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風雲] 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作者:廢鐵行者(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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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freet 2013-6-18 19:24: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2 1611056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3
【060】 午休時間

  以前看《阿拉蕾》之類的漫畫的時候,每次漫畫人物受傷之後,身上總會自動貼滿膠布,我覺得又不合理,又非常搞笑。

  沒想到小芹頭頂膠布,一本正經地唸書的樣子也非常喜感。

  應該是傷口疼吧,接下來兩堂課她基本都在認真聽講,沒有像往日一樣對我進行騷擾。

  難道騷擾我比認真聽講需要更多的注意力嗎?

  敵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說小芹都頭頂膠布了,我今天姑且就放她一馬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班長說既然小芹受傷了不應該去擠食堂,就問小芹想吃什麼,打算從外面捎回點東西來。

  小芹似乎還想央求我跟她一塊吃飯,我沒理她,徑直一個人出了教室。

  後面有女生小聲議論:

  「對青梅竹馬怎麼這麼冷淡啊!」

  「小芹,葉麟真是你男朋友嗎?騙人的吧?」

  「我以前就覺得他配不上咱們的小芹了!」

  七嘴八舌的,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好像她們已經和小芹認識了一輩子似的。

  班長沒說話,班長一向不參加這麼八卦的討論。

  還有人惡意猜測,說小芹在升旗儀式上摔倒,說不定被我故意絆倒的。

  難得的是,大喇叭居然為我出聲辯護:

  「別瞎說!葉麟不至於做到那種程度!那不就和欺負人的普通小混混沒什麼區別了嗎?班長,你說是不是?」

  班長猶疑了一會,只輕輕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不想繼續聽了,就邁開大步往食堂的方向走了。

  吃完飯回來,我發現小芹趴在桌子上休息,為了不壓到傷口,面向右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的書桌上有一副沒拆過包裝的一次性竹筷,我大概猜到她中午吃的什麼了。

  是海鮮炒飯吧?學校後身的小吃街上,只有那家海鮮炒飯用這麼高級的一次性筷子,而且還會多送幾雙,以免不夠用。

  小芹果然是吃貨,受傷了也不能不吃東西,是班長那夥人給她捎回來的吧?

  抬眼再去找班長,發現班長站在大喇叭和小靈通的座位旁邊,跟兩個萬年跟班一起聊著什麼。

  小靈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喇叭則大刺刺地往桌子上一坐,只有班長用兩條長腿站著,鶴立雞群似的。

  已經是午休時間了,四周明明有許多沒人的空座,你隨便找一個坐下來不就行了?幹嘛總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啊?

  以前我就發現舒莎站著的時間比坐著多,難道是因為她的頭髮太長,坐下去的時候不好打理嗎?

  話說回來,虧她敢留這麼長的頭髮啊!要是像我小學的時候那種淘氣的班級,說不定會有多少男生從背後揪她的頭髮玩呢!

  突然很好奇,舒莎小學的時候頭髮也這麼長嗎?她小學的時候也是班長嗎?她有沒有因為留長頭髮而被男生欺負過呢?

  這個時候大喇叭似乎講了個笑話,說完之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班長雖然沒她笑得那麼誇張,但是也眉頭舒展,挺開心的樣子。

  我意識到這是一個過去道歉的好時機,大喇叭在旁邊說不定還會幫我說好話。

  我雙手插兜,裝作無心地踱過去。

  樣子可能不太自然,連大喇叭都住了嘴,轉過頭來盯著我。

  「你過來幹什麼?找K啊?」

  大喇叭對我惡聲惡氣的。

  像這種當面對我凶,背後卻幫我說好話的人,她對我越凶,我就越想笑。

  我陪著笑臉回道:「沒事,隨便走走,你這邊好像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啊,給我也講講唄?」

  見我站過來,班長猶豫了一下,想要不聲不響地走開,但是大喇叭一把將班長的手腕給拉住了。

  「班長你幹什麼去?咱們還怕了葉麟怎麼的?說不定他是過來道歉的呢!」

  一邊說一邊向我擠了個眼色。

  我很感激地衝大喇叭低了低頭,但是一想到要跟班長道歉,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從6歲第一次被小霸王欺負以來,我的人生教會我的東西就是絕不低頭(剛才向大喇叭低頭不算)。

  何況週五語文課上那件事,總覺得錯不全在我。

  學委宮彩彩、頭號忠犬眼鏡兄,都有一部分責任。

  仔細想想的話,歸根結底,責任在於舒莎的弟弟啊!是因為弟弟的關係睡眠不足又憋了一肚子氣,最後才會向我發作的啊!

  而且前一天晚上還是我救的他,他這是妥妥的恩將仇報啊!

  這麼一想,我又不想道歉了,就算道歉,也要把舒莎的弟弟給扯進去。

  於是我轉過頭去問舒莎:

  「班長,你弟弟叫舒克嗎?」

  班長一愣,看著我的眼神先是疑惑,後是鄙視,還沒來得及張口,大喇叭在一旁不干了:

  「你弟弟才叫舒克!你們全家都叫舒克!」

  見我沒有道歉的誠意,大喇叭把我臭罵了一頓,還伸手過來掐我的肉,我害怕她的強力龍蝦鉗,就落荒而逃了。

  不過也有收穫,至少我聽到舒莎的弟弟名字叫舒哲,是本校初一(4)班的學生,學習成績不錯,任課老師都誇他聰明。

  是挺聰明,成天計劃著把姐姐賣掉,還真是不同凡響的早慧兒童啊!

  我回到座位上以後,小芹仍然趴在桌子上不動,發出小貓小狗一樣的呼吸聲,似乎睡得很甜。

  我很煩,把兩隻腳都搭在課桌上,抱著後腦勺想事情。

  班長卻一個人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步子不快也不慢,不像是來找我算賬的,步履間有一種超凡出塵的領袖氣度。

  我裝作不知道她走過來了,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壞學生姿勢。

  「葉麟,我想和你談談。」

  班長說話的聲音很輕,可能是不希望把旁邊的小芹給吵醒了。

  「有什麼好談啊?」

  我斜擰著脖子,仰起臉來看班長。

  班長的黑色雙瞳裡面無怒亦無懼,一臉平靜地回望著我。

  「葉麟,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別去欺負我的弟弟好嗎?」

  啊?原來你以為我要去欺負你的弟弟嗎?因為在班裡受了你的氣,所以就對你的弟弟進行打擊報復嗎?你把我想像得也太卑鄙了吧?你弟弟才是你應該防範的人啊!

  「喂,班長,你也別把自己的弟弟想得太好了……」

  聽我說起她弟弟的壞話,班長的眼神瞬間一變,《聖經》裡形容上帝「面容像閃電一樣」,我以前覺得這形容真特麼扯淡,怎麼上帝長得像高壓線嗎?但是看見了舒莎此刻的面容,我發現真的有一瞬間,她的面容只能用雷霆萬鈞的閃電來形容啊!

  「葉麟,如果你答應不去找我弟弟的麻煩,就算要我向你道歉也可以,如果這樣還不能滿足你的話,我、我家裡還有獵槍……」

  尼瑪這是道歉還是威脅啊!你溺愛自己的弟弟也要有個限度啊!這麼快就放棄原則說要向我道歉,而且我不答應的話,還會不顧法律將我爆頭嗎?

  我擺擺手讓班長別說了。

  「不管你弟弟叫舒克還是舒哲,我都不會欺負他的,你看錯我了。」

  我很想說「你也看錯你弟弟了」,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一個外人,沒資格挑撥他們姐弟倆的關係吧?

  只希望舒哲別把姐姐害得太慘就好了。

  這時下午第一節課的預備鈴響了,班長有些遺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離開之前,還不放心地望了我一眼。

  預備鈴把趴著睡覺的小芹也給吵醒了,小芹迷迷糊糊地看見班長從我這邊走了回去,突然眼睛一亮。

  「終於等到了!葉麟同學,班長剛才是過來說我的壞話的吧!一定是吧!」

  我對小芹施以鄙視的目光。

  「班、班長說了我的什麼壞話呢?雖然班長買給我的蝦仁炒飯很好吃,但是這也不能改變她反面角色的設定啊!」

  你才是反面角色吧?你身上的屬性幾乎沒有一點是正面角色該有的啊!把你和蝙蝠俠裡的小丑擺在一起,完全沒有違和感啊!

  見我一直不說話,小芹一臉大禍臨頭了的表情。

  「難道葉麟同學已經被班長給蠱惑了嗎?班長跟你說了什麼?難道是……說我的胸部很小嗎?」

  「雖、雖然班長比我的大,但葉麟同學也不能以胸取人啊!」

  小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我會每天喝很多牛奶,吃很多木瓜,一定會長到讓葉麟同學滿意的程度的!別這麼快落入班長的圈套啊!」

  如果小芹不是受傷了,我真想把她的臉按在書桌上讓她閉嘴。

  好在下一節是張老頭的語文課,她總該安靜一會了吧?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3
【061】 留守兒童

  語文課小芹果然收斂了不少,她也知道張老頭不好惹了,學的還蠻快的。

  等到班主任的英語課的時候,她又開始不老實了。

  「疼……」

  小芹皺著眉頭,眼巴巴地望著我,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

  真煩人,你倒是英語成績好,不聽課也沒關係了,我可是上次測驗只得了6分啊!

  我嘆了一口氣。

  「怎麼,頭還疼嗎?」

  得到我一句關心,小芹笑逐顏開,不過很快就因為疼痛苦起了臉。

  「頭早不疼了,穎然姐給我用了奇怪的噴霧,傷口到現在還冰冰涼涼的,疼的是小腹……」

  聽起來像是足球比賽中常用的冷鎮痛噴霧劑啊?怎麼流氓校醫還準備了這種東西嗎?不記得醫務室原來有這種高級貨啊?難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帶來的嗎?為了能把到小男生,還真肯下血本啊!

  另外小芹你又沒摔到肚子,怎麼會小腹疼呢?

  「是不是你中午吃撐了啊?就算蝦仁炒飯好吃也不用全吃掉吧?」

  小芹從嗓子眼裡發出「嗚咕」的聲音表示抗議。

  「我才沒有吃撐呢!我為了保持體型一向只吃七分飽的!到現在還餓呢!」

  小芹果然是個吃貨,那一份蝦仁炒飯我都差不多能吃飽了,也不知道這些卡路里都被她消耗在什麼上面了。

  對了,一定是消耗在瞬移技能和腦內妄想當中了吧?聽說大腦活動也是相當耗費能量的。

  看我不再說話,小芹做了一個伏桌痛哭的動作:

  「嗚嗚嗚~~~~葉麟同學一點也不關心我!我的小腹上週就在疼了,我一定是得了絕症!」

  我看她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完全是在假哭。

  「得個屁絕症啊!你以為是在演韓劇啊!」

  似乎也知道自己光打雷不下雨沒有說服力,小芹在臉上硬擠出了兩滴眼淚。

  「反正我得了絕症!我現在每說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是我最後的願望,你可一定要儘量滿足我啊!」

  我表示完全不信。

  「你說你得了絕症,那這絕症叫什麼名字啊?」

  小芹愣了一下。

  「嗯……是一種名叫『如果葉麟同學不喜歡我就會死』的病!」

  我沒空再理她了,還是對小芹進行放置PLAY,讓她好好聽班主任講課吧。

  如果像小芹這樣英語優秀的學生都在課堂上搞小動作,寂寞的於老師會在心底偷偷哭泣吧?

