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 無限之軍事基地 作者:西方蜘蛛(已完成)

 
e010203 2013-6-25 13:44: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6 858622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5
一千二十. 搶佔機場

「安全!查爾斯,把掛綵的人帶過來吧!」

中尉喊了起來。接著,建築物裡立刻又被另一種慘叫聲灌滿。b排倖存的弟兄們扶著d連的所有傷兵進入了建築物。哭喊聲,慘叫聲和呻吟聲立刻刺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波茲克掏出一枚紅外線標記彈丟到墻角,然後對著步話機喊道:「哥曼德40da呼叫藍色29,哥曼德40da呼叫藍色29!完畢!」

「藍色29收到,完畢!」

「登陸點已建立,不要向藍色970東面七十碼的一處紅外線標記點開火。我重複,登陸點已建立,不要向藍色970東面七十碼的一處紅外線標記點開火,完畢!」

「收到,哥曼德40da!」

波茲克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在痛苦地扭動著的傷兵,皺起了眉頭。有一個人的腳踝被打斷了,腳彎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形狀。有些人失去了手腳,血肉模糊的肌肉和血管暴露在外面。有一個人的肋骨露了出來,紅兮兮的骨頭隨著肺部的呼吸一張一縮。有些人頭上都是血,纏了好幾層紗布都沒用。醫護兵忙得焦頭爛額,他們恨不得再長出一隻手來減輕壓力。啊!慘叫聲切割著波茲克的耳膜,使他快要發瘋。

「第四十二突擊營進入藍色區域!」步話機再次響了起來。波茲克中尉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過頭,對手下大聲喊道:「a排能動的人。都跟我來!」

「呼啊!」有人大聲回答道。

空中炮艇機開始向著陸區周圍的敵軍狂轟濫炸,第四十二突擊營的直升機編隊趁此時機冒著漫天炮火,歪歪扭扭地降落到指定地點。士兵們跳下直升機,跑到路邊。待士兵們全走完之後,直升機編隊迫不及待地拉高。趕緊逃離出這片可怕的修羅場。

天旋地轉,根本分不清是誰在開火,哪裡在開火。子彈嗖嗖地從耳邊飛過,各種彈道如同銀針般飛來飛去,交織成一張連老鼠也爬不過去的死亡之網。叫罵聲喊成一片,飛彈拖著細煙在街道間亂竄。咚!爆炸更是多得

不清。

一輛坦克停在路當中,用120毫米主炮和1275毫米機關鎗向樓上的敵軍猛烈轟擊。就在這時,嗖!一枚飛彈竄了過來。一頭紮在坦克上。轟!坦克的炮塔像玩具一樣被掀起。致命的衝擊波和鋼片將坦克周圍的人放倒在地。

一個滿身是火的坦克駕駛員掙扎著鉆出被炸毀的坦克,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一些士兵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坦克周圍,把傷兵拖到路邊掩體後面,還有一些士兵躲在坦克後面,利用坦克作為掩體掩護隊友搶救傷兵。

「醫護兵!」有人喊道。

啪!一顆致命的子彈狠狠地打中了梅德森的脖子。梅德森頭一仰。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他的步槍也摔倒在一邊。噗嘶嘶。淡紅色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波茲克中尉衝上前,抓住梅德森拼了命地拖到一堵斷墻後面。

「醫護兵!」中尉咆哮道。

噗嘶嘶,鮮血還在向外冒。梅德森張著嘴,瞪著眼,他想呼吸,但是卻吸不進任何氣體。波茲克中尉手忙腳亂地掏出止血布,按在梅德森的傷口上,對梅德森說:「堅持住。和我待在一起,看著我的眼睛,呼吸,你不是還要開五百英畝的農場嗎?堅持住,馬上你就可以回家了。」

「醫護兵!」中尉抬起頭,再次咆哮道。

梅德森痛苦地扭動著身子,掙扎著蹬著雙腿。他的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波茲克的領子,他的嘴裡和脖子上都是血,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終於有一個醫護兵跑了過來,開始搶救梅德森。波茲克握著梅德森沾滿鮮血的手,不停地說:「堅持住,快呼吸啊,你會活著回去的,去開你奧地利的小農場。」

中尉扭過頭,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那輛被炸毀的坦克。突然間,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坦克後面,定睛一看,那是弗洛茨中士!

弗洛茨趴在坦克後面,向敵軍士兵射擊。不一會兒,弗洛茨就打完了彈匣裡的所有子彈。他縮回身子,嘩啦一下拉下槍栓,取下空彈匣。他無意間抬起頭,正好也發現了波茲克。

弗洛茨朝波茲刻苦笑了一下。

轟!一道刺眼的閃光如同閃電一般劈在坦克上,波茲克和醫護兵連忙撲倒在梅德森身上。炙熱的火球再次把坦克抱住,各種碎片如同下雨般噼裡啪啦地澆到地上。嘩啦啦,波茲克和醫護兵的背上澆滿了碎片。

當波茲克抬起身子時,發現梅德森冰涼的手仍舊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只不過這時梅德森已經沒氣了。

中尉回頭看著身旁那輛被炸了兩遍的坦克,頓時驚呆了。他看見原先弗洛茨趴著的地方變成了一灘血泊。弗洛茨的屍體攤在血泊上,被炸成了兩截血肉模糊的有機物,活像一塊被砸爛的草莓蛋糕。黏糊糊的內臟流了出來,各種不可思議的肌肉血管和神經暴露在空氣中,將空氣塗成血腥味。

波茲克呆呆地看著弗洛茨的屍體,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砰!敵人打中了火焰噴射手的燃料罐,引發了一場大爆炸。火焰直接將火焰噴射手撕裂,片片燃燒著的肉塊被拋向四面八方。但是波茲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彷彿這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的步話機內傳來其他單位的士兵們的嚎叫:「第六三九單位,向右移動兩百碼。消滅西南角的守軍!第三六三單位向後撤出r03號道路!空中支援仍然不在線上,沒有炮火支援!」

波茲克和弗洛茨是因為在小學裡打架才認識彼此的,之後他們就一直黏在一塊,似乎有著聊不完的話題。他們曾互相抄過作業,也曾都被老師罵過。他們因為中學裡追著同一個女孩子而一直吵到現在

與弗洛茨相處的一幕幕如同放電影般映在波茲克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血紅色的泡影,弗洛茨的聲音從此成了虛幻在腦海裡的記憶。太快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波茲克根本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中尉!中尉!」醫護兵的吼聲將波茲克拉回現實,波茲克回頭看了醫護兵一眼,然後哇的一下子將胃裡酸溜溜的東西全嘔了出來。

幾個小時後,藍色著陸區附近的槍炮聲漸漸變得稀疏,看來爭奪藍色lz點的戰鬥基本結束了。士兵們從掩體後面慢慢直起身子,細細地察看著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城市。

路上到處都是被扭曲的屍體和被燒成醜八怪的載具殘骸。有盟軍的,也有德軍的。紫色的鮮血和紅色的鮮血攪在一塊,像條被污染的小溪一樣在街道間流淌。

醫護兵開始忙碌起來,工兵也開始修理工事和炸壞的裝甲車。天上的直升機開始增多,各種軍事物資被源源不斷地送來。

「哥曼德hq,準備實行二號計劃,」這時。所有士兵的量子步話機響了起來,「第四十二突擊營守住藍色著陸區周圍正面六個街區。縱深五個街區。第四十五突擊營負責清空r57號道路。第四十突擊營攻佔呂貝克機場,完畢!」

「你們都聽見了!我們快干吧!」有人大聲喊道。

嗚,第847航空中隊和第845航空中隊的直升機編隊飛了過來,緩緩降落在街道上。接到命令的部隊開始騷動起來,士兵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鉆進輕型運輸直升機。待a排的所有有戰鬥能力的人都進入直升機後,波茲克提起步槍,也跟著鉆了進去。

引擎的聲音開始變尖,第847航空中隊和第845航空中隊的直升機慢慢拉高,開始向呂貝克機場的方向前進。為航空中隊送行的是第四十二突擊營士兵們的目光和咒罵。

波茲克坐在擁擠不堪的直升機內。身體隨著機身的震動左右搖晃。駕駛室內的無線電通訊器沒完沒了地響著,使人特別煩躁。

又是一段無聊的等待。

「哥曼德40注意,」機載無線電通訊器裡傳來第四十突擊營營長帕斯克少校的聲音:「a連負責清空機場跑道周圍的機庫,然後在藍色h區掩護b連清除跑道周圍的ada,c連搜索並摧毀機場內所有的目標,d連清除跑道周圍的建築物。第四十五突擊營的弟兄們會掩護你們以及為我們警戒後方,完畢。」

波茲克輕輕地把頭靠到椅背上。

不知過了多久。機身突然一個顛簸,將機艙內的所有人都顛起來。波茲克險些親到直升機的天花板。

「他媽的怎麼回事?」

下面傳來激烈的輕武器交火聲,還有密集的爆炸聲。砰砰砰!不知從哪裡打來的子彈,打到直升機上,發出石子撞罐子的聲音。

咣!遠處一架輕型運輸直升機凌空炸開,燃燒著的殘骸飛濺得到處都是。

機艙內的士兵們騷動起來,大家嚷嚷著要出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飛行員回過頭來喊道:「大家都坐穩了!我們到呂貝克機場了!」波茲克拉著機艙天花板上的把手,低頭往下看。他看見不少武裝直升機飛離飛行編隊,對著敵軍的火力點狂轟濫炸。

「幹掉它了!」機載無線電通訊器裡傳來了武裝直升機駕駛員興奮的聲音。

幾架直升機在武裝直升機和特殊煙幕彈的掩護下急急地降落在跑道上,待直升機內的士兵們全跑出來後,直升機又急急地拉高離開。由於每個士兵頭上戴的電子護目鏡都有熱成像功能,所以波茲克可以很清楚地透過白白的煙幕看到那些士兵臥倒在跑道上,朝著跑道邊上的防空炮開火——他們一定是b連的士兵。

咚!一聲巨響。一架武裝直升機被防空炮火擊中。武裝直升機冒著濃濃的黑煙在空中拚命地翻滾著。「五月!五月!我們正在下墜!紅色殺手57號正在下墜!」那駕駛員的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傳進了其他直升機的機載無線電通訊器。

「小心!」另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閃避!閃避!它來了!小心!」轟!那架被擊中的武裝直升機撞到了一架直升機。兩架直升機被火球裹住,咣!燃燒著的殘骸被狠狠地拋向四面八方。有一片螺旋槳殘骸高速旋轉著從波茲克坐的那架直升機旁掠過,差點砍掉波茲克的腦袋。

「基督耶穌啊!」

d連的直升機編隊開始降低高度,砰!直升機編隊打出了特殊煙幕彈。團團白煙遮住了著陸地點——一棟還算完好的候機大樓。

一些直升機急匆匆地降落在候機大樓前的空地上,另一些降落在候機大樓的樓頂。波茲克坐的那架直升機降落在大樓的樓頂,他和士兵們跳下直升機,迅速跑到樓梯口。

直升機爭先恐後地溜走了。

「準備引爆!」一個德軍士兵在樓道口的門上安裝了一枚特殊炸彈。嘀嘀嘀!炸彈開始尖叫,士兵們立刻貼在墻邊,壓低腦袋。嘀嘀嘀的頻率越來越高,最後咣的一下炸開。門像一枚加農炮彈一樣撞進室內,引起漫天灰塵。特殊炸彈爆炸後。另一個士兵朝內丟了枚閃光彈。閃光彈炸開,其他士兵迅速衝進樓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對著他們認為可疑的目標短點射擊。緊接著,一場大清掃開始了。

「一班進入,右邊!」

「下一個單位,進入。左邊!」

「進來了!左邊!」

「目標,前方三十碼。桌子後面!」

「收到,目標在前方三十碼,桌子後面,我正在干預。」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康納端著步槍邊向目標短點射擊邊向目標靠近,直到將那個盟軍打死。

「目標倒地!」

「下一個單位,警戒!」

「呼啊!」

突然間,一枚結實的,發著微藍光的球形物體飛了過來。「手榴彈!」有人咆哮。咣!敵人手榴彈炸開,將周圍炸得灰濛濛的。灰塵散去後。托裡斯艱難地站起來,查看四周,他發現菲爾斯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人倒地!菲爾斯倒地了!」

「接敵!」

周圍響起了盟軍輕武器彈藥出膛聲,士兵們立刻找就近掩體躲避。子彈噗噗地打在地上,打在掩體上,激起碎片和灰塵。托裡斯抓住菲爾斯。將他拖到一根柱子後面。

菲爾斯肯定是死了,他滿身都是血,他的下巴,左小腿上的肉都被手榴彈碎片削掉,血淋淋的骨頭露了出來,場面非常可怕。

「王八蛋!」托裡斯邊罵邊用力撕開菲爾斯的衣領,拽掉菲爾斯的身份牌。

「敵人在梯層那!」

多伊從掩體側面探出身,迅速趴在地上,架好機槍。咚咚咚!從槍口飛出的成排的子彈如同一根長長的銀針一般,一頭接著機槍槍口,另一頭接著梯層。多伊一下子將梯層上的所有欄杆全部打爛,同時他還宰掉了好幾個敢於冒險的敵人。

「小股敵人!大概有一個班!」

蓋溫探出掩體,連開好幾槍才將一個盟軍放倒。蓋溫迅速縮了回來,用力扳了扳步槍上的準星和照門——他的步槍準星一直都有問題,蓋溫常常抱怨軍需處的那幫肥豬沒有仔細校正步槍準星就將步槍交給士兵,他認為這純屬是謀殺!

「卡爾!過來!」有人在喊。

卡爾鉆出掩體,向喊他的那個人跑去。結果半路中他腳下一滑,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正當卡爾剛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啪!他的額頭被敵人的子彈打中。卡爾的半個腦袋被打爛,他的頭盔被彈向空中。卡爾剩餘的腦袋如同一朵盛開的紅玫瑰,鮮血嘶啦啦地噴濺出來。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身體觸地之前他就死了。

「老天爺啊!卡爾陣亡!」

「老規矩!」

火力班開始加強火力,吸引並壓制敵軍火力。一班和二班迅速向左右散開,擴大攻擊範圍。

「還有一個敵軍士兵,那裡!」

眼疾手快的波茲克舉起步槍,連開三槍將藏在梯層上的那個盟軍撂倒。「目標倒地,停止射擊!」波茲克喊道。槍聲停止,等到小隊登上梯層,來到那個敵人士兵被撂倒的地方時,波茲克發現那傢伙還沒死,他的肚皮還一挺一挺地,看來他還在艱難地呼吸。

弗洛茨的死相立刻衝進了波茲克的腦海,他想到了那塊血淋淋的,被砸爛的草莓蛋糕,他想到了弗洛茨的家人在接到陣亡通知書後的樣子,他想到了交戰規則,交戰規則中明令禁止射擊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敵方士兵。

可是,去他媽的交戰規則!

波茲克舉起步槍向那個敵人的肚皮上補了幾槍。啪!紫色的鮮血飛濺出來,濺到地上,有一些還飛濺到波茲克臉上。

「還有人嗎?」

「他們都死了!」

「我已就位,左邊!」

「清空!」

「所有目標都被消滅!」

嘀!波茲克中尉按響了肩上的量子步話機:「a排已清空建築物東側走廊,有兩人陣亡。請求下一步作戰指令,完畢!」

「幹得好。剛才b排發現候機大廳有兩百多號人,根據b排報告稱他們是非戰鬥人員,我希望你們代替b排的弟兄們看住這幫傢伙,交戰規則,只要發現有一人試圖襲擊,你們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消滅!」

波茲克中尉一把將通話掐掉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6
一千二十一. 漢諾威之戰的結束

這是一個大膽絕倫,完全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進攻計劃!

1966年7月2日,在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德軍在英國皇家海軍,意大利海軍的配合之下,在德國城市呂貝克進行了大舉登陸!

這是一次大規模的登陸作戰,英國皇家海軍的絕大部分力量,德國的武裝直升機、運輸機等等在內全部參與到了此次作戰行動之中。

這是一次完美的海陸空一體合作!

戰役代號「雷暴」,戰役總司令——德意志元帥弗裡茨.埃裡希.馮.曼施坦因元帥!之前在中東指揮這德意志軍隊奮戰的偉大元帥!

而參戰地面部隊主要組成部分便是那些在中東戰區身經百戰,德意志最精銳的一群武裝:

德意志曼施坦因集群!

此前,隨著德意志軍隊在中東的不斷取勝,以及土耳其、伊朗等國陸續加入同盟國,並大舉派遣兵力進入北非、中東地區,曼施坦因已經能夠從中東騰出手來了。

他,被恩斯特.勃萊姆任命為了「雷暴行動」的總司令官!一個德意志最傑出的元帥之一!

而做讓人驚異的是,如此規模龐大的兵力調集,居然沒有被盟軍偵察到哪怕一點。而這,必須得感謝沉寂了許久的小靈和她的紫光軍事基地!

小靈和紫光軍事基地,正在用遠遠領先於這個時代的各種手段破壞著盟軍的偵察,發佈著假的訊號干擾著盟軍的雷達以及一切通訊偵察手段!

如果戰爭最終以德意志的勝利而結束,那麼毫無疑問小靈和紫光軍事基地將會是這場勝利的最大的幕後功臣。

呂貝克一旦重新回到德國手中,德軍和他們的盟友們,將可以沿著漢堡、不萊梅一線肆無忌憚的發起進攻,甚至將在德國境內的盟軍全部包圍!

回到德國的,是一支真正意義上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

現在,盟軍終於知道了德軍的真實意圖,在漢諾威的杜比準將也終於知道了德軍的真實意圖。

什麼增援特頓,什麼進攻漢諾威,全部都是假的,德國人根本就是在那隱藏真正的計劃——「雷暴」!

