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風雲] 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作者:廢鐵行者(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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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freet 2013-6-18 19:24: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2 1611057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6
【080】 秘密交易

  小芹的午飯是班長派人買好,送到醫務室解決的。去跑腿的好像是頭號忠犬眼鏡兄,他出門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並不是對班長的指派不滿,而是和我積怨已久,想跟我找個時間去算總賬。

  我倒沒興趣和班長的走狗大戰三百回合,而且去跑腿買飯這種事,如果班長讓我去,我應該也會樂意跑一趟的。

  畢竟我平時沒少使喚小芹,又讓她抄聖經又讓她買烤地瓜的,現在她身體不舒服,我幫一下忙也算是禮尚往來。

  但是班長有意將我隔絕在外,不知是怎麼想的。

  難道還懷疑我對小芹圖謀不軌,所以要儘量減少我們倆的接觸機會嗎?

  聽說班長還私下裡對小芹說,如果實在忍不下去的話,可以考慮和她交換座位。當然小芹笑眯眯地婉拒了這個提議,說自己已經坐習慣了。

  由於小芹這次例假各種準備不周,所以她14歲才有初潮的秘密還是在女生中間暴露了。不過她沒有像自己擔心的那樣被大家嘲笑,頂多是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倒是班裡的女同學每到下課就三三兩兩地去醫務室看望小芹,熟悉的不熟悉的,平時說過話還是沒說過話的,都對小芹感同身受,顯出既關心又熱絡的樣子。

  似乎在例假期間互相照顧,是女生之間一種不成文的規定,是她們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

  僅次於交流八卦,和一起去上廁所。

  女生們可真無聊,不過有她們繞著小芹轉,我也樂得輕鬆。

  除了小芹的話題以外,女生們還在討論最近出現在西城區的內衣大盜。

  這種原以為是日本特產的東西,終於也在神州大地上出現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本漫畫中隨處可見的內衣控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早一點的有《七龍珠》裡面的小八戒、《亂馬1/2》裡面的八寶齋,最近的《銀魂》裡面,也有一個到處偷內衣然後分給寂寞男士的「俠盜」。

  總之這班變態專門以年輕女性的內衣內褲為目標,偷完了以後或捧在手裡,或頂在頭上,再不然就堆滿自己的房間,在心曠神怡的氣味之中思考人生的真諦。

  西城區的這個內衣大盜在上週四第一次作案,短短時間內已經受害者過百,他的主要目標似乎是女學生,凡是和校服一起晾曬的內衣,都有極大的幾率落入他的魔爪。

  我們班也有幾個女生被偷了,她們圍在一起對內衣大盜進行口誅筆伐,有人還出主意讓小靈通寫一篇聲討他的檄文,通過廣播站好好罵一罵他。

  小靈通表示這樣沒用,說不定還會助長對方的氣焰,讓他覺得女生受到了他的影響,萬一再出現模仿犯,就更得不償失了。還不如不聲不響,故意晾出一些自己不喜歡的內衣,然後在裡面放上圖釘……

  我聽得一身冷汗,小靈通平時不說話,但是一說話儘是陰損毒辣的主意,我以後可得繞著她走。

  我面上變色,起身離開之前,隱隱約約聽見後面有女生說:

  「葉麟他幹嘛心虛啊?難道大家的內衣是他偷的?」

  如果不是看在她們照顧小芹的面子上,我非狠狠嚇唬她們一下不可!

  中午和籃球隊的人打了會球,不經意地發現班長的弟弟混在圍觀群眾中間。

  等到我下場休息的時候,舒哲果然向我湊了過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剛做過什麼對不起姐姐的虧心事。

  「葉麟哥,我過來找你了。」

  見我目光陰沉,舒哲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一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意思。

  雖然是姐弟,但是我從來沒在舒莎的臉上看見過這麼嬉皮笑臉的表情,果然是龍生九子各不同。

  「你小子過來幹什麼啊?又來賣姐姐來啦?」

  「葉麟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不也是沒辦法嘛!」舒哲苦著臉辯解,「小麗可比小華費錢多了!我要是不想點辦法賺些外快,就姐姐給我的那點零花錢,根本就不夠小麗和我兩個人花的!」

  他說的小麗想必就是自己的現任女友吧?現在知道小華的好處了?肯定已經被大手大腳的小麗弄得心力交瘁了吧?果然學校禁止早戀的規定是對的啊!

  舒哲發了會牢騷,又把手插進衣兜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葉麟哥,有樣東西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是什麼啊?看你這德行,不會是真的拍了姐姐的裸`照拿來賣吧?」

  「唉,」舒哲嘆了口氣,「我倒是想拍姐姐的照片,可是姐姐近來的警惕性越來越高,別說根本沒有**的機會,就連好不容易破解的密碼鎖日記本也被換掉了……」

  活該,這回就想不出什麼壞主意了吧?可是,他手插在兜裡,好像還是拿了什麼東西到學校來,難道還是姐姐的東西嗎?

  「葉麟哥,你離近點,我有點東西給你看。」

  等我靠近一些,擋住遠處他人的視線以後,舒哲把兜裡的東西掏出來一角。

  藍色的布料,團團皺皺的,放在類似證物袋的塑料袋子裡。

  「這是什麼?手絹?」

  舒哲苦笑了一下,把東西全掏出來,整個交在我手裡。

  尼瑪這不是內褲嗎!

  藍色水紋的女式內褲,棉質布料,看上去既不幼稚也不過分成熟,很適合女學生的那一種……

  不用問,這肯定是班長的內褲啊!舒哲你這個混蛋竟然偷了姐姐的內褲要拿到學校裡賣啊!

  我心下火起,想都沒想就雙手卡住舒哲的脖子,勒得他直翻白眼。

  要不是因為操場上人太多,我真想乾脆把他勒死得了。

  我放手以後,舒哲咳嗽了半天,又虛弱又畏懼地看著我。

  「葉麟哥,以後你別這麼嚇我了,我要是被你嚇死了,姐姐可不會放過你的。」

  你現在還有臉拿姐姐來壓我啊!舒莎要是知道你偷拿她的內褲出來賣,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葉麟哥,你放心,最近西城區不是有專門偷內褲的內衣大盜嗎?姐姐肯定會以為是被他偷走的,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的!」

  「你小子真缺德啊,連內衣大盜都要被你栽贓……」

  「我沒辦法啊!葉麟哥,你就別管別的了,咱們痛快點,姐姐的這條內褲,你願不願意花200塊錢買下來?」

  你妹啊!憑什麼認為我會花錢買女同學的內褲啊!內衣大盜喜歡女學生的內褲,不代表其他人都喜歡啊!而且這條內褲根本就是超市裡十塊錢三條的貨色,憑什麼賣這麼貴啊!

  「葉麟哥,你還別嫌貴,這條內褲已經是特價了,也就是我不願意跟你扯謊,要是賣給別人的話,我非賣到400不可!」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條內褲還要扯謊?扯謊的話就能貴上一倍?」

  「是啊,」舒哲往自己嘴裡丟了塊口香糖,邊嚼邊解釋說,「女生的內褲當然只有穿過的才有價值,這條內褲是姐姐穿過的沒錯,這一點我沒撒謊。不過呢,如果是姐姐剛脫下來就被我撿走的話,別說賣到400,就算是賣到500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這個裝內褲的證物袋是在網上特意購買的,為的就是不讓氣味散失出去……」

  真欠揍啊!為了賺錢已經不擇手段,沒有下限了啊!已經恨不得拿姐姐的原味內褲來學校賣了啊!

  不過真的會有人買嗎?說不定啊……曹敬紳PS的裸`照都能以100塊一張的價格賣出去,換成舒莎剛穿過,還帶著體香的內褲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在變態當中掀起搶購的熱潮啊!

  當然這東西買回去絕對會用作不好的用途,不是戴在頭上(啊!有了班長的護佑,我可以安心寫家庭作業了!),就是直接拿來擼管吧?

  舒哲咂了咂嘴,顯出很可惜的樣子。

  「我本來是想趁姐姐洗澡的時候,直接把剛換下來的內褲偷走的……但是一來這麼幹風險太大,二來姐姐近來的警惕性高得嚇人,每次都是穿著睡衣進到淋浴間去,到裡面以後再脫衣服,然後在淋浴的同時就把換下的內衣內褲洗乾淨了。所以我沒能得手,只好把晾在陽台上的這條偷偷拿走了……」

  「乾得很漂亮啊!」我諷刺道,「之後還能嫁禍給內衣大盜,繼續在你姐姐面前扮演好孩子啊!」

  舒哲嘻嘻笑著,摸著自己腦後的頭髮,好像我真的在誇他一樣。

  「葉麟哥,總之我跟你實話實話,這條內褲是姐姐穿過的,但是因為被洗了,所以價值降低,你出200塊我就賣給你!」

  我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又問:

  「我要是不肯買呢?」

  舒哲撇了撇嘴,「那就只好找別的買家了……願意買PS照片的人,基本都願意買這東西的,這可是限量版,跟隨便打印的照片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你小子還真鬼啊!可惜你太信任我了,居然還沒要我的錢,就把姐姐的內褲送到我手上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流氓的做派吧!

  我把內褲往自己兜裡一揣,哼笑了一聲,說:「還想別人給你錢?別做夢了!這東西我沒收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6
【081】 燙手山芋

  我的行動顯然出乎舒哲的意料之外,讓他一時間沒了主意。

  「你……葉麟哥你怎麼這樣啊!我跟你這麼誠信,你怎麼能明搶呢!」

  我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舒哲的頭。他的個子跟小芹差不多,要夠到頭很容易。

  「小鬼,你還太嫩啊!要在江湖上闖蕩,哪能不挨刀呢?今天就算你買了個教訓吧!」

  舒哲很用力地把我的手從他頭上打了下去,怒氣滿胸地對我說:

  「不行!你不能白拿我的貨!我急著用錢,你把錢給我!」

  說著對我伸出挺白淨的一隻手。

  真是,長著這麼白的一隻手,卻要干這麼齷齪的事。

  我雙手插兜,氣定神閒地踮著一隻腳,繼續用長輩的口吻教訓他:

  「舒哲,你真想要錢的話,別老從姐姐身上打主意,學校附近的超市不是有散發傳單的兼職嗎?初中生也能幹,你發上一天,怎麼也能賺到50塊錢吧?」

  聽我說起發傳單的事,舒哲眉毛擰成一個疙瘩,十分厭惡的樣子。

  「哼,我才不幹那種活呢!又累賺的又少!寒假裡我陪小華在風裡站了一下午,結果最後連吃頓快餐都不夠……聰明人應該有聰明人的辦法!」

  「噢,說的也對啊!那你這個聰明人就想個辦法,讓我乖乖給你錢好了。」

  我由上而下地俯視著他,欣賞他黔驢技窮的醜態。

  舒哲和我怒目而視了一會,但是始終沒有想到什麼辦法,終於自己洩了氣,承認失敗了。

  他生氣的時候咬下嘴唇的動作,倒是和他姐姐如出一轍。

  「葉麟哥,貨款的事情先擱下,我跟你談點別的事情。」舒哲轉移了話題,「二年級的李存壯,就是外號李二愣的那傢伙,你認識嗎?」

  那不是體重二百斤,一隻眼老睜不開,每句話的第一個字都要重複兩遍的二十七中阿甘嗎?傳說中父母是親生兄妹的那個?

