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神話]飲水難 作者:小胖課 (連載中)

小胖課 2013-4-1 21:38: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 14131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7 05:59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七章 秋風之歌



夏日烈焰般的璀璨笑容,
因你貿然的介入,
她那愉快寫意的熱情笑眼,
於輕輕的轉眼間,
急速的消失無蹤,
僅留下令人窒息的炎熱氣息。

綠意盎然般的飄逸音符,
為了不應該出現的你,
她那多姿多采的美妙舞動,
於靜靜的眨眼間,
迅速的飄零殆盡,
只剩下使人感傷的單調身影。

秋風啊秋風,
你的好意有誰知曉,
你只是好心想將酷寒來臨的消息,
提早告訴那讓你一直牽腸掛肚的她,
讓心愛的她早做準備罷了!

秋風啊秋風,
你的多情有誰明瞭,
你只是放心不下身影單薄的她,
想親眼看看她在寒冷冬天裡,
是否有多添加件衣服而已。

你不渴望諒解,
因風流是你的本色,
卻也讓人難以依靠。

你不奢求同情,
因流浪是你的天性,
卻也令人抓摸不定。

這樣來去匆忙的你,
總是不留下一絲痕跡。
這樣多愁善感的你,
注定天生孤獨,
只因你是多情的秋風。
  《秋風之歌》──小胖課

  蕭瑟的江畔,枯黃的蘆葦,襯托著磅礡的滔滔江水,在萬里無雲的藍天下,形成一幅強烈對比的美麗風景畫。

  畫中的一對男女主角,也有著強烈的對比,美麗與平凡、自信與沮喪的強烈對比。

  那個自信的美麗女子,慢慢的走向那正沮喪的坐在小土丘上的平凡微胖男子背後,站定後卻絲毫不發一語。

  兩人就如此默默望著滾滾的江水,沉默了好久!

  「我好想回家!」那平凡男子感慨中,望著東流的江水輕輕說了句。

  那亮眼美麗的女,內心有些許的後悔!

  後悔自己不該讓他停下腳步,更不該讓他喝水洗臉。這也許生性極為敏感的他,就可能不會喝到熟悉的多愁味道,喝到那散發著他故鄉滋味的水,一條名為『漢水』的滔滔江水,一條位處『雲夢大澤』上游的源頭之水。

  那美麗的白衣女子,即是現任『靈霄殿』中央防衛隊的『心宿星君』—金翎。

  金翎,她這幾天任由天水背著行動還是略為不便的她,毫無目的的東逛西遊,即使那『瘋子』施在她手腳的禁忌已逐漸消失。她還是喜歡趴在已恢復微胖體態的天水背上,享受那種特別的親密感,也同時希望這甜蜜的感覺能直到永遠。

  而此一意念似乎也傳達到天水的行動上,雖然『天府之國』到『靈霄殿』沒有一定的行徑可遵行。但天水的行走路徑也未免太過複雜了些,這明顯的意圖,看在有心的金翎眼中,其芳心更是雀躍不已。

  而身為新時代的自主女性,金翎也曾多次主動的向內向的天水暗示自己的芳心所屬。至於天性敏感的天水,自然也早已有所感應,也以體貼的舉止作為善意的回應。

  但不知金翎是自己太敏感,還是怎樣?

  她卻總還是覺得和天水兩人之間,有著一道厚厚的圍牆相隔著,令她感覺不到自己印象中,在『雲夢大澤』時所遇到的那個純真而無所不談的自然天水。

  這厚厚的圍牆,顯然表現出天水於這年來的點滴生活中,所累積而成的心理負擔與自我防備。而學識淵博的金翎心裡也非常清楚,這牆是天水在歷經多次嚴重心靈創傷後的自我防禦系統。

  所以在尚未擊破這厚厚的圍牆前,金翎明白是無法得到天水一顆完整的真心。可是金翎也明白要推倒那內心無形的圍牆,就需殘忍的再次翻開天水心裡血淋淋的創傷別無它法。

  這除了需要勇氣的準備外,還需要適當的時機,否則有可能再次重創了天水的脆弱心靈,還連帶傷了自我純情的初戀情懷。

  看著滔滔江水的金翎,知道時機已到。

  因為她清楚自己此時再不把握,可能就從此不再有機會可說。因為天水已在漢水河畔呆坐了整整一天,而且思鄉情愁已讓他沮喪到了頂點,他極有可能就此順流而下,離開天界回到那連自己都無法自由出入的凡間,那……

  所以此時不管是好是壞,她為了不讓自己以後後悔,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吸—

  金翎輕輕吸了口氣,淡淡的道:「小淫賊(此稱號雖然不雅,但金翎總覺得如此稱呼比較親切,所以就一直沒改口。),你愛不愛我?」

  還沉浸在思鄉情愁而深陷回憶的天水,忽然聽見金翎直率的真情表白,身子不禁震了一大下。

  即使天水已從金翎間接的舉止中,得知金翎對自己的印象還算可以,也雖然曾多次幻想能與其共譜甜甜蜜蜜的戀曲,但卻從未料到美麗而高貴的金翎,在真實上會和平庸的自己發展出曖昧情誼,並會問的如此直接,所以一時無法置信的「啊—?」的一大聲。

  金翎堅決的表情下,再次表白:「我很喜歡你!那你呢?」

  「我…我…配不上妳。」天水回頭仰望著金翎自信的俏臉。

  金翎這幾天與天水的貼身相處之後,很輕易就抓住天水在遇到問題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反應,因為天水的自然反應只有一種,那就是—『逃』。

  逃,似乎是天水身心的天性本能。

  但身為『金』的傳人的金翎顯然也是個防堵高手,所以她加強語氣道:「其它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蠻喜歡和妳在一塊,但…」天水回答僅到一半。

  「喜歡就別再說那麼多了!」金翎心裡清楚,生性善良又貼心的天水,絕不會有刻意傷人的答案,但他也總還是忘不了預留下一回合的逃避藉口,所以常以模稜兩可的答案作為回答。因此金翎不讓他說完,就柔聲打斷他的下半段藉口。

  金翎並自然的用親密的身體語言,想融化天水已經動搖的最後防線。於是整個人就跪抱在天水的背上,深情的擁著天水。

  天水對這親密的身體接觸,雖然於這幾天後,已不是太過陌生,但如今特殊情形之下,天水原本還是想避開,因為他內心極清楚自己此時不避的話,不但自己最近形成的那自我防禦系統會被徹底擊潰外,就連一向渴望自由的心,也將隨之被眼前的美女徹底擄獲。

  但天水的身體也如金翎所料一般,只是微微震了一小下,因不善拒絕的天水,更無法拒絕別人的善意。因為拒絕善意是一種對人的傷害,而拒絕像金翎如此出色的美女,更是一種嚴重的侮辱。

  至於一向善良的天水,為了不傷害他人,也不至傷害到自己的最佳方法,他唯一想到的還是『逃』。只是如今身體的『逃』,就代表拒絕,所以他已無路可逃,更何況他的身體也蠻喜歡這親密的身體接觸,因此他沒有理由再逃避。

  可惜,他兩之間還隔著薄薄的衣服,讓天水還有微微的理性掙扎道:「我怕—!」

  金翎將臉頰貼緊天水的臉頰,耳鬢廝磨中嬌聲安慰:「從失敗中站起來,才算是一個完整的成長過程。也唯有如此,人才會成長茁壯,人生才會多采多姿,也才不枉今生為人,所以別怕失敗!」

  耳朵被金翎呵的心癢難耐的天水,作最後的掙扎:「翎,妳喜歡我什麼?」

  金翎愣住了,心中自問:「我喜歡天水什麼?」

  一向極沒自信的天水,自知自己說外表沒外表、論武功沒武功、評學識沒學識…一個從下面冒上來的一個土包子。憑什麼吸引集外貌、智慧、學識、地位與武藝於一身的金翎。所以當金翎愣住的當時,天水順勢輕輕架開金翎的雙臂。

  嗯—

  金翎如怨如訴的輕吟一聲。雙臂避開天水的手,並再次緊緊抱住天水微胖的胸膛,輕輕的搖晃道:「我…喜歡你的『純』、你的『真』、你的體貼、你的善解人意、你的一切一切,因為愛情總是盲目的,所以別再問那傻問題!」

  「盲目?」天水疑道。

  金翎解釋道:「能包容對方的一切優缺點之情,方叫『愛情』。所以熱戀中的情侶,是看不到對方的缺點,也因此常稱為『盲目的愛情』。」

  天水疑惑問道:「那我和…還有妳之間…?」

  天水的吱唔難言,看在聰穎的金翎眼中,自然知道什麼涵義。即使金翎心中有些許吃味,但她絕非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所以直爽回道:「你和蘭心與華熒可謂是『一見鍾情』,與芙蓉則是『日久生情』,雖然都有愛情的成分在內,但也只有蘭心勉強稱的上是愛情。」

  天水聽的一臉茫然。

  金翎續道:「喜、哀、怒、愛、怨、同、色等人之七情,合稱『心情』。複雜的心情會隨著『六欲』而互有增長,而你對蘭心的愛情已足夠壓抑其它六情的外露表現,因此可稱為『愛情』。而華熒在你心中則是喜、愛參半,所以僅能算的是『友情』。至於,芙蓉雖是愛、怨交雜,但由於喜佔了優勢,所以較類似『親情』。」

  「唉—」金翎為自己長歎一口氣道:「至於我嘛!雖有喜、愛,卻也夾雜大量的『同情』!」

  「同情?」天水不解。

  金翎臉頰雖緊緊貼在天水臉上,卻黯然而無意識的蹭了幾下,才道:「同情,是一種因比較後所產生的悲、恨、憎、憐…等相對情緒。」

  天水自然動作中,卻略帶幾分刻意的輕搖著頭,然後在微妙的肌膚之親下誠懇說道:「或許是有點同情,但我對你的喜愛之情,絕對大於同情。只是最近那哀傷的思鄉之愁,正充斥我的整顆心中,所以才會…」

  金翎臉上陰霾一掃而光,並露出旭陽般的璀璨笑容:「是嗎?你是不是哄我開心吶!」

  天水緊張辯道:「不是,我是說真的!」

  啵—

  在金翎熱烈而深情的一吻中,天水已清楚金翎的肯定回答,而不再辯下去,並完全放縱自我的享受金翎的熱情。

  颯—

  正當天水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被金翎的熱情攻破之初,也就是天水已放棄自我內心極渴望的自由意念,而心甘情願成為愛情俘虜之時,同時也正是他要轉身回報佳人的回饋動作之際,卻赫然停在半途之中,停在一陣不識時務的秋風之中。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9 08:24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八章 嶄新角色



  「他來了!」天水有點失望,也有些許的解脫。

  金翎似乎也感覺到風中強烈的妒意,而停止她好不容易才點燃的稀有熱情。

  天水與金翎從容的整理儀容起身。金翎才略帶敵意喝道:「出來吧!」

  呼—

  風中俊俏的身影,瀟灑的現身在天水倆的眼前,並尷尬的笑道:「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眼前跟別的男人親熱。所以…」

  金翎故作不懂斥道:「風飄,別再瘋言瘋語了!你不去爭你的王位,卻跑來這荒山野嶺之地作什?」

  一路北上不知為誰忙的風飄,面對佳人的無情對待,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但眼見伊人無恙,心上的大石也終於落了地,而立即恢復浪子本性,哈啦笑道:「老婆跟人跑了,我自然是出來追老婆的。」

  金翎無奈的搖頭:「沒半句正經話!」

  風飄看著一旁呆愣愣的天水後,無趣的收起笑容,正經說道:「追你們倒是真的,你們這一路究竟遇到了多少魔將魔兵?」

  「啊—?」金翎與天水不解的疑道。

  「啊—!」風飄對他倆的反應,激烈的叫了聲。並追問道:「魔界追緝令啊?」

  「啊—!」恍然大悟的金翎,不敢置信的瞪著天水。

  風飄懷疑的望了金翎一眼,金翎則肯定的點了個頭。

  「不會吧!」風飄也不敢相信的盯著天水。

  天水則被兩人的目光瞧的渾身不舒服,而抱怨道:「怎麼了?」

  金翎似乎有被隱瞞忽視的質問道:「小…天天(有電燈泡在只好改口),你一路上究竟是為什麼會東跑西逛?」

  天水抓了抓頭髮,回想:「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方面是總覺得心裡非常難過,而想離開人群獨處一陣子。另一方面,我是想和妳……」天水愈說愈小聲的看著愈聽愈模糊的金翎。

  原已為抓到答案的金翎,皺著眉頭又問:「那我們為什麼會停在這裡這麼久?」

  思鄉情切的天水,回道:「一則是我突然想要回家,一則是感到若要過了這一條河,我將會很累很累很累…」

  聽著天水的「很累」聲中,金翎與風飄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種無與倫比的疲累感,而不由自主的跟著天水用力的喘息著——

  呼呼呼…

  金翎與風飄懷疑的望過江面,想瞭解對面究竟暗藏著何種玄機,但強烈的好奇心,卻壓抑不過心中的無力感,而遲遲無法將到口的一句出發意念表達出口。

  兩人無能為力之下,也只好反過身想徵詢天水的意見。卻只見天水卻已墊起腳尖,露出興奮的神情,遠眺著來時路的森林深處。

  風飄皺眉問道:「什麼事?」

  金翎則走到天水身旁,順著天水的視線望去,也不見有何異樣,也沒感覺到任何奇怪,但由於已見識過天水的特異功能,所以只能再次問道:「發生什麼事?」

  天水目不轉睛,回答道:「我們的救星到了!」

  「救星?」內心感到十分不滿的金翎與風飄,不禁異口同聲的質疑著。

  這倒不是他倆太過自信,而是事實上憑他倆的實力而言,全天界也找不到幾個可解決他倆無法解決的難題。至於之前遇到的難題,其遇上的機率可能要被雷連打好幾次才比的上吧!

