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 [武俠科幻]黑暗雙魂 作者:陳漫 (連載中)

s920009 2013-3-20 13:33:0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 11778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6
第二集第17章 刀王

「停手吧!文音!」那男人嘆道,這人一看就不簡單,難怪文音鬥不過他。

阮文音氣呼呼地退開,那男人對她搖頭道:「我還是不贊成你們的行為,這樣欺負新人確實不莊重!」他轉頭對阮虎鄭重地道:「很抱歉,這只是一個傳統的小玩笑而已。我是鸚鵡,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阮虎認出這個男人了,那天他和阮文音一起去大佬那裡把胡安拎走。他對鸚鵡點頭笑道:「我們已經見過了,我是血虎,還沒決定要不要參加行動,只是來看風色的。」

「看什麼風色?」鸚鵡有點意外,但仍然態度和善地問

阮虎輕鬆地聳聳肩道:「如果你們態度正確,我可以幫你們,如果你們搞不清楚狀況,我沒必要幫你們擦屁股。」

鸚鵡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他也學著阮虎聳了聳肩,擺出了一個無所謂的姿勢,又問道:「你見過金三角的人?」

「胡安沒告訴你們嗎?他的人裡面有一組金三角的十人菁英小隊,領頭的是個士官,他們全讓我留下了。」

鸚鵡的眼睛一縮,他嚴肅了起來,沈聲確認道:「士官?你留得下一個金三角的士官?」

阮虎聳聳肩:「一個瘦小個子,擅長用一把狗腿,刀法挺棒的。」

鸚鵡神色鄭重地抿著嘴,他盯著眼前,似乎在操作視覺介面,過了半晌,他點頭道:「好!血虎,我誠摯地邀請你參加這次的行動,你這次的任務是看看風色,然後決定是否幫助我們。」

阮虎斜眼看看一臉不以為然的阮文音,對鸚鵡爽朗地笑道:「行!我有點喜歡你了,雖然跟個假男人混有點掉份,但我會盡量忍受。」

阮文音怒瞪著他,但她在上司面前很守紀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鸚鵡點點頭,一招手,一輛懸浮車飛了過來,他跳上車,阮文音也跟著跳上,當阮虎跳上的時候,那車突然滑開,阮虎嗤地一笑,手突然伸長,千鈞一髮地撈到了半開的車門,輕輕一用力,他就進到車內,車內頓時爆發了一陣稱讚跟笑聲,幾個坐在車內的人都顯得很放鬆。阮虎坐在車門旁的空位上,旁邊剛好是阮文音。阮虎做了個驅趕的動作,淡淡地道:「離我遠一點,我不是男同。」這表現又讓車內的人笑了起來,連陷害阮虎的駕駛都笑了,還對他豎起大拇指,做了個「讚」的手勢。

阮文音忿忿的擠向另一邊,讓他們兩個中間出現了半個座位的空間。

鸚鵡不理他們兩個互鬥,大聲地道:「歡迎血虎的加入,我介紹一下成員,開車的是霸子,他是駕駛兼狙擊手。」霸子是個紅頭髮的年輕人,氣質很沈穩,他回頭對阮虎笑笑。

「你前面的文祥是重砲手。」一身肌肉的文祥轉過來向他打招呼

「你左邊的文音是機槍手兼隊醫。」文音理都不理他

「你後面的鴨子是機槍手兼斥候。」鴨子拍拍他,對他露出同情的笑容。

「我們這個小隊一共六人,這次的任務是攔截對方的貨車,確認貨車不是誘餌,我們本身就是誘餌,要是發現狀況不對,我們可以先溜,在我們的後面還有一隊攻堅隊,如果對方有強手,攻堅隊就會出手,如果狀況適合,我們可以出手毀掉貨物,這樣我們每個人的功勞都會加倍,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除了阮虎之外,所有人同聲大喊

阮虎慢吞吞地說道:「我不清楚,給我任務簡報和地圖!」

鸚鵡看了看他道:「沒有任務地圖,整個昇龍市到下龍市周邊都是我們的任務區域。」

阮虎訝異地道:「你們什麼訊息都沒有?大海撈針嗎?」

鸚鵡對他神秘地一笑:「不!我們是誘餌,對方會主動來找我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任務難度可能從零到無限大?」阮虎皺著眉問道

鸚鵡笑道:「或許吧,不過這次你可以不用出手,你的任務是看風色。」

阮文音用不屑的眼光瞪了阮虎一眼,但阮虎卻毫無臉皮地點點頭笑道:「好!」

在阮虎的腦中,小志建議道:「主人,我建議您不要出手,這些人很強,都在築基上下,連他們都只算誘餌,只怕他們的對手會更強,您如果出手很容易暴露的,能量爆發更容易吸引追蹤者。」

「我知道!我會看狀況的。」

阮虎抱著手舒服地躺在椅背上,似乎對懸浮車往哪邊去漠不關心,其實他知道這車正向他的地盤開,應該是要進入高速路往下龍的方向開去。

那車開了一段距離,在高速路的一個交叉點脫離航道,停在一片野地中。鸚鵡跳下車,打開貨箱拎出一個提箱打開,操作了一陣,阮虎的混亂護罩就感受到那提箱發出短頻電波,那電波持續發射了二三十分鐘,一直監聽短波頻道的鸚鵡突然跳起來說道:「有回應了,對方會主動來找我們,大家就戰鬥位置,如果狀況不對就溜!」

車上的人全都跳下來,那個粗壯的肌肉男重砲手文祥拉著阮虎說道:「幫我提這個,跟著我!」,他從車裡搬下兩個沈重的箱子,阮虎見他沒有惡意,便幫他提起其中一個沈重的箱子,揹著箱子跟著他溜進草叢中。他們伏低奔跑了一陣,文祥才把揹著的沈重大箱子拋到地上打開,隨即熟練的組裝裡面的重裝備,那是一門六管機砲,他測試了一下,確認滴溜溜轉的機砲沒有任何問題,才打開阮虎揹來的彈藥箱裝上彈鍊。

等一切都準備好,文祥給鸚鵡發了一個訊號,然後臥倒在機砲後方,開始了漫長又無聊的等待。他們在沈靜的夜色中耐心地等待了好幾個小時,一面東扯西扯的小聲談話,文祥一開始只是斷斷續續地跟他扯一些任務的事,順便叮嚀他一些基本常識,後來覺得有點無聊了,他突然小聲問道:「你是混黑道的?黑道好玩嗎?」

阮虎有點訝異,這文祥看起來人高馬大,說話的聲音很低沈,但語氣卻很幼稚,年齡似乎不太大,他小聲地答道:「不好玩,但是挺來錢的。」

文祥舔舔嘴唇,又問道:「你們…那個…是不是有很多女人…愛睡哪個就睡哪個?」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種亂搞的老大早晚會被女人害死,女人很危險的,是錯誤情報和洩密的根源,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惹麻煩!」阮虎故意嚇唬他。

沒想到文祥信以為真,他懷疑地問:「會嗎?真的嗎?」

阮虎見文祥真的很幼稚,心中大覺有趣,故意說道:「別的不說好了,你們那個女隊友,不就挺難搞的嗎?我又沒得罪她,幹嘛凡事都針對我?神經兮兮的…」

文祥有點猶豫,他同情地拍拍阮虎:「是有點啦,以前音姊不會這樣,她人很好的,但是自從接了這個任務,她整個人就變了,尤其是公爵犧牲了以後。」

阮虎的八卦之魂升起,他追問道:「她跟那個公爵有一腿?」

文祥迷糊地道:「我也不知道,公爵是一直追她,但她不太給面子…不過公爵死的時候,她哭得好傷心啊~~」

「原來是個遭遇情傷的心理變態!簡稱失戀去死團。」阮虎在心中給阮文音下了定論

「你有女朋友了嗎?」阮虎腦筋一轉,又故意跟他扯道

「沒有!爺爺說要努力修練,爭取早日築基,才准我交女朋友。」文祥悶悶地道

他這麼說,阮虎馬上知道了他的背景,這是一個大家族的菁英弟子,放進政府單位歷練來的,他對這種狀況非常熟悉,以前他在訓練任務中沒少跟這類人作對過,他把這個小隊裡面的人都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原來這個小隊是所謂的「乖寶寶團」,專門放養各大家族的菁英弟子的,難怪鸚鵡說他們是誘餌,他們根本不是誘餌,而是逃跑小隊,只要狀況順利,這些乖寶寶就會撈足功勞,但只要一有狀況,鸚鵡就會優先帶著這些乖寶寶們開溜,真正慘烈的戰鬥,就會交給後面的攻堅隊了。

知道了自己的任務,阮虎大覺輕鬆,大佬確實很照顧他,除了阮文音的個性比較討厭之外,這個任務還不錯,不僅可以打入政府的團隊,還能跟越國國內各大家族的菁英弟子建立交情。

他正胡思亂想著,空中突然傳來絲絲的破空聲,一部中型懸浮車飛了過來,在空中盤旋著,那懸浮車並不停下,阮虎察覺到車上有感知發散出來,他遲疑了一下,調整了混亂護罩,保持身體在低能量狀態,放任那感知感受到他,同時他也知道,乖寶寶團該溜了,對方根本沒上當,而且有高等級的強者隨車而來,這些乖寶寶們連塞人家牙縫的資格都沒有。但乖寶寶們一無所覺,還在緊張地等待敵人「上當」。

過了半晌,一股威壓從車上橫掃而下,文祥「哼」的一聲抱著頭趴下,他的體質撐住這波精神攻擊,但顯然不怎麼輕鬆,阮虎也裝出受傷的樣子,那車上有一個聲音傳下來:「你們把巴顏怎麼樣了?叫阮老狗交出巴顏,不然就準備打仗吧!」

阮虎聽到鸚鵡的聲音叫道:「我不知道前輩您說什麼?巴顏是一個人嗎?」

那聲音怒道:「幾天前,巴顏出任務來幫胡安滅一個小黑幫,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但也沒有回去,一定是被你們截住了,把他交出來!」

鸚鵡顯然想到了阮虎說過的話,他遲疑地道:「前輩…我是有聽到這個消息,請問您要找的人是不是一個矮個子,使一把狗腿的人?」

「沒錯!把他交出來!」那聲音沈聲道

鸚鵡苦笑道:「我保證我們沒見過他,胡安也沒有交代這件事,但…據說那十個人都已經陣亡了。」

「放屁!他死了沒有我知道,我知道他沒死!」那聲音大怒,他強大的感知又掃了出來,把所有人又震得趴到地上。

文祥低聲哀嚎道:「見鬼了,這至少是颶風級的威壓,比我爺爺還強,怎麼逃啊?」

鸚鵡知道他們遇上了誰,他深知對方好戰的性格,很怕對方會不顧身份地動手,把他帶的這群乖寶寶滅團,趕緊大聲說道:「我說的是實話,我們確實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前輩可否給我們一點時間查證此事,我保證我不會欺騙您,或許我們雙方交戰,但前輩的風範我們一向是敬佩的。」

那人被鸚鵡這麼一捧,也不好太過逼迫這些小輩,他想了想,沈聲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叫阮老狗帶著巴顏來交換他家的小姑娘。」只聽阮文音一聲慘叫,她被那人從藏身處抓了出來,向懸浮車飛了過去。

別人會以為車內那人很強大,憑著高超的修為硬生生把阮文音抓走,但阮虎很清楚地感受到車內探出了一條透明的絲線,那人正透過感知操控絲線抓走阮文音,阮虎遲疑了一下,他趁著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阮文音身上的瞬間,拋出一片扁扁的石頭,那石頭在他的一絲混亂感知控制下,繞了一個弧線,瞬間切過那條絲線。

那絲線不知道是什麼特別材質打造的,堅韌非常,阮虎隨手拋出的石頭居然切不斷它,但這一擊已經打亂了操縱絲線的感知,車上那人的感知受到震盪,手一抖,對阮文音的控制頓時出現一絲縫隙,阮文音不是笨蛋,趁機爆發感知一個掙扎,便從空中掉了下來。

「誰!誰在搗鬼?」車上的老者怒吼道:「阮老狗嗎?給我出來!」

但卻沒人回應他,那絲線一揮,把剛剛擊中絲線的石頭捲了起來,縮回懸浮車上,那老人收起絲線,拿著石頭仔細一看,那石頭和絲線交擊,出現了一個缺口,他死死地瞪著那石頭,恨恨地想道:「憑一片石頭就能打斷我的感知控制,這不是阮老鬼的手段,我根本感受不到這石頭,混蛋,這條路上什麼時候出了這種強者?」

這一片小小的石頭讓那老人心生顧忌,他捕捉一個小輩,既然失手了,就拉不下臉來繼續糾纏,免得惹惱旁觀的不明強者,他遲疑了一下,又叫道:「好!好!既然有人架樑子,我便相信你,三天之內交出巴顏,不然就打仗!走!」

在那老人的命令下,懸浮車破空而去,衝入高速航道消失。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文祥喘了一陣,爬起來收了六管機砲,擦著汗道:「天啊,小命差點玩完~~」

阮虎幫他收拾彈鍊,一面問道:「那人是誰啊?好大的威勢!」

「應該是金三角的三王之一的刀王刀振邦。唉呦,媽呀~~我這趟出門見到大神了,他媽的,真倒楣…」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7
第二集第18章 傳功

在大佬的溫室裡,鸚鵡和阮文音站在大佬的兩側,阮虎坐在大佬的面前,大佬的手輕輕的敲著石桌,說道:「所以…那個巴顏還活著?」

阮虎為難地抓抓頭道:「這樣…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認定…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來我只是想留他一命,沒想到老黃會有那個提議,我的手下沒有鬥士可用,一急之下…就把他當作素體了,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

鸚鵡露出不忍的神色,阮文音卻面無表情,大佬的臉色無喜無怒,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想了一想,對鸚鵡說道:「就這樣吧,你照實回報,金三角確實派了人來幫胡安,所以胡安的罪名坐實了,人證都自己跳出來,胡家的抗議駁回,胡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胡家還囉唆,我就把胡安送給血虎處理,相信血虎不會拒絕,是吧!」他轉頭看著阮虎

阮虎苦笑道:「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兩次也是得罪,我有什麼好手軟的?拿胡安開賭這個提議好像不錯。」

鸚鵡翻翻白眼,抗議道:「大佬,這樣會不會…有點兒戲?」

大佬瞪了他一眼:「這不是兒戲,而是江湖規矩,你什麼時候才能懂?」

鸚鵡嘆了一口氣,對大佬躬身行禮,逕自去了。

大佬看看孫女,輕聲道:「你還覺得自己行嗎?」

受了傷的阮文音臉色明顯的有點蒼白,她身體的傷勢不重,但逃脫時那一下爆發卻和刀王的感知對撼,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對修練者來說感知受傷是件很麻煩的事,至少會讓她的實力下跌,可能要休息幾個月才能緩過來。面對大佬的這個提問,阮文音沒有回答。

大佬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家…唉…除了你姊姊,沒有幾個人看得透的,可是那丫頭…唉…她去年回國了,可是卻不跟我們聯絡,你幫我去看看她,可好?」

阮文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情感,她似乎有些感傷又有些憤怒,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沈聲道:「不!我要報仇!」

大佬拍著桌子怒道:「報仇!報仇!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這仇什麼時候才能報完?你們怎麼都不懂呢?」

他罵完,忿忿地喘了幾口氣,又緩著口氣勸道:「就算你要報仇,也得把身體養好,這感知的傷勢可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這次你也見識到刀王了,還以為自己天下第二嗎?你還需要更多的修練,聽我的,去找你姊姊吧,你姊姊會幫你的。唉…聽說你姊姊帶著孩子在下龍工作,她一個女人…苦啊~她怎樣也不肯回來,你去幫我看看她吧,我想看看我的小曾孫啊…」

阮文音被大佬這麼一說,清冷的面容出現一絲柔和的神色,過了一陣子才道:「好吧,我去幫你帶些視頻回來…」

大佬鬆了一口氣,笑道:「別忘了你姊姊的視頻,當年一聲不吭就逃家去嫁人,這麼多年了,真是想念她啊…」

阮文音點點頭,她看了安坐的阮虎一眼,一聲不吭的走了。

大佬又嘆了一口氣,對著阮虎罵道:「你這小子,真是一切麻煩的根源,現在你連刀王都惹上了,該怎麼收拾呢?」

阮虎無奈地道:「我也不想啊!誰要去惹這種強者?我又不是活膩了…」

大佬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我?」

「什麼?」阮虎不解地問

大佬盯著他淡淡地道:「你要知道,刀王這人出了名的護短,他生性殘暴好殺,對付敵人的手段很血腥,但對自己的人卻很好,這個巴顏是他最小的關門弟子,年紀雖然小,已經是個五級的修練者了,而且據說刀法相當精湛啊,在他們那邊闖出了『刀鬼』的名號,在年輕一代中可是鼎鼎有名的,你居然能在戰場上生擒他,這可不容易,你有這個本事為什麼還要混黑道啊?你後面有人嗎?」

阮虎張大嘴巴,他沒想到只是一時的愛才之心,居然讓他露出破綻,他抓抓頭嘆道:「好吧!我承認有人幫我,但他沒有惡意,跟我也是萍水相逢,他老人家隨手幫忙,您老就別問太多,好嗎?」他知道這些強者們彼此都有戒心,最討厭別人盤根究底,所以他放出煙幕,大佬不深入追究的機會就很高。

果然,大佬歪著頭問道:「沒惡意?」

「我有什麼值得你們這種強者惦記的?」阮虎反問

「這次出手幫忙的是他嗎?」大佬又追問

「拜託,這我哪知道啊?我猜…可能是吧。」阮虎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大佬皺起眉頭,他聽過了鸚鵡的回報,知道刀王吃虧走了,這可不簡單,以刀王暴躁好鬥的個性,就算遇到高一級的對手,他也會跳下去先打一場,但這次他只交代了場面話就退走了,顯然他覺得那位高手比他強多了。

他思前想後,想不出附近有什麼夠份量的強者,最有可能是出來遊歷的高手,這種高手行蹤不定,行為非常隨性,什麼怪事都可能幹,根本無法預測,他嘆了一口氣,決定不要得罪這個強者,便又問道:「這倒奇了,他跟著你做什麼?」

阮虎回了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大佬懷疑地看著他,阮虎感受到他放出感知掃瞄自己,幸好他已經調整好混亂護罩了,大佬只感受到一個稍強於平常人的強度,雖然強了一點,但並不離譜,他可不相信阮虎能騙得過他,所以下意識地接受了這個結果,開始思考這個不知名的強者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阮虎煩惱地問道:「大佬,該怎麼辦呢?我不小心廢了人家的弟子…」