所有的一切無非都是在那演戲,都是在那迷惑敵人,一場如此大規模的登陸作戰才是德國人真正的意圖所在!

盟軍,正在陷入到可怕的包圍之中

但是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太晚了盟軍和他們的總司令威斯特摩蘭現在唯一希望的,只是呂貝克以及附近的盟軍能盡全力的守住那裡,否則可怕的災難很快便會降臨。

但是從德國人的動態和氣勢來看,他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敵人如此的實現「美夢」的!

「勝利從來沒有距離我如此之近」在終於等到了自己需要等到的消息後,王維屹卻是出奇的平靜:「現在,讓我們來結束在漢諾威的戰鬥吧!」

讓我們來結束在漢諾威的餓戰鬥吧——當恩斯特.勃萊姆元帥下達了這一命令之後,德意志的士兵們終於完全毫無保留的露出了自己最猙獰的爪牙!

這才是真正的攻擊——德意志軍隊最真實戰鬥力最真實的體現!

王維屹毫不保留的投入了自己所有能夠投入的力量,並且下達了他新的命令:在7月5日之前結束全部發生在漢諾威的戰鬥!

聽起來有些困難,但當這裡的德國和英國的士兵們聽聞強大的德軍已經在呂貝克完成登陸,巨大的歡呼聲在他們的嘴裡發出

沒有什麼別這更加令人興奮的事情了!

他們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為了德意志的自由和榮耀而戰,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戰爭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然而,這一天卻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那種興奮與狂喜,那種巨大的熱情,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而這體現到戰場上,便是那如同閃電一般的攻擊!

相反的,原本一直都在頑強戰鬥的盟軍,士氣卻一下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士兵們是有信念的,也正是信念支撐著他們絕不屈服,可一旦這樣的信念轟然倒塌,那麼便會發生最可怕的事情。

而此時,杜比準將正在經歷著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刻。

他曾經為自己能夠阻擋住德軍的攻勢而沾沾自喜,他曾經認為自己能夠和骷髏男爵打的難解難分而把自己歸類於一代名將的地位上。

可是他現在發現這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幻夢而已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打擊是比這更加殘酷的嗎?

無論在漢諾威繼續堅守多少時間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可是,讓他倍感無奈的是,即便毫無意義他也必須得絕望的防禦下去。

只有本人才能夠明白其中的痛苦!

杜比準將苦澀的笑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難過的呢?他以為自己可以和骷髏男爵相提並論了,但其實,自己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在男爵的面前,自己永遠都是一個悲哀的小人物。

槍炮聲一陣高過一陣的傳來,似乎在那炫耀著德意志即將到來的勝利。而前線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到了他的指揮部,形勢幾乎是在一轉眼間就變得危急起來。

杜比準將已經請示了威斯特摩蘭總司令,但是那位總司令大概現在也是一籌莫展,除了讓他繼續堅守根本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杜比準將知道,亂了,全都亂了,從自己這裡開始,一直到盟軍的總司令部已經全部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失敗就在不遠的地方朝著盟軍招手

在以德軍為中心的聯軍於7月2日在呂貝克大舉登陸之後,恩斯特集群驟然加強了自己的攻勢,一波高過一波的攻擊,讓漢諾威很快成為了汪洋大海中的一頁扁舟,隨時隨地都有沉默的危險。

杜比竭盡全力的不想讓自己的船沉沒,但是很顯然的到現在他已經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將軍,我們就快要失敗了嗎?」他的副官豪威爾少校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啊,我覺得我們就快要失敗了」杜比並沒有隱瞞什麼:「當敵人重新奪取呂貝克之後,任何的戰鬥便不再有意義了。少校,你覺得我們像是傻子嗎?被敵人如同提線木偶一樣掌握在手裡玩弄著,而自己卻還以為就快要看到勝利了」

豪威爾少校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啊,不管從什麼方面看盟軍的那些指揮官們都成為了一群傻瓜。

「我們還能怎麼辦呢?」豪威爾少校嘆息了一聲:「我們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所以只能一直堅守在這裡,而我想,大概我們的面前很快就會出現敵人了吧?」

「我們的面前很快就會出現敵人了」杜比也重重的嘆了口氣:「可是起碼有一點是幸運的,骷髏男爵雖然是個很可怕的敵人,但他卻是一個紳士。起碼在你投降之後,他不會傷害你的。只是少校,你做好當戰俘的準備了嗎?」

少校,你做好當戰俘的準備了嗎?

當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豪威爾少校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少校雖然還沒有想好這一點,但是在戰場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大量的俘虜。最先投降的是那些才感到漢諾威不久的澳大利亞士兵。

要知道,如果戰鬥順利的話,他們會表現的非常勇敢,但如果戰爭出現了重大轉折,那麼他們的心態便會不可避免的出現波動。

他們可不想都死在這裡

德國人接受到了大量的俘虜,他們甚至沒有時間來管理這些俘虜,只是臨時在戰場上設立了一些戰俘營,讓俘虜們自己走進去。

而這也讓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在所謂的戰俘營外,根本沒有任何站崗看管的人,那些戰俘們完全可以輕易的離開,可是,卻很少有人這麼做的。

「最後的紳士」恩斯特.勃萊姆元帥在戰場上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們清楚自己雖然當了俘虜,但起碼生命卻是安全的。而一旦離開了這裡,天知道會被是流彈擊中。

所以,他們老實的呆在了這樣的「安全屋」中

這個造成的影響是一連串的,開始有更加多的人效仿他們的做法,甚至不用看到敵人,便有許多的人主動的尋找到了戰俘營,並且讓自己也成為了戰俘中的一員。

讓人啼笑皆非,但仔細想想其實一點也不好笑的事情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呢?

在7月3日的時候,德英聯軍已經突進了漢諾威,大量的澳大利亞士兵投降了,但美國海軍陸戰第7旅的絕大部分人還在繼續奮戰著。

相比於澳大利亞人,他們對於杜比準將要忠誠的多,在沒有接到命令,或者是徹底絕望之前,他們是絕不願意就這樣放下武器的。

漢諾威的戰鬥依舊激烈無比,但這時候卻出現了最讓杜比準將,其實也是最讓美國人頭疼的事情:

漢諾威的德國民眾就和所有被佔領城市的德國普通人一樣起來反抗了!這樣的一幕在恩斯特集群進軍的過程中曾經無

次的上演著

當恩斯特.勃萊姆元帥進入漢諾威的時候,已經是7月3日的晚上了,三分之一的城市掌握在了德軍和英軍的手中,而且控制整個城市的步伐也開始加速起來。

「我很高興聽到你們這樣的匯報!」王維屹平靜的告訴自己的部下:「科爾克上校,你的坦克突擊群傷亡大嗎?」

「是的,元帥,傷亡還是比較大的。」在元帥面前科爾克上校沒有任何隱瞞:「不過和我們取得的戰果相比,我們完全可以忍受這樣的傷亡。」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精神。」王維屹讚許的點了點頭:「但是我看到敵人還在頑強的抵抗著,如果在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你能繼續帶給我好消息,我想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我會做到的,元帥!」當科爾克上校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像起了一件事情:「元帥,您曾經答應過我,會給我親自佩戴上鐵十

勛章,然後,最近的軍服上卻佩戴上了一枚。更加重要的是,這是亞力克森男爵親自授予自己的!

為他戰——為他死!

科爾克上校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流傳在德軍中的這一句話

指揮官狂熱的情緒總會傳染給部下的,從作戰一開始就始終戰鬥在第一線的科爾克坦克突擊群,好像一群瘋子一般重新投入到了進攻之中。

在他們的兩翼,是大德意志團和英軍的士兵們,他們在城市戰中表現得並不急躁,而是一點一點清除著敵人的阻礙,一點一點的穩固住已控制區。

在殘酷的戰鬥中,那些走上戰場並沒有多久的英國士兵也在迅速的成長著。

而那些美軍的陣地卻在一寸一寸的失去,他們不斷的後退,不斷的收縮陣地,但卻始終沒有辦法阻擋住敵人前進的步伐。

7月3日深夜,一個噩夢般的消息讓本來就如坐針氈的杜比準將更加陷入了絕望之中:

一支德軍突擊隊突襲了設在漢諾威的盟軍軍用機場,並且俘虜了那裡的地勤人員和為

眾多的飛機。

上帝啊,還有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呢?機場落到了德國人的手裡,現在,杜比準將連撤退的路線都被完全的堵死了。

他認為這是一個悲劇,一個真正的悲劇,現在他不得不直面最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忠誠的豪威爾少校一直都在陪伴著他,儘管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勸慰準將,但是能夠陪在他的身邊起碼也能夠盡到一個副官的責任吧。

「巷戰進行的如何了,少校?」杜比準將勉強問道。

「情況不是特別樂觀。」豪威爾少校實事求是地說道:「我們缺乏巷戰防禦的經驗,而且敵人的攻勢太過猛烈,所以我想我們很難繼續堅持了。」

杜比準將點了點頭,然後忽然說道:「你知道一個人嗎?這個人出生於弗吉尼亞。他在美墨戰爭中表現卓越,並在1859年鎮壓了約翰.布朗的武裝暴動。在美國南北戰爭中,他是美國南方聯盟的總司令。內戰中,他在公牛溪戰役、腓特烈斯堡戰役及錢瑟勒斯維爾戰役中大獲全勝,他的名

十年後方於其抽屜中再度發現。李將軍將不獲響應當成政府對其保留法律追訴權」

說到這,他沉默了下:「李將軍申請特赦立下範例,鼓勵許多前美利堅聯盟國部隊官兵接受再度成為美利堅合眾國公民。他失敗了,他投降了,但這不妨礙他成為受到幾乎所有美國人尊敬並且崇拜的偉大人物」

豪威爾少校一下便明白了準將的意思:「你也準備放棄戰鬥了嗎?」

杜比準將的話裡帶著一些苦澀:「是的,我想我也準備投降了,戰鬥結束了,起碼屬於我們的戰鬥結束了,我不奢望會成為李將軍那樣偉大的人物,但起碼我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士兵們再白白的在戰爭中失去生命了。」

豪威爾少校默默的點了點頭,有誰願意死去呢?

杜比準將接通了和盟軍總司令部的電話:「總司令官先生,漢諾威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我們正在迅速的失敗著,為了殘餘士兵們的生命,我將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是的,這一切的責任將由我本人來承擔。感謝您的理解,祝您和盟軍好運!」

然後他放下了電話,緩緩的轉過頭說道:「那麼現在就讓這可怕的一切結束吧!」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7
一千二十二. 屠殺

波茲克中尉已經麻木了。

按照作戰指令,a排衝進候機大廳。大廳內的兩百多號人尖叫起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德軍士兵們大聲吼叫著讓滯留在候機大廳內的所有非戰鬥人員就地趴下。

火力班衝上候機大廳旁的梯層,在梯層上設置好簡易觀哨點。

「趴下!所有人都給我趴下!」德軍士兵們咆哮道:「所有人把手放到腦後,面朝地面趴下!」

砰砰砰!布維奇警告性地朝地上連開幾槍,隨即,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哭喊聲響成一片,場面變得混亂不堪。

「趴下!都別動!」

梯層上的德軍士兵舉著各種武器警惕地指著下面候機大廳裡的人群。候機大廳裡的德軍士兵手腳並用,那些屬於非戰鬥人員,以為這裡已經變成美國土地的美國人和歐洲人,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被德軍士兵粗暴地壓在地上。

「今天開不開心啊?啊?」波茲克一手舉著步槍,另一隻手**扭著一個跪著的美國人的手臂,將他的手臂扭到他的腦後,那人疼得直嚷嚷。「把手放到腦袋後面,你這頭蠢豬!聽不懂人話嗎?面朝地趴下!」波茲克一腳將那個美國人踹倒在地上。

砰砰砰!又是一輪警告性射擊。候機大廳裡一聲驚叫之後,所有的美國人手放腦後,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

有些人還在抽泣哽咽著。

「看來我們把他們鎮住了。」唐納德邊舉著步槍邊喘著粗氣邊對身邊的彼得說。彼得朝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波茲克拿起肩上的量子步話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哥曼德40da呼叫哥曼德hq,我們已經鎮住候機大廳裡的非戰鬥人員。我重複,我們已經鎮住候機大廳裡的非戰鬥人員,完畢。」

「收到,哥曼德40da,看守好那些人,我們會調遣直升機來接你們。我重複。看守好那些人,萬不得已再開槍,我們會派遣直升機來接你們,完畢。」

「哥曼德40da收到,完畢。」

埃德蒙從懷裡掏出一包煙。從中**一支香煙。低下頭用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然後吞雲吐霧起來。

「這群人真麻煩。」

一些德軍士兵在趴在地上的那群非戰鬥人員中穿梭,仔細搜索著他們身上的東西。不遠處。那些士兵的隊友正舉著武器,小心翼翼地掩護著他們,以防那些非戰鬥人員造反。

「炮彈來襲!」突然有人喊,所有人立刻臥倒隱蔽。咻——一枚炮彈尖叫著砸下來,咣的一下砸在候機大廳的落地窗外,將窗戶震碎。大地搖晃著,稀里嘩啦的土塊沙子混合著細細的玻璃碎片一下子捲進候機大廳,澆到人群身上。

候機大廳裡又炸開了鍋。

「趴下!都趴下!」士兵們喊破了嗓子咆哮道,「雙手抱頭。面朝地趴下!」

轟!外面一聲巨響,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邊旋轉著邊冒著濃煙朝著候機大廳撞來。那是一架被炮火擊中的直升機!

「遠離窗戶!小心!」布維奇咆哮道。

砰!咣!直升機撞進大廳內,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致命的碎片到處咻咻的飛來飛去。啪!一枚機翼碎片竄過來,打中凱文的左臂肩膀。凱文只覺得好像撞到了一堵墻,然後他的左手臂連同著半個胸膛一起飛了出去。嘶啦啦!殷紅色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噴了出來。凱文瞬間失去知覺。他雙膝向地上一跪,然後整個身子向旁邊倒去。

「媽呀!凱文倒地了!」

那些美國人被嚇呆了。一個美國人趴在地上,哽咽著。他扭頭看了看左邊,又瞅了瞅右邊,發現沒人注意到他。然後這個美國人站起來,撒腿就跑。

「嘿!嘿!嘿!回來!」布維奇注意到這個開小差的人,吼道。可是那個美國人根本就不理他,仍舊不要命地往外跑。

「有人擅自逃離!」

「看住其他人!」

「把他放倒!」

「奶嘴!放倒他!」

狙擊手科爾單膝跪地,迅速托起狙擊步槍。他穩穩地托著狙擊步槍,手絲毫沒有顫抖。那人瘋了一般的往外狂奔,科爾不緊不慢地調轉著狙擊步槍,將槍口緊緊地咬住那個人。

砰!一聲槍響,那個狂奔的人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時候,整個候機大廳裡的兩百多名非戰鬥人員都發瘋了,他們叫喊著站起來,與德軍士兵推推搡搡。

砰砰砰!警告性射擊都沒用了。很快,衝突升級,美國人開始毆打德軍士兵。士兵們將步槍橫在胸前,**推搡著那些**的人們。

「失控了!他們失控了!」

「殺光他們!」

「開火!」

「開火!所有火器一律射擊!」

埃德蒙**甩掉手裡的煙。

接著,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開始了。

咚咚咚!埃德蒙和多伊架著機槍向人群**掃射。子彈鏈跳躍著源源不斷地鉆進機匣蓋,槍栓**地前後**著,冒著青煙的彈殼一枚枚飛出拋彈窗,就像自來水一樣澆在地上,互相碰撞著發出刺耳的叮叮聲。機槍彈如同暴雨般掃向人群,活像割麥子般將人們一大片一大片地放倒——埃德蒙和多伊似乎在試驗手中班用機槍的超負荷工作性能。

瘋了!瘋了!!都瘋了!!!候機大廳裡的兩百多人尖叫著如同潮水般湧向大廳出口,在他們身後,士兵托起手中的武器,拚命射擊。紫色的血液與漿糊般的殘肉從人們的身上迸濺出來,灑得到處都是。整個場面根本無法用血腥來形容。

波茲克端著步槍將一個嚇壞了的小女孩一槍放倒,她那悲痛欲絕的母親跑過來,想要拉那個小女孩,結果也被波茲克打死。

波茲克的胃開始翻江倒海,他想吐,但吐不出來,胃裡的東西早就被他吐乾凈了。

步槍裡的磁撞針狠狠地撞擊在子彈上,將彈殼裡的火藥點燃。子彈轟的一下飛出槍膛。火藥的衝擊力將磁撞針狠狠地壓回去。彈殼伴隨著星星火藥叮的一下彈出,彈匣裡的下一枚子彈被頂了上來。磁撞針回到機匣磁場,再被磁場狠狠地推向前,撞向子彈。如此往復,每個人手裡的槍都在發狂地吼叫著。

奧裡森中士砰的一槍將一個人的腦袋打飛。然後他又掉轉槍口將另一個人的腿打斷。那個人還在地上艱難地爬行。於是奧裡森又在他身上補了兩槍。

奧裡森終於忍不住了,他邊嘔吐邊開槍。

慘叫聲大得似乎要把候機大廳天花板震下來。康納咬著牙,他每次瞄準一個人。動手開槍之前總是先把眼睛閉上。

費雷德端著一把霰彈槍。在他腳下,霰彈槍的塑料彈殼和彈殼釘已經堆積如山了。他一槍將一個老嫗打死,然後又把他老伴打倒,紫色的鮮血濺了一地。

屍體遍地都是,血腥味衝擊著人們的嗅覺器官。十年之後,凡是經歷過這件事的老兵在談起當時的經歷後,都會搖著頭說:「太慘了,那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可怕的場景。」