  下午第二節課之後同樣是長達30分鐘的大課間休息,因為不用像上午一樣做廣播操,所以這30分鐘是真正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貌似國家教委認為學生們的體育鍛鍊嚴重不足,萬一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可能打不過美帝的熊孩子,所以才強令學校在上午和下午各撥出半個小時來進行體能鍛鍊。

  上午的半小時被廣播操佔用了不少時間,下午的半小時學校就不好意思再貪污了,對喜歡戶外活動的同學來說,這是每天難得的福利時段。

  這段時間體育器材室也會對學生開放,由體委或者班長從值周老師那裡領取鍛鍊器材。

  男生們當然是圍著籃球和足球轉,女生們則會去玩跳繩、踢毽子、丟沙包一類幼稚的玩意兒,當然體委有時候會組織女生們玩排球、羽毛球、兵乓球什麼的。

  小芹原本就自稱從小體弱多病,連體育課都可以酌情不參加,像這種自由活動的大課間,基本上是坐在教室裡休息了。

  何況今天她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過,長此以往,我看連升旗儀式都能讓她開特例不用出席呢!

  話說你之前宅在家裡三年不出門,好不容易來上學又完全不鍛鍊,你這節奏是要自廢武功啊!武功藏久了會貶值的你知不知道啊!

  不過反正任小芹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武功變差了對我也沒什麼害處。

  在出去玩籃球之前,我把聖經和方格本放在小芹的書桌上,讓她把這個星期的份抄出來。

  「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嘛!」

  小芹少見地衝我發起了牢騷。

  「人家肚子疼,等一等再抄不行嗎?」

  我覺得她裝病的可能性很大,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就強硬起來:

  「不行!反正你在教室裡坐著也沒事兒幹!給我繼續抄!還是上次的規矩,抄完10頁以後繼續寫,每隔10頁就把字體寫得更好看一點!知道嗎?」

  小芹委屈地點了點頭,伏在桌子上按我說的抄起字來了。

  誒?沒想到使喚人還挺有快感吶!尤其是當年那個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如今只要我一句話就得低頭工作,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我當王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結果我沒能玩成籃球。

  校籃球隊的人似乎都被教練叫去開會了,剩下那些業餘選手,不管是不是我們這個年級的,都不敢跟我一起玩。

  他們總覺得如果讓我上場的話,我肯定各種犯規各種撞人,他們萬一贏了我還會挨揍。

  雖然我執意要上場玩的話,他們不敢不同意,但是和這種害怕跟你對抗的人比賽,實在沒意思。

  我只好百無聊賴地沿著操場散步,買了一瓶礦泉水邊走邊喝,看到一群踢足球的低年級學生的時候,衷心祝福他們千萬別扯到蛋。

  「葉麟哥!你在這兒呢!讓我好找啊!」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班長的弟弟,舒哲來了。

  他臉上白白淨淨的,運動服也一塵不染,似乎沒參加什麼體育活動。

  「誰讓你來的啊?你給你姐惹的事還不夠多嗎?」

  我一邊損他一邊在花壇邊坐了下來,舒哲也跟著一塊坐到我旁邊。

  我得減少受彈面積,萬一舒莎看見她弟弟跟我站在一塊,保不準會一槍打過來,就算只是沙包和排球也夠我受的。

  「葉麟哥,我也不想姐姐生氣,沒辦法啊!誰讓她把我管得太嚴了呢!」

  舒哲的一番抱怨,讓我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原來舒莎姐弟倆的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公司的事情很忙,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一次家。

  雖然本市也有一個嬸嬸會幫忙照顧他們,開家長會一類的事情也是嬸嬸代勞,但畢竟不能像父母一樣面面俱到。

  所以日常生活中,不管是洗衣服還是做飯,全要由身為姐姐的舒莎一個人包辦。

  舒哲說父母曾經說要給他們找個保姆,但是姐姐不同意,說這點小事自己完全能做好,鍛鍊一下自理能力又沒壞處。

  誒?這麼聽來,班長和她弟弟不就是典型的「留守兒童」嗎?

  父母在外地賺錢,孩子留在本地各種空虛寂寞冷,跟我打架的小混混裡面,有好多這樣是這樣的家庭情況啊!

  記得還有一個被我的「狂戰士模式」嚇哭了的小混混跟我哭訴:

  「我也想當好人啊!可是當好孩子沒人關心我啊!我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快忘了!」

  以我的經驗,留守兒童常常信心缺失,性格孤僻,特別容易自暴自棄。

  但是在舒莎姐弟身上完全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況。

  應該是舒莎的功勞吧?她的氣場那麼強,連班主任都要借助她的威信來統治全班,空虛寂寞冷之類的感情,她應該早就不放在眼裡了吧?

  舒哲對姐姐的主要不滿有兩條:

  第一、干涉他交女朋友

  第二、零花錢給的太少

  我問他班長一個禮拜給他多少零花錢,他說了一個數字,我覺得那就不少了,比我還多20%呢!

  但是舒哲堅持認為零花錢太少,因為他們的父母知道自己在別的城市工作,對孩子關心不夠,所以總在經濟上極力滿足他們,沒少給家裡寄錢。不過誰都能猜到,財政大權是全部捏在舒莎手裡的,除了必要的生活資金、學雜費用、零花錢以外,剩下的錢都被存了起來,一分都不讓弟弟碰。

  「姐姐真是太霸道了!為什麼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呀?那是爸爸媽媽賺的錢又不是姐姐賺的,幹嘛全藏起來嘛!」

  舒哲挺不高興地抱怨道。

  我不喜歡他談起姐姐時那種毫不感恩的語氣。

  「行了行了!多少零花錢算多啊!你姐是餓著你了還是凍著你了?你一個初一的學生能花多少錢啊?」

  「葉麟哥,你不知道,交女朋友很費錢的!」

  舒哲一邊說一邊板著手指頭給我算:情人節要送禮物,七夕節要送禮物,聖誕節要送禮物,交往紀念日也要送禮物,過生日更不能忘,時不時還得請吃飯請看電影……

  我看他那發愁的樣子,頭一次發自內心地感謝二十八中推出了禁止早戀的校規。

  「舒哲,就算你財政赤字,也不能為了點零花錢就把姐姐給賣了啊!」

  我板起臉來教訓他。

  「葉麟哥,你這麼說也不對,你肯定不是咱們校最有錢的,我要是只想要錢,幹嘛不賣給別人呢?」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挺怪。

  「那你倒說說看,幹嘛選我呢?你姐姐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舒哲「嘿嘿嘿嘿」地笑了幾聲,這明顯是奸笑,如果換成曹敬紳來笑,肯定變成「桀桀桀桀」那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因為奸笑的人是舒哲這個大眼睛正太,感覺就沒那麼瘆人,甚至還透出幾分可愛勁兒來,說不定是流氓校醫陳穎然喜歡的類型。

  我剛想建議舒哲可以去醫務室賣身來賺點錢花,他倒先開了口:

  「葉麟哥,我姐從小學開始就有記日記的習慣。因為我知道姐姐把銀行卡放在哪,但是一直不知道密碼是多少,所以為了找到密碼,我昨天偷看姐姐的日記來著喔!」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4
【062】 少年狄仁傑

  我覺得偷看別人的隱私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喂,你姐姐做事那麼嚴謹,難道日記沒上鎖嗎?」

  「當然上了!從小學用到中學,姐姐每一本用過的日記上都有鎖頭,可是最近用的那一本是密碼鎖喔!」

  我沒正經記過日記,所以不明白密碼鎖和普通鎖有什麼不同。

  「姐姐這回用的密碼鎖啊,只有000~999一共1000種數字組合啊!只要有耐心,趁姐姐每天洗澡的時候偷偷拿出來試100個數,再撥回原位以免姐姐發現,要破解根本就花不了2個禮拜啊!」

  舒哲的確很聰明,但是我覺得他的聰明完全沒有用到正地方。

  「而且我發現姐姐的日記密碼是813喔!根本就是把我的生日3月18號給反過來了而已嘛!早知道我就不試那麼多次了!真可笑啊!」

  舒哲把自己偷窺姐姐日記的行為說得像柯南破了大案一樣。

  而且姐姐把你的生日倒過來當成日記密碼,這本身一點都不可笑,你辜負了姐姐的信任才可笑。

  「喂喂,葉麟哥,想不想知道姐姐最近的日記上都寫了什麼啊?」

  「不想知道,你別跟我說。」

  我想和這小子劃清界限。

  「別不聽呀!日記裡還寫了你噢!」

  「寫了我?就算寫我,也是覺得我招人厭討人煩,恨不得我趕快死掉吧?」

  舒哲一副「那你可錯了」的表情,那得意勁兒讓我直想揍他。

  「葉麟哥,星期四那天,你褲兜裡揣著我姐的照片,結果被我姐給發現了吧?」

  的確有這件事,不過我已經忘了是星期幾發生的了。

  「那是誤會,那張照片是別人帶到學校裡來,被我撿到的而已,本來一有時間就會處理掉的,我又不是對你姐……」

  「葉麟哥你別害羞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反正我不覺得你拿著我姐的照片有什麼不對。」

  舒哲一邊說一邊沒大沒小地拍著我的胳膊。

  這件事班長應該沒有跟其他同學說,不然早就被大喇叭傳遍全校了,舒哲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班長在日記上把這事給記下來了。

  有點好奇班長是怎麼在日記上描述這件事的,又覺得自己如果問了,就和舒哲成了偷窺班長隱私的同謀。

  喝了一口礦泉水潤潤喉。

  「葉麟哥,我覺得姐姐可能是喜歡你。」

  尼瑪水都噴出來了啊!比昨天那句「我希望你把我姐泡走」還驚悚啊!舒莎怎麼可能喜歡我啊!在初二(3)班,她根本就是和我處於完全的對立面,就好像CS裡面的警與匪,紅警裡面的美國和蘇聯,DND桌游裡的秩序和混亂一樣在做永恆的鬥爭啊!

  我因為嗆到了水咳嗽了半天,舒哲在一邊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好像我做賊心虛似的。

  「咳、咳、你小子別亂說話,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目前還沒看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但是據我分析,我姐很可能是喜歡你,但是她自己還不知道。」

  舒哲一副大偵探的表情,聽他這麼說,我反倒鬆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小孩子的穿鑿附會和胡亂分析而已啊,我還以為有什麼真憑實據哩。要是小芹在日記裡寫自己喜歡我,絕對不會模棱兩可,讓人得出「很可能」的結論,說不定開頭是「我喜歡葉麟同學」,然後剩下的整本筆記都是「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這種恐怖片的節奏呢。

  見我重新開始不慌不忙地喝水,舒哲坐不住了。

  「葉麟哥,你聽我分析啊!我姐的這本日記是從3月1號開學開始記的,前面除了班級裡的雜事以外,就是寫我的事,比如今天吃了多少飯有沒有長個子之類的,好像動物觀察日記一樣……」

  我聽得直想笑,舒哲的確是有點像被當做動物來養了。

  「別笑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週四的那篇日記,夾了一張我姐的照片啊!」

  「什麼照片?」

  「就是從葉麟哥你那裡沒收的那張照片啊!邊角都有點折彎了,我姐放在那裡是想要壓平吧!」

  「就算留著那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吧?那是你姐自己的照片,她愛放哪裡就放哪裡,你大驚小怪了。」

  我一邊說一邊摸著舒哲的頭,做出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老首長安慰新兵的動作,「小鬼,你還太嫩啊……」

  舒哲很不樂意地把我的手給推了下去。

  「別鬧,葉麟哥我跟你說正事呢!關於這張照片的事,我姐在日記裡用了很大的篇幅,雖然只是記述事件本身,但是寫了很多平時不會記錄的細節,筆跡也比平時潦草,下筆的時候一定很快很匆忙,不像平時那麼冷靜客觀。」

  我真覺得舒哲這精力用的不是地方,有這閒工夫你去分析幾個無頭懸案好不好啊?還能為人民為政府做點貢獻。

  舒哲倒不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說到興奮之處口若懸河的。

  「注意!我姐用潦草的筆跡寫了很多段以後,下一個自然段筆跡突然變得工整起來,那一個自然段只有一句話,應該是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筆寫的。她寫的是:『我本以為葉麟是我在初二(3)班最大的失敗呢。』。」

  這有什麼特別的?明明很普通啊!說不定班長突然發現曹敬紳才是我們班最噁心的人,我變成了她第二討厭的傢伙而已。

  我把這想法跟舒哲說了,舒哲不以為然,讓我接著聽他分析。

  「葉麟哥,星期四的日記不止這些,還有晚上你在江橋下面救了我之後,又被姐姐碰到後的事情。」

  我心裡一顫,我打躺下那些痞子以後隨地小便,幹出對舒莎路露出下體那樣齷齪的事,舒莎到底會在日記裡怎麼記載啊!

