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 無限之軍事基地 作者:西方蜘蛛(已完成)

 
e010203 2013-6-25 13:44: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6 858616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4
一千四十一. 士兵的成長

埃裡克知道,這不是他自己眼睛的錯。於是,當埃裡克稍許調了調亮度,瞄準鏡裡的影像重新又清晰明亮起來。

埃裡克吁了一口氣,凝神注目,仔細地觀察著。

遠處,起伏不平的山崗逶迤蛇行伸向天際,大大小小的岩石雜亂無序地散佈在山巒密林間,小溪像條帶子在丘陵間盤旋曲折,這種複雜的地形正是獵殺狙擊的絕佳場地。

突然,一個黑影一閃,霎時又消失在一堆亂石叢中。

埃裡克興奮了,目標找到了。埃裡克輕鬆地聳聳肩,咧了咧嘴唇,從嘴角綻開一絲自信的微笑。

「嘿,夥計,你犯了錯了。」

在那一瞬間,埃裡克已認準了對手的方位,那一塊灰褐色的山巖。對,他一定是躲在那光滑的岩石後。

「你跑不掉了,寶貝兒。沒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埃裡克在心裡急切地呼喊著:「來吧,我的新的獵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你嗎?」

似乎回應了埃裡克默默的呼喚聲,驀地從大石後蹦出個黑點。

埃裡克緩緩地,極其小心地舉起自己手中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的的狙擊槍,把它黑幽幽的槍管從樹叢間伸出來。槍是經過精心偽裝的,上面纏掛著破破爛爛、長短不一的軍用野戰偽裝布條,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掛滿枯籐敗葉的枯樹幹。雖然樣子醜陋,卻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精確的狙擊步槍之一,德國產的「獵殺者」半自動狙擊步槍。其有效射程800米,戰術性能十分優越,是埃裡克的至愛。

埃裡克打開折疊式槍托,在叢林裡用這種槍的最大好處就是它的槍托可以折起,減短了槍長,攜帶起來就方便得多。減少了樹枝的牽絆,這樣也就增加了自己的靈活性。也就增加在戰場上生存的係數。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

埃裡克以標準的**持槍,將硬木製的槍托穩穩地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使臉頰極其舒適地緊貼著可調式貼腮板,輕舒猿臂。右手握**把。食指扣進扳機環護圈。埃裡克的手異常的穩定,整枝採用重型槍管重達6.4kg的步槍在埃裡克手中沒有一絲的晃動。

這已是埃裡克第十個獵物了,早己沒有了第一次狙殺的焦躁和心跳。

屏住呼吸。把眼睛靠在6倍的瞄準鏡上,埃裡克開始測算目標和埃裡克之間的距離、風速、目標移動的速度等參數來做出相應的彈道修正。

瞄準鏡已經牢牢套住目標的頭顱,十字線的交叉就在對手的雙眼之間埃裡剋期待著品味子彈出膛那一剎那給埃裡克帶來的激動、興奮、和羽化生仙般解脫的快感。

一切多麼像是在重演,恍惚中又像是回到了半月前那可怕的惡夢裡,似夢似醒之間,手指在扳機上輕輕一扣,擊發———

「砰」——,埃裡克的心猛地一哆嗦,槍聲驟然響起。劃破森林的寂靜,無數的飛鳥沖天而起。

埃裡克靜靜地蜷伏在陰冷**、碎葉斑斕的林地上,側耳凝聽。槍聲清而脆,那是美制m40狙擊步槍射擊時所發出的獨有的聲音,不像埃裡克手中的狙擊槍,聽起來有些悶。隨著槍聲。一聲淒歷的慘叫嘎然而止,一種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臭瀰漫在森林裡。

槍聲慢慢地消散去,森林復又歸於它特有的平靜。小鳥在枝條啾鳴,松鼠在枝丫間竄跳,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有溪水的錚縱聲和拂面的微風帶來的那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

埃裡克的一個戰友死了。

他終究是因為承受不了精神的緊張,忍受不住恐懼的壓力而心理崩潰。當他大喊大叫著,當他呼喝咒罵著,當他不顧一切地衝出隱蔽點時,一顆子彈準確地擊中了他的頭顱,在雙眼之間留下了一個小而圓的彈孔。

子彈穿過敵人的眉心,鮮紅的血噴濺而出,埃裡克的興奮點到了極致

放下槍的一瞬間,埃裡克有點迷茫。埃裡克分不清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虛幻的真實的殘酷獵殺。也許,二者是一樣的。戰爭,原本就是一種人類發明的最叫人無聊透頂或者最叫人心馳神迷的遊戲。

在埃裡克看來,它和自己在美麗的大學校園裡或大街上的咖啡館所熱衷的對著那些美麗的姑娘吹口哨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埃裡克越來越癡迷於眼前的這種追逐與被追逐、獵殺與被獵殺的角逐。看著對手因恐懼而在你的槍口下發抖,那簡直是一種莫大的**,其它的反倒變得無關緊要無足輕重了。

埃裡克現在更加渴望能找到那個「幽靈」,同他能進行一對一的決戰。

埃裡克像匹狼一樣遊蕩在森林裡,搜尋著埃裡克的獵物

「第八個,約翰,埃裡克,第九,比利,第十;」埃裡克默默地數道:「不,不,不,是約翰第八,比利第九,埃裡克第十」。到底是該比利第九還是埃裡克第九,埃裡克困惑了。

十天前,從德國戰場調到法國戰場的埃裡克和他的隊友們組成一支小分隊一共一行十人奉命去執行一項任務,在歸來的途中,在這片疊翠千丈、遮陰蔽日的森林裡,遇到了那個「幽靈」。從此,埃裡克一生中最可怕的惡夢開始了。他有著狼一樣的耐力、堅韌和兇殘,匿伏於深不可測的叢林中,窺視著、追逐著、毫不留情地獵殺著。這個惡棍瞄準的是德國士兵們的腦袋,埃裡克身旁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每一個人的腦門上都留有一個小而圓的彈洞,一槍斃命,干凈利落。這是一名絕對夠分兒的狙擊手,一名敵方優秀的狙擊手。只有狙擊手才有這麼好的槍法,也只有狙擊手才能做到這麼專業和致命精確

靜,四周死一般的冷寂無聲。從密林深處,遠遠地傳來幾聲「啊。啊,啊」的叫聲,那是「幽靈」的叫魂聲。傳說中,在每座森林裡都遊蕩著一個邪惡的「幽靈」,每當烏鴉叫起。就預示著將有一個生命被無情地奪走。恐懼。猶如寒潮般再次席捲,將埃裡克淹沒,那砭骨的戰慄浸透了埃裡克的每一根毛孔。撕扯著埃裡克的每一根神經。

這裡是勒泰勒,是勒泰勒北部連綿起伏的丘陵地帶,是在空氣裡混合著硝煙,在樹木後隱藏著槍手的叢林,是一片死亡陰雲籠罩的墳地。

埃裡克叫是德國武裝黨衛軍骷髏師陸的一名菜鳥,戰前是德國著名學府柏林大學的一名高材生。彷彿在昨天,埃裡克還在校園裡,欣賞著時髦女生那千嬌百媚的面孔和同樣百媚千嬌的時裝,怎麼一眨眼就開了戰。再一眨眼,埃裡克就從軍上了前線。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現在想想,埃裡克為什麼會離開愛自己的家人,放棄自己心愛的學業,撇下擺在自己面前花團錦簇的大好前程置之不理,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可怕的戰場。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這樣的鬼地方來白白送死。

這都怨那該死的霍克上校。

德國是個堅韌不拔的國家,無論遇到了什麼,他們總能夠挺直自己的胸膛不屈不饒的做著鬥爭,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如此。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或者甚至是柏林都快要淪陷的時候都是如此的堅韌。

做為這樣一所國家的公民,埃裡克為它而驕傲,自己關心它的前途命運。埃裡克可不是那一群空虛無聊,無所事事傢伙們,他還算是一個肯上進的,比較正派的,蘊**希望的老實本分的,而又充滿了揚溢著愛國精神的德國青年。埃裡克不願看自己的國家陷入戰爭的泥潭無法自撥,埃裡克更不願看到成千上萬的青年糊里糊塗地去充當戰爭的炮灰,作為大地的肥料。所以,當自己國家的滅亡迫在眉睫之際,埃裡克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個愛國分子熱血青年。

再後來,埃裡克們就到了一處新兵訓練營。事情糟就糟在了那兒。

到那兒的時候,大家的情緒激昂到了**,難免就會出現一些小差錯,你可以想像,控制一群發怒的獅子叫他們像綿羊一樣安安靜靜地聽話是多麼地艱難。更何況埃裡克是一個只會火上澆油不會釜底抽薪的積極倡導者。埃裡克帶領著一群激進的學生們,邊振臂呼喊著一些讓他們自己覺得無比振奮的口號,他們強烈的要求立刻走上戰場,場面甚至因此而有些失控。

埃裡克還非常清楚的記得,就在他們完全要**的時候,大鐵門「咣啷啷」地打開,從裡面跑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個個殺氣騰騰兇神惡煞的樣子,他們哪裡見過這種架式,見來了硬貨,都慌不迭地往後退。埃裡克心裡暗罵他們孬種,獨自一個留在原地,心想,這時方顯自己的英雄本色。

士兵們往兩邊一閃,從中走出一個個子不是很高的軍官。一個士兵連忙上前報告:「長官,他們想要現在就走上戰場!」

說著,用手指一指埃裡克。

他慢吞吞地從臺基上踱下,似乎天大的事也不能讓他快起來,他來到埃裡克面前,和聲細氣地問:「你們想要幹什麼?」

埃裡克上下打量著這個人。他是一個老派的軍官,大約四十多歲,一頭灰白的板寸頭髮像列隊的士兵齊刷刷地護衛著他的腦袋。穿著一身普通士兵的迷彩服,他的眼神空洞迷離,像永遠藏著的一團謎,即使他看著你的眼睛,也像是看著遙遠的前方。整個給人一種印象,是個沒睡醒的大頭兵。

「你是?」埃裡克小心地問道。

「霍克,霍克上校」。

埃裡克不相信站在埃裡克面前的這個短短小走路有氣無力的傢伙會是個什麼狗屁上校,在他身上沒有一點軍官那種威嚴、果斷、幹練的影子。也許,這是他們挑出來用於應付埃裡克和他的同伴們的一個廚子。這樣想著,埃裡克安了心,埃裡克極其莊重地嚴肅地激昂大義,慷慨陳詞。他心不在焉地聽著,或者他根本就沒有聽。不管怎樣,姑且活馬當死馬醫吧,埃裡克口若懸河。濤濤不絕。

他突然粗暴地打斷埃裡克的發言,歷聲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沒有得到允許就擅自聚會,在紀律嚴明的德國軍隊裡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他死死地盯著埃裡克,原本黯然的眼睛猛地**出兩道寒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子樣抵住埃裡克的咽喉。第一次埃裡克知道。原來眼神也會這麼可怕,能叫人的**發抖。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埃裡克才知道了什麼是德國軍隊裡的紀律

現在就只剩下埃裡克和比利二人了,他們就像是兩條涸轍之鮒。蹦噠不了幾下了。

日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枝丫,將斑斑點點細碎的光灑在這一地枯枝落葉上,又幻出多少層濃濃淡淡深淺不一的影來。身下落葉盈尺,周圍雜木搖曳,顏色是陸離雜駁的,有銹紅的新葉,黑褐色將腐爛的陳葉,大多是半新不舊的土黃。躺在上面,如躺在發酵的年糕上一樣**、舒適。

假如是讓你躺上一小會兒確實是舒服。可現在埃裡克和比利像兩根死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橫在這裡已經近十個小時了。有什麼懲罰比這更讓人難以忍受呢?埃裡克感覺自己是躺在釘**,埃裡克的四肢麻木僵硬,全身的肌肉酸疼腫脹。這段時間裡,埃裡克們不吃、不喝、不睡,口渴、飢餓、疲勞,**的痛苦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精神的高度緊張和壓迫,埃裡克的心理已接近崩潰的邊緣。

埃裡克努力地瞪大雙眼,儘管埃裡克的眼皮沉重如鉛,但是埃裡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或許在前方,左近。這一片枝纏籐繞的樹林裡,潛伏著一頭兇殘、嗜血成性的狼,他隨時會撲出來,毫不留情地在埃裡克的額頭留下他的標記——一個小而圓的彈孔。

埃裡克快要發瘋了。哪怕是痛痛快快地去死,也要比在這裡慢慢地等死強。埃裡克抑制不住想要不顧一切地跳起來,**地衝進前方的叢林密菁去把這個卑鄙的偷襲者揪出,然後和他做面對面的搏殺。

就像大個約翰一樣,勇敢?不,不,那顆不是什麼勇敢,那是真正的愚蠢!

埃裡克突然很擔心比利。記得每次進行演習的時候,總是他最先忍不住跳出來,作為朋友,再也沒有比埃裡克更瞭解他的了。他的自制力、忍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一直都很差。

埃裡克連忙扭過頭,還好,他還在。

比利以一隻僵硬的甲蟲一個樣奇怪的**蜷縮在離埃裡克不遠的一塊岩石後。他偽裝得很好,從頭到腳蓋滿了落葉和亂刺般的枯枝,如果不是埃裡克知道他就藏在那裡,還真是發現不了他。

埃裡克放了心。

他從枯枝下探出頭,他的臉上塗抹了油彩,埃裡克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眼睛空洞迷惘,黯淡而無光,他可憐巴巴地望著埃裡克,像個無助的孩子,眼神裡,寫滿地是絕望。

埃裡克的心迅速地沉下去,埃裡克恨那個霍克。他又想到了那個霍克上校

「我可不會怕你」。埃裡克挑戰著上校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同樣回望著他。雖然埃裡克心裡在那發虛,外表卻仍然擺出一副很強橫的姿態說,「你嚇不倒我的克,因為我是為了我的國家要求走上戰場,我願意為了我的國家而死!現在,我們的敵人就在柏林城外,但是我們還呆在這裡做什麼?」

「為國家?」霍克截斷埃裡克的話:「為國家你就更加應該服從紀律!」

「但是我們在這裡什麼也都做不了!」埃裡克義正嚴辭地反駁說道:「我們是來保衛我們的祖國,而不是整天呆在這裡進行著什麼該死的訓練的!」

「你根本不清楚什麼才是戰爭,什麼才是流血死亡!」霍克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對方的話:「我也必須在這裡陪著你們這些蠢貨,我根本不關心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那你關心什麼?」

「我只關心你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士兵。」

「可做為一個士兵,我不認為呆在這裡是正確的。」

「孩子,你永遠不會明白這點的。」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去送死,所以你們現在必須留在這裡一直要到我滿意為止!」

天,真是不可理喻,竟然有這樣的人,真是無可救藥。埃裡克憤怒地衝他喊:「可是我們並不願意在這裡虛度每一天的時間!」

「那你說,訓練有什麼不好呢?」他平靜地反問道。

「你在問訓練有什麼不好嗎」埃裡克一時語塞了。

瞬間埃裡克能想出千千萬萬個不好的理由來,但是竟不知道用哪個來答覆他!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5
一千四十二. 殘忍的狙擊

埃裡克一時語塞。瞬間埃裡克能想出千千萬萬個不好的理由來,竟不知用哪個來答覆他。

「我們寧可在戰場上而已,而不是在這裡每天忍受著無窮無盡的訓練,和莫名其妙的死在敵人的轟炸裡!」最後埃裡克勉強想出了這個理由。

「啊,人總是要死的,至於是早死還是晚死,是你戰死在戰場上還是被敵人的飛機炸死,那有什麼分別呢?」他語氣極其淡漠地說。

埃裡克無話可說。他非常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竟把生命看得如此輕賤,包括他自己的生命他都漠不關心,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他去關注的呢?