  「你問他幹什麼?你不會也賣給他東西了吧?」

  「沒、沒賣……我就是想知道,葉麟哥你和李二愣,關係近嗎?」

  我們兩個沒啥交往,他一個疑似弱智,打人總下死手的傢伙,跟誰都不會太親近。

  「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人雖然傻,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地欺負別人,你怎麼惹到他了?」

  舒哲的目光躲躲閃閃的。

  「葉麟哥,我就是想知道,他要是和你打起來,誰能贏?」

  「當然是我贏了!那還用問!」

  李二愣的主要優勢在於體重和下手狠毒,這兩點我都有辦法應對。

  舒哲長舒了一口氣。

  「葉麟哥,要是李二愣打我的話,你可要幫我啊!」

  我越聽越不對勁,就逼問舒哲,他和李二愣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舒哲一開始不肯說,我就告訴他如果不說實話,李二愣真的打他的時候,我不但不管還會在旁邊拍手看著。

  舒哲最後只好交代:他收了李二愣的訂金,但是始終拍不到姐姐的裸`照,所以李二愣威脅說要揍他。

  「那你可是活該!」我幸災樂禍地說,「做生意誠信為本,你拿了錢不交貨,活該挨揍!」

  舒哲氣不過,反擊道:「葉麟哥,你自己還搶了我的貨不給我錢呢!這又怎麼算!」

  我哈哈一笑,「你可真笨啊,還說自己聰明呢!我打得過你,所以我能賴你的帳;但是你打不過李二愣,所以你不能賴李二愣的賬啊!」

  舒哲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一臉愁苦地不知在想什麼。

  「別發愁了,你把李二愣的訂金還給他不就得了!」

  舒哲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葉麟哥,那些訂金早就讓小麗和我花光了!而且李二愣特別固執,我跟他說過要還他訂金,但是他死活都不同意,非要我拿出姐姐的裸`照來才行……」

  這還真是作繭自縛,咎由自取,說不定被李二愣打上一頓,能讓他長點教訓。

  但是轉念一想,李二愣他打人下死手,舒哲這小身板,萬一給打殘了,班長就該難過了。

  「好吧,舒哲,我給你出個主意!」

  聽說我有主意,舒哲眼睛一亮,趕忙豎起耳朵聽我要說什麼。

  我伸出兩根手指,表示我幫他可以,但是有兩個條件。

  「第一,你去跟姐姐認錯,把你最近做過的、想做的、還沒做成的壞事,全都如實交代!」

  「第二,再也別打姐姐的主意,你要是想增加零花錢的話,跟姐姐好好商量,或者自己打工去賺!」

  「能做到這兩點的話,我就幫你擺平李二愣的事情——做不到就免談!」

  舒哲聽到一半就沒了興趣。

  「葉麟哥,你沒女朋友,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小麗可是花錢如流水,我滿足不了她的話,她就該跟我分手了!到時候她跟別人說我連交女朋友的錢都掏不出來,那我多沒面子啊!」

  你妹啊!都要被李二愣給打殘了,你還顧忌著自己的面子!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一個低年級學生當面說我這個前輩沒有女朋友,倒真是顯得我挺沒面子的。我決定反擊一下,也讓他打消把姐姐賣給我的愚蠢念頭。

  「舒哲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女朋友啊?那天在操場上,你不是見到我和一個女生並排散步來著嗎?她就是我女朋友!而且從來不見她讓我替她掏錢呢!」

  舒哲把臉一扭,意思是完全不信。

  「葉麟哥你還好意思說啊?那個叫任小芹的,不就是你鄰居家的小孩,被你從小欺負到大,有點黏你嗎?」

  你從誰那聽來的啊!被從小欺負到大的人是我才對啊!而且如果我從小就欺負她的話,她為什麼要黏我啊!

  舒哲接著說道:

  「青梅竹馬這種關係,因為彼此間太熟悉了,根本就摩擦不出什麼愛情的火花的,漫畫裡都是騙人。哼,最近的漫畫還老是講『妹控』、『姐控』之類的,要多假有多假,就拿我來說吧,雖然小時候曾經對姐姐的身體有點好奇,但是現在有了女朋友以後,根本就對姐姐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這個,應該算是好事吧?就算舒哲在外面早戀,也總比對自己的姐姐有興趣要好得多吧?

  一直說到午休結束,舒哲也沒有答應我的兩個條件,我用李二愣來威脅他,他只說和李二愣並沒有徹底談崩,會繼續嘗試和平解決。

  最後舒哲說,這條內褲的錢他不要了,但是可不可以把裝內褲的證物袋還給他。

  這個小小的要求我也沒有滿足他。一來我不想用手直接接觸班長的內褲,二來舒哲想要回證物袋,肯定是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鋌而走險,偷一條姐姐的原味內褲賣上高價。

  所以舒哲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也沒撈著,只能一邊暗罵自己失策,一邊擔心被李二愣胖揍,苦著一張臉回到了教學樓。

  下面的問題,就是應該怎麼處理班長的內褲。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6
【082】 明天我請

  我平時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先握緊拳頭再鬆開,反覆多次。

  現在我的雙手是插在衣兜裡的,右面的衣兜正好裝著剛繳獲來的內褲。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隔著塑料袋,將班長的內褲揉搓過好幾遍了。

  真丟臉,這麼做的我好像是個變態似的。

  我幹嘛這麼緊張,還有點興奮啊?說到底不就是一塊三角形的布料而已嗎?難道我會幻想這條內褲穿在班長身上時的樣子,或者想像班長在淋浴的同時,赤身裸體地清洗內褲的身姿嗎?

  內衣大盜之所以收集內褲,也是抱了同樣的想法吧。

  這條內褲千萬不能被人發現,尤其不能讓班長發現,否則就算我說這是他弟弟偷的,她也絕不會相信,說不定還要懷疑我就是橫行西城區的內衣大盜。

  那樣我就真要成為家族之恥了。

  難道要扔掉或者燒掉嗎?怪可惜的……

  不不不,我不是說那種意義上的可惜,就算這條內褲是十塊錢三條買的,也是一件有使用價值的衣物(不是那種意義的使用價值)。

  班長一貫節儉,討厭浪費,倡導物盡其用。既然這條內褲並沒有損壞,還特意洗淨晾乾,也就是說班長以後還打算繼續穿的。

  所以說,如果能把內褲還給班長,那麼不論是對於班長還是對於內褲,都是一個善哉妙哉的好結局。

  但是對於我就不好說了。

  無論我是光明正大地當眾交還(「班長你內褲掉了!」),還是私底下秘密地交還(「不用謝我,我叫雷鋒。」),班長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驚詫莫名,舉手就扇我的耳光。

  我一邊往教學樓走一邊冥思苦想,沒想到後背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衝我喊道:「愁眉不展的,你做賊了怕被別人發現啊!」

  我差點嚇死,下意識地護住了衣兜裡的內褲,一轉身卻發現來人是大喇叭。

  「你、你找我幹什麼?」

  「誒?我為什麼不能找你?」大喇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我問你,你上禮拜跟班長道歉了嗎?」

  「應該,算是道歉了吧……」

  我不太肯定地回答。

  「算是?哼,肯定又是不清不楚矇混過關的吧!不過看在你請班長吃飯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心頭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請班長吃飯了!班長跟你說的?」

  大喇叭鼓起兩個腮幫子做了一個青蛙鬼臉,蠻得意地說:

  「不是班長跟我說的,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麼吃驚幹什麼?難道你請班長吃飯,不是為了表示歉意,還有其他的目的嗎?」

  「不,就是為了道歉!」我堅決否認,「耿玉紅同志,你想多了。」

  大喇叭很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誒?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麼啊?我還以為你老喊我外號,連我真名叫什麼都忘了呢!」

  實在對不起,是週六班長提醒我之後,我才想起來你的真名的。

  聽我喊了她的真名以後,大喇叭大概是覺得此心甚慰,沒有再對我窮追猛打。

  不過她半開玩笑地管我要封口費。

  「你和班長是被我的一個表哥看見的,他不認識你們,只是覺得你們給他印象很深,才偶然跟我提起,我是從外貌描述上猜到是你和班長的。」

  這就說得通了,那天的咖啡廳裡有許多人,班長穿著校服長發過腰,我則一身深灰面目可憎,是很容易被人記住的組合。

  更別提還發生了班長鑽桌子的餘興節目。

  「哈哈,葉麟,我聰明吧?一猜就猜出是你們!今天隨便一敲打你,你就自己招認了!這件事本姑娘暫時還沒跟別人說……你不想露餡的話,就請我吃麥當勞當封口費吧!」

  其實前日裡大喇叭幫了我不少忙,小芹摔到頭請假那次,大喇叭和小靈通還送小芹到地鐵站來著,早該請他們吃飯感謝一下了。

  但是我見大喇叭一臉陽光燦爛,笑得百無禁忌,就覺得在答應下來之前,再閒扯兩句也挺有意思。

  「你真沒跟別人說?」

  大喇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連小靈通也沒說?」

  大喇叭兩眼上翻,不好意思地把臉轉開了。

  果然是跟小靈通說了啊!不愧是初二(3)班的八卦二人組,就算不是有飯同吃有水同喝,發現了八卦也絕不能自己獨享啊!

  「既然連小靈通都知道了,怎麼不見關於這件事的八卦在班裡流傳呢?」

  大喇叭做出「你別看不起人」的表情。

  「這可是跟班長有關的八卦啊!我們跟班長這點姐妹情誼總是有的!算了算了,封口費什麼的本來就是跟你鬧著玩的,就算你不請客,我們也不會讓班長難堪的。」

  說完就轉身要走,臉上並沒有顯出生氣的跡象,只是帶有「真沒意思不跟你玩了」的潛台詞。

  我把大喇叭給叫住了。

  「別走啊!我沒說不付封口費,只是想確定知情的人有幾個啊!」

  大喇叭懷疑地轉過身,「難道你說想請我和小靈通兩個嗎?」

  「對啊,兩個人知情,沒有只付一個人封口費的道理啊!」

  「誒?沒想到你還挺大方的!那明天中午,我和小靈通就跟著你混了!」

  我連聲答應,轉念一想又問:

  「我和班長吃飯這件事,班長知道你們知道嗎?」

  看我這句子造的,怪不得語文總得低分。

  大喇叭倒是完全聽懂了我的意思。

  「班長不知道我們知道,要是跟她提了她反而會瞎擔心。我今天過來只是試試能不能敲詐你一下,沒想到居然成功了!我現在就告訴小靈通,說明天有冤大頭請客吃飯,讓她也佩服一下我的本事!哈哈!」

  我再次把大喇叭攔住。

  「那個……明天班長要是問我為什麼要請客,你們就說我是為了感謝你們上次送小芹回家,別說是付封口費啊!」

  我不想班長誤會我,好像我多在乎和她吃飯的事情被眾人知道似的。

  聽我這麼說,大喇叭歪著頭看著我,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認識我。

  「想不到葉麟你還挺有良心的啊!上次我們送小芹回家的事情居然你還記得!其實沒送她回家,就是送到地鐵站而已……原來你還挺在乎小芹的啊,就算不是你女朋友,畢竟也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嘛……」

  我也懶得跟大喇叭解釋細節,總之隨她去發揮想像力,我只負責「呵呵」。

  突然想到,明天中午如果撇下小芹的話,她肯定又要各種撒嬌各種抗議,倒不是因為我請了別人不請她,她只是單純地想和我一塊吃飯而已。

  另外班長雖然不會在意我請客不叫她,但是沒有大喇叭和小靈通陪她吃中午飯的話,會感到有點寂寞吧?

