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 無限之軍事基地 作者:西方蜘蛛(已完成)

 
e010203 2013-6-25 13:44: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6 858610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0
一千九十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王維屹必須要弄清楚美國特使辛拉格忽然到達倫敦的真正用意了。

而此時即將到達倫敦的辛拉格,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他記得在白宮總統辦公室,威廉總統把秘密出使英國,並且不由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而是直接由軍方負責他的安全工作的任務交給他後,辛拉格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這有些不太符合常規。

「並不是因為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出了問題,而且我猜測有一個人已經混進了倫敦,並且就混跡在和中。」威廉總統如此告訴辛拉格:「在法國、意大利、俄羅斯發生的所有事情裡,我堅信這個人始終都在那裡呼風喚雨,是他一手策劃了一切。現在戰爭進行了最重要的一個階段,他一定會出現在英國,出現在倫敦,而且他現在已經和或者打成了一片。」

辛拉格完全不明白總統先生說的意思。

「亞力克森男爵,恩斯特.勃萊姆。」威廉總統平靜地說道:「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那位骷髏男爵。辛拉格先生,相信我,我的直覺告訴我骷髏男爵就在倫敦,而且最近倫敦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耶斯叛國事件、納什之死事件等等等等都和這個人有關係。辛拉格,你這次去,一定要找到骷髏男爵。」

「如果真的如您所說的那樣,我一定會想法設法找到他並且逮捕他的。」辛拉格鄭重的做出了自己的保證。

威廉總統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不。你無法抓到他,任何人都無法抓到他。這麼多年了,有許多人都想完成這一目標。但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做到過。相信我,辛拉格,你更加無法辦到。」

辛拉格有些不是太明白,既然無法抓到骷髏男爵,那麼為什麼還要自己去完成這個任務?

「你的目的僅僅是讓他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威廉總統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的智慧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像,一旦他發現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他會迅速離開危險源,那麼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不要奢望逮捕或者殺死他,如果你一上來就存有這樣的想法。那麼你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荒謬。記得,一個忽然出現在英國,並且迅速成為焦點的人將是這次你的重點調查對象。」

辛拉格認識總統已經有很多年了,他卻還是第一次發現總統先生居然對一個人是如此的忌憚。

這個骷髏男爵他曾經無數次的聽人說過。但卻從來也都沒有見過。而此時,他卻要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這不禁讓他又是興奮又是擔心。

飛機緩緩的降落在了機場,辛納格走出飛機的時候,軍方已經派人在那裡等候著了。

「甘德拉將軍已經在等著您的到來了。」那個被派來保護特使安全的貝拉克少校將辛拉格請到了轎車裡。

轎車緩緩開動,辛拉格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多瞭解一些倫敦情況的,他問了少校一些問題,少校的回答也讓他非常滿意。

「在倫敦有什麼可疑的人嗎?」。辛拉格忽然問道。

「可疑的人?」貝拉克怔了一下這才回答道:「這要看從什麼角度看待了。在我們看來,所有的人都很可疑。可是在某些人看來,任何人是都沒有什麼疑問的。」

少校機智的回答讓辛拉格微微露出了笑意:「有什麼人是忽然出現在了倫敦,並且很快成為了這裡每個人都矚目的呢?」

貝拉克一下就想到了「莫約爾中校」。難道這次美國總統特使是為了莫約爾中校而來的嗎

「啊,我想這個問題我恐怕無法回答您,我們畢竟長期的生活在軍營裡。」

轎車很快進入了軍營,辛拉格見到了甘德拉將軍,在經過了短暫的寒暄後,辛拉格很快把話題直接帶進了主題:「戰爭的形勢並不是特別的樂觀,總統必須要做好發生可怕災難的準備,所以這次我的倫敦之行第一個任務,是要將以芬頓總統為首的倫敦政府高級官員們的家屬撤離出這個城市。甘德拉將軍,這必須需要您和您所指揮的軍隊的全力協助」

「所有人嗎?」。甘德拉將軍有些猶豫。

看到特使先生點了點頭,甘德拉將軍說道:「這恐怕有些困難,敵人已經對倫敦展開了全面的襲擊,過來的一路上您大概也看到了,要組織那麼多的平民安全撤離這有很大的難度。」

「將軍,我想您還沒有明白總統先生的意思」辛拉格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我們必須做好戰爭失敗的準備,伊麗莎白在柏林成立了流亡政府,我們很有可能也要成立一個流亡政府,把這些芬頓政府的高級官員和我們的家屬一起接到美國去,能夠讓他們更加賣力的為美國政府效力。所以總統先生特別交代無論您有多大的困難也都必須完成這一任務」

甘德拉將軍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辛拉格很快便再次提到了總統特別囑咐的骷髏男爵的問題,就和自己的副官一樣,甘德拉將軍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時間久浮現出了莫約爾中校的身影。啊,不不會是他的,莫約爾中校是一個如此正直而熱情的人。

有些可笑的感覺,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都無法得到信任,這一任務卻要交給軍方來完成嗎?

難道自己在打仗的關鍵時刻還要負責抓捕間諜的工作?而且對方是如此危險又如此狡猾的不敗之神骷髏男爵

「特使先生,我會盡快派人調查的。」甘德拉將軍嘆息了一聲:「只是我想這會非常困難的。啊。下午我和英國人還有一個緊急會議,一直要開到明天。您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會派貝拉克少校護送您去見那些英國人的」

甘德拉將軍的全力協助讓辛拉格特使覺得自己開了一個不錯的好頭

貝拉克少校第一時間冒險將辛拉格特使和他問自己的問題全部告訴了「莫約爾中校」。要知道。現在他和「莫約爾中校」可是一條船上的,「莫約爾中校」一旦出現了任何問題,那麼自己勢必也會受到極大的牽連,在可絕對不是貝拉克少校願意看到的事情

當他離開的時候,只問了「莫約爾中校」最後一個問題:「您真的是骷髏男爵嗎?」。

「答案在戰爭結束後你就會知道的」

王維屹給予了貝拉克少校這樣的回答他笑了,他知道辛拉格來倫敦做什麼了。美國人已經猜測到自己身在倫敦,而做出這一猜測的不是別人。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威廉。

真棒的一個孩子,他繼承了自己許多的長處,他同樣擁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判斷力。而現在在倫敦,已經不僅僅是軸心國和同盟國之間的較量,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變成了一場父與子之間的較量。

無論誰贏得了這場較量的勝利,他和威廉之間都絕對不存在失敗者

「美國人已經發現了您在倫敦?」在自己的莊園裡。格裡斯羅有些吃驚:「男爵閣下。那麼我想您應該立刻撤離這裡,我這就為您準備撤離的路線。」

「不,蒙靈頓爵士,我覺得這並沒有嚴重到了我一定要離開的地步。」王維屹淡淡的笑著:「美國人只是懷疑而已,他們並不知道我在哪裡,而在辛拉格見到英國人之前,我想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

格裡斯羅有些無奈,一旦男爵在倫敦出現了任何問題。那麼他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可是關鍵的問題在於男爵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危險當成一回事情。

「幹掉他!」王維屹忽然冷冷地說道:「從美國人的軍營到芬頓政府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那是我們最可以利用的。在這條路上打一個伏擊。為我們爭取到最大限度的時間。」

格裡斯羅用力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除了繼續信任亞力克森男爵他也沒有更加好的選擇了對英國的全面進攻已經開始,在倫敦,在英國,必須要有男爵這樣的人坐守,然後等待女王陛下的重新到來。而看男爵的樣子,似乎他對這一切早就已經胸有成竹。

「格裡斯羅先生,我需要三十個武裝精良的戰士。」王維屹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並且把格裡斯羅帶到了倫敦地圖前:「在這裡,我們將展開一次伏擊,讓我們的美國總統特使先生永遠也都無法見到他的英國朋友們!」

格裡斯羅仔細盯著地圖,好半天後才說道:「也許總統特使不會走這我們設定好的這條路的」

「所以必須看一個人的能力了。」王維屹淡淡的笑著:「格裡斯羅先生,我需要你立刻為我準備十萬英鎊的現金,我說的是現金,而不是支票,一個小時內你會為我辦到嗎?」。

「這可是一筆大數字。」格裡斯羅也微微笑著:「但是20分鐘內我就可以把十萬英鎊的現金送到您的面前」

離美國特使和英國人的會晤只剩下不到20個小時的時間了,王維屹笑著正在和時間做著賽跑,而這場艱苦的賽跑將決定他是否能繼續以「莫約爾先生」的身份活躍在倫敦一直等到德軍的到來

「您瘋了,莫約爾中校。」再次得到「莫約爾中校」召喚的貝拉克顯得有些焦慮:「現在的局勢如此緊張,我還承擔著保護辛拉格的任務,如此頻繁的離開,我遲早都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我決定幹掉那位特使先生。」

「莫約爾中校」一開口便把貝拉克嚇了一大跳:「什麼,幹掉他?怎麼幹掉他?他的周圍有一個班的美國士兵在24小時保護著他。而且還有甘德拉將軍親自調來的一輛裝甲車的保護,一旦發生槍戰,幾分鐘之內增援就會到達!」

這在貝拉克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這需要你的協助。」王維屹把貝拉克帶到了地圖前:「我需要你帶著辛納格走這條路。只有半個班的美國士兵保護他,而且要把裝甲車給調到原先設定好的路上去,我們將會在這裡展開襲擊,讓辛納格先生再也無法完成總統賦予他的使命!」

「這不可能。」貝拉克想都不想便拒絕了「莫約爾中校」的這一要求:「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沒有辦法做到這點,而且即便我能做到,我也會暴露的。我會被憤怒的甘德拉將軍親自槍斃!」

「永遠不要那麼快的拒絕一個朋友的要求」王維屹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在我看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總能夠想到辦法解決的是的,當這次襲擊發生後,你會暴露。但在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因為你很快就會離開倫敦這個古老的城市,並且再也不會回到美國。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那個美國的寡婦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被送到了西班牙那是一個讓人著迷的國度。你們會在那裡隱姓埋名的過上奢侈快活的生活」

「即便這樣我也無法做到。」儘管思想上已經出現動搖。但是貝拉克還是知道這是個多麼危險而可怕的任務

王維屹將隨身攜帶的一隻黑色的皮箱交給了貝拉克,什麼話也沒有多說。

貝拉克疑惑的打開了皮箱,然後他的眼睛完全直了。這裡面裝的全部都是英鎊。這是人的一種奇特的心理,支票上盡快也代表著金錢,但遠遠沒有現金如此的讓人動心。把錢抓在手裡永遠都是讓人放心的。如果王維屹是給予的貝拉克支票,也許所能夠產生的效果就沒有如此的強烈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貝拉克少校緊張地問道。

「十萬英鎊,少校。」王維屹拍打了一下少校手裡的皮箱,這給予了少校心理上一種強烈的暗示:「而這是我付給你這次行動。也是我給予你的最後一次行動所有報酬的十分之一。」

貝拉克少校完全不知所措。十萬英鎊?十分之一?上帝啊,難道自己只要協助「莫約爾中校」完成了這次行動。就能夠得到整整一百萬英鎊嗎?

那麼,自己將來完全可以和自己的愛人過上另一種之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了

「天上的鳥之所以會被孩子抓住是因為它們對於食物的渴望。」王維屹說出了這句英國人人人都知道的諺語,這和中國人說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一樣的道理:「可是在精美的食物面前我們誰也無法抵抗。少校,我希望你仔細的考慮一下,我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做出你的選擇了。」

貝拉克少校關好了皮箱,他點著了一根煙用力的吸著。當一根煙完全被吸完之後,他把煙蒂扔掉了地上,然後重重的踩了幾腳:「剩下的錢您什麼時候會給我?」

王維屹開心的笑了,人總是有弱點的,一旦你發現並且完全掌握了他的弱點,那麼這個人便會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

貝拉克少校也同樣是這樣的人。

「剩下的錢我會在襲擊現場給你。」王維屹掏出煙遞給了少校一根:「現金,我會用現金的形式給你。」

貝拉克少校接過了煙:「但是還有一種可能,你不會給我這筆錢,而會在你的目的達到之後殺死我,那時候我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嗎?莫約爾中校,我想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出現的,你既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能省下一大筆的錢。」

王維屹放聲大笑起來,他拿出打火機替少校點著了煙:「瞧,你說的完全正確,不是沒有這樣可能的出現,可是商人們有一句話,越是危險的事情越能讓人獲取得巨大的財富,為什麼不選擇冒險呢,少校?當然,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你所不知道的,一百萬,也許在你的眼裡是一筆龐大的數字,但是對於我來說卻並不算是什麼。我不會因為一百萬英鎊而失去一個朋友的。」

貝拉克少校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是「莫約爾中校」的朋友,過去不是,現在也同樣不是,他們只是因為利益的關係各取所需。但是起碼「莫約爾中校」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越是危險的事情越能讓人獲取得巨大的財富」。

沒有冒險,不是特別危險的事情,「莫約爾中校」是絕度不會拿出這樣一筆巨款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想我可以信任您一次。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夠告訴我,您是骷髏男爵嗎?我相信,骷髏男爵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夥伴的。」

王維屹又笑了笑:「我想,當你該知道的時候一定會知道的!」(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1
一千九十二. 特使先生之死

「暗殺?有人要對我暗殺?」辛拉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是的,特使先生,我們已經接到了準確的情報。」貝拉克少校很快點了點頭:「在倫敦,大量的抵抗組織無處不在,而且他們的消息來源非常的準確,往往讓我防不勝防,即便是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也同樣拿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因此,我建議我們必須要做出緊急應對措施。」

現在,辛拉格已經相信威廉總統所說的話了,無論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都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大概只有軍隊裡的這些人才是值得信任的。

「少校,你比我更加熟悉這裡的情況,一切都由你來安排吧。」辛拉格下定了決心說道。

貝拉克少校很滿意辛拉格能夠接受了自己的建議:「我們目前所能掌握的,是地下抵抗組織的襲擊分子不少,您大概也聽說了,即便是英國政府的芬頓總統,也同樣遭到了來自游擊隊的襲擊,而且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這些游擊隊還擁有武裝直升機,我們決不能拿您的安全來做無謂的實驗。所以我決定把您的出行車隊分成兩批,一批按照原定路線行進,另一批則從隱蔽的小路趕去與英國人匯合。」

辛納格完全接受了貝拉克少校的安排。只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裡可是倫敦,英國人的首都,敵人還沒有打到這裡,可是即便在倫敦也必須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事情。這些英國人的辦事效率低劣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他沒有對貝拉克少校產生任何懷疑,這是甘德拉將軍親自安排的,而且在臨行前總統先生也說過在目前的倫敦只有軍方的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他坐上了貝拉克少校專門為他安排的轎車,而有裝甲車保護的那支隊伍提前於他們十分鐘出發,他們將承擔起吸引游擊隊的任務。

大使先生的這個車隊一共只有三輛轎車,儘管這讓辛拉格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這樣的念頭還是僅僅在他的心裡一閃而過。

汽車高速的行駛著,路邊的景色一一閃過,不過大使先生可沒有多少精神來欣賞一下倫敦。

車隊走的路逐漸的變得荒蕪起來,這完全是貝拉克少校一手安排的,辛拉格信任這位少校,他甚至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當車隊開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道路後,辛拉格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少校。儘管我從來沒有來過倫敦,但您確信您沒有走錯道路嗎?」

「當然,大使先生,這是一條最安全的道路了。」

貝拉克少校的話剛剛落定,忽然「轟轟」兩聲爆炸響起,前後的兩輛轎車頓時爆炸起火。裡面的美國士兵一個能夠活著逃出來的也都沒有。

接著,大量的武裝人員出現了,他們迅速的逼近正當中被堵的死死的轎車。駕駛員和副駕駛上大使先生的保鏢拔出了手槍,但隨即在他們的身後便響起了兩聲槍響。

辛拉格是眼睜睜的看著貝拉克少校開槍殺死了他的兩個同胞的一直到這一刻他才完全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相信這個少校

美國總統特使辛拉格不幸的成為了游擊隊的俘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微笑著對辛拉格說道:「大使先生,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莫約爾先生。」