  結果舒哲說他是憑當時的情況分析出姐姐見過我的,至於見面的細節,日記上完全沒寫。

  只是在「我本以為葉麟是我在初二(3)班最大的失敗呢。」的下面一行,用很大的字寫著「他可真噁心!!!!!」

  尼瑪這是喜歡我的節奏嗎?你從哪個字裡看出你姐喜歡我了啊!明明是討厭我討厭到不行的意思嘛!

  舒哲又自顧自地進入了柯南模式。

  「葉麟哥,你別總在字面上分析,你可別小瞧這句話後面的五個驚嘆號,這種不標準的語法我姐一直是很反對的,我在qq上和父母聊天時驚嘆號打多了都要說我。還有,字體比往常將近大了一倍,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真好奇那天晚上我姐和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問了少年,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像是我對著同班女生露出下體這樣噁心的事,就讓它永遠封印在月球的背面吧。

  說完了週四的日記,舒哲又開始說週五的日記,一開場就故作玄虛:

  「葉麟哥,我姐週五的日記,背後藏有天大的秘密啊!!」

  「你《神探狄仁傑》看多了吧?哪來那麼多天大的秘密啊?」

  週四就已經在日記裡說我噁心了,週五在課堂上和我發生那麼激烈的衝突,不知會在日記裡對我進行如何不堪的評價呢。

  週五的事情差點還班長辭職,一定恨我恨到骨頭裡了吧?如果班長拿的不是普通筆記而是死亡筆記,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寫上我的名字,然後在死法裡寫「被一輛裝滿鋼筋的大卡車撞到,剛因為只受了輕傷而沾沾自喜的時候,被車上掉下來的1000根鋼筋戳成蜂窩」吧?

  突然又想起班長經常提到的獵槍爆頭,不覺渾身一陣顫慄。

  「舒哲,別賣關子了,你姐週五的日記寫啥了?寫的是準備狙擊我吧?」

  舒哲抿嘴一笑。

  「葉麟哥,週五的日記一個字都沒寫,完全是空白啊!」

  我氣得直接站了起來,邁步就走。

  「哎,葉麟哥你別走啊!」

  舒哲一邊追我還不忘在後面繼續分析。

  「我姐寫日記從來沒有間斷過!只寫日期不寫內容是非常反常的行為!她沒記下週五和你衝突的那件事,肯定是後悔得巴不得自己也忘掉!這說明你在她心裡地位很高啊!」

  「舒哲你就亂分析吧,說不定只是恰好鋼筆沒墨汁了呢!再說美國在中國眼裡地位也很高,但只不過是當對手而已,難道你想說中國也愛上美國了?」

  想到有一天中國軍兔和美國白頭鷹跑到聯合國領結婚證的詭異場面,我憋不住想笑。

  「不對!!」

  舒哲突然提高的音量讓我回過頭去看他。

  「葉麟哥,你在戀愛方面的經驗太少了,所以才不開竅!女孩子不管一開始恨你也好,害怕你也好,只要恨和害怕的感情足夠強烈,很容易會轉變成愛情的!」

  「誒?有這回事?」

  女孩子果然是我理解不了的奇怪生物,男人對於自己仇恨和害怕的事物,只有戰或逃兩種選擇。

  「葉麟哥,憑我的戀愛經驗和對我姐姐的熟悉,不管她現在是喜歡你還是恨你,反正是已經因為你心亂了,你要是肯再推一把,咱們就有門兒!」

  「誰跟你是『咱們』啊?說得好像是你要跟我一起泡你姐姐似的……」

  見我始終嚴肅不起來,舒哲急得不行。

  「咱們是統一戰線啊!你泡到我姐姐是雙贏的結局啊!女孩子戀愛了就會花很多錢在穿衣打扮方面,如果姐姐因此增加了自己的零花錢,根據她追求公平的性格,一定也會給我漲零花錢的啊!」

  「哪裡雙贏了?說來說去全是你的好處啊!我得到什麼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4
【063】 弟弟的陰謀

  「你得到我姐了啊!」

  舒哲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說「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好像他才是高年級的學長。

  我很難理解一個人得到另一個人這種說法。

  人又不是沒有自主意志的物品,可以像物品一樣輕易確定所有權,也不是寵物,只要你肯飼養它,就是它的主人。

  在物理學的角度,我倒傾向於說美軍得到了薩達姆和本拉登,希望中國也能早日得到那些外逃的貪官。

  刑星那班紈褲子弟曾經跟我說,他們學校裡有一個高帥富喜歡「集郵」,泡過的女孩子不計其數,時常吹噓自己得到過許多女生了。

  如果這個理論可行,我跑到八達嶺和嘉峪關,在每段城牆上都寫上「到此一遊」,是不是也可以說我得到整個長城了呢?

  在文物古蹟上亂塗亂畫是不道德的,在別人的青春上胡亂塗抹也很不負責。

  就算是只是一張畫布,在我擁有配得上這張畫布的畫技之前,也不會輕易落筆。

  「得到」班長之類的想法,於我來說非常沒有現實感。

  退一萬步講,就算班長在她弟弟的陰謀之下被我給「得到」了,也絕不會感到高興吧?

  就算是平日裡那麼堅強的舒莎,在得知真相之後也會流眼淚的吧?

  我可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淚。

  因為曾經是弱者,因為曾經一個人默默哭泣過,所以不希望任何人因我而哭泣。

  我理解不了女孩子的浪漫,也不明白她們怎麼可能會愛上自己恨的人。我覺得男子漢的浪漫,就是像斯巴達三百勇士一樣戰死溫泉關。

  一想到在我戰死的時候,居然還有女孩子在遠方為我哭泣,那血腥如醉的場景一下子就變了味。

  戀愛這種東西,除了會讓我變弱以外,我想不出還有任何用處。

  你說生理需求?那種事情幹脆自己擼管好了,再不濟從家裡的存貨裡找一個飛機杯出來也行。

  老爸很早就對我進行了性教育(廢話天天賣H物不教育也無師自通了),他跟我說:孔子曰過:食色性也。就是說食慾和性`欲根本就是一個水平面上的東西,性`欲既不比食慾高,也不比食慾低。社會上的種種變態行為,都是因為不能正視性`欲,敵視性`欲和誇大性`欲所致。那些提倡滅絕性`欲的人和提倡亂交的一樣可惡,他們就好像在說人可以不吃飯,或者說人應該天天暴飲暴食。

  我想,擼管這種行為,大概相當於在家吃泡麵吧?可能沒有外面的大餐好吃,但是也沒那麼麻煩。

  如果我只為了生理需求就推倒班長,那基本等同於我只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就隨手砍死一隻在森林裡快樂奔跑的小梅花鹿。

  我可不覺得當我大快朵頤小梅花鹿的身體的時候,她眼睛裡的淚水是什麼美麗的景色。

  更何況我的主要精力都用來體育鍛鍊了,擼管只是偶爾為之,並沒像曹敬紳那樣成癮,聽說他有一次還擼得手臂痙攣最後送院治療來的。

  綜上所述,我認為舒哲一廂情願地希望我去泡班長,完全是一個餿主意。

  我跟舒哲說我對你姐姐不感興趣,以後這事別再提了,而且咱們倆老在一塊容易被人誤會,說不定還以為我在敲詐你呢。

  舒哲覺得自己費了好大的勁兒結果只得到這種回答,露出既惱恨又不甘心的表情。

  「葉麟哥,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就想別的辦法了啊!」

  「誒?你這個不肖的弟弟還打算幹什麼?」

  舒哲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了的頭髮。

  「還打算幹什麼?哼,姐姐不給我零花錢,我就自己賺唄!聽說二年級有人在賣姐姐的裸`照……明明是PS出來的,還能賣到100塊錢一張……」

  我被他這句話驚得寒毛直豎。

  我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他,他也用很嚴肅的表情回望著我。

  尼瑪你這小子想幹什麼啊!你財迷心竅了啊!難道為了賺一點零花錢,你打算真的拍一些舒莎的裸`照出來賣嗎!曹敬紳遇到強大的競爭對手了啊!這小子能拿出來貨真價實的班長裸`照啊!曹敬紳你PS技術再好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啊!

  我警告舒哲別幹這種喪失人倫的缺德事,但是舒哲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葉麟哥,等我照到姐姐的照片後,可能會優先考慮賣給你,不過300塊錢一張不講價!你不買我就賣給別人!」

  我覺得這小兔崽子實在欠揍,要不是擔心在操場上被人看見,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當著這麼多人不能打他罵他,我只好對他冷嘲熱諷,希望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舒哲,你這價錢還挺公道啊!PS出來的假貨都賣100,你這真貨只買300,算是良心價了喔!」

  我希望他能憑良心想想,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姐姐應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舒哲沒聽出我話外之音,沒心沒肺地淘了一塊口香糖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我也想賣貴一點的,但是自從我四年級偷看姐姐洗澡那次以後,她就對我防範很嚴。現在就算我拼了命,最多也只能拍到姐姐露兩點的照片……」

  你還真不害臊啊!四年級就學會偷看姐姐洗澡了啊!舒莎在班裡整天維持秩序累得滿頭大汗,回到家裡還要防備你這個小色狼啊!你這個白眼狼!趕緊把姐姐做給你吃的飯都給我吐出來啊!

  「舒哲,你也太不是東西了,你姐姐露兩點的照片在學校裡流傳,對你來說就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了?」

  「當然也不怎麼光彩了,所以才說要優先賣給葉麟哥你呢!」

  舒哲一邊說一邊遞給我一塊口香糖,我沒接。

  「你就不怕我轉手再拿出去賣?」

  「不怕,葉麟哥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卑鄙小人。我到時候會把存儲卡也交給你,自己不留備份,萬一姐姐的裸照在學校裡傳播開了,那就是葉麟哥你的責任了。」

  他把這種可能性說得好像既成事實一樣。

  「要是姐姐因為這些照片而傷心流淚的話,葉麟哥就只能負起責任地去安慰姐姐了吧?以你的性格,說不定還會用暴力在全校範圍內收回這些照片呢!女孩子在傷心的時候最脆弱了,一旦發現這個時候可以有人依靠,很容易就會被葉麟哥你攻陷呦!」

  舒哲這小子想得真美啊!也不想想班長發現這些照片以後,第一眼就會想到這是家裡人偷`拍的,最大的嫌疑就是偷看過自己洗澡的不肖弟弟,然後就會把你倒吊在天花板上施以鞭刑吧?