十幾分鐘之後,屠殺結束。按照規定。在殺掉俘虜之後應該再往他們的頭上補槍。可是當時沒有一個士兵這麼做。大家癱倒在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屍山,目光呆滯。這些屍體中有年輕的,有年邁的,也有小孩子。

啪嗒,不知是誰的步槍摔在地上。

兩行細細的淚水慢慢地從唐納德的眼眶中溢出。順著粗糙的臉頰緩緩地滑到他的下巴,然後啪嗒一下滴到地板上。唐納德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將氣吐出。

康納顫抖著雙手取出一包煙,然後顫抖著取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嘀!量子步話機響了起來:「哥曼德40呼叫哥曼德hq,呂貝克機場已被我們佔領。我們需要第五十九獨立突擊營。我重複,呂貝克機場已被我們佔領,這裡沒有敵人了,地面安全,第五十九獨立突擊營可以過來了,完畢。」

奧裡森抓起肩上的步話機一下子狠狠甩在地上。

第三突擊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終於完全拿下呂貝克機場。此刻的呂貝克機場已經被工兵們改造成一座大型前哨軍事基地。一架又一架直升機起起落落,忙個不停。各種軍事物資源源不斷地被送到前哨基地。運輸機停滿了跑道,一堆又一堆士兵從運輸機裡湧了出來,迅速排成若干個長隊,密密麻麻佔滿了整個機場的跑道。

整個機場到處都是戴著頭盔,全身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以及飛來飛去,起起落落的直升機和運輸機。運送貨物的卡車來來往往穿梭於其中,顯得異常繁忙。

眼前的這一幕,讓老兵們感到又自豪又心酸:他們自豪的是自己總算將這個硬骨頭啃下來了。他們心酸的是為了這個硬骨頭他們損失了太多的弟兄。

一架重型運輸直升機在前哨基地的跑道上停穩後,打開後擋板。緊接著,一股冷風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原本暖烘烘的機艙,吹透了空蕩蕩的機艙內的兩個人。

坐在艙門口的一等兵亞克利特.洛奇爾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後回過頭,拎起腳邊的背包和步槍,跟著莎莉.裡恩下士走出機艙。

亞克利特跟在莎莉身後,單肩背包,步槍抵在胸前,昂首挺胸,身上的裝備又干凈又整齊,就像即將要參加閱兵儀式一般。莎莉走在亞克利特前面,她的臉色如同一顆發霉的青菜一般黃得發青,好像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她身上的裝備隨著她腳步的震動叮叮噹噹響著。

這是老兵與新兵最鮮明的對比。

亞克利特.洛奇爾是新來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書獃子。不像部隊裡的大部分人,參軍是因為近乎殘暴的役制。他參軍完全是他自願的。

莎莉.裡恩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但是她卻很少說話,因為她的弟弟在一次戰鬥中陣亡。她已經當了兩年兵了,莎莉參軍原本是因為她要為她弟弟報仇。可是到了這兒,她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她想像的那樣,敵我分明。

他倆穿過大半個基地來到d連的臨時陣地。走進臨時陣地,他們找到a排的位置,卸下武器裝備。

奧裡森中士走了過來:「新來的?」

莎莉鳥還沒有說話。倒是亞克利特騰的站起來,挺直腰板,用盡全力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一等兵亞克利特.洛奇爾前來報告!」

亞克利特的吼聲驚動了陣地上的其他人。他們停下了手中的事,一聲不響地看著亞克利特,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憲兵來檢查啦!」

「你打仗打瘋了吧。孩子!」

「別這麼嚴肅。孩子,」奧裡森笑著說道:「現在不是打仗。另外,你以後千萬別向軍銜比你高的士兵敬禮。」

「是!」

奧裡森搖了搖頭。笑著走開了。

亞克利特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在眾人那令人不安的目光下慢慢坐下。

有人嘿嘿地輕笑了兩聲。

亞克利特從包裡拿出一本書。他翻開書,一張照片滑了出來。照片上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年輕女孩,她的笑容簡直可以迷倒一切男人。

「這是誰啊?」眼疾手快的傑克斯一把搶過亞克利特的照片,「真漂亮,是你的女朋友嗎?」

弟兄們一下子來了興趣,全都圍了過來。「還給我!」亞克利特徒勞地伸手去抓照片,但是都被傑克斯閃開了。

「快看!照片後面還有

「親愛的戴安娜,」傑克斯翻過照片。大聲朗讀著,「我可能隨時都會戰死沙場,但是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別人的生,如果能讓那些醜陋的敵人全部死光,那我也在所不惜!既然我成為了一名軍人,既然我來到了這裡。我就必須隨時接受死亡。戰鬥是一名軍人畢生的職責,勇士為戰爭而生。我會一直戰鬥,直到陽光刺破黑暗。」

「真感人,真熱血!」

「勇氣可嘉啊,鮮肉。我看你連槍榴彈和榴彈之間的區別都不知道!」

「傻啊!」

「殺敵人的想法會讓你興奮嗎,一等兵?你會捏著你那根該死的,又粗又長的老二幫我們干翻那些敵人嗎?」

「你真的以為戴安娜會安安心心地等著你回來嗎?你不要太天真了!」蓋溫搖著頭說道:「也許你的戴安娜早就被別人佔有了,只是你現在不知道罷了。或許是你的鄰居,或許是郵差,或許是你的朋友,甚至他們連孩子都有了。與其你回家發現這驚人的事實,還不如你現在就忘掉她!」

「就是!」傑克斯接上話:「你回家後她也許會抱怨你只有三英吋長,而另外一個傢伙有六英吋長!」

「你講得太誇張了,誰的『迪克』有六英吋長啊?!」波亞抬起頭,說。

「有!我知道有一個人的『迪克』有六英吋長,那就是那個正在干亞克利特女朋友的傢伙!」傑克斯叫道。

「你們這幫不要臉的傢伙,整天要麼講『花生』,要麼講『劍鞘』,要麼講『賽門』,你們不覺得噁心嗎?」

「哎呦喂!」

「耶!」周圍的人開始起哄。

亞克利特騰的站起來,**推了一下傑克斯:「你他媽再亂說!」

「嗯,你想怎樣?你難道想用你那條該死的**來舔我的**嗎?」

「夥計們,別再糾纏這塊鮮肉了,咱們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霍伯爾嘲笑著說了一聲。

「兄弟們,想聽什麼曲子?」蓋溫這時候拿出了一根笛子問道。這可是士兵們在空閑時候不多的娛樂活動了。

「你會吹《聖誕節的十二天》嗎?」鮑薩克斯問道。

「沒問題!」蓋溫回答道,「來吧,大家一起來唱!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然後把長笛架起來,把嘴唇壓在唇墊上。

輕快的旋律順著蓋溫的嘴唇從笛子中流出,一朵朵音符如同快樂的小鳥一般從笛子中撲騰而出。蓋溫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中。一旁的萊頓記者叼著一根煙,扛起攝像機。

士兵們被這笛聲感染,開始猥褻地大聲唱起來。其他單位的陣地上的士兵也紛紛回過頭來,加入到了合唱之中:

「在聖誕節的第一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聖誕節的第二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兩隻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聖誕節的第三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三塊肥皂塊,兩隻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聖誕節的第四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隻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聖誕節的第五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五瓶不靠譜的莫托洛夫雞尾酒,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隻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聖誕節的第六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六枚原子彈,五瓶不靠譜的莫托洛夫雞尾酒,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隻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

歌詞聽起來非常歡快,但怎麼聽卻都透露著一種蒼涼!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8
一千二十三. 施塔德攻擊戰(上)

盡在尋書網()

呂貝克已經重新回到了德國人的手中,而伴隨著杜比準將的投降,漢諾威也回到了德軍的手裡。

在恩斯特集群的突擊開始之後,一切都在按照好的一面發展。敵人已經完全被玩弄在了鼓掌中。

現在,盟軍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是否能夠佔領整個德國,而是考慮是否會被德國人包圍了!

現在,意大利人也徹底撕開了自己的偽裝,公開宣佈退出同盟國,加入到了軸心國的行列中。

意大利人的背叛其實並不稀奇,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再到現在,意大利人總是在背叛、背叛、再背叛的過程中度過的。

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方,他們唯一在乎的,是戰爭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少利益。雖然他們每一次的背叛,帶給這個國家的只有傷害,而不是什麼利益,但是意大利人卻總是喜歡在這樣的遊戲中孜孜不倦。

這大概也是一個國家的特性吧。

俄羅斯、烏克蘭、意大利的同時加入軸心國,以及聯軍在呂貝克的大舉登陸,讓戰爭的局勢發生了異常重大的改變。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無法再抽調出更多的兵力了,他們無法給予俄羅斯以懲罰,甚至無法給予意大利人以懲罰。

而在這個時候,奪取了漢諾威的恩斯特.勃萊姆元帥,下達了全面反擊的命令:

所有的軸心隊,向前挺進——向前——一直向前!把所有的敵人趕出德國的土地——把所有的敵人永遠的趕出去!

在骷髏男爵的命令中,軸心國的軍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飛機在咆哮,坦克在咆哮,士兵們在咆哮:

——德意志在咆哮!

整個德意志的戰鬥熱情已經被徹底點燃,所有的德國人人——無論是士兵還是平民,都很清楚的知道,在亞力克森男爵的帶領下,勝利已經離他們並不遙遠了。也許一年,也許就在明天,勝利女神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1966年7月5日,奪取了漢諾威的恩斯特戰鬥集群,和奪取了呂貝克的曼施坦因戰鬥集群,以及在特頓的德軍部隊,同時向德國重鎮漢堡發起攻擊,戰役總司令長官:

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男爵!

此時的盟軍已經放棄了攻擊態勢,被迫龜縮到了以漢堡為中心的一線戰場,由進攻轉入防禦,這就是戰場上最重大改變。

漢堡——將成為德國戰場一個決定性的中心所在。

這個時候的德軍,毫無保留的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康斯坦基地的力量、英國盟友的力量,所有所有的一切!

7月5日上午,在恩斯特.勃萊姆元帥的命令下,曼施坦因戰鬥集群率先由呂呂貝克向施塔德發起攻擊作戰!

決定性的戰役爆發了

在施塔德的紅色FEA第9號區域是塊兵家必爭,但是誰都不願意駐守的地方。這塊區域半徑有兩英里,它就坐落在德軍前哨基地以南十三英里處與美軍施塔德後勤樞紐以北十一英里處之間,如果德軍佔領了那塊幸運之地,那麼他們就能時時刻刻監視著美軍後勤樞紐的一舉一動,並可以隨時呼叫支援,徹底切斷他們的後勤動脈。如果美軍佔領了這塊風水寶地,那麼美軍就能肆無忌憚地向德軍前哨基地丟炮彈,使德軍作戰計劃一再延遲。

然而德國的雨季卻提前到來了。大雨沒完沒了地傾瀉著,將道路糊得亂七八糟的。這對於雙方來說都不利。路面上的柏油塗層被日復一日的炮擊轟得粉碎,爛稀稀的泥土露了出來,被雨澆得就像沼澤地一樣。裝甲車和坦克都陷進了泥地裡,拔都拔不出來。直升機的非戰鬥事故墜毀率比原先翻了好幾倍。這樣的天氣根本無法快速運送大規模作戰部隊。

然而德國武裝黨衛軍帝國師第二偵察連比美軍搶先一步,先在那邊站穩了腳跟。但是好景不長,他們剛建立好防線就立刻遭到了周圍美軍如同洪水般的進攻。

現在第三突擊旅第四十突擊營D連A排的主要任務就是加強帝國師第二偵察連的防禦部署,抵住美軍的進攻,直到帝國師的後援部隊到來。

A排的運輸方面由國防軍第二十一裝甲師負責。裝甲車隊剛進入紅色FEB第9號區域內一百五十碼就遭到了美隊的瘋狂而堅定的抵抗,車隊在一棟全副武裝的建築物前猛地剎住了車。有好幾輛坦克和裝甲車被藏在建築物中的敵軍打壞。

車隊說什麼也不能繼續往前開。無奈之下,波茲克中尉帶著士兵們跳下裝甲車,打算徒步前進。

結果外面的情形比他們預計的還要糟糕,敵人一點也不憐惜他們的彈藥,德軍士兵們被死死壓在原地。

霍伯爾中士手忙腳亂地拿起被雨澆得滑溜溜的話筒,盯著護目鏡上顯示的射擊諸元,喊道:「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完畢!」

「紅色29收到,完畢!」

「請求對紅色FEB093進行優先火力支援!縱深七百碼,高度十,向左偏移二十碼,三群密集射擊!無需校正!我重複,攻擊坐標,紅色FEBA093,縱深七百碼,高度十,向左偏移二十碼,三群密集射擊!無需校正!完畢!」

「收到,炮彈上路了!」

過了一會兒,呼!一枚枚曳光炮彈劃破漆黑的天空,如同雨點般砸落在目標區域。轟轟!遠處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強光照亮了恐怖的戰場,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彷彿地震一般。凡是在轟炸範圍內的物體幾乎都被拋上了天空,然後被甩向四面八方。

又過了一會兒,炮擊結束。炮彈所到之處屍體遍佈,一片狼藉。本來就殘忍的戰場變得更加讓人無法忍受。然而海芬星人的火力絲毫沒有被削減,反而比原來更加兇猛——看來他們是不準備投降了。霍伯爾中士的話筒裡傳來炮兵的聲音:「炮擊結束!」炮兵的聲音帶有濃重的巴伐利亞口音。

霍伯爾拍了拍前面的波茲克中尉,告訴他離下一輪炮擊至少還要三十秒。

「三十秒絕對不夠!」波茲克叫道。

傾盆大雨幾乎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澆透了。雨點打在身上,發出悶悶的響聲。衣服被雨打濕,黏在身上,讓人很不舒服。護目鏡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雨水,雙腳踩在靴子裡就跟踩在泥地裡一個感覺,簡直糟透了。

嗚!兩架「鉆石」直升機從戰場上空飛過,捲起漫天雨簾。蓋溫旁邊的傑克斯下士站起來,正要衝出掩體,結果很不幸地挨了顆子彈,哼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蓋溫伸出一隻手,盡力夠到傑克斯,然後將他拖進自己的掩體。

「哦,該死的!」蓋溫邊罵邊掏出止血布,幫傑克斯包紮傷口。他發現傑克斯左臂中彈。儘管傑克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整個左臂關節以下的地方幾乎全被炸掉。血水從傷口處流到地上,染紅了一大片雨水。

「放心,我死不了的!能殺死我的武器還沒造出來。」傑克斯睜開眼睛,說。

哧!一枚慘白的照明彈竄上夜空,照亮了整個屠宰場。

咯吱咯吱,第二十一裝甲師的主戰坦克也上來了,敵人立刻將火力集中到坦克上。嗖!一枚飛彈竄了過來,打壞了第一輛坦克。第二輛坦克迅速轉動炮塔,瞄準飛彈發射的地方開了一炮。轟!碎石土塊稀里嘩啦地飛了起來。

想要到達帝國師第二偵察連的駐地,就必須先通過前面那幢該死的建築物。

雨水如同小瀑布一般從頭盔上流到臉上。波茲克抹掉臉上的雨水,拿起步話機,叫道:「火力班,在那輛破車上設置一個火力點,把那些該死的美國佬壓制住!一班,左翼側襲他們!二班,跟我來!穿過那棟該死的建築物!」

A排開始行動起來。火力班的弟兄們衝出掩體,在一班和二班的火力掩護下一個一個跑到那輛被炸毀的坦克後面。多伊趴在坦克後面,架起機槍,開始吸引並壓制敵軍火力,一班和二班乘此時機朝著兩個不同方向散開,試圖側襲敵軍。

但是敵軍比他們想像中的要聰明得多!一班和二班剛深入兩翼就遭到了敵軍瘋狂的抵抗,弟兄們立刻被美隊釘住。

波茲克中尉拉過一旁的霍伯爾中士,喊道:「霍伯爾!快通知第二十九團!我們需要他們的炮火支援!」

霍伯爾點點頭,顫抖著雙手拿出話筒,大聲吼道:「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完畢!」

話筒的另一頭傳來炮兵那帶有濃重的倫敦口音的聲音:「紅色29收到,完畢!」

「攻擊坐標,紅色FEBA」霍伯爾中士探了探腦袋看了看遠處那座破爛不堪卻武裝到牙齒的建築物。護目鏡立刻鎖定住目標,並把目標位置換算成射擊諸元。得到射擊諸元後,中士縮回腦袋,透過斑駁的鏡面盯著射擊諸元,喊道:「093107!縱深七百碼,高度六,向左偏移十碼,兩發齊射!無需校正!我重複,攻擊坐標紅色FEBA093107!縱深七百碼,高度六,向左偏移十碼,兩發齊射!無需校正!完畢!」

「收到!炮彈上路了!」

呼!一枚枚曳光炮彈尖叫著劃破天空從遠處飛來,砸到目標建築物上。咣!各種碎片被掀了起來,激射向四周。巨大的爆炸差點把雨也給燒停了!