辛拉格苦笑了一下,他大概沒有想到自己那麼就「找到」了總統先生要自己找的那個人,只是他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這個人見面的

「聽我說,大使先生。」王維屹的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我個人並不願意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但是為了整體的利益,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我很不情願做的事情。大使先生。你還有什麼願望沒有達成嗎?或者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辛拉格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他想了一下然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我的孩子都已經很大了,他們不再需要我這個父親的照顧,如果你一定要讓我說出還有什麼樣的願望,那麼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蒙受過多的痛苦而死。」

「我向你保證我會做到的。」王維屹嘆息了一聲:「把大使先生帶過去,快速而沒有痛苦的讓大使先生離開這個世界。」

辛拉格大使被帶走了,從他踏上英國的土地到被打死。才不過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無論是大使本人,或者是威廉總統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貝拉克少校,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對貝拉克少校王維屹似乎非常讚許,他把一個小箱子交給了貝拉克少校:「這裡是九十萬英鎊。和一份西班牙的護照,是我許諾過你的。兩個小時後,一艘加拿大的貨船會離開倫敦前往西班牙,你可以立刻趕去找到他們的船長,我已經安排好了,幾天之後你就會進入西班牙和你美麗迷人的」」過上快活的生活了」

貝拉克少校接過了箱子,他很感謝「莫約爾中校」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儘管他非常確定對面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莫約爾中校」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自己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美國總統的特使辛拉格死了,他甚至沒有能夠見到他要見的英國人。

看著滿地的轎車殘骸和特使先生的屍體,甘德拉將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完全無法想像自己應該怎麼向總統先生交代,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卻有一些幸災樂禍。白宮裡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保護特使這麼重大的責任居然不交給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而交給了這方面毫無經驗的一群軍人們。

甘德拉將軍在那看了許久許久,然後才疲憊無力地說道:「我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辦,請你們把現場仔細勘察一下,寫出一份具體的報告交給我,我會在第一時間向總統先生匯報的。」

看著甘德拉將軍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傑德上校很是不滿地說道:「這算什麼,他闖下了那麼大的禍。難道卻要讓我們來幫他擦屁股嗎?」

「誰讓他是將軍,而我們只是可憐的小人物?」米爾斯中校聳了聳肩:「但是我想這樣事情的發生甘德拉將軍一定有的忙的了。」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同時發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曾經是對頭,可是現在他們看起來卻好像站到了同一條的戰線上

貝拉克少校失蹤了,全部的嫌疑目標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甘德拉將軍卻很清楚以貝拉克少校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完成這樣事情的

他沒有回自己的軍營,而是直接來到了「莫約爾中校」的辦公室,這個時候的將軍看到「莫約爾中校」正在悠閑的看著一份報紙。當將軍進來後,「莫約爾中校」放下了報紙:「將軍,你來的似乎有些晚了。」

他好像早就已經知道甘德拉將軍一定會來這裡找自己的

「你知道我會來?啊,你什麼都知道。」甘德拉將軍面色是如此的陰沉:「辛拉格特使在剛剛到達軍營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了一些事情,當時我腦子裡隱隱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你。但是我無法相信你會是一個間諜。可是就在十多個小時後,辛拉格特使卻被殺害了,而貝拉克少校也已經失蹤。我打電話問過,貝拉克少校曾經一連兩次離開過軍營。中校,請你告訴我,他去了哪裡?」

「他兩次都和我見了面。」王維屹絲毫也都沒有加以隱瞞:「他告訴了我辛納格特使來到了倫敦,並且告訴了我特使先生來的目的。」

甘德拉將軍的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那麼。你真的就是那個人?」

看到「莫約爾中校」點了點頭,甘德拉將軍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腰間,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攜帶武器:「莫約爾,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但你因為叛國罪被逮捕了!」

「你逮捕我嗎?你有什麼資格?」王維屹淡淡的笑著:「你不過是個軍銜比較高的軍人而已,至於叛國罪?我想一個德國人做了這些事情,最多只能以間諜罪被逮捕吧?」

德國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德國人?甘德拉將軍只覺得自己聽到了全世界最荒謬的事情,一個美國陸軍情報局的高級調查員。一個負責英國全部情報工作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德國人?所有的人都被面前的這個「莫約爾中校」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你準備現在大喊大叫嗎?」王維屹的笑容愈發變得詭異起來:「你當然可以這麼做的,但是你把一個德國間諜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你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你會被調回國內,然後轉行做一些清閑的工作,你當然可以就此遠離戰爭,可是這對於你的榮譽來說你能夠接受嗎?」

這是甘德拉將軍最怕聽到的問題。他把自己的名譽看的高於一切。是的,「莫約爾」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己現在完全有能力抓住面前的這個人,可是以後呢?自己一定會被他牽連到的。

難道就這麼放走這個德國間諜嗎?甘德拉將軍咬了咬牙:「是的。我的名譽會因此而受到玷污,但是和我身上的職責相比,這些算不了什麼,我絕不會出賣美國的利益,絕不!我絕不會讓我的下半輩子在內疚和自責中渡過的!」

「你是一個讓人值得欽佩的將軍。」王維屹雖然如此說,但話裡卻並沒有多少讚揚的意思:「你個人的榮譽完全可以置之腦後,但是你的妻子呢?啊,我想現在特拉曼大夫已經在幫你的妻子治病了。很好的一位大夫,我問過他,你的妻子的癱瘓完全可以治好,可還有一個相反的面,特拉曼大夫也完全可以將你的妻子治療的比以前還要更加嚴重,而這將取決於你本人對於此事採取什麼樣的態度」

甘德拉將軍完全怔在了那裡。他死死的盯著「莫約爾」,許久許久之後才從嘴裡迸出了兩個字:「卑鄙!」

「是的,我也承認這是一件卑鄙的行徑。」王維屹根本就沒有在乎對方的態度:「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忘記,現在是戰爭期間,為了各自所代表的利益能夠取得勝利,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評價。你呢?甘德拉將軍,你是在在乎自己的榮譽更多一些。還是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更多一些?」

甘德拉將軍此時此刻已經完全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說到你的家人我又想到了你的兒子」王維屹忽然說道:「你知道你的兒子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嗎?這成為了美國動亂的一個間接因素,現在在『路西之死事件』中所有的參與者都指證是你的兒子舒卡科策劃並且主使了這一卑劣的行徑。根據我的判斷,舒卡科很有可能被執行死刑。」

甘德拉將軍幾乎就要崩潰了。如果說妻子有可能終身癱瘓已經沉重的打擊到了他,那麼自己唯一兒子有可能被執行死刑煞那間就將他的一切徹底的擊碎了

「能夠救舒卡科的只有我。」王維屹平靜地說道:「我可以聘請最好的律師,並且說服那些陪審團的人,舒克卡是冤枉的。並且他同樣只是一個受害者,然後他會得到無罪釋放,我想戰爭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團聚了。而且我更加能夠肯定的是,經過這次教訓之後,你的兒子一定能夠長大成人,從此之後再也不用你為他費心了。」

「條件是我和你全面合作是嗎?」甘德拉將軍猜測著對方的目的:「讓我出賣我的一切,榮譽、靈魂、良知?」

「你錯了。甘德拉將軍。」王維屹出人意料地說道:「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大概在想當德軍登陸英國的時候,我會讓你放棄抵抗。但我很清楚這樣的事情僅僅憑著你和我兩個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那你想要做什麼?」甘德拉將軍有些不解。

「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王維屹的話再次大出甘德拉將軍的意料:「你還是可以回去做你的將軍,而我將繼續坐在這張位置上。你盡到你身為一個美國將軍的責任,可以施展出你的全部本事對付德國的軍隊,我提的這個建議你覺得滿意嗎?」

甘德拉將軍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提出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可是看對方的神情卻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可以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甘德拉將軍終於屈服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譽,但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死去:「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軍營,我們之間過去是朋友,但從這一分鐘開始再也不是,而且將來永遠也都不會成為朋友。」

「當然了,甘德拉將軍,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朋友。」王維屹的回答有些不給人情面:「你只不過是我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如果在未來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完全可以來到這裡,我想我會和過去一樣給予你可能的幫助的。」

「絕不!」甘德拉將軍發誓自己以後絕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也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事情求他的。

甘德拉將軍走了,帶著失落的名譽走了。格裡斯羅走了出來:「男爵,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嗎?」

「難道我把他強行留在這裡嗎?」王維屹沉吟著道:「我和甘德拉將軍的故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但不是永遠。要不了多少時候,甘德拉將軍就會找到我,並且放下他最後的一點尊嚴。格裡斯羅先生,有的時候耐心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一直都在等待,等到了我們軍隊的反攻,而我現在同樣可以耐心等待,等著甘德拉將軍再一次的來央求我。」

格裡斯羅並不是太明白男爵的下一步計劃,但起碼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所有的一切都牢牢的控制在了男爵的手中。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也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樣最合適的時間做最合適的工作。當他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他前進的步伐。

納什如此,耶斯如此,現在甘德拉將軍也同樣遭遇到了如此讓人絕望的境地。

「永遠要當亞力克森男爵的朋友,而不要企圖變成他的敵人。」格裡斯羅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來。

是的,永遠要當亞力克森男爵的朋友,而不要企圖變成他的敵人!

他所有的敵人下場都已經注定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2
一千九十三. 蔚藍色行動

美國特使辛拉格的死亡,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卻感受到了莫大的驚慌。

在倫敦,還有誰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個英國的首都,簡直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監獄,所有的人都被關押在了其中,所有被關押在其中的人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什麼時候會被殘酷無情的剝奪。

芬頓總統下達了必須限期破案的命令,但是這道命令從目前來看實在有些太荒謬了。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如何應付來自即將到來的登陸作戰之中,而不是一個總統特使是什麼時候被人殺死的。

軸心國的飛機一刻不停的在轟炸著倫敦,或者是他們對這個英國的首都還算有所顧忌,轟炸並不是太猛烈,大概在女王陛下回到倫敦的時候,她並不想看到自己的首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吧。

英國情報機構、美國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絕密級會議就在這樣的轟炸中開始了。

「辛拉格特使之死讓我們覺得非常遺憾,相關調查正在進行之中,初步可以判定,貝拉克少校和地下抵抗組織早就勾結到了一起,正是在貝拉克少校的協助下,游擊隊才能夠襲擊了辛拉格特使的車隊,而貝拉克少校我們懷疑已經逃離了倫敦。」米爾斯中校介紹了一下特使被刺案的大概情況:「對於這樣的悲劇,我也同樣感到非常痛心,並且我已經向華盛頓做了匯報。然而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先生們。我們必須要為將來做出一些打算了。」

他在那裡略略停頓了下:「我堅信盟軍最終能夠守衛住英國,並且擊潰所有的敵人,但是我們也不得不做出一些相應的部署。比如一旦倫敦淪陷,我們能夠採取什麼樣好的方式來應對?第一,全部撤離芬頓政府高級官員們的家屬,讓他們去美國,這能夠讓他們更加心無旁騖的堅守在倫敦。這一點,華盛頓方面已經做出了特別的部署,撤離行動將在兩天後開始。」

王維屹一直都在非常認真的聽著。撤離芬頓政府高級官員家屬的行動很早就在部署了。這次辛拉格特使的到來同樣也肩負著這樣的使命。

這是個不錯的計劃,首先誠如米爾斯說的那樣,這能夠讓芬頓政府的官員沒有太多的顧忌。然後這將讓芬頓政府的所有官員必須將自己的利益和美國人牢牢的捆綁在一起。

「第二點,是必須要制定出完善的潛伏計劃了。」米爾斯隨即說道:「我們將派出大量的情報人員潛伏在倫敦、考文垂、曼徹斯特等英國各個主要城市,組建屬於我們自己的游擊隊,不斷的對敵人進行襲擊、破壞。讓他們一刻也都無法得到喘息。莫約爾中校,您的潛伏名單已經制定好了嗎?」

「是的,已經制定好了。」王維屹接口說道:「我們從特工處、情報機構、警察中挑選了大量的精幹人員,組成了潛伏名單,他們將活躍在各個城市,這項計劃的代號為『蔚藍色』。」

「蔚藍色?莫約爾中校,很不錯的一個名字。」傑德上校此時也說道:「同樣的,中央情報局也培訓了一大批的英國特工。他們也會同時加入到潛伏計劃中。我建議,整個潛伏行動。都按照莫約爾中校的提議命名為『蔚藍色行動』。」

這就是龐大的潛伏計劃「蔚藍色行動」的由來

「我接受傑德上校的提議。」米爾斯點了點頭:「現在的關鍵,是我們需要一位領導所有潛伏著的領袖。先生們,這是一項非常光榮,但卻也非常危險的任務,我們需要的這個人將領導一個龐大的潛伏團體,並且一直堅持到盟軍的反攻到來為止」

的確,這項任務的艱巨性和危險性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清楚一旦盟軍丟失了倫敦反擊什麼時候才會到來誰都無法說清

「讓我留在倫敦吧。」這時候有人開口說道。

那是「莫約爾中校」。王維屹緩緩地道:「儘管我來到倫敦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我對這個城市已經有了整體的瞭解。我會在這裡帶領著全部的潛伏人員進行長期的抵抗,一切為了美利堅的榮耀。」

其實無論是米爾斯中校還是傑德上校心目中的最佳人選大概就是「莫約爾中校」了這位中校在英國的資歷雖然無法和他們相比,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傑出才幹卻是完全讓人放心的最為重要的一點因素是,領導所有的潛伏者雖然危險,但同樣握有著巨大的權力。無論是讓聯邦調查局還是讓中央情報局來領導這些潛伏者,對方都不願意,而這個時候「莫約爾中校」就成為了他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了

「莫約爾中校」的主動請纓讓米爾斯和傑德精神大振:「莫約爾中校,感謝您的勇敢,我們將全方位的向您提供一切您需要的支持。潛伏名單我們會在明天交到您的手上,拜託了,莫約爾中校!」

王維屹淡淡的笑著,他們大概不會知道自己是如何渴望的需要得到這份重要無比的名單當軸心國的軍隊成功登陸後這將為自己減少無數的麻煩

「蔚藍色行動」已經全面開啟,不得不讓人佩服的是,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工作效率還是讓人嘆為觀止的。他們從很早就開始部署潛伏人員,一張巨大的潛伏網已經形成。

聯邦調查局的帕丁森上尉和中央情報局的羅傑上尉成為了「莫約爾中校」的助手。不過說實話吧,他們看起來的樣子可並不是特別的樂意。

這也不能怪他們。一旦戰爭失敗,還繼續潛伏在敵人的心臟部位那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這兩個美國人完全清楚可是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們的上司選中了他們?

