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大仙醫 作者:悶騷的蝎子 (連載中)

 
y0914168105 2013-6-1 21:24: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783684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8:35
第559章 再遇鬼見愁




不過,如今,成功擒了潘安邦,又得了那血魔老祖的赤血葫蘆,蕭逸也就收了瀝風亮銀槍,走到了潘安邦身前,一伸手,點住了他周身穴道,收了捆仙索。

而後,拎著渾身不能稍動的潘安邦,蕭逸遁著端木和純印師太的氣息,即刻向萬焰門後山掠去。

隻是未到後山,蕭逸便聽到了一陣呼喝之聲,還有漫天的法寶光華,和巨大的法寶對沖產生的強大靈力波動。

這後山的戰斗,竟是比自己剛剛經曆的,慘烈多了。

蕭逸心裡一動,即刻探出神識,仔細向那法寶光華中看去,這一探,卻是發現,那後山之內有著一個古怪的禁制,那禁制之內已然是一片火海。

最中心一處祭台之上,禁錮著陳圓圓,陳圓圓身旁卻是立著一柄高有兩丈的墨綠色長幡。

綠幽幽的鬼火,正從那長幡上不斷冒出,撲向陳圓圓。

陳圓圓元嬰早已出竅,高懸於頭頂,馭著一柄飛劍,拼盡最後的氣力,抵擋著四周的魔火,而其下的肉身,顯然已經受了極重的外傷,果真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而那端木,此刻卻是正手持死神大鐮刀,和七隻同樣骨爪森然的天鬼鬥在一處。

那鐮刀簡直被端木馭到了極致,鐮刀抖動間,掠起一片片刀光,每一片都有丈餘大,如同匹練一般,面對著七隻天鬼的圍攻,卻是毫不落敗。

但是,再看純印師太那邊,卻是有些麻煩,一柄飛劍被元嬰中期的純印師太使得風雨不透,但是,卻是顯然被對面那人壓制了一頭,已然有不敵之象。

蕭逸心頭一動,不由得仔細打量起純印對面那人。

這一打量不要緊,蕭逸卻是大吃了一驚。

那人竟分明是個熟人,確切地說,是個打過兩次交道的仇人。

不是別人,正是那陰風門的臉修士。

後來,從蕭娜那聽,這臉修士,叫做"仇世通",外號鬼見愁。

當日在北極仙府,蕭逸機緣巧合,奪得了仙府,在那仙府禁制之下,幾大老怪都被制住,那羅陰老道,又是詭詐至極,強悍如北極狼王都悲催地著了道,那陰風門的大胖修士,更是肉身被毀,只逃走了元嬰,可謂是損失慘重。

唯有這陰風門的仇世通,早早地在任何人都沒有察覺之際,就遁走了,倒是免了一劫。

當時蕭逸便覺得此人日後定然是心腹大患。

如今,蕭逸這一打量,果然發現,這鬼見愁仇世通竟然也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的修為,而且,有隱隱突破後期之象,比之在北極仙府見到他時,已然修為大漲。

這令蕭逸心頭一驚,也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這鬼見愁當時急流勇退。顯然他是找到了可以有效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了,而且被他悄無聲息地一鍋端了,以至於後來蕭逸點數仙府物品時,隻剩下了些低階丹藥。

除此之外,顯然,這家伙那日運氣爆棚,除了極品丹藥之外,在法寶上亦是大有收獲。

此刻,他手中禦使的這柄烏龍環,那漆黑碩大的環體,足有一丈長短,其上寒光四溢,利刃森然,隨著仇世通的驅動,爆射出一片驚人的威壓,龍吟之聲不絕於耳,這竟然顯然是柄仙器。

這也就難怪,他會悄無聲息地溜之大吉了,換了任何一個人,在一群老怪面前,得了這許多好處,也是會趁早挾寶逃走吧。

如今,烏龍環仙器在手,修為上又比純印師太高了半個層次,仇世通對戰純印師太,自然是輕鬆寫意。

"嘿嘿嘿,老尼姑,放棄抵抗吧,乖乖自己進了我的魔焰七絕陣,與你師妹一道做我那幡上的主魂。"仇世通哈哈大笑。

"邪修,你休要猖狂。"純印師太一聲低叱,卻是一邊馭動著飛劍,一邊從身上攝出了一個小巧的木魚出來。那木魚顏色烏黑,看起來十分尋常。

只是,隨著純印師太真元一催,那木魚之中,竟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檀香氣味,與此同時,發出了咚的一聲沉悶的響聲。

那聲音不大,隻是,聽在了那仇世通耳中,卻是令其心頭狠狠一顫,就如同心髒都漏跳了一拍一樣。

那烏龍環,以及那圍困陳圓圓的魔幡,都為之一抖,魔幡上的綠色魔焰都消褪了幾分。

陳圓圓元嬰總算是有了一分喘息之機,虛弱至極地喚了一聲:"師姐!"

"嗯?"仇世通一見純印師太那木魚竟有如此奇效,就不由得眉頭緊皺,雖然看起來,那木魚不過是個道器,但是,這類佛門的法寶,最是克制他的魔功,眼見著魔焰都消了幾分,仇世通面色一狠,恨聲道:"老尼姑,看來留你不得,今兒,你也隻有形神俱滅這一條路可走了。"

仇世通著,雙臂一陣,再無保留,渾身的真元,狂湧而出,急速注入到了那烏龍巨環之內,烏龍環內一聲低沉的龍吟,那巨環竟然頃刻間漲大了一倍,變得足有兩丈有餘。


其上的寒光,切割得空氣都發出了一陣陣爆鳴,刀光觸臉生疼。

"老尼姑,受死吧!"仇世通一聲大喝,烏龍環急速旋轉著,如同一輪碩大的明月一般,急旋著,斬向了純印師太。

純印師太一身佛衣被吹的獵獵作響,滄桑的臉上,眉頭緊皺,感受著那巨大的威壓,純印師太知道,以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是硬接不下這烏龍環的斬擊的,不由得身形急掠,就要掠開來。

哪知道,那仇世通卻是一聲陰笑:"老尼,你跑得了嗎?"

話間,一柄漆黑的飛劍,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純印師太身後,與那烏龍環,前後夾擊,勢要把純印師太斬成肉泥。

純印師太腹背受敵,不由得心頭一冷。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是聽得一聲熟悉的大喝:"給我住手!"

與此同時,一抹金色的劍光,倏然而至,正巧之又巧地擊在了仇世通那柄漆黑的飛劍之上,以四兩撥千斤的力道,把那飛劍,擊得狠狠一蕩,巧妙地破去了那柄黑色飛劍的襲擊。

正是關鍵時刻,蕭逸趕到,並出手了。

仇世通一愣。

純印師太借著這機會,急掠到了蕭逸身側。

而那潘坤,亦是逃到了那仇世通身後,在其身邊耳語說了一通什麼。

仇世通如今一見蕭逸,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要仇世通對於蕭逸的恨意,簡直是傾其四海之水都難以消除的。

在那機巧山第一次對戰,仇世通的兩個結拜兄弟,就慘死在蕭逸之手。

除此之外,更是先後被蕭逸捉走了兩隻天鬼。

那天鬼煉制起來有多麼麻煩困難,沒有人比仇世通清楚,好歹著費了幾十年的氣力,煉成了九個,卻是被蕭逸捉去了兩個。

如今,眼看著那天鬼之身的端木,被蕭逸改造的,以一敵七都毫不落敗,仇世通恨地眼睛都紅了。

不過,再一看蕭逸的修為,仇世通亦是狠狠吃了一驚。

在北極仙府之際,蕭逸只不過是金丹後期的人物,在所有那些人里面,可謂是修為最低下的,哪知道,短短的時間之內,蕭逸竟然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的修為。雖然比仇世通還矮著一截,可是這修煉的速度,亦是令仇世通心驚。

再加上前些日子多方打聽,竟然是這蕭逸,最後得了那北極仙府。

仇世通心里的嫉妒和恨啊,簡直巴不得立時把蕭逸挫骨揚灰。

如今一見了蕭逸,仇世通一張臉都扭曲了,早已經忘了要捉純印師太做那幡上主魂的事兒,巨大的烏龍環向蕭逸一指,仇世通恨聲叫道:"小賊,蒼天有眼啊,竟然把你送到了老子面前。這真是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蕭逸聞倒是一聲冷笑,把那潘安邦狠狠地摜到了地上,沉聲道:"是嗎?剛剛這萬焰門門主,見了我第一句話也是這句,可惜啊,最後只落得個被我擒住的下場,看來,這句話並不是什麼吉言。"

"小賊,休要多言,今天,你必死無疑。"仇世通雙目怒睜,一聲暴喝,就要動手。

蕭逸卻是一抬手,沖著潘坤道:"潘坤,你若是還想你爹活命,就馬上放了陳前輩,一命換一命,至於我們之間的恩怨,再說不遲。"

蕭逸看著魔火中苦苦支撐的陳圓圓,難免焦急,不由得如此道。

潘坤亦是看著地上直挺挺的老爹,面皮一陣抽動,轉身聲對仇世通道:"義兄,可不可以先把我爹換回來?哦,義兄?"

潘坤說的小心翼翼的,那神態中,竟有幾分媚態。

蕭逸見了這一幕,頃刻間就記起了,那仇世通乃是陰風門內,出了名的喜好雙修爐鼎的,一眾徒弟,專門為其收羅女人。莫非,除了女人,這家伙還好男寵?

這也就難怪,這鬼見愁竟然坐鎮在這萬焰門的彈丸之地了。想想潘坤左一個乾爹,右一個義兄,再看看潘坤那清秀的白臉和一身的細皮嫩肉,蕭逸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此時此刻,仇世通早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哪裡還看得見潘坤的媚態?一伸手,把潘坤甩了個趔趄,大聲喝罵道:"去你娘的,閉上你的臭嘴。"

說完,仇世通真元狂湧,狠狠地注入到那烏龍環之內,烏龍環呼嘯著就奔著蕭逸去了。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8:43
第560章 蠢不可及




蕭逸面對著仇世通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卻是沒有硬接,而是身形急掠,竟是掠到了端木身邊。

右手一揚,一張幾乎沒有分量,沒有顏色的大網,便倏然間撒出。

那大網不是別的,自然是蕭逸又祭煉過一番的,已然是道器品級的那九陽天羅網。

這網別的功效沒有,最是克制陰邪鬼物,乃是那天鬼的不二克星。

九陽天羅網一經撒出,仇世通心頭就暗叫了一聲不好,一聲暴喝:"小賊,你敢?"

心念一動,仇世通也馭動著巨環,直撲了過來,要阻止蕭逸那九陽天羅網。

只是,身形未到,空間中一陣波動,那端木已然拎著大鐮刀,到了仇世通的面前,嘿嘿一笑:"哪裡走?"

大鐮刀即刻揮起,正對在仇世通那烏龍環上。

嘭的一聲巨響,端木對上了那仙器烏龍環,竟然毫不落敗,甚至把烏龍環震得一蕩。

"嘿嘿,好家伙,夠力道!"端木殺心大起,鐮刀急揮,倏忽間穿越虛空,神出鬼沒,把個仇世通纏的死死的。

而蕭逸那九陽天羅網也是一擊之下,便建了功,竟然又成功網到了一隻天鬼。

那隻天鬼在那九陽天羅網之內,吱吱直叫,卻是無論如何掙紮,也掙不脫那網的束縛。

蕭逸一甩手,便把那隻天鬼收入了火龍鼎之內。而後,九陽天羅網再度一馭,繼續捕捉天鬼。

那些天鬼亦是有幾分靈智,眼見著同伴被捉,嚇得一個個遁進了虛空,瑟瑟發抖。

而純印師太終於騰出了手來,那烏黑的木魚急敲,去營救師妹陳圓圓。木魚聲一起,那魔幡上的魔火,便即刻又消散了幾分。

陳圓圓身上壓力頓減,師姐妹二人終於可以施展那雙劍合璧之術,裡應外合,合力破解那魔焰七絕陣。

一時間,因為蕭逸的加入,戰局竟然瞬間扭轉。

本已經把純印和陳圓圓當成指爪下的老鼠一般戲耍的仇世通,一見了這一幕,簡直目眦俱裂。

眼見著身邊神出鬼沒的天鬼端木,仇世通肺都要氣炸了,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親手造出來的天鬼,竟然返回頭來,對戰自己。

神色一狠,仇世通突然不再與端木硬拼纏斗,而隻是以那巨環護住身遭,卻是從懷中悄然攝出了一個的物事。

那竟然是一尊小小的人偶,周身上下,血紅血紅的顏色,只有一寸高下,不知以何種材質雕成,卻是栩栩如生,抱著雙臂,雙目緊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仇世通對著那依舊揮舞著鐮刀狠狠攻擊的端木,嘿然一笑,恨聲道:"混蛋,你竟然敢與我為敵,莫非你忘了,你這具天鬼之軀,便是出自我手,若是沒有幾分制的了你們的手段,我敢煉制九子母天鬼?"