  靈機一動有了個好主意。

  我對大喇叭說明天中午把班長也叫上,還要帶上小芹和另外一個人。

  大喇叭有點擔心地問:「加上你一共六個人?會不會負擔有點重了啊?」

  我擺手說沒事,只要你們不嫌棄另外那個人就行,他會跟我分擔餐費的。

  大喇叭問我那個人是誰,我面色一沉說是曹公公曹敬紳。

  「他為什麼要請客啊?就因為你是他師傅嗎?」

  「嗯……他這些年來給班級,尤其是給班長添了不少麻煩,我是讓他去謝罪的!而且有我在,他要是敢口不擇言,我會直接揍他的!」

  聽了我的保證,大喇叭點頭稱是。

  「那也好,吃誰的飯不是吃啊!反正曹公公要是敢在飯桌上得瑟,我就多吃幾個漢堡,非讓他大出血不可!」

  最後初步商定明天中午,我和曹公公會在離學校最近的的麥當勞,請大喇叭、小靈通,班長和小芹一行四人吃飯。

  其實我並不缺曹公公那一份餐費,我平時沒有什麼大花銷,老爸給我的零花錢請幾次客完全足夠(另外還有艾米給我的那張奇怪的信用卡)。

  叫曹公公也參加,主要是想讓他向班長賠罪。

  他賣了班長那麼多張PS裸`照,收入頗豐,如果連一頓麥當勞也不請班長吃,實在是說不過去。

  當然,就算他天天請班長吃飯也抵消不了他的罪責,我是只希望在飯桌上敲打一下他,讓他別太放肆了。

  我跟曹公公說起明天讓他花錢請客的事情,他二話不說滿口答應,還一臉討好的表情,說:

  「弟子請師傅、師娘,還有師傅的客人吃飯是天經地義啊!怎麼還能讓師傅您破費呢!師傅您別跟我搶,所有人的餐費我全包了!各種主食零食,大家隨便吃!不吃撐了就是不給我面子!」

  他說得冠冕堂皇,我看他是賣照片又掙了不少,害怕我下死命令斷了他的財路,才如此大方。

  憑曹敬紳對我的敬畏程度,如果我肯下死命令的話,真的可以斷絕班長的PS照片繼續流傳的吧?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這些PS的假照片,而是舒哲可能拿出來的真貨。

  一說起舒哲,又想起我的衣兜裡揣著班長的內褲了,必須盡快處理,不然明天的麥當勞聚餐就該變成我的追悼宴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7
【083】 借花獻佛

  要不然,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我做好事不留名,把內褲偷偷塞進班長的書桌好了。

  但是完全不加以說明的話,班長又會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會在班裡掀起全面調查。

  於是我決定寫一張字條,上面寫「對不起,我模仿內衣大盜偷了你的東西,希望你能原諒我,給我一個改正自新的機會,我以後再也不做了。」

  當然我不會傻到自己寫,是讓曹公公寫出來的,就算班長追查,最後也只能追查到曹公公身上去。

  那可就冤有頭債有主,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

  曹公公並沒問寫這些要用來幹什麼,只是大概猜到我手裡有某個女生的內衣。

  他「桀桀桀桀」地淫笑著,臉上露出「不愧是師傅」的欽佩表情。

  「掌門大人,您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我看您比內衣大盜強出百倍!」

  「此話怎講?」

  雖然我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還是好奇他想要說什麼。

  「您看,內衣大盜只不過是把內衣偷走,自己在家YY而已,說不定有些女生他連臉都沒見過,說不定是恐龍呢!師傅您就不一樣了,選準目標下手,用美少女的內衣擼過之後,還把沾過自己體液的內衣還回去,裝成什麼事情都沒對內衣做過……這樣一來,萬一那個女生再穿了那件內衣,不就等於您的體液跟她進行親密接觸了嗎?」

  虧他能想得出來,大喪失的腦部構造果然和常人迥異,這種想法不但邪惡,而且真的有成功實施的可能。

  班長也會有這種擔心嗎?收到失而復得的內褲以後,想著說不定這條內褲被人做過齷齪的事,感到更噁心,別說是以後繼續穿了,就算是用手碰到也是一種心靈傷害。

  一想到此處,我決定不把內褲還給班長了,還是等到放學以後,我用剪子剪碎然後丟到垃圾箱裡去好了。

  你說我這樣做是暴殄天物,應該留下做個紀念?

  不行,留下的話,時間久了,我保不齊會對這條內褲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我是正人君子,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無產階級接班人,但是說不定這塊邪惡的布料會在睡夢中誘惑我呢。

  我可不能冒著把自己變成變態的危險留下它。

  下午前兩節課,小芹都沒有回來上課。

  看來例假對她的身體影響很大呢,這節課結束後就是大課間休息,要不要順便去看看她呢?

  還有陳穎然那個流氓校醫,不會繼續給小芹灌輸什麼邪惡的知識吧?

  這麼一想就更坐不住了,大課間一開始,我就悄悄摸到醫務室外面,偷聽裡面有沒有談話。

  非常意外,什麼聲音也沒有,我走進去一看,原來陳穎然和小芹都睡著了。

  醫務室一共就兩張床,中間用簾子隔開。小芹睡在裡邊靠窗的位置,陳穎然睡在外面,臉上很疲倦的樣子。

  我開門走進去,陳穎然也沒有醒過來,好像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不知道到哪裡狂歡去了。

  小芹蓋著白床單,面向窗戶側臥著,身體蜷成一個蝦米狀,看上去那麼的渺小脆弱。她雙眼緊閉,眼角掛著淚珠,可能是疼出來的。

  待到我走近她的床,她突然警惕地張大眼睛,一看見是我,立即高興得想要坐起來,但是因為腹部抽痛,她坐到一半,就疼痛難忍地躺了回去。

  「嗚嗚嗚,想和葉麟同學坐著說話都不行了!當女孩子真不方便啊!」

  我倒真希望你不是女孩子呢!那樣的話多年以來的仇,我就可以直接用上勾拳來解決了!

  儘管心裡這麼想,我還是儘量溫和地對小芹說:

  「肚子疼就別動了,我只是過來一會,你好好躺著吧。」

  真虛偽,我幹嘛也跟她一樣表裡不一的。

  附近沒有椅子,我見小芹的床上空餘地方很多,就撿了一個和小芹距離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躺在鄰近床上,只有一簾之隔的陳穎然翻了個身,先是咯咯笑了幾聲,然後囈語道:「別怕呀,讓姐姐來慢慢教你……」

  好可怕的夢話,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非禮小男生的夢。

  我安慰了小芹幾句,雖然都是沒什麼營養的話,但是小芹每一句話都聽得很仔細很認真,好像我的話對她來說是聖旨一樣。

  等到我沒什麼話說了,小芹突然開口道:

  「葉麟同學,你能幫我去買一條內褲嗎?」

  誰要幫你買內褲啊!你別蹬鼻子上臉好不好!上午幫你買衛生巾我已經臉面盡失了!再去買內褲的話我就永世不能翻身了!

  「不、不用太華麗的,只要普通的就好,太多蕾絲的那種,我覺得有點紮紮的……」

  看到我面色陰沉,小芹急忙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竟敢把自己的感受置於葉麟同學的喜好之前,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如果葉麟同學喜好蕾絲的內褲,就儘管買來吧!無論多難受我都會負責地穿上的!」

  為了阻止她越說越離譜,我打斷了她的話。

  「跟內褲的樣式毫無關係,我一個大男人不能去買女式內褲,你懂嗎?而且你要內褲幹什麼啊?」

  「因為……因為我的內褲被血弄髒了,繼續穿下去有可能會蹭到褲子上的啊!」

  理由是挺充分,但是我表示愛莫能助。

  「可是可是……葉麟同學,如果你幫我買一套新內褲的話,我身上這條你可以拿走當做紀念喔!」

  「你腦子進水了吧!誰會想要一條沾了血的內褲啊!」

  我被她氣得幾乎精神錯亂。

  「你不想要嗎?」小芹做出很委屈很傷心的表情,「可、可是這是我第一次來例假的血,是我成長為少女的證明啊!難道不珍貴嗎!」

  「你覺得珍貴就自己留著吧,裱起來掛在牆上我也不管,反正別人問起,你也可以說是日本國旗……」

  突然想起自己的衣兜裡還有一條班長的內褲,要是小芹再把內褲送給我的話,我豈不就左右雙持了?還真是變態的想法啊!

  「葉麟同學,你衣兜裡有什麼東西嗎?」

  小芹一臉狐疑地問。

  誒?任小芹你會讀心術啊!難道我的想法那麼明顯,可以讓你看出我衣兜裡裝著東西嗎?

  見我沒有否認,小芹一根手指貼在嘴唇上,做出思考的樣子。

  「讓我猜猜……難道是葉麟同學要送給我的禮物嗎?是什麼呢?」

  「(*^__^*) 嘻嘻,難道葉麟同學跟我心意相通,其實早就買好了內褲想要送給我嗎?」

  我暗叫不好,下意識地想用手堵住放內褲的那個衣兜。

  可是這個動作正好暴露了物品的所在,小芹眼中電光一閃,猝不及防地坐起身來,動作像是眼鏡蛇捕食一樣迅捷。

  還沒等我看清,班長的內褲已經被她抄在手裡了。

  她滿臉驚訝地看著塑料袋裡的內褲,隨後驚訝轉成了欣喜。

  「果然是真的啊!葉麟同學真的跟我心意相通啊!原來早就買好了內褲,剛才是在故意逗我玩啊!」

  可能是害怕弄髒,她並沒有從帶封口的證物袋裡把內褲拿出來,而是像得到聖誕禮物的孩子一樣抱在懷裡。

  「哈哈哈,葉麟同學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等到例假結束了我馬上就穿在身上!」

  尼瑪那不能穿啊!那是班長的內褲啊!班長要是知道我拿她的內褲送給別人穿,情何以堪啊!

  「喂,你誤會了,那內褲不是給你的,你還給我!」

  我做出要搶回內褲的架勢。

  剛才還在歡天喜地的小芹,動作一下子完全凝注,她望著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出來了。

  「嗚嗚嗚~~~~~第一件禮物也要收走嗎?太殘忍了!你對我太殘忍了!」

  她死命地摟住班長的內褲,「我不給我不給我不給!!」

  一副我再上前她就跟我拚命的架勢。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淚順著滾燙的臉頰滴落在白床單上,估計不光是傷心,一大半是因為她剛才搶內褲的動作扯到了腹部,使得疼痛加劇了吧?

  我沒辦法,只好由著她了,班長的內褲送給小芹穿的話,應該也算物盡其用。

  唯一擔心的是,以後小芹穿著這條內褲不會給班長發現破綻吧?女孩子會記住自己穿過的每一條內褲嗎?她們買到同一款內褲的幾率也很高吧?

