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神話]飲水難 作者:小胖課 (連載中)

小胖課 2013-4-1 21:38: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 14132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17 07:45
第三卷 血染靈霄

第十一章 英雄救美



  『啊—』風飄對於伊凡的毫不留情,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輕聲驚叫一聲。

  暗器如急速的暴雨,直接穿破金翎的盔甲,由後射入她的纖細四肢和肉體。數十顆的鋼珠砂,其速度就如此剛剛好的崁在金翎她的筋骨當中。

  劇痛中,還身在半空中的金翎,勉強扭了個腰,才好不容易轉過了身,免去了當面著地的窘境。

  畢竟她還是一個愛美的女人,即使死也要死的漂亮一點。

  「啊—」閉目欲自盡的金翎驚叫一聲。

  因為想以自盡避免受辱的金翎,赫然發現自己的靈體,竟不能如自己所願,脫離肉身而感到訝異不已。

  哈哈哈—

  伊凡輕聲笑道:「小丫頭,妳還是太嫩了!我既然說要活逮妳,自然早已想自裁轉世這一章節。」

  躺於地面的金翎,對於身體四肢上的痛楚,根本已毫無知覺,因心裡面忽然閃過一切有關於伊凡的恐怖傳說,而讓莫名的恐懼佔滿了整個心頭。

  金翎顫聲問道:「你這瘋子對我作了什麼?」

  伊凡反而好心安慰:「別緊張!只是普通的『借物點穴』而已。」

  金翎一聽,繃緊的心,總算能稍稍放鬆了些,因她明白伊凡只是將待單純靈力藉由鋼珠砂傳入自己的筋脈要穴,進而將自己的靈魂封於肉體之中,令自己無法以自然羽化的平常之手法讓靈魂離體。不過此法也只需等待那藉暗器轉載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消失,就會自解,沒什麼後遺症。

  有些費力站起身的金翎,慌張的運起靈力逼出鋼珠砂,並急忙生出新的筋骨,但一時就是無法消除伊凡所設下的靈力。而急的滿臉緋紅。

  伊凡似乎也有些心疼:「別浪費精神了!如果讓一個小娃兒輕易破解的話,我『神魔剋星』的名號不就白混了!你還是乖乖的陪我徒孫去遊山玩水,幾個禮拜後就自解了,這有何不好?」

  金翎舉起劍,對著伊凡嗆道:「你別癡心妄想了!」

  伊凡搖搖頭認真的問道:「天界女人再強,內心偶而還是會感到空虛寂寞,也會想找個依靠依慰一下。而我這個徒孫,可也是人模人樣的,妳還有什麼好挑剔啊!」

  靈力不流暢的肉體,根本很難再舉起自己沉重的佩劍,而全身微微顫抖的金翎,勉強出口反駁:「沒錯!我也會空虛寂寞,但我這個平凡女人要的,也只是一種極微妙的感覺。」語意,似乎也順便對剛剛被自己言語傷到而失意不已的風飄略為解釋。

  伊凡神態輕鬆道:「唉,每個女人都是這麼一套,但一經追問之下,卻沒有一個可以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全身已是香汗淋漓的金翎,從沒想過她隨身的翎劍和盔甲是如此沉重,重的讓自己受創的身體已是承受不了。

  伊凡自然清楚金翎急忙生出的筋骨,甚至無法負載平常的靈力通過,所以又在無足夠靈力催化下,身體四肢的肌肉自然更無力可施。所以伊凡心疼的勸道:「放棄無謂的掙扎吧!憑現在的妳,已是無法和我相抗了。」

  金翎果真慢慢的放下翎劍。

  伊凡和風飄見狀,心情都好複雜。

  風飄自然不願這樣強迫自己所喜愛的女人,但面對這難得的機會,他自然也不想就此白白放過。可是他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往後的難題,所以尷尬的心進退兩難。

  伊凡則有點得意,也有些失落。這或許對他來說未免太過容易了點,又也許有點捨不得,因為將一個自己曾用心愛過的女人,強送給別人,總是有那麼一點難過……

  伊凡的臉上突然露出微笑,因他看到金翎俏臉上,也露出堅意的笑容,心中不禁暗喝:「好!這才是值得我所愛的,那個寧死不屈的女人。」

  「不要—」面對突發狀況而來不及亦無力制止的風飄,只能大聲吶喊著。

  方才遭重創未癒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翎閉目揮劍自刎,而愛莫能助。因剛剛內心極度掙扎的他,根本一時忘了自我了結大致可分兩種,一為自然,另一非自然!

  血,金翎只感覺到鮮稠的熱血,慢慢的從脖子順著鎧甲流入胸口,暗付:「這就是不帶走完整靈魂的非自然死亡的感覺嗎?咦—」

  當金翎發覺那鮮血絕非是她自身所流出而急忙睜開雙眼一瞧。

  這下她絕對肯定那臉上的兩行熱淚,是從她內心深處所流出的真情。因一個鮮明的身影在她面臨生死關頭之際,再一次、也是第二次的忽然矗立在她面前,

  一個看似巨大的英雄人物,一個已深深藏於自己內心的偶像,他並沒有棄自己而去,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金翎滿腹委屈瞬間化為烏有的霎那真空下,真情流露,哭了!

  天水回來了!天水身穿輕便服裝回來了,即使握著翎劍的左手掌還淌著鮮血,他似乎並不太在乎。目露精光的他,凝重的神情,死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影慢慢的靠近。

  這兩個人影自然不包括風飄在內,一個是自剛剛就一直站在原處,但臉色連三變的『神魔剋星—伊凡』,他的臉色由原先的得意笑容,轉變成見到天水使出趨於完美的『迷光幻影』時的震驚,再轉為天水握住金翎自刎翎劍時的憤怒,最後卻用質疑責怪的眼光,望向那慢慢躍下看臺的窈窕人影。

  這窈窕身影也是天水的另一個焦點『唯利是圖—歐寶』。一個才讓天水吃足苦頭的帥氣怪女子。

  俏麗紅短髮的歐寶,高挑而成熟的身材,穿著長袖而緊身的套裝衣褲,搭配炫麗的高跟鞋和閃亮的裝飾品。這總令人感覺的很奇怪。因不便的裝扮,雖高貴美麗,但絕不適合此時現場的武打場合。

  歐寶一踏上武台,就以字正腔圓的嬌柔聲音先聲奪人:「別問我,我早跟你說過這小胖子很奇怪,比我們天界五奇還奇怪,我明明幾次都確定『封』住他的過去記憶,但『每逢』關鍵時刻就又失靈了。我也拿他沒辦法啊!」

  皺著眉的伊凡,身有同感:「是沒錯!我也曾攪『亂』他的記憶幾次,但不知是他太過單純,還是怎樣?他竟然都在短短時間內就又恢復了記憶,雖然還是偶而會有點效果,要不然他可能還乖乖的過他太平日子呢!」

  天界五奇,之所以奇,就是他們均可以侵入擁有天祖賦予極佳自我防禦系統的人體記憶中,並進行增減破壞之行為。也就是類似現代電腦的『駭客』,換言之,天界五奇就是人腦駭客。而且是最高階的駭客!

  螢幕、主機及周邊配備壞了,都是小事,只要那費盡無限心血創造累積的『成品程式』還在的話,換個新主機、新螢幕、新配備…,換個軀殼那心血就沒有白費了。所以神魔對天界五奇的懼怕敬畏,就可想而知了。因為他們能竄改你大腦的人生報告、會刪掉你的生活紀錄、可以放病毒破壞你的回憶!

  歐寶,所謂的『封』,就類似電腦的『保護程式』,沒有密碼就無法打開使用。

  伊凡,所謂的『亂』,就類似將各程式原有的排列組合重新排列,讓原先的『連結程式』產生混亂。

  至於,葉飛、無語、阿達西的『散』、『增』、『定』以後有機會再行補充解釋。

  天水腦中似乎補抓到些什麼,怒目疑道:「你們對我作了些什麼?」

  伊凡一派輕鬆:「說你白癡啊!被人抓弄了,還毫無知覺哪!」

  感到莫名其妙的天水「啊」的一聲,表示不解。

  伊凡真的不知該氣自己作弄人的手段太高段,還是怨自己輸給這白癡輸的太過冤枉,而無奈的嘆氣中反問:「唉—,你這白癡,難道都沒察覺你離職前的那幾個禮拜,一切作息及反應都很不正常嗎?」

  天水終於理解的大叫:「啊—,是你們害我忘東忘西,脾氣變的急躁,一切都不太對勁…」

  天水回想那一段最痛苦的日子,果然發現自己當時不但健忘,還很暴躁,所以膽小的天水,才會有膽跟那大老闆頂嘴對罵,也終於因此埋下接下來離職的因子。

  天水突然指著歐寶驚道:「就是妳!當時的感覺和剛剛的感覺完全一樣…」

  原來剛剛,天水將他的蓉姐從伊凡的暴風地獄救出後,一路毫無目的的狂奔,直到受到嚴重驚嚇的芙蓉回過神,輕輕的叫了聲:「喂,可以了!」

  天水才很不情願的停下腳步,把芙蓉放了下來。結果兩人相對無語,僵持了好一會兒。

  最後依舊如往常一樣,由健談的芙蓉率先打破尷尬的問候道:「你還好吧?」

  這熟悉的聲音,說著多麼生疏的句子,聽在天水耳裡,更是錐心的痛,而不知是回答?還是痛苦呻吟的「嗯」了一聲。

  芙蓉自然聽的出如此明顯的情緒,可是她根本也不知如何面對這很熟悉的陌生人。

  若想如以往上屬對下屬的安慰嗎?對方可又是高高在上的『監察使』,自己憑何身份能安慰他?可是說他是『監察使』嗎?卻又明明是個自己熟悉的那個小朋友—『藍天』,自己理應好好安慰一下,但事實上他偏偏又不叫藍天…

  無奈中,芙蓉只好先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我現在該如何稱呼你?」

  這一下,天水真的愣住了。

  芙蓉將天水的無言視為漠視,而氣憤的質問道:「監察使大人,『您』還要繼續騙下去嗎?如果是,我就當作不知道,繼續讓『您』騙,好吧?」

  對於芙蓉的誤解,天水急忙慌張辯道:「蓉姐,我哪有騙妳?」

  「怎麼沒有…」芙蓉一時語塞,因為當初天水確實曾據實報過姓名,是自己硬要他改名的。

  但一向倔強慣了的芙蓉,還是按耐不住脾氣,強辯道:「別叫我『蓉姐』,我可承擔不起。你一個堂堂的監察使,何必裝成這個模樣呢?叫人怎麼不誤會呢?」

  已恢復輕便裝扮的天水,不解的低聲反問:「我從小就是這模樣,不可以嗎?那我該是何種模樣?」

  監察使該是何種模樣?芙蓉也不清楚,她只知天之水應該是帥氣、英挺、嚴肅…就像顯影機的劇情一樣,所以又是自己將人誤解的樣子,但芙蓉仍然不服氣的再辯:「那你幹嘛到我們工廠上班?」

  天水簡單回道:「不工作,哪有房子住?哪有東西吃?」

  芙蓉終於抓到天水的語病,嚴正指責道:「你是監察使,哪會沒地方吃住?」

  「嗄—」天水驚道:「是嗎?那要怎麼才能有吃住?」

  「這…」芙蓉再次語塞,因為她根本也不清楚外地的高官,來本國是如何吃住,只知道好像是由本國高官招待的樣子,所以心虛的反問道:「你不知道啊?」

  天水搖著頭:「不知道!」

  芙蓉藉機下台道:「好吧,那就算了!」

  深知芙蓉總是死不認錯的強硬個性,所以內向又體貼的天水也如以往一樣,不再和她強爭個對錯。

  面對處處讓她的天水,芙蓉回想剛剛的生死一瞬間,心中不禁後悔的流下了兩行委屈的熱淚。後悔自己所愛之人,為何會那麼狠心,為何會完全不留情面的欲致自己於死地。

  虧她還付出所有真情對待,甚至不惜為他奉獻出處子之身(高級人類隨時可幻化出新的肉體,所以是指心理而言),但到最後卻落的如此下場,竟還要靠著一個從頭到尾被自己所忽視的男人所搭救。這無疑是對她多年來的自信心再一次大大打擊。

  自信崩盤的芙蓉,心裡愈想愈傷心。愈傷心就愈哭愈大聲,哭的讓天水亂了手腳,根本不知如何反應的關心道:「蓉姐,又怎麼了?」

  芙蓉抬起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忘了天水一眼後,竟整個人就直往天水懷中撲去,繼續傷心的哭下去。

  天水也僅能僵硬的站立著,並任由淚水不規則的染濕他的泛黃白布衣,因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剛失戀的女人,所以也只好放任她的盡情發洩。

  芙蓉任情緒發洩了好一會兒,原以為又找到了感情的暫代品可依靠一下,而慢慢的止了聲。

  豈料…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19 05:56
第三卷 血染靈霄

第十二章 黑暗光明石



  天水趁著芙蓉還在小聲抽泣之際,關切而心急的問道:「蓉姐,好一點了嗎?」

  芙蓉才回過神離開天水的胸口,並連忙轉過身整理儀容道:「好很多了!」

  天水矛盾中又急忙問道:「那妳可不可以自己走回市區?」

  原還在整理儀容的芙蓉一聽,不禁愣在當場,並生硬的問道:「怎麼了嗎?」

  「我還要回去看看!」

  「看什麼?」

  「看那個剛剛幫我的那個女生,有沒有事啊?」

  芙蓉剛止血的心,又開始淌著鮮血,而旁邊還多了個新的創傷在噴血,令她一時間天旋地轉分不清南北。她內心不禁暗嘆道:「難道這就是報應!」

  天水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芙蓉,道:「好吧!我先陪妳回去。」

  芙蓉心感安慰,但一見天水焦急的眼神,自知自己不可如此自私,於是牙一咬撐開天水道:「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要作什麼就去做,我不用你雞婆。」

  芙蓉對天水雖無男女之愛情,卻還有姐弟般的親情,因此對其知之甚深,知道天水一向優柔寡斷且多情,也常因矛盾而自傷。所以身如長輩的芙蓉,偶而也會如現在一樣,嚴詞冷諷的希望天水自我成長一番,並能輕鬆的過過自我的生活。

  天水果然如芙蓉所料,欲急著趕回武鬥場卻又放心不下自己而連連回頭。所以芙蓉再次厲聲斥道:「我長這麼大了,還要你這小孩子多管閒事咩!快去吧!但自己要小心一點…」芙蓉清楚這句話或許是她對天水的最後一次關心,所以為了不增加天水心裡的負荷,而把一些較自私的交代硬吞回腹中。

  天水這才放開腳步急奔而去。

  芙蓉望著遠去的天水背影,心中一虛,竟慢慢的又跌坐於地。她回想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將和自己遠去而黯然心傷。但身為新時代的新女性,自然不會為此而挫敗,所以她也開始規劃自己未來的全新藍圖……

  『嘔—』

  一陣突來的抱心欲嘔,已為芙蓉譜下什麼樣的不平凡未來?