  所以他倆此時都不禁懷疑天水真的是否已恢復正常了,還是歐寶和伊凡的奇異動作會對天水有些什麼後遺症留下。

  可是眼見天水愈來愈興奮的神情,似乎真有其事。所以一時間兩人也只好好奇的集中精神跟著天水靜觀其變。

  好一會兒……

  「啊!」

  「啊!」

  金翎二人,幾乎同一時間,感覺到林中那『人』的氣息,而失聲驚叫一聲。

  接著,又出現另一個較小的人氣相伴著,並逐漸向他們之處緩慢靠近中——

  又一會之後,那突來的二人並肩從容的竄出了森林,寫意的飛過了蘆葦叢,親密的踏上了漢江水面,正準備渡江。

  「走—!」天水習慣性的背起金翎,並招呼風飄一聲,就隨那情侶般的一男一女之後追了上去。

  妒忌中的風飄,也只能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湍急而寬廣的河面,五人陸續踏水而過。

  那之前的男女忽然停在河岸沙灘上,背對著隨後追上岸的三人。

  那男的警覺問道:「幾位有何貴幹?」

  金翎與風飄瞬間也不知如何回答,而一臉尷尬。

  天水卻如孩子般的天真笑道:「叔叔,我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走?」

  金翎與風飄一時間尷尬到了極點,因由於神仙的外表是不會隨著時間而老化,所以若非清楚之輩分,就僅能以兄弟姊妹互相尊稱。否則認錯了輩分是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也似乎因天水的失禮,讓那情侶也愣了一下。

  風飄連忙禮貌的道歉:「失禮了!這小兄弟剛上天界不久,還不知天界習慣,所以有失禮之處敬請原諒。」

  金翎同時也在天水耳旁,輕聲責備道:「這最基本的禮貌!芙蓉沒教過你嗎?」

  「有啊!」天水直爽回道。

  金翎聞之不禁不悅的質詢道:「那你還…」

  就在金翎質詢時,那情侶中略顯太過平凡的女子,對著那文質彬彬的男子,抱怨道:「亮哥,別理他們,我們走吧!」

  「好吧!我們走,怡妹。」那男子從未回頭正眼看天水三人一眼,就欲攜著他的怡妹離去。

  而金翎與風飄心中正噓了口氣時,一向都很識時務的天水,這次竟不識相並教不會的出言留人道:「叔叔,那我們呢?」

  唉—

  那文身打扮的男子,竟也出乎其他人意料的嘆氣回道:「小胖子,你就行行好吧!放我一馬,可以嗎?」

  「啊—!」這求饒似的回答,讓其餘四人更是大吃一驚。

  那文身裝扮的男子依舊背著天水一行人解釋:「我現在只想和我的愛人,四處遊山玩水而已,別再把我捲入是非風暴中,行嗎?」

  金翎、風飄與那平凡女子仍一臉茫然,天水則無辜的辯道:「我哪有啊?」

  那文身男子繼續解釋:「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雖無意,別人卻有心。」

  「啊?」其餘三人心中似乎已有眉目,唯有天水仍不解的疑道。

  那文身男子續道:「你自『蓬萊寶島』與『雲夢大澤』之役後,你已成了天、魔兩界多少無聊人士覬覦的目標,除了最近的『伊凡』與『歐寶』外,似乎還有整個魔界也對你很有意思。也因此你週遭親近之人的未來,當然包括你現在身邊的『風飄』與『金翎』二人,可有的累了,天水。」

  啊—

  震驚的四人中,天水三人是因那文身男子根本從未正面瞧過他們一眼,就已摸清三人的底細,更連伊凡與歐寶之機密事件,也像親眼所見、如數家珍一般,才令他們吃驚。

  至於,那平凡的女子則回頭猛盯著天水三人瞧,不敢置信眼前的三人竟是天府之國最近鋒頭最健的三人——

  「啊—!藍天?」那女子看著天水驚聲尖叫。

  那文身男子回身拍拍那女子的背心道:「怡妹,別怕!藍天就是天水,而其中一定有些誤會存在,否則你的偶像飄少爺就不會和他一塊了!」

  那女子望望依舊帥氣的風飄後,果然鎮定了下來。那留著兩撇小鬍子和一小撮山羊鬍的文身高挑男子才自我介紹道:「我叫明亮,她是我的愛人—秋怡。」

  金翎與風飄禮貌性的點了個頭。然而天水依然我行我素的親切叫道:「亮叔,我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我勒——算了!」明亮氣的原想伸手打一下天水的後腦杓,但眼角卻有意無意間掃過了天水的左手腕一眼後,整顆心才軟了下來。

  但還是堅持道:「可以,但到了靈霄殿的『南國』境內,你就不可以繼續纏著我,知道嗎?」

  天水滿意的點了個頭,「嗯」的一聲。

  於是,在金翎與風飄還搞不懂狀況時,一行五人就浩浩蕩蕩的步上靈霄。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11 08:06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九章 風之魔法陣



  秋高氣爽,一路上風景如畫。

  明亮於前帶路,天水背著金翎一步一趨的緊跟在後,最後才是尷尬的風飄,和那猛盯著風飄瞧的秋怡兩人並肩而行。

  一行人就在涼爽的秋風陪伴下,輕輕鬆鬆的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終於來到一望無際的原野之上,根本察覺不到絲毫異常的氣息。

  風飄終於忍不住望向那一直向自己一直貼近的秋怡,並故意大聲問道:「姑娘,你何不去跟你愛人一塊走?」

  秋怡嘟嘴不語。反倒是在前的明亮背著身開口解釋:「飄公子,你是怡妹的偶像,而現在的我正忙著應付,所以就煩勞你照顧一下,並陪陪她說說話,好嗎?」

  風飄望著金翎的背影急忙辯道:「這不好吧!你們不是一對愛人嗎?」

  秋怡不悅道:「有愛人,就不能有偶像嗎?這是誰規定的?」

  「這…」風飄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但這卻難不倒一向口若懸河的他,他只好反客為主,問道:「秋姑娘,妳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高人?」

  「啊!」秋怡驚訝的表情中,回道:「飄公子,連這你也看得出來喔!」

  這不否定的回答,不僅風飄好奇,就連前面的金翎與天水也按不住好奇心,反耳傾聽他倆的對話。

  風飄坦白直言道:「我看不出來,我是用推測得知!」

  秋怡得意洋洋的微笑道:「我愛人於『光明』朝代,可也是個高官。最後,似乎有種種因素影響,加上為了實現他自己答應要照顧我一世的諾言,他才辭了官,並和我定居於『天府之國』直到現在。」

  風飄不解:「前朝高官?」

  秋怡似乎怕風飄不信,而急忙補充道:「男人的事,我沒興趣,也沒問。我只知道亮哥是在那個…『光明帝尊』身旁做事的樣子。」

  「啊—」風飄還是毫無印象,倒是金翎驚訝的叫了一聲,並衝著明亮背後叫道:「是你!前一任的『天界智囊—明亮』!」

  明亮帶大伙先在一塊小小空地停了下來,一邊打探著四周的寬廣草原,一邊輕鬆回道:「小姑娘,妳倒還蠻有見識的。」

  金翎難得的露出崇拜的眼神道:「這是課堂上,教授補充說到的往事。」

  教授,一個名詞而已,別再吹毛求疵了,就當作翻譯名詞。畢竟再創個新的『古代』名詞有何意義?

  明亮也禁不住好奇問道:「怎麼說我?」

  金翎憶道:「教授說:你才是『光明朝』由盛轉衰的關鍵人物,而不是大家印象中的『瘋子—伊凡』。」

  「只是你是消失在『龍蟠山之役』前後時期,『光明朝』還非常興盛的時期,所以有關你的傳說就比較冷門。也因此除了一些研究歷史的學者之外,根本已沒幾人記得你了!」

  風飄,只對一些直接有利於國家的科目較感興趣外,對於無關緊要的科目,如歷史、地理、語文…就比較興趣缺缺了。所以…只能跟天水一樣張著嘴,看著這傳說中的人物。

  明亮又問道:「那…那個教授有沒有說明原因?」

  金翎回道:「有,教授說他個人的見解是『光明朝』雖然有再次統一的武力系統,卻少了一個智慧的統一領導人物。所以才會讓『冰雪朝』有茁壯的機會。否則歷史可能就不同了!」

  明亮苦笑道:「不會有什麼不同!那只是時也!運也!命也!非我之所不能也!哈哈…」

  金翎不禁疑道:「怎麼會呢?教授對你的評價可比蘭心略高一點呢?」

  明亮搖著頭:「即使比蘭心高出幾倍,也於事無補啊!天運該是如此啊!」

  明亮話題一轉,笑道:「好了!麻煩將至,我先安排一下位置……」

  明亮曖昧的望著天水背上的金翎,微笑不語。

  倒是金翎紅著一張俏臉,低頭向天水輕聲說道:「天天,可以把我放下來了,我現在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了。」

  這下不僅被識破意圖的金翎有些尷尬與不捨,就連天水也略顯得有些失望與落寞。但天水終究還是將金翎放回地上,還她自由之身。

  風飄於後沒見到金翎的尷尬,所以也分不清究竟發生何事?就聽明亮繼續交代道:「飄公子,等下你負責主攻,天水於後支援你。而小姑娘就麻煩你保護怡妹。有沒有問題?」

  風飄被明亮的一番莫名其妙的指揮,搞的一頭霧水,問道:「喂—,等一下!什麼主攻、支援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先講清楚啊!」

  明亮惋惜的看著風飄,嘆道:「唉—,小伙子,你的武功技巧是進步了不少,但觀察力還需多多加強才行啊!否則哪天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唄!」

  風飄彆扭的公子哥脾氣,再次發作,並正要對明亮開罵之際,卻只見明亮不說一語的彎身拾起一顆約人頭大的石頭,就往天上拋了上去。

  風飄眾人的目光也自然的往那石頭瞧去,只見石頭約斜飛了五、六十公尺之時……

  咻咻咻──

  「『急風斬』之『氣刀』!這…」一陣狂亂的氣旋震撼下,那顆人頭大的石頭,瞬間消失在煙灰之中,眾人也為之嚇了一跳。風飄更認出是屬於同門的招式而震驚不已。

  明亮掐指一算,道:「你的同門師兄弟差不多快到了!」

  風飄不解欲問。卻已聽明亮解釋道:「這是以『風』的傳人為主所組成的陣法,所以原稱為『風陣』。但由於人員不足,而借用大地的『靈力場』之靈力,才勉強構成一個陣式,因此也只能勉強稱為『風之魔法陣』。」

  魔法陣,再次補充,魔法在天界是屬於次級的招式!魔法陣也是不得已的做法,畢竟魔法陣不像原陣那樣靈活。

  明亮換口氣道:「風陣,是活的陣法,比較無法計算陣眼、大小、距離、人員之變化。倒類似『魔法陣』這類死板板的陣法,可就容易多了!出來吧,奪格—」

  「二師伯!」風飄訝異的叫道,並張眼四望,卻不見任何人影。

  明亮不耐煩的又叫道:「你這縮頭藏尾的個性怎麼還改不過來呢?」

  「老師,你就別糗我了!」一陣風從人高的草叢中飄出一個瘦高的人影,並有氣無力的抱怨著。

  風飄只看到一個和師父非常相似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是來者比師父—風劍略消瘦了點,眼神略帶著一絲憂鬱,使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陰沉。就如師父口中的二師伯—『奪格』完全符合。所以風飄才有點不情願僅是禮貌性的叫了聲:「二師伯!」

