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63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1:2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章 操刀鬼

        晁勇聞言,懷疑的看著這後生,道:「你莫不是誆我我們,若真成了強人窩,我們去了豈不是要送了性命,怎麼只是白走一遭?」

        那後生一面利落的給眾人篩酒,一面道:「客官有所不知,若是先前金眼虎鄧龍當家的時候,你們去了確實性命不保。不過去年卻是兩位好漢佔了二龍山,他們也和梁山一般,替天行道,若你們只是普通百姓時,他們是斷然不會加害於你們的,最多吃一場驚嚇。」

        孫二娘白了晁勇一眼,笑道:「你便不要逗這小後生了。」

        晁勇看這後生對二龍山強人似乎並沒反感,這才笑道:「其實我們是要去尋二龍山兩位當家的,不知這裡離二龍山還有多遠?」

        小後生聞言,趕忙抱拳道:「原來諸位是魯智深哥哥和楊志哥哥的相識,小人失禮了,不知幾位高姓大名。」

        晁勇見這小後生似乎和魯智深等人相熟,便也不再隱瞞,笑道:「我是梁山晁勇,他們是打虎武松、沒遮攔穆弘、菜園子張青、母夜叉孫二娘。」

        那小後生聞言,撲倒便拜道:「原來是梁山晁勇哥哥,常聽聞哥哥大名,不想今日有緣拜識,請受小人三拜。」

        晁勇趕忙扶起他,道:「小兄弟快起來。」

        「哥哥稍候,我去叫我姐夫來,讓他拜見哥哥。」

        這小後生爬起身來,便一溜煙往後跑了。

        孫二娘笑道:「勇哥兒真是好大威名,這後生聽了你姓名,便把我們都拋到腦後去了。」

        晁勇尷尬的笑了笑道:「許是他年齡和我相近,所以更愛打聽些我的事情吧。」

        武松卻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道:「不想這村坊間也能有如此烈酒。」

        眾人也早已口渴,聞言便都吃起酒來。

        不多時,那後生便領了一個大漢進來。

        那大漢來到跟前,也是翻身便拜道:「小人曹正拜見小霸王。」

        晁勇沒想到自己居然撞到曹正酒店來,扶起曹正,笑道:「原來是林教頭高徒,我也曾聽他說起你,只說你替東京一個財主做客,後來沒了音信,不知如何卻在這裡?」

        曹正聞言,臉上一紅,道:「說來慚愧,當年那財主派人到山東做客,又怕路上不太平,便請小人沿途護衛。不想遇到一夥歹人,小人卻是不敵,貨物都被他們搶去,因此還鄉不得。當初師父也說我學藝不精,想讓我多學些時候,只怪小人當初貪圖那財主重金許諾,便應了那差事,落得這般下場。現在入贅在這莊戶人家,那燒火的婦人便是小人渾家,這個後生是小人妻舅。因小人會殺牲口,挑筋剮骨,便在這裡開個酒店過活。」

        武松卻是性直,聽到他入贅,不由皺眉道:「你既是林教頭徒弟時,如何不去投奔他?」

        曹正看武松皺眉,忙道:「小人初時也要去投奔師父,只是後來聽說王倫那廝心地偏窄,安不得人,說我師父在山上也不得意,因此便耽擱了。後來魯智深大師和楊志佔了二龍山,我便給他們在這裡做個眼線。雖然聽得梁山興旺,我師父也做了梁山總教頭,雖想投奔,奈何魯智深大師對我師父有恩,他這裡形勢又吃緊,我也不好脫身,因此又蹉跎了。」

        武松聽曹正這般說,這才眉頭舒展開,道:「這樣說來,能為師父報恩,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

        孫二娘叫道:「我們來便是要請魯智深哥哥和楊志一同與我們入夥,這回你師徒可以團聚了。」

        曹正聞言,喜道:「若能與師父一處,自然最好,小人正要重新學藝。」

        晁勇笑道:「既是自家人時,便一同坐吧。」

        曹正忙道:「先前不知諸位哥哥來了,你們且吃酒,我去把那頭耕牛放翻,給哥哥們下酒。」

        晁勇現在也知道耕牛是莊戶人家的重要財物,耕田犁地全靠他,平日農戶們便是自己沒吃的,也不敢讓耕牛餓著。聽到曹正要殺牛,忙道:「隨便弄些飯菜吃便是,不要壞了耕牛。」

        曹正笑道:「小人已決定要上梁山,要耕牛也沒用了。能給眾好漢下酒,也算他福分。」

        孫二娘聽曹正說的有趣,不由笑道:「這般說時,天下耕牛都應該搶著被我們吃掉才是。」

        晁勇卻是沒見過殺牛,一時來了興致,道:「我也去看看你屠宰手段。」

        曹正卻是世代屠戶出身,便是在東京那也是鼎鼎有名,因此才能拜在林衝門下。聞言,也有意顯露一些手段,便道:「那小人便獻醜了。」

        眾人也都想看看林沖徒弟手段,便都一起來到後院。

        曹正妻舅已把牛牽到院中來,曹正也從院中拿來一把尖刀,便要下手。

        晁勇奇道:「不用拿繩索固定牛嗎?」

        曹正搖頭道:「若是活剮牛時才固定,不過那種殺法太過殘忍,一般屠夫也不忍下手。我只是聽人說過,先在地上釘下四個木樁,要人土幾尺深才行,然後把牛的四條腿死死捆綁到木樁上。然後剝去牛皮,一刀刀將滴血的牛肉從牛骨上剔下來,據說牛全身的肉被割完,牛還活著,和本朝的凌遲酷刑差不多。」

        凌遲酷刑卻是始於五代,之後朝代全部沿用,到了清末才廢除。

        不過宋時,凌遲還只是分為八刀、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一百二十刀,便是謀反也不過受一百二十刀而死。

        到了明朝才出現真正的千刀萬剮,動輒割幾千刀,可以說把這酷刑發揮到了極致。

        武松聽了,不由道:「是何等人想出這般殺牛方法,張都監那般害我,我也給了他個痛快。」

        曹正道:「據說這般殺的牛,牛肉最是鮮嫩,蔡京所食的牛便都是活剮。」

        武松聽到蔡京,不由恨道:「這奸賊弄權誤國,魚肉百姓,日後落我手裡,少不得讓他親自常常這活剮的滋味。」

        晁勇搖頭,道:「這般有傷天和的事情做多了,上天自有報應。」

        蔡京專愛美食,每日吃食花費都在數百貫,一生可謂驕奢淫逸,但到了晚年卻是報應不爽,到了靖康之變時,徽宗為了平民憤,雖然不捨得殺他,但也只能流放嶺南。

        蔡京滿以為他有數不盡的金銀帶著,到了嶺南也衣食無憂。怎知流配路上,百姓恨他弄權喪國,任他出多少金銀,都沒人賣他吃食,走了幾日,便餓死在半路,可謂是他往日驕奢淫逸的報應了。

        晁勇也來了好奇心,問道:「那還有什麼方法殺牛?」

        曹正道:「此外無非就是割牛脖子、扎牛腦門、刺牛心臟,好的屠戶每一個地方都能一擊致命的。有些人為了好下手,先用繩索絆住牛腿,再猛力擊打牛一下,讓牛發力奔跑被絆倒,然後趁牛翻倒時上去下刀。大多數屠戶都會把牛先拴起來,再下手,怕一刀下去,牛沒死透,臨死掙紮起來也能頂翻人。」

        晁勇奇道:「那你可以刀刀致命嗎?」

        說到屠宰卻是曹正的長處,一臉自信的道:「不是曹正誇口,這三處地方,曹正只用一刀都能殺死牛。不過那樣牛還是會疼痛,影響肉質。我曹家祖傳絕技卻是先點穴,再下刀。讓牛在昏睡中死去,肉質最是鮮嫩。」

        眾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點穴殺牛,聞言便都紛紛圍攏上來。

        曹正對自己手法卻是自信,也不怕牛暴起傷了眾人,走到黃牛脖子上摸索了幾下,便拿著刀柄猛然在一處敲了一下,那牛便兩眼一閉,轟然倒在地上。

        「好」

        晁勇看到曹正這般手段,不由脫口稱讚。

        若是下手對象是人時,晁勇也有把握一下把人敲暈,畢竟人的身體相對要脆弱許多。但牛卻是皮糙肉厚,想要一下敲暈,便是他天生神力,他也不敢說一定能做到。

        曹正把牛敲暈,一刀割斷牛的喉管,血沫便不斷冒出,眼看不活了。接下來剝皮,剔肉、解骨。

        晁勇看著曹正利索的把一塊塊肉、一根根骨頭都分解開來,便彷彿藝術一般,從始至終都沒看到有任何阻滯的地方,都是沿著關節空隙分解,只是拿著一把尖刀便把牛分解開來。

        「庖丁解牛也只這般了。」

        曹正解了小半隻牛,起身笑道:「勇哥兒過獎了,不過是些家傳謀生手藝,怎比的大夥武藝高明。哥哥們一路遠來,肚中想必早空了,這些肉也夠我們吃了。大夥請先入內寬坐,我去給大家弄幾道牛肉吃。」

        晁勇等人落座吃酒,不多時,曹正便做了幾道牛肉出來。

        眾人吃了又是讚不絕口。

        曹正陪眾人吃了幾碗酒,道:「還沒請教其他幾位高姓大名?」

        孫二娘看著站在後面的小後生,作弄道:「方才勇哥兒已經都給我們通名了,你告訴你姐夫吧。」

        曹正聞言,不由看向妻舅。

        那後生頓時臉脹的通紅,撓撓頭,尷尬道:「我聽到小霸王居然來了本店,便高興的沒聽清後面的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1:35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直爽花和尚

        先前這後生卻是只和曹正說了小霸王晁勇,曹正以為眾人還沒來得及通名,沒想到卻是妻舅漏聽了,不由瞪了妻舅一眼,道:「怎地做事這般毛毛躁躁,還不給眾好漢賠禮。」

        那後生被曹正說的臉色更紅,彷彿做什麼。

        孫二娘看這莊戶出生的後生卻不和江湖漢子一般油滑,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趕忙笑道:「曹正兄弟快別難為他,我不過逗他玩。這位是我當家的菜園子張青,我是母夜叉孫二娘。」

