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黑鐵之堡 作者:醉虎(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7-6 12:28: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4 899657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2 22:43
第二章 美名揚


    隨著畜生這聲怒喝一起到來的,是一股誰都沒看清楚的銳風,然後那隻巨狼忽然一聲慘叫,瞬間就被一支飛矛把脖子穿透,將它釘到了地上,飛矛穿透巨狼之後入地一尺有餘,整個矛身還在興奮的顫動不已……

    一直到這個時候,那個叫阿布的少年才拔出匕首,然後就發現一隻野狼已經被釘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邊這隻巨狼的慘叫聲才剛剛被透體而過的飛矛畫上了一個休止符,那邊又是一聲巨狼臨死前的哀嚎傳來,幾乎就在瞬間,又是一支飛矛從天而將,將圍困住那五個少年的另外一隻巨狼釘死在地上。

    這短短一瞬間,不光是邦​​德他們幾個,就連剩下的那三頭巨狼似乎都​​驚呆了,所有人都看到,正在那五個站著的人的一邊,一個黑頭髮的少年正從四十米外的丘陵邊上向這邊跑過來,那三頭巨狼速度都沒減緩一點,微微調轉了一個方向,就向著那個少年沖去。

    “小心……”邦德又大喊了一聲,和幾個少年一起向那三頭巨狼追了過去。在邦德等人看來,那個從丘陵後衝出來的少年這一下危險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間有了終結,向著那三頭巨狼追過去的幾個少年一個個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那個向他們跑過來的傢伙,一邊跑,左右兩隻手上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兩隻飛矛,然後兩隻飛矛瞬間就從少年的手上飛出,那向著少年快速沖去的三隻巨狼中的兩隻,幾乎就在少年手上的飛矛飛出的剎那,瞬間就被飛矛施展了定身術,一前一後。在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上被飛矛釘死在地上。就剩下最後一隻了巨狼了,這最後一隻巨狼瞬間加速,向著少年撲了過去,雙方瞬間交錯而過,太快了,快到後面的邦德等人根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一切就已經結束,最後的那隻巨狼在衝過去幾步之後,身子一歪。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而那個少年卻依舊衝了過來,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身後那隻巨狼的結局一樣,看都沒看一眼,“趕快看看你們的同伴有沒有事。先救人吧!”

    一直到此刻,所有人才從這如夢似幻的現實中清醒過來,一個個連忙掉頭,去看受傷的同伴。

    這突然出現的人,自然是張鐵!

    ……十分鐘後,四個少年的屍體和六隻巨狼的屍體被在草地上擺成一排的放好,草地周圍的少年們一個個都在低聲的啜泣著。雙眼通紅,看著那些和自己一樣年輕,但此刻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的面孔,張鐵的心中也充滿了一股淡淡的憂傷。

    這是張鐵第一次看到同齡人的屍體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四具少年的屍體死狀各異,其中最慘的那一個,則是肚皮連同腸子被巨狼抓破,在忍受了一番巨大的痛苦之後。大睜著眼睛,臉上帶著一個扭曲的表情離開了這個世界。邦德等幾人已經嘗試了數次,讓這個叫比利的年輕人閉上眼睛,可這個年輕人那雙無神的眼睛就是大大的睜著,瞪著天空,臉上肌肉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放鬆。

    無論東方或者是西方,這個世界各地的化和傳統都不會讓一個人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眼睛還睜著。而從唐德那裡,張鐵更是知道了什麼是對一個亡者的尊重。

    “讓我來試試吧!”張鐵走上前去,邦德默默的退開。

    張鐵默默的拿下了自己腰上掛著的水壺,擰開了水壺的蓋子,拉開了這個叫比利的年輕人的衣服,開始用水壺裡的水仔細為他清洗起腹部的污穢來,那腸子被劃開後流出的污穢很臭,很難聞,但此刻,張鐵的心中沒有恐懼,甚至沒有半點噁心,他只是感到憂傷,一種兔死狐悲的憂傷,一種小人物在這個時代掙扎著,最後無力逝去的憂傷,張鐵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然後看著比利那張帶著一點雀斑的稚嫩臉龐,又想到了比利的媽媽,張鐵舉得比利就是死去的另外一個自己,一個沒有獲得黑鐵之堡,一個沒有機會吃下一個又一個神奇果實的自己。

    張鐵的那壺水很快就用完了。

    “還有嗎?”張鐵問,然後旁邊的幾個少年默默的遞過幾個水壺來,張鐵繼續清洗著,洗完了腹部傷口處的那些污穢,張鐵又幫比利把衣服下擺的那些污穢也洗乾淨了,然後就從自己的身上找出一個針線包,開始為比利縫起了傷口。

    “兄弟,忍著點,我也是第一次幹這個,你肚子上開了洞可不好看啊!”張鐵對比利說道,周圍的少年們默默的看著,一個個的眼淚滾滾而下。

    因為沒有恐懼之心,張鐵的手很平穩,張鐵就像在用針線縫補自己的衣服一樣,將比利肚子上的傷口縫了起來,縫完了傷口,張鐵洗了洗手,又把比利被劃破的衣服口子縫了一遍,最後幫他拉了拉衣服,用一隻手蓋在了比利的眼睛上。

    “兄弟,傷口和衣服都縫好了,也洗乾淨了,現在你看起來帥多了,不要讓你媽媽和家人看到你臉上的痛苦,安心的去吧,下次試煉的話小心一點!”張鐵說著,輕輕用手將比利的眼睛闔上,當張鐵的手最後離開比利臉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奇的發現,比利已經閉上了眼睛,整個人臉上的痛苦扭曲的肌肉也安詳的放鬆了下來,周圍所有的少年這個時候都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在把比利的手安詳的交疊放在他的小腹上,張鐵站了起來。

    “你的飛矛!”紅著眼睛的邦德把張鐵的一根擦拭好的飛矛遞了過來,這最後的一根飛矛,就在那最後的一頭狼的嘴裡,直至沒柄,沒注意看的話根發現不了,剛才,就在與那頭巨狼交錯而過的剎那。張鐵的手上又拿出一根飛矛,直接把這根飛矛從那頭巨狼的嘴裡整根捅了進去,邦德幾個人也是剛剛在張鐵為比利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了那最後一頭巨狼的死因,一個個不由對張鐵更加尊敬起來,這個救了所​​有人命的獨行者,真是太強大了,特別是張鐵的那一手飛矛絕技,簡直讓所有的少年驚為天人。

    “兄弟。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看到張鐵接過飛矛,邦德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次沒有你,我們剩下的這些人可能都會兇多吉少了!”

    “我叫張鐵!”

    “你就是張鐵!”周圍的少年們許多人好像都聽說過這個名字,紛紛驚訝起來,“就是那個傳說揭露了薩米拉諾曼帝國間諜身份的張鐵!”

    張鐵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然後又看了所有人一眼,“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還要堅持去新月草原嗎?”

    “不,我們已經打算回去了……”邦德的臉上顯露出難過的神色,“我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如果你們要回去的話,我送你們一程吧。省得路上再遇到什麼變故!”

    “謝謝!”

    ……

    既然已經決定回去,所有人都忍住了悲傷,一起動氣手來,張鐵也在旁邊幫著忙。大家在周圍砍了一些樹枝,做成簡易的拖行擔架,把幾個年輕人的屍體和巨狼的屍體一起放在拖行擔架上,準備帶回野狼城堡。那腿部受傷的兩個人,也處理了腿上的一番傷口之後。也用樹枝做了兩根拐杖,勉強可以跟得上大家的步伐,現在這些少年中能自由行動的人,還有十四個人,因此輪流拖著四個少年的屍體和六具野狼的屍體也沒有多少問題。按照規矩,張鐵消滅的五隻巨狼的處置權歸張鐵,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異議,更何況張鐵還救了所有人的命,張鐵想了想,讓邦德他們將巨狼帶回野狼城堡,一隻帶到樹屋基地交給巴利他們,一隻帶到野狼城堡的冶鐵作坊,交給彼得,還有一隻則交給愛麗絲和潘多拉她們,剩下的兩隻,則算張鐵送給邦德他們的。巨狼的價值可比野狼大多了,通體純黑,只有頸部有一圈白毛的巨狼的皮毛更值錢,肉質更鮮美,完全沒有多少狼肉的那種腥臊味,巨狼的肉幾乎是野狼城堡可以獲得得最好的幾種肉食之一,比野豬肉還珍貴,聽說巨狼的肉對人的身體和氣血大有補益,所以它也成為黑炎城中一些高檔餐廳的招牌料理和一些有錢人的最愛。可以說張鐵送出的那兩隻巨狼,在野狼城堡,已經不是小手筆了。在張鐵的堅持下,邦德他們接受了張鐵的好意,一個個對張鐵更加的敬重起來。

    張鐵一直把邦德他們送到離野狼城堡差不多只有十公里,在遇到同樣幾支試煉隊伍後,才和邦德他們分開,那些試煉隊伍發現了邦德他們的隊伍的異狀,一個個都跑了過來,有一支人數不到三十的試煉隊伍原也想到新月草原碰碰運氣,在遇到邦德他們,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以後,當場就改變了打算。

    “兄弟,你有什麼話要讓我帶回去的嗎?”

    “告訴巴利​​他們,我很好,告訴彼得,下次有收穫再給他們帶上,他們做的飛矛很好用,還有,告訴潘多拉她們,我很好,也很想她們!”張鐵一股腦的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好的,我一定帶到!”

    “那兄弟們,多保重了!”

    “你也多保重,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忘記的!”邦德鄭重的說道,周圍的少年都點頭,感激的看著張鐵,沒有在鬼門關前打過轉的經歷,真不知道救命之恩的可貴。

    張鐵笑了笑,和大家揮了揮手,轉身就小跑這離開了。

    在傍晚的時候,邦德等人回到了野狼城堡,然後整個野狼城堡就轟動了起來,四個少年的不幸固然讓人悲傷,讓人警醒,但相比起來,張鐵的橫空出世更讓人震驚,一個人,輕鬆幹掉了五頭巨狼,救了十多個人的命,這是什麼樣的實力?張鐵的那一手神乎其技的飛矛神技,被死裡逃生的邦德等人驚為天人。

    巴利他們收到了邦德等人帶來的巨狼,大家都沒有太過吃驚,所有人只是更加賣命的練起功來。

    冶鐵作坊的彼得等人收到了巨狼,能連續兩天吃到巨狼肉的一個個宅男們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說要拿出他們的全部事,重新為張鐵打造幾根更好的飛矛。

    潘多拉,愛麗絲和貝芙麗也收到了張鐵讓邦德帶給她們的禮物,三個女生再次成為了其他女生羨慕的對象。

    可能就連張鐵都沒想到,經過此事之後,在野狼城堡,張鐵這個名字,徹底脫穎而出,開始和布魯斯與格力斯兩個人並列,成為所有學生中個人實力最強的三人。

    而就在張鐵再次揚名野狼城堡的兩天前,格力斯在綺莉老師對他一個月的懲罰期滿之後,他重新回到野狼城堡的第一天,就帶回了他活捉的一隻二級金狼,讓許多人驚掉了眼睛,在這次生存試煉的第二個月一開始,格力斯就展現出他晉升為三級戰兵後的實力,成為所有學生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幾隻巨狼算什麼,如果張鐵這個時候敢與格力斯對上的話,只要一分鐘,格力斯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格力斯身邊的狗腿,沙隆在野狼城堡叫囂著。

    成為獨行者的張鐵自然聽不到沙隆在野狼城堡的叫囂,而就算聽到了,張鐵估計也只會不屑的一笑,三級,在別人眼裡可能高不可及,而在張鐵的眼中,很快,格力斯和他的一切就將成為過去式……

    四天前,當張鐵再次吃下一顆無漏果的時候,張鐵脊椎上的第二個明點上的光華,已經變成了青色,三天后,只要再來一顆,那個明點就將被點燃,張鐵也將正式步入三級戰兵的行列。

    就在過去的一周裡,在又獵殺了差不多十五隻野狼之後,那顆小樹上的野狼七力果,又凝聚出了血之力和經之力,第一顆野狼七力果已經成熟了七分之三!