  奪格皺著眉,懷疑的盯著風飄問道:「你是?」

  風飄抬頭挺胸道:「我是風劍的大弟子—風飄。」

  奪格有點不悅:「風劍教出來的弟子,怎麼會那麼沒禮貌?」

  風飄意正嚴詞道:「所謂神魔不兩立,我叫你一聲二師伯,已經夠委屈了!你還想怎樣?」

  奪格面對風飄的強勢作風,似乎有點招架不住,而悻悻然道:「算了!不和你小輩一般計較!」

  風飄得理不饒人,道:「說不過…」

  「好了!你可別欺人太甚喔!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師門的長輩,你們那自稱神族的師父,沒教你要尊重長輩嗎?」又是一陣風吹過,一個高壯的人影站在奪格身後,並大聲的斥責風飄。

  風飄微笑道:「是啊!打斷別人說話,就很有禮貌喔!」

  那高壯之人也嘻皮笑臉道:「我們魔族本來就該如此,哪像某些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總好那麼一些些。」

  棋逢對手的風飄,再次出擊道:「是啊!就像那叫人尊重師長,卻竟完全無視師長的存在,而搶佔茅坑放屁之人喔!對不對,壯漢?」

  那壯漢也不是省油的燈,續道:「人家不得已才放一個屁,卻沒想到還有呆子湊過來聞香喔!」

   ……

  你來我往,毫不遜色的激辯中,天水一群人外圍已陸陸續續的聚集了六、七十人,安靜看著風飄兩人激烈的舌辯。

  鏮—

  兩人同時拔出了配刀,由文鬥改成了武鬥。並隨著武鬥的欲來愈激烈,那包圍圈也愈來愈大…

  明亮一行人也在奪格等人的嚴密監視下,慢慢的退離戰鬥圈。

  明亮依舊氣定神閒的向天水和金翎道:「你倆是否有趕時間?」

  沒有主見的天水望向金翎,只見金翎緩緩搖了搖頭「嗯」的一聲。

  明亮微笑道:「我想也是!一個是盲無目的,一個想忙裡偷閒,當然有的是時間!但我勸你們當下可別太過親熱,否則就有人要慘了喔!可憐的傢伙喔!」

  被點破少女心事與立場的金翎紅著臉,低下了頭不語。

  倒是一知半解的天水,繼續問道:「亮叔,你說風飄喔—!那要不要下場幫忙啊?」

  明亮不知是該笑天水的天真,還是該哭天水的愚笨,只好嘆氣罵道:「唉—,你嘜行行好!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只是那衝動的小伙子,平白無故的成了你的替死鬼罷了!所以你想下場逞威風,我可不反對。」

  天水一聽,也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因膽小的他根本沒想也不敢下去助陣,可是一聽風飄是因為自己才身歷險境,這下還有些責任心的天水,自認虧欠人的自己,不下場似乎也講不過去。就在自責與膽怯的內心激戰中愣住了。

  可是似乎有個人比天水更關心風飄,那就是明亮的愛人—秋怡,她關心的問道:「亮哥,那他…他…」

  明亮心知風飄是自己愛人的偶像,所以急忙安慰:「怡妹,放心好了!他們這一場戰鬥,對方的靈力與功力雖然都略勝於風飄,但風飄這小子,可是個天生的『風流人物』,所以招式比較順暢一點,所以若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們可沒那麼快能分出勝負!」

  靈力,是屬於能量。功力,是屬於能力。所以靈力高,並不代表功力就高。就如汽車的油箱大,並不代表它輸出的扭力就比較大,雖然設計時有一定的相關,但卻不是絕對。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天水於一旁聽完之後,總算暫時鬆了心。反倒是秋怡還是目不轉睛盯著刀光狂舞的激鬥現場。

  唉—

  明亮從內心有感而發的望著一個,與她廝守將近一個甲子,卻不認識自己的枕邊愛人。和一個相見不到幾個時辰,卻已看透自己的『陌生人』。令他心中產生一種遇人不淑與相見恨晚的深情交織下,感嘆的嘆了口氣。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13 07:42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章 三角習題



  呼—呼—

  秋瑟的原野上,又再次恢復了平靜,顯然激戰終將先告了一段落,滿臉憂愁的風飄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明亮一行人的身旁,默默無語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因為他對這群相識甚短的己方隊友,根本無法也不能寄與任何希望。

  反之,對方卻信心十足、露出勝利的笑容走向奪格那一群熱烈歡迎的人群中。可是身為主帥的奪格,卻氣急敗壞的低聲斥責:「索羅門,你這白癡,你讓對方休息,不是自討苦吃嗎!」

  索羅門,為索力的的弟子之一。

  壯碩的索羅門被澆一桶冷水後,很不服氣的辯道:「那小子中看不中用,沒什麼好怕的,師叔你太多心了!」

  唉—

  奪格嘆氣道:「你等下就知道厲害了!還有,千萬別讓風飄回到明亮身旁休息,知道嗎?」

  然而,眼見對手再次意氣風發的步入戰場中時,風飄也只能被動而無力的站起身子,緩緩的走向場中。

  秋怡非常不忍心的回首,想向明亮討援。

  但頭還來不及回轉的秋怡,已聽得明亮語帶風涼的罵道:「你老師卡好!」

  秋怡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瞪著明亮,驚訝的無語可對。反而聽到背後傳來風飄短暫有力的叫了聲:「謝謝!」

  風飄精神奕奕的望向金翎和天水,興奮的笑了一下。因為他在金翎認可的點頭中,心裡就僅剩激戰的亢奮情緒,而不再有任何猶豫及負擔。

  所以當風飄拔出『浮』刀的同時,金翎的『翎』劍也隨之出了鞘……

  咻、咻、咻──

  可是一大群同是身為『風』的傳人的同門,竟不知風飄要如何出招,所以當風飄的刀光隨風亂舞之際,竟一時反應不及、躲的狼狽。所幸距離還算夠遠,否則完全沒心裡準備的一大群人,至少也要死傷一大半。

  但躲的狼狽的一群人,眼見同門中最強的索羅門也因風飄突來怪招,而已落得下風,也不禁開始鼓動譏道:「卑弊的小子,一對一的比武,竟那麼不要臉的敢牽連他人,你還敢自稱是『風』的傳人,丟臉喔!」

  風飄出手無礙並微笑的看了下奪格。

  眾人順勢也望向奪格時,方發現自己師叔的臉色異常慘白,並不對風飄的詢問作正面的回答,反而顫聲問道:「你…遇到過…他…?」

  已佔了上風的風飄,猖狂笑聲中,肯定的點了下頭。

  奪格一見,不禁連退了好幾步,還心虛的向四周張望了好一會,直到門下弟子大聲問道:「師父,怎麼了?」

  稍微定神的奪格,仍不放心的左顧右盼回道:「那小子曾遇過你那瘋子太師父,而他的所作所為才是我『風』族真正的武術精隨—『隨心所欲』!」

  眾人一聽到是太師父,一邊顧著躲著風飄的刀芒,一邊還連忙東找西望的找尋可疑的目標,雖然他們的神情雖然和奪格一樣緊繃,但卻不是膽怯,而是興奮異常,就和當初風飄初見太師父時一模一樣,幼稚可笑。

  只是這時的瘋子伊凡已行往『修羅地獄』準備開始另一場大屠殺,否則眾人就不止只是失望而已。

  啊—

  索羅門中招,咬牙悶叫一聲,並連退了好幾步,可是對風飄的待刀不動,這侮辱般的舉止,感到非常不悅而怒道:「小子,你為何停了下來?我不用你的同情!」

  風飄正經八百的回道:「師兄弟比武,一定要定生死嗎?你們魔界有這條規矩嗎?」

  索羅門吱吱嗚嗚回道:「是沒有…但…」索羅門似乎想到了正當理由,而理直氣壯道:「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要緝殺你的朋友,你不管嗎?」

  風飄毫不考慮回道:「管—,為朋友兩肋插刀義所不辭!」

  風飄的直爽好義,不但感動在場眾人,尤其是當事人—天水更是感激無窮,因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純純友情的可靠與可貴之處。

  索羅門不解而憤怒的問道:「那你還敢放了我,難道你有把握就憑你們幾個人,就可以突破我們這大群由二、三十位由二、三級魔將為主所組成的『風之魔法陣』嗎?你未免太自大了一點吧!」

  風飄聳肩道:「沒把握!但兩碼子事,原本就該分開處理,才對!」

  索羅門氣道:「對個屁!別以為放我一馬,我等一下就會手下留情喔!」

  風飄輕鬆以對:「該分生死時,我也不會手軟!」

  啪啪啪—

  明亮拍著手,並領著天水三人,來到風飄身旁,讚許道:「風流瀟灑,順了不少!值得嘉獎。而現在該讓我這老人家來小露一手,看我如何帶這三隻小貓,破這『風之魔法陣』!」

  這狂妄的口氣,讓索羅門聞之氣結,雖然『風之魔法陣』沒有『迷神困仙陣』那麼嚴謹,但一次要集合這麼多位默契極佳的二、三級魔將,可也沒那麼簡單。

  因為這群魔將,平時可是統領千軍萬馬的高級將領,豈能隨便離職。即使像雲夢大澤那一役,身為統帥的索力與闇尼,還是為了各自領地的穩定性,也勉強僅敢各自調出五六位而已。相對顯示奪格這次勢在必得的決心。

  而歷經雲夢大澤一役的五位索力門徒,一眼就認出他們此行的目標,所以『風之魔法陣』的目標,就一直鎖定那已感覺到壓力的天水身上。

  如今,加上明亮的挑釁,索羅門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羞憤,高舉著右手高喊道:「轉—動—」

  『風之魔法陣』終於正式運轉,可是突然——

  「住手!」奪格突然躍入喊停。

  「唉—」眾魔將似乎有諸多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還是停下剛剛起步的腳步,責怪的眼神望向奪格。

  索羅門代表發言的抱怨道:「師叔,你又怎麼啦?」

  奪格道:「讓他們走吧!」

  索羅門強壓著心中不滿,無奈的問道:「師叔,我們這群師兄弟,是為了什麼,而甘願冒險入侵天界的。您就別拖拖拉拉了,行嗎?」

  奪格看著索羅們的傷口,感激道:「我知道你們辛苦是為了把我拱向魔界之王。但我可不想你們有人為此傷亡。」

  奪格的關心,是索羅門這兩大群師兄弟,心甘情願為其賣命的理由,但奪格的婆婆媽媽也是眾人心中的麻煩。索羅門再次耐心的勸道:「師叔,放心好了!他們總共也不過五個人而已,不會有事的!」

  奪格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明亮罵道:「奪格,你還是那麼囉唆,你就讓我教訓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蘿蔔頭好了!」

  奪格皺著眉向明亮行禮道:「老師,麻煩您手下留情啊!」

  明亮揮揮手道:「好啦!我自有打算。你要休息,還是一起上,隨便你!」

  奪格還在猶豫之際,在一旁已聽的一肚子氣的索羅門,已勸道:「師叔,您還是休息一下吧!免的尷尬。」

  奪格想也有理,而獨自退到外圍。但仍不放心的猛盯著場上的發展。因為『風之魔法陣』的威力是隨著速度的增快而增強。所以此陣最弱時,也是陣法轉動之初。

  呼呼呼──

  咻咻咻──

  果然,『風之魔法陣』一轉動之際,風飄已在明亮的指示下,單槍匹馬瀟灑的殺進陣中,在澎湃的風陣中,形成另一個小旋風,擾亂了巨風的旋轉速度,方讓巨風速度無法持續增強。否則在狂風巨浪中,縱使明亮有通天本領,也無法力挽狂瀾。

  可是風的威力雖小,但困住明亮幾人已是綽綽有餘了,只是風還是始終吹不進金翎的『銅牆鐵壁』之中,傷不了中心目標。雙方於是形成了拉鋸戰、持久戰。

  然而,身在天界的魔界人自然不利於作持久戰,因為天界八宮的巡邏防衛網隨時都可能出現自衛,加上此地隸屬於八宮中軍事戰鬥力最強的『靈霄殿』之屬地。所以即使再多十倍的魔兵、魔將也死得不夠看。

  身為代理指揮的索羅們也清楚此事,因此立即改變攻擊目標,將大半的攻擊火力集中攻向—風飄。

  明亮清楚己方若單靠風飄主動也是無法持久,甚至苦撐不到一刻鐘,更甭提破什麼陣,除非自己出陣,或者…

  所以明亮一開始就注意著天水的所有細微反應,眼神也從開始的懷疑不信任,慢慢的轉為肯定,到最後不由自主的暗中讚許,讓明亮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因為天水的眼神總能在陣勢轉換之際,提早一步落在一個陣的關鍵—陣眼之上,所以他已清楚己方現下所缺少的一點點自信的執行力而已。

  「胖胖,你的朋友都快玩完了,你還不快點下去幫幫忙嗎?」明亮神情緊張的對著天水恐嚇。

  天水神情雖然十分關心的望著苦苦支撐的風飄,但還來不及反應前,就有一聲女聲搶在前頭哭訴般的喊道:「亮哥,你快點幫幫飄公子,快點嗎?」

  明亮更是故意:「我…怕…」

  天水見風飄已被逼到走投無路,又想到剛剛的感動,於是連忙壯著膽問道:「亮叔,我該怎麼辦才可?」

  明亮微笑鼓勵道:「不是有人已經教過你了嗎?」

  天水不禁想起不久前『台灣』的那段記憶而甜蜜的笑了一下,但看在金翎明白的餘光眼裡,心中卻多了些許的惆悵,令動作也稍為遲疑了一下。所幸攻擊火力已被風飄接去,加上明亮適時出了一招『曇花一現』補下空隙,否則神魔激戰中,稍微分心的金翎不死也得重傷!