大佬還在傷腦筋,反射式地答道:「放心吧!沒事的!」

阮虎驚訝地道:「什麼?這樣也能沒事?」

大佬回神過來,又皺眉道:「也不能說沒事…嗯…我說沒事是我們沒事,至於你嘛…還是有點麻煩…」

「怎麼說呢?」聽他這樣反反覆覆,阮虎忍不住問道

「如果你真刀真槍的在刀法上擊敗了那個巴顏,就算你殺了他,刀王都不會說什麼,但現在麻煩的是你在刀法上沒辦法勝過巴顏,刀王就會懷疑你使用詭計,他可能會大發雷霆,拿這個當藉口趁機亂殺一通。」

「喔…這樣啊…」阮虎的腦子亂轉,在刀法上勝過巴顏,對他來說不怎麼難,問題是怎麼讓刀王知道,又不會引起他和大佬的懷疑。

大佬沈吟道:「刀王這次是故意找藉口要大殺一場,所以政府不會給他藉口的,三天的時間一到,鸚鵡肯定會把你供出來,到時你就有難了。」

「那該怎麼辦呢?我的小命還有救嗎?」阮虎有點為難,既不能表現出太超越的能力,又如何讓刀王相信他可以勝過巴顏。他一點都不想跟刀王發生衝突,跟那種老牌的修練者對上,為了保命肯定要拿出壓箱底的本事,那他的秘密就曝光了,萬一還被組織注意到,那狀況就更糟了。

大佬抬頭看了他一眼,上下的打量他,似乎在打什麼主意,過了一會兒,又突然出手捏著他的右手,沿著腕骨一路摸上來,一直摸到肩膀,阮虎不敢反應,只好壓低能量,裝作一個普通人,任他的能量在體內亂鑽,大佬摸了一陣,又伸手去摸他的左手,一摸之下,發現是個機體,突然想起阮虎的身體狀況,他縮回手,閉著眼睛沈思。

阮虎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心中有點忐忑,大佬考慮了一陣,突然說道:「你的筋骨很特別,說不上非常適合修練,但是筋強骨健,體質遠比一般人還要好,難得的是你的天根通透,可惜你沒有從小修練,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嗯…我有一個想法,但是結果要看你自己。」

「請說!」阮虎知道他什麼都沒發現,鬆了一口氣道

「我們跟金三角的英雄好漢交戰了無數次,對他們的長處也摸出了一些脈絡,我這裡有一套政府內部整理出來的刀法,是專門克制刀王的路數的,對付他絕對沒勝算,但是用來對付那個巴顏,說不定就有些效果了,你拿回去練練看,如果你能在三天內讓刀王認為你可以正面擊敗巴顏,那說不定他就不至於對你下手了。」

「喔?」阮虎大喜,有這麼一個下台階怎麼不趕快拿出來呢?別說三天後,現在他就能把巴顏打得滿地爬。

「但是我醜話要說在前面,為了國家的利益,我是不會特別保護你的,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提供你這麼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挺不過去你也不能怪我。」大佬慎重地道

聽到他這麼說,阮虎知道大佬雖然對自己有好感,但不可能為了自己放棄國家的利益,不過這對阮虎來說已經很難得了,這個幫助也足夠了,他站起來向大佬行禮道:「感謝伯公為我著想,這件事是我自己惹出來的,就算被刀王殺了,我也不能怪他老人家,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非常感謝伯公的厚愛。」

大佬點點頭,在視覺介面中一陣翻找,他分享了一份文件給阮虎,想了想之後,又分享了另一份文件給他,慎重地道:「這兩種功法都是國家機密,我把這兩份文設成只有你可以閱讀,以後你也別把這功法傳給別人,尤其是你那些黑道兄弟,我可不希望有人用這功法作惡。」

「多謝大佬,我一定不會把這兩個功法用在作惡上。」阮虎誠懇地道,心中一面道:「當然不會啦,我要作惡方法有千百種,何必用你的功法呢?」

大佬對他點點頭,說道:「三天之後,我會帶刀王去找你,你好自為之吧!」

阮虎拜謝的大佬,從他家走出來,老管家送他出來,看他的神色很是奇怪,阮虎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特地停下來恭敬地問道:「前輩,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呢?」

老管家嘆道:「你知道三天內擊敗刀鬼有多大的難度嗎?」

阮虎無奈地道:「是很難,但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只好賭上了,不是嗎?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老管家點點頭道:「你是一個好年輕人,老頭子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他抓住阮虎的右手,一股強大的能量帶動阮虎身上的能量,阮虎嚇了一跳,這是引能訣,他的全身能量被引能訣帶動,慢慢的行走了一週天,老管家辛苦地帶動他的能量繞行了三週天,才滿頭是汗地停下來喘氣。

在阮虎刻意保持在低能量狀態的身上運行引能訣顯然讓老管家覺得非常費力,他喘了一陣才緩過來道:「記住這個循環方式,你自己多試試,要是能感應出什麼來,對你可大有好處喔。」

阮虎知道對一個全然沒有修練基礎的人,這三週天的引能訣代表了什麼意思,這是一份厚禮,如果被引導者能珍惜這個機會,學到吸收能量的方法,那他的生命就會跨入完全不同的領域,對這人來說,簡直稱得上再造之恩。

阮虎不敢表現得太奇特,他只是訝異地問道:「前輩,這...這是什麼?」

老管家掏出手帕一面擦汗一面笑道:「你看看大佬給你的第二份文件就知道了。」他頓了頓,又道:「我可提醒你,大佬一輩子沒收徒,突然把這兩份文件交給你,如果你表現得好,那你跟他的關係可能就會有巨大的轉變,這個機會很難得,你要多多珍惜。」

阮虎一愕,他心裡認為自己鐵定過關,只打算拿這兩份文件來唬弄刀王,沒想到這兩份文件還有這種意義,他楞楞地看著老管家,突然發現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不能展現真正的能力,但如果他是大佬的徒弟,未來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別人也只會認為大佬教得好,或是他天資超凡,根本不會懷疑他的身體有什麼秘密。

阮虎心中大喜,躬身謝道:「阮虎如果這次不死,日後必定報答前輩的恩情。」

老管家點點頭,直送他到大宅的崗哨外面,低聲對他道:「孫小姐個性比較執著,你別跟她計較,行嗎?」

阮虎受了他的恩惠,也不好不給他面子,便對他笑道:「沒事的!」

老管家笑著拍拍他,看著他搭車離去。

阮家大宅的人把他送回同春酒店,阮虎一下車,李雪就跑了過來,她叫道:「你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了一整晚?」

阮虎一面走一面說道:「大佬有事找我,怎麼了?有事嗎?」

李雪鬆了一口氣,笑道:「你把我嚇壞了,大事沒有,小事倒有幾件,蚊子把人帶來了,可是你不在,那人就又回去了。」

「又回去了?怎麼不在酒店住一晚?」阮虎不悅地道

「她家裡還有個孩子,怕沒人照顧,不敢多留。」

「喔!好吧!」別的理由阮虎不見得接受,照顧小孩這個理由阮虎絕對願意理解,他對這個人的感覺也好多了,肯為了小孩放棄面見大老闆的機會,這人肯定不會是壞人。

「還有嗎?」阮虎又問道

「我和正叔查了一天,怎麼也找不到智能鎖的資料,你是怎麼知道如何控制生化人士兵的?」李雪本來以為這種東西查得到,但沒想到不論她怎麼找都沒有,這顯然是阮虎不可能碰觸到的知識,她很好奇阮虎是如何知道的,她和正叔心癢了一整天,但卻找不到阮虎逼問,憋了一整晚,所以才一大早就來等他。

「喔…這不是很正常嗎?軍中都是這麼做的,我就這麼想啦,沒想到那個殭屍就聽話了,然後我也在刀魂身上試試,效果一樣好。」阮虎隨口胡扯。

「真的嗎?」李雪沒當過兵,也不知道軍中的訓練方法,只好半信半疑。

阮虎抗議道:「我餓了,整晚沒吃飯,快弄點東西吃!大佬還交代我辦事呢!」

「喔喔~」李雪的注意力果然被分走了,她趕快去幫阮虎張羅早餐。

阮虎用過了飯,就在酒店睡了一個上午,他被改造過的身體雖然很強大,但需要的睡眠和食物比常人只多不少,這是因為植體的能量需求更大,而波拿波智能體小志整天讓他散放著混亂護罩,他的感知動得很劇烈,更需要適當的休息和睡眠。

等他睡飽,已經是下午了,李雪很少見的不在他身邊看書,他便自己洗漱了一下,發現視覺介面上有人在找他,那是蚊子,想必是談度假中心新主管的事,但他現在很忙,要抓緊時間練習兩份文件中的功法,好去唬弄刀王和大佬,實在沒心力管這件事,於是他就發通訊給蚊子,蚊子馬上接起來道:「虎哥,我是蚊子。」

阮虎道:「你推薦的那個人我同意了,先讓她試三個月,只要能通過試用,待遇就比照主管。」

蚊子大喜,高興得連聲感謝,下龍雖然風景優美,但她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同春酒店,這裡才是她的天地。

阮虎處理好這件事,又吩咐護衛不許人來打擾,就在房內閱讀起這兩份文件。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7
第二集第19章 刀法

大佬給的第一份文件是一套刀法,這是一套風格詭異的快刀法,講求以快打快,而且專走偏鋒,每刀都不走正路,每步都踏在敵人意料不到之處,專門出奇制勝。阮虎見過了巴顏的快刀法,完全可以理解這套怪刀法的設計理念,他以掌為刀,踏著詭異的步法在腦海裡模擬跟巴顏的對抗。

他耐心地學了一陣,卻越學感覺越怪,他覺得這套刀法似乎方向走錯了,為了對抗刀王的用刀風格,每次移位和每次變招都講究出奇制勝,單一招式的設計確實很奇詭,但招式和步法間卻沒有連續性,就像是一堆怪招的大集合,刀法本身應該有的節奏間架整個被忽略了,這是很可惜的,每一套刀法都有特色,體現了持刀者的戰鬥風格,這套刀法這樣設計,完全失去了統一的風格,只為了打亂刀王的用刀節奏,結果只會讓這套刀法失去了發展性,難怪大佬認為這套刀法對付不了刀王。

阮虎瞪著這套刀法,他心中反來覆去的想,想的不是如何戰勝巴顏,而是如何讓這套刀法合理化,他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這套怪刀法怎麼產生價值,就在這時候,小志提醒他道:「主人,這套刀法的精義應該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的理念對別人沒用,但對您卻非常有價值,很值得您研究。」

阮虎訝道:「怎麼?你又懂刀法了?」

小志道:「我當然不懂,但我懂您的特色啊,一般的人類戰士,他們互相用感知交戰,與其說是比戰力,不如說是比感知,只要能防禦對手的感知,並且壓迫對手的感知,能量的攻擊就可以為所欲為,但您的狀況不同,您的混亂護罩和混亂感知剛好克制他們的感知,如果您的移動方式和攻擊招式也指東打西,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阮虎張大嘴巴,他的腦中浮現出他執行訓練任務時跟強者們的戰鬥經驗,他跟強者的戰鬥很正規,還是用能量互撞,混亂護罩只被用來藏形匿跡,很少用在戰鬥中,他還記得訓練員羅娜對他這個習慣很不滿,不斷的試圖糾正他的錯誤,可是那時他完全不能理解。

阮虎想了想,越來越覺得這個戰法非常可行,那時他不懂混亂感知的用法,主要就是缺少一套風格相合的戰鬥方式,這看似殘缺的刀法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設計的嗎?

阮虎興致盎然地從頭學習這套刀法,用完全不同的心態感受後,發現這刀法果然適合他這種為了隱密潛入和刺殺修練者這兩大目的而設計出來的改造人,他學起來非常順手,而且他還試著搭配混亂感知,兩者合起來一起練習,雖然暫時還看不出效果,但他慢慢的熟悉在戰鬥中使用感知,他以前戰鬥和感知是分離的,到現在兩者才開始合流。

學著學著,阮虎還是發現了這套刀法走火入魔之處,這套刀法專門用來克制刀王,做得太過無微不至,卻缺少了刀王的靈活和變動,有些地方就設計得太過繁複了,反而不夠完美,阮虎把這些招式檢討過後,或調整或刪去,他重新把這些招式依照步法的順序排列,讓這些招式換個方式串連起來,在小志的幫助下挑出了其中的三十招,就可以蘊含需要的刀法精義,同時步法和招式動作又可以串連起來。

阮虎把這三十招來來回回的施展,同時配合混亂感知的使用,這樣讓他有了一種流暢的舒適感,他知道招式的目的是讓人體適應一定的運動方式,以便用最適合人體的方式加速出力,這些招式是拿來練習的,等到熟練之後,還要把招式簡化成適合自己風格的運動方式,他的身體結構跟正常人類不同,肌肉骨骼的耐受力也非常強,比正常人能做出更危險的動作,所以這些正常設計的招式對他的意義不大,他以後還需要「忘招」,並且加上能量的效果,但這是以後的事情了。

阮虎不斷的練習刀招,越練越是興奮,他有一種得心應手的爽快感,這種舒爽的感覺驅使著他一遍遍的揮刀練習,直到他累到不行才停下來休息,這時他只覺得又餓又累,便讓護衛送來食物,這才知道自己關在房內兩天,難怪這麼累。

他大吃一頓之後就沈沈睡去,等他醒來,稍稍熟練了新學到的刀法,然後又開始翻起第二份文件。

這份文件他就熟悉多了,這是標準的人類能量循環—周天訣,他曾經在組織內學過這個循環,但距離練出成果還非常遙遠。在組織裡,這個循環只是用來幫助他適應能量在身體裡的循環,根本不能幫他修練,但儘管如此,他也知道這個循環很有用,便耐心地照著教材練習起來。

以前他練習周天訣是在組織的監控下學會的,訓練員沒有指點他細部的循環方式,但這份文件裡鉅細靡遺的說明了周天訣的各種注意事項,以前阮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部分都細細的解釋了,阮虎放出混亂感知,努力的把它平復下來,他不敢讓感知穿出混亂護罩的範圍去吸取空中游離的能量,只是在護罩內小小的範圍活動,他知道這樣修練的效果很差,只是在感受以前自己沒注意到的循環細節,在組織中的時候,他需要在專屬的修練儀內才能感受到能量,並且把能量吸入體內循環,離開修練儀就什麼也感受不到了,現在他明白了各種循環的細部知識,坐這這間飯店裡也能感受到空氣中游離的能量,雖然那能量真的很稀少。

雖然他能感受到那些稀薄到幾乎無用的能量,但他的混亂感知似乎對這種能量毫無興趣,不論阮虎怎麼試,那些能量就是不能被混亂感知引導進入體內循環,阮虎試了又試,最後終於放棄了,他只能細細地感受著能量,努力地增強他對能量的感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小志不斷震動他的感知,讓阮虎從深深的體悟中醒了過來,他不悅地罵道:「幹嘛?我可沒有准許你打擾我修練!」

小志說道:「主人,我收到外界不斷發通訊進來,我猜您跟大佬約定的時間到了。」

「哇!」阮虎趕緊收功跳了起來,他看著視覺介面上的時間,還沒看清楚,一個通訊又發了進來,果然是大佬的管家發來的,他趕緊接起來,說道:「前輩您好,我是阮虎。」

管家鬆了一口氣道:「總算聯絡上你了,刀王已經來了,你快過來吧,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你要小心他故意找你麻煩。」

阮虎沒想到這三天一晃眼就過去了,他心裡有點不高興,有一種舒暢的心情被打斷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對刀王產生了不滿,如果他能拋掉束縛全力發揮,他的真實戰力未必會輸給刀王,配合上新學會的刀法,絕對能把刀王揍得滿地爬,但他必須克制這種慾望,以免破壞了目前好不容易建立的局面,還要冒著被組織找到的風險。

阮虎不情不願地出門,他努力修練了一整天,半點能量都沒吸到,純粹只是練習循環,反而把自己弄得又餓又累,他跳上車,一面吃著護衛們緊急準備的食物,大把大把的食物塞進了肚裡後,感覺才稍微好一點,根本沒注意到幾個貼身護衛訝異的眼神。

到了阮家大宅後,阮虎急急忙忙的衝進去,幾個衛兵已經認識他了,也被叮囑他今天會來,根本不攔他,卻把一眾護衛攔在外面,這是管家的吩咐,阮虎這一進去,誰知道刀王會怎麼待他,萬一他們打起來,就算讓護衛們進去,也只是白饒幾條性命而已。

阮虎一路小跑,還沒到大廳,就發現大佬和一個老人在花園間散步,老管家遠遠地跟著他們,看見阮虎,管家嚴肅地向他招招手,指了指兩人的方向,阮虎知道那個老人就是刀王,他沒料到兩個老仇人感情看來還不錯,見了面居然不打架,還一起散步聊天逛花園。

他硬著頭皮走向大佬,對大佬躬身行禮道:「姪孫拜見伯公。」

大佬微笑地點點頭道:「來,見過刀王大人。」

阮虎便也跟刀王行禮道:「阮虎見過刀王前輩。」他心裡對刀王不滿,語氣也不是很恭敬。

刀王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你啊,那天你也在啊。」

「是!」

「那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實情?」刀王不悅地道

「晚輩那時知道闖了大禍,心裡很擔心您發怒,所以特別回來請教伯公,您殺了晚輩事小,但引起兩邊的戰爭就不是晚輩所願了。」阮虎淡淡地道,言語上雖然有禮,但語氣上似乎不太情願。

刀王轉頭對大佬冷笑道:「你這姪孫毀了我的得意弟子,居然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阮虎聞言便說道:「老實說,晚輩見到巴顏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子,因為我怎麼樣也想不到,號稱刀鬼的巴顏居然只有這種程度。」

刀王大怒:「放屁,你這小子使了什麼詭計放倒了巴顏?就憑你這個沒修練過的平凡人,你能擋得住巴顏的快刀嗎?」

阮虎笑道:「若是前輩親臨,晚輩自然束手就擒,巴顏嘛~要在刀法上擊敗他,似乎不怎麼困難啊!」

刀王怒火狂升,但他怒了一陣,發現阮虎的神色很自在,似乎不像說謊,他又看看大佬,見他神色平淡,便懷疑地道:「你沒吹牛?」

阮虎聳聳肩道:「有一套刀法,正要請刀王前輩指點。」,他也不等刀王說話,以掌為刀,一招一式地把自己整理過的三十招刀法一一的施展出來,初時刀王臉露不屑,這刀招他見過,是人家專門為了克制他創出來的破爛招數,他正想出言嘲笑,突然見到阮虎的刀法跳轉,接上了另一個怪招,他的心跳了一下,一種彆扭難受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正想罵這招式胡鬧,沒想到又一記怪招冒出來,他的心又一跳,整個刀法思維被打斷,就好像流暢的行走間突然被人絆倒一樣,他穩定的氣息也因此大大不順,他的心頭煩亂,一時忘了怒罵,接下來阮虎屢出怪招,各種怪招出乎意料地接在一起,就像頑皮的地鼠不斷的從眼前胡亂冒出來,每次都能讓他感到彆扭難受,才看了十幾招,他整個人不舒服,很想跳起來殺人。