那邊響起「嘩啦啦」一連串枝葉翻動的聲音,埃裡克知道是比利又在不安地挪動四肢想變換下姿式。確實,像這樣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任誰也受不了,可這次他弄出的響聲太大了,會讓我們送命的。埃裡克正要警告他,聽見他在叫埃裡克。

「埃裡克,埃裡克!」

「不要這樣大聲說話,比利,」埃裡克急忙說道。

「埃裡克!」他低聲說道:「這樣不行,埃裡克,我們即使這樣趴到老,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

「不這樣,們還能怎樣?」埃裡克咕噥了一句。

「聽說,埃裡克,不如我們冒一次險。」

埃裡克眼睛一亮,沒準這傢伙會想出個出人意料的好主意來解決掉他們倆眼前的困境。

「唔,你說。什麼主意?」埃裡剋期待他的飛來之筆。

「我們組成一個反狙擊小組。」他慢慢地說道。

這傢伙,原以為他會冒出個什麼樣的天才創意,沒想到。是如此。

「你這個笨蛋,蠢豬,你以為我們是在演習嗎?」。埃裡克衝他喊道:「這可不是演習。」

對於這麼高水平的狙擊手來說,誘餌是必死無異。現在唯一的機會是祈求他會像個傻兔子一樣地蹦出來,撞在我們的槍口上。可是這可能嗎?埃裡克搖搖頭,這種想法無異是在那裡癡人說夢。

「埃裡克,我還是和演習的時候一樣來當誘餌。」比利一字一句地說。

「你說什麼。你瘋了,你不知道這是怎麼危險」埃裡克明白了,埃裡克震驚了。比利,埃裡克最好的朋友,埃裡克心裡熱乎乎地,淚水一下子充滿了他的眼眶。但埃裡克不能。自己不能把自己的生建立在朋友的死上。那樣自己就太卑鄙了。

「比利。不,比利,埃裡克不能。」埃裡克心情激盪,難以自己,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最後埃裡克說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躺在一起。」埃裡克拒絕了。這一刻,埃裡克為自己而驕傲。他們都是高尚的人,不是嗎?

比利開始有所動作,埃裡克拚命地求他:「不,比利,不要,比利,快躺下,比利!」

他置若惘聞,慢慢地從落葉堆裡往外爬,對埃裡克說:「埃裡克,就像我們在演習時一樣,集中精神,注意觀察。」

埃裡克衝他吼道:「你這個傻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你快給埃我滾回去。」

「埃裡克,你不知道。」他開始慢慢地直起腰,對埃裡克搖搖頭,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埃裡克說道:「你不知道,埃裡克,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他完全站直身體,把自己暴露出來,邊說邊移動腳步,「埃裡克,你現在該看的不是我,是前方,埃裡克,不要浪費——」

「砰」,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穿透了比利的頭顱,他那略顯肥胖的身軀重重地摔倒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倒下去的臉正對著埃裡克的臉,是那樣的寧靜而詳和。

這一瞬間,埃裡克明白了,死亡,有時對人來說是一種解脫。極度的絕望和恐懼已經使他變得麻木,對自己的生命視若無睹,他是在尋求屬於自己的那一顆子彈。現在對於他來說,惡夢已經結束,他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不受打擾地休息了。

而自己呢?擦乾眼淚,埃裡克的心情平靜如水。

一顆炮彈尖叫著掠過頭頂,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爆炸的硝煙升騰在林間。

「感謝上帝,讚美你,仁慈的上帝啊!」

當第二顆炮彈落下時,埃裡克咬一咬牙,猛地伏地躍起。無數的炮彈在埃裡克的前後左右爆炸。大地在顫抖,泥土被犁開,斷裂的樹枝和無數碎石泥塊辟頭蓋臉地砸下。

埃裡克不顧一切地拚命向前奔跑、奔跑,一枚炮彈在埃裡克的腳下炸響,埃裡克感到一股氣浪將自己騰空拋起。

還沒等埃裡克完全體味了騰雲駕霧的神仙感覺,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埃裡克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森林中的一所簡陋的小木屋裡,當地一位采蘑菇的小姑娘發現並救了埃裡克。她細心照料著埃裡克一直到德軍部隊找到了他。埃裡克永遠也忘不了她,她有著一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簡直就是個可愛的安琪兒。

埃裡克最難忘的是她用白水煮的野蘑菇湯,特別的鮮美,埃裡克吃一輩子也不會厭煩。有時埃裡克會想,乾脆一輩子呆在這裡算啦,可是埃裡克無法忘掉比利的眼睛,還有那其他慘死的八個夥伴。埃裡克發誓要為他們報仇,他要讓那個幽靈血債血償。

就這樣埃裡克再次找到了霍克上校,埃裡克要成為像他那的人。

「埃裡克!」上校看著埃裡克,沉默半天。開口說,「如果你是為了報仇,你還是別來找我。」

「為什麼?」

「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那天。他和自己說什麼啦?埃裡克在回想。

「你叫什麼名字?」上校突然發問。

「埃裡克!」埃裡克不加思索,隨口答應,「怎麼?」埃裡克警覺起來。

「我說埃裡克,你跟埃裡克去當特種兵吧,」他急切地說道:「我是一名特種戰專家,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塊好材料,你有天分有潛質有勇氣。我會把你訓練成一個超級的戰士,一流的狙擊手。」

「噢,我的上帝。開什麼玩笑。」埃裡克驚愕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嗎?我是來為朋友們報仇的!」

「埃裡克,人類的天性就是自相殘殺,這種天性是隱藏在我們內心深處,我們渴望殺戮。渴望喋血。我猜。你你現在的心裡一定充滿了憤怒吧!」

埃裡克承認,自己真的很想為自己的好朋友們報仇

但是,霍克上校告訴過他,真正的狙擊手殺人不是為了報仇。他們天生喜歡這個,就比如狼天性喜歡血腥氣一樣。人是靠頭腦在社會中立足,野獸是依賴本能在叢林裡生存,狙擊手則是憑借直覺和敏銳的觀察力來搜尋獵物。他們是人和野獸的混合體。

從這一刻起埃裡克決定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狙擊手來看待

在叢林的一個角落裡,埃裡克發現了蜘絲馬跡。幾根折斷的草莖。此許食物的碎屑殘渣,星星點點落在樹根旁的煙灰。埃裡克不敢完全確定是他。但是一定有個像自己一樣的人曾經在這裡活動過,並且,他還在這附近。劃定了他的活動範圍,確準他最經常出沒的路徑,埃裡克開始仔細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地形,選取最佳的狙擊地點。

狙擊手選擇陣地是很講究的,它幾乎決定了狙擊成功的一半。一個好的狙擊點不僅僅要隱蔽性好,還要求視野開闊,進可攻,退可守,最好是能讓你有打第二槍的機會。

眼前就是一個天然的狙擊點。一排密密簇簇團抱在一起的灌木叢中若隱若現幾塊山石。

埃裡克悄悄地埋伏好,靜靜地等待著。

每次大戰前的等待總是叫人感到極其的枯燥和無比的壓抑。為了獵殺成功那一刻的激動,這種等待是必須並值得的。埃裡克想起流傳在狙擊手中的一句話:「我們注重的過程而不是結果。」

據說它和當代某些青年的愛情觀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繫。

埃裡克躺下來,盡力舒展開埃裡克的四肢,放鬆全身的肌肉。

他看到了透明的天,灰色的雲,靜謐的森林,雜亂詭異的灌木,隨風搖曳的青草;耳畔響起的是風動泉流,鴉嗓蟬鳴,蟲子在低唱淺吟;鼻中嗅到的是野花的清香和大地泥土的芬芳。大自然是多麼的多姿多彩,灑脫奔放。

這一切多麼像是在仙景裡。

空氣裡飄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這是一種只有高手才有也只有高手才能嗅出的氣息。是一股凌厲的殺氣。

埃裡克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埃裡克開始興奮。他立即進入臨戰狀態。檢查偽裝陣地,檢查身上的偽裝服,檢查槍械。確認一切都沒什麼差錯後,埃裡克打開槍膛,把一顆長長的狙擊用7.62mm穿甲彈送上槍膛。

那種氣息越來越濃了,給埃裡克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他可以感覺到,不,他可以肯定,是他,就是那個「幽靈」。就是他,冷酷無情地奪去了自己的朋友比利和其他八位戰友的生命。

熊熊燃燒的烈火在埃裡克的心頭,復仇的時候到了。

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遠處森林的小徑上。埃裡克剛要端起狙擊槍,還沒瞄準,黑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埃裡克遇到是一個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只有極其優秀的狙擊手才具有這樣的本能反應。他一定也嗅出了危險的氣息,知道了埃裡克的存在。

埃裡克感到莫名的激動,越是高手就越是讓埃裡克感到鬥志旺盛。

等待著,10分鐘過去了。沒有動靜;30分鐘過去了,沒有動靜;1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他們都在守候。都在等對方先動,都在等對方犯錯誤,哪怕是一個極其微小的錯誤。

狙擊是一項耐性的競技,更是一項毅力和心理素質的競賽,誰更強,誰就是勝利者。而失敗者只有一個結局,死亡。埃裡克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我們誰也不會退卻。最優秀的狙擊手的終極夢想就是和同樣一個優秀的對手進行一對一的決鬥。退卻是我們的恥辱,兩個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倒下。

埃裡克再次透過瞄準鏡仔細地搜索著,從左到右。緩緩移動,不放過每一個可疑之地:一叢草,一片落葉,一棵樹。一塊岩石。突然。一道亮光閃了一下隨即消失。埃裡克心中大喜,反光是由於瞄準鏡片映著日光反射造成的。埃裡克確準了方位,就是那一堆枯枝落葉處,前面是稀疏的幾顆灌木。

埃裡克的心跳開始加快,他發現了一塊地方,那地方同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協調,黑了那麼一塊,那可能是由於迷彩偽裝服的關係。定住。再觀察,是。是的,在一堆落葉的下面露出了一副望遠鏡。埃裡克真是很佩服自己的這個對手,隱藏得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經過自己的反覆細心的查看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混蛋,你這個惡棍,終於讓我抓到你了。埃裡克長出了一口氣。

穩住,穩住。埃裡克慢慢地舉起了埃裡克的狙擊槍,把瞄準鏡的準心套牢在對方的望遠鏡的鏡片上。

為了這一刻,埃裡克感謝霍克上校,是他讓埃裡克找到了讓自己終生不會疲倦的東西

在兵營門口,霍克上校搔了搔他那短得不能再短的頭髮,躊躇著:「讓我想想,埃裡克該怎麼來處置你,埃裡克。」

「因為你的行為,我完全可以把你當做搗亂分子給抓起來,送你上法庭或者關你三天禁閉,不過。」最後他決定了,「我還是願意再給你次機會,我們來玩一盤遊戲怎麼樣?贏了,你可以走。」

「什麼遊戲?」

「狙擊遊戲,如果你可以打敗我的話!」

埃裡克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傢伙。記得,自己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

就這樣埃裡克和比利一步跨進了兵營,再一步就跨進了戰場。

子彈出膛,埃裡克就意識到,糟了,埃裡克出錯了。對於狙擊手來說,出錯就意味著死亡。

子彈準確無誤地穿過鏡片不假,但,他不在那兒,那是個圈套,是他玩的「金蟬脫殼」。

死亡,這個可怕的字眼,再一次降臨到埃裡克的頭頂,埃裡克全身的血液彷彿都為之凝結。恐懼,這個往昔的惡夢,一下子從腦海裡跳出來,猶如一雙魔爪,緊緊地攫住埃裡克的心臟,扼住埃裡克的喉嚨,叫他無法呼吸,不能思想。

埃裡克的大腦一片空白。原以為自己很堅強,原以為自己很勇敢,原以為經歷了惡夢埃裡克不再會恐懼,自己能夠從容面對生死,可事實並不是如此。

事實是,埃裡克尿了褲子。如果那是一顆真的子彈的話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如果他說他肯饒了埃裡克,哪怕叫埃裡克去鉆他的褲襠,不,哪怕叫埃裡克去吃屎,埃裡克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

霍克上校說得對,拿起了狙擊槍,並不代表你就是個狙擊手。

訓練結束時,霍克上校對他們這些狙擊手們說,拿起了狙擊槍,並不代表你就是一個狙擊手。

「那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個真正的狙擊手呢?」埃裡克小心地問道。

他的眼光再次變得迷離而不可捉摸:「記得狙殺你們的那個幽靈嗎?」。

「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找到他,答案就在他身上。」

可埃裡克不想知道答案,埃裡克只想活下去,哪怕像個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不見天日的蟑螂,卑賤地茍活著。

許久,許久,埃裡克的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埃裡克並沒有聽到回應的槍聲。這要感謝他選擇的這個狙擊陣地,隱蔽性太好了。這一片灌叢有半人多高,他雖然確定了埃裡克在這裡,但無法找到埃裡克具體的位置。但埃裡克不能動,他在暗,自己在明,他已佔了先機。埃裡克能強烈的感覺到他,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命運真會和自己開玩笑,埃裡克又回到了當初的困境裡。

從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埃裡克吃了一驚,立時嚇出一身冷汗。難道他已經悄悄地繞行到了自己的背後?埃裡克急忙扭回頭,見一個提籃子的小姑娘分開樹叢出現在埃裡克的眼前。她有著一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腳步輕盈得像個天使,原來是救過埃裡克的那個采蘑菇的小姑娘。

她乍一看到一個人,很是吃驚。待認出是埃裡克,圓圓的蘋果臉上露出可愛頑皮的笑容。

埃裡克把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講話。她好奇地悄聲問到:「叔叔,你在幹什麼?」

「你快——」埃裡克想叫她趕快離開。但一個可怕的念頭卻浮出水面,埃裡克揮揮手,想把這個念頭趕走,可它卻像毒蛇一樣鉆進了埃裡克的大腦,並在那裡紮下了根。

「我在這裡玩捉迷藏。」埃裡克費力地吐出了這幾個字出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5
一千四十三. 犧牲者

法國迫切需要知道真相,迫切需要一個能把最真實一幕告訴他們的人。可是,他們或者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也都無法做到。

法國政府根本不願意把任何真相告訴自己的人民!

當然,他們也必須為自己考慮了。要知道,他們雖然可以欺騙自己的人民,但卻無法欺騙自己。他們非常清楚,也許在明天醒來的時候,德國人就有可能重新出現在巴黎。而他們這些曾經背叛過德國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會遭到懲罰。

他們必須要為自己考慮一下退路了。

官員也許可以不做,但即便流亡國外需要的是什麼?需要的是大量的足以維持他們現在生活的金錢。而把自己的積蓄存在什麼地方就成為了很考究的事情。

杜威銀行似乎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儘管就在不久之前這家銀行的信譽還跌倒了歷史的最低點。

可是「獅子基金」的強勢介入讓這家銀行再次出現了曙光

一億美金的投入,以及隨後很快會到來的不計成本的追加投入,政府高級官員的強力支持,都讓杜威銀行重新煥發出了自己的又一春。

越來越多的流言在法國上流社會中傳開,比如杜威銀行是卡特裡總統和辛納格總理以及呂西安元帥親自參與投資的銀行。比如他們獲得了「獅子基金」的無限度支持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印證著一件事情:把錢存到杜威銀行去吧,這樣你到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用再發愁了

大量的儲戶湧向了杜威銀行,包括杜威銀行之前就存在的老客戶,以及那些慕名而來的新的杜威銀行的仰慕者們

羅蒂尼對這一切很滿意,起碼。他不用擔心自己會失去這家傾注了自己半生心血的銀行了,儘管現在銀行的實權已經被莫約爾.維特根斯坦先生所控制,但起碼現在自己還是董事局的主席。

雖然內心有些並不如何情願,但在目前的形勢下他還能夠做一些什麼呢?

辛納格信任維特根斯坦先生、呂西安信任維特根斯坦先生,所有董事局的成員們都信任維特根斯坦先生。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和維特根斯坦先生正面抗衡。

那麼就這樣吧。保住自己的心血比其它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而此時的辛納格、呂西安,心思並不完全放在了杜威銀行,對於德軍的攻勢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懼。就和所有的法國官員是完全一樣的。

對於法軍是否能夠抵擋住德軍的攻勢他們的心裡並沒有多少的把握辛納格專門和美國駐巴黎大使進行了會晤,大使先生告訴總理閣下並不用如何驚慌,德軍進行的只是小規模的局部反擊而已,他們缺乏直接打到巴黎的能力,而所有駐紮在法國的美軍部隊,都會協助法國政府抵抗住那些證準備長驅直入的德軍

這樣的承諾多少讓辛納格有些放心了但是隨即伯克萊卻向總理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美國人也無法抵擋住德國人呢?