        曹正抱拳道:「原來是哥哥嫂嫂,我也多曾聽得魯智深哥哥說起你們,只是數次相招,你們都沒來,因此無緣一見。」

        張青抱拳道:「幾次要上路,都被一些事情耽擱了。」

        三人見過禮,武松舉起酒碗道:「打虎武松,先吃一碗再說。」

        曹正聽到武松大名,趕忙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道:「早聽聞武松哥哥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今日得會,才知名不虛傳。」

        接著穆弘也和曹正見過禮,曹正雖沒聽到穆弘名號,但能被晁勇帶在身邊,顯然不是武藝高強,便是心腹,自然也不敢怠慢。

        眾人見過禮,曹正便問道:「諸位這是從孟州而來?」

        晁勇當下又把到孟州尋武松,武松被陷害,奮起殺了兩個狗官諸事一一說了。

        曹正聽到晁勇為了救武松遠赴千里,也是大讚晁勇義氣。

        晁勇看曹正明顯對梁山更加親近些,便道:「我這裡還有一封你師父給魯智深的書信,想邀他一同入夥,二龍山情況你比較瞭解,你說說他們會去嗎?」

        曹正皺眉道:「其實魯智深哥哥早想過要去梁山入夥,只是楊志不情願,因此一直拖著。他對當初梁山好漢劫他生辰綱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因此從中阻撓。不過有我師父書信,魯智深哥哥這遭想必是一定去的,只不知楊志去也不去。」

        穆弘聞言,皺眉道:「他若不去時,我等也不用強求。我梁山現在大小頭領五十多員,少他一人又何妨。」

        晁勇笑道:「我聽聞楊志也是個好漢,若以義氣相勸,他該也會一同入夥。我梁山招賢納士,只有是豪傑,便該禮請,不可怠慢了。大夥且吃酒,其餘事情等上了二龍山再說。」

        曹正聞言,也舉碗勸眾人吃酒。

        吃了一陣,晁勇便道:「武松兄弟身上棒瘡尚未全好,一會還得趕路,我們便吃到這裡吧,上了梁山大夥再吃他幾天幾夜的。」

        曹正聞言,也道:「這裡去二龍山也有半日路程,武松哥哥身上有傷時,不如先去後面歇歇,待日頭稍落,我們再上路不遲。」

        武松搖頭道:「不過挨了二十脊杖,養了這幾日,也好的差不多了。若是還有半日路程時,我們不妨早些上路。」

        晁勇卻是知道武松傷口還沒痊癒,只是武松剛強,不願拖慢眾人行程,因此笑道:「走了半日,我也有些乏了,大夥便歇息半個時辰再上路不遲。」

        武松見晁勇這般說,也只好作罷。

        眾人在曹正家裡歇了一陣,便由曹正帶著往二龍山而來。

        看看紅日西斜時,眾人才望到一座高山。

        正走間,晁勇卻看到前面林子裡,一個漢子鬼鬼祟祟的偷看眾人,便道:「林子裡有人,大夥小心些。」

        曹正看了看,笑道:「想是二龍山的嘍囉,小人上前看看。」

        曹正快步往前趕了趕,那林子裡打探的嘍囉也看到是給山寨做眼線的小頭領曹正,趕忙出來拜見。

        曹正便把晁勇等人性命一一說了,讓他先行趕回去告知魯智深和楊志。

        那小嘍囉聽到梁山晁勇之名,也不敢怠慢,一溜煙跑回去報信了。

        眾人到的二龍山腳下時,便見幾十人迎接的,當先一個胖大和尚,身長八尺,生的面圓耳大,鼻直口方,一圈絡腮鬍子,正是花和尚魯智深。

        魯智深等到眾人走近,也往前迎來,抱拳道:「早聽得諸位大名,山上已備了酒宴給諸位接風,請隨我來。」

        孫二娘也是口快,一面走,一面問道:「楊志哥哥不在山上?」

        魯智深聞言,腳下一滯,旋即打了個哈哈,笑道:「他怕孩兒們手腳不利索,在山上盯著他們張羅酒宴呢。」

        武松也是直人,看魯智深笑的有些僵硬,不由冷笑道:「只怕是不歡迎我們兄弟吧。」

        魯智深對武松也是十分仰慕,現在看他和自己一般做了出家打扮,更是多了幾分親近,聞言忙道:「兄弟說笑了,灑家敬重的便是好漢,怎會不歡迎諸位兄弟。」

        武松還要說話,晁勇搖搖頭,道:「我也常聽林教頭說哥哥急公好義,仰慕多時了,只是梁山草創,脫不開身,直到今日才有緣拜識。」

        魯智深抱拳道:「過獎了,當日我和林教頭在滄州作別後,便再未見過。不知他一向可好?」

        晁勇笑道:「去年我去泰安州之前,先去了東京一趟,把林沖娘子接了出來。雖然在王倫手下免不得受些氣,好歹夫妻團聚。之後我等上山後,林教頭便做了梁山兵馬總教頭。眾兄弟肝膽相照,一同替天行道,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

        魯智深聽了,不由羨慕道:「早聽得晁天王做事寬宏大量,梁山又做的好大事業,灑家亦早想去入夥,只是……。」

        說到這裡,突然發覺要說漏嘴了,趕忙打住。

        晁勇也知道必然是因為楊志的原因,怕武松等人又說尷尬的話,笑道:「二龍山也算家大業大,要併入梁山總是有些麻煩的。林教頭本來要親自來請哥哥,只是梁山近日新添了許多兵馬,他這個總教頭卻是有些脫不開身,因此讓我捎來一封書信。」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

        此時夕陽還在,魯智深接過書信,當即扯開,看罷笑道:「林教頭便是這般客套,何必寫這書信。便是讓隨便一人捎來話,灑家也自無不允,何況還是小霸王親自來請。今夜灑家便讓人連夜收拾細軟,明日便與你們一同去梁山。」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1:45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武松斗楊志

    可以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走到半山,便見一處木柵圍成的關卡,關上擺著擂木炮石,密密的橫著一排竹槍,不過關上卻是無人守衛。

    晁勇看了,不由奇道:「哥哥這二龍山守衛怎地這般鬆懈?」

    魯智深苦笑道:「不瞞勇哥兒,灑家聽得梁山替天行道後,便也學著梁山殺些附近貪官劣紳。沒想到卻引來滑州大隊官兵圍剿,先後打了幾陣,折損了二百餘人。有一百多人看形勢吃緊,便轉投他處了。人各有志,灑家也不好攔他們。如今二龍山上只有不到百人了,除了一些在山上張羅酒宴的,灑家都帶他們下去迎接眾人了。」

    晁勇聽得二龍山如今已是這般形勢,對勸說楊志一同入夥的事情也更加有信心。

    過的關卡,便到的寶珠寺前,只見這寺廟週遭都被木柵圍著,只有大殿前面一片空地。

    原本修整的莊嚴整潔的寺廟,因為和尚全部還俗落草,此時也已變得有些破敗。

    魯智深領著眾人穿過殿前空地,進入大殿。

    只見殿中佛像已都被抬走,最裡面放著兩把交椅,顯然便是魯智深和楊志的位置。

    此時右邊椅子上正坐著一人,閉目養神。

    中間已經擺開一張桌子,上面放了許多酒食。

    魯智深看到楊志在那裡坐著,忙叫道:「梁山好漢到了,楊志兄弟快來見過。」

    楊志早已聽到眾人腳步聲,只是裝作不知不想起身。聽到魯智深叫喚,這才睜開眼起身,走到跟前,沖眾人抱拳道:「楊志見過諸位。」

    晁勇看時,只見楊志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記,倒和劉唐那硃砂記一般,乍看上去有些慘人。

    晁勇也曉得晁蓋等人斷了他前程,心中難免有些芥蒂,對楊志的冷淡倒是也不生氣。

    又怕武松等人生事,當下挨個把眾人一一介紹給楊志。

    武松等人雖然有些不滿楊志態度,但看晁勇親自介紹,也只能一一和楊志抱拳見禮。只是臉色自然也不會太好。

    眾人見過禮,魯智深便道:「山寨簡陋,休怪我二人怠慢,勇哥兒請上坐。」

    晁勇忙道:「使不得,還是哥哥坐主位,我等坐客位便是。」

    魯智深還要推辭,卻見楊志已經走到主位落座,只好笑道:「那灑家便居個大。」

    眾人坐定,魯智深便端起酒碗,道:「灑家先敬諸位一碗。」

    晁勇等人也紛紛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魯智深放下酒碗,看著桌上不多的幾個盤子。尷尬道:「山上也沒甚珍饈,有些野味也早被鄧龍那廝吃絕了,灑家上了這二龍山都沒吃著。最近形勢吃緊,也沒帶孩兒們下山去大弄,因此寒酸了些,倒讓眾好漢見笑了。」

    說話間,一旁伺候的二龍山嘍看眾人喝完。便慇勤的給眾人滿上。

    晁勇端起酒碗,笑道:「胡亂吃些便是,只有這酒要吃個痛快。來。我敬兩位哥哥一碗。」

    魯智深看晁勇這般豪爽,也是大喜,端起酒碗,道:「勇哥兒放心,魯智深平日也最愛吃酒,二龍山別的沒有,酒卻是足夠大夥喝個痛快。」

    楊志看晁勇酒碗已經敬到跟前,這才面無表情的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卻是未和晁勇說話。

    武松看楊志這般無禮,眉毛一豎,便要發作。

    晁勇趕忙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武松,笑道:「沒想到二龍山居然有如此好酒,今日大夥不醉不歸。」

    魯智深看晁勇有如此興致,便也頻頻勸酒。

    吃了一陣,魯智深已經有些面紅耳赤的,晁勇卻還是面不改色。

    魯智深看已吃的差不多,便對楊志道:「這番勇哥兒前來,便是要請我們去梁山入夥。林沖兄弟也寫了書信邀你我前去,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晁勇也抱拳道:「早聽得楊志哥哥武藝高強,晁勇恭請哥哥與我等一同聚義。」