    成為獨行者的張鐵並不知道此刻的格力斯已經是三級戰兵,已經一個人完成了一周獨行者試煉的張鐵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獨行者給他帶來的那種風一樣的自由之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3 21:04
第三章 風之少年


    和邦德他們分開之後,張鐵就結束了今天獵殺野狼的計劃,在邦德他們面前,張鐵一直表現得很平靜和鎮定,但實際上,張鐵的內心卻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平靜。這也是張鐵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同齡人死在自己面前,或許這也是這次試煉中的第一例的傷亡事件。學校裡的老師們說的沒有錯,試煉中70%以上的死亡,都發生在試煉的第二個月,在經過了一個月的試煉之後,牲口們的膽子變大了不止一倍,但他們的實力的提高,卻沒有他們的膽子變化得那麼。這就是悲劇的根源。

    張鐵用不不慢的步伐漫步在野狼山谷的小路上,腦子裡想著的都是今天中午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傷口,那些傷口在用最血淋淋的現實,提醒著張鐵這個世界的生存與遊戲規則——哪怕是最低的一個級別的差距,決定的,就是生與死之間的差距,決定的,就是許多人的悲歡離合。四個家庭,四位母親,那四個少年的許多親人,就在今天中午,被幾隻一級的巨狼,打入了地獄。張鐵可以想像到那幾個家庭在知道自己家裡的孩子出事以後所要經歷的悲痛,因為這樣的悲痛,自己的家庭也經歷過,雖然已經事隔很多年,但家裡失去一位親人這件事的影響,對老爸和老媽來說,卻能跟隨他們一輩子。

    “拳者,權也,力之極者近於道!”——鐵血神拳的那句總綱上的話在張鐵心頭流過,張鐵發現自己對這句話又有了的感悟,斐波那契黃金數列所指明的道路,不是什麼進化的道路,而是一條以實力為後盾的權力之路,這個世間最大的權力是什麼。就是決定別人生死的力量,就是能隨時把別人打入地獄的力量,這股力量,才是最終極的權力!

    我的生命中,絕對不允許出現第二個斯內德和哈克,張鐵對自己說道,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決定我的命運,少年對自己說道。然後就跑動了起來,速度慢慢加……

    ……十分鐘後,張鐵路過一條河邊,有一隻紅著眼睛的野狼突然從河邊的蘆葦中竄出,向著張鐵衝過來。幾乎就在野狼剛剛衝出蘆葦地的時候,一道矛影從天而降,將野狼釘在了地上,張鐵從野狼身邊跑過,步伐都沒有減慢一絲,也沒有再向那隻野狼看上一眼,只是在跑過去的時候。一隻手拔起飛矛,將飛矛重放到矛囊之中,然後整個人繼續向前跑去……

    “那個人是誰?”遠處的一個**人的狩獵團隊看到了張鐵的表現,一個個目瞪口呆。剛剛野狼衝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想大聲提醒張鐵,可還不等他們叫喊出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等到張鐵已經跑得沒影了,那隊人才衝到了被釘在地上的那條野狼身邊。在仔細看了看之後,一個個倒吸了一口涼氣,野狼身上的傷口,直接從頸部下方貫入,從野狼的心臟後面穿出,怪不得能一擊斃命,太厲害了,是巧合嗎?來的人將野狼的屍體收起。許多人都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我們這樣不要緊吧?”那隊試煉生中的一個人問道。

    “如果那個人覺得這隻野狼對他還有價值的話,他會留下來的,你覺得一個隨便動下手就可以輕易殺死一條野狼的人,還會在乎一具野狼的屍體嗎?”

    所有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

    “走吧,伙計們,今天時間不早了,這條狼足夠我們吃上兩天了……”帶隊的人揮手說道。

    “那個人是誰,怎麼以前沒聽說過!”

    “放心吧,一個這麼厲害的傢伙怎麼可能籍籍名,只要隨便到野狼城堡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

    張鐵一路上都在用中等速度跑動著,如何跑步,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是他自己在獨行者試煉第一周才掌握的技巧,太的速度法持續太久,體力消耗太大不說,還會有可能錯過一些東西,特別是在地形多變的丘陵地帶,跑之後對地形不熟悉的話,極有可能會傷到自己,對一些危機來不及做出最正確的反應,而太慢的步伐除了會極大的限制一個人的活動範圍外,同樣會使人錯過一些東西和讓你需要速應變的時候身體反應慢上一拍,特別是對於需要靠自己一個人獲取獵物的獨行者來說,經常固定在一個地點活動的話,那就差不多要等著挨餓了,因為活動範圍越小,遇到獵物的機率也就越小。

    因此,對一個獨行者來說,最適合的步伐就是那種不不慢,讓你可以有充足的體力連續跑上一兩個小時也不會感覺渾身癱軟,讓你可以在跑動中即能掌握適應周圍的環境和地形情況,又擴大你的活動範圍,即讓身體在運動中感覺隨時能夠爆發出最大戰力,能應對一些突然情況,又不感到會繃得太緊的那種步伐,與這種步伐配合的是呼吸,張鐵用了一周才慢慢掌握了這種中速的運動技巧,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那個節奏。現在的張鐵,可以用這種步伐在野狼山谷那些崎嶇不平的山地上跑上一個小時,還能保持著最大的戰鬥力。

    張鐵覺得自己的這種跑動狀態很像以前在學校裡聽博物課老師講到的一個描述大災變之前人類發明的那種叫飛機的飛行器性能的一個詞彙——“巡航速度”——,自己在進行獨行者試煉的第一周掌握了“定速巡航”的技巧,自己現在的“巡航速度”大概是每小時15公里左右,能保持自己最大戰力的“連續巡航時間”約為一個小時。哈,是不是很有意思,自己真的成為飛機了!

    剛剛運氣不錯,又收穫了一條野狼,讓那顆野狼七力果離最後成熟又進了一步,想到這裡,張鐵的步伐加的輕起來。

    張鐵很享受這種拘束在山谷中奔跑的感覺,前面十五年生活在黑炎城中那種兩點一線的生活從未讓張鐵感受過這種拘束的自由感覺。就在這種簡單的奔跑中,讓張鐵感到了比的樂,最簡單的樂,如果體力能夠堅持得下去的話,張鐵甚至願意就這麼一輩子跑下去,像風一樣,想到哪裡就到哪裡,讓大地在自己的腳下不斷後退著,就這麼自由自在的奔跑著。什麼都不用管,在奔跑中,讓整個世界都成為自己的風景。

    只是因為發現自由的在山谷裡奔跑,張鐵就覺得自己喜歡上了獨行者試煉,慢慢把獨行者試煉看做了一種享受。

    當西方的天邊出現夕陽那火紅的雲彩的時候。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奔跑,張鐵來到了被他命名為“二號落腳點”的地方。

    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離地十多米,向下的坡度介於80度到90度之間,一堆樹藤從上面垂下,剛好讓人拉著樹藤踩著山壁上的那些亂石和凸起爬上去。山洞的位置距離野狼城堡已經超過了二十公里,比張鐵今天遇到邦德他們的位置還要再遠一點。在山洞的另外一邊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就是月草原。野狼山谷兩邊的山脈延伸到這裡,就像被推開的門一樣,地形陡然變寬了不少。

    在獨行者試煉一周之後。張鐵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接近月草原。

    張鐵來到山洞下面的時候,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拉著樹藤。三下兩下就爬到了山洞入口,來到山洞入口的時候。張鐵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山洞入口處地上那看似自然零散在地的一些樹藤上掉落下來的樹葉,還有一些碎石,這些東西都是自然而然的在地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但張鐵卻認真的看了將近二十秒,這才起身,然後墊著腳尖,小心翼翼的從幾個特定的位置上走了過去。

    地上的那些東西,不是陷阱,而是拓荒者們的“野外痕跡系統”,只要有人在張鐵不在這裡的時候進來過,通過那個由他親手佈置的,看似自然與散亂的“野外痕跡系統”,張鐵就能知道,這是拓荒者們的小把戲,一套“野外痕跡系統”可以傳達的信息非常之多,許多組成團隊的拓荒者們都在這套痕跡系統中加入了只有他們才明白的一些秘語和暗號,有時候,只要一根枯枝,幾片樹葉和幾塊不起眼的碎石,隨便在地上一擺弄,別人看起來自然比,搞不明白裡面的玄虛,可在知情人的眼中,卻能在那一根枯枝與幾塊碎石和幾片樹葉的位置與方向中,讀出幾十種意思來,或者還能像張鐵這種,把它用來作為某種預警裝置,只要有人來過,張鐵就能知道。

    爬上山洞的張鐵並沒有忙著去做什麼,而只是坐在山洞口的一塊石頭上,吹著徐徐的風,呆呆的看著遠方的夕陽,那夕陽真的很美啊,在這次獨行者試煉之前,張鐵從來沒有一次認真的看過夕陽,而這幾天,張鐵每天都會忍不住坐在某處安靜的看著天邊的夕陽,一直到太陽徹底落山,夕陽消失為止。

    這也是張鐵喜歡上獨行者試煉的又一個原因,除了可以自由的奔跑以外,就算你一個人坐在哪里安靜的欣賞著夕陽的美​​景,也不用擔心周圍有牲口對你指指點點,在背後罵你白痴和傻b。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這是張鐵看夕陽之後內心裡流出的一句感悟。

    不知道老爸和老媽有多少年沒有一起看過這麼美麗的夕陽了,想到老爸老媽為了整個家整天的操勞和日益增多的白髮,張鐵暗暗發誓,等自己有了錢,一定要買一棟位置足夠高的大房子,那棟房子上一定要有兩個大陽台,一個陽台對著東邊,可以讓老爸老媽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每天第一縷的陽光,另外一個陽台就對著西邊,陽台上整上一把舒服的椅子,可以在天晴的時候讓老爸老媽每天一起坐在椅子上看天邊美麗的夕陽,下雨的時候則看外面的雨景,對了,還要有一張漂亮的鐵藝雕花茶几,家裡要有吃不完的茶葉,有吃不完的肉,讓老爸老媽每天酒足飯飽之後都能看著夕陽品嚐到這種昂貴的東方飲品……

    在以前,張鐵的這個理想或許終其一輩子都未必能實現,現在麼,張鐵明白了,只要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實力——實力——就一定能讓老爸老媽過上那種生活。

    二級不夠,那三級呢,三級不夠,那四級呢,五級呢,如果還不夠,那六級,七級,八級,九級,十級總夠了吧,聽老哥說,在黑炎城,十級的軍官已經可以分到獨棟別墅居住了……

    對了,還有與黛娜老師的那個約定!