端木一見了仇世通手中那的人偶,便沒來由地一陣緊張。這種感覺很是奇特,根本不屬於端木本身的記憶,而是來自於這具天鬼之軀殘留的記憶,是一種本能的緊張。

"嘿!弄什麼鬼玄虛?看刀!"端木一聲大喝,強行驅散了心里的緊張,掄刀便砍。

可是,下一刻,卻見得那仇世通口唇翕動,口中溢出了一連串的晦澀難聽的咒語。

隨著那咒語聲,再看其手中那個血紅人偶,竟然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一片血紅,那原本抱在胸前的雙臂,亦是開始急劇地舞動起來。

那微型的人偶,竟然活了!

口中亦是配合著仇世通,呼喝出聲,那聲音淒厲至極,比夜梟還難聽,就如同從地獄中發出的一般。

正揮刀狂砍的端木,一聽了這聲音,突然間就渾身一抖,就如同被一柄利刃鑽入了腦仁一般,疼痛難忍,周身上下如同被一萬隻鋼針紮刺一樣,疼得端木連那天鬼之身也維持不了,頃刻間跌落了塵埃,重新化為了那七八歲的女童模樣,滿地翻滾,哀聲哭嚎,那聲音慘厲得令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隱入了虛空的那另外六隻天鬼,亦是紛紛跌了出來,與端木一樣,遍地翻滾哀嚎。

那仇世通手中的的血色的人偶,竟然是這九子母天鬼的母鬼,九隻天鬼都與之有著割裂不斷的聯系。

這自然是仇世通防止天鬼反噬的手段。只要母鬼在手,便足以控制那些天鬼,就如同唐玄奘的緊箍咒一般。

當然,這種控制,是無差別控制,制住了端木的同時,亦是使得其他六隻天鬼,同時遭難。

"端木!"蕭逸眼見著端木受挫,一聲驚呼,身形急掠,掠到了端木身邊,一把把其撈在手上。


可是,哪知道,下一刻,端木竟然倏然伸出了一對鬼爪,向著蕭逸狠狠插來,面容扭曲,竟已然是非不分了。

也就是蕭逸反應快,急忙閃開,同時九陽天羅網一兜,倒是即刻把端木罩在了其內。

端木依舊慘號翻滾,痛不欲生。

蕭逸見了此狀,知道仇世通手中的母鬼不除,端木是無法好轉。

想到此處,蕭逸手指連點,點中了端木周身的大穴,而後,神識一動,溝通了端木體內那一百零八處禁制。

禁制一動,端木立時暈了過去,倒是停止了那聲嘶力竭的痛呼。

蕭逸一抬手,把其扔進了方寸葫蘆之中。

"哈哈哈!"仇世通哈哈大笑,"小子,沒有了那隻天鬼,你還不束手就擒?"

仇世通一催真元,烏龍環上下翻飛,一條漆黑的墨蛟的影子,漸漸地從環體內若隱若現,那顯然便是這烏龍環的器靈。

墨蛟之魂,馭動著那無堅不摧的巨環,這柄貨真價實的仙器所帶來的威壓,絕不是一般的武器所能比擬的。

蕭逸不敢大意,把末日劍馭到了極致,抵擋仇世通那烏龍環仙器。不過,下一刻,蕭逸便感覺到吃力不已。

修為和法寶的品級,都有著絕對的差距,讓蕭逸頃刻間便落了下風。

不過,蕭逸卻也並不急惱,一招手,倒是召出了那玄天錦鴉。

一抖手,玄天錦鴉便一聲啾鳴,射入了那魔焰七絕陣內,雖然一時不敢去碰觸魔幡上那綠色的魔焰,但是,陣內外圍的普通火焰,卻是被玄天錦鴉大口大口地吞食到了肚子里。

蕭逸更是手上不停,那根葵水聚靈針亦是被招到了手上,而後,也投入到了那陣內,一蓬葵水精華即刻細密地灑下,與那玄天錦鴉一道,頃刻間,滅了大半的火焰。

為今之計,只要幫助純印師太救出陳圓圓,而後,三個元嬰期高手,對戰仇世通一人,他就是本事再大,也得落敗。

這也就是蕭逸修真幾百年,對敵經驗何其豐富,才如此機敏而臨危不亂。

仇世通又如何不知道此間的道理?心念一動,右手一招,手中便出現了十幾枚靈符,被仇世通一抬手就通通射入了那魔焰七絕陣之內。

頃刻間,一串爆鳴聲傳來,陣內火焰大漲,把玄天錦鴉和葵水聚靈針都淹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那魔幡更是如同受到了大補一般,冒出了無數個魔頭,伸出了血的舌頭,幾乎舔舐到了陳圓圓的元嬰之上,陳圓圓一聲慘叫。

"師妹!"純印師太驚呼出聲。

師姐妹二人的雙劍合璧瞬間失效。

"哈哈哈,小賊,老尼姑,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仇世通哈哈大笑,恨聲叫道,再催烏龍環,急攻蕭逸。

蕭逸連連後退,眉頭緊鎖,略一思忖,卻是一抬手,從懷中掏出了一物,望空一拋,高高祭起,其上黑白兩色光芒大作,直朝著仇世通照射過來。

刺得仇世通雙眼一眯,不過,卻也馬上看清了,蕭逸祭出的乃是一面寶鏡,鏡身呈黑白兩色,正是那陰陽寶鏡。

仇世通見了這陰陽寶鏡,卻是不屑地一笑,狂妄地道:"小子,早知道你在仙府之內得了這面專定人神識的陰陽寶鏡,老子一直防著你呢,倒要看看,你如何定得住我?"

仇世通說著,身形急掠,便輕而易舉地離開了那陰陽寶鏡的籠罩範圍。

"你小子真是蠢不可及。"仇世通一聲陰笑,對於蕭逸如此大搖大擺地祭出這陰陽寶鏡的行為,仇世通嗤之以鼻,心道這等定人神識的寶鏡,自然得是出奇不意間祭出,才會起到作用。這般明晃晃祭出,隻有傻瓜才會被他定住。

哪知道,這個念頭還沒轉完,仇世通便突然發現,自己周遭的景物,竟然無端的變了,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神識即刻探出,卻是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處陌生的空間,這空間裡一片昏暗,連蕭逸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啊!這是哪裡?這是怎麼回事?"仇世通大驚失色,驚聲叫道。

只是叫聲未絕,周遭便湧起了一陣狂風,繼而飛沙走石。

這仇世通驚駭欲絕,把那烏龍環馭到了極致,盤旋在自己身側,左支右突,以圖脫困。

可是,下一刻,身形便徹底被淹沒在了那片飛沙走石之中。

"蠢不可及嗎?嗯,當真是蠢不可及!"虛空中,傳來了蕭逸的一聲冷嗤。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9:00
第561章 舍身救子




這自然是蕭逸以陰陽寶鏡為幌子,陰陽寶鏡上黑白光芒一閃之際,已經悄然地祭出了八陣圖。

仇世通躲過了陰陽寶鏡,得意忘形之下,一個不留神,卻落入了那八陣圖的埋伏。

蕭逸真元一催,八陣圖內八個子陣內所有的攻擊手段齊出,輪番地招呼在仇世通身上。

仇世通急於脫困,不過,又如何脫得了?那八陣圖和蕭逸心神相連,他身形一動,蕭逸早已經轉了陣法,又是一輪攻擊,狠狠招呼他。

而且,乘著這空檔兒,蕭逸一招那葵水聚靈針,竟合身跳入了那魔焰七絕陣內。巨棒急揮,一蓬蓬的葵水精華即刻灑下,片刻之間,便滅了那片火海。

而後,把那葵水聚靈針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向了那魔幡。

魔幡此刻失了仇世通的控制,早已經威力大減,在蕭逸這一棒之下,被砸了個粉粹,其上的魔頭,驚聲叫著,遁進了魔幡深處。

蕭逸眉頭一皺,一朵三昧真火即刻躍然於指尖,下一刻便被投到了那魔幡之上。

轟的一聲,魔幡就徹底燃燒了起來。

三昧真火雖然不多,卻是恰好克制魔物,這些連神智都沒有的魔頭,哪經得住這個?一個個被燒的連聲慘叫,卻也逃不出那魔幡的束縛。沒一會兒,便徹底沒有了聲息。

魔幡既除,魔焰七絕陣便徹底被破。

陳圓圓筋疲力竭,元嬰終於回落回了肉身之內。

只是,那肉身卻是受魔火侵蝕,受損嚴重。

蕭逸扶起了陳圓圓,從身上取出了最後的那一點萬年石蕊,為其細致地服下。

那萬年石蕊乃是療傷聖藥,沒過了多久,陳圓圓終於虛弱地開口叫道:"蕭逸,謝謝你來救老身!"

"陳前輩,不可再說這等客氣的話。"蕭逸一伸手,把陳圓圓扶了起來。

只是,肉身受傷太重,陳圓圓腳步踉蹌,虛弱至極。

純印師太急忙上前,接過了陳圓圓,看著師妹受盡了折磨,心性早已經水波不興的純印師太,亦是哀聲長歎,連宣了幾聲佛號。

"師姐,我知道,你又要怪我執念太重,可是,九兒比我的命還重要,為了她,我願意捨棄一切。"陳圓圓虛弱卻執著地道。

"阿彌陀佛,這一切孽緣,莫不是前世注定,貧尼怪你又有何用?唉!幾百年了,你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字!造化弄人,究竟要到幾何時,你才能不再在這塵中苦苦掙紮呢?"純印師太一聲哀歎,亦是從身上取出了一隻巧的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塞入了陳圓圓口中,同時,扶著陳圓圓坐到了一個偏僻處,全力助其療傷。

而蕭逸,則是轉身看向了那地上的六隻天鬼和那血的母鬼。

仇世通身陷八陣圖,顯然已經顧不上那隻母鬼了。

那一寸高下的血紅母鬼,又恢複到了最開始的人偶模樣,雙目緊閉,抱著雙臂,跌落在塵埃中。

失卻了母鬼的控制,那六隻天鬼癡癡呆呆地躺在地上,剛才的那一番折磨,顯然是令其痛苦不堪,如今,連遁入虛空的氣力都沒有了。

蕭逸眉頭緊皺,九陽天羅網一甩,倒是把那六隻天鬼全數網到了手上,而後,隨手抖入了那火龍鼎之內,與先前那隻天鬼,關在了一起。

想了想,蕭逸又把那母鬼人偶也攝到了手上,一番探看之後,眉頭微皺,同樣收了起來。

只是,堪堪做完這一切,蕭逸眼角卻是突然間瞥到不遠處火光一閃。

正是那潘坤,眼見大勢已去,又要借火遁逃走。

蕭逸一聲冷笑,早就盯著他呢,豈可讓他再度逃走?

心念一動,葵水聚靈針脫手而出,倏然間便到了潘坤面前,不偏不倚,不輕不重,正堪堪擊在了他那燃起的火符之上。

細密的葵水之下,火焰即刻熄滅,潘坤已然遁走了一半的身形,從半空中砰然跌落,四蹄朝天,狼狽不堪。

蕭逸雙眸微眯,冷眼看著他,冷聲道:"還想走嗎?"

