳了起來,叫道:「誰?」

躺在病床上的杜立德睜開眼睛淡淡地道:「除了我還有誰?」

那老頭正叔吃驚地看著他,還沒說什麼,杜立德就說道:「我覺得你先前的主意不錯,怎麼不想試試?」

「你…你…」正叔指著他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杜立德緩緩地道

「你…你是誰?」正叔下意識地重複著

「我跟虎哥都是同一個組織的成員,虎哥向組織通報了危險,組織派我來幫他,但可惜晚來一步,這個據點對組織很重要,我沒辦法救下虎哥,但至少要保住這個據點,這樣也算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你得幫幫我的忙。」杜立德胡扯道

正叔聽得張大嘴巴,他腦中轉了又轉,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們的組織是?」

「這你沒資格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如果敢逃走,你就會被組織追殺,不論你躲到地球的哪個角落都一樣。」

「我只是個小人物,追殺我幹嘛呢?…」正叔吞了吞口水,他不知道眼前這人說的是不是實話,但他可不敢冒著被滿世界追殺的危險,他呆了幾秒,又問道:「我…我該做什麼?」

「很簡單,跟你剛剛的計畫一樣,把我變成虎哥,我要取代虎哥保住這個據點,同時也保住你的命!」

正叔機械式地點頭,他說道:「好…這我做得到,但是…你真的能瞞過去嗎?」

「其他的事我會想辦法,對了…你趕快把虎哥的視覺介面取出來讓我吞下,它應該還活著,我有用處。」

正叔對他這個要求大感意外,但畏懼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開始動起手來。

杜立德在心中問道:「這樣瞞得過去嗎?」

他的智能體小志答道:「至少這個機會很難得,您有機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這樣組織找到您的機會就大幅降低,但您最好能保持低調,別讓人發現您的特異之處。」

「我瞭解…真是他媽的痛!還需要多久?」杜立德的背還是痛得受不了。

「還需要一百零六分鐘,這段時間內您的背部和手部無法運動,基於您的要求,我盡可能保留您腿部的運動能力,四十分鐘之後您的腿部就恢復運動能力了。」

「好…他媽的痛死了…」

正叔忙了一會兒,從已死的虎哥後腦挖出一顆黑色米粒般的物體,他把這個血淋淋還帶著腦漿的小物體餵給杜立德,杜立德含著虎哥的視覺介面,把這顆物體頂進了舌下的一個凹槽,小志測試了一番,回報道:「介面接收完成,狀態完好率97.6%,開始進行分解!」杜立德鬆了一口氣,只要小志能接管這個視覺介面,他就取代了虎哥,擁有了新的身份。

正叔毛骨悚然地看著杜立德吞下虎哥的視覺介面,現在他開始相信眼前這人確實是一個可怕組織的成員,雖然正叔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麼用,但敢把死人腦中挖出來的東西吞下去,這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他楞了幾秒,開始忙起自己的事。

正叔果然是老手,他同時做好幾件事,一面準備杜立德的臉部改造手術,一面幫他準備手臂型的仿生機體,那是一種特製的義肢,覆蓋上仿真的皮膚,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肢體靈活細緻,但出力很大,可以做到一些正常人不能做的事,這種科技原來是生化人在用的,從軍中流出後也應用在民間的義肢上,但後來卻被運用在各種奇怪的用途上,正叔不知道幫著虎哥搞什麼違法的事,居然懂得這種技術。

準備好後,正叔在杜立德的臉上打了幾針,杜立德感受到臉部有些部位開始腫脹,正叔說道:「這幾個小時可能有些痛,但過了就好了。」杜立德根本沒感覺到疼痛,跟背部的痛比起來,臉上的痛根本沒感覺。

正叔一面校調仿生機體,一面觀察杜立德臉部的變化,每過十幾分鐘就在杜立德的臉上補針,忙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他嘆了一口氣道:「差不多了,我也只能做到這樣。」

「扶我起來!」杜立德命令道,他的腿部已經恢復感覺,他得起來活動一下,確定腿部的感覺沒問題。

正叔訝異地看著他,在杜立德恐嚇的眼光中,連忙過去扶他起來。

杜立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努力的平衡了一下,現在他的上半身完全不能動,像一塊木板一樣,但至少逃命的能力恢復了,有什麼狀況都比較好應變,至少比躺著等死要好。

他適應了一下,少了一條手臂,感覺有點不太好平衡,他便對正叔道:「好了,把仿生手臂接上來吧!」

正叔說道:「您還是躺下吧,我要幫您做全身麻醉!」

杜立德搖頭道:「不用麻醉!直接裝上吧。」

正叔張大嘴過了半晌才道:「這…需要連上關節和神經,很痛的耶!」

現在杜立德的上半身根本沒感覺,他淡淡地道:「我說不用就不用!」

正叔被他的威勢壓住,不由自主的把杜立德帶到一部大儀器旁,讓杜立德坐下,他操縱著儀器把測試完成的仿生手臂連接上杜立德,這過程中,杜立德果然一聲不吭,正叔不由得大為佩服,這時他才死心塌地的相信杜立德的話,這種變態的人類,背後一定有變態的組織支持,幸好他剛剛沒有真的逃走。

關節和神經的連接非常耗時,杜立德又異於常人,正叔花了兩個多小時,始終沒辦法完成神經訊號對準,小志抱怨道:「主人,這個老頭不夠專業,還一直干擾我的神經清除,您讓他把骨骼定位好,我來幫您完成神經訊號的對接吧!」

杜立德便讓正叔做好骨骼定位,然後靜坐等候小志完成工作,過了不久,那仿生手臂舉了起來,靈活地做了幾個動作,杜立德感覺到左手又回來了,他試著做了幾個手腕和手指動作,一切都很正常,心情好了幾分,他至少能控制一條左臂,安全又有了一分保障,小志回報道:「主人,仿生手臂的神經訊息連接完成,但現在您的神經訊號無法傳遞,暫時由我協助您控制,真正細部的調整要等到背部神經完全長回之後再做調整。」

「知道了!我的正常手臂什麼時候可以動?」這段時間中,杜立德感覺背後的疼痛慢慢降低消失,轉變成一種混合著刺和癢的感覺。

「您的受感染神經剛剛完成清除,目前正在重新建立新神經,但摩那植體有入侵的跡象,我正在評估植體入侵後的狀態,如果要完全防止植體入侵,可能要花十天以上,隔絕摩那植體後,您的戰力會下降百分之25到45。如果不做植體隔絕,在優先恢復手部運動之下,再過一個小時您的手部就可以活動了。」

杜立德有點怒了,他憤怒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的苦都白受了?植體還會再長回來?」

小志毫無感情地道:「這本來就是植體的本能。」

「混蛋,你騙我!」杜立德忍不住大吼出聲,把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正叔嚇了一大跳。

「主人!我沒辦法欺騙您,要逃離組織的監控只有這個辦法,我能為您做到的,就是盡量爭取足夠的時間,我們無法在組織中討論這些事,所以我能提供您的訊息有限,並不是欺騙您。」小志在他的腦中辯解道

杜立德喘了幾口氣,他知道小志並沒有錯,定定神罵道:「那怎麼辦?難道我每過一段時間就得癱瘓一次嗎?」

「根據我最新的方案,我建議您不要長回左臂,保持目前的仿生手臂,這樣原來佔據您左手的摩那植體和蓋文植體都沒辦法恢復功能,我只要定時幫您進行神經截斷,就可以阻斷兩種植體的監控訊號,把植體發出的監控訊號強度控制在您的混亂護罩可以壓制的程度。」

杜立德咬著牙問:「所謂的神經截斷是不是又要讓我痛個半死,然後一整天不能動?」

小志答道:「經過優化後的神經截斷工作沒辦法降低神經的痛覺,但只需要花四十分鐘就可以完成,估計每六天進行一次就足以控制監控訊號,您可以在睡眠時間進行,不會妨礙您的日常生活。」

「那還好…」杜立德想了想,還是接受了這個方案,他忿忿的命令道:「盡快恢復我的手部運動能力!」

「是!」

心情不好的杜立德抬起頭來看了嚇壞了的正叔一眼,說道:「你這裡有沒有…唉…算了,你去找些虎哥最近的照片或視頻,最好有他說話的聲音和姿態的,我得熟悉一下他的聲音和神情。」

被嚇得腿軟的正叔如蒙大赦地抱頭而去。

在澳洲坎培拉市,G&D生物科技公司,紅髮壯漢貝克走進馬格的研究室,把一個金屬箱子丟在馬格的實驗台上,語氣不佳地說道:「查理說把這個交給你!」

馬格忌憚地看了他一眼,他一向畏懼這個具有強大戰力,又蠻不講理的暴力狂。「這是什麼?」他問道

「二號的手臂,他切斷了手臂,然後靠著混亂護罩壓制監控訊號,成功的躲開了監控,查理問你該怎麼辦?」貝克毫無表情地問

「嘶~~」馬格倒吸了一口氣:「真沒想到…我以為地球人已經很野蠻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像野獸一樣,有這種不理性的行為!為了逃離監視,居然可以自殘肢體?」

「他逃走了是事實,查理說你需要他進行研究,現在他不見了,我可不是幫你尋找寵物的偵探,你最好找出重新把他納入監控的方法。」貝克不悅地道

馬格傷腦筋地抓抓凌亂的頭髮,他可以跟查理扯皮,但貝克從來不聽他的任何理由,而且最要命的,貝克是老闆派在他們之中的監督者,擁有執法權,他要是看誰不順眼,都可以直接殺了,就算他因此讓整個計畫失敗,老闆也不會怪他。面對這種無處下手的強者,馬格只有深深的無力感。他苦笑道:「我知道了,告訴查理,我會先拿四號做些研究,試著找出重新監控二號的方法。」