    楊志卻不理晁勇,轉頭對魯智深道:「先前我路過梁山時,與林沖兄弟也有一場打鬥,正是不打不相識。他邀我去時,本不該拒絕。只是晁蓋等人劫了我生辰綱,害的我有國難投,有家難奔。此恨難消,再讓我去聽晁蓋號令,此事斷難答應。」

    晁勇聞言,抱拳道:「我爹當日奪生辰綱也非故意要害哥哥,只是那生辰綱卻是梁中書搜刮的民脂民膏,運到東京只是供蔡京那奸賊揮霍,因此才和眾人劫了生辰綱。那金銀我父子卻沒取分毫,都用來招兵買馬,抵敵官兵,替天行道了,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總比讓那蔡京狗賊揮霍了好。」

    楊志見晁勇這般說,臉色也稍微緩了緩,不過仍然默不作聲。

    晁勇見狀,便起身道:「哥哥若是還怪我爹時,晁勇在這裡代黃泥崗上眾人給哥哥叩頭請罪。」

    說著便要下拜。

    楊志聞言,剛要有所動作。

    武松卻是看晁勇已經這般軟話相陪,而楊志還不識趣,頓時再忍不住,一把扯住晁勇,瞪著楊志,叫道:「你這廝好是無禮,勇哥兒已和你說了緣由。你還要裝大,你有甚本事,也值得我兄弟拜你。」

    江湖漢子本來就愛拿拳頭說話,便彷彿小霸王周通鬥不過打虎將李忠,便讓李忠做了寨主。林沖初上山時,王倫也不願收留,便是因為武藝不及林沖,怕日後寨主之位不保

    楊志聽到武松懷疑他武藝,不由站起身,道:「有甚本事,你來問問我手中樸刀便知。」

    武松見楊志耍橫,扯出隨身戒刀,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是好漢的便隨我出來。」

    楊志也不甘示弱,從旁邊嘍手中奪過一把樸刀,便往外追來。

    「兩位兄弟休要動手。免得傷了和氣。」

    魯智深看二人要火並,趕忙起身追來。

    晁勇雖然剛才要下跪請罪,不過內心也是有些生氣楊志不識趣的。畢竟楊志在他看來,一直都在充當朝廷爪牙,押送花石綱、生辰綱,可以說都不是好漢行徑。

    只是他愛惜楊志是楊家將後人,又是水滸中的梁山好漢,因此才想委曲求全。也和他解釋過了,豈知楊志有點油鹽不進的。若是旁人時,他早甩臉走人了,這樣的武夫還不值得他折節下交。

    看武松發作,晁勇也想滅滅楊志威風,讓他知道梁山不弱於他的好漢多的是,不要得寸進尺。

    只是又怕武松背傷發作,一面往出追,一面對穆弘使了個眼色。

    穆弘略一思忖,便也知道了晁勇心思。若是要勸阻二人動手時,晁勇自己便能出口。也不用讓他出面了。

    當下也裝作怒氣衝衝的走到武松旁邊,挺著樸刀道:「這廝先前為朝廷那幫奸賊運送花石綱,之後又運送生辰綱,正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晁天王讓他脫了官衣,正是讓他少給祖宗蒙羞,這廝不知感恩。反而懷恨在心。武松兄弟,你背上有傷,便讓我來會會這廝。」

    武松聽了。笑道:「些許小傷,何足掛齒。早聽得楊老令公當年一把金刀,江湖難逢敵手,今日正要會會他這不肖子孫。」

    「氣煞我也,看刀。」
   
    楊志聽到二人互相損毀他,也是大怒,挺著樸刀便來斗二人。

    武松卻是眼明手快,當即舞起雙刀迎住。

    穆弘見二人已經鬥做一處,也不願以多為勝,只好退到一邊。

    武松腳步靈活,又天生神力,上去便是一陣搶攻。

    楊志遮擋了十幾合,便覺虎口生疼,雙臂發軟,當下也不敢再和武松硬拚,奮力逼開武松,使出家傳刀法來,騰挪閃轉,與武松戰做一處。
   
    雖然沒了硬遮硬擋,卻是更兇險了幾分,一個躲閃不及,便可能命喪當場。

    鬥到五十餘合,武松雙刀連揮,楊志躲閃不及,只能用手中樸刀硬接武松戒刀。

    「叮」

    兩刀相交,濺起幾點火花。

    楊志不敵武松神力,蹬蹬往後退去。

    晁勇看楊志已落了下風,怕再鬥下去傷了一人,趕忙叫道:「你二人武藝相當,再鬥下去,恐怕傷了和氣,武松兄弟罷手吧。」

    武松正要趁勢追擊,聽到晁勇喊停,也只好收刀立住。

    楊志卻是暗叫僥倖,楊家武藝本多馬上功夫,步戰先便吃了虧,沒想到這打虎武松果然名不虛傳,再鬥下去只怕便要輸了。

    魯智深看二人停手,趕忙搶到兩人中間,道:「大夥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漢,若傷了一人時,傳到江湖需吃人笑話。」

    晁勇也笑道:「不打不相識,林教頭和楊志哥哥鬥了一場後不是便惺惺相惜嗎。」

    說著抱拳對楊志道:「武松兄弟性子有些急躁,得罪處還望海涵。」

    魯智深還擔心楊志仍然想不開時,楊志卻抱拳笑道:「說來慚愧,當日晁天王迷倒我等,本可趁機取了我性命,但卻手下留情。楊志也念天王恩德,只是心中難免有些怨氣,和武松兄弟這一番打鬥之後,胸中怨氣便也沒了。這便和大夥一同去梁山。」

    (感謝書友「jylling」「相愛半生」「冷雨小強」「宵小213」「好山天成」「古巴計劃」「舞斷命絕」「風向大漠」「成精的e」「蠱云」「24」打賞。今天鬧了一天肚子,所以更新遲了,繼續碼字,估計晚上遲點才能發第二更。求月票啊,前十名就能在首頁顯示啊,大夥有月票的就砸給我吧,拜謝了,水滸眾雄起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02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武松過三關

        次日,二龍山眾人便打點起細軟,會合了曹正家小,一同往梁山而來。

        一路無話,沒幾日便來到梁山。

        晁蓋聽到有這武松、魯智深這般大名鼎鼎的豪傑來投,自然又是親自下山迎接,見了楊志也少不得陪話。

        楊志心中怨氣已消,又見晁蓋親自陪話,自然心中再無芥蒂,反說晁蓋等人讓他沒有了朝廷桎梏。

        林沖見到魯智深和曹正,自然也是說不完的話。

        眾人說笑間,便上到大寨。

        到的大寨門前,眾人下馬,晁蓋笑道:「我已在聚義廳擺下酒宴給眾人接風,眾兄弟且先去聚義廳吃酒。」

        眾人正要移步,武松卻道:「我聽得梁山已經設下三關,我等剛來入夥,待闖過那三關再去聚義廳不遲。」

        眾人見武松這般說,也都停住腳步,看向晁蓋。

        晁蓋笑道:「尋常來投的漢子自然是需要過三關的,不過兄弟這般好漢便免了,景陽岡赤手空拳打死猛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十來個人,恐怕也不是對手吧。」

        武松聞言,搖頭道:「梁山既有規矩,武松初來乍到,怎麼可以破壞,還請天王讓武松闖這三關。過了關再去聚義廳吃酒也不遲。」

        晁勇也道:「爹,既然武松兄弟這般說時,便讓他闖關便是。」

        公孫勝作為執法頭領,自然也是更願意按規矩辦事,也附和道:「武松兄弟既然這般性急,便讓他現在過關也好,想來以武松兄弟身手,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晁蓋本來是想要直接讓武松、魯智深等人直接做頭領,看眾人這般說時,便也只好讓人去叫守關士卒,在聚義廳前擺關。

        不多時,五十守關親兵便搬著守關的武器架來到聚義廳前空地。

        武器架上擺著十八般武器,不過都是木製,也沒有尖、刃,以防失手傷了人。

        武松看了看守關士卒,笑道:「大夥想必都等著吃酒呢,武松便直接挑戰第三關吧。」

        若是尋常人來時,都是從第一關開始挑戰,也有少數直接從第二關開始,還未有人敢直接挑戰第三關。

        一者怕失手丟了顏面,二者也怕萬一受傷時,再想過第二關便也不能了。

        守關士卒也不敢拿主意,只好看向晁蓋。

        晁蓋看武松這般豪氣,也想看看打虎武松武藝,武松大名,晁蓋也是早有耳聞,倒沒擔心他會落敗或者受傷,當下示意五個守關親兵上前。

        五個守關親兵出列,其中一人抱拳道:「不知好漢擅長哪種兵器?」

        武松笑道:「我的拳腳便是最好的兵器,你們若用兵器時,只管用便是。」

        梁山設下三關後,眾頭領便也完善了其中規矩,過關之人可用拳腳,也可用兵器。

        守關士卒見武松要用拳腳,便也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只用拳腳便是,好漢打翻我們五人便算過關,若是被我們打翻時,便是過關失敗了。」