「停手!」出言阻止的不是刀王,而是一直沈默的大佬,他嚴肅地看著阮虎,阮虎已經依言收招,躬身道:「請伯公指點。」

大佬沈聲道:「你怎麼把這刀法改成這樣了?」

阮虎正色道:「姪孫認為這刀法本該如此!」

「本該如此?」大佬疑惑地道

「正是!姪孫奉您之命研究這套刀法,發現這刀法拾人牙慧毫無創見,肯定是鬥不過刀王大人的傳人的,但這套刀法招招陰險處處出奇,每每在奇中產生新意,可見當初創招的前輩竭思盡慮,在某些招式的設計上確實堪稱創意非凡,所以我認為這套刀法不該只為了打敗某人而設,它應該重新設計,所以姪孫再把重點放在『奇』字上,重新把這套刀法編排過,根據實戰的結果,這樣的效果更好。」

大佬點點頭道:「說得很有見地,但說來容易,你真的能在刀法上壓過巴顏嗎?」

阮虎笑道:「何不試試呢?姪孫正想向刀王前輩致歉,我想刀王前輩也想見見巴顏,這件事雖然是姪孫的錯,但巴顏當時是姪孫的敵人,他被我在戰場上俘虜了,又沒人來贖,依照江湖規矩,他的命就是我的,不管我對他做什麼,都不算違反規矩,不是嗎?」

刀王見了他的刀招,已經開始產生警惕之心,他心中默默推算阮虎亂拼亂湊的刀招,只覺得這些招數看起來確實奇詭難防,但招數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巴顏不可能會敗在這些死板的詭異招數之下,他對巴顏有信心。

聽到阮虎這麼說,他立刻贊同道:「很好!我也想看看巴顏變成了什麼樣子,你帶路吧!」

阮虎躬身道:「那場面可能有些不人道,兩位長輩請多包涵。」

刀王揮手道:「行啦,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麼,帶路吧!」

大佬招來他的懸浮車,三人上車後,便在阮虎的指引下向正叔的診所飛去,阮虎的護衛車緊跟在後,不消多時,他們降落在正叔的診所。阮虎帶領兩位長輩進入訓練區,卻沒有發現巴顏和那僵屍人,也沒見到正叔和李雪,只看到三個新調製的鬥士在那裡適應機體。他有點訝異,便發通訊給正叔,問道:「正叔,你們到哪裡去了?刀魂呢?」

正叔不知道在做什麼,他似乎很興奮,高聲叫道:「別吵啊,我們正在看刀魂他們玩遊戲,你別吵他啦!」

「玩遊戲?」阮虎大為好奇,問道:「玩什麼遊戲?我可以去看看嗎?」

「好啊,我們在診所後面的山坡上,你過來就看到了。」正叔說完就切了通訊。

阮虎有點摸不著頭緒,只好對兩位長輩說道:「他們把巴顏帶到山坡上去玩遊戲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

「玩遊戲?」刀王和大佬都知道機體鬥士是什麼東西,他們從來沒聽過機體鬥士還會「玩遊戲」的。兩人好奇心起,便跟著阮虎出了別墅,沿著一條小徑往別墅後的山坡走去,沒走多遠,他們就看到四個人在林邊的一塊平台,似乎在打球。

阮虎遠遠地看著,正叔和李雪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茶,看著兩個機體鬥士在打羽毛球,只見兩個機體鬥士如閃電般地揮動球拍,或輕或重的擊球,打出去的球每每落在界線附近,另一個人閃電般過去接球,又把球打到對手難及的地方,兩人一來一往的打球,沒過多久,瘦高的僵屍失手漏接,他顯得很生氣,不停地跺腳,而刀魂巴顏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陷害成功的得意之情。

兩個老前輩皺起眉頭,這算哪門子機體鬥士?

只聽李雪笑道:「僵屍你又輸了,你要連續拖七天的地了。」卻聽僵屍吶吶地抗議道:「我…我不要…拖地,再…再來一次…」

刀魂巴顏笑道:「沒問題,多少次你都輸!」他說話很流暢,跟僵屍的結結巴巴完全不同。

阮虎走過去笑道:「先別玩了,有重要的事!」

兩個鬥士看到他都立正大喊:「長官好!」

阮虎嚴肅地對他們回禮,說道:「很好!稍息!僵屍你繼續活動,刀魂,你過來!」

刀魂馬上小跑步過來,他站在阮虎的面前,神情嚴肅。

阮虎指著刀王問道:「你認識這位老先生嗎?」

刀魂看了看緊盯著他的刀王,大聲說道:「認識,他是我師父!」

阮虎和刀王都大為驚訝,阮虎轉頭問正叔:「正叔!這怎麼回事?」

正叔聳聳肩道:「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他的記憶恢復的很快,但是行為卻受到智能鎖的約束,這還算是機體鬥士嗎?我覺得他現在比較像個生化戰士。」

李雪也道:「根據我找到的少許資料,他確實往生化戰士發展,而且他的前景很好,未來應該會更強。」

阮虎抓抓頭,為難地看著兩老,老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叔笑道:「我覺得跟你開啟了他們的智能鎖有關,智能鎖顧名思義,有閉鎖智能的效果,所以機體鬥士都沒什麼智能,你開啟了他們兩個的智能鎖權限,他的智能就漸漸的恢復,未來應該有完全恢復的一天,到時他就是真正的生化人戰士了。」

刀王看著刀魂,對他說道:「我教你的刀法還記得嗎?」

「記得!」刀魂大聲說道

「使給我看看!」

但刀魂沒有聽他的命令,反而看向阮虎,阮虎點頭道:「施展你最強的刀法給你的師父看,他會給你適當的讚賞!」

刀魂似乎很喜歡讚賞,他拿著球拍,就這麼一招一式的施展起刀法。他的刀法嚴謹而又狂猛,跟上次看到又有不同,凌厲的銳氣消失了,也少了許多拼命的招數,但整個刀法卻似乎更圓熟了,好像這短短的幾天之內,他的刀法進步了不少。

刀王看著他使刀,不由得點點頭,他一向知道這個弟子的缺點,他年輕氣盛,殺意太重,求勝之心太強,出手往往過度急進,刀式攻擊有餘但防守不足,遇到高手很容易為敵所乘,所以他很容易擊敗弱於他的敵人,但也很容易輸給強於他的對手。但現在他的刀法圓融,攻擊防禦的節奏掌握得很平衡,性格上也穩定了很多,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這進步的跡象很明顯。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8
第二集第20章 拜師

刀王看過了弟子的刀法,閉目沈吟不語,大佬卻對阮虎喝叱道:「你這小輩也太過信口開河了,巴顏的刀法已經晉入上乘,差一點就能領悟刀意了,你這沒學幾天的普通人竟然誇口能勝過他,還能在戰場捕捉他,這怎麼可能?」

阮虎躬身道:「伯公,當時我在戰場跟他遭遇,他還沒這等身手,不過就算他現在進步不小,肉體也變強了,要捕抓他是困難點,但要擊敗他卻還是不難。」

刀王眼睛睜開,眼中精光四射,以巴顏現在的刀法造詣,就算是自己最好的徒弟也不敢說能憑著刀法輕易擊敗他,阮老狗這個姪孫居然三番兩次說可以擊敗他,他忍不住怒道:「說得容易!那你把他打敗給我看看!」

阮虎在他的逼視下毫不退縮,只是正色道:「前輩,我若擊敗巴顏,您還追究我的無心之過嗎?」

刀王叫道:「當然不追究,他打不過你,就算被你殺了我也無話可說。」

阮虎點點頭,看了大佬一眼,轉頭對僵屍說道:「僵屍,把球拍給我。」

僵屍立刻跑過來,阮虎接過拍子,對巴顏說道:「我命令你盡全力擊敗我!」

巴顏的眼中升起了興奮的火焰,他的神智漸復後,一直對敗在阮虎的手上耿耿於懷,他感受到自己的肉體力量大增,可以做到以前不能做到的動作,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輸給長官了,但受限於階級,他不能攻擊長官,現在長官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不由得興奮地吼叫起來。

只見巴顏化成一道灰影,向阮虎撲了過來,手中的球拍像雷霆一樣殺來,阮虎身形一轉,溜到了巴顏的側面,巴顏刀法一變,球拍像大鵬展翅一樣,撩向阮虎,身體也急轉過來,配合步法,整個人流暢地向阮虎撲了過來,這刀變招飛快,身形也搭配得絕妙,正是刀王的絕招,只要阮虎被迫接招,連環刀法就會一招招的招呼過來,但阮虎並不應招,他身形反轉,卻錯身轉到了巴顏的另一側,但是巴顏已經把球拍撩出,阮虎換位時球拍同時一擊,正中巴顏的手腕,這一擊力量不大,但卻讓巴顏的球拍飛了出去,阮虎把自己的球拍收回來看看,那球拍還是完好無損。

現場一片寂靜,只聽到僵屍呵呵大笑道:「笨…笨蛋…你…輸了…拖地…」

巴顏過去撿起球拍,在阮虎的面前站定,一點都不理會僵屍的嘲笑。

刀王臉色沈重,他完全可以瞭解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巴顏的招式和反應完全正確,但阮虎卻只用步法就欺騙了巴顏,讓他錯失了目標,而阮虎的一擊,相當於借用了巴顏自己揮拍的力量,當然足以讓巴顏的球拍脫手,如果雙方真刀上陣,巴顏的手腕就不保了。這一招確實在那破爛刀法中,只是破解的不是這招,運用的時機也沒有阮虎這麼巧妙。

「這樣算數嗎?刀王前輩?」阮虎躬身道

刀王沒有說話,大佬卻捋鬚點頭,似乎甚是讚賞,其實他這個動作是假的,他本來驚訝得要叫出來,連忙伸出手摀住了嘴,又怕刀王懷疑,便順勢摸了一把鬍鬚,他的心正跳個不停,他沒想到阮虎在三天之內,真的能用這怪刀法擊敗巴顏。

刀王許久不說話,最後他點頭道:「算!你贏了!」

阮虎躬身謝道:「多謝刀王前輩。」

「但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跟小友你過過招,只是過招,我不會動用感知和能量,小友意下如何?」刀王承認了阮虎的實力,便動了觀摩之心,他熱愛刀法,見到各種奇詭的刀招都不想錯過,剛剛阮虎那一擊,很明白的讓他體會到自己的錯誤,他以為他的弟子是活的,但卻沒想到阮虎也是活的,雙方招式的機變如同下棋一樣,棋力高者自然可以掌控局面,他想要知道如果自己身歷其境,會是個什麼感覺。

阮虎看看大佬,大佬一臉無奈地道:「老刀,何必呢?他只是個沒修練過的孩子!」

刀王轉頭瞪著他道:「老狗,如果你讓他跟我走,我保證幫你把這次的事擺平,還會給你天大的好處。」

大佬一愣,然後大聲叫道:「放屁,他是我的晚輩!憑什麼跟你?」

刀王詭笑道:「你我鬥了一輩子了,反正你又不收徒,讓給我又如何?你做這個人情給我,以後我們別鬥了,這樣豈不甚美?」

大佬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誘惑,他考慮了一番,最後搖頭道:「不幹!你只是三王之一,你的決定不能影響什麼,我太吃虧了。」

刀王誘惑地道:「至少我地盤上的人不跟你作對,這省了你多少事?」

大佬還是搖頭道:「不妥不妥!你提別的條件吧!」

刀王瞪著他,見他似乎真的不打算讓步,又看看阮虎,他想了想,說道:「實話跟你說,我們那邊出了大事,槍王和火王受了傷,我不知道他們傷得多重,但他們那邊的出貨路線全都被堵上了,所以我才來走你這邊的路,現在金三角風聲鶴唳的,誰都不知道我們要面對什麼樣的強敵。」

大佬愕然,他沒聽說金三角那邊有什麼戰鬥,但那場戰鬥激烈到槍王和火王同時受傷,肯定不是小事。阮虎聽見刀王這麼說,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自己逃走時正要去執行的任務,他雖然不知道任務的目的地和目標,但飛碟飛行的路線,不正是往南洲半島的內陸而去嗎?這件事跟組織有什麼關係嗎?

刀王繼續道:「所以你這邊的路線我非走不可,中國那邊的人太貪了,你給我一個好價格,我就不跟你囉唆。」

大佬搖頭道:「沒錢!我們國內近幾年全力發展經濟,錢都用在點子上,沒錢讓你們去打仗。」

刀王好笑地道:「槍王火王都傷了,還打個屁?難道我們還去倒緬嗎?別傻了,給我糧食、藥品和槍械彈藥,我才不要錢呢!」

大佬盯著刀王看,沈聲道:「你準備統一金三角?」

刀王搖頭道:「我可不是笨蛋,在不清楚敵人是誰的狀況下,我們自己鬧內訌,這不是幫敵人省手腳嗎?我要支持槍王和火王度過難關,你知道,如果金三角只剩下一王,不管剩下的是誰都擋不住你們的攻擊,我們可沒這麼笨。」

大佬沈吟了一番,他知道三王雖然內鬥,但遇到外敵卻又會聯合起來,這也是金三角一直保持穩定的原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刀王不會去跟鄰近的泰蘭等三國求助,就是怕被他們趁機吞了,跟金三角不接壤的越國合作反而沒什麼問題。他點頭道:「這倒可以談,但你們那敵人的狀況…可否提供一下?」

「那場戰鬥我沒參加,我只能給你一些傳聞,如果你要詳細的狀況,只怕還要派人進去金三角問,槍王和火王不會讓我進入他們的地盤的。」

「他們也不會讓我的人進去。」大佬反駁道

刀王默然,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道:「眼前說不定就有一個機會!」他指著阮虎道:「你這個晚輩身手俐落又聰明機警,但卻沒修練過,如果你提供一批醫療藥品,用談生意的名義讓他送進去,說不定他們兩個會願意讓他進去,甚至見上一面也是有可能的。」

大佬搖頭道:「不行,此去兇險萬分,能去的人多得是,何必找他?」

刀王笑道:「少來,下龍已經在他手上了,他不去誰去?」

大佬摸著鬍鬚不語,兩人都是老狐狸,見到阮虎手下的兩個機體鬥士,知道海豐老黃萬萬沒有勝算,就算阮虎必須下場,憑他以巧勝力的刀法和詭異的步法,擊敗一般力大卻笨拙的機體鬥士應該也不是問題,老黃在下龍的產業顯然已經都姓阮了,也就是說,整個下龍都成了阮虎的地盤。如果刀王和大佬達成協議,那阮虎就相當於幫國家出貨,對金三角的回饋除了他還有誰能做?

過了半晌,大佬嚴肅地說道:「這件事太大了,我扛不起,得向上面回報。」

刀王笑道:「我知道你扛不起,我等你,嘿嘿…我也想看看你們這邊的機體格鬥,這類比賽我們那邊也有人玩,但都不怎麼樣,嘿嘿~我就住這裡吧!」他轉頭問阮虎道:「小友,你沒意見吧?」

阮虎趕緊道:「這裡只是一個訓練基地,根本沒辦法接待您,我幫您安排到附近的酒店吧?」

刀王搖手道:「不!我就要住在這裡,我要看著巴顏,他這陣子進步可不小,我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阮虎看了看大佬,大佬眼光中有點無奈,但還是對他點點頭。阮虎只好躬身道:「前輩肯曲尊,這是晚輩的榮幸。」

「哈哈~既然這樣,你陪我過招吧!」他的手一揮,發出的刀氣斬斷了附近樹木的樹枝,他用那條透明絲線把樹枝拖了過來,揮手切下兩條樹枝,把其中一條丟給阮虎,笑道:「來吧,我可不拿球拍跟你玩。」

在刀王的逼迫下,阮虎只好拿著樹枝跟他過招,這次又跟剛剛的戰鬥不同,兩人都是以快打快,但變招更加迅捷,往往一招未完,對方一應變,立刻又換了新招,他們打了一陣,兩條樹枝始終沒有機會碰上。

兩人戰了一陣子,阮虎覺得一般人的體力也該消耗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喘起氣來,又過一陣,就叫道:「前輩,晚輩累了…」不料刀王大笑道:「放屁!你少唬我!」他反而加快進招,阮虎只好把樹枝交到左手,做出奮力拼搏的姿態,他又鬥一陣,故意一個踉蹌,假裝體力不繼,但刀王停手不攻,笑道:「不然你站著就好,我只看看你應招的方式。」

他等阮虎準備好,又繼續進攻,但這次變成刀王繞著阮虎急轉,阮虎只需要作勢踏步擺出招式,若是刀王滿意,他便會變招,但如果察覺阮虎敷衍了事,他就會往阮虎身上招呼,雖然他沒用上能量,但被樹枝打中還是很痛的,直把阮虎打得唉唉直叫。

這下子阮虎連想要偷懶敷衍都沒辦法了,他只好裝出渾身大汗的樣子,拼命地跟刀王周旋,大佬知道刀王有意出點小氣,心裡雖然不忍,但他知道這磨練對阮虎很有好處,便轉過頭去向李雪招招手。他和李雪在石桌邊坐下,他和藹地問道:「你說你是學醫的,這些機體鬥士都是你調製的嗎?」

他和刀王見到兩個特別的機體鬥士,都很關心這裡的調製技術,因為現在生化人和智能鎖的技術由地球的五大宇宙軍總部掌握,雖然各國都很想要,但卻一直無法取得,這也是各國默許機體鬥士存在的原因。他知道刀王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固然是為了多看看阮虎的怪招,但真正的目的卻是這裡的機體鬥士技術,如果這個技術能夠複製,他們就可以擁有生化戰士,那對金三角來說,就是源源不盡的兵源。

李雪笑道:「我只負責一部份,正叔負責鬥士的調製和訓練,我負責控制程序的開發。」

「喔?」大佬有點驚訝,沒想到李雪這嬌滴滴的女孩居然是負責控制程序的,這跟他的猜想剛好相反,他頓時笑開了,調製鬥士容易,但鬥士強弱的真正關鍵正是在控制上,眼前這個女孩可以說是鬥士的靈魂啊。他很高興地問道:「這兩個鬥士都用你的控制程序?」