  ……

  狂奔的天水沒幾下,就又『鑽』回到武鬥場附近,因為武鬥場四周似乎還埋伏了許多嗜血的氣氛!

  來到近處,那腥臭而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黯淡而死寂的空氣中,膽小的天水可沒那個膽子靠近一探究竟。

  鏮鏮鏮……

  兵器相交的尖銳巨響穿越數百公尺,狠狠而急速的震撼著天水的浮動心靈。天水原本無心一探的信念,也為之強烈的猶豫了一下,但他身影還是不為所動。因他的第六感,強烈感覺到眼前似乎還暗藏著另一股掠食者的氣息,正等著自己這獵物上勾的不安氣氛。

  咻咻咻……(自行和前段的武鬥連結。)

  凜烈的刀芒隨之破空射出。接下來的卻又是一連串的死寂……

  良心的譴責和好奇心的驅使下,天水終於踏上如盤子狀的武鬥場邊緣。但他還來不及看清場中央發生何事,就迎面撲來一陣醉人的熟悉香氣,他連忙轉頭一瞧,並指著眼前藍眼、白皮膚、紅棕色短髮、身材高挑、曲線成熟的帥氣奇女子,驚道:「是妳?」

  「是我!」那女子也乾脆的回道。

  「妳是誰?」

  原來此事發生在天水剛到此地定居不久,由於還不習慣日出而動、日落而息的勞動生活作息,所以一到夜晚就會累到不醒人事的睡著。

  然而一覺醒來,偶而總會聞到一股非自然的濃郁香氣,充斥著整個房間。

  原本他也懷疑是他蓉姐的香水味,但又不像,可是找也找不著出處,所以這奇異香味就常困擾著他。也因此天水剛一聞到此香味時,就很自然的回到過去找尋到答案。但也不知何人所留才會反問之!

  「你好!我名叫歐寶,是個標準的生意人,認識我的都叫我『寶寶』。」那奇怪女子用他職業的笑容介紹自己。

  天水奇道:「歐寶,好耳熟的名字!」

  歐寶微笑道:「人人都這麼說!」

  天水忍不住質問:「妳是不是有到過我的房間?」

  歐寶手遮著半邊臉,淫笑道:「你好壞喔!人家又不是做那種生意的?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天水疑道:「可是…」

  歐寶解釋:「我都只是剛好路過而已。」

  「喔—」天水勉強接受的應了一聲。又再次問道:「那妳在這做什麼?」

  歐寶笑的坦白:「當然是做生意嘍!」

  天水驚道:「做生意?和誰做生意?」

  歐寶指著天水道:「你嘍!」

  上班幾個月的自然反應下,天水急忙搖手道:「妳是不是找錯人了?妳是不是該找我們老闆或者是業務人員接洽才對!」接著一陣黯然:「我是不負責業務的,更何況我已經離職了!」

  歐寶笑道:「搞錯的人是你,我要做買賣的對象就是你!」

  天水指著自己訝異道:「我!」

  歐寶肯定的點了個頭。

  天水只好再次反問:「要和我做什麼買賣?我身上又沒什麼要買賣的物件?」

  歐寶貪婪的盯著天水的腰袋(腰帶中的口袋)道:「我要買的就是你身上那舉世唯一的一顆寶石。」

  天水連退幾步,雙手連忙護著腰袋吼道:「我不賣!」

  歐寶眉角一翹,自信滿滿的道:「先別那麼確定,先看看我出的『價錢』如何再下定論?」

  天水不禁否定道:「再多錢我也不賣?」

  「哼—」歐寶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我要的東西,如果是單單用錢就可以買到,那我就不叫歐寶了!」

  對歐寶的自信,天水不禁疑道:「那妳是要…」

  歐寶簡單道:「你要不要救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天水順著歐寶的手勢往場中央一瞧,只見金翎舉劍攻向伊凡。伊凡則輕而易舉的閃過金翎的所有攻勢。顯見金翎根本不是伊凡的對手。但天水也沒把握能從伊凡手中救出金翎,所以反問道:「救是要救!可是我也不知怎麼救?」

  「唉—」歐寶故做無奈嘆道:「要得罪那個瘋子,這筆生意我是吃虧了點,但我就算做做功德,幫你這一次!」

  天水感激謝道:「謝謝妳的大恩大德,謝謝!」

  歐寶不以為意道:「別來這一套,先把寶石交出來,我才去救人。」

  天水恍然大悟並衡量厲害得失後才道:「那我自己去救就好了!不用麻煩妳了!」

  歐寶回頭瞪了天水一眼,天水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才聽歐寶道:「好啊!要救就快喔!那小姑娘可撐不了了喔!」

  「咦—」天水不禁疑了一聲。因為他的下半身根本不聽指令了,竟有如石頭一樣的定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歐寶故意的譏道:「快呀!你怎麼還不快下去?那瘋子下一招可就是最後一招了喔!快一點—」

  天水盯著對峙中的武台,知道已如歐寶所說一樣,已到了關鍵時刻。但要他放棄他一直視為最寶貴的紀念寶石,他還是忍不住猶豫了一下。

  搶,或許簡單了點!但歐寶又不是單單看上寶石的價值而已,所以『搶』就失去了真正想要的附加價值了!因此一定要天水親手奉上才行。

  「啊!」天水輕叫了一聲。因為金翎就再他猶豫的一霎那間中了招,所以他再也忍不住的喊道:「好了!我答應了!妳快去救金翎哪!」

  歐寶身影依舊不動,冷冷說道:「拿來。」

  天水伸手入袋時,眼見現場似乎緩和了些,而不禁又猶豫了一下。

  歐寶似乎看出天水的猶豫,而諷刺道:「那瘋子是不會要了那小姑娘的命沒錯,他只要那小姑娘屈服他而已!只是…」

  天水見歐寶欲言又止的,只好急忙問道:「只是什麼?」

  歐寶感慨的解釋道:「只是這小姑娘性情倔強的很,可能…」

  天水又急忙問道:「可能怎樣?」

  歐寶搖頭故作婉惜道:「可能會自裁以明志。可憐喔!」

  天水好像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救人要緊,而急忙掏出他最心愛的寶石—雪花石。並急忙遞給歐寶的同時,只見金翎已慢慢的垂下手臂,而顫聲無力的喝道:「快阻止她,快!」

  誰知,歐寶「哼」了一聲卻不伸手接過,只是不悅的道:「誰要雪花石,我要的是『黑暗光明石』。」

  「黑暗光明石」是天水身上三顆寶石之一。

  雪花石,是蘭心所贈,也是天水最心愛的一顆寶石。

  身份水晶石,是天府之國的身份證明,是芙蓉為他爭取的寶石。

  黑暗光明石,是華熒所送,天水雖然也是貼身收藏,卻不知用途為何的寶石。

  雪花石都可割愛,何況是用途不明的黑暗光明石,所以天水右手又急忙將雪花石放入腰袋,並想換成黑暗光明石以求歐寶救人。但一切都已來不及了,金翎的劍已揮向自己的頸部,瞠目結舌的天水,那脆弱的身心方遭重創不久,此時又氣急攻心,一口氣換不過來,竟就此暈了過去……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21 03:53
第三卷 血染靈霄

第十三章 年獸來襲



  難得再次睡的如此舒適的天水,越睡越過癮,因為那種溫馨的感覺,好像讓他又回到了幼年時期,有如躺在龍師父安全的懷裡,那麼令人安心。而且還多了份迷人而溫柔的甜蜜感,那迷人的香味令人……

  『金翎!嗚…』沉睡中的天水立刻聯想到此獨特香氣的主人,竟因擔心而不自覺的連忙輕叫出聲。

  但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輕輕以手輕輕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水於半昏睡之間,只知那放在自己嘴上的手好溫暖、好柔嫩,好想咬她那麼一小口……

  「小淫賊,安靜一點!」金翎柔聲的在天水耳旁小聲叮嚀道。但呵氣如蘭的語氣,呵的天水心癢難耐,根本聽不到她真正的意思。

  渾渾噩噩的天水,終於順從內心自然的渴望,在那嘴旁的嫩手上,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嚶—」突受驚嚇的金翎,嬌聲驚叫一聲。

  金翎連忙嬌聲抱怨道:「都是你啊!你看被發現了。」

  天水根本還摸不著頭緒,而急急忙忙睜開睡眼惺忪的淚眼,坐起身一瞧。

  「啊—」大白天的眼前,竟聚集著幾隻毛茸茸的大野獸,而且愈聚愈多,少說也已有二十幾隻之眾。

  天水見牠們飢腸轆轆、張牙舞爪的凶狠模樣,心中著實嚇了一大跳,並急忙問身邊已準備廝殺的金翎道:「這是什麼東東啊?」

  金翎皺眉道:「以『人』為主食的『年獸』。主要活躍於歲末年初的冬末時節,是一種不亞於人類的聰明聖獸。」

  天水看著那人立有一個半人高的凶狠動物問道:「現在不還是秋天而已嗎?」

  金翎拔出翎劍,解釋道:「所以這群年獸絕非是野生的聖獸。否則早就發動攻擊了!」

  天水不解:「那牠們在等些什麼?」

  「哈哈哈,自然是等我的命令嘍!」狂傲自大的笑聲中,一個身披著年獸皮的怪人,從林中迅速躍出。

  『魔獸訓練師—馬必!』金翎脫口叫道。

  認識魔界各號人物是作為天界執法者的必修課程,所以金翎才叫的出這『魔界怪喀』。

  沒想到這身材高大,單披一件獸皮短褲的光頭粗魯黑人,也是惡名昭彰的『魔界怪喀』-馬必,他那狂傲不羈的神情中,竟還不失禮貌的向金翎抱歉道:「我不想和您作對,只要請您把那小胖子交出就行了!」

  原來馬必亦是天界大戰期間,隸屬伊凡所率領的魔界精英之一。所以自然認識金翎的前世,但相對的金翎卻認不得他。

  金翎心裡清楚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現以靈霄殿執法者的身份,緝拿非法入境的嫌疑犯,希望你配合一點。」

  馬必陰陰冷笑道:「別逞強了,憑妳重傷初癒之身,也想逮捕我,作夢!先問問我的寶貝們吧!嗶—」一聲長哨中,年獸身影晃動急撲金翎、天水二人。

  年獸的速度雖快,但金翎一招『鐵樹銀花』後攻先至,招招削向陸續急撲而來的年獸,招無虛發。

  哎哎哎…

  受傷的年獸,哎嚎聲不斷。

  一時間,因受挫而中斷了攻勢。可是受傷的年獸,似乎全都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並沒什麼大礙,還已經做好了下一波的攻擊準備。

  金翎心裡冷了一大截,她清楚憑自己已了了無幾的力氣,根本無法刺殺這一大群年獸!

  因伊凡的『穴道干擾』還嚴重的影響她經脈的順暢性,令她無法有效運力出招。倒是天水照理來說,應該已恢復以往的實力才對啊!

  金翎忍不住回頭望著還躲在自己身後的天水一眼,只見天水那害怕眼神似乎也不是故意裝出來騙人的,而不禁再次質疑了一下。

  啊—

  天水的驚叫聲中,金翎猛然回過了神,匆忙一招『金針引渡』,一劍刺穿迎面撲來的年獸腦門。

  啊—

  天水再次驚叫,金翎眼見另一隻年獸,張大牠那足足可以咬掉人的半顆腦袋的血盆大口,已朝著自己的腦袋瓜罩了下來,而急忙收劍回防,可是這要命的情急間,那還插在前一隻年獸腦袋上的翎劍,自己卻也已來不及拔出…

  喀—

  牙齒強烈的咬合撞擊下,那腥臭的口水噴的金翎滿臉噁心。

  「追—」馬必一時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天水抱著金翎的嬌軀,迅速衝出年獸的包圍圈,才急忙下令追擊。

  但是,哪還見的到天水已消失在叢林深處那端的背影。

  馬必自信的冷哼一聲暗道:「哼-,看你如何躲的過年獸超一流的嗅覺追擊?」

  原來年獸的嗅覺不但比狼族還好,而且對牠特有食物—人類的追緝更是敏感,所以一旦被牠盯住的獵物百分之九十九絕對跑不了。但非常不幸的是天水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例外,所以馬必對這難得的『爭王』機會,就從自己眼前溜過,除了悔恨外,還能怎樣!