貝克搖頭道:「四號另有任務,會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你另外想別的辦法吧!」

馬格驚訝地問:「他不是壞掉了嗎?怎麼修好的?」四號的心智狀態一直不穩,怎麼調整都不過關,馬格原先以為他已經被放棄了,現在發現他還能出任務,不由得驚訝萬分。

貝克面無表情地道:「沒修好!但出一個簡單任務嚇嚇老鼠還是可以的,不然你的錢從哪裡來?查理說你有一個新的實驗體穩定下來,你先用他研究吧。」

一聽到四號出的任務跟錢有關,馬格也不計較了,他點點頭道:「也好,五號還沒受過戰鬥訓練,甚至連戰鬥型態都還沒打開,剛好可以拿來做精神控制的實驗,反正就算失控了他也沒辦法傷害別人,更不可能毀了自己。」

「快點設法把二號找回來!特使隨時會到!」貝克罵道

在馬格畏懼的眼光中,貝克轉身離開。馬格不爽地喃喃自語,平衡自己的恐懼心靈,這時,馬格收到了通訊,他看了一眼,接起來問道:「羅娜,什麼事?」

羅娜柔軟的女音說道:「我追蹤那幾十個無法說服的准實驗體,發現有一個最近產生動搖,我們爭取他的機會變得很高,而且可能不需要代價,他就會自願接受改造,他的身體素質很好,有修練的經驗,是第一級的實驗體。」

「喔?這麼好!你快去爭取他!」馬格高興地道,現在每一個實驗體都很珍貴,尤其是免費的。

「我需要你的授權,查理那邊會檢查權限簽章。」羅娜淡淡地道

「免費的實驗體有什麼好檢查的…」馬格嘟囔了一句,馬上就把權限簽章加入這個計畫中發給羅娜,羅娜取得簽章,馬上就切斷通訊了。

馬格抓抓頭,又繼續研究他的精神控制程序。

在大樓另一側的一個辦公室中,羅娜站起來走向抱頭苦思的查理,低聲對他說道:「我發現一樁可能的財源,你會有興趣嗎?」

查理抬起頭來,訝異地問:「財源?」

羅娜點點頭道:「旋風科技公司,一個新興的公司,但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他們開發了一種新引擎,可能有些獨特的設計。」

查理皺著眉頭想道:「這只是一家沒聽過的小公司,哪會有我看得上的財源?」,但他知道羅娜辦事一向穩妥,便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家公司?」

「我追蹤那幾十個無法說服的准實驗體,發現有一個最近產生動搖,我們爭取他的機會變得很高,而且可能不需要代價,他就會自願接受改造,他的身體素質很好,有修練的經驗,是第一級的優良實驗體。那個人類想要設法取得這家公司,但遇到很大的障礙,而且,據說美洲的三一協會也開始對這家公司感興趣,正在評估它的重要性。」

「三一協會?」查理開始認真思考了,三一協會是一個美洲的商業聯合組織,他們雖然名聲不顯,但潛藏的勢力很強大,他們看得上眼的小公司,未來肯定很有發展前景。他想了想,問道:「所以…你的想法是?」

「把這兩件事合併起來看,以吸引目標加入計畫為主,如果能順便取得這家公司的利益,並且嫁禍給三一協會,那就最好了。」羅娜一面說,一面分享出一份計畫給查理,查理打開一看,不由得笑道:「這不是借刀計畫嗎?」

羅娜點點頭道:「我看狀況挺類似的,就拿來改了一下。」

查理點點頭,認真的把計畫看了一遍,然後閉著眼睛評估了一番,他覺得跟貝克借調一兩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嗯…用一兩個高手來對付一家地球的小公司,應該絕對夠了!」他想道

查理把計畫檔案關閉,對羅娜說道:「可惜我們現在還不能評估這個計畫的獲利,反正需要投注的心力不多,你覺得可行就去辦吧!如果需要人手,貝克那邊你幫我去跟他說說,就說我和馬格都同意了,而且給了你權限。」查理手一揮,也給這個計畫加上了自己的權限簽章。

羅娜查收了簽章,對查理嫣然笑道:「你欠我一次!」

查理聳聳肩苦笑道:「你這小氣鬼,算了,欠了就欠了,你去幫我說服貝克吧,他誰的帳都不買,偏偏聽你的,我有什麼辦法?」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39
第一集第四章 戰報

過了不久,羅娜找到了正在訓練室和手下們過招的貝克,貝克顯得很煩躁,他的幾個手下根本打不過他,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揍人,以前他還有二號可以凌虐,現在二號逃走了,他連凌虐的人都沒有了,他的手下還要幫他跑腿辦事,打殘了可就麻煩了。

貝克發現羅娜來到,他一拳把手下們都逼開,退出格鬥區,拿起毛巾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板著臉慢條斯理地道:「查理有什麼想法?」

羅娜聳聳肩嫣然笑道:「查理有什麼想法你也不關心,不過…你不想請我喝杯咖啡嗎?上次你從非洲帶回來的那批豆子,味道挺特別的,不是嗎?」

貝克露出一絲笑容:「好!這個破爛星球沒什麼好的,咖啡這東西倒還不錯,來喝一杯吧。」

羅娜和貝克肩並肩離開修練室,一面對他說道:「我個人挺喜歡茶的,有點像曼澈星的卡加聖水,不過地球的茶很適合和各種飲料混合,例如牛奶啦…」

貝克心情似乎好了些,他一面走一面笑道:「那東西適合你這種美麗的女士,我嘛…還是喜歡喝不加東西的。」

「不加東西也很好喝啊!」羅娜拿出一小包真空包裝的茶葉,遞給貝克道:「這種茶是產在中國高山的茶葉,用特別的方法炒製的,味道很濃郁喔,我知道你不喜歡清香的茶,挑了一種味道濃重的給你試試,一次放一點點就好了,可以重複沖泡喔!」

貝克接過茶葉,放到鼻端聞聞,讚道:「好香的味道。」他看了羅娜一眼,羅娜也對他笑笑,兩人走到貝克的起居室,羅娜和貝克一起動手,她幫貝克泡茶,貝克幫她泡咖啡,然後兩人互相著喝著對方準備的飲料,一面放鬆地談話。

等飲料喝得差不多了,羅娜笑道:「沒有二號,我看你連打架都不能盡興了。」

貝克苦笑著道:「是啊,沒人可以揍很無聊啊!」

羅娜被他說得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子才問道:「我看你似乎不怎麼急著去找他。」

「急啊,怎麼不急?你們出了問題,我也是要扛責任的,但是我的人在那附近掃瞄,一直沒什麼反應,我看他八成逃遠了,哪有可能在那附近逗留?」貝克看著重新沖泡的茶葉在杯中舒展開來,變成一片片完整的葉子。

「那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我把人派出去,擴大掃瞄的範圍,只盼他自己露出破綻,我就可以把他逮回來,要盼著馬格想出重新監控他的方法…我看有得等了。只是這段時間內,恐怕不能繼續執行金三角計畫了。」

「為什麼?兩件事會有衝突嗎?」羅娜懷疑地問

「有點衝突,如果我們再讓四號進入金三角執行任務,那邊的監控訊號就會有點亂,你知道,四號的訊號一向不穩定,他進去攪局的話,對我們捕抓二號會有些干擾。」貝克細細地解釋著,如果他這副耐心沈穩的模樣被查理或馬格看到,八成會非常訝異,但羅娜知道他平時的粗魯其實是一種偽裝,貝克是個深沈多智的人,所以老闆才會把整個計畫的監控重任交給他。

「可是這麼拖下來,計畫的經費只會越來越困難,上次你在非洲弄到的那筆錢也花得差不多了,特使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羅娜關心地道

貝克考慮了一下,說道:「也是,不如讓四號盡快出擊,把金三角那邊搞定,讓計畫的經費有穩定的來源,然後我們再集中心力找二號,他既然這麼想逃,這幾天一定會特別小心,我們急也沒用。」

羅娜點頭笑道:「這我沒意見,我另外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喔?」貝克有點訝異

羅娜低聲道:「是肯恩那邊發來的需求,我沒告訴查理,這種事他處理不來,我就不讓他煩心了。」,她發了一份文件給貝克,貝克慎重地打開來看,過了一陣子,他忍不住皺著眉頭道:「肯恩會不會想太多啊?人類一直都在發展引擎的技術,這引擎有強到值得他們關注嗎?」

羅娜輕笑道:「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他從三一協會那邊弄到一些資料,看資料是頗值得期待的,如果這引擎的技術在我們手上,多少也是一筆錢啊!反正肯恩又不反對。」

貝克考慮了一番,點頭道:「好吧!這行動看來危險性不高,我的人可以出手,如果這技術不行,我們就幫它加油添醋,反正總要讓它能賺到錢!」

羅娜笑嘻嘻地點點頭,對貝克的想法無限同意。

杜立德在醫療室內靜坐了一個多小時,他的右手才漸漸恢復感覺,這段時間很難熬,那種混合著刺痛的麻癢感覺幾乎弄瘋了他,無奈之餘,他只好把心思轉向配合小志破解虎哥的視覺介面上,視覺介面的保密很嚴格,但小志並不打算強力破解視覺介面的加密演算,雖然他可以做到,但要花費幾十天的時間,他是不怎麼在乎,但杜立德可等不起,所以他們只是把那個視覺介面分解。