「當然!」李雪當然知道大佬問這些問題的用意,她馬上道:「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變成這樣,他們是變了,但這顯然不是我的程序造成的。」

大佬意外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李雪看看伸長舌頭喘得像條癩皮狗似的阮虎,疑惑地道:「是阮虎,他不知道怎麼打開了這兩個鬥士的智能鎖,讓這兩個鬥士對他唯命是從,然後他們就變成這樣了,為了再跟他確認這個技術的可靠度,我們又緊急培養了三個鬥士,但這幾天他一直忙您的事,那三個鬥士…唉…還是一樣笨啊!」

大佬記起了剛到時看到的三個訓練中的鬥士,確實是一副死氣活樣,跟這兩個鬥士不能比。他看了看努力表演的阮虎,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阮虎他們又打了一陣,那戰鬥強度早就超過了正常人能夠支撐的程度,阮虎無奈,只好耍起賴來,他又一次被刀王打中後,就趁機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任刀王怎麼踢他都不管,刀王無奈,只好罷手了,他這次跟阮虎試招,對他自己其實是一個挑戰,他一直被阮虎的怪招撩撥得幾乎失去理智,雖然他死死地克制住,卻積了一肚子氣。

阮虎耍賴拒戰之後,刀王氣得大吼一聲,他跳起來對著山坡劃出一刀,這刀蘊含了他的怒火和他幾乎毫不保留的一擊,那片山林瞬間被他這招毫無聲息的夷平,能量聚成的刀氣在山坡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渠,刀氣甚至深入山體之中,他喘著氣驚訝地看著這一刀造成的效果,感應著刀氣穿入山體的深度,發現這憤怒一擊居然超常發揮,比他平時最強的狀況還好上兩成,他呆了半晌,就在原地坐下,閉目思索起來。

阮虎見狡計得逞,放心地躺在地上休息,大佬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的刀法練得不錯,有人指點嗎?」

阮虎知道不胡扯過不了這關,他爬起來道:「他老人家還指點了能量循環,直到我能自行循環他才離開。」

「離開了?」大佬訝道

「是!那位前輩說我根骨奇特,不修練實在可惜,所以指點了我幾天,然後他就走了,說不再回來了。」

「不再回來了啊…」大佬喃喃地道,他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沒人指點你修練了,那該怎麼辦呢?」

「來了…果然來了…」阮虎心裡笑道,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伯公啊,我也覺得煩啊,這幾天的修練我覺得有很大的進步啊,而且修練的感覺真好,那位前輩一離開,我就覺得吸不到什麼能量,這該怎麼辦呢?」

「喔?你現在還能感應到能量嗎?」大佬意外地問

「能,但是能量真是稀薄到不行…」阮虎不滿地道

大佬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心中道:「獨自修練都能感應到能量,真是奇才啊!難怪有高手肯為他停留一陣,我可不能再錯過了!他年紀雖然大了點,但也不過三十出頭歲,除了身有殘缺之外,幾乎就沒有任何缺點了,也罷,我也不妄想他跨入金丹,只求他築基有成,能繼承我的衣缽就好了,至於手腳的殘疾,也不是沒辦法治好的,只要他練得上去,我就去求那人…」

大佬打定主意,笑道:「如果你實在找不到人來指引你,不如讓我來吧,你覺得如何?」

阮虎裝出一副喜出外望的模樣,興奮地道:「感謝伯公!」

大佬搖搖頭道:「你可不能這樣叫我了,得叫我師父!」

「師父!」阮虎高興地叫,順便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大佬哈哈大笑,笑聲中俱是歡暢之意。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8
第二集第21章 四號

搞定了刀王的事,阮虎回到酒店才想起自己已經三天沒上線去接收第49227號信箱的信件了,他趁著休息的時候趕緊連上去看,果然有四封新郵件,連他遇到刀王那天的郵件他都還沒看,他把那些郵件看了,頓時大失所望,洛可與梅爾事務所顯然遭遇麻煩,他們的尋人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最近的一封信上寫著:「目標確認被列入機密,機密等級至少為二級,無法繼續追查,任務終結。」

阮虎看到這封信,心中一股怒意狂升,他心中罵道:「他媽的,拿了老子的錢,居然查到一半就給我任務終結?這他媽的騙子事務所!」

他怒了一陣,正想發通訊去那事務所抗議,突然注意到那信件最後還有一行字,上面寫著:「如堅持繼續追查,請支付活動經費五十萬美金。」

阮虎怒火頓熄,就算是國家二級機密的個人資料還是有人賣的,五十萬美金雖然貴,但他也不是付不起,阮虎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付錢,雖然這個笨蛋事務所可能弄錯方向了,自己老婆那麼單純的一個小護士,怎麼可能被列入國家二級機密中?但他們找不到人是事實,這白癡事務所雖然蠢,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阮虎連上公司的財務智腦,在公司的庫存中找了一下,發現所有不記名金卡都發出去了,他只好運用權限用公司的名義買了一張五十萬美金的不記名金卡,把那金卡的編碼卡號寄到第49227號不記名信箱,然後讓小志去清除相關的操作紀錄。

過了一會兒,信箱中又多出一封信,上面寫著:「經費已收到,任務繼續進行,感謝您的支持。」

阮虎瞪了這行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阮虎拜師的事情並沒有被大張旗鼓的宣揚,因為同春賭場的賭盤實在太火爆了,阮虎跟老黃的賭鬥並不罕見,有時黑道老大間也用賭鬥解決矛盾,但奇的是老黃居然指定阮虎要下場,更奇的是阮虎居然也答應了,這可罕見了,一般來說,同春賭場的機體鬥士比較有看頭,老黃的碧海賭場的機體鬥士凶悍殘暴,如果兩者相比,大家會願意相信同春賭場的機體鬥士會略高一籌,但一來老黃主動挑戰,賭得又如此巨大,沒有幾分把握是不可能的,二來阮虎必須下場,阮虎決不可能把自己調製成機體鬥士,所以他必定把自己排在第三場,只要前兩場同春賭場都贏了,他也不用下場了。

基於這些推論,老黃必定有把握在前兩場取勝一場,這雖然有難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他的贏面就大大增加了,從這場賭鬥一宣布,同春賭場的賭盤一開,碧海賭場不只同時開出賭盤,自己的大筆賭注也押了進來,除了原先說好的下龍的生意之外,老黃又押上了五百萬美金,這下子大家的眼睛都綠了。

大筆大筆的賭注從越國的各大都市押了進來,有些賭老黃,有些看好阮虎,過了幾天,連各地的黑道老大也激動了,因為他們自己也開起賭盤,那賭盤火熱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他們一面收注,一面也把賭盤押了進同春賭場,他們激動的原因很簡單,他們只要照賭客的投注照押就好了,然後就可以等著抽傭金,不管誰贏,他們都是最大的贏家。

九天之內,同春賭場收到的賭注高到不可思議,現場門票也完全部賣光,骰子只好加開了幾個VIP包廂,才沒兩下,又被搶訂一空,最後骰子發狠了,他把整個機台賭場裝好的新機台又拆了,騰出空間裝上立體大投影幕,把原先整層樓的機台賭場改裝成一個超大的虛擬看台,然後這個虛擬看台的票又立刻被搶購一空,這下骰子傻眼了,他沒想到這麼多人想看這場比賽,居然還有人包場賣黃牛票,把他氣得直跳腳。

但跳也來不及了,他只好又拆了更多的VIP室,最後連剛裝潢好的娛樂城大廳也拆了,通通裝上立體投影,改成虛擬看台,這下子終於滿足了所有賭徒的需求,笑話,要是這要還不夠,就得要去借足球場了。

對於他的手筆,阮虎只是笑笑,娛樂城和賭場拆裝一下也無所謂,反正兩家都還沒正式恢復營業,沒什麼得罪客戶的問題,他腦子一轉,又讓蚊子和肥狗搞一條龍的服務,幫那些賭客們聯絡住宿和伴遊服務,新拉進來的高品質小姐們也可以上場了。

阮虎拜師的兩天後,這場機體鬥士的賭鬥正式上場,晚上六點,已經在娛樂城「放鬆」了一整天的賭客們紛紛進入自己的戰鬥位置,開始收看賭鬥場上的歌舞表演,還有一些真人搏鬥的暖場秀,阮虎、刀魂和僵屍也進了鬥士休息室。這個休息室一般只有鬥士和機體維護人員會進來,阮虎一般是不會自己過來的,但今天他是鬥士,所以他也在這裡。

李雪在他耳邊道:「老黃那邊很神秘,除了三個鬥士之外,他們還運了一個箱子進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多大的箱子?」阮虎好奇地問

李雪分享了一張監視器拍下的照片,一面說道:「大概一人多長,就像是個鐵棺材。」

阮虎看了看那照片,那是個長方體金屬盒子,看起來確實像個鐵棺材。他笑道:「裡面該不會裝鬥士吧?」

李雪點點頭:「有可能,肯定是讓我們驚訝的鬥士。」

「這老黃在搞些什麼?他肯定是撿到寶了,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才邀了這個賭局,什麼樣的鬥士能讓他覺得必勝呢?」阮虎心裡思量著

他坐在休息室,只聽見外面一波波歡樂的吼叫聲,不知道表演了什麼,讓賭客們這麼爽,不過賭場就是讓客人爽的地方,客人花了這麼多錢,不嗨到失聲怎麼算過癮呢?

他又問李雪道:「賭盤現在怎樣?封盤了嗎?」

「封了!這次賭盤不公布賠率,一切交給智腦計算。」李雪笑道

「真無趣,我的錢投了嗎?」

「都投了,我們都押同春贏兩場。」李雪嘲笑道

這次的賭盤很複雜,因為光賭勝負不好玩,所以開出的賭局是幾勝幾負,阮虎這邊的人全都壓同春二勝一負,因為如果同春的前兩場都贏了,阮虎就會棄權認輸,如果萬一前面輸掉一場,阮虎就會贏,怎麼玩他們都會贏,至於有沒有可能輸掉兩場?看過新鬥士的人都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

鬥場上的表演終於告一個段落,第一場要開始了,賭客們都很歡樂,在他們亂吼亂叫的叫囂聲中,刀魂首先上場,他提著他的狗腿刀,走出去在鬥場上一站,一股殺氣就瀰漫開來,場內外的賭客,不管是現場還是看立體直播的,全都漸漸的安靜下來,那殺氣如此冰冷,簡直像在每個人的脖子上架上一把刀一樣,一般的賭客可能不理解,但那些身經百戰的黑道賭客莫不變色,能把鬥士調製成這樣,同春賭場的實力真是太強悍了,這些黑道賭客之中,不少人自己也開賭鬥場的,看到這個鬥士,只覺得自家的鬥士都是垃圾。

刀魂這麼一上場,老黃就臉色大變了,他對手下叫道:「怎麼辦?這個鬥士的水準很高啊!只怕只有怪物能解決!」

他的機體專家老蒼慎重地道:「我還是建議您避過這個高手,把怪物排在第二場,我不相信同春的鬥士都有這種水平,我們只要取得一勝,您就可以用白妖把阮虎撕碎!」

老黃抿著嘴想了一陣又問道:「阮虎真的沒做新的調整?」

「沒有,他中間閉關了幾天,但是是在同春酒店,不是在老正的診所。」

老黃點點頭道:「好吧!聽你的,先讓黑鬼上,第二場就讓怪物上場。」

過了沒多久,老黃那邊出來一個黑人鬥士,那鬥士人高馬大,相比之下,刀魂顯得很弱小,但是鬥魂的殺氣很強,那個黑人鬥士上場後一直走來走去,徒勞地試圖尋找壓力最小的地點,但他注定白忙,因為刀魂已經把他鎖定。

鬥場上出現一些噓聲,這種鬥士不安的反應代表什麼大家都很清楚,賭徒們都知道老黃那邊怕了,所以派出最弱的鬥士,一些不滿的賭徒大聲喧嘩,抗議老黃的怯懦。

但他們抗議無效,等到比賽開始的鐘聲一響,鬥場封閉,刀魂踏著穩健的腳步往黑鬼走過去,那黑鬼恐懼的狀況更嚴重,他提起了長棍,封住刀魂前進的方向,卻不敢進攻,只是不斷的沿著場邊退卻,試圖和刀魂拉開距離。

刀魂見他如此,扯起嘴角不屑地一笑,突然收刀停步,那黑鬼也停了下來,只聽刀魂大喝一聲,一步踏出,整個人像一把飛刀一樣射出,那黑鬼被嚇得頓了一下,他提起長棍,試圖把刀魂推拒開來,到刀魂一跳,竟然踩住了黑鬼的長棍,沿著長棍向他溜了過去,在賭徒們震驚的大叫聲中,刀魂一刀揮下,只見刀光一閃,卻什麼事也沒發生,刀魂順勢從長棍上跳下來,轉身走回休息室的門前,重新擺出之前的站立動作。

場上一片寂靜,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匡啷」一聲響,黑鬼執棍的仿生手臂斷落,然後黑鬼的臉部出現一道斜痕,他的臉被斜劈成兩半,隨著他的倒地,他的身體也一分為二,大量的鮮血和腦漿這才噴了出來。

場上的賭客紛紛驚聲大叫起來,他們都知道刀魂會贏,但卻不知道能贏得這麼乾淨俐落,這根本就不是同一階級的鬥士,同春的鬥士確實比一般的鬥士強上太多了。

幸好賭碧海全贏的人少之又少,碧海雖然輸了一場,但大多數人還沒失去希望,他們又吼叫了起來。

工作人員上場收拾殘局,接著又開始了新的表演,這次賭客們就不怎麼專心了,他們互相討論剛剛的戰鬥,認為那簡直是鬥士的新里程碑,有些賭客不斷強調他們看到那個鬥士笑了,但也有人不肯相信,鬥士是不會笑的,他們在表演中吵成一團,對於第二場賭鬥的期望更高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的表演超級冗長,他們很不給面子的催著表演者趕快下台,但表演者還是在噓聲中很敬業地完成了表演,第二場賭鬥也開始了。

僵屍提著一把刀和一塊盾牌,邁著他的僵屍步走進鬥場,僵直地站著一動也不動,賭客們心裡有點打鼓了,這死板的傢伙看起來遠遠不如前一個,但也有些本地的賭客認出這個鬥士。

「是吳平路,他被調製成鬥士了!」

「天啊,真慘啊~」

「靠!這個阮虎…真他媽的狠啊~」

在賭客們議論紛紛之中,老黃的人合力抬了一口金屬箱子進來,那箱子一人多長,看起來就像一具棺材。

阮虎看著轉播,訝異地道:「才第二場就用上了?我還以為是用來對付我的呢!」

李雪說道:「他們一定是被刀魂嚇到了,看來僵屍要贏不容易啊~」

阮虎無奈地抓抓頭,他一點都不想上場爭勝,只想宣布棄權,他曝光的次數越少越好,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麻煩,大家的賭注都押上了,難道他還能反悔嗎?

等老黃的人把鐵棺材放好,他們按下了棺材上的一個定時開關,然後急急忙忙的撤走,好像後面有鬼追他們一樣。

所有人都好奇了,這棺材裡裝的是什麼呢?超級鬥士嗎?只見那棺材的開關倒數了幾秒後,棺蓋「波」的一聲跳了起來,大量的白色煙霧噴了出來,那是揮發出來的氮氣,那裡面到底是什麼,竟然需要泡在極低溫的液氮中?

就在眾人萬分好奇的一刻,那棺材中伸出一條手臂,「吭」的一聲把棺蓋打飛,一個人形慢慢地坐了起來,那是一個半身赤裸的壯漢,他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整個人顯得破爛不堪,他的四肢和身體都裝上了仿生機體,但連仿生皮膚都沒有覆蓋,看起來像是個未完成的機器人。

在那一刻,阮虎大為震驚,因為他收到了混亂感知形成的混亂護罩,那護罩非常微弱,但還在運作,雖然那個破爛壯漢迅速被空氣中的水氣覆蓋上一層冰霜,面目變得無法辨認,但他卻可以從對方的混亂感知知道那是誰。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心裡大叫道:「是四號!四號怎麼變成這樣了?」

屏幕上那個正在起身的鬥士,正是同他一起被改造後,存活的四個改造體中的四號,他們一共有四百個人類參與這個計畫,但成功撐過改造的只有四個,分別是一到四號,他排名第二,一號和三號都在改造後的適應訓練中失敗毀滅,四號出現穩定性問題,被回收重新調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只有他還保持正常,被改造後,他恢復得很快,意識漸漸清醒,對家人的思念也不斷的讓他想逃,但是組織設置的精神控制讓他無法抗拒,直到他的波拿波智能體完成展開,並且開始為他服務。

這個被他命名成小志的智能體察覺了他心靈深處的期望,便幫他規劃了各種逃走的方案,他們等了三個月,終於抓到這次出任務的機會,他在小志的導引下破壞了載運他的飛碟,從空中墜落下來,為了逃避組織的追蹤,他甚至砍斷了自己的手臂,並且鬼使神差地獲得了阮虎這個新身份。

看到四號出現在眼前,阮虎的第一個念頭是他被組織發現了,他們派出四號要來回收他,但這念頭馬上被否決,因為四號的模樣太慘了,簡直像是被打爛了一樣,而且四號是被老黃放出來的,組織肯定不會讓他這麼胡鬧,他們這些改造人都是最高機密,蘊含著最高端的科技,就算毀壞了都要設法回收,怎麼可能落在老黃這種人的手中?