  另一方面,趴在天水肩上的金翎,滿臉訝異的盯著天水的背影,啞口無言的看著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根本無法對其置評。譬如:在一些樹上磨蹭身體、在原地繞著大圈圈…可是說也奇怪,金翎從一開始就一直千方百計想擺脫的年獸,竟這麼簡單就被天水給擺脫的一乾二靜,而不禁好奇問道:「小淫賊,這是什麼方法,竟這麼好用。」

  天水來到一個清靜的小湖旁將金翎輕輕放下,才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小時候躲我師父所逐漸養成的習慣吧!」

  金翎喜道:「那你是真的恢復正常了喔!」

  天水「啊—」的一聲,表示不解。

  金翎才從那時候開始解釋著——

  原來昨夜天水突然指著剛踏入武台不久的歐寶驚道:「就是妳,當時的感覺和剛剛的感覺完全一樣…」

  歐寶不置可否的聳了一下肩膀,接著反轉向伊凡說道:「瘋子,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何不同?」

  伊凡皺眉道:「氣勢有點不一樣,有點像是…」

  『黃金龍神』伊凡與歐寶異口同聲道。

  歐寶恨的牙癢癢的罵道:「就是這個鬼模樣,讓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還一直無法得手。」

  伊凡心中也有了個底,也終於知道歐寶為何一直等到自己出現,還不對天水採取行動的原因了。

  原來就是她一旦『封』住天水的某一特定魂魄,就會牽動天水的『守護靈』—黃金龍神的元靈護主,並由於天水師徒的靈體相似較不會產生排斥作用,進而黃金龍神的靈體,就自然而然的遞補天水所欠缺的魂魄,而產生全新性格的天水覺醒,守護靈也達到護主之目的。

  原在一旁靜觀的風飄豁然開朗的叫道:「這麼說,這個傢伙才是殺我國高官的真正兇手。」

  自信傲氣的天水冷哼一聲:「哼,全都該死!」

  風飄不服辯道:「怎麼該死法?」

  天水先舔了一下受傷的手掌,才伸手入腰袋東掏西掏的,掏的歐寶心癢難耐。可惜天水掏出的是那平凡的身份水晶石,並輕輕的拋向風飄。

  風飄不解,看了天水一眼。天水眉頭一翹,好似要風飄叫出水晶石裡的紀錄來瞧的樣子。

  風飄猶豫了一下,才將影像顯現出來——

  最先出現的是芙蓉介紹天水的入籍影像資料。接著影像晃然一變,變成燈紅酒綠的大酒家裡面豪華的包廂影像。這段影像是天水和老闆外出應酬時不小心紀錄下的畫面,卻沒想到成了之後屠殺的契機。

  風飄因蜀王曾明文規定,公務人員不得出入風化場所,所以也沒親自去過,但卻從顯像器中見過,因此並不陌生。

  影像中還出現二十餘位招姿花展的火辣女子,正在幾個熟悉的身影上磨磨蹭蹭著。見狀,風飄急忙辯道:「風化場所也是合法行業,他們也只是違反公務人員任用辦法,罪不及死。」

  天水手勢一比,請風飄繼續看下去。風飄就如天水所料的愈看愈憤怒、愈聽愈火大的喊道:「官商勾結,荼毒百姓,該死!」

  咬牙切齒的風飄,恨恨道:「還有一個王八蛋,怎麼沒死?」

  天水先要回水晶石,才無奈的指著伊凡:「他出現,我更累了,所以…」

  風飄無奈的搖搖頭又安靜地退回一旁。

  伊凡瀟灑的甩了甩頭:「好了,沒事。我先走了。徒孫,你好自為之…」

  「等一下!」

  金翎驚慌的望著天水,因為她根本巴不得這瘋子趕快離開。卻沒想到天水竟不知好歹的將麻煩人物又喚了回來。

  伊凡背著身影低著頭不耐煩的問道:「小白癡,你還有事嗎?」

  天水不顧金翎在一旁猛拉他的手,不悅的說道:「你現在對我蓉姐要怎麼善後,你總要有個交代!」

  伊凡似乎被觸動傷心處,語氣落寞的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說什麼?」天水氣炸了!

  歐寶似乎知道什麼,冷言冷語的譏道:「人,還沒死,這總是事實喔!」

  伊凡無奈的轉過身對著天水,閉著眼嘆道:「唉—,我因為你所以才愛上了她。也因為愛她,不忍心看她受苦,所以我才要殺了她。我既然殺過,她又沒死,就代表她該承受未知的未來。如今我也該走了,若是有緣我會再回來見她!」

  一直希望伊凡快離開的金翎,終於也忍不住嗤之以鼻道:「哼,變心就變心!逃避就逃避!幹嘛還解釋那麼多?找什麼藉口?」

  身為頂尖中的頂尖大女人的歐寶也非常不屑:「這就是男人!玩膩了就將女人當成垃圾拋棄,但不知為何還有那麼多笨女人,死心塌地的等待她的無情男人回心轉意,真是笨哪!」

  天水對這大女人主義的言論,從他蓉姐口中似乎也聽了不少,可惜理論和事實總是相差太大,讓天水一時間也分不清誰對誰錯。

  豈料,伊凡卻也直爽:「對,我變心,我逃避,我是壞男人,這樣我可以走了吧!」

  金翎和歐寶對伊凡的直接坦承,一時間無言以對。

  倒是天水仍是堅持:「不管,要走也要先跟蓉姐解釋後才行!」

  伊凡輕嘆道:「唉,你強留下不情願的我,你蓉姐會喜歡嗎?」

  天水連想都不想就回道:「不會!」

  因他清楚芙蓉倔強的大女人個性,決不會低聲下氣的乞求變心的男人回頭,即使心裡很想也不會將之表達出來,因那是違背獨立自主的新女性原則。

  伊凡已有些不耐:「那還有什麼問題?」

  哼—

  天水冷哼一聲。並對金翎和風飄勸道:「你們先到台下,老子倒要會一會這兩個不長眼的瞎子!」

  在場幾位,包括伊凡與歐寶都愣了一大下,因為全天界可找不到幾人敢單挑「天界五奇」,更甭提是以一對二了!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23 06:07
第三卷 血染靈霄

最終章 破磨



  哈哈哈…

  伊凡極開心的真心笑道:「好主意,我喜歡你這個傻小子!我接受你的挑戰!」

  歐寶卻自恃身份:「這生意不合算,還有我也懶的理你們兩個瘋子了!」說著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伊凡卻幸災樂禍的向天水鼓吹道:「瘋小子,人家可要走了喔!」

  「看招—」天水急喝一聲。

  身影一晃,一招有模有樣又威力十足的『毒龍出洞』直擊歐寶背心。

  歐寶身形一轉,輕而易舉的避開天水凶狠一爪。

  天水招式不滯,又一招威猛無比的『猛龍回首』,曲身用兇猛的雙掌回擊歐寶胸口。

  身穿高跟鞋與緊身套裝的歐寶,根本難以逃脫。雖然她的身材比一般女性來的高一些,但女人的身子再怎麼說還是略顯單薄了些,怎麼看都難以強接下天水剛猛的一擊。

  啊—

  天水和歐寶同時驚叫一聲。

  天水叫的是因歐寶只是雙掌輕輕劃了個圈圈,就輕易地將自己的掌勢威力卸掉,而自己的身子去勢卻仍急速的撲向前去,並將自己的顏面撞向歐寶以逸代勞的手肘。

  而歐寶驚叫卻是為了原以為可輕鬆重創不知量力的蠢小子,誰知卻在快要得手之際,天水竟使出她極為熟悉的一招『迴光返照』,脫離她的攻擊。

  歐寶臉色極度不悅,並反態邀戰道:「好,再來!」

  天水不知歐寶為何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竟反過來邀戰。可是這時的天水似乎不知什麼叫猶豫,什麼叫害怕?合掌就是一招龍族極招『龍會貫通』直撲而去。

  可是怪事再度發生,原本瞄的準準的目標,竟又在著手之際,歐寶又偏離天水的攻擊範圍。還單刀欺入天水的腹部,又是一記肘擊。

  所幸天水反應更快,一招『懶龍翻身』讓他又再次逢凶化吉。但天水似乎戰意更甚,又一招『神龍擺尾』萬鈞攻出,卻又以『泥龍鑽地』脫困……

  如此來回,瞬間竟已過了數十回合,不僅天水汗流滿面,就連歐寶也震驚不已。因從未有人能以如此強烈攻勢在她手下走過三招,而安然無恙。

  就再此時,天水卻清楚聽到風飄大聲問道:「太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

  伊凡心知風飄是在看到金翎焦急的模樣,才刻意問到,否則在天界長大的武者,是不會不知道天界五奇中歐寶的本門武功。所以伊凡也很故意的大聲道:「這是『石』部的功夫!這武功是種屬於被動的攻防,也就是攻擊力愈大時,那反擊力就愈大,所以它沒有一定的招式,它的要旨只有『破、磨』兩個字!」

  歐寶對伊凡的故意,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因為『石』的傳人就是單單以這兩個字,讓『石』部武功能和其他一流功夫並駕齊驅,毫不遜色的傲氣。

  有意的風飄又朗聲問道:「什麼是『破、磨』?」

  故意的伊凡繼續解釋道:「破敵之攻勢、磨敵之銳氣。以防與敵之正面交鋒。」

  伊凡的解釋,就連金翎也只知前段而不之後段之意,而問道:「什麼意思?」

  伊凡大聲解釋道:「石,可說是世上最堅硬之物。但相對的卻少了一份韌性,所以若與敵正面交鋒,就容易導致破碎而自毀。因此才發展出以『磨』,分散敵力之集中,再以自己的優勢『破』敵之防衛。而自然形成一套完美兼完整的攻防絕招!話雖簡單,但若想破它可也沒那麼容易。」

  眼睛猛然為之一亮的伊凡,突然喝道:「帥啊!真有你的,小瘋子!竟能立即想到以毫不著力的『翻雲手』對付借力使力的『磨石掌』,我現在真的有點不得不佩服你哪!」

  原來一經伊凡指點後,天水隨即轉變戰術,以飄逸的翻雲手對付難纏的磨石掌。如此一來,場上暴戾氣盡消,天水和歐寶一男一女,遠遠看去,就有如親密的男女朋友一般,手粘著手,時近時遠,親密的跳著華麗的高難度舞步。

  就連見多視廣的伊凡,都情不自盡的看癡了眼。更甭提是金翎和風飄這兩個新生代人類了。

  風飄視線捨不得離開精采畫面的問道:「太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伊凡也是目不轉睛的回道:「被動一方想借力使力擊敗對手,主動一方卻以毫不著力的攻勢想攻入對方的防衛,因此形成單以招式過招的精采攻防戰!」

  金翎推論道:「那不就要以招式的流順度決一勝負嘍?」

  伊凡點頭道:「理論應該如此。但這個怪小子不知會不會再出怪招…」伊凡話到一半,突然噤了聲。

  風飄察覺有異的關心道:「太師父,怎麼了?」

  伊凡臉上赫然露出興奮的笑容罵道:「他媽的!真的又出怪招了,那『破磨』可糟了!」並急忙喊道:「你們兩個到台下躲起來,我可要下場看看他還能使出多少花樣出來。所以我可不想那小子為你們倆個小蘿蔔分心。快—」

  金翎似乎還想說些甚麼,卻被伊凡趕道:「知道了!我有分寸。快下去—」

  當金翎倆人剛閃到台下並探出半顆腦袋一探究竟時,伊凡已喝道:「小子,我來了,接招!」一招『疾風斬』急劈天水。

  原本被天水那『翻雲手』中夾雜著一兩手『寒冰掌』,這奇異招式凍的手腳逐漸僵硬的歐寶,暗中叫苦連天之際,突見伊凡衝著天水殺入,心中忍不住鬆了口氣「啊—」歐寶尖叫一聲。所幸她即時閃了個頭,伊凡也好加在收了一點式,否則飄落地的可能就不是幾根紅色的頭髮了。

  歐寶玲瓏有致的身影,仍跟著天水跳著貼身快舞,但嘴裡卻嬌聲罵道:「瘋子,你是要怎麼樣,要一起上,我也不反對!」但心裡暗暗嘀咕道:「一個怪胎,再加上一個瘋子,我這下可慘了!」

  伊凡卻聳肩無奈笑道:「可不關我的事…」

  「『幻影迷蹤步』!」歐寶花容失色大驚。

  伊凡興奮的臉色更甚。雖然『幻影迷蹤步』是屬於『幻、化、盾、甲』的基本招式,或許連三流的仙人也會使用,可是若將他人一起納入此招中,那難度可難的很,更甭提要將人於無知覺中移動,那可是難上加難的超高難度動作。這就不難想像一向自傲的歐寶會因此嚇的花容失色的原因。

  伊凡和身再上,這次雖然集中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還是再次差點擊中歐寶。但自此伊凡卻再也不管是歐寶還是天水,依然照攻不誤。

  這下可全苦了歐寶一人,歐寶的『石』部功夫是以卸為主,卻不像『雲』部武功一樣,有轉移的功用。所以歐寶除了要直接應付天水外,還要完全接下伊凡的兇猛攻勢。

  有口難言的歐寶,突然心生一計的向天水喝道:「喂—」

  天水招式仍順的抬起頭望向歐寶,只見歐寶雙眼一瞪——

  伊凡連忙叫道:「慢著—」

  但事情卻已經發生了,伊凡知道事已無法挽回,因歐寶獨特的『封』,雖然是很麻煩的技術,可是『解』卻異常的容易。所以伊凡落寞的身影就定在歐寶和正在暈眩倒退的天水中間。

  金翎見狀早已撲身撐起天水,只見天水恢復成原來應有的暈睡狀態前,忽然含糊說著:「黑…石給你…救…金翎…」

  伊凡聞言,好像想到什麼,而狠狠瞪了歐寶一眼,似乎在責怪歐寶的樣子。而歐寶卻傲然的「哼」了一聲並撇過頭去。

  伊凡盯著歐寶,背對著金翎有力無氣的說道:「帶著他,趕快離開!」

  金翎欲問:「可是…」

  伊凡仍無力的搶道:「走吧!他已恢復原來的那個他了。別再猶豫了!走吧!」

  金翎雖半信半疑,雖然她是很想帶著天水遠離這是非之地,可是能做主的還有另一位,所以金翎自然的望向歐寶。

  歐寶態度也乾脆:「已露底的商人,行事就要光明磊落,否則壞了商譽,以後誰敢跟我做生意啊!至於現在的我已沒有本錢購買,所以你們自便吧!」

  金翎聞言後,隨即就帶著昏迷中的天水,離開了武鬥場,遁入茂密的叢林之中。目的地自然是金翎的故鄉-靈霄寶殿!