一層一層的運算和記憶單元在小志的精密控制下被杜立德的消化液選擇性的慢慢侵蝕剝離,這是個細緻的工作,人類不可能完成,但對小志來說沒什麼問題,他在杜立德的授權下,細細地操縱杜立德嘴部的肌肉,控制著消化液的流動,一層層的侵蝕著那個米粒大小的物體。在破壞了最內層的基礎的運算單元後,小志終於取得了介面原質中最基礎的認證資料,並且把這份資料複製進入杜立德的視覺介面中。

自從被改造後,杜立德的視覺介面早就被改作他用了,基本的認證資料也被破壞,現在重新把這份虎哥的認證資料設定進去,他的視覺介面就變成了虎哥的視覺介面,在智腦的眼中,他也就成為貨真價實的虎哥。

完成了這件事後,杜立德打開視覺介面,果然出現了虎哥的個人介面,他開始翻閱虎哥的私人資料,知道這個人叫做阮虎,但性情一點也不軟,他是個身上掛滿犯罪紀錄的危險罪犯,從小就在黑幫廝混,靠著好勇鬥狠幫人作打手維生,為了黑吃黑,手上的人命至少有十幾條,他惡事做多了,難免在波濤洶湧的江湖中翻船,雖然逃得一命,但卻被人廢了手腳。這個挫折並沒有讓他跌入地獄,反而幫他更上一層,他在密醫正叔的幫助下裝上了強力的戰鬥用仿生義肢,靠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和這對非人類的機械肢體,硬生生在昇龍市郊區打下了一片江山,他的勢力雖然還進不了昇龍市區,但卻在昇龍市郊爭到一塊肥肉,那是昇龍通往下龍市的一條交通要道,路過的觀光客很多,還是昇龍、下龍、海豐三地之間的三不管地帶。

阮虎很聰明,他弄到一筆錢,用了些黑道手段低價盤下一間倒閉的酒店做偽裝,靠著經營地下黑拳賭博賺到了第一桶金,又靠著道路和下龍灣的地理優勢,大作走私生意,沒幾年就翻身成為昇龍市周邊的一霸,但他生意的豐厚利潤也引起了其他大黑幫的覬覦,他們聯合起來打壓他,想要在他的生意中分一杯羹,這次阮虎就是出門和其中一個黑幫談判,但雙方談不攏動起手來,阮虎的貼身隨從都死光了,只剩下他和姘頭李雪逃了出來,偏偏又撞上杜立德,也不知道算誰倒楣。

杜立德從阮虎的個人資料中找到了一些他的私人視頻,包含一些很隱密的個人隱私,他也對阮虎這個人有了不同的瞭解,阮虎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寄養在西貢市一個遠親家裡,阮虎很喜歡他們,卻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身在黑道,只告訴他們自己在外地工作,他希望這兩個孩子長大後成為社會的一份子,別像他走上不歸路。

杜立德自己也有孩子,他可以理解阮虎的想法,在看了阮虎珍藏的視頻後,他發動臉部肌肉的植體,只見他的臉部肌膚一陣扭動,一些填充液和細小物體被排出,原來被正叔改造過只有六七分像阮虎的臉龐,一下子就變得完全和阮虎相同,杜立德閉著眼睛,讓小志整理阮虎的行為模式,一面從阮虎留下的私人文件研究這次動手對付他的敵人和周圍黑幫的狀況,他嘆了口氣,這次的狀況糟透了,只怕他的人早就投降了。過了不久,他睜開眼睛叫道:「正叔!過來一下!」那聲音完全變成另一個粗豪的人。

正叔跑了過來,一見杜立德就嚇了一跳,他還沒說什麼,杜立德就指著虎哥的屍體指示道:「把這具屍體銷毀掉,以後這件事不准再提,我只要聽到一絲風聲,立刻就殺了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嚴厲,神態跟虎哥幾乎沒有差別,正叔反射性地叫道:「是!虎哥!」

杜立德又叫道:「阿雪呢?怎麼出去這麼久都沒有回報?你讓她快跟我報到,我還有事讓她去辦!」

正叔又躬身道:「是!」

「去吧!」杜立德揮揮手,讓正叔去辦事。他的右手勉強恢復,力量還不是很足,現在麻癢爬上了背部,更是令人難熬,但杜立德咬著牙忍耐著。

過了不久,杜立德的視覺介面閃出一個紅色的標記,那是阮虎設置的重要通訊標記,杜立德接了起來,對方還要求開啟視頻,他也把視頻打開,只見還綁著繃帶貼著貼布的李雪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呆了半晌才哭道:「虎哥,您沒事了嗎?」

杜立德知道李雪這話有玄機,李雪明明知道阮虎死了,既然這樣問,那就是明白告訴他旁邊有人,杜立德怒聲道:「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現在狀況怎麼樣了?為什麼都沒人跟我回報?」

李雪戰戰兢兢地說道:「虎哥,剛剛您昏迷,沒辦法接收戰報,從我們離開海豐,胡安的人就開始攻擊我們的幾個保安據點,幾位大哥拼命阻擋,但對方的戰力很強,我們的人都被打散了,剩下的退回酒店附近,這裡是公共場所,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圍攻,現在他們正在攻打賭場。」

杜立德不滿地道:「戰力很強?他胡安一個一肚子壞水的混蛋,手下哪有什麼猛人?誰在那裡?叫他來跟我回報!」

李雪的眼中出現恐懼的眼神,她低頭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畏縮地看看旁邊,把視頻轉給另一個人,那是一個有著一張長臉的粗豪漢子。

那長臉漢子還沒說話,杜立德就沈聲說道:「你以為我死了嗎?老驢?」

那漢子急忙搖手道:「虎哥,別生氣,弟兄們都盡力了,但是胡安的人很凶猛,又有幾挺威力很強的重槍械,我們實在擋不住啊!」

杜立德怒道:「放屁!胡安有多少人你不清楚嗎?是新面孔嗎?」

老驢用力點頭道:「他們帶頭的人是吳平路,但真正負責進攻的是一群看起來像見過血的傭兵,大概十來人,凶猛得不得了,我撐了幾個小時,死了不少兄弟,但還是擋不住他們,只好放棄據點先回酒店守著,他們毀了我的車隊和倉庫,剛剛打進了娛樂城,連肥狗都給他們傷了,現在他們在圍攻賭場,小圈他們沒有退路,被他們堵在地下樓層,雙方槍戰的很激烈呢!但是狀況似乎對我們很不利,我讓小圈放出儲備的機體鬥士對付他們,但小圈不敢作主。」

杜立德知道阮虎的產業主要有酒店、娛樂城、賭場和走私隊,現在已經被人打下兩個,如果賭場也被打下,留下招攬客人的酒店也沒用了。他心中大嘆接了一個爛攤子,瞪了老驢一眼,吼道:「戰報!把最新的戰報更新上來!」

老驢連忙手忙腳亂地聯絡,杜立德的視覺介面就出現了一個標記,他把標記打開,出現了亂糟糟的戰鬥狀況和許多不同顏色的小點,黑幫內沒有情報專業人員,這些標記只是各戰鬥單位的接戰回報,阮虎看看更新時間,知道其中大部分可能都過時了。

他看了這份過期的戰報幾眼,小志已經幫他把資料分析好了,還做出了各種建議,阮虎看了建議一眼,便沈聲問道:「這次來的人有哪些?怎麼會有條子介入了?」

老驢連忙道:「這次來的人有東城胡安、海豐老黃,和范大頭那個龜孫子,三方人數加起來有接近兩百人。至於條子,那是安哥搞的…」他連忙把視頻轉給另一人,那是一個一臉笑意的白胖中年男子。

沒等杜立德說話,那胖子安哥就笑道:「虎哥,敵強我弱啊,還好胡安的人一進來,我的小弟們就注意到了,我擔心他們有不良企圖,就設法引了這些戴帽子的朋友過去關心,沒想到歪打正著,拖住了他們的一群人,不然我們的壓力會更大。」

杜立德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安哥道:「條子肯聽你的?你走了誰的門路?」

安哥肥胖的臉上滿是笑意:「條子當然不會聽我的啦,我只是栽了一些槍毒給胡安的人,那些狗腿子們聞到味道自然就跟過去了,但他們也不牢靠,看到胡安的人多,不敢跟他們發生衝突,只是派人盯著。」

杜立德點點頭:「你還算有些腦子,條子會不會注意到我們頭上?」

「不會!不會!保證不會!」安哥鞠躬不已地道

杜立德抿著嘴巴,過了一會兒才道:「人家都殺上門了,我們還要靠條子堵人,這傳出去大家都沒面子,老安,你把我的機密庫房打開,老驢,你和長腿給我把剩下的人押上去,讓小圈把儲備的機體鬥士全都放出來打仗,都什麼時候了,留著機體鬥士做什麼?我不想管你們還有多少人手,無論如何都要把賭場給我保住,這一仗要殺出威風,讓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們昇龍之虎的名號!槍械和彈藥隨便你們領取,我收藏的那批手榴彈也通通給我扔過去,管他什麼猛人都得給我躺下!」

「是!」一旁的老驢興奮地大聲應道

「去辦事吧!」杜立德沈聲道

「但是,虎哥…」老安馬上又道

「有什麼事,說吧!」杜立德直接了當地問

老安望望兩旁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您不覺得少了幾個人嗎?」

「喔~~人怎麼了?」杜立德拉長了聲音

「肥狗受傷了,和臭頭鬧了起來,他們的場子被打爛了,小姐們全跑了,小圈守在賭場沒辦法過來,骰子從頭到尾不見人影,蚊子推說要守著酒店,不准長腿出戰,這次只有臭頭和老驢兩支保安隊頂著,人手…不是那麼足夠…」老安小聲地告狀著