潘坤聞言,眉頭緊皺,從塵埃中爬了起來,卻是一抬手,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圓溜溜的血色珠子,恨恨地看向了蕭逸,冷冷道:"蕭逸,你別以為你修為大進,困住了仇世通,就可以困住我。我乾爹給我的保命手段,豈是你能揣度的?"

蕭逸看著發狠的潘坤,卻是不怒反笑,一抬手,一片金光閃過,卻是把那潘安邦攝到了面前,冷笑著道:"困不困的住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是好奇,你爹尚且在我手上,你就想這樣逃走嗎?"


潘坤看了一眼不能稍動的潘安邦,面皮一陣抽動,而後,卻是把目光轉向了蕭逸,一聲冷哼道:"我的所有遁術中,沒有一種是能帶著一個人遁走的,為今之計,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在陰風門中,還有大好的前程,我今日雖然救不出我爹,來日自會為他報仇。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我的手上。"

"哦?當真是孝心有加啊。如此獨特的孝道,蕭某平生還是第一次聽聞,真是大開眼界。"蕭逸一聲冷嗤。

潘安邦聽了潘坤的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滿臉痛色。

潘坤又怎麼會聽不出蕭逸口中的譏諷,一聲大喝:"你住口。"

而後,把那手上的血色珠子,狠狠地一捏,一蓬鮮血,竟然即刻從珠子裡湧了出來,頃刻間淋遍了潘坤的全身。

潘坤喋喋狠笑著,周身血影一閃,一聲大叫:"蕭逸,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下一刻,潘坤身形便隨著血光沖入了高空。

那顆血色的珠子,竟是一枚罕見的血遁珠,顯然是出自血魔老祖之手了。

可是,叫聲未絕,潘坤已然消失了的身形,下一秒,卻是又從半空中狠狠跌落了下來。

潘坤一聲驚叫,抬起頭時,卻是驚恐地看到,一隻金黃色的大手,不知何時,正懸浮於半空中,牢牢攔住了自己的身形。

細看之下,才發覺,那金色的大手,乃是由幾百粒金色的砂子組成的,靈氣盎然,乃是一件極品寶器。

這自然是蕭逸在攝過了潘安邦之際,便已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撒出了那寶器天澤砂,並且,心念一動,以三百六十粒天澤砂,構成了一個斂息匿形法陣,巧妙地隱於潘坤周遭。

潘坤這麼一個區區築基期的人,又如何能察覺得到蕭逸的手段?

因而,潘坤借血遁珠沖入半空那一刻,便被這天澤砂所化的大手,一巴掌拍了下來。

潘坤目眦俱裂,萬萬沒想到,乾爹送給自己的保命血遁珠,都沒能逃脫得了。而蕭逸剛剛談笑間,神鬼莫測的手段,更是令潘坤心驚。

四瞳急閃之間,潘坤也終於徹底明白了,在蕭逸這元嬰中期的人物面前,自己的這些手段,都是白給。

一張白臉一片慘白,潘坤跌坐在塵埃中,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面皮微抽,突然間翻身跪倒,向蕭逸急爬兩步,大聲哀求道:"蕭逸,我知道,我屢次對不起你,求你大人不計人過,放過我吧。你都是元嬰中期了,得道在即,沒必要跟我一個小人物計較,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不再與你為敵,我爹在你手裡也好,萬焰門在你手裡也罷,你隨意處置。你就當我剛才跟你的話,都是放屁。你也就把我當個屁一樣,把我放了吧。我求求你了。"

潘坤說完,連連磕頭。

蕭逸冷眼看著地上的潘坤,突然間覺得一陣反胃欲嘔,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對於這樣的一個人,蕭逸無話可說。

只是,就在這一刻,地上那不能稍動的潘安邦卻是一聲大叫:"坤兒,你快走!"

下一刻,蕭逸便驚訝地看到,潘安邦全身竟然真元急劇鼓蕩,一蓬濃烈的火焰,倏然間冒出了泥丸。

早已經被蕭逸制住了穴道,不能稍動的潘安邦,竟然在這一刻,騰身而起,帶著滿身的火焰,和劇烈的真元激蕩,直挺挺撲向蕭逸。口中更是連聲大喝:"坤兒,快走!"

他竟然逆轉真元,不惜毀損自己的一身修為,來強行解穴,甚至逆轉出元嬰內的本命嬰火,只為救下自己的兒子潘坤。

面對元嬰期人物的逆轉真元,蕭逸大吃一驚,不敢怠慢,即刻運起了葵水聚靈針,爆出了一團藍色的光芒,以擋發了狂一樣的潘安邦。

而那潘坤也終於得了空隙,狠狠往其父親身上一撲,就著其父身上那濃烈的火光,倏然間火遁而走。

眼見著兒子終於走了,潘安邦也仿佛用盡了渾身的最後一點力氣,砰然倒地,強行逆轉真元之下,渾身經脈皆損,逆轉嬰火的後果,更是嚴重,已然是神智嚴重受損,七竅流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是那嘴角,卻還兀自蕩漾著一抹淺笑,仿佛為兒子終於遁走,而感到頗為欣慰。

蕭逸看著這一幕,愕然不已。

萬萬沒想到,最後的情形,竟然是成了這樣。

潘安邦剛才顯然也是聽見了兒子潘坤所過的任何一句話的,可是即便是那樣,最後關頭,卻依然選擇了捨身救子。

這父子倆在危難關頭,截然不同的表現,令蕭逸心中憋悶不已。

這令蕭逸也不由得想到了先前看到的一則新聞,新聞中,親子殺母,母親臨死之際,還連連囑咐兒子快跑,莫讓警察逮到。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這天下間,只有不孝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娘!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9:09
第562章 收服武童山




不過,眼看著躺倒在地,筋脈盡斷,神智受損的潘安邦,蕭逸心裡悲憫之餘,更多是湧起了一抹氣憤,可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潘坤能有今日的一切,絕不是偶然,潘安邦自身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正所謂,養不教,自然是父之過。

而就在此刻,卻是耳聽得一聲淒厲的哀呼:"門主!"

伴隨著一陣鎖鏈的叮當聲,一道人影,即刻掠到了潘安邦身前,撲跪在其身體之上,哀聲大哭:"門主,你怎麼會這麼傻?"

蕭逸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那老奴武童山。

只是此刻,武童山卻是憔悴得很,滿身血汙,兩條鎖鏈,穿透了兩根琵琶骨,叮叮當當地拖曳在身後,竟是仿佛受了酷刑。

看得蕭逸心頭一驚。

"門主,少主他臨危之際,只想著自己活命,何曾想過你一分啊?你竟然拼著筋脈盡斷,神智盡失,也要捨身救他?你值得嗎?"武童山老淚縱橫。

身為萬焰門曆代的僕人,武童山可謂是看著潘安邦長大的,對其有著濃厚的感情,如今,見了潘安邦如此模樣,武童山涕淚橫流。

蕭逸聞聽此言,倒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武童山大哭了一場之後,卻是終於站起身來,來到了蕭逸面前,痛苦地道:"蕭先生,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山門不幸,門主已然成了一個廢人,求您高抬貴手,饒他一條性命,老奴拼著這條賤命,願意替門主以身代過。"

武童山著,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蕭逸身前,老淚縱橫,萬念俱灰。

蕭逸眉頭緊皺,卻是即刻伸出雙手,親手扶起了武童山,沉聲問道:"武老先生,你這又是怎麼淪落到此番模樣?"

武童山看了看穿過自己琵琶骨的鎖鏈,一聲長歎:"唉,一難盡啊。那日陪同少主去京城,與您遭遇之後,您大仁大義,沒有取我這條老命,甚至以德報怨,賞了老奴我一粒凝氣丹。老奴我哪捨得服下那等靈丹妙藥?回到山門之後,第一時間獻給了門主。可是,卻是因此引來了少主的懷疑。我在那種情況下,焉能還有命在?如今不但安然回到了山門,甚至還多了一粒凝氣丹。少主認定,我是被先生您收買,成了萬焰門的奸細。因而,穿了我的琵琶骨,關進了地牢,百般折磨。門主雖然有些不信我會幹出背信棄主的事兒,可是,如今少主認了乾爹,又認了義兄,這萬焰門早已經不是門主能說的算了的。唉!想我萬焰門,百年前也算是威震西南一方的名門大派,到如今,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山門不幸啊!"

蕭逸聞言,卻是冷聲道:"哪有什麼山門不幸之?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潘安邦和潘坤兩父子能有今天,都是必然的結果。正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倫常乖舛,立見消亡!"

"倫常乖舛,立見消亡?"武童山聽了蕭逸這句話,卻是渾身一震。以前只以為潘安邦對於少主潘坤,不過是溺愛了一些,哪知道,卻是早有古訓。如今,聽蕭逸喝出這句話,武童山心頭巨震。

"你一身結丹後期,假嬰的修為,因何要被其老老實實地鎖住,受盡那折磨啊?"蕭逸卻是痛聲道,"你以為,你這麼做便是盡了那忠義之分,可是,如今,你看了潘安邦捨身救子,你也知道問一句,這樣值得嗎?可是,反過來,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這樣值得嗎?愚忠!是非不分,便是愚忠啊!"

蕭逸到最後,亦是滿腔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武童山聽著蕭逸的怒吼,深深地為之動容,再回看一眼地上已然成為廢人的潘安邦,武童山內心深處,突然間像是有個東西,悄然破碎了一般,自己從所堅持的對於潘家,無條件的忠誠,漸漸地煙消雲散了。

那顆原本因為山門不幸,已然萬念俱灰的心,也漸漸地恢複了生機。

那身為金丹後期的老者,終於從骨子里煥發出了自己該有的蓬勃力量,渾身一震,兩條穿過琵琶骨的鎖鏈,寸寸斷落。

武童山,嘭地一聲,單膝跪倒在蕭逸身前,一抱拳,大聲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頂,令老奴,不,令老朽我豁然開朗。先生恩同再造,請受我一拜!"

蕭逸一揮手,一股真元,托起了武童山,沉聲道:"武老先生,坦白地,當日見了你捨身救護少主,蕭某便起了敬重惜才之心,幾番話語間,多有不恭重之處,還望老先生海涵。如今,你既然已經豁然開朗,我便准你所求,這潘安邦的性命,我不取,亦不必讓你待其受過,你就此帶走他便是。"

蕭逸完一閃身,負手向後撤了一步。

武童山一愣,沒想到蕭逸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了潘安邦。

再想想潘安邦父子的所作所為,這和蕭逸之間,高下立判,武童山不禁暗然長歎,歎自己生不逢時,為什麼沒有遇到明主?

深深地沖著蕭逸一抱拳,武童山默默地走到了潘安邦身前,雙手心托起了舊主,緩緩地向山門外走去。

蕭逸看著武童山的背影,微微歎息了一聲,如此一個金丹後期的高手,便就此失之交臂了。

只是,卻是看見那武童山沒走幾步,竟是腳步一頓,停住了身形。

蕭逸心里一動。


良久,終於,武童山轉過身來,噗通一聲再度跪倒在蕭逸身前,大聲道:"蕭先生,老朽糊塗了半輩子,如今,得遇先生,方知這世間孰為是非對錯。老朽不才,願意加入先生的玄醫門,日後鞍前馬後,聆聽先生話語,不知先生是否會嫌棄?"