而撤離行動也開始多少顯得有些慌張的進行起來。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芬頓政府的任何一個人都還沒有預料到戰爭有可能以同盟國的失敗而結束。

混亂的場面完全可以預料。每個官員都想先讓自己的家人離開,這個時候什麼風度和紳士都已經被徹底的扔到了九霄雲外,還有什麼是比家人生命更加重要的?尤其是那些不斷出現在倫敦上空的飛機,簡直就好像催命符一般。那些官員們不斷想要找著辦法,將自己的妻子孩子第一批的撤離英國。

芬頓總統、威爾金斯總理、卡帕農部長這些人的家人理所應得的得到了特殊的照顧,他們將乘坐最早的一次專機離開倫敦。這是在威廉總統的親自命令下,由盟軍駐英國最高司令官甘德拉將軍親自調來的一架大型運輸機。安全方面。則交給了聯邦調查局負責。

所有接到撤退命令的人,慌不迭的準備起來,這樣捨不得。那樣也似乎要帶到美國去。可惜美國人早就有了嚴厲的規定,每個人只許攜帶兩件行李。這點就連芬頓總統的妻子也不能夠例外。畢竟飛機只有那麼大,而要轉移出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並且米爾斯中校還得到了一個秘密的任務,這架運輸機上同時轉移出倫敦的還有一批珍貴的英國文物一旦倫敦真的淪陷的話。這批文物同樣也不能落到敵人的手裡。

忙碌的米爾斯中校幾乎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夜裡。車隊開進了戒備森嚴的空軍基地,接著一口口大木箱被從卡車上搬運下來,米爾斯中校親自在這裡監督著,他接到的命令是,箱子裡的那些文物和官員們的家人一樣重要,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的閃失,必須全部完整的運送到美國。

這讓米爾斯中校有些頭疼,在他看來。文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自己本來就要承擔太多的事情。現在,卻必須還要為這些文物承擔起原來和自己並沒有太多關係的責任

「米爾斯中校。」身後傳來了甘德拉將軍的聲音。

「將軍,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對於將軍的忽然出現米爾斯中校還是有些意外的。

「啊,我剛剛召開完軍事會議,聽說空軍基地正在忙碌,所以我過來看看。」甘德拉將軍解釋了下後問道:「明天第一批乘客就要撤離了嗎?」

「是的,為了確保安全性,飛機將會在夜間起飛。」米爾斯中校的心裡有些不滿,這可不是你們軍方已經過問的事情。

自從辛拉格特使遇刺事件發生後,無論是米爾斯中校還是傑德上校都對軍方有些不滿任何人都是如此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力,忽然遭到了剝奪,那麼這個外人顯然會成為不滿的目標。

甘德拉將軍也許沒有錯,但很可惜他已經被牽扯進來了,甚至米爾斯中校和傑德上校還一度把甘德拉將軍列為了懷疑的對象

甘德拉將軍卻並沒有考慮這麼多:「米爾斯中校,感謝你為國家做的努力,這不是什麼舒服的差使,而且非常重要。幾個小時之前,我接到了來自總統先生的電話,他要求我必須隨時隨地跟進此事」

米爾斯中校心中不滿的情緒更加強烈了怎麼軍方又要來干涉嗎?那麼還需要聯邦調查局做什麼呢?可是面對將軍,米爾斯中校並不敢把這樣不滿的情緒表達出來。

「米爾斯中校,你是一位具有豐富經驗的聯邦調查局高級探員」甘德拉將軍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有些遲疑,但躊躇了許久才說道:「這次航行的重要性我想你完全知道,而危險性我想也是同樣存在的。我希望你對登上飛機的每一個人都進行盡可能仔細的盤查,以避免我們的敵人混進飛機,否則那會造成非常可怕的危險。」

這些該死的軍人。米爾斯中校在心裡不斷的咒罵著,難道他是在質疑著聯邦調查局的辦事能力?

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他們知道該如何確保飛行的安全。而不是由一個門外漢對自己來指手畫腳

其實,米爾斯中校不知道的是,甘德拉將軍同樣有一些話並不能夠和他明說,將軍最擔心的就是那個「莫約爾中校」,他堅定的相信,那個敵人一定不會放棄如此重要的機會,他一定會對這架飛機有所企圖的。然而,這些話卻根本無法從將軍的嘴裡說出來

他已經被深深的牽扯進了其中,現在就算他想抽身也已經沒有機會了「莫約爾中校」已經牢牢的控制住了他最薄弱的一點

可是。米爾斯中校卻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點整個撤離行動都是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甚至連撤離的具體時間,也只有幾個高層才能夠知道,至於那些家屬。他們能夠做的只是等待命令。一旦家中的電話響起,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到空軍基地,至於電話什麼時候虎響?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等待而已。

甘德拉將軍大概太過於多慮了吧

其實這位美國將軍的擔心完全有道理,王維屹的眼睛早就已經盯上了這架飛機。

隨著軸心國對於英國的轟炸開始,倫敦早就亂成了一團,那個行將「垂死」的斯蒂芬公爵也沒有人顧得上他了,原本一直在監視著公爵的聯邦特工也都被調離了這個地方。斯蒂芬公爵在女王陛下流亡後第一次能夠在自己的家中見到自己的來客了。

「您做的真是太出色了,男爵閣下。」斯蒂芬公爵興致勃勃地說道:「您來倫敦的時間並不長。但您卻做了如此多的事情,美國人和芬頓政府的那些傢伙完全被您玩弄在鼓掌之中。他們居然還讓你掌握如此重要的情報部門。啊哈,我現在真想看看他們在得知真相後的表情。」

「一些技巧加上一些必不可少的運氣而已」王維屹淡淡地說道:「我做的不過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想彼此恭維的話我們也不必多說了,飛機將在明天夜裡10點準時起飛公爵閣下,蒙靈頓爵士,飛機上除了有芬頓政府高級官員的家人,還有大量英國珍貴的文物,他們已經決定把這些文物全部轉移到美國去。」

「這是身為一個正直的英國人絕不允許出現的」斯蒂芬公爵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這些賣國者們,他們準備掏空我們的國家嗎?男爵閣下,我相信您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

王維屹笑了一下:「在飛機上我已經安排了我的人,同樣,在那些芬頓政府高級官員的家人中我也安排了一些我的人,一起劫機事件很快就會發生的。飛機將會被劫持到柏林,我想這批文物在德國會得到妥善的保管的。」

「我希望戰爭結束後這批文物還能夠回到倫敦。而不是藝術品愛好者的阿道夫元首留下來做為自己的私人欣賞」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斯蒂芬公爵開了一句玩笑,隨即他正色說道:「男爵閣下,所有的事情交給您來處理是完全讓人放心的,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感激,但是身為一個英國人,我對我們擁有您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慶幸。那麼您呢,蒙靈頓爵士,您做好配合男爵的準備了嗎?」

格裡斯羅很快接口說道:「是的,在倫敦所有的游擊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會在明天夜裡對空軍基地進行襲擊,讓整個基地陷入到混亂之中,以配合男爵閣下的行動。公爵閣下,我願意為了英國而戰,我更加願意為了男爵閣下而戰,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幸。而我,將會親自指揮那些游擊隊們參與明天晚上的作戰行動!」

「可惜我已經老了,不再能夠跟隨你們一起走上我所嚮往的戰場了」斯蒂芬公爵深深嘆息了一聲:「我唯一能夠做的,只是在這裡等待著你們的好消息,這大概就是一個老人的悲哀了吧。可是,我還是覺得慶幸,在我的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親眼看到亞力克森男爵做出如此偉大而輝煌的事跡。男爵閣下,請您接收一個老人對於您的致意。」

說完,斯蒂芬公爵居然真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亞力克森男爵鞠了一躬。

「公爵閣下,我想這也是我最大的幸運。」王維屹淡淡的回答道:「在那麼多年中,我經歷了無數的冒險,而我希望這將是我的最後一次冒險。我熱愛戰爭,但我又不想看到戰爭,戰爭,在我們這一輩人應該結束,儘管這看起來非常的可笑,然而我還是依然希望如此。」

斯蒂芬公爵和蒙靈頓爵士都沉默著點了點頭,戰爭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4
一千九十四. 「銀河」號
    【】,。

    緊急撤退的命令很快就下達了。

    這次的行動代號為「伊戈爾」,在是一首悲傷的鋼琴曲,也意味著這次的撤離行動充滿了悲傷。

    芬頓政府的這些高級官員們,從來也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被迫離開自己的城市,被迫讓自己的家人流亡到陌生的美國,他們始終認為自己都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他們永遠也都不會離開這裡。

    然而,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他們每人只許攜帶兩件隨身行李,並且連重量上都有規定,這點讓這些芬頓政府的高級官員家屬們內心嚴重不滿。

    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誰沒有許多的家當?到了美國後該怎麼辦?難道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要重買嗎?

    可是這又能怎麼辦?誰讓這是美國人安排他們撤離的呢?而且他們大概不會知道這架飛機可不僅僅是運送他們這些人那麼簡單。

    在這架美國空軍c-133運輸機裡,除了將運送大批英國芬頓政府高級官員們的家屬外,大量英國珍貴文物也將隨著c-133一起運往美國。

    「伊戈爾行動」也成為了盟軍在英國失敗的一個徵兆。

    軸心國空軍的轟炸在最近幾天逐漸增加了強度,這也讓美國方面的行動變得更加謹慎小心起來。一旦這架被命名為「銀河」的c-133出現任何問題,所蒙受的損失都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聯邦調查局的米爾斯中校親自承擔起了保證安全的職責,而中央情報局和「莫約爾中校」負責的英國情報部門則承擔起來輔助職責。

    1966年9月28日夜。

    一輛輛的轎車卡車開進了倫敦空軍基地,當車子停穩後,那些過去養尊處優的太太小姐們忙不迭的從車上下來,現場一片混亂,那些負責基地安全的士兵不得不大聲呼喚她們必須要保持安靜。

    可是,士兵們的聲音卻很快被嘈雜聲淹沒了。

    要想登上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以避免在飛行過程中出現任何的問題。「伊戈爾行動」如此嚴格的檢查,和那些坐慣了民航飛機的太太小姐們所經歷的飛行完全不一樣。要知道,在60年代乘坐民航飛機是不需要進行任何檢查的。能夠坐的起飛機的人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傢伙,難道這些人還會對飛機有什麼破壞嗎?

    「嘿,小姐,這隻貓可不能帶上飛機。」

    「先生,這不是貓,這是凱蒂,我的妹妹,你難道沒有看到她是多麼的善良嗎?我不能離開她,我必須帶著凱蒂一起離開。」

    「小姐,這是命令,你不能夠為難我。如果你一定要帶這隻貓,啊,對不起,你的妹妹凱蒂一起上飛機的話,那麼我只能很遺憾的通知你,你們誰也不能上飛機。」

    「哦,我可憐的凱蒂,你讓姐姐怎麼對得起你?」

    「先生,這是什麼?」

    「這是大提琴,意大利佈雷西亞的制琴大師本恩製造的,全世界已經找不出幾把了,它陪伴了我許多年了。」

    「先生,我不能允許你攜帶大提琴登上飛機,飛機上的位置非常緊張,你的大提琴會占掉許多地方的。」

    「我是司法部長的弟弟。」

    「先生,要麼留下大提琴,要麼你和你的大提琴呆在倫敦,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司法部長。」

    雜亂的聲音一聲聲的響起,男人、女人和負責檢查的士兵們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每說一句都必須竭盡全力的抬高撞擊的嗓子才能讓人聽見自己在說什麼。

    而此時,大量的木箱已經被送上了飛機,並在士兵和聯邦探員的監督下被存放到了「銀河」的下層貨艙裡。至於上層貨艙,則是那些乘客們乘坐的地方。在那些木箱裡,安裝著的全部都是英國最珍貴的文物。

    十多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並很快從特別通道進入了空軍基地。這個特別通道,即便連一些重要人物的家人也都沒有權利經過。

    那麼,這些黑色轎車裡乘坐的一定都是一些重量級的人物。

    不一會,「莫約爾中校」和傑德上校從第一輛轎車裡走了出來。很快,米爾斯中校迎了上來,朝他們身後的轎車看了看︰「都到了?」

    「是的,都到了。」王維屹點了點頭︰「芬頓總統的家人,威爾金斯總理的家人,卡帕農部長的家人,都是一些大人物。」

    「今天到這裡來的可全都是英國人的大人物......」米爾斯中校笑了一下︰「瞧,那裡有財政部長的妻子,有農業部長的女兒,還有教育部長的兩個我總以為智力有些缺陷的兒子。可惜,他們都只能在那乖乖的排隊。得了,讓他們都下來吧。」

    那些英國人魚貫著從轎車裡走了出來,身為英國最有權勢大人物的家人,他們還是有一些特權的。

    而還在外面排隊,焦急等待著能夠盡快坐上飛機的傢伙則忍不住詛咒起來......要知道他們在過去也是一樣擁有著如此特權的階層......

    「可憐的英國人啊,抽煙嗎」王維屹拿出了煙︰「我在這兩天裡接到了無數的電話,都是來向我求情要優先登上飛機的,還要讓我通融,將他們的一些私人物品也帶上飛機。更加可笑的是,英國人的交通部長還央求我,讓我把他妻子專用的一個馬桶帶上飛機......知道為什麼嗎?他的妻子患有痔瘡,必須要專用這個他特意在法國定制的馬桶......」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都笑了起來,米爾斯中校接過了煙︰「我們接到這樣的電話可也不少......他們以為我們是什麼?難道是一群運輸人員嗎?啊哈,我想他們想錯了,我們是在救他們的命,是在憐憫他們,我們可不會對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負責......這群讓人難以理解的英國人啊......對了,美國人中也有人同樣讓人難以理解,甘德拉將軍還專門找到了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特使先生的死他還沒有做出明確交代,難道現在他還想插手這些還我們管的事情嗎?」

    王維屹抽了口煙︰「他說什麼了嗎?」

    「我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想緊張殘酷的軍事生涯就快要把他給逼瘋了吧......」米爾斯中校說到這,神秘的朝周圍看了看︰「甘德拉將軍的家裡也出了大問題,聽說除了他的妻子,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也許有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王維屹此時可以非常確定甘德拉將軍什麼真實的內幕也都沒有透露了......他抬腕看了一下時間︰「得讓他們加快速度了,要不然我們無法準時起飛。啊,這些英國人做什麼事情都喜歡不慌不忙的。」

    越來越多的人登上了飛機,負責護送這批特殊旅客的愛德華多上尉走了過來︰「先生們,旅客們基本上都已經進入了飛機。」

    「愛德華多上尉,沿途你必須要負責維護飛機內的秩序。」米爾斯中校嚴肅的對自己的部下說道︰「要告訴那些人,這可是軍用飛機,而不是他們家的廚房或者臥室。」

    「是的,中校,我保證會做到這一點的。」

    「中校,那麼多的人,還有那麼多的貨物,愛德華多上尉僅僅帶三個探員隨行是不是太少了一些?」王維屹非常「好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嘿,莫約爾中校,你還能讓我怎麼辦呢?」米爾斯中校聳了聳肩︰「現在可是特別時刻,我們的人手本來就不夠用了。而且,這是在天空,即便出現了敵人的飛機,難道我還能讓愛德華多上尉和他的探員們拔出手槍來射擊嗎?」

    傑德上校也笑了出來︰「莫約爾中校,我想你過於擔心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王維屹眨巴了下眼楮,然後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滿載著珍貴貨物和大批重要乘客的「銀河」號起飛了,接著很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都長長鬆了口氣,起碼「伊戈爾行動」已經非常順利的完成了一個開頭......

    當王維屹乘上轎車離開的一剎那,他發現甘德拉將軍正在遠處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這位將軍大概已經知道「銀河」號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但是讓他痛苦的是他卻無法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他無比重視自己的名譽,然而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所有的名譽都已經喪失了......

    ......

    「銀河」號平穩的開著,機艙裡的那些乘客在渡過了最初的混亂後逐漸開始安靜下來,他們很快將離開倫敦然後到達一個他們熟悉但卻又無比陌生的城市......

    愛德華多上尉檢查了一下上層貨艙,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讓三個部下也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然後獨自走上了下層的貨艙......

    他無法知道的是,在飛機起飛後,三隻木箱被打開了,原本應該裝在著珍貴文物的木箱裡,卻跳出了十二個攜帶著武器的傢伙,安格斯上尉和他在抵抗組織的朋友們。

    要混進飛機看起來非常困難,但在「莫約爾中校」的幫助下這種困難的事卻變得如此簡單......安格斯上尉檢查了一下武器,面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可從來沒有在飛機上做過如此讓人刺激的事情......

    他們一直都在貨艙下層安靜的呆著,直到飛機完全升空為止。正當他們決定進行行動的時候,安格斯上尉卻輕輕的「噓」了一聲,他的同伴們很快安靜下來了。

    腳步聲傳了過來,安格斯上尉和他的朋友們藏身在了木箱之後,不一會,一個人的身影就出現了。他仔細的檢查著每一隻木箱,然後朝安格斯上尉這裡越走越近......當他們終於接近的時候,安格斯上尉猛的衝了出來︰「別動!」

    愛德華多上尉大吃一驚,他本能的把守伸到了腰間,但是他隨即便被控制住,武器也離開了他。

    「愛德華多上尉,你好,我是安格斯上尉。」安格斯上尉微笑著說道︰「我們是地下抵抗組織的,我個人建議你不要反抗,而且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現在這架飛機上將由我說了算。」

    愛德華多上尉深深歎息了一聲,他已經放棄了任何準備反抗的打算了......對方居然能夠混進飛機,而且還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們早就做了精心的安排。而且對方有十二個人,攜帶著衝鋒鎗,難道要依靠自己和三個手持手槍的聯邦探員好他們拚命嗎?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從他們的吩咐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

    在安格斯上尉和他的朋友們槍口的逼迫下,愛德華多上尉舉著雙手回到了上層貨艙,然後,在愛德華多上尉的命令下,和那些乘客們驚愕目光的注視下,三名聯邦探員放下了手裡的武器。

    他們和愛德華多上尉一樣都知道抵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先生們,女士們,我是地下抵抗組織的安格斯上尉。」安格斯上尉的話聽起來彬彬有禮︰「我現在宣佈『銀河』號上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我希望你們能夠服從我的命令,而我也將確保你們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威脅......」

    乘客們中爆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呼叫聲......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嗎?「銀河」號居然被一批地下抵抗組織的傢伙給成功的劫持了......