  天水被這緊張的一幕,又拉回現實,急忙問道:「翎翎,妳怎麼啦?」

  天水的關心,讓金翎的心豁然開朗,招術又立即恢復水平,並笑著回道:「沒事,一時失神而已!」

  啊—

  風飄中招,慘叫好大一聲。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15 08:16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一章 樹大招風



  心酸酸的風飄,原本也沒那麼快就落敗,只是有點刻意的露出破綻,有點故意的讓對方砍了一刀,有點…

  風飄身上傷口雖長,卻也還只是皮肉傷罷了,原本也不用叫出聲,可是他就是偏偏要故意叫的特別大聲,因為不叫大聲點怎麼能吸引『她』的注意,不叫可憐一點怎知『她』那麼關心自己呢?

  只是一向重情義的他,立即後悔了,因為在他得到佳人的關愛眼神的同時,卻嚴重欺騙了新朋友的關心,因為天水胖胖的身影,已在自己的慘叫聲中,急忙踏著不穩的『鳳舞九天』,步進了殺機重重的『風之魔法陣』中。

  『風之魔法陣』的火力立即轉移,因為自始至終索羅門一群人的目標,就是最新任命的一位『監察使』,那『魔界追緝令』的唯一目標—天水。

  天水的壓力雖然突然倍增,但總是歷經魔界第一陣『迷神困仙陣』、及天界第一陣『十全陣』洗禮過的歷練,加上蘭心於『蓬萊之戰』期間的細心教導,天水對各式陣法內容都已有相當之認識,所以即使這個風之魔法陣的威力較強,但一時間也拿天水沒啥辦法。

  只是認識陣法後,初試身手的天水,對於似懂非懂的理論,可能還不怎麼熟悉,加上幾個月來的精神磨練後,身手也略顯遲鈍了些,因此動作依舊非常難看,甚至身、心還無法如以往那麼一致,而常常忘了下一步。

  「天水,乾轉震!」

  「風飄,離回坤!」

  「震穿艮!」

  「坤進巽!」

  「……」

  所幸,一旁的明亮卻總能在於適時的提醒並指揮天水及風飄的方位,甚至還遊刃有餘的跟他的怡妹談笑風生道:「怡妹,你看那胖胖,哪像隻鳳凰在飛舞,根本就是隻肥鳥亂飛嗎?」

  別說『千里傳音』這種小技巧,就連『腦波直接溝通』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會不會有人或外在因素的干擾,甚至會有盜連、偽造之高等技術!當然也要傳達者夠閒能分心使用。

  刀光劍影的激戰下,平凡的秋怡有生以來,那見過如此肅殺的場面,所以繃緊神經的她,哪還笑的出來,但她始終還是忘不了她偶像的安危,急切問道:「亮哥,飄公子要不要緊啊?」

  明亮邊指揮邊回道:「坎兌互調…,不要緊的。對了,怡妹,妳要不要看看風飄更帥氣的動作?」

  秋怡心裡是很想,卻擔心連累風飄而猶豫道:「我…想…可是…」

  明亮笑道:「沒影響!」並叫道:「『清風拂面』!…『風捲殘簾』…『回風斬』……」

  對於聽到明亮有些故意的大聲對話遠遠傳來後,風飄對明亮的指揮指令起先是非常排斥,但明亮所叫之招式卻又偏偏和自己決定的下一招,又完全吻合,甚至比自己的反應快上了那麼一些些,就有如自己聽了他的指揮一般,令他不禁遲疑了一下,可是對方的攻擊可不容許他『再次』懷疑,因為刀已快砍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回風斬!」明亮聲音又傳到。

  一時來不及反應的風飄,自然而然的回風斬出。

  鏮—

  對方被迫回刀防守,否則不僅能先砍下風飄的腦袋外,自己也要遭風飄的揮刀慣性而腰斬。

  「秋風掃落葉!」

  風飄隨著自然的慣性再次掃出…

  「……」

  明亮一招又一招的連續叫喊下,風飄終於完全放棄了對抗心理,因為他從來沒發覺到自己的招式能使的如此之順手又順心,他的心靈已完全沉浸在順暢的快感之中,無法自己。

  風飄帥勁招式,看的他現場第一號影迷—秋怡目瞪神迷,久久無法自己,根本已忘了自身和自己的偶像還身在險境之中。

  反倒是天水在明亮的指示之下,還頻頻遇險,簡直是醜態百出,讓金翎於招架中還是看傻了眼,因為她之前印象中的天水,雖然動作一樣難看,但卻非常之流暢,否則天水哪還活的到今天哪!

  明亮眉頭忽然皺了一下,立即又露出笑臉,語氣也跟著變化──

  「春風迎人」

  ……

  「隨風飄蕩」

  「乾坤逆轉」

  ……

  明亮似乎非常故意的遺忘天水的存在,而將重心完全移至風飄的身上。流暢帥勁的風飄身影,瞬間又成為全場的矚目焦點,因為同是身為『風』之傳人的對手,也從未想過自己所學武功,竟也可以使的如此完美無暇,所以連身為長輩的奪格也不禁看傻了眼。

  「這…!」當身為指揮的索羅門從看傻眼中回過神之際,不禁嚇的啞口無言。因為在己方的『風之魔法陣』中,不知從幾何時除了風飄這小旋風之外,又多了個另一個絲毫不遜色的氣旋,一個以一個胖胖身影為中心的氣旋。

  ……

  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的壓力,還是另有原因,索羅門的目光落在明亮身上的次數,愈來愈頻繁,而且也不知什麼原因,就是愈看明亮狂妄的身影,愈有一股想痛扁他一頓的衝動,愈來愈…

  索羅門終於忍不住心中的衝動,一招『寒風刺骨』中,就隻身挺刀直刺明亮——

  「停———!」

  咘—

  ……

  風,
  輕輕的,
  在晚霞中,
  撫慰著受傷的大地。

  人,
  靜靜的,
  在夕陽下,
  注視著巨變的劇情。

  風不再肅殺,
  人不再鬥狠,
  只因勝敗生死
  全在這難以理解的靜止畫面中。

  答、答、答……

  一滴又一滴的鮮血,從明亮那微笑的嘴角,滴入了枯黃的草堆上。

  明亮的重創,對方絲毫無半點勝利的喜悅,反而有太多的疑惑充斥在心中而無法釋懷。只因明亮的重傷是全為了救他敵手兩位主將而得,若要不是他的手下留情及超強的極至反應之下,否則索羅門必當場斃於他的拳上,而偷襲得逞的奪格也要死於天水的悲憤的『龍拳』之下!

  因當索羅門突如挺刀刺向明亮之際,奪格已知自己擔心之事即將發生,而急忙喝止。只是已閃過金翎那『銅牆鐵壁』的索羅門正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哪還聽的下奪格的多心之言。所以仍使盡全力往那已退出金翎保護圈的明亮身影攻去。

  年輕氣盛的索羅門,完全不知自己已被明亮在無形中完弄於股掌中,還在得意洋洋呢!因明亮是刻意退出金翎的保護,就是為了誘敵攻入之計!

  可是反過來說,也不能全怪索羅門的不是,因為明亮這號人物,對新一代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傳說人物,傳說中最多就是一個以文略技壓群倫的智慧尊者而已。年輕族群中誰也不知他骨子裡使的是何門何派的武功。

  倒是曾和明亮有段師生緣分的奪格,似乎有些印象記得明亮曾說過自己最常、也是最喜歡用的武功是那以『嚴密組織攻擊技巧』著稱的『林』部武學。

  教育,原本就是天界、凡間之區別之一!也是現代歷史區分文明與原始的重要指標之一。但比較下,單純學術性的師生情份,就沒武學那麼親近!而明亮與奪格就是屬於學術性的師生情。

  『林』部武學也是屬於比較被動的攻擊武學,自然不擅於搶攻,但為了避免陷於進退兩難之境地,相對也孕育出完美『叫陣』的心理戰術,其名為『樹大招風』。

  所以索羅門即使知道其名,也難以壓制自己心裡那股衝動、那股渴望痛扁明亮的慾望,何況在不知情的狀況之下,更是難免動了手、出了招。

  已有心理準備的奪格也在那同時大聲喝止,但奪格心裡清楚知道這一聲只是心理自然反應罷了,因遭『樹大招風』引誘之人,是沒那麼容易停手的,因此也在同一時間,身影已伴著一陣強風,吹向明亮之背後,想來個『圍魏救趙』攻敵所必救。

  只是故意背對奪格的明亮,似乎一切都還在完全掌握之中,竟無視背後那『狂風暴雨』將至,還順手對正面攻來的索羅門使了一招連環招『拈花惹草』。

  以『拈花指』輕鬆點離了索羅門的刀鋒,再以『惹草掃腿』掃向已失了重心的索羅門下盤。

  索羅門匆忙中收起了腿,才能免去斷腿之險。卻沒想到身在半空中,完全失去重心與無著力點之際,明亮下一招『中流砥柱』的氣勁已正衝著自己門面而至,並已壓的索羅門差點喘不過氣來。

  奪格急了、氣了,眼見自己的師侄將命喪明亮之手,所以手下竟也不在有師生之情份,十二萬分的功力全轟在明亮之背上!

  咘—

  好空洞的聲音中,奪格的勁力有如入了泥海一般,才驚覺明亮也曾說過『林』部有一招『朽木難雕』能讓對方的攻擊無著力點,並使對手的攻擊成為無力化,而達到自保之目的。但此招卻還是有功力上的程度負荷,所以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之下,奪格也僅能集中精神的拼老命催勁。

  瞬間,就在奪格使盡最後一絲力氣而即將絕望之際,攻出的勁力終於感到一絲絲的反震力。這點反震力代表著奪格的攻擊已傷到明亮,然而奪格卻毫無滿足感,反是滿心的疑惑與震驚。

  疑惑,因為這一點餘留氣勁雖可以傷人,卻傷不著任一習武之人,更何況是像明亮這等高手。

  震驚,因為絲毫不往前移動的明亮,似乎有意想保護些什麼而硬生生的接下自己的餘勁,方遭重創。

  明亮的前面是…!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17 07:19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二章 閃光龍炮



  後悔自己的衝動,愧對明亮的好意,好恨自己的魯莽,而傷到自己恩師的奪格,懷著十二萬分的感恩之心,回神定眼一瞧,竟整個人和在場眾人一樣的愣在當場。

  雖然場面就如奪格原本心裡預算一般,明亮的右手拳頭果然就緊貼著索羅門的鼻頭不動,但剛撿回一命的索羅門,那睜的極誇張的牛目,望的卻是明亮的另一隻手掌,一隻往後似乎想阻止些什麼的手掌。而那手掌想阻止之物,似乎就在奪格自己身前。

  此時奪格方驚察到臉頰旁的微微熱氣,一隻緊貼著自己臉旁的胖胖龍爪,所散發出的悲憤之氣。任誰也想不到剛剛那蹩腳的天水,竟能無聲無息,穿過狂風暴雨的險境,並能瞬間而準確的攻到奪格面前。

  或許『光』部的武學有此速度,但卻沒有如此之穩度,因光線還是會遭混亂的氣流折射而偏了方向。

  不,應該還有一人清楚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多了一個阻止動作,因此亂了原定的內息而受創。

  即使此招從未出現在世上,或許連傳說中也找不到蛛絲馬跡,但明亮還是清楚知道此招的名稱,因他的同門師兄弟之一的『迅猛龍』,就曾和他討論過要如何將『光』部的迅速、和『龍』部的剛穩合而為一,成為一招快、狠、準的招式,他們當時將未成形的此招名稱暫定為『閃光龍炮』。

  『閃光龍炮』,終將也只是一個名稱罷了,因為此招有個致命的缺點難以克服,那就是『慣性』。

  也就是『閃光龍炮』可以讓自己的拳頭快、狠、準的擊爆敵方腦袋,但『慣性』卻會將自己的身軀和對手的殘骸撞成微分子。換言之,就是所謂的同歸餘燼。

  所以此招就成為理論的招式,而深藏在明亮的記憶深處裡,直到剛剛他才又記起當年討論的場景中,除了他和『迅猛龍』之外,似乎還有一位同門存在,一個有點平凡、有點安靜、有點模糊卻記憶深刻的胖胖身影?