「老龍呢?他到哪裡去了?」杜立德沈聲道,在老安的報告中,杜立德完全沒有聽到阮虎的副手老龍的消息,這次阮虎出門,家裡是交給老龍看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在。

老安的笑容凍結了一瞬,又躬身道:「龍二哥…他…」

「投敵了嗎?」杜立德冷笑

「他覺得我們投降比較好,但我們都反對,所以他要我們都撤回酒店來,他帶著督察組到市區跟胡安談和,但一直沒有消息。」

「談和?」杜立德的臉冷了下來,他看看視覺介面上的時間,沈聲說道:「阿雪,你給我通知所有主管,所有保安隊給我猛攻賭場的敵人,把小圈他們解救出來,不管敵人有沒有退走,六個小時後都在酒店開會,誰敢不到,按照規矩處置。」

「是!」李雪躬身道

杜立德切斷通訊,他冷著一張臉,看來這個阮虎也不怎樣,幫派管得一塌糊塗,一出事就分崩離析,除了老龍之外,一定還有其他黑幫安插的內應,看來自己得費一番手腳才能把局面重新穩定下來。

他定了定神,又想起阮虎的兩個孩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也是兩個可憐孩子,既然自己頂替了阮虎的位置,自然也必須照顧他們,但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哪裡呢?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0
第一集第五章 秘戰

杜立德等了一陣,隨著他的人調動,新獲得的戰報也不斷更新,但更新的戰報顯示出來的狀況更糟,敵人已經佔領娛樂城,在娛樂城內外部防,各樓層都架起了機槍,火力相當強大,要打回來只怕不容易,小圈他們為了延遲敵人的入侵,把位在娛樂城地下的賭場對外的電梯炸了,但敵人還是強攻了進去,直打進地下三樓,幾乎都快要跟小圈他們短兵相接了。幸好在杜立德的命令下,小圈他們終於放出了儲備的機體鬥士,總算擋住了敵人的進攻,但敵人非常善戰,賭場的狀況還是很危急。

由於酒店是公共區域,在這裡動用槍械打起來,只怕會引得警察過來關心,這附近轄區的警局阮虎他們都打點過了,但如果鬧得太大,驚動了市政府的高層,轄區的警察也摀不住蓋子,幸好這種顧慮對方也有,各據點的保安隊撤退到酒店來躲避,對方也不敢過度逼近,他們打算肅清了賭場,佔領娛樂城,只要在那裡派駐重兵,阮虎一方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到時只能在放棄地盤和求和間做選擇。

在阮虎的命令下,一隊隊的保安重新武裝起來,出發前去襲擊正在圍攻娛樂城地下賭場的敵人,酒店距離娛樂城不遠,沒多久新投入的人員就位了,這些新投入的黑幫份子跟外圍的敵人交火,戰報也不斷的更新。杜立德盯著戰報,看著四個黑幫在荒郊野外的娛樂城附近激烈地戰成一團,他在賭場的人靠著機體鬥士和地利之便,堪堪地緊守著賭場,兩支保安隊的生力軍帶著大量的槍械彈藥投入後,內外一陣夾擊,戰況頓時從一面倒的挨打漸漸扳回,但敵人非常頑強,不只扛住了他們的進攻,還用強大的火力不斷還擊,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這場仗還是非輸不可,他得設法幫點忙。

杜立德雖然心繫戰局,但他現在身體還沒恢復正常,只好耐心等待。他在一條條不妙的戰報中好不容易撐過了兩個小時,切斷的神經總算全部接合完成,他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的安全就大幅提升,現在他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只要小心一點別太顯露能力,組織應該很難追蹤到他,但他還是要小心為上。

他在衣櫃裡找出一套正裝把染血的破爛衣服換掉,讓正叔取了些食物草草吃了,就離開這個隱密的診所,往娛樂城趕過去。經過了這番休息,他的狀況好多了,雖然不可能完全恢復戰力,但對付普通人應該不是問題。他憑著純粹的肉體力量一路奔馳,隨著他的手腳漸漸恢復協調,他的速度也漸漸加快,最後簡直不比懸浮車慢多少。

過了沒多久他就到了戰場,經過幾個小時的鏖戰,雙方的人都累了,彈藥也消耗得差不多,所以槍響稀疏了不少,對方仍然緊守娛樂城,希望把賭場一舉攻下。而杜立德的主要目標很明確,那群疑似傭兵的小團體是這次敵人攻堅的主力,他必須要優先把這些人清除,困住的戰局才有可能打開,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先破壞對方外圍的防禦,清除掉對方的重火力點,讓外面的弟兄打進來包圍敵人。

杜立德接受組織植入的植體有三種,分別是強化肌肉和骨骼的蓋文植體,這讓他比平常人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幫助他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能耐受更強的打擊。而摩那植體強化了他的神經,讓他擁有更快的反應能力,最後的波拿波植體調整了他的體質,讓他能夠承受波拿波智能體,這個智能體不僅能協調他的植體發展,給予他智能輔助,同時還能幫他產生混亂感知,這種獨特的感知能欺騙一般感知,形成所謂的「混亂護罩」,不僅能屏蔽一般智能生命的注意力,更能扭曲各種能量波的傳遞。

杜立德靠著混亂護罩,悄然無聲地穿過雙方交戰的戰線,敵人根本還沒有注意到他,就被他用非人的力量扭斷脖子或打碎頭顱,杜立德為了怕引起組織的注意,不敢動用混亂感知和儲備的能量,但光憑著他的怪力和反應能力,對付一般人簡直跟殺雞沒什麼兩樣。

為了方便手下接下來的進攻,他很有耐心地一一拔除了對方的主要火力點,半個小時後,他在對峙雙方沒有察覺的狀況下破壞了對方的防線,在漸漸停歇的槍聲中,他進入被轟得一塌糊塗的娛樂城。

杜立德破壞著敵人的火力點的時候,帶著三支黑幫聯軍的吳平路正跟著幾個得力的手下守在賭場入口的秘密通道邊,他緊張地透過視覺介面觀看攻入賭場的傭兵們和那些非人類的機體鬥士戰鬥的畫面,只見一個矮小的傭兵衝在前面,他揮舞著一柄狗腿刀和把守通道的機體鬥士對決,而他的戰友不斷地對那機體鬥士射擊,那機體鬥士力大無窮,而且全身都經過改造,身上披甲,頭上還戴著頭盔,根本不怕他們的子彈和雷射,只有那持刀傭兵一刀刀的砍中他時才能對他造成傷害,但也只能把他包覆機械肢體的仿生皮膚砍破,卻沒辦法讓機體鬥士失去動力。

雙方一陣緊張的鏖戰,那機體鬥士被砍得傷痕累累仍然奮戰不休,過了不久,對方又放出一個機體鬥士,兩個機體鬥士一聯手守住通道,那傭兵只好放棄戰鬥,領著他的人退出通道,所幸機體鬥士也不追他,只是守著通道那頭歇息喘氣。

吳平路對他喊道:「怎麼不打了?今天一定要把賭場打下來,只有拿下賭場,我們才能逼同春酒店投降。」

那傭兵喘著氣道:「你提供的情報不準確,對方的機體鬥士比你描述的還要厲害,沒有適當的重武器我們拿不下這種怪物。」他的音調有點怪,似乎不是越國人。

「那怎麼辦?」吳平路親眼見到他和機體鬥士大戰,覺得他也盡力了。

那傭兵喘著氣道:「你弄幾門肩射飛彈、定向爆彈或是高功率雷射下來,我不相信他們扛得住。」

吳平路怒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我到哪裡去找這種東西?」

「這我管不著,我們現在的裝備打不過機體鬥士,沒有重武器我們就只能在這裡守著。」

這時,遠方突然響起了一聲短促的嚎叫,吳平路嚇得跳了起來,罵道:「靠!鬼叫什麼?」,他根本沒想到有人潛入了他設置的防線,正在清除他布置在娛樂城內外的火力點。他的注意力一從前線的戰鬥分開,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尿意升起,他看了很久的戰鬥,憋著的尿怎樣也忍不住了,急忙跑出通道,躲在一扇被轟碎的破窗邊盡情地尿了起來。

正當他尿得快意的時候,一股勁風刮過他的身邊,一條黑影迅捷無倫地穿過破碎的通道,各種碎骨聲和悶叫聲同時響起,那黑影在短短的一瞬間就殺了他的六個兄弟,吳平路嚇得兩腿發軟,正在流淌的尿液也縮了起來,微弱但卻不可控制地沿著他的褲子淌下。

那黑影殺光了守在電梯口的所有人,站在電梯的洞口張望了一下,就拋下手上的槍枝跳進洞口,目瞪口呆的吳平路終於看清了那人,「是阮虎!天啊!他還是人嗎?」吳平路的心裡無聲地吶喊著。

吳平路發現杜立德的時候,杜立德剛輕鬆地飛身而出,或投擲石塊、或開槍射擊、或扭斷對方的脖子,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解決了留守的六名敵人,他看了看電梯井,發現電梯已經被炸毀破壞了,墜落的電梯廂停在下方漆黑的深處,在杜立德變態的視覺中反射著一點微光。

杜立德站在電梯口,發現被困在賭場的兄弟們還在跟入侵的敵人交戰,地底樓層的戰鬥還很激烈,槍聲和憤怒的呼喊聲一直持續不斷,他不再停留,拋下奪來的槍枝徒手跳進電梯井,沿著敵人留下的繩索手腳並用地爬進地下賭場。