    「愛德華多上尉,跟我來。」安格斯上尉帶著愛德華多上尉一起來到了駕駛艙錢,然後按響了對講器,機長聽到安格斯上尉的聲音,居然很快就把艙門給打開了。

    「嘿,機長,現在我們可以改變航線了嗎?」

    「當然可以,安格斯上尉。」

    愛德華多上尉苦笑了下,就連機長都是他們的人,「銀河」號在起飛前大概無論如何也都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命運吧......

    「銀河」很快開始轉向,但是沒有多少時候,地面人員的聲音便已經傳來︰「『銀河』號,你已經偏離航線,再重複一遍,『銀河』號,你已經偏離航線,請立刻回答,請立刻回答。」

    「瞧,愛德華多上尉,我想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安格斯上尉微笑著掏出了一頁紙交給了愛德華多上尉︰「按照這個上面的念,我想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定不要念錯,如果你還為你自己和那些乘客們生命安全考慮的話。」

    愛德華多上尉顫抖著手接過了紙......然後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這裡是『銀河』號,我是負責此次護送的愛德華多上尉......我宣佈,我已經成功的控制了『銀河』號,『銀河』號內所有的乘客都已經成為人質。芬頓政府必須接受以下我所提出的條件,否則,『銀河』號上人質的生命安全將無法得到保證......我要求芬頓政府立刻解散,立刻釋放所有被捕的政治犯,其中包括前財政部長耶斯的家人在內......我必須提醒你們的是,不要出動戰機企圖迫使我們返航,『銀河』號內已經裝滿了炸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將被迫引爆這架對於你們來說無比重要的飛機......」

    愛德華多上尉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完了這篇稿子,然後安格斯上尉關閉了和地面的聯繫︰「念的真是太棒了,我想你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演員,愛德華多上尉。」

    「是啊,我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演員。」愛德華多上尉苦笑了下︰「但是,我現在在他們的眼裡卻成為了一名叛徒。」

    「難道你為這個而難過嗎?」安格斯上尉無所謂地說道︰「你自己知道你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而且你也知道你完全是無辜的。但是這些都並不重要,在英國芬頓政府和美國人的眼裡你是叛徒,然而在德國人和女王政府的眼裡你卻是個英雄。我想我們該祝賀你,英雄愛德華多上尉!」

    英雄?愛德華多上尉從來也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稱號。這算是對自己的嘉獎還是諷刺呢?

    可是,他現在還能夠怎麼辦?

    「我們要去哪裡?」愛德華多上尉小心謹慎的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你認為德國是我們的選擇嗎?」安格斯上尉的語氣似乎在和對方商量似的︰「啊,德國,柏林,愛德華多上尉,其實我早就想去柏林看看了,現在有這麼多的重要人物的家人陪伴著我,當『銀河』號降落在柏林機場的時候,我會不會受到英雄一般的歡迎?」

    愛德華多上尉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我想,大概會的。」

    安格斯上尉卻斷然說道︰「不,我知道我一定會受到英雄一般的歡迎!」

    尤其是他敬愛的女王陛下更會給予他英雄一般的嘉獎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5
一千九十五. 綁架之後

「銀河」號被綁架了!

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震驚了所有的人。傑德上校、米爾斯中校和「莫約爾中校」幾乎是目瞪口呆的聽完了愛德華多上尉的「聲明」。當「銀河」號的通訊被關閉後,死一般的沉寂出現了,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

上帝啊,愛德華多上尉竟然叛變了!愛德華多上尉竟然劫持了「銀河」號。那上面除了有大量的英國珍貴文物外,更加重要的是,在那上面還有無數英國芬頓政府的高級官員那!

好半天,還是「莫約爾中校」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口水:「立刻向英國人通報把。」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默默的點了點頭。

儘管知道這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但他們還是將這一可怕的情報及時的通報了芬頓總統和他的政府官員們。一瞬間,整個芬頓政府都完全陷入了可怕的混亂之中。

有人大聲的咒罵著,有人忍不住哭泣起來。就在現場亂成一團的時候,縱然內心悲傷,但卻還是能夠保持冷靜的芬頓艱難地說道:「第一,對外保密,不許『銀河』號被劫持的消息洩露出去。第二,立刻派出空軍,盡最大可能的逼迫『銀河』號返航!」

除了這兩點,其他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沒有多少時候,得知了此事的美國總統威廉也向芬頓總統表達了自己的哀傷和慰問,同時責令倫敦的所有美國力量。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的從劫匪手中救出「銀河」號,確保所有人質的安全。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實在困難了。

情報不斷的反饋回來,從「銀河」號飛行的航線來看,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德國!而這,正是所有人都最害怕的事情。

一旦「銀河」號到達德國,會出現什麼樣可怕的結果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再清楚不過了,以現在的形勢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救出「銀河」號。除非戰爭及時結束。

「芬頓總統,威爾金斯總理,對於『銀河』號的遭遇。我深感抱歉。」米爾斯中校異常艱難地說道:「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讓『銀河』號落到敵人的手裡,是否,我僅僅說是否能夠在絕對沒有任何機會的前提下將『銀河』號擊落?」

「轟」的一下。整個會議室都完全亂了起來。有人開始憤怒的說不,有人開始暴怒的指責其了米爾斯中校。在那上面,可都是他們的家人,而不是這個該死的美國中校的家人。

芬頓的內心知道米爾斯中校說的其實是最殘酷,但也是最無奈的選擇。一旦「銀河」號成功到達德國,那麼德國人完全可以利用這架飛機和飛機上的人質呼風喚雨,從而將主動權完全牢牢的控制在他們的手裡。對於那些失去了家人們的英國官員來說,他們將再也沒有心思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們甚至會和德國人秘密聯繫,反戈一擊。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局勢便不再美國人或者英國人的控制之中了

可是他又怎麼能夠下達這個殘酷的命令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場面安靜下來:「先生們,先生們,請保持冷靜。米爾斯中校,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意思,我也不想對你做出任何的指責,但是,在『銀河』號上,乘坐的是我們的妻子,我們的孩子,我的兄弟姐妹,這其中也包括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絕不能下達這樣可怕的並且會讓我背負一生內疚的命令是的,絕不!但是,先生們,我希望你們中所有的人都能夠有心理準備,也許,你們的家人你們要過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夠再一次見到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他們完全能夠理解芬頓總統的意思,完全知道他們正在面對的是什麼。可是現在,他們還能夠做些什麼呢?不,他們什麼也都做不了,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默默的祈禱,默默的等待。

「米爾斯中校,我有一個很大的疑惑。」威爾金斯總理忽然開口說道:「劫匪是怎麼進入飛機的?據我所知,『銀河』號的安全是由你來負責的,愛德華多上尉也是聯邦調查局的人,可是現在,一個聯邦調查局的上尉,卻綁架了一個政府的飛機,你能夠對此作出說明解釋嗎?」

這是米爾斯中校最擔心聽到的問題,說實話他根本就不知道愛德華多上尉為什麼會做出這麼荒唐這麼可怕的事情在他的印象裡,愛德華多上尉平常的話不多,表現的也非常忠誠。可是這次自己卻真的看走眼了。

「事件的整個經過我們正在調查,並且我相信很快會被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夠了,我們不需要什麼滿意的答覆,我們需要的是我們的家人能夠平安!」卡帕農部長煩躁的打斷了米爾斯中校的話:「怎麼辦?怎麼辦?米爾斯中校,請你告訴我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甘德拉將軍,你呢?你又準備怎麼辦?」

身為盟軍在倫敦的最高軍事指揮官,甘德拉將軍其實很清楚一旦「銀河」號起飛後會發生什麼樣可怕的事情這一切的答案其實只有一個人可以回答:

「莫約爾中校」!

這個可怕的人啊,他在倫敦策劃起了一場場的風暴,然後,他居然真的成功的劫持了「銀河」號。然而讓甘德拉將軍痛苦的是,他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他卻無法告訴任何的人。這樣的心情也許只有甘德拉將軍自己本人才能夠理解吧。

還沒有等甘德拉將軍來得及回答,他的部下已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將軍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將軍的面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英國人並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將軍的身上。

甘德拉將軍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的平靜一些:「先生們。有一個消息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我們派出了兩架戰鬥機企圖迫使『銀河』號返航,但是,他們遭遇到了大量的敵人飛機,我們的戰鬥機被迫撤退了。」

現場如同死一般的安靜,他們最不願意看到但也是最壞的結果到底還是出現了。

「德國人對此早有準備,愛德華多上尉早就和德國人做好了精密的準備」甘德拉將軍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沉重:「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在短時間內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再將『銀河』營救回來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在這樣的局面下每一個人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甘德拉將軍有一點沒有說錯,「銀河」號不可能回來了。起碼在戰爭徹底結束之前已經不再可能回來了

威廉總統再次來電表達了自己對於此次事件的哀痛,並且責成立刻組成特別調查小組,調查「銀河」號被綁架事件,整個小組將由甘德拉將軍親自領導。

「甘德拉將軍。一起走走嗎?」當哀傷的會議在沒有任何結果的情況下結束後。王維屹出現在了甘德拉將軍的身邊。

甘德拉將軍苦澀的笑了一下:「你又一次成功了,是嗎?那麼多高級官員的家屬現在全部成為了你的人質?」

「我對人質絲毫沒有興趣。」王維屹淡淡地道:「而且我不會要挾他們做任何事情,在戰爭結束之後,我會全部將他們釋放。甘德拉將軍,請注意,僅僅是在戰爭結束之後,無論最後這場戰爭是以誰的勝利而宣告結束。」

「是啊,你不會利用這些人質來要挾任何的人其實你即便不提出任何要求那些官員們也會妥協的」甘德拉將軍早已經看清楚了對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們中沒有人會再有心思繼續工作。他們必須日夜為自己的家人祈禱,這樣你能夠比任何的要求都更加容易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莫約爾中校。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但我只能這麼稱呼你,下一步呢?下一步你還準備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王維屹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一份報紙從口袋裡掏出了交給了甘德拉將軍:「昨天剛剛出版的『紐約時報』,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在第一時間弄到的,甘德拉將軍,你可以看看上面的一篇特別引人注目的報道。」

甘德拉將軍遲疑著接過了報紙,那上面大篇幅報道了美國正在進行中的嚴重的黑人和白人間的對峙進展,並且預言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開始。而這些報道中有一篇文章終於讓甘德拉將軍知道「莫約爾中校」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份報紙了。

上面記載了他的兒子舒卡科殺人案即將進入到開庭階段

「你的兒子舒卡科的情況非常不妙,但目前來看局勢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王維屹輕輕出了一口氣:「我們甚至正在對那三個指控你兒子舒卡科的白人青年做著工作,希望她們能夠在面對陪審團的時候說出真話,然而事情究竟進展到什麼樣的地步,這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

甘德拉將軍苦笑了聲,是啊,這完全取決於自己是否能夠完全的和「莫約爾」中校合作的態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和熱愛的事業,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無非就是在深淵裡進一步的墮落而已然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無論「莫約爾中校」對自己提出什麼樣可怕的要求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挽救舒卡科的生命?」甘德拉將軍定了定神,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拒絕了對方,那麼舒卡科只可能面臨一種結局:死刑!既然自己已經錯了,那麼從現在開始便拋棄一切的幻想吧。只要不突破自己的最後底線就可以了。

王維屹知道對方的底線是什麼,不能讓他出賣軍隊投降,其實他在目前也根本沒有這個的打算。王維屹笑了笑:「特別調查小組已經成立了。你將決定許多人的前途。愛德華多上尉是聯邦調查局的人,我想米爾斯中校是絕對無法洗清自己的,你說呢?」

甘德拉將軍深深嘆息了聲,他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了。米爾斯中校儘管有這樣那樣的過錯,但他其實是一個執行能力很強的人,而且他對倫敦對英國也都無比的熟悉,一旦他被迫接受調查。那麼繼英國情報機構後,聯邦調查局也同樣會遭受到沉重的打擊。

「莫約爾中校,你將主導這次調查。而我充當你的助手,這點你滿意了嗎?」

「不,不,甘德拉將軍。我想你誤會了。」王維屹搖了搖頭:「你才是特別調查小組的領導者。而我不過是你的助手,我不會做出我的任何判斷,甚至在調查階段我會保護米爾斯中校的。」

甘德拉將軍將軍冷冷的笑了,他相信對方絕對沒有那麼好心,這位「莫約爾中校」大概又在那裡策劃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吧

「銀河」號的成功劫持,這一消息即便芬頓政府再想保密,也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倫敦。

有人為此而黯然神傷。有人為此而歡呼雀躍。還能夠多說些什麼呢?這是讓人無法忘記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許倫敦的天空真的要再度變化顏色了。

至於那些被劫持人質的家屬,他們不斷的通過自己的方式給政府施加壓力,不斷的要求政府立即救回他們的家人。

而英美聯合特別調查小組的成立,也給許多人增加了沉重的壓力。尤其對於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探員以及特工們來說,他們無法知道噩運什麼時候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他們無法知道什麼樣的前途正在等待著他們。

帕丁森上尉也是同樣的想法。要知道,愛德華多上尉之前在聯邦調查局的朋友並不多,而自己也許是他唯一的朋友,愛德華多上尉

的背叛是讓人完全無法想像的,自己是否會被牽連進去呢?