  明亮笑了,並在稍做調息後,喃喃自語道:「我又再次小覷你了!咳、咳…」

感慨萬千的一句話語,
來自記憶的一個故事,
一個黑白不分的年代,
一場兄弟鬩牆的悲劇,
……

  明亮先了收勢,接著有氣無力的輕拍索羅門的頭頂幾下,道:「很不錯!不過,再內斂一些會更好一點。」

  然後,輕輕壓下天水僵在半空中的手,其右手順勢搭著天水的肩膀上,並將整個虛弱身子靠在天水的身上,囑咐道:「我們可以走了!」

  「喔…」索羅門的喉嚨發出尷尬的悶聲。因為他想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似乎不對。

  咚—

  奪格忽然用力的跪下了地,並咚、咚、咚向明亮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老師,謝謝您!我知道怎麼做了。」

  明亮停下腳步,卻不回身道:「內斂不是不好,不過太過反而是一種虛偽!我是不會看錯人的,好了!收起眼淚,回去辦正事了!」

  奪格堅毅的擦了淚、起了身,大聲喝道:「風之一族—」

  「喝—」

  「風之一族—」

  「喝—」

  「風之一族—」

  「喝—」

  ……

  奪格的吆喝中,與風之諸魔的附和之下,一聲比一聲更為壯烈,一聲比一聲更為興奮,直到最後連身為『風』族的風飄也感染其氣氛,而跟著大聲附和著,直到奪格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的那端後,興奮之情還久久不能平復。

一陣風,
來的匆忙,
去的也匆忙,
來去匆忙間,
僅留下一堆問號?

  走在歸途路上的金翎,終將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向明亮率先問道:「前輩,他們怎麼就這樣走了?」

  已恢復生氣的明亮微笑回道:「他們已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不回去,還要做什?」

  風飄卻愈聽愈模糊的問道:「他們不是要緝拿天水嗎?而天水不是還在這裡。」

  明亮反問:「緝拿天水做什?」

  風飄道:「取得魔界王位。」

  明亮轉向又問金翎道:「現今魔界誰最有資格取代索力之魔將王位?」

  金翎直言道:「就那個奪格喔!」

  「為什?」

  金翎分析:「事實上,索力這麼多年來的王位能坐的如此安穩,靠的就是奪格這個好師弟,私下替他打點一切關係,否則單憑魯莽又好色的索力,怎能跟其他三王相抗衡。只是…」

  明亮清楚金翎一個女孩子家,是不適合大庭廣眾的在背後說人壞話,所以接道:「只是奪格的個性,就如你們剛剛所見一般,太過懦弱、太過優柔寡斷、太沒主見,相對就比較沒有權威感,也較沒有大將之風。」

  明亮嘆了口氣,才又續道:「若按上古神魔二分法來分的話,奪格可是個超標準的神族,只可惜他生錯了年代,生錯了地方,又認了個不該認的師父…,唉—」

  明亮望著風飄婉息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風飄知道明亮是在責怪自己剛剛對奪格的不禮貌,但風飄依舊理直氣壯的辯道:「他可棄魔歸神啊!」

  明亮大大的喘了口氣,感慨的道:「這句話不應該從你嘴裡說出的,你應該知道『棄魔歸神』的痛苦與艱難程度。」

  風飄聞言,突然噤若寒蟬,冒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師父—風劍就是這一句意正嚴詞下的受害者之一。他自小就常聽師父說過,他不後悔這麼做,但有時還是會忍不住抱怨說他若不是當年受了太大的刺激,加上年輕氣盛的一時衝動的話,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熟悉的人、事、地、物,投靠另一陌生的環境。

  加上事後遭雙方唾棄與懷疑、追殺與排擠!那種完全被孤立的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

  風劍為此就曾多次想已自裁了斷餘生,可幸的是他還有一個『大頭』熊朋友,和唯一一個精神上的人類朋友,一個完全可以信任自己的長官。這個長官也是後來獨排眾議,力挺風劍當上天府之國—蜀王之人,也就是當今擁有最多人才及最強武力的『靈霄殿』之主—玉皇大帝。

  「不急,慢慢想!」明亮望著冷汗直流的風飄,知道他已知自己的錯誤之所在,所以也不想給他太多壓力,因為要更改一個人從小到大的那似是而非的常識,可也沒想像的那麼簡單。

  於是,明亮正欲轉移話題的道:「……」

  「我錯了!有機會我會向師叔道歉。」風飄已毅然道。

  明亮嘴角微微往上翹,並勉勵道:「現在的年輕人果然都很不錯,不但敢面對自己的錯誤,還能勇於坦承自己的錯誤,這更值得讚許。只是你也沒錯!」

  風飄聞言,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又露出滿足的興奮笑容,並十分恭敬的大聲謝道:「謝謝前輩,晚輩受教了!」

  哈、咳、哈、咳…

  明亮肆意的笑聲中,參雜著幾聲咳嗽聲,並被勾起了回憶中,訴說著往事道:「你們『風』族,不愧是推動時代前進的一族!為了創新,而勇於嘗試。為了精益求精,而勇於改過。唉-,可惜還是跟不上『光』改革的腳步,也吹不動寒冷的『冰凍』世界。」

  風飄知道明亮口中的『光』,是指『光明朝』。『冰凍』是指現今的『冰雪朝』。但這些都屬於政治議題,似乎已和自己無關,所以僅露出淡淡的微笑,不予置評。

  唉—

  明亮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就是像你這個樣子,你說你師叔欠缺的是天水的一條命嗎?」

  「啊—!」風飄訝異的張大了嘴,再次啞口無言。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師父當『蜀王』當的有多麼辛苦,他曾多次聽到師父向三公抱怨道:「要不是想證明自己還存在,愛好自由的我,也不會甘心受困於此。」

  風飄也更清楚,那天慘案中,師父臨死前,為何還笑的那麼開心了,因為他已擺脫了一切束縛……

  相對下,索力與奪格兩師兄弟,原本分屬外在身與內在心的束縛,但至少還有一半的自由,如今要奪格一肩扛下重擔,那對『風』族而言,那是要有多大的決心,與多大的犧牲!

  「啊—」風飄想到一半,突然又大聲的叫了一聲,並用手指指著明亮質疑著。

  明亮聳聳肩道:「是的,我是殘忍了點,利用了你師叔的良心,要他想想你們那群同門師兄弟的前途與未來,與那些還在依賴他的市井小民的生命與幸福。所以他才能下定決心犧牲到底了!」

  風飄聽完明亮的解釋後,對於這個處於魔界的奪格師叔,終於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觀。從鄙視轉為欽佩不已,並以有這個師叔為榮。

  然而,明亮卻反而再次嘆道:「可憐喔!一場奪權之戰,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啊?可憐啊!」

  ……

  殺—殺—

  殺聲震天,雙方人馬以三度空間為戰場,殺到天昏地暗,殺到日月無光!

鮮血染紅了邊疆,
烽火摧殘著大地。
壓抑太久的精力,
肆意的狂洩,
束縛太過的情緒,
放縱的怒吼。

  戰爭爆發了!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19 06:35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三章 烽煙再起



  殺—

  殺—

  殺聲震天,雙方人馬以三度空間為戰場,殺到天昏地暗,殺到日月無光!

  鮮血染紅了邊疆,烽火摧殘著大地。

  壓抑太久的精力,肆意的狂洩,束縛太過的情緒,放縱的怒吼。

  雙方昨日或許還把酒言歡,豈料今日兵戈相向不留情,難道真的只為了一個簡單的『面子問題』而已嗎?

  當然不是,面子,只是個好聽的藉口,一個狂放廝殺的藉口,因為六十個寂靜寒冬的日子……

  唉—

  有夠無聊難熬,所以當一遇這難得的好機會時。

  雙方上起將領,下到兵士,都是滿懷著亢奮的情緒,前仆後繼,義無反顧的投入戰場,因為誰都清楚,唯有以生命作為賭注,方能享受到人生真正的刺激。

  而有賭必有輸贏,一晝夜慘烈的第一次,好像一次偶遇的遭遇戰,『天府之國』這『靈霄殿』的附屬小國,竟大獲全勝的擊潰同屬『靈霄殿』戰力最強的直屬四國之一的『南國』先遣部隊,而令這個位於天府之國的邊疆重鎮『長安』陷入了一陣狂歡之中。

  但歡樂總是短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雲慘霧,因為『南國』真正的主力部隊已從『咸陽』整軍南下,欲直取長安。

  咸陽,長安都是單純地理上的相對地名。和往後的歷史沒啥關係!

  但長安的二十萬居民縱然膽怯,卻沒人因此撤離,因為除了先前同仇敵愾的氣焰還在延續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除了一些少數商人外,此地的居民十之八九全是駐軍和其家屬,而其假想敵也可想而知。

  所以全數居民早已有了心裡準備,但人嘛!總還是有些許的自私……

  「可不可以先撤離老弱婦孺?」一個將官在最高軍事會議中對著主席代表發問眾人的希望。

  天界此時可是神仙與凡人雜居的年代。所以還是有老弱婦孺。

  然而,德高望重的主席,也同時是身為長安最高指揮官的上將—言筒,卻望向坐在他身旁那年輕卻異常威嚴的瀟灑小伙子,好似想先聽聽他的意見,才敢做決定的樣子。

  誰知,那原本風流瀟灑的小伙子,卻也以求情的眼神,望向對面那留著山羊小鬍子,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好似要他放了城內十餘萬的生靈一條生路一般。

  唉—

  那文人低頭嘆了口氣,無力的說道:「可以啊!」

  眾人聞言正在慶幸之際,卻又聽那文人以譏諷的語氣道:「好了!會議就開到此為止!可以解散了!」

  啊─

  眾神將呆若木雞的嚇傻在現場,一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尤其是身為主官的言筒,更是嚇壞了!

  而氣急敗壞的頻頻向身旁那小伙子示意,要他向那文人要個答案。

  因為那文人可是那小伙子以生命擔保,介紹給他擔當此役的總軍師,如今已正面和『南國』槓上後,卻又想一拍兩散的置身事外,那叫言筒這個主官如何向長安城二十萬軍民交代呢!

  甚至為此非常有可能為天府之國全國招致滅國之禍,因為南王就曾不只一次向『玉帝』上書,要玉帝撤掉天府之國這個行政區域,並將之納入南國版圖。

  可幸每次文書只抵達現今靈霄殿最高行政執行單位—『三清宮』,就被『三天尊』已嚴重違反天條予以駁回。

  如今,讓南王找到了藉口,他不發揮才有鬼呢?