  這個時候預備鈴響了,自由活動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我再次警告舒哲別幹缺德事,否則就算班長不抽死他,我也會把他給埋到地裡去。

  舒哲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一邊往教學樓走,一邊和遠處的一個梳著披肩發的女孩打招呼。

  看親密的程度,應該是讓他花錢如流水的小女友。

  我突然感到某種不和諧感。

  「舒哲,上次在江橋下面,我記得你女朋友好像梳的是短髮啊?怎麼才幾天就長這麼長了?」

  舒哲終於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葉麟哥,讓你看出來了啊!因為上次在流氓面前又被打又被踢的,那些丟臉的情景都讓小華給看見了,我這個男朋友覺得很沒面子,就把她甩了,換了一個新的……」

  換了!?換了一個!?換了一個新的!?

  這才幾天啊!你這個小花花公子!效率也太高了啊!怪不得你說自己戀愛經驗豐富呢!

  小華哪裡對不起你了?在你被流氓圍攻的時候,小華可是心急如焚地想去救你的啊!那種情況下其實小華比你更危險呢!你只因為當著小華跌了面子就把人家給甩了!你有沒有良心啊!

  FFF團果然是對的啊!像你這樣見異思遷的異性戀,果然直接綁在火刑柱上燒死就完事了啊!

  早知道我不去救你了啊!就讓那些流氓把你扔進江水裡好了!我只把小華救走,把你丟給那些流氓,就算他們喪心病狂地把你輪×了我也不會管了啊!

  班長,你弟弟的人品大有問題啊!在你整天忙這忙那,無暇他顧的時候,你弟弟已經長成一個雖然外表討人喜歡,但是內心裡既拜金,又虛榮,還滿腦子陰謀詭計的壞孩子了啊!

  原來以身作則沒有用啊!你弟弟一定是看到你這個正義魔人每天又忙又累又氣,所以把你當成了反面教材啊!他決定好吃懶做不負責任紙醉金迷地度過一生了啊!

  我要是有一個弟弟,一定從小就對他進行斯巴達式訓練,才不可能變成舒哲這樣弱不禁風,又天天動歪腦筋的小白臉呢!

  班長你一定是沒有打過他吧?一定是因為對弟弟太溺愛了所以最多只是批評他而已吧?批評已經沒用了!對這種壞孩子必須得狠狠抽才行啊!你下不去手的話我來替你抽啊!

  我雖然不打女孩子,但是教訓男人可完全不會留情的!讓我來教訓他的話,絕對會讓他痛哭流涕地保證痛改前非啊!

  突然想回教室跟班長商量商量,如果她同意把弟弟借給我幾天的話,我一定能用鐵腕手段矯正他的不良行為,讓他放棄各種謀害姐姐的方法,重新做人。

  只不過班長不會同意罷了,她的心尖肉掌心寶怎麼捨得交給我處理呢?

  愚蠢啊!你就繼續養虎為患好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4
【064】 記日記的笨表妹

  按照課程表,下一節應該是政治課,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小芹還在埋頭苦抄聖經,有幾個好奇的女生圍過來問東問西的。

  「小芹,你在寫什麼啊?誒?繁體字你也寫得這麼快啊!」

  「我來唸唸:……所生的男孩,你們都要丟在河裡,一切的女孩,你們要存留她的性命……瓦擦嘞,這內容好黃好暴力啊!」

  「你懂什麼!這是《出埃及記》!聖經裡的內容!」

  「小芹你抄聖經幹什麼啊?難道你們家裡信教嗎?」

  見我回來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她們像麻雀一樣四散而逃了。

  看見我回來,小芹如蒙大赦地問:

  「我抄這些夠了嗎?我手有點酸,能停一會嗎?」

  她雖然這麼問,但是手底下沒停,看來不得到我這個包工頭的允許,她不敢擅自停工。

  她頭頂膠布,抄到手酸的樣子倒是蠻可憐的,我法外開恩地饒了她。

  結果政治老師臨時有事,這堂課被換成了信息課,大家呼啦啦地轉戰電腦教室了。

  我照例和曹敬紳坐在最後一排,而小芹被班長和大喇叭拉到了她們旁邊,還圍著她一直問頭上的傷還疼不疼。

  不過這回她們沒有坐在距離太遠的地方,而是就坐在我們前排,大概是班長想監視我和曹敬紳會不會再在信息課上出什麼幺蛾子。

  距離如此之近,就算是曹敬紳色膽包天,也不敢像上次一樣ps班長的裸`照來打發時間了。

  可能因為這是今天最後一節課,所以信息課老師沒有趴在桌在上睡覺,而是吩咐我們對本章課程進行分組討論,自己跑到走廊裡去打電話了。

  分組討論是按照前後桌、每組8人的方式來討論的。

  按道理,應該是前排的班長、小芹、大喇叭、小靈通這四個人,加上後排的我們組成一組。

  當然我們這一排不足四個人,只有我和曹敬紳兩個。

  就算只有兩個人,班長的女生組也不打算帶上我們。

  信息課變成了聊天課,成了男生們互相吹牛,女生們交流八卦的場所。

  和女生們在一起的時候,小芹明明是很能聊的,但是今天有點例外。

  不是因為受了傷,而是因為她的位置離我有點遠。

  她的正前方是頭號忠犬眼鏡兄,正後方是曹敬紳。

  被兩個男生夾在中間,她一下子又變得內向起來,其他女生跟她說三句,她才敢答一句。

  在班裡害怕跟男生接觸的女生也不是沒有,學委宮彩彩就是,跟男生收作業的時候總變結巴。

  所以班長她們認為小芹的問題和宮彩彩一樣,可能是過於純情,再加上小芹體弱多病今天還暈倒過,大喇叭說小芹簡直堪比當代林黛玉了。

  林黛玉你妹啊!這個林黛玉可以單人匹馬地把賈府上上下下殺個精光啊!而且她天天跟賈寶玉講黃段子,賈寶玉受不了她的騷擾都要出家了啊!

  被囑咐要注意身體也好,被比作林黛玉也好,小芹全程都陪笑賣萌,女生四人組倒也其樂融融。

  不知怎的話題一轉,她們談起了交友不慎的問題。

  大喇叭首先發言,她說自己有一個遠房表姐被社會上的人給騙了,一度弄得要和家裡人斷絕關係,現在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說不定被拐賣到山溝裡也說不定。

  說到動情之處,大喇叭怒髮衝冠,恨不得馬上提一把青龍偃月刀,把騙了自己表姐的人給碎屍萬段。

  談到交友,平時言語不多的小靈通難得地主導了話題。

  她一開口,我就知道籃球隊的郭松濤隊長和沈少宜要倒霉。

  果不其然,小靈通談起友情來口若懸河,文采飛揚,簡直能讓猛虎低頭,頑石落淚。別說是班長她們,就算是我和曹敬紳都給聽傻了。

  其實小靈通前前後後大概說了幾萬字,總結一下中心思想的話,就是說友情必須純潔而純粹,像郭松濤和沈少宜那樣用汗水和努力凝成的友情最值得欽佩,擁有如此純粹友情的兩人,應該馬上結婚,誰敢攔著就是犯罪。

  小靈通的這番高論把班長也嚇得不輕,她擔心小芹初來乍到,被小靈通這個腐女給污染了,趕忙接過話頭,談起了自己在這方面的主張。

  我本以為班長會像教導主任一樣打官腔,談些陳詞濫調,結果她談的全是關於女性獨立的話題。

  班長認為女性要靠自己的努力在社會上博得應有的位置,要既反對性別歧視,也不尋求特殊待遇,順帶還嚴厲批判了某些女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陳腐觀念,最後還說女性要懂得拒絕和反抗,決不能逆來順受。

  我覺得班長的發言有跑題之嫌,而且她說到「不能逆來順受」的時候直用眼睛瞪我,好像我一直以來都對小芹進行慘無人道的虐待一樣。

  不過這麼一說我真有點慚愧,小芹今天頭上受了傷,我還逼著她抄聖經來著。

  班長見我把目光躲開了,認為我是自知理虧,於是又跟小芹大談起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

  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又稱人質綜合症,說的是在特殊情況下,被綁架者有可能對綁架者產生嚴重的心理依賴,甚至愛上對方。

  這個新話題很受歡迎,大喇叭和小靈通爭先恐後地要求發言,有她們這兩個八卦達人,後面幾乎沒班長的事了。

  以她們所獲得的有限情報來分析,小芹的確很符合這個症狀。

  證據①:我這個青梅竹馬非常凶暴,肯定是從小就對小芹非打即罵。

  證據②:小芹對我的凌虐完全不反抗,一直採取逆來順受的態度,還說是自己是我的女朋友。

  證據③:我不承認小芹是我的女朋友,對她各種冷淡各種忽視。

  證據④:我長得像綁架犯。

  綜上所述,最開始認為小芹和我是一對的猜測受到了嚴重懷疑,就連大喇叭也覺得我和小芹的關係有點奇怪。本來面對這種質疑,小芹應該會堅決反擊的,但由於現在她處於男性恐懼症的不良狀態下,只能說出「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這種沒份量的話。

  她們當著我的面討論這些,不知道是想故意讓我難堪,還是希望我出來否認她們,讓她們得到更多八卦素材。

  小芹聽說她和我在同學們的眼中已經不是一對了,顯得很傷心,聽著聽著眼淚就滴下來了。

  大喇叭和小靈通連忙住了口,又向小芹賠不是又安慰她的,班長一邊摩挲小芹的後背想讓她好過一點,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狠狠瞪了我一眼。

  誒?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小芹是被你們的八卦弄哭的吧?班長你那種既憤恨又鄙視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你以為小芹之所以掉眼淚,是因為害怕日後會遭到我更殘忍的虐待嗎?

  別開玩笑了!還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是我一直以來在虐待小芹?完全反了啊!我才是從6歲開始就一直被小芹欺負啊!就算是有人患上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那也是我啊!

  趕快給我發現小芹邪惡的真面目啊!不要她哭著抹眼淚你們就相信她啊!她那可是鱷魚的淚水啊!只要你們一轉過身去,她就會「啊嗚」一口咬掉我的胳膊的!

  而且班長你也太容易被假象給矇蔽了吧!就你這水平還打算去重案組當刑警?我看你的分析能力還不如你弟弟呢!

  一想起舒哲那個白眼狼,我突然想起他說過的關於姐姐日記的事情。

  如果班長不把目前的日記本換掉的話,舒哲會天天偷看姐姐的日記,來獲得對自己有利的情報吧?

  得想個辦法提醒一下班長,但還不能明說。

  我決定和看漫畫書的曹敬紳扯上幾句。

  「曹公公,這節課是分組討論課,你看前排的女生討論得多熱烈,咱們門派也不能輸啊!」

  曹敬紳把漫畫書收了起來。

  「葉掌門教訓的是,讓這些女流之輩如此喧嘩叫囂,實在是本門之恥,就讓我們師徒二人用男人之間的討論來嚇到她們腿軟吧!」

  他說的挺威風,其實這句話的聲音小到不行,前排女生根本就聽不見。

  我可沒他那麼慫,我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曹公公,我看見文具店裡有賣一種帶密碼鎖的日記本,你覺得安全性怎麼樣啊?」

  班長沒回頭,但是我似乎看見班長的耳朵動了一下,至少是她耳朵附近的長發產生了微微的波動。

  跟動物們不一樣,據說人類的動耳肌大部分都退化了,世界上大概只有1/4的人可以自由活動自己的耳朵。

  怎麼你是屬於那1/4的少數派嗎?難道說因為你家祖上是獵戶,所以能移動耳朵,獲取更多的聽覺信息,對狩獵有很大的幫助嗎?

  原來你不光是視力好啊,聽覺也很敏銳嗎?還真打算做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狙擊手啊!

  看來是我理解錯了啊,你未來想當的不是重案組刑警,而是刑警特別縱隊裡邊的狙擊手吧?到時候會在商廈頂層支好狙擊步槍,冷靜地計算距離和風速,一旦談判專家和綁匪交涉失敗,就一槍打死那個綁架婦女兒童的壞蛋對不對啊!