帕丁森上尉想來想去,也許自己能夠尋求的幫助對像只有一個人了:

莫約爾中校。

在所有的人中,自己是和「莫約爾中校」最先認得的,也許他會幫自己的。在這樣心態的驅使下,帕丁森上尉帶著緊張的心情終於出現在了莫約爾中校的辦公室裡。

「是為愛德華多上尉來的嗎?」王維屹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莫約爾中校。」帕丁森上尉有些緊張:「我不知道愛德華多上尉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這真是太可怕了,上帝啊,他在犯罪,他真的在犯罪。」

「是的,他在犯罪,但是讓我們遺憾的是,根據我們的調查,在他準備登上飛機的前一個晚上,他和你在軍官俱樂部私聊了許久,每次有人經過的時候,你們總會保持沉默。」王維屹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很好奇,帕丁森上尉,你們到底在談論一些什麼神秘的事情呢?」

帕丁森上尉的面色一下就變了:「莫約爾中校,您必須聽我解釋。是的,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愛德華多上尉的確在軍官俱樂部談了許多事情,但主要是愛德華多在向我訴苦,他的妻子向他提供了離婚,您得知道,愛德華多深愛著他的妻子,他不願意離婚,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他才找到了我。而且愛德華多是個非常愛惜自己臉面的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那天晚上我們才會做出了那些古怪的舉動」

「是嗎?我可以相信你,但希望甘德拉將軍和特別調查小組也能夠相信。」王維屹笑了一下:「你說呢,帕丁森上尉?」

帕丁森上尉有一些苦澀,特別調查小組會相信這些話嗎?不,他們不會相信的,他們只會認為自己在那尋找借口而已。

帕丁森上尉沉默了一下:「我想,也許是這次婚姻上的變故讓愛德華多有些絕望,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吧。莫約爾中校,我想您是瞭解我的為人的,我希望您能夠為我在特別調查小組說上一些話,我還有家人要養,我不可以牽連到這些可怕的事情中去。」

「每個人都不願意自己被牽連進去。」王維屹還是用那樣緩慢的語氣說道:「但是很多事情卻不是自己能夠做出選擇的。我相信你,帕丁森上尉,但我也希望特別調查小組的那些人能夠和我一樣的相信你,可是我必須坦率的告訴你,要做到這點真的實在太難了。你必須要做出必要的選擇,也許我才能夠想到一些辦法。」

「莫約爾中校」並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帕丁森上尉卻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麼。

是啊,現在如何想辦法保住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7
一千九十六. 審問

「英美聯合調查小組」的成立,讓所有和「銀河」號事件有關的人都變得惶惶不安起來。

「銀河」號事件鬧得實在是太大了,那麼多政府高級官員,甚至包括總統、總理、國防部長的家人都遭到了劫持,這在各國歷史上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德國方面一直保持著沉默,似乎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這也讓英美兩國完全不知道「銀河」號是否已經到達柏林,更加不知道現在在「銀河」號上的那些人安全狀況如何。

必須要有人出來為整件事情負責,而且給予那些焦急等待著的官員們的回答一定要快,否則將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帕丁森上尉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遭到了「英美聯合調查小組」的傳召。

「帕丁森上尉,我想『銀河』號事情發生的前後經過你比我更加清楚。」特別調查小組的副調查官,英國人羅德爾少將面色森嚴地說道:「你和愛德華多上尉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帕丁森上尉沉默了下:「是的,我當然可以告訴你,愛德華多上尉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人,他身邊的朋友很少,而我恰巧就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在空閑的時候我們會去軍官俱樂部喝上幾杯,討論一下我們彼此之間的事情,然而對於他劫持『銀河』號我根本就不清楚。」

羅德爾少將和主調查官甘德拉將軍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出事前你曾經和愛德華多上尉進行過一些非常私密的長談,是嗎?」

帕丁森上尉必須要感謝「莫約爾中校」,如果不是他及時提醒了自己,也許自己今天會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遭到可怕的冤枉:「我承認,在出事之前我的確和愛德華多上尉進行過一次談話,而且談話的內容顯然愛德華多上尉並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身為朋友,我是應該替他保密的,但是事關那麼多人質的安全,我不得不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他很快把那天和愛德華多上尉之間談話的內容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一點也都沒有隱瞞。而調查小組的這些人明顯也都經過了調查。對於帕丁森上尉的話,他們從面部表情看起來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的妻子的確是向他提出了離婚的要求,帕丁森上尉,我很高興你沒有說謊。」甘德拉將軍隨即說道:「除此之外,愛德華多上尉還和你說過一些別的什麼嗎?」

「啊,我想大概沒有了,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帕丁森上尉的話一下引起了調查組的注意:「盡量說的詳細一些,上尉。」

帕丁森上尉似乎在那努力回憶著:「他說米爾斯中校前段時間一直都在找他,他說自己必須要做出一些痛苦的抉擇,也許。這樣的抉擇對於自己的一生都會造成非常重要的影響。可是當我問他是什麼事情的時候。愛德華多上尉卻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任何信息」

調查組的幾個人低低私語了幾句。然後羅德爾少將重新抬起了頭:「上尉,我們很滿意你能夠告訴我們這些,你現在可以出去了,但是。身為一名聯邦探員,我想你應該知道,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你絕對不能洩露出去任何一點」

帕丁森上尉離開了,而隨即進來的是與此次事件有著直接關係的米爾斯中校。說實話,米爾斯中校並不如何擔心,愛德華多上尉雖然是他的部下,但他並不知道愛德華多上尉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憑藉著對於美利堅的忠誠他完全可以洗清自己和愛德華多上尉之間的任何聯繫

調查小組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羅德爾少將忽然問道:「中校。根據我們的調查,愛德華多上尉平時表現的機會並不是很多,而且他也沒有單獨執行過什麼重要的任務,為什麼這次會挑選他承擔保護『銀河』號的安全?」

「他的確沒有單獨執行過什麼特別重要的任務」對於這一點米爾斯中校沒有任何的否認:「可是,在這裡他的資歷卻是最老的。在我剛剛到達倫敦的時候,他卻已經在這個城市生活了整整三年,他瞭解這裡的一切,瞭解英國人的生活習慣。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儘管平時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做事非常仔細認真的人,我認為他完全可以承擔起任何賦予他的任務同時,由於人手緊張,我也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還有一點才是最重要的,那可是在幾千米的高空,聯邦探員僅僅是形式上的保護而已,難道一出現了敵人的飛機,探員們還能夠用手槍射擊嗎?」

米爾斯中校認為自己這幾句話說的非常幽默,這能夠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然後這一下引起了特別調查小組成員們的不滿他們是在調查整個事故是怎麼發生的,是在努力看是否有能夠挽回的餘地,而米爾斯中校表現出來的態度確是如此的漫不經心

羅德爾少將抑制著內心的不快:「我必須要提醒你注意一下你的態度中校,在出事前你曾經多次找到愛德華多上尉,能夠告訴我們,為什麼愛德華多上尉會說出『必須要做出一些痛苦的抉擇,也許,這樣的抉擇對於自己的一生都會造成非常重要的影響』這句話嗎?」

米爾斯中校沒有想到他們連這點都知道了,在那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本來這是需要嚴格保密的,但是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們。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和英國情報部門共同策劃了一起『蔚藍色行動』計劃,準備一旦倫敦無法抱住,我們將會安排大量的潛伏人員在英國各個城市,而愛德華多上尉就是我們其中之一的選擇。我和他仔細的談過,詢問他是否願意留下來,但是愛德華多上尉卻顯得非常躊躇,似乎有什麼不願意說出來的事情,我再三詢問他也始終都沒有回答我先生們,潛伏是什麼我想你們都知道。對於愛德華多上尉來說這當然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

有些事情是米爾斯中校也不清楚的,比如愛德華多上尉的妻子正在向他提出離婚。一旦愛德華多上尉接收了潛伏的任務,那麼他便無法再回到他的妻子身邊,努力挽回這段感情。但是拒絕?似乎又不是愛德華多上尉的性格。這樣矛盾的心情,他除了自己的好朋友帕丁森上尉滿意再告訴其他人

「你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了嗎?」甘德拉將軍緩緩地問道。

米爾斯中校想了想然後慢慢的搖了搖頭

調查小組又問了他一些其它方面的問題,然後讓中校離開了這裡,他們接著又詢問了包括傑德上校在內的一些人,而最後進來的,是負責整個英國情報工作的「莫約爾中校」。

「莫約爾中校」是最滿意嫌疑的對象之一,在官員家屬撤離的過程中。他並沒有直接插手。特別調查小組只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已。但這麼多人中只有甘德拉將軍才知道坐在那裡的那個看起來鎮定自若的人才是真正的策劃者

「莫約爾中校。你認得愛德華多上尉嗎?」

「當然認得,而且我們還一起喝過一杯。」王維屹坦然回答道:「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但是顯然我看錯他了。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而我在和他的交往中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我覺得我也必須為此而承擔責任。」

羅德爾少將微微笑了一下:「你不必過分自責,中校,沒有任何人會想到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蔚藍色計劃』,你大可以不必再繼續隱瞞下去了。我想請你告訴我,你認為愛德華多上尉適合擔任潛伏任務嗎?」

王維屹似乎對這個問題表現的非常謹慎,他在那裡經過了長時間的思考後才說道:「我知道我的回答將決定一些人的命運,其中甚至還包括我的一個朋友,但是身為一個軍官,必須要為自己的榮譽負責。而且那麼多的人被綁架了,良心促使我無法再隱瞞一些什麼事情」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愛德華多上尉根本就不適合擔任潛伏任務是的,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根據我所知道的,聯邦調查局曾在幾個月前對一些探員進行過心理評估。而愛德華多上尉得到的評價是,他的性格中帶有暴力的因素,或者更加準確的說,他是一個偏執狂,這樣性格的人,往往會因為一些外部的問題而導致他性格中可怕的一面在任何人都沒有預防的情況下爆發先生們,這樣的一個人擔任潛伏任務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所以,在我本人看來他更好的選擇是立刻回到國內」

他說到這裡略略停頓了一下:「當我第一次知道愛德華多上尉將承擔起保護『銀河』號的任務之後,我覺得很讓我吃驚,在機艙內,不流通的空氣和相對狹小的空間,以及漫長的飛行時間會讓人變得更加焦躁不安,對於一個偏執狂來說任何的一點外來因素都可能誘發他內心的暴力傾向。而如果在他上飛機之前就有人對他進行過心理誘導簡直不可想像」

特別調查小組的每個人都聽得非常仔細,甘德拉將軍心裡長長嘆息了一聲,這個「莫約爾中校」早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的安排好了。米爾斯中校永遠不會知道,他正在走進一條可怕的死亡陷阱。

「你說說的一切非常重要,中校。」羅德爾少將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一條特別重要的線索:「我們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的這些,但是我們希望你能夠嚴格保密,不要洩露任何一點消息。」

「我會的。」王維屹站了起來,然後從容的走了出去。

「去把聯邦調查局的心理報告找來。」在這個間隙,羅德爾少將將目光轉向了甘德拉將軍:「將軍,你是怎麼看待的?」

甘德拉將軍顯得異常平靜:「我想等到那份心理報告送到我們的手中我們就會知道真相了」

他們並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那份愛德華多上尉的心理報告便送到了他們的手裡,在調查組的每個人都仔細看過之後米爾斯中校再一次被傳召進來

「中校,在幾個月前聯邦調查局曾經對一些探員進行了心理評估,是嗎?」看到米爾斯中校點了點頭。羅德爾少將很快追問道:「那麼,對於愛德華多上尉的心理評估是怎樣的?」

米爾斯中校想了一下:「各方面都非常優秀,他們認為愛德華多上尉完全可以繼續在探員的位置上一直工作到退休為止」

「真的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可以保證是這樣的。」

羅德爾隨即讓人把一份文件交給了米爾斯中校,中校接過來看了下,很快臉色便變了:「不,這不是愛德華多上尉的評估報告,不是!這份報告被人掉包了,我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之前的那份!」

「你的回答永遠是如此肯定嗎?」羅德爾少將的話裡帶著譏諷:「這些心理評估報告一直都是你在掌握著。而且在我們去取這些文件的時候。已經和當天的心理評估專家取得了聯繫。專家告訴我們,愛德華多上尉絕對不適合擔任聯邦探員,外在的誘因很可能會激發起他性格中最暴力的一面。是你在說謊,還是這份評估報告和心理專家都在說謊?」

米爾斯中校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他可以發誓自己手中的這份報告絕對不是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份

「米爾斯中校。」甘德拉將軍忽然開口說道:「鑒於種種證據都對你非常不利。你將被暫時停職並且繼續接受我們的調查,我們已經和你的上司進行了溝通,你的上司完全支持我們做出的任何決定。米爾斯中校,現在請交出你的證件和配槍。」

米爾斯中校完全懵了,他努力的思考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卻根本沒有任何的一點線索

米爾斯中校被停職了,而且他成為了繼愛德華多上尉之後,在「銀河」號事件中最大的嫌疑人之一。誰能夠替他擺脫罪責?恐怕沒有。

而聯邦調查局遺留下的這個位置,暫時由帕丁森上尉代替。這一刻的上尉是無比感激莫約爾中校的,如果沒有中校的基石提醒和幫忙,大概他現在也面臨著和米爾斯中校一樣的結局吧?

「感謝您,莫約爾中校。」帕丁森上尉真誠地說道:「這是您第二次救我了,上一次是在游擊隊的手中您把我救了出來。然後又是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王維屹淡淡一笑:「我們是朋友,對嗎?朋友之間總該互相幫忙的。當然,你能夠成功脫險並且暫時取代了米爾斯中校的位置,你自己也做了許多的工作。」

帕丁森上尉也笑了,做為米爾斯中校長期來的部下,他知道中校存放文件的地方,也知道那些密碼。更何況一份小小的心理評估報告並不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秘密,並沒有多少當成一回事情對待,米爾斯中校只是隨手放在了自己的文件櫃裡,要想掉包實在是太容易了。而要搞定那個心理評估專家,更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現在,米爾斯中校已經遭到了軟禁,儘管帕丁森上尉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老上司,可是和自己的前途命運比起來,這也算不了什麼了。

「事情還並沒有結束。」王維屹這時候忽然說道:「米爾斯中校是不會那麼輕易承認的,上尉,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建議你採取一些特別的手段,來穩固自己的位置,否則,一旦米爾斯中校洗清了自己的罪名,我想他第一個要報復的就是你,沒有人會喜歡出賣自己的人,對嗎?」

帕丁森上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是的,莫約爾中校說的完全正確,自己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米爾斯中校出來,否則,遭殃的將會是自己。

「所以你需要一個堅實可靠的同盟。」王維屹微微笑著告訴了對方該有什麼樣的正確選擇:「而我為你感到高興的是,你已經擁有了一個這樣你迫切需要的同盟。」

「是的,我已經擁有了,那就是您。」帕丁森上尉恭恭敬敬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將忠實按照您吩咐的去做,無論是什麼樣困難的事情。」

王維屹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又多了一個絕對服從於自己的人!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38
一千九十七. 獨立檢察官

1966年9月,在歐洲和美國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英國政壇的那些權力派人物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整個芬頓政府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危機,而「銀河」號被劫持事件不過是更加加劇了這樣的危機。

美國的情況同樣也不容樂觀,蔓延整個美國的金融危機愈演愈烈,美國的經濟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而隨後到來的「路西之死事件」和「卡斯裡學院事件」讓美國原本就尖銳無比的種族問題被徹底的點燃了。

「卡斯裡學院事件」在奧克蘭市警察的強攻下非但沒有取得意想中的效果,反而讓奧克蘭市政府受到了民眾最嚴厲的指責。在此次事件中,33名黑人死亡,6人重傷,而「卡斯裡學院」的那些白人人質與其他的黑人一起神秘的失蹤了。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心急如焚,他們迫不及待的對被逮捕的黑人進行了審訊,但他們什麼也都得不到。

一個遭到審訊的黑人在毆打下蔑視地說道:「你們可以把我打死,但卻無法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情報,博比死了,但休伊卻還能夠帶著我們繼續戰鬥,黑人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你們感到害怕了嗎,白人?」

杜伊拉和道格拉斯的確感受到了一種害怕,是真的害怕。他們隱隱的預感到一場可怕的風暴正在奧克蘭上演。

是的,他們沒有預感錯,「卡斯裡學院事件」點燃了奧克蘭所有黑人們的怒吼,他們選擇罷工、遊行的形式來支援「黑豹黨」的成員們,而這讓原本就嚴峻無比的奧克蘭經濟形勢更加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在博比和他的同伴們英勇無比的死去後,整個奧克蘭黑人的戰鬥熱情都被徹底的點燃,武裝大暴動開始了!

「以博比.西爾的名字戰鬥吧」!

在奧克蘭市,博比.西爾的名字如閃電一般照耀著每一個黑人。他被視為所有黑人的英雄,他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馬丁.路德.金!

奧克蘭的警察們鎮壓了卡斯裡學院的黑人。但他們現在要面對的卻是更加多武裝起來起義的黑人們!

杜伊拉和道格拉斯受到了人質家屬憤怒的指責,如果不是他們的莽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而《奧克蘭報》記者布朗在隨後的一片文章更加讓人質家屬傷心並且怒火中燒:

「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市長曾經有挽救這次危機的一次最好的機遇,但所謂白人的尊嚴卻讓他們斷然拒絕了這一次的機會。『黑豹黨』的領袖博比.西爾曾經走出卡斯裡學院要求進行一次平等的談判,但卻被傲慢的杜伊拉市長和同樣傲慢的道格拉斯局長斷然的拒絕了,於是這讓卡斯裡學院的黑人們別無選擇,他們只能用最極端的方式來維護自己脆弱的尊嚴。悲劇局勢在這樣的局面下產生的。悲劇其實完全可以在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的共同努力下成功的化解......我聽到了人質家屬悲哀的哭泣聲,我看到了所有失去孩子丈夫母親人哀痛的心情......我們應該反思了,是將這樣的種族歧視進行到底,還是做出一些美國社會必須要進行的變革......