蕭逸一聽這話,心頭大喜。即刻緊走幾步,伸雙手扶起了武童山,連聲道:"求之不得,蕭某求之不得。"

"多謝先生不棄!"武童山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懷中抱著的潘安邦,卻是略一思忖,再度道,"先生,請允許我安頓好舊主,再帶著萬焰門門眾去投靠您。"

蕭逸卻是一擺手,道:"潘安邦一身經脈和神識,俱都受損,已然是個廢人,以他的心性,估計在這江湖上仇人亦是不在少數,安頓到哪裡,又能令你安心呢?不如就帶著他去我的玄醫門吧。左右你們主僕一場,你日後也可以繼續照顧他。"

"啊?"武童山萬萬沒想到,蕭逸竟然讓自己帶著潘安邦到玄醫門內。

潘安邦和潘坤兩父子,與蕭逸為敵多時,到如今,蕭逸竟是可以收留已然成了廢人的潘安邦。這份以德報怨,令武童山震撼。

再看看蕭逸一張真誠的面孔,武童山第四次跪倒在了蕭逸身前,老淚縱橫:"先生大義,老朽日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武老先生快快請起,得一賢才,乃我玄醫門之幸。"蕭逸扶起了武童山,微笑著道。

如今,忠良遇明主,兩人俱都是生出了相見恨晚之感。

"先生,那萬焰門的地牢之內,還關押著很多少主虜來的男女,都是要抓來供那仇世通淫樂的。該當如何處理?"武童山問向了蕭逸。

"萬惡淫為首,你去把那些少男少女都放出地牢吧。"蕭逸皺眉道。

"是!"武童山即刻領命去了。

而蕭逸也終於把神識探入了那圍困仇世通的八陣圖之內。

這一探查,卻是豁然一驚。

在那八陣圖之內,仇世通竟然已然無幸了!

一具肉身已然變得血肉模糊,死得透透的,那柄烏龍環,亦是變得毫無生氣,躺在仇世通破敗的肉身之側。

"嗯?"蕭逸心里不由得一動,知道仇世通在那八陣圖仙器之下,定然是脫困不得,但是,卻是沒想到,短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就已經被無幸了。

但是,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幕,卻也絕不是幻象,的確是仇世通的肉身無疑。

蕭逸眉頭微皺,卻是心念一動,停住了八陣圖之內的攻擊法陣。

神識再度心地探查了一番,果然,仇世通的肉身,已經徹底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陣內也遍尋不著仇世通的元嬰。

"形神俱滅?"蕭逸一聲低呼,卻也緩緩撤了那八陣圖。

哪知道,就在八陣圖撤除的那一刹那,那柄漆黑碩大的烏龍環,卻是突然間沖天而起。

"小子,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仇世通恨到了極致的聲音,竟然從那烏龍環內傳出。

原來,仇世通在八陣圖之內,用盡了一切辦法,亦是不能破陣而出,便知道,今天這跟頭栽得大了,如今,落到了蕭逸這生死大敵手中,那還有好?

左思右想之下,仇世通把心一橫,這老子也當真是狠厲的角色,當即便做了決定,捨卻肉身,元嬰遁入那烏龍環仙器之內。

就等著蕭逸大意之下,撤掉八陣圖呢。

雖然知道此舉極易被蕭逸識破,但是,仇世通剛剛一番摸索之際,卻也發現了,這八陣圖一定是蕭逸剛煉成不久,還沒有生成完整的器靈,尚得依靠蕭逸的神識才能驅動,而驅動一柄仙器,所耗的神識自然不少,自然難以長時間驅動,必然在短時間內就得撤掉八陣圖。

而再反觀剛剛對戰之時,蕭逸的手段,料他拼盡全力,也沒有可以擋下烏龍環這柄仙器的能力。

因而,左思右想反複權衡之下,仇世通才終於做出了這麼一個絕戶苦肉計。

而結果,也終於盡如仇世通所料,蕭逸一番查探之下,果然,撤除了八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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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佛門至寶




那烏龍環在仇世通元嬰的馭動之下,沖天而起,帶著對蕭逸徹骨的恨意,就要遁去。

哪知道,仇世通萬萬沒想到,就在烏龍環沖天而起的那一刻,一隻碩大的大鼎,卻是倏然罩了下來。

那烏龍環鉚足了勁兒,不過是迅速鑽進了那大鼎而已。

而進入那大鼎的那一瞬間,鼎內的時空便發生了變化,變得一片虛無,如同進入了茫茫太空一般,再也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啊?這是哪裡?"仇世通大叫一聲,驚駭欲絕。

"怎麼?覺得我再沒有手段能攔的下你的烏龍環仙器嗎?哼,蠢不可及!"虛空中,蕭逸的那聲"蠢不可及"再度淡然響起。

仇世通懼恨交加,駕馭著烏龍環,一陣飛馳也找不到邊際之後,卻也徹底明白了,自己果真是再度陷入了蕭逸的埋伏。

"別再枉費心機了,我這火龍鼎里,可不止困過你一件仙器。"蕭逸淡淡地道。

"啊!"仇世通厲聲大叫,簡直要氣爆了,自己拼著捨卻了肉身,卻也不過是出了八陣圖,又進了火龍鼎而已。

那肉身,算是徹底白白損毀了。

此時此刻,再想脫困,已然是比登天還難了。

而這時的蕭逸,卻已然開始在打掃戰場,翻看八陣圖之內,仇世通遺留下來的那具殘破肉身了。

這等元嬰後期的修士,身上的寶貝自然是不能少了。

蕭逸一番查探之下,果然找到了兩隻儲物袋。

一隻儲物袋里,滿滿的都是丹藥。

蕭逸一看那盛放丹藥的那些金碧輝煌的瓶子,便一眼認出了,那是北極仙府之內,特有的物事。

這令蕭逸大喜過望,看來,自己猜測的果然不假,這仇世通當日,的確是擄走了仙府內大量的靈丹妙藥。

只是,再一細察,卻是發現,這些丹藥盡是些八級以下的靈丹,雖然也是價值連城,但是,卻是對蕭逸此刻來講,作用不大。

看來,那能夠提升元嬰期以上修士修為的靈丹,要麼是這仇世通並沒有帶在身上,要麼就是已然被其消耗掉了。

不過,盡管如此,蕭逸亦是覺得收獲頗豐,手頭的這些丹藥,賞賜給門眾也俱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即便是自己煉來,也要花費無數的靈藥和精力,如今,平白得了,自然是意外之喜。

尤其,在那一堆靈丹中,蕭逸還找到了一瓶玉蕊丹。

蕭逸手頭的玉蕊丹,早已經告罄,萬年石蕊也用完了,這一刻卻是巧之又巧地得了一瓶玉蕊丹,這令蕭逸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把那儲物袋往身上一收,蕭逸收好了那一袋子的靈丹。便又查探起另一隻儲物袋來。

那裡面卻都是一些稀有少見的靈材料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寶。不過,卻也並沒有什麼高階的,多數是些寶器,靈器之流,更有幾件物事,亂七八糟的,連法器都不是,雜七雜八堆在儲物袋之內。

想來,這仇世通之前,醉心於煉制九子母天鬼,並沒有收羅太多的法寶。

不過,細看之下,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中,有一物卻是引起了蕭逸的注意。

那是一個做工精致的玉質箱子,緊緊地蓋著蓋子,顯然,一眼就看得出,這是仇世通異常緊張珍貴之物。

"會是什麼?"蕭逸心里一動,倒是即刻把那箱子,攝到了手上。

輕輕地打開了那箱子,卻是發現裡面躺著十幾個物事。

那竟是十幾個橢圓形的巧玉盤,中間以線相連。

蕭逸一見,便覺得忒是眼熟。

心念一動之間,便想起了,自己在英國曾經殺掉一個淫蕩女修,名喚桃十三娘的,在打掃她的物品之際,曾經,在其身上,也發現了這麼一套玉盤,外形和質地都極為相似。

只是,蕭逸事後探查時,卻是發現,那些玉盤,不過是些淫穢之物,一旦向內注入真元,那些玉盤上,便幻化出一副副令人臉心跳的雙修圖像,想來,是那桃十三娘雙修之際,所用的淫穢物品。

蕭逸對於這種東西,自然是沒再多琢磨,卻也沒扔掉,而是隨手扔在了方寸葫蘆中。

如今,沒想到,在這仇世通的儲物袋中,竟然也發現了這麼一套玉盤。


"不用,這定然也是那仇世通雙修淫樂之際所用之物了。"蕭逸嗤之以鼻。

不過,轉念一想,又總覺得不大對勁,這玉盤若只是那般作用,貴為元嬰後期的仇世通,又何至於把其珍而重之地保存呢?

"嗯?莫非,這東西有什麼我沒探看出來的端倪不成?"蕭逸心頭一動,急忙攝出了方寸葫蘆中得自桃十三娘的那一套玉盤,一同拿到了手上。

可是反複查看,亦是看不出什麼異常。

蕭逸眉頭緊皺,不由得便再度向那兩套玉盤之內,注入了自己的真元。

"嗡嗡嗡!"一陣嗡鳴同時從兩套玉盤上發出,一如之前蕭逸所見到的那般,無數赤裸的男女虛影浮現出來,交纏著,呻吟著,令人耳熱心跳。

蕭逸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失望。

只是,片刻之後,當那些虛影竟從那些玉盤上齊齊飛出,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一般,帶動著玉盤,齊齊地掙脫了那連接的線,聚攏到了一起。

那一共二十七塊玉盤,一經彙攏,竟然突然間光芒大作,一層層耀眼的白色柔光,不斷地從這二十七塊玉盤上發出,奪人二目,並且,隱約有一種佛門聖潔的聲音,從那團白光之內傳出,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咦?果然有變化!"蕭逸眼看著這異變,心頭不由得狠狠一動。

那角落裡,幫助陳圓圓療傷的純印師太,一聽了這聲音,便不由得霍然一驚,再看了這邊的異象,突然間,臉色一變,急忙站起身來,疾步走到了蕭逸身邊。

就在這一刻,那二十七塊玉盤,也終於停止了那種嗡鳴,其上爆發的那團白光,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

一朵柔白的碗口大的蓮花,正懸於半空之中,緩緩轉動著,每轉動一圈,便灑下一蓬聖潔的光華。

"阿彌陀佛!"蕭逸身邊的純印師太,見了這蓮花卻是面色劇變,雙手合十,連宣佛號。

蕭逸更是早已經目瞪口呆,僅從這蓮花上散發出的純正的靈力,便可以看出,這朵蓮花絕對是非同凡響。

再看了一眼身邊表震撼至極的純印師太,蕭逸不由得問道:"師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師太知道這蓮花的出處?"

純印師太顯然是極力壓抑下心頭的震撼,緩緩轉向了蕭逸,水波不興的一張臉,竟然激動地有些發紅,卻是不答反問:"蕭友,那些萬年硨磲蓮葉,你都是從何處得到的?"

"硨磲蓮葉?"蕭逸心里一驚,便即刻明白了,純印師太所說的,定然是那些玉盤。

哪知道,那竟然是世間有著佛門伏魔第一寶之稱的硨磲。

這種東西,向來罕見,蕭逸前世亦是見之甚少,更別提是純印師太口中的"萬年硨磲"了,被蕭逸一直當成了某種奇玉。

如今想來,實在是慚愧。

蕭逸卻也如實答道:"那硨磲蓮葉一半是從剛剛那仇世通身上得到,另一半則是晚輩很久之前,在一個邪門女修身上得到,當時隻當是一件淫穢之物,險些扔棄,卻不曾想,這竟是萬年硨磲,而且竟然可以合而為一,化為一朵蓮花法寶,晚輩觀這蓮花靈力盎然,竟然已經是仙器之品級了。實在是出乎晚輩之意料。"

純印師太聽著蕭逸的話,眼中難以遏制地放射出一抹豔羨,佩服,感慨,贊歎交雜著的複雜光芒,緩緩道:"蕭友福澤深厚,當真是無人能及。竟然能無意中得到了佛門歡喜宗的至寶。這份機緣,真是世所罕見。"

"佛門歡喜宗的至寶?"蕭逸聞心頭就是一動。

佛門歡喜禪,乃是密宗的一種修煉方法,是以男女交合過程中,貪欲習氣的攝受和堪破為修煉的途徑,最終得證佛法。與道家的雙修相似。但是,無疑,經過了無數年的流傳,如今,很多歡喜禪亦是變了味道,變成了許多淫僧淫樂的藉口。

但是,蕭逸卻是知道,正宗的密宗歡喜禪,乃是一門無上至深的妙法。那麼歡喜宗的至寶,自然也就是非同小可了。

想到這裡,蕭逸便急忙問道,"師太所的佛門歡喜宗至寶,便是這朵蓮花仙器嗎?"