  正在擔憂中,隔壁的陳穎然一個枕頭向我們扔來了,她惡狠狠地罵道:

  「你們吵什麼吵!我夢做到一半被你們吵醒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褲子脫下來!」

  最後是小芹向她的穎然姐道歉,而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初二(3)班的教室。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7
【084】 倒吊者

  第七節課,也就是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聽說校醫陳穎然給小芹的母親打過電話,任阿姨開車過來把女兒接回家了。

  突然想到任阿姨有車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有車,小芹幹嘛要每天擠地鐵上學呢?為什麼不乾脆讓媽媽送自己來學校呢?

  是因為任阿姨太忙,還是因為小芹希望能在半路上碰到我,跟我一起上學呢?

  另外任阿姨接了電話以後一定是從片場趕過來的,肯定是耽誤工作了,希望好萊塢的劇組不會為難她吧?你們美國人拍的電影不是淨在裡面灌輸「家庭為重」的價值觀嗎?現在任阿姨以家庭為重了,你們不是應該吾心甚慰嗎?

  我透過窗戶看到的那輛「大黃蜂」,應該就是任阿姨的車吧?從顏色看上去很暖和的樣子,小芹應該會很喜歡吧。

  記得報紙上曾經評價任阿姨做武術指導的時候相當敬業,每天早上第一個來片場,最後一個走。現在她寧可耽誤工作也要接走身體不適的女兒,在她的心目當中,小芹一定是佔據了很大的份量吧?

  有一個對你這麼好的母親,你還長成現在這種又脫線又糟糕的性格,還真是怪不得別人啊!

  第二天小芹也沒來上課,聽大喇叭說,小芹請了好幾天的假。

  來例假有這麼嚇人嗎?還是說因為是第一次來,所以疼得厲害?

  不過就算我再好奇,也不能去找班裡的女生來問,否則會被當成變態。

  只好趴在桌子上裝睡,然後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談話。

  她們談到小芹請假這件事的時候,大多只是在說:「還真是體弱多病啊!」對於解開我的疑惑完全沒有幫助。

  既然小芹沒到學校來,那麼原定在今天中午的六人聚餐,只好改成五人聚餐了。

  感覺有點對不起小芹,好不容易打算請她吃一次東西,結果她偏偏生病來不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我,李連杰主演的《太極張三丰》裡面有一首插曲叫做《隨緣》,小芹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要等到我請客的時候生病,這就說明是跟我缺少緣分。

  看來上天並沒有站在小芹那一邊啊。

  我很欣慰,不過就算老天爺哪天吃錯了藥開始幫起小芹來,我也不會引頸就戮,《太極張三丰》裡面還有一句很酷的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呢!

  雖然是反面人物說的吧,不過給我印象很深。剛開始鍛鍊的那段日子裡,每次氣喘吁吁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都用這句話來勉勵自己。

  第三節課是體育課,我正因為班裡沒人陪我玩籃球,而自己一個人在單槓上練習引體向上的時候,看見班長沉著臉向我走過來了。

  本來單槓雙槓高低槓附近,平日裡都有一幫精壯小夥在這裡擺姿勢亮肌肉的,但是今天他們看我過來,就像見了瘟神一樣,都四散而逃,不知去向了。

  於是偌大的單雙槓區,成了我和班長的私人談話場所。

  班長站到我做引體向上的單槓下面,並沒有先開口,而是微微昂起頭,因為陽光的關係半眯著眼睛,默默地盯著我上上下下,做了二十多個引體向上。

  可能男生都有點賤吧,越是有女生盯著你,就越想顯擺。

  我把全身的力量都運於兩臂,每個引體向上動作都達到完成度120%,而且越做越快,像個打了雞血的彈簧似的,體育達標考試上我都沒這麼激動。

  一邊做一邊偷眼觀察班長臉上的表情。

  怎麼樣?少爺我夠壯的吧?比你弟弟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要強多了吧?知道我這麼恐怖,以後就少惹我,你地明白?

  遺憾的是,自始至終都沒發現班長的表情有什麼變化。從頭到尾,班長都像是在看猴子翻跟頭,既不覺得有趣,也不覺得哪裡厲害。

  我有點失望,稍微一走神,扭到了右手腕的肌肉,緊咬住牙關才沒露出痛苦的表情。

  雖然受傷的右腕不允許我繼續做引體向上了,但是我覺得就這麼從單槓上跳下來太煞風景,就蕩起雙腿,一個180°迴環,用膝關節勾住單槓,把自己像蝙蝠一樣倒掛了起來。

  我雙手抱胸,進一步增加了這個姿勢的酷斃度,整個世界在我眼中都上下顛倒過來了,班長也不例外。

  她的雙眼正好和我的雙眼處於同一水平線上,倒也算得上另一種意義上的面對面。

  班長似乎不太喜歡和我四目相對,她稍微別過臉,將目光錯開了一些。

  「原來你沒受傷啊。」

  誒?班長看出來我剛才扭到手腕了嗎?但是說我沒受傷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諷刺我嗎?

  「受傷?我才沒受傷哩!我為什麼要受傷啊?」

  在無數次的實戰當中,我總結出,保持氣勢的秘訣之一,就是決不能在敵人面前暴露弱點。

  我緊盯著班長的墨色雙瞳,她越逃,我盯得愈緊。

  本想盯得她徹底不敢看我,但是班長被我盯煩了,再也不逃,反過來死死盯著我,最後反而是我把目光移開了。

  鐵血孤狼VS正義魔人的氣勢鬥爭中,我不小心輸了一局,以後要再接再厲。

  「你不是說去砍人搶地盤了嗎?」班長下面的語氣漫不經心,彷彿在隨意談論今天的天氣,「結果一點都沒受傷嗎?你的對手還真弱啊!」

  誒?你還記得週六我胡扯說要砍人那件事啊!你盯著我玩單槓玩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在檢查我有沒有哪裡受傷嗎?檢查我幹嘛啊!就算我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哦,你問我的對手啊……」我咧嘴笑道,「他們也不能說很弱,鋼筋板磚都使得挺溜,不過我這種大哥級別的人是不用親自動手的 ,只要站在後面喊一句『砍他丫的』,自然就有一群小弟替你下手。最後的結果是我方大勝,敵方全進了醫院,以後那片的保護費就歸我們收了!」

  聽我胡吹了一陣以後,班長臉上浮現出厭惡和懷疑的表情,她繞著我走了1/4個圓弧,過程中始終和我保持一定距離,好像我是被吊在絞刑架上的屍體。最後她走到我的側面,雙手扶住單槓立柱,若有所思地凝視遠方。

  「因為地盤擴大了,所以又有錢請人吃飯了是吧?」

  我沒聽錯,班長的語氣中帶著怨恨。

  她肯定已經從大喇叭那裡知道我要請她們吃飯了。但是因為我在週六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現在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我請客吃飯的錢都是收保護費收來的了。

  「怎麼,你不去嗎?」我想岔開話題,「有錢了不就應該吃喝玩樂嗎?留著不用難道還等著它們下崽不成!」

  「我不去,」班長的聲音雖然低,但很堅決,「那些錢你還是給自己的手下治傷用吧,畢竟他們是為了你才跟別人拚命的。」

  誒?你怎麼開始關心起我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手下來啦?你的未來志願不是當刑警嗎?怎麼現在一副黑道大姐大的思維模式啊!

  本來原定的六人聚餐就少了小芹,如果班長再不去的話,就更掃興了。

  於是我跟班長說,週日那天因為約定的群毆地點積水,所以架沒打成,剛才那些話是說著玩的。

  然後我又說今天請客的原因,主要是為了答謝她們一直以來幫忙照顧小芹,我這個青梅竹馬為表誠意,不會用零花錢或者保護費,用的是我和曹敬紳平日裡打工賺來的錢。

  班長先是略微釋懷,而後又顯得半信半疑。

  「學校禁止初中生打工的!你們在哪裡找的兼職?」

  我說,你忘了曹敬紳的老爸是導演了嗎?他拍片人手不夠,我們幫他搬道具、發盒飯來著。

  幸好班長不知道曹導演的本職工作是拍A片,要不然我們兩個初中生滿頭大汗地搬A片道具,然後再給滿頭大汗的男優和**發盒飯的場景,絕對會把班長給氣死。

  聽說我這回請客用的是誠實勞動所得,班長猶豫了一會,最後答應和八卦二人組一起赴約了。

  我看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放心大喇叭和小靈通和我們單獨在一起吧?

  「你別倒吊在上面了,很危險的。」

  班長離開之前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憑什麼你讓我下來我就下了啊!我聽你的話多沒面子啊!

  我沒理她,繼續在單槓上面吊了有半節課,直到臉部充血,耳朵發脹,才跳下來休息。

  哼,我看出來了,舒莎天天想著控制我,想把我改造成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成為她的忠犬親衛隊之一……我才不會中計呢!

  「養人用錢,養狗靠肉,但是沒人能養壬生狼!」

  這句話是出自哪部動漫來著?有點記不清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表達出我的意思就行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7
【085】 冤家路窄

  距離學校最近的麥當勞在地鐵站旁邊,雖然比小吃街遠一些,但也算是學生們經常光顧的午餐地點。

  大中午的不好找座位,我讓曹公公和大喇叭他們先去排隊點餐,自己到餐廳的二樓來回打量有沒有快空出來的桌子。

  還真給我找到一個。

  三個男生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很面生,可能是初一的),鬆鬆散散地圍坐在一個兩拼桌旁邊,桌面上食物狼藉,中間擺著一份大薯條,三個人一邊用薯條蘸番茄醬吃,一邊互相扯淡吹牛。

  一個說:「你們說是甄子丹厲害,還是趙文卓厲害啊?」

  另一個表情很不屑,「切,他們拍戲動不動就是替身、特技!我看還是成龍大哥最厲害!」

  第三個吃薯條吃了滿嘴的番茄醬,不服不忿地說:「厲害個屁!我爸是城管大隊長,比他們都厲害!」

  我聽著直想笑,也沒插話,不聲不響地站在他們桌三步以外,表示我在這裡排隊等位。

  結果那個自稱老爸是城管大隊長的貪吃少年首先看到了我,一張臉瞬間就成了豬肝色。

  他趕緊和同伴們咬了幾句耳朵,另外兩個人這才發現我站在旁邊,也臉上變色,三個人很不自然地同時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我這個學長行了個禮,薯條也不要了,縮頭縮腦地走下了樓。

  剛走上二樓的班長,正好看見他們給我讓座的這一幕。

  她看了看學弟們臉上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還沒吃完的薯條,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了。

  「你只會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嗎?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你多等一會,讓他們吃完又能怎樣?」

  我很無語,班長提前上到二樓,肯定是不放心我,害怕我用暴力搶座,過來監視我的。還真是不信任我啊!

  既然不信任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就像老羅語錄裡說的: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彪捍的人生更不需要解釋。

  恰好此時服務員過來清潔桌面,我看了看座位,兩把椅子可以讓我跟曹公公坐,對面是連座沙發,應該能坐下三個正常身材的女生。

  我當然知道大喇叭比較胖,但是小靈通卻很瘦啊,兩相一平均,就可以算作正常身材了。

  我撂下一句「班長你留下佔座」,就下樓去幫大家端食物了。

  班長不太情願地坐在沙發上,由於她誤以為這個座位是我搶來的,所以覺得四周的人都在心裡非議自己,以至於露出了羞愧難當的表情。

  在下面排隊點餐的時候,曹公公肯定又多嘴了,說了什麼讓大喇叭和小靈通生氣的話。此時的他捧著一個食物多到誇張的餐盤,正被兩個女生押著,灰頭土臉地往樓梯上爬。

  見我下來找他,曹公公見了救星一樣央告道:

  「師傅救我啊!我就說了一句話她們就對我又掐又踢的,還讓我負責端回所有的食物啊!」

  大喇叭在後面催道:「少廢話,快走!端完了這盤還有兩盤呢!」

  我一點也不同情曹公公的遭遇,今天讓他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嘗點苦頭的。要不然光是讓你賣照片數錢數到手軟,淨嘗甜頭了怎麼行!