在坎培拉的G&D生物科技公司,貝克輕啜了一口羅娜泡的茶,點頭道:「這茶喝起來真甘美,苦後的甘味特別吸引人,就好像艱苦戰鬥後的勝利一樣。」

羅娜笑道:「那也得您會欣賞,要是給馬格喝,他八成一點感覺都沒有!」

貝克品嚐了茶香後,舒了一口氣道:「說吧,這次查理又有什麼事了?」

「查理希望您讓人幫忙查查二號的家人,他弄來監視二號家的地球人就把人弄丟了,卻一直不敢跟他回報,查理氣得把他們全宰了!」

貝克皺著眉頭道:「查理遇到什麼麻煩嗎?」

羅娜笑笑道:「那些地球人被查理逼著去查二號的家人,結果最後查到他老婆帶著孩子跑回越國去了,但他老婆不知道為什麼被越國政府列入機密檔案,那些笨蛋就束手無策了。」

「國家級的機密檔案?」貝克放下茶杯,盯著羅娜問道:「你要安東去破解他們的智腦?」

羅娜聳聳肩道:「查理是這麼想的。」

「安東一直在非洲那邊照顧生意,他幹得還不錯。」

「只是暫時回來幫忙啦,完成工作後還是會讓他回去,非洲那邊的收入也很重要啊,這個查理瞭解的。」

貝克點點頭,他沈思了一番,最後同意道:「好吧,反正越國這個小國家也沒什麼強者,就算失敗了逃走也不是問題。」

「查理還希望安東順便去看看金三角那邊的狀況,這個案子是他建議的,資料上看起來是很賺錢,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順,查理連續損失了二號和四號,心情非常不好,我看他似乎不想繼續下去了,但這好像駁了安東的面子,所以他想請安東順便回來評估一下。」

「哼!」貝克不屑地冷哼:「受了一點小挫折就想退縮了,這個查理…終究不是幹大事的人!」

羅娜幫查理辯解道:「查理的壓力也是很大的,您清楚的,特使那邊可不是好唬弄的...」她低頭繼續幫貝克倒茶,不經意地道:「除非您願意幫他說幾句好話。」

貝克端起茶杯拒絕道:「我可不幹這種事,他做多少我說多少,我必須向老闆負責。」他聞了聞那茶湯散發出來的香氣,又道:「看著這茶的份上,我會讓安東順道去金三角看看,我也很好奇,那邊究竟有什麼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羅娜和貝克的視覺介面同時亮了起來,馬格跳了出來叫道:「緊急狀況,偵測到混亂感知,疑似二號!」

他們兩人同時跳了起來,貝克吼道:「在哪裡?給我座標!」

馬格叫道:「在越國昇龍市附近,座標已經傳給你了,貝克大人,求求您了,請務必把他抓回來,不要傷害了他,二號實在太重要了!」

「我明白!」貝克獰笑道:「混蛋二號…給我回來挨揍吧!」他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無蹤。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9
第二集第22章 貝克

在同春賭場,阮虎還在猜測著四號出現代表的意義,四號已經從冰冷的鐵棺材中站了起來,他毫無意識地轉頭四顧,發現僵屍之後,他的頭用一種詭異的角度定住不動,過了良久才像是收到什麼指令似的邁動他的仿生腿,跨出鐵棺材,僵硬地向僵屍走去。

賭場的人員大聲的要求老黃的人讓這個鬥士就位,但是老黃的人顯然沒辦法控制四號,他們吵了一陣,賭場人員發現四號出現了攻擊意圖,便急忙按下開戰的按鈕,把鬥場封閉起來。

一開始,四號的動作很僵硬,他渾身散放著冰冷的霧氣,像是一個復活的妖魔,但離開了極低溫的鐵棺材後,隨著溫度漸漸回升,似乎正在漸漸的恢復,他的步伐雖然還是遲緩,但已經慢慢的變快,他也一面習慣性地活動四肢,準備開始戰鬥。

在這過程中,僵屍一直盯著他看,在聽見戰鬥開始的訊號後,僵屍猛地往前衝,挺盾揮刀向四號攻去,他的動作非常流暢,跟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僵屍樣天差地遠,那反差讓所有賭客難以置信,他們都發出各種不同的驚嘆大叫。

只聽「吭」的一響,僵屍高速的一擊被四號用機體手臂擋住,他的刀嵌入四號的機體手臂中,但四號一點都不在乎,掄起右拳就往僵屍臉上砸。僵屍靈活地閃開這一擊,順便使力把刀拔出,身形一轉,靈活地溜到了四號的背後。

賭客們又發出一串讚嘆聲,他們對同春賭場的技術已經徹底信服了,成功調製出一個極佳的鬥士可能是運氣,但連續兩個鬥士都這麼優秀,那絕對是技術了。

四號遲緩地轉頭想要尋找僵屍,但僵屍已經毫不停留地衝了上來,一刀當頭向四號砍下,賭客大叫中,根本來不及閃躲的四號一個偏身,那刀直直地砍在他的肩膀上,要是一般人,這刀可以把人砍成兩半,但四號是改造人,他的骨骼受過改造,這刀砍不開他,刀又嵌入了他的肌肉骨骼中。

四號根本不管肩上的刀,他反手揮動手臂,一拳向僵屍擊去,僵屍的刀被肌肉夾住,一時之間拔不出來,他不想放棄武器,只好用盾牌去擋這一拳,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僵屍連人帶盾都被四號打得轟進了鬥場的金屬牆壁中,整個人嵌入牆壁,把牆壁撞出一個人形的凹陷。

不管在哪裡的賭客們都大吼大叫,努力發洩精神上的興奮和壓力,四號看著狼狽的僵屍,也不管肩上的刀,又直直地向僵屍走去,只是動作開始沒那麼僵硬了。

僵屍掙扎的掉下地來,他受了很大的震盪,手上的盾牌也爛掉飛走了,他喘息了幾下,發現一個陰影靠了過來,連忙側移逃走,他剛剛所在地的金屬牆上立刻出現一個大腳印,四號的這個踢腿攻擊造成「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鬥場都在晃動,弄得賭客們尖叫不停。

活動了這麼一陣,四號的身體也漸漸靈活起來,他仰頭大吼一聲,不斷的甩著頭,似乎被什麼弄得很不舒服,僵屍掙扎著逃開那一腳,但他的頭還是被震得暈呼呼的,四號的吼叫聲把他驚醒過來,他沿著牆壁疾退,和四號拉開距離。

剛剛黑鬼溜給刀魂追,賭客們都不爽地怒罵,但這次僵屍溜開,賭客們沒有人說什麼,他們只是緊張地注視著,四號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擋住,不溜難道要變成肉醬嗎?

僵屍停在鬥場的對角,不斷的喘氣,四號沒有立刻攻擊他,只是不斷的搖頭晃腦,似乎在跟什麼無形的敵人爭吵,僵屍觀察了他幾秒,突然間一個衝上前,他俐落地避過四號的一拳,奮力跳上他的肩膀,但四號又一拳打來,僵屍踢出一腿,跟那拳對撼,只聽「喀」的一聲,僵屍又被打落地上,他踉蹌地跌出幾步才重新站穩,只見他的右腳整個扭轉過來,似乎已經壞掉了。

幸好他的腳是仿生機體,如果是正常人的腳,早就不知道斷成幾截了,雖然這樣損壞的腳對他的行動造成了一些妨礙,但賭客們都用力歡呼鼓掌,他們很佩服僵屍的勇氣,而且僵屍雖然受傷,卻成功地把留在四號肩上的刀給拔了出來,他手上有刀,多少增加了一絲勝算。

現在鬥場上的氣氛緊張極了,僵屍還是小心翼翼地拖著腳尋找著四號的弱點,四號搖頭晃腦了一陣,似乎恢復清醒了,他轉動著頭查看著周圍,只見四周都是厚重的金屬牆面,一個瘦高的敵人提著一把刀,正在對他虎視眈眈。

四號本能地感受到威脅,他轉過身來往僵屍走去,每一步跨出的距離越來越長,速度一下子就飆了起來,他一拳向僵屍擊去,這拳如此之快,就像一顆墜落的流星,僵屍想要閃開,但他只覺得不管自己怎麼閃,這拳都會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被四號好不容易統合起來的感知鎖定了,只知道自己必須擋住這一拳,不然他就死定了。

僵屍一聲尖叫,他拼命地把刀砍出去,想要在四號擊中他之前砍下四號的頭顱,但剛剛還反應遲鈍的四號現在可不笨了,他身形一閃,竟然在瞬間搶在那刀之前,只聽他「轟」的一聲衝進了僵屍的懷裡,僵屍被他蘊含能量的一拳打得飛了出去,噴出的鮮血在空中灑出來,又是「轟」的一聲,僵屍再度撞進鬥場的金屬牆面,這次他真的受到了致命的重傷,全身筋骨折斷,要恢復戰力可很難了。

四號這超乎尋常的一擊,並沒有引起賭客們的歡呼,他們個個臉色蒼白,被嚇得戰慄不已,那感覺太恐怖了,非人的力量加上非人的速度,再加上非人的反應,這還是鬥士嗎?

「我們認輸了,停下戰鬥吧!」阮虎嘆道

李雪訝異地看著他,搖頭道:「鬥士沒有認輸這回事,只能打到一方死亡為止。」

「那打開門,讓我出去吧!再這樣下去,僵屍就真的要變成死屍了。」

李雪搖頭道:「不行,這場還沒分出勝負,智腦不會開門。」

阮虎訝道:「這樣還不算分出勝負?」

李雪搖頭,阮虎知道她所謂的勝負就是一方徹底死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在他們幾句話的時間,四號又衝向僵屍,他拉著僵屍損壞的腿,把他從牆洞裡拽了出來,他單手把僵屍掄了一圈,又把他像一條鞭子似的往地上甩,只聽「碰碰」連響,血液和機體的零件四散,他又甩了幾下,僵屍的頭顱爆裂,腦漿噴灑了一地,但四號仍不停手,他毫無表情地把僵屍甩了又甩,最後僵屍的機體手臂和軀幹分離,兩條機體手臂碎裂分解成一堆碎散的金屬零件,而他的上半身也只剩下一條破損的脊椎骨,地上到處都是血肉。

這種極度殘暴的場面,就算是從血海中殺過來的阮虎都覺得不舒服,那些賭客們更受不了,有些人開始嘔吐,場面一團混亂。

阮虎怒吼道:「夠了!叫老黃把這傢伙收回去,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已經贏了。」

李雪怒道:「我試過了,老黃說這頭怪物已經失控了,他們沒辦法讓他冷靜下來。」

「混蛋!那就讓我出去!」阮虎叫道

李雪大叫道:「不准去!現在還沒輪到你!」

「那什麼時候才輪到我?」阮虎對她吼道

李雪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他們必須設法回收這怪物,然後我們清場,中場表演過後,才是下一場開始的時候,你的對手…絕對不該是這頭怪物!」

阮虎幾乎要暈倒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等中場表演?他憤怒的時候,小志突然大聲警告道:「主人,危險,有掃瞄訊號源快速接近中!」

「什麼?」阮虎嚇了一跳,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在鬥場中,那是一個健壯的紅髮歐美男性,他看著發瘋的四號,對著視覺介面嘆道:「不是二號,四號居然還沒自爆,不過…可恥啊!混蛋馬格,做這什麼爛工作?查理你自己看看!這什麼爛成果?如果給老闆知道鐵定被你氣死!這種垃圾還需要回收嗎?」

和他保持連線的查理摀著臉不忍再看,嘆氣道:「好了,夠了,真噁心,貝克大人!徹底毀滅他吧,不用回收了。」

貝克答道:「我會回報這個狀況!」

查理無奈地道:「我知道了,這是你的職責。」

貝克向四號走過去時,小志在阮虎心中說道:「主人,不要驚慌,保持心情的平靜,不用動用感知…穩定植體,千萬不要妄動。」

阮虎的心中怎麼可能有辦法平靜?那是貝克,他的戰鬥教官,在他受訓的期間,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貝克無情的凌虐和毆打,就算在現在,他也不可能擊敗貝克,這是他逃出來以後第一次和組織的人這麼接近,他不由得戰戰兢兢的,小志在他心中不斷警告,但一點用也沒有。

幸好貝克根本沒想到阮虎就在附近,而且正透過轉播視訊看著他,他只是為了四號而來,四號剛剛脫離了冷凍,並且戰鬥了一段時間,他散發的微弱混亂感知被持續不斷的掃瞄偵測到,而他最後爆發出來的能量更讓他被鎖定,貝克以為他是二號,興沖沖的趕來,沒想到竟然是早以為自爆墜海的四號,但看他手腳都沒了,變成一個機體鬥士,大失所望下,連回收他的興趣都沒有了,貝克冷笑一聲,一拳擊中四號的背心。

正在鞭屍的四號絲毫沒有警覺到鬥場多出一人,他被這冷不防的一拳打得飛了出去,跟僵屍一樣整個人陷入鬥場的金屬牆面中。

還在關注鬥場的賭客們紛紛叫了起來,正在被賭場員工要求讓鬥士離場的老黃趁機叫道:「那…那是誰?你們的鬥士嗎?二打一嗎?」

賭場人員轉頭一看,也嚇了一跳,他透過通訊一問,沒人知道那人是誰,在他們混亂的時候,貝克已經跟四號打成一團了。他們兩人都是暴力型的戰士,非常殘暴好鬥,貝克一拳揮過去,四號毫不相讓的也揮拳還擊,這拳一對,貝克固然退了一步,但四號整個人拋了出去,他的機體手臂撐不住這麼強猛的對撞,整條手臂都碎散開來,變成一堆破碎的零件撒了出去。

貝克大呼過癮,哈哈大笑聲中,又接著把四號的另一條手臂打殘,但四號已經失控了,他根本不在乎失去雙手,撲上去用頭撞,用牙咬,勢必要殺滅敵人,只是貝克可不會讓他咬到,貝克的重拳一記記落在四號身上,每拳都讓四號噴出鮮血,四號可不會那麼容易倒下,他的植體拼命修復傷勢,希望讓他保持戰鬥力。

貝克狂毆了四號一陣,直到四號的雙腿被毀,無法站起來繼續戰鬥,好鬥的貝克才渾身舒爽地一腳把四號的腦袋踩爛,他確認四號身上的植體全都被他強猛的能量毀滅,高興得哈哈狂笑,只覺得來到地球之後從來沒有打得這麼盡興過,他狂笑了一陣,就發動瞬移離開了。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還能站著的賭客都無言地看著那片血腥寂靜的鬥場,這場面太暴力和太震撼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突然,有人狂叫道:「幹!太精彩了!幹!老子看了一輩子機體格鬥,他媽的這次最爽!」

這聲狂吼驚醒了所有賭徒,他們也叫道:「幹!他媽的太爽了!」

只聽所有的賭客都大吼大叫,發洩他們的震驚和恐懼,他們發現別人其實和自己一樣恐懼到了極點,反而表現出一種過度的亢奮,透過大吼大叫的讚賞,向別人表達自己的無畏。

賭場亂成一團的時候,全身無力的阮虎擦擦額頭的冷汗,對李雪說道:「趕快通知人員清理鬥場,趕快上表演,表演拖長一點,讓大家有時間把情緒穩定下來。」

李雪如夢初醒地叫道:「是!我馬上通知…」

阮虎又低聲道:「那個…那個怪物的屍體…你悄悄收起來,立刻低溫冷凍,不要讓它損壞了。」

李雪訝異地看著他,阮虎低喝道:「盡快去做。」

「是!」李雪看了看他,親自跑去處理了。

阮虎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貝克實在太可怕了,剛剛貝克那些重拳好像每一拳都打在他身上一樣,他完全可以體會四號的痛苦,以他現在的能力,遇上貝克也是一樣被虐。他逃走之後,貝克肯定也在找他,如果被他找到,自己恐怕也會像四號一樣被打成一團碎肉。

阮虎心慌意亂,說不怕是假的,他現在只盼貝克走得遠遠的,最好別在關注這裡,如果他等一下還需要上場,他寧可輸掉比賽,就算被打得慘兮兮,也不肯動用一點感知和能量。

幸好李雪執行了他的命令,工作人員花了許多時間清理鬥場,修補那些被嚴重破壞的金屬牆,轉播系統插播了各種節目,還提供賭客們一些免費的籌碼讓他們參與遊戲,希望能讓賭客們穩定下來,但這一切都沒什麼用處,所有賭客們對節目和表演根本沒興趣,他們只是過度興奮地和旁邊的任何人討論剛剛看到了兩場屠殺,是的,這已經不算賭鬥了,這根本就是兩場屠殺,強的殺死弱的,卻又被更強大的凌虐而死,有什麼比這更富戲劇性嗎?光憑這兩場屠殺,這場賭鬥就值回票價了。

等到鬥場清理得差不多,李雪完成了工作,過來低聲說道:「那個東西…收好了…老黃嚇壞了,他一直在問還要不要繼續打…好像很想趕快打完回家。」她又用更小的聲音問:「老黃一直問…最後那個…那個…是不是我們的鬥士…」

阮虎嘆了一口氣:「這怎麼說呢?」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保留一點想像空間,便問道:「我們沒有違反任何規則吧?」

李雪搖頭道:「當然沒有,如果這場比鬥算我們輸,那我想他就不會有意見。」

阮虎擺擺手道:「好吧,就算我們輸好了。」

李雪點點頭,她給老黃發了通訊,過了一陣子,她切掉通訊,說道:「老黃要求盡快比鬥,現在我們雙方一比一,剛剛已經公布了,沒人覺得不公平。」

「好!那換我上場了…唉…」阮虎嘆了一口氣,希望老黃別再出怪招了,能讓他靠著新領悟的刀法把對方解決。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9
第二集第23章 手腳

在眾人熱烈的歡呼聲中,阮虎也提著一把狗腿登場,他站在準備區,等待著老黃那邊派出來的鬥士。所有的賭客都對他指指點點的。

「看!那就是阮虎,果然是一條好漢!」

「好漢?那是個殺神啦,你沒見他怎麼對付吳平路的?」

「血虎果然是血虎,一百多個人頭不是蓋的。」

「聽說阮大佬罩他,胡安因此被砍了,連胡市長出面保人都沒用。」

「這樣的好漢,肯把自己調製成鬥士嗎?」

「我看難說,說不定同春會有什麼厲害的技術…」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阮虎神色沈靜地站著,那感覺就像一開始的刀魂一樣,只是阮虎並沒有恣意散放殺意,並不會帶給賭客精神上的壓力。

在老黃的鬥士休息區,老黃盯著阮虎看,他跟阮虎近距離來往了幾次,又和他在大佬那裡談和,交談是有的,但從來沒正面動過手,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阮虎的戰鬥狀態,阮虎那莫測高深的樣子,充滿高手風範的氣度,讓他不禁暗暗心折,但下龍的產業對他的影響很大,他可不會隨便放棄。

他轉頭問道:「白妖這次帶武器嗎?」

機體專家老蒼答道:「當然帶,這個阮虎看來很不好惹,白妖得全副武裝才行,我正讓他們幫白妖披掛上全套的護甲。」

老黃訝道:「全套護甲?犯得著嗎?」

「老闆,你看他的刀,如果他的刀有那個刀魂的一半厲害,沒護甲的白妖可能一照面就被劈了…」

老黃點點頭,他看看場上,心急地催促道:「那就快點吧,趕快把他解決了,我可不想在這個邪性的地方多留,他媽的,這裡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白妖的披掛有點花時間,賭客們等得不耐煩了,有人開始大聲嘲笑怒罵老黃,但老黃充耳不聞,就當作沒聽見一樣。

過了許久,白妖總算出場了,賭客們只聽一聲聲「咚咚咚」的沈重腳步聲傳來,一個高大的巨人走了出來,賭客們都譁然,他們紛紛亂叫了起來。

「幹!這什麼東西啊?」

「我靠!這也太沒創意了吧!」

「這什麼啊?打樁機嗎?」

「我看像拆遷隊!」

「我靠,今天這算什麼賭鬥啊?根本就是欺負人嘛!」

賭客們可沒什麼正義感,他們的話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那個高大的巨人雙手擎著一柄巨錘,身上披著重甲,頭上戴著覆面重盔,連脖子都護住了,只露出血紅色的雙眼,簡直像是個人形堡壘。

那白妖拖著沈重的腳步遲緩地走到他的準備區,他一身重甲雖然很吸睛,但那份重量也不是假的,幸好鬥場的地板也是厚重的金屬,不然可承受不住這麼重的重量。

「我靠!老黃真是拼上了…」阮虎心裡苦笑,對付這個鐵甲怪物,他可沒辦法憑刀法招式獲勝,可是貝克才剛來過,他根本不敢動用感知或能量,怎樣才能擊敗這個看起來就很難纏的活動堡壘呢?