純印師太卻是搖了搖頭道:"這蓮花只是那至寶的一部分,應該還有一根萬年硨磲降魔杵,蓮花和降魔杵在佛門歡喜宗,自是代表著陰陽兩種極致,二者一組合,便是我佛門七大至寶之一的,蓮花降魔杵!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神器!"

"神器?佛門十大至寶?"蕭逸聞言,卻是禁不住地驚呼出聲。

佛法無邊,從古至今,有無數大德高僧,功參造化,自然也就有著無數成了名的法器,每一件,都足以驚天動地。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得到的這朵蓮花,竟然被純印師太成是佛門七大至寶的一部分。

這消息,令一向淡然的蕭逸,也不由得感到極度震撼。

純印師太看著蕭逸,再看看那朵蓮花,再次感歎不已,卻也對蕭逸道:"蕭友,何不試試這蓮花仙器的功用呢?也讓貧尼開開眼界。"

"嗯!"蕭逸壓抑著激動,點了點頭,真元一卷,便把那蓮花攝到了手上。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9:26
第564章 遇故人




一番打量,卻是發現,這蓮花晶瑩剔透,通體寶光,渾然一體,只中間本該是蓮蕊的位置,卻是缺空著,想來,便是純印師太所說的那應該組合降魔杵的位置了,也正因為這份空缺,導致這蓮花不是圓滿的,因而只是仙器級別。

即便如此,其上玄奧盎然的靈氣,亦是令蕭逸心醉不已。

神識即刻探入了蓮花之內,蕭逸細細密密地在這仙器內,打入了自己的神識烙印。

而後,真元一湧,輕輕一催,這蓮花便倏然間旋轉著到了蕭逸頭頂三尺之處,一層層細密的佛光,從其上緩緩灑下,竟是形成了一個柔白的佛光護罩,把蕭逸牢牢地護在其內。

蕭逸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純印師太卻是神識穿不透這光罩了。

二指一點,飛劍一驅,純印師太使出了六分的力度,禦劍向那佛光護罩上斬去,與此同時一聲低喝:"蕭友,當心了!"

下一刻,純印師太那飛劍,便狠狠地斬到了蕭逸那護罩之上。

只是,卻是連個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那佛光護罩,蕩起了一層柔白色的光芒,把純印師太那無堅不摧的飛劍,輕柔地就蕩開了。竟是不帶一絲煙火氣息,護罩之內的蕭逸,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靈力震蕩。

"再來!"純印師太一聲輕喝,渾身真元鼓蕩,再度禦劍狠狠斬去,這一次卻是用上了十層的力道。

飛劍錚然有聲,凌厲的劍意切割得空氣都發出了一陣爆鳴。

只是,斬在那護罩之上,亦隻是使那佛光微微向裡蕩了一下而已,那凌厲的攻勢,轉瞬間被化解於無形。甚至一抹佛光隨即蕩向了真元鼓蕩的純印師太,純和的佛光,滌蕩去了純印身上幾分凌厲的氣息。

純印師太見了這一幕,目瞪口呆,驚得連飛劍都忘了收回,繼而神色肅穆,沖著那蓮花佛光,雙手合十,慨然道:"阿彌陀佛!佛法無邊,這萬年硨磲蓮花不愧是我佛門至寶!不但防禦力如此非凡,竟然本身還有蕩魔的作用!我佛慈悲!阿彌陀佛!貧尼恭喜蕭友,得此佛門至寶!"

蕭逸也是渾身微微一震,收了真元,那蓮花仙器滴溜溜旋轉著,複又落回了蕭逸手上,佛光漸漸隱於無形。

蕭逸看著手上的這蓮花,回想剛才純印師太全力試探攻擊之下,亦是不能撼動那看似脆弱的佛光,這種防禦性絕佳的法寶,正是蕭逸目前所缺少的,而且,正如師太所說,這蓮花本身還有蕩魔的作用。

想到這裡蕭逸也不禁心情澎湃,激動不已。這仙器得的,實在是運氣至極。

萬萬沒想到,那些隨手扔在方寸葫蘆中裡的一些不起眼的東西,竟然是佛門至寶的一部分。

而至於那桃十三娘手上,為什麼會有這些硨磲蓮葉,那就真的是只有鬼才知道了。

蕭逸珍而重之地收好了這蓮花仙器,卻是一抬手,射出了一點三昧真火,彈到了那仇世通破敗的肉身之上。

轉瞬間,那仇世通便徹底地被燒成了一蓬灰燼。

至於火龍鼎之內的那柄烏龍環和仇世通的元嬰,蕭逸暫時也不打算去動,日後自然有手段制他,就先讓他在那鼎內虛空之內先遨游著吧。

處理了這一切,蕭逸和純印師太一道走到了陳圓圓身前。

陳圓圓又經過了純印師太的一番療傷,比之剛才況又好轉了許多。

剛剛蕭逸得了那蓮花仙器,陳圓圓自然也看在眼裡,雖然身體虛弱,卻也欣慰地笑了。

"陳前輩,那九天水,您可是有了端倪?"蕭逸終於問到了正題。

只是,陳圓圓聞言,卻是神色有些落寞,微歎了一聲道:"我最近翻查古籍,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九天水的字樣,只是,語焉不詳。我來此已然有一個多月了,卻也找不到任何端倪,無奈之下,想著這個萬焰門門內,或許能有一線希望,便硬闖了進來,哪知道,一進來,便被那仇世通以那魔焰七絕陣困住了。說了起來,實在是慚愧得很。"

"原來是這樣。"蕭逸眉頭微皺,從陳圓圓的話中也感覺到了有些棘手。

關鍵是這九天水到底為何物,大家都無從得知,就更加無從查找了。

話間,那武童山已然帶著十幾個少男少女,從寨子裡面走了出來。

這十幾個少男少女,都長相俊美,自然都是潘坤從這附近的寨子裡擄來,要獻給仇世通淫樂的。

一個個被抓進了這萬焰門,早已經驚駭欲絕,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哪知道,就在這節骨眼上,蕭逸來了,大敗仇世通,使得這些少男少女都幸免於難。

武童山帶著眾人走到了蕭逸身前,不由得道:"還不趕快謝謝這位恩人,正是他,救了你們。"

十幾個少男少女,簡直是涕淚橫流,紛紛合膝跪下來就磕頭,連聲向蕭逸道謝。

蕭逸擺了擺手,和善地道:"起來吧,你們遭此大難,想來家人都急壞了,都回家去吧。"

眾人感激涕零,紛紛站了起來。


只是,其中的一個少女,終於看清了蕭逸的模樣之後,卻是一聲驚呼:"蕭醫生?是你嗎?"

蕭逸聞言就是一愣,遁聲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張異常清秀的臉龐。

那一張和著眼淚的臉上,此刻滿是驚喜。

"是你?"蕭逸心念一轉,也馬上認出了眼前的少女,"你是黎紫煙?"

"是的,是我,蕭醫生,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更沒想到您又救了我一次!"那被蕭逸叫做黎紫煙的姑娘,驚喜萬狀地道,激動地嘴唇都發抖了。

這位黎紫煙,乃是蕭逸那次為了解救妍舞,而追上了凌軒的大船,在那個銷金窟裡,一並救出來的一個姑娘。

當時船毀了,蕭逸甚至跟那幾個穿著比基尼的姑娘,一道在橡皮艇里飄蕩了很久,而後,才機緣巧合,踏上了陳圓圓和九兒所在的那個荒島。

如今想來,一切竟曆曆在目,恍似昨天發生的一樣。

而這眼前的黎紫煙,竟然就是這西南寨子裡的姑娘,只因為生就了副好樣貌,倒是命運多舛。

能再次遇到黎紫煙,而且是無意中又救了她一次,蕭逸也不禁感歎,真是緣分難得。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蕭逸便緩安慰道:"黎姑娘,你受驚了,我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再遇到你。你先壓壓驚,一會兒我親自送你回家。"

"謝謝蕭醫生。"黎紫煙使勁地點頭,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淚,一雙美目緊緊地盯著蕭逸,下意識地向蕭逸身邊靠了一步。

而蕭逸,卻是一轉頭,皺眉問向了武童山:"武老先生,請問,你世代久居這裡,是否知道,這附近可是有一種叫做九天水的東西呢?"

一旁的陳圓圓聽得蕭逸問向了武童山,不由得眼睛就是一亮,即刻瞪大了眼睛,無限企盼地看向了武童山。

只是,武童山聞言,仔細琢磨了一陣,卻是緩緩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回先生的話,老朽從未聽聞過九天水這種東西,想來不是歸我西南修真之人所有。"

陳圓圓聞,眼睛裡的神采立時盡數熄滅,臉上寫滿了失望。

蕭逸看著陳圓圓那臉色,也不由得心生不忍,微歎一聲,好相慰道:"前輩,或許只是機緣未到吧,來日方長,我們多加打探,想來,終究是會找到那九天水,治好九兒的病的。"

只是,蕭逸的話音未落,其身後的黎紫煙便是一聲輕呼:"九天水?"

蕭逸一聽了黎紫煙這話,心裡就不由得狠狠一動。

陳圓圓更是拖著虛弱的身體,一下子撲到了黎紫煙面前,顫抖著問道:"姑娘,莫非你知道什麼是九天水?"

黎紫煙被陳圓圓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微微向蕭逸身後躲了一步,才怯懦地聲道:"我,我好像小的時候,曾經聽我爺爺說過隻字片語。"

"果真?"

"此話當真?"

蕭逸和陳圓圓聽了黎紫煙的話,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

黎紫煙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驚駭地張開了嘴,而後,訥訥地點了點頭。

"你爺爺在哪裡?可不可以帶我們去見見他?"陳圓圓顫聲問道,一雙眼睛裡滿是小心翼翼,生怕姑娘再說出什麼爺爺不在了之類的話。

還好,在陳圓圓和蕭逸灼灼的目光之下,黎紫煙沒有搖頭,而是再度幾分驚慌地點了點頭。

"呼!"陳圓圓心翼翼地出了一口氣,激動之下,身形踉蹌不已。

蕭逸也顧不得別的了,一招手,召出了自己的飛劍,直接帶著陳圓圓和黎紫煙一道,禦劍而起,按照黎紫煙所的家的方向,急馳而去。

如今之際,哪怕有一絲有關九天水的線索,蕭逸和陳圓圓也不會放過。

黎紫煙被擄入萬焰門之際,便已然知道了,萬焰門內都是一些有著神通的邪修。

如今,看見蕭逸禦劍,倒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身處那高空之上,卻難免緊張不已,下意識地就緊緊摟住了蕭逸,把頭深深埋在了蕭逸胸前,一動不敢動,柔軟的身軀,瑟瑟發抖。

蕭逸感受著女孩的緊張,不由得悄然渡過了一絲真氣給她。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7 19:34
第565章 九天水




黎紫煙這才終於安定了情緒,驚詫好奇地感受著這種禦劍飛行的神奇,一雙眼睛,漸漸地越來越亮,偷偷抬首看了一眼雙眸微眯的蕭逸,卻是猛然間覺得心口一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倏然傳遍了全身。

驚的小姑娘急忙低下了頭,卻是悄然把蕭逸摟得更緊。

沒一會兒,蕭逸便禦劍,便到了黎紫煙家所在的那個苗家山寨。

那是個不大的寨子,名喚黎家寨。

一共也不足百戶人家,黎紫煙的家,在寨子的最東頭,黎紫煙的爺爺,恰是這寨子的族長。

只是此刻,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片焦灼哀痛之中。從海城放假歸來的寶貝孫女黎紫煙,剛剛回家,沒幾天,就離奇失蹤了,黎紫煙的爺爺,發動了全族的人,出去尋找了兩天兩夜,也毫無結果。

最終,眾人得出了一個萬般不願的結論,那就是,這女孩子一定是已然不幸了,恐怕不是跌落山澗,就是葬身獸腹了。

全家人哭成了一團,悲痛欲絕。

蕭逸攜著陳圓圓和黎紫煙,堪堪一降落到村外,便聽到了那哀痛的哭聲。

黎紫煙一聽,便驚呼了一聲:"是我家人,他們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

說完,黎紫煙拔腿就向家裡跑去。

蕭逸和陳圓圓緊隨其後。

一家人正哀哀痛哭,卻是眼見著黎紫煙活蹦亂跳地跑進了院子。

家人嚇了一跳,而後,卻是驚喜欲絕,抱住了黎紫煙,更加大聲地嚎啕大哭起來,紛紛大聲問著:"丫頭,你去了哪了?可急死我們了。"

黎紫煙亦是眼淚長流,把自己被萬焰門擄走的事兒,簡單了一遍。

死裡逃生,自然是後怕不已,不過,卻也即刻掙脫了眾人的懷抱,拉著蕭逸,把蕭逸推到了家人面前,道:"就是這位蕭醫生救了我,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家人一聽這話,都驚恐不已,早知道這西南山裡,還有一些有著古老傳承的門派,會一些通天徹地的本事,卻是沒想到,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真的能幹出強擄少男少女的事兒。

驚詫過後,一家人卻也紛紛向蕭逸拜謝,若不是蕭逸,這黎紫煙此刻,早已經被糟蹋了,哪還能回到眾人的面前?