    ……

    太陽徹底落下了山,天邊的晚霞漸漸消散,幾隻住在山洞中的原住民——蝙蝠,太陽剛落山就煽動著翅膀飛了出去,開始了它們的夜生活,而張鐵,則退回到山洞的深處,進入了黑鐵之堡,開始用另外一種方法為自己積蓄實力——今天干掉了五頭巨狼,張鐵知道,那顆小樹一定會再生成一個魂劫果,這是張鐵這幾天慢慢摸到的規律,只要一天能幹掉三頭以上的野狼或者巨狼,小樹就能生成一顆魂劫果,張鐵這兩天已經又吃下了四顆魂劫果,能夠選擇的魂劫之境已經多達了八個,能夠激活的狼魂(張鐵自己取的名字已經達到二十多頭,這二十多頭狼魂中,普通的野狼有22頭,巨狼有1頭,魂劫果多的秘密被張鐵發現……

    在吃下第三顆和第四顆魂劫果之後,張鐵發現,所謂的魂劫果,其實包含了兩個部分的元素,一個是魂劫之境,一個則是那些狼魂,那些狼魂可以任由自己分配組合聚集在一起,然後出現在自己為它們指定的魂劫之境中,激活後就能與自己戰鬥。魂劫果中的兩大元素,可以任意的在自己的意識操作之下融合或者分離,每吃下一顆魂劫果,其實就是讓自己多出了兩種可以選擇的鍛煉自己搏殺技能的元素——一個是戰鬥的環境,一個是戰鬥的對象。

    魂劫果真是太強大,太不可思議了。在魂劫果的錘煉下,就連張鐵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搏殺技能在飛的進步著。

    今天幹掉了五隻巨狼,這讓張鐵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試試在魂劫果中自己與六頭巨狼和二十多隻野狼一起混戰搏殺是什麼感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4 08:39
第四章 魂劫之境中的意外
  

    剛剛進到魂劫之境內,看著周圍那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將近三十頭狼——六頭一級巨狼,還有二十三隻普通野狼,特別是那些普通野狼中至少還有兩隻能夠指揮其他野狼行動的頭狼,張鐵就有些後悔了,他知道這次自己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次的魂劫之境,張鐵選擇的是最後獵殺了一隻野狼的河邊,這三十隻狼差不多是在張鐵剛剛進入魂劫之境後就一起從蘆葦叢中鑽了出來,一個個齜牙咧嘴的開始對著張鐵露出了獠牙。

    在狼群衝過來的時候,張鐵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左右開弓之下,連續把自己身上的六根飛矛閃電般的擲出,最後,兩隻巨狼和四隻野狼倒在了張鐵的飛矛之下,張鐵的目標原是那六隻巨狼,擲出的矛自然沒有失手的可能,可讓張鐵沒想到的是,在自己朝那六隻巨狼擲出飛矛的時候,巨狼周圍的野狼,竟然不要命一樣,一隻只跳了起來,用自己的身體為巨狼把飛矛擋了下來,這讓張鐵的飛矛只有最前面的兩支建功,後面的都失手了,這種意外情況把張鐵嚇了一跳,張鐵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些整日與自己搏殺的野狼們,正在變得越來越聰明,越來越難對付了,似乎通過魂劫之境不斷提高著自己搏殺技能的,不止有自己一個人,裡面的這些狼魂也正越來越難對付,這兩天張鐵就有狼魂好像也在進步的感覺,這一次,終於證實了。

    這些狼對自己唯一沒變的,似乎只有眼中那不死不休的仇恨。

    擲完飛矛的張鐵轉身就跑,用盡了吃奶的速度全力逃走,他想試試看以自己二級戰兵的水準能不能在剩下的狼族聯軍的口下奪得一線生機。硬幹的話肯定要掛,這次就和自己第一次被那七頭狼堵在草地時一樣,唯一能夠利用的,只有環境和地形因素。

    張鐵逃,狼群在後面猛追,張鐵的速度很快,但巨狼的速度比張鐵更快,張鐵沿著河邊還沒跑出50米,張鐵就感覺到了腦後生風。身子一閃,張鐵腰間的匕首就到了手上,然後就從後面撲來的那隻句狼的肚子上劃了過去。

    巨狼的力量和衝勁果然不是普通野狼能比的,如果是普通野狼的話,張鐵停都不需要停下來就能完成這個反擊。在完成這一個反擊之後,照樣能全力逃跑,但巨狼的這一下,因為它的力量和速度,卻把張鐵的身子帶得停滯了一下。

    落地的巨狼前衝了兩步,轉過頭狼狠狠的看了張鐵一眼,似乎還想衝過來。但最後還是倒在了地上,張鐵的那一下,已經將它的肚子和胸腹之間全部剖開了,然後就這麼一下。張鐵發現自己已經根跑不了了,這也讓張鐵明白了一個事實,哪怕就算是自己的等級領先了巨狼一級,但自己。也是根無法和狼比速度的,也許領先三級以後倒可以在短距離內試試。但現在肯定不行。

    雖然是在魂劫之境中,自己不會死,但疼痛的感覺確實百分之百真實的,張鐵也不想自己這次死得太難看,所以被追停下來的張鐵瞬間就做了一個在真實情況下被這麼多狼追著的時候也會做的同樣的選擇——張鐵一下子跳到河中。

    河灘邊上的水只有膝蓋那麼深,腳下都是泥,走路很困難,張鐵奮力的向河中逃去,只走了兩步,腳上的鞋子就陷入到河泥之中,再走兩步,張鐵就變成了光腳。

    後面的野狼沒有任何猶豫,一隻只全部衝到河中繼續追殺張鐵。這樣的情況在張鐵的預料之中,因為就在吃下第一顆魂劫果的時候,在魂劫之境中,張鐵有幾次試著跳進了那個黑洞,張鐵發現當自己跳下去的時候,那些野狼也跟著跳了下來,對自己的追殺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尚且如此,何況只是一條河呢。

    還沒走出十米,河水已經淹到了張鐵的大腿,河中的水流不急,流得很平緩,河灘上更是如此,張鐵轉過身,發現離自己最近的一頭巨狼已經游到自己身後一個身位的距離。

    張鐵這才明白,原來狼也是會游泳的,而且游得不錯。

    狼是在用狗刨,自己在學校裡學的也是狗刨,看那架勢,自己游得還未必有狼好。

    魂劫之境中,一場在現實中估計從來沒有人能看到過的人狼大戰就在河中展開。

    張鐵的腳膝蓋以下的大部分差不多都是陷在河泥之中,腳上的攻擊力等於零,勉強可以移動,而那些游著水過來的狼群,同樣速度變慢,它們對張鐵最大的威脅,只剩下它們鋒利的牙齒。

    在水中,狼群的陣型變得散亂了起來,張鐵哈哈大笑著,丟掉手上的匕首,一招鐵血神拳的絞手,就纏向了那頭巨狼的脖子,巨狼咬向張鐵的手腕,張鐵的絞手變成手錘,兩隻拳頭像鐵鎚一樣砸在了巨狼的雙耳處,巨狼的雙眼瞬間就冒出血來,而狼的前爪,在接近張鐵的時候,也一抓把張鐵的手臂上抓出幾條血痕。

    只一個照面,雙方就都見了血。

    但事實證明,張鐵的反應和能力似乎更快一些,等級的差距也不是那麼容易忽視的,就在巨狼被張鐵的一個錘手砸得腦袋下沉的時候,張鐵的手又重新纏了上來,勒住了​​巨狼的脖子,“咔嚓”一聲,巨狼的脖子被扭斷。

    張鐵一鬆手,巨狼就沉到了水底,在這隻巨狼的身後,更多的狼紅著眼睛遊了過來,張鐵再次逃無可逃。

    “哈……哈……過癮!”張鐵大笑了起來,“來吧,你們這些畜生,老子以前能幹掉你們,現在同樣也能幹掉你們,想報仇嗎,那趕緊過來吧!”

    一場人狼血戰就此開始……

    那淺淺的河灘之中,一群狼和一個人就開始搏起命來,張鐵在泥水之中奮力的左沖右突,手上的功夫,翻來覆去就是一式錘手和一式絞手,渾濁的河水在張鐵腳下泛起一朵朵的泥花,人和狼身上的鮮血開始慢慢染紅了河道。

    不在水中搏殺,不知道其中的艱難,張鐵感覺自己的身上的體力流失得飛快,在水中,一舉手一動腳需要的力量都是在岸上的數倍,動作越快越是如此,那河水所帶來的阻力也就會越大,那深陷河泥中的雙腳每動一步,感覺都倍加艱難。

    僅僅十分鐘後,河面上飄起了狼屍已經多達了十多具,而張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多了二十多處,這個時候的張鐵就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哪怕自己的等級比這些狼要高很多,但自己此刻的耐力卻是不如狼的,這些狼每一條的耐力都太驚人了,自己的雙手經感覺越來越沉重,攻擊的力道和速度已經有了疲軟減弱的趨勢,而這些野狼卻仍舊像吃了藥一樣在前赴後繼不知疲倦的只想在自己身上咬一口。

    看到這些狼如此的頑強,張鐵也被激發出了血性和狠勁,咬著牙,和這些狼血拼著,就像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一樣。

    在魂劫之境呆久了,張鐵發現自己的神經也粗大了起來,​​對疼痛和傷害的忍耐力也在直線飆升。

    五分鐘後,圍攻張鐵的野狼又少了幾頭,張鐵身上的傷口又多了幾條,不過都不是致命傷,張鐵與野狼的戰場,已經在河灘上延伸出幾十米的一段距離。

    張鐵感覺自己的手錘上的力道越來越小了,想要扭斷一隻狼的脖子用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就像剛剛,自己在扭斷那隻狼的脖子的時候,因為用時太久,來不及反應,自己的胳膊上,已經被旁邊的狼狠狠的咬了一嘴,就是那一嘴,又把張鐵的狠勁激發出一些來,張鐵直接在胳膊上還掛著一條狼的時候,就把手上那條狼的脖子扭斷,最後​​又把手上掛著的那條狼的脖子也扭斷了。

    這最後的狠勁倒像是迴光返照,在把最後一頭狼鬆開的時候,張鐵感覺自己的雙手一軟,已經連麵條都捏不斷了,又是一頭狼在水中奮力向張鐵咬來,張鐵正要往旁邊閃避,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張鐵突然在水中呆了呆,似乎在發楞,就是這一發楞的功夫,那隻狼咬在了張鐵的肩膀上,直接把張鐵的整個上半身撲到了水中,後面的狼一擁而上……

    半分鐘後,轟的一聲,整個魂劫之境化為光雨消散……

    這張鐵有史以來所經歷的與野狼的最血腥與最慘烈的一場惡鬥,最後終於以野狼的勝利而告終。

    坐在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下的張鐵睜開了眼睛,就如同剛剛在魂劫之境內一樣,睜開眼睛的張鐵抬著臉看著黑鐵之堡天空上那翻滾的七彩雲霧,眼神裡有些迷茫與不解,還有一絲震驚!