那白妖站定後,遲緩地轉過來,他把手中的重錘往地上一放,「咚」的一聲悶響,讓所有賭客都皺起了眉頭。

在VIP包廂觀戰的刀王對大佬說道:「我看你徒弟完蛋了,他的刀法是挺不錯了,但還沒修練能量,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方法可以不用能量對付這頭怪物,至少我承認我不行。」

大佬摸著鬍鬚,皺著眉頭,似乎也在傷腦筋。

刀王見他不答,又問道:「找到剛剛那位強者的資料了嗎?」

大佬搖頭道:「沒有,從沒見過,國家資料庫也沒有紀錄,我把視頻提供上去了,情報人員正在分析。」

刀王嘆道:「這世界是怎麼了?強者不值錢了嗎?先有人傷了槍王和火王,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個暴力強者,卻一個個都沒見過,是我過時了嗎?」

大佬心中嘆道:「你還少算了一個,那個從你手上救人的強者。」

刀王不等他回答,又說道:「萬一拿不到下龍,我們的計畫會改變嗎?」

大佬淡淡地道:「會拿到的…」

刀王知道他的想法,嗤笑道:「強盜國家!」

大佬搖頭道:「這是為了全民的利益!」

刀王笑道:「都好!給我糧食物資就好。」

大佬盯著他道:「你答應說服槍王和火王,讓他們把貨物交給我處理的。」

刀王不滿地哼哼道:「我只說我會盡力,我可沒辦法命令他們兩個。」

大佬看著這個鬥了一輩子的朋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鬥場上比賽開始的鐘聲一響,那白妖就提起巨錘,往阮虎走了過去,阮虎卻動也不動,賭客們議論紛紛。

「怎麼了?嚇呆了?」

「我看他想認輸了,砸一下也是扁,砸兩下也是泥…」

「我看他是後悔帶刀了,幹嘛不帶錘子呢?多實用啊!」

機體鬥士很多都是用錘,因為機體鬥士的機體很強韌,但也經不起重錘的一再攻擊,用刀的機體鬥士確實比較罕見。

阮虎等白妖走到跟前,舉起巨錘正要往下錘過來,他突然轉身走開,一面把刀收回腰間的刀鞘。那白妖舉著巨錘,似乎楞了一下,他呆呆地看著敵人慢慢走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攻擊。

過了半晌,他又舉著巨錘,向阮虎那邊走過去,這次阮虎蹲了下來,開始研究鬥場的地板,賭客們議論紛紛,那聲音越來越大,阮虎的視覺介面上,李雪冒出來問道:「你在幹什麼?」

「賭鬥啊!」阮虎若無其事地道

「我看不出你在賭鬥!」

阮虎抗議:「這樣還看不出來,很危險的,敵人不斷的攻擊,我拼命的閃避…你看!」阮虎突然站起來向旁邊跨了一步,白妖高舉的巨錘落下,「轟」的一聲巨響,把他身旁的金屬地板打凹了一大片。

「很危險不是嗎?」阮虎一面走,一面好整以暇地道

「你…你這是…喔~~好…就這樣…繼續加油!」李雪突然明白了阮虎的策略,她笑了起來,鼓勵他繼續努力。

「我這麼辛苦,你們怎麼都不了解呢?」阮虎喃喃抱怨著

在VIP包廂中,刀王哈哈大笑道:「白癡啊!怎麼會有人幹這種白癡事啊?哈哈~笑死我了!」

大佬也捋鬚微笑,他對阮虎的急智很滿意。

在老黃的休息區,老黃跳起來叫道:「搞什麼啊?老蒼,你這麼一搞,我還有臉見人嗎?」

他的機體專家老蒼抓著頭道:「這…怎麼會這樣呢?白妖出戰了六次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打!」

老黃叫道:「你別拿那些白癡鬥士跟阮虎比,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就算是白妖也撐不了多久!」

老蒼拼命的抓頭,他心中計算著白妖攜帶的儲備能量,結果估計白妖大概只能撐十分鐘,一般來說十分鐘夠讓白妖把對手拆個三五遍了,但如果拆不到對手…他又看看白妖喘大氣的樣子,心道:「靠!不該把所有的重甲都披上去的!」

在老蒼的驅使下,那白妖喘著氣小跑的追擊了阮虎幾次,白費了許多力氣,在鬥場的地板上添了好幾個坑洞,阮虎卻只是引著他跑來跑去,連看都不看他。賭客們看出便宜,有的人大笑不止,一些不希望阮虎獲勝的人開始怒罵老黃蠢蛋,所有的人都清楚地聽到白妖的喘息越來越厲害,機體鬥士是強,但也不是毫無代價的,機體的運作需要能量,而且這些強烈的動作非常考較身體素質,白妖的體質很好,但也沒辦法負重戰鬥太久。

老蒼撐了幾分鐘,實在想不出讓白妖抓到阮虎的方法,他逼不得已下達了卸甲的命令,只見白妖停止走動,放下巨錘,張開雙手,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他身上的厚重護甲就一塊塊的分解落下。才幾秒的時間,露出了白妖汗濕的強大肉體,只剩下覆面頭盔還保護著他的頭頸。

阮虎並不趁機攻擊,他只是看著白妖的護甲,讚嘆道:「這護甲設計得很有創意,至少脫起來很快!」

等護甲完全解除,白妖又掄起巨錘,他突然登登登地加速衝向阮虎,一錘向阮虎砸過去,「轟」的一聲巨響,地板上又多了一個凹坑,但阮虎還是直挺挺地站著,顯然躲過了這記轟擊,白妖一擊不中,又掄著巨錘不斷地轟擊,那威勢讓剛剛嘲笑白妖的人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不論白妖怎麼揮錘,就是碰不到靈動閃避的阮虎。

白妖一陣急攻,又開始劇烈喘氣了,他忍不住停下來休息,阮虎觀察了他這麼久,早就想好了致勝的策略,便對白妖點頭道:「好了,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他拔出狗腿,突然一刀向白妖捅去,白妖立刻橫錘來擋,阮虎矮身從他的腋下鑽過,白妖怒吼一聲,只見他胸腹間刀光閃動,阮虎的狗腿端正地插在白妖的左胸上,白妖的體質很強,受了這致命的一刀還不肯死,他轉過身來,看著手無寸鐵的阮虎,想要舉錘攻擊,但心口卻劇痛不已,他沒什麼智慧,直覺的伸手去把狗腿拔了出來,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血從傷口激射而出,那瞬間的血壓下降,讓他一陣暈眩,白妖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轟隆」一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了。

在賭客們的哄亂聲中,阮虎慢慢的走到白妖的身邊,伸手取回了他手上的狗腿,低嘆道:「你的苦難結束了,安息吧!」

大量的鮮血從白妖的胸口和面罩下湧出,白妖不斷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每一次掙扎都只有更多血液噴流出,阮虎搖搖頭,走回自己的準備區,又神色沈靜地站著,就如同根本沒參加過這場激烈的戰鬥一樣。

「噹」的一聲響,智腦宣布賭鬥結束,所有的賠率都列了出來,賭客們都收到自己的賭注結果,贏的人欣喜若狂,輸的人也不生氣,這場比鬥是歷年來難得一見的好比鬥,尤其是中間的那一場,簡直是精彩中的精彩,令所有人都回味無窮。

阮虎回到自己的休息區,老黃已經在那邊等他了,在白妖中刀的那瞬間,老黃終於知道他這跟頭沒白栽,人家確實是饒了自己,憑他這等身手,難怪有本事從三路圍殺中殺出,滅了金三角的精兵解圍,最後還放火燒了酒店,擒下他們所有的人,這樣的英雄人物不是拿來當敵人的,而是應當像兄弟一樣結交,他立刻帶了早就準備好的產業清單過來拜見。

阮虎也不跟他推辭,這些產業對大佬的計畫很重要,對國家很重要,對他也很重要,他只是拍著老黃的肩膀道:「老黃啊,虛話就不說了,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就一起賺錢,有什麼好事,記得算我一份!」

老黃大笑道:「彼此彼此!」

阮虎勾著他的肩膀小聲地道:「老黃啊,眼下我就有個好買賣介紹給你,但是我想跟你要個東西。」

「要什麼東西?」老黃訝異地問,他毫不懷疑阮虎能給他好買賣,畢竟他一個人吃不下所有的市場份額,而自己在海豐還算是說得上話,問題是他有什麼好東西讓阮虎惦記的。

「剛剛第二場那個怪物很強大啊,你從哪裡弄來的?」阮虎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這並不奇怪,所有經營機體賭場的人都會對這種強大的肉體感興趣,老黃抓抓頭道:「他啊?其實我也不知道,前不久,我一幫手下在外海做買賣,你也知道,我們常常去打撈丟包,他們撈到了這個傢伙,見他還有一口氣,身材又很合適,就帶回來做成機體鬥士。」

「那時他就傷成這樣了?」

「差不多吧,他身上的傷一直沒好,還失去了一條手臂,其他的是我的人卸下來的,費了好大的勁呢!」

阮虎壓抑著心裡的急切,淡淡的問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製造的方法呢!這種可怕的傢伙,我們都很喜歡啊!」

老黃點頭道:「是啊,但這傢伙根本不接受控制,他能抗拒智能鎖,非常難搞,我們一開始把他放出來的時候,整個調製室都被他毀了,後來他打壞了液氮管,我們才發現他有點怕冷,用液氮可以把他凍起來。」

「不會凍死嗎?」阮虎懷疑地問

老黃瞪著眼睛:「你也看到了,死不了的,溫度一上升就又活蹦亂跳的。」

阮虎嘆了一口氣:「這樣啊,那就沒辦法換了…」

聽他這麼說,老黃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麼生意?」

阮虎在他耳畔道:「還不是金三角那邊的,大佬不想跟他們打仗,同意幫他們出點貨,你有興趣嗎?」

老黃瞪大眼珠,抓著阮虎的手笑道:「這個…兄弟啊,我很有興趣啊!看在我剛送了一點產業給你的份上,你就照顧我一下吧,我海豐那邊的通路你說了算,這樣好嗎?」

阮虎搖頭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大佬今天也看著賭鬥,他老人家肯定對這種怪物很感興趣的!我只是幫大佬跑腿,剛剛的東西是幫大佬要的。」

老黃皺著眉頭,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肉痛地道:「實不相瞞,那傢伙切下來的手腳我都還保留著,本來是想做點研究,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分你一點。」

阮虎不解地道:「我研究他的手腳作什麼?」

老黃低聲道:「卸下他手腳的時候,我的專家發現那傢伙肌肉和骨骼的結構跟常人有點不同,用刀用鋸都切不斷,得用液氮凍起來才能用鑽鋸鋸斷,大佬鐵定會對這個有興趣的。」

「你們的研究有成果嗎?」阮虎趕緊問

老黃搖頭:「一點頭緒也沒有。」

「既然這樣,不妨都交給大佬吧,你研究這個…不太合適啊~」阮虎拉長了聲音說道

老黃頓時額頭冒汗,他做這種研究是會被國家惦記的,私下偷做也就算了,如果大佬知道這件事他就危險了,想到這個,他連忙搖手道:「我只是業務需求,沒有別的意思喔。」

阮虎笑道:「我知道啊,要解決也很簡單,東西交給大佬你就沒事了,如果他們真能研究出什麼,你還有功勞呢!我也可以跟大佬幫你請功,到時大佬說不定願意分點份額給你。」

老黃實在沒什麼好考慮的,他馬上點頭道:「行!我馬上讓人把東西送過來,你幫我跟大佬說幾句好話!」

「行啦!我就是想照顧你也得找個理由,不是嗎?」

「謝啦!好兄弟!」老黃萬分感激地道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49
第三集第24章 會面

下龍的地盤問題一解決,刀王就放下了心,他這次雖然損失了一個弟子,但金三角短期內的問題可望解決,他受了大佬之託,還要去聯絡槍王和火王,雖然他們兩個肯定不會見他,但越是不肯見他,就表示他們的傷勢越沈重,拖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這個消息已經傳開來了,據說引起了泰緬政府的關注,還勾動了某些人的野心,把軍隊開始往邊境調動,再這樣下去,少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刀王雖然好鬥,但也不希望金三角再次陷入戰火中。

第二天一早,刀王就離開了診所,回轉金三角老巢去辦事了。阮虎一大早也被從溫柔鄉挖了出來,這李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他不是以前的阮虎,但對他還是一樣的溫柔體貼,阮虎不僅是個強壯的男人,還是個改造過的變態男人,由於植體和混亂感知的平衡問題,他的心態經常會不穩定,很難抗拒這種誘惑,還好阮虎心中有個人,總算勉強著自己不犯錯,但李雪這怪女人不依不饒,鬧了他一整晚,似乎把誘惑他當作了遊戲。

大佬的管家一大早就發通訊來吵醒了一夜沒睡好的阮虎,讓他一早就到大佬的大宅去,大佬雖然和上面的人談好了,但上面的人想見見阮虎,大佬必須帶他去拜見。

阮虎打著哈欠坐在大佬的溫室裡面,他一面查閱第49227號不記名信箱的信件,一面吃著管家幫他準備的早餐,新的信件裡,洛可與梅爾事務所的特派員表示正在用金錢腐化某政府官員,但那傢伙滿臉正氣的拒絕了,當特派員提高了價碼,那傢伙的正氣就開始揮發消散,表示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個屁,人心不足的傢伙…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直接開價不是更好,省了大家的時間。」滿嘴食物的阮虎口齒不清地罵道

「看來你精神不太好啊…昨晚太興奮了?」大佬走進溫室,一面笑道

阮虎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師父您老人家早!」

大佬坐下,端起碗盛了些白粥,一面道:「今天我們到西貢市見一個人,明面上的政治人物是不可能跟你我見面的,我們只能見到中間人,這樣萬一出了事大家都方便。」

阮虎連忙稱是。

大佬一面吃著清粥小菜,一面繼續道:「我當了你師父,但卻還沒有空帶你修練,有點慚愧啊,可是最近事情太多,你要多體諒一下,等到這裡的事情穩定一點,我會盡快幫你準備好修練的環境的。」他頓了頓,吞下食物,繼續道:「但在修練能量循環之前,有些功課需要先準備一下的,你最近可以先試試修練感知,這東西的修練方式因人而異,等一下我跟你說說我的體悟,你自己多試試,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問我。」

「是!」阮虎也沒指望大佬幫他練成什麼絕世神功,大佬只是他的偽裝罩和保護傘而已,儘管如此,他還是很尊重這個為了國家奉獻了一生的黑道大佬,覺得他對國家的實質貢獻,比起那些在台面上講得轟轟烈烈的白道政客還要大得多。

大佬一面吃飯,一面跟他講述感知的基本特性和修練方式,阮虎一聽就知道他的修練方式是土方法,他之前在組織內受訓時,修練感知和能量都有專門的設備,像他們這種改造過的人類,一般的修練方法是不太生效的,必須有獨特的方法才能產生效果,阮虎也是直到開啟了三級戰力,才能開始修練感知和能量,但他受訓受了一半,雖然感知和能量修練都入手了,也頗有幾分能力,但應該還不是最終狀態,阮虎一面傾聽大佬的修練經驗,一面和自己的修練方式比對,看看有什麼可以借鑑的地方。

大佬說了一陣,早餐也吃完了,最後他說道:「真正修練要入手,最好還是有好的老師協助,像國內的世家大族,他們可以把孩子送給天魔教養,只要孩子的資質好,就有築基的可能,但我們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就沒有這個好處了,雖然我們的修練比較困難,麻煩也比較多,但只要練出個成果了,多半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孩子們強,像我和你刀王前輩,都是自己練出來的,就算對上那些天魔教出來的築基高手,也會有一搏之力,你日後看到那些人,也不用太妄自菲薄。」

早餐吃完,阮虎隨著大佬登上中型懸浮車,並且讓他的護衛把帶來的大箱子裝上懸浮車,那是四號的殘骸,要送給政府單位研究用的,昨晚比賽一結束,大佬就開口跟他要了這具殘破的屍體,他心中早有計算,當然雙手奉上,只是他跟老黃敲詐來的四號手腳殘肢,他可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他知道貝克的手段,被他處理過的四號,身上所有和植體有關的東西肯定都徹底毀了,真要保留什麼下來,就只有靠老黃事先切下來的手和腳了。

懸浮車浮了起來,開出大宅,用最高的優先權穿出昇龍市,進入城市間的超高速航道,在這條航道的速度下,他們大約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南方的西貢市,比搭飛碟前前後後加起來的時間還省,而且行動又自由,所以大佬選擇了開車。

他們一路談論修練的方式,大佬讓阮虎試著修練感知,自己在一旁注意著,一開始阮虎是覺得自己肯定練不出什麼,但大佬接連讓他換了幾種方法,阮虎居然感受到了一絲不同的感知,那不是他熟悉的混亂感知,而是一種微弱又穩定的感知模式,阮虎訝異極了,他對那種感知模式很熟,那正是正常人類的感知模式。

阮虎一直以為自己的感知已經完全轉換成混亂感知了,沒想到還有機會練出一般感知,這可真是不得了的發現,如果他能夠運用兩種感知模式,他在感知下就等於有兩張不同的面孔,對他躲避組織和在戰鬥中存活,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大佬感受到阮虎產生了一絲感知,覺得非常滿意,他當然不知道阮虎有修練感知的經驗,只覺得這小子學什麼都快,真是天縱奇才,幸好自己抓住了這個機會,要是這輩子能夠教出一個築基有成的弟子,那他也算沒白活了。