        武松站在當中,任由五個守關士卒圍住,這才笑道:「你們先出招吧,不然恐怕你們禁不起我一拳一腳。」

        守關士卒也知道過關的是打虎武松,當下便一起打個眼色圍攏上來。

        「砰砰砰砰砰」

        晁蓋眾人看五個守關士卒便要圍住武松,正想看武松如何應對時,卻見武松猛然跳起,連環五腳,五個守關士卒便倒飛出去。

        晁蓋看著五個親兵一個照面便被踢飛,笑道:「武松兄弟果然了得,現在關也過了,大夥去聚義廳吃酒吧。」

        眾人正要走,魯智深卻又道:「既然有這規矩,灑家自然也不能破壞。便再勞煩五位出來,陪我耍耍。」

        說著便走到場中。

        晁蓋見狀,也只好再次讓五個守關士卒考校。

        魯智深卻也沒用武器,不過卻不同武松身手利落,而是仗著皮糙肉厚,硬吃了守關士卒幾拳,然後憑著他的力氣把幾人打倒。

        晁勇看魯智深果然不甘寂寞,也是暗喜。

        梁山雖然設了三關,但晁勇卻知道晁蓋還是沒把這些規矩當成回事,只要是山寨頭領引薦,又有些名聲的恐怕都會成為副將。

        雖然副將也沒有太大實權,但晁勇卻不想讓山寨規矩形同虛設,因此路上便和武松說了此事。

        如果他領的人上山都需要過關考校,那其他頭領舉薦的人自然更不能例外。

        有了規矩才能成方圓,通過各種規矩逐漸磨掉梁山上眾人的一些江湖習性,也能讓江湖豪傑和呼延灼等朝廷武將的分歧減少一些。也更容易練出一隻紀律嚴明的鐵軍。

        武松當初也是有志武舉的人,也讀過一些兵書,自然知道軍規的重要,而且又是晁勇吩咐,自然不會拒絕。

        楊志看武松和魯智深都過關了,也不甘落後,不等晁蓋:「楊志也過了關再吃酒。」

        楊志卻是自忖拳腳功夫沒武松厲害,又沒魯智深的身體和力氣,選了一把木刀過關。

        守關士卒也各自選了拿手兵器,不過對上楊志自然無法倖免,不過十幾合,便被楊志一一砍中要害,宣告守關失敗。

        孫二娘和張青見武松三人這般名聲都闖關,他們夫妻又沒十分名聲,自然也只能一一闖關。

        兩人看武松三人都是挑戰五人,也不好意思減少,只能硬著頭皮上。

        讓晁蓋眾人意外的卻是夫妻二人,成功過關的居然是母夜叉孫二娘,張青奮力打倒三人,便不幸被砍中。

        晁勇倒是見過孫二娘武藝,只是沒想到看似農夫一般的張青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藝,雖然只是打倒三人,但又和勉強過了第二關的人不同,他卻是在五個人的圍攻下打倒三人。

        孫二娘夫婦過關後,便只剩曹正一人。

        眾人正以為曹正也要過關時,曹正卻道:「小人此番上山,只為能留在師父跟前學藝,待學的師父本事後再過關不遲。」

        林沖聞言,點頭道:「你的武藝想做副將還不行,再學些時日,再過關不遲。」

        晁蓋看到山寨又多了四員猛將,也是大喜,當即招呼眾人進聚義廳。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1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度三娘

        梁山頭領中本就多豪爽之輩,酒宴剛開不久,廳中便熱鬧起來。

        很快,劉唐、李逵、武松、魯智深等嗜酒的人便湊成一桌。晁勇也被李逵拉到這桌,陪他們吃酒。

        正吃酒間,卻見扈三娘往外走去。

        晁勇等了一陣不見扈三娘再回來,不由奇怪起來。往日雖然扈三娘都會早些離席,但卻從未剛剛開席便走。

        耐著性子和眾人吃了幾碗,晁勇便起身道:「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來。」

        李逵叫道:「快些回來,鐵牛這許多日子沒見著哥哥,還有許多話說呢。」

        晁勇笑著答應一聲,便快步往後院走去。

        剛剛進入自己院子,便聽到一陣乾嘔聲。

        晁勇趕忙快步進的房內,卻見扈三娘正趴在一個銅盆上乾嘔。

        一旁伺候的小青看到晁勇回來,忙盈盈一福,道:「姑爺,回來了啊!」

        扈三娘聽到晁勇回來,趕忙也擦拭一下嘴角,站起來。

        「三娘,你等等,我去請安神醫來。」

        扈三娘本來還有些委屈晁勇回來之後都沒怎麼和她說話,看到晁勇急切的樣子,頓時芳心充滿甜蜜,笑道:「不用勞煩安神醫了,我沒事。」

        晁勇卻是知道扈三娘從小習武,身子強健,平日很少不適,急道:「沒事怎麼會嘔吐呢。」

        「小姐是有喜了,安神醫早看過了。」

        晁勇聽到有喜不由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跑到扈三娘身邊,喜滋滋的道:「真有了啊?幾個月了?是男是女?讓我看看我們的寶寶。」

        說著便要解扈三娘衣服。

        扈三娘羞得滿臉通紅,躲開晁勇的手,道:「安神醫說一個來月,沒生下來怎麼知道是男是女。肚子都沒大呢,有什麼好看的。」

        晁勇這才想起來古代沒有後世的偷窺手段,而且剛剛一個月。後世也看不出男女。

        晁勇小心的把扈三娘扶著坐到床上,叮囑道:「孩子出生之前便不准再舞刀弄槍了,聚義廳能少去也便少去。」

        扈三娘看著晁勇小心翼翼的樣子,點頭道:「娘已經囑咐過了。」

        晁勇點頭道:「還有很多事情要注意。」

        晁勇正和扈三娘仔細的說著後世聽過的一些保健知識時,只聽外面一人扯著嗓子道:「勇哥兒,你在裡面嗎?」

        扈三娘道:「聽聲音好像是李逵兄弟。」

        晁勇本來還有很多話和扈三娘說,現在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道:「想必是等不及我回去,因此尋來了,今晚你便不要等我了,被鐵牛纏著。恐怕得喝到很晚。」

        晁勇還要多說,已經聽到李逵往裡走來。趕忙道:「我先去了,你便早些休息吧,小青,你早些伺候三娘休息的。」

        說完便拔腿往外走去。

        李逵看到晁勇從屋裡出來,不由抱怨道:「哥哥往日吃酒也痛快,今日怎麼躲回房裡來了,倒讓鐵牛好找。」

        晁勇笑道:「我要當爹了。走,今日不醉不歸。」

        李逵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叫道:「啊,是三娘有孩子了啊,正要痛吃三百碗慶祝,走。」

        扈三娘在屋裡聽到晁勇和李逵對話,不由搖頭道:「官人今晚只怕又要喝多了,回頭準備些醒酒湯給官人吃。」

        小青笑道:「好的,我先去打水來,等小姐歇息了,我再弄醒酒湯。」

        扈三娘卻只是上下打量著小青。

        小青卻是從小和扈三娘一起長大,雖然名為主僕,但卻情同姐妹,因此沒有尋常主僕那麼多規矩,見狀不由納悶道:「小姐這般看著我作甚?」

        扈三娘笑道:「我看你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我問你幾句話,你要說實話。」

        小青只以為自己哪做錯了,忙道:「小姐只管問,小青一定不會欺瞞小姐的。」

        扈三娘看著小青一臉緊張,笑道:「不要慌,只是隨便問你幾句。今年來山上添了許多頭領,你可有看上的?」

        小青羞得滿臉通紅,垂頭道:「小青每日都跟著小姐,哪有心思去看他們。」

        扈三娘聞言,也鬆了口氣,笑道:「那你覺得姑爺怎麼樣?」

        小青脫口道:「姑爺很好啊,又溫柔又體貼的。」

        說完,不由一愣,一顆芳心砰砰跳起來。

        扈三娘看小青似乎若有所悟,便也笑道:「既然你覺得官人好,那今夜便讓他去你那裡歇著吧,我便早些睡了。」

        小青只覺心都快跳出來了,扭捏著不知如何回答。

        扈三娘拉著小青坐到床上,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道:「我有了身孕之後,便不能伺候官人了。官人又精力旺盛,時日長了恐怕傷了身子,你既然覺得官人好時,這些日子便由你伺候官人。怎麼樣?」

        小青偶爾也聽到晁勇二人行房事時的動靜,想到那羞人的事情,只覺雙頰發燙,難以啟齒。

        扈三娘看小青扭捏著不說話,只以為小青不願做妾,便道:「你若不願時,此事便罷了,只是我覺得官人這般男子著實難尋,日後若能有了身孕,也能做個妾,你我又情同姐妹,我也不會為難你。你若不願時,過幾年我便給你許個人家,多與你一些陪嫁。」

        北宋時的妾卻是地位極低,只比丫鬟略高,而且主人動輒換妾、送妾,可以說毫無地位可言。

        曾經寫下「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著名詞人蘇東坡都免不了俗,蘇東坡生性風流,姬妾眾多,但每次被貶,必然會把身邊姬妾送人,即使已經懷有身孕的姬妾都難逃如此命運。

        更有一次,友人看到蘇東坡美妾春娘,便提出以一匹白馬換春娘,沒想到這位豪放派詞人居然當場答應。春娘聽說了,不由羞憤的一頭撞在槐樹上香消玉殞。

        當今「隱相」梁師成便自稱是蘇東坡送人的小妾所生親子,被稱為小蘇學士的蘇過對此也不否認,反而與梁師成走的很近,梁師成對蘇過也以兄弟相待。甚至告訴賬房,「凡小蘇學士用錢,一萬貫以下,不必問我」,可見二人關係。

        高俅便是因為曾經投過小蘇學士門下,這兩奸臣才成為一黨。

        小青卻沒想那麼多,看扈三娘誤會,羞聲道:「小姐既然這般吩咐時,我都聽著便是。我先給小姐打水去。」

        說著,便滿面紅云的跑了出去。

        扈三娘看著小青臨走有些羞喜的樣子,這才知道她心意。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17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娘送妾