他跳進電梯井之後,尿了自己一褲子的吳平路慢慢地癱坐在地上,在他的心中,剛剛那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頭恐怖的兇獸,自己應該離他越遠越好,他很想趕快逃走,但卻嚇得渾身無力,掙扎了半天之後,他終於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就好像身後有怪物追他一樣。

進入通道的杜立德一路清除所有遇見的敵人,飛快地下了兩層樓,毫不停留地衝進對方的戰鬥前線,對方雇用的那些傭兵果然很機警,發現後面出現了異常的聲響馬上就有了警覺,他才剛接近就被盯上,對方連他的影子都看不清楚,一梭梭子彈就打了過來,那槍手非常有經驗,刻意地放低彈道角度讓子彈在走道的牆面亂彈,如果是一般人還真的難以避開,杜立德忍不住心中罵道:「操!這哪是什麼傭兵?根本就是A級的菁英戰士,至少也是B+級的戰場老手,難怪賭場被圍了這麼久,放出機體鬥士也解不了圍,真是難為弟兄們了。」要知道黑幫的戰力是沒辦法跟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相比的,這些普通的黑幫份子能在這種攻擊強度下撐住而不崩潰,算是相當難得。

他的身影閃動,在對方毫不間斷的胡亂射擊中不斷跳躍接近,那人一面用機槍胡亂掃射,一面大吼著什麼,似乎在提醒戰友注意這邊的狀況,那語言顯然不是越國語,似乎是緬國語或是寮國語,杜立德沒空去分析,隨手抄起一塊破碎的牆塊扔了過去,在他的怪力下,那碎塊像砲彈一樣飛出,準確的命中槍手的頭顱,把他的頭打得爆開來。

杜立德毫不停留的經過那具腦漿四濺的無頭屍體,順手帶走了他的槍械,看到近距離的人就射擊,他行動如風,瞬間又殺了幾人,只聽一聲怒吼,一個矮個子從他的側面的走道殺出,他使一把狗腿刀,如風般的向他撲過來,杜立德剛轉身,那刀就劈了過來,杜立德連忙用槍托格開,只聽「噹」的一聲,那鋼製的槍托底板被削掉一塊,杜立德藉力退了開來,剛剛的一刀讓他感受到對方的能量,雖然不是很強,但對方顯然是個修練者。

杜立德飛退的時候,對方也跟著疾進,只見那人運刀如飛,貼近了他迅捷無倫向他劈砍,根本不讓杜立德有開槍還擊的機會。雖然兵器不利近戰,但杜立德也不是庸手,他掄起槍枝跟那人硬撼,只聽一陣噹噹巨響,那人硬生生把杜立德的槍管砍掉了兩截。

要知道槍枝的槍管需要耐受高溫和子彈的衝擊,強度和韌性都很夠,這人能在幾刀之內把槍管連續砍斷,憑的不只是兵器之利,他自己的修為、速度和技巧也非常重要。杜立德心中暗讚,這人修練的程度不高,光憑著些許的能量使動這犀利的刀法,只怕就算遇上高一級的修練者都有一搏之力。

遇到這樣的好手,杜立德可捨不得殺他了,他自己是改造後又經過特殊的指導和訓練才變強的,知道人類變強有多困難,這麼一個天生的用刀高手,不知道成長的過程要打多少仗殺多少人。

聽到側面出現腳步聲,杜立德知道對方的支援到了,他把手上斷了一大截的槍當作標槍,對著聲音的方向用力一拋,然後撞進刀手持刀的側面,那刀手絲毫不亂,劈出去的一刀又反手撩起,這刀運足了能量,刀鋒都泛起了能量的白光,但杜立德沒時間跟他玩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扭,「喀拉」一聲,那人的手臂頓時在杜立德的怪力下脫臼,但他勇悍異常,左手不知從哪裡摸出短刀,在近距離向杜立德捅來,杜立德橫起左臂一擋,那蘊含能量的一刀輕易地刺穿了他機體手臂的仿真皮膚,卡在金屬機體之間。杜立德用頭往對方一撞,「碰」的一聲,那刀手雖然剽悍,但也沒辦法跟他這種連骨頭都被改造過的人相比,登時被他撞得暈了過去。

杜立德奪下他的兩把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果然都是好刀,他身形不停反手拋出短刃,正中一個正要開始射擊的敵人額頭,他的身形閃動,在另一個敵人的槍火中一刀揮下,把那人連人帶槍劈成兩半,熱鬧的槍聲頓時停歇下來。趕過來的敵人有三個敵人,他一開始拋出去的斷槍砸倒了最接近的一個。

杜立德靜靜地站著,他感受著周圍的狀況,發現負責攻堅的這十個好手已經全被他搞定了,賭場派出來防禦的幾個機體鬥士還在遠處喘著大氣,自己的人還沒發現對面的敵人已經被解決了。杜立德覺得自己幫得差不多了,其他的應該可以交給賭場內外的弟兄們解決。他對小圈老驢等人分別下了攻擊命令。

小圈早就被堵得滿肚子火,得到命令就指揮著機體鬥士殺了出來,卻發現沒有敵人可打,而老驢他們交戰了半夜,早就殺得人疲馬乏了,好不容易等到對方的火力暫停,正想休息補給一下,收到這個命令不由得對杜立德道:「虎哥,弟兄們都累了,我們手上的彈藥大概也只夠衝一輪,真的要衝嗎?」

杜立德也不解釋,只是笑道:「那好吧,你就再衝一輪,如果打得下就繼續打,打不下就原地整修,這樣可好?」

老驢被他和顏悅色地一問,忍不住心裡發毛,他咬牙道:「是!我老驢今天把命賭上去了,衝到衝不下去為止!」

杜立德聽見外面的槍聲大作,殺聲又響了起來,便笑了笑,提著那個暈倒的刀手退出戰場。

杜立德回到那棟偽裝成別墅的私人診所,把那刀手交給正叔處理,他跟正叔說明了這個人的危險性,正叔卻一點也不在乎,似乎很有經驗了。他看正叔如此,便回到醫療室躺在病床上小睡了一下,過了幾個小時才在小志的通知下準時醒來。

他看了最新的戰報,戰況果然在他的干預下扭轉,在老驢和長腿的帶領下,他的手下反過來包圍了敵人,把失去防線的敵人打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敵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一和他們接觸就潰不成軍,老驢他們興奮地追殺了整晚的殘敵,只是打了這麼久的仗,雙方的彈藥都耗盡了,你追我逃的忙了半夜,雙方死傷的人都不多。「黑幫人物打打順風仗還可以…」杜立德在心裡笑笑。

他草草地洗漱了一番,沖掉渾身的血跡,又找出一身黑色正裝換下身上染血的衣物,還順手戴上墨鏡。等他神清氣爽地走出正叔的秘密診所,院子裡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七個配了槍的年輕人躬身問候道:「虎哥!雪姊讓我們來接您。」

「嗯!走吧!」杜立德在他們的護衛下登上了這部九人座的中型懸浮車,看著開車的年輕人熟練地駕駛著懸浮車飛起,加入空中航道,短短的幾秒鐘,小志已經幫他查出七人的身分,杜立德便問道:「猴子,新海洋酒店那邊開打了沒?」

那駕駛回答道:「還沒呢!條子們不太靠譜,他們不肯出力,只是跟胡安的人扯皮,最後胡安的小舅子吳平路弄了兩個小弟頂罪,硬是躲在酒店裡不肯撤。」

「嗯!最好別走!」杜立德淡淡地道

他旁邊的年輕護衛道:「虎哥可是要親手教訓他們?」

杜立德淡淡地道:「談不上教訓,兄弟們的血仇不報,我阮虎沒臉見人。」

幾個年輕人的臉上都充滿嗜血的渴望,他們互望幾眼,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卡興奮地道:「我們幾個可以出手了嗎?」這次出面迎戰的是幾個營利單位的保安隊,他們這些阮虎的私人衛隊還沒收到參戰的命令。

「我上了你們還能不上嗎?」杜立德還是淡淡的。

「哈哈~~」幾個護衛都笑了起來。

他們飛行了不到五分鐘,進入了一條高速懸浮車道,杜立德轉頭四顧周圍的車流,心中訝道:「早聽說下龍灣很有名,沒想到有這麼多遊客,難怪這裡的生意這麼好做,鬧到有人不擇手段來搶。」

小卡見他關注車流,忿忿地道:「這個季度的生意不錯,本來弟兄們都很高興,以為今年肯定可以過個肥年,沒想到有人半路殺出來。」

杜立德冷冷地道:「只有打退了敵人,這些好處才能真正分到兄弟們的手上,不然就會給那些狼叼走。」七個年輕人果然都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們連聲怒罵,紛紛拍著胸脯要跟敵人拼了。

杜立德心中想道:「不管上面的人怎麼想,切身的利益還是能鼓動大多數人,既然上面不可靠,那就由下而上吧。」

過了沒多久,他們脫離高速航道,飛入另一條標準航道,進入這條航道的車輛不少,大多是一些旅遊載客懸浮巴士,遊客們正在離開酒店前往下龍灣,準備開始一天的旅遊活動。過了沒多久,他們飛進一片酒店區,一座座高聳的酒店林立,低者二三十層,高者五六十層,杜立德他們接近一座高層大樓,並且進入它的導引航道,最後停在頂樓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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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第六章 香燭