「炮擊結束,三十秒!」炮兵喊道。

轟炸結束後,目標建築物已變得支離破碎。德軍坦克轟隆隆地開了上去,士兵們緊隨其後。

噠噠噠!敵軍殘存的防線陣地仍在拚死抵抗,德軍部隊立刻回擊。

咚!一輛坦克將一座防線陣地的外墻炸開,裡面的美國人驚恐地向外逃竄。德軍士兵抓住機會立刻開槍射擊,將逃竄的敵軍消滅。

就像消滅老鼠一樣。

見此情景,亞克利特哇的一下子將剛吃過的晚飯全嘔了出來。

一輛輛主戰坦克邊轟擊著目標邊向前衝去。亞克利特吐掉嘴裡的殘留物,擦了擦嘴,然後拎起躺在一邊的槍,踉踉蹌蹌地跟上前面的隊伍。

A排的弟兄們跑到建築物的一個被炸開的洞旁邊,向洞內丟了枚手雷,然後魚貫衝進建築物內。雨的聲音立刻變小了,拍在建築物頂上發出沉悶的啪啪聲。與此同時,士兵們受盡雨水沖洗的身子也一下子暖和起來,變得更加難受。

「二班,在外警戒!」波茲克中尉喊道。

「呼啊,奧斯卡麥克!」

「一班進入!右邊!」

「進來了,右邊!」

「向左!」士兵們將槍托抵在肩上,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建築物裡的每一處角落。

「在那!幹掉他!」布維奇舉起步槍將一個試圖逃走的美國士兵幹掉。

「目標倒地!」

「房間安全!」

「投彈!」

泰勒跑到樓道口,背貼在樓道拐角的墻上,他拔出一枚手榴彈,順著拐角處的樓梯丟到樓上。咚!手榴彈炸開,躲在泰勒身後的士兵立刻衝上樓梯。

「上樓!」

「上來了!」

「在那!我看到他了!」克裡斯看到一個躲在墻後面的美國士兵,他舉起槍,邊向目標短點射擊邊靠近目標,直到把那個美國人打死。

「目標倒地!」

「火力班進入!左邊!」

「進來了!左邊!」

「投彈!」蓋溫靠在墻上,向身旁的門內丟了枚特殊手榴彈。咚!手榴彈炸開,蓋溫身後的士兵衝進房間,迅速以短點射射擊任何他們認為可疑的目標。

「下一人,進入!左邊!」

「進來了!左邊!」

「房間安全!」

「小心!在你右邊!」

啪!林格拉被藏在暗處的美國人一槍放倒。他身邊的波茲克中尉立刻調轉槍頭,砰一槍將打倒林格拉的那個敵軍士兵打死。

「有人受傷!」波茲克拉著林格拉喊道。林格拉倒在地上,他目光呆滯,滿嘴都是血。

醫護兵托裡斯跑過來,仔仔細細地將林格拉檢查了一遍,然後失望地拍了拍林格拉的胸,搖了搖頭,「對不起,先生,他死了。」

波茲克一肚子的惱火,他一把扯開林格拉的衣領,用力扯掉林格拉的身份牌。波茲克中尉扭過頭,發現亞克利特傻愣愣地站在一邊,呆乎乎地看著林格拉的屍體。波茲克站起來,從醫護兵的包裡掏出裝屍袋,往亞克利特的懷裡一拍,命令道:「把林格拉的屍體裝起來!」

亞克利特頓時被嚇傻了。

「向右!」

「下一人,警戒!」

「奧斯卡麥克!」

啪!一發不知道從哪打來的子彈狠狠打進二等兵艾倫的肚子裡,打了個對穿。砰!遠處傳來一聲槍響,艾倫哼的一下,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在場所有人立刻遠離窗戶,找掩體隱蔽起來。

「狙擊手!」杜倫大聲喊道。霍伯爾衝上前,拉住艾倫拖到遠離窗戶的一堵墻後面。

這個狙擊手很厲害,在大家聽到槍響之前艾倫就倒下了。霍伯爾拉著艾倫喊道:「該死的,托裡斯!把你的屁股給我挪過來!」

「科爾!」波茲克叫道,「把那個狙擊手找出來,找到後告訴我們他的具體位置!」

「好的!」科爾抱著狙擊步槍慢慢爬到離窗戶最近的一堵墻後面,取出那只他一直捨不得扔的空罐頭,用圍脖包成一團,再拿狙擊步槍頂住。然後他摘下頭盔和護目鏡,戴在被包成一團的空罐頭上。此時的空罐頭活像一個蒙著臉的德軍士兵的腦袋。科爾慢慢舉起「腦袋」,在墻邊輕輕晃了晃,立刻招來一槍,砰!槍聲依舊是子彈擊中目標後才響起的。

科爾解開圍脖,拿出空罐頭,看了看上面的彈孔,轉過頭對波茲克說:「那個傢伙在北偏東六百碼,大概九十英尺高的地方!」

波茲克點點頭。霍伯爾立刻取出話筒,呼叫炮火支援。

咚咚咚!遠處響起了一陣猛烈的炮彈爆炸聲。一分多鐘後,炮擊停止。波茲克中尉悄悄站起身,發現北偏東方向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被炸成了空架子。

炮兵做事情真有效率!

「好了,安全!」

「建築物清空!」

「下樓!」

「下來了!」

嘩啦啦!身上的衣服再次被雨水沖濕,澆得亮光光的。波茲克中尉帶著一班和火力班與在樓下警戒的二班會合,他叫來霍伯爾中士吩咐道:「霍伯爾,通知戰地醫療隊,把傑克斯,艾倫還有林格拉送走。其他人原地待命。」

A排開始圍繞建築物建立臨時防線。霍伯爾拿起話筒,將頻道調到戰地醫療隊的戰鬥通訊網上:「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FA993,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FA993,完畢。」

這回話筒另一頭不再是那個帶有濃重倫敦口音的英國人,而是帶有一絲板磚口音的德國人,「紅色FA993收到,完畢!」

「請求醫療後送,紅色FEBA093392,紅外線標記點處就是。我重複,請求醫療後送,具體位置在紅色FEBA093392的紅外線標記點處,完畢。」

「收到,哥曼德40DA,醫療直升機已經起飛,預計到達時間,五分鐘,完畢。」

霍伯爾中士放下話筒,拍了拍波茲克中尉。

波茲克掏出紅外線標記彈,拉掉插銷,丟在建築物前的一塊空地上!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9
一千二十四. 施塔德攻擊戰(下)

標記的「鉆石」直升機。

直升機上跳下來一個帶飛行頭盔的機組人員,幫忙攙扶艾倫。與此同時,蓋溫也攙著受傷的傑克斯來到直升機前。

「哎呦,小心點兒!」

「你們要在基地那兒等我們,一定要照顧好你們自己。記住,別獨吞我的早餐!」

「知道了,放心吧!」

安頓好兩個傷員和一具屍體後,波茲克用力拉上機艙側面的滑門,然後拍了拍駕駛室前的擋風玻璃,示意直升機可以離開。

直升機開始拉高,然後和另一架負責警戒的直升機一起飛離。

「好了,我們走!」

a排撤掉臨時防線,繼續前進。這回炮火聲明顯少了很多,只留下遠處稀稀落落的槍炮聲和嘩啦啦的下雨聲。但士兵們不敢怠慢,他們將槍托抵在肩上,把神經繃得緊緊的。

第二十一裝甲師的坦克已經遠去,這回只能靠a排自己了。

遠處不間斷地傳來炮彈爆炸聲以及輕武器的交火聲,就像隔著山聽敲鼓聲一樣,感覺隔得很近,實際上距離很遠。

大雨依舊滂沱,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a排冒著傾盆大雨,互相掩護,互相支持,利用各種掩護戰術慢慢向前推進。當隊伍向前推進大約六百碼時,士兵們偵察到在隊伍前方岔道口拐角後面大概三十碼的地方有十來號人。

波茲克中尉伸出手,示意隊伍停下來,然後再用手語命令一班警戒路兩邊,二班觀察拐角,火力班待命。

二班班長奧裡森中士慢慢靠近拐角,他身後的士兵們舉著槍盡自己最大全力仔細檢查著周圍各個角落。奧裡森輕輕趴在佈滿水窪的地上臟兮兮的水漫進了中士的衣領裡。

奧裡森小心翼翼地將拐彎槍探出墻角,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招來敵軍一梭子曳光彈。奧裡森身後的泰勒一把將奧裡森拉回拐角。

啪啪!子彈打在墻角,濺起雨水和石塊。

「埃德蒙!」泰勒回過頭喊道。

機槍手埃德蒙擠了過來,他和奧裡森換了一下位置。泰勒推開槍載榴彈發射器炮膛,往炮膛裡塞了榴彈,然後再將槍載榴彈發射器炮膛拉上。

「準備好了沒有?壓制火力!」

埃德蒙壓低身體,背靠著墻。他扭過身子,向外跨出一步,對目標掃射了一番,然後縮回拐角。過了一會他再次向外跨出一步,對敵軍掃射一下,再次縮回來。

就在埃德蒙第三次探出身體向敵軍射擊時,泰勒抓住機會跑到岔道口的一輛破車後面。他從破車側面探出身子,舉起槍,對準目標砰的一下發射了一枚榴彈。

咻!榴彈竄出槍載榴彈發射器,飛到空中,然後咣的一下炸開。榴彈裡的十幾根具有自動識別定位追蹤功能的小針飛了出來,它們鎖定目標,調轉方向,轟的一下一頭紮向目標。

咚!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恐怖的街道。埃德蒙迅速撲倒在地上,架好機槍,將快慢機調到連發模式,對敵軍實行全火力吸引和壓制。波茲克趁此時機帶著其他兩個班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跑過岔道口。

火力班撲倒在岔道口旁的掩體後面,多伊架上機槍,朝敵軍掃射。費雷德趴在一邊,用短點射點殺敵人。一班越過火力班的防線,朝敵人的側翼運動。

兩個美國士兵從波亞面前跑過。波亞調轉槍口瞄準了他們,砰砰打倒了一個,而另一個卻沒有打中。

嗒!步槍沒子彈了。

「換彈匣!」波亞縮回磚瓦石塊堆成的掩體後面,邊拔下彈匣邊喊道。屢屢白煙從彈倉和拋彈窗中漫出。波亞將空彈匣塞回彈藥袋,拔出新彈匣,先在頭盔上敲了兩下,然後再給步槍換上。他啪的一下拉下槍栓,剛準備繼續向敵軍開火,結果卻發現自己被敵人壓制住了。

敵人的子彈啾啾地打在掩體上,打得磚瓦石塊丁玲咣啷直冒刺。波亞瞥了一眼步槍上的心跳感應器,嚇了一大跳:美國士兵的

量還在不斷地增長!

這增長速度簡直比速生雞的繁殖速度還要快!

「五十個目標,也許更多!」

「一班拱不動啦!」

「讓一班他媽的馬上回來!」波茲克中尉咆哮道。丁玲噹啷,一枚敵軍的手榴彈飛了過來,打在波茲克腳邊,濺起串串水花,邊翻滾著邊發出微弱的藍光。波茲克想也沒想,撿起手榴彈就用力甩了回去。

一班的士兵們像摸了燒紅的煤炭的貓一樣在二班和火力班的掩護下趕緊從敵軍側翼退回臨時防線。

砰砰!a排的身後傳來友軍的槍聲。泰勒回過頭,發現帝國師第二偵察連的弟兄們邊開槍邊圍了上來。

第二偵察連連長威廉馬裡恩上尉撲倒在波茲克中尉身旁,大聲喊:「他媽的叫你的人馬上後退,跟我們的人從下水道撤離,這片區域交給我們啦!」

「呼啊!」中尉大喝一聲,抓起肩上的量子步話機,「一班和火力班先撤,二班二乘二掩護,地獄火!完畢!」

奧裡森揚手丟出一枚煙幕彈。

二班火力開始加強,一班和火力班開始有序撤離,跑向威廉上尉所說的那口窨井。

啪!一發子彈狠狠打在亞克利特的右腿上。亞克利特感覺右腿好像被棒球棍狠狠打了一下,一麻,接著他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上。

水花濺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一切似乎一下子慢了下來。時間在打盹,爆炸停止了,子彈炮彈還有手榴彈都停懸在半空中,士兵們扭曲的面孔定格在臉上。各種奇怪的想法開始入侵亞克利特的大腦。

往日的一幕幕,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稀里嘩啦地一股腦全湧進亞克利特的腦海。亞克利特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上學的情景:那天的陽光是多麼的燦爛,小亞克背著書包邊向爸媽揮手邊跑向停在路邊的那輛黃色校車。在校車上,他認識了好多新朋友。亞克利特想到了自己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笑著聞著亞克利特送給她的花朵,使亞克利特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那女孩叫什麼來著?哦,她就是現在自己的女朋友,戴安娜。亞克利特想到了曾經的大學生活亞克利特想,曾經的自己是多麼天真和無知。如果上蒼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扭頭就退役,去娶戴安娜為妻,去過自己理想的生活。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後,那些生活中的人,那些點點滴滴的事從他的身邊溜走。他怕死得孤苦伶仃,無人知曉。

雨嘩啦啦地打在亞克利特的身上,摔得粉身碎骨。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腿上流出,流到濕濕的地上,被雨慢慢刷淡。

他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

也許是為了滿足少

人的需求才發動戰爭的吧。戰爭滿足了,或曾經滿足過人的好鬥的本能,但它同時還滿足了人對掠奪,破壞以及殘酷的紀律和力的。

可是沒有人在乎這些。

有人拍了拍費雷德的肩,示意下一個輪到撤退的人是他。費雷德冷靜瞄準,平端著步槍放倒了一個又一個試圖靠近的美國士兵。當敵人出現火力空缺時,費雷德抓緊時間站起來,拍了拍身邊士兵的肩,然後朝窨井的方向跑去。正在這時,他發現了倒在地上的亞克利特。費雷德停下來,將步槍甩到背上,毫不猶豫地抓起亞克利特扛在身上。

啪!一枚子彈刺破弱不經風的納米武裝背心,洞穿了費雷德的身子。「番茄醬」飆了起來,費雷德腳下一滑,差點跌倒。

啪!又一枚子彈飛來,打在費雷德身上。啪!啪!第三枚,第四枚子彈跟著飛了過來,嵌進費雷德的身體裡。費雷德咬著牙齒,喘著粗氣,低吟著忍著劇痛,艱難地將亞克利特丟進窨井,然後自己也翻了進去,嘩啦一下跌進下水道。

窨井口上裝著兩個詭雷。

守在下水道裡的帝國師第二偵察連的弟兄們抓住他倆,把他們帶到下水道深處。

費雷德和亞克利特在眾人的攙扶下,在下水道齊膝深的污水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挪。當費雷德被士兵們從下水道裡拉上來時,他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士兵們把他倆拖到一棟被炸得殘缺不全的房子裡。「醫護兵,操他媽的醫護兵!把你的肥屁股給我挪過來!」恍惚中,亞克利特聽見有人在咆哮。

第二偵察連的一個醫護兵跑了過來,他跪倒在費雷德身邊,摘掉頭盔,丟在一邊,然後扒開費雷德的防彈背心。

這種防彈背心根本就防不住美國人的子彈,用士兵的話來講,這玩意兒除了能防水和增加士氣之外,簡直就是一件裝飾品。醫護兵用力扒掉費雷德的防彈背心,往邊上一丟。費雷德身上的四個血淋淋的彈孔露了出來。

「哦,見鬼!」醫護兵嘀咕著,他使勁拍了拍費雷德的臉,喊道:「嘿!哥們,醒醒!你可不能死在這裡!」

費雷德艱難地睜開雙眼,血從他的嘴裡咕嚕咕嚕地冒出來。醫護兵上前壓住他的傷口。費雷德瞪著醫護兵,然後就不動了。醫護兵看了看他的眼睛,發現瞳孔已完全放大。他嘆了一口氣,慢慢合上費雷德的雙眼。

雨水如同從淋浴噴頭裡噴出來的水一般,嘶啦嘶啦地從殘破的屋頂上傾瀉而下,澆到屋內的士兵們的身上。

這時候,有人擠過圍觀的人群。亞克利特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波茲克中尉和醫護兵托裡斯。

「費雷德和亞克利特怎麼樣了,他們還好嗎?」波茲克抓住那個第二偵察連的醫護兵的肩,問道。

「這個傢伙死定了,他失血過多,已經來不及搶救了。而這個傢伙很幸運,只是腿部中彈。你們只需要把那枚留在他大腿裡的子彈取出來就行了。」陌生的醫護兵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抓起自己的步槍和自己的弟兄們一起離開。

波茲克嘆了口氣,他撕開費雷德的衣領,將費雷德脖子上的身份牌摘下來,塞進口袋。

「對不起,長官,都是我的錯。」

「把你的鳥嘴閉上!這不是你的錯。過來,托裡斯,把他抬到那個桌子上。」

泰勒快步走到桌子邊,一下子將桌子上的所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掃掉。接著,波茲克和托裡斯用力抬起亞克利特,將他輕輕放到桌上。

埃德蒙臥倒在墻上的一個彈洞後面,確保機槍槍管不露出彈洞後他架好機槍,警戒著屋外。

「聽著,亞克利特,待會兒我們要幫你取子彈,而且我們不會用麻醉劑。你要忍住,因為這會非常的痛。」托裡斯邊換衛生手套邊說,「泰勒,過來一下,幫我們壓住他。麻將,待會幫我把他的傷口撐開。」

泰勒走過來,將步槍甩到背上,然後騰出雙手,死死地壓住亞克利特。波茲克摘掉戰術手套,卸掉亞克利特右腿的護膝和綁腿,然後嘶啦一下撕開他右腿褲腳管。血肉模糊的傷口露了出來。

「準備好,我

到三。」

亞克利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傷口,他臉色蒼白,喘著粗氣,等待著那巨大的疼痛。泰勒立刻伸出手將他的眼睛蒙上。

「三」托裡斯抬起頭看著波茲克,朝波茲克使了個眼色。作為回應,波茲克點點頭。

「二」

「一!」波茲克將手指扎進亞克利特的傷口,將它撐開。「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黏稠的殷紅色鮮血順著波茲克的手指間流了出來。托裡斯抽出一把細長的手術夾,順著傷口塞了進去。