蕭逸擺了擺手,卻是向黎紫煙的爺爺明了來意:"老人家,我此番前來,一來是送紫煙回家,二來,也是來貿然問一句,老人家可曾聽過九天水這種東西?"

"九天水?"黎紫煙的爺爺一聽蕭逸說出這三個字,便是豁然一驚,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竟現出了驚慌之意。

黎紫煙見狀,急忙附耳在爺爺身邊說了幾句,說明蕭逸和陳圓圓只是為了救人,並沒有其他意圖。

黎紫煙的爺爺聽了這話,才微微釋然。反複打量了一遍蕭逸,又打量了一番滿臉渴求的陳圓圓,老人才緩緩點了點頭。

陳圓圓眼見著老人點頭,簡直要啜泣出聲,和同樣驚喜的蕭逸對視了一眼之後,陳圓圓急迫地道:"老人家,您知道九天水?我女兒得了一種怪病,非這九天水不能治,我到處尋找,卻是一點端倪也沒有。老人家,您若是知道那九天水的下落,請告訴我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陳圓圓雙手緊緊握在胸前,哀聲求道,手心裡滿是細密的汗珠。

蕭逸看著一向冷漠的陳圓圓,此刻竟然如此低三下四,也不由得心下慨然。還是那句話啊,莫道不關心,未到關心處。

老人若是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婦,便是當年曾經豔絕華夏,一定程度上改寫了華夏曆史的陳圓圓,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不過,黎紫煙的爺爺聽了陳圓圓的話,卻是沒有回答,略一沉吟,卻是遣散了家裡的其他人,又向著黎紫煙道:"丫頭,你跟我來。"

說著,帶著黎紫煙穿過了中庭,向後院走去。

陳圓圓忐忑地看了一眼蕭逸,蕭逸沖她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安慰,看來,這一次有門。

陳圓圓輕撫胸口,緊緊閉上了眼睛。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老人和黎紫煙的身形,才再度出現在了面前。

黎紫煙手中心翼翼地托著一只碗,那碗中竟是半碗金黃色的粘稠液體。

一股淡淡的腥氣,從那液體中散發出來,腥氣之中,卻是帶著一股至純的陽剛之氣。

那純陽的氣息,令蕭逸一聞之下,便是心頭一動,一個聲音,仿佛即刻在心頭響起:"就是它了!"


老人一抬手,示意黎紫煙把那碗遞給了蕭逸。

蕭逸接在手上,微微一聞,便馬上感覺到,這東西顯然含有劇毒,但是,卻又詭異地有著霸道的純陽氣息,蕭逸不由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再一思量,卻是記起先前得到的另一種主藥無極草,乃是有著一個重要的藥性,便是可以解毒。

莫非,那古方當中,之所以有著無極草這味主藥,便是為了解這九天水的劇毒?

而且,蕭逸感覺到這碗中的液體,與那不老身氣息很是相近,都是純陽之氣,而那萬年玄珠藥性卻是剛好相反,略一沉吟,再細細咂摸了這四味主藥的藥性,蕭逸便點了點頭,可以斷定,這四者若是一結合,必定有著相生相長,渾然天成一般的療效。

如此可見,這碗中金色的液體,定然正是那自己苦尋多時的九天水無疑。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和陳圓圓兩大元嬰期高手,遍尋了多時,卻是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苗寨山村裡尋得了。

這其中的機緣,實在是難得,不過,回首一想,若不是始終心存了一份善念,無意中兩次救了黎紫煙,又如何能有這番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際遇?

可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啊。

一旁的陳圓圓眼見著蕭逸細品藥性,一顆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微張著嘴巴,終是忍不住問道:"如何?"

蕭逸看了她一眼,終是微笑著緩緩點了點頭。

"啊!"陳圓圓一聲低呼,竟控制不住地,眼淚立時奪眶而出。

這一刻,實在是等了太久了!

而那黎紫煙的爺爺,此刻卻是沉聲道:"蕭醫生,老朽感念您救了紫煙,乃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有恩不報是小人,所以,老朽把這九天水送給你們,只是,還希望蕭醫生千萬為老朽保密,斷然不可泄露這九天水的一丁半點消息,否則,老朽一族,都會有那性命危險啊。"

蕭逸聞,倒是心頭一動,不過,卻也即刻信誓旦旦地答道:"老人家請放心,蕭某得這九天水只為救人,出了這門,便斷然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九天水的消息。"

"嗯!"黎紫煙的爺爺點了點頭。

蕭逸趕緊拿出了一只玉瓶,心翼翼地把那半碗九天水,全數注入了瓶中,而後,心翼翼地遞給了陳圓圓。

陳圓圓雙手顫抖著接了過去,如同捧著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再也不撒手了。

"紫煙,多謝你,多謝你們全家。實不相瞞,這九天水,我們尋找了很久了,卻是毫無結果,沒想到,竟然在你們家裡得到了。謝謝你,我這裡有些錢,就留在這裡,權當是一點謝意吧。"蕭逸著從方寸葫蘆裡隱秘地取出了足有十萬塊錢。

黎紫煙和爺爺眼見著那麼多錢,俱都是慌忙推脫,不過,蕭逸卻是異常堅持,最終,黎紫煙的爺爺也就只得收下了這筆錢。

陳圓圓見蕭逸如此,才終於從激動中覺醒,亦是拿出了一只石匣,輕輕地打開了,感激地遞到了黎紫煙爺爺手上。

那石匣之內,裝的竟是幾十粒紅彤彤的果子,每一粒都有雞蛋大,通體透徹,一縷縷靈氣從其上緩緩溢出,濃郁到了幾乎肉眼可見的地步。

"幻靈朱果?"蕭逸神識一掃,赫然發覺,陳圓圓給老人的,竟然是這世間少有的奇寶,幻靈朱果。

常人服下一粒,便足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甚至到百病不侵的地步。修真者堅持服用,亦是可以增長修為。

蕭逸沒想到,陳圓圓竟然把這東西送給了黎家,以示答謝。

這舉動,若是在其他修真者看來,無疑是有些瘋狂的。

而黎紫煙的爺爺見只是一匣果子,便懵懵懂懂地收下了,殊不知,這一匣果子,其價值何止萬金?

蕭逸心中幾多感概,卻也就此向黎紫煙和她爺爺告辭了。如此順利地得了九天水,蕭逸心頭亦是欣喜不已。

黎紫煙出門相送,回頭看看離家很遠了,才悄聲向蕭逸道:"蕭醫生,你一定奇怪,我爺爺為什麼有這九天水吧?"

蕭逸聞言點了點頭,的確,對於這九天水,蕭逸很是好奇,但是,看老人頗為緊張的模樣,蕭逸知道多有不便,便忍住沒問。

"蕭醫生,可知道我們苗人多有制蠱?"黎紫煙卻是眼睛晶亮,神秘兮兮地道。

"當然,苗家的制蠱手段,天下聞名。"蕭逸點頭答道,眼珠一轉,卻是馬上問道,"莫非,這九天水與那蠱蟲有關?"

"嗯!"黎紫煙使勁點了點頭,"蕭醫生,我和你說了,你一定要保密哦,我們族裡曆來養龍蠱,這九天水,便是那每一代龍蠱的第一口口涎,其性最是純陽,毒性也最大。"

"龍蠱?"蕭逸聞言,倒是心頭一動。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8 12:12
第566章 火系功法




蠱,這種東西,蕭逸自然不陌生,蠱者,蟲王也,食盡諸蟲以得劇毒。

這龍蠱,自然是蠱中極品,其第一口口涎,想來自然是非同一般。也就難怪有著那劇毒之性和純陽的氣息了。

黎紫煙卻是繼續說道:"蕭醫生,我聽我爺爺說,我們黎家寨說起來乃是遠古九黎部落的後代,雖然寨子遠離都市,比較閉塞,但是,卻是因而保存了下了最古老最原始的制蠱方法。我爺爺說,這九天水,可以克制天下蠱蟲,再毒的蠱蟲,只要沾了這九天水,也厲害不起來了。這是我們黎家寨的不傳之秘,也是我們世代養蠱的最關鍵秘訣。爺爺之所以怕消息外傳,便是怕有其他養蠱的人,得了這消息,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原來如此!"蕭逸聞,深深地點了點頭,卻也道,"想那龍蠱的口涎,一共能有多少?實乃珍貴至極,一下給了蕭某這麼多,蕭某實在是感激不盡啊。"

黎紫煙聞卻是臉色微紅,急忙擺了擺手,脆聲道:"蕭醫生,可別這麼,您救過我兩次,在爺爺眼裡,我的性命,可是比這九天水珍貴多了。"

蕭逸聞言,微微一笑,卻也真的到了和黎紫煙告別的時刻了。

哪知道,黎紫煙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紫煙?有什麼難處嗎?"蕭逸不由問道。

"嗯,"黎紫煙咬了咬嘴唇,終是仿佛下定了決心,臉蛋微,眼睛裡一片晶亮,鼓起勇氣對蕭逸道,"蕭醫生,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學修仙?當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太唐突了,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黎紫煙急切地說道。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蕭逸聞卻是一笑,看著黎紫煙說道,"你我也算有緣,你有這個心思,我自然會答應你,只要你的家人同意,捨得你離家背井,我這裡沒問題。"

"真的?你的是真的嗎?蕭醫生?"黎紫煙聽了這話,簡直高興地蹦了起來,沒想到,蕭逸竟然這麼容易地就答應了。

一旁的陳圓圓聞,卻是笑著道:"傻丫頭,還叫蕭醫生嗎?還不叫師傅?"

"是,謝謝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黎紫煙冰雪聰明,馬上躬身,深施一禮,開心至極。

蕭逸點了點頭,沒有躲閃,著實受了這一禮。而後,卻是對她說道:"你先回家准備一下,等准備好了,就聯系萬焰門的武童山,讓他帶你一道,去玄醫門。這一枚靈符你收下,一旦有問題,只需點燃了,我便會感知到。"

蕭逸說著,遞到了黎紫煙手上一枚靈符。

黎紫煙珍而重之地收在了懷裡,一張臉,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

蕭逸也就沒再停留,即刻禦劍,和陳圓圓一道,沖天而起,回轉了萬焰門。

短短的時間,武童山已然將萬焰門的一千多門人歸攏了一番,有幾個潘坤的爪牙,品行極度敗壞的,武童山當場就處決了。

並且對門人明了此時的情況,門主潘安邦淪為廢人,少主潘坤跑路,萬焰門如今,只有歸順玄醫門這一條路可走。

不願意歸順的,武童山也不攔著,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可以即刻下山,自行離去。

願意歸順的,就要就此洗心革面,日後遵從玄醫門的門規,不得再為非作歹。

一眾門人,其實不用武童山,看著這架勢,焉有不明白的道理?一陣竊竊私語之後,倒是絕大多數,願意跟著武童山,就此歸順。

大家初來萬焰門時,可能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待了這麼久之後,卻也看出來了,這門派裡,也就武童山靠譜一些,潘安邦懦弱,潘坤驕橫,尤其是潘坤認了亂七八糟的乾爹和義兄之後,門派裡早已經是烏煙瘴氣,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私下裡積怨甚多。

如今,蕭逸的所作所為,眾人也不是瞎子,自然都看在了眼裡,能就此被蕭逸收編,眾人倒是都覺得,這或許就是修真路上的另一大機緣。因而,自然同意歸順。

只有幾個人,以俗世間的牽掛為由,願意自行下山。

武童山完全答允,並且,給了每人一筆遣散費和安家費。

等到蕭逸和陳圓圓從那黎家寨回來之際,一千多門人,已然列隊整齊,恭迎蕭逸了。

蕭逸的飛劍一落地,眾人便已然齊齊地單膝點地,齊聲高呼:"參見門主,我等皆願歸順玄醫門,日後定當聽從門主教令。"

蕭逸眼見著這一幕,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武童山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整合安排好了一切。


這令蕭逸驚喜不已,也再度深深地點頭,自己處心積慮要收服武童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這老者,果真是一得力幹將。

眼見著一千多門眾,烏壓壓跪成了一片,蕭逸負手而立,微微一笑,朗聲道:"爾等既能棄暗投明,蕭某焉有不允之理?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玄醫門門眾,門內的一切給養,爾等都可平等享有。不過,醜話也要說到前頭,日後若有作奸犯科,不聽號令者,自當按門規處置!若有那傷天害理,罪大惡極者,殺無赦!"