杜立德一下車,就有許多人在兩旁迎接,他們大聲喊道:「虎哥好!」

杜立德冷冷底掃視著他們,發現那個受傷的女人李雪也在這裡,最後他的目光停在被點名出戰的老驢身上,他沈聲道:「老驢,你不盯著對手,來這裡做什麼?」

打了一整晚的老驢雙眼通紅,渾身都是血腥和硝煙的氣味,他抓著頭,有點尷尬地道:「吳平路那小子是個孬種,他們圍攻賭場的人被我們打散了之後,就縮進一家酒店當烏龜,可能是在等胡安的命令吧。酒店那種地方,我們不好做太大的動作,長腿覺得他可以先盯著,讓我來聽聽虎哥您的訓示,我…順便來跟老安領些槍械彈藥。」

杜立德瞪著他,知道他們遇到麻煩了,敵人縮進酒店,他們如果強攻損失必然很大,而且會引來警方的干預,只好來跟自己討主意。他昨天讓老驢衝鋒,老驢果然沒遇到阻礙,拼命的殺了一夜,杜立德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個老驢看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江湖好漢,除了腦子不怎麼轉彎之外,用起來還蠻順手的。杜立德不誇獎他,反而罵道:「還要領彈藥?你他媽的把發下去的槍枝彈藥弄到哪裡去了?」

老驢看看旁邊的另一個禿頭主管,辯解道:「虎哥啊,我可沒有亂來,您忘了,上次臭頭和市區的幫派幹架,槍火都是我這邊出的,他們連續打了好幾場,把我這邊的儲備打掉不少,昨天晚上那場大戰消耗得很厲害,打到後來我們都搶對方的槍彈來打了,但是對方剩下的彈藥也不多,所以需要補充一點。」

杜立德瞪著他罵道:「所以你就溜回來了?別跟我說人不夠!」

老驢不服地叫道:「我老驢什麼時候開溜過?人肯定夠的!但…」他訕訕地抓頭道:「沒彈藥總不能拿命去填啊…都什麼時代了…」

杜立德點頭道:「很好!你老驢也聰明了,很好!」他轉頭看著老安,說道:「槍彈都發下去了?」

「都發下去了!虎哥!但是剩下的彈藥實在不多了,可能要設法補充點…」一臉笑意的老安躬身道

「彈藥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讓兄弟們都進來吧!我有話跟大夥說說!」他轉頭對三個護衛說道:「打開大會議廳,聯絡所有能聯絡上的兄弟,把會議直播出去,只准收看,不准錄影。」

「是!」七個年輕人興奮地應道,在場的幾位主管卻驚訝地互望,不知道虎哥有什麼用意。

他們下樓,進入位於六十層的大廳,杜立德坐上了台上主席的位置,等手下的七個主管和他們的隨身小弟都按照次序坐好,後面負責轉播的的小卡等七人忙碌了一陣後也打來準備好的手勢,杜立德便大聲道:「我這次被無恥的胡安偷襲,十六個兄弟全部犧牲,只剩下我和阿雪逃了回來,兄弟們的血灑在路上,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一串仇恨的怒火!提醒我們千萬不能放過這些仇人。」他目光森冷地看著底下的主管們。

沈默了一陣子後,他又繼續道:「大家都知道,昨天我們打了整天的仗,從早到晚!倉庫被搶、車隊被毀、娛樂城被毀、賭場被圍,但我們還是把敵人打退了。你們知道胡安為什麼襲擊我們嗎?理由很簡單,他想要搶走我們努力的成果!經過五年的努力,所有當初想要看我們笑話的人都閉嘴了,他們變成一頭頭貪婪的野狼,想要把我們這塊肥肉叼走,胡安只是其中最沒耐心又最愚蠢的一頭,兄弟們,你們知道我們幹了什麼大事嗎?」他掃視著主管們,指著負責走私業務的胖子老安道:「老安!把最近幾個季度的紅利數字唸一下,讓所有兄弟都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引來一群狼!」

老安嚇了一跳,他遲疑地看著自家老大,但杜立德毫不退縮地瞪著他,老安只好打開視覺介面,調出內部的財務數據,站起來大聲唸道:「去年第三季盈餘一千九百七十六萬,同比增長百分之兩百六十三,第四季盈餘兩千三百七十二萬,同比增長百分之兩百零五,今年第一季盈餘兩千八百二十六萬,同比增長百分之兩百三十二,以上的貨幣單位是美金。」

杜立德大聲說道:「大夥都是粗人,這些數字大家聽不懂,老安,你告訴我們,如果本季度也保持這個發展勢頭,假如每個單位的效率都達到百分之百,那每個單位可以分多少紅利?」

老安大聲答道:「現在公司分成九個單位,分別是四個營利單位、四個保安單位和一個督察組,如果每個單位都圓滿達成任務,每個單位預估可以分到一千兩百萬美金的紅利。」

「碰!」杜立德一拳砸在會議桌上,罵道:「我操!為了一千兩百萬美金,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我們幹不出來?那群惡狼要來搶劫我們,我們就任他們搶嗎?」

杜立德才剛說完,就聽到後面負責轉播的小卡他們憤怒地大叫道:「作夢!」

杜立德看了他們一眼,又吼道:「沒錯!我的回答跟各位一樣!他媽的作夢!這些錢是老子和兄弟們辛苦一整年賺來的,我們的老婆孩子巴望著這些錢過好日子,這些混蛋憑什麼伸手?全都讓他們去死吧!」

台下的幾個戰鬥派的保安主管也攘臂吼道:「對!讓他們都去死!」

「所以!我要滅了胡安這群人,我要他們死得慘不堪言,要死到所有惡狼都要給我好好想一想,伸爪子之前多多考慮!我的兄弟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的錢也不是好拿的,要動我的人,請他媽的做好拼命的心理準備。最後,我還要胡安的命,我管他是什麼東城老大,在我眼中,他只是一個死人而已,從他碰我的人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我會親自去收割他的性命,讓他在地獄永遠痛苦!」

他看著底下的主管們,大聲問道:「各位主管,有沒有什麼意見?」

那幾個主管互望,都不敢發言,現在整個會議直播給所有幫眾,一句話不對,那以後就別混了。剩下的兩個戰鬥派的主管還同時站起來叫道:「虎哥!您不能只叫老驢和長腿上場,給弟兄們報仇這種大事,也得給我們點盡力的機會。」

杜立德冷冷地搖頭道:「臭頭你剛打過一仗,手上的人損失不少,這次別急著出手,先提高戒備守住家門,別讓人趁虛而入,老驢、小圈,你們兩個跟我去討債!討兄弟們的血債,讓那群惡狼看看我們昇龍之虎的手段。」

熱血沸騰的老驢大吼一聲,搶先衝出大廳,杜立德冷冷地掃視了剩下的人,也跟著步出大廳,登上懸浮車,眾多懸浮車同時升空,向胡安的人據守的酒店飛去。

十五分鐘之後,杜立德站在一座酒店的頂樓,拿著望遠鏡眺望不遠處的另一棟酒店,那酒店的各樓層都有人來來往往,樓頂還架起了一些蓋著厚重帆布的設備,四個角落都有人放哨。

他看了看,冷哼道:「胡安果然財大氣粗,他什麼時候在這裡埋下這根釘子的?」

負責情報和賭場的小圈站在他身旁,恭敬地道:「去年九月的事,他用酒店老闆弟弟的名義注資進來,把我們都瞞過了,但這次他的動作不小,一百多號人進駐,我們透過關係一查,就確定了他們的關係。」

杜立德把望遠鏡轉到酒店下面的樓層,觀察對方的布防,又問道:「海豐那邊出了多少人?」

「海豐老黃現在還有四十多人,范大頭還有三十多人,其他的都是胡安的人。」

「混蛋,連范大頭都把我賣了,枉費我們讓了不少客戶給他!」杜立德罵道,他心中冷笑,覺得這個阮虎真是可憐,他把靠近海豐的走私管道讓給范大頭,連談判都選在范大頭的地頭舉行,結果人家反手就把他賣掉,還帶人來分一杯羹。

他頓了頓,又冷哼道:「還剩下一百多號人?哼哼…人家出了幾百人來搶我們的地盤,你們說呢?」

「把他們全留下來!」好戰的老驢吼道

杜立德笑而不語,轉頭問一直監視著這裡的長腿道:「條子們走了?」

「早就走了,他們不敢介入戰鬥,手上又抓到了可以交差的人,溜得比什麼都快…」長腿答道。

引來警察只是老安的緩兵之計,現在目的達到了,這裡隨時會發生火拼,發現被利用的警察自然溜得比什麼都快。

「確定三方的人都進了酒店?」杜立德確認道

「確定!我們從昨天晚上打到今天早上,在我們的地頭上,他們根本不是對手,被我們連番襲擊,又幹掉了三十幾個人,其他的都集中到這裡了。」長腿正色道

杜立德看看他,見他一臉堅毅之色,知道長腿還是打算強攻,但是一棟四十層的酒店,這麼攻打進去逐層戰鬥,傷亡肯定很大,經過了昨天的大戰,他們還能動手的人已經不多了,雖然經過阮虎的強力動員,又從各單位拉來一些敢殺能打的人,但這些人多半都是沒經驗的新手,一腔熱血是有的,但真刀真槍打起來,只怕不見得能壓過對方,打打順風仗還行,要真的僵持起來,只怕很快就崩潰了。更何況在酒店這種地方動槍,警方也會出來干預,到時引起各方的注意,不僅輿論的壓力很大,對自己的生意也會有不良影響,他是不可能讓手下這麼硬上的。

杜立德對長腿點點頭,拍拍他淡淡地道:「別急,先依照我的計畫讓兄弟們一組一組的就定位,如果狀況不好再考慮你的計畫。」,他看看視覺介面上的時間,又問道:「老驢,我的禮物安裝好了嗎?」