  至於兩人能安然度過暗潮洶湧的的歸途嗎?這已非本卷之內容了。

  伊凡和歐寶的莫名對峙中,風飄躡手躡腳的說道:「太師父,我還有事要做,不知可…」

  伊凡仍有力無氣的道:「去吧!如果認為這條路還走的下去,就順著自己的意思走下去吧!但千萬別讓我再次出手才好,因那總是有些感傷。去吧!」

  風飄禮貌道別離去。僅留下伊凡與歐寶二人……

  良久,伊凡率先說道:「妳還是那麼愛『她』嗎?」

  歐寶肯定的說道:「對,我就是愛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

  伊凡搖頭道:「妳還是那麼自私。妳有想過她的感受沒有?」

  歐寶堅持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得到她為止,不管幾千年,我一定會讓她接受我的真愛。」

  「唉—」伊凡莫可奈何的嘆道:「隨緣吧!」

  她,這自然是指黑暗光明石的主人-華熒。

  歐寶的耳環上的寶石,霎那間,似乎震了一下。伊凡與歐寶隨即是一陣寂靜,好像在接收什麼訊息一樣。

  好一會兒,伊凡懷疑的問道:「可能嗎?還有誰能那麼厲害?」

  歐寶眉頭深鎖道:「消息應該假不了?」

  原來剛剛是『寶寶宮』潛伏於天府之國的間諜,為了避免暴露身份而從場外傳進的緊急訊息:「全天界查無此人資料!」

  此人不用猜,伊凡也知道是天水。也知道歐寶為了掩滅奪寶證據,竟大費周章的出動全天界的間諜,想同步竄改天水於天府之國八個月來的身份證連線資料,可是卻找不到天水的相關資料。也因此,該聯絡人員才會顧不得暴露身份的危險,而緊急通報歐寶知情。

  因三歲小孩都知道,要得知一個天界人的生活紀錄,除非自行查閱,否則就要經過政府的層層關卡及手續才能獲得。這或許對一些有心人士來講,從一些小國的主記憶體光晶中,獲取資料及補充式的修改可能並非難事,但要更改過往資料,就要將全天界連線的主記憶體光晶同步更正,當然也包括『四宮八殿』這十二個大國在內,否則主記憶體光晶就會慢慢自動恢復記憶。所以如此的重大工程除了像『寶寶宮』這等龐大的地下組織外,根本就是不可能修改的紀錄。

  但神通廣大的寶寶宮也僅能修改一小部份,因要從四十幾億人口中的繁多資料,找到特定資料修改,那和大海撈針可沒什麼兩樣。所以要清除單單一個人的所有資料,也絕非是寶寶宮的能力所及,因那似乎比毀了整個天界還要難上一些些。

  這也就是伊凡不得不懷疑的地方。也是讓一向信心十足的超強女生意人—歐寶開始懷疑自己組織的能力。兩人就如此面面相觀的相望了好一會兒!

  伊凡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這蠢小子果然不簡單,看來以他為目標的並不只是我們兩個而已!往後還不知有多少好戲等著他呢?我真的有點迫不及待的想一探究竟了,哈哈哈…」

  期待的笑聲後,伊凡對著死寂的四周小聲喝道:「出來了!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啊!」

  歐寶也隨之冷冷叫道:「別懷疑!就是你!」

  月亮落地的漆黑夜裡,一顆人頭從陰暗的武台下探了出來……

  (本卷完) 下卷待續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25 05:54
飲水難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一章 奪權陰謀



  天界新聞排行榜:

  第一名、『神魔剋星—伊凡』重現天界,血洗『修羅地獄』!

  令神、魔聞之色變的『瘋子─伊凡』,蟄伏近一甲子之後,突然現身『善見宮—阿修羅國』之『火焰谷』,加入火焰大對抗的戰鬥中。

  伊凡不僅打斷爆烈與阿修羅王.凱的戰鬥,還無緣無故血洗『修羅地獄』,殺害百餘名驍勇善戰的阿修羅戰士。

  最後,伊凡在阿修羅王及『火鳳雙尊』聯手圍剿之下,造成兩敗俱傷,伊凡逃逸無蹤。也導致四宮八殿整個天界陷入『伊凡恐懼症』之中。

  第二名、屠殺『靈霄殿—天府之國』之『蜀王』及數萬仙人的兇手『小胖魔—藍天』再次犯下重案。

  藍天於日前攜眾闖入靈霄殿,那擁有四十萬雄兵的四大天王之一的『南王府』殺害『南王公』與護身家將十餘名後,繼續挾持靈霄殿一名高級女將領—金翎逃亡,至今下落不明!

  第三名、魔界發出創界以來,第一紙『魔界追緝令』,緝拿『戰帝宮』最新任命的『監察使—天水』,以作為遞補已亡魔將—索力,所空出之王位。以致大批二級魔將不惜以身試險,大舉潛入天界追拿天水,並間接造成全天界的動盪不安。而四宮八殿也陸續提高戰備狀態,以防突變狀態!

  ……

  第二十一名、前『蜀王』的第一弟子—風飄,不知為何因素,竟屠殺該國『三公』之『祿公』、『壽公』後,逃逸無蹤……。

  ……

  哈、哈、哈…

  極度寬廣的巨型廣場旁,那突然變冷清的大馬路上,正對某商家巨幅顯影器前,站著一個高挑俊俏的人影,邊看著新聞邊苦笑著。似乎對天界的傳播媒體的公信力,與事實差距有眾多的無奈唏噓。

  「風飄,你應該知道傷害執法人員是多大的刑罰?」一個孤單的天界士兵,躺在原本摩肩接踵的大馬路上,縱使斷了雙腿的傷口還微微淌著鮮血,還是咬著牙不忘對兇手威之以利。

  沒錯,此風流瀟灑的高挑人影,就是前蜀王的第一弟子—風飄。可惜面對著玻璃窗上的倒影,那個隨便的順心模樣,他已經有些認不得自己了。

  縱使俊俏的臉龐依舊風采,卻少了份貴公子哥的驕氣,而多了幾分歷經風霜的淡淡憂傷眼神,這卻讓他更顯冷酷。

  風飄雙手習慣性的順勢由前往後撥撩了下頭髮。但他原本帥氣的動作卻又再次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之中,他的眼眶也如以往一樣,再次憶起往事泛著淚光。

  驚訝的他,傻傻的望著倒影中,那原本應該留著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處,而現在僅剩一頭個性的微亂短髮。只因為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親人可為他梳理長髮了……

  那一夜,他的父親和四位較年長的弟妹全部命喪太師父之手,他哭了!

  但經太師父一番教誨之後,他雖不知真的是否正確,但他還是勉強釋了懷。而且在歷經一夜的劇烈折騰之後,身心俱疲的他,只想快快回到溫暖的家,先睡個大頭覺之後,再考慮往後該如何的走下去?

  可惜,一貫養尊處優的風飄,處於爾虞我詐的官場文化中,似乎還是太過稚嫩了些。毫無預警的他,就在凌晨睡夢中被吵雜聲驚醒,然後被數十位昨日還稱兄道弟的神級高階糾察隊員,押往天府之國的『天庭』準備受審。

  自認問心無愧的風飄,也沒什麼理由逃避,於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跟隨諸神前往天庭欲做辯論解釋。

  可是正當他要踏出雄偉的王府正門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心血來潮,還是察覺氣氛有些不大一樣,而突然止了步,回頭問押解官們,那些從自己獨立後,就很少特別注意的家人去向,道:「刑大哥,怎麼不見我的家人呢?」

  聞言,現場忽然一陣肅殺之氣油然升起——

  鏮—

  忽然,那最靠近風飄的一位押解官,出乎眾人意料的將風飄用力推向門外的牆角,並拔出刀,衝著其他隊員大吼:「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竟為了官位錢財而不惜昧著良心做事!」

  那領隊的小隊長挺身解釋道:「小柯,你在胡說什麼?飄公子,是要押解到天庭接受司法的公平的審判,這和良心有何關聯?」

  滿臉疑惑的風飄,望著那似乎從未見過面的『小柯』也不禁問道:「這位弟兄,你是不是反應太過了?」

  那繃緊神經的小柯還是禮貌十足道:「飄公子,或許你已忘記極為渺小的我,但我媽說過有恩一定要報,所以今天不管怎樣,我也要護著您離開。」

  天界依舊是神仙、凡人混居狀態,而這小柯算是天府之國土生土長的凡人入了仙籍,相對對這塊土地有著更加無比的感情及期許。

  於天界的凡人,要入仙籍是非常簡單之事!因為天界有一系列完整的『教育』系統。這也是天界與凡間最大的唯一不同!至於把天界人說成『巨人』或『獸形人』,應該只是當時沒啥知識水平的凡間,以訛傳訛的誤解罷了!

  於是,小柯就單憑著這小小的理想,便義無反顧的加入了糾察隊,想替大眾主持正義,更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毅力,竟讓無背景的他,由極少數的基層仙人中,越級考過那有如登天的升級考,進入較高階的神人級,並爭得男爵三級的領導官階。

  可惜理想歸理想,現實總和理想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因此,他的出生成了他被外來政權排擠的理由,他的理想成了他被麻木高層消遣的笑柄,他的正直成為他被打混同儕憎恨的眼中釘。但他如小草般的強韌生命力,竟成為那『竹林下』苟延殘喘的少數異類植物之一。

  總有些文人痞子總以『竹』自詡,其感覺還真是十分的貼切,因為他們只知竹子中空有節,卻不知毫無真材實料的自己少了一些實心,一些無私的熱心、一些提拔異類的愛心,所以竹林中總是那麼單調,竹林下總是一片陰濕恐怖,一片蚊蠅蛇蟲聚集的樂土。

  而短視近利、望高不顧下的逃避心態,總是自欺欺人的讓人誤以為世界只有光明的藍天,而忽視腳下一片陰暗的大地,造成只知獨善其身,對自由的社會只是一種負擔,而毫無建樹的一大群族群。除非,遇到有能力之人砍了它,勉強還可做做傢具建材,可作為短期遮風擋雨之用,只是無心的它們,並非能支撐一國百年的上選棟樑之材。

  但人總是有意外失神的時候,那就是上個月底總評比時,小柯他終究逃不過命運捉弄,成為外來舊有勢力及近期急速竄起的本土新興勢力,這兩大勢力鬥爭下的犧牲品。正當小柯他自己徹底對政治徹底死了心,也非常無奈的背上了黑鍋,準備接受司法的不公審判之際。

  誰知,就在這個當時,小草又乍見陽光,那久違的暖和陽光穿過了稀疏的針葉和直挺的樹幹照亮了大地,也剛好照在瀕臨冷死的小草上,同時間小草也看到了這塊土地未來的希望與光明,那是一棵正快速茁壯得棟樑之材。

  小草重新燃起的希望,來自那剛剛從靈霄殿學成歸國的蜀王大弟子—風飄。而風飄當時的一句無心話,卻讓他因此免去了一場牢獄之災,所以小草不管為己還是為了這塊土地,他都絕對支持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希望之星—風飄。

  風飄,雖然屬於外來政權的第二代,可是卻也贏得許多像小柯這種有理想、有抱負,還有點智慧的本土土生土長的在地神仙的支持,因為這群人不僅看破了如搶匪的腐爛當局,卻也看透那打著本土旗幟,卻只有一張嘴的無能之輩,一群只會鼓吹民眾反政府,而暗中卻從中取得利益的『愚民政客』。

  一群比明刀明槍的搶匪還可怕的笑面虎,一群會在人背後捅一刀而令人不知怎麼死的強盜。而小柯就是其中的犧牲品之一。所以這群有心為民打拼的年輕人,總暗暗的期待風飄的成長茁壯,並希望有天能集合這群散兵游勇,為天府之國創造另一次的『天界奇跡』。

  可惜好景不常,蜀王這棵參天大樹就在小樹還未完全探出竹林稍頭前,竟然出人意料之外的倒了!那棟樑之材的小針葉樹,那實心枝幹的緩慢生長速度,哪比的過偷工減料的空心竹林侵略速度。

  而偶而偷聽到秘密的小草,此危急之際不管是為了自己理想,還是為了這塊土地未來,他終於不惜連命都豁了出去,但眼下卻見風飄依然無關痛癢的模樣,那心急的小柯只好急忙解釋道:「公子,他們已經未審先判,將您定罪為『弒君篡位』的大罪,您的九族已遭全面追緝逮捕,並預計明日午時全部斬殺!而您的親娘和幾位娘親似乎已遭人逼死——」

  啊—

  一陣暈眩,風飄背靠著巨大的石柱,一時間腦袋竟然一片空白,久久不知如何反應。

  「公子…鏮…公子…鏮鏮鏮…哎呀—」

  急切的呼喚聲,和金石的碰撞聲及一聲淒慘的慘叫聲,才終於將風飄的靈魂從飄渺間拉了回來。

  風飄一回過神後,只見十餘人正急攻那正擋在自己身前的三人。這似乎是小柯的慷慨言詞感動了另外兩人的樣子!