『1863年元月1日起,凡在當地人民尚在反抗合眾國的任何一州之內,或一州的指明地區之內。為人佔有而做奴隸的人們都應在那時及以後永遠獲得自由;公眾國政府行政部門,包括海陸軍當局,將承認並保障這些人的自由,當他們或他們之中的任何人為自己的自由而作任何努力時,不作任何壓制他們的行為......所以現在我,合眾國總統亞伯拉罕.林肯,以在反抗合眾國政府當局的武裝叛變時期被授權為合眾國海陸軍總司令的職權。作為一個適當的、必須的戰略措施以便鎮壓上述叛變,特於1863年元月1日,從上面第一次所說之日起至今足足一百天的期間,根據這樣的目的公開宣佈現在反對合眾國者有如下諸州及某些州的下列地區及其人民......為著上述的目的,我利用我的職權,正式命令並宣告在上述諸州以及某些州的上述地區以內所有作為奴隸的人現在和今後永遠獲得自由;合眾國政府,包括海陸軍當局在內,將承認並保持上述人們的自由。我現在命令這些被宣佈自由的人們。除非是必須的自衛,不得有違法行為;我勸告他們,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他們應當忠實地為合理的工資而勞動......』

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林肯總統的『解放黑奴宣言』,在1863年,我們的國家已經給予了這些黑人以自由和平等的人權,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了。黑人的地位非但沒有得到多少解決,種族歧視的現象卻越演越烈。我們真的該如此做嗎?我們這麼做對於和我們膚色不同的人來說真的公平嗎?

必須有人為這次悲傷的事件負責,必須要尋找到那些失蹤的人質,而能夠完成這一切的我並不認為杜伊拉市長或者道格拉斯局長能夠勝任......

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許『黑豹黨』的另一位領袖休伊.牛頓正在變得越來越焦躁,也許他已經決定不再忍耐,而為他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起碼,黑人們就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同伴的,『兄弟』!

奧克蘭的白人們,美國的白人們,我想我們所有的人都改好好的反思一下我們自己的行為了......」

如果這篇報道是在之前出現,那麼非但不會引起多少的重視,而且布朗將被那些白人斥責為「不過又是一個譁眾取寵的記者而已」......然而,在「卡斯裡學院事件」發生後,奧克蘭和美國的情況已經發生了非常重大的改變......

在市政府辦公樓的外面,無數的人之家屬揮舞著刊登著布朗這篇文章的《奧克蘭報》大聲抗議著,他們要求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立刻辭職,要求市政府立刻想辦法解決人質,要求他們的家人立刻在最短的時間回到他們的身邊。

面對這些憤怒的人群,杜伊拉和道格拉斯一籌莫展,他們可以用武力來對付黑人。可在外面抗議著的卻全部都是白人,而且其中還有一些非常具有影響力的白人,比如邁爾斯先生。

杜伊拉知道自己正在面臨著從政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和挑戰......他期望道格拉斯能夠給自己一些好的建議,但是道格拉斯就和自己一樣一點辦法也都拿不出來......

「黑豹黨」和那些人質就這樣神秘的失蹤了,無論警察如何尋找,也都始終找不到他們任何的一點蹤跡。而就在幾個小時前,威廉總統的電話再次到來。在電話裡,威廉總統重申了自己對於奧克蘭事件的嚴重關注,並且嚴厲的要求他們立刻解決出那些失蹤的人質,否則,白宮將不得不考慮派遣軍隊進入......杜伊拉非常明白,如果軍隊真的進入的話那一切就會變得異常麻煩......

「你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嗎。局長先生?」杜伊拉惱火地問道。

道格拉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警察已經全部出動了,但是那些黑鬼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在奧克蘭市,我們找不到他們。」

「這就是一個警察局長的回答嗎?」杜伊拉來回焦躁的走動著:「不,不,我不需要這樣的回答,我需要的是立刻找到那些該死的傢伙們!」

市長的話聽起來非常輕巧,可是這讓道格拉斯如何才能做到?

「又一處發生了黑人暴動。」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杜伊拉接起來停了一會,然後無奈地說道:「這已經是今天發生的第三起了,而且還有暴動即將發生,道格拉斯局長先生,請你告訴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見鬼,你才是這個城市的市長,而不是我!道格拉斯在心裡嘀咕著。但表情上卻竭力保持著冷靜的樣子:「市長先生,相信我,一切的事情都會有解決辦法,目前不過是暫時的困難。我們能夠找到那些失蹤的人質,也能夠解決所有黑鬼們的暴亂......」

這根本就是廢話,可是杜伊拉市長卻偏偏無法發火,因為在這關鍵的時刻他還必須要依靠道格拉斯這個無能的傢伙。

「市長先生。奧巴克議長和獨立檢察官特裡先生要求立即見到您。」

這時候杜伊拉秘書的話打斷了他們的談判,杜伊拉怔了一下,奧巴克議長?獨立檢察官特裡?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但是杜伊拉很快鎮定了一下:「讓他們進來。」

奧巴克和特裡進來之後,杜伊拉重新恢復了臉上的笑容:「議長先生。獨立檢察官先生,歡迎你們的到來。」

「杜伊拉市長,情況非常嚴重了。」奧巴克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又有多起暴力事件發生,整個奧克蘭簡直就要變成一座戰場了,我很想知道,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杜伊拉硬著頭皮說道:「當然,議長先生,不過是一些小小的街頭暴力事件而已,我們很快就會處理完成的,您完全不必擔心。」

「你把這些稱為小小的暴力事件?」奧巴克難以置信的盯著奧克蘭市的市長:「你真的認為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可是根據我所掌握的,那些黑人都擁有武器,他們甚至和前往鎮壓的警察展開了對射。道格拉斯局長,你也在這裡,奧克蘭有多少警察,有多少黑人?啊,你們完全可以說我們還有國民警衛隊,可是國民警衛隊裡的那些黑人同樣也正在開始暴動......如果要我說,那就是局勢正在失控,議會委託我來詢問你們最真實的答案......」

「最真實的答案就是局勢依舊在我們的掌握中......」杜伊拉不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的軟弱:「至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局勢就回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那些暴動的黑鬼,很快就會遭到徹底的鎮壓,請回去告訴那些受人尊敬的議員們,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擔心的必要。」

奧巴克冷哼了一聲:「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但是那些遭到綁架的人質呢?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們救出來?」

這是最讓杜伊拉頭疼的事情,他勉強笑了一下:「一個星期,我同樣可以許諾你在一個星期內。把那些人質安全的救出來。」

「我認為您在撒謊,市長先生。」奧巴克毫不留情的反駁道:「你們到現在為止什麼線索也都沒有,『黑豹黨』去了哪裡,那些人質現在在哪裡?你們根本就不清楚,你們無視奧克蘭民眾的請求,無視那些人質家屬的抗議,你們滿腦子想的只有如何殺死全部的黑人。杜伊拉先生,奧克蘭就是這樣一步步被你弄亂的!」

「請注意你的言辭,議長先生,你是在和一個市長說話!」杜伊拉不悅地道。

「而你是在和一個議長說話。」奧巴克的聲音是如此冷冰冰的:「我們有權維護一個城市的安全,我們有權知道真相,我們有權確保我們人民的安全。而你卻無法兌現你競選時候的承諾,你必須要對所有的人負責。」

杜伊拉朝他看了看,滿臉譏諷:「那麼您想怎麼做呢?罷免我嗎?議長先生?」

出人意料的是奧巴克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獨立檢察官特裡忽然說道:「杜伊拉市長先生,你認識維勒集團的維勒先生嗎?」

杜伊拉的眼皮跳動了下:「當然認得,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在競選的時候他還資助過我,這點所有的人都知道。」

「當然。我當然知道這些。」特裡無動於衷:「那麼,我想請問你,在你當選為奧克蘭市的市長後,有沒有利用自己手裡的特權為維勒集團謀取過私利?你有沒有從維勒先生手中獲取過不應得的利益?」

杜伊拉的內心一下變得無比緊張起來......該死的,他們怎麼會調查到自己和維勒先生的關係上去了......

他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靜一些:「這是對我個人名譽的侮辱,也許在我的工作中出現了一些不應有的失誤,但從我坐上這張位置開始,我就盡心盡責的在為這座城市服務。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我的誓言。我也從來沒有拿過不屬於我的東西。任何對於我個人名譽的侮辱,我都將訴諸於法律。」

「那是你的權力,杜伊拉市長先生。」特裡還是那樣冷冰冰地說道:「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維勒先生已經轉為污點證人,我們將對你提起起訴。」

杜伊拉整個人都完全的驚呆在了那裡......

「請好好的保重自己,市長先生。」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奧巴克最後說道:「任何企圖破壞奧克蘭這座美麗城市的行徑都是無法忍受的。任何企圖傷害美國人民的行徑都將受到追究,奧克蘭市議會將會啟動對你的彈劾,而你也將受到最公正的審判!」

議長和獨立檢察官走了,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杜伊拉和同樣呆諾木雞的道格拉斯。他們完全想不到事情會出現如此戲劇性的轉折......他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他們現在能夠怎麼辦?杜伊拉和道格拉斯的腦海裡一片空白......議會將對杜伊拉進行彈劾。檢察官將對杜伊拉進行起訴,一切的一切難道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嗎......

杜伊拉不甘心的把目光死死的頂在了道格拉斯的身上:「我們要出事了,出大事。道格拉斯,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幹掉特裡和維勒,他們是唯一掌握我們證據的人!」

「不,市長先生,不是我們,而是你。」道格拉斯在這個危急的時候居然如此說道:「我可沒有收到過什麼贓款,我不會為了你去殺人的,不,絕對不會!我有錯誤,我會提出辭職,並且接受調查,我的事情頂多受到一些處罰,而不會像你一樣,也許漫長的鐵窗生涯正在那裡等待著你。」

杜伊拉想不到自己的同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更加想不到道格拉斯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拋棄自己。他憤怒的咆哮起來,但是這卻絲毫影響不到道格拉斯:

「市長先生,我想您現在做的不應該是大喊大叫,而是應該考慮如何應付檢察官的指控,我很為您擔心,啊,奧克蘭還有許多事情在等著我,告辭了。」

說著,他真的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叛徒,叛徒!」杜伊拉大聲喊著,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就連道格拉斯也背叛了自己,自己還能夠有什麼選擇呢?難道真的就這樣走上被告席嗎?不,杜伊拉絕不甘心。

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可以供他選擇的權力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42
一千九十八. 法庭

奧克蘭市的事態正在逐漸失去控制,全市的黑人都已經捲入到了大暴動中。

「黑豹黨」的英勇戰鬥,讓每一個奧克蘭的黑人都看到了希望,得到了莫大的勇氣,他們已經完全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爭取權益了。

不在戰鬥中死去,就在沉默中滅亡!

當弱勢的一方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相當驚人的。

而杜伊拉市長遭到的指控,也讓整個奧克蘭市的局勢正在發生著悄悄的改變。

整個美國的注意力都在奧克蘭,他們想看著這裡的局勢會以什麼樣的形勢發展,他們想看看黑人和白人的鬥爭會以什麼樣的態勢結束。然而,很快,整個美國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紐約。

「路西之死事件」的主角——美國駐英國最高司令官甘德拉將軍之子舒卡科將在這一天受到審訊。

這是無數美國人最關心的一件事情,尤其對於黑人來說更是如此。路西之死,讓黑人開始了鬥爭的新浪潮,可以說這起事件是所有黑人抗爭的導火索。

舒卡科擁有著很深厚的背景,他是一個將軍的兒子,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戰爭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美國政府必須依靠甘德拉將軍在戰場上的傑出指揮才有贏得戰爭的可能性。因此,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則消息正在紐約乃至整個美國悄悄的流傳著:

由於某些特殊勢力的介入,舒卡科最終將被無罪釋放。

說實話,這則消息的可靠性如此還是值得懷疑的,畢竟,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對舒卡科嚴重不利,他是否能夠成功脫身非常值得推敲。

《紐約時報》刊登了這樣的一則報道:

「正義女神的雙眼未被蒙蔽,美國的法律一定會給予一個殺人犯正義的審判,無論他殺害的對象是白人還是黑人,無論他的父親是工人還是將軍,舒卡科——必須得到懲罰!我們相信。不光是整個紐約都在等待著這場審判,整個美國、整個歐洲、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這場審判!我們期待著看到舒卡科出現在審判席上,然後陪審團一致判決他有罪!這不是我們對舒卡科有什麼偏見,而是如果正義無法得到伸張,這將是美國最大的恥辱!」

這篇報道給人了一種先入為主的感覺,舒卡科是有罪的,只有判決舒卡科有罪才能夠讓正義得到伸張。

1966年9月29日,對「路西之死事件」的審判終於拉開了大幕。

美國著名的「傑斯坦律師事務所」承擔起了為舒卡科的辯護。這是一家在美國赫赫有名的律師事務所,他們曾經贏得過無數的案子,其中包括許多看起來根本無法勝利的案子。在他們的辯護下也都得到了逆轉。當然。這家律師事務所的費用之高也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所以又有一則神秘傳言流出。甘德拉將軍背後的勢力正在準備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助將軍贏得這場審判的最後勝利那些軍方的人絕對不會讓舒卡科被判決有罪而影響到甘德拉將軍對於戰爭指揮的心情

「傑斯坦律師事務所」最有名的兩個律師卡特和蘭多夫承擔起了為舒卡科辯護的重任

當天,無數的記者出現了,他們焦急的等待著審判的結果,當卡特和蘭多夫從轎車裡下來的時候。迅速便被記者包圍。

「在審判開始之前我們沒有任何說的。」卡特和蘭多夫只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便急匆匆的走進了法院中

審判如期開始了,一個一個的證人遭到了傳召,而當「路西之死事件」中的三個主要當事人斯圖克、彼得、特爾三個人出現的時候,頓時引起了旁聽席中一片的噓聲

檢方律師巴特率先詢問了三名被告,而三名被告的回答也都完全一致,他們那天晚上聚在一起,在舒卡科的提議下,他們決定去搶劫弄些錢花,然後他們遇到了黑人路西。是舒卡科第一個開始毆打路西的。而且他打的最兇,他們毆打了大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一直到路西不再動彈為止。當時他們三個人都很害怕,可是舒卡科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般的告訴他們:

「就是打死了一個該死的黑鬼而已,沒有人會去理會一個黑鬼是怎麼死的」

三個被告的證詞再次引起了旁聽席上的一片噓聲。一個麻木冷漠殘暴的舒卡科已經被勾勒出來了。

巴特詢問完後,卡特站了起來:「斯圖克先生,你可以確定整起事件都是舒卡科策劃的嗎?」

「是的,先生,不僅僅是他策劃的,而且是他率先動的手。」斯圖卡的回答非常肯定:「當時我們也曾經勸過他算了,但是舒卡科根本不肯聽,而且,他還拿起了一根很長的木棍用力毆打著那個黑人,啊,他叫路西,這是我們後來從報紙上看到的」

「說謊,他在說謊。」坐在蘭多夫身邊的舒卡科憤怒地說道。

「安靜,舒卡科。」蘭多夫卻根本沒有在意:「事情才剛剛開始而已。」

「我,用一根木棍狠狠的毆打了路西。」卡特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想問一下巴特先生,在檢方提供的證據中,為什麼沒有提到這根可能是路西之死主要證據的木棍?」

巴特的臉色頓時變了,該死的,斯圖克、彼得、特爾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有什麼木棍,為什麼在這裡會忽然說到了這樣關鍵的證物?