  不,我得冷靜一下,我又沒綁架婦女兒童,當前的任務是提醒班長換一個日記本。

  曹敬紳聽我談起帶密碼鎖的日記本,覺得很奇怪。

  「掌門,您什麼時候對那玩意也感興趣了?難道要在裡面記什麼武功秘籍嗎?比如壯……」

  我對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以免他把不該說的話說完。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有一個遠房表妹,從小學開始就每天傻乎乎地記一份日記,我說她用的那種密碼鎖日記本不安全,她還不信……」

  班長的長發抖動得更厲害了,真是,我說我表妹傻,跟你又沒關係。

  「誒?掌門?您有表妹?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啊!」

  曹敬紳做出極其吃驚極其興奮的表情,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精蟲上腦。

  「快介紹給我認識啊掌門!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掌門!弟子一生的幸福就靠您了啊掌門!」

  曹敬紳誠懇地恨不得給我跪下。

  我眯著眼睛對他施以無產階級之鄙視,就算我真有表妹,也絕不可能把她往火坑裡推。

  「你先不要著急,我記錯了,其實是我遠房表弟。」

  曹敬紳氣得直翻白眼。

  「掌門您表妹表弟都分不清,這容易產生很重大的問題呀!」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4
【065】 希臘的海神

  我沒仔細想他說的「很重大的問題」是什麼,自顧自地往下說道:

  「她不信密碼鎖不安全,就跟我打了個賭,看我能不能當著她的面破解密碼……」

  曹敬紳聽說我只有表弟以後完全失去了興趣,倒是班長一直在豎起耳朵偷聽。

  「我看她的日記本上只有三個並列的密碼盤,馬上就笑了。我說表妹你也太傻了,這一共只有000~999一共1000種數字組合嘛!只要有耐心,誰都能破解得了啊!」

  班長微微偏過頭似乎在想事情,曹敬紳倒不干了:

  「掌門!到底是表弟還是表妹啊?您剛才可又說的是表妹!您這遠房親戚是從泰國來的吧!」

  我做出一個要扇他耳光的動作嚇得他噤了聲,然後繼續說道:

  「我表……表親戚還不信,我就當著她的面開始破解,你師父我英明神武,是從999倒著開始試的,很快就把她的密碼給試出來了!我說怎麼樣小丫頭,你的密碼是813吧!」

  聽我說出「813」這個數字,班長如同觸電一樣打了一個哆嗦,好像身子下的座椅突然變成了電刑椅一樣。

  目的已經達到了,之後我又和曹敬紳胡扯瞎扯,說813這個數字很容易記憶,好像是用「1」把「8」給縱向切了一刀,變成了「3」,所以凡是腦筋不好使的女生都拿來用做密碼。

  剩下的半節課裡面班長再也沒有主動說話,就算被人問問題也是敷衍作答,下課鈴響了以後她第一個回到了初二(3)班的教室,我看見她收拾書包的時候臉色煞白,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家。

  這就對了,趕緊換掉家裡的那本筆記本,換上更安全的,或者乾脆別記什麼勞什子日記了!

  並不平靜的週一校園生活就這樣過去了,我帶著滿身疲憊回到了家。

  在飯桌上吃火鍋的時候,我見老爸夾起魚丸來那麼高興,突然想起應該對老爸興師問罪,問他有沒有把我小時候的照片隨便送人。

  老爸並沒抵賴,一邊吃一邊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我沒想到的是,我小時候的照片還挺受歡迎的,尤其是在上了點年紀的阿姨中間。對她們來說,我的照片可能就類似某種熊孩子貼紙一樣的存在吧。

  所以當鄰居任阿姨的女兒小芹來要照片的時候,老爸以為是任阿姨想拿一張做紀念,就很大方地給了她。

  老爸還抱怨說我初一以後的照片就沒人要了,照片上我那橫眉冷對千夫指的表情,基本只能用來闢邪。

  「小麟,你幹嘛突然問起這事兒?難道有人把你的照片用作不好的用途了嗎?」

  被放在小芹的床頭應該算不好的用途吧,但我不能跟老爸說小芹的事情,太丟臉了。

  只好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了。

  這個禮拜一直到週四都沒有發生什麼太重大的事情。

  週三我又披上青姿學園的校服,混進學校裡把小芹抄好的練字方格本交給了艾米,這次量挺多,估計夠艾米用幾個星期的。

  半路上我被彭透斯給撞見了,但是他沒有拆穿我和艾米的小九九。

  他還跟我說,艾蜜兒小姐在青姿學園裡沒什麼朋友,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挺希望你能常常過來看她。只要你別帶垃圾食品給她吃,或者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就不會幹涉我們。

  他對我的這種溫和態度讓我很不習慣,總讓我回想起艾米說過的,彭透斯是個純基佬這樣的話。

  我乾脆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在惦記我的菊花。

  彭透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沒有對我發火。

  「小夥子,你知道嗎?彭透斯是我在重生之後給自己取的名字,這個名字取自希臘神話中的一位海神。」

  才幾天不見,彭透斯的中文又有提高,雖然強調仍然很怪,但是表達意思已經相當清晰了。

  「海神又怎麼了?我聽老爸說希臘神話裡的神都是流氓,以宙斯為首,一個正經的都沒有!」

  我一面捂緊自己的臀部,一面跟彭透斯大聲嚷嚷,青姿學園裡的其他學生都很好奇地在遠處看著,但沒人敢靠近。

  說不定有人心裡盼著彭透斯一掌將我打飛呢。

  「小夥子,彭透斯雖然是海神,但代表的卻不是波濤洶湧的海水,而是容納海水的那個『大坑』啊!」

  「你什麼意思?」

  彭透斯不再說話了,只是對著我微笑,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我好像領悟了一點,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是完全的0號,搞基的時候只會去容納別人,絕不可能惦記我脆弱的菊花。

  「那你總對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啊?你是艾米的保鏢,我聽說在校園裡要是有人想靠近艾米身邊,都會被你冷著臉擋開的!幹嘛只對我特殊照顧啊?」

  刑星就是例子,因為他覺得我是他大哥,所以艾米也不是外人,就想找艾米要個簽名,結果被彭透斯提著腰帶扔出來了,腳脖子還被奧巴馬咬了一口。

  「小夥子……」

  「我叫葉麟!別叫我小夥子了!好肉麻啊!」

  我嚴正抗議。

  彭透斯攤開兩手,表示會如我所願。

  「麟,你是異性戀嗎?」

  尼瑪就這麼如我所願啊!比剛才更肉麻了啊!雖然按照美國人的習慣,我的名字確實要叫成「麟·葉」,但是你好歹給我點心理準備啊!而且當眾詢問我的性取向是什麼意思啊?

  「當……當然是異性戀了!」

  應該沒錯吧,雖然我至今為止還沒有決定要和某個異性建立親密關係,但好歹也拿小芹測試過自己的生理反應了。

  彭透斯進一步問道:

  「如果你是異性戀,那麼你會喜歡剛上小學的小女孩嗎?」

  尼瑪這是啥問題啊!美國軍方的蘿莉控測試嗎?如果FBI想要在全球範圍內掃蕩蘿莉控的話,我舉報曹導演啊!你們去抓他好了!另外我們學校還有一個校醫是正太控,把她也捎走得了!我可不是蘿莉控啊!我才不會喜歡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呢!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彭透斯接著說:

  「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假如有一個年齡特別小的女孩恰好很符合你的審美,儘管你不會有立即和她結合的慾望,但心中也會對她有所期待吧?」

  我揚起一邊的眉毛。

  「盼著她長到15歲,那樣罪行至少可以輕一點的那種期待嗎?」

  彭透斯將蒲扇一樣的大手搖了又搖。

  「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骯髒,也可能是出自純粹的善意,希望那個自己欣賞的女孩能夠平安長大,獲得幸福。這是人類一直以來對於『美』的不懈追求。」

  真希望這個外號「黑死神」的前地下拳擊手跟我談些殺人訣竅,那樣也比談論「美」這麼空虛的話題來的自然。

  「麟,我看著你,就像是你看著那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一樣,不是對你心存什麼慾念,只是一種欣賞和祝願,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好噁心,好肉麻,彭透斯的柔和目光尤其讓我受不了,我快吐了……原來以眼殺人的傳說是真的,彭透斯可以從另一種意義上用眼神殺死我啊!

  不過也拜彭透斯所賜,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艾米了,不用躲保安也不用翻牆更不用笑摸奧巴馬的狗頭了。

  艾米拿到我給她的方格本之後很高興,聽說彭透斯對練字作弊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一開始有點吃驚,後來也覺得並不奇怪。

  原來彭透斯也曾經試圖學習漢字的寫法,結果只學了一個星期就發狂了,其他好幾個保鏢都按不住他,他狂怒之下仍然不想傷人,為了發洩心中的怒火,愣是把院子裡的草皮給啃掉了一半。住在對面的說唱歌手見狀十分害怕,撥了911報警,如果不是艾米的媽媽從中斡旋,彭透斯很有可能會被關進精神病院。

  所以彭透斯認為小主人在寫漢字的問題上作弊是有情可原的。

  艾米還說美國人有一句俗語,叫做「比漢字還難」,大概相當於中文的「真他媽的難」。她覺得自己掌握漢字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又不是在中國住下不走了,幹嘛那麼拚命。

  因為不必躲避彭透斯,我在艾米的房間裡呆了2個多小時,談話中,對貴賓樓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這座長期空置的貴賓樓,現在幾乎被艾米和她的跟班完全霸佔了。

  彭透斯住在艾米對門,其餘的保鏢住在相鄰的屋子裡,另外還有私人醫生、司機,廚師、營養師……

  艾米自己住的是一個豪華的兩人間,有寬闊的客廳,兩間臥室,洗手間和洗浴間是分開的,洗浴設備齊全,玻璃淋浴房和衝浪浴缸都帶按摩功能,十分奢侈。

  這就樣艾米還挑三揀四的,說淋浴出水不夠柔和,自己柔嫩的皮膚洗完澡以後都紅紅的。

  因為會對強烈的陽光過敏,所以在兩間臥室裡面,艾米選擇的是一個採光稍差的臥室。

  另外一個臥室完全空著,但是也有人每天打掃,枕頭被縟一應俱全,主要讓舞蹈老師一類的人用作臨時休息。

  所有女性老師都不願意在這間空房裡休息,更極力避免在裡面換衣服,彭透斯對這種情況表示不解。

  有什麼難理解的啊!艾米天天說房間裡被你到處安了攝像頭,那些女老師肯定是害怕被你偷看啊!她們哪知道你看她們的裸`體一點快感也沒有啊!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5
【066】 先進的美國人

  客廳完全是歐式風格,所有的家具結構上都少不了雕花實木,沙發墊子又大又軟,靠上去很舒服。

  艾米和我都坐在沙發上,中間是象牙色的木質茶几,兩人的距離就像是家庭教師和補課的學生。

  今天好不容易看見艾米穿了便服,白色小吊帶+天藍色短褲,赤著腳,盤腿坐在沙發墊子上,姿勢看上去很舒服,很放鬆。

  空調開得好熱,比曹導演和小芹家裡開得都熱,我只得把身上那套青姿學園的校服解開了兩粒鈕子,露出一點胸膛。

  在小芹家裡我就沒敢這麼做,無論多熱都自己忍著,似乎我在艾米面前要放鬆得多。

  被取名叫奧巴馬的雪橇犬趴在客廳的地毯上,時不時地到我和艾米手裡看看有沒有吃的。

  艾米手裡只有鮮榨出來的西紅柿汁,我也有一杯,是一位廚師模樣的人送進來的,茶几上還有一盤水果,果皮是暗紅色,果肉是瑩黃色,口感鮮嫩,甜如蜜糖。

  但是艾米不喜歡吃,說這種無花果她已經吃膩了,再新鮮也沒用。媽媽給她規定的零食基本上只有水果,就連巧克力都只有生日和聖誕節才會特別提供。

  「這水果很好吃啊,我覺得比巧克力健康。」

  我隨口說了一句。

  艾米一下子在沙發墊子上坐直了,盯著我好像我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男僕,你怎麼能說無花果比巧克力好吃呢!我不是說過不許背叛我嗎!」

  「誰是你男僕啊,我只不過看你可憐,這裡又能蹭吃蹭喝,所以好心過來陪陪你而已!」

  「一定是被媽媽的人給收買了吧!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仍然不依不饒,表情既氣恨又緊張,好像自己最後一個玩具也要被搶走了一樣。

  我覺得跟她實在解釋不清,就乾脆不解釋,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這動作跟我以前摸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奧巴馬看到我在摸它的主人,也湊過來希望我也能摸一摸它。

  還真是人狗爭寵忙呢。

  「你做什麼?誰讓你跟我做這麼親暱的動作的!」

  艾米又羞又急地反抗。

  真奇怪,她之前只穿著內衣站在我面前不害羞,現在被我摸一下頭卻要臉紅。

  是覺得自己大小姐的尊嚴受到了侵犯嗎?