老驢呵呵笑道:「有五處安裝好了,還有三處正在裝…嘿嘿…等一下,啊哈!八處都裝好了,胡安的人爛透了,一點水準都沒有!哈哈~~虎哥,你現在可以透露一下那是什麼禮物嗎?」

杜立德詭笑道:「只是一些祭拜用的香燭而已。」,他又轉頭問道:「小圈,現在酒店裡還有多少人?我要清楚的數字。」

小圈看著視覺介面回報道:「現在總共三百二十二人,其中一百四十八人是胡安他們的人,六十二人是酒店員工,還有一百一十二名在酒店休息的旅客。」

「這時候還不出去玩,留在這間酒店,只能怪你們命不好…」杜立德冷冷地道

「都是些賭鬼、色鬼和毒蟲,死一個少一個。」小圈聳聳肩道

「虎哥,安裝的人都撤出來了,我讓他們搭船到南島度假。」老驢興奮地道

杜立德看著小志提供的建築設計圖和他在圖上標示的危險建築設計,在小志的建議中,只要在那棟酒店的幾個特定點引起短暫的電力短路,那棟酒店的主供電系統就會超載,偏偏他們安裝的主供電系統是已經被證明有問題的老舊型號,沒辦法正確處理超載問題,原本就設計不良的各電流回路會出現不正常的電力回饋,這些問題集中到主供電系統後,只要被他安裝的幾件小零件一激發,主供電系統就會爆炸,並且造成瞬間的能量溢流。

他確認了一番,對老驢和長腿淡淡地道:「那我們就開始點香燭祭拜兄弟吧!等一下點名的時候可別漏了,讓兄弟們按照方案行動,務必做到一百四十八人一個不漏。」

「知道了!但這東西真的有用嗎?」老驢懷疑地問道,他按下手中的按鈕,只見目標的大樓突然一震,發出一聲低沈的爆炸聲,過了一會兒,又有幾聲爆炸聲傳來,這波爆炸很強,震得那大樓一陣搖晃,一波強大的震波從大樓底部一路升了上來,震波經過的樓層玻璃全部震裂。老驢楞了幾秒,大叫道:「哇!這個爽!真爽~~這種玩法真新鮮!我老驢喜歡!」他一面叫一面哈哈大笑。

就算間隔這麼遠,那大樓發出的電流霹啪聲仍舊清晰可聞,沒過多久,濃密的黑煙就從大樓底部竄了出來,整棟大樓頓時陷入一片慌亂,所有還可以動的人都跑來跑去,隨著時間過去,那濃煙越竄越高,低樓層還冒出一些火頭,在大樓裡面的人慌亂成一團,又過了不久,一大堆狼狽不堪的人終於陸續跑上頂樓,他們紛紛登上懸浮車,一輛輛的衝入懸浮車道,但是樓頂的懸浮車有限,還有一些人沒車好搭,只好在樓頂跳腳。

老驢和小圈拎著望遠鏡大略地辨識那些懸浮車內的乘客,並且指定給負責的弟兄們「款待」,那些逃命的懸浮車一衝入車道,就被一組三輛的懸浮車們逼著降落,他們三輛車靠過來一夾,或逼車或開槍,強迫那些車輛脫離車道,可憐那些逃難者急著跑路,身上什麼都來不及帶,就算有些手槍小刀之類的隨身武器,怎麼跟人家的機槍比呢?他們被一車車的切分開來,人手不如對方,火力也不如對方,只能乖乖的被逼下車道。

在這同時,也有一些懸浮車靠近那濃煙裊裊的大樓「救災」,他們一停下,馬上就有些人跳上車,那些車等人上得差不多了,便升空飛走,這些車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開來的,全都是阮虎的手下,他們等那些逃難者上車就把他們繳械銬了起來,一車車自投羅網的敵人就這麼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載到附近的指定地點「卸貨」。

又過二十分鐘,整棟大樓到處冒出濃煙和火頭,連頂樓的停車場都濃煙密佈的,衝不上頂樓的人估計都困在樓層內燻昏了,小圈報告道:「跑出去的目標有一百三十七人,還有十一人不見蹤影,估計是困在裡面出不來了,那些留在裡面的旅客倒是全溜出來了,這酒店的服務品質不錯,哈哈~~」

杜立德點點頭道:「差不多了,報警了沒有?」

老驢笑道:「當然報了,十五分鐘前就報了,只是他們來得太慢,到現在還沒聽到聲響,警察總是這樣,哈哈!」

「逮到多少?」

「到目前收穫了四十八輛懸浮車,確認為目標的有一百二十六人,這次帶頭的吳平路也已經逮到了,這沒種的龜兒子嚇得連魂都沒了,但還是活蹦亂跳的。」老驢高興地道

「很好,帶回去開香堂上刑,按照規矩活祭犧牲的弟兄,其他的,按照計畫集中起來處理,老驢,逮到的就交給你了,胡安的人你要好好處理,這可是門技術活,至於其他人,先款待一番吧。」

「是!」老驢樂得臉上的疤痕都扭曲了。

在主管們的恭送下,杜立德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李雪上車離去,等到杜立德他們離去後,淒厲的警笛聲和消防車的嗚嗚聲才遠遠的傳來,小圈不屑地道:「搞屁啊,一群烏龜。」

老驢也笑道:「別這樣嘛,我挺喜歡烏龜的,這樣比較有情趣嘛~」

眾人都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老驢忍不住讚道:「這次虎哥真夠力,我從來沒辦過這麼爽快的事,誰會知道一棟大樓能夠這麼點著起來?」

小圈也佩服地道:「虎哥這次是真的怒了,這口氣出得爽脆,他說他要胡安的命,我覺得肯定不是吹牛,胡安這次有難了。」

老驢舔了舔嘴唇,笑道:「這裡沒什麼新鮮事了,誰跟我去過過癮?他媽的!胡安這些人不少,我老驢可得多費點手腳,大家都來幫忙吧!」眾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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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第七章 胡安

兩個多小時之後,昇龍市東區,留著三綹長鬚,有些清瘦的胡安正在款待賓客,他突然收到一個通訊,他看了看來源,皺著眉頭接了起來,低聲道:「什麼事?」

那邊的人嚅囁地道:「胡老大,我的酒店…不!您的酒店出事了!」

「出事?酒店能出什麼事?」胡安看看賓客,端著主人的架子,一臉笑意地道。他在黑白兩道都很有影響力,有什麼事他搞不定的?

那人吞吞吐吐地道:「您的酒店發生大火,我們沒辦法撲滅火勢,酒店內到處都是濃煙,只怕…會有些人命損失!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

胡安嚇了一跳,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向賓客們致歉,又笑著要作陪的手下們向賓客敬酒,自己走進了一個小房間,沈聲問道:「怎麼回事?我在裡面的人呢?」

那邊的人哭著道:「不是我的錯啊,胡老大,配電房發生了爆炸,大火燒得很快,我根本沒辦法啊!」

胡安怒道:「混帳!你怎麼管酒店的?我才不想管你的死活,我昨天晚上進駐的人呢?他們怎麼樣了?」

那人叫道:「我不知道啊!我跟著人從樓頂搭車逃了出來,我看到很多車一起飛了出來,您的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胡安怒極了,他的酒店大火,這傢伙居然自己先跑了,根本沒有留下來搶救的想法,實在是該死!但他知道這人一向靠不住,只好罵道:「你馬上去給我察看傷亡狀況,看看我的人有沒有損失!」

「可是…胡老大,現在整個酒店都被警察和消防隊控制了,我一回去會不會馬上被抓啊?」

胡安低吼道:「你就算死也給我去問警察,反正你也逃不了責任,給我把火災的責任扛下吧!快去自首!趕快把傷亡狀況給我弄清楚,不然別想我幫你脫罪!」他把通訊切了,喘了幾口氣,又面色凝重地發了幾個通訊,但對方都沒接,他有點慌亂,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強自把情緒寧定下來,他想了想,推開房門,對外面正在陪客人談笑的手下說道:「阿德,你過來一下。」

等他的手下進入房間,胡安沈聲問道:「你說昨天晚上我們的人退了之後,阮虎的人追擊我們,結果呢?」

阿德躬身答道:「他們好像不要命似的,火力很強大,地頭又比我們熟,我們損失了一些人,後來我向您請示,便照您的命令讓人都聚到新海洋酒店,我想他們應該沒膽子追進去吧!」

「全都進去了?」胡安語調不穩地問

阿德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躬身道:「您的命令一下達,馬上就執行完成,今天清晨五點後,所有還能打的人手都進駐酒店休整。」

胡安沈默了一下,又問道:「你幫我聯絡一下老黃和范大頭派出來的頭。」

阿德點頭,馬上打開視覺介面發出通訊,過了好一會兒,那通訊才被接通,就聽一個粗魯的聲音罵道:「快點,接了沒?」

然後他就聽到海豐老黃的手下大將紅頭唉叫道:「別打了啦,我接起來了!唉呦~~」

「打開視頻!你這笨蛋!」只聽「乓」一聲,那通訊的主人似乎被敲了一下頭,紅頭慘叫一聲,視頻一閃,被打開了來。

只見一個疤臉漢子得意洋洋地站在一臉痛苦的紅頭背後叫道:「唉呀,我說是誰啊,這不是阿德嗎?你家老大有在旁邊嗎?哈哈~~胡安你這沒卵子的雜種,昇龍之虎的老驢問候你老母~~」