蕭逸說著,單手一招,那葵水聚靈針便到了手上,向著山門口那碩大的,足有幾丈高下的,寫有"萬焰門"三個大字的巨石,一擊而下。

"噗"的一聲悶響。

再看那塊巨石,在那一棒之下,竟然化為了一蓬細密的齏粉,一陣山風吹過,粉末飄飄揚揚,歸於無形。

那塊萬焰門標志性的大石頭,徹底消失不見了,就仿佛從存在過一般。

而隨著那大石頭的消失,萬焰門這個門派,也徹底成為了曆史。

眾人感受著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棒之威,禁不住齊齊地渾身一抖,內心震撼不已,齊齊地再度一抱拳,單膝點地,大聲呼道:"門主教令,莫敢不從!"

蕭逸微微點了點頭。

武童山又對眾門人叮囑了一番,而後,卻是令眾人去收拾打點門派內物品,只待打點齊全,便全數搬入玄醫門。

眾人領命而去,武童山卻是走到了蕭逸身前,一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玉簡,畢恭畢敬地交到了蕭逸面前,躬身道:"先生,這枚玉簡,乃是我萬焰門傳承了千年之物,裡面記載了萬焰門的所有功法,老朽愚鈍,卻也知道,這功法實乃精妙至極,只有曆代門主方可以修習,可惜可歎的是,門主父子卻是放著這金光大道不走,偏要尋些邪門歪道,以急於求成。如今,既然萬焰門歸順了玄醫門,這功法,自當該是先生保存。"

蕭逸聞,倒是心頭狠狠一動。

自己那三昧真火,霸道至極,但是,卻苦於數量太少,一直沒有合適的修煉功法,那大鬼王的功法,雖然可以短時間內增加三昧真火,卻是以燃燒全身精血為代價,實在是不可取。

如今,在這萬焰門之內,武童山遞上了一塊記載著火系功法的玉簡,蕭逸怎能不心動?

沒有多說什麼,蕭逸即刻從武童山手上接過了那枚玉簡,神識一探便探入了那玉簡之內。

一番查探之下,蕭逸的表情卻是幾番變幻。

這玉簡之內,果然記載了名目繁多的火系功法,其內,就不乏潘坤屢次施展,得以逃之夭夭的神奇火遁術。

除此之外,還記載了潘安邦父子一開始施展的那種火龍術和火球術。這種術法須依靠諸多門眾,布成特殊的陣列,以特有的咒語,聚攏天地間的火靈力,最終生成熊熊大火。

這等群體的火攻術,蕭逸倒是也頗感興趣,若是訓練有素,自少在守護山門之際,只要不遇到特別變態的敵手,足可以起到防禦作用。

不過,除此之外,蕭逸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可供自己增加三昧真火的現成功法。

但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卻是,在這玉簡之內,倒是有一個融合奇火的片段記載。

玉簡內描述,曾經萬焰門有一位奇人,自創了一種特殊心法,把三種至剛至陽的奇火,融合成了另一種威力更大的奇火。

只是,這位奇人,在融合奇火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卻走火入魔了,因而,這玉簡之內,對於融合奇火的心法記載,年深日久,便是語焉不詳。

而且,一來因為那位奇人的突然走火入魔,使得大家心生畏懼,二來,天地間的奇火,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碰到的,因而,對於這種方法,在其後的幾百年之內,萬焰門竟無一人嘗試。

不過,盡管如此,蕭逸在看到了這段記載之後,亦是欣喜若狂。

蕭逸想起了自己三昧真火生成的過程,那便是融合了六道真元,金剛烈焰還有火山之火的結果。

而蕭逸此刻好端端的,便足以證明,這個路子是完全可行的。

而此時此刻,咕嚕體內已然有著那至陽的南明離火。那麼,豈不是,只要日後再尋到至剛至陽的另一種奇火,三昧真火,便可以穩穩地升級了?

這讓蕭逸的內心,登時火熱了起來。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8 12:24
第567章 九兒




不過,蕭逸亦是深知,得遇奇火,那是需要莫大的機緣的,可遇不可求,這倒是令蕭逸對劉針那上古廢墟之行,充滿了期待。

當然,眼下,蕭逸知道,再大的事兒,也得放一放了,四味主藥已然集齊,是時候去救治九兒了,否則,如何能對得起一直苦苦等待了幾百年的陳圓圓。

略一沉吟,蕭逸叫來了玄醫門副門主柳清風,囑其幫助武童山,一道打點萬焰門的一切,擇日搬入玄醫門。

除此之外,還特意強調了,要善待潘安邦,而且,也把自己收了黎紫煙為徒的事兒,跟二人說了一下,囑咐二人回玄醫門之際,別忘了帶上此女。

而後,蕭逸卻是沒有再耽擱,即刻與陳圓圓和純印師太一道,禦劍直飛,直奔那九兒所在的荒島。

一路上,陳圓圓盡管極力克制,但還是難掩無邊的激動,渾身都微微顫抖著。

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那片海域,不過,以蕭逸這般強大的神識,都難以查探到那荒島的具體所在。想來是陳圓圓愛女心切,已然在這島上加了層層禁制。

果然,但見陳圓圓單手一揚,一道光便射向了那茫茫大海之上。

片刻之後,一團霧氣便從大海某處翻滾湧動起來,霧氣散盡,那座的荒島,終是呈現在了蕭逸面前。其上荒草淒淒,倒是有幾個碩大的金剛木巨人,正分立島上各處,守護著荒島。

"蕭逸,師姐,我們走吧。"陳圓圓說了一句,率先飛劍一馭,直落到了島內。

蕭逸和純印師太緊隨其後。

三人一路疾行,便進了那幽深的墓道。

墓道之內,依舊是有著無窮禁制,陳圓圓一邊走,一邊解了所有禁制,三人一路行到了存放九兒身體的那個大廳。

由於那萬年寒玉的關係,這個大廳之內,溫度很低,幾盞燈火幽幽地在大廳四角閃爍著,使得這裡顯得異常的靜怡。

九兒依舊是那一身白衣,仰臥在那萬年寒玉上,烏黑的秀發散落在床上,一層淡淡的寒氣,繚繞在身周。

那精致完美的容顏,在寒氣的繚繞下,依舊是令蕭逸看了一眼,便感覺到了一陣微微的眩暈。

這種感覺很是奇特,按說蕭逸身周,不乏美女,像舒婉,清苑,玉非煙,無論哪一個,也都是傾國傾城的人物,只是,即便是經曆了這樣絕色的美女,此刻,再站到九兒面前,還是有一種被深深震撼的感覺,一種沒來由的肅然起敬,不敢褻瀆的感覺。

九兒的美,純粹到了極致。當真不是這一界應該有的,也就難怪命運多舛了,實在是紅顏天妒。

陳圓圓也是離島多日,很久沒見愛女了,如今俯身在愛女身側,怔怔地打量了九兒良久。

想來這般打量,已經足有幾百年了,卻依舊是百看不厭。

其臉上那特有的冷漠神,亦是在看到女兒的瞬間,便全數蕩然無存,從那雙眸中蔓延出了一抹最深沉的慈愛,漸漸拂過了整個臉龐,乃至全身。

"九兒,娘做到了,娘為你尋到了這世間最好的醫生,你再也不用再躺在這寒玉床上了,你可以陪娘說話,給娘梳一梳這滿頭的白髮了。"陳圓圓如同囈語一般,伏在九兒身側,呢喃著說道,那低緩的聲音裡,飽藏了多少的心酸和等待啊。

"唉,阿彌陀佛!"純印師太見了這一幕,也不禁深深動容,搖頭不已。

蕭逸亦是感覺到心酸不已,一聲輕歎,輕聲道:"陳前輩,晚輩需要一點時間,一來,要打造一根長有十三米的金針,二來,還要煉制那無極丹。恐是起碼需要三天的時間。"

"好,我等你,三百年我都等了,自然是不差這三天。"陳圓圓聽了蕭逸的話,緩緩起身,從身上珍而重之地拿出了那無極草,九天水,萬年玄珠,不老身,連同她費盡心力搜集的二十幾種輔藥,一並交到了蕭逸手上。

蕭逸接過了這些靈藥的那一刻,亦是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重托,那是把自己女兒的命,托付到自己手上的沉重。

輕舒了一口氣,蕭逸帶著這所有的靈藥,走向了墓室內的一間靜室。

緊閉了房門,蕭逸放出了火龍鼎。

略一沉吟,蕭逸拿出了一塊兒赤金,投入了火龍鼎之內。

這塊赤金,自然是要用來打造那十三米金針的。

不過,這金針的打造,亦是有很多講究,一來,是要極柔軟,可以任意在體內彎轉,直到貫穿九兒的奇經八脈。二來,亦是要極陽剛,足以打通九兒體內郁結的陰寒和那赤炎珠導致的郁熱。

因而,在制針之際,便要格外的注意,金針的軟硬程度,差上一分都不行。

一邊思量著,蕭逸一邊啟動了火龍鼎。

沒多久,那塊赤金便被徹底熔煉了,成了一團金色的熔液,蕭逸真元一攝,便把其攝出了火龍鼎。


那金色的熔液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蕭逸的真元攝動下,一番盤旋,直接便被拉伸成了一條長長的細細的金線。

待其徹底冷卻之後,可不就是一根足有十幾米的金針嗎?

不過,蕭逸摸了摸那金針上手的軟硬度之後,卻是皺眉搖了搖頭,顯然,這金針並不能達到蕭逸預期的效果。

果然,只這製針的一關,這其中的度,便極為難以把握。

想到這裡,蕭逸果斷地把那金針揉合起來,重新投入了火龍鼎,再度熔煉成了一團熔液。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蕭逸可不希望那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一眾靈藥,最後失利在這金針之上。

不過,接下來,又一連兩次,金針依舊是煉制的不過關。

蕭逸不由得眉頭緊皺了起來。

把那煉制失敗的金針再度投入了火龍鼎,這一次,蕭逸卻是沒有急於再製針,而是乾脆盤膝閉目,平心靜氣,打坐起來。

細細思量,蕭逸便知道了,一來,因為這九陰絕脈太過難治了,自己前世飛升在即亦是從未治過這種病,心裡不由得就多了一分緊張,二來,那些靈藥太難尋找了,一旦失敗,再想找齊,便是千難萬難,也就再多了一分顧慮,三來,陳圓圓百年的等待,沉重的托付,蕭逸看得也太重了。

在這重重顧慮之下,心裡怎麼可能做到一如以往的那種平靜如水,雲淡風輕?