「啊!!」亞克里特殺豬似地慘叫著。

波茲克的手指隨著亞克利特的大腿不停的顫抖著。突然,嘶啦啦!一股鮮血從傷口處噴出,濺得波茲克和托裡斯滿臉都是。

「啊!!」

托裡斯當機立斷,迅速抽出止血鉗,夾住亞克利特的大動脈。大出血止住了。波茲克回過頭問:「剛才怎麼回事?」

「我想我們碰到他的大動脈了。」托裡斯騰出一隻手扶了一下護目鏡,。鮮血不經意間被抹在護目鏡上:「在那!我看到了!麻將,穩住!」

亞克利特像個老爺火車機車一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的忍耐力已經到極限了。這時他竟然想到了胡克定律,他在想波茲克和托裡斯在他腿上施加的力是否遵循胡克定律。

「那裡!那裡!」波茲克掰開血淋淋的肌肉,他幾乎看到了那條被肌肉包圍著的紅兮兮的骨頭。一粒黑黑的小子彈頭露了出來。托裡斯將手術夾伸過去,快速夾住子彈頭,然後將子彈頭拔了出來。

桌子上,地上,波茲克和托裡斯的靴子和綁腿上都是血——亞克利特幾乎流了一夸脫的血。

「我的天哪!」托裡斯往亞克利特的腿上注射了一劑盤尼西林和一劑凝血劑,然後拿掉止血鉗,在動脈血噴出來之前用納米紗布將亞克利特的右腿傷口包得嚴嚴實實。他拿起那枚子彈頭,用袖子擦乾凈,然後塞進亞克利特的懷裡,「喏,這是一件非常好的紀念品,好好留著它。我們會將你送回去,別擔心,不到一天的時間,你的傷口就可以癒合了。」

「但願如此。」亞克利特心想。

波茲克中尉的量子步話機突然響了起來,裡面傳來威廉上尉的聲音:「中尉,守住你正面兩個街區,縱深一個街區的區域。我們已經在你的防區前方設置好地雷和工事了。敵人要上來了,祝你們好運!」

「王八蛋,連個休息時間都不給我們!」波茲克暗叫一聲。

莎莉下士從窗角探出頭向外看了看,然後回過頭喊道:「兩百個敵人,也許更多,具有五輛重型裝甲車!他們正在呈鉗形攻勢向我們攻來!」

「泰勒!快!幫我把亞克利特抬到後面去!」波茲克中尉喊道。

莎莉舉起步槍,用槍管將窗戶捅破。

「奧裡森,帶你的二班守住那邊的房子,看好左翼!唐納德,帶你的火力班扣住街道!彼得,帶你的一班護住右翼!」刷,波茲克抽出鋒利的刺刀,卡吧一下扣在步槍槍口上。

「呼啊!」

莎莉挺直身子端穩步槍將槍口架在窗戶角上。

科爾跑進一棟偏僻的廢墟樓裡,他取下背在背上的遙控裝置和三腳架,將它們組裝並架設在一個隱蔽的彈洞後面。

然後他在架設好的遙控裝置上架上備用狙擊步槍,再用偽裝網將狙擊步槍蓋住!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49
一千二十五. 可怕的城市戰

「霍伯爾,跟我來!」波茲克拉著霍伯爾向樓上跑去。※文學館WW.XGUAN.OM※他們跑到閣樓上,趴在一個直徑只有一英尺的彈洞後面。波茲克中尉趴在彈洞後面,平端著步槍。霍伯爾仰面躺在一邊,掏出話筒。

樓下的弟兄們已經佈陣完畢。通過電子護目鏡能分辨十的十二次方赫茲的熱源物體的熱成像搜索功能,以及億兆分辨率圖像放大功能,波茲克看到敵人正在大約八百碼的地方分成兩隊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向A排的臨時陣地慢慢靠近。

波茲克拍了拍身邊的霍伯爾。霍伯爾接通戰鬥通信網:「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哥曼德40DA呼叫紅色29,完畢。」

炮兵聯絡員的倫敦口音響了起來:「紅色29收到,完畢。」

「請求對紅色FEBA094858進行優先火力支援,縱深七百六十碼,高度三,向左偏移二十碼,一發。我重複,對紅色FEBA098進行優先火力支援,縱深七百六十碼,高度三,向左偏移二十碼,一發,完畢。」

「收到,正在干預!」

咻!一枚曳光炮彈劃破夜空,尖叫著飛來,打在遠處,激起橘黃色亮光。幾個人影被拋上半空,美軍隊形頓時大亂,但他們沒有停止前進。

「修正值:向後減去二十碼,高度四,向左偏移六碼,一發。我重複,向後減去二十碼,高度四,向左偏移六碼,一發,完畢。」

咻——咣!

「最後修正值:向前加上十碼,高度四,偏移角度不變,兩發齊射!我重複,向前加上十碼,高度四,偏移角度不變,兩發齊射,完畢!」

漫天的曳光炮彈撕裂著夜空,尖叫著飛來,肆無忌憚地砸向敵人。咻——咚!咻——咚!咻——咚!火光沖天,黑夜被爆炸的火光照得像白天一樣。

唐納德將步槍槍托往肩上抵了抵,他的靴子裡都是水。康納嚼著口香糖,不顧流到臉上的雨水,注視著遠處的炮火。奧裡森丟掉手中的半截煙屁股,拍了拍槍栓。所有人都將神經繃得緊緊的。

「炮擊結束,三十秒!」

炮擊將街道上熏得灰濛濛的,但士兵們仍然能透過烏煙瘴氣的灰塵和霧濛濛的滂沱大雨看到在不斷前進的美國人。「穩住穩住」布維奇端著步槍自言自語

康納從綁腿裡抽出又長又鋒利的刺刀,卡吧一下裝在槍口上。

美軍的作戰隊伍中沒有一個士兵退縮,沒有一個戰士猶豫,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好士兵!

「來吧,來吧。」

嘶啦!遠處的一道閃電劈過夜空,雨稀里嘩啦地下得更狂了。

近了,近了。敵人進入了重武器射程,然後又漸漸地進入了單兵榴彈炮和火箭彈射程,最後又漸漸進入了步槍射程。

「現在!」

有人拉響了路兩邊的詭雷。咚!咚!咚!路兩邊的詭雷向路中間炸開,炸翻了敵軍的隊伍。戰鬥開始了,唐納德砰的一下將那個他已經瞄準了很久的敵人放倒,然後他迅速縮回掩體。過了一會,唐納德再次探出身,調轉槍口,向其他目標射擊。

咚咚咚!埃德蒙的機槍開始吼叫。

布維奇從懷中掏出一枚破片手雷,他拔掉拉環,彈掉保險片,握在手裡停頓了兩秒,然後使足了勁向遠處拋去。

A排的防禦陣地就像灑在大餅上的芝麻一樣分散在這個正面兩個街區,縱深一個街區的小地方。海軍陸戰隊很喜歡這種打法,他們認為這種戰略總能使前來侵犯的敵人在進入防禦圈後不停地遭到令人頭疼的襲擊,他們喜歡像幽靈一樣,打完一槍就跑。

然而用這種戰略來打美軍絲毫得不到優勢。美軍目標堅定,而且戰術相當靈活。他們分工明確,毫不退縮,更不會因為一些騷擾性的冷槍而亂了手腳。

咯吱咯吱!敵人裝甲車移動著四條醜陋的機械腿像只烏龜一樣緩緩爬了上來。克裡斯將一枚穿甲彈塞進火箭發射器的屁股後面,然後舉起火箭發射器,扛在肩上,在弟兄們的火力掩護下從墻角探出身,單膝跪地。「小心尾焰!我要開火了!」他輕輕扣下扳機。灰塵被尾焰吹了起來,穿甲彈從火箭發射器裡竄出,拖著細煙高速竄向裝甲車。

穿甲彈打偏了,它沒有打中裝甲車,卻打進了裝甲車後面的建築物裡。裝甲車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它緩緩轉動著炮塔,瞄準克裡斯。「哦,見鬼!」克裡斯趕緊跳起來跑開。

咚!墻角被炸爛了,克裡斯剛才待的地方被炸得稀里糊塗,磚瓦橫飛。

「端掉那輛該死的烏龜!」

「正在干預!」

科爾躲在另一棟偏僻的廢墟樓裡。

咻——啪!一梭子子彈穿墻打來,打在科爾身邊,濺起灰塵。科爾趕緊縮緊身子,他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必須轉移陣地。

咚咚咚!美軍裝甲車的重機槍肆無忌憚地掃射著,打得德軍連頭都不敢抬。爛泥磚土碎塊被大口徑子彈打得到處都是。

康納抱著步槍飛也似地跑過街道,吧唧一下跳進一個積滿泥水的彈坑裡,弄臟了身上的衣服——或者說他的衣服本來就是臟的——他趴在彈坑裡,從背上解下沾滿泥水的單兵反坦克火箭發射器和穿甲彈,然後將穿甲彈塞進反坦克火箭發射器的屁股後面。

康納的整個身子都浸在彈坑臟兮兮的水裡。雨點密密麻麻地打在彈坑裡的臟水上,濺起無

骯臟的漣漪。康納用手指扳開反坦克火箭發射器的保險銷,抬起擊錘。他大喊一聲:「要發射了!小心尾焰!」然後扛起反坦克火箭發射器,猛地挺直身子,抬出一枚火箭彈。尾焰將四周搞得灰濛濛的。穿甲彈尖叫著拖著細細的白煙殺向敵方裝甲車。

康納迅速臥倒。

咣!一道閃光劈到裝甲車上,引得鋼片四散飛舞——康納打中了。轟!陷到裝甲車內部的貧鈾穿甲彈炸開,將裝甲車炮塔高高拋起。

五個德軍士兵衝上前,像猴子一樣爬上那輛裝甲車,用步槍挑開裝甲車頂門,往裡面強塞了幾枚破片手榴彈,然後迅速跳下跑開。

兩個德軍士兵躲閃不及,被美國人活活打成篩子。紅得可怕的「番茄醬」飆了起來,濺得到處都是。

波茲克中尉放空了彈匣裡的最後一發子彈,然後側滾到一邊,仰面躺著。「換彈匣!」他騰出一隻手邊喊邊拉下槍栓拔下彈匣。

霍伯爾大聲喊了起來:「戰鬥很激烈?」

「沒錯,太對了!」波茲克費力地將空彈匣塞回彈藥袋,然後從彈藥袋裡抽出新彈匣。

「小心炮彈!」霍伯爾突然大吼一聲。接著波茲克眼前閃光一亮,然後咣的一下整個閣樓都被炮彈擊毀。恍惚中,波茲克感覺自己像條麻袋一樣被衝擊波狠狠地甩向後面,一頭撞在一堵墻上。各種各樣的石塊木屑紛飛而下,咣啷咣啷。

波茲克趴在地上,全身酸痛。他感覺耳朵在不停地尖叫著。波茲克慢慢地爬起來,抖落身上的碎土,拽著步搶支起身子。他發現霍伯爾如同一個壞掉的玩具兵一般背靠在一邊的墻上,耷拉著腦袋,兩眼空洞無神,細細的血絲從他的嘴裡緩緩拉下來。

霍伯爾的下半身像晾一條褲子一樣掛在窗外。

波茲克中尉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呀!」一個美軍戰士兇神惡煞地揮舞槍衝上閣樓,想要用鋒利的槍管刺穿波茲克。波茲克一下子清醒過來,結果為時已晚。

完了。

美國人的步槍朝著波茲克猛地刺下,不曾想,他的腳下一滑,一不小心刺偏了。上帝啊,這可是買一輩子彩票也買不來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波茲克用力擋開這個敵人的步槍,然後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槍。

美國人衝上前抓住波茲克的手槍,狠狠丟到一邊,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順勢刷的一下抽出一把一英尺長的短刀,向著波茲克用力刺下。

波茲克甩手死死抵住美國人拿刀的那隻手,順勢帶著那隻手繞到他身後,然後奪過他的短刀,以一種快到令人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瞬間將那個美國人的喉嚨割開。

紫色的血液噴湧而出,美國人捂著喉嚨渾身顫抖著倒在地上。在他倒地之前波茲克看清了他的表情:是一種帶著深深的仇恨,又帶有點哀求的複雜表情。

波茲克將美國短刀丟到一邊,駝著背,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拄著步槍晃晃悠悠地向樓下走去。

「見鬼,我快沒彈藥了!」多伊邊喊邊拉開機槍的機匣蓋,取下空彈盒,塞回包裡,然後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拿出最後一盒彈藥。趴在一旁的魯迪立刻調整射擊頻率,掩護多伊換彈盒。

波亞身邊的那個第二偵察連的搭檔被敵人打死了,波亞翻出積滿泥水的彈坑,費力地往路邊建築物爬去。他邊爬邊一個勁地咕噥著:「千萬不要死在這麼個鬼地方,要死就死在女人懷裡!」

波亞沒注意到他右邊二十碼有五個美國人正衝上不遠處的那棟建築物。多伊和魯迪在裡面!

嘶啦!背後突然間響起了一記血肉撕開聲,魯迪趴在地上不動了。多伊轉過身,驚訝地發現一個高大的美軍戰士將槍管狠狠地扎進了魯迪的後背。

基督耶穌啊!多伊迅速抽出胸前的手槍,在那個美軍士兵從魯迪的屍體裡拔出槍管刺穿自己之前將他放倒。

「啊!」又有一個敵人鬼叫著端著步槍衝了上來。多伊仰面躺在地上,調轉槍口連開三槍將他打倒。

幹掉這個傢伙後,多伊連滾帶爬掙扎著站起來。噗呲!一隻蒼蠅穿墻而過,從外面打進來,正好打進多伊屁股裡,打了個對穿。多伊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操他媽的!操他媽的!」

咻!咻!咻!戰場上空飛快竄過幾架德軍戰鬥機。波茲克抬起頭,看著戰鬥機留下的幾縷細煙,暗叫一聲:「不好!」

咻!一枚火箭彈拖著白煙尖叫著竄進街旁的建築物,然後咣的一下炸開。

泰勒縮回彈坑,大喊一聲:「換彈匣!」他旁邊的第二偵察連的搭檔立刻調整射速,掩護泰勒換彈匣。

「呀!」一個敵人揮舞著鋒利的美國短刀怪叫著從後方衝了過來。泰勒立刻丟下步槍,取出手槍轉身將對方打倒。

「媽的!我們必須轉移陣地!」

「是的,沒錯!」

他倆抓起家當從彈坑裡跳出來,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跑進了路邊一座建築物,在那裡他們發現了屁股被打穿的多伊。

「多伊,你中了百萬大獎了!」

「去你的!」

「兄弟,你們的點在哪裡啊?」

「在下水道裡!」

「幫我個忙,把他背過去,我負責掩護你們。」泰勒給步槍換好彈匣。

防區內的每棟建築物都有連通下水道的隱秘地道。泰勒的搭檔扛著多伊一瘸一拐地向著地道走去。泰勒往槍載榴彈發射器內塞了枚蜂尾針榴彈,拉下炮膛,對著窗外砰的一下扣下扳機,然後刺溜一下子趕緊跑開。

哧!一枚飛彈聞訊竄了過來,嵌進建築物,將泰勒剛才待的房間炸開。泰勒飛下樓道,像隻老鼠一樣跳進地道。

一個班的美國士兵跟著泰勒殺進地道,結果地道口的幾枚詭雷探測到了他們,咣的一下炸開。閃光一閃,美國士兵被炸倒,地道口也被大塊小塊的碎石封上。

防區地下的整個下水道網絡都被第二偵察連改造成了小型地下軍事醫院。醫生匆匆看了一下多伊的屁股,給他打了一劑盤尼西林,再遞給他一卷紗布,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地面上的戰鬥仍在繼續。科爾基本將狙擊步槍當突擊步槍使喚,因為目標實在是太近了。布維奇艱難地轉移陣地,各種炮彈就在他身邊炸響,漿糊般的泥水四處飛濺。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嫗拖帶著四個小孩子穿過炮火紛飛的街道,然而火力密度絲毫沒有因為這幾個平民而減弱。老嫗帶著小孩們跑到街道的另一邊,捲縮在一個他們認為最安全的角落裡——實際上那個地方最不安全。

雨嘩啦啦地澆在老嫗和小孩子們身上,寒風吹得他們顫顫發抖。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幾個士兵從他們面前跑過,但不論是德軍士兵還是美軍士兵,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彷彿他們是被造物主遺忘的生命體。

咻!咻!咻!剛才飛過去的幾架德軍戰鬥機又飛回來了!所有德軍士兵都知道這些戰鬥機飛回來預示著它們將要幹出令人髮指的行為,唐納德見此情景立刻臥倒。

戰鬥機編隊高速掠過敵人的頭頂,如同天女散花般在他們頭上丟下成堆的燃燒彈。轟!轟!轟!燃燒彈爆炸的火焰竄上天空,染紅了整個蒼穹。

戰場再一次被照亮了。

唐納德的臉上除了眼睛和腦瓜頂,其他地方全部被燻黑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發現美軍開始亂作一團。唐納德將浸泡在臟兮兮的水窪裡的步槍抽出,然後慢慢支起身子,觀察四周。

嗖!戰鬥機編隊在空中漂亮地盤旋了一圈,再次飛回來,用一英吋大口徑機炮對著地面上的敵人狂轟濫炸。

咚!咚!咚!機炮彈砸在地上,激射起一串又一串的類似於破片手榴彈一樣的爆炸。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和飛濺起來的石塊彈片將附近所有的生命體掀翻。

「你在這裡啊?」莎莉找到唐納德,「你看到康納了嗎?」

「沒有!我他媽怎麼知道?」

「康納!」

找了一圈,費盡周折,最終他倆還是找到了康納。只見康納呆呆地跪在一具德軍士兵的屍體旁,傻愣愣的。唐納德上前抓住康納,結果康納卻發瘋般的揮舞著胳膊,歇斯底里地開始叫喊:「是我殺了他!你們殺了我吧!我罪該萬死啊!」

唐納德和莎莉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德軍士兵的屍體正是康納的老弟,米斯塔。康納一不小心將米斯塔給誤殺了!