  風飄見狀,右手已準備拔出了貼身『浮』刀。可是那後來加入的其中一人見狀突然急忙喊道:「飄公子,快走!要是讓大隊兵馬趕到,那我們的犧牲就毫無意義了!」

  已受多處刀傷的小柯,也覺得言之有理,而急忙附和道:「公子,沒錯!您快走。望你為了這塊土地多多保重!」

  早已亂了主意的風飄,心想不錯,也只好忍痛告別的殺出一條血路,開始他逃亡的日子。

  就在風飄身影遠去時,自知責任已了的小柯,也沒了鬥志,正準備迎接死神的到來——

  「啊,你們…」慘遭腰斬及砍去雙肢的小柯,如今卻不願就此閉上雙眼,而是瞠目結舌的瞪著自己身旁,那剛剛還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因為他們的兵器上滴下的是自己身體內的鮮血。

  哈哈哈…

  那帶隊官衝著死不瞑目的小柯譏笑:「白癡,故意讓你偷聽到的事,從現在起才開始要做,而且還加上你這一條狗命。那你的飄公子弒君篡位的罪名,再也洗不掉了,還要添加一條殺害公務人員及畏罪潛逃的罪名,這可是全都拜你所賜唄!哈哈哈……」

  尚未死透的小柯,他的眼眶突然流下了淚,流下兩行自責的血淚。

  「好個忠義之士,我代我的徒孫向你行個至高無上的禮!」一句突來的話語從眾人背後傳來,而被驚嚇到的眾人,直覺的立即轉過身,就只見一個似曾相見的高挑身影,正對著諸神兵將行了個九十度的彎腰大禮。

  反應快的,似乎想到些什麼?但一些反應不及的傢伙卻還在嘻皮笑臉譏道:「行這麼大的禮也沒用,誰叫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如果你跪下來求饒的話,我們倒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哈哈哈…」

  笑聲中,那些反應較快之人,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可惜一切已經都太慢了,一群人的生命已隨那笑聲淹沒在『狂』亂的風中……

  同一時間,陰謀的另一場景──

  「哈哈哈,老胖子,你沒想到我的動作這麼快吧!」說話之人正是執掌天府之國的行政和手握兵權的祿公。

  至於傷重坐倒在地的老胖子,則是令一個三公的福公。原本滿臉紅嫩的福公,此時卻一張慘白的臉苦笑道:「哈哈哈,是啊-,沒想到你那麼猴急。可是我死了並不代表你就能夠扶正啊?」

  「哈哈哈…」

  祿公的得意笑聲中,福公辯道:「笑什麼?風飄的民意支持度絕對遠勝過你,還有那一向公正的壽公也絕不會讓你踐踏我國的司法正義,你絕對會遭到天條的譴責。」

  祿公笑的曖昧道:「嘻嘻,你說的沒錯,若全民公投,我是毫無勝算。可是那也得有人站的出來才行啊!至於壽公嗎…」

  「誰在叫我嗎?」一個儀態莊嚴的身影由門外緩緩步入,那熟悉的身影讓福公的一顆心徹底的死了。因來者就是主持天府之國的最高司法判官—壽公。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27 02:36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二章 風龍再會



  壽公一如往常,滿口義正嚴詞:「福公,你貴為我國三公之一,執掌全民福祉之重責,竟貪贓枉法、侵吞公款、官商勾結、圖利特定人士、濫用公權…等數大罪狀,此一知法犯法,棄全民福利於不顧之官員,理應家產充公、誅其九族…。但念其為開國元老,法開一面,其族驅除出境!」

  「嘿嘿嘿…」一大串的八股文念下來,壽公竟也臉不紅氣不喘的露出得意奸笑。

  福公還是有些不大死心的問道:「你倆狼狽為奸不足為奇,栽在你們手上我也認了!可是那風飄你們總不敢對他下毒手吧?」

  壽公面帶陰笑:「我們可沒那麼笨,敢對那『瘋子』刻意留下的『風種』下殺手,但也絕對不會留他下來破壞我們的大事。」

  福公不再掩飾的急切問道:「你們究竟把他怎麼樣了?」

  到此田地,壽公也不拐彎抹角:「只是演場戲,把他嚇出國而已!」

  一旁的祿公也急忙關切:「結果呢?」

  壽公皺了皺眉:「我原本只是想犧牲個自以為是的臭石頭而已,可是也不知哪出了差錯,出去的一群親信卻沒一個活著回來!」

  祿公顫抖的聲音有點恐慌的問道:「那人呢?」

  壽公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人卻如我們所料一般,已經出了市區,直奔他求學之地—靈霄殿。」

  哈哈哈…

  「你…」祿公和壽公盯著突然站起狂笑的福公,一時被嚇的不知反應。

  福公露出胖胖的招牌笑臉,笑著感謝:「多謝你們為我做了那麼多事,讓我省了不少力。但現在你們的任務結束了,也該送你們啟程了!」

  感到莫名其妙的祿公反唇譏道:「哼-,虛張聲勢想嚇誰啊?你這福公府裡外早已佈滿我們的親信,我就不信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臉色依舊慘白的福公,卻仍信心滿滿的解釋道:「沒錯,你們倆一個有權,一個有勢,這我都沒有,可是就如壽公剛剛所言,我執掌全國福利,而做事我也自認還有點良心,可是或多或少,總還是會有點不收會對不起自己的意外之財。所以我才有錢能娶了個漂亮又能幹的老婆!」

  祿公和壽公一樣還摸不著頭緒的問道:「你三個老婆現在已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下,還能有什麼作用?」

  福公嘻笑反問道:「我三個老婆哪個最漂亮?」

  壽公、祿公異口同聲:「琉璃—!」

  倆人腳底忽然一陣寒意直衝腦門,而有志一同的轉身要喚人入內壯膽,可惜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一張亮麗冷酷的俏臉就緊貼在兩人恐懼的臉中間,還吐氣如蘭的道了聲「謝謝!」

  啊—碰、嘩啦—

  驚叫聲中,一招『石破天驚』震破二公的靈體。倒噴而去的二公身體在撞上兩根巨大的石柱後,方勉強在搖晃的廳堂中,止住了去勢。

  哇—噗-

  『第一號寶寶殺手—流瑩!』在吐了一大口鮮血後,兩人剛剛早已到口的一句話才又異口同聲叫出。

  琉璃,彩色寶石的一種名稱。然而,人們以花草木石為名也屬平常,而以寶石為名的女子更是如過江之鯽,數之不盡。所以當福公三年前從西方的『潘提宮』迎娶琉璃回到天府之國時,眾人只注意到她精於裝扮下的亮麗容貌,卻沒多做聯想。因為畢竟金色的長髮、藍色的眼睛、顯著的輪廓及高雅的舉止,在這偏僻的東方也是難得一見。

  雖然謹慎成精的祿公也曾經私下做過小小調查,卻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所以隨著時間慢慢的鬆懈而淡忘。可是當剛剛福公再次特別提醒後,祿公與壽公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知道對方的身份就是『寶寶宮』中人稱『寶寶殺手』的第一把交椅,也是那歐寶最親密的愛人—流瑩。因為傳說中的流瑩模樣,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哈哈…咳咳…」

  勉強撐起半身的祿公,苦笑中夾雜著痛苦而無力的咳嗽聲道:「這功虧一簣,也只能怪自己太有眼無珠了,人家如此光明正大的擺明了身份進到了家門口,我還認不出來,真是死有餘辜喔!」

  還半躺於地的壽公,也有氣無力的問道:「死胖子,你究竟準備了多久了?」

  福公眼中有些無奈:「和你們一樣有二十年之久了!」

  祿公、壽公一聽反而開懷笑道:「哈哈…咳咳…,是啊!那小伙子也已經二十歲了!」

  「要是蜀王,我倒也認了!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一個毫無奉獻的毛頭小子,在不久的將來就要站在我的頭上。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

  「我也是,若是其他開國元老坐正,我倒勉強還可以忍受…」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老胖子你可別怪我們剛才的無情,而現在我們也不會怪你絕義,倒是你自己多加保重!」

  福公無限感慨道:「誰叫你們不找我參加,否則我也不用冒險找外人幫忙,現在講開了,倒也好辦!」

  壽公驚道:「老胖子,你是說…」

  福公點點頭:「老兄弟了,有什麼不能…」

  「都該死!」流瑩柔和的聲調打斷福公的話,並冷酷的宣佈著。

  福公心虛的求情道:「您就放過他們倆吧!我再多付你們一兆,委託之事就此告一段落,行嗎?」

  流瑩緩緩的搖著美麗的臉龐。

  福公內心一震恐慌,急道:「那我再加一兆!不行,那加兩兆…」

  流瑩無情的搖著頭:「我說都該死,包括你,噁心的臭老頭──」

  咻咻咻-

  嬌滴滴的語氣中,三顆美麗燦爛的琉璃,如流螢般的從流瑩纖長手指尖中,破空急射向福、祿、壽三公的心窩。

  而身帶重傷的三公,一時間哪還有力閃躲——

  啊-、啊-、鏮—

  兩聲慘叫聲中,夾雜著一聲清脆的金石碰擊聲——

  「風飄!」

  ……

  「風飄、風飄,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風飄。」

  跌坐在地上的傷兵,連續的呼喚下,終於把風飄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並含糊「嗯-」的一聲,以作為回應。

  風飄回頭望向那傷兵,突然有感而發的問道:「你是土生土長的在地人?」

  因為風飄在那滿頭大汗的痛苦神情中,看到了類似「小柯」那對這塊土地的熱情、對未來的期待及對同胞的責任。所以不久之前,才會不顧危險的單獨對上自己這一個『危險的可疑人物』,並不顧生命的想點化一個可能危及百姓的『通緝犯』。所以也才會落得如此狼狽下場。

  那傷兵一頭霧水的點了個頭,道:「我是在地人,你要做什麼?」

  風飄輕輕的搖了搖頭,並禮貌的拾起那剛剛遭自己『疾風斬』懲罰性砍下的雙腿撿還給那傷兵道:「先接起來吧!」

  那傷兵愕然的接過斷腿,卻不急忙接回的先行問道:「這是…?」

  風飄風度翩翩的微笑道:「一、念你只是依法行政的執法者;二、敬佩你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三、大魚已經上勾…」

  「你說誰是大魚啊?」話語中,一招『黑龍偷心』已挾勁攻向風飄的背心。

  『青龍星君!』

  那傷兵駭然的脫口叫道。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那和他一起巡邏的另一夥伴,回去招集的幫手,竟會是那現今執掌太歲的青龍星君,一個執掌靈霄殿中央一、二十萬精銳部隊的司令官,竟親身駕臨現場,那叫一個小小的巡邏天兵如何不驚!