  我沒幫他拿食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玩單槓的時候扭到了右手手腕,雖然不至於拿不了餐盤,終究是有點隱約作痛。

  曹公公往返三次以後,坐到我旁邊像狗一樣伸出舌頭,氣喘吁吁地不會動了。

  真是體力有夠差的,怪不得連低年級的學生都敢搶他的錢。

  看見我和大喇叭如此折騰曹敬紳,班長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曹敬紳也是今天的東道主之一(其實全是他請,班長不知道而已)。

  「你們……有點過了吧?雖然我知道他肯定又嘴賤了,但是好歹同學一場,怎麼能所有的食物都讓人家拿呢?」

  大喇叭哼道:「班長你是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麼!太噁心了我都不想重複第二遍!」

  小靈通也表示把曹敬紳直接閹掉活埋也不冤,說到該怎麼閹割,怎麼活埋,小靈通的描述生動形象,通俗易懂,極有可行性,嚇得曹敬紳脖子上直冒冷汗。

  我心裡暗笑:班長你現在這麼冷靜地幫曹敬紳說話,等到有一天你發現他在賣你的PS裸`照,非得怒髮衝冠,用雙管獵槍把他先閹再殺了不可。

  總體來說,這頓飯吃得挺開心愉快的。

  如同大喇叭事先所說,因為曹敬紳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大喇叭決定大吃特吃,讓曹敬紳大出血。

  但是她顯然低估了曹敬紳的荷包,曹敬紳本來就家底厚實,最近賣照片又賺了不少,一頓飯的花銷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

  曹敬紳坐在我旁邊不敢太造次,有的時候女生們的對話明明有槽點,可以讓他順勢說出噁心人的玩笑,但是他拚命忍住,表情痛苦得跟咽藥似的。只好滿臉陪著笑,請三位女士儘管吃飽、吃好。

  大喇叭吃到打嗝,終於吃不下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仍然怒目圓睜瞪著曹敬紳,做好隨時上去掐他的準備。

  相比之下,班長和小靈通都吃得很少。尤其是小靈通,連一個漢堡都沒吃完,她瘦得跟個豆芽菜似的,免不了讓人擔心她是不是大病纏身,命懸一線,明天就會見閻王。

  結果這個危重病人在飯桌上威脅我,讓我別當郭松濤隊長和沈少宜的第三者。

  還沒等我想出該怎麼用人類的語言解釋,大喇叭先哈哈笑了出來。

  「別逗了!葉麟才沒工夫跟籃球隊的人搞基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的目標可大著呢!說不定以後……」

  她一邊說一邊怪模怪樣地望了班長一眼。

  我幹咳一聲提醒大喇叭別說漏嘴,她才把後面的話嚥回去了。

  從麥當勞回來以後,我們一行五個人走在路上,陽光滿強烈的,照的我頭頂有些發燙。

  大喇叭直說好飽好飽,這回可夠本了,下次還要加緊盯梢,爭取發現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班長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讓她別神神秘秘的,有話說清楚。

  禁不住班長的反覆催問,大喇叭扯謊說:她和小靈通送小芹去地鐵站的那一次,聽小芹說了我小時候的一些丟臉的事,我請大家吃這頓飯,主要是想讓她們替我保密。

  班長這才恍然大悟地瞟了我一眼,怪得意地說:

  「小時候丟臉的事?不用問,肯定是尿床了吧!說不定還是去小芹家做客的時候,在別人家的床上畫出地圖了呢!」

  大喇叭和小靈通都被逗笑了,曹敬紳也想笑,但是沒敢。

  哼,你們笑吧,我真正想隱瞞的事情比你們說的丟臉十倍,一百倍呢!

  如果你們知道我曾經被小芹踹進河裡,推到泥裡,倒栽蔥插在雪裡,你們就笑不起來了。

  最殘忍的那次,她看完了某個版本的《封神演義》以後,對妲己發明的「炮烙」之刑很感興趣,愣是要拿著我的手讓我摸燒紅的炭火爐。

  幸虧任阿姨拿著糖葫蘆過來問我們要不要吃,我才躲過一劫。

  而且那兩串糖葫蘆都被小芹給吃了,我問她要,她竟然說:「你自己摸一下火爐,我就分給你一顆。」

  尼瑪我像個二傻子似的摸火爐,你就只分給我一顆嗎!你的心比妲己還黑啊!

  又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不過也好,這樣一想,這次聚餐沒有小芹的份,我就完全沒有負疚心理了。

  我忽然感覺到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人充滿敵意地盯著我的後背。

  停步回頭,果然有四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在跟蹤我。

  為首的那個斜戴著鴨舌帽,臉上左一塊傷右一塊傷的,他媽媽看了一定很心疼。

  這傢伙……不是我在江橋下面出手救舒哲的那次,用「除草機」之刑收拾過的鴨舌帽君嗎?

  怎麼你們還沒吸取教訓,要來報仇嗎?可是你們這回只有四個人啊!你們那個肌肉壯實的老大哪去了?

  我心中冷笑,但是稍微冷靜一下,我發覺自己處於不利地位。

  第一:班長等人跟我同行,有可能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

  第二:我玩單槓的時候扭到了右手手腕,現在只有左手的拳頭能用。

  不過就算形勢再凶險,只要有1%的勝利可能,我也絕不會退讓一步。

  我讓班長趕快帶大家回學校,後面有幾個「朋友」要找我說點事情。

  班長可不傻,一眼就看出那四個混混不是好人。

  「你想幹什麼?他們有四個人呢!跟我們一起回學校!路上人這麼多,他們不敢動手的!」

  「四個人?四個人又怎麼樣?」我獰笑道,「班長你上次去江橋底下找弟弟的那回,不是看見我打躺下好幾個人嗎?其中就有這四個手下敗將!」

  班長一怔,「你怎麼知道那次我是去找弟弟的?」

  不好,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當前的首要目標是讓班長和其他人趕快撤離,好讓我痛痛快快地跟四個小混混決出勝負。

  就算只有一隻手,我也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讓他們再也不敢挑釁生事,以後聽見我的名字就滾得遠遠的!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7
【086】 戰鬥前奏

  聽說有人要找我茬,大喇叭不干了。

  「哪個不識相的敢惹姑奶奶的朋友啊?好不容易有人請客,(說到這裡她打了個飽嗝)我正心情愉快呢,馬上就有人來添堵啊!不狠狠教訓一下這些龜孫子,以後還有誰敢請我吃飯啊!」

  大喇叭三句話不離吃飯,露胳膊挽袖子就要過去動手。

  我一早就發現大喇叭身懷絕藝,膂力過人,且不說掐人的功夫堪比史前龍蝦,那一拳一肘打出去,普通小混混絕對得跪。如果從現在開始加緊鍛鍊柔道的話,有朝一日奧運奪金也不是天方夜譚。

  相比之下,我的逆徒曹公公絲毫沒有為本門盡忠用命的覺悟,直往女生後面躲,生怕小混混們記住自己的臉。

  小靈通不希望閨蜜有什麼損傷,拚命拉住大喇叭不讓她去,班長也站在前面直勸。

  「別拉著我!看我不揍死他們!葉麟咱們倆一塊上!」

  大喇叭聲若洪鐘,因為憤怒全身的肌膚都變紅了,簡直像是從《聊齋誌異》裡面蹦出來的母夜叉。

  對面的小混混估計也很少見到如此場面,被大喇叭唬得直皺眉頭。

  我很感激大喇叭要和我並肩作戰的想法,而且以她的實力,估計對面的四個小混混,有兩個會在幾回合內被她打趴下。

  不過感激歸感激,不能真讓女生幫自己打架。

  我讓小靈通別拉著大喇叭的手,要摟住她的腰。

  「你摟我腰幹嘛!哎,別用力!食物要擠出來了!」

  我對大喇叭笑道:「耿玉紅同志,你吃得這麼飽,馬上跟人打架會岔氣的!」

  大喇叭低頭一琢磨,倒也覺得我說的在理。

  「還有,大家一塊到校外來吃飯,這裡面只有舒莎一個班幹部,如果中途有人打架受傷的話,說不定她要被校方問責的……」

  大喇叭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她之前還真沒考慮到這一層。

  從前的我也不會考慮這麼多,像戰國時代那些武人一樣,一言不合拔劍而起多帥啊!哪像現在這樣婆婆媽媽的,我都有點臉紅。

  「師傅所言極是,」曹公公附和道,「我們這些普通學生應該盡快撤離,要是不小心受了傷,就該給班長添麻煩了……」

  我狠狠瞪了曹公公一眼,心說你給班長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想逃跑還說得冠冕堂皇的,這麼厚顏無恥,乾脆去當政協委員好了!

  看到大家把撤退的理由都往自己身上推,班長老大的不高興。

  「葉麟,我作為班長,有義務保證同學們的人身安全,也包括你!」

  我「切」了一聲表示不屑。

  「有我什麼事啊!我早就被學校視作法外之人了!就算我受傷了也不會有人向你問責的!」

  「就算沒人向我問責,你也是初二(3)班的一員!」

  「得了吧!我跟班級有什麼關係啊!好多同班同學的名字我都沒記住呢!」

  「以後記住就行了!現在跟我們一起走!」

  說著上來就拉我的胳膊,我有點遲鈍,被她握住了右手腕。

  你妹啊!疼死我了!我手腕受傷了你知不知道啊!本來還能湊合著用,現在被你這麼一握,別說是當做武器來使用了,連碰一下都疼了!完全成了弱點了啊!

  我條件反射地甩脫了班長的手,動作之大,表情之猙獰,讓班長驚得後退了一步。

  「你別管我!你們留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快給我走!」我發狠道,「你再不走,我……信不信我打你啊!」

  我舉起左拳做出威嚇的動作。

  班長不避不讓,挺直了腰板讓我打,因為剛才我甩脫她的手的關係,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洩了氣,自己把拳頭放下了。

  「總而言之,你們快點回學校!那幫小混混以前是五個人,現在我只看見了四個,另外一個是他們的頭頭,不知道在哪裡埋伏著……」

  就算大喇叭凶得像是一個女土匪,也不可能是小頭目君的對手。

  我記得小頭目君身材不比我差,肌肉結實有把子力氣,如果上次不是因為心生怯意掏了刀子,說不定能和我多戰上幾個回合。

  聽說對方還有一個人,曹公公嚇得草木皆兵地直往兩邊看。

  「是啊是啊,咱們快走吧!這裡交給葉掌門解決就行了!我師傅的武功獨步天下,絕對沒有問題的!」

  曹公公見大家不為所動,還想繼續說,被大喇叭狠狠一瞪不言語了。

  鴨舌帽的手下也有按耐不住,想過來挑事的,被鴨舌帽給攔住了。

  無論我面向著哪個方向,都能感覺到他毒蛇一樣的目光。

  他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最後拍了拍自己的左手腕,那意思是咱們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抓緊時間。

  鴨舌帽的動作也被班長看在眼裡,她不知何故突然嘆了口氣,問:你怎麼跟這些人結仇的?」

  「你怎麼這麼煩啊?不是跟你說過嗎?就是他們走路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

  班長打斷了我的話。

  「是為了救人吧?我和你在江橋下面遇見的那一晚,是你從這些人手裡救了我弟弟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看班長眼睛裡的神色,已經將自己的推論當做既成事實了。

  「就是湊巧而已!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你弟弟啊!」

  「後來不是知道了嗎?為什麼沒有跟我說,要讓我繼續誤會下去呢?」

  敵人就站在對面,你幹嘛非挑這個時候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啊!