最後一輪機炮掃射結束了,戰鬥機編隊開始返航,美軍被得潰不成軍。波茲克抓起步話機咆哮道:「A排所有戰鬥單位全部向前推進一百碼,在B區建立防線。我們要把他們全部趕回去!」

「呼啊!」

美軍已經再也支撐不住,準備撤退。德軍火力開始逐漸加強。

「快點,敵人撤退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鞏固防線!」唐納德和莎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極力控制住瀕臨崩潰的康納。他倆連拖帶拽地將康納拖走。康納像個真正的罪犯一樣,拖沓在地上,不停地哭喊著:「你們殺了我吧!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直到第二天早上,雨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雨仍舊嘩啦啦地清洗著地面。骯臟的血水被慢慢沖淡,街道上的彈坑裡泛起陣陣漣漪,腐爛的屍體被士兵們用裹屍袋包好,丟在墻角,無人問津。

在一棟破爛不堪的低層建築物裡,A排大部分士兵都窩在裡面。天空中僅存的幾縷陽光刺破厚厚的烏雲照進建築物中,布維奇從暖暖的睡袋裡伸出腦袋,慢慢睜開惺忪睡眼,緩緩適應著周圍的光線。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51
一千二十六. 巴黎,巴黎

天之內便土崩瓦解。

他們曾經是德國最大的敵人,結果在維希政府成立後,他們成為了德國在歐洲的盟友之一,尤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最緊要的時刻,恩斯特.勃萊姆元帥對於巴黎的出訪,迅速穩定了這個城市的不滿情緒,使普遍的法國人成為了親德派。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成為了亞力克森男爵最忠實的追隨著

而在第三次大戰全面爆發後,法國維希政府在美國的策劃下被推翻,以勞艾斯.卡特裡為總統,以孟讓.辛納格為總理的新一屆法國政府成立了。而且,他們迅速宣佈與德國斷交,重新加入到了同盟國,參與到了對德國的全面進攻之中。

昔日法國抵抗運動領袖夏爾.戴高樂的部下迪迪安.呂西安成為了法國新一屆政府的國防部長,而他的密友朱斯特.羅比托則成為了盟軍法軍部隊的總司令。

在歐洲大陸法國還是擁有很強大的實力的,卡特裡政府堅定的追隨著美國的腳步,不顧國內強大的抗議浪潮,始終不肯從德國撤兵,堅定的要將這場戰爭進行到底。

而為了體現法國正在戰場上取得的巨大「勝利」,法國政府特別臨時召回了朱斯特.羅比托將軍,要在巴黎為他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並且要授予這位法國將軍以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法國被晉陞的第一個元帥軍銜。

這對於朱斯特.羅比托來說是人生一個最重要的時刻了

誠然,法國政府很清楚這樣的歡迎儀式不會一帆風順的,在法國那些反對加入同盟國的呼聲實在是太高了。為此法國政府也蒙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而那位反對派著名的領袖亞特茲.耶蒂裡甚至已經提前被法國政府尋找到了一個借口送進了監獄。

為此。卡特裡政府受到了更加大的抗議浪潮。

這一切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歡迎和晉陞儀式做著準備,法國政府絕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問題破壞他們的計劃,這可不是做給法國人民看的,而是做給美國人看的。他們希望美國人能夠知道,即便在盟軍出現了困難的時候,法國也依舊是他們最值得信賴的盟友。

法國秘密警察頭目,法國情報局局長。被讚譽為自德薩德之後最傑出的情報人員的費蒂姆.伯克萊被授權全面監視巴黎,並有權處置任何突發事件,逮捕任何可疑人員。

在這樣的安排下,卡特裡政府認為已經萬無一失了

不過。有一個人顯然並不想讓法國的這場「盛典」就這麼輕鬆容易的召開:

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骷髏男爵!

他在最適當的時候出現在了巴黎,他沒有帶上任何幫手,他只是一個人,帶著一隻簡單的皮箱便走進了巴黎這座美麗的城市。

有的時候要做成一件事情是不需要多人來協助你的。王維屹完全知道在恰當的時候應該做出什麼樣恰當的事情

巴黎的盤查非常嚴密,一路上王維屹遭到了多個秘密警察的盤問。但是他帶著濃郁巴黎腔的法語和彬彬有禮的態度,讓他一次次的涉險過關。

巴黎——這座城市對於王維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曾經多次的進入過這座城市,並且把自己的名

,不約而同的提到他在巴黎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找到了一個咖啡館,在露天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然後平靜的坐在那裡,享受著這難得寧靜的下午。在他的周圍,已經坐了不少的法國人。他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說實話吧,其實王維屹不喜歡喝咖啡,一點也不喜歡。他更喜歡的是沏上一杯茶,然後仔細的品茗。

他記得自己上一次來巴黎的時候,街頭到處都能夠看到德國軍官和士兵,但現在這一切卻已經完全的看不到了

忽然,幾個警察吹著尖利的哨子出現了,在警察的前面,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正在拚命的跑著,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荒唐,幾個大人居然在那麼費力氣的追趕著一個孩子。

孩子跑的已經很快了,但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跑過大人,當跑到咖啡館前的時候,他到底還是被那些警察抓住了。警察把他踹倒在了地上,然後在那不斷的咒罵著什麼所有正在享受著下午時光的法國人的注意力完全的被吸引住了

王維屹大概聽明白了這些警察為什麼要抓這個孩子,他在那裡撒著一些反對現任法國政府的傳單,呼籲立刻釋放反對派領袖亞特茲.耶蒂裡,把真正的民主重新還給法國。

王維屹可不相信一個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於是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正在對孩子拳打腳踢的警察面前:「警察先生,可以不要再對這個孩子施暴了嗎?」

警察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帶著警惕的目光看著王維屹:「這可是一個反政府的傢伙你呢?你又是誰?請出示你的證件。」

「我是莫約爾先生。」王維屹將證件遞給了警察:「情報局的費蒂姆.伯克萊先生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您需要我給他打一個電話嗎?」

「啊,不必了。」聽說對方是秘密警察頭目費蒂姆.伯克萊的朋友,警察急忙將證件還給了王維屹:「莫約爾先生,像這樣的人完全沒有什麼必要值得同情,儘管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誠如您所說的。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王維屹在接過證件的同時,將幾張法郎悄悄的塞進了這個警察的手中:「我的妻子總是說我毫無原則的充滿著同情心,所以我現在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

真是一個大方的人啊警察看到對方的出手非常豪闊。態度一下完全的轉變了:「瞧,畢竟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為難他呢?莫約爾先生,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當然,您可得對他注意點,這些反對派的傢伙哪怕只是一個孩子也是非常兇殘的」

「啊,我想我會的。」王維屹微笑著目送警察離開,然後微笑著把手伸向了地上的那個孩子:「你願意起來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嗎。先生?」

孩子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稱為「先生」,儘管被警察打的頭破血流,但卻愉快的接受了「莫約爾先生」的邀請

最讓孩子滿意的是,這位「莫約爾先生」可沒有像那些總想著表現早就是如何具有同情心的先生太太們一樣。假惺惺的問自己的傷勢,問自己是不是要上醫院。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大人了,這點小小的傷根本不算什麼。

「這點小小的傷根本不算什麼」王維屹居然說出了孩子心裡所想的:「我認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堅定」

他竟然把自己稱為「男人」,孩子變得興奮起來:「莫約爾先生,我是讓.多多安。認識您很高興!」

他決定把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大人,所以他要求自己必須按照大人的口氣來說話

「多多安先生,認識你我也很高興」王維屹淡淡的笑著:「那麼,現在如果你方便的話,請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嗎?」

多多安沉默了下:「莫約爾先生。我是自己主動要求這麼做的您認識亞特茲.耶蒂裡先生嗎?他可是一個好人。啊,說實在的,什麼反對派什麼現任政府,我並不是特別的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尊敬的亞特茲先生曾經慷慨的幫助過我我從小就一個人流浪在街頭,有一次我生病了,卻沒有人能夠幫助我,我病的幾乎要死了,這個時候亞特茲先生正好遇到了我,於是他把我送到了醫院,然後一直在旁邊照料著我,一直到我完全康復為止」

王維屹微微點了點頭,對於多多安這樣的孩子來說政治上的事情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他唯一想的只是如何報答耶蒂裡的恩情而已

多多安忽然顯得憤怒起來:「可是,就算亞特茲先生那麼仁慈善良的一個人卻遭到了那些傢伙最無禮的逮捕朗特斯先生非常不滿意,他發誓一定要把亞特茲先生救出來,不管採用什麼樣的手段,而他說喚起民眾的抗議浪潮是他們必須要做的,莫約爾先生,我可不懂,但我想亞特茲先生的朋友做的一定是最最正確的所以我主動要求幫他們去撒發這些傳單」

「我剛才注意到你提到了朗特斯先生」王維屹接口問道:「這位朗特斯先生是誰呢?」

多多安遲疑了下,好像在那考慮是否應該告訴對方這個情報,但他很快覺得「莫約爾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他是反對派的另一個領袖,也是亞特茲先生最忠實的朋友,在亞特茲先生被捕後,朗特斯先生也幾乎遭到逮捕,但是他在警察局的朋友提前通知了他,讓他成功的逃離了他的住處莫約爾先生,您不會告訴警察這些吧?」

「我和那些警察可不是朋友」王維屹一笑:「多多安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可以帶我去見見朗特斯先生嗎?」

多多安可不敢那麼輕易的答應下來要知道現在巴黎的警察和秘密警察正在到處在那抓捕朗特斯先生和他的朋友呢

可是「莫約爾先生」告訴他,自己沒有任何惡意。自己只是找朗特斯先生有非常重要的情況要商量,這大概關係到是否能夠營救出亞特茲先生。

孩子的思維總是要比較簡單一些,一旦他選擇了信任你那麼便是完全無條件的多多安終於用力的點了點頭

朗特斯和那些反對派隱藏的地方。可完全沒有王維屹想像中的那麼神秘,他們就在巴黎東北面一個還算繁華的地方。

不過當王維屹走進屋子的時候。很快被幾把槍對準了腦袋,接著一個略略帶著惱火的聲音響了起來:「多多安,你怎麼把一個陌生人帶進來了?」

「嘿,大個子,放下你的槍,這是莫約爾先生,是我們的朋友。剛才是他從警察手裡救了我」多多安大聲嚷了起來。

大個子卻根本沒有放下槍的意思,而是惡狠狠的盯著王維屹:「莫約爾先生?你騙得了孩子,但是卻騙不了我,你是秘密警察。是不是?告訴多多安,你是個秘密警察!」

「我不是秘密警察,但是我是誰也不會告訴你的」即便在槍口下王維屹也依舊是笑容滿面

可就在大個人勃然大怒的時候,他的小腹卻忽然遭到了猛擊,接著他覺得手裡一輕等到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槍已經落到了「莫約爾先生」的手裡,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大個子和他的同伴們大驚失色,多多安急忙叫道:「莫約爾先生,您不要傷害他,大個子可是一個好人。」

「當然。我不會傷害他的,我只是想要見到朗特斯先生而已」王維屹淡淡笑著:「如果我在五分鐘內無法見到朗特斯先生,那麼我保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被我打死」

他的說淡然從容,好像在說一件全天下最輕鬆的事情一般但大個子和他的同伴們聽到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裡湧出了一股讓他們膽怯的寒意

「我就是朗斯特,莫約爾先生,我懇求您放下手裡的武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接著一個大概只有三十多歲的人從另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

王維屹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那麼的年輕

他就是法國反對派的領袖之一朗斯特。看起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非常鎮定的:「莫約爾先生,這其中有一些誤會,我們這裡很少來陌生人」

可是,他的話才說到這裡,當他看清了「莫約爾」先生的面孔後,整個人卻忽然僵硬在了那裡,他的部下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久好久,他才終於重新開口,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一些顫抖:「您不是莫約爾先生,不,我發誓您絕對不是莫約爾先生」

在這一瞬間王維屹便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是誰了

「亞力克森男爵,您是亞力克森男爵。」朗特斯艱難地說道。

王維屹苦笑了一下,到哪裡總能有人認出自己嗎?他注視著朗斯特:「你呢?你又是誰?」

「您不會認識我是誰的,但我的母親您一定認得」朗斯特的聲音裡帶著無限的感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您曾經在她的花店裡買過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她曾經在巴黎給您獻過花。」

王維屹一瞬間便知道朗斯特的母親是誰了

在蘭斯,一群德國人在一個德國少校的帶領下,做了最讓人意外,也是最浪漫的事情。

那是一輛佈滿了玫瑰的坦克!

那花店少女看著自己親手佈置的坦克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神情也都有些癡了。真是羨慕那個坦克裡的德國女孩,如果換成是自己,無論讓自己做什麼她也都是願意的

在巴黎,當代表維希政府前來獻花的女士出現後,周圍才稍稍的安靜了一些......

這位女士大約四十歲左右,能夠看得出,她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起來。

她站到了亞力克森男爵的面前,然後用明顯哆嗦的聲音說道:「男爵先生,歡迎來到巴黎!」

「謝謝。」王維屹微笑著道。

但是,這位女士卻深深的凝視著王維屹:「男爵先生,難道您不認識我了嗎?」

「您是......」王維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否見過這位女士。

迪特裡希將軍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他是法國國防部部長岡特曼的妻子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女士,你好。」王維屹朝她點了點頭。

「不,男爵。」伊莎貝爾的聲音裡充滿著感情:「我特意讓我的丈夫為我爭取到了這次給您獻花的機會。您忘記蘭斯了嗎?那個為您佈置坦克上鮮花的賣花姑娘?那輛佈滿了鮮花的坦克......」

那輛佈滿了鮮花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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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十七. 亞特茲 耶蒂裡

說出來的時候,屋子裡一片寂靜,每一個人看著王維屹的目光都徹底的變了。

甚至連大個子,這一時刻也覺得無比的自豪,有幾個人曾經拿槍對準過骷髏男爵?又有幾個人曾經被骷髏男爵用槍指著過腦袋?

很少,很少,真的非常少。在也許會成為自己這一輩子的記憶。

「我認識你的母親,伊莎貝爾,那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姑娘。」王維屹緩緩地說道。

從朗特斯記事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姑娘」,可面前的人是骷髏男爵,他完全有權力用任何方式稱呼任何人。和他同一時代的,還有幾個活在這個世上?絕大部分的人在他面前都是晚輩而已。

「男爵閣下,您是來幫助我們推翻卡特裡政府的嗎?」朗特斯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是來幫助我的國家推翻朗特斯政府的......」王維屹並不想欺騙任何的人:「但是,你也可以看成我來幫助你們。我不願意法國繼續充當美國人的幫兇,我希望回復德法之間的親密關係,在歐洲。法國只可能有一個最堅實的盟友......」

「那麼,這就是德國。」朗特斯毫不遲疑地說道:「在法國有多少您的追隨者,就有多少德國的追隨著,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

「男爵閣下,法國歡迎您的到來......」這個時候包括大個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彎下了自己的身子。

多多安完全看傻了,他怎麼也都沒有想到,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會是傳奇一般的亞力克森男爵......上帝啊。自己真的如此幸運,竟然真的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亞力克森男爵......想到這,多多安也情不自禁的彎下了自己的身子......

「我想。我們都是朋友,朋友間是不應該如此客氣的......」王維屹淡淡地說道。

朗特斯請男爵坐了下來,他知道男爵既然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弄清楚了法國目前的情況:「男爵閣下。要想推翻卡特裡政府。必須先把亞特茲先生救出來。您大概也知道了,亞特茲先生是我的密友,但其實他更是我的老師,正是他帶我走上了這條道路......」

王維屹覺得有些奇怪,朗特斯可是前法國國防部長的兒子,他怎麼又加入了政府的反對派?

當他提出這個疑惑的時候,朗特斯什麼也都沒有隱瞞便說了出來......

亞特茲.耶蒂裡大他二十歲,在朗特斯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耶蒂裡便是他家中的常客,他時常會對朗特斯說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這也讓年幼的朗特斯從小便對他充滿了尊敬和崇拜,就如同對亞力克森男爵的尊敬和崇拜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耶蒂裡更願意和朗特斯以朋友相互稱呼,而從來不允許對方稱呼自己為「老師」......

耶蒂裡是個堅定的親德派,在卡特裡政府掌權之後,耶蒂裡迅速變成了反對派的領袖,而對他寄予了堅定支持的伊莎貝爾的丈夫,在當年和妻子一起遇刺身亡。悲痛的朗特斯知道這一定是法國政府做的,他毫不遲疑的拋棄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加入到了耶蒂裡的反對派中......

王維屹到現在完全的明白了......

「男爵,這不是我的私心問題......」朗特斯似乎很擔心亞力克森男爵會誤解自己:「亞特茲先生雖然是我的老式,也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他還是法國人心目中的英雄,他在這個國家擁有很高的威望。現在,他身處在監獄中,法國各大小反對派群龍無首,亂成一團,您知道,在法國哪怕是同一個派別中的內鬥也非常厲害......」

王維屹點了點頭,在整個歐洲,內鬥最厲害的國家大概就屬於法國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自己正是利用法國人的這一惡劣行徑,成功的化解了戴高樂的支持力量......

而現在,卡特裡政府大概也在很好的利用這一點......

按照朗特斯說的,解救耶蒂裡刻不容緩,而朗特斯隨後說的話又讓事情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朗特斯從父親的那些老朋友嘴裡得知,為了徹底消除隱患,卡特裡政府已經準備在近兩日秘密處決耶蒂裡......