  風飄一招『隨風飄蕩』瀟灑的蕩向廣場中央,並有如小弟弟般的淘氣調侃道:「不是我說的喔!」

  那傷兵乍聽臉色一白的張大了口,望向那一直被自己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嚴厲領導者—青龍星君。

  然而一向毫無表情的青龍星君,一招『游龍戲水』追上去之前,卻掩不住滿臉興奮之情的說道:「那位弟兄先療好傷,然後回去休息…臭小子,別跑!」後半段自然是對著那還在前方嘻皮笑臉的風飄所喊。

  風飄直接對上靈霄殿高手的青龍星君也異於平常的興奮,一招『疾風斬』率先攻向急忙追上來的青龍星君。

  青龍星君面對迎面而來的殺招,完全毫無閃躲的意念,一招極招『龍會貫通』雙掌一推,正面迎上『疾風斬』。

  磅—

  風飄功力略遜一籌,遭青龍星君震退十餘步後,風飄一改以往習慣,不再將作用力完全概括承受硬接下來。反而順勢使力借力,身子一轉,一招『秋風掃落葉』的連環腿,攻向那欲趁勢追擊的青龍星君的下盤。

  意想不到的青龍星君略楞了一下下,但身經百戰的青龍星君,其反射神經卻也不是蓋的,一招同類的招式『神龍擺尾』掃出,欲硬碰『秋風掃落葉』。

  然而再次出乎青龍星君意料,風飄半途突然雙手震地,一招連他自己都從未正式使過的招式『空穴來風』一出,風飄的身子已趁勢穿過青龍星君的攻擊空隙,來到青龍星君的背後。

  背後毫無防備的青龍星君大驚,急忙又一招『猛龍回首』曲腰反擊。但風飄卻不急於攻擊,又是一招『清風拂面』往青龍星君頭頂飛過。

  青龍星君不等風飄落地,『飛龍破天』已由下攻向風飄的底部。風飄奇招再出『一帆風順』借力遠逸而去。

  青龍星君和身趕上。風飄卻已站穩腳步,一招狂招『龍捲風』的強烈旋風捲向青龍星君。

  青龍星君又是那打敗風飄師伯—魔將索力的那一招『游龍戲水』,身子再次隨著風緣逆流攻向風飄。

  磅—

  ……

  一切又從新歸於平靜。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29 05:47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三章 患難真情



  磅—

  青龍星君提高警覺的襲向風飄,而風飄果然如青龍星君所料,在青龍星君掌風快要擊中他的一瞬間,突然變招,腰一彎,一招『風捲殘簾』由下拍往那還身處在半空之中,去勢難已轉圜的青龍星君身上。

  所以青龍星君也只能變招以對,以一招『翔龍獻銳』雙掌拍出,硬碰『風捲殘簾』,磅——

  一陣狂亂氣流之後,一切又從新歸於平靜。

  青龍星君功力略勝一籌,但風飄卻站了地利的優勢。因此兩人在狂風中似乎都各退了好幾步。

  風飄卻露出炫耀的微笑道:「『發』學長,如何?」

  本名為『玉發』的青龍星君也十分滿意的笑道:「沒想到分離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你也終於領悟到你本門的精髓了,恭喜你了,飄弟!」

  青龍星君接著卻拉下臉,責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回去後,怎麼會捅出這麼大的紕漏?」

  「唉—」風飄一聲感慨的歎息聲中,再度陷入了波濤洶湧的回憶漩渦中……

  當時,突遭巨變的風飄,在小柯的犧牲下,意外而順利逃出了都城—豐都(再次補充,豐都還不是酆都,故事末才會轉變。見『血洗豐都』-暫定),來到荒山野嶺的清澈小溪旁。他用冰冷的高山融雪洗了把臉。讓寒冷的溪水將他慌亂的心,冷靜了下來。

  噓—

  風飄長長的將一口惡氣吐出後,找了個乾淨的大石躺了下來,靜靜地聽著潺潺流水聲,平心看著緩緩爬升的朝陽,任意的穿透那搖擺中的綠葉。

  沙沙沙…

  一陣微風吹過樹梢中,他卻瀟灑的躍起了身,一路欲往靈霄殿狂奔而去。

  「別演戲了!同學。」一個身影從陰暗的樹蔭下閃出,赫然擋在風飄身前。

  「是你,言葉!」風飄的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眼下熟悉的身影,是那段留學異鄉,相互依靠的夥伴。熟悉的聲音,是陌生環境彼此鼓勵的朋友。

  在靈霄殿的首批留學生也總共只有十七人,十七人雖然被派往各個科系進修,但卻有一股力量讓他們團結在一起,而彼此間的友誼更是他人無法想像的深邃。深到可以將十七個個性迥然相沖的陌生人串成一個小型的生命共同體。

  靈霄殿最高學院,雖然成立的比其它宮殿晚,但一開始的用途,就是為了提高領導階層的學識與見聞。所以前幾年的『學生』都比較老成一點。直到風飄這幾屆才真正略為符合年紀。只不過,這時想要念,那背後沒點靠山是不行的。像風飄這一批十七人,可都是蜀國的『菁英學生』。

  至於,之前說過的學院之花-金翎…之後會提吧?

  風飄和言葉的個性更是南北兩極。

  風飄一見故友,就當場來個熱情的擁抱。但言葉卻冷淡的毫無表情,可是他也不排斥風飄的熱情,而和風飄輕輕抱了一下。而風飄也內斂的收起熱情,因為他們彼此間都相當熟悉彼此的個性。

  像風飄就知道選讀『情報搜集系』的言葉,本身就不喜歡太過吵雜,所以他也只好略收起他的熱情。

  言葉平淡的說道:「我已叫人回報說你直奔靈霄殿,所以你就別再演戲給我看了!」

  風飄也平淡的道了聲「謝謝!」因為朋友間是不用太過客套的言語,若太過形式反而是種陌生的隔閡。

  言葉又問:「你接下來怎麼辦?」

  風飄直言不諱:「我當然是先潛回去洗刷冤情喔!」

  言葉搖頭以對。

  風飄知道言葉在搖什麼頭,而補充解釋道:「我知道執掌行政的祿公和左右司法的壽公,都已背叛了國家,並急於想致我於死地。但我還有福公可以找啊!我加上福公的話…」

  「你會死的更快!」言葉插嘴接道。

  「啊—」風飄不解。

  言葉簡單解釋道:「他們都沒有背叛國家,也沒有背叛蜀王的任何意圖。他們只是想保留他們付出後的回報,如此單純而已。」

  風飄氣急敗壞道:「但我有祿公貪贓枉法的確實罪證。」

  言葉還是冷冷的道:「你難道忘了天條大綱的第一條的確切涵義了嗎?」

  風飄,氣洩了一半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但還是勉強掙扎辯道:「那我國的法律難道是訂假的啊?」

  言葉看著有點心虛的風飄,輕輕道:「我國的法律,是訂給不入流的神仙,和我們這些無法選擇生活的新一代,所遵守的法網!他們高級『老』神族是不受約束的。」

  風飄忽然咬牙切齒道:「那他們殺害我的親人,難道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言葉低頭看著小溪,淡淡道:「我雖然不是法律系的,但我知道胡亂殺人就得償命!只是你對付的了四十幾萬的防衛隊和糾察隊嗎?」

  風飄坦承不諱道:「不能!所以我才要找福公幫我。」

  「唉—」

  言葉嘆了好長一口氣,才平靜地說道:「剛剛我說的『他們』就包括福公在內。」

  「啊!」

  風飄不敢相信的疑道:「怎麼會?」

  言葉眼神略帶失望的回問道:「就連你也不信我的話?」

  風飄想了一下,才肯定的問道:「你有什麼消息?」

  深造回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無情打壓的言葉,若不是背後靠山夠硬的話,可能也是別人眼中的另一顆臭石頭,欲除之而後快!

  此時,對風飄的信任,竟露出難得的笑容道:「這消息我也曾往上回報,可是憑我一個糾察隊情搜組的小小菜鳥組長的身份,根本沒人相信。」

  風飄疑道:「如此大事,蜀王好像也沒有接到報告啊?」

  言葉咬牙氣道:「我的直屬長官—祿公都不信了!哪還會往上報啊,蜀王哪還有機會看的到啊!」

  風飄見狀,知道事情一定比自己想像的還嚴重,而急切的關心道:「到底何事?」

  言葉嚴肅卻又略帶心虛的說道:「福公在他家裡埋伏著一顆暗棋,而且來歷似乎也不小的樣子。」

  風飄不禁追問:「什麼暗棋?」

  問得言葉更加心虛,眼神飄移道:「這我也不確定,所以我也沒有上報。但根據我的推論,那『琉璃』可能就是『第一號寶寶殺手—流瑩』!」

  震驚的風飄,慎重的質疑道:「你有何證據?」

  言葉道:「據我明查暗訪得知,她的出生地不明,沒有任何親人朋友,註冊地是『潘提宮』,這和『寶寶宮』有絕對的地緣關係。加上她連外貌裝扮都沒有太多幻化變裝過…」

  風飄不禁質疑的打斷言葉的話,質問道:「我是沒看過那個琉璃,可是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明顯的證據,我情報單位是幹假的嗎?」

  言葉搖著頭道:「我方的論點也很簡單有力,因傳說中的流瑩有嚴重的『性別潔癖』,所以她極痛恨男人,相對也絕無任何理由可使她『嫁』給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老胖男人。」

  風飄欲再發問,但言葉以豁出去的堅毅神情,繼續解釋道:「這理由我毫無疑問的絕對接受,也不會有任何質疑。但卻在一個偶然中,我聽到同事稱讚的說起福公有個極漂亮的妻子,只可惜自結婚典禮之後,就再沒有外人再見過她一面。」

  言葉換口氣:「所以剛留學歸國不久的我們,也難怪不知此號人物。而我則基於男人好奇的打探下,卻發現這個琉璃不僅深居簡出外,更發現她的別墅區是嚴禁外人及男人靠近,甚至連福公也不曾牽過她的小手,更甭…」

  風飄「嗯」的點了個頭,他已知道言葉為何會心虛,又為何無法跟上級言明的理由了,因知法犯法、探人隱私的證據是不被天條所承認,甚至還反而要接受天條審判。因此風飄也非常感動自己有這麼相挺和相信自己的死忠朋友。

  「怎麼辦?」風飄卻因此亂了心神的反問他如今唯一的依靠,他的朋友—言葉。

  言葉無意識的把一顆顆小石頭,丟入小溪中,才緩緩而無力的搖著頭道:「連一向帶頭的你,都不知道怎麼做了?我怎會知道!」

  一陣死寂中,風飄突然露出自信的神情,抬頭挺胸的站了起來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疑—」言葉不解的疑了一聲。

  風飄勉強微笑道:「一切『順心』就好!」

  「嗄—」言葉還是一臉茫然。

  風飄轉過身,留著淚,傷感的道別道:「我的朋友,代我告訴我們那群死黨,說這塊我們所熱愛的土地,其美好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言葉急忙問道:「那你呢?你想逃避嗎?」

  風飄卻也乾脆道:「不!我會做個了結後,才離開。」

  「那你為何不和大家一起奮鬥呢?我們也需要一個領導啊!」言葉情緒有點激動道。

  「結局不管如何我都得走,是朋友就別攔我,因為我終究是愛好自由的風,適合流浪的孤風!但不要為我擔心,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再回來看看我的朋友。再見了,我的朋友!」

  一陣微風吹過後,只留下言葉孤單的抬頭望著隨風搖擺的綠葉,並輕輕的說聲:「再見了,我的朋友!」

  因為不再隨風舞動的綠葉,還是會為大樹盡一己之力的勇敢活下去。

  幻過裝的風飄回到『豐都』時,他的家人三十餘口已全部遇害的確切消息讓他傷心不已,雖然他已分不清是他離開前遇害,還是之後遇害的。但已有心理準備的他,很快的就接受了事實。

  緊接著,還帶著悲傷的他,隨著壽公大隊人馬之後,翻牆潛入了福公府,但當提高警覺的他,剛踏進寬廣的福公府時,一陣陣的寒顫,震的他毛骨悚然。

  這種『靈魂離體』的感覺對於集中精神的天界人而言並不稀奇(靈魂離體,俗稱死亡。其過程約1/光速平方×單位體積,這速度快的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夠,所以靈感不足或稍微不注意就無法察覺其過程。)。但令風飄不舒服的是一場泯滅人性的大屠殺。

  可是當風飄一步一趨的提高警覺,就在閃向大廳時,一路上只見一具具慘不忍睹、支離破碎的屍體,見其裝扮有國家配給給福公的貼身侍衛,也有普通的特務組糾察隊員,還有不少可能是福公家人的常人裝扮及一些飼養的神禽異獸。就是不見任何兇手或活人的身影。

  碰—

  風飄正納悶時,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從大廳傳來。他知道他已沒有時間細想,就急急忙忙往大廳飛奔而去。可是當他來到半敞開的大門前一瞬間,他僅能從一人寬的門縫中,看見一個亮眼漂亮的女子背影,就站在大廳中央,並正衝著似乎已受過傷的福公彈出致命的閃亮暗器。

  風飄見狀,清楚自己從推門到寬廣大廳中央少說也還要一段時間,根本已來不及救人,因此在左手推門的同一時間,右手上那還帶鞘的『浮』已從門縫急速射入。

  啊-、啊-、鏮—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5-31 05:48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四章 風動琉璃



  「風飄!」受了傷的福公,雖然已沒有體力閃躲,但眼力還不錯的認出自己看著他出生,看著他長大,看著他茁壯的『他』成名之刀,而脫口叫了出聲。

  流瑩,自然反應的回頭張望,她美麗而自信的面容上,似乎還不太相信,會有活人可以無聲的突破『寶寶殺手』的防禦系統。

  她卻怎麼也無法想到在『寶寶殺手』下手屠殺府內一切生口到離府防守外圍的瞬間空檔,會剛好有人不是從門口侵入。所以即使當她眼前有著明顯的證據顯示有人侵入,她還是堅決的沒有作防衛性的準備動作。

  碰—咻—

  一陣強風吹開大門,發出一聲巨響。

  接著又流暢的吹過了流瑩的身旁,那是淘氣的風,輕輕撫過她的柔順金髮,撫過她的韱滑細腰,又再溫柔的掃過她柔嫩的臉頰。但這頑皮的一陣風,似乎不是寒風,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風的熱情與真實。

  「好香的味道!」那風順勢的拔出已崁入大理石內的浮刀後,就直擋在福公身前,深深的吸了口氣讚道。

  流瑩如完美雕像的大理石般的俏臉,毫無表情的回眸盯著眼前風流瀟灑的男子,與之無言的對峙著。

  反倒是一向深沉的福公,顫聲道:「風飄,你…你…你怎麼可以…你…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她是…」

  風飄對福公此時已沒有什麼情分,但還是改不了口稱道:「福伯,寶寶宮的流瑩唄!」

  福公驚道:「你知道!那蜀王…他們…」並指著死不瞑目、冤魂不散的二公遺體懷疑道。

  風飄依舊瀟灑道:「他們都不知道。」

  福公疑道:「那你…?」

  風飄驕傲的道:「我不久前剛知道!雖然我沒權、沒勢、也沒錢,但我卻有一群死忠的好朋友!」

  福公自然關心的脫口大聲責備道:「你知道,你還敢輕薄她,佔她的便宜,你是不是想死啊!你知不知道風劍就只剩你一個種了,你還…」

  風飄對這真情的責備,不知不覺又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那對自己一直疼愛有加,那個胖胖的、笑容可掬的胖伯伯,而且在來的路上,他也已盤算過三公的罪責,於天條而言,三人仍情有可原。但於私,自己或許唯一還能原諒被動性的福公。