  「我喜歡說就說,不喜歡說就不說!難道我救了你的寶貝弟弟就可以跟你邀功了嗎?我要是說了的話,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聽我問起她要怎麼報答我,班長臉上一紅,咬著下嘴唇不說話了。

  隔了好一會,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我說:「那交給你了,你可要打贏。」

  誒?你不是好學生的代表嗎!怎麼鼓勵起班裡的學生打架了啊!難道因為這些人曾經欺負過你的弟弟,所以就對他們沒有同情心了嗎!醒醒吧班長,你弟弟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還有,你別受傷了。」

  班長說過這句話以後,左手拉住大喇叭,右手拉住小靈通,帶著她們往學校的方向走了。曹公公像條喪家之犬似的跟在三個女生後面。

  大喇叭一直在旁聽我們的對話,跟所聽到的八卦相比,她現在對動手打架已經完全失去興趣了。

  「葉麟,你可別輸了啊!」

  被拉著走出好遠以後,大喇叭回過頭來衝我大喊。

  「你要是能毫髮無傷地回來,班長會給你獎勵啊!」

  貌似她被班長揪了耳朵,疼得嗷的一聲怪叫,而後又嘻嘻哈哈地說了什麼,弄得班長滿面飛紅。

  我看著她們走得足夠遠,心中的擔子終於卸下了。

  鴨舌帽一揮手,四個人湧上來將我圍在中間。

  我嘿嘿一笑,問:「在大街上動手,還是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說完我不管不顧地往地鐵站的方向走,擋在我面前的傢伙正好是獐頭鼠目君,這裡面最弱的一個。上一次他在我手底下吃了不少虧,這次見我又向他衝來,嚇得他「哎喲」一聲跳到圈外,給我讓開了路。

  我也不理他,直接朝街對面的D出口走去。

  冬山湖地鐵站總共有四個出口,但是只有A、B、C三個出口能用。

  D出口不知道是不是資金短缺的原因,建到一半就停工了,從D出口進去,往下走個50步,拐兩個彎,就會遇到死胡同。

  這個地方平時少有人來,就算在裡面打架,也不容易被外面的人發現。

  鴨舌帽顯然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帶領三個手下跟在我的後面,跟我一前一後地走下了D出口的樓梯。

  敵眾我寡,在僻靜的地方戰鬥,如果失敗,到時候連個打電話報警的路人也不會有的。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

  但是,如果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怎麼好意思使用超級丟臉的狂戰士模式呢?

  我一邊往下走一邊笑,在地下的封閉空間裡,這笑聲顯得比平時更陰森可怖,除了鴨舌帽以外,他的三個手下都在打哆嗦。

  我光注意著身後的四個人,沒料到突然有人從我前面衝過來了。

  心頭一緊,心想原來小頭目君埋伏在D出口下面,等著我送上門嗎?幾天不見,他們戰略水平變高了啊!難道是玩三國殺玩的嗎?就像諸葛孔明一樣大喊「就是現在!」,然後將我一舉拿下,打得我爸爸都不認識我嗎?

  結果是虛驚一場,這個向我衝上來的人,是在附近的過街天橋要飯的乞丐。他正脫下高級西服,準備換上特製的棉褲扮殘疾人呢,結果發現我們這些不良少年選在這裡打架,嚇得他一條腿跳著就跑出去了。

  鴨舌帽吩咐獐頭鼠目君守住入口,別再讓閒雜人等進來,獐頭鼠目君對這個指派很高興,快快樂樂地上去了。

  一對三,比上次一對五難度要降低不少。

  但是這一次我事先沒有做準備活動,右手又不能用了。

  而且鴨舌帽首先把塑膠甩棍從腰間拔了出來,另外兩個也是。

  原來是帶了武器啊,怪不得有恃無恐呢。

  我仍然毫不畏懼,右手插在衣兜裡,把左手的關節捏得吱嘎作響。

  「來來來,誰不怕死就第一個上,對付你們我用一隻手就夠了!」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8
【087】 職業殺手

  我們正要動手,卻看見獐頭鼠目君屁滾尿流地從樓梯上跑下來了。

  一邊跑一邊用不似人聲的驚恐語調喊道:「鬼!有鬼啊!!」

  鴨舌帽鼻子都氣歪了。

  「特麼的大白天哪來的鬼!你要是再耽誤事,以後就別……」

  話說到一半他不說了,因為伴隨著極其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高兩米的黑人壯漢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

  從入口投射下來的光線幾乎全被他的身形擋住,地下室裡的能見度頓時下降了一半。

  是彭透斯。

  領帶和黑色西服讓他顯得非常專業,更像一個總統級的保鏢,但是由於他臉上有一道兇殘的傷疤,所以小混混們一定以為他是職業殺手。

  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在這個職業殺手的左肩上,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靚麗女孩。

  艾米像平時一樣梳著驕傲的雙馬尾,一身漂亮的小洋裝,她就從來學不會什麼叫低調。

  因為地下室這裡比較髒亂,牆角還有果皮和碎裂的啤酒瓶,所以彭透斯不放心艾米自己走路,所以把她扛在自己寬大的肩膀上了吧?

  彭透斯的一隻大手覆在艾米的膝蓋上,幫她保持住平衡,另一隻手牽著一條到處亂嗅的狗。

  是那隻名叫奧巴馬的雪橇犬,雖然身姿矯健,毛色華美,但是一臉蠢樣,平時除了吃就是睡。

  突然入場的職業殺手,左手一名少女右手一隻狗,實在是讓小混混們捉摸不透。

  我倒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為了能逃過彭透斯的監控,偷吃到在美國吃不到的垃圾食品,艾米已經不是第一次往快餐店裡跑了。

  雖然青姿學園附近有好幾家麥記肯記,但是彭透斯都派人設了崗哨,艾米只要靠近快餐店10米以內,彭透斯的監視中心就會響起警報。

  通常情況下,至少會有三名保鏢會在第一時間衝到現場,把正在點餐的艾米強行帶走,只留下前台服務員在風中凌亂。

  屢次失敗後,艾米開始把目光投向了距離更遠的快餐店,比如我們學校附近這一間。

  這時就要提到艾米的這條貪吃雪橇犬,奧巴馬的作用了。

  奧巴馬別的本事沒有,對於尋找自己的小主人,卻非常在行。每當艾米突破重重堵截不知去向的時候,彭透斯只要把奧巴馬牽過來,向它打個手勢,它就會不慌不忙地帶領大家尋到艾米的所在,然後搖晃著尾巴要吃的。

  很多時候艾米在快餐店裡剛剛坐下,只喝了一口可樂,吃了半塊雞米花,彭透斯就帶著狗找上門來,把艾米的垃圾食品全沒收了。

  彭透斯童年是在貧民窟里長大的,不願意浪費糧食,所以炸雞、烤肉串一類東西,最後都進了奧巴馬的肚子。

  這段日子以來,在冬山湖附近的快餐店門口,人們經常能看見一個金發碧眼的雙馬尾少女掐住一隻雪橇犬的脖子,聲嘶力竭地大喊:

  「給我吐出來啊!你這個叛徒!那是我的食物!」

  在打聽出那位少女是美籍人士以後,許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議論紛紛,覺得美國可能沒有電視裡宣傳的那麼富有,不然的話這,幹嘛要跟狗搶食物呢?

  今天也是這種情況吧?艾米來這家麥當勞偷吃東西,結果被牽著奧巴馬的彭透斯逮著正著,什麼也沒吃到吧?

  看她雙手抱胸,撅著小嘴生悶氣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毫無收穫,只等著被彭透斯押送回學校了。

  當時地下室裡的氣氛十分詭異,四個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說話,生怕惹得這個職業殺手生氣,掏出兩把MP5衝鋒槍來,把他們都打成馬蜂窩。

  彭透斯給了我一個溫和的微笑,我從頭頂到尾椎骨都感覺不自在,並沒有回應他。

  最後是艾米捂著鼻子叫出來:「這裡什麼味兒啊!臭死了!」

  地下室地確實有點霉味,可能牆角的蘋果核也有點腐爛了,但是對我來說並不算難以忍受,艾米的鼻子還真是嬌氣呢!

  由於艾米坐在彭透斯肩頭,我必須抬起臉來才能跟她說話。

  「美利堅多香啊,你回美國去不就得了!誰也沒請你來啊!」

  看見我開口跟艾米說話,語調還這麼不客氣,四個小混混都臉色發青,不知道我和這個坐在職業殺手肩頭的少女是什麼關係。

  「死男僕!不許你這麼跟主人說話!」

  斥責了我之後,艾米伸出小手在地下室裡來回一指,「彭透斯,把這些跟男僕作對的壞蛋都給我打死!」

  小混混們青色的臉立刻又變綠了,這回他們總算是知道我和職業殺手是一夥的了,獐頭鼠目君乾脆嚇得跪在地上,渾身顫慄跟犯了羊角風似的。

  彭透斯卻沒有動作。

  只是緩緩地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身材帶來空前絕後的威壓感,別說是小混混,連我都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

  跟彭透斯的身材相比,我更害怕他的眼神。

  他的眼睛像牛一樣大,但是眼白很多,眼珠很小,裡面完全沒有怒氣,只有如同深海一樣的無邊寧靜。

  「麟,看情形,這些人跟你有仇吧?」

  方才艾米張口說中文就已經讓小混混們很詫異了,現在見這個黑金剛殺手也一口漢語,他們不知為何更加害怕了。

  我很不喜歡彭透斯稱呼我的單名,於是開口也不叫他的全名:

  「嗯,老彭,他們是和我有點梁子,我正在處理呢。」

  彭透斯帶著不滿的表情搖了搖頭。

  「麟,在美國,大家可不喜歡別人說他們老,你要是想叫我的暱稱的話,可以叫我『彭彭』。」

  你妹的彭彭啊!你長得比我還像殺人兇手,叫這麼一個賣萌的暱稱是要鬧哪樣啊!而且那根本不是你的暱稱,而是你在基佬圈子裡的代號吧!既然你叫彭彭,那一定還有一個叫『丁滿』的跟你搭對吧!每天都在臥室裡上演《彭彭丁滿歷險記》是不是!小心迪士尼告你侵權啊!