大佬不斷指點阮虎,讓他盡力鍛鍊那一絲感知,阮虎不敢懈怠,就在高速飛行的車上專心修練,這絲感知跟他熟悉的混亂感知完全不同,似乎非常難以驅動,他專心致志的對付這絲感知,想要讓他依照大佬提示的方法行動,但那感知就像牛皮糖一樣,對他不太搭理,根本不像大佬所提示的那樣如臂使指,他試了一陣,把這個狀況詢問大佬,大佬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讓他加緊操練,阮虎就這麼努力的跟這牛皮糖感知奮戰,等他讓大佬叫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西貢市了。

他們的懸浮車加入了西貢市國家大學的導引系統,先去醫學系送了那個大箱子,然後又飛到經濟系的停車場停下,雖然不知道大佬來這大學的經濟系做什麼,但阮虎還是跟著大佬下車,步行到附近的一棟教學大樓,這大樓有點陳舊,他們搭乘了吱吱亂響的老舊電梯,慢吞吞的升上七樓,大佬熟門熟路的走進破舊辦公樓,又隨便打開了一扇門,笑道:「老友,我又來麻煩你了。」

大辦公桌後面,一個鬚髮偕白的老人似乎正在指導他的學生,他楞了一下,笑道:「你這急腳鬼,我還以為你過幾天才到呢!」

他轉頭對學生厲聲說道:「我有朋友來,今天先這樣,快把你的數據重新做正確,不然你明年肯定不能畢業!去吧!」

那學生誠惶誠恐地退出,向大佬鞠躬致意後,夾著尾巴溜了。

大佬搖頭道:「就知道壓榨和恐嚇,你這資本主義的走狗!」

那老人站起來大笑道:「我負責修正黨的路線,當然要好好研究資本主義的糖衣砲彈。」,他走到一個書櫥旁,把書櫥推開,露出一個房間,他說道:「來吧,你這老狗,來鑽鑽我的狗窩!」大佬領著阮虎,跟著老人走進這個特別的小會議室。

那是一個很奇特的會議室,沒門沒窗,牆上都貼滿了隔音泡棉,阮虎一走進房間,就感受到干擾器正在作用中,他注意了一下,卻沒看到印象中那種大鐵盒干擾器。

老人等他們坐下,便對阮虎說道:「我雖然是頭一回見到你,但這幾天看到的資料實在太多,也算是個熟人了,但你並不認識我,我的代號叫做隱形人,隸屬於情報部,負責地下經濟方面的決策和執行,我分管的項目,正是你們這些黑道份子。」

「這就是我的伙伴和頂頭上司,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學教授,他的學術地位很高,在國際上也名聲響亮,但實際上卻是代表國家的強盜頭子。」大佬接著道

老人笑嘻嘻地道:「我專門為國家回收法律之外的不正當資金,並且幫國家處理一些不太好說的事。只要是牽涉到這兩類事,都算是我的工作範圍。」

阮虎對老人恭敬地道:「很高興認識您這麼偉大的人,我可以理解您對國家的貢獻,可惜您的貢獻不能被大眾所景仰。」

老人哈哈大笑:「聽起來怎麼一點都不像黑道老大?像個感性的文藝青年。」

阮虎正色道:「混黑道是階級差異造成的,並不表示我沒有道德良知。」

老人正色點頭道:「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信任你,但醜話說在前頭,儘管老狗說你懂規矩,我還是要強調一次,你接受國家委託的責任,你就是國家的走狗,你這條走狗可以死,但國家不能受到損害,你所有的行為都必須優先考慮國家的利益,然後才是你自己,如果你出了事,國家不會為你開特例,如果你犯了錯誤,國家第一個殺你滅口,你懂嗎?」老人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嚴肅,到最後簡直是聲色俱厲。

阮虎笑道:「老人家您別嚇我,我不是為了國家做事,國家還不是那幾個人在胡搞?我是為了人民辦事,只要人民受益,我吃點虧算什麼?」

老人聽他這麼說,臉色沈了下來,過了半晌,他嘆了口氣道:「你的政治態度有問題…」

阮虎傲然道:「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我的心中自有一把尺,就像我師父一樣。」

老人看了大佬一眼,突然笑道:「這傢伙是你在外面留的種嗎?怎麼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

大佬笑著打他道:「我又不是你這老不修,我可不幹這種事!」

兩個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剛剛凝重的氣氛又被衝散了,他們笑了一陣,老人再也擺不出嚴肅的臉了,他對阮虎罵道:「聰明的小子,既然你懂規矩,那老頭我就省得跟你囉唆,反正你知道,好處是國家的,壞事你自己扛下,國家只要求你吐出國家該得的那一份,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少的你要負責補,多的你可以裝口袋,懂嗎?」

「懂!」阮虎點頭道,這些東西他再熟也不過了,以前他做生意的時候,顧客就是這麼要求的,他得從顧客給出來的條件下擠出自己的利潤,之後他被改造,他的一切都是組織的,根本沒有能裝進口袋的私人利益,他那時才知道,以前跑業務時的環境還算好的,自己缺少的,只是「昧著良心」這個基本的能力而已。

老人指著房間說道:「這個房間內有干擾設施,我們所說的話都沒辦法記錄,我不會承認見過你,也不會承認跟你有任何關係!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只能放在心裡,然後去確實執行,你的成敗,就看你執行的結果了。」

「知道了!」阮虎恭敬地道

老人見阮虎領會,便繼續道:「你負責把物資運到我們和寮國的邊境,刀王的人在那裡和你交易,之後他自己負責運回金三角,你的人千萬不能進入寮國邊境,否則後果自負。」

阮虎點頭,這個他當然懂,而且也比較輕鬆。

老人又繼續道:「你需要的軍事物資,跟海豐的一個倉庫管理員聯絡,他的代號叫做廢料,負責機密任務的軍事物資控制,是我們的後勤官,這傢伙的路子很野,什麼東西都搞得到,你如果能夠從他那裡弄到需求之外的東西,那算你的本事,我們都不會管。」

「你得到的獲利,要支付五成到不記名的社會福利捐款,兩成轉給老狗,支援他那邊的活動經費,兩成投資到昇龍周邊城市的工商業,這兩成的經營獲利算是政府給你的利益,你拿不拿得到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賠了,要自己貼錢進來,保障你這些投資繼續運作,最後一成你可以自己支配,算是你的辛苦錢。」老人一口氣把話說完,拿出一張打印的小紙片給阮虎:「這是社會福利捐款的帳號,每季都可能改變,如果有改變,你會收到新的通知。」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見老人說得差不多了,阮虎連忙插口問道

老人瞪著他,說道:「問吧,我不一定會回答。」

「我想把我的幫會漂白,政府允許我這樣做嗎?」

老人瞪著阮虎,訝異地問:「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阮虎笑道:「我本來就這麼想,黑道是一條不歸路,只是沒有選擇才走進去,如果有了選擇,誰願意一生不能見光呢?我為我的兄弟們計畫了很久,我們執行了五年的計畫,就快要有成果了,本來預定今年賺夠後就轉型的,沒想到遇到這件事,我可以為人民服務,但國家應該給我的兄弟們一個奔向陽光的機會,不是嗎?」

「這是你沒有好處也幹的真正理由?」大佬突然插嘴道,胡安的地盤雖然被人指給阮虎,但阮虎一直沒去進駐,所有人都搞不清楚阮虎的用意。

阮虎嘆道:「是啊!我從小幹盡了壞事,也算是罪大惡極了,但我還是希望幫兄弟們回到陽光下,如果可能,我希望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再踏入黑道。」

老人凝視著阮虎,過了半晌,他突然站起來,打開密封的門,回到他的辦公室,他發出通訊說道:「放了那個女孩!讓她回家!」

可是那邊的人遲疑了幾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呃…您通知的有點晚,那女孩被羅武帶走了,我不知道…」

老人怒罵道:「混蛋!我是怎麼交代的?」

那人叫屈道:「我沒辦法拒絕羅武啊!我怎麼知道您還要那個女孩?我就算阻攔也沒用啊!」

老人氣得手腳發抖,他切了通訊,又發出了另一個通訊,通訊一接通他就喊道:「給我羅武的位置,通知他不准動那個女孩!」

那邊的人答道:「老大,羅武剛剛下了高速航道,他的懸浮車發出了靜安軒的停車申請。」那聲音頓了頓:「羅武拒絕接收任何通訊。」

「可惡!」那老人在桌上搥了一記,他想了想,回到房間對阮虎說道:「我控制了你的女兒,但是人被羅武搶去了,他…反正你女兒的狀況很危急,對方的身份很麻煩,老狗不適合出手,你快出發去制止羅武,讓他不要亂來!我和老狗在這裡幫你確定羅武的位置!並且找人趕過去處理。」

阮虎只丟下一句:「讓車來接我!」,就跳起來衝出房間。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50
第三集第25章 子女

以前的阮虎有兩個孩子,他早年生活不好,既早熟又早戀,十來歲就有了一次婚姻,他的妻子在他斷了手腳之後棄他而去,只留下兩個小孩,阮虎雖然為人兇狠無情,但對這兩個孩子是真心疼愛的,他不希望他們跟他在黑道中冒險,便把他們寄養在西貢市的親戚家,只跟他們說自己在外地工作。

阮虎心中焦急,那女孩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頂了阮虎的身份,就有義務照顧他的家人,現在那兩個可憐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了他們。

他沒時間搭那破電梯,直奔出七樓陽台,就看見大佬的懸浮車飛了過來,他向懸浮車招手,懸浮車的側門打開,慢慢向陽台靠過來,阮虎一跳,手抓住了懸浮車,然後用力一拉,把自己拉進了懸浮車中,他還沒坐穩就問道:「收到座標了嗎?」

「收到了!」大佬的司機叫道,他關上車門,車子一偏,加速往城區飛去。

只見這輛中型懸浮車高速地飛越國家大學,完全不走正規航道地向城內飛去,阮虎跟大佬建立了通訊,問道:「羅武是什麼人?」

「一個紈絝,羅總理的孫子,颶風級的身手,非常難對付,他很好色,特別喜歡少女,應該是看上了你女兒。」

「殺了他有麻煩嗎?」阮虎冷冷地道

大佬被他噎了一下,他心裡想道:「你一個剛開始修練的人想要殺颶風級高手?人家都已經築基了,你這不是作夢嗎?」但他還是委婉地道:「能不殺人還是別殺人吧,這裡是西貢市,不是你的同春賭場。」

「知道了,那廢了他有麻煩嗎?」阮虎還是冷冷地道

大佬翻翻白眼,嘆氣道:「他是羅總理的孫子,你說有沒有麻煩?」

幾句話的時間,這輛懸浮車已經飆進了市區,它繞過正規的懸浮車道,鑽過幾棟大樓間的空隙,靠近一棟超高大樓,這棟大樓有防護力場,懸浮車不能靠得太近,只好在大樓旁懸浮,阮虎打開車門,向大樓跳過去,他橫越了五六米的空間,落在下面一層的雨遮上,那雨遮只是小小的一片突出,立足的空間很小,阮虎滑了一下,差點掉了下去,還好他攀著凸出的窗沿牢牢地貼住牆面,總算把自己穩定下來。

阮虎單手解開腰帶,把腰帶用力一甩,那腰帶沈重的金屬扣重重地擊打在厚重的高強度玻璃上,他連續甩了幾下,分別擊打在玻璃的四個角落,突然間一拳往玻璃上擊去,那玻璃頓時出現裂紋,阮虎連續幾拳,那玻璃就碎裂開來,阮虎一個翻身,俐落地從破碎的玻璃牆翻了進去。

密室裡的老人楞楞地看著大佬分享出來的懸浮車畫面,訝異地問道:「他一直這麼猛嗎?」

大佬苦笑道:「比這還猛,他剛剛已經聽我的話克制了。」

老人一愣,叫道:「叫他別亂來啊!讓我看看他幹了什麼?」

大佬只好要求阮虎把視頻分享出來,幸好阮虎也聽話分享了,只見他在一棟大樓內的通道奔跑,剛剛他的入侵行為,已經引起了大樓的警報,正有些大樓的警衛往這邊趕來,但阮虎一點都不在意,他一面跑一面檢查收到的座標,沒有多久,他就停在一扇堅固的大門前,他正在想該怎麼摧毀這扇大門,大佬連忙提醒道:「羅武剛出電梯,正在向你那邊走去。」,原來阮虎一路急奔,大佬的懸浮車又不走車道,竟然比羅武還早到達他家。

阮虎轉過身來,慢吞吞的繫上腰帶,氣勢凝重地站在門口,只聽一陣喧嘩的聲音傳來,有三四個人高聲談笑地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短髮女子還揹著一個昏迷的女孩。

走在最前面的羅武看見阮虎神色不善地堵在前面,他停下來問道:「幹什麼的?」

阮虎沈聲道:「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羅武楞了一下,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他還沒說話,阮虎視覺介面中,大佬一直對他說道:「你告訴羅武,隱形人叫他放人!快點告訴他!」

阮虎被逼不過,只好道:「隱形人叫你放人!」

羅武一聽,反而笑了:「原來只是一條狗,我還當你是哪根蔥呢!滾開!」

阮虎神色沈凝地盯著他,又道:「隱形人叫你放人!」

羅武輕蔑的一笑,揮揮手道:「大腳!把他扔出去!」,他的一個侍衛冷笑著走出來,他握起雙拳,發出霹霹趴趴的聲響,擺出了一個拳擊的姿態。

阮虎冷冷地道:「那我廢了這兩個幫兇總可以吧?」

大腳訝道:「什麼?」

通訊中,大佬叫道:「別亂來啊,你拖一下時間,我們剛取消了警報,老頭的人就快到了!」

但是阮虎已經動了,他一步跨出,一拳打向大腳,大腳輕笑一聲,他的拳上蓄滿能量,準備把這個不長眼的傢伙一拳打死,等他把拳揮出去,眼前的人卻不見了,他的眼角一閃,對方一個旋身,避過他的拳頭,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後腦,這一擊非常沈重,毫無防備的大腳被打得向前栽倒,「碰」的一聲撞倒在地上,聲息全無。

另一個護衛也衝了上來,他看到大腳吃虧,行動小心多了,他先用破空訣發出一團能量,阻止襲擊者衝向自己的主人,然後追著能量向敵人衝過去,只見阮虎飛快地抽出腰帶,向他甩了過來,那護衛早就有所提防,他操縱感知凝起能量,準備擋開這一擊,一面衝到主人前方,好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

但他準備好的感知好像突然失去作用,那條皮腰帶上的金屬扣突然穿過他的能量防禦層,狠狠地敲在他的後腦杓,那護衛全身一震,噗通一聲跌倒在地,頭上還冒出了鮮血。

阮虎接連放倒兩人,毫不停留地越過羅武,對那個揹著少女的女護衛衝過去,羅武本來渾身輕鬆,對這個意外的插曲毫不在意,但沒想到兩個護衛接連被放倒,他嚇了一跳,一聲怒吼,伸手向阮虎抓來,他這一抓蘊含了強大的能量,但阮虎絲毫不跟他對攻,滑溜地衝向那個愣住的女護衛,一下子就把她撞倒了,還伸手把她背上的女孩搶了過來,隨即像一陣風似地跑了。

羅武楞了幾秒,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沒有能量的人居然連續放倒他三個護衛,還搶了他看上的女孩,羅武畢竟是個颶風級,他的感知散出,一下子就感受到逃竄的阮虎,他發現阮虎不敢等電梯,而是沿著逃生梯奔逃。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他腳下略一使力,整個人飆射而出,一下子就沿著逃生梯下到了下一層,但卻沒看到人,他楞了一下,又發散感知,果然又找到阮虎,他正沿著逃生梯拼命往下跑,羅武哈哈一笑,會逃走的獵物追起來比較有趣,他便繼續沿著逃生梯追下去。

他連續沿著逃生梯追了三層,都沒看到阮虎,覺得很奇怪,趕緊停下來用感知掃瞄,卻沒發現任何蹤跡,這下詭異極了,他用感知快速地把下面幾層樓搜索了一遍,卻沒發現阮虎的蹤跡,正想回頭搜索,突然一個感知碰觸了他,一個男人的感知傳過來道:「羅武!停手吧,放棄那個女孩!」

羅武大怒道:「放屁,黎文東,你給我滾一邊去,別來礙我的事!」

那黎文東沈穩地道:「老頭子說:『他要是不聽話,就派他去非洲駐點,那邊的女人又黑又醜,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只要別得愛滋就行。』」

羅武被他說得噁心不已,忍不住罵道:「混蛋!混蛋!」他忿忿地放棄搜尋,一路怒罵地走回自己的家。

被羅武追丟的阮虎已經搭上電梯,直接升上這大樓的最高層停車場,他跑過電梯的時候,按下了上樓的按鈕,讓電梯往這樓層靠近,估計好電梯到達的時間,先跑下逃生梯,察覺到羅武在掃瞄他,便又故意繼續往下跑,製造出急著逃跑的假象,等羅武開始追他,心有旁鶩之際,他的混亂感知掙脫了羅武的鎖定,又偷偷溜回去搭電梯,羅武找他的時候,他正搭的電梯往上升呢!