  如今一番真情的告白之後,風飄已徹底的原諒那個他敬愛的福伯了。風飄嘆了口氣,面對著福公,真情的抱怨道:「唉—,福伯,我已經長的夠大了,我已經能夠判斷是非了,您老…」

  「小心!」福公忽然大聲警告道。

  「…就不用擔心了!」風飄身子一轉,一招『隨風飄蕩』已脫離流瑩『石破天驚』的偷襲,還不僅話不中斷,更抱起福公那一百餘公斤的龐大身軀,飄逸的盪出流瑩的攻擊範圍。

  福公站穩後,眼眶泛紅的感慨道:「沒錯!你是長大了,是我們這群老傢伙太小心眼了,不敢面對現實。才會搞成這樣!可是寶寶宮我們是得罪不起的!」

  啪啪啪…,流瑩偷襲未成,卻也沒有繼續動作,因她清楚被動的石部武功是拿已有準備的高手毫無辦法,所以只是輕輕的拍著手,冷冷的道:「別再演戲了,老胖子。」

  福公氣道:「妳…含血噴人!」

  流瑩面無表情道:「對,我是含血噴人!但也要看那小傻子信不信啊?」

  風飄大聲道:「我信!」

  福公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因為剛剛背叛國家的他,自知已沒有公信力去說服風飄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所以他只能默默而難過的承受流瑩的譭謗及後悔自己衝動聘請來的禍害。

  可是就在福公失意及流瑩暗自得意的同時,風飄把嘴湊到福公耳旁,故意清楚說道:「福伯,我已經長大了,也想娶個老婆抱抱,而您的假老婆還勉強可以讓我看上眼,你老就犧牲一點,讓她陷害一下,好讓我有機會跟她談一會兒話。因為聽說他們『石』部的傳人,說話的技巧很差,所以很不喜歡跟人說話。因此,福伯就拜託、拜託啊!」

  福公略愣了一下,才偏過頭,微笑的指責道:「你喔!甚麼都沒學到,倒是一張滑腔油調的嘴,跟你老子年輕時完全一模一樣。」

  風飄笑道:「是嗎?」

  福公也笑道:「怎麼不是!要不然你五個大媽、小媽是哪裡來的!」

  咻—

  流瑩眉頭微皺,一顆身上最大如大拇指般的琉璃,已頃全力射向那還在消遣自己的可恨男人。

  風飄,右手輕輕一揮,一陣急風迎向那不能硬碰的致命暗器——

  呼——

  風飄順手接過那已被風吹掉危險的寶石,然後又像個孩子似的對著福公興奮的叫道:「福伯,你看看,定情信物嘍!我快要有老婆了!」

  福公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從來面無表情的流瑩,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福公拉了下風飄的衣襟,勸道:「夠了!你忘了他們外面還有一群殺手嗎?」

  風飄卻笑道:「福伯,您老放一百二十個心,我老婆不會叫他們進來送死的!」

  福公不解,欲想發問前,風飄卻淘氣的搖了搖頭,並指指已恢復冷漠的流瑩,要福公不要出聲。福公以為是風飄在耍孩子脾氣,而想開口繼續勸道時。

  流瑩輕柔的冷淡聲已搶道:「說吧!」

  風飄禮貌的回道:「老婆大人要我說,我就說了。

  一、可愛老婆會將親信安排到外圍,而親自動手,就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弒夫。

  二、 要那群頂尖殺手殺害我兩個前、後任的丈夫,是再簡單不過了,可是美麗老婆卻又要殺一大群人滅口,似乎更難。

  三、 殺手雖然是寶寶宮的生財工具而已,但寶寶宮卻十分珍惜使用,否則也沒那麼多高手會投入寶寶宮。

  四、寶寶宮是個以營利為首的營業集團,只要夠本的買賣,老婆你們什麼都賣。對吧?」

  流瑩一聽到買賣,臉上立即露出職業性的微笑道:「好吧!我們就談個買賣吧!一個國家?就五兆!」

  風飄一聽嚇了一跳,因為富裕的天府之國,一年的總稅收也只不過一兆天幣而已。而流瑩卻一開口就是五兆天幣,叫風飄如何不驚。可是福公卻若有其事的殺價道:「三兆!」

  風飄愣了會。就立即恢復精神喊道:「一兆,就可以了!」

  流瑩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歎道:「唉—,老的噁心,小的討厭,我實在那個沒心情再談下去了。一口價就三兆!要不要隨便你們?」

  風飄拿不定主義的望向福公,因為數字和財政都不是自己所擅長。而福公卻面有難色的對他緩緩點了個頭。

  流瑩面無表情,可是似乎有種解脫的暢快而以輕快悅耳的聲音搶道:「就這麼說定了,至於付款細節我會派人和你們詳談…」

  「等一下!」風飄極故意的打斷琉璃的話。一旁福公的明顯暗示,風飄故作不見。

  流瑩臉色微變,有些無力的斥道:「算了!我們就此一拍兩散,從此走著…」

  「瞧什麼啊!親親老婆。」風飄又再次插話,因為眼見流瑩急於離開的模樣,那似乎像個少女在剛逛到流行服飾店前,卻又看到天色已晚,那要不要回家的尷尬神情,讓風飄覺得非常可愛,而完全忘了她可是讓全天界聞之色變,名列前十名的頂尖殺手,而隨便的哈拉道:「這個國家,現在我福伯說了就算!所以你們的交易已經以三兆完成。」

  流瑩實在猜不透這討厭的滑頭小子在玩什麼花樣,所以也只好無奈的追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風飄故作神秘道:「我和妳之間的買賣,可還沒談成呢?」

  流瑩訝異的驚道:「什麼?」

  風飄若有其事的解釋道:「福伯為人穩重,而且和你們有重大的利益糾葛,所以他是不會亂說的。對不對,福伯?」

  福公一時摸不著頭緒,也只好順勢的點了個頭。

  風飄接著又續道:「可是我熱血方剛、又愛出風頭的小毛頭,能夠和天界第七大美女有過肌膚之親的豐功偉業,妳說我能不能守的住口…」

  「你…呼…吸…」強壓住怒氣的流瑩,強行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又緩緩的張開她那噴火似的美麗雙眸——

  「哇—,你又想怎樣?」一張俊俏的臉龐,赫然出現在流瑩伸手可及的面前。流瑩雖嚇了一跳,但幾乎同一時間,她已恢復了冷靜,因此身子搖都沒搖一下,語調則已是冷冰冰的。

  風飄在掙扎的神情中,痛苦的退了好幾步:「妳不要再以妳的美麗,再三的引誘我犯罪。不要再製造機會,讓我誤會妳已愛上了我,好嗎?」

  流瑩已懶的再理風飄的瘋言浪語,反問道:「你說你和這個國家完全沒有關係了嗎?」

  聞言,風飄眉頭一皺,頭一晃,刀光一閃,左手抓著一大把原屬於自己的烏亮長髮,如天女散花的灑向祿公與壽公的屍身上,認真的說道:「到今天為止!」

  冤魂不散的二公,原還希望有人能助他們重生掌權,可是當他們感覺到風飄髮上的恨意時,清楚一切希望已成泡影。他們的屍身在那一瞬間,也隨著他們的年代結束了,灰飛湮沒在過往的歲月裡。

  流瑩感概的看著認真的風飄,直爽的道:「五千萬夠塞住你的大嘴巴唄!」

  流瑩似乎想到什麼,而在意的說道:「但你那顆琉璃要還我。」

  風飄又微笑的哈拉道:「妳要把定情之物討回去啊!妳不想嫁給我當老婆了嗎?我已經沒了家人…又娶不到老…婆…」風飄說到一半,卻怎麼再也開不口了,因為臉上的兩行熱淚已完全洩了他的傷心事。

  一向鐵石心腸的流瑩,不知是另有要事?或者是懶的再耗下去了?竟直爽道:「算了!但兩兆五千萬一毛都能不少,知道吧!」

  福公代表的點了個頭。

  至於,流瑩華麗的身影說走就走,對這生活三年的家毫無留戀之情。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3 02:34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五章 回憶當年



  呼—

  一陣微涼寒風襲過,驚醒尚沉浸在回憶中的風飄。

  風飄恍恍惚惚的跟隨在玉發身旁緩緩的走著,兩人身影離開了靈霄殿首都的鬧區,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此時兩人有志一同的往郊區行去,因為那裡有兩人初次相識及相熟的共同求學的學院。

  「不想說嗎?」風飄看著那玉發學長關心的模樣,倍感親切,因身為長子的風飄從小就非常渴望有個愛護自己的兄長愛護,並擁有相當能力解決與頃聽自己那不想告訴父母輩的個人私密。

  可惜卻總礙於種種因素,而難以如願。直到了留學期間,他終於遇到了千載難逢的合適人選,一個有身份地位、背景環境類似,並有能力解決自己私下難題的一流人選,他就是當今靈霄殿之主—玉皇大帝的唯一弟子—青龍星君『玉發』。

  然而青龍星君—玉發,對這風飄的第一印像是一個愛搶鋒頭、油腔滑調的紈褲子弟罷了!

  原先根本無心與之交心,但在風飄的刻意親近下,玉發也逐漸改變了原有主觀,因他發現風飄的嘻皮笑臉之下,卻是盡其努力的吸取那一切有利於他國家發展所欠缺的一切資訊,並盡其所能的提高自己的能力,以便來日回國能有效提高自己國家極為落後的生活水平。

  風飄對人民的熱情,玉發感受到了,也非常感動,加上孤單的自己也渴望有個兄弟作伴,因此玉發的傾力相授和風飄的努力學習之下,兩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莫逆之交。

  玉發對於這異姓兄弟的感情,比起幾乎不曾見過面的同門師兄弟和官場上爭名奪利的虛情兄弟都要來的深。

  因此,自天府之國的慘案爆出後,一向內斂的他反而積極的從各方情報中探得些許的消息和諸多的疑問,但就是一直沒有他想要的消息,他兄弟—風飄的安危與否的消息,所以剛剛一聽到巡邏員回報風飄已出現靈霄殿首都鬧區後,就不顧一切並匆忙放下所有手邊繁忙的公務,單身來會一會風飄。

  玉發一番招呼後,不禁為風飄的成長與茁壯感到高興不已。但卻也為風飄滿臉的滄桑與憂愁感到不安,而關心的問道:「不想說嗎?」

  唉—

  風飄抬起頭,整理了一下心裡的千頭萬緒之後,才深深的感嘆道:「學長,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天界再過三、四年後,可能有一場大劫唄!」

  玉發心中那不管遇到任何困境都依舊開朗的風飄,竟也會感歎。這使玉發明白到風飄心中的迷惘與痛苦,而鄭重的回道:「是啊!四宮八殿等十二位大帝的一甲子任期將至,天界將面臨第一次完全陌生的改朝換代!相對的,原有的組織模式及成員,也將有一次全面性的調整。期間,牽涉的範圍太廣,問題又太雜,完全成功的機率又太低,所以天界不亂才奇怪呢?這有關嗎?」

  風飄輕輕的點頭:「學長,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最近還會回來重修另一科系?」

  玉發回想了一下:「有啊!你說你們國家現在最欠缺的是完整的政治體系,所以你想再重修『政治系』…啊!你是說…」

  風飄輕輕點個頭:「是的!我已不用急了,我國已使用最原始,卻犧牲最少的方法,完成階段性的政治改朝!我相信應該還可以撐個幾十年沒問題?」

  玉發忍不住心中訝異:「你是說,這一場是那福公—里冰所主動策動的政變陰謀?」

  風飄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是的話,我也就不用那麼煩了!」

  「怎解?」

  「這一場私下的鬥爭中,我和福公死了一家子人,而另二公則賠上了自己的一條命。突然歷經巨變後的我,再三考慮之後,覺得自己的能力及性向都不適合這個政治舞台,並為了避免醜陋的政治鬥爭檯面化,進而影響到我和我師父一向熱愛的土地與人民,我決定背負著兩條人命的小事,離開天府之國,追求我偏好的流浪宿命。並刻意的逃避那兩千三百萬人的生命與未來這超級重擔,還丟給了那還在為自己一時的錯誤行為,自責不已的福公—里冰。」

  玉發皺著眉責問:「那二公真的是你殺的?」

  風飄苦笑道:「不是,所以老謀深算,卻又沒有太多掌權慾望的福公,只對我發出嫌疑犯的拘提令,要我大帝改選期間回國到案,否則…唉—,他算準了我不忍心再看一次政變,我…我…」

  玉發明白道:「你是說,是福公下的毒手!」

  風飄以沉默作為回答。

  玉發身為政治人,深知有些非法的政治手段,是遭默認而無法公開的秘密,所以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在沉默中已來到寬廣的學院裡。

  風飄看著兩人昔日比武的空地,忽然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而開口問道:「學長,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的賭約嗎?」

  玉發經這一提醒,不自覺得又想起那最近令他最頭痛的重大刑案還未破案,而搖著頭:「我是還記得!可是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介紹我們學院之花給你認識?」

  原來風飄與玉發在學時期,兩人就經常以武功比試來打發時間,但由於兩人當時功力還相差太遠,所以屢戰屢敗在龍爪之下的風飄,才會知道天府之國的慘案可能與龍族大有關係,所以也不敢太過張揚。也因如此才能從天水的一招半式中,肯定天水就是嫌疑犯。