        李逵卻是直性子,到了聚義廳便把三娘有喜的事情嚷開。

        眾頭領聽到有喜事,紛紛過來道喜,晁勇卻是來者不拒。

        魯智深、武松這般海量的人看著晁勇一連喝了十幾碗,也是大讚豪爽。

        一口氣喝了十幾碗,晁勇也覺小腹漲的厲害,只能出去釋放一些。

        眾人看晁勇出去,便也轉而一起去對付晁蓋。

        晁蓋也是豪爽,不過卻沒晁勇酒量,很快便被灌醉,讓人扶回去了。

        晁勇卻是和眾人酣戰到半夜,才搖搖晃晃的回來。

        剛剛回到院中,便看見小青站在門口等著。

        小青走上來扶住晁勇,低著頭羞聲道:「姑爺小心些,小青已經給你弄了醒酒湯。」

        晁勇此時卻是有些迷糊了,踉踉蹌蹌的便和小青往前走。

        到的小青門前,才疑惑的看著小青道:「怎麼扶我來這裡?」

        小青害羞的躲了躲晁勇目光,小聲道:「小姐已經歇息了,她讓我今夜伺候你歇息。」

        晁勇聞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現在三娘有孕在身,倒是不能去打攪她歇息了。」

        小青攙扶著晁勇進到房間,便去取醒酒湯。

        晁勇平日也來過幾次小青房間,不過今日卻彷彿有些不一樣,晁勇看了一陣,卻又沒找到不同的地方。

        小青伺候晁勇喝了醒酒湯,又端來熱水伺候晁勇洗漱。

        晁勇剛把腳放入盆中,小青便蹲下來,抓住晁勇雙腳洗起來。

        「我自己來便是。」

        晁勇趕忙低頭要自己洗,不妨腦袋一暈,險些栽在地上。

        幸的小青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晁勇。

        小青本是蹲在地上,這一抱正把晁勇腦袋抱到胸上。

        那柔軟的觸感,頓時讓晁勇想起先前在十字坡埋入孫二娘懷裡的情形,心中不由一蕩。

        小青也是羞得滿臉通紅,把晁勇扶正,道:「姑爺歇著,小青給你洗吧。」

        經歷了剛才一事,晁勇只好任由小青伺候。

        晁勇本就身強力壯,血氣方剛,自從下了梁山便再沒行過房事,到了十字坡後更是被孫二娘每日撩撥,積攢了許多慾火。

        方才偶然的接觸,便彷彿天雷勾動地火一般,讓晁勇突然有了想法。

        小青的衣服雖然沒有孫二娘那般大膽,但蹲在那裡之後,抹胸裡面的風景還是有小半暴露在晁勇眼前。

        晁勇原本以為小青的身材略顯單薄,她的身體會沒有發育成熟,卻沒想到她的胸部也是小有規模,正堪盈盈一握,呈現尖聳的形狀,透過抹胸縫隙,依稀可以看到峰頂那一抹粉色。

        想入非非之後,小青細心的洗腳,也彷彿變成了愛撫。

        晁勇只覺小青柔嫩的手指不斷的挑動著他的神經,很快下體便堅硬如鐵。

        小青也感到晁勇炙熱的目光,一抬頭看到晁勇褲子上高聳的帳篷,不由羞得面紅耳赤。

        晁勇也沒想到下體反應會這麼快,也是十分尷尬。

        小青又胡亂洗了兩下,便給晁勇擦了腳,端著木盤而去。

        晁勇卻是有些累了,看小青出去,便倒在床上準備入睡。

        快要睡著時,卻又聽到「吱」的門響了一聲,抬眼看去,卻是小青回來了。

        晁勇看著小青走到桌子跟前,嫣紅的小嘴輕輕一撅,把兩支紅燭吹滅。

        這時,晁勇才想到是哪兒和平時不一樣,就是桌上多了兩支龍鳳紅燭,看樣子好像還是自己和三娘大婚時用的那種,不知小青如何點了這麼兩支蠟燭。

        晁勇正納悶間,卻看小青走到自己床邊來,忙道:「你要拿什麼東西?」

        「小姐讓我伺候你歇息。」

        小青說完,便坐到床上,背對著晁勇,一動不敢動。

        晁勇聽著小青的回答,不由一愣,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陪嫁丫鬟、通房丫頭,那麼今晚便是她的初夜,怪不得她要點兩支紅燭呢。

        晁勇幾乎可以聽到小青砰砰的心跳聲,既然扈三娘都已經這般安排了,他也不能再等小青這個丫頭主動,當下攔腰便把小青抱到身上。

        三娘學習那春宮畫時,卻因為害羞沒帶小青。

        小青被一把抱在晁勇身上,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伺候晁勇。

        晁勇看小青傻愣愣的樣子,初時還忍著性子撫摸,親吻,不過很快便被積攢多日的慾火淹沒了理智,幾把便扯碎了兩人的衣服,壓了上去。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兩人才昏昏睡去。

        小青卻是伺候慣扈三娘了,天色剛剛放亮,便醒了過來。略一動彈,便覺下體一疼,險些叫出聲來,不過看晁勇還在酣睡,趕忙摀住嘴。

        小青緩了緩,這才忍著疼,悄悄起身,重新找了一身衣服,出去燒水做飯,然後來扈三娘房裡伺候。

        小青到的扈三娘房中時,卻看扈三娘已經醒來,只是還未起床,趕忙上前行禮。

        扈三娘看著小青比往日多了一些禮數,坐起身來,拍著床榻,笑道:「來,來這裡坐。」

        小青有些拘謹的走到跟前,坐到床邊,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扈三娘抱了抱小青,笑道:「怎麼成了官人的人後,便生分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相處便是。又不是你私自勾引的官人。」

        小青看扈三娘似乎沒有怪她的意思,緊繃的身子這才放鬆些,小心道:「小姐昨晚可睡好了?」

        扈三娘聞言,笑道:「本來睡得挺好,半夜卻被你給吵醒了,直到你們休息了,我才又入睡。沒想到你這小蹄子倒是放得開,扯破喉嚨的叫喚,不知山上多少人都被你叫醒了。」

        小青聞言,不由滿臉通紅的道:「疼的實在厲害,不由自主的便叫了。」

        扈三娘聞言,奇道:「破瓜時,雖然有些疼,但也沒到那個地步吧。」

        小青此時還覺下體疼的厲害,心有餘悸的道:「當時我只感覺整個人要被撕裂一般,疼的厲害,所以忍不住便叫了。」

        扈三娘卻是也知道晁勇的厲害,聞言笑道:「你沒讓他手下留情啊?」

        小青羞道:「我說了,姑爺開始也說要憐惜我,可是後來便不管不顧,一個勁……。」

        扈三娘笑道:「想來是吃醉了吧,不然他不會這般粗魯的。」

        小青想到當時百般求饒,晁勇都不管不顧的樣子,點頭道:「嗯,昨晚姑爺喝多了,叫也叫不醒他。」

        「那便是了,不過後面聽聲音你也是苦盡甘來了啊。」

        小青回想著當時飄飄欲仙的感覺和放蕩的叫喚,不由羞得說不出話來。

        扈三娘看小青羞澀的樣子,笑道:「沒事,疼一次就好了,以後你會食髓知味,他一夜不到你那裡去,你就想……」

        小青聽扈三娘這般說,不由羞得雙手捂面,道:「小姐便不要取笑人家了。」

        扈三娘笑道:「現在我們都是官人的人了,有什麼好害羞的。昨晚官人厲害不?」

        「到了後來,小青都軟做一團了,官人還不肯罷休。我去給小姐端水來。」

        說完,小青便站起來往外跑去。

        扈三娘看小青這般羞澀,也不由呵呵笑起來。

        扈三娘從小接受三從四德的教育,無子、不孝、淫僻、嫉妒、惡疾、多言舌、盜竊這七出,她也牢記在心,因此對昨晚兩人的事情倒是沒有一點吃味。

        她早相信了晁勇先前說的晁家會打下整個天下的事情,到時晁勇便是太子,後宮的嬪妃一定會很多,如果她都要吃味,那恐怕會氣死。

        好在不管晁勇女人再多,正妻也只有她一個,她只需要不犯七出,被晁勇休了,以晁勇的性格,到時便是有再多女人也不會冷落了她。

        晁勇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看著散落了一床的碎衣服和床上的點點落紅,才想起昨夜的瘋狂。

        看著床邊整齊疊放的一套衣服,也知道小青已經到扈三娘那裡去了。

        雖然小青的事情是三娘同意的,晁勇也從沒想過回了古代會只有一個女人,但是事到臨頭,晁勇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害怕見扈三娘的。

        晁勇穿好衣服,略作猶豫,也知道躲不過去,便準備去看扈三娘。

        剛剛出到院子,便見扈三娘和小青正坐在院子中曬太陽。

        小青看到晁勇也是臉色一紅,不過還是和晁勇請安,然後去取飯來。

        晁勇攙扶著扈三娘回到房裡,看小青把三人的碗筷都擺下,不由皺眉道:「三娘,你們怎麼還沒吃,不是說了要你按時吃飯,不用等我嗎?」

        扈三娘看晁勇雖然有些責備之意,不過卻透著關心,笑道:「我本來以為你很快便起來了,沒想到這般遲。」

        晁勇有些無奈的道:「以後我便遲一刻,你也不用等我。」

        來到這個世界後,晁勇對吃飯便有些無奈。

        開始時,他被金國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每日早起練武,自然能趕上和父母一同用飯。不過梁山勢力逐漸增強後,他便有些偷懶了,每日的早飯成了他的鬧鐘,到了時間便得趕過去。婚後這個事情就更頭疼了,兩人經常纏綿過頭,難免戀床,所以他乾脆和父母分開用早飯了。

        小青初時則是等他們吃過,才去自己房裡吃。後來還是在他的命令下,才改和他們一同吃飯。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24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安分的宋江

        三人吃飯間,扈三娘便道:「你和小青也有了夫妻之實,不如便挑個良辰古日納她為妾。」

        晁勇聞言,不由臉色一紅,也不好意思抬頭看扈三娘,點頭道:「嗯,回頭我便讓人看日子。」

        小青卻忙站起來,道:「別,小青只想伺候小姐和姑爺,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扈三娘卻是已經考慮過了,搖頭道:「不定何時便有了官人的孩子了,總要有個名分才好。」

        晁勇卻是不願自己的女人再做侍女,聞言點頭道:「嗯,今日我便去和爹娘說。三娘,你看扈家莊可有乖巧的侍女,再請幾個來伺候你們起居。」

        小青見晁勇發話,也只好點頭答應。

        晁勇母親卻是巴不得晁勇多納幾房妾,好給晁家開枝散葉,聽到晁勇要納妾的事情,當即張羅起來,沒兩日便給小青辦了一個簡單的儀式,算是過門。

        這日晁勇正和扈三娘主僕在院中曬太陽時,聚義鼓卻又急促的響起來。

        扈三娘趕忙起身,道:「不知又有什麼大事,鼓聲這般急促,我們快些去吧。」

        晁勇看著扈三娘猛地起身,不由嚇了一跳,道:「你慢些,不要動了胎氣。」

        這幾日,晁勇是把扈三娘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扈三娘笑道:「哪有這般容易便動了胎氣。」

        晁勇搖頭道:「小心為上,你也不用去聚義廳了,免得有什麼事情時,又要動怒。你在這裡和小青繼續曬太陽吧,我去聚義廳一趟。」

        扈三娘看晁勇沒有商量的餘地,也只能作罷。

        晁勇到的聚義廳時,便看到一個熟人,赫然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看到晁勇到來,也趕忙抱拳見禮。