一直盯著他行動的兩老等他進了電梯,忍不住互望一眼,大佬切斷了通訊,鬆了一口氣道:「我沒騙你吧!」

老頭子隱形人罵道:「這種心計手段去混黑道太可惜了,應該去當情報員啦!」

大佬聳聳肩道:「你也聽到了,他連黑道都不想混了…」

隱形人搔搔頭:「你覺得我如果給他一點特別任務,他會願意幹嗎?你也知道,北方那邊有些需要注意的事,金三角的狀況也需要調查…」

大佬對他豎起中指,罵道:「你這白癡自作聰明卻幹了笨事,你去動他女兒做什麼?你說他還會相信你嗎?」

「操!我只是按照標準程序做個保險而已…」隱形人抓抓頭喊冤道,他想了想嘆道:「唉…這次真的幹了笨事了,我笨啊!」

「哈哈哈哈~~」大佬歡暢地大笑:「你自詡計智無雙,這輩子算無遺策,終於也有反被聰明誤的時候。」

電梯升上最高層後,阮虎抱著女兒走出去,懸浮車已經在那邊等了,他帶著女兒跳上懸浮車,說道:「到平西市場。」,他發現女兒似乎被迷昏了,便從車內的冰箱取了一瓶冰涼的純淨水,灑了一些到女兒臉上,女孩兒皺了皺眉,似乎不肯醒來,阮虎只好又灑了一些,水沿著精緻的小臉流下她的頸項,阮虎順著水跡看見女孩青春的衣著和隆起的胸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小女孩才十二歲,居然就有了幾分豔麗的姿色,難怪那羅武看上她。

小女孩眨眨眼,迷迷糊糊的醒來,她喃喃地道:「下雨了嗎?」

阮虎好笑地道:「可欣,看看我是誰啊?」,這是阮虎每次來看兒女時的第一句話。

那女孩呆呆地盯著阮虎,突然跳起來把他抱住叫道:「爸爸!」

阮虎的心被這誠摯的欣喜撞了一下,他的眼淚差點就湧了出來,他的小志應該也是這麼盼著他吧,他強自忍著感情,不敢開口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還好嗎?會不會頭暈?」

阮可欣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她抱著阮虎的手卻不肯鬆開,只是說道:「嗯…有點暈…」

「沒事了,我送你回家。」阮虎拍拍她道

「我上學的時候…有兩個人撞了我…」女孩盡力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沒關係了,別想太多,我們先回家,可喜還好吧?」阮虎安慰著她,把她的思緒引開,跟她談起了弟弟的事。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平西市場附近的一條小巷,帶著還有點不穩的女兒走進了一家洗頭店,店裡有一些穿著暴露制服的小姐,她們的生意似乎不太好,正圍著桌子打牌。發現玻璃門打開,其中一個女人抬起頭來,又低下頭去,根本不理阮可欣。

阮虎大聲道:「老闆呢?」

女人們高聲叫了一聲,過了一陣,一個女人從後面轉出來,一面低頭修著指甲,她叫道:「幹嘛?有什麼事?這裡是吳老大罩的,你有什麼事跟他說好嗎?」

阮虎看著這女人,搖頭道:「你每個月拿我五百美金,就這麼對待我的女兒?」

那女人抬頭一看,頓時堆上了滿臉笑容,她叫道:「小虎子,你怎麼來了?這次來怎麼沒先通知呢?」

阮虎不悅地道:「可欣給人綁架了,差點出事,你這姑姑一點都不關心嗎?」

那女人嚇了一跳,正考慮該不該先發制人哭鬧一番,阮虎抬手道:「夠了,可喜呢?讓他出來吧,我帶孩子們去吃個飯。」

那女人疑惑地看了這遠房堂弟,見他似乎沒有發作的意思,便道:「可喜上學呢!」

沒想到可欣卻道:「可喜沒上學,他在市場的街上跟吳老大鬼混。」

阮虎怒從心中起,以前的阮虎把這兩個孩子送到這裡,本來就是希望他們遠離黑道,現在他的孩子才十歲,怎麼就跟黑道混在一起了?

他沈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喜想要錢,他想要買遊戲機,所以逃學去幫吳老大送白粉,我攔他也不聽!」可欣忿忿地道

「送白粉?」阮虎氣得兩眼發花,他喘了幾下,說道:「走吧!帶我去找可喜。」

小女孩可欣帶他出了洗頭店,在小巷中繞了幾圈,到了一間飲料店,找到了蹲在櫃臺後面的弟弟,她生氣地叫道:「小喜,爸爸來了,快出來!」

小男孩有點狼狽,一身校服皺巴巴的,臉上有些髒污,全身都是汗水,似乎才剛跑過很遠的路。他抬起頭看著一臉怒火的阮虎,怯怯地叫道:「爸!」

其實阮虎看到他的時候,滿腔的怒火已經消散了,這個小男孩就像他的小志一樣,如果小志平安長大了,會不會也像他現在這樣又累又怕?

他走過去,把那瘦巴巴的小孩從櫃臺後面抱出來,用臉頰貼在他那冰冷又汗濕的小臉上,笑道:「怎麼了?有人追你嗎?」

小喜幾乎哭出來了,他哽咽地道:「好多警察…狗子被抓了…嗚嗚嗚~~我好怕~~嗚嗚嗚~~」嚇壞了的小男孩終於哭了出來。

阮虎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別怕,我在這裡,沒人動得了你,我們回家吧!」

他轉身正想把小孩帶走,一個陰側側的聲音說道:「你是小喜的爸爸嗎?他還欠我二十萬。」

阮虎楞了一下,才理解這人說的是越幣,他一向慣用美金計價,很久沒把越幣當作錢了,他也不想計較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欠上二十萬的債,只是把小喜放下,拍拍他的頭道:「別擔心,這只是小事一樁!」

他轉過頭來,沈聲說道:「吳老大?」

吳老大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一臉吸毒後的頹廢神色,他本來陰沈地看著阮虎,等阮虎轉過身來,他臉上出現訝異的神色,懷疑地道:「血虎?昇龍血虎?」

阮虎淡淡地道:「你認識我?」

吳老大見他沒否認,高興地道:「天啊!我看到你的真人了,你真是酷斃了!幫我贏了四百萬呢!」

阮虎這才知道他的黑暗形象已經通過那場賭鬥傳遍了越國的黑道,連西貢市深巷內的一個小混混都知道他的大名。他有點無奈地道:「我身上沒有越幣,你要多少美金?」

吳老大雙手亂搖道:「別…別這麼說,能見到您是我的光榮,別提錢,那多傷感情啊?」

阮虎嘆了一口氣,從上衣暗袋拿出一紮美金,他抽出了其中幾張,數也不數地放在櫃臺上,說道:「這樣應該夠了吧?」

他也不等吳老大回答,拉著兩個孩子走了。
s920009 發表於 2013-3-20 13:50
第三集第26章 蹤跡

當阮虎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回到洗頭店的時候,大佬已經在車上等他了。發現他回來,大佬下車笑道:「好一對可愛的孩子,就算你沒辦法帶在身邊,也可以讓他們陪陪我這個孤老頭啊,何必把他們丟在這裡?」

阮虎笑著對兩個孩子說道:「來!叫伯祖!」,兩個孩子紛紛大聲叫了,把大佬樂得哈哈大笑,他笑道:「沒想到…沒想到我的小曾孫都這麼大了…」他一面笑,眼睛卻紅了起來,他若無其事的拭去淚水,就好像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他彎下腰,抱著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高興地道:「小男生…有點瘦喔,男生要多吃點才會強壯,像你爸爸一樣!」

小男孩可喜已經不害怕了,他高興地叫道:「我會像爸爸一樣強壯!」過了一會兒,他轉頭問阮虎道:「爸爸,為什麼吳老大說你是血虎,什麼是血虎?他好像有點怕你…」

阮虎尷尬地抓抓頭,笑道:「沒事,他跟我開玩笑呢!」。承諾等一下帶他們去吃飯後,他把兩個孩子趕去梳洗更衣,可喜實在髒得不像話了,簡直像隻泥猴。

阮虎跟大佬站在懸浮車旁邊,他的臉色很沈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大佬看看他的臉,低聲道:「老頭知道錯了,他要我跟你道歉,這只是習慣性的保險措施而已。」

阮虎神色不變地道:「我知道他沒有惡意,我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可是我這趟過來,唉…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什麼嗎?」

大佬擔心地看著他。

「可喜在幫毒販送毒品賺錢,好存錢去買遊戲機!你知道嗎?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剛被警察追,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最後躲在飲料店的櫃臺後面發抖,他嚇壞了…」

大佬嘆了一口氣:「你後悔了?」

阮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到,如果我幫你們販毒,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會被騙去幫毒販運毒,他們為了眼前這少少的利益,卻可能付出一生的代價,想到這個,我的心就有點痛。」

大佬沈默不語,過了半晌才道:「就算你不運,也會有別人運,金三角的貨出不去,銀三角和金新月的貨就會取而代之,金三角會失去市場,毒品的價格會飆高,更多人為了吸毒而作惡,世界會變得更亂。」

阮虎嘆道:「是啊!我知道會這樣,需求沒有改變,光是截斷了貨源,只會造成短期的價格混亂,這於事無補,只會讓狀況更糟糕,所以我還在思考,我覺得這樣不對,但怎麼做比較好,我還想不出來。」

阮虎頓了頓,抹抹臉振奮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強笑道:「我只是有點迷惑,我還是會幫忙的,至少我知道,我賺到的每一塊錢,就會有五毛放進社會福利中,會有兩毛用來幫你,還會有兩毛用來興盛昇龍附近的都市,這些毒品或許傷害了一些人,但對這個國家是正面的。我只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好,我得繼續努力找到更好的解答。」

大佬點點頭低落地道:「你是個好孩子,比我想得遠多了,比起你,我只能看著兄弟一個個死去,這份愧疚我想起來就心痛。我和老頭都不反對你幫你的兄弟尋找未來,這正是我們想做而一直沒辦法做到的事。」

他們站在車外聊了一陣子,大佬又問道:「你真忍心把這兩個孩子放在這裡?他們已經被政府注意到了,藏在這裡沒有意義了,而且…羅武肯定還會來找你女兒…她才這麼小,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

阮虎抓抓頭道:「可是我那裡…不適合小孩的成長啊…」

大佬笑道:「如果你沒打算幫他們找個新媽媽,不如讓他們住我那裡吧,我那裡實在有點空曠寂寞,我想要多幾個小曾孫已經很久了…」

阮虎看著他,發現他不是開玩笑的,便誠心誠意地道:「謝謝!」

大佬笑道:「我才要謝謝你呢!我遇到你之後,好像什麼都變好了,連九牛拉不回的文音也肯休息了,這孩子…」大佬搖頭嘆息

他頓了頓,又正色說道:「說到文音,我還有件事要麻煩你,這趟你八成會跑一趟槍王和火王的地盤,我想讓文音跟你去一趟…」他見阮虎似乎要抗議,便急忙地道:「別急著拒絕啊,你聽聽我的理由啊…文音的爸爸戰死在金三角,他的遺體一直沒有辦法運回來,這次的機會很好,如果槍王接受你的物資,你或許可以請他允許我們把她爸爸的遺骨遷回來,這對文音…和我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她親手辦成了這件事,說不定就不會一直想要報仇了。」

阮虎訝道:「她不是因為情人被殺了才想要報仇的嗎?」

大佬瞪眼道:「情人?你從哪裡聽來的?文音從小就想著幫她父親報仇,我怎麼勸她都不聽,她根本不想談感情,哪來什麼情人?」

「喔…這樣啊?」阮虎想起好寶寶團的文祥,頓時覺得好笑,他怎麼會去相信文祥這個單純大男孩的判斷呢?

「而且文音應該親眼去看看金三角,那個地方…充滿了貧窮和無奈啊,戰爭對我們痛苦,對他們卻是生死攸關,那裡的每個人都活在飢餓和恐懼中,他們想要掙脫,但經歷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辦法實現,悲哀啊…跟這樣的可憐人復仇?任何看明白的人都不會再這麼想,這一切都只是世間的悲哀造成的,大家都很無奈…」

大佬頓了頓又道:「我和刀王鬥了這麼多年,從敵對到互相瞭解,他也曾經想要一走了之,憑他的強大,這世界哪個勢力不想爭取他呢?他犯得著承擔這販毒的罵名嗎?還不是放不下故鄉的人們…他們三個…其實也很無奈啊。」

「原來如此!」阮虎頓時理解了大佬和刀王亦敵亦友的感情,他們互相爭鬥,卻又互相理解,在國家的利益前互不相讓,但卻又願意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為對方提供方便,也難怪大佬願意幫助刀王,他和金三角奮戰了這麼多年,確實應該是最瞭解金三角的人。

想通了這一點,阮虎對自己的責任又多理解了一層,他即將展開的販毒惡行不止帶給國家好處,也穩定了金三角,這件事究竟是好是壞,他確實該親自去金三角看看,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許多灰色的地帶,也有許多艱難的選擇,在做出選擇之前,他確實該去瞭解一番。

理解了這些事,阮虎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他仍然對毒販利用兒童販毒這件事耿耿於懷,但至少他能在不把世界搞得更亂的狀況下,為某些人創造一些利益,至於受到傷害的人,他還需要時間設法去思考該怎麼彌補缺失。

等孩子們準備好,阮虎和大佬帶著他們去大吃大玩了一個下午,孩子們對這個新的曾伯祖非常巴結,前前後後的繞著他轉,害得大佬拖著身體,陪著他們把遊樂場的各種設施玩了一遍又一遍,幸好大佬本身是高手,如果換個普通的老年人,這一下午肯定散架了。

由於玩得太高興了,大佬決定在西貢市住一晚,他們打發兩個孩子回去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帶他們回昇龍,兩個孩子都喜翻了,他們一直以為父親在遠方辛苦工作,沒辦法跟他們團聚,沒想到居然能去跟父親一起住,不管那是什麼地方,他們都願意去。

知道他們留下之後,隱形人又跑了一趟他們下塌的酒店,這次是誠心來道歉的,但卻發現阮虎不僅沒跟他生氣,反而問了一些國家對金三角的態度、社會福利捐款的可能用途和國家對工商業的需求等等,特別是北方的經濟發展對於國家的幫助,這類問題恰好是隱形人的專長,他在酒店跟阮虎大談特談,非常興奮,最後,他還問阮虎道:「你介意我找人去幫你嗎?老實說,政府一定會在你那邊安插稽核的人,我幫你推薦一個,有我的關係,你們兩個的關係會比較密切,他也能幫助你理清你剛剛的疑惑,相信會對你的思考有很大的幫助。」

「這太好了!我正需要這方面的專家呢!」阮虎高興地道

這次談話讓隱形人心情大定,他本來只打算找個聽話又好控制的黑道人物,聽了大佬的推薦之後,又看了阮虎的檔案,覺得這個人雖然聰明,但殺性太重,不是什麼好選擇,只是卻不過大佬的情面,勉強答應下來,但見了這一次,發現阮虎是個很有心的人,也是個很難得的黑道人物,他不太在意自己,卻比較在意別人,也有心幫助其他人,有這麼一個人來控制這個能獲取巨大利益的黑暗事業,這樣失控的機會就低多了,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效果呢。

隱形人離去之後,時間已經頗晚了,但阮虎還是花了一些時間舊地重遊,小心的去尋訪以前他和妻子住過的地方,他連續確認了以前他們新婚時的租屋處,妻子當護士時的宿舍和服務過的醫院,已經沒什麼人記得她了,那個溫柔的女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雖然她回到了這個都市,但卻像融入海中的一滴水一樣,再也難以找到。

阮虎花了很多時間尋訪妻子的蹤跡,直到深夜他才失望的準備離開醫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士從樓上跑了出來,她東張西望地尋找,看到阮虎在樓角轉過的背影,跑過來抓住他道:「潘正賢主任…啊!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阮虎看她繼續跑去找人,腦中突然閃過靈光:「潘正賢?那不是文心那時的住院醫師嗎?我們結婚他還去喝過喜酒的!」他心中大喜,張望了一下,卻找不到那護士跑哪裡去了,他想道:「這麼晚跑出來找人,肯定有急事,而且那潘醫師一定是剛剛離開,我不妨在醫院內等一下,只要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他來。」

阮虎回到醫院大廳,就坐在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大堂過道等待,過了不久,剛剛那個護士領著一個壯碩的大鬍子醫生跑了回來,那醫生一面跑,一面對著視覺介面喊道:「凝血劑2%,強心劑1%,直接打進靜脈,持續輸血,記得調高血小板的濃度…」阮虎見到那醫生,果然是自己見過的,他非常高興,拉著一個路過的護士問道:「剛剛經過那位是潘正賢主任嗎?」

那護士正忙著,不耐地看著他問道:「您找潘正賢主任有事嗎?」

阮虎說道:「我在找一個朋友,剛好潘正賢主任也認識她,我想問問潘主任有沒有她的消息…她以前也在貴醫院擔任過護理工作。」

那護士本來對他沒什麼興趣,聽到最後一句話,八卦之魂立刻熊熊燃燒,追問道:「是你的女朋友?」

阮虎愕然,只好順著她的想法撒謊道:「舊情人!我已經找了她三年了。」

那護士頓時滿臉放光,她興奮地看著阮虎道:「好!我幫你問問潘主任,不過他有緊急病患,你可能得等一等…」

「沒問題,再久我也會等!」阮虎堅定地回答

那護士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她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了不久,所有經過阮虎的護士都會對他微笑,又過一陣,有些小護士特別跑來幫他加油,還祝福他找到舊情人,最後,每個經過的護士都嘻嘻哈哈的,她們對眼前這個又帥又壯的男子非常感興趣,怎麼想也想不通會有護理同事拋棄這樣癡情的帥哥。

阮虎有點無奈,但他並不反對幫辛苦的夜班護士創造一點小小的興奮話題,他知道她們很辛苦,偶而也需要一點幻想和激勵。

幸好他等了兩個小時之後,潘正賢主任終於神色疲倦的過來,他的病人似乎沒有保住,這讓他看起來有點頹喪。他一面整理儀容,一面對阮虎說道:「聽說你找我?我不記得曾經見過你。」

阮虎趕緊道:「你沒見過我,但你還記得阮文心嗎?」

潘正賢眼睛一亮,警戒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前不久有人找過我,兩個鬼鬼祟祟的外國人。」

阮虎知道他起了疑心,便低聲說道:「我要幫杜立德傳一些話。」

潘正賢大訝,問道:「他還活著?」

阮虎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受他之託,只能把話帶到!」

潘正賢想了想,把他拉到無人的角落,小聲地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文心去了哪裡,她回來後有聯絡過我,說她需要一份工作,我很高興她想回來,就幫她找了醫院的工作,可是她考慮了一番,最後沒有接受,因為她要照顧孩子,不能輪值大夜班。」

阮虎失望地點點頭,但至少確認文心真的回來了,那個破爛事務所至少搞對了這件事。

潘正賢見他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失望和哀傷,遲疑了一番,終於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文心最後跟我聯絡的時候,說姚麗也在幫她找工作,據我所知,姚麗嫁人之後,跟她丈夫到下龍那邊經營醫療器材的生意,或許你可以找找她。」

「下龍?」阮虎沈吟,那可是他的新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找一個醫療器材供應商應該不是問題,至少這是一個可以追查的線索。

「但那是去年九月的事了,我並不知道這些日子又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姚麗最後有沒有幫她找到工作,文心後來沒有再跟我聯絡…」

但這個線索已經夠阮虎追查的,只要多找到一個文心的朋友,他就多了一分找到文心的希望,他很誠懇地對潘正賢躬身道:「非常感謝您,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謝!」

潘正賢笑了笑:「文心可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好女人呢,只可惜遇人不淑,唉…當初我也想追求她呢,哈哈~」

阮虎離開的時候,潘正賢那句「遇人不淑」一直刺痛的他的心,沒錯,如果不是跟他結婚,文心應該能找到更好的人,但她卻選擇了自己,一個一事無成的丈夫,一個救不了孩子的父親,一個只能為家庭付出性命的男人。

「文心…」阮虎忍不住站在清冷的燈光下心痛不已,讓昏黃的燈光把他孤單的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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