阿德驚訝萬分地看著自家老大胡安,把視頻分享給胡安,胡安一見,他的手就緊緊攥了起來,卻神色平靜地問道:「問問他們要什麼!」

阿德定定神,他混到這個地步,當然不是笨蛋,故作輕快地說道:「老驢啊,你幹嘛抓了老黃的人?當心老黃跟你急~~」

老驢不答,伸手拍拍紅頭的一頭紅髮,笑著對旁邊吼道:「拿刀來,我早就看這頭紅毛不爽了,理成光頭多好?我來幫你,不收費喔~~紅頭!我對你不錯吧!」他從旁邊接過一把利刃,揪著紅頭的頭髮一陣亂割,把絲絲紅色的斷髮撒得到處都是,紅頭卻連動都不敢動,只是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慘像。

阿德可玩不下去了,他罵道:「老驢,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老驢一面亂割,一面笑道:「等人嘍,但不是等你家的雜種老大,我跟你家沒什麼好談的,你讓老黃和范大頭來跟我談吧,我老驢這兩天宰了百多號人,現在心情正好,還沒打算對他們的人下手,讓我等越久,只怕剩下的活口就越少了。」

胡安示意阿德把他加入通訊,阿德會意手一揮,胡安就出現在通訊中,他沈聲問道:「你把我的人怎樣了?」

老驢見他出現,提著紅頭參差不齊的頭髮狠聲道:「你這雜種,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我家老大會親手取你的狗命,至於你家的小狗,你很快就會知道結果了,動人動到我們昇龍之虎頭上,你死定了,老頭,你洗乾淨脖子等死吧!」那視頻一閃關閉。

胡安的視覺介面「叮」的一聲,一封標示成紅色的重要郵件進來,他反射式的打開,那是一封限時郵件,是他的小舅子吳平路寄過來的,裡面沒有隻字片語,只有一張照片,只見一個肅穆的靈堂中,地上一座頭顱堆成的小山,那頭顱是如此之多,恐怕有上百個,胡安驚叫一聲,那限時信件自動銷毀,什麼都沒留下來。

那照片雖然消失了,但那可怕的影像卻留在胡安的心裡,他整個人搖搖欲墜,阿德趕緊扶住他,胡安兩腿發軟,又驚又怒又急,眼前全都是那些死不瞑目的頭顱。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發現阿德一直在喊他:「老大,老大,您怎麼了,醒醒啊~~」

胡安回過神來,他定了定神,揮手道:「好了,我沒事了,別驚嚇到客人。」,他勉強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打開房門走出去,剛剛阿德那陣大喊外面的客人都聽到了,他們一臉驚疑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胡安,胡安對他們歉然道:「很抱歉,兩位大佬,我們的行動失敗了,阮虎燒了我的新海洋酒店,抓了我們的人,我的人…只怕已經死光了,你們的人…阮虎放話要跟你們談。」

海豐老黃是個混身都是刺青的光頭大漢,他的身上肌肉糾結,看起來充滿了爆炸力。他跳了起來,問道:「那小子瘋了嗎?燒了一棟大樓?」

胡安對他苦笑道:「他確實瘋了,他殺了我所有的人,足足有一百多個,割下他們的頭堆成一座小山,祭拜他死去的兄弟。」

三個黑道大佬面面相覷,機靈的范大頭已經發出通訊,他的通訊一下子就被接起來,他的頭號打手噴子急急地哭喊道:「老大,對不起,我們被抓了,他們要您跟阮虎聯絡。」只聽「喀」的一聲,噴子似乎挨了一記,通訊也跟著中斷了。

范大頭大怒,他對阮虎發出通訊,等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阮虎懶洋洋地道:「大頭,什麼事情?」

范大頭怒道:「說說你的條件!」

阮虎也不囉唆,直接道:「看在我們的老交情份上,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親自來祭拜我的兄弟,留下一條手臂道歉,賠償我兩百萬美金的損失,我饒你一命,人全都還你,以後交情還在。第二,你照規矩花錢贖人,每個人十萬美金,領頭的噴子五十萬,不二價,以後我們翻臉,大家各玩各的。」

范大頭怒道:「你放屁,別以為你抓了幾個人就可以獅子大開口!」

阮虎笑道:「我可是照規矩開價,我的兄弟只等你一天,到明天日落之前你不回應,我就把你的人都剁了祭拜我的兄弟,我正好覺得這座人頭塔還不夠高。」他突然打開視頻,范大頭只見一堆人頭疊成的塔,他楞了一下,視頻一閃消失,通訊也切斷了。

范大頭楞楞地盯著消失的視頻,喃喃地道:「他…他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

胡安和老黃都知道范大頭的意思,一百多人據守酒店,他居然能把人全趕出來抓住,還好整以暇地殺人祭拜,甚至跟范大頭和老黃提條件,這種手筆,就連一生在黑道打滾的他們也是聞所未聞。

胡安楞了幾秒,突然叫道:「他竟敢放火燒酒店,我找人對付他!」,他發出通訊,過了半晌,終於有人接了起來,胡安大聲道:「我是胡安,阮虎燒了我的酒店,你趕快把他抓起來!」

那人楞了一下,他懷疑地問:「阮虎燒了你的酒店?新海洋酒店是你的嗎?」

胡安叫道:「沒錯!你快把他抓起來!」

那人遲疑了一下,才道:「可是…可是我收到的鑑識報告是大樓的主供電系統劣化爆炸,造成大樓各處的配電出現故障,才引起電線走火…鑑識報告說是偷工減料造成的,不是人為縱火。而且那棟大樓的消防設備根本不過關,上面很生氣,說對本市的觀光產業會有惡劣的影響,還說要嚴格審查各酒店的電路系統和消防設備呢!」

「啊?」胡安愣住了,那人又道:「胡安啊,我知道你跟阮虎鬥上了,但這件事大家都盯著,沒證據我可不好偏幫你,你有什麼證據就交給我吧,要不然…你請那位給我個命令吧,就這樣…」

胡安楞楞地聽著通訊切斷的忙音,老黃瞪著他道:「阮虎該不會連政府的人都打點了吧?」

胡安吶吶地道:「他們說鑑識報告是電線走火…」

「操他媽的電線走火!」老黃怒吼道,他也發過通訊了,他跟阮虎一直沒交情,阮虎對他更狠,也不要他的手臂,只要他出錢把人贖回去,但是開價貴了一倍。這是個兩難的問題,他如果不贖人,底下的人會抱怨他不照顧兄弟,他如果花錢贖人,就算賠錢認栽了,以後他還能抬得起頭來嗎?

三個老大面面相覷,他們一直以為合三方之力,對付毫無防備的阮虎應該是手到擒來,沒想到佈局襲殺他失敗,連正面戰鬥也落了下風,最後撤回來的兄弟們更被他一鍋端了,一時三人都陷入了難以忍受的沈默中。

昇龍市江湖翻騰之際,遠在澳洲坎培拉的G&D生物科技公司。查理拍桌憤怒地吼道:「這是怎麼回事?才受了一點小傷而已,為什麼四號就擅自脫離戰鬥?快點把他弄回來!」他回頭對著貝克說道:「貝克,你的人追上去了嗎?」

貝克面無表情地道:「追上去了,我本來就反對四號出任務。」

馬格從回饋的數據中抬起頭來叫道:「四號的精神崩潰了,精神控制程序沒有問題,但他已經失去理性,趕快把他回收回來吧!」

「這種破爛貨還需要回收嗎?不如就地銷毀!」貝克不屑地道

馬格看看查理,查理繃著臉並不答話,他們就這樣看著追蹤訊號不斷的變動位置,好幾個貝克的人向逃離戰場的四號圍過去,可是四號已經失去理性,他用超乎他能力範圍的速度奔馳,迅速地擺脫了圍捕者,追蹤訊號回饋回來的所有的數據都亂成一團。

過了幾分鐘後,一直察看數據並且試圖挽回四號的馬格放棄了,他嘆道:「完了,他完全失控了,快要爆炸了!」

只見四號在奔逃之中,身上的能量指標卻一直不斷的向上攀升,同時身上各種生理指數都隨之飆高。

貝克冷哼道:「已經沒有繼續追蹤的價值了,我要讓人停止追蹤他,免得被爆炸波及。」

查理呆楞了一下,沈重地點頭道:「好吧,大家辛苦了!」

貝克下令把圍捕者召回,又過了幾分鐘,四號突然散發出強烈的光焰,他升空騰起,像一顆流星一樣劃過天際,散放著強烈的能量,直直地向東南方飛去。他的追蹤訊號高速劃過陸地,沒多久就進入海洋,接著,追蹤訊號便像燒光的火星般滅去。

「四號的訊號消失…消失點是海洋…研判已經墜入海中,座標已經標示出來了。」負責監控的羅娜回報道。

「喔…天啊~~我這是被詛咒了嗎?」查理忍不住掩著臉嘆道

貝克冷冷地看著查理和馬格,搖頭道:「特使就要來了,你們得在特使到達前做出成果,如果你們交出來的成果是像四號這種垃圾,我建議你們趕緊先動手自殺。」

查理和馬格互望一眼,他們都感受到貝克動了殺機,但馬格已經變不出花樣了,所有堪用的實驗體都用過了,除了逃走的二號,根本沒有能蒙混過關的成品。他的腦子轉了轉,回頭對羅娜叫道:「羅娜!你那個一級實驗體現在怎麼了?趕快把他弄過來吧,只要他能來,什麼都好談!」

羅娜從監視數據中抬起頭來,她看看查理,查理對她沈重的點點頭,羅娜便笑道:「好啊,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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