「男爵,我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但卻始終無法把亞特茲先生營救出來......」朗特斯的話裡明顯帶著沮喪:「一旦他被執行槍決的話,那麼,一切都便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王維屹在那沉默了一會:「我需要關押耶蒂裡詳細的監獄情報,你能夠幫我弄到嗎?」

「是的,我這裡就有。」朗特斯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合盤托了出來。

王維屹閉上了眼睛,好像在那考慮著什麼問題......周圍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到他的......

過了一會,王維屹重新睜開了眼睛:「明天,就是歡迎朱斯特.羅比托將軍的盛大儀式了。朗特斯先生,我會在明天上午把亞特茲.耶蒂裡先生帶到你的面前。」

一陣狂喜的神色在朗特斯的臉上出現......但隨即他看起來好像又有一些不太相信似的......的確。耶蒂裡被看押的非常嚴密,可沒有哪個人能夠輕鬆的把他揪出來......

王維屹一笑,目光落到了曾經用槍指著自己的大個子身上:「你叫什麼名

大個子顯然沒有想到男爵會對自己說話。急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普拉特為您效勞。」

「我需要他擔當我的助手,另外我還需要你們再挑選出幾個精幹的人,以及秘密警察的制服,這些,我需要在幾個小時內就幫我辦到。」王維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朗特斯很快便答應了下來:「男爵,您還需要什麼嗎?」

「這些就夠了。」王維屹緩緩地說道:「普拉特,這次營救行動有很大的危險性。甚至可能讓你死去,你害怕嗎?」

普拉特顯然是個非常大膽的人:「男爵閣下,我們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能夠有幸和您一起並肩戰鬥。即便死亡我也會帶著微笑死去!」

王維屹滿意的笑了

「您也帶我去吧,男爵!」多多安的眼中滿是期待:「您說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我能夠幫到您忙的。」

「不,多多安。現在我還暫時用不到你。但是下次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跟著我的。」王維屹說完站了起來:「先生們,這一次我們不但要救出耶蒂裡,而且,我們還要準備一個更加特殊的歡迎儀式送給那位羅比托將軍!」

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他們實在想不到亞力克森男爵如何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換上了法國秘密警察的衣服,王維屹多少覺得有些彆扭,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冒充過法人了。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大概法國政府特意詢問了氣象臺吧。可是今天也一定會成為卡特裡政府和羅比托將軍永生難以忘懷的一天。

關押政治犯的地方非常隱蔽,也非常的戒備森嚴。普拉特和他的同伴們雖然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當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卻還是無可避免的緊張起來。他們看了一下穿著一身少校軍服的男爵,卻發現男爵是如此的鎮靜,好像正在進行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這讓他們打為驚嘆,實在想不出男爵為何會如此的冷靜。

當然,這也讓他們緊張不安的心多少放鬆了一些

「上校,我是莫約爾少校。」當見到那個上校獄長的時候,王維屹敬了一個禮:「這是費蒂姆.伯克萊局長的命令,我們奉命槍決亞特茲.耶蒂裡!」

獄長接過了「伯克萊局長」的命令,面色嚴肅,並沒有因為在命令上絲毫沒有發現破綻而有任何的鬆懈:「你等一下,我需要和伯克萊局長親自證實一下。」

他抓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王維屹淡淡笑著聽著,他知道,小靈一定會把電話轉接到紫光軍事基地了,這可是他們一貫喜歡採取的辦法。

「是的,我需要和伯克萊局長通話啊,我知道,他正在準備羅比托將軍我需要證實一個他簽署的命令是的,槍決那個政治犯耶蒂裡是的,是莫約爾少校,啊,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我這就把犯人帶給少校」

上校放下了電話,目光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懷疑:「莫約爾少校,你現在可以把人帶走了。」

普拉特和他的同伴們聽的面面相覷,他們實在無法想出亞力克森男爵是如何辦到這一切的

「瞧,這就是該死的耶蒂裡。」上校把王維屹帶到了一座牢房前,語氣裡大事不滿:「這個該死的分子,就算關在這裡一樣的不老實,總是不斷的在那宣揚著他的所謂主義和生命狗屁的理想。不瞞你說,我有一些部下也被他給迷惑了,如果不盡早解決了這個麻煩,還不知道會給我帶來多少麻煩」

「我就是來解決這個麻煩的」王維屹面無表情地說道。

上校讓人打開了牢門,看到獄長和一個秘密警察的少校出現。亞特茲.耶蒂裡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他鄙視的看著他們:「怎麼,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要來槍斃我。而不經過法庭的審判了嗎?」

「閉上你的嘴,亞特茲.耶蒂裡!」獄長惱怒的叫了起來。

可是,耶蒂裡卻絲毫也不害怕:「你們可以讓我一個人閉上嘴,而且是永遠的閉上嘴,但是你們無法讓所有的法國人都閉上嘴!正義的呼聲必將響徹法蘭西!」

「夠了!」王維屹顯得很不耐煩:「我的人正在外面等著你,把你的這套帶到地獄裡吧。上校,請把這個該死的傢伙帶出去!」

耶蒂裡被拖了出去。而即便這樣他還沒有忘記在一遍一遍的對自己的獄友高聲呼叫著一些什麼

耶蒂裡被帶了出去,但是當他看到普拉特和他的同伴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王維屹看到他的嘴動了一下。立刻對他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難道你還想對秘密警察宣揚一些什麼嗎?」

雖然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但是耶蒂裡卻一下完全的明白了,他只是佯裝狠狠的瞪了一眼「莫約爾少校」

「真是遺憾,看不到槍決他這大快人心的時候了」上校顯得非此遺憾:「但是。不用再把他的屍體帶回來了。祝您好運。少校。」

「祝您好運,上校。」王維屹微笑著帶著耶蒂裡進入到了他的汽車裡

一直到了現在,耶蒂裡才明白發生了一些什麼。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居然是亞力克森男爵親自來營救自己的。他內心的那份激動,完全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上帝啊,你能夠想像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嗎?你能夠想像得出自己被誰救了嗎?

「我應該如何表達我的激動?」耶蒂裡的嘴在顫抖著。

「也許一份演講可以」王維屹卻忽然如此說道。

耶蒂裡怔在了那裡,他並不明白亞力克森男爵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很快釋然,他相信難句遲早會告訴自己應該怎麼做的。

當然。一直到了現在他還認為自己是在夢裡。亞力克森男爵居然真的再次回到了法國

對於法國的反對派來說,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法國的親德派。亞力克森男爵就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的旗幟,是他們用來鼓動法國人民的精神源泉所在。

但是除了年幼時候曾經見過男爵的朗特斯,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男爵長的是什麼樣的而現在自己卻親眼的看到了

耶蒂裡覺得上帝並沒有拋棄自己,上帝也同樣的沒有拋棄法國

當他回到秘密據點的時候,每一個在這裡的法國人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說實話吧,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相信耶蒂裡能夠被救出來,哪怕是亞力克森男爵親自動手也沒有這個可能。但現在,這一切奇跡卻真的發生了

一絲複雜的表情的朗特斯的眼中一閃而過而這並沒有瞞過王維屹的眼睛

「感謝您,讚美您,男爵!」朗特斯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神態:「這是一個真正的奇跡,您真的把耶蒂裡先生帶回來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但從現在開始,我的生命就完全的屬於您了。」

「還有我的,以及我們所有人的」耶蒂裡真誠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您就是我們的領袖,無論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義無反顧,哪怕因此而要付出我們的生命為代價。」

王維屹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那麼嚴重,你們是德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推翻卡特裡政府,如何真正恢復法國的自由和民主。我說過,我會給卡特裡政府和羅比托將軍一個難以忘記的歡迎儀式,現在,我們該那麼做了。」

他朝這些法國人看了眼:「離我設想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先生們,我們可以行動起來了。帶耶蒂裡先生去換一下衣服,順便告訴他我的全部計劃。」

很快有人把耶蒂裡帶了下去,而這時王維屹又朝朗特斯看了看:「跟我來。」

朗特斯跟著男爵來到了門外,外面一個人也沒有,王維屹點著了一根煙:「朗特斯,你的心情不是很好,是嗎?」

「啊,沒有。」朗特斯勉強笑了下:「您說到哪裡去了?亞特茲先生被營救出來我比任何人都要高興。我說過,他是我的密友,也更加是我尊敬的老師!」

王維屹深深的吸了口煙:「是嗎?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我總是會胡亂的猜想。如果一個人以為自己能夠當上領袖了,但卻忽然發現原來的領袖又回來了,不免內心會出現巨大的失落。朗特斯,我和你的母親是非常好的朋友,告訴我真相吧,也許,我會幫助你的。」

告訴我真相吧,也許,我會幫助你的!

朗特斯沉默了許久後說道:「您要知道真想嗎?那麼我就告訴您什麼才是真相吧!」(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52
一千二十八. 歡迎?

對於法國來說,今天將是「喜慶」的一天。

所謂「喜慶」,指的是盟軍法軍總司令朱斯特.羅比托將軍「凱旋」回到巴黎,法國政府將在這一天組織盛大的歡迎儀式,並將在這一天授予羅比托將軍元帥軍銜。

這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法國出現的第一個元帥,這完全是因為羅比托將軍的卓越「戰功」。

雖然法軍的表現和意大利人相比並強不到哪裡去,但是在動盪的時局下,總是需要這麼一個人出現來支撐一下場面的。

而羅比托將軍無疑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一大早,在巴黎的凱旋門,早就聚集滿了那些心甘情願或者根本不想來的法國人,手裡揮動著法國的國旗,在那準備羅比托將軍的歸來。

法國總理孟讓.辛納格親自準備迎接羅比托將軍的到來,這是勞艾斯.卡特裡總統的再三囑咐,國內的局勢並不讓人樂觀,必須要提升起民眾的士氣,以讓絕大多

人支持政府。

但是辛納格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要知道,這一屆的法國政府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他們總是認為政府在錯誤的時候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周圍到處都是警察和秘密警察,這次盛大的歡迎儀式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問題,否則對於法國政府來說將同樣會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還有十多分鐘,羅比托將軍就會進入巴黎了」

聽著部下的回報,辛納格點了點頭,他轉頭對身邊的國防部長迪迪安.呂西安說道:「迪迪安元帥,您是在戰爭結束前被任命的最後一位元帥,現在我想您終於有一個合適的接班人了」

的確,呂西安元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被法國維希政府任命的最後一位元帥。不過在卡特裡政府上臺後,他迅速倒戈,成為了卡特裡總統面前的大紅人。而他也看清楚了一件事。要想延續自己的權力,就必須加強自己的勢力。

羅比托是他的摯友。這一次的元帥晉陞,也是他一力支持下才能夠成功的將來在政府的決策中,如果有兩個元帥贊成,那麼事情就會變得好辦多了。

「那也將是法國的最大榮幸」呂西安微笑著說道,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秘密警察頭目費蒂姆.伯克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面色看起來異常的嚴肅。呂西安開了一句玩笑:「怎麼了,難道昨天你又被你的妻子欺負了嗎?我親愛的局長大人。」

伯克萊是個冷酷的傢伙。但是他有一個弱點幾乎全巴黎都知道——怕老婆!

他的妻子是個大美人,但是性格非常兇悍,伯克萊對於這位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妻子,又是愛又是敬畏。是的。是敬畏,妻子說的任何話他都不敢反對

元帥的話讓伯克萊苦笑了下,接著他很快說道:「出了一些事情,亞特茲.耶蒂裡被人救走了!」

辛納格和呂西安同時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要知道,耶蒂裡在法國人心目中是很有影響力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想方設法的要除掉這個人,但是就在處決之前。這個人居然被人給救走了?

辛納格面色陰沉:「怎麼回事?那麼戒備森嚴的地方是怎麼被人救出去的?」

「事情的具體過程還在進一步的調查中」伯克萊欲言又止:「相關人員已經被我扣押了,我正在一個個的仔細審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的。」

有些真相他並沒有說出來。那個監獄長堅持說是親自打電話到伯克萊的辦公室證實了之後才讓人那些所謂的「秘密警察」把耶蒂裡給帶走的可是,讓人頭疼的是,伯克萊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承認接到過這樣的電話。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自己也有了很大的嫌疑

「必須立刻把耶蒂裡重新逮捕歸案」眼前著羅比托即將進入,辛納格只能如此說道。

當他還想說一些什麼的時候,音樂已經響了起來,盟軍法國總司令朱斯特.羅比托將軍到了。

廣場上樂隊拚命演奏著,人群在驅使下舉起了手中的法國國旗大聲歡呼,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鼓舞人心

乘坐在一輛敞篷吉普車上的羅伯托將軍不斷的向周圍的人揮動著自己的手,接受著自己一生中從來也都沒有過的榮耀

當吉普車停下後,羅比托將軍從吉普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然後大步迎上了法國總理和國防部長:「總理先生,元帥閣下,朱斯特.羅比托奉命歸來!」

「朱斯特.羅比托將軍,歡迎您的到來!」辛納格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對於您和您指揮的勇敢的法國軍隊,在前線取得的巨大功勛,我代表法國政府和卡特裡總統表」

他才說到這裡,擴音器忽然傳出了很大的噪音辛納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正當他想讓人立刻修復擴音器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忽然從周圍的高音喇叭裡傳了出來:「法蘭西的國民們,醒來吧,不要再被這個昏庸腐敗的政府所蒙蔽了法蘭西的國民們,醒來吧,我們最可愛的祖國已經到了最危難深重的時候了」

那是亞特茲.耶蒂裡的聲音!辛納格和身旁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辛納格勃然大怒:「伯克萊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掉喇叭,立刻關掉喇叭!」

可是可憐的伯克萊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想要弄清楚情況,可是那個耶蒂裡的聲音依舊在高音喇叭裡傳來:

「法國和這場戰爭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的所謂的政府完全的站錯了隊伍眾所周知,法國一直和德國保持著密切的盟友關係。在那段黃金歲月裡,兩國政府和人民拋棄成見,緊密團結。互相扶持,國內經濟突飛猛進。巴黎被讚譽為最讓人嚮往的城市之一但是現在請看看這一切吧,國民們!我們選擇了錯誤的道路,選擇了錯誤的盟友,戰爭讓我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我們的卡特裡政府,沒收了大量德國人的財產,包括公司、工廠,這也讓無

的家庭因為戰爭而破碎,我們的軍隊遭受到了最可恥的失敗,可是,我們的政府卻恬不知恥的宣佈他們取得了一個個所謂的『勝利』還有比這更加令人鄙夷的政府,還有比這更加讓人唾棄的行徑嗎?如果一個政府始終都充斥著謊言,那麼它們根本不值得讓人信任,如果一個政府總是靠欺騙來蒙蔽自己的人民,那麼它們不應該坐在那張位置上」

「夠了,夠了!」辛納格的憤怒幾乎讓他當場失控:「你們都在做什麼?你們到底都在做什麼?抓起來,抓起來!全部都抓起來!為什麼你們連一個喇叭都無法關閉?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可是,他手下的人同樣也根本不知道在這裡究竟出了一些什麼事情

這時候,廣場上已經騷動起來,一些支持耶蒂裡的聲音正在響起這是卡特裡政府最擔心的事情,他們之所以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除掉耶蒂裡,正是因為擔心這個人在法國人民中的巨大影響力

可是,現在這一切到底還是發生了

「起來吧,法國的國民們!起來吧,所有熱愛這個國家的人!」耶蒂裡的演講瞬間便到達了最高潮:「為了自由的法國而戰,為了強大的法國而戰!」

「起來——起來——起來!」廣場上無

人發出了這樣的呼聲,場面一瞬間便失控了。

「羅比托將軍,歡迎儀式暫時結束吧,至於你的元帥我們會在別的地方重新授予你的」辛納格一秒鐘也不願意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

羅比托也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好端端的儀式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這時兩個秘密警察走了上來:「將軍閣下,這裡很不安全,請您立刻和我們一起離開。」

亂成一團的場面,讓人沒有注意到這兩個秘密警察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而伯克萊此時也早已心急火燎的投入到了對現場的控制之中。

羅比托被帶到了一輛轎車前,這位法國的將軍被秘密警察塞進了車裡,然後轎車迅速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局面非常混亂,我們必須帶你們離開這裡。」伯克萊喘息著走了過來:「羅比托將軍呢?」

「他不是被你的人帶走了嗎?」

「什麼?我的人?」伯克萊怔在了那裡:「什麼我的人?我沒有派任何人帶走羅比托將軍。」

於是,原本應該是今天主角的羅比托將軍就這樣神秘的失蹤了

在法國政府亂成一團的時候,反對派的基地裡卻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這是一次何等完美的演講啊而讓他們驚奇的是,亞力克森男爵是用什麼辦法。能夠讓耶蒂裡先生的聲音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傳達出去,又如何讓法國政府根本沒有辦法屏蔽這個聲音的。

但是這一切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法國人民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呼聲

耶蒂裡同樣無法掩飾自己面上興奮的光彩。他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酣暢淋漓。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成功。他吧想說的全部告訴了法國人民,他讓每一個法國人都聽到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呼聲。

也許勝利還要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但是沒有關係,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一個最可靠的靠山:

亞力克森男爵!

這個神一般的男爵,總是能夠做到一切別人根本無法想像的事情,總是能夠神奇的讓你完成心中的夢想。

只是,現在男爵卻無法和自己一起分享這份喜悅男爵很早就出去了,據說他要帶一個人回來,他只帶走了大個子普拉特。沒有人知道他是去做什麼的。

「男爵回來了,男爵回來了!」這時候多多安興奮的跑了進來:「快看啊,男爵把誰給帶回來了!」

三個人走了進來,兩邊的是亞力克森男爵和普拉特。而在中間的那個人是誰?上帝啊,所有的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是——朱斯特.羅比托!