這個問題瞬間又讓辛納格陷入到了巨大的矛盾中是啊,這樣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如果美國人無法兌現他們的承諾,最後遭殃的其實還是法國人而已

「我認為戰爭並不僅僅是雙方軍力的比拚」伯克萊繼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無論在美國還是在德國,那些控制著巨大財富的大財閥們其實才是國家命運的最終決策者。美國人離不開這些大財閥。德國人也同樣離不開這些大財閥,失去了他們的支持政府其實無非就是一個空架子而已,而現在掌握我們命運的鑰匙就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你說的是獅子基金?」辛納格一下就明白了伯克萊的意思。

「是的,我說的就是維特根斯坦先生和他所掌握的獅子基金。」伯克萊非常肯定的回答道:「答應他們提出的所有要求,無論是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即便有一天德國人真的再次打進了巴黎。他們也會阻止這一切發生的。」

「但是,維特根斯坦先生和獅子基金代表的畢竟是美國人的利益」辛納格顯得憂心忡忡:「我不認為德國人會聽他們的話。」

「總理閣下,在歐洲和美國一直都在流傳著一個沒有得到證實的傳聞。」伯克萊笑了一下:「有一些人一直在傳論著,維特根斯坦家族和那位德國人的英雄亞力克森男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還有人說亞力克森男爵才是維特根斯坦家族真正的掌控者。但是維特根斯坦家族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一點。我想,這應該不會是一些無中生有的傳說還有一點,許多人也在討論著一個可怕的集團,紐約聯盟,據說這是由維特根斯坦家族、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共同組建的一個集團,他們手中控制的財富,足夠購買下一個國家。他們手中擁有的權力,即便連不可一世的美國總統也同樣會感到畏懼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同樣是由這三個家族組成的基金」

「獅子基金?」辛納格迫不及待的叫了出來:「難道你認為紐約同盟真的存在?」

「我無法確定是否真的存在。」伯克萊坦然說道:「但是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在局勢如此複雜的情況下,獅子基金依舊有膽量在法國進行大舉投資,那麼他們一定有了充分的把握才會這麼做的!」

辛納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雖然自己在那天晚上答應了維特根斯坦先生,但是他畢竟還是有些顧慮的經濟上給予維特根斯坦先生的特權也就算了,但是在政治上給予的特權也許會引起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所以,一直到了現在他還沒有正式和維特根斯坦先生展開談判

伯克萊的話是非常有道理的,法國的局勢目前如此的複雜,但獅子基金依舊毫不猶豫的敢於在這裡進行大規模的投資。說明他們的心裡一定有了充分的把握,這些商人可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錢朝水裡扔他們掌握的情報也許比法國政府更加多的多

「答應維特根斯坦先生的所有要求嗎?」辛納格沉吟著問道。

「是的,答應維特根斯坦先生所有的要求!」伯克萊和羅比托同時回答道。

辛納格的目光又落到了呂西安元帥的身上他發現呂西安元帥同樣衝著自己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麼,請幫我立刻約見維特根斯坦先生吧,一分鐘也不要遲疑!」辛納格最終下定了決心。在這樣的局面下。已經不容許他有更加多的考慮了。

伯克萊和羅比托的嘴角露出了一些笑意

在和獅子基金的合作上,法國談判代表團在辛納格的要求下還是展示出了非常高的效率。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他們便和「維特根斯坦先生」達成了完成的一致。維特根斯坦先生和他的「獅子基金」所有提出來的要求90%以上都被法國政府所接受。

而做為回報。「維特根斯坦先生」應允將向法國政府提供一筆秘密的,高達五千萬美元的軍事特別援助資金,用來加強整個巴黎的保衛,用來加強巴黎的特別軍事力量。

這點無疑讓法國政府感受到了欣慰,也讓他們覺得和維特根斯坦先生的合作是完全正確的

但是他們大概並不知道的,第一支德軍突擊隊已經在海森堡上校的帶領下秘密進入了巴黎!

在對俄羅斯的戰爭中負傷的海森堡上校此時已經痊癒,而無疑從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便跟隨著亞力克森男爵的上校是最值得信任的傢伙。

「跟隨我進入巴黎的一共有21名隊員。」海森堡上校很快向男爵介紹了一下情況:「我們是跟隨著『獅子基金』的特別車隊一起進來的,由於得到了法國政府的特別關照,因此我們在進入巴黎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任何盤查元帥閣下。在未來的幾天裡還會有更加多的德軍突擊隊進入巴黎」

「這點我並不是特別關心」王維屹淡淡地說道:「海森堡上校,我所考慮的是你們能否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海森堡上校的臉看起來是如此的嚴肅:「元帥閣下,德意志的突擊隊從來沒有任何完不成的任務。」

王維屹笑了一下:「也許吧,上校,我必須要警告你的是,這次的任務無比重要。我不會允許出現任何的失誤,哪怕你們所有的突擊隊員都被逮捕或者被打死,我也同樣要求你交給我一份滿意的答卷!」

「能夠為您和德意志而死將是我最大的榮幸!」海森堡上校在面對男爵的時候毫不遲疑的說道。

「男爵,朗特斯和薩姆來了。」

王維屹點了點頭,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吩咐讓人把他們帶進來。

當朗特斯和薩姆一進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朗特斯迫不及待地說道:「男爵閣下,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具體的起義時間將會定在一個禮拜之後,也就是下個星期六!」

說到這,他朝海森堡上校看來一眼:「這位是?」

「勃蘭登堡突擊隊的海森堡上校。」

亞力克森男爵的回答讓朗特斯和薩姆倒吸了一口冷氣。上帝啊,勃蘭登堡突擊隊居然已經進入了巴黎,關於這支突擊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候的傳說實在是太多了。似乎沒有他們完不成的任務,沒有他們不能夠達到的目的不過,這也更加的讓他們增強了信心

王維屹並沒有過多的談論海森堡上校和他的勃蘭登堡突擊隊:「朗特斯、薩姆,我同樣要警告你們。這次的起義將會是至關重要的,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掀起民眾的怒火,需要整個巴黎都變成一個戰場,這樣,才能夠讓我們更大的計劃得到順利的實施。而我可以給你們的承諾依舊沒有改變。朗特斯。你將是未來法國政府的總理。薩姆,你將會是未來法國政府的外交部長」

朗特斯和薩姆興奮的鼻子都紅了這是他們之前無數次的夢想過,但也僅僅是出現在夢裡的事情而已而亞力克森男爵。卻即將讓這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變成事實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讓人激動的呢?

「請回去準備吧。」王維屹忽然用淡然的語氣說道:「下週六,將會是改變一切的時候!」

「是的,下週六,將會是改變一切的時候!」朗特斯和薩姆異口同聲地說道。

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海森堡上校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元帥閣下,您真的認為這兩個人值得信任嗎?在接到任務進入巴黎的路上,我們仔細看了您給我們的全部資料,我認為朗特斯完全不值得信任,對於權力的貪婪。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過分」

「是的,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是值得信任的!」王維屹淡淡的笑著:「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人來進一步的推動這一切。」

王維屹嘴裡說的這個人是「伯克萊」,那個同樣在迫不及待的等待著星期六到來的傢伙。在他的匯報中,全巴黎的警察和秘密警察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而羅比托將軍的武裝力量正在逐步進入巴黎。行動將會在規定的時間內展開。

此時的伯克萊和羅比托,已經完全把自己的命運交託給了亞力克森男爵他們早就切斷了自己的每一條退路

「伯克萊先生,當法國政府被推翻後,新的政府將會出現大量的空缺,比如。法國總統和總理就需要新的人選。」王維屹平靜地說道:「在我看來,你或許可以成為新一屆法國政府的總理。」

伯克萊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雖然他知道緊緊跟隨著亞力克森男爵一定不會吃虧,但卻真的沒有想到男爵會把一個如此重要的位置交到自己的手裡上帝啊,法國總理?這可是之前自己從來也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至於你,羅比托將軍,我認為法國政府到現在還虧欠你一個元帥的頭銜。」王維屹緩慢而從容地說道:「以及,我認為未來的國防部長職位是比較適合你的,當然,如果你自己不反對坐上這張位置的話。」

「當然,誰會拒絕這樣的誘惑呢?」羅比托急忙說道:「男爵閣下,我將誓死為您而戰!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會親自指揮著我的坦克衝進總統辦公室,衝進總理辦公室,把那些該死的官僚們帶到您的面前!」

迫不及待的表達忠心,並沒有讓王維屹露出多少滿意的笑容:「但是讓我擔心的是,這次的計劃將由朗特斯指揮的反對派率先發起,先生們,耶蒂裡之死已經激發起了全法國的怒火,這次的起義將會是法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革命一旦成功,那些以功臣自居的傢伙可不會把如此重要的職位拱手送給你們的!」

殺機在伯克萊和羅比托的眼中一閃而過,這個時候的他們大概已經知道自己該去做些什麼事了

「總是需要犧牲者的,是嗎?」王維屹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微笑:「有人為了革命而英勇獻身,他們將被法國人民永遠記住,有人,卻可以享受革命勝利帶來的果實,他們會在這些犧牲者的悼念會上沉痛的哀悼這些犧牲的人,我希望這樣的任務應該有你們來承擔!」

「我務必迫切的希望能夠承擔起這樣的任務!」伯克萊重新恢復了自己的冷靜:「我會給予那些犧牲們以最高的評價,我會讓所有的法國人都記住他們為這個國家作出的貢獻,當然,我希望我是能夠在總理的位置上做出這些決定的。」

「我想我也會這麼做的。」羅比托很快也如此說道:「革命總會有一些犧牲者的,但我絕對不願意那些犧牲者是我們,我們,我想我們大約是品嚐勝利的人!

革命總會出現一些犧牲者的!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6
一千四十四. 內亂

前線並沒有太多的好消息傳來。

據說德國人的攻勢非常兇猛,已經讓法軍陷入到了巨大的被動之中。然而,政府到了現在為止一直卻還在那裡保持著沉默。他們似乎並不想把真相告訴那些普通的法國人。

杜威銀行倒成為了全巴黎那些高層人士最嚮往的地方。政府已經和杜威銀行最大的投資者「獅子基金」達成了一份商業合作條約,這意味著這家銀行已經有了強有力的靠山。

那些知道「內幕」的人,很放心的認為既然「獅子基金」願意繼續在法國加大投資,那麼法國的局勢很快就會轉危為安的。因為一則傳言正在巴黎流傳:

以「獅子基金」為首的那些大財團們絕不會允許德國人進入巴黎而損害他們的利益。

當然,還是讓人覺得沮喪。戰爭的局勢看起來是如此的一片大好,跟隨著美國人的法國人,原本以為終於可以報一箭之仇,同樣能夠以勝利者的傲慢姿態進入到德國的首都柏林,以征服者的姿態傲慢的看著那些失敗的德國人。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完蛋了。勝利者和失敗者的位置根本沒有改變過。德國,在法國人的眼中依舊是難以戰勝的。

沮喪的情緒過後,必須要為自己的未來好好的考慮考慮了。或者真的如同流言一樣,德國人不會再一次的進入巴黎,但是假如呢?

把自己的錢存進具有很大權力和勢力的杜威銀行吧。整個巴黎整個法國都在流傳著這樣的話。

大量的資金流入了杜威銀行,甚至連「維特根斯坦先生」前期到賬的第一筆秘密援助軍費也放在了杜威銀行的賬上。

你得承認。現在的杜威銀行已經擁有了法國官方的背景。

王維屹默默的關注著這一切,他知道法國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就和自己曾經掌握著無數國家的命運是完全一樣的。

當時機合適的時候。自己將會給予那些人以最致命的一擊。

羅比托、伯克萊、朗特斯這些人每天走馬穿花一般的出入著亞力克森男爵的臨時住處,不斷的向男爵匯報著情況,他們心裡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想法:在革命勝利之後能夠得到男爵閣下無條件的支持。

這是王維屹非常樂意看到的。一個擁有龐大追隨者,但並不團結的集團能夠為自己帶來難以想像的利益。

而羅比托這些人正在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著。

1966年7月28日,晴。

王維屹從自己的住處走了出來,他沒有讓汽車跟隨自己,而是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巴黎的街上。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身上,讓人有一種想要睡覺的感覺。還好,現在是上午。要不然自己一定會找個地方瞇上一會眼睛的。

來到杜威銀行的時候,他看到銀行裡熱鬧到了極點,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他們大多是那些有些權勢官員的家屬或者本人。正在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半生的心血存入這家神奇的銀行。

這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莫約爾先生。您是出來玩的嗎?」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孩子的聲音。

即便不用回頭,王維屹也知道這個聲音屬於多多安,他微笑著轉過了身子:「是的,我的朋友,那麼好的天氣,我們真的應該在這裡好好的玩上一玩。啊,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願意帶著我一起遊玩這裡嗎?」

「當然願意了,莫約爾先生。」多多安興奮的鼻子都紅了。

他早就知道了「莫約爾先生」就是神奇的亞力克森男爵。而且更加讓人興奮的是男爵還是自己帶給所有的朋友們的關於男爵的那些傳聞多多安同樣也無數次的聽說過,就和任何一個人一樣,在他的內心同樣對男爵充滿了崇拜。而現在,男爵居然讓自己帶著他一起遊玩巴黎,還有比這更加讓人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這裡沒有什麼好玩的,只是一群吸血鬼開的銀行而已」多多安鄙夷的朝著杜威銀行看了一眼:「莫約爾先生,讓我帶你去戰神廣場看看吧,那才是巴黎最值得欣賞的地方。」

王維屹不由自主的笑了多多安大概不會知道他嘴裡所謂的吸血鬼銀行同樣也有自己參與在內孩子們的心靈總是純凈的,他們很容易受到身邊大人的影響,多多安也不例外,他把耶蒂裡先生視為自己的恩人,他一直都在深受著耶蒂裡的影響。尤其當耶蒂裡死後,他對法國政府以及耶蒂裡活著時候所說的那些「吸血鬼」厭惡到了極點

「莫約爾先生,你為什麼不乘轎車呢?」多多安好奇地問道:「那多方便啊?」

「我為什麼一定要坐轎車呢?」王維屹笑了下:「其實我告訴你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我非常的厭惡坐轎車。啊,你大概一定要問為什麼在我那個時代,轎車還是一件並不完美的產品,坐在上面非但不是享受,而且更加是一種折磨。我記得有一次我去俄國,顛簸的汽車讓我的骨頭都幾乎要散架了,所以在這以後,我對汽車就有了一種難以磨滅的恐懼感,能夠走路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乘坐這種交通工具的」

多多安恍然大悟,但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男爵說的其實並不完全是真的王維屹只是想好好的看看這個城市,好好的看看她在完全大變樣之前的容貌。對於巴黎,他既熟悉又陌生。他多次進入過這座城市,但現在的巴黎,卻和他記憶中的巴黎已經完全大變樣了二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也足以改變一座曾經熟悉的城市了

「瞧,戰神廣場。」多多安帶著興奮的口氣說道:「我們最驕傲的地方。」

「你知道為什麼這裡指的法國人驕傲嗎?」王維屹忽然問道。

看到多多安迷茫的搖了搖頭,王維屹淡淡地說道:「因為這裡代表了法國革命曾經有過的鮮血和付出在十八世紀下半葉之前,這是一塊被遺棄的空地,直到軍事學校在1765年建立,它的地位才逐漸提升。當時主要的目的是用來作為軍事訓練的場所。可是,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1791年7月17日,此處曾發生屠殺流血事件。當時民眾群聚此地呈上請願書。期望可以廢除路易十六的王位,希望建立共和體制的法國,巴黎市長卻在此時頒布軍事法令,此法允許軍隊使用武器驅逐民眾。造成五十人死亡。上百人受傷。這場屠殺事件,惡化了溫和派與激進改革派之間的關係,而革命主義者、君主、貴族之間的糾紛因此擴大了」

說到這,王維屹沉默了下:「這就是法國的歷史,戰神廣場的歷史,和現在像嗎?我認為很像。流血,也許很快會重新在巴黎上演的。多多安,你害怕嗎?」

第一次聽到戰神廣場故事的多多安挺直了自己的胸膛:「不。我不害怕,我會和耶蒂裡先生一樣為了法國而死的!」

「孩子。永遠不要輕易說出死亡這樣的字」王維屹的語氣聽起來是如此的溫柔:「要活著,而且要好好的活著,你會知道,活著永遠比死亡更加困難。也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這一點,但等你逐漸的長大,你會知道要做到活著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多多安似懂非懂,但他相信男爵的話一定是對的

這時街上忽然傳來了尖利的警笛聲,王維屹和多多安朝那裡看去,幾輛警車衝了過來,然後在他們不遠的地方挺好,十多個兇神惡煞的警察從警車上跳下,然後一個早在一遍咖啡館外等待已久的秘密警察迎了上去,對他們低聲說了一些什麼,警察們立刻衝進了咖啡館,接著不到一會時間,兩個普通的法國人被帶了出來。

他們在那不斷的掙扎著,並在那裡不斷的高呼著什麼口號,但卻很快被帶上了警車。

「我認得他們,他們是阿普亞先生和蘭蒂斯先生。」多多安失聲叫了出來:「天啊,警察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的?他們可是奧朗捷先生最得力的手下啊!」

王維屹輕輕嘆息了一聲多多安現在是不會知道這裡面的黑暗一幕的朗特斯已經開始對他的敵人奧朗捷動手了

在「耶蒂裡革命黨」成立後,朗特斯順利的坐上了黨魁的位置,但奧朗捷卻始終都是他最大的反對者,一直不斷的在給他找著麻煩,而亞力克森男爵似乎也沒有立刻兌現自己的諾言,解決掉奧朗捷這個天大的麻煩。於是,朗特斯就決定自己親自動手了沒有什麼比自己人的出賣來的更加快的報復

在這段時間裡,不斷的有奧朗捷的手下遭到警察的逮捕,而奧朗捷大概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想到告密者竟然是「耶蒂裡革命黨」的黨魁朗特斯!