    “不應該啊……”張鐵喃喃自語,“為什麼自己的腳下當時感覺踩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呢?魂劫之境河灘的淤泥之中為什麼會有一個尖銳的東西呢?沒必要啊,難道是想鍛煉我的反應能力嗎,可魂劫之境中一般不會多出一些突兀的東西啊?”

    張鐵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剛剛,就在他準要要避開那隻狼的攻擊的時候,他踩在河灘淤泥裡的腳上突然一痛,腳上的觸感是好像踩到了淤泥之中的一根非常尖銳的東西,正是因為如此,張鐵在那時候才呆了一下,愣了一下,結果才被狼給幹掉了。

    難道,在現實的河灘之中,真有那麼一個尖銳的東西?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閃電一樣的擊中了張鐵……
pat133963 發表於 2013-9-25 23:32
第五章 打撈

    “媽的,我一定是瘋了……”這一路上,同樣的話,張鐵已經對自己說了不下五十遍,可不管怎麼說,內心當中那個冒出來的念頭,卻不斷驅使著張鐵往昨天殺掉一只野狼的那個河灘邊上跑去。

    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張鐵甚至比平時起得還要早,東方的天際在張鐵來到昨天他在魂劫之境中也野狼大戰的河灘邊上的時候,才勉強露出一絲白意,而山谷中,依舊有些昏暗,天上的兩個月亮變成了兩個即將圓滿的大銀盤,一大一小,再配合著周圍那幾顆倔強的不肯消失的星星,也勉強讓張鐵能夠看清山谷間的道路。

    這個時候,其他的試煉者們應該還沒起床,或者剛剛起床,絕對沒有幾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離野狼城堡十多公里以外的地方。除了張鐵。

    張鐵從二號據點一路跑來,草葉上的露水讓他的褲腳濕了一小半。

    張鐵背著矛囊,腰上掛著匕首和長劍,來到河邊的時候,他蹲在河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河中也沒有什麼鱷魚之類的危險生物,然後張鐵記得昨天自己在魂劫之境中和野狼最後鏖戰的地方的岸邊有一顆歪脖子的紅柳樹,張鐵也找到了那顆紅柳樹,然後就在紅柳樹邊上,張鐵把背上的矛囊脫下,掛在柳樹上,再解下了長劍,脫掉鞋子,褲子還有衣服,最後手上只拿著一把匕首,就光著屁股赤條條的跳到了河里。

    早上的河水冰涼刺骨,張鐵的腳才剛下到河里,整個人的身上的寒毛就都被凍得炸了起來。

    “媽的,我一定是瘋了……”張鐵的嘴里一邊嘮叨著,一邊忍著寒冷。向記憶中昨天在魂劫之境中他被野狼干掉的那個地方走去。

    河灘邊上都是稀泥,河水漸漸淹到了張鐵的大腿,在稀泥里走路很困難,特別是張鐵一邊走,一邊還在用腳仔細的在稀泥里面摸索著什麼。

    那個地方離岸邊只有不到十米的一段距離,走到那里之後,張鐵放慢了腳步,慢慢的用腳開始在周圍的那一小片區域中探索起來,僅僅五分鐘之後,正在摸索著的張鐵就有了發現。他感覺自己腳下的淤泥之中,有一根和昨天觸感一樣的東西,終于被他踩到了。

    張鐵試著用腳撥弄了一下那個東西,沒想到那個東西非常的沉重,似乎還有一截被埋在淤泥之中。張鐵用腳探索了一下,那根東西的外形似乎有點像是一只牛角一樣。但絕對比牛角要重。無法用腳把那個東西從淤泥之中拿起來。張鐵就只有先把匕首丟到岸上,然後比起眼楮凝注呼吸,整個人猛蹲到水中,讓那污濁的泥水淹過自己的腦袋,用雙手摸到自己的腳那里,然後使勁兒才把那根才泥里的東西給拔了出來。

    那東西很沉重。起碼有二十多公斤,在水里面還稍微感覺輕一點,等到一離開水面,張鐵就感覺自己的手上拿著的東西分量又增加了一些。

    河里真的有東西啊。似乎真的是一只牛角!張鐵的心   的跳著,然後也來不及仔細打量手上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把那個東西在水里晃了晃,讓水把那東西上面的泥污沖去一點,然後就重新攤著水,踩著淤泥,一步步的走向岸邊。

    走到岸邊的時候,張鐵把那個東西放在了紅柳樹的下面,上了岸,然後光著屁股來到紅柳樹旁邊一處水稍微干淨一點的地方,隨意用水沖洗了一下身上的淤泥,在洗身上的時候,張鐵發現自己的小腿上有兩塊“泥”似乎在腿上粘得很牢,怎麼沖也沖不掉,這用手下去一摸,那兩塊“泥”柔軟的觸感把張鐵嚇了一跳,這根本不是泥,而是什麼東西。

    張鐵被嚇得大叫起來,慌亂的用手去拍打,打不掉,張鐵就用手捏住那個東西想把它從自己的餓小腿上扯開,沒想到那個東西死死咬住張鐵的皮膚不放,被扯得已經有十多厘米長還牢牢的叮在張鐵身上。

    “啊……”張鐵有些驚慌的大叫起來,手上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那條軟軟的東西使勁兒給扯了下來,使勁摔在地上,還有一條,張鐵又把它扯下來,使勁摔在地上。看到那東西還會在地上蠕動,被這兩條東西叮過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細小的傷口,開始流出血來,張鐵心里又是一陣發毛,連忙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全身,特別是屁股,後背還有小弟弟附近,還好,沒有了,這才有些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來,這在穿衣服的檔口,張鐵才想起來,叮咬自己的那兩條東西,應該就是螞蝗,媽的,突然發現自己身上被兩條螞蝗叮著的感覺,簡直比被兩頭巨狼盯著還要讓人發毛,這些軟體動物真是太可怕了。

    臉色有點發白的張鐵有些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重新被自己的矛囊,長劍和匕首裝備好以後,這才拿起他丟在樹根旁邊的那根牛角一樣的東西,看看周圍依舊沒有什麼人,這才拿著那個東西,快速的消失在河邊,加快了速度,向著自己的落腳點跑去。

    張鐵的動作很快,在東方徹底發白的時候,張鐵來到了自己找到的第一個落腳點,那個噬金蟒打出的山洞,洞口的自然痕跡系統告訴張鐵他走後這里沒有人和其他動物來過,于是張鐵放下心來,火把都沒點,憑著記憶和感覺走到洞中,來到一處隱蔽的所在,鎖定腦海中那道神奇的拱門,然後就進入了黑鐵之堡。

    ——英俊偉岸的堡主大人,歡迎你降臨黑鐵之堡!

    這是黑鐵之堡每日雷打不動的問候,當這行文字消失的時候,張鐵已經把身上的裝備卸了下來,一個人拿著那根奇怪的牛角一樣的東西,走到那個小水潭邊上,蹲下,隨手在水潭邊上的地上。抓過一把青草,用力的擦洗起來。

    在身上的泥污被清澈的泉水和青草擦去以後,張鐵手上拿著的那根東西慢慢顯露出它應有的本來面目來。

    那是一根水藍色的,有著金屬一樣的質地和光澤和一圈圈特別的流雲狀花紋的,像一截斷了的長矛的矛頭一樣,長度約有四十里面左右的一根角狀物,這絕不是牛角,這點張鐵可以肯定。

    這個東西很漂亮,也很重,無論是它的清亮的顏色還是它的質感或者是那些天生的神秘的花紋。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魅力,張鐵把這根東西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都沒搞懂這是什麼東西。

    或許,等自己能有錢給老爸老媽買房子以後,把這根東西放在家里。看這顏色和花紋,似乎可以當做不錯的裝飾品。老媽應該會喜歡的!張鐵這麼想著。然後就把這根東西隨意丟到了一邊,這就是張鐵的性格,既然搞不懂,那就根本沒必要為這東西浪費時間,有這點時間,還不如來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實力。

    而說到怎麼提高自己實力這件事。卻又讓張鐵想起了魂劫之境中的事情,張鐵終于可以肯定了,魂劫之境中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的。或許魂劫之境就是一個鏡子,只要真實的世界里有什麼東西,那面鏡子上都可以百分之百的反應出來,一絲不差,對一面鏡子來說,一棵樹或是一座金山根本沒有什麼不同,因為它並不是在創造,而只是在反應,里面的東西,都只是現實世界的一個投影,因為現實中的那條河灘的淤泥里有這麼一根怪東西,所以魂劫之境中就有了,一切就這麼簡單。這根東西也許對魂劫之境來說和路邊的一塊石頭或是一顆樹根本沒有區別,因為現實中它是這個模樣,在那里,所以魂劫之境中它也就是這個模樣,在那里,如此而已。

    再想到剛剛在河中遇到的那兩條在自己身上吸血的螞蝗,張鐵的腦子里一片透亮,終于徹底明白了魂劫之境的所有奧妙——除了有靈性的生命以外,魂劫之境就是整個現實世界的完整投影,整個魂劫之境,除了里面的靈性生物,一切均與現實無異。在魂劫之境中,哪怕是一只螞蟻,一條螞蝗,只要不是被自己殺死後選擇激活的,就不會出現在里面,而另一方面,只要是現實當中存在的,哪怕是自己沒有看見,沒有感知到的東西,只要現實中存在,那在魂劫之境的場景之中,也就同樣會存在。

    如此看來,魂劫果的意義,除了可以讓自己在里面不斷的與各種生物戰斗以外,它另外的一個作用,似乎就是讓自己可以毫無差錯的,任何一個細節都能呈現的,百分之百的熟悉現實中的與那些生物戰斗的“戰場”。你想想,就連河灘淤泥深處藏著的一根東西在魂劫之境中都呈現出來了,這樣的“戰場”,還有什麼不能呈現的。