  但風飄求學期間原本不以為意,而和玉發略帶半開玩笑的『平手』賭約中,玉發想介紹的那位女主角—金翎竟也在那同一時間,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千萬沒想到求學期間,完全不在意的冰山美人,自己會從此愛上了她的風采。

  但風飄此行的目的,卻不是真要玉發履行賭約,而尷尬的急忙辯道:「學長,那賭約就不要談了!我想問的是金翎回來了沒有?」

  玉發把擔心全寫在臉上:「沒有,我看這一回凶多吉少了!我不該派她去…」

  啊—

  風飄大驚一聲:「什麼?怎麼會這樣?」

  玉發被風飄的異常舉動嚇了一大跳,問道:「有何不對嗎?」

  風飄神情慌亂的解釋:「我為了避嫌,所以才在前天和他們在涼風城外分手而已,沒想到這短短的路程中,他們難道又再次遭遇危險了!」

  玉發腦袋中似乎抓到什麼的問道:「你說你之前是和金翎、藍天在一塊?」

  風飄急忙點了個頭。

  「藍天不是殺你師父和你國高官的兇手,你怎麼會…?」

  「我師父不是他殺的,而那些高官卻死的理所當然!」

  玉發一聽,差點氣炸了吼道:「什麼叫理所當然?」

  未經細想的風飄,忽然非常不禮貌的衝著玉發吼道:「沒想到,你們靈霄殿主事,都是那麼混蛋!」

  被罵的莫名其妙的玉發,深知風飄那心裡有什麼說什麼的為人,所以耐著性子問道:「你說誰啊?」

  風飄直言不諱:「你啊!還有不講理的『南王—火鳥』,那個王八蛋!」

  玉發嚴厲道:「你也知道『南王—火鳥』,被殺的真相!」

  啊—

  風飄似乎已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

  想一想那一天……

  離開天府之國首都的風飄,經過幾天的交代與沉澱後,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解脫』。

  他,第一次如此的放任自己飄蕩在原始的山林之中,那沒有嚴父的期待、沒有慈母的關懷、沒有兄弟姊妹的愛護、也不再有親朋好友的叮嚀與期盼,唯一剩下的是那三年後的約定,但那之前他還有三年的自由,有三年只為自己而活的自由時間。

  「哇—,救命啊!哇哇哇…」

  正午時分的寂靜森林中,淒涼的救命聲,夾雜著絕望的慘叫聲,顯得格外驚人,也恰好驚醒了風飄的漂泊自由夢。

  一向好打不平的風飄,自然不會將別人的求救聲置之不理,一招『隨風而逝』中,身影已消失在聲音的來處密林。

  風飄二話不說,腳踏『隨風飄蕩』,手出『疾風斬』連續斬殺正在吞食旅人的年獸群。

  唉唉唉…

  哀嚎聲中,年獸雖被風飄的突襲擊退,但皮韌肉硬的年獸似乎沒什麼重大傷害,並再次團團圍著風飄與殘存的些許旅人。

  風飄雖然聽說過年獸這種聖獸,但卻是頭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實際交手後,才知道傳說中為何只教人遇到年獸的方法是『逃』和『祈禱』了!

  因為年獸的聰明與反應、速度與靈活,似乎都比一般的神族人類還略高一等,所以身為戰神級的風飄自認自己頂多一次也僅能應付個兩、三隻而已,至於這麼一大群就……

  「飄公子,你快走吧!尊貴的你不值得為我們這些平凡的百姓以身試險,快走啊!」

  「是啊!」眾人附和的勸風飄離開。

  風飄反而搖頭責怪:「人命都只有一條,沒有什麼貴賤之分!而我只是喜愛出風頭而已,救你們只是順手罷了!所以別再煩我了!」

  這群來自天府之國的旅人,看著風飄冒冷汗的緊張神情,哪可能是只為了出風頭而已,但他們卻再沒話好說,因為他們尊敬的飄公子,就是如此一個熱心仗義的俠客神仙。

  「搞甚麼鬼啊?」風飄暗自警覺。

  因為一大群剛剛還飢腸轆轆的瘋狂年獸,竟有志一同的正慢慢往後退,好像有什麼陰謀似的?

  刷—鏮—

  風飄警覺的順手拔出『浮』刀!

  唉唉-唉-

  哀號聲中,年獸群竟爭先恐後地逃離原地,瞬間消失在四方的密林之中。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5 03:14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六章 魔界追緝令



  莫名其妙的風飄,愣在群獸哀嚎聲逐漸遠去的當場。

  寂靜中,風飄先問了些沒答案的問題後,就急忙飭回那群獸口餘生的旅人。然後才剛要開始回想剛剛到底出了何事之時…

  「嗨,小伙子是你嚇走我的小乖乖的嗎?」一陣充滿敵意的男子聲音,從密林深處傳來。

  風飄回頭望著一個陌生的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並不客氣的罵道:「王八蛋,你竟放任年獸食人,你眼中還有沒有天條啊?」

  那走出陰暗的光頭黑人譏笑道:「天條是不是從天祖遺訓而來?」

  風飄不疑有他:「是啊!」

  那黑人又說道:「那年獸是天祖刻意創造出來聖獸,而年獸是以人類為主食又不是我定的,你怎能怪我呢?小伙子。」

  「啊—,這……」風飄一時無言以對,因為年獸可說是天祖繼人類後,所創造出的另一高等生物,也可說是人類的進化型生物。這是天界的常識,也是個尷尬的謎,所以風飄也無法回答。

  年獸,真龍和高等人類是同一等級的生物。而年獸的最低等級,卻和龍族及高級人類同一級。只是年獸似乎有著重大的缺陷,而一直處於最低等級的原狀,無法像龍族和人族一樣繼續提高能力。而這難解的問題似乎也和『伊凡』體內的那兩組程式有所關聯!

  那黑人上下仔細的打量著風飄:「感覺是很像,你是『風』的傳人嗎?」

  風飄精神抖擻:「是的!我是第三代『風』的傳人—風飄。」

  那黑人點頭道:「喔—,是風劍的弟子。可是沒道理?年獸應該分的出啊?除非…」

  那黑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而顫聲的否定問道:「你最近不可能遇到過『他』吧?」

  一經提醒,風飄立即知道是誰,也知道年獸為何會逃的原因了,而直接回道:「你說我太師父啊!遇過了啊!啊…你是『魔獸訓練師—馬必!』!難怪那群靈敏的年獸會被我太師父殘留在刀上的氣息嚇跑!」

  那群記憶比人還好的年獸,哪忘的了那段與那『瘋子』一起時,被當成玩物的慘痛歲月。他們比狼族還好的靈敏嗅覺,那會分不出那瘋子所遺留下的絲毫氣息。所以在沒人喝止之下,能跑的絕不敢留下來!

  但緊張的『魔獸訓練師—馬必』一時間可分不清狀況,而向風飄乞求般的問道:「他在附近嗎?」

  風飄開玩笑道:「你說耶!」

  「我…我…」馬必東張西望的顫抖著。

  風飄知道不該拿太師父嚇人,因為傳說那還真的曾嚇死過人,所以風飄真心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和我太師父已分手好幾天了!別怕了。」

  馬必一時還沒完全恢復正常,自言自語的抱怨著:「瘋子已重現天界,我最好趕快回去躲起來,現在即使給我作魔界之王,我也不幹了!」

  精神有點失常的馬必,喃喃自語的再次走入陰暗的密林之中,也就此消失在風飄的眼前。

  「啊,糟了!『魔界追緝令』!」風飄由於幾日來的操勞與悲傷,幾乎已忘了有那麼重要的消息,經此役提醒並已真正知道天水身份的風飄,此時不禁為天水和那個伊人擔憂。

  可是茫茫天地中,要找兩個人談何容易,即使確定伊人是要回歸靈霄殿,風飄也無處尋覓佳人芳蹤,因為『路是人走出來的!』!

  天界除了市區及一些特定化外區的小徑外,是沒有一定的道路可供各宮殿互相交流,而其中原因有二:

  一、 神仙並不一定要「腳踏實地」;

  二、道路會嚴重迫害自然生態,影響環境,有違天條大綱第五條之規定。所以除非必須,否則是不會有道路貫通天界。

  再說,靈霄殿的邊境離天府之國首都也只有三、四百公里而已,即使加上高底起伏的山脈阻擋,伊人若沒什麼意外,可能早已抵達靈霄殿的管區,甚至已回到靈霄殿首都—涼風。

  所以風飄決定先趕到靈霄殿再作打算。於是辨別了方位後,立即馬不停蹄的直趕著路。

  一路上,荒郊野嶺中,一般禽獸倒也不少,但珍貴的神禽聖獸似乎比風飄印象中少了許多!

  呼呼呼……

  一陣短促而強烈的呼氣聲,驚醒飄然路過的風飄。風飄尋聲找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巨大動物。一隻黑白相雜的龐大巨熊,一隻足足有四、五噸重,並和自己有相當淵源情感的聖獸。

  風飄含淚看著牠身上那被利刃所傷的數十道大大小小的傷口,和深插在牠身上那數不盡的飛箭和暗器,風飄的一顆心都碎了,因為牠是他師父—風劍於天界大戰期間,在神、魔雙方完全不信任之下,唯一的朋友。

  也由於與風劍的多年友誼招喚下,牠在大戰後也將牠帶領的整個熊族,遷往風劍統理的天府之國山區,所以風劍在風飄年幼時,就常常利用空閒時間帶著小小的風飄上山,找他私底下連他的枕邊人都不知道的多年好友相聚。

  而小風飄最喜歡的事,就是趴在牠那毛濃濃、圓滾滾的大肚皮上睡午覺,而溫和的牠,也隨淘氣的小風飄,在牠身上爬來爬去和睡午覺。所以小時候的風飄,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師父能帶他上山,找『大頭』熊熊玩。可是隨著風劍的公事逐漸增多,與風飄的慢慢長大,風飄也慢慢的忘記了童年時的『大頭』熊熊。

  多年之後,長大的風飄卻想不到再見『大頭』熊熊會是這個淒慘模樣,這叫他如何不感傷呢!

  風飄不敢置信的向『大頭』熊熊走了過去……

  吼——

  如驚弓之鳥的『大頭』熊熊,原本奄奄一息的身軀,在一聞到人類的氣味後,立即拚命撐著傷驅人立的站了起來,並朝著風飄發出防衛性的怒吼。

  面對龐大巨獸的怒吼,風飄沒有退避,只是哽咽的訴道:「大頭,是我啊!小飄飄啊!」

  大頭似乎也認出了風飄,所以隨之臉上的凶意頓失。可是當風飄激動的再踏前一步想抱住牠時,大頭卻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並再次露出利牙嘶吼「吼—」

  「大頭…」風飄愣住了,風飄慚愧的無法自己,因為大頭曾為了不讓他師父難做人,而將自己雜食性的家族,變成了以草食性為主的族群。

  相反的,風劍也將『大頭』的『大貓熊』族群,依『天條大綱第五條』規定列為『保育類的國寶級動物』,明文規定不得任意捕殺。

  可是大頭身上的傷與武器,顯然就是人類所為。身為低等動物的大頭,其承諾的事,顯然牠是做到了,可是身為『人』的風劍答應牠的事,也顯然……

  這叫單純的大頭,要如何再信任人類呢?而面對大頭的不信任與質疑,尷尬的風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解釋,所以只好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喂,找到了!在這裡!」

  「哪裡?那只笨熊在哪裡?」

  「那笨熊的命比那些沒用的天界人還韌!又不太會反抗,作靶剛好!哈哈哈…」

  「哈哈,我剛剛射中三次欸!」

  「哈哈,笨喔!我還貼身砍了兩刀呢!」

  「哼,我也砍了一刀!」

  「這次我一定不會輸,嘻嘻嘻…哈哈哈…」

  一群人影在嘻笑聲中,陸續抵達,而大頭有如驚弓之鳥一般,急著想逃離現場,可惜奮力的跑兩步後,卻因傷重而跌倒在地,並只能驚慌的喘息著。

  「又有個天界沒用的仙人!」

  「這次可以多玩一會兒了。」

  喀喀喀…

  在刀鞘中的『浮』,激烈的震動著,就有如風飄的心一般。

  「嘻,我也想玩!」風飄忽然笑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群人似乎也警覺到危險,以聲壯膽吼道:「我們可是魔界五、六級的魔將喔!」

  風飄笑的更陰,道:「嘻,原來是下流魔將,難怪全都…嘻嘻…」風飄以笑聲掩蓋最後的話語。

  魔將,分為九等。又細分四上五下,而前四等的上級魔將,是魔界掌有實權的將領;而後五級的魔將,是基層領導幹部,卻也是無法參加內部考核調動等影響性的重大會議,所以稱為下級魔將。卻也不是風飄口中的下流魔將。

  那群魔將對風飄的侮辱,憤怒的吼道:「全部什麼?有膽說清…楚…」

  呼呼……喀—

  「該死!」一陣狂風吹過,憤怒中還來不及反應的十餘位下級魔將,已經沒氣可生了,因為風飄的『浮』刀又重新入了鞘。

  喀喀喀……碰碰碰……

  接著,四週一棵棵的參天神木陸續倒地,聲響震天。

  大頭模糊的眼神中,在還沒搞懂發生何事時,風飄已清除牠身上所有的暗器與傷痕,並用靈力替牠療好了內外傷。

  接著,風飄就瀟灑的拋下一句:「別問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人有好人和壞人,卻不知如何區分誰好誰壞,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最好和人保持距離,再見了,我的大頭熊熊!」

  「再見,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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