奧朗捷的力量正在遭受著嚴重的打擊,他身邊的支持者的力量正在急速的消失著。

「莫約爾先生,我們必須去通知其他的人。」多多安急匆匆地說道:「走,我帶您去他們的開會地點。」

王維屹無奈的笑了笑,孩子們的心靈永遠都是那樣的純潔無邪

「朗特斯先生,奧朗捷先生,我剛才看到阿普亞和蘭蒂斯被警察給抓走了!」一進入會議地點多多安便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

「什麼?」奧朗捷第一個站了起來:「阿普亞和蘭蒂斯被抓走了?該死的,這是幾天的時間內被抓走的第17和第18個人了!該死的。那些警察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哪裡的?」

他完全有理由憤怒,在他的人不斷被抓走後,阿普亞和蘭蒂斯成為了他最為倚重的對象。可是現在就連他們也成為了被逮捕者!

「冷靜一些,奧朗捷先生。」朗特斯站了起來,他看到了隨後進來的亞力克森男爵:「男爵閣下,您也看到這可怕一幕了嗎?」

「是的,我也親眼看到了。」王維屹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而且我還看到了阿普亞和蘭蒂斯表現的非常勇敢,即便落在了警察的手裡,他們依舊沒有忘記高呼口號。支持你們即將開始的革命!」

「他們很快就會犧牲的」朗特斯同樣沉痛地說道:「警察們越來越瘋狂了,他們一旦抓到了我們的人,往往會不經過審判就立刻處決。先生們,我想我們又損失了兩個無比優秀的同志了,請讓我們為他們默哀吧。」

他率先低下了頭,接著。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低下了頭

一會。奧朗捷第一個抬起了頭,他似乎發現了有什麼不對的對方:「我很奇怪,為什麼總是我的人遭到逮捕呢?先生們,在我所負責的行動部裡,前後已經有18個人遭到了逮捕,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警察似乎總能夠預先知道我的人要去哪裡,誰又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奧朗捷先生,你似乎在指證我們內部出了叛徒?」朗特斯不滿的看向了他。

「不。我並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奧朗捷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憤怒:「但是,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得不有所懷疑。大革命即將開始,一旦我們的內部存在著隱患,那麼將會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且更加讓我奇怪的是,警察在逮捕了我們的同志後,根本沒有經過任何審訊而直接槍決,難道他們不需要通過這些人進一步的掌握我們的情報嗎?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存在,那就是警察和秘密警察已經不再需要掌握更加多的情報了,因為在我們的內部已經出現了一個很有權勢並且知道一切的叛徒!」

奧朗捷終於還是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王維屹在心裡如此想到

朗特斯的面色陰沉了下來:「奧朗捷先生,我希望你能夠為自己的話負責。在大革命開始前夕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明顯是對我們的同志不負責任,不相信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你認為這個叛徒會是誰呢?是他,是他,或者你的矛頭指的就是我本人?」

「我沒有說過你們是叛徒!」奧朗捷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我只是告訴你們必須要警惕而已!」

眼看著兩人就要爆發衝突,王維屹語氣並不大地說道:「請冷靜,先生們!」

亞力克森男爵一旦開口,爭吵中的兩個人儘管不情願還是不再說話,只是在那惡狠狠的看著對方。

王維屹讓他們坐了下來:「先生們,足以影響法國進程的大事就要發生了,而在這個時候你們卻在這裡喋喋不休的爭吵嗎?這究竟是在想讓革命成功,還是想要破壞這次革命?」

朗特斯和奧朗捷兩個人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但終究都暫時壓制住了的脾氣

「先生們,現在團結對於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王維屹緩緩開口說道:「在法國歷史上曾經有過的大革命失敗是有各種各樣因素的,但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內部的嚴重不團結,這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但卻是我們所反對的政府迫切想要看到的。先生們,還有什麼比自己內部的混亂會讓我們的敵人更加高興的呢?」

「男爵閣下,您說的完全正確。」朗特斯恭恭敬敬地說道:「我為自己剛才的態度向您誠懇道歉,奧朗捷先生。」

「我也為我剛才的粗暴無禮向您道歉,領袖先生。」奧朗捷也勉強說道。

但是他的嘴裡儘管如此說,然而內心卻依舊充滿了巨大的疑惑。他絕不相信那些人的被捕是偶然的,他還是堅信在自己的內部一定出現了什麼重大的問題。

但是既然男爵已經發言了,他即便有再大的疑惑也只能暫時壓制在內心。

「好吧,讓我們來想像一下即將成功的大革命吧。」王維屹的聲音裡充滿了誘惑:「1789年在法國爆發的資產階級革命,統治法國多個世紀的君主制封建制度在三年內土崩瓦解。法國在這段時期經歷著一個史詩式的轉變,過往的封建、貴族和宗教特權不斷受到自由主義政治組織及上街抗議的民眾的衝擊,舊的觀念逐漸被全新的天賦人權、三權分立等的民主思想所取代。從巴黎人民攻佔巴士底獄到熱月政變,法國大革命經歷了五年的歷程,其勢如暴風驟雨,迅猛異常。在三次起義中,法國人民都顯示出偉大的力量,一再把革命從危機中挽救過來,並推動它進一步向前發展,它結束了法國一千多年的封建制度,傳播了資產階級自由民主平等的思想,有力地促進了資本主義的發展。」

說到這他略略停頓了下:「而我們這次的革命將會更加徹底!」(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7
一千四十五. 所謂的革命

這次的革命將會進行的更加徹底!

當亞力克森男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纔的所有不快似乎一下便全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興奮。

就像當年的法國大革命那樣轟轟烈烈,就像當年的法國大革命那樣,把自己的名字印刻在歷史的銘碑上!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將成為革命勝利的功臣!

奧朗捷也在這個時候做出了一個決定,暫時擯棄和朗特斯之間的成見,一切的一切都為了革命的勝利而奮鬥!

當革命勝利之後,或許才是他真正和朗特斯爭奪權力時刻的到來。

奧朗捷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也有了這樣的覺悟,但不是每個人和他想的都是一樣的。就好像他的敵人朗特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眼前的這個敵人了。

他總覺得奧朗捷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是個莫大的威脅,無論在資歷還是在革命的理論或者實踐上,他都要遠遠的超過自己。他的存在總是讓自己覺得寢食難安。

而男爵原本是答應自己會親手除掉他的,但是一直到了現在為止男爵還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相反還在盡力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

這一點讓他覺得有了一些嚴重的不滿。

當然,他是不敢在男爵面前發洩自己這樣不滿的,那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滅頂之災,那麼,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呢?

在大起義爆發之前朗特斯已經一分鐘都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了

一天多的時間裡。才剛剛和「耶蒂裡革命黨」黨魁朗特斯爆發了嚴重衝突的奧朗捷已經暫時把這些不快拋擲到了腦後,他暫時的放下了爭權奪利,而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到了即將到來的革命上。

每天晚上他會工作到深夜。然後在造成6點的時候他會起床,繼續忙碌他的工作一直到中午11點,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會出去在隔壁的意大利餐館吃上一些東西。這是他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了。

今天同樣也是如此,當他制定好了一份新的計劃之後,他滿意的伸了一下懶腰,從椅子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看看時間,11點了。

肚子覺得有些餓了。奧朗捷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步走了出去。兩個保鏢一前一後的跟著,警惕的監視著周圍。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有那麼多的同志遭到了逮捕。以奧朗捷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能落到敵人手裡的。

革命不允許再出現任何的損失了

走進了意大利餐廳,面對老主顧的到來,餐廳的經理將奧朗捷安排在了他一直喜歡坐的那張位置上,甚至都不用奧朗捷看菜單,經理也知道這位常客的喜好。

保鏢們在另一張餐桌上,他們只簡單的要了一份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警惕的監視著餐廳裡的每一個人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隨時隨地都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奧朗捷先生!

餐廳裡已經有不少的客人了。這和之前可不太一樣,以前要到了12點左右的時候餐廳的生意才會好起來。不過奧朗捷可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按照慣例,在他要的食物端到面前之前,手中拿了一份報紙在那專注的看著。

該死的政府又開始用謊言在報紙上欺騙自己的人民們了恩,「耶蒂裡革命黨」也需要有一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報紙是的,這可是黨派的喉舌所在,絕對不能夠落到其他人的手裡即便在吃飯的時候,奧朗捷滿腦子轉的也都是自己黨派裡的事情

「奧朗捷先生!」忽然,鄰近一張餐桌上有人這麼叫了一聲,接著站了起來朝奧朗捷這裡走來。

兩個保鏢急忙站了起來,擋在了這個不速之客的面前,但是不速之客很快說道:「我們的夢想永遠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奧朗捷先生,我是您的崇拜者!」

我們的夢想永遠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奧朗捷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可是自己當年對學生們的講話,啊,這個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崇拜者了!

想到這裡,他揮手讓兩個保鏢離開,然後邀請那人坐到了自己的面前,簡單的和他聊了幾句,然後還專門為他簽了名。

那人看了一下簽名,然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奧朗捷:「您真的是奧朗捷先生嗎?」

「是的,我就是奧朗捷。」奧朗捷滿足的笑著,他一點也不為對方問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大多數人在見到偶像本人的時候都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啊,那今天對於我來說真是一個幸運日啊」這人很滿意的站起了身,當他離開奧朗捷餐桌的時候,忽然又這麼說了一句:「當然,今天對您來說並不是一個幸運的日子!」

奧朗捷很快便明白這位自己的「崇拜者」這句話的意思了

周圍那些正在用餐的人忽然全部站了起來,一起掏出了武器,槍口對準了奧朗捷。他的兩個保鏢甚至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便已經被槍口所制服。

那位「崇拜者」微笑著看向呆若木雞的奧朗捷:「奧朗捷先生,我是秘密警察,你因為煽動罪和叛國罪而被捕了!」

一瞬間奧朗捷只覺得天完全的塌陷了他傻傻的以為自己真的在這裡遇到了一位崇拜者,但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是一群豺狼!他並不怕死,只是擔心這革命的大業將會因為自己的被捕而遭到嚴重的破壞。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奧朗捷第一次見到了他們這些反對派最狡猾的那個對手:法國警察總監費蒂姆.伯克萊。

伯克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兇狠。反而看起來和顏悅色的,他不斷的用手中的一張照片和面前的奧朗捷做著對比,似乎要想確認自己有沒有抓錯人。

奧朗捷冷笑了聲:「不用再看了。照片上的就是我本人!」

「啊,能夠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伯克萊放下了手裡的照片:「說句您可能不太相信的話吧,其實我真的是您的崇拜者。啊,不要用之中鄙夷的眼光看我,這會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的。」

對於對方的鬼話奧朗捷一句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革命的道路上最大也是最狡猾的敵人,他現在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您必須要相信我所說的這些」伯克萊緩緩地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您原本是一個大學教授。享受著非常優厚的工資和待遇,您還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和同樣美麗的女兒,但是您為了自己的事業。義無反顧的放棄了這一切,跟隨著耶蒂裡走上了所謂革命的道路這麼說吧,反正我是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的在1965年,也就是去年的時候。你的妻子和女兒失蹤了。您願意知道她們的下落嗎?」

奧朗捷的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當妻子和女兒失蹤後,他很確定她們已經遭到了毒手。但現在由伯克萊說出來,他的心裡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她們已經遭到了秘密槍決」

當伯克萊說出這句話後,奧朗捷內心最後僥倖的一線希望也徹底的失去了

伯克萊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遺憾:「我很難過通知您這一不幸的消息,但是我想您一定早就有了準備,可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您依舊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從來也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理想。我想過。起碼我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您所做的這些事情所以我對您的崇拜並不是在那信口開河」

「那麼你想怎麼樣呢,總監先生?」奧朗捷譏諷地說道:「想要我背叛自己的信仰嗎?」

「不。不,您完全的誤會了。」伯克萊聳了聳肩:「我很清楚像您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投降的,我從來也都沒有過這樣的幻想,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你卻很快會遭到我的槍決,這算是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最後所聽到了一些由一個敵人所說出來的真話吧」

奧朗捷沉默了一下:「那麼請你再回答一個我一直疑惑的問題,你們抓獲了許多我們的人,但卻無一例外的沒有經過任何審判而被槍決了,難道你們真的不需要得到任何的口供和我們內部的情報嗎?」

伯克萊憐憫的朝他看了一眼:「到現在你還被蒙在鼓裡,奧朗捷先生。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們不需要得到任何的情報了,因為我們所掌握的甚至比你所知道的都更加清楚。你的那些同志們為什麼會被逮捕?你的行蹤我們為什麼會掌握的那麼清楚?因為我們知道一切,因為有人向我們不斷的提供著情報。啊,沒有什麼比一個內部的敵人想要除掉自己在內部的對手更加讓我值得愉快的事情了」

「朗特斯!這一切都是朗特斯做的!」奧朗捷恍然大悟。

這一刻他終於想通了所有的事情為什麼只有自己的人被逮捕,為什麼敵人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那麼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朗特斯在那出賣了自己和那些已經犧牲的同志們卑劣的人,沒有誰比他更加的卑劣了他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完全的出賣了組織和靈魂他因為自己的貪婪,而不惜讓革命蒙受到重大的損失

這一刻,奧朗捷是如此的絕望。如此的憤怒。但他卻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把這一情報通知給其他的同志們了。

「不要難過,奧朗捷先生。」伯克萊聽起來對奧朗捷很是同情:「『羅伯斯庇爾長眠於此.過往的行人啊。請你們不要憂傷,如果我活著,你們誰也別想活』。啊,這是你們心目中的英雄羅伯斯庇爾給自己寫的墓誌銘,真是一個幽默的法國人啊我非常的感慨,雄壯的《馬賽曲》在法蘭西大地上迴盪了如此多的時間,這催人奮進的旋律很容易將人們帶入對轟轟烈烈的大革命的回想中。大革命是法國最為津津樂道的歷史。它使『法蘭西萬歲』成為法國人的信仰,而這信仰真正的確立是在雅各賓派的達.芬奇說的,歷史是真理的女兒。羅伯斯庇爾的形象勿容置疑的應該躋身於法蘭西資產階級民族英雄的行列。他和其他大革命的殉道者們一起用鮮血寫下了一個永不褪色的口號。法蘭西萬歲!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當人們知道了真相後,同樣也會喊出法蘭西萬歲,同樣也會永遠的銘記住你的名字。阿波爾.奧朗捷!一個為了革命的勝利。犧牲自己家庭,犧牲了妻子女兒,最後犧牲了自己的偉大的人。我保證,你的名字一定會被法蘭西所銘記」

說到這,他掏出了一把手槍:「阿波爾.奧朗捷,『耶蒂裡革命黨』元老,一生為了革命事業奮鬥到底,最終。在叛徒朗斯特的出賣下,他遭到了逮捕。當然,他和敵人進行了最為頑強的鬥爭,在企圖越獄的時候,被獄警當場擊斃。而費蒂姆.伯克萊,這位革命的同情者則想方設法保留了他的遺體」

這些話奧朗捷一句也都沒有聽懂費蒂姆.伯克萊,革命的同情者?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荒謬的嗎?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問出心中的這些疑慮了伯克萊手裡的槍口輕微的跳躍了一下。

奧朗捷從椅子上滾落到了地上,他的臉上還依舊帶著憤怒和絕望。如果還有來生,他發誓自己絕不會再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大概已經永遠都沒有來生了。

伯克萊細心的收好了槍,然後打開了另一扇門,恭恭敬敬的把亞力克森男爵從裡面請了出來。

王維屹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輕嘆息了聲:「其實,在我所有認識的這些革命者中,奧朗捷雖然不是最有能力的,但卻是對革命最具有信仰的人。」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伯克萊完全贊同男爵的意見:「我追捕這個人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我甚至親手逮捕並且處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覺得不安,我說我崇拜他,這完全是發自我的肺腑之言,我對他的敬仰要遠遠的超過那個朗特斯。」

「可這樣的人卻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中」王維屹淡淡地說道:「真是因為他革命的意志過於堅定,這才讓我們不得不除掉他,否則在革命取得勝利後,他將是我們前進道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伯克萊,這就是革命,所謂的革命!」

這就是所謂的革命!革命不在乎你有多少的理想,革命的唯一目的就是一方革走另一方的命。在所有的革命中,出賣、背叛、血腥始終都充斥其中,對於權力的渴望和貪婪,要遠遠的超過了那些虛無縹緲的理想。