    腦子里似乎有什麼與魂劫之境有關的靈感在張鐵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可張鐵並沒有抓住,只是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興奮得戰栗了一下,張鐵抓了抓腦袋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抓住哪個一閃而逝的靈感,隨後張鐵就不再為此煩惱,突然發現魂劫之境與真實之間那微妙的聯系,對張鐵來說已經算是今天最大的收獲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所以,張鐵心情很好,斗志昂揚,在要離開黑鐵之堡的時候,張鐵發現自己的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泥腥味,估計是剛才在河邊隨便沖洗了一下沒洗干淨,然後張鐵干脆再次脫光衣服,在那個水潭之中痛痛快快干干淨淨的洗了一個澡,這才光著屁股從水潭里站了起來。

    整個人一變干淨,嗅覺也跟著敏感起來,等到洗干淨的張鐵要想穿衣服的時候,發現這身衣服上的味道聞起來已經有一股酸味了,細細算下來,自己也差不多一個多星期都沒換過衣服了。獨行者也是人,也要吃飯流汗拉屎睡覺,就算是再瀟灑的獨行者,一身衣服穿上一個星期不換洗,也不會干淨到哪里去,也會有一股怪味,如果一個獨行者在野外一個月都不換洗一次衣服的話,那他也不用去狩獵了,那些獵物隔著幾百米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都會被嚇跑了,這樣的獨行者,不要說獵物了,恐怕連人都不敢靠近這種人的方圓五米之內,這種人身上的怪味就足以殺死一切。

    張鐵可不想做一個臭烘烘的渾身怪味的“獨行者”,這樣的獨行者,張鐵自己不喜歡,張鐵估計也沒有任何一個女生會喜歡……

    還好,這次來試煉的時候張鐵帶的換洗的衣服和鞋子都不止一套,而那些換洗的東西和行囊,此刻就在黑鐵之堡內。光著屁股的張鐵自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那個“羽毛”剛剛豐滿的小鳥,“放心吧,還有一大堆姑娘等著你呢,就算為了你將來的性福,我也會努力保持自己的干淨和清爽的,我們今天早上就哪里也不去了,先乖乖洗衣服搞衛生,你說怎麼樣?”

    然後張鐵用手握住小鳥,惡劣的甩了兩下,變著嗓音說了一聲,“好!可我這兩天太想愛麗絲和貝芙麗了,我每天都在想和她們做一些又惡心又可怕的事情,我每天都在想和她們的小金魚一起玩,你說怎麼辦?”

    張鐵的聲音又變了回來,“放心,只要我越強大,越有實力,她們就會越離不開我,她們遲早都是你的,她們的小金魚也是你的!”

    想到三個女生的小金魚,張鐵的小鳥瞬間膨脹成大鳥,似乎一下子甦醒了過來,“那你要加油啊!”變著嗓音的張鐵又給自己說了一句。

    “我會的,美女是快樂的源泉嘛!”

    一個星期獨行者的生活讓張鐵慢慢養成了一個自己和自己說話的習慣,只要沒有人的時候,張鐵也不介意讓自己的“怪鳥分身”來和自己說上兩句話,來調劑一下自己的心情,舒緩一下壓力。這番作為,如果被別人看到,在那些偽君子的口中,張鐵腦袋上的變態狂與下流坯子的名稱估計一輩子也難洗去,但在黑鐵之堡,張鐵哪里會擔心還有別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23:35
第六章 進軍新月草原(起點修正)


在接下來的兩天之中,張鐵都沒有任何的收穫,無論是在那顆小樹上,還是在野狼山谷,這兩天,張鐵的運氣就像一下子用完了一樣。

在那天救下邦德干掉五頭巨狼與一頭野狼之後,已經連續兩天,張鐵沒有在野狼山谷內遇到一頭狼了。其他的,野豬遇到過,野兔遇到過,山雞遇到過,盤羊和穿山甲也遇到過,有一次甚至還遇到一隻肥肥的水獾從離張鐵不遠的地方搖搖擺擺的走過,可是張鐵並沒有出手,現在張鐵的整個目標,都在那成熟了不到一半的野狼七力果上,在食物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張鐵覺得這些東西自己再乾掉多少也沒意思。

張鐵從來不會為了單純的殺戮而殺戮,哪怕現在要幹掉這些小動物對張鐵來說已經變成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正如老媽經常對張鐵講的,沒有必要的話,一個人還是少造殺孽為好。

幹掉野狼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而乾掉這些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小動物(好吧,也許那頭野豬算是一個威脅),張鐵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前些天張鐵幹掉了一頭巨狼,那隻巨狼最好的前腿和後腿肉被張鐵用唐德教給他的方法,切成條狀,在一堆半乾半濕的松枝點燃的火上煙熏火燎的掛了一個下午,然後張鐵把它掛在崖壁的洞口處讓它自然風乾,唐德說過,在沒有充足的鹽和配料用來醃製的前提下,用這種煙熏加火燎的方法是讓獲得的新鮮肉質保存時間最長的方法,張鐵試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此,而且你別說,那經過一番煙熏火燎風乾後的巨狼肉,似乎更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口感相當不錯,就像已經處理過的肉乾一樣,切下來就可以吃,因此張鐵的食物是不缺的,張鐵缺的,只是野狼。

而在試煉過了一個月之後,那些為了獲取食物膽子越來越大的試煉團隊的活動範圍也正離野狼城堡越來越遠,野狼的生存空間被一步步壓縮著,山谷內野狼的數量也正不斷減少著,所以這個時候想要狩獵野狼,正變得越來越困難。從試煉開始到現在,張鐵估計山谷內至少已經有超過1000頭野狼被人幹掉了,就算野狼山谷以前的狼夠多,這個時候也變得稀疏起來了。

因為食物越來越難獲得,所以生存試煉的第二個月,才是最考驗人的,而巴利和潘多拉他們,張鐵並不擔心,他們的食物足夠他們吃到試煉結束了。

相比起食物,張鐵現在更擔心的是格力斯他們,張鐵擔心格力斯他們有可能會找巴利和潘多拉他們的麻煩,這種又卑鄙,又心狠手辣,同時又實力強勁的傢伙,才是最危險的。

布魯斯說看到格力斯與金狼搏鬥,還佔了上風,這讓張鐵猜測,或許格力斯那個傢伙在學校裡也隱藏了一些實力,或者他在這次試煉中又有了什麼突破,總之,格力斯現在的實力最好是以三級戰兵來計算,不能再用二級的老眼光來看他了,自己會進步,別人同樣也會進步。沒有誰會永遠一成不變,甚至就連格力斯身邊的沙隆和祖海爾和加內爾這三個狗腿,張鐵覺得,如果自己哪天聽說他們在試煉中點燃神宮明點的話,自己一點也不會吃驚。

永遠不要把敵人想像得和你一樣善良,也永遠不要把敵人想像得就是你以前知道的那個樣子,這是關於敵人和對手的能出現在你腦袋裡的最危險的兩個想法。

就如自己一樣,格力斯他們是否知道,自己再過一天,就要點燃脊椎上的第二個明點,成為三級戰兵了呢!

於是,在那個二號落腳點又呆了兩天,在最新的一個無漏果還有一天就要成熟的時候,張鐵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挺進新月草原。

這天早上,在太陽升起來以後,張鐵背上了行囊,整理好裝備,就離開了那個崖壁上的那個山洞。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很燦爛,天空萬里無雲,出於獨行者的謹慎與布魯斯交流得到的經驗,張鐵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把前路探查了一番,並且在野狼山谷與新月草原交接處的邊境地帶,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落腳點。

越往前走,山谷的地形越來越開闊,山谷裡的丘陵越來越稀疏,谷內的高地越來越矮,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山谷內梳理過一遍一樣,張鐵能碰到的喬木和灌木也越來越低,越來越少,而草本植物卻滿滿的多了起來,到了後面,山谷里高大的喬木基本上沒有了,只有少許的灌木夾雜在大片大片的草地和丘陵之中,還有山谷內延伸出來那兩道高大的山梁,在提醒著張鐵此刻已然是處在野狼山谷的範圍之內,但那越來越低矮的山梁同時也在提醒著張鐵,前面不遠,就不再是野狼山谷的範圍了。

這種開闊的地形,對所有還處於戰兵階段的菜鳥們來說,就是最危險的殺手,因為在這樣的地形之中,你基本上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周圍可以利用的讓你逃命和躲避危險的環境因素正在越來越少。

也正因為如此,張鐵所選擇的路線,基本上是在貼著野狼山谷東南邊的那道山坡在前進著,山坡上的路不好走,與在山谷裡比起來,走同樣的一段距離,在山坡上需要用更長的時間與更多的體力,可是山坡上的地形卻可以讓人提​​前發現危險,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有較多的地形因素可以利用,最簡單也是最讓人安心的是,在山谷裡已經看不到高大樹木的時候,山坡上還有一些,這些高大的樹木有時候就是你躲避一些危險野獸的最佳避難所。

張鐵這幾天可沒少練習爬樹。

一路上,張鐵還遇到了幾個噬金蟒的洞穴,只不過與在野狼城堡周圍比起來,從這些噬金蟒洞穴的分佈密度上來說,越靠近新月草原,這些洞的數量就變得越少了,噬金蟒洞穴的減少,意味著噬金蟒對其他野獸和各種變異生物威懾氣息的減弱,同時也意味著那些危險的生物漸漸增多起來。不僅是危險生物,就是最普通的野狼的數目,也慢慢增多了起來。

草原,天然就是狼群的獵場!