「我想傳召裡森警官做為證人。」

卡特的要求得到了批準,當裡森警官坐到證人席上之後,卡特很快問道:「裡森警官,你能夠告訴我們路西致命的傷害在哪裡嗎?」

「當然。」裡森點了點頭:「他身上遭到了多處鈍物的打擊,其中最致命的傷害在頭部,我們在舒卡科的家中找到了一根棒球棍,上面有受害者的血跡,這也成為了警方認定舒卡科是主要行兇者最重要的證據。」

「先生們,請注意,警方在舒卡科的家中找到的是一根棒球棍」卡特抬高了自己的聲音:「而剛才斯圖克先生證明。舒卡科是使用一根木棍狠狠的擊打了受害者,棒球棍和木棍有著最本質的區別我想提醒法官和諸位陪審員注意,他們是臨時商定去搶劫的,舒卡科先生難道會專程回家取來一根棒球棍嗎?不,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維。在搶劫發生之前,他們不知道自己要搶劫的對象是一個白人還是一個黑人,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毆打對方。而這根棒球棍沒有出現在檢方的任何證據上,警方僅僅憑借證人的所謂口供和一根沾了所謂受害者血跡的棒球棍就指證我的當時人是兇手,這是完全不負責任的表現,我的當事人舒卡科完全是在一種不公平的境遇下被逮捕的」

巴特知道對自己不利的一面開始出現了以卡特和蘭多夫的經驗他們完全可以抓住木棍和棒球棍的區別而大做文章

他向法官提出了暫時休庭的要求。這得到了法官的許可。隨後。在法官的辦公室裡。巴特提出了和解的要求,他們許諾將不會提出死刑要求,僅僅將對舒卡科提出終身監禁,25年後可以保釋。以換取舒卡科的認罪。但是,這一和解提議很快遭到了卡特和蘭多夫的堅決拒絕。

和解談判失敗了,當庭審重新開始後,接替卡特的蘭多夫很快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他傳召了證人,一家酒吧的櫃臺服務員喬治。

當初在接受警方傳召的時候,舒卡科曾經告訴警察自己當時正在這家酒吧喝酒,而且還和酒吧的服務員喬治聊了幾句,可是喬治卻斷然否決了當天晚上舒卡科曾經出現在酒吧。

「舒卡科先生經常會來酒吧坐一會」喬治當著所有人的面如此說道:「但是在案發的那天晚上,舒卡科先生並沒有出現在酒吧裡。我也並沒有注意。一直到警察找到了我,我仔細想了想,我可以確定我所說的。」

蘭多夫來到了他的面前:「喬治,你認為舒卡科先生是個大方的人嗎?」

「啊?」喬治怔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蘭多夫笑了笑:「是的。我的當事人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這點毫無疑問。喬治,我想你的女朋友是叫莎莉吧?」

看到喬治點了點頭,蘭多夫緩緩地說道:「在案發的當天晚上,你提前下班了,因為你和你的女朋友有個約會,在約會的時候,你是這麼多莎莉說的,『那個小氣鬼舒卡科,今天來的時候又沒有給我小費,我真希望他出去的時候能被汽車撞倒』喬治先生,你有什麼說過這句話?」

喬治面色大變,巴特趕緊站了起來:「反對,我反對辯方律師問和本案毫無關係的問題。」

「這有很大的關係!」蘭多夫從容地說道:「這將能夠證明我的當事人是清白的。」

法官看了看兩名律師,然後說道:「反對無效,辯方律師可以繼續提問。」

蘭多夫沒有絲毫的停頓:「喬治先生,你的詛咒靈驗了,我的當事人沒有被汽車撞倒,但卻被捲進了一起和他毫無關係的兇殺案中。你承認你說過這樣的話嗎?你需要我把你的女朋友莎莉請到證人席上嗎?」

喬治的面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蘭多夫卻並不願意就此罷休:「喬治先生,在走上證人席前你是發過誓,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們真相!」

喬治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他哆嗦著說道:「是的,舒卡科先生那天晚上的確來過酒吧,喝到大約10點的時候走了,然後我也下班了。啊,我不是故意做偽證的,裡森警官隨後找到了我,他要求我必須要這麼說,否則我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

「轟」的一下,整個陪審員席和旁聽席完全的亂了起來

「安靜,安靜!」法官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聲音才能讓現場保持安靜。

「胡說!」當裡森警察再次被傳召的時候,他的臉都因為氣憤而變形了:「我從來沒有威脅過任何人。當天我找到喬治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不,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威脅過喬治,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根本沒有理有這麼做!」

「因為你的妻子是個黑人!」蘭多夫猛然大聲說道:「諸位尊敬的陪審員,裡森警官的妻子是個黑人,眾所周知的原因,黑人在我們的國家並沒有得到公正的待遇,這其中也包括了裡森警官的妻子。當路西死後,裡森警察出奇的憤怒。他似乎看到了未來自己的妻子也有可能遭到這樣的待遇。所以他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到兇手。他認為僅僅抓到斯圖克、彼得、特爾這三個人不足以引起別人的重視。他必須要抓到一個更加有份量的兇手來引起全社會的關注我想問諸位的是,還有什麼人是比一個將軍的兒子更加會引起關注的呢」

他冷冷的朝裡森看了一眼:「裡森警官曾經說過,『我一定要讓舒卡科認罪,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必須讓舒卡科認罪』。裡森警官,你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嗎?」

「是的,那是我和我的同事說的。」對於這一點裡森並沒有否認:「但是當時的情況是,舒卡科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我話裡的意思是要找到真相」

「真相就是你冤枉了一個無辜的年輕人!」蘭多夫打斷了他的話:「大家可以看到,我的當事人舒卡科還只是個年輕人,是的,他做事衝動,也有不良的記錄。多次被裡森警官抓到,但是每一次都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所以裡森警官恨透了這個年輕人,他總想著要把舒卡科扔到監獄裡去,然而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辦法。而路西之死卻給他提供了一個再好也沒有的機會。他的腦海裡第一個就想到了要把舒卡科也牽扯進來」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裡森差點就咆哮起來:「我不否認我有過要把舒卡科抓緊監獄的想法,坐在那裡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吸毒、搶劫、偷竊,我抓到他超過了十次,但每一次我都接到了來自一些特別部門的電話,要求我立刻釋放舒卡科,我只是個小小的警察,我沒有辦法對抗那些大人物,所以雖然我並不甘心,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舒卡科大搖大擺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但是我從來沒有想要把他和殺人案牽扯到一起,做為警察的正義和良心也絕對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

「正義和良心?」蘭多夫冷笑了聲:「所謂的正義和良心,就是你的確做了一個警察不應該做的事情。」

說到這,他來到了主要證人斯圖克的面前:「斯圖克先生,你們說和舒卡科是兩年前在一個酒吧認識的,是嗎?」

斯圖克顯得有些慌張起來:「是的,是的,我們是在兩年前認得的。」

蘭多夫隨後又詢問了彼得和特爾,得到的也是一樣的答案,此時蘭多夫微微笑了下:「啊,兩年前,兩年前,我記得我兩年前和我現在的妻子認識了,然後我們相愛,結婚,第二年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我還記得兩年前我打贏了一場在外人看來不可能打贏的官司,那起官司讓的名聲到達了一個新的頂點」

他忽然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這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猛的,蘭多夫收起笑容:「兩年前,我的當事人舒卡科正在克裡弗蘭,是的,克裡弗蘭!他的父親甘德拉將軍強行把他送到了克裡弗蘭的軍隊裡,希望軍隊的生活能夠改變自己的兒子,舒卡科在那裡呆了整整的一年半,但是讓人遺憾的是,他非但沒有按照父親的意願做出任何改變,反而還因為多次嚴重違反軍紀而被軍隊趕了出來!他的父親非常失望,從那次開始後他對自己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當事人舒卡科徹底的失望了。這些完全可以去克裡弗蘭舒卡科服役的部隊中調查清楚。斯圖克先生,彼得先生,特爾先生,你們說是在兩年前認識舒卡科的,請問難道你們當時也在軍隊中嗎?」

斯圖克、彼得、特爾渾身都開始變得顫抖起來。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在說謊!」蘭多夫大聲說道:「斯圖克、彼得、特爾在說謊,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他們和舒卡科先生之間有些什麼私人恩怨,也許他們是受到了某種威脅,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在說謊!」

整個法庭裡現在一片出奇的安靜了。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44
一千九十九. 威廉和艾略特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在撒謊!」

蘭多夫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他們和喬治一樣都受到了某些勢力的威脅,但是他們卻正在用謊言葬送著一個年輕人的生命——舒卡科.甘德拉!斯圖克先生、彼得先生、特爾先生,我需要你們在法官和所有的陪審員面前說出真相,告訴他們那晚我的當事人舒卡科先生到底在哪裡,我的當事人到底有沒有參與進這起可怕的謀殺案!真相,我們需要的僅僅是真相!」

看起來斯圖克是第一個崩潰的,他在法庭上居然開始哭泣起來:「哦,不,不,是的,我們冤枉了舒卡科,他是無罪的,他沒有參與謀殺,所有的事情他都沒有參與。」

法庭上一片嘩然,身為老資格的律師,蘭多夫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在他緊逼不捨的追問下,斯圖克終於說出了全部的「真相」:

「我們那天毆打了路西,後來我們非常害怕,被警察抓住後,裡森警官親自審問了我們,向上帝發誓,我們交代了一切,但是裡森警官隨後告訴我,如果我們想要減輕自己的罪行,就必須按照他說的去做,而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指證一個人策劃了這次事件,那就是無辜的舒卡科。起初我們並沒有答應,但是裡森警官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那麼我們都會被法庭判處死刑。上帝啊,我們害怕了,我們是真的害怕了。我們不得不按照裡森警察交代的去做。」

「撒謊,他們都在撒謊!」裡森警官完全無法想到會出現這樣可怕的情況,他憤怒的大聲叫了出來。

可是在法官的嚴厲口氣中,裡森警官不得不閉上了自己的嘴。但是他發誓,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但是,證詞對裡森警官越來越不利了。彼得和特爾都證實了斯圖克的說法是「正確」的,他們都受到了裡森警官的「威脅」。

檢方律師巴特更加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完全呆在了那裡不知所措。一起看起來在偵破上證據沒有任何問題的案子現在卻忽然出現了如此巨大的轉折。

此時,舒卡科卻反而成為了警察的犧牲品!

「諸位陪審員。」在結案陳詞的時候,蘭多夫如此說道:「是的,我的當事人舒卡科先生的確曾經是個不良青年,他做了許多的壞事,但多次進入警局,而且。他的父親還是一名將軍。這更加引起了人們的反感。但是。舒卡科先生面臨的卻是一起殺人案,他和這件案子毫無關係,但卻被無辜的牽連了進去。什麼是美國司法?美國的司法是追求公平和正義,而不是讓一個無辜的人為他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承擔起他原本根本不應該承擔的責任!哪怕他是將軍的兒子。先生們。我希望你們看看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在如此多對他有利的證據和如此多的證人面前無罪是你們唯一能夠選擇的」

蘭多夫說的沒有錯,無罪是陪審員唯一能夠選擇的,法庭上的風雲變化,讓所有的人都不再相信舒卡科是殺人犯。真正的兇手,是斯圖克、是彼得、是特爾,更是那個隱藏在幕後主使了這一切的裡森警官

陪審團一致通過了舒卡科無罪的決議,斯圖克、彼得、特爾被判處終身監禁,15年之內不得保釋。而裡森警官則遭到了逮捕。

案件的審訊過程是如此的曲折。現在所有人都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在裡森警官的指使下斯圖克、彼得、特爾冤枉了舒卡科,而原因僅僅是因為裡森的妻子是一個黑人。

各大報紙不遺餘力的報道了這起案件,現在,身為白人的舒卡科成為了一個受害者。起因卻是一個黑人女人。這讓白人們憤怒無比,該死的黑人幾乎讓一個無辜的白人被判處了死刑,還有什麼比這更加惡劣的事情嗎?

在裡森警官的家門外,聚集起了大量的白人,他們高聲呼喚著「該死的女黑鬼」或者「女黑鬼從這裡滾出去」等等激進無比的口號而那些在附近的警察們,似乎也並不想多管閑事,也許他們認為,他們曾經的同僚裡森警官為他們抹黑了吧

與此同時,卡特和蘭多夫也再次出現在了監獄中,他們見到了,斯圖克、彼得、特爾。

「你們做的非常好。」卡特對於這三個人的表現似乎非常滿意:「從一開始你們就表現的非常好,而你們的表現也會為你們爭取到許多的有利條件。啊,這是高度戒備的監獄,但是我們已經和監獄裡的老大打過了招呼,你們不會遭到毆打,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虐待,而且,你們還會得到許多便利的條件,每年你們家人的賬戶上都可以多出兩萬美元。兩年後,我們會把你們設法轉到戒備級別低的監獄中,5年後我們會設法將你們保釋出來的」

「先生,不是說15年之內不能保釋嗎?」斯圖克小心翼翼地問道。

蘭多夫笑了笑:「我們有許多的辦法,法律要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保持公正,是的,這裡是美國,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沒有可以利用的漏洞。」

斯圖克、彼得、特爾急忙連連點頭,說實話,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他們殺死了路西,被警察抓到了,但是隨後就有人找到了他們,給他們安排了一系列的計劃。他們沒有任何的選擇,他們只能合作。否則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可怕的災難。

他們完全按照對方說的做了,結果看起來還是相當之不錯的。

只是那個無辜而可憐的裡森警官真的是一個悲催而倒霉的傢伙啊

裡森警官同樣被送進了這間監獄,在審判之前他會一直呆在這裡。讓裡森警官想不通的是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完全是按照正常手續來進行案件偵破的,但是結果卻是舒卡科得到了釋放,而自己卻被投進了這可怕的監獄中。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所以在放風的時候,他依舊一個人在角落裡仔細思索著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幾個人朝著這裡走了過來,領頭的那個傢伙裡森警官認得,是曾經被自己親手逮捕的大毒販羅特斯。當時羅特斯在被逮捕的時候就曾經對裡森警官大喊大嚷:「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再遇到的!」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在遇到的。是嗎,裡森警官?羅特斯帶著戲虐的口氣說道:「可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的快。裡森警官,希望這裡的一切都能夠讓你滿意。」

「從我的面前離開!」裡森警官冷冷地說道。

「啊,我親愛的裡森警官,我想你大概還沒有弄清楚你的處境吧」羅特斯倒表現的非常從容:「這裡是監獄,可不是你的辦公室,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啊,我算一算,因為你,我損失了幾十萬美元。我總想著要報仇。想著感謝仁慈的上帝。他把這樣的機會送到了我的面前裡森警官,你猜,接下來你會遇到我們什麼樣熱情的款待呢」

裡森警官卻沒有多少畏懼:「這裡是監獄,這裡有警察。羅特斯,從我的面前滾開!」

裡森警官也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警察,但他卻並不清楚監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在這裡最遭人討厭和鄙視的就是一個警察了。

可憐的裡森警官被架了起來,然後那些犯人們一字排開,阻擋住了警察們的視線,接著,裡森警官遭到了暴力毆打。如果他以為這就是結束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羅特斯掏出了一把刀,對準了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裡森警官的咽喉:「裡森警官,這裡是監獄。是一個你從來沒有享受過的世界,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無論他是個犯人還是或者曾經是個警察都是如此。」

說著。他湊到了裡森警官的耳朵邊低聲說道:「有人囑咐我必須把你的命留在這裡。否則,我在外面的家人和兄弟都會因此遭到牽連。」

這是裡森警官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

裡森警官死了,在他被送到監獄裡的當天就被人給殺死了,這一消息迅速的在美國引起了軒然大波。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美國人都認為裡森警官是有罪的,但是有罪和遭到殺害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原本遭到人們厭惡的裡森警官,現在卻一下成為了一個受害者,一個值得同情的對象。這在許多國家對於死人的同情是完全一樣的。

在那些美國白人的心目中,他們認為最應該受到懲罰的是裡森警官的那個黑人妻子,而不是裡森警官本人。他們呼籲著應該給予裡森警官的那個黑人妻子最嚴厲的懲罰,把她從這個城市趕出去,甚至把他投進監獄!

而黑人們的憤怒也同樣到達了頂點,他們心目中的罪犯舒卡科竟然無罪釋放了,而且斯圖克、彼得、特爾僅僅被判處了終身監禁,15年後他們就會得到保釋,然後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紐約的街頭。那麼路西呢?路西的死該由誰來負責?甚至路西的家人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賠償!

更加可惡的是,裡森警官的黑人妻子居然遭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她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也許他唯一的錯誤就是她只是個黑人女人!