  天府之國全國居民也深知此一嚴重性,所以從以前就一直不想也不敢和南國有所正面衝突,以免惹禍上身。

  誰知,忍辱偷生卻更增南國的刻意挑釁與惡意打壓,讓身為同屬靈霄殿的居民,進出南國卻有著天壤之別的差別待遇。

  那無理的刁難、漠視、欺凌在這邊疆重鎮上更是明顯,甚至還有更加過分的事,要死不死的正好給那一天恰好落腳在長安的風飄等一行人給遇上了……

  那一天蕭瑟的黃昏中,風飄一行人終於擺脫露宿荒郊野外的寒風,來到天府之國最北邊的一個城鎮—長安。

  一個以軍事作為最高考量的城鎮,所以此城近十萬的大軍也可以說是天府之國國內屯兵最密的地區之一。也因人口較多,所以也發展出屬於戰略性的商業行為。所以當天晚上,風飄一行五人就住進了一家堡壘狀的旅店。

  這旅店雖然簡單了一點,但可也是他們跑了好幾家店,和花了相當首都一流旅店中帝王套房的三倍價錢,才勉強從客滿的十餘家旅店中,硬擠出兩間小小的房間。

  碰—

  從一進城就遮遮掩掩的風飄,在一關上房門之後,一拳就重重的擊在紮實的大理石桌上。好在這一拳有力無勁,否則在寂靜而緊張的邊疆旅店中,不嚇死人才怪。

  風飄含著敵意的盯著金翎問道:「你們未免太過分了吧!」

  金翎似乎自知理虧道:「中央早已知道『南王』的一些行為有些不適宜,也多次對其進行糾正,但他『保護人民』的理由卻也十分正當,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而我也沒想到他這次會以你的事件為藉口,進行全面封關,間接造成貴國居民的諸多不便。」

  對於金翎的禮貌,風飄才知自己太過衝動了,而連忙向金翎道歉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金翎對風飄的正義感也十分欽佩,所以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並擔當道:「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我明天還是先過去『咸陽』稍微解釋一下,看能不能先做彈性的變通。」

  「……」風飄對金翎的義氣,感動的無法言語。因為連中央都看不在眼裡的自大『南王』,豈是一個小小的『心宿星君』能說服的動。

  這回金翎過去只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自討沒趣罷了!但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是機會,所以風飄除了感動之外,實在無話能說。

  經過一夜的齋浴休息及心理準備後,金翎一大早就告別了眾人,單身渡過『渭水』,進入咸陽城。

  至於,留在長安的四人卻分成兩組,一組是秋怡硬拉著偶像風飄外出逛街。另一組是天水黏在那還在旅店調養傷息的明亮,不捨離去,直到日落西山、月兔高昇……

  啊—

  明亮突然捧著絞痛的心窩,流下了幾滴男兒淚,輕輕的道:「怡妹,願妳走的無怨無悔!」

  「啊?」天水聽不清楚而含糊的應了聲。

  明亮擦了淚苦笑道:「待會兒就知道了!」

  待會兒,一待就是半天,直到黎明之際!

  鏮、鏮…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瞌睡的天水。

  天水睡眼惺忪的開了門,誰知迎面就是一個人影,軟趴趴的直往天水的懷中趴了過來。天水直覺的將人撐住,並定眼一瞧——

  「啊—!亮叔,快一點!是飄哥受了重傷!」

  ……

  「秋怡——」風飄昏睡一夜後,突然半坐起來並大叫一聲。

  一旁伺候的天水可被突來的動作嚇壞了,但還是連忙輕拍著滿身是汗的風飄後背,安慰道:「飄哥,沒事了!先靜一靜。再說。」

  風飄剛一定神,就滿臉愧疚望著明亮抱歉道:「前輩,我…」

  明亮阻止風飄繼續說下去,只是淡淡的問道:「『她』走的還安祥吧?」

  啊—

  風飄先是訝異了一下,才連忙回道:「秋怡姑娘,是含笑西歸。她是為了我…」

  明亮心裡安慰的道:「那就好了!至於她為誰而死,都是她自己所選擇,不要再有所遺憾,以免她走的不太安心。好嗎?」

  風飄皺了下眉,才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但心裡還是非常的不甘心,對明亮也非常的不諒解,而暗地裡卻下定決心道:「秋怡姑娘,你的愛人不為妳報仇,但我絕不會讓妳為我而白白的犧牲…」

  「該走了!別再發呆了,風老弟。」

  「啥!」沉思中的風飄被明亮的呼喚聲驚醒,一時還不知如何以對。

  明亮突然目露凶光的道:「當然是去殺他們個精光!你不會說你不去吧?」

  「去,當然去!為什麼不去。只是你剛剛不是…」獲得意料之外答案的風飄連忙稱是,但還是不免懷疑一下。

  明亮簡單的回道:「報仇,是因為我們對秋怡不捨的表現,而並非是為了她而作。不要將責任全往往生者身上推,那只會對往生者產生無謂的羈絆,讓往生者無法安心的轉世投胎而已。好了,貴客快到了,這裡太小了,我們到大廳會客吧!」

  「會客?」風飄與天水異口同聲問道。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21 03:37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四章 鋒芒再現



  風飄怎麼也想不到明亮口中的貴客,竟是自己同學—言葉的父親,也是長安城二十萬軍民的大都督—言筒。

  之前說過了,沒背景是沒辦法到靈霄殿留學的!至於金翎的背景,以後會交代。

  言筒親自率領百餘名全副武裝的親信,將這一間小小旅店團團以人牆與靈力罩圍住,這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風飄,一時間也猜不得好壞,要非是明亮在他背後輕推一把的話,那句尷尬的『言叔叔』還不知如何說出口呢!

  言筒斥退左右,僅留七、八位較高階的將領在場之後,一開口就罵道:「小兔崽子,你捅了那麼大的婁子,竟想一走了之,叫我們這些老傢伙怎麼辦?」

  這熟悉的家長責罵聲,聽在風飄耳中更是感慨萬千,由不得真情留露,聲音哽咽的回道:「言叔叔,有您老幾位輔助福伯,我國必定有另一番氣象。」

  「放屁!」

  言筒顧不得形象罵了一聲,並語重心長的續道:「說實在的,要將大業立即交付你們年輕的這一代,我們這群老傢伙不但還沒足夠的信心,也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所以有些較情緒的反應,也是在所難免之事。而交棒卻是遲早要作的世代交替大事,所以你就別太在意了。」

  風飄欲辯:「可是…」

  言筒眉頭一皺,搶話道:「沒什麼好可是的,里冰對外不能公開之事,卻已發密函告訴各路將領事實的原委,我想沒人會再追究下去,如果有的話,有言叔讓你靠,你還怕什麼?」

  風飄語中略帶懇求:「言叔叔,有你這句話,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但可不可以讓我冷靜的思考一陣子,好嗎?」

  言筒有些猶豫的道:「好是好啦!可是三年會不會太久了點?」

  風飄鬆了口氣道:「言叔叔,你們都撐了一甲子了,不會在乎這短短的三年吧?」

  言筒望著風飄,直言說道:「是不會太久,但我是害怕的是你來個一去不回的戲碼,那就…嘖、嘖、嘖…」

  被說中心事的風飄,臉一紅的承諾道:「好啦!我答應言叔叔,到時我一定回來,這可行了?」

  言筒滿意的點了下頭。接著臉色轉而嚴肅道:「好了!你們幾個趕快從密林離開,以免讓南王找到,而讓他有了藉口出兵攻打我國!」

  風飄一聽,臉色雜然,不知是感激呢?還是憤怒比較多?

  最後,也只是淡淡的問道:「言叔叔,那你要如何處理往後之事?」

  言筒從風飄不悅的神情言談中,知道他內心中有多麼不甘心,但自己身為天府之國的將領,對南國的蠻橫,何嘗忍受的了!但此時此刻絕非是與之撕破臉的最佳時候。所以心情也非常沉重的回道:「也只能照往例私下解決!」

  風飄不解的問道:「私下解決?」

  言筒有些尷尬地說道:「找幾個替死鬼背黑鍋,再賠一點錢,應該就沒事了吧!」

  碰—

  「什麼沒事?這麼喪權辱國的事,你還敢說的出口,虧你還是我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一向養尊處優的風飄,何時曾聽過這麼沒自尊的話,所以一時按耐不住情緒,而指著言筒的鼻尖拍桌大叫著。

  言筒也不以為侮,嘆氣說道:「唉—,我說的已夠婉轉了,但這就是現實的黑暗面,我也曾試著與之對抗,但…」

  風飄見言筒的無奈神情,也無心再追究,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那事實呢?」

  言筒黯淡說道:「那替死鬼就是為你而得罪南國的殘存勇士,至於錢嗎?因為你的身份較為特殊,所以…」

  風飄再也忍受不了,昂首站起、鷹眼環視全場,情緒激昂道:「你們還敢自稱是『神』嗎?我看你們連一般的凡人都不如。」

  風飄愈說愈亢奮,手勢也愈來愈明顯道:「別人在自己家裡調戲自己的妻女,竟還能默不出聲。殺了自己的親人後,竟還要犧牲兄弟平息對方的怒氣,你們是不是人啊?你們還有沒有自尊啊?」

  風飄至於會如此激昂,就因為這全是他前天所見所聞,也因此才會忍不住將那些鳩佔鵲巢的南國畜生教訓一頓。

  卻沒料到他們一群人會如此眾多,加上還要護住那柔弱的秋怡,再流暢的風也因此滯留,人為此受了傷,秋怡反而還為了護住已受傷的自己,而最後含笑的躺在自己懷中辭世。

  也或許是秋怡的犧牲,因而激起那原本在一旁冷眼觀看的本地駐軍,心裡的正義心腸,但駐軍的加入,除了雙方的傷亡更加慘重外,卻無法將一大群強悍的南國兵士全員緝捕,並眼睜睜看著他們挾持著已受重傷的自己,揚長的離開『長安』城。

  若非…

  反倒是在場諸神,多年來為國、為家的忍氣吞聲,及彼此不談,也沒人想講、敢說的默契下,幾乎已忘了自我的情緒所在,如今在風飄的扇風之下,看似心灰意冷的情緒,似乎又看到了一絲絲的熱情火花。

  只可惜在場的諸位高級將領,大多是歷經過『天界大戰』的洗禮,那慘不忍睹、暗無天日的殺戮與精神壓力,對諸神而言還歷歷在目,所以強烈的恐懼,很快就再次壓抑住即將失控的怒火。

  「是啊!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也不錯,畢竟妻女再娶、再生就有了,至於兄弟死了就算了,這樣就不會有人跟自己爭有的沒有的,那也不錯啊!」明亮忽然有如自言自語,冷冷的說道。

  風飄緊接道:「你們就讓外人這麼瞧不起嗎?」

  一個火氣較大的高大將領,口氣很不滿的道:「不這樣做,那還能幹嘛!」

  風飄一派天真道:「找『三天尊』申訴,要是不行就找『玉帝』,要是連最高行政主管都不行,就直接找最高監察單位—戰帝宮,要求直接彈劾。」風飄講到戰帝宮時,不禁瞄向那正和明亮低聲細語,而面帶焦急的天水。

  風飄直覺天水所問的問題,也是自己蠻在意的問題,所以也想聽一聽他們的談論。但這邊的言筒卻已開始發言,所以只好禮貌的聽他說道:「…我和你師父不是沒試過,但等待中央的反應及答案不但曠日費時,而且千偏一律是『查無實證,無法可辦』!」

  風飄再次天真道:「一次不行,再試一次,兩次不行…試到行為止。尤其這次更不可以讓步!」

  言筒考慮了一下,才道:「好吧!為了國家的尊嚴,這次就跟他再拼一次。」

  風飄及在場諸神聽了言筒的決議後,臉上似乎才又找回了一點身為人應有的自尊。

  嘻—

  可惜明亮這局外人,卻毫不留情面的當眾潑了一桶冷水,冷笑道:「來不及了!一切都太遲了!」

  啊—

  現場一片嘩然。

  明亮不等眾人發怒前,就又直接解釋道:「我想南國的先遣部隊,現在大概已整裝快完畢了!」

  啊—

  現場一聲更大的訝異聲。

  有人失態叫道:「南國,不會那麼不講理吧?這不是出師無名嗎?」

  明亮指著風飄道:「他現在出現在這,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風飄和在場諸神一樣感到疑惑,因為被擄走的過程中,傷重的他也只迷迷糊糊記得有個令自己心安並安穩的背,將自己背回長安而已,而至於其中的過程就不大記得了,所以也以期待的眼光望向明亮。

  「我也不清楚真真的過程,但『他』既然出現了,又動了手,表示一向慵懶的他已真正動了火氣,所以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活口能活著回到咸陽城吧!」明亮說的輕鬆。

  但連一向穩重的言筒也感到事態之嚴重,而失態連忙問道:「『他』是誰?」

  「『他』,不就是你們口中的『金俠』!」

  嘰嘰喳喳…

  明亮笑道:「但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嗎?」

  言筒經明亮這一提醒,才回過神指揮道:「你、你、你…立即通知各級指揮官,從最高備戰狀態提升為全面作戰型態,並立即回作戰部開一級作戰會議。去,快…」

  明亮與風飄就在有點被動的被請回長安城的作戰指揮部,至於天水也不知在何時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特急報告!咸陽已集合近三萬的先遣部隊……」