        此時眾頭領已是陸續到來,晁勇也不便和他多聊,見過禮便走到晁蓋身後,和晁蓋說了扈三娘的事情。

        晁蓋對此倒沒意見,雖然他更喜歡英姿颯爽的兒媳婦,但如今卻是有孕在身,關係晁家香火,自然還是好生靜養的好。

        晁蓋看眾人都已到齊,便道:「這位是神行太保戴宗兄弟,方才他帶來一個消息。及時雨宋江如今被江州官府捉拿,性命早晚不保,因此我召大家來商議如何救他一救。」

        公孫勝聞言,奇道:「宋公明先前寧願刺配,也不願與我們落草,想來該是遵紀守法,盼著再做良民,不知現在因何被捉拿了?」

        戴宗聞言,抱拳道:「公明哥哥不合一時輕狂,在潯陽樓做了一首詞和一首詩。卻正被新任知府黃文炳看做反詩,因此叫人拿了盤問,查得公明哥哥是因為誤交梁山天王等人,被刺配到江州的。想到梁山好漢劫了蔡京生辰綱,蔡京累次剿捕不得,他便誣公明哥哥也為梁山強人,正要拿公明哥哥去巴結那蔡京。黃文炳此人卻是個阿諛奉承之徒,先前做通判時,便巴結蔡九想攀上蔡京這顆大樹,之後蔡九被刺殺,他卻不知如何升做知府了。雖只上任沒幾日,卻已害了好幾人。如今又讓我去東京向蔡京獻媚,若要活的時,他便遣人押解宋江哥哥上京,若不要活的時,便於江州斬首。公明哥哥性命只在旦夕之間,還請諸位好漢出手相救。」

        吳用搖著羽扇,道:「不知宋公明做了什麼詩詞,卻被看成反詩。」

        戴宗對宋江的引禍詩詞倒是也記得清楚,搖頭道:「卻是一首西江月: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冤仇,血染潯陽江口。

        還有四句詩: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吳用聽了,點頭道:「這詩詞反意確實是昭然若揭,聽這詩詞宋公明也是個不安分的人,只不知當初如何不願與我們一同聚義。」

        晁勇沒想到宋江還是寫出了反詩,而黃文炳居然由通判升成了知府,還再次抓住了宋江,真不知道該說宋江是該死呢還是該死呢。

        晁蓋搖頭道:「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家說說有何辦法可以救得宋公明賢弟,實在不行時,便是領兵前去攻打江州,也要救出他來。」

        晁勇聞言,忙道:「爹爹,此去江州超過千里,中間隔著許多州府,若帶大隊兵馬前去時,恐怕會打草驚蛇,反而送了宋公明性命。此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敵。吳用已有一計,當能救得宋三郎性命。」

        晁蓋聞言,忙道:「軍師既有計策時,快快說來。」

        吳用搖著羽扇,慢悠悠道:「如今黃文炳差戴院長送書上東京去,討蔡京那奸賊回報。正好將計就計,寫一封假回書去,教院長拿回去。便說要把宋公明解到東京斬首示眾,震懾梁山眾人。押解途中,我們動手劫人便容易了。」

        晁蓋點頭道:「此計倒是好,不過誰會寫蔡京筆跡?」

        吳用笑道:「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體,是蘇東坡、黃魯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體,會仿四人字跡者眾多,不過可以以假亂真的卻不多。小生正認識一人,便是濟州城裡的秀才蕭讓,因他善寫諸家字體,人都喚作聖手書生。也會使槍弄棒,舞劍掄刀,算是文武雙全之人。若請他來仿寫蔡京字跡,便是蔡京本人恐怕也分辨不出真假。不若就請戴院長到他家,便說泰安州岳廟裡要寫道碑文,路過水泊時,我們便可請他上山,教他入夥,如何?」

        晁蓋道:「便是有了書,好歹還得有一個圖書印記吧?」

        吳用點頭道:「哥哥見的是,小生也有思量了,吳用還有一個相識,這人也是中原一絕,見在濟州城裡住,喚作金大堅。開的好石碑文,也剔得圖書玉石印記,因此人都稱他玉臂匠。便請戴院長一同請他來,便說要篆碑文,到時一發請上山便是。」

        晁蓋笑道:「軍師果然足智多謀,便依你計策行事。」

        晁勇以前看水滸時,還沒注意到二人都是吳用相識,現在聽吳用說來,不由暗暗警惕起來。

        此計聽上去倒也無可非議,不過吳用和宋江卻是晁勇心中暗暗提防的兩個人。其餘梁山好漢多是直爽之人,便是有什麼不滿也會提出來,先前朝廷武將派系和江湖豪傑的爭鬥便是明刀明槍的。而宋江、吳用卻是那種暗地下死手的人,不定何時便會陰你一把,不得不防。

        事情有了眉目,晁蓋便讓人安排宴席,款待戴宗。

        次日一早,戴宗便仍然打扮做公人模樣下山,直奔濟州。

        到的濟州,略作打探,便也找到蕭讓、金大堅住處,戴宗本就是做公的,二人自然無法看出破綻。戴宗又先支付了銀兩,二人得此美差,安能不去。

        戴宗擔憂宋江性命,當日便催促二人打點起所用東西,出城而來。

        行了三四十里,夜幕已降,三人便在路上一處酒店歇了。

        次日一早,便又望著泰安州而來,走了二十多里,便見當路站著一夥人。

        蕭讓、金大堅看到其中一書生打扮之人時,不由暗暗叫苦。

        卻是晁勇、吳用等幾個頭領帶著一些親兵在此恭候。

        吳用上前作揖道:「二位賢弟多時不見,一向可好。」

        生辰綱事發後,吳用幾人姓名早被官府全部查到,一一發了海捕文書。

        蕭讓、金大堅趕忙回禮,然後道:「不知哥哥如何在這裡?」

        吳用看二人還心存僥倖,笑道:「不瞞兩位賢弟,小生在此專為等候二位賢弟。」

        蕭讓二人也是機靈之輩,聞言不由看向戴宗。

        戴宗看被二人識破,便也抱拳道:「小弟實乃江州神行太保戴宗,先前有所隱瞞,實乃迫不得已,還望兩位哥哥恕罪。」

        蕭讓見事已至此,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對吳用道:「不知哥哥賺我們來此,有何吩咐。」

        吳用當下把宋江在江州寫了反詩,如今被捉拿下獄,他們想要偽造蔡京書信的事情一一說來。

        蕭讓和金大堅對視一眼,道:「宋公明也是豪傑之輩,我等能出力救他,也斷無推辭之理。不過事後,還請哥哥勿讓貴寨好漢說出是我二人所為。」

        吳用自然也知道蕭讓言下之意是只幫他這一次,但卻不會與他們上山入夥,不由為難道:「此事恐怕有些難處,昨日二位出城後,我便讓人把兩位賢弟家眷都請出城來,以免官府知道時被他們抓去。如今只怕已上了梁山,沿途恐怕不少人都看到了,再要遮掩時,恐怕萬難了。」

        說完搖了搖羽扇,後面劉唐便竄上來道:「怎地這般多事,去時便罷,不去時先吃我一刀。」

        蕭讓、金大堅看著劉唐模樣,也知道是現在在梁山水泊方圓幾百里能止小兒夜啼的赤髮鬼劉唐了。

        晁勇在後面看著劉唐表演也知道必然是吳用安排的了,劉唐雖然嗜殺,但卻不是不講理的人。

        蕭讓二人看劉唐來的如此兇猛,又思量家中老小都被賺去,也只能無奈答應入夥。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26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戴宗投書

        吳用請了蕭讓、金大堅上山後,晁勇又叫來蔣敬,四個讀書人商議好蔡京回信內容。

        蕭讓一氣之間便揮毫寫成,並無半點阻滯。

        金大堅則尋了一份蔡京書帖,照著上面印記,便刻出一枚印章來。

        吳用拿起印章看了看,然後小心的在蕭讓書寫的回信上用了,拿起回信和蔡京書帖,遞到晁蓋跟前,道:「哥哥請看,可有脫卯之處?」

        晁蓋祖輩便是富商,自然識得字,接過來端詳了一陣,讚道:「不愧聖手書生和玉臂匠的稱呼,纖毫不差,有此書信時,必能賺出公明賢弟來。」

        晁勇湊上去看了看,還真看不出區別。

        戴宗看有了回信,便抱拳道:「既然有了書信,戴宗這便回返江州,免得時日長了,被黃文炳那廝懷疑。」

        晁蓋點頭,道:「那便辛苦戴宗兄弟了,你且先去,我點一些人馬隨後便去。只等宋公明出的城來,我們便下手救他。小七,你去送他出泊。」

        當下戴宗拿了書信,便和阮小七一同下山出泊而去。

        晁蓋看了看眾人,道:「還要請一些弟兄與我一同下山,往江州走一遭,救出宋公明來。」

        晁勇聞言,忙道:「孩兒先前走了一遭江州,路面也熟一些,不如便讓孩兒帶人前去。爹爹坐鎮山寨,以防官兵突然來襲。」

        晁蓋想了想,兒子似乎比他更適合一些,便道:「那此事便由你去辦,只是一定要救出你宋三叔來。你看要帶多少兵馬去?」

        晁勇點頭道:「爹放心,孩兒一定救出宋三叔來。帶多兵馬,恐驚動沿途州府,孩兒便只帶我的一百親兵,再請一些頭領相助便是。」

        話音剛落,花榮便起來道:「我與公明哥哥是生死之交,此行花榮是一定要去的。」

        鄭天壽在梁山的日子也不好過,清風山三個頭領,兩個被晁勇當場擊殺。只有他留在清風山陪宋江和花榮,僥倖逃了一難,不過上了梁山後也是被眾人瞧不起,勢單力薄的,聽到要去救宋江上山,馬上也起身道:「小弟也願前往。」