一路上,因為山坡上的視角頗佳,張鐵在山坡上看到的遠處山谷中野狼的數目也多了起來,一路上發現了好幾撥,少的兩三頭,多的將近有十多頭,這讓張鐵心情大好,覺得第一顆野狼七力果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一頭野狼之力啊!內心裡,張鐵的口水已經氾濫成河。

“救命……啊……”正當張鐵小心翼翼的跋涉了一個早上,再往前面走上不到兩裡就是他選擇的落腳點的時候,一陣從新月草原方向吹來的風把一陣若有若無的求救聲和呻吟聲傳到了張鐵的耳中。開始的時候,張鐵以為那是錯覺,因為張鐵一個人走了一早上,都沒遇到一個人,怎麼可能聽到有人喊救命呢。然後再走幾步,那個聲音似乎又在張鐵的耳邊響了起來,這讓張鐵知道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聲音似乎就從自己的前面傳來。

“救……命……”

張鐵反手抽出矛囊中的一根長矛,弓起身子,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向前面走去,還沒往前走上二十米,張鐵就看到了那個正在用微弱的聲音喊救命的傢伙,在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第一眼的時候,張鐵沒有過去,而是一下子蹲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又沒有什麼陷阱和埋伏,在確定周圍一切都沒有異常,那個傢伙也不像假裝的時候,張鐵才站起身,跑了過去。

張鐵長這麼大,遇到過不少倒霉的傢伙,可今天遇到的這個,絕對是他這十五年來遇到的最倒霉的一個,就連道格那個傢伙可能也沒這麼倒霉過,這一個人,要倒霉到什麼程度,才會在這到處都能走的野狼山谷內,踩到一個不知道是由那個缺德傢伙佈置在山腳下的獸夾啊。

前面山腳邊上的草地上,一個做拓荒者打扮的傢伙躺倒在地上,一個臉盆大小的獸夾,正死死的咬在那個傢伙左腿的小腿上,地上和那個傢伙的褲子上到處都是斑斑的血跡,這些血跡,有些是這個倒霉傢伙身上的,還有的,則是旁邊草地上倒斃的那兩頭狼的。

張鐵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傢伙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其意識差不多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只是嘴裡還在用最後的力量時不時的輕呼著一聲“救命……”還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著。

張鐵先查看了一下那個獸夾上的血跡和這個傢伙的傷勢,血跡已經發暗凝固,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至少十小時以上,這個倒霉傢伙的小腿骨直接被獸夾打斷了,獸夾上的兩排鋸齒死死的咬在了這個傢伙小腿上的肉中,那種傷口,張鐵只看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看了看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口,張鐵又去看了看旁邊那兩隻已經死去的野狼的屍體,張鐵只是用手摸了摸野狼屍體的硬度,就佐證了自己剛剛的想法,這個倒霉的傢伙真的是從昨天晚上就躺在這裡了。

張鐵腦子裡甚至能想像出昨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晚上還在野狼山谷瞎晃的傢伙路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就踩到了這被一個小小的偽裝隱藏起來的獸夾,獸夾將這個傢伙撂倒,這個傢伙大聲慘叫,然後還把兩隻野狼吸引了過來,兩隻野狼被這個傢伙幹掉了,然後這個傢伙就在這裡餐風露宿被一隻獸夾夾著躺了一夜,經過這麼一番煎熬,到了現在,這個傢伙不死真是命大,不過就算不死,現在已經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張鐵看了看四野,放眼望去一個人影也沒有,鬼才知道這里地上還躺著一個人,天上倒有幾個黑點在飛著,不知道是鷹還是禿鷲。

要是自己不救他的話,這個傢伙絕對熬不過今夜不說,說不定天黑之前就有可能進了野狼的肚子,這一路走來,張鐵可是看到不止一隻野狼在周圍晃蕩啊,以這個傢伙現在的狀態,只要再跑來一隻野狼,他就完了。

“救……命……”已經差不多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這個傢伙又低低的呼喚了一聲。

張鐵無奈的抓了抓腦袋,又看了看這個傢伙那二十多歲左右的面孔,想到老媽看著自己那個死鬼老哥照片流淚的樣子,張鐵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救人吧……

解下自己背上裝著睡袋和各種東西的行李和矛囊,把這些影響自己行動的東西放在旁邊的草地上,然後在盡量不觸動這個傢伙腿上傷口的前提下,把這個傢伙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的上身直立,靠著自己的腿坐在地上,同時小心的把這個傢伙手上的匕首拿開,張鐵可不想自己在救人的時候被這個意識已經不清醒的傢伙拿著匕首給自己胡亂來上兩下,那自己可就真的成為比這個傢伙更倒霉的人了。

經過一夜的痛苦和煎熬,還有大量的失血,這個傢伙臉白如紙,嘴唇乾裂得就像幾年沒有被雨水澆灌過的莊稼一樣,到處都是翻白的裂口,張鐵用一隻手扶著他,一隻手解開了自己腰間的水壺,然後擰開了水壺蓋子,將那個鋁製的水壺湊到這個傢伙的嘴邊,輕輕灌了一口水。

水壺內的水是黑鐵之堡出產的優質山泉,這水是張鐵長這麼大所喝過的最好喝的水,清冽,甘甜,滑潤,自從張鐵喝過一口這種水之後,張鐵這幾天就都在喝這種水。

只是一口水喝下去,才過了不到十秒鐘,這個傢伙的生機和本能就像被喚醒一樣,嘴裡開始無意識的喃喃著“水……水……水……”,張鐵小心的餵著這個傢伙喝著水,怕他被嗆到,在連續喝了好多口以後,這個傢伙喉頭顫動,喝水的節奏開始大起來,一直喝了半壺水以後,張鐵才把水壺從這個傢伙的唇邊拿開,然後就安靜的等著這個傢伙恢復體力和神智。

僅僅過了一分鐘之後,這個傢伙的眼睛就睜開了,看了張鐵一眼,又閉了起來,過了十多秒後,又睜開,看著張鐵,用有些沙啞的嗓音,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看到這個傢伙的神智恢復過來一些,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張鐵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能醒過來,那就好辦了,而且除了眼睛能睜開以外,這個傢伙的呼吸的力度和胸腹之間的起伏,也變大了一些,看樣子一下子死不了了。

就像老師說的一樣,這水果然是生命的源泉,作用無可取代,沒有它什麼東西都活不了。

張鐵就讓這個傢伙坐靠在自己的腿上,讓他先恢復一點體力。

僅僅兩分鐘之後,這個傢伙似乎又恢復過來了一些。

“還有水麼……”

張鐵把水壺遞了過去,這個傢伙已經可以用自己的手拿著水壺喝水了,在這個傢伙大口喝水的時候,張鐵用手指彈了彈這個傢伙腰間的那個水壺,水壺裡面傳來的空響又讓張鐵一陣無語——倒霉的傢伙,自己帶著的水已經喝光了,又踩到獸夾,熬了一個晚上,難怪飢渴成這個樣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23:37
第七章 救人


    坐在地上的那個傢伙毫不客氣的把張鐵的水壺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張鐵也不在意,看著這個傢伙喝完水後大口喘著氣的樣子,張鐵發現,這個傢伙的年齡似乎比自己剛剛猜測的還要年輕一點,只是臉上的塵垢和那好幾天沒刮的鬍子讓他看起來老了幾歲,估計也就二十出頭吧。

    接過空水壺的時候,張鐵問了一句,“現在你能吃點東西嗎,這應該有助於你盡恢復體力!”

    那個傢伙點了點頭,伸手就在自己身上摸了起來,看到那個傢伙從腰間的一個小皮囊中拿出一塊壓縮乾糧,張鐵阻止了他,“還是吃我的吧,壓縮乾糧的熱量不高,那玩意兒吃下去可沒有肉管用,你現在能一個人坐起來嗎?”

    那個傢伙點了點頭,用手扶著地,掙扎著就一個人坐了起來,坐起來的這個動作又讓他被獸夾夾住的腿扯動了一下,這個傢伙額頭上一下子又出了細細的一片冷汗,但是還咬著牙,一聲不吭。

    看到這個傢伙已經咬著牙坐起,張鐵暗暗點點頭,能一個人半夜三還在野狼山谷裡到處亂跑的傢伙,果然有幾分硬氣。

    “你坐著,我去拿東西給你吃!”張鐵轉過身朝著自己背著巨狼肉肉乾的那個用竹子編制的食籠走去。在張鐵轉過身的時候,坐在地上的這個男人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他飛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張鐵扔到旁邊的匕首,然後就用帶著一絲審視和警惕味道的目光飛的把張鐵打量了一遍。張鐵的年齡,身高。體格,身上的衣著,隨身的武器,還有那個背著睡袋的行囊,張鐵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沒有逃過這個男人的眼睛,在把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收入眼睛之後,男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眼中的那絲警惕和審視才消失不見。

    轉過身去拿食物的張鐵絲毫不知道自己身後的男人就在剛才已經在腦子裡轉過了​​許多的念頭。

    巨狼的肉乾就裝在一個可以讓張鐵跨在腰間的用竹子編成的書包大小的食盒之中,這種食盒也是進行野外生存試煉的必備裝備之一,是由野狼城堡的那些女生用竹子和蘆葦條編織的,很管用,雖然張鐵隨時可以進出黑鐵之堡。可張鐵並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特別,太與眾不同,所以一些基本的隨身裝備和食物,張鐵依然是帶在身上,就算是在野外,如果沒有必要。張鐵也不願隨意進出黑鐵之堡,增加暴露自己最大秘密的風險,而且帶著這些東西,張鐵也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鍛煉。

    張鐵拿過來一條巨狼的煙熏肉乾,那個男人也沒挑剔和客氣。拿過來就全部吃下肚子,在吃完肉乾。又休息了幾分鐘以後,男人的精神和狀態明顯又提升了一大截。

    “謝謝你,你這次算是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的話,我在這裡很難熬到明天!”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這個男人用一對淡青色的眼珠認真的看著張鐵, “請允許我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

    “我叫張鐵!”

    “在野狼山谷試煉的學生嗎?”

    “是!”張鐵好奇的看了一眼這個傢伙,也沒覺得這個傢伙知道自己試煉生的身份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整個野狼山谷到處都是試煉生,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叫薩爾維!”

    “像你這麼倒霉的人可不多見!”,張鐵看了看薩爾維腳上的獸夾,“怎麼樣,現在恢復一點力氣了嗎,這個東西我一個人可扳不開,要是扳開後再鬆手讓獸夾再合上的話,你可又要受一次活罪了,看樣子你自己已經試過了……”

    薩爾維蒼白的臉上微微顯露出一絲囧意,“這東西大概需要五級的力量才能扳開,我還差一點……”。昨天晚上薩爾維自己已經試了兩次,可結果和張鐵說的一樣,力量不夠強行把這個東西扳開再鬆手的話,除了讓自己多受兩次活罪以外,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現在來月草原這邊狩獵金狼與採摘鵝頸草的拓荒者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在這里布置的獸夾!”張鐵同情的看著薩爾維,“你也是來狩獵金狼和採摘鵝頸草的嗎,怎麼會跑到野狼山谷這邊來了呢,這邊可沒有金狼和鵝頸草啊……”

    “天黑,對周圍的地形有些不熟……”微微愣了一下的薩爾維順著張鐵的口風回答道。

    張鐵也不懷疑,不是為了這兩樣東西,哪裡還會有拓荒者願意緣故的跑來野狼山谷和月草原這邊瞎逛呢,撿拾狼糞嗎?布魯斯說最近的月草原這邊來了很多的拓荒者,這個薩爾維估計也是那些拓荒者中的一員。以張鐵的人生閱歷,他也沒發現就在剛剛的那句話中,薩爾維其實有意意的迴避了他的第一個問題,張鐵只以為薩爾維是默認了。

    在又休息了幾分鐘之後,薩爾維的臉上又恢復了一些血色,然後薩爾維就向張鐵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可以了。

    “你真不用再休息一下了嗎?”張鐵反而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不用了,這一次我們兩個一起來的話應該可以了……”

    “那好,我們爭取一次成功……”