  不過我可不當她是大小姐,在我眼裡她只不過是個笨蛋罷了。

  一個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總覺得放心不下的笨蛋而已。

  金發還真的容易被弄亂啊,我沒摸幾下,艾米頭頂的頭髮就翹起來了,蓬鬆的呆毛看上去像是卡通人物。

  但是艾米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在我的撫摸下她的心情似乎安定下來,不再說我背叛了她之類的話了。

  這還是我「笑摸狗頭」的特技第一次對人類生效,我一邊想著其中的意義,一邊笑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把手拿開後,艾米露出有點失望的表情,嘴上卻說:

  「你這個男僕太沒規矩了!下次不准摸我的頭!」

  我聳聳肩給了她一個意義不明的回答,美國人特別喜歡聳肩,我最近也學會了。

  艾米和氣定神閒的我對視了一會,再次囑咐我不准背叛她,又說儘管彭透斯在練字作弊問題上對她網開一面,也始終是媽媽的半條走狗,不能大意。

  「男僕,你可不能學彭透斯的樣子,一定要成為我的全職走狗啊!」

  我一邊鄙視地看著她,一邊對奧巴馬施展摸頭大法,奧巴馬閉目享受的表情跟剛才的艾米神似度90%。

  你這個跟狗同步率這麼高的臭丫頭,沒資格說別人是走狗啊!

  接下來艾米又跟我抱怨,說在影視城拍戲很無聊,又累又麻煩,尤其武術指導是囉嗦的三八。

  我勸艾米不要和任阿姨把關係鬧僵,艾米卻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任阿姨說話,還質問我和任阿姨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真和任阿姨沒什麼特別的關係,只是不希望兩個自己認識的人關係不好罷了。

  我說任阿姨得過散打世界冠軍,是有本事的人,艾米卻說彭透斯更厲害,不信就讓他們倆比一比。

  我說任阿姨是長輩,你好歹尊敬一下長輩吧?結果艾米說他們美國人不吃這一套,論資排輩的陋習是天朝這種落後國家才有的。

  最後我跟艾米說:上次在超市買的那些可樂和薯片我都收藏起來了,如果你肯和任阿姨搞好關係,我就偷偷帶薯片過來給你吃。

  艾米一下子什麼原則也不堅持了,滿口答應不再找任阿姨的麻煩了,還一再叮囑我要信守諾言。

  真是饞鬼。

  我和艾米在客廳裡聊天的時候,艾米的臥室門一直是打開的,能看見整個臥室都在艾米的要求下重新粉刷過,牆壁變成了粉色調,上面還畫著藍色的浪花和戲水的海豚。

  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就是艾米的臥室被完全裝飾成了「夢幻公主房」,和貴賓樓的主調完全不搭,像是一堆成人中間住了一個孩子一樣,不過本來也是這樣。

  之所以只有臥室被改造過,而客廳保持原樣,可能是和彭透斯(也就是媽媽的代理人)意見鬥爭過的結果。

  艾米的臥床看上去非常軟的樣子,床頭和床尾都有雕花欄杆,天花板正對床的位置上還安裝了淺紫色的紗簾,平時可以拉起來遮光,夏天也可以當做蚊帳使用。

  這是一張雙人床,艾米睡在上面連1/3的面積都佔不到,不過此時此刻床上剩餘的空間卻不多,幾乎全被各種各樣的玩具熊佔據了。

  比較顯眼的有兩個,一個是傳統的維尼熊(像人一樣穿了個紅色短襯衫,卻不穿褲子,不知道設計者怎麼想的),另一個是戴了個牛角盔的維京海盜熊(體積已經比艾米都大了,都擔心她能不能搬動),剩下的小熊玩偶一時數不過來,基本都是暖色調,眼睛比較大的那種。真懷疑艾米晚上睡覺都不用蓋被子,蓋這些玩具熊就行了。

  果然還是小孩子,我在心裡偷笑,臉上大概也表現出來了。

  艾米看到我的表情很不高興。

  「我喜歡玩具熊又怎麼了?晚上我必須抱著一隻熊,不抱睡不著覺的!你知道演藝圈人士壓力有多大嗎?我媽媽旗下籤約的歌手還有抽大麻和吸毒的呢!我只抱著一隻熊你也要管啊!」

  我突然很不好意思,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我自己也有抱著東西才能入睡的習慣,所以我的房間裡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枕頭,其中一個是用來當抱枕的。我一個大男人卻跟艾米這個小姑娘有相同的睡眠習慣,實在是有點丟臉。

  「我沒笑話你,抱著東西睡覺確實會比較香。」

  我這不是安慰,其實是我的親身體驗。

  艾米不知為什麼嘆了一口氣。

  「聽媽媽說,我很小的時候要抱著媽媽的胳膊才能睡著的,但是記事以後媽媽就不讓我抱了,所以我現在只能用布偶熊來代替。可惜布偶沒有體溫,每天睡前都要讓彭透斯用紅外線燈來加熱10分鐘,而且不到半夜就變涼了……」

  說到這裡艾米突然盯住我的胳膊,意圖非常明顯。

  「喂,你的小腦瓜在想什麼呢?不會是想要抱著我的胳膊睡覺吧?我可不是玩具熊啊!」

  被我戳破心事,艾米哼了一聲:

  「你少做美夢了!只不過是低賤的僕人,怎麼可能讓你和主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呢?你和奧巴馬一起趴在床腳好了!」

  誰要和雪橇犬頭碰頭地睡在一塊啊!

  我以前倒是和小狗一起睡過,回憶起那時的情景,不覺有點恍如昨日,呆了半晌。

  「喂喂,男僕你怎麼不說話了?」

  「……」

  「你在YY我吧?」

  「YY你?」

  「是啊,YY我和睡在一起的情節吧?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最低級了。」

  艾米一副看破了世間萬象,馬上就會成佛了的可笑姿態。

  「誰YY那種情節了啊!別因為被跟蹤狂糾纏過,就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跟蹤狂啊!」

  艾米伸出一隻手表示我無需辯解。

  「別解釋了,我原諒你,服侍我這麼有魅力的主人,要求你完全不胡思亂想是不現實的。我特別恩准你YY我了,只要你這個男僕保持對我的忠心就行。」

  看她眼睛裡的那種得意神色,說不定真的相信我沒有被她媽媽收買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我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不能自拔。

  真是既自大又愚蠢,我怎麼會和這種人混到一塊的呢?

  艾米真的很囉嗦,她說任阿姨是囉嗦的三八,我看她自己也不遑多讓。

  抱怨完了片場的事情,艾米又開始抱怨自己在青姿學園裡的生活很沒意思。

  青姿學園採用的是類似歐美的學分制,上課的時候是階梯大課堂,像是中國的大學。無論什麼時間,艾米都有保鏢隨侍左右,同學們想靠近都不行,這種方式當然交不到什麼朋友了。

  關於課程的安排也是一大堆牢騷,比如說天朝的數學課不是人上的,語文課和歷史課全用來對學生洗腦,還很慶幸自己出生在民主自由的美國,不然就和天朝的小孩一樣成為獨裁專制的犧牲品了。

  最後艾米問我這個犧牲品的的學校是什麼樣子,有什麼好玩的新鮮事。

  二十八中沒什麼好談的,我簡略地告訴她,就是跟青姿學園相比,更簡陋一點的,更像集中營的地方。

  艾米又問我:你朋友很多嗎?

  我自忖沒有太多朋友,雖然籃球隊裡面有「十八羅漢」,但畢竟他們跟我都不在一個班級。在班級裡時常跟我混在一起的只有曹公公那個大喪失,小芹更算不上是朋友,她是來索命的冤家。

  突然想起班長,班長應該是我的死對頭吧?不過那天我還幫她來著,至少提醒她要換掉不安全的日記本。

  總歸是因為她弟弟太不像話了,他既不在乎姐姐的感受,也不在乎被他甩掉的小華的感受,真應該想個辦法好好教訓教訓他。

  我說學校裡朋友不多,倒是有讓人討厭的傢伙,對於那些不在乎別人感受的傢伙,作為先進國家的美國是怎麼處理的呢?

  艾米喝了一口西紅柿汁,露出「真難喝」的表情。

  「哼,那種傢伙,我乾脆讓彭透斯殺掉,然後沉到湖裡去好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5
【067】 危險的顧客

  別隨隨便便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啊!你們這個民主先進國就這麼解決問題啊!在網上還有許多人歌頌美國是人類的希望,自由的明燈呢!結果是討厭誰就殺誰嗎?

  我幹咳幾聲,說所謂我討厭的傢伙也沒壞到需要人道毀滅的程度,只不過是個不懂得將心比心的自私鬼而已,要是能教他學會換位思考就好了。

  「哼哼,換位思考這種事情,我在美國上小學的時候就學過了!那個時候學校讓男生和女生都穿上特製的負重衣,模擬懷孕的感覺,這樣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瞭解到懷孕的痛苦,就會謹慎避孕了……哼哼,天朝的教育果然很失敗啊!」

  我不知道艾米總批評批評天朝的教育對她有什麼好處,可能只是爭強好勝吧。真是一點建設性的意見也沒有,就算我逼舒哲穿上美國人的負重衣,也不能讓他明白做姐姐的辛苦。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我說自己該回家了。

  「好吧,要回去就回去好了,反正我老看著你這張臉也煩了。」

  艾米坐在沙發墊子上一點也沒有起身送客的架勢,反倒閉著眼睛把頭扭到一邊,對我很不屑的樣子。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摸了摸湊過來的奧巴馬的狗頭。

  「男僕……你……什麼時候會再過來?」

  艾米不拿正眼看我,說話的時候目光對著牆角。

  「等我閒的時候吧,這回的練字方格本夠你用幾個星期了吧?難道你希望我經常過來嗎?」

  蔬菜果汁倒是挺好喝的,無花果也不錯,常過來陪一下艾米我應該也不吃虧。

  「誰……誰希望你經常來啊,少自作多情了!下次有任務交給你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的!」

  「哦,那我走了喔!」

  我蹲著身子繫鞋帶。

  艾米用沙發扶手當掩體,半躲在後面看我穿鞋,不知她這個動作有什麼意義。

  「喂,男僕,我上次給你的活動基金卡,你有沒有用來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啊?」

  好像是在變著法問我喜歡什麼一樣。

  「那個啊……因為最近都很忙,我一次還沒用過哩!」

  艾米露出尖嘴小獸的表情。

  「真沒出息,連花錢都不會。」

  雖然口頭上挖苦我,藍眼睛裡卻有喜悅在流動,肯定不是因為我為她省了錢,而是因為發現我對錢沒有特別大的慾望,不太容易被她媽媽收買吧?