紐約的黑人們爭鋒相對的進行了抗議,他們要求真正的正義,要求路西之死得到真正的補償。他們要求消除一切對於黑人的歧視,要求黑人的正當權益和生命都能夠得到保護。

黑人和白人之間的對立因為裡森警官之死而再次變得嚴重尖銳起來尤其是在奧克蘭事件愈演愈烈的情況下

「又出現了十多起暴力事件,總統先生。」在白宮總統的辦公室裡,總統的高級幕僚特納憂心忡忡地說道:「現在整個美國都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黑人和白人的嚴重對峙,甚至出現了多起卡槍事件,就連在警察內部對於如何處理也都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解決方案,我想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的。」

威廉總統看起來倒沒有多少的慌張:「他來了。是嗎?」

總統莫名其妙的話讓特納不知所措但隨即威廉緩緩地說道:「他來了,亞力克森男爵,也許他的人不再美國,但我可以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啊,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啊,他成功的幹掉了我的特使辛拉格,成功的劫持了『銀河』號,現在,他又在美國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浪沒有人可以同時做到這些事情,除了亞力克森男爵。」

特納的頭腦有些混亂起來。總統先生到底是在憤怒還是在讚美那個亞力克森男爵?

「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威廉總統淡淡地說道:「更大的風浪還沒有掀起。他會在對英國進攻的同時,讓美國國內亂成一團的。啊,金融危機,黑人暴動。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一切,為什麼我不能提前就想到呢?我和他相比真的還差的很遠很遠」

特納不得不振作起精神說道:「總統先生,我們現在是在討論嚴重的危機,我們的支持率一跌再跌,如果繼續下去,我實在無法想像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那就不用多去考慮了。」威廉總統似乎根本就不擔心自己面臨的嚴重局面:「一旦他想做什麼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他我原本以為我能夠成功,不,我幾乎就成功了,可他的出現卻打亂了我所有的部署。我不是他的對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把每一個國家都隨心所欲的操縱在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說完了這些讓自己的幕僚根本不懂的話,威廉總統這才忽然說道:「艾略特來了沒有?」

「是的,他一早就到了。」

「那麼,就讓他進來吧。我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到我們,特納,我和他之間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說。」

艾略特也幾乎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時間沒有這麼單獨的和威廉在一起了,這一次的見面讓他多少有些感慨。

「他來了,是嗎?」威廉開門見山地說道。

艾略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威廉輕輕嘆息了聲:「在我少年時代,在我的青年時代,我無數次的都在等待著他的回來,我想念這個人,不,我是如此的愛著這個人。我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驕傲,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著,我和我的父親站在一起,然後驕傲的向所有的人宣佈,看啊,這就是我的父親,而我,就是他的兒子!」

艾略特完全能夠明白威廉心中的那份感受

「我實現了一半的夢想,我見到了他,但他卻又很快的離開了我。」威廉喃喃地說道:「那天,我想大聲的對他說,『留下來吧,父親,我求求你,留下來吧,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想和我的母親一起與你生活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留不住他,他的人生全部的目的只有一個,德國。你知道嗎,艾略特,那天晚上我哭了,我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知道。」艾略特低聲說道:「那天晚上,我就在你的房間外面,我想進來安慰你,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你,有些痛苦,必須是自己獨自去承擔的。」

威廉默默的看著對方:「是啊,有些痛苦必須是自己獨自去承擔的,所以,在天亮之後,我告訴自己必須要堅強,堅強的去面對一切,我要讓父親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而不是那個國家。我努力的做著一切,努力的向上爬著,我差點就要成功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又回來了,但他卻依舊不是以父親的身份,而是我的敵人。艾略特,你能夠想像我的心情嗎?」

「我知道你的心情。」艾略特淡淡的笑了下:「但是你想過男爵的心情嗎?他一手創建了一個強大的國家,但是這個國家卻幾乎被他的兒子所摧毀,你能夠理解男爵的心情嗎?不,你不能夠理解。男爵不喜歡戰爭,他從來都不喜歡戰爭,他要的不是戰爭。他愛著你,一直都愛著你,但他卻從來沒有表現過。」

威廉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如此的愛著自己!
tonny7162 發表於 2014-6-8 13:46
一千一百. 分道揚鑣

威廉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如此深深的愛著自己。

他知道,在父親的心裡除了德國,再也容不下第二樣事情了,而這,也正是威廉一心想對德國開戰最重要的理由之一。

可是,現在艾略特居然說出了如此可笑的話。他居然說父親還愛著自己,而且還是深深的愛著自己,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是三歲的孩子嗎?

「威廉,停手吧。」艾略特低聲說道:「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其實也是父親和兒子之間的戰爭。男爵不想看到,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威廉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停止戰爭的。」

「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艾略特的聲音因為著急而提高起來:「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戰敗男爵?他一直都是戰場上不敗的神話。你看到現在的局勢了嗎?男爵已經把戰爭的勝利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德國大部分的領土都已經光復,法國、俄羅斯、意大利都接二連三的脫離了同盟國,軸心國的勢力正在進一步的加強。在英國,軸心隊大規模的全面進攻已經迫在眉睫,你真的以為英國還能夠守住嗎?」

「英國也許守不住了。」威廉坦然說道:「是的,這點我並不想否認,現在英國政府軍的戰鬥意志並不是很高,一旦開戰,有多少軍官和士兵是忠於芬頓政府的,有多少軍官和士兵是忠於伊莉莎白二世的很難說。或許軸心國開始全面登陸之後,大規模的嘩變就會發生。」

艾略特有些急了:「這些你都知道,可你卻依舊固執的要將戰爭進行到底?」

「艾略特,你是一個商人,而且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在經商的天賦上,我永遠也都不如你。」威廉如此說道:「但是,你不知道應該如何當一個總統,應該如何管理一個國家。美國總統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其實卻是世界上最難做的工作。當你做出了選擇,你唯一的可能就是完成這個選擇,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發動了對德國的戰爭,我幾乎就要成功,雖然國內當時充斥著各式各樣反對的聲音,但我的個人聲望卻還是到達了一個巔峰。然而,現在不光是美國正在面臨失敗,我也同樣正在面臨失敗。你知道失敗意味著什麼嗎?我將一無所有,所有的人都將會指責是我把美國帶到了目前的困境中。所以,即便我清楚前面的道路困難重重。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艾略特。你不會明白的。」

艾略特明白。他什麼都明白。

在威廉決定對德開戰之後,維特根斯坦家族也進入了一個低谷期,但是艾略特並沒有放棄,始終都在苦苦堅持。一直到轉機到來,維特根斯坦家族徹底走出低谷為止。

而現在,威廉同樣也面臨著如此的困境。他和威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都是維特根斯坦家族的人,而這個家族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無論道路如何艱辛,他們都會咬著牙一直走到道路的盡頭。

這一點,威廉的性格和男爵有著太多相像的地方,他們永不放棄,哪怕處在絕望的困境中。只是。這樣的性格對於威廉來說真的好嗎?

「艾略特,無論你如何勸我都沒有用。」威廉緩緩地說道:「今天,我找你來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拜託你的幫忙。『銀河』號被劫持了,我想你早就知道機上有許多芬頓政府的重要人物了,我想開啟秘密談判通道。將『銀河』號贖回來。」

對於威廉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要知道美國可是一貫拒絕進行這樣的談判的

「不光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可以考慮。」威廉很快繼續說道:「巨額的贖金,或者是犧牲美國、芬頓政府的一些利益。」

「你面臨著很大的壓力。」艾略特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你知道『銀河』號的事件一天不得到解決,芬頓政府就會一天陷入在混亂之中,甚至隨時隨地都有崩潰的可能。是嗎?」

看到威廉點了點頭,艾略特淡淡地道:「但是你認為有這樣的可能嗎?這是男爵所有計劃中的一步,他成功了,『銀河』號將是他迫使芬頓政府投降,從而最大規模減少軸心隊傷亡一個非常重要的籌碼。談判?威廉,你認為你的父親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會進行談判嗎?他不需要什麼金錢,也不需要你們想要付出的任何一個代價威廉,你比我更加瞭解你的父親,他永遠不會進行哪怕一分鐘這樣的談判的」

威廉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意,是的,他知道父親一定會拒絕自己的,但是,即便明知不可能,他也必須要這麼做,他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

可是,這話由艾略特說出來,卻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隱隱的失望

威廉聳了聳肩:「啊,我只是這麼問一下。艾略特,你是經濟方面的專家,對於美國經濟的困境,你有什麼好的建議給我嗎?」

「沒有。」艾略特回答的非常乾脆:「所有能夠用的辦法都已經用過了,威廉,說實話,我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而且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次的金融危機比1942年的那一次來的更加猛烈,而且持續的時間也會更長。美國的經濟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一蹶不振,無論是你,或者是你的繼任者,都將需要面臨一個美國歷史上可怕的寒冬」

威廉沉默了。「無論是你,或者是你的繼任者,都將需要面臨一個美國歷史上可怕的寒冬」

艾略特的這句話似乎在告訴他,美國的大財閥們已經不再看好他能夠再一次的當選為美國總統。

威廉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他希望自己的成就能夠超過羅斯福總統,他希望自己連任的次數也能夠超過羅斯福總統。他差一點就能夠實現這一目標了,以戰爭的名義!可是當勝利唾手可得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連串如此多的事情。

戰爭造就了自己,戰爭也給予自己沉重的打擊。

「我一直都記得我們那些快樂的童年」威廉忽然又莫名其妙的再次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個時候,我們生活在維特根斯坦莊園裡,你,我。我的母親,赫敏阿姨,還有我們那個古板而可愛的德普西管家。我們總是在幻想著自己長大以後可以做些什麼,我們一直都以自己是維特根斯坦家族的一員而驕傲著我們長大了,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路,我去了中國,在那裡我第一次見到了我的父親,在那個時候,我依舊以自己是維特根斯坦家族的一員而感到驕傲。艾略特,你大概永遠也無法體會到我當時的那一份驕傲的心情」

艾略特隱隱的感覺到會有什麼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威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後來。我們分道揚鑣了。我有我的理想。你也有你的夢想,我們永遠都無法再走到一起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將脫離維特根斯坦家族!」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將脫離維特根斯坦家族!」

當威廉說出了這句話後,艾略特死死的盯住了他:「你真的已經考慮好了嗎?」

「是的,我已經考慮好了。」威廉回答的是如此堅定:「從現在開始,這一分鐘開始,我和維特根斯坦家族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艾略特忽然奇怪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中帶著無盡的傷心和絕望然後他慢慢地說道:「威廉,男爵知道後會非常傷心的,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男爵一直都愛著你,也許他對你的愛,你要到許多年以後才會明白!」

他拿起了帽子,然後最後和威廉說了一句:「再見,威廉。」

「再見。艾略特!」

他們說話的口氣是如此的客氣,就好像兩個才認識不久的朋友一般。當這聲「再見」說出,所有曾經的友情都已經被徹底深深的埋葬了。

這兩個曾經的朋友,從此刻開始將真正的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現在,全美國都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

原本一起看起來簡單的事件,卻接二連三的引發出了如此多的事情,這是所有人之前都沒有預料到的。

紐約已經和奧克蘭一樣成為了一個戰場,這在之前是根本無法想像的事情。這個世界金融的中心,此時被抗議、罷工、黑白之間的對抗所充斥。

而在奧克蘭市,杜伊拉市長已經八項罪名已經遭到起訴,但是杜伊拉市長的遭遇卻絲毫沒有讓奧克蘭市的動亂有任何平息的跡象。相反,這樣的動亂卻愈演愈烈。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失蹤有一段時候的「黑豹黨」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奧克蘭人的視線中!

在「卡斯裡學院事件」爆發後,「黑豹黨」帶著人質和剩餘的成員神秘的失蹤了,一直到了兩天後警察才發現了那個廢棄的下水道,但這個時候休伊.牛頓和他所領導的「黑豹黨」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段時間以來,整個奧克蘭都在尋找著休伊.牛頓和他的「黑豹黨」,但他們卻好像從這個地球上完全的消失了一般

邁爾斯是第一個在「卡斯裡學院」事件後見到休伊.牛頓的。當他看到這個黑人運動領袖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他迫不及待地問道:「牛頓先生,我的孩子現在在哪裡?」

「不要急,馬爾斯先生,你的兒子現在很好。」休伊笑了笑,然後掏出一張照片交給了馬爾斯先生:「這是你兒子才照的。」

馬爾斯先生一把抓過了照片,是的,照片上是自己的兒子,比以前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還是相當的不錯馬爾斯先生心裡放心了不少,但他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妻子叫出來,這樣會讓原本就因為思念兒子而幾乎瘋狂的妻子更加擔驚受怕的

「請坐,牛頓先生。」馬爾斯先生請休伊坐了下來:「我知道這一系列的事件我的兒子無法擺脫關係,我對此向你致以深深的道歉,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需要什麼?你要多少的金錢才能釋放我的兒子?我將盡到我的一切努力來滿足你的要求」

「是的,我們需要錢,我不想否認這一點。」休伊坦率地說道:「我們雖然有一些同情我們的贊助者,但他們並不是奧克蘭當地人,所以在向我們提供幫助的時候會產生許多的不便,而由一個當地人直接向我們提供支持就會變得有利的多了。」

馬爾斯先生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休伊.牛頓要讓自己成為「黑豹黨」的資助者自己同情黑人是一回事情,但是直接資助又是另一回事情。畢竟,黑人在美國,尤其在奧克蘭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如果自己資助黑人的事情一旦傳了出去。對自己的家庭和公司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

「馬爾斯先生。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所要面臨的那些問題」休伊知道對方在那裡擔心著一些什麼:「你對於我們的資助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一切都將會在秘密的形式下進行。當然,你會得到回報,而我們給予你的回報也將是你意想不到的,比如。奧克蘭市的市長位置很快就會空缺出來了」

馬爾斯先生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奧克蘭市的市長位置?難道休伊以為憑一個黑人和他領導的一個正在四處流竄的組織就能夠幫就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馬爾斯先生,我知道你的心裡充滿了疑惑和對我們的不信任」休伊笑了笑:「但是你大概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支持著我們,支持著我們的組織。在奧克蘭,你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但是你的資產,和我們背後的勢力完全無法相比,他們的勢力將讓你感到畏懼、顫抖,他們的勢力將讓整個奧克蘭、甚至整個美國都震驚。他們能夠輕易的做到他們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說實話,馬爾斯先生對休伊的話是並如何相信的無論怎麼說。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一個黑人,一個黑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瘋了,他一定是發瘋了。

休伊來到了電話前,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對著電話說了幾句。然後彬彬有禮地說道:「馬爾斯先生,您有空來接個電話嗎?」

馬爾斯先生疑惑的來到了電話前,僅僅幾秒鐘之後他的面色就完全的變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他才通完這個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馬爾斯先生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有些顫抖:「牛頓先生,我從來也都沒有想都居然能和他通電話,而且居然通了那麼長時間的電話。牛頓先生,您真的認識他嗎?」

「是的,我認識他,而且就是他一直在背後無條件的支持著我們。」休伊絲毫沒有隱瞞:「而且我同樣可以告訴你的是,杜伊拉的下臺也正是他在背後策劃的。如果這些還不足以增強你的信心,那麼我再可以告訴你,在杜伊拉之後下一個倒臺的將是道格拉斯。是的,就在兩天之內,道格拉斯同樣也會遭到起訴,您大可以拭目以待。」

馬爾斯先生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根本無法相信一個黑人居然會有那麼大的能量他認識的那個人,全美國所有商界的人沒有不認識的他認識的那個人,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首先,我需要確保我兒子的安全。」馬爾斯先生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的兒子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休伊又笑了下:「馬爾斯先生,您的兒子在明天晚上的時候就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真的?」馬爾斯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然而,當他看到休伊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之後,馬爾斯先生的一顆心完全放下來了:「那麼,我將全力支持你們。是的,無論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助我都會盡自己最大努力提供給你們的。然而,在我們商量的事情成功之前,我需要你嚴格保密,你知道在奧克蘭這樣的事情一旦曝光將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知道,馬爾斯先生,我們將保證不會洩露任何的風聲。」休伊微笑著說道:「所以,我想我們之間的同盟已經正式建立了。」

馬爾斯先生很認真的點了下頭。

他忽然發現一條之間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光明之路正在等待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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