  我沒辦法,又重新用全名來稱呼他了。

  「彭透斯,我自己能搞定他們,你不用出手。」

  彭透斯還沒說什麼,艾米先不樂意了。

  「我說了把他們都打死!他們敢拿著武器對準我的男僕,就是跟我,還有我媽媽作對!我要他們一個也不能活下來!」

  艾米一邊發脾氣一邊握拳猛敲彭透斯的頭,當然對彭透斯來說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但是小混混們因此發現自己的性命是捏在這個小洋娃娃手裡的,感覺自己更加前途叵測了。

  除了鴨舌帽以外,另外兩個人都默不作聲地收起了甩棍,往牆角裡退,希望彭透斯能對他們網開一面。

  只有鴨舌帽還硬氣地站在我面前五步遠的地方,恨恨地瞪著我,做出時刻會動手的的樣子。

  但是他知道一旦動手,後果完全無法預料,所以他的鬢角已經黏黏的都是汗水了。

  活該,誰讓你留這麼長頭髮的。

  彭透斯又踏前一步,鴨舌帽被他的氣勢逼得直往後退。

  「年輕人,你跟葉麟的仇恨很大嗎?」

  看鴨舌帽的表情,他似乎很想說「你管得著嗎」,但是在彭透斯的氣勢壓迫下,他最後只好如實答道:

  「有仇!他打過我們!我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

  彭透斯居高臨下地盯著鴨舌帽傷痕交錯的臉,讓後者幾乎停止呼吸,半晌之後,彭透斯說:

  「這些傷都不重,以後不會留下傷疤的……」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一下,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眼睛下面那道六寸長的刀疤。

  「為什麼不在留下難以癒合的傷疤之前,停止報復,和平解決問題呢?」

  艾米聽說彭透斯要和平解決,非常生氣地用兩隻手揪住彭透斯的大耳朵,恨不得把耳朵給揪下來。

  「我不准我不准我不準!我要他們死!跟我作對的人要死一百遍!快點把他的頭給我擰下來!快點呀!」

  聽到主人在大聲喊叫,奧巴馬也不甘寂寞,衝著鴨舌帽一陣狂吠。

  被艾米當面說了這麼多刺耳的話,鴨舌帽終於忍無可忍地還嘴道:

  「你這個小丫頭到底是葉麟的什麼人?你為了他連殺人的事都肯做?」

  艾米沒理睬鴨舌帽,反而轉過臉去,對著彭透斯的耳朵說道:

  「告訴他,葉麟是我的男僕,是我的私人財產。在美國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你們攻擊葉麟,就是想讓我的財產貶值,所以罪不容恕!」

  彭透斯把這些話對著鴨舌帽重複了一遍。

  鴨舌帽滿臉黑線地問:「你幹嘛不直接跟我說話,要讓你的保鏢重複一遍?」

  看來這時候他們也猜出彭透斯是艾米的保鏢了。

  艾米仍然不理睬鴨舌帽,對著彭透斯的耳朵說:「告訴他,因為他們太低賤了,所以不配跟我直接交談!」

  彭透斯盡職盡責地把這些話也重複了一遍。

  不過他又補上一句自己的話:「其實艾蜜兒小姐不是那麼殘忍的人,你只要別繼續刺激她,還是有可能放你們一條生路的。」

  鴨舌帽很不服氣,但是看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用哀求的眼神看自己,只好強忍了下來。

  「保鏢,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彭透斯搖了搖頭,「不能把問題留到明天,你對葉麟有仇恨,咱們今天就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怎麼解決?難道你肯讓我們把葉麟打一頓?」

  我在一旁冷笑,心想不用彭透斯幫忙,我只要祭出狂戰士模式,就算不能毫髮無損,也絕不會吃大虧。

  彭透斯說:「你們這些不良少年也是,美國的黑幫也是,很多時候只是為了一個面子,我想個主意,讓你把面子找回來好不好?」

  鴨舌帽問:「怎麼找回面子?」

  彭透斯答:「葉麟上次打你們產生的醫藥費,我會賠付給你們。」(艾米一聽就更用力地開始揪彭透斯的耳朵)

  鴨舌帽搖頭:「不用你們賠錢,我們老大家裡有錢,費用都是老大給結的,我們就是想揍葉麟一頓!」

  我插嘴道:「你們老大哪去了?今天為什麼沒見到他?」

  鴨舌帽本來不想回答,但是彭透斯也問了跟我一樣的話。

  「我……我們老大,說他要退出江湖了……」
本帖最後由 angelafreet 於 2013-6-20 20:36 編輯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8
【088】 不戰而屈人之兵

  「退出江湖?」我一聽樂了,「幹嘛這麼想不開!繼續做小混混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不好嗎?」

  鴨舌帽用他刀子一樣的目光剜了我一眼,恨恨地說:

  「還不是因為你!因為江橋下那一戰打得老大沒自信了,所以才說要金盆洗手呢!」

  「金盆洗手也好……」我慢悠悠地開始在地下室裡踱起步來,好像自己是一個武功很高的前輩。

  「你們以為當小混混未來就能成為黑社會嗎?別做夢了!你們作姦犯科遲早要進監獄撿肥皂啊!到時候菊花變葵花,後悔也來不及了!」

  彭透斯對我的話表示反對:「麟,括約肌的伸縮能力是很好的……」

  「你給我閉嘴!我正在教育中國的青少年,別給我介紹美國基佬的先進經驗啊!」

  聽我說彭透斯是基佬,鴨舌帽明顯更害怕了。

  他在這些人當中算是最有骨氣的一個,之前還堅持著士可殺不可辱的原則,如今突然得知自己有可能菊花不保,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

  「你、你別碰我!你要是敢過來,我、我就咬舌自盡!」

  鴨舌帽舉著手裡的甩棍防範著彭透斯,但是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那東西沒用。

  真可笑啊!明明是個為非作歹的小惡棍,卻說著和電視劇裡貞潔烈女一樣的話,那天欺負舒哲和小華的時候不是威風八面來著嗎?你怎麼不威風了啊!

  我還是不要跟他解釋彭透斯是個0號,讓他繼續誤會著好了。

  彭透斯突然笑了起來。

  很爽朗,很有男子漢氣概,一點也不陰森恐怖。

  「小夥子,看來你對我們很有偏見啊!其實我是不會惦記你的菊花的,相比於我,葉麟才是你要更加防範的呢!」

  彭透斯曾經說過,在基佬的圈子裡只有0號比較純粹,而好多1號和0.5號都是雙性戀。

  所以他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相比於他這個0號,我這個直男更可能成為威脅鴨舌帽的1號吧?

  但是鴨舌帽完全理解錯了。

  「什麼!你是說,葉麟也是個基佬!?」

  他看著我的眼神完全變了。

  之前還半是恐懼半是仇恨的呢,現在完全都變成恐懼了。手中的甩棍,防範的目標也變成了我。

  「原來你是個死基佬!你別過來!你別碰我!」

  另外兩個手下也帶著哭腔說道:

  「怪不得咱們調查的時候,他們都說葉麟對女人沒啥興趣,整天和籃球隊的人混在一起呢!」

  「這下可慘了啊!上次咱們都讓他給摸了,特麼的不會傳染艾滋病吧!」

  我被他們氣得七竅生煙,一個箭步沖上前,想把鴨舌帽摔在牆上出氣。

  結果鴨舌帽像是躲避殭屍一樣拚命向後躲去,差點被趴在地上的獐頭鼠目君給絆倒,甩棍也沒拿穩,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穩了穩情緒,十分不甘又無可奈何地抬起一隻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姓葉的,沒想到你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看來我們之間的帳是沒法算了!」

  我很納悶:「怎麼就沒法算了?我不用任何人幫忙,一個人跟你們群毆,一次算完不好嗎?」

  「特麼的你是基佬,我們怎麼能和你扯上關係?」鴨舌帽睚眥俱裂,憤怒的程度和我不相上下,「我們把你打出血來,反而自己要去醫院檢查有沒有得艾滋啊!」

  「別張口閉口艾滋好不好?我又沒爆你的菊,有愛滋也傳染不上你……」

  「特麼的原來你真的惦記我的菊花啊!」

  「這位同學你怎麼不好好聽人說話,我只是舉個例子……」

  「別騙我了!你說,那天我們被你打暈以後,你到底對我們老大做了什麼啊!老大現在說自己壓力很大要退出江湖,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你妹啊!我說了我不是基佬了!你們老大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跟我有屁關係啊!」

  「果然是屁股的關係嗎?!」

  鴨舌帽震驚的表情無法用語言形容,隨後深重的屈辱感取代了震驚,他就像是剛剛代表中國簽訂了割地賠款的二十一條。

  「老大,您真是受苦了!沒想到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居然陰溝裡翻船,讓基佬給佔了便宜……」

  他如同悲劇英雄一樣滿面悲慼,沖身後的手下招了招手。

  「走,咱們惹不起他,總躲得起!回去以後不用幹別的,先帶老大去醫院做檢測!」

  聽說他們要走,彭透斯側過身子讓開一條路,並沒有阻擋的意思。

  艾米見彭透斯不執行無限制格殺的命令,非常不滿,先是讓奧巴馬上去咬他們(奧巴馬裝腔作勢地吠了兩聲,沒真上去),後來又脫下自己一隻靴子,照著鴨舌帽的腦袋丟過去,結果也沒丟中。

  獐頭鼠目君被兩個人抬著走在前面,鴨舌帽且走且停地負責斷後,害怕我和彭透斯會突然撲上去,把他們四個壓倒在地摧殘他們的菊花。

  「姓葉的,你別太得意了!」他臨走的時候警告我說,「要是我們中間有人檢測出了艾滋,拼著同歸於盡也要把我幹掉!」

  這意思就是說,只要沒人得艾滋,以後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看來彭透斯故意說錯話,讓他們誤會也是有好處的。

  我雖然不怕他們報復,但是如果他們打不過我,轉而傷害我身邊的人,事情就會變得很難辦。

  現在一聽說我身上可能有艾滋,全都恨不得一個跟頭翻到十萬八千里之外,跟我徹底撇清關係才好。

  我唯一擔心的是:他們不會在外面四處宣揚,說我是個基佬吧!

  沒兩分鐘他們就全走光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就算我再把他們打一頓,也很難改變他們腦子裡的想法。

  這時艾米把另一隻帶毛球的雪地靴也脫下來,扔在了地上。

  「這雙靴子髒了,不能要了!彭透斯,帶我去附近的商廈再買一雙去!」

  脫掉鞋子以後,艾米雙腳上就只剩下黑白兩色的毛絨襪了。

  她將雙腳並在一起的時候,兩雙襪子正好拼成了一張熊貓的笑臉。

  真幼稚,不過也有點可愛。

  「對了,男僕,你陪著主人一塊去買鞋吧!表現好的話,也會給你買一雙好球鞋的!」

  艾米一定是注意到我腳下的球鞋已經穿了挺長時間,側面都稍稍磨破了。

  但是相比於昂貴的新鞋,我寧願有一雙穿慣的鞋子,無論是打球還是打架都更實用。

  何況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就婉拒了她。

  艾米很不高興,她揪著彭透斯的耳朵當方向盤使,指揮彭透斯走回了地面。

  「不去就算了!反正也沒打算給你買東西,剛才是騙你的!」

  「哼,彭透斯咱們走!給奧巴馬買一套黃金做的衣服去!」

  「不過,你要是改變主意來求我的話,說不定也會給你買一套喔……」

  你妹啊!誰要跟狗穿情侶裝啊!而且你在什麼商廈能買到給狗穿的黃金聖衣啊!難道去周大福定做嗎?亂花錢也要有個限度啊!你到處顯山漏水,遲早被人綁架勒索贖金啊!