        晁勇一者看不上鄭天壽為人武藝,二者也沒那很多時間,山上豪傑眾多,因此並沒和鄭天壽有太多交往。

        晁勇也知道二人心思,點頭道:「兩位兄弟有此心意,晁勇自然也不能推拒。再請幾位頭領隨我走一趟。」

        「武松願陪勇哥兒下山。」

        「灑家也願走一遭。」

        話音剛落,由晁勇帶上山的江湖頭領便紛紛起身請戰。

        呼延灼等人看突然站起來大半頭領,他們坐著不動便顯得突兀了,這才也起身附和。

        晁勇對呼延灼等人的遲鈍倒是也沒有不滿,畢竟這次下山也不是為了梁山大事。對歸降的武將來說,宋江不過是個鄆城縣小吏,還不值得他們長途跋涉去救,及時雨的名號也只對一些江湖漢子有吸引力。

        不過這也是晁勇敢去救宋江的原因之一,若是滿山的人都對宋江敬仰有加,那救他上山便真是養虎為患了。

        晁勇看了眾人一圈,笑道:「也不用許多頭領,便再請十個後上山又沒帶兵的頭領走一遭吧,也不耽誤山寨練兵。便請武松、魯智深、楊志、穆弘、李逵、孫二娘、歐鵬、馬麟、項充、李袞十人吧。」

        晁蓋看晁勇只帶一百親兵和花榮等十二名頭領,不由擔心道:「只有百十號人,是不是少了些?」

        晁勇笑道:「爹爹放心,這一遭又非強攻江州城,武松、魯智深等兄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便是江州城派千餘兵馬押解,也擋不住我們衝擊。」

        晁蓋聞言,這才點頭對眾人道:「那救宋公明賢弟的事情便託付給大家了。」

        晁勇又道:「戴宗兄弟腳程快,我們也不能耽擱,便請大夥帶了兵器在聚義廳前會合,待我點起親兵,我們便下山。」

        眾人一起答應一聲,便各自回去收拾行頭。

        晁勇回家一趟,囑咐扈三娘一番,再往母親房裡告別,便點起兵馬與眾人往江州而來。

        卻說戴宗下山後,便直奔江州,沿著官道一路飛奔,不過幾日間,便到的江州府衙。

        黃文炳正在府衙書房喫茶,聽到戴宗已經回來,當即讓人把戴宗請進來。

        戴宗進來,先把回書呈上。

        黃文炳接過來,看看封面上那名聞天下的蔡京字體,不由大喜。

        蔡京雖然致仕了,但執掌相位十餘載,朝中門生遍佈,想要提拔他這個知州卻是十分容易。

        先前蔡九被刺後,他便以為再攀不上蔡京這顆大樹了,沒想到偶然去潯陽樓的一次閒逛卻讓他有了意外之喜。

        沒想到這江州居然藏了一個宋江,而且居然是因誤交梁山那伙匪人被刺配的。也不知濟州知州如何會放過這個討好蔡京的差事,倒讓他撿了個便宜。

        只要攀上蔡京,那以後朝堂之路便好走多了。

        黃文炳壓抑著心中的興奮,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道:「戴院長果然不愧神行太保之名,不過十餘日便往東京來回了一趟。不知蔡老太師的身體可還安好?」

        戴宗稟道:「小人到的蔡相府,只是一個門子接待,並沒見到蔡相。」

        黃文炳卻是想看蔡京對此事究竟有多熱忱,道:「那你多久拿到的回信?」

        黃文炳做了知州後,卻是驕橫自大,州府其他官員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戴宗這個小吏。若不是他趕路飛快,恐怕都進不得黃文炳書房。

        戴宗只以為投了回書便沒事了,卻沒想到黃文炳會這般耐心和他說話,略一停頓,才道:「我到的東京投書時已是傍晚,門子接了書信,便讓我第二天再來等回話。我在城裡胡亂找家客棧歇了一夜,次日大早便趕到蔡相府候著,直到下午那門子才送出來回信。我拿了回信,也不敢耽擱,便一路飛奔回來了。」

        黃文炳見得不到更多信息,這才揮手道:「那你下去吧。」

        戴宗也給州裡很多官員跑過腿,每次都會多少有些賞銀,沒想到這黃文炳做了一州之長,反倒一毛不拔了,不過他現在也只求賺出宋公明,其餘之事倒不十分在意。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29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忍辱宋江

        戴宗從衙門出來,便直奔死牢來看宋江。

        死牢內,宋江卻是獨享了一個單間,不過卻是臭氣熏天,角落裡散落著很多屎尿,散發出一陣陣惡臭,鄰近的犯人都遠遠躲著宋江的牢房。

        想到當日的情形,宋江也是羞憤欲死。

        當初黃文炳看到他題在潯陽樓上的反詩,派人來抓他時,戴宗出了個主意讓他裝失心瘋,故意把屎尿灑在身上,裝瘋賣傻。他一時沒了別的主意,也只好聽了戴宗的話,滿以為可以矇混過關。

        沒想到被押到大堂上之時,黃文炳居然讓他吃屎。

        不吃那便是裝瘋,吃了說不定還能混過去。

        為了活命,宋江也只能忍著噁心,大把的吃了下去。

        沒想到黃文炳卻早已料定能寫出那般詩詞的人定然不是瘋子,不過是在戲弄他,等他吃了後,又讓衙役一頓毒打。

        宋江吃打不過,只能認罪,說一時酒後,誤題反詩。

        黃文炳見他招了,這才把他打人這死囚牢中,末了又說他既喜歡屎尿時,便讓公人不用管他,任他在牢裡自行解決,以免他趁機逃脫。

        牢裡的馬桶卻是在外面,犯人要大小便時,便得請牢子們開門,帶他們出去,完事再帶回去。

        這也給了牢子們收錢的機會,若是你平日少了孝敬的時候,保不準你正著急時,牢子們便突然有些事要做,拖延一陣,回來時,犯人也已經不用出去方便了。

        還好戴宗臨走時,暗暗吩咐了兩個小牢子每日給宋江送些吃食,不然只怕他便只能靠屎尿活命了。

        只是他那孝義黑三郎的名號,也被這牢中犯人、牢子改成了屎殼郎,說他每日在屎裡打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宋江也只能忍著。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便如那詩一般,他年若得報冤仇,血染潯陽江口,好歹要把這伙嘲弄他的人殺個乾淨。

        若讓他知道衙門公差早已把他的吃屎的事情當做笑話傳遍江州時,也不知他還有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戴宗也知道當日黃文炳的命令,怕黃文炳突然來查看,因此不敢讓小牢子帶宋江出來方便。

        剛剛進到牢中,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不過他也只能強忍著噁心,走到宋江牢前,喚道:「公明哥哥。」

        宋江正在那裡枯坐,聽到戴宗聲音,頓時來了精神,爬起身也顧不得地上的屎尿,飛跑過來道:「怎麼樣?晁蓋哥哥何時領兵前來救我?」

        宋江一張嘴,戴宗都彷彿聞到一股屎味,裝作看左右的情況,扭頭躲開宋江熏人的氣味,道:「哥哥放心,梁山晁蓋哥哥已請蕭讓、金大堅偽造了一封蔡京的回信,讓黃文炳派人押解哥哥進京,只要出了城,梁山好漢便會救出哥哥。」

        宋江也聽過濟州蕭讓、金大堅名聲,聞言喜道:「如此便好,我便知道晁蓋哥哥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等我出了城,你便也尋機出城與我一同去梁山入夥吧。書信之事只可做一回,我被劫之後,恐怕黃文炳那狗賊還會給蔡京書信請罪,總不能再次偽造書信,你留在這裡恐怕被那狗賊害了性命。」

        戴宗聞言,點頭道:「事到如今,戴宗也只好陪哥哥去入夥了。這些日子,我交待的那兩個小牢子有給哥哥送飯吧。」

        宋江點頭道:「嗯,他們都沒忘了你的囑咐。不知梁山人馬在哪裡等著下手?」

        兩人正說話間,只聽外面跑來一個公人,喊道:「戴院長,知州大人傳你。」

        二人聽了,不由臉色齊變。

        宋江握了握戴宗的手,道:「黃文炳那狗賊狡詐多變,恐怕還有盤問。兄弟沉著一點,你我二人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戴宗聞言,點點頭,抖擻精神往外走來。

        原來戴宗走後,黃文炳便打開書信來看,書信內容卻是要他把宋江押解到東京,他的功績早晚奏過天子,必有升用。

        黃文炳也細細看過那個印記,看正是最常見的「翰林蔡京」,和自己見過的一些法貼文字上一般。想來是蔡京致仕後,又改用翰林圖書。

        黃文炳看到蔡京果然要提拔他,不由大喜。

        在書房中美美轉了幾圈,卻又覺有些不對。

        黃文炳也仔細思量過,宋江不過是晁蓋好友,便是誣他做梁山強人,蔡京也不會太放在心上。除非能抓到晁蓋等直接劫奪太師生辰綱的賊人時,說不定蔡京會在解恨之餘賞識他,但斷然不會因為隨便一個梁山賊人便要重用他。

        他的本意只是通過此事攀上蔡京,日後逢年過節再多加孝敬,久了必然能被蔡京記在心裡,那時再要謀求陞遷便容易了。

        而且便是蔡京決定重用他,也一定不會在書信裡明言,以免被人抓住弄權的把柄。

        想到這兩處不對的地方,黃文炳當即讓人去傳戴宗來。

        戴宗跟著去傳喚他的公人,來到黃文炳廳上,黃文炳正喝著茶。

        那公人讓戴宗呆在廳上,便上前湊到黃文炳耳上低語起來。

        戴宗看黃文炳眉頭一動,不由暗自警惕起來。

        黃文炳讓那公人退下,看著戴宗笑道:「戴院長真是敬職敬責啊,剛剛回來便去牢裡啊。」

        戴宗卻是兩院押牢節級,職責正在獄中,聞言忙道:「小人出去多日,只恐那些小牢子偷奸耍滑,走了犯人,因此特意去牢中查探一番。」

        黃文炳聞言,笑道:「那死囚宋江沒有走脫吧?他可是太師要的重犯。」

        戴宗不動聲色的道:「小牢子們卻沒偷懶,犯人一個不少。」也不去回宋江的話頭,以免露了馬腳。

        黃文炳點頭道:「如此便好,太師著我把宋江這廝押解進京,卻是不容有失。方才我還有公務處理,沒有問的仔細。我且問你,你去蔡相府時,卻是什麼樣的一個門子,接的書信。」

        戴宗看黃文炳果然起了疑心,不由暗暗叫糟,只能硬著頭皮道:「年齡不太長,中等身材,有些髭鬚。」

        戴宗沒到過東京,自然不知道蔡相府門子是何等樣人,只能往大多數人的樣子描述。

        黃文炳聽到戴宗這般描述,不由更加起疑,奇道:「我先前在東京趕考時,也拜會過太師,那時門子卻是一個老者,待我甚好,不知何時卻換了人了。你在蔡相府門前等了半日,想必也和這新門子說過話,不知原來那門子去哪了?」