  「…先遣部隊已開拔…」

  ……

  緊接而來的軍情,令現場的氣氛愈來愈凝重,愈來愈死寂……

  「完了!穩死的…」

  碰—

  雖然這消極的話語,說中全場眾人的心事,但還是有人倔強的發脾氣,並拍桌叫道:「信不信,我以軍法斃了你?」

  說話的明亮,也只是聳了聳肩不語,反倒是風飄也拍桌氣道:「難道他說錯了嗎?看看你們一副死了爹娘的衰模樣,還打個屁仗啊?」

  言筒無奈的辯道:「小兔崽子,你有精神是不錯,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雙方的軍力為何?」

  風飄對軍力也有所研究,知道己方以二十萬不到之虛數,對上人家實實在在的四十萬大軍,哪還有勝算可言?若不論人數,就單單以武力而言,己方也頂多人家的四分之一強罷了,那……

  風飄的無語,讓氣氛一下又冷到了谷底。風飄無奈的望了望明亮,並輕輕的搖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誰知風飄卻見到了明亮的嘴角竟然翹了起來,而訝異不已。

  啪、啪—

  只見明亮拍了拍手,氣定神閒道:「好了!該提起精神了,戰爭若講究公平、公正、公開的話,那還打個屁啊!」

  眾人總算提起了點精神,並有人帥勁問道:「那你有什高見?」

  明亮望著那發問之人反問道:「你認為第一場先鋒戰,要多少人馬才能取勝,總軍師?」

  那帥氣十足的發問之人,正是長安城的總軍師—瑪速,所以對明亮也有所研究,只是對傳說的誇大之詞還是有所懷疑。

  瑪速信心十足的回道:「因託閣下之福,我們這一場先鋒戰可謂已佔盡天時、地利,所以只要二比一的人數,就可免強取得勝利。」

  嘻、嘻…

  明亮冷笑不語。

  瑪速不服問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一萬!」

  明亮伸出一隻手指道:「因為太久沒動腦了,所以保守一點,我還是需要一萬兵力,就可以取得完全勝利,你信不信?」

  瑪速想了好一會而,搖頭嘆道:「信也沒用!我方可沒四十萬大軍對付後面的大軍啊!那還不是多此一舉。」

  明亮的嘴角又信心十足的翹了一下。

  瑪速終於忍不住罵道:「說謊,我就不信你能神到那種地步!」

  ……

  「我信!」尷尬的氣氛中,一句堅毅的話語,輕輕的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個人就是風飄,這其中除了有些對明亮的愧對外,還有絕大的賭博成分在內,因為他清楚已沒時間讓人考慮下去了,所以他視死如歸的接道:「我信他,並用我的生命擔保。」

  身為總都督的言筒,望了望堅毅的風飄後,又望向總軍師想聽聽他的意見。

  瑪速搖頭道:「也沒甚麼好辦法了,我們只好把死馬當活馬醫了!哎—」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23 07:15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五章 宿命之戰



《出師表》

親愛的長安軍民們:

  吾今日以非常沉重的心情宣佈和南國正式宣戰,這結果絕非吾所樂見,但吾深切的相信,這悲壯的決定必得到各位的全面支持。

  回想當初吾等在此落腳之時……

  ……

  又…是出師表,這又不是國文那死板板的課文,所以決定將之省略。如對出師表有興趣者,可以參考明亮之後世的類似著作。

  對不起!課,為自個找了個理由,替已寫到麻木的自己解釋下台階。因為一時三刻間,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無中生有的再寫一篇感人肺脯、又能媲美那已流傳千年的巨作『前、後出師表』,而且課在此已滯留好幾星期,所以為了趕點進度,因此決定先將其擱下,以待有機會再行補上,至於出師表的意境就先行參考國文課本吧!

  哈、哈、哈…

  課,可不是什麼超級大文豪,也非專業編劇。課,只是個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唯我獨尊的幻想天才!哈、哈、哈…

  「好了!這次會議就開到此為止!可以解散了!」

  ……

  寂寂復寂寂,對於明亮這非常故意的氣話,在這最高軍事會議的會場上,一時間誰也不敢先行出聲,那死寂氣氛簡直令人窒息。

  瑪速打破極尷尬的場面道:「亮先生,你的出師表雖然讓全城的軍民陷入極亢奮的團結氣氛中,加上對方的輕敵及自傲,讓我方再佔了人和的優勢,最後再加上先生的神機妙算,主動突襲下,使我方才能一舉將敵方擊潰於渭河河畔取得有史以來難得的全勝紀錄。」

  瑪速話題一轉:「但後面我方可沒四十萬大軍啊!對方也不會再那麼輕敵了!而你又沒有提出具體的方法,所以也不能怪我們有如此消極的想法啊!」

  明亮聞言,精神稍稍一提,抬頭微笑道:「也對!好吧!我就先提出我的辦法…」誰知明亮話到一半,那含意極深的目光,竟挑釁的望向早已無主張的風飄。

  風飄被這一望可慌了,急忙輕輕的搖了下頭,表示自己也無法可施。

  明亮卻笑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只須一個主角就夠了!」

  啊—

  全場又是一片嘩然。

  這下連一向沉穩自重的長安大家長—言筒,也不禁拍桌大怒:「早知如此,當初我又何必淌這次渾水?」

  豈料,眾怒所指之下,明亮還悠悠哉的問道:「總軍師,這次『南國』的總帥會是誰?」

  「啊—,難道…」瑪速經這一提醒,似乎已想到了方法,而面帶興奮:「還會有誰,當然是『南王』最寵愛的唯一男弟子—羽奇!」

  瑪速臉色忽然又一暗,道:「方法是可行,但飄公子的實力似乎還……」

  風飄也知道瑪速所保留的難堪話尾,而眉頭一皺、眼神一閃、情緒激昂的發表道:「幾個月前或許還不行,如今我卻有把握讓『他』於主將單挑中血濺沙場,一舉擊垮他們的士氣。」

  風飄不知為何說到『他』時竟輕咬了一下牙。

  這動作雖然極短又小,但還是落入明亮的眼裡。

  明亮卻鄭而重之搖了下頭:「千萬不能殺他。」

  風飄聞言,臉色有些失落:「為什?」

  明亮反問瑪速道:「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

  瑪速有些不齒的回道:「跟他老子一樣,甚至更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而且極好女色。但其實力、武力卻也不能小覷!」

  風飄於瑪速邊講解中,邊肯定的點著頭。

  明亮微笑的點頭解釋:「這種常以武力服人的將領,要打贏他的部隊最好的方法,不是殺了他,因為隨便一個替代的副手都可能比他厲害,所以…」

  風飄聽著明亮的提示,嘴角也微微揚起的接道:「這種死要面子的傢伙,很容易受激失態,所以最好就是讓他丟盡臉,那我方得勝的機會就愈大,對吧!」

  明亮微笑的點了下頭。

  風飄打定主意道:「好吧!我會盡量在鱉腳的招式中將『他』擊敗。」

  接著……反覆在各式沙盤幾番推演後,會議結束。

  幾小時後,真正上陣時,原本信心高亢的風飄,反而有些失神的慢慢走向渭河河畔的空曠草原上──

  「喂,小—王子,我們又見面了!」

  「……。」失神中的風飄,對於對方大將那譏笑般的戲弄聲,完全無視。

  「你是嚇傻了嗎?還是今天沒人讓你依靠,就不敢跟本大哥頂嘴了啊?」

  「哇—靠,誰那麼缺德,竟放畜生在此放屁啊!快找人把牠帶回去吧!」風飄這下終於回神,還故意用手在鼻前扇了下風,接著才故作驚訝的說道:「啊!奇哥,你也在這啊!那你剛剛有沒有聞到臭味呢?」

  話說三年前,原本就處於極尷尬狀態的兩個國家的第二代接班人〈南國的羽奇與天府之國的風飄〉,竟如此湊巧成了同班同學。視同水火的兩人接著下來的明爭暗鬥,其慘烈的狀況也可想而知。

  尤其,武功、勢力都處於劣勢的風飄,其受到的欺負侮辱絕非常人所能理解。即使在外貌、學識及修養都佔盡優勢,卻無法改變他遭受欺辱的事實。

  幸運的是風飄也在那當時認識了那仗義執言的『發』學長,也自此之後,羽奇公開的作弄才逐漸收斂起來,但私下的暗地搞鬼還是少不了。也因此風飄剛剛一提到『他』時,還忍不住情緒而咬牙切齒。如今再次面對面,多年來的新仇舊恨全湧上了心頭,當然少不了先舌戰一番了!

  但粗枝大葉的羽奇和風飄同窗三、四年,深知口頭上的文鬥決佔不到好處,所以立即切入主題道:「廢話少說,小子,你想怎麼比?嘿、嘿,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不見,就有人忘了自己究竟有幾兩重了呢?想打贏我…還早的很…嘻、嘻、哈、哈…」

  在羽奇狂妄的笑聲中,風飄才清楚發現自己實在太過單純、太蠢了,而暗自自責一下:「白癡,一急竟忘了還有軍事間諜的存在,我…明亮…嘻、嘻…哈、哈…」

  風飄也笑了,笑的極度開心,因為他終於弄清楚,剛剛還困擾著自己的傻問題,那明亮在他離陣前為何還莫名其妙的罵道:「你老師卡好!」及那高深莫測的微笑是何含意了!所以風飄笑了,笑的羽奇有點不知所措的罵道:「小—王子,你是嚇傻了嗎?」

  「是啊!我是真的傻了!哈、哈…」風飄繼續笑開懷。

  羽奇終於按耐不住火爆性子,『烽』刀先行出了鞘,挾著火勁,在『朱雀掠空』的身影中,直擊風飄。

  風飄笑聲不斷,一招『隨風飄蕩』輕易掠過羽奇的刀鋒。

  但羽奇這早已武功修養取得『尊者』階級的高手,豈能如此輕易罷手!更何況羽奇一派的武功,不僅是主動攻擊型,還是強烈的主動。所以緊接一招『朱雀迴旋』,攔腰回砍向風飄。

  風飄身體一時反應不及,『浮』刀也才離了鞘!

  鏮——

  一聲金鐵交擊聲中,雙方功力高低立分,風飄被震退十餘步未停,羽奇又已和身欺上,又一招殺招『朱雀襲龍』攻至──

  此時此刻,若是幾天前的風飄,為了面子,打死也會硬接下來。可惜的是風飄已非風飄,不僅不接招,還順勢一直猛退,退的瀟灑、退的帥氣。瞧的羽奇火氣更大,『朱雀掠空』的身影再次由四面八方迅速攻至,令風飄無路可閃,想逼風飄硬接。

  錯,羽奇又錯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堂堂一國的王子—風飄的竟會以一招『隨風飄蕩』從自己跨下飄過,而愣了一下。

  但羽奇也不愧是南王引以為傲的唯一男弟子,所以在風飄從後奇襲而至的刀芒前,羽奇早已回神以待,但離身的刀已來不及回防,豈料一招『朱雀回火』的烈焰直往回衝向措手不及的風飄。

  這次輪到還在為自己的奇招洋洋得意的風飄大吃一驚,因為這一招在幾年的同窗鬥爭中,他就不曾見羽奇使用過,所以慌亂中僅能以一招『風捲殘簾』才將熊熊烈火勉強卸向半空之中,免去了被火紋身的命運。

  簌—簌—

  冰涼的陽光下,瑟瑟的秋風中,除了遠方那渭水的流水聲外,竟只剩芒草相互磨擦的微小聲音。

  那河岸已沒人了嗎?錯,雙方近十萬的的主力大軍,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個河岸,只是已全部握緊了兵器屏息以待最後的結果出爐,因為那將關係著等一下的大戰的氣勢,所以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嘻、嘻…

  陣營中的明亮,嘴角微微的上揚了,因為他已清楚看到風飄笑了。

  幾公里遠的嘴角也能『看』到嗎?能!幻化成整隻老鷹都沒問題了,何況是鷹眼這單一器官。

  風飄與羽奇由於雙方都錯估對手的實力,因此在第一回合後,都收起鄙視、輕視的心,而努力的思考如何對付實力超乎自己想像的對手,也因此陷入漫長及死寂的對峙中。所以當風飄再次微笑時,羽奇忍不住心虛的喝道:「你笑什麼?」