比如曾經法國大革命的英雄羅伯斯庇爾,在革命勝利之後,1793年5月,在羅伯斯庇爾的提議下,國民公會通過了「糧食最高限價法案」,但國民公會開始迫害革命公社,逮捕了同樣是革命英雄和領袖的馬拉。5月26日,他號召人民進行起義,清除國民公會中的吉倫特派。6月4日,他當選為新國民公會的主席,主持通過新憲法,保障公民享有人身、信仰、出版、請願、結社的自由,有受教育和受社會救濟的權利,規定如政府侵犯人民權利,人民有權起義。6月8日當選為「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獨裁官」,次日宣佈對保王黨和歐洲反法國家宣戰。

1793年7月13日,馬拉被保王黨暗殺,26日公民公會授權公安委員會逮捕可疑分子,27日羅伯斯庇爾參加公安委員會,改組革命法庭,簡化審判程序,實行雅各賓專政,以革命的恐怖政策懲罰罪犯和革命的叛徒,史稱「恐怖統治」,許多無辜的人都被誣告並殺害,成千上萬人被送上斷頭臺。其中包括國王的親屬和大部分貴族,有人批評這種政策為「誅九族」和違反人道的。

但是無論如何,羅伯斯庇爾都用這樣的手段穩固了自己的統治,一直到自己也被送上斷頭臺為止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他很清楚革命的勝利完全是靠鮮血累積起來的,這其中不需要任何的同情,也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他們革命之前的夢想。

他唯一所要做的事情只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穩固自己的統治而已。

這一點對於任何的革命者都是適用的!(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8
一千四十六. 絆腳石

所謂的革命不過如此。

朗特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一刻的他意氣風發。他可以非常確信的肯定已經沒有幾個人可以阻擋他前進的道路了。

也許有天自己可以達到男爵那樣的高度,誰說這樣的夢想是無法實現的呢?男爵當初也是一個平凡的人而已,但他做的那些不平凡的事情卻讓他到達了一個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或者自己也會成功的。

薩姆是他目前最好的幫手,而這個人幾乎參與了朗特斯的全部計劃,甚至連向警察告密也都是薩姆一手操辦的。

朗特斯無限度的信任這個人,就和當初耶蒂裡信任自己是完全一樣的。

「現在,您的前面已經是一片坦途。」薩姆帶著討好的口氣說道:「最後一個阻礙著也倒下了,奧朗捷成為了您通往成功道路上一塊可悲的墊腳石,而您現在要做的僅僅是完成最後的計劃而已。」

這裡是一條陰暗濕冷的小巷,朗特斯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是真的不喜歡。他甚至極度的厭惡呆在這樣的地方。可是有些秘密,卻只能在這裡進行。

「是的,奧朗捷死了,在我們的黨內已經沒有人再反對我了。」朗特斯的嘴裡帶著一些感慨:「而且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薩姆朝巷子的前後看了看:「沒有人知道是您策劃殺了耶蒂裡,也沒有人知道是您出賣了奧朗捷。當然,除了我以外,但是您可以放心我對於您絕對的忠誠。」

朗特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我親愛的薩姆,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啊,是的,我的話也許是多了一些。」薩姆笑了下:「但是我絕對不會出賣您的。」

朗特斯的手伸到了口袋裡:「薩姆,我對你是絕對信任的,這點我可以發誓。就和當初耶蒂裡無限的信任我一樣,但是,最後的結局卻是耶蒂裡死了,而我還好好的活著。真的,我絕對不想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然後一把手槍出現在了薩姆的目前

奇怪的是薩姆根本沒有任何的害怕。他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濃厚了:「尊敬的朗特斯先生,我知道這一天一定會出現的,而我也早就有了準備。您大概不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我的死訊傳了出去,那麼在一天時間內,您和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很快就會讓全法國知道的!」

朗特斯的手顫抖起來。見鬼,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薩姆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一種情況。

「卑鄙!」朗特斯憤怒的罵了出來。

「啊,是的,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都很卑鄙。」薩姆笑著說道:「但是我不能不為我自身的安全考慮,如果真的說道卑鄙,那麼我想我們其實是一類的人。」

是的。他這句話沒有說錯,其實他和朗特斯根本就是一類的人

「所以,您要想方設法的保護好我。」薩姆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不能出任何問題,我不能被警察抓住,也不能被人刺殺,我的生命甚至比您的還要重要。啊。在我們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建議您先把槍收起來。」

薩姆的手還在那裡顫抖著,但過了會他卻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槍。

「瞧,這才是朋友和合作者之間應該有的態度」此時薩姆的笑容在朗特斯看來是如此的可惡:「放心吧,只要我好好的活著。我一定會確保你的安全。當然,我也無法制止你自己洩露這些秘密。」

「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些秘密的。」朗特斯冷冷地說道,冷冷的看了薩姆一眼,然後冷冷的離開了這條陰暗濕冷,並且讓他無比心煩的小巷子。

薩姆在離開的時候特意朝著一幢二層樓的小樓看了一眼。

現在,小巷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可是在那幢二樓上,多多安因為憤怒而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只要有人一聲令下,他就會如同一隻豹子那樣毫不猶豫的撲出去!

無恥!卑鄙!沒有比這更加無恥卑鄙的事情了!那個黨的領袖,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竟然卑鄙無恥的做出了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要去殺了他,我要去殺了他!」多多安嘶聲力竭的叫道。

「是的,每一個人都想要殺了他!」王維屹看起來是如此的冷靜:「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到這裡來了,因為我要讓你親眼看到那個卑鄙者的真面目,我要你知道你所信任的人其實根本就不值得信任。我同樣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黑暗的一面永遠都要超過光明的一面!」

「男爵先生,讓我去殺了他,你讓我去殺了他!這個無恥的人竟然殺害了耶蒂裡先生和奧朗捷先生,他不可饒恕,他不可饒恕!」多多安的兩隻眼睛中噴射著讓人害怕的怒火。

「你這麼出去,永遠也殺不了這個革命的叛徒。」王維屹還是表現的如此冷靜:「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其實是最簡單的事情,我們要做的,是讓朗特斯所有的醜惡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多多安有些迷惑:「我們該怎麼做?」

「靠你!」

當亞力克森男爵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多多安更加的不明白了,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他有什麼辦法來扳倒一個黨的黨魁了?

而且,這個黨魁在大多數人的眼裡看起來是如此的正直無私

「先生們,受人尊敬的奧朗捷先生也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在會議室裡,朗特斯用無比沉重的口氣說道:「情報已經得到了證實,奧朗捷先生遭到了秘密警察的殺害。」

會議室裡一片的鴉雀無聲這真的是太可怕的事情了,一個接著一個如此優秀的同志就這麼倒下了。

而且更加讓人擔心的是,下一個會輪到誰呢?是自己?或者是別的什麼人嗎?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的這些問題。

「奧朗捷先生雖然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但他留下的事業卻必須有人接管。」朗特斯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他所掌管的行動部對於我們的重要性我想不必我再重複了。大革命的浪潮迫在眉睫,現在急需有人接管起奧朗捷先生的重任。」

「領袖先生,多多安請求立刻進入會議室。」

這個時候這樣的聲音打斷了朗特斯的話。朗特斯有些不快:「現在正在進行的是黨的重要會議,多多安這樣的一個孩子進來做什麼?」

「也許多多安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當日支持朗特斯成為黨魁的利特姆忽然開口說道:「我建議讓我們聽聽多多安要告訴我們一些什麼吧」

對於利特姆,朗特斯還是比較忌憚的,他勉強的點了點頭。

多多安出現在了會議室裡,當朗特斯看到這個孩子眼睛的時候卻忽然莫名其妙產生了一些害怕的感覺。他發現多多安的眼睛裡寫滿了仇恨

「告訴我們。多多安。你為什麼要闖進如此重要的會議?」利特姆和顏悅色地問道。

「因為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多多安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發現了耶蒂裡先生和奧朗捷先生的真正死因。」

會議室裡一片嘩然,朗特斯的眼皮急速的跳動了幾下。他不相信這個孩子能夠知道什麼,但他還是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恐懼:「不要信口開河。你能夠知道一些什麼呢?」

「請不要打斷他的話,領袖先生。」利特姆似乎是堅定的站在了多多安這一邊:「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願意給你一個說話的就會,現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是的,副領袖先生。」多多安恭敬地說道,然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指證,殺害耶蒂裡先生和奧朗捷先生的兇手都是同一個人——就是他!」

多多安的手猛的指向了一個人——朗特斯!

會議室裡的驚呼聲更加大了,朗特斯面色鐵青:「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根本就是在那裡造謠。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說出這些足夠把你絞死上一百次的話的?你知道你正在污蔑一個黨的領袖嗎?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罪行嗎?」

「我知道!」多多安表現著和一個孩子完全不一樣的冷靜:「在那條小巷子裡,你和薩姆所說的話我全部都聽到了,你大概永遠也都不會想到,當時我也在那條小巷子裡!」

多多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該死的,他當時就想到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但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事情的暴露居然會在一個孩子的嘴裡。

他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什麼小巷子?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任何的小巷子。你怎麼敢說我殺害了耶蒂裡先生和奧朗捷先生?他們全部都是死在秘密警察手裡的!」

現在,會議室裡的人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了。

「薩姆先生,請你站起來。」利特姆這時說道:「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多多安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薩姆站了起來,他朝朗特斯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先生們。我在此之前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聽命於人。如果我說錯了一句話,或者不按照一些人的吩咐去做一些我根本就不願意做的事情,也許我立刻就會被幹掉的。」

「在這裡你完全不必害怕。」利特姆淡淡地說道:「只要你說出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人都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的。」

朗特斯惡狠狠的盯著薩姆,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內心還存在著一分僥倖,他相信薩姆和自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如果他出賣了自己,也等於把他自己送上了絞刑架!

薩姆在那沉默了一會:「我每天都在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著,每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都會夢見耶蒂裡先生和奧朗捷先生。是的,他們都是被自己人出賣,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而這個人就是現在在領到著我們的黨魁」

「轟——」的一下。整個會議室都幾乎要炸窩了。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每個人都不敢確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老天啊,一個黨的黨魁居然做出了那麼卑劣的事情嗎?

朗特斯暴跳如雷,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卻無法讓薩姆閉嘴。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早上的時候自己在小巷子裡就應該槍決了他!

薩姆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全放開了:「朗特斯一直在窺覷著黨魁的寶座。而他知道在他前進的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就是耶蒂裡先生,只要耶蒂裡先生不死,他就永遠也沒有機會能夠坐上這張位置。所以,他提前把耶蒂裡先生的行蹤報告給了秘密警察而對於奧朗捷先生,也採取的也是同樣的辦法讓我感到可恥的是,我因為害怕他的威脅,而不得不答應了他讓我充滿告密者這一角色我懇求你們把我處死吧,讓我為我曾經做過的這些卑鄙的事情贖回我的罪過」

這個時候的會議室裡不再有嘈雜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寂靜

「你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朗特斯先生?」利特姆此時的稱呼已經從領袖變為了「朗特斯」。

朗特斯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來了:「我否認任何對我的不實指控,我從來也都沒有做過這些卑鄙無恥的事情。無論是多多安還是薩姆。他們對我的任何指控都是子虛烏有的。先生們,我必須要提醒你們的是,我是一個領袖,身處在我現在的這張位置上,我總會遭到一些人的妒忌,而我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是完全問心無愧的!」

「是嗎?」薩姆冷冷地道:「你所有給我下達的命令我都做了錄音。副領袖先生。諸位尊敬的先生,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提供這些錄音!」

朗特斯知道自己完蛋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薩姆居然還留下了這麼一手。

「在薩姆拿回這些錄音前,我建議先暫時免去朗特斯先生『耶蒂裡革命黨』黨魁的身份。」利特姆冷冷地說道:「當然,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對朗特斯先生污蔑的話。那麼我們會對造謠者進行嚴厲的懲罰!」

「不,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朗特斯大聲叫了起來。

利特姆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我們有權力這麼做,這是黨賦予我們的權力,如果最後證明我們錯了,那麼我會和全體黨員一起向你道歉的。但是在此之前,你除了服從我們的決定之外沒有別的方式!」

決定?我們的決定?這根本就是利特姆一個下的決定!

可是,當朗特斯看到那一片鄙夷的目光,就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沒有挽救的餘地了。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挽救自己,那是亞力克森男爵。

是的,男爵和自己的母親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一定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理的。

朗特斯想到這裡心情略略的開朗了一些

「雅各賓派專政時恐怖政策的實施收到了顯著的效果,恐怖統治的歷史功績是無法否認的。其積極影響消除了大量的動亂因素,維護了共和國內部的相對安定;保證了衛國戰爭的勝利,挽救了法國;推動法國革命進行到底,從根本上打擊了封建主義,為資本主義在未來和平時期的發展掃清了障礙。」王維屹放下了手中的法國大革命史:「看起來恐怖主義有的時候的確是很有作用的。」

「是的,男爵閣下。」利特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王維屹笑了下:「可是,雅各賓派的恐怖主義也有非常可怕的後果。那些恐怖政策狂熱推行者的殘酷殺戮,在政治上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恐怖實施力度的加強,擴大了打擊面,縮小了雅各賓派的社會基礎,破壞了革命專政,導致政治上走向死胡同;經濟恐怖政策,不僅遭到新舊資產階級的強烈反對,也因嚴重損害下層民眾的利益而得不到其認可,使羅伯斯庇爾喪失了支持政權的力量;宗教上的恐怖,使內外敵人增多,陷共和國於困難境地。所以,在我看來關鍵是你如何運用的問題。」

「是的,我完全贊同您的意見。」

王維屹站起了身子:「朗特斯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被關押起來,薩姆正在回去拿那些證據,但是朗特斯的情緒看起來非常糟糕。」利特姆立刻回答道:「而且,他拒絕認罪,甚至拒絕承認證據所犯下的任何罪行,看的出來他的內心還是存在著僥倖的。」

王維屹又笑了:「其實他自己也是革命成功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8
一千四十七. 起義的前夕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就連朗特斯也同樣無法例外。

王維屹見到朗特斯的時候,這位之前還是「耶蒂裡革命黨」領袖的人,好像看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救星一般「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男爵,男爵,我們的事情暴露了,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朗特斯哀聲哭訴道。

「啊,朗特斯,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情,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王維屹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

朗特斯怔了一下,隨即道:「是的,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但是,男爵,您得想辦法把我從這裡弄出去。」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嗎?」王維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你也同樣無法例外。沒有人可以救你了,沒有人。朗特斯,對你的處境我很同情,但是我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破壞整個計劃。」

朗特斯完全的傻在了那裡,他怔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啊,他完全在按照男爵的意思做著事情。不,也許在一些事情上他自作主張了,但是起碼也在按照大計劃進行著。但為什麼到了現在,他忽然就被拋棄了呢?