    獸夾那兩條鋸齒形的咬合鋼條上面,就是一排圓孔,這樣的設計,即是為了減輕獸夾的重量,也是為了方便讓人把這個獸夾打開,既然薩爾維已經表示沒問題,那張鐵也不再多說什麼,張鐵用手拿起獸夾,讓薩爾維的腳轉了個方向,把膝蓋抬了起來,好方便兩個人同時使力。在兩個人的手指都扣進獸夾那兩條鋸齒形咬合鋼條上面的圓孔中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來……”張鐵說道。

    薩爾維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二……三……起”

    兩個人一起猛的使出全身的力氣來,那臉盆大小的獸夾開始在兩個人的力量下滿滿張開,咬在薩爾維腿上的鋸齒也開始離開薩爾維的小腿。

    在獸夾鋸齒從薩爾維小腿上的傷口中拔出來的一剎那,張鐵感覺薩爾維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薩爾維手上的力道一弱,自己這邊手上的獸夾的咬合力卻猛的一沉,張鐵連忙大叫了一聲,“忍住。使勁兒……”

    張鐵掙紅了臉,薩爾維的臉卻越加蒼白了起來,汗珠同時出現在兩個人的額頭上,獸夾的巨口再次緩緩張開,角度慢慢變大。

    “就是現在……”當薩爾維的小腿已經完全可以從獸夾中抽出來的時候,不用張鐵提醒,奮起最後的力量。薩爾維的腿往後一縮,一下子就從獸夾的巨口中脫離了開來,然後兩人幾乎同時鬆開手,那獸夾又“卡”的一聲,重緊緊的咬合在一起。

    就這麼剛剛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起大口喘息起來,這獸夾上的咬合力真是太強了……

    這獸夾一離開薩爾維的小腿,那被鋸齒撕開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只不過這血的顏色。已經有些發暗,張鐵撕開薩爾維腿上的一截褲子。發現薩爾維小腿的下半截,已經腫得像蘿蔔一樣,烏亮一片,張鐵用手指戳了戳,發現薩爾維居然毫反應,薩爾維也發現了這種情況,自己試了一下,發現獸夾傷口的下面的小腿部分,自己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了,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臉色不由再次慘變。

    “你這小腿要不趕處理的話,後面可能就要鋸掉了……”張鐵凝重的對薩爾維說道。

    “你會處理……”一絲亮光從薩爾維的眼中亮起,他急切的問張鐵。

    “以前聽人說過一次,處理過程會碰到斷了的骨頭和傷口,有可能會很疼,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得住……”

    “來吧……”薩爾維咬著牙。

    “那好,你要忍住啊,這種時候比包紮傷口重要的,是一定要先讓傷口上下部位的血液循環流動起來,讓那些壞血流出來,不然傷口下面就有可能徹底壞死了… …”張鐵也沒多少把握,這方法唐德曾經告訴過他,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這就是唯一的辦法,可真要動起手來,還是第一次,張鐵也沒有什麼經驗。

    薩爾維認真的點了點頭,於是張鐵用兩隻手捏住薩爾維的小腿的膝蓋下面的部分,就像擠牛奶一樣,順著往傷口部分擠壓了下去……

    張鐵手上才微微一用力,薩爾維的眼睛就暴突了起來,在一聲慘叫之後就大叫了起來,“先等一下……”

    張鐵看著他,停下了手……

    薩爾維劇烈的喘著氣,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能不能,找一根棍子來讓我咬著……”

    三十秒後,薩爾維的嘴上已經咬著張鐵找來的一根棍子,看到薩爾維這次已經準備好了,點了點頭,張鐵的手繼續動了起來。

    這一次,薩爾維沒有再慘叫,而只是像被扔到石頭上暴晒的魚一樣,整個身體一挺一挺的,開始打著擺子抽搐了起來。

    反正疼的不是自己,這麼疼兩下也要不了命,張鐵開始手上還有點猶豫,到了後面的動作則越來越麻利,力道越來越大了起來,​​不到幾分鐘,薩爾維小腿傷口的上面部分流下來的血液顏色已經開始恢復了正常,而薩爾維的整個人,真的就像剛剛從水里撈上來一樣,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好了嗎?”,感到張鐵已經停下手,剛剛感覺自己從地獄裡轉過一圈回來的薩爾維有氣力的問了張鐵一句。

    “好了……”張鐵拍了拍手,一絲劫後餘生的微笑出現在薩爾維的臉上。

    “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下面我們就要正式開始了……”張鐵才說完這話,就發現薩爾維眼睛一翻,整個人的身子往後就倒,“啊,你怎麼暈倒了… …”

    神經也太脆弱了吧!張鐵搖了搖頭。仍然自顧自的開始幫薩爾維恢復起小腿的感知來,這第一步,仍然是要將小腿內的污血排除,只有把污血排除,鮮的血液可以流進來,薩爾維的小腿才有可能恢復感知,才有可能保住,鮮血液帶來的,就是讓小腿肌肉和神經重恢復活力的鮮的能量與養分……

    污血的排除可以用推拿和擠牛奶的方式一樣進行,但薩爾維被獸夾夾傷的傷口在上面,小腿在下面,污血不會流動,就如同一潭死水,經過一晚的時間有可能已經在小腿的血管裡面凝結了起來,想要從下往上排除就會加的困難,想到唐德的教導,張鐵拿出匕首,在薩爾維的小腿上,順著小腿上肌肉纖維的方向,開了兩條不深不淺的傷口,然後就給薩爾維的小腿用力推拿擠壓起來,在張鐵的努力下,那黑色的污血開始從薩爾維小腿上劃出來的傷口上不斷流出。

    那被擠壓出來的污血開始時是黑色,然後是紫黑色,後面是紫紅色,慢慢的,就開始恢復正常的紅色,而薩爾維那腫得像蘿蔔一樣烏黑光亮的小腿,經過張鐵這麼一番折騰,在污血徹底排除以後,浮腫竟然慢慢消失了,然後顏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到最後,張鐵掏出自己帶來的金瘡藥,敷在薩維爾小腿的傷口上,被藥力一激,薩爾維竟然幽幽的醒了過來,醒過來的薩爾維一睜開眼,就看到張鐵在自己腳上的傷口上忙活著,而原本已經沒有了知覺的那隻小腿的下半部分,竟然傳來一絲疼痛的感覺。薩爾維差點流出眼淚,第一次,他發現原來能感覺到疼痛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

    二十分鐘後,張鐵重上路,只不過與一個小時之前比起來,此刻的張鐵,多了一個同伴——倒霉的薩爾維。

    薩爾維虛弱而又狼狽,點著一隻腳,一隻手杵著一根張鐵為他找到的樹枝,一隻手摟著張鐵的脖子,兩個人就這麼慢悠悠的向野狼山谷與月草原的交接地帶走去,薩爾維說他在野狼山谷靠近月草原的地方還有幾個同伴,張鐵只要把他送到那裡與同伴匯合就行了。

    既然人都救了,張鐵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扔下仍然法自由行動的薩爾維不管,​​本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張鐵也是咬了咬牙,在重背上自己的一切行囊之後,答應了薩爾維,將他送去與他的同伴們匯合,按照薩爾維所說,他的那些同伴的落腳點,離自己選擇的那個落腳點也不過相差三五公里。

    只要把薩爾維送到的話,自己再回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張鐵如此想到,就當熟悉一下周圍的地形好了。

    ……

    昨晚鬧了個烏龍,今天聯繫了編輯大大,免費章節沒有申請成功,汗一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23:39
第八章 差點掛了


    和一個只能點著一隻腳的瘸子一起趕路的後果,就是從中午起,一直到太陽差不多要下山,兩個人才走完最後不到十公里的這麼一小段路程。

    薩爾維的虛弱讓兩個人在中途還不得不休息了好幾次,如果不是自己還背著一堆東西,身上再也法再背著一個人趕路的話,有好幾次,張鐵差點都忍不住想把薩爾維背起來一起走路了。

    除了帶著薩爾維以外,就連那個獸夾張鐵也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背在行囊上,又給自己增加了十多斤的負重。一看到這個獸夾的薩爾維就忍不住會咬牙切齒,於是張鐵就在薩爾維咬牙切齒的時候問他要不要這個獸夾,薩爾維當然不要,於是這個獸夾就成了張鐵的東西。面對著薩爾維狐疑的目光,張鐵的解釋是這個獸夾在黑炎城可以賣到二十個銀幣左右,張鐵說這話的時候,薩爾維沒有懷疑,只是有些語,而實際上……好吧,承認了,張鐵說這話的時候腦袋裡想著的其實是格力斯和他的那幾個狗腿,薩爾維的倒霉模樣讓張鐵忍不住在腦子裡生出一個讓他心曠神怡的邪惡畫面——格力斯或他狗腿中的某人在未來的某天也像今天的薩爾維一樣,被這個獸夾咬住腿,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張鐵會覺得自己的心情會很好,於是就把那個笨重醜陋的獸夾背在了身上。

    這段路程,與其說考驗的是張鐵的體力。不如說考驗的是他的耐心。

    兩個人順著山腳趕路,速度慢的只比烏龜爬上那麼一線。還好薩爾維就像非常著急回去和他的同伴匯合一樣,一路上除了必要的短暫休息也沒心情幹別的事情,而且兩人也沒有再倒霉的遇上到其他什麼猛獸。這才讓兩人最後在日落之前趕回到薩爾維所說的他的同伴們落腳的地方。

    薩爾維同伴們的落腳之地就在野狼山谷延伸出來的這條山脈的另外一邊,如果把這條延伸了幾十公里的山脈比作一個苦瓜的話,這個苦瓜的頂部位置,就是與月草原的接壤之地,張鐵的落腳點就在這個苦瓜頂部的左邊,而薩爾維同伴的落腳點則在這個苦瓜頂部的右邊。只要繞過頂端,兩邊的距離其實並不遠。

    ……

    “前面的白樺林就是我和同伴們匯合的地方……”薩爾維指著前面山坡上的白樺林,一隻手摟住張鐵,一瘸一拐的加了腳步。看到目的地終於到了,張鐵也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在天黑之前應該還能再跑回去。

    就在張鐵剛剛和薩爾維一起走進那片白樺林剛剛不到50米,張鐵忽然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炸了起來。張鐵想都沒想,就地一個翻滾就滾了出去。就在張鐵翻滾出去的時候,一道從天而降的刀光,就砍在了他剛剛站著的位置上,那是一條聲息從白樺樹上滑下來的人影,看到一擊未中。又是一刀追著他就砍了過來。

    “住手,米勒……”薩爾維大叫了起來!