  「喂,我週日讓彭透斯去接你,你到影視城來看我拍戲。」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的口吻。

  說實在的,我有點感興趣。雖然已經不打算當動作片演員了,但是看看拍戲的過程應該蠻有趣的,也不知道艾米在拍戲的時候會扮成什麼可笑的樣子。

  「好吧,如果我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可能會考慮週日去看看你的。」

  「誒?你竟然這麼說?主人的命令難道不是最高優先權的嗎!」

  你是誰主人啊!我只不過是覺得你很寂寞,好心陪陪你罷了!

  不想跟她廢話,因為她看我穿鞋的時候把頭伸得很靠前,我一伸手,又摸到了她的頭。

  這次艾米沒有反抗,很順從地被我摩挲了幾下,低著頭讓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週日你不來的話,我不會饒恕你喔!」

  一邊被我摸頭一邊說出威脅的話,非常沒有說服力。

  聽說我要回家,彭透斯提出要開車送我,我害怕跟他同乘,就自己跑步回去了。

  話說青姿學園的這套校服,活動起來略緊啊!怪不得他們打架總打不過別人,連校服都欠缺這方面的考慮。

  因為小芹頭頂膠布的原因,這幾天來我並沒有欺負她。

  她三番兩次拿擎天柱大哥當餌來欺騙我,我這麼做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她不但不知恩圖報,還對我進行各種口頭上的騷擾,讓我不能集中精神上課。

  不過可能由於她頭和腹部都有點疼的關係,不論是騷擾頻率還是騷擾強度都比不上前些日子。

  另外班長不跟我說話,把我當成一氧化碳一樣敬而遠之。

  大喇叭不止一次催促要我向班長道歉。要誠懇地道歉,別開什麼舒克貝塔的玩笑。

  我倒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但是最近忠犬兄都不離班長左右,搬東西之類的活早就由他代勞了。

  舒哲沒有再來找我,可能也害怕被他姐姐發現——他不會已經開始實施偷`拍姐姐裸`照的計劃了吧?

  我問曹敬紳他的裸`照生意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競爭對手。

  一談起這個,曹敬紳臉上樂開了花。

  「掌門大人,托您的鴻福,我賣班長的照片賺進了不少啊!」

  「誒?你不是ps了很多女生的照片嗎?怎麼只說班長的?」

  我一邊和曹敬紳低聲討論,一邊防範遠處的班長,她不光視力超群,連耳力也是精英級的。

  「桀桀桀桀,弟子認為,因為班長平時太嚴肅了,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所以她越是一本正經,顧客們就越喜歡看她不穿衣服的照片,還真是逆反心理啊! 」

  「所以弟子我打算走精品路線,最近還推出了班長特輯12片裝,全買下來還有優惠喔!」

  「掌門您想要嗎?想要的話我送給您一套。」

  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曹敬紳被班長踩在腳下,用獵槍射穿他的太陽穴的那一天。

  在我的詢問下,曹敬紳談起自己的顧客來,都是外班的,他不敢賣給同班同學,害怕被人舉報。

  「一般顧客資料都是保密的,但是誰讓您是我師傅呢?」

  曹敬紳說起他的最大客戶,竟然是初二(2)班的李二愣,這傢伙只要是班長的照片必買,曹敬紳都給他辦了黃金VIP資格,享受九折優惠。

  李二愣是他的外號,他真名是李存壯,腦筋不太好使,學校裡盛傳他的父母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妹。

  這傢伙身高馬大,體重200斤,一臉橫肉,左面的眼睛老睜不開,說起話來第一個字總要念兩遍。

  比如去食堂會說「買……買包子」,罵起人來會說「草……草你媽」。

  別看他又呆又愣,可是大家除了敢在背後叫他外號以外,誰都不敢當面惹他。

  李二愣打起架來總下死手,外面的小混混見了都害怕(據說精神病和弱智打死人不負法律責任)。

  而且這個死胖子非常執著,認準了的事九牛拉不回,有點類似《阿甘正傳》裡面的阿甘,當然沒阿甘那麼純樸,否則也不會去買班長的裸`照了。

  我心想這個二愣子花了好多錢買班長的裸`照,以後不會對班長不利吧?

  我最好防著點,但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曹公公,你打算把班長的照片一直這麼賣下去嗎?」

  最後我決定掐滅這個源頭。

  曹敬紳大驚失色,滿頭大汗地回道:

  「掌門大人,弟子錯了,我以前就發過誓,再也不拿您的家人開玩笑了。您看,任小芹任前輩因為是我師母,所以我沒有PS過她的照片吧?難道班長在師傅那裡也有名分了嗎?如果班長也是師傅您的人了,那弟子我馬上把沒賣完的照片全部燒掉,一張也不會留啊!」

  他這麼說讓我理屈詞窮,其實本來我也沒什麼理由幫班長說話,曹敬紳愛賣照片就賣去好了,反正也不是真的。

  見我沒有再追究此事,曹敬紳面色轉暖,說都是托師傅鴻福才賺了不少,所以中午要請我吃麥當勞,我閒著沒事就跟他去了。

  小芹本來是希望我跟她一塊吃飯的,見我跟著曹敬紳走了,又不敢跟曹敬紳說話,只能用委屈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能良心發現。

  不跟你吃飯就沒良心了啊?我沒理她,小芹後來被班長一夥人拉走了。

  和曹敬紳在麥當勞吃雞翅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嚴格來說,這些消費是班長用色相換來的,吃完了這頓飯,我和曹敬紳就是無恥的同謀了!

  怎麼有種自己是皮條客的感覺啊?而且莫名其妙地感覺欠了班長很多錢的樣子……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5
【068】 目標烤地瓜

  轉眼間又到了週五。

  小芹頭上的膠布終於拆下來了。

  由於處理得當,沒有留下疤痕,這裡應該感謝一下陳穎然那個正太控嗎?

  小芹摸著自己傷癒的額頭,頗有些後怕的意思。

  「哎呀,我可真粗心啊,萬一留下疤痕的話,葉麟同學就該嫌棄我了……」

  這個你多慮了,就算是你是剛拆包裝的iPhone5,身上一個劃痕都沒有,我也會拒絕簽收,直接讓快遞退貨。

  黑板上寫滿了歷史老師整齊的板書,這節課講的是尼羅河文明的源頭和發展。

  歷史老師可能是備課備得不好,寫幾行板書,就要回身看講台桌上的提綱。

  突然他筆下一滑,寫壞了「法老」的「老」字。

  可能是不小心又看見宮彩彩的胸部了吧,這個老色鬼。

  他抬頭望天好不容易把鼻血憋了回去,然後人又不在講台上呆著了,他吩咐大家默讀,自己在教室裡背著手來回巡視。

  「喂喂,葉麟同學,你看過《埃及豔后》的電影嗎?」

  小芹笑眯眯地跟我搭話。

  我沒看過那部電影,但是聽老爸講過她的故事。這個名叫克麗奧佩特拉的末代女法老,曾經**過凱撒大帝和他的手下安東尼,幾乎改變整個埃及的命運。

  不過我印象最深的地方是她的死亡,她是用一條藏在蘋果籃裡的眼鏡蛇自殺的,眼鏡蛇咬的還是她的胸部。

  我當時想:幸好眼鏡蛇不是哺乳動物,不然它們非絕種不可。

  不管我理不理她,小芹總是能自說自話:

  「埃及豔后死掉的時候我很傷心,差點哭了呢!」

  有點意外,我還以為小芹只會把自己代入少女漫畫中的笨蛋女主角,然後被肉麻情節感動到落淚呢!原來她對埃及豔后也有代入感嗎?

  她的本性果然是惡毒的美女蛇啊,我和她保持距離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啊!

  我決定諷刺一下小芹:

  「哼,怎麼埃及豔后那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要對她施以同情嗎?」

  小芹眨了眨眼睛對我的說法表示不解。

  「誒?我一點也不同情埃及豔后啊,我差點哭了是因為她用來自殺的辦法我模仿不來啊!」

  「怎麼自殺還需要特別技術嗎?你也拿一條眼鏡蛇不就成了?」

  聽我這麼說,小芹慢慢地把頭低下去了。

  「我看這部電影的時候還是在兩年前,當時我心想:就算我像埃及豔后一樣抓住一條眼鏡蛇,眼鏡蛇也會根本找不到我的胸部,不知該如何下嘴吧?」

  「一想到這裡就傷心得快要哭了……」

  你妹啊!你看電影傷心落淚的理由根本和其他觀眾不一樣啊!快給我向克麗奧佩特拉道歉啊!她都自殺了你還拿人家的胸部開玩笑,活該你當一輩子太平公主啊!

  而且我幹嘛又跟她說這麼多話?她詭計多端言而無信,把正義的擎天柱大哥囚禁了這麼多年,還害我抱著衛生巾的紙箱走在街上任人參觀,就算我把她扔進毒蛇窩裡也是替天行道啊!

  不行,這口惡氣不出,我非氣病了不可。

  我得找個法子欺負一下她。

  但是不能使用暴力,那樣帶來的副作用太大了。

  最近我偶然聽小靈通說起一句話,叫「虐身不如虐心」,不知道她當時在和大喇叭討論什麼,總之這句話對我有點參考價值。

  既然我不打算對小芹造成身體傷害了,那就改成主攻心靈傷害吧!

  其實我一直都在諷刺她和打擊她,但總覺得不夠。

  重病用猛藥,我得來點厲害的。

  等到我把她的少女心虐到碎了一地,她就該放棄糾纏我了吧?

  有啥好主意呢?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聽見歷史老師講道:「古埃及人用奴隸修建了金字塔……」

  啊!有靈感了!只要我有了金字塔……

  不不,我是說,只要我對待小芹像是對待奴隸一樣,對她呼來喝去,吩咐她做這做那,各種利用,長此以往,她一定就會厭煩我了吧!

  誰都不喜歡當別人的奴隸吧?要不然為什麼奴隸社會是最早崩潰的呢?記得肥皂劇裡面情侶之間吵架的時候,不是也經常有這樣的台詞「別把我當成你的奴隸」嗎?

  說幹就幹。

  「小芹,我肚子餓了,下課後你去給我買東西吃。」

  我用冷淡的口吻命令說。

  本以為小芹會受寵若驚地立即答應,沒想到她卻苦著臉央求道:

  「實、實在對不起,這會兒我的小腹突然疼得更厲害了,可以不以再多等一節課,到中午我再買給你好不好?」

  竟然給我用這招!難道她識破了我要把她當奴隸來使用的計謀嗎?

  說起來,好多天前她就在說自己肚子疼,肚子疼為什麼從來不見她跑衛生間啊?如果是我肚子疼的話,肯定會一天跑十次啊!