可是他卻絕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他哀求著說道:「男爵,您和我的母親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你知道為什麼我和你的母親是好朋友嗎?」王維屹看著朗特斯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因為你的母親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會參與到任何的政治鬥爭中,哪怕在成為了國防部長的妻子後,她也一樣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不應該做些什麼。她平靜的過完了自己的一生,儘管這一生並不精彩,但卻起碼得到了善終。你呢?朗特斯?你總是在追求著並不屬於你的東西,總是在追求著那些對你來說其實虛幻無比的東西。你沒有敗給誰。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而已。」

朗特斯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孜孜不倦的追求著榮譽、地位,他費盡心思的剷除掉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但一位成功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但卻忽然發現,成功距離自己是如此的遙遠。

他希望自己做到和男爵一樣的人,他希望自己在法國的地位就能和男爵在全世界的地位一樣,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距離男爵是如此的遙遠。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朗特斯的淚水流了下來:「難道您真的酒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嗎?」

「朗特斯。你得知道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卻做不到。」王維屹嘆息了聲:「有很多比你的存在更加重要的事情在那裡等著我,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朗特斯,其實在這個時候你完全知道你該做些什麼事情。」

朗特斯一瞬間便明白了。

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用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放過他的,利特姆不會放過他,「耶蒂裡革命黨」不會放過他,就連亞力克森男爵也不會放過他的。

死亡或許對素有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下不了這個手,男爵,幫幫我。幫幫我。」朗特斯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淚水可以流了,他唯一能夠說的只有這句話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王維屹站了起來。走到了朗特斯的面前,然後抱住了他的腦袋。

他拿過了一個枕頭,然後摀住了朗特斯的鼻子和嘴,接著猛然用力,朗特斯瞬間便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呼吸了。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準備犧牲你了」

這是朗特斯在生命逐漸離開自己時候所聽到的。他的身子在不斷地掙扎著,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刻他的意識卻是如此的清晰。

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黨魁,從一開始自己只是個犧牲品而已。

那些曾經有過的夢想是如此的虛幻,是如此的可笑。是啊,死亡是自己唯一能夠選擇的道路。

朗特斯的身子漸漸的沒有了掙扎,王維屹這才鬆開了手。

「你總是在追求著並不屬於你的東西,總是在追求著那些對你來說其實虛幻無比的東西。你沒有敗給誰,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而已。」

看著朗特斯的屍體,王維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他擦了一下手,然後慢步離開了這裡。

利特姆早就已經在外面等候著了,當他看到男爵出現,急忙快步迎了上去,然後帶著一臉的恭敬說道:「朗特斯現在怎麼樣了?」

「他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王維屹淡淡地說道:「恭喜你,『耶蒂裡革命黨』新的黨魁。」

「耶蒂裡革命黨」新的黨魁,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利特姆狂喜之色根本無法掩飾這其實同樣也是他一直以來在追求著的目標朗特斯、奧朗捷,兩個人為了獲得黨內的最高權力勾心鬥角,但他們一直到死也沒有想通,最後的獲利者居然會是自己這個原本不太可能坐上這張位置,但卻到底還是坐上的人。

感謝上蒼給了自己這麼樣一個機會,當然,更加感謝的應該是男爵。如果沒有男爵的話自己不過是個沒有任何權利的配角而已

「大革命將在規定的時間內進行。」王維屹的語氣變得冷酷起來:「任何企圖阻礙大革命的人,我知道你會清楚自己該怎麼做的。」

「是的,男爵閣下。」利特姆保持著自己永遠恭敬的語氣:「也許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但我相信您一定會指導我怎麼做的。」

他這並不是毫無目的的恭維,而是此時的他太清楚一件事情了,在男爵手下做事。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你有自己的小算盤,你要做的只有一樣:不折不扣的完成男爵交代給你的任務就可以了。

這是成功的先決條件,甚至這可以說是生存的先決條件

一塊一塊的絆腳石被徹底的剷除了,大革命前的浪潮正在暗潮湧動。而依仗著「獅子基金」和法國政府簽署的特別協議,大量的德軍突擊隊員在「獅子基金」的掩護下進入到了巴黎,進入到了法國的主要城市。

海森堡上校成為了這些事情的負責人。他的心態和利特姆或者伯克萊這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必去考慮什麼如何向男爵獻慇勤,不必去考慮自己的未來。他只知道自己是個德國人,只知道男爵從來都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德意志的軍人。

「現在進入巴黎的總共有317名突擊隊員,在未來的兩天內還會有更加多的突擊隊員進入。」海森堡很快向男爵做了匯報:「如果羅比托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那麼我想計劃將會進行的非常順利。」

「隊員們的任務都清楚了嗎?」王維屹看著掛在墻壁上的巴黎地圖問道。

「是的。他們的任務都非常清楚了。」海森堡很快接口說道:「他們都是從勃蘭登堡突擊隊中精心挑選出來的。都能夠說流利的法語,也都是最精銳的特種士兵。他們熟悉城市戰的一切,也懂得如何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優勢」

王維屹的臉上露出了讚許,這些德軍中的突擊隊員總是那麼的讓自己放心:「海森堡,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情報,德軍在法國境內消滅了兩個師的法軍。」

喜色從海森堡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他便恢復了冷靜:「在您的帶領下任何的奇跡都會發生,我想勝利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海森堡。你也會說恭維話了。」王維屹笑了一下:「記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而已。可現在,你卻成為德國最精銳突擊隊的指揮官。」

「我也記得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渾身緊張的發抖。」海森堡接口說道:「我總是在想,恩斯特元帥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我很快發現,您和普通人並沒有不同,您會笑,會發怒,但是您總是和我們並肩戰鬥在一起,無論您是將軍還是元帥。元帥,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對您說,謝謝您,恩斯特元帥!」

「不,我想應該表示感謝的是我。」王維屹凝視著自己的部下:「很多人叫我神奇的亞力克森男爵,但其實我非常清楚,如果沒有你們的英勇奮戰,所有的神奇根本無從談起。」

這沒有任何的自謙,王維屹知道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完成那麼多的奇跡。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些忠誠的軍人們協助自己一起完成的

「好了,不要再談這些事情了。」王維屹恢復了嚴肅:「海森堡,在計劃正式開始之前,我命令所有的突擊隊員必須最大限度的隱藏好自己,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取妄動。」

「是的,元帥閣下!」海森堡大聲回答道,然後他又指了一下外面:「羅比托和伯克萊已經等了您很久了。啊,他們還帶來了一個軍官。」

「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羅比托、伯克萊和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法國上將走了進來,羅比托很快介紹道:「男爵閣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第51裝甲軍的羅伯遜上將,他將具體負責全部的進攻計劃。」

「男爵閣下,我沒有想到在我活著的時候還能夠見到您,而且我更加慶幸的是這樣的見面並不是在戰場上。」羅伯遜一開口便是這樣的話。

王維屹忍不住笑了,一個有趣的法國將軍:「我也很高興不是在戰場上和你碰面,羅伯遜將軍,告訴我你的計劃。」

「是的餓,男爵閣下。」羅伯遜來到了地圖前:「51、52裝甲軍已經全部進入巴黎。將全部由我統一指揮。51裝甲軍的任務是控制從凱旋門到巴黎第十九區,而52裝甲軍的任務是控制龐貝勒到愛麗捨宮的一線範圍」

羅伯遜仔細介紹了全部的作戰計劃,這一點無疑也讓王維屹非常滿意。

兩個裝甲軍的龐大力量。足夠在巴黎掀起一陣風雲了。而面對王維屹最關心的問題,羅伯遜很快也做出了自己的解釋:「對於駐紮在巴黎的美軍武裝,我們會命令他們呆在自己的軍營,我們並不會主動對他們發起進攻,除非我們率先遭到了攻擊。我會抽調出兩個步兵團和一個炮營來監視住他們。美軍在巴黎的部隊並不是很多,我們完全不必擔心。」

「你們做的很對。」王維屹點了點頭:「一旦巴黎的動亂開始,美國人會措手不及。尤其是你們的忽然兵變更讓他們很難在短時期內決定該做什麼,而一旦攻擊的話,反而會迫使他們提前下定決心。先生們。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將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警察和秘密警察除了負責維護巴黎治安外,還將承擔起監視愛麗捨宮和那些卡特裡政府主要官員的任務。」伯克萊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們相信,在兵變發生之後,卡特裡和辛納格會迅速動用他們的武裝力量進行抵抗。並懇求美國政府直接出兵干涉。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想直接逮捕他們,但是這僅僅靠警察和秘密警察是不夠的。」

「我會派海森堡上校協助你們。」王維屹表情嚴峻地說道:「317名勃蘭登堡突擊隊員已經進入到了巴黎,他們是一支最可靠同時也是最值得信賴的部隊。伯克萊先生,我希望你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和海森堡上校仔細商量。」

「當然,我完全會這麼做的。」伯克萊的回答毫不遲疑。

如果有德軍突擊隊,尤其是勃蘭登堡突擊隊這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士氣就聲名顯赫,戰功纍纍的精銳部隊協助,那麼計劃實行起來便要方便許多了。

「巴黎的第一國民衛隊師和第28裝甲師是卡特裡和辛納格能夠直接控制的武裝。和我們的交涉進行的如何了?」王維屹忽然問道。

「男爵閣下,我不得不承認結果讓人沮喪」羅伯遜聳了聳肩:「他們的指揮官曾經是我的部下。我在進入巴黎後和他們進行了一次晚宴,並且在晚宴時對他們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試探,然而,我發現他們完全忠誠於卡特裡政府,我相信沒有任何力量能夠促使他們做出任何的改變」

「那就真的非常遺憾了。」王維屹毫不在意的一笑:「我原來想所有的人都應該是革命者,但是結果卻讓我非常失望。既然他們不願意站到革命的隊伍裡,那就讓他們徹底的站到革命的對立面吧。」

羅比托和伯克萊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既然他們不願意站到革命的隊伍裡,那就讓他們徹底的站到革命的對立面吧。

所謂的革命,在許多人的眼裡看起來都是神聖無比的,但是在亞力克森男爵的眼中,無非就是一場遊戲而已。他把整個巴黎,整個法國都操縱在了鼓掌之中。而那些正在熱血沸騰準備著爆發起義的革命者,他們無非就是一枚枚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可悲的是他們自己到現在還不清楚目前的處境

當然,還有那些繼續效忠於卡特裡政府的軍官和官員們,他們很快會後悔的。即便他們不會遭到男爵的懲罰,革命者的怒火也會把他們徹底的淹沒。

「伯克萊,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王維屹忽然把目光轉向了伯克萊:「你的出色表現讓法國政府和美國人變成了瞎子、聾子,他們根本不知道在巴黎,在整個法國即將發生什麼,他們還依舊沉浸在他們的美夢中。一旦革命的怒火在巴黎燃燒,你猜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心態?」

「他們依舊會心急火燎的詢問我在巴黎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的。」伯克萊的回答裡充滿了自信:「而我會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沒有任何人會想到發生這些事情,當然,我進出愛麗捨宮的機會也就更加大了。」

「瞧,我們未來的法國總理表現的是多麼的自信。」王維屹笑著說道:「當然還有你,羅比托元帥,未來的法國總統。以及你,羅伯遜將軍,未來的法國國防部長。」

一個未來法國政府的底子已經在這裡形成了。

王維屹並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革命者,如果讓革命者奪取了法國政權,那麼他們會變得非常的難以控制,即便是利特姆效忠於自己也也無法讓所有的部下都聽命於自己。

而這些法官和官員們就不同了,在他們的心裡考慮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法國的未來。

這樣的人永遠都是讓人喜歡,也更加容易控制,更加能夠加以利用的。

現在,革命的浪潮已經在湧動,可怕的滔天巨浪很快就會將法國完全淹沒的!(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29
一千四十八. 巴黎起義

1966年8月2日,週六。

這一天的巴黎,從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妥,普通的市民起來後依舊要為平常的生活發愁,警察依舊無所事事的出現在街頭。

辛納格總理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按照慣例和卡特裡總統通了電話,然後必須把自己埋頭在一整天的文件中。

當然,他還沒有忘記讓秘書為自己端上來了一杯咖啡。

無比平凡的一天,難道不是這樣子的嗎?安頓的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完一天繁忙的工作,然後向卡特裡總統做下匯報,接著便可以下班了。

誰總理便不能有休息的?在辛納格看來總理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擁有足夠多的休息時間,因為他是掌管這個國家的核心所在。

這是您要的今天晚上在巴黎歌劇院的票。」秘書把兩張票交給了總理:祝您和您的夫人能夠渡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如果那些討厭的保鏢不在邊上打擾我和我的夫人會讓我更加滿意的。」辛納格開了一句玩笑。

當然,話是這麼,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總理如果沒有保鏢陪伴在身邊那絕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啊,仔細的想一想,自己昨天剛將一生的積蓄都存放進了杜威銀行,這真的是一家很棒的銀行,有了獅子基金」的支持,很快會讓自己的財富翻上幾番的。

當然,獅子基金」也的確應該好好的回報自己,否則他們在法國不會那麼順利的。

想到這。辛納格覺得法國那讓人頭疼的局勢已經不再那麼可怕了

現在是上午8點,陸續有工人走進了巴黎鋼鐵廠。這些工人們看起來和平時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他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們的步履依舊是那樣的沉重。一天的艱辛,將會很快開始,而換來的卻是微薄的薪水。

但是在資方看來他們沒有任何抱怨的資格在如今法國的形勢下能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已經相當的不錯了

做為鋼鐵廠的總裁,蒂埃裡對這一切都覺得非常滿意。前一段時候,工會和資方展開了談判,要求減少工作時間。增加工作報酬,但是卻被資方態度堅決的拒絕了。他們甚至威脅那些工人代表,要麼按照現在的工資和工作時間加班加點的讓工廠運轉起來,要麼就因破壞生產罪而被軍警扔到大牢裡去。

要知道巴黎鋼鐵廠可是有政府撐腰的企業

那個可笑的工會主席阿瓦科居然還在和自己什麼大道理,難道他們不知道在這裡是自己了算嗎?難道他們不知道在這裡是自己賞給了他們一口飯吃嗎?難道他們不知道為了保證工廠的順利運行,早就有100多名軍警在亞當斯中校的帶領下已經駐紮進了鋼鐵廠嗎

這幫愚蠢的傢伙啊,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為自己幹活他們沒有任何資格來和自己討價還價

現在看看局面多好?工人們還在正常上班。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

蒂埃裡拿過了一根粗大的雪茄叼在了自己的嘴上

阿瓦科,工人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皮斯諾切來到了工會主席阿瓦科的身邊低聲道。

很好,告訴所有的人9點準時開始行動」阿瓦科朝邊上看了看:而且我們得到了來自上級的指示,今天軍警將不會對我們採取任何行動。」

皮斯諾切有些驚訝,軍警不會干涉他們的行動嗎?上級是怎麼做到這點的?要知道,那些法國政府的走狗兇殘的程度足以讓人憤怒。但是既然阿瓦科這麼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工人們陸續的從身邊走過。每一個和阿瓦科擦肩而過的人都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革命的大浪潮將在今天爆發革命的大浪潮將在巴黎鋼鐵廠率先爆發

工人們正常的走進了他們的車間,但是唯一不正常的是他們沒有像往日那樣換上工作服

淬鋼車間主管格爾頓大是不滿,但現在離正是開工還有20多分鐘,也許這幫賤骨頭是先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偷懶吧。可仔細想想也不太像,今天工人們為什麼進來的那麼早?8點鐘的時候居然就有大量的工人來到了工廠裡

他撥通了和蒂埃裡的電話,向他匯報了這一情況,但電話那頭的蒂埃裡卻興致勃勃地道:啊,我親愛的格爾頓,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工人們已經願意提前上班了。他們那總是不開竅的腦袋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在這個時候要想找到一份這麼穩定的工作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甚至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上班的時間提前了」

老闆的大概是正確的格爾頓放下了手裡的電話聳了聳肩。

9點已經到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工人有換上工作服走上工作崗位的打算格爾頓有些忍耐不住,他大聲呵斥起來:嘿,嘿,你們這幫懶骨頭,看到現在是幾點了嗎?難道你們準備在這裡坐到吃飯為止?起來,都快給我起來,幹活去!」

可是依舊沒有一個工人動身的格爾頓勃然大怒,正想繼續用惡毒的語言咒罵他們。但是他卻發現那些工人忽然都站起來了。格爾頓以為是自己的謾罵起到了作用,但很快就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情。那些工人們之所以起來。完全是因為工會主席阿瓦科到了。

格爾頓,我們今天決定再次談判。」阿瓦科在一眾工人的保護下來到了格爾頓的面前:我們還是繼續提出我們之前提出的要求。並且,我們要求工廠方完全接受我們所提出的每一個要求」

你瘋了?」格爾頓好像在那看著一個傻子一般的看著阿瓦科:蒂埃裡先生已經明確拒絕了你們的全部要求,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開工!」

那麼,我們已經失去了談判的餘地!」阿瓦科冷冷地道:我宣佈,從1966年8月2日開始。巴黎鋼鐵廠開始罷工!」

格爾頓徹底的聽傻了,罷工?他是不是聽錯了?他們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罷工?