        戴宗卻只知道黃文炳是讀書人,他進京趕考過沒有卻不知道了。聞言,也不敢馬虎,小心道:「確實說了幾句話,不過那幾日正是蔡太師壽辰,進出的人很多,那門子也顧不得和我多說。」

        黃文炳卻未到過東京,這通判也只是用銀子買來的,只是試探戴宗,看戴宗不露聲色,又道:「太師壽辰,獻禮之人自然很多。不過最合太師心意的,恐怕要算我這一份了。先前我聽太師九子蔡知州說,每歲太師壽辰,都有賞賜給送禮之人,以作太師還禮。不知今年太師賞賜卻是何物?你又如何不獻上來。」

        戴宗也知道黃文炳以前經常巴結蔡九,聞言忙下跪道:「卻有賞賜,只是小人著急趕路,半途丟失了,因此才瞞了大人。」

        黃文炳看戴宗終於露出馬腳,不由大樂,叫道:「來人哪,給我把戴宗拿下。」

        廳中早埋伏的十幾個公人,聽到黃文炳招呼,頓時湧出來把戴宗拿住。

        戴宗此時也知道上當了,不過也知道不能改口,叫道:「賞賜是我丟了,請大人恕罪。」

        黃文炳喝道:「胡說,你是什麼東西,太師會給你賞賜。多少人成擔的金銀送進去,也沒見有賞賜,怎地便給你了。這賊骨頭,不打如何肯招。你們給我把這廝拖出去,加力打。」

        這些公人卻是知府衙門的差人,與戴宗也無關係,當下便把戴宗拖出去打起來。

        戴宗又無人講情,不過片刻,便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迸流。

        戴宗吃打不過,只好喊道:「招了,招了。」

        公人見戴宗招了,這才把戴宗拖回廳裡。

        黃文炳看了一眼疼的滿臉是汗的戴宗,笑道:「說吧。」

        戴宗看黃文炳滿臉笑意,也知道這廝,只好招道:「這封書信是假的。」

        「哦?那這封書信是從哪裡來的?」

        戴宗也不敢招是梁山偽造的,只好胡亂道:「小人路過黃山門時,不幸被一夥強人劫了,綁縛上山,正要割腹挖心,卻在懷裡搜出大人書信來。那伙強人卻是與宋江相識,因此寫了這封回信給小人,讓小人脫身。小人沒了大人書信,也再去不得東京,一時怕大人罪責,這才拿這封信來交差。」

        黃文炳聽了,皺眉道:「你這廝還胡說,太師書信豈是尋常草寇能偽造的。左右,拖出去,加力打這廝。」

        戴宗趕忙喊道:「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

        黃文炳卻是不理戴宗,揮手讓公人把戴宗拖出去。

        又是一頓暴打,戴宗卻是不敢招他去了梁山,只能咬緊牙關苦捱。

        不多時,便被打的暈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3 02:31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屎還是死

        黃文炳這廝卻是生性狠毒,百姓暗地裡都稱他作黃蜂刺。

        聽到戴宗被打暈,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淡淡的吩咐一聲:「拿水潑醒,繼續打。」

        戴宗卻是知道招了私通梁山,便是死罪,被打的死去活來幾次,都不肯招。

        黃文炳聽到戴宗這般嘴硬,倒來了興致,放下手中茶盞,跑到院中,看著被打的沒了人形的戴宗,笑道:「你也是做公的,該知道衙門中有多少酷刑。難道你想一一吃過,然後再招嗎?」

        戴宗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一臉躍躍欲試的黃文炳,也知道他下得了手,不過還是咬牙道:「小人說的確實是實話,委實不知那些強人如何寫了這封書信。」

        黃文炳看戴宗不為所動,不由一愣,轉而笑道:「看來你這廝倒是硬骨頭,比那宋江強多了。好,好,我便喜歡硬氣的好漢。宋江那賊人卻是軟骨頭,為了活命屎都肯吃,不知你願吃不。若是吃了時,我便當你真的不知。來人啊,給他弄些屎來,灌下去。」

        戴宗聽到黃文炳要讓他吃屎,再也硬氣不起來,讓他吃屎還不如死了好,慌忙道:「我招了,我招了。是我和宋江相交甚厚,因此去梁山報信,書信卻是他們寫的。」

        黃文炳聞言,這才點頭道:「這便對了,梁山草寇能夠多次打敗朝廷大軍,必然有很多能人異士。偽造一封書信想來不難,又豈是尋常草寇可比。早些招了,不就免去這般苦頭了。」

        說完又對公人道:「長點記性,以後碰到宋江那般軟骨頭,就大刑伺候。若是碰到戴院長這般好漢,便不用白費力氣了,屎尿伺候便是。」

        「好了。把他和那宋江關到一起去,讓牢子們嚴加看守,若是走脫時,全部以私通匪人論處。」

        黃文炳讓人把戴宗打入死牢,暗自思量:梁山賊人想讓我把宋江這廝押解到東京,必然是準備半路劫奪。我若留著二人,恐怕引得梁山賊寇來騷擾城池,雖然梁山不可能調動大隊人馬南下。但只是來幾十武藝高強的人時恐怕也不好捉拿。若是被他們殺傷的百姓多了,反而會被言官彈劾。倒不如讓他二人寫個招狀,立了文案,就地斬首,然後再寫表申報。雖然不能因此攀上太師這顆大樹,卻也不會惹禍。

        主意已定,黃文炳便讓人請來當案孔目來分付道:「你去牢裡走一趟,把宋江、戴宗二人問了招狀,立個文案。同時寫下犯由牌,明日便押赴街口斬首示眾。以免招來禍患。」

        當案孔目奏道:「明日是個國家忌日,後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節。皆不可行刑。大後日亦是國家景命。直待五日後,方可施行。」

        黃文炳聽了,也只能道:「那便第六日處斬二人,不得耽擱了。」

        當案孔目走了後,黃文炳又讓人請來本處團練使,一通吩咐。

        宋江正在牢裡做著被梁山人馬救上山後,大殺四方的美夢時。卻看到兩個公人拖著渾身鮮血淋漓的戴宗到的門口。

        兩個公人走到牢門口,便忍不住捏住鼻子,罵道:「臭死了。沒想到這名震山東的及時雨宋江在這臭氣熏天的牢裡也能苟活。也難得你們每日要呆在這裡面,快些打開門。」

        一旁的小牢子趕忙打開牢門,兩個公人把戴宗扔進來,便捏著鼻子轉身而去。

        宋江趕忙抱起戴宗,叫道:「兄弟。」

        戴宗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宋江,道:「事情敗露了,你我性命只怕不保了。」

        宋江聞言,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怎麼便要這般死了,我宋江怎麼能這樣不聲不響的死呢。」

        戴宗此時也是心如死灰,加上被打的遍體鱗傷,也沒有力氣搭理宋江。

        戴宗正躺在痴呆一般的宋江懷裡將養時,只聽的外面一人道:「快把戴院長抬出來。」

        戴宗掙紮起來看時,卻是平日相交不錯的黃孔目,不由苦笑道:「黃兄是來問招狀的吧?」

        黃孔目無奈的點點頭道:「你已在知州那裡招了,小弟也幫不得你。只能這幾日多來看顧你幾遭了。」

        戴宗被雙眼一亮,問道:「不知我們何日處斬?」

        黃孔目側身讓兩個小牢子進去,道:「這幾日都不能行刑,只能等五日後,那時知州卻是一刻也不准耽誤。」

        戴宗聞言,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望,在兩個小牢子攙扶下,慢慢走到牢裡空地上。

        黃孔目看戴宗傷的重,便也不再耽擱,當下寫了招狀,讓戴宗簽字畫押。

        輪到宋江簽字畫押時,卻犯了難,兩個小牢子都架不住宋江。

        宋江死命的掙紮著,便是不願簽字畫押。

        戴宗也知道牢裡的手段,怕宋江再吃苦頭,趕忙勸道:「事已至此,哥哥便認了吧。」

        宋江掙紮著叫道:「這回畫了押時,便再沒救了。我還不想死啊。」

        戴宗又不好明言梁山人馬說不定還能趕來救他們,也只能無奈的看著宋江死命的掙扎。

        黃孔目看宋江不肯畫押,又怕那邊黃文炳等急了不好交待,忍不住對宋江喝道:「前番你已招了,這次如何又反悔。再不畫押時,大刑伺候了。」

        宋江聽了,不由面色一變,不過想到畫了押便是死,還是掙紮著叫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梁山賊人啊。」

        黃孔目看宋江這般模樣,也只能示意小牢子動手了。

        「啪」

        小牢子被宋江掙扎的衝撞了幾次,早已怒火中燒。

        看孔目下了命令,馬上拎起牆上的皮鞭,狠狠抽在宋江背上。

        「啊」

        宋江頓時慘叫著摔倒在地上。

        小牢子恨宋江剛才掙扎時衝撞他們,也不問宋江招不招,只是死命的抽打。

        戴宗看宋江被抽得滿地打滾,暗暗搖頭的同時,也勸道:「哥哥便簽字畫押吧,不然也過不了這一關。」

        宋江咬牙堅持了一會,也實在熬不過去了,哭喊道:「我招了,招了,快停手吧。」

        戴宗聞言,趕忙道:「請兩位大哥高抬貴手吧。」

        兩個小牢子看戴宗出言,畢竟還有些情面在,這才悻悻的罷手,拖著宋江去簽字畫押。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6 01: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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