  是裝病吧?果然是裝病吧?在說謊和演戲方面小芹都堪稱影帝,我可不能被她騙了。

  我把臉一沉,做出很不高興的樣子:

  「要是我能等到中午,還要你幹什麼啊?我現在肚子餓得動不了了,你要是真喜歡我,下課就馬上給我買吃的去!」

  被我斥責的小芹像小動物一樣瑟縮起來。

  「對、對不起……惹葉麟同學生氣了,我下課就去……葉麟同學想要吃什麼呢?」

  我尋思著什麼東西不好買,好刁難她一下。

  「嗯……去給我買烤地瓜吧!」

  「烤……烤地瓜?」

  小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啊!應該不會有人賣烤地瓜了吧?」

  我一瞪眼,嚇得小芹不敢說話了。

  「總之我就是想吃烤地瓜!現在我的胃除了烤地瓜什麼都消化不了!你給我跑到小吃街去看看,我記得有條巷子裡躲著一個推車賣烤地瓜的大嬸,你就把她當做迷宮裡面的隱藏NPC,從頭到尾地仔細找一找好了!」

  「好的……烤大嬸的地瓜是嗎?要幾個呢?」

  「你妹的烤大嬸!是烤地瓜!一個就行!給我挑最大的!」

  一下課小芹就出門去給我買烤地瓜了,她走路的動作不太自然,一隻手摀住腹部,眉頭微蹙,好像真的很疼似的。

  我才不上當呢,我在她那兒上的當已經夠多了,別想我開口叫她回來啊!

  她走出教室後,我才發現忘了給她買烤地瓜的錢。

  算了,本來這次作戰就是為了讓小芹討厭我,如果她發現我連這點小便宜都要佔,在心目中對我的評價會更低吧?

  細究起來,小芹替艾米抄聖經應得的酬勞,可能已經超過4000塊了(艾米這個敗家子),這麼多工資我都貪污了,還差一個地瓜的錢了嗎?

  啊,我可真人渣啊,我都佩服自己能這麼人渣。小芹你快點發現我這麼人渣,然後遠遠地躲開我,咱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課間休息的時間只有十分鐘,不知小芹能不能來得及回來上課啊?

  應該沒問題吧,她不是會瞬移嗎?只要打開她天生的各種外掛,別說是去學校後身買烤地瓜,就是去美國的51區買飛碟,也能輕鬆搞定吧?

  下一堂課是班主任的英語課,小芹沒能及時趕回來。

  這個奴隸可真笨啊,我要是吃不上烤地瓜她付得起責任嗎?

  明知不會發現什麼,我還是望了一眼小芹的空位置,結果和班長投過來的質詢目光正好對上。

  班長的黑色瞳孔彷彿是能量聚焦器,正在對我發射責難的死光,顯然她認為小芹會缺席英語課完全是我的責任。

  這回班長真沒猜錯,我這個奴隸主難辭其咎。

  看了看腕錶,已經11:15了,小芹已經出門20分鐘了。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不會被狗咬,被車撞,或者被外星人捉去吧?

  突然發現在我的思維慣性裡面,小霸王是無敵的存在,所以連帶著認為小芹也是刀槍不入的。

  但小芹其實不是刀槍不入的吧?前些日子在升旗儀式上她不是摔破頭了嗎?原來她也是血肉之軀嗎?會受傷,甚至會生病的血肉之軀嗎?

  難道她說自己腹痛是真的?因為腹痛又被我逼著出去買東西,結果倒在路邊沒人管了嗎?

  話說這樣根本就無心聽課啊!我覺得自己才是變成了地瓜,正被人放在烤爐上翻著個兒地烤……燙死了啦!

  下意識地向窗外望瞭望。

  初二(3)班的教室在二樓,在我的位置正好可以俯視到學校的正門。

  一個纖巧的人影半走半跑來到校門口,在關閉的自動門前面停了下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19 03:55
【069】 突擊檢查

  這不是小芹嗎?原來你沒被外星人抓走啊!

  她手裡捧著一個小包裝紙袋,裡面裝的顯然是烤地瓜,看來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雖然帶著走了一路,烤地瓜仍然很燙,小芹把它當暖水袋一樣抱在手裡取暖。

  這不是挺能幹的嘛,我長吁了一口氣。

  但是小芹看見自動門已經關閉,就愣在校門口不進來了。

  我很奇怪,這又不是每天第一節課,只要跟門衛說句話,就會放你進來的呀。

  用足目力,我發現小芹止步不前的原因了。

  今天在值班室裡當值的,是保安大叔的侄子,那個年輕的小保安。

  上次小芹跟我一塊遲到的時候,她就不敢跟小保安說話。

  因為對方年紀比較小,所以被她劃在「同齡異性」的範圍內,觸發了她的恐男症。

  更要命的是這個小保安居然睡著了,不然的話就算小芹不說話只做手勢,應該也會幫她開門的。

  經歷了千難萬險買回了稀有物品烤地瓜,小芹卻在校門口陷入了無解的境地。

  今天外面貌似風不小,小芹抱著胳膊打了個冷戰。

  她兩隻**替跳起來,希望能略微提高身體的溫度。

  果然是很怕冷啊,很早就發現小芹非常怕冷。

  真奇怪,不記得小霸王有怕冷的弱點啊,大冬天打雪仗的時候,他還把我倒栽蔥埋在積雪裡,打算用我當主框架堆雪人來著。

  怎麼做起女孩子來冰抗就降低了嗎?這應該算是轉職帶來的副作用嗎?

  我從窗戶裡望著她幹著急。

  怕冷就敲一敲值班室的窗戶好了!不用跟小保安說話,他看你那麼可憐,絕對會放你進來的!

  小芹抱著胳膊跳了一會,突然停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摸了摸裝烤地瓜的袋子,露出大事不好了的表情。

  誒?烤地瓜能有什麼變化啊?難道因為在外面時間太久,所以烤地瓜越來越涼了嗎?別管烤地瓜了!現在進到學校裡來是第一要務吧?

  但是現在在小芹心裡,明顯烤地瓜的溫度比如何進入學校更重要。

  她看看左右無人,便偷偷拉開了校服上衣的拉鏈,動作很快地把烤地瓜從胸口裡塞了進去。

  啊!你那表情明顯是被燙到了吧!雖然用手感覺有點涼了,但用胸口感覺的話,肯定還是比較燙啊!

  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擔心烤地瓜涼掉我不喜歡吃,所以決定要放在胸口上捂熱嗎!

  誰想吃你在胸口上捂過的烤地瓜啊!

  看著小芹一邊跳著取暖對抗冷風,一邊被衣服裡的烤地瓜燙到飆淚的可憐相,我再也坐不住了。

  尼瑪這是啥刑罰啊?又是冷又是燙的!冰火兩重天啊!

  「老師,我想去廁所!」

  我舉起手來對於老師說。

  班上的同學都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在英語課上極少發言,這次說的七個字可能創下記錄了。

  我舉手的時候於老師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可能以為我扔了什麼暗器過去,後來聽說我只是要去廁所,就很大方地讓我去了。

  從後門走出教室,路過班長的位子時,班長看都沒看我。

  這麼冷淡,是完全放棄我了嗎?

  我一陣風跑到校門口,小芹在自動門的那一邊看見我,表情就像是在世界末日那天見到了金光閃閃的救世主。

  我砰砰砰地敲玻璃叫醒了小保安,睡眼惺忪的他什麼都沒問,按動電鈕把小芹給放了進來。

  「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葉麟同學了(>_<)」

  小芹一向用詞非常誇張,這次也不例外。

  我有點內疚,不知道跟她說什麼才好。

  「對了,葉麟同學的食物,我有好好幫它保溫來著!」

  小芹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校服上衣的拉鏈。

  完全不避諱我在旁邊啊!還拿我做遮擋以免被上體育課的其他學生看到啊!我說你有點羞恥心好不好啊!

  當然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一看的風景,只有脖子以下一小段白晃晃的胸口露出來而已。

  沒有到需要打碼的程度,起伏很不明顯,硬說是男孩子的胸部都有人信。

  小芹完全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她把烤地瓜取出來以後,臉上的表情像藺相如捧著和氏璧一樣驕傲。

  「葉、葉麟同學,我把大嬸……不,我把烤地瓜買回來了!請用膳吧!」

  我猶豫了一下,小芹可能是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生氣,立即低頭向我道歉:

  「對、對不起!我這麼沒用,居然還讓葉麟同學出來接我!請原諒我吧!」

  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心情,我從她手裡接過沉甸甸的包裝袋,和她的指尖相接觸的時候,感覺到她的體溫非常冰冷。

  好像為了幫我買到一般只有冬天才有的烤地瓜,她真的跑回了某個緯度的冬天。

  面對著這麼努力的小芹,我突然變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一起回教室的話又該被同學們懷疑了,天知道到時候大喇叭會傳出什麼八卦,而班長會如何用惡意來揣測我呢。

  「要不要跟我逃掉這節課?」

  我用探詢的口吻問。

  小芹「嗯」了一聲,乖乖跟著我右後方,像是一個忠心的僕從。

  地瓜再不吃就真的要涼了。

  其實我沒那麼餓,這個地瓜蠻大,我自己可能吃不下,那就浪費了。

  我將地瓜從中間掰開,將其中的一半分給小芹。

  小芹臉上的感動無法用語言形容,她顫顫巍巍地接了過去,但是並沒有立即動口。

  等到我開始吃自己這一份的時候,小芹才跟在我後面小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露出幸福的表情。

  有那麼好吃嗎?話說這大嬸烤的地瓜有點糊了啊!

  可能是心裡作用吧,我覺得曾經放進小芹胸口裡的烤地瓜,吃起來有一股奶味。

  我們一邊繞著操場散步,一邊吃手裡的地瓜,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小芹可能是怕冷吧,她走著走著跟我變成了並排,並且直往我身上靠。

  一般來說,像這種曖昧的行為,我應該立即推開她吧?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看你被凍得縮手縮腳,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暫且讓你靠一會吧。

  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

  藍天上的白雲看起來軟綿綿的,像棉花糖,心情也跟著柔軟了起來。

  如果小芹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安靜多好。

  我們倆散步到後操場時候,看見初一的兩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

  有一部分人在沙坑附近做三級跳練習,還有人在做短距離加速跑,應該是老師下達的任務吧。

  我看見舒哲躲在人群後面不容易被老師看到的地方,背倚著單槓偷懶。

  真是個不愛運動的少年,怪不得被流氓欺負的時候只會跪地認錯。

  他看到我和小芹走在一起,明顯一愣,好像是赤壁之戰中打算使用火攻的周瑜,等到開打那天才突然發現自己算錯了風向。

  難道他以為小芹是我的女朋友嗎?他意識到自己賣掉姐姐的大作戰已經流產,現在需要重新選擇目標了?

  我才沒工夫管他心裡怎麼想呢,我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

  中午小芹以身體不適為由,向班主任請了病假。

  因為班長有事脫不開身,大喇叭和小靈通很講義氣地把小芹送到了地鐵站。

  其實,如果小芹開口求我,我說不定會負責把她送到家門口的。

  但是她可能是不想耽誤我上剩下的課,所以臨走時只跟我說了一句「真遺憾吶,必須到下週一才能再見到葉麟同學了」。

  下午的三節課,因為沒有小芹在旁邊,我竟然覺得有點寂寞。

  就好像同屋的一個人睡覺總打呼嚕,平時你覺得他煩,但是某一天聽不到他的呼嚕,你反倒睡不著覺了。

  說不定我才是那個得了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的人吧。

  今天是週五,最後一堂自習課上,大家心裡都好像長草了一樣。

  不管男生女生,都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週末的計劃。

  我附近沒有人可以交流,所以就用鄙視的目光瞧著這些凡夫俗子。

  果然樂極生悲,還有20分鐘就要下課的時候,教導主任帶著學生會的幾隻走狗呼啦啦地闖進了進了我們班的教室,說是學校命令突擊檢查書包。

  大部分同學的臉都哭喪了起來,有幾個偷偷帶手機來學校的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很高興,因為我的書包裡恰好沒帶什麼違禁品,可以坐在後面幸災樂禍了。

  突然想到:曹公公的書包一直都鼓鼓囊囊的,他今天不會帶了班長的PS裸`照吧?

  要是被教導主任給搜出來了,就算他被通告批評、寫檢討、記大過都是活該,但是班長也會丟臉吧?

  真是有點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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