可是,他看到阿瓦科來到了一處比較高的地方,然後大聲道:

我的同胞們,我們做著最卑賤的體力活,但卻拿著最微不足道的工資。我們每天辛勤的工作,換來的卻是連家人都無法養活的工資。我們辛苦創造的財富。換來的卻是資本家們的窮奢極欲我們多次的提出我們合理的要求,但是卻一次次的遭到了資方最蠻橫無理的拒絕我們的要求非常簡單,只想填飽自己和家人的肚子,但是就連這點可憐的要求也都無法得到滿足蒂埃裡和他的走狗們,比如像格爾頓這樣的人,他們無恥的剝削著我們,無恥的想要搾乾我們身上最後一點可以利用的價值。他們想讓我們死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而不用拿出哪怕一個法郎的撫恤金現在,到了徹底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了」

格爾頓完全的聽傻了,阿瓦科怎麼敢在這裡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可是,阿瓦科的話還並沒有結束:

已經犧牲的偉大的革命先驅亞特茲.耶蒂裡先生生前曾經無數次的關心過我們的生活,但是這樣一個正義並且仁慈的長者卻遭到了政府無恥的殺害!耶蒂裡先生雖然離開了我們,但是他的靈魂永遠駐紮在了我們的身體裡!醒來吧,同胞們!醒來吧,法蘭西!為了我們最基本的生存權利,為了耶蒂裡先生未竟的遺志。我宣佈,巴黎鋼鐵廠的大罷工開始了!」

歡呼聲和口號聲在車間裡響徹9點開始,巴黎鋼鐵廠所有車間所有工人宣佈罷工正式開始

格爾頓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了車間,慌張的向蒂埃裡匯報了這一情況,而當他到達蒂埃裡先生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各個車間的主管都已經到了,而且他們遇到了和自己同樣的情況。

蒂埃裡的面色陰沉無比,他怎麼也都沒有想到那些該死的工人們會選擇在今天罷工。從而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立刻接亞當斯中校的電話」蒂埃裡匆匆拿起了電話,當他聽到亞當斯中校聲音之後,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中校,那些該死的工人們開始罷工了。並且企圖衝出工廠,這不但會對工廠造成嚴重的影響,而且會對政府造成嚴重的影響,要知道那些卑賤的傢伙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我要求你立刻帶著你的人進行鎮壓」

總裁先生,我不必聽命於你的命令。」誰想到電話那那頭的亞當斯中校卻如此冷冰冰地道。

蒂埃裡怔了一下,他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的確沒有多軍警下命令的資本,他勉強控制住了內心的不快:是的,我想我錯了一些話。那麼,中校,我請求你立刻進行鎮壓,命令工人們全部回到他們的工作崗位上去!」

亞當斯中校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的毫無感情:總裁先生,我需要再次提醒你的是,我只有100多名手下,而對方是幾千名的工人,難道你要我一個人去對付幾十個人嗎?這麼做除非是我真的發瘋了。」

蒂埃裡呆在了那裡,中校怎麼可以出這樣的話來?他們在這裡的任務難道不就是防備這些工人鬧事嗎?難道他們的手裡沒有槍嗎?

很遺憾,在沒有得到上面的進一步命令以及增援前我和我的人不會有任何的行動」完亞當斯中校掛斷了電話。

該死的工人,該死的中校!」蒂埃裡暴跳如雷。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給我接總理辦公室,立刻!」

總裁先生,您趕快過來看啊!」

在部下的呼聲裡,蒂埃裡來到了窗戶前,他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無數的工人從各個車間湧出,然後彙集到了一起,聲勢浩大的向著廠門方向走去那些原本應該在廠門那裡的軍警,現在卻完全失去了他們的影子工人們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離開了巴黎鋼鐵廠

完了。蒂埃裡的腦袋中一陣眩暈,他知道今天在巴黎一定要出大事情了

什麼?巴黎鋼鐵廠工人罷工並且走上街頭進行遊行示威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辛納格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接著,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又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啊?製衣廠和水泥廠也發生罷工了.....該死的,那些餐館裡的傢伙為什麼也要參與罷工」

一個接著一個壞消息傳來,似乎整個巴黎在短短的一個時之內就徹底的亂了

罷工、遊行、示威。這些該死的傢伙居然做出了如此不可饒恕的事情!辛納格憤怒的拿起了電話:給我接伯克萊的辦公室我是辛納格總理,巴黎那些人正在進行有組織的反對政府的卑劣行徑是的,我要求警察和秘密警察全部出動,不惜一切代價平息這次事件是的,在必須的時候你可以採取一切你認為值得的手段把監獄給我塞滿為止,必要的時候你甚至可以開槍」

掛斷了和伯克萊的電話,他又迅速接通了羅比托將軍的電話:羅比托將軍。巴黎的局勢產生了變化,我要求所有的軍隊立刻上街維持秩序。」

電話那頭的羅比托將軍心地道:總理閣下,我也接到了這可怕的消息,但是我認為第51裝甲軍和第52裝甲軍無法出動,他們承擔的是更加沉重的任務,如果別有用心分子趁著這個機會搗亂的話,軍隊會非常危險的。我建議調動巴黎第一國民衛隊師前往」

辛納格在那想了一下,大概覺得羅比托將軍的建議是正確的:那麼,將軍,我要求你必須不惜代價的穩定住軍隊。」

在得到了羅比托將軍肯定的承諾後。辛納格這才撥通了巴黎第一國民衛隊師的電話

大半個巴黎都已經行動起來了!先生們,我們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了!」

在耶蒂裡革命黨」的總部裡,新的耶蒂裡革命黨黨魁利特姆興奮的宣佈了這一消息:讓我們一起走出這裡,去聲援偉大的大革命浪潮吧!」

整個會議室裡都爆發出了潮水一般的歡呼走出去,走出去,和所有的巴黎人在一起,推翻這個政府!

他們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衝了出去,嘴裡不斷高呼著口號。爭先恐後。之前,已經有大量的人被調進了各個地方組織遊行,比如像巴黎鋼鐵廠的阿瓦科。而還留在這裡的人,很擔心功勞都會被別人給搶光了。他們必須利用這樣千載難得的機會好好的表現表現自己。

當辦公室裡只剩下了自己和亞力克森男爵的時候,利特姆心翼翼地道:男爵,大革命已經開始了,那麼我?」

你也去和你的同志們在一起吧。」王維屹合上了手裡的書:多麼讓人激動的一天啊!」

利特姆的情緒也被男爵的這一句話完全的調動起來了,他衝著男爵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男爵,我也去吧!」多多安興奮地道。

王維屹卻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多多安不解的目光,他用並不高的聲音道:多多安,這不是真正的革命,真正的革命和你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我要求你留在這裡,留在我的身邊,然後仔細的看著,不是用你的眼睛,而是用您的心去感受。」

多多安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迷茫的看向了亞力克森男爵。:男爵,我不知道怎麼才能用心去感覺。」

是啊,你現在還不能弄懂這句話的意思。」王維屹淡淡地道:但是當許多年後,你真正長大了後,你會明白這一切的,你會請出什麼才是真正的革命,什麼是真正的革命者。」

那麼耶蒂裡先生呢?他是真正的革命者嗎?」多多安好奇地問道。

不,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王維屹的回答是如此的斬釘截鐵:一個真正的革命者是不會倒下的,尤其不會像他那樣毫無價值的倒下。」

多多安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迷失了自己!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31
一千四十九. 國民第一衛隊師

1966年8月2日,巴黎總罷工開始了!

這是自179年的法國大革命之後在法國再一次爆發的大革命。在戰爭爆發後,法國國內積累下了大量的矛盾,革命的領袖亞特茲.耶蒂裡之死造成了大革命的導火索。

革命率先從巴黎鋼鐵廠爆發,繼而向整個巴黎蔓延。在數個小時之內,全巴黎都加入到了這樣的革命浪潮之中。

而隨即,在各個法國主要城市也全部開始呼吸在巴黎的革命浪潮!

法國zhengfǔ亂成了一團,對於這樣的革命他們是沒有任何準備的。他們甚至無法知道革命是如何爆發的,無法知道為何事前沒有任何的一點情報。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為法國革命領袖耶蒂裡、奧朗捷和朗特斯之死而歡呼雀躍,認為那些反對zhengfǔ的傢伙已經失去了帶領他們抗爭的人,但是幾乎就在一夜之間,卻發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隨著工人的罷工、市民的罷市、學生的罷課,整個巴黎都陷入了癱瘓狀態。

而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些jǐng察和秘密jǐng察的態度,他們似乎對局勢失去了控制力,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巴黎亂成了一鍋粥而拿不出任何的辦法。

身為法國的jǐng察總監,伯克萊受到了卡特裡總統以及辛納格總理的嚴厲指責,但是伯克萊卻委屈的告訴他們,並不是自己無能,而是這次暴動來的異常兇猛。憑借自己手中那些jǐng察的力量根本無能為力。

現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軍隊了。

51裝甲軍和52裝甲軍必須要維護巴黎的整個安全,在羅比托將軍的建議下。法國國民第一衛隊師迅速接到了命令,在艾諾瓦中將的帶領下出現在了巴黎街頭。

必須承認的是,儘管艾諾瓦將軍對於法國zhengfǔ忠心耿耿,但他對於這些革命者還是抱有一定同情態度的,而且他並不認為直接進行武裝鎮壓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為此,他特意和辛納格總理通了電話,建議用談判的方式來解決這次危機。但是這一建議卻遭到了辛納格總理的斷然拒絕,在總理給中將的電話中只有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將軍,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愛國者。他們只是暴民。對於暴民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把他們全部關進監獄,二是展開堅決而徹底的鎮壓。但是顯然我們的監獄還不夠大,所以。我想將軍閣下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

當電話掛斷後。艾諾瓦將軍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那些暴動者只是在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而已,如果真的武裝彈壓的話,那麼會讓整個巴黎都變成為一片血海的。

在這樣心態的驅使下,艾諾瓦將軍命令自己的部下,在沒有得到自己的命令錢誰也不許輕舉妄動,他們的任務只是阻擋住遊行隊伍,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但是在這個時候艾諾瓦中將卻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把一部分的坦克調上了街頭。從他的本意來看,這麼做能夠起到威懾力量。能夠讓那些遊行者知難而退,以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然後這麼做的結果卻是徹底激怒了那些革命者們

的zhengfǔ已經做出了武力鎮壓的決定這個流言迅速的在巴黎流傳開來

看,那些出現在巴黎街頭的坦克看,那些出現在巴黎街頭的機槍看,那些出現在巴黎街頭窮兇極惡的士兵們

所有的法國人都憤怒了,他們為了爭取自己的生存、爭取自己的平等利益而遊行,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期望著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迫使zhengfǔ談判,但是那些可惡並且可怕的坦克機槍士兵卻讓這一切的幻想都徹底的破滅了

軍隊隨時隨地都會開槍,現在,要麼放棄這次革命,要麼迎著敵人的子彈,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捍衛自己應得的權力!

法國人做出了後一種的選擇

在「耶蒂裡革命黨」的指揮下,「戰鬥巴黎臨時指揮部」成立了,他們將承擔起指揮巴黎人民以武力的形式對抗武力的重要任務!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非常特別的人物出現了,那些革命者們怎麼也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亞當斯中校!

這個之前被法國zhengfǔ派駐到巴黎鋼鐵廠的中校一出現,便遭到了那些革命者的圍攻,但是做為大罷工的率先發起者,巴黎鋼鐵廠的工會主席阿瓦科卻迅速的為中校解了圍。他告訴那些革命者們,如果沒有亞當斯中校的配合,那麼巴黎鋼鐵廠的罷工絕對沒有那麼順利。

革命者們看待亞當斯中校的態度頓時變得不同起來了。

「啊,我一直都很同情你們。」亞當斯中校如此解釋著自己在巴黎鋼鐵廠的用意:「但是我身為軍jǐng,我有我的職責,我無法公開支持你們。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我接到了來自zhengfǔ的一道秘密命令,一旦發現任何暴動,立刻進行武力鎮壓。先生們,zhengfǔ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我擔心的事情也終究還是發生了。但我無法命令我的士兵對你們開槍,我絕對不會做法國的叛徒,我的良心告訴我這樣的選擇也是正確的。」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鼓掌聲和喝彩聲現在所有的人對亞當斯中校的態度已經完全徹底的改觀了。

「情況非常危急。」亞當斯中校說著臉上露出了憂慮:「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zhengfǔ已經下令國民第一衛隊師立刻展開鎮壓。而且動手的時間就在下午6點之前。那將會是一次最殘忍血腥的鎮壓,先生們,你們必須要做好準備了!」

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感覺到了害怕。此時「耶蒂裡革命黨」新的黨魁利特姆聞訊出現在了這裡,他大聲告訴所有的人:「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179年的時候,zhengfǔ同樣用最血腥的方式對付了起義者,我們要做的無非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爭取應得的權力而已!」

「起義——起義——起義!」周圍爆發出了一片這樣的呼聲。

亞當斯中校似乎被感染了:「領袖先生,我欽佩你們為了法國而戰的決心,也正因為如此。我為你們帶來了禮物!」

在他的指揮下,十多輛卡車開了過來,沒有人知道卡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為了ziyou而戰的武器!」亞當斯中校跳上了一輛卡車。拉開了上面的油布,頓時,大量的武器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先是一片的沉默,接著足以刺破蒼穹的歡呼響徹雲霄。

「亞當斯中校萬歲!」有人發出了這樣的呼聲。接著越來越多人的加入到了歡呼中。

「中校。你為我們做的一切將會被我們永遠銘記!」利特姆鄭重其事地說道:「當革命勝利的那一天,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記得你曾經為我們做過什麼!」

武器被迅速的分發到了革命者的手中你得承認,這些都是非常精良的武器,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德制武器。不過對於革命者來說,他們可不在乎這些武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現在,遊行正在逐漸變成轟轟烈烈的大起義起義者們放棄了所有的幻想,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用暴力的手段去對抗暴力!

而這一切卻似乎被艾諾瓦中將所有察覺,那些原本和軍隊對質的巴黎人。正在迅速撤退,注意。僅僅是撤退而已,並不是放棄示威。而且,他們似乎正在那裡構築工事。

「我想也許可怕的事情很快就會發生了。」艾諾瓦中將喃喃地說道:「你看,在那裡他們正在構建臨時工事,我還看到一些霧氣出現了。拉丹少校,你希望看到巴黎變成一座戰場嗎?」。

「沒有人願意看到這可怕一幕的出現。」拉丹少校很快回答道:「但是目前的局勢在我看來您也沒有更加好的辦法,zhengfǔ高層是不會答應他們任何要求的,而那些暴動者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也絕對不會屈服於zhengfǔ的命令!」

「這正是我最擔心也是最害怕看到的。」艾諾瓦中將滿臉都是憂慮:「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嘗試一下,如果能夠避免流血衝突,這將是巴黎的幸運,也將是整個法國的幸運。拉丹少校,我想派你去他們那裡,我邀請他們的某位負責人來這裡進行談判。」

「談判?」拉丹少校吃了一驚:「我不認為他們會接受這樣的要求,我也不認為談判的任何結果zhengfǔ能夠接受。」

「可是無論如何我都得嘗試一下。」艾諾瓦中將的回答非常堅定:「在更加可怕的事情即將爆發之前我必須做出努力,這是對我自己負責,也是對整個法國負責!少校,你願意把我的哈帶給那些人嗎?」。

「我願意!」看到將軍下定了決心,拉丹少校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我現在就去他們那裡竭力的說服他們!」

艾諾瓦中將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也是整個巴黎整個法蘭西民族最後的一點不太確定的希望了

「談判?」

當聽到這個消息後,所有的人都爆發出了反對的聲音:「不,他們是在設立一個騙局,他們根本就是在那裡欺騙我們!拒絕他們的要求,扣留這個走狗少校!」

面對群情洶湧,拉丹少校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先生們,艾諾瓦將軍的邀請是非常真誠的,請相信,無論談判的結果如何,談判者都會毫髮無傷的回來,這是一個軍人的鄭重承諾!我們絕不會拿自己的榮譽來欺騙你們!」

亞當斯中校把幾個革命的領導者叫到了一邊:「根據我所瞭解的,艾諾瓦將軍還是同情你們的。如果能夠爭取到他的倒戈,也許對我們的起義將會產生莫大的幫助。先生們,我建議你們可以盡力嘗試一下。」

在沉默了一小會後。利特姆終於開口說道:「我是這次革命的領導者,就讓我去承擔這一危險。」

「不,正因為你是革命的領導者,所以你才不應該去冒險」阿瓦科很快說道:「領袖,還是讓我去,即便我被他們扣留,甚至遭到他們的殺害。也對革命不會起到任何的影響。」

看到利特姆還要說什麼,阿瓦科抬高了自己的聲音:「現在不是爭論別的什麼,而是在那決定我們的革命是否能夠成功。領袖先生。我希望您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

「阿瓦科先生,我為您感到驕傲!」利特姆重重地說道:「請放心的去,整個巴黎,整個法國都將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阿瓦科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阿瓦科。讓我和你一起去。」阿瓦科最得力的助手皮斯諾切說道:「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危險請都讓我陪伴在你身邊!」

阿瓦科微微搖了搖頭:「你有兩個孩子。而我卻什麼牽掛也都沒有。皮斯諾切,好好的留在這裡,這裡更加需要你。」

皮斯諾切的眼眶瞬間便變得濕潤了

拉丹少校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這些暴動者們同意了談判的要求,他們將派出他們重量級的人物阿瓦科進行談判,但是拉丹少校同樣也接受到了jǐng告,必須要保證阿瓦科的安全,否則引起的一切後果將由艾諾瓦全部承擔。

拉丹少校的內心有些不快。還從來沒有一個平民敢對將軍這麼說話,但是為了大局著想。拉丹少校還是答應了他們的全部要求。

阿瓦科和拉丹少校離開了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命運,沒有!