  我返回學校大門的時候,正趕上班長往學校外面走,低著頭走得很快,竟然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我。

  「喂,就快上課了,你著急幹什麼去?」我隨口問道。

  班長看見是我,略微吃了一驚,急促的腳步也因此停住。

  「沒、沒什麼事,我突然想起來,這事換個時間辦也行。」

  說完便有點尷尬地轉回身,跟我走在並排,一起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

  但是仍然和我保持著50釐米以上的距離,好像這樣就能符合《禁止男女生親密接觸100條》似的。

  我以為班長會問我打架打得怎麼樣,狠狠收拾了那些欺負她弟弟的人沒有,但是她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

  除了偷偷觀察我有沒有受傷以外,就是在臉上顯出自責和後悔的表情。

  真是奇奇怪怪的,有什麼話你跟我直說啊!難道是害怕我管你要獎勵嗎?
angelafreet 發表於 2013-6-20 18:38
【089】 電話戰爭

  我決定晚上回家的時候,給小芹打個電話。

  並不是一天沒見到她,我有點想她了。

  而是如果我不先打給她,她極有可能會把電話打到我家裡來。

  要是老爸接了她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跟老爸說些有的沒的,就大事不妙了。

  老爸上次參加的那個「HHH同好會」,似乎在網上架設了一個非法服務器,專門上傳了海量的A片和H遊戲供會員們下載。

  如果只是這樣,那他們和一般的黃色網站也沒什麼不同,遲早有一天要被公安機關破獲,從會長到普通會員全都戴上冰涼的手銬。

  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協會是個非盈利性機構,架設服務器的費用都是曹導演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在掏腰包,也不熱衷於擴大組織規模,對新會員的資格審查非常嚴厲。

  順帶一提,曹導演是這個協會的組織部長,我老爸則是資深評論員,專門對各種有內涵、有靈魂的A片發表思想深刻的評論文章。

  比較著名的幾篇署名評論員文章有《沒有白濁的笑顏不是好笑顏》、《蒼老師的天籟之音》、《天海醬的大腿和宅男的寂寞》、《H版復仇者聯盟更尊重原著的地方》……

  吃完了晚飯之後,老爸就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一邊回覆淘寶網店的顧客諮詢,一邊用很大的音量播放網友自拍的《北京熱》系列小電影。

  用他的話講,他要仔細分析和評價一下國產A片的進步和不足。

  我很生氣地要求老爸把聲音關小一點,畢竟對我這個青春期少年影響不好。

  「老爸你要你要逆天啊!?A片的聲音都讓兒子給聽見了啊!我要是在學校裡強`奸了某個女同學的話,都是你的責任啊!」

  老爸知趣地調低了音量,我心力交瘁地走到客廳的電話前面,撥了小芹家的電話號碼。

  是我的心理作用嗎?怎麼感覺還能聽見書房裡傳出來的淫`聲浪語呢?應該沒關係吧?隔著電話沒有人的聽覺有這麼靈敏吧?

  電話響了5、6聲才被人接起來,是一個蠻沒有精神、略帶沙啞的女聲。

  「喂?」

  我心頭一驚,突然意識到,雖然我上次給小芹打電話的時候,她光速就接了起來,但是今天她身體不適,來接電話的可能是為了照顧女兒而提前回家的任阿姨啊!

  接電話的人只說了一句音量很低的「喂」,實在不好確定是母親還是女兒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突然就要和任阿姨對話了啊!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呢!

  難道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電話掛掉嗎?那樣也顯得我太沒有勇氣了!

  而且是你的女兒在一直糾纏我啊!以小霸王的身份蹂躪了我那麼多年,現在又換了新花樣想毀我一輩子啊!我這個受害者為什麼要心裡不安啊!

  經過了複雜的心理鬥爭之後,我決定勇敢地面對任阿姨,反正上次在小芹家裡偷聽過她們母女的談話,從談話裡判斷,任阿姨似乎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您好,我是您女兒的同班同學,我叫葉麟……」

  我一報上名字,對面的聲音立刻帶上了十二分的怒意:

  「你這混小子竟然還有臉打電話過來!?」

  任阿姨的反應如此激烈,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伯母,您先別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還有臉叫我伯母?」

  我不知道任阿姨所謂的「把她女兒害成這樣」指的是什麼,但是最近我一直在學校裡欺負小芹的確是事實。

  而且任阿姨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怪啊?是因為疲勞和憤怒的原因嗎?怎麼感覺比前日裡聽過的要嘶啞不少呢?有點像故意捏著嗓子在發音啊!

  來不及讓我想下去,任阿姨又連珠炮一樣地說道:

  「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因為我女兒倒貼你,你就不知道珍惜了是不是?她每天被你欺負了以後都躲在房間裡哭,我這個做母親的聽了以後心如刀絞啊!」

  「對、對不起,任阿姨,我、我不是故意欺負小芹的……明天她來學校的話,我會向她當面道歉的!」

  「真的嗎?」

  任阿姨的這句話突然完全不嘶啞了,還帶有與其年齡嚴重不符的調皮和自鳴得意。

  但是她下一句話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哼,你們男人都說一套做一套!還想拿幾句不痛不癢的謊話,來繼續欺騙我們家小芹嗎?我們家可沒你想像得那麼好欺負!」

  我的心咯噔一下,如果任阿姨跑到我家來登門問罪,以她前世界冠軍的實力,我和老爸絕對會立躺啊!

  萬一愛女心切的任阿姨下手沒注意輕重,我們爺倆的性命就會在這裡交代了啊!

  雖然老爸自甘墮落地正躲在書房裡寫A片評論,但終究是不希望連累老爸死掉啊!

  於是我趕忙向任阿姨請求原諒,在電話裡說了不少好話。

  像是「我欺負小芹是因為我有歷史陰影,過後我自己也很後悔……」

  還有「小芹說希望我當她男朋友讓我手足無措了,我們的年齡是不是太小了點啊……」

  但是任阿姨不依不饒,一直指責我品行惡劣面目可憎,很快就從就事論事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她說我的狹長眼睛看上去就像個平行四邊形,小眼珠在裡面動來動去就像是在玩Windows的彈珠檯遊戲。

  我靠任阿姨您真閒啊!在片場那麼忙居然還有時間在筆記本上玩彈珠檯?而且平行四邊形這樣的比喻太過分了吧!我好歹也是個人類,不是機器人啊!

  還說我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動手粗魯,忘恩負義。

  「虧得我小時候還給你吃過糖葫蘆呢!」

  任阿姨您還好意思說啊!您給我的糖葫蘆都被您女兒搶走了啊!您真想讓我吃的話,就好好在旁邊看著我吃啊!您一走小芹就原形畢露了啊!

  最後還說:「你這個陳世美,明明已經有我女兒了還想腳踏兩隻船!」

  我越聽越不對勁,於是試探地問道:

  「那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任阿姨您滿意呢?」

  任阿姨在電話裡得意地哼了一聲,似乎早有準備地說:

  「想要我不生氣,除非……除非你們倆明天就去領證結婚!」

  「誒?任阿姨你說什麼?」

  「我說明天早上警察局一開門,你們倆就給我去領結婚證!」

  你妹的結婚證!你妹的警察局!結婚證是要在民政局辦理的啊!而且警察局是24小時有人值守,不存在開不開門的問題啊!

  能說出這麼沒常識的話來,這個任阿姨絕對是小芹假扮的啊!

  居然騙了我這麼久,果然我還是太害怕任阿姨了啊!一緊張就完全忘了分辨真假了啊!

  可恨歸可恨,但是立即拆穿小芹的話,豈不是便宜了她?

  我決定將計就計,繼續跟她玩角色扮演遊戲。

  雖然仍然叫她任阿姨,但是語氣再也不是畏畏縮縮,心驚膽顫的了。

  我清了清嗓子,用潑皮無賴那樣的語氣說:

  「哈哈,任阿姨您真會開玩笑!只是玩了您女兒一下,就要逼著我結婚啊?」

  電話那邊明顯沒想到我會這麼無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了。

  「其實哈,我的確是個品行惡劣、忘恩負義的人渣,專門玩弄天真幼稚的無知少女。可是您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您女兒智商太低,非要送上門來啊!」

  「你……你……」

  扮演自己母親的小芹氣得說不出話來。

  「噢,還有,您說我腳踏兩隻船,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因為您女兒來了例假,玩起來不方便,所以我就臨時換人了……」

  小芹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

  「葉麟同學你太過分了!萬一真是媽媽接的電話可怎麼辦啊!你給她留下這種印象,還想不想她同意咱倆的婚事了啊!」

  「你還說我?不是你先假扮別人的嗎?還讓我叫了你那麼多聲任阿姨,佔便宜也該佔夠了吧!而且誰跟你有婚事了啊!」

  「我不管!反正我剛才已經把咱們之間的電話錄音了!我現在就把錄音拿給媽媽聽去!」

  誒?沒防備有這麼一手啊!我剛才可是在電話裡承認我玩弄小芹來著啊!要是真讓任阿姨誤會了,我家就得成為屠宰場了啊!

  「別、別啊!小芹你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怎麼,葉麟同學害怕我媽媽嗎?你小時候她不是對你挺好的嘛?」

  跟小霸王對我的殘酷壓迫相比,小時候任阿姨確實對我挺好,已經可以說是讓我如沐春風了。

  但是時過境遷,無論我小時候多招人喜歡,現在一旦聽說我玩弄了她的寶貝女兒,任阿姨也會立即怒髮衝冠,將我殺之而後快吧?

  「說、說不上是害怕,只是那些玩笑話被任阿姨聽到了挺不好意思罷了……」

  「你就是害怕!你因為玩弄了我所以心裡有愧對不對!」

  「你就別老說玩弄這兩個字了好不好?要怎樣你才肯答應不會把錄音拿給任阿姨聽啊?」

  「結婚!跟我結婚我就不生氣了!」

  你妹啊!原來還是說要我當你男朋友呢,一天沒見條件就變成結婚了啊!就算我答應,國家法律也不會答應兩個14歲的初中生去辦理結婚手續啊!

  我被小芹的無理要求噎得一時無語,電話兩邊都陷入了暫時的沉默。

  好死不死的是,書房裡的老爸此時換了一個片子看,這個片子的默認音量比較大,在客廳裡都能隱約聽見。

  小芹驚呼了一聲,用天塌下來的那種語氣叫道:

  「葉麟同學你在幹什麼啊!我只是一天沒來學校,你就要看那種片子來解決了嗎?」

  別冤枉人啊!有哪個變態會一邊給女同學打電話,一邊看A片打手槍啊!(也許曹公公幹得出來)看A片的人是我老爸啊!可是太丟臉了,不能跟小芹說實話啊!

  「你、你管我呢!不看A片枉少年!凡是生理正常的男人,有哪個沒看過A片啊!對了,這是我的愛好!你以前不是說過,要支持我的興趣愛好嗎?」

  小芹被我問得沒詞了。

  「嗯……對不起,是我錯了。」

  「知錯就好,下次注意。」

  我裝得對看A片一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其實心裡都把老爸給恨死了,恨不得立刻衝進書房裡拔掉電腦的電源。

  「葉麟同學,沒有注意到你這麼飢渴,全是我的責任……不過,你撇下我自己一個人看A片,我知道了以後心裡會很難受的……下次、下次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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