而這顧慮重重,無論是在煉器煉丹之際,還是在施救之際,無疑都是大忌。

蕭逸一想通了此節,心頭難免豁然一驚,知道自己著了相了,這樣下去,別說九兒的病治不好,恐怕就製針這一關,自己都過不去,更別提那無極丹的煉制了。

"呼!慚愧!"蕭逸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自己對自己默默說道,"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機緣天道使然,九兒最終能不能活過來,亦是她自己的運數,只不過,老天假我之手而已。我又何必如此執著?這世間事,大莫過於生死,然而,那生是死的開端,死亦是生的開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生死有命,我只需盡我所能便是。"

這一念既起,蕭逸心裡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古人有云,醫不治己,醫不醫親,其實便是這其中的道理。醫者越是平靜淡然,越是可以客觀地施救,而一旦參雜了個人的感情,則往往失卻了那客觀之心。

天下事也莫過於此,越是看得過分地重,往往越是成不了,而越是淡然處之,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好結果。正所謂,求之則不得,不求則自得。

蕭逸乾脆運起了玄醫真經,一番修煉之後,但覺得神清氣爽,心頭平靜如水。

不急不躁,無悲無喜,再度熔煉起那塊赤金來。

這一次,果然,一次成功,那根足有十三米的金針,細細地纏繞在蕭逸的手臂上,比發絲還細,極柔軟,卻也極堅韌,柔中帶剛,剛中帶柔。

蕭逸滿意地點了點頭。

手下卻是不停,把那二十餘種珍貴的輔藥投入了火龍鼎之內,細致地熬煉起來。

待那所有的靈藥,都熬成了一團翠綠的黏稠汁液之際,蕭逸便加入了那無極草,九天水,萬年玄珠,不老身。

這四種主藥藥性不同,卻是陰陽相濟,相輔相成,一經投入了那火龍鼎,濃郁的靈力,便爆出了一陣轟鳴,把那一團翠綠的汁液轟的四散開來,成了一粒粒細的顆粒,懸浮在火龍鼎之內。

蕭逸忙大火急烹,漸漸地煉除了靈藥裡的雜質,把所有的靈藥,濃縮成了一粒丹丸。

而後,蕭逸一敲火龍鼎的邊緣,以內力巧妙地打散了這丹丸,再熔煉再凝縮。

足足經過九次這樣的不厭其煩的煉制,蕭逸才終於緩緩地撤掉了三昧真火。

火龍鼎內,此刻竟是一片通明,錚然有聲,仿佛一件靈氣十足的物事,正藏身鼎內。

蕭逸嘴角微微一笑,一抬手,拂去了火龍鼎的鼎蓋。

"嗡"地一聲輕響,一道白光即刻沖天而起。

一枚只有龍眼大的柔白色的丹丸,伴隨著那柔光,緩緩地升騰,浮出了大鼎。

其上柔光氤氳,仙樂飄飄,無數幻象,交替出現。

自是那無極丹,成了!
maat7684 發表於 2015-6-28 12:29
第568章 意外的突破




陳圓圓和純印師太,早已經感受到了那濃郁的丹氣,俱都守候在了靜室門前。

房門一動,蕭逸虛托著那粒無極丹,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陳圓圓一見了那柔白色的靈丹,眼睛便是狠狠一亮,壓抑著滿心的狂喜,問道:"蕭逸,可以了嗎?"

蕭逸微微點了點頭。

三人便即刻來到了九兒那寒玉床前。

"陳前輩,晚輩亦是第一次治療這九陰絕脈,吃不准到底要多久,這個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差之毫厘,後果不堪設想,為以防萬一,還請二位前輩,為晚輩護法。"蕭逸緩聲道。

"這個是自然的,有我和師姐在,蕭逸你盡管放心施治。"陳圓圓即刻道。

有這兩大元嬰期高手護法,想來足可以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了。

略一沉吟,蕭逸還是說道:"另外,陳前輩,還請為九兒除去身上的衣物,這九陰絕脈,要以金針貫穿奇經八脈,衣物在身,多有不便啊。"

陳圓圓聞聽此言,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即刻點了點頭,輕輕地扶起了九兒,使其盤坐在寒玉床上,為其輕柔地除去了一身的衣物。

純印師太恐陳圓圓在此會心太過激動,便喚其一起,向墓室外走去,雙雙在那墓室的入口處,盤膝打坐,為蕭逸護法。

墓室內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幽幽的燈火映照下,寒玉床上寒氣氤氳。

在那一片氤氳之氣中,是那赤裸的九兒!

很難形容那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景,總之,給蕭逸一種極度的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那只是一個美妙的幻影。

那身軀凹凸有致,在那一片寒氣中若隱若現,卻是令人無法產生一絲一毫的褻瀆之,令人甚至意識不到她是赤裸的,仿佛天地間的至善至美本就該如此。

蕭逸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神,從那種恍惚和震撼中清醒過來,亦是盤膝坐上了那寒玉石床,坐到了九兒的面前。

首先,輕輕地把其胸口掛著的那一串赤炎珠摘了下來。

赤炎珠一除,那一直護著九兒幾百年的純陽之力,便即刻消失了,一層嚴霜,頃刻間覆上了九兒的身體。

蕭逸心裡一動,把握准時機,即刻一抬手,手臂上那根長針,便即刻嗡嗡震動著,到了蕭逸三指之間。

深吸了一口氣,針尖便閃電般刺入了九兒的頭頂百會穴,而後,遁著任脈,一路下行,行至會陰穴,又一路向上,遁著督脈的方向,緩緩上行。

這個過程,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不但需要強大的神識,亦是需要極為悠長的真氣,來完成以氣馭針。

這也是為什麼蕭逸當時,起碼要到金丹期才能施救的原因。

不過,如今看來,即便是自己此刻到了元嬰中期,施展起來,亦是極難。

蕭逸雙目緊閉,金針所過之處,純正的內力,一點點馭針,打通了九兒的經脈。

待任脈和督脈被徹底貫通之際,蕭逸手下不停,針尖彈跳而出,下一刻,便又刺入了九兒的沖脈,而後是帶脈,最後,終於貫通了那奇經八脈。十三米的長針,全數沒入了九兒的體內。

越是到後面,蕭逸越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吃力感,豆大的汗珠,從蕭逸臉頰滾滾而落,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單憑一口真氣,令十三米金針在人體內運行,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在金針徹底貫通的那一刻,蕭逸整個人也到了虛脫的邊緣。

而這,也僅是完成了治療的第一步而已。

這讓蕭逸心頭難免有些苦澀,看來,自己對於這其中的難度,估計的明顯不足啊。

不過,此時此刻,哪有回退之理?只能是一往直前。

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汗水,一粒玉蕊丹即刻出現在了蕭逸手上,下一秒,便被蕭逸投到了口中,迅速地為自己補滿了真元。

而後,右手三指一較力,緩緩地向那長針上注入了自己的純陽真氣。

這真氣一經注入,九兒的身體便開始了微微的顫抖,漸漸地,一抹豔色浮現在了體表。


蕭逸知道,這是九兒常年佩戴赤炎珠,在體內形成的郁熱。如今,被蕭逸的真氣生生逼了出來。

郁熱一除,九兒體表又開始迅速地結上了一層寒霜。

蕭逸不敢怠慢,即刻右手一翻,那粒無極丹便出現在了手心,輕輕一叩九兒的貝齒,蕭逸把那無極丹送入了九兒的口中。

那丹丸入口即化,化作了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了九兒的腹內。

蕭逸眉頭微蹙,緊盯著九兒,不敢放過這時候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

伴隨著那丹丸的入腹,九兒的腹中出現了一種輕微的低鳴,而後,從九兒全身每一個毛孔裡,便開始向外溢出那種寒氣。

蕭逸知道,這是無極丹的藥力,開始發揮了,便再度精神一振,向那長針之內,再度注入了自己的純陽之力,配合著無極丹,驅逐九兒體內與生俱來的寒氣。

那寒氣,漸漸地被逼出了九兒的體外,在九兒身遭,竟形成了一個白茫茫的氣罩,漸漸地把蕭逸也包裹在內,這令蕭逸這見多識廣的,心驚不已,原來,一個人的體內,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寒氣,這九陰絕脈,當真是非同可。

蕭逸即刻閉了全身的毛孔,小心翼翼,不讓那陰寒之氣侵入自己的身體。

就這般馭針,對真氣的消耗是巨大的,沒多久,蕭逸剛剛補滿的真元,便幾乎消耗一空了。

蕭逸看著遠沒有完成的治療,不由得犯了猶豫。

照著這情形,恐是再度服下一粒玉蕊丹,也不一定盡驅九兒體內的寒氣。而連續服用玉蕊丹的後果,蕭逸比誰都清楚,那是一種強行激發自身潛能的做法,多服有益無害。搞不好就是身體受損,甚至修為下降。

不過此時此刻,又哪有退路可走?看看眼前這命運多舛精靈般純美的女孩,再想想陳圓圓那幾百年的苦等,蕭逸黯然一聲長歎,即刻打定了主意,要冒險再度服下一顆玉蕊丹。

可是,這般心神一不定,不留神,竟被九兒身體上溢出的那抹寒氣侵入了體內。

"不好。"蕭逸心頭一動,渾身一震,就要把那寒氣驅出體外。

只是,不及驅散,卻是突然間感覺到,那股寒氣,進入身體之後,卻是並沒有帶給自己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與自己體內的純陽氣息,陰陽相濟,緩緩地融合在了一起,而後,化作一股暖流,慢慢地流入了丹田。

丹田內,本已經要再度枯竭的真元,竟然有了些許的增長。

"咦?"蕭逸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九兒體內的這種幾乎要了她性命的至陰寒氣,卻是對自己大有裨益。

"這是怎麼回事兒?"蕭逸心頭一動,心下駭然,卻也嘗試著,再度吸收進了那一抹寒氣。

果然,那抹寒氣又再度地與自己體內的純陽之力,緩緩地融合在了一起,最後,化為了那寶貴的真元!

蕭逸驚詫欲絕,不過,片刻之後也就想明白了。

九兒乃是九陰絕脈,其身體從一出生開始,便自動地吸收天地間的至純至陰之氣,漸漸的,她的體內,陰氣大盛,陽氣脫絕。這也就是她發病的根本原因。

而她體內的陰氣,至陰至寒,根本不是尋常藥物能解,但是,說起來,亦是這天地間的一種獨有的能量,一種至純的能量。

這種至純的能量,在九兒體內這麼多年,已然變得純和無比,對於蕭逸這種一直修煉純陽功法的人來,卻是能起到陰陽調和的作用,陰陽相濟,卻是能增長蕭逸的真元。

一想通了此節,蕭逸簡直驚喜萬狀,即刻放開了全身的毛孔,全力吸收著九兒身上溢出的陰寒之氣,而後,化作真元,歸入丹田,再由蕭逸提起來,轉化為純陽之氣,注入到九兒體內。

如此這般,完成了一個循環。

不過,蕭逸卻是突然間意識到,這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種雙修啊。

自古以來,最為純正的道家雙修之法,便是如此。

一想到此節,蕭逸心頭難免生出了一種不妥之感,不過,此時此刻,救命要緊,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了?只有收斂心神,繼續如此這般。

此刻倒是完全不必擔心真元耗盡的問題了,不但如此,伴隨著九兒那至陰寒氣,那無極丹的藥力,亦是緩緩流轉入了蕭逸的體內,純和濃郁的藥力,令蕭逸如癡如醉,一時間,竟是到了物我兩忘的地步。

這個過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陳圓圓和純印師太終是心急如焚,走到墓室之內查探之際,卻是驚詫地看到,一個碩大的氣罩,正在寒玉床上方緩緩轉動著,裡面是兩個相對而坐的人影。

兩人俱都雙目緊閉,兩手交握,從九兒口中緩緩地吐出一縷悠長的白氣,被對面的蕭逸一點不剩地吸入鼻孔,而後,再從蕭逸口中吐出一縷淡金色的氣息,被九兒緩緩地吸入鼻孔。

隨著每一次氣息的流轉,二人的修為,便增長了一分。

尤其是九兒的修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此刻,竟已然增長到了練氣後期。若不是從練氣期到築基期,必須有那築基丹,恐怕九兒此刻,早已經築基成功了。

而蕭逸的修為更是從原本的元嬰中期,竟然一躍到了元嬰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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