目瞪口呆,這真的是讓人目瞪口呆的奇跡無所不能的亞力克森男爵居然把朱斯特.羅比托將軍給帶回來了!

「瞧,難道我們不該為將軍安排一下嗎?」王維屹微笑著說道:「將軍剛從前線凱旋歸來,我們應該表達一下對他的尊敬。」

耶蒂裡這些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把男爵迎進了屋子裡,臉上的激動完全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他們甚至已經不準備去問男爵是如何做到的了,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男爵無法完成的!

「請坐,羅比托將軍。」王維屹的口氣從容而平靜。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羅比托將軍憤怒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法國的將軍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給綁架了!這實在是太荒誕了。

他想到了那個該死的伯克萊,他不是很了不起嗎?他不是號稱巴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過他嗎?可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居然被一群該死的反對派綁架了?

這簡直是世上最荒謬的事情了

「不要激動,將軍。」王維屹笑著說道:「被綁架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任何人經歷過這一些總是會讓人難以忘懷的,啊,我知道你是誰,大概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

羅比托將軍長大了嘴僵硬在了那裡這一刻,他聽到了一個全世界最最可怕的事情

恩斯特.勃萊姆——亞力克森男爵——骷髏男爵!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他做夢也都想不到,坐在自己面前,正微笑著和自己說話,並且綁架了自己的人居然會是亞力克森男爵。

好吧,起碼現在羅比托將軍覺得被綁架並沒有什麼太值得羞恥的了,如果亞力克森男爵想做一件事情,他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這個可怕到讓人顫抖的男爵啊

「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想和你好好的談一談。」王維屹匆匆地說道:「戰場上發生了一些什麼,法國國內發生了一些什麼,我想你比我甚至都更要清楚,所以我專門把你請到了這裡,想開誠佈公的討論一下。法國的未來,法國人民的未來。」

「難道您向要讓我背叛我的政府嗎?」羅比托試探著問道:「我不會這麼做的,因為盟軍實在太強大了,我不認為你們有取得勝利的可能。」

王維屹忽然笑了起來:「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羅比托將軍,強大的聯軍已經在呂貝克登陸,我們勢如破竹,我們很快會將所有的敵人趕出我們的土地。那麼你呢?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了?我想,我們很快會重新進入法國。」

我們會重新進入法國!這句話如同利劍一眼刺穿了羅比托將軍的心臟!

法國曾經有過的命運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4-26 00:53
一千二十九. 戰場上的音樂

直到第二天早上,雨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雨仍舊嘩啦啦地清洗著地面。骯臟的血水被慢慢沖淡,街道上的彈坑裡泛起陣陣漣漪,腐爛的屍體被士兵們用裹屍袋包好,丟在墻角,無人問津。

在一棟破爛不堪的低層建築物裡,A排大部分士兵都窩在裡面。天空中僅存的幾縷陽光刺破厚厚的烏雲照進建築物中,布維奇從暖暖的睡袋裡伸出腦袋,慢慢睜開惺忪睡眼,緩緩適應著周圍的光線,看了看四周。

波亞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布維奇,然後拿起剛擦乾凈的步槍挪到一邊。

「唔,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六個小時。」波亞回答。

布維奇搓搓雙眼,說:「啊,真爽啊。你知道嗎,在涼涼的下雨天睡覺最爽了。外面冷風呼呼地吹,雨點噼裡啪啦地打在防水睡袋上,而你卻在暖暖的睡袋裡呼呼大睡,啊!那感覺真的太好了!」

「唔,很爽。」

「現在幾點鐘啊?」

「八點半。」

布維奇拿過躺在旁邊的水袋喝了一口水。

「很美妙的早晨,不是嗎?敵人不會在這麼美妙的早晨來進攻我們吧。」唐納德抱著步槍笑著說道。

莎莉邊啃著乾糧邊說道:「這你得看敵人的心情。喏,那些美軍士兵就窩在不遠處的那幾棟樓房裡。」

「該死的,我們還有幾個人能動的?」

「算上陣亡的士兵還有那些被送走的重傷號,我們還剩下十六人具備戰鬥力。」

「康納他怎麼樣了?」

「完全瘋了。」

唐納德回過頭看了看波茲克,然後大聲說道:「好,太好了,他媽的過了一個晚上我們就失去了半個排的戰鬥力!都怪某個人,為了榮譽和利益把整個排都給害慘了!」

四週一片沉默。

波茲克提起自己的步槍站起來,慢慢走到唐納德面前,衝著唐納德罵了句:「混蛋!」然後走開。

「什麼?你剛才說我什麼?」唐納德騰地站起來,用力推了一下波茲克。

「混蛋!」波茲克提高音量。

「你才是個混蛋!」兩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周圍的弟兄們立刻撲上前,把他們倆拉開。叫嚷聲喊成一片,場面一片混亂。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波茲克掙脫開旁邊的人,咆哮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狗屁勛章,我也不在乎那些狗屎軍銜,如果你想讓我上軍事法庭,讓我降級我隨時歡迎,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該考慮的鳥事。我所考慮的是我能救活幾個人!也許昨天晚上我的確太失敗了,害死了好幾個弟兄,但我從來沒有因為貪圖自己的榮譽和利益害死他們!勛章軍銜什麼的,都他媽是坨狗屎!」

沉默。

唐納德瞪著波茲克,嘴裡不屑地嗤了一下,然後走開。

埃德蒙搓了搓雙手,大聲問:「好吧,現在我們的A排只剩下十六個人了,我們打算怎麼活過今天?」

「我不是上帝,我沒有辦法。」波茲克甩了一句然後快步走開。

莎莉坐在一旁,透過墻上的一個小小的彈洞呆呆地看著外面的街道。她看見那個年邁的老嫗帶著她的四個孩子步履蹣跚地走上街道,像幾個流浪漢一樣。遠處到處都是殘破的樓房和一團團的黑煙,有時候還可以隱隱約約聽見槍炮聲和爆炸聲。

「後續部隊將在今天晚上到這兒,哼!到那時我估計我們都變成木乃伊了!」

「我們能喊來醫療直升機,把那些要命的傷員運走嗎?」

「喊你老二直升機!霍伯爾都死了,沒人能聯繫到前線醫療中心!」

「見鬼!」

「我們在步話機裡的所有談話內容都可以被前線指揮部的人聽見,但是我們卻不能聽見他們的答覆。」

「你想說明什麼?」

「也許援兵就在路上。」

「放你個屁!」

「等一下!」托裡斯抓起步槍跳起來,「你聽見了嗎?」

「什麼?」

「外面有聲音,很奇怪的聲音。」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夥兒靜下心聽了一陣,然後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爬到自己的戰鬥崗位,進入戰鬥狀態。

「聲音大概在前方偏右一百四十碼,二十四英尺高的地方,就在那邊的樓房裡。大家注意,千萬不要抬頭,我們的位置比他們低!」科爾趴在地上壓低聲音喊道,他抽出狙擊步槍,擦了擦瞄準鏡。

士兵們將槍口移到偏右的方向,發現前面一百四十碼的地方有一棟七樓建築物,聲音肯定是從那傳出來的。

「下命令!」克裡斯用腳踹了一下趴在身後的波茲克中尉。

波茲克打開步話機:「哥曼德40DA呼叫費城大桶酒吧43,哥曼德40DA呼叫費城大桶酒吧43,是否聽到,完畢。」

「費城大桶酒吧43收到,請講。」

「坐標FEBA093有可疑聲源,你們的人是否在那裡建立防線?完畢。」

「沒有,完畢。」

「明白,通話結束。」

「那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他們有可能是敵人。大家不要開火,繼續觀察情況!」

「這聲音聽著有點不對勁,聽上去他們像在演奏樂器!」

「沒錯!」

「那應該是他們的衝鋒號,或是什麼狗屁進行曲,總之他們是在鼓舞士氣,重整兵力,準備下一次大規模衝鋒。依我看,我們死定了,他們會把我們的屁股打開花的!」

趴在一旁的泰勒壓低聲音罵道:「克裡斯,你給我閉嘴!該死的,你的嘴比我家農場裡養的黑母豬的屁股還要噁心!」

「噓!別吵!」蓋溫把手指豎在嘴唇前。他靜靜地停了一會兒,然後抓起武器慢慢地蠕動著爬向墻角。

「科爾,把你的那個聲源干擾系統借我一下!」蓋溫朝科爾招招手。科爾滿臉不解地從口袋裡掏出聲源干擾系統,丟了過去。

「你他媽以為你在幹什麼,臭小子!」彼得看不過去了,低聲罵道。

「別擔心,敵人沒打算殺我們,他們只是在演奏音樂自娛自樂。我在丹尼爾斯戰役中見過他們吹奏的這種樂器,那玩意長得很像竹笛,聲音聽著還不錯。」

「你打算怎樣?」

「大家想做一下人類學實驗嗎?我打算回應他們。」蓋溫從背包裡抽出那隻小盒子,打開,將那三段被擦得亮亮的長笛拿出來。

「你瘋了吧!」

「你這是在拿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在冒險!」波茲克小聲吼道。

「放鬆,夥計們!」蓋溫組裝好長笛後,將聲源干擾器夾在唇墊上。

屋子裡的士兵們都看著蓋溫。蓋溫窩在墻角,他端起笛子,清了清嗓子,然後將嘴唇墊在唇墊上。他先輕輕吹了一段F大調旋律,然後放下笛子,仔細聽著對方的動靜。

美軍那邊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空氣似乎一下子凍結成了固體,讓所有人都緊張得沒法呼吸。

「該死,你闖大禍了!」

「這回真完了,我們死定了。」

成百上千滴雨水打在蓋溫的頭盔上,順著頭盔的帽簷如同小型瀑布一樣囂張地澆到蓋溫的臉上。雨水四濺,但沒有人顧得了它們。科爾輕輕扳開狙擊步槍的保險,唐納德快速嚼著口香糖,布維奇透過墻上的彈洞盯著那棟建築物,連眨眼睛的動作都省去了。所有人都將神經繃得像根弦一樣,幾乎隨時都會繃斷。

有人小聲問:「剛才還很囂張地吹著衝鋒號,怎麼一下子就沒聲音了?那幫蠢貨到底在等什麼啊?」

「他們在考慮要不要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真他媽的是個好徵兆!」

周圍到處都是小聲的咒罵:「蓋溫你做的太好了!如果我們因為你而出現傷亡的話,我會拿把刀把你的老二上面的皮切下來,然後再做成章魚卷丟到街邊去餵狗!」

「安靜!」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屁股扳開!」

「敵人有動靜!」

就在這時,遠處的美國人重新開始吹奏他們的音樂,只不過聲音變響了很多。看來外星人並不打算發動進攻,房間內的德軍士兵猛地鬆了一口氣。

這回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對方吹奏的音樂不是什麼進行曲或是衝鋒號,而是一種輕快的,充滿正能量的旋律。蓋溫覺得這樣很有意思,他想也許美國人提高音量就是在邀請自己加入他們的合奏。於是他乾脆扛起笛子,丟掉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直接放開吹奏。

蓋溫再次成為在場所有德軍士兵的焦點。笛聲先是冗長,低沉。然後旋律開始加快,高低音的落差開始變大。最後蓋溫瘋狂了,他完全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之中。

「你在吹《卡農》!」埃德蒙幾乎就要喊出來了。

蓋溫的《卡農》加上美國人演奏的曲子的二重奏簡直就是完美!旋律的快慢,還有高低音之間的把握簡直就是天衣無縫!蓋溫真不愧是一個高超的長笛演奏者。

「簡直帥呆了!」

士兵們看著蓋溫,聽著他和美國人合奏的二重奏,一個個竟然都笑了——一張張被戰火燻黑的臉龐都開始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蓋溫的手指靈活地在笛鍵上跳著舞。他太投入了,他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士兵,他忘記了身上的武裝到牙齒的裝備,他完全就像一個在充滿鎂光燈的舞臺上,面對著成百上千的觀眾吹奏長笛的音樂家!他的身子跟著音樂的節奏不停地晃動。真是個奇跡!自古以來從來都沒有德軍士兵和美軍士兵合奏過這樣一首曲子,而且還合奏得如此完美。

滴答!一滴雨水滴在莎莉的護目鏡上。莎莉抬起頭,透過殘破的屋頂,她發現雨竟然停了。烏雲開始慢慢散開,露出藍天白雲,還有那難得的陽光。美國特有的寶藍色的光環靜靜地環繞在天際。

士兵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景色。陽光趕走了黑暗,照進了房屋,照在了長笛上面的一滴水珠上,拉起了一條小小的彩虹。

弟兄們坐在蓋溫周圍,彷彿他們不再是一群牢sāo滿腹,臟話連篇,疲憊又茫然的泥腿子,悶在骯臟的建築物裡等著腐爛,而此刻他們更像是一群快樂的農民,幹完活後圍坐在麥田里,藍天白雲之下聽著調皮的葦鶯在莖桿間嘰嘰喳喳的歡叫聲,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和甜甜的清風,被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穗簇擁著。

當蓋溫吹完最後一個音符la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美軍那邊的聲音也停住了。戰友們看著蓋溫,四週一片安靜。有一個士兵的身子動了一下,他強制忍住衝上前抱住蓋溫的想法。

「太高明了!太他媽的高明了!」

「你簡直就是個奇跡啊!」

「對面的士兵們!」敵人操著五音不全的德語開始喊話了。波茲克大喝一聲:「就地臥倒,準備戰鬥!」頓時,周圍響起了稀里嘩啦的復進機拉動聲。

「別緊張!」看來美國人並不知道德軍藏在哪裡。「你們做的很好,你們的音樂很動聽。」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蓋溫小聲咕噥著。

「從你們的音樂中,我們可以聽出你們並不像我們所想像中的那樣狂熱於戰爭,你們很不同。你們用的是什麼樂器?」

蓋溫大聲叫道:「長笛!」

「真是一件美妙的樂器啊,我相信那位吹奏長笛的朋友一定非常友善。」

「你們也很好,至少在今天早上你們沒有要我們的命!」

「朋友,你們的樂曲已經讓我們感到非常快樂了,為何我們還要奪走你們的命呢?」

唐納德在一旁小聲嘀咕:「這個理由不錯。」

埃德蒙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自從戰役打響以來天空第一次放晴。太陽已經完全露出了臉孔,藍藍的天空中靜靜地飄著朵朵棉花糖般的白雲。

「戰爭結束之後你們打算幹什麼?」蓋溫衝著美軍的據點問道。

「重建家園,收拾你們留給我們的爛攤子。那你們呢?」

「我打算回家當個音樂家,搞幾場演出,再找幾個漂亮姑娘!」

「希望到那時我可以參加你的演出。」

「我隨時歡迎美國人。兄弟,你有家人嗎?」

「我的所有親人全死了,家裡只剩下一個不到十歲的妹妹」

莎莉下士放下擦好的步槍,她剛想開口說話,窗外頓時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打斷了莎莉的想法。震耳yu聾的爆炸聲就像針一樣扎痛了士兵們的耳朵。衝擊波帶著細小的沙塵碎片捲進了房間。房間內一片灰濛濛,一片混亂。士兵們急得呱呱直叫嚷。

「剛才他媽的怎麼回事?」

「注意警戒!」

外面嘩啦啦地響起了激烈的交火聲,毫無徵兆,聽上去似乎某支部隊開始和美軍開干了。火光亮了起來,黑煙開始升騰。這麼激烈的戰鬥他們竟然一點準備都沒有。

A排士兵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波茲克再次接通了第三偵察連的戰鬥通訊網:「剛才是怎麼回事?是你們在開火嗎?」他急得連所在單位都懶得報告了。

「不可能!我們沒在開火!那是陸戰一師第一偵察營的人,增援部隊上來了!」看來連長比他還急。

嗚!一架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停在那棟七樓小高層面前,當著它的面對著小高層一陣狂轟濫炸。地面上,武裝車隊開了上來,一大群士兵跳下車子,分散在路兩邊,掩護車隊前進。

彼得看了一下表,下午三點二十一分,增援部隊比原計劃早來了七個小時!

「萊剋星頓D1呼叫所有守軍部隊,把你們的肥屁股給我挪過來!你們可以回家了!」當然,這個「家」並不是指真正意義上的家,而是機場的前哨基地。儘管如此,在場的弟兄們聽到這話也是相當的激動,因為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一些士兵拋出煙幕彈,衝出建築物,建立臨時防線。另一些士兵扶著掛綵的弟兄們跑了出來,把他們塞進裝甲車內。「咻」!對方的一枚飛彈拖著細煙從第一偵察營營長威爾森少校的頭頂飛過,一頭扎進他身後的建築物裡,拋起爛泥石塊。威爾森少校下意識地縮了下腦袋,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轉身對波茲克說:「我們要保證你們的傷兵能夠安全離開,所以在傷員離開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守住東南角。一旦傷員裝貨完畢之後,你就帶你的人和第三偵察連的人一起走,快啊?」

「衝!」

五架直升機飛了過來,向四周分散開,懸停在戰場上空。每架直升機拋下六根繩子和一枚煙幕彈,直升機內的六個士兵抓住各自的繩索懸在機艙外,從直升機兩側順著繩子在煙幕的掩護下滑下來,跳到地上,然後快速散開。

士兵們跑開後,直升機丟掉繩子,然後快速拉高,離開。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A排急匆匆地狂奔到防區的東南角,在那裡建立起防線。守軍的重傷號被弟兄們從地道裡抬了出來。亞克利特躺在擔架上,被三個士兵抬出地道——兩個士兵抬擔架,一個士兵拿血漿袋——穿過血肉橫飛,槍彈狂舞的街區,塞進一輛裝甲車的運兵艙內。

一切妥當後,一個士兵粗魯地把門砰的一下關上,然後在門上咚咚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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