阿瓦科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他坦克,那麼多的士兵,也是第一次看到艾諾瓦將軍,不過在面度將軍的時候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將軍,我們的時間非常急迫,請你立刻開門見山的說。」

「好的,我也是這麼想的。」艾諾瓦中將很快開口說道:「先生,對於你們的舉止我感到非常的欽佩,但是我不認為你們有對抗zhengfǔ的實力。說實話,我已經接到了鎮壓你們的命令,但是我卻並不願意這麼做,從一個普通法國人的角度考慮,我建議你們立刻放棄所有不切實際的一切幻想,回到走進原先呆的地方去。」

艾諾瓦將軍其實是一片好意,但他並不懂得如何和阿瓦科這樣的人交流,他的話迅速引起了阿瓦科的反感:

「將軍閣下,難道你真的認為我們會放棄革命嗎?我們是在為自己的尊嚴和生存的權力而戰,我們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威脅。倒是你,將軍閣下,難道你認為自己活的很快樂,很有尊嚴嗎?我倒是認為你應該帶著你的士兵站到革命的這一邊來,而不是成為法蘭西最大的罪人,將軍閣下,你還在那裡猶豫什麼呢?」

艾諾瓦中將哭笑不得,本來自己是要勸解他們的,現在對方反而要來策反自己。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的談判餘地了嗎?」。在長時間的勸解無效後,艾諾瓦中將有些無奈地問道。

「唯一的餘地就是你帶著你的部隊加入到我們的行列裡。」阿瓦科斬釘截鐵地說道:「除了這點我們不接受任何的談判。當然,我知道你也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我現在決定回到我的同志們的中間去,當然,你也可以把我扣留甚至是殺死在這裡。」

「你在侮辱我的名譽,也是在侮辱法蘭西軍人的榮譽!」艾諾瓦中將嚴肅地回答道:「雖然我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分歧,但我絕不會背叛我的諾言。拉丹少校,請你親自把阿瓦科先生送回到他們那裡去!」

「不必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回去!」阿瓦科微笑著說道:「誠如你所說的,我們之間的分歧根本無法用談判的方式來解決,但是對於你的為人我非常敬重。無論革命成功與否,我都會記得你的。」

阿瓦科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這裡。

看著他的背影,艾諾瓦中將嘆息了一聲:「雖然他是我們的敵人,但卻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少校,我很為法國的前途命運擔憂,像阿瓦科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的,zhengfǔ和我們承受到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

看著阿瓦科正在逐漸向對面走去,拉丹少校也搖頭說道:「但是他們太固執了,他們完全不知道在和誰作對,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能夠對付那麼多的軍隊。」

艾諾瓦中將笑了下,正想在說些什麼,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切。

「砰——」的一聲,那是子彈射擊的聲音,然後,所有的人都看到,立刻了法國國民第一衛隊師軍營的阿瓦科的身子僵硬在了那裡,晃動了下,接著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整個現場都變得可怕的安靜下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5-2 22:32
一千五十. 恐怖

「砰——」的一聲,那是子彈射擊的聲音,然後,所有的人都看到,立刻了法國國民第一衛隊師軍營的阿瓦科的身子僵硬在了那裡,晃動了下,接著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現場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下來。

每一個人都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每一個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他們看到阿瓦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看到阿瓦科在血泊裡竭力掙扎著,但卻沒有人能夠去幫他一把。

漸漸的,他的身子不再掙扎。

他死了——巴黎大革命的領袖之一阿瓦科死了。

現場還是那可怕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幾乎無法呼吸,似乎就連空氣都已經被凝滯住了,而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樣的安靜中,最可怕的事情即將爆發!

艾諾瓦中將也同樣知道完蛋了。雖然和阿瓦科的談判最終以破裂而結束,但其實雙方都還是留下了挽回的餘地。可是當槍聲響起,阿瓦科中彈倒地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不,是一切都將開始!

巴黎的噩夢,全法國的噩夢,災難的大門已經開啟,沒有任何人可以將其關閉。從此後,法國將沉睡在噩夢裡永遠不會醒來。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小子彈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射出來的

海森堡收好了狙擊步槍,他對自己射出的這發子彈感到非常的滿意,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最真實的戰場。

為了選擇這個角度。他已經在這裡轉悠了許多時候,這裡能夠監視住下面的一切,而且還能夠在射擊完成之後從容迅速的撤退。

他不知道死在自己子彈下的人是誰,他只是要殺死一個人而已,無論是法國人的軍官或者是那些所謂的革命者。

誰死對他來說都是完全一樣的。

他親眼看到那個被自己選中的目標倒在了自己的槍口下,然後他輕輕出了一口氣,帶著自己心愛的武器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突突突——」機槍的聲音驟然響起,那是革命者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用亞當斯中校提供給他們的武器開火了!

沒有任何挽回的機會了,再也沒有任何挽回的機會了!既然那些zhengfǔ的走狗願意選擇陪著他們的zhengfǔ殉葬,那麼就讓巴黎燃燒起來!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巴黎的總罷工、大遊行徹底演變成了武裝起義。

在這一天,革命的領袖之一阿瓦科被zhengfǔ武裝開槍打死,在這一天,轟轟烈烈的巴黎大起義徹底的爆發了!

艾諾瓦中將同情非常清楚自己將面臨什麼。而敵人的火力也讓他異常吃驚。那些暴動者們非但擁有機槍,而且居然還擁有迫擊炮這樣的強火力!

他雖然是起義者的同情者,但他更是一個忠誠的軍人,在事態已經無法挽回,並且自己的士兵生命也同樣遭受威脅的情況下,艾諾瓦中將果斷下達了開槍還擊的命令!

在巴黎血腥的一幕終於開始如期上演了

可怕的子彈在空中橫飛,雙方不斷以衝鋒鎗、機槍對射。間或會扔出幾枚手雷,「轟隆隆」的爆炸聲裡巴黎正在顫抖。

相比於起義者來說,國民第一衛隊師擁有著絕對強勁的武裝,他們的坦克肆無忌憚的壓制著對面的起義者,哪怕起義者們表現得再英勇無畏也絕對不是這些職業軍人們的對手。

艾諾瓦中將很快便控制住了場上的局勢。

可憐而可悲的暴亂者啊,他們擁有的只是一腔熱血,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能和自己的軍隊相抗衡,而很快,這裡便將會躺滿他們的屍體。

他並不願意這麼做,但現實的情況卻已經讓他別無選擇。

起義者們被壓制的非常死。甚至在敵人的炮火和機槍掃射下,他們連抬頭還擊一下都變得非常的困難。

再這麼繼續下去,也許他們連一小時都無法堅持,那些臨時構建起來的簡陋工事,很快便會在敵人的瘋狂打擊下而崩潰的。

可是,在這個時候,利特姆卻表現得非常冷靜,他知道有一個人是不會放棄自己的。自己所需要的增援很快就會到達,

他會一直在這裡堅持到那個人的到來

突然到來的起義,讓在巴黎的美國人也都措手不及,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生了這一可怕的事情。

美國駐巴黎的大使羅賓特意和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溫格上校取得了聯繫。並且鄭重的jǐng告了溫格上校,在情況沒有摸清之前,美隊不允許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以避免巴黎的局勢進一步惡化。

但是隨後溫格上校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當他聽完電話之後,報告了羅賓大使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美軍的營地已經遭到了法隊的監視圍困。

「他們有攻擊的意圖嗎?」吃了一驚的羅賓大使立刻問道。

「根據我們的偵察,他們暫時還沒有攻擊意圖。」溫格上校很快便回答道:「他們似乎只是想讓我們不能離開軍營。」

「那就是在給我們傳遞一個jǐng告了」羅賓大使沉吟著說道:「現在暫時還弄不清法國人的真實目的,告訴所有的軍官和士兵,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必須謹慎的呆在軍營裡不許離開一步,我會立刻向總統報告此事的。」

他看了看溫格上校:「上校,現在的局面非常複雜,在德國本土,軸心國已經發動了強烈反擊。而在法國本土,德軍正在大舉進攻,我們的局面非常被動,任何微小的差錯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敗局。」

「是的,大使先生,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儘管得到了上校的承諾,但羅賓大使的內心卻一點也都輕鬆不起來,戰局進行到了現在如果法國再發生不應有的重大變故那麼就真的非常可怕了

在總理辦公室裡。辛納格一直都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他知道艾諾瓦中將是一位非常忠誠的將軍,但這位將軍有的時候太優柔寡斷了。對於那些叛亂者,絕對沒有什麼可以同情的。要做的只是用恐怖主義堅決的把他們鎮壓下去。

歷史上任何成功的領袖都是這麼做的。

比如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羅伯斯庇爾,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恐怖魔王。可是辛納格卻欣賞這個奉行恐怖主義統治的大魔王。

要知道,雅各賓派執政時情況是極為危機的。由於王黨分子和吉倫特派的都希望奪回失去的政權而導致全法國的83個郡有60個發生了叛亂,尤其是旺代的王黨分子挑唆當地的農民進行的起義一直得不到控制;不甘失敗的反法同盟一面繼續支持流亡得法國王黨分子一面又攻入法國境內,英國則在海上對法國進行了封鎖;同時法國國內的經濟狀況極為惡化。失業人員激增,食品等生活必需品極為匱乏,物價飛漲,紙幣不斷貶值,人民為了迫使當局實行最高限價不斷進行武裝示威,激進的忿激派、巴黎公社以及內部的埃貝爾派都要求雅各賓派實行恐怖統治。以羅伯斯庇爾、丹東為首的雅各賓派領袖們認識到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不採取恐怖的統治政策,那麼法國革命的勝利果實必將失去。資產階級的領導權必將失去,吉倫特派和斐揚派的的政策都暫時無法滿足革命形勢的需求,那麼在非常時期就只能採取非常的手段。不是雅各賓派選擇恐怖,而是恐怖選擇了雅各賓派!

巴黎的斷頭臺似乎格外的忙碌,每天都有被革命法庭宣判死刑的反革命叛國者被送上斷頭臺,這個法庭只要一經宣判就不得上訴,在這個法庭上被告失去了一切的權利像一隻羔羊一樣任人宰割。

是的,不是自己選擇恐怖,就是恐怖選擇自己!

辛納格絕不願意恐怖會找上自己但是為什麼艾諾瓦將軍就是無法明白這一點呢?

所以當軍隊終於向暴動者開火之後,辛納格的心情是格外愉悅的。他堅信這樣的暴動很快會在軍隊的鐵拳打擊之下而平息的。

到了那個時候法國還是屬於自己的法國

戰鬥正在按照辛納格的意願進行著,國民第一衛隊師的士兵正在不斷的向前推進,他們已經佔領了大量暴動者臨時搭建起來的陣地,很快,戰鬥便會停止的。

在10多分鐘錢,艾諾瓦中將接到了來自總理府的電話,在電話裡辛納格很明確的告訴他必須用最堅決的手段消滅每一個反對者。

事態已經是艾諾瓦將軍所無法控制的了,他唯一能夠做的也許只是減少一些鮮血。但是從暴動者的抵抗來看即便要做到這點也是如此的困難

當國民第一衛隊師逐漸佔據了戰場主動的時候,一支裝甲部隊忽然出現在了戰場上,從番號來看,那是屬於第51裝甲軍的第102裝甲突擊團。

是總理閣下派來增援自己的艾諾瓦將軍的心裡第一時間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讓人詫異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第102裝甲突擊團忽然向國民第一衛士師開炮了!

見鬼,是真的開炮,炮彈落在國民第一衛隊師的士兵們中,激盪起了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的是士兵們一聲聲的慘叫。

該死的,這些該死的傢伙,他們都瞎了眼睛嗎?難道沒有看到這裡是自己人的部隊嗎?國民第一衛隊師的士兵們破口大罵起來。

「立刻和他們取得聯繫,告訴他們炸錯人了。」艾諾瓦中將面色鐵青地說道。

可是,讓他更加想不通的是,卻根本無法聯繫上102裝甲突擊團

對面的那些起義者更是莫名其妙。怎麼回事?法隊怎麼打起自己人來了?

但是,很快所有的人便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最前面的一輛坦克上,忽然出現了一面巨大的旗幟:

「革命萬歲」!

是的,所有的人都沒有看錯,旗幟上寫的只有這麼四個字:

「革命萬歲」!

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最瘋狂的歡呼聲在起義者之中爆發而出

革命萬歲——是的,革命萬歲!那是前來支援自己的職業軍人!起義者們不是孤立的,他們甚至得到了來自職業軍人們的幫助!

在與國民第一衛隊師激戰的同時。102裝甲突擊團很快與起義者取得了聯繫,那是一個叫埃貝爾的上校。

「上校,感謝你們對革命的支持!」利特姆看起來是如此的激動:「感謝所有有正義感的軍人們對我們的支持!」

「不,你真正應該感謝的不是我。」埃貝爾上校笑了笑:「我奉男爵的命令前來對你們進行增援,而在不久之後,革命還將得到更多的支援。」

利特姆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男爵。是男爵。他就知道男爵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當自己處在最困難的時期,男爵的支援一定會準時到來。

102裝甲突擊團的出現非常迅速穩定住了戰局,然原本節節敗退的起義者再次穩固住了戰線,阻擋住了敵人的進攻,而且很快便讓法國高層感受到了震驚和恐懼。

他們從來也都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整個裝甲突擊團叛變了。而更加讓人感到擔心的是還有多少部隊會步入他們的後塵

「你知道嗎,伯克萊,恐怖才是唯一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當得知了第102裝甲突擊團叛變的消息後,辛納格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雅各賓派統治時期,恐怖第一次成為官方政治。羅伯斯庇爾是最主要的始作俑者。在羅伯斯庇爾看來,恐怖有比贏得內戰勝利更深遠的道德意義。他得出這樣的結論,為了實現共和國的理想,必須消滅革命的反對者。為了證明恐怖的正義,他說『如果說在和平時期zhengfǔ的根基是美德,那麼在革命時期就是美德和恐怖,沒有恐怖的美德是有害的,沒有美德的恐怖是無力的。恐怖就是嚴厲不可動搖的正義,它是美德的源泉,恐怖不僅僅是一個原則,它是迷nzhǔ原則的結果』1793年,羅伯斯庇爾和他的激進派戰友們徹底摧毀了溫和的吉倫特派並將他們從上予以消滅;隨後,與他同一條戰壕但漸行漸遠的戰友丹東、埃貝爾也被他送上了斷頭臺。羅伯斯庇爾一心要把法國打造成一個純潔無瑕的烏托邦,狂熱的使命感使他容忍不了任何與現實的妥協、任何道德上的污點。任何人,只要是阻礙了他的崇高目標。除了死亡沒有其它選擇——人類文明最偉大的進步無需顧忌什麼犧牲和代價.」

伯克萊在那平靜的聽著,一句自己的見解也都沒有發表。

辛納格注視著掛在自己墻壁上的法國地圖:「羅伯斯庇爾在法國大革命中作出了貢獻,但在天賦人權濫觴的國度,人們似乎並不領他的情。要不然,在他的墓誌銘上也就不會寫上;『過往的人啊,不要為我的死悲傷!如果我活著,你們誰也活不了』。羅伯斯庇爾雖然把自己也送上了恐怖的斷頭臺。但他在最後一刻,表現得卻是如此的優秀。反雅各賓派專政的政變爆發後,國民公會通過了逮捕羅伯斯庇爾及其支持者的法令,但羅伯斯庇爾等人隨即被革命公社解救。革命公社調集武裝,準備進攻反叛的國民公會,他們焦急地等待羅伯斯庇爾下達進攻的命令,可是一直到深夜,卻遲遲未接到明確的指令。據說,羅伯斯庇爾遲遲不肯簽署進攻的命令,他好不容易拿起筆,才寫下了名字的頭三個字母,又放下了。

為什麼?因為羅伯斯庇爾是律師出身,雅各賓派的許多重要人物都是律師出身,法的原則、法的精神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恐怖政策,都是通過國民公會這一立法機構,以法律的形式來實施的。隨便拉個人出去槍斃,那是法」準許了的。羅伯斯庇爾如果下令對國民公會這一國家的立法機構發動進攻,那才是真正的政變,是對法的精神的踐踏,作為盧梭和孟德斯鳩的信徒,他做不出來。所以,他最終選擇犧牲自己來成就法的精神。僅從這一點來看,羅伯斯庇爾又是相當偉大的。就這樣,遲遲得不到進攻命令的革命公社隊員,至深夜自動解散了。當晚,國民公會宣佈剝奪羅伯斯庇爾的公民權,第二天他就被送上了斷頭臺。」

說到這,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羅伯斯庇爾是偉大的,但卻也是愚蠢的,他完全可以通過更加暴力的手段來穩固自己的政權,所以我絕對不會做他這樣愚蠢的人!」

他重新轉向了伯克萊:「去把所有有可嫌疑的軍官全部逮捕並且立刻槍斃!」

「是的,總理閣下,我立刻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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