  風飄輕鬆以對:「我放棄不想了,我一時間也想不出對付你的方法,因為你似乎還有很多招式是我從未見過,所以想了也是白想。」

  「是嗎?」羽奇見風飄自信的樣子,哪是放棄的態度,所以不禁心生懷疑。

  風飄舉刀道:「是啊!所以也不能讓你想太久了,因為那我會吃虧的,接招!」

  『疾風刀舞』已在語末,華麗的搶攻而上。

  羽奇被動以『朱雀舞空』混著火焰的『烽』刀應付。

  …鏮……鏮………鏮…………

  風助火勢,熊熊烈火在強風的助燃下,即使在光亮的大白天裡,也顯的特別壯觀,更何況不時有單一火柱沖天而去,更加絢麗無比。可惜在眾多的觀眾裡,卻沒人在乎漂亮不漂亮,他們在乎的只有戰況,但烈焰卻隔絕了視線與靈感。

  智慧尊者出身的言筒緊張握著拳頭,向瑪速示意著。瑪速才向明亮略帶挑釁的問道:「戰況如何?」

  明亮豈能不知瑪速還再質疑自己的能力,但他清楚這只是人的天性罷了,所以不以為意的反問式的提示:「聽一聽聲音?」

  瑪速仔細聽了一下響亮的金鐵交擊聲後,訝異的回道:「這…這次數和激烈的戰鬥一比似乎太少了點?」

  明亮示意再聽。瑪速一仔細聽,竟有點不知所措的道:「少了…愈來愈少…這…!」

  明亮反而笑道:「火急了!風順了!」

  瑪速想了一下也笑開了:「沒錯!久戰對比較無知名度包袱的飄公子有利。」

  「快有結果了。來—」明亮招呼瑪速至身旁交代了幾句。

  「什—!這…」瑪速失態的大叫一聲,招來眾人的一陣白目,可惜戰況正精采,沒人有心理會瑪速的失態。

  明亮接著自信的笑道:「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瑪速無奈的搖了搖頭。明亮又道:「信了那麼多次了!多一次又何妨?」

  瑪速還來不及回應,又已聽明亮輕輕的叫道:「贏了!快一點準備了。」
小胖課 發表於 2013-6-26 05:44
第四卷 真假玉帝

第十六章 玉帝參上



  瑪速回神一瞧,只見激鬥場中,風剛停、火已滅,一把刀連著一隻斷掌也剛剛落了地,緊接著才是一聲『啊—』的怒吼聲傳至,那是對方大將—羽奇的怒吼聲。

  風飄的浮刀雖然還架在羽奇的頭頂上,然而站的直挺挺的羽奇,一手雖還握著淌著血的斷肢,卻露出鄙視的譏笑道:「有種就砍下來!」

  風飄已清楚羽奇早已知道己方的戰略,而不禁愣了一下。因「不殺」也似乎達不到預期的目的,「殺」了也似乎沒什好處,所以不禁猶豫了一下。

  「算了!畢竟同學一場,就饒你一次。」風飄什麼都不再考慮,只是『順心』的收了刀,轉過了身。

  「呸,還真聽話呢?小—王子。」羽奇卻仍憤憤不平的激道。

  風飄嘴角微微一揚,不理會的踏出第一步。

  「你的雞婆,我不會感激,待會我揮軍南下,一定會將你國的百姓屠殺殆盡。以報你的不殺之恩!」羽奇已有些口不擇言。

  風飄的腳步略停了一下,瞬間又再次踏出了第二步。因為他已完全…完全相信『明亮』的信心微笑。

  「……」羽奇愈罵愈快,愈罵愈毒。

  但風飄似乎已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直到第七步時,原本瀟灑的風定住了,冷冷反問道:「你說什麼?」

  被問的莫名其妙的羽奇,也忘了自己剛剛亂說了什麼,而反問道:「你說哪件事?」

  「你說校花怎麼了?」不反身的風飄,故作鎮定的再次問道。

  羽奇得意洋洋的說道:「你說我們這屆的校花—金翎嗎?沒想到你也喜歡上她了,只可惜已來不及了!」

  羽奇望著風飄那傾心注意的關心模樣,心中不禁得意的續道:「人長的帥,就是有這個壞處,昨天我明明說不要太激情,但拒絕絕世美女的投懷送抱卻也太失禮了,所以歷經昨日一整天的纏綿激情,才讓我今天沒了力,哈、哈…」

  羽奇見風飄顫抖的背影,更加得意的添油加醋道:「她迷人的髮香,令人心醉。溫嫩的雙唇,使人醉心。白皙的脖子、飽滿的雙峰、纖細的蠻腰…喔,不…不—」

  第一個『不』充滿著淫想和賤笑,第二個『不』卻充滿恐懼與驚慌,因為羽奇看到一雙憤怒的雙眼正盯著自己猛瞧,瞧的羽奇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一絲如此的寒意與死亡氣息。


  七步,羽奇已後悔他與風飄的距離為何只有短短的七步,所以他再也顧不得形象,立即返身想加長安全距離,並一邊強烈解釋道:「金翎雖然是前天落在我手裡,但我卻來不及怎麼樣,她就被我父…王…」

  來不及了!一陣憤怒的疾風中,一條脆弱生命又就此辭世——

  啊—

  雙方陣營一陣震天的驚訝聲中,風飄卻愣住在當場,無法自己,因為他明白自己一時的衝動,可能已造成無法挽回的慘劇。因為喪子之痛的南王,已有完全的理由發動南侵總攻擊了。那…天府之國…這個自己出生的國家、自己成長的故鄉、自己回憶的家園會怎樣…風飄不敢想,卻又無法停止想像……

  鏮—鏮—鏮—

  收兵的鑼聲,震天響起——

  「誰…誰,那麼大膽,敢自作主張收兵?」南國的各軍統帥,直覺的大聲質疑著。而底下的兵士更是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顯的有些慌亂。直到──

  「你們看,對方在收兵呢?」

  「為什麼!…?……」

  「安靜—整隊!」

  「煞—好—」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最強部隊,三兩下又恢復成嚴整的軍容,全面待命備戰。只可惜總攻擊的命令一直下不來,這倒不是沒人能發號司令,也非是顧及顏面不想偷襲背對自己的敵人,而是…而是…那對方的一小群人馬,一群和主力軍隊背道而行的人馬,正孤孤單單的通過風飄的身旁,緊接著也就一起向著己方的中軍指揮部隊緩緩前進而來。

  這就可以讓南國將領停止動作嗎?

  當然不是,因這一小群人馬還頂著一面耀眼的大旗,一面上面繡著『言』字的統帥大旗,一面屬於長安城最高統帥—言筒的專屬大旗。

  任誰也猜不透言筒在搞什麼鬼,因為自有天界以來,誰都從未聽過兩軍對峙時,還有哪個統帥敢親身到敵軍前談判的先例。如今言筒敢開如此先例,南國的諸位統帥除了擁有太過人的自信外,也想知道言筒憑什麼敢在此大戰前,有如此大膽的做法。所以十餘位南國各軍統帥皆有志一同的往中軍指揮部隊集結。

  哈、哈、哈…

  諸位南國統帥笑的開心,全因身為長安城二十萬軍民的大統帥—言筒竟天真說道:「可不可以稍等一下再戰呢?」

  別說南國這邊的人員感到荒唐,就連言筒自己和他的隨眾也都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直到南國此役的副統帥—成澄,捧著肚子半開玩笑的問道:「可以,但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哈、哈、哈…

  諸位南國統帥笑的更開心了,因言筒的回答更絕:「等你們南國中央的新命令到達。」

  言筒自己怎會不知南王的野心,再加上剛剛風飄又宰了他唯一得意的男弟子—羽奇,這筆舊帳新仇那還算的清,如今要南王收回南征的命令,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是已騎虎難下的言筒,除了任明亮擺佈外,還能如何?

  更何況明亮還信心十足的說,可以不再傷一兵一卒就可結束戰爭,而且他也捨命陪言筒來到敵軍陣營。所以身為長安第一領導的言筒,為了兩國的軍民能免於戰禍,也只好拉下身段任人恥笑。

  成澄也再次半開玩笑的回道:「好,我就衝著您老的面子,派快馬取新的命令,讓您死的無所怨言!哈、哈、哈…」

  「別麻煩了!應該快到了,不過你不放心還是可以派人回去。小澄澄。」一句冷言冷語從言筒身後傳了出來。

  南國這方立即有人斥喝:「誰那麼沒禮貌,出來──」

  但立即被成澄以手勢制止了,並顫聲問道:「是明亮恩公嗎?」

  望著明亮一成不變的裝扮,從言筒身後人群中緩緩走出之際,成澄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出來……

  悲慘的天界大戰戰役中,總少不了許多溫馨的小故事。如此老掉牙的劇情,在此就不再多加敘述了。

  明亮雖有恩於成澄,但成澄卻也沒忘記自己現今扮演的角色,而向明亮問道:「恩公,我雖深信您的能力,可是我更瞭解南王的個性,我實在有點…」

  明亮先將風飄再次招到跟前,才說道:「你們兩個人的問題,算是同一個問題,所以我就一併回答了。」

  風飄不解追問道:「前輩,我剛問的是金翎…她…」

  明亮不悅的打斷風飄的話,道:「先聽我說完好嗎?」

  風飄把擔心都寫在臉上的點了下頭。

  明亮才問道:「有句話說的好:如果無法改變它,最好的方法就是——」

  「徹底的破壞它!」在場諸神睜大了眼,同聲驚道。因為明亮所指的『它』眾人皆知何指。所以眾人接下來只能面面相觀,無語以對。

  只有風飄皺眉問道:「只有天天一人,哪有可能?」

  明亮也笑道:「是不可能,所以天天和我們一樣只是配角、一個引,而『他』們倆才是主角。」

  這齣戲倒出乎明亮的預料之外,因為最後天水和『他』才是主角,那南王反成了配角。這是後戲,先提一下就好。

  明亮在眾人搶問前,搶先回道:「別問,因為說了也是白說,所以乾脆就別說了,也就別問了!」

  明亮又向風飄輕輕問道:「小伙子,現在你還想報仇嗎?」

  「啊!」風飄突然一陣寒意由腳底衝向腦門,因為兩天一夜的精神折磨,已讓他忘了剛開始的單純企圖心。

  微笑的明亮,拍拍風飄的肩膀,並在他耳旁輕聲說道:「凡事三思而後行,才不會有所後悔。不過現在倒可以忘了,因為此次我是受他人所託,才做的!和你、和秋怡都無關!」

  明亮邊說邊回憶起前晚,那感傷的重逢,那離別了近一百二十年的重逢……

  「『臥龍』—明亮!」

  「小玉!」

  那晚明亮安置好重傷的風飄,和交代好天水如何照顧後,終於按奈不住激動思緒,一人獨自來到郊區的小溪旁,感傷的望著『藍』色的上弦月,緩緩的爬上樹梢,直到那熟悉卻已將近遺忘的慵懶聲調,喚著那似乎已不屬於自己的稱號『臥龍』。

  那只屬於幼年時期的稱呼,再次勾起明亮的玩性,而順口頑皮的叫了聲『他』小時最在意的一個綽號『小玉』。

  『他』果然一如往常的出了手,卻不再是惱羞成怒的大打出手,而是象徵性的在明亮臂上重重捶了一下。接著也只是靜靜的站在明亮身旁,一起仰望著秋高氣爽的璀璨夜空,默默無語。

  唉—

  明亮頭不回的嘆道:「累了嗎?」

  唉—

  『他』也感慨萬千的嘆了口氣,卻不正面的回道:「好久、好久…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自然也沒人敢這樣聽我說話了!我…我…」

  『他』的委屈、『他』的無奈、『他』心中的苦…只有明亮知道,也只有明亮清楚,所以為了讓『他』壓抑太久的情緒再次宣洩,也唯有再次扒開他倆回憶中的共同傷口,雖然已相隔近一百二十個年頭,明亮還是有些顫聲的問道:「你還…恨他嗎?」

  啊—

  突來的問話,雖然心裡早已做好準備,但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吃了一驚,因為這件事不僅徹底改變『他』的生活、『他』的習慣、『他』過去一百二十年的生命、甚至包括『他』未來的一切…一切……

  唉—

  『他』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才慎重的回道:「說不恨他,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畢竟被三億人長年供在那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超級偶像,真不是人幹的傻事。但我絕不會後悔,因為我也該為自己當時的決定負責,更何況他是我們的『兄弟』!」

  沒錯,站在明亮身旁,那身披黃袍、頭戴金冠、貌似人樣的『黃金龍神』,卻少了一絲野性,多了份帥勁人氣的『他』,正是執掌『四宮八殿』全天界最強武力的『靈霄殿』之主—『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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