    身上的行囊讓張鐵的靈活大受限制,那個人影的速度也非常,至少要比現在的張鐵靈活很多,現在的張鐵。背著一身的行囊,就跟個烏龜似的。翻過兩個身的張鐵才剛剛來得及拔出一根飛矛,那個人手上的刀已經堪堪停在了張鐵的脖子麵前,要不是薩爾維大喊的那一聲“住手……”,張鐵毫不懷疑那把刀在這個時候已經劃開了自己的脖子。而自己呢,張鐵看了看手上的飛矛——勉強可以用飛矛刺破這個人的小腹。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人重傷,而自己則要掛了。

    那個叫米勒的人也沒想到張鐵的反應這樣的,在自己的刀光追到的脖子麵前的時候,他手上的飛矛已經堪堪要刺到了自己的小腹這邊。

    薩爾維一喊,兩個人都停住了,現場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張鐵和那個米勒大眼瞪著小眼,誰都沒有把自己的武器先放下來。

    只是幾個瞬間,張鐵的後背就被冷汗浸濕了一片。在哈克和斯內德之後,張鐵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小子,我數到三,如果你不把手上的武器放下的話,我手上的弓箭一定能在你的脖子上開一個大洞,讓你涼涼……”二十米之外,又是一個披著灰色斗篷的人從一堆灌木從後站了起來,這個人拿著一張弓,弓已上弦,拉成滿月狀,一隻銳利的三角形的箭頭,隔著二十米,鎖定了張鐵的脖子。

    張鐵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又起來了一大片。

    “哈雷,放下你的弓箭吧,他救了我的命,是我讓他送我過來的,沒有他,我可能就到不了這裡了……”說完這個,薩爾維又對著那個叫米勒的叫了起來,“米勒,你***混蛋,你砍人之前能不能先問一聲……”

    米勒和哈雷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似乎才注意到薩爾維腳上的傷和手上杵著的那根樹枝做的拐杖,然後兩個人同時收起了武器。

    “餵,小子,沒看出你反應那麼啊!”米勒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把手上的長刀入鞘,然後對著仍然躺在地上的張鐵伸出了手。張鐵沒有拉他的手,而是一聲不吭的自己爬了起來,米勒所謂的聳了聳肩。

    而就是這麼幾個喘息的功夫,十多個人拿著武器速的從白樺林裡面跑了出來,薩爾維杵著拐杖連忙迎了上去,和那群人中的某個人低聲速的說了幾句什麼,又指了指張鐵,然後那些人才收了武器,一起走了過來。

    自從後面的那群人跑出來,張鐵的眼皮就一直在跳,那些人雖然是拓荒者打扮。但給張鐵的感覺卻非常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張鐵也說不出來那些人哪裡不對勁,但本能的,張鐵卻感到那些人身上的危險氣息。這些人看向自己的那種警惕與探究的眼神,讓張鐵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

    “是你救了薩爾維?”那些人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一個男人收起武器走了過來,這個男人身材消瘦,臉上鬍子拉碴,但卻有一雙鷹一樣的銳利眼睛,在這個男人的那雙銳利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張鐵想到的是黑炎城的治安官看向火車站附近那些蹲在牆角,眼睛只盯著來往路人腰間錢袋的那些流浪兒的那種眼神。

    這又讓張鐵不舒服了一點。

    “是的,我救了薩爾維!”張鐵一邊說著一邊就收起了自己的飛矛。

    “敢一個人來到月草原附近試煉的學生可不多?”那個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探尋的意味。

    “整個野狼城堡敢到這邊來試煉的人,只有三個,我是其中之一!”張鐵微微有點自豪的回答道,同時,他也注意到。在說這話的時候,走過來的這個男人看了剛剛和他動過手的米勒一眼,然後米勒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對張鐵所說的這番話背後實力的某種認同。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救了薩爾維,那我們都應該謝謝你!”男人的語氣稍微放鬆了一點。 “不知道我們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的話,儘管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做到!”

    這個男人說話很直接。

    “不用了,既然薩爾維已經和你們匯合了。我也應該走了!”張鐵拒接了這個男人的提議,然後看向薩爾維。 “有機會咱們再見吧!”

    看著張鐵要走,薩爾維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卻忍住了。

    張鐵揮了揮手,轉身大步就走出了這片白樺林,然後就在身後所有人的注目中,順著來時的路線,小跑了起來,白樺林裡的這些人一個個一直沉默的看著張鐵一個人消失在遠處,所有人才收回了視線。

    “放心吧,只要他在黑炎城的話,你以後會有機會報答他的……”站在薩爾維身邊的那個用弓箭的哈雷拍了拍薩爾維的肩膀,安慰道,收回自己目光的薩爾維笑了笑。

    “頭,這小子不錯,反應很,就是有點小心眼……”

    米勒不說話不要緊,這一說話,薩爾維又開始怒視著米勒,“要不是他反應,剛才你那一刀差點就把他幹掉了!”

    那個有著鷹一樣銳利眼神的男人一直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張鐵消失在遠處後,才轉過身來,“薩爾維,情況怎麼樣?”

    薩爾維也知道這個男人關心的情況絕對不會是自己腳上的這點傷勢,聞言之後,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製成的小圓筒,把圓筒遞給了那個男人,“野狼山谷的地形我已經繪製完成,野狼城堡的情況我已經打探清楚,原本駐守野狼城堡的那一隊士兵在一個月前已經離開了,現在野狼城堡成了黑炎城一堆童子軍的大本營,城堡裡六級以上的戰力,不超過十人,最高戰力估計在九級以下,都是黑炎城的老師和學校的教官,而城堡裡那些城防設備,在這些學生的操作下,最大估計能發揮不到四成的威力,城堡的防禦主鍋爐沒有啟動……”

    一邊聽著薩爾維說著,那個男人一邊把薩爾維遞給他的金屬圓筒擰開,拿出裡面的地圖看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在收起地圖的時候,這個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了幾個命令。

    “大家有五分鐘的時間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轉移……”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二話不說,一個個立刻忙活了起來。

    “多戈,準備信隼,與總部聯繫,左拉,檢查馬匹情況……”那個男人說到這裡似乎才想起薩爾維的傷勢,看了看薩爾維那用樹枝充當夾板被粗糙包紮起來的腿,“你還能騎馬嗎?”

    “能……”薩爾維咬著牙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

    就在張鐵離開這片白樺林五分鐘後,十多匹馬從白樺林中衝了出來,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月草原邊緣地帶東北方的地平線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23:40
第九章 你很可愛


    一直到跑出離薩爾維的那些同伴們差不多三公里的時候,張鐵才發現為什麼自己剛剛感覺那些傢伙不對勁,如果你看到一堆金魚在魚缸裡用整齊的隊形在游泳的話,你也會感覺不對勁。

    如果把拓荒者比作金魚的話,那些傢伙與張鐵遇到過的那些拓荒者比起來,感覺太有紀律感,太有團隊意識了,所有的拓荒者,都是一些散漫的傢伙,拓荒者當然也有團隊,有時候許多不認識的拓荒者甚至會為了相同的利益結合起來,但是如果把一個拓荒者的團隊和薩爾維那些人拉在一起的話,兩邊的差異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再多的拓荒者聚集起來也只是一堆沙子,而薩爾維那些人給張鐵的感覺就是他們是一塊磚頭,是一隊會排著隊游泳的金魚,這就是讓張鐵感覺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些人不對勁兒歸不對勁兒,但張鐵也沒多想,更沒那麼旺盛的好奇心,想要探究出一點什麼秘密來,張鐵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與自己無關,又何必在意那麼多,那些人的身份對張鐵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真正讓正鐵在意,在心裡耿耿於懷的,卻是他剛剛走進白樺林中遇到那個叫米勒傢伙的那一刀。

    如果自己的反應稍微慢上那麼一絲……

    如果薩爾維一時沒有叫喊出來……

    如果躲在灌木叢後面的那個傢伙在米勒攻擊自己的時候也跟著給自己來上一箭……

    那麼……

    自己此刻!

    估計已經死了!

    這是最不能讓張鐵接受的,張鐵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現在的這條命,居然是建立在這麼多的如果之上,如果將來某個時候沒有這些“如果”了呢,那自己是不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幹掉了。那自己是不是就這麼變成一具屍體了,那自己是不是又要讓老爸老媽失望了?

    在哈克和斯內德那件事後,對死亡的恐懼,這一刻,再次牢牢的把張鐵的心抓住了,死亡是什麼,是不是無邊的黑暗,每當這麼想的時候,張鐵都不由從內心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

    難道自己的命運,就要掌握在這麼多與別人相關的如果之上嗎?

    不!外表平靜的張鐵在奔跑中。內心發出一聲撕裂的大喊,除了我自己,我的命運,我的生死,不能由任何人決定。任……何​​……人!這個世界如果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決定自己命運的話,那麼。我就去做那種強者。我要變強,變強,變……強!

    剛剛發生在白樺林的那一場誤會,對薩爾維和米勒等人來說也許算不上什麼,畢竟張鐵最後還是好好的離開了那片白樺林,但薩爾維等人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這麼一件在他們看起來的“小事”,張鐵心中那個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真正有能力徹底掌握自己命運和生死的念頭,卻被徹底點燃了。十五歲少年的心。在這一刻,終於覺醒了過來,朝著他認定的這個方向,開始強力的跳動起來。

    只有成為強者,才能讓老爸老媽過上舒服的日子。

    只有成為強者,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離不開自己。

    只有成為強者,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會隨便像狗一樣的被人幹掉。

    這就是張鐵想要變強的理想,沒有驚天動地,也並不偉大,甚至有些自私,但張鐵就是這麼想的,而且就是這些自私的想法,讓張鐵的心徹底澎湃了起來,覺得自己渾身開始充滿了前進的力量……

    張鐵奔跑著的腳步陡然加快!

    ……

    從那片白樺林到他發現的那個落腳點,中間有四五公里的距離,這點距離,在張鐵奔跑起來以後,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趕到了。

    張鐵也沒想到在這個落腳點會再次遇到一個熟人,當張鐵來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山洞裡的人和他都愣住了。

    “怎麼是你?”兩個人都叫了起來,然後就都笑了。

    山洞裡的是布魯斯,這一次,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只不過兩人互換了一下角色,布魯斯在山洞裡用張鐵隨手找來的一點柴草在生著火,火上烤著一隻香氣撲鼻的兔子,而張鐵卻咋咋呼呼的從外面衝了進來。

    “這是你選擇的落腳點?”布魯斯問張鐵。

    “當然!”張鐵已經放下了包袱,“要不然你以為山洞裡就怎麼會有現成的柴火呢!”

    “很大膽,把落腳點選在這裡,這個地方離新月草原已經很近了……”布魯斯有些佩服的說道,“我第一次過來的落腳點都沒你選得這麼近!”

    “新月草原麼,我剛剛才從草原的邊上轉了一圈回來!”張鐵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布魯斯的邊上,用力吸著鼻子,聞著烤兔的香味,沒想到布魯斯這個傢伙還有這麼一手。

    “怎麼回事?”布魯斯好奇的問道,然後,他注意到了張鐵行囊上背著的那個巨大的獸夾,布魯斯直接從火堆旁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把那個獸夾拿起來,放在手上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有血跡,你怎麼弄到這種東西的?”

    然後張鐵就把自己中午遇到薩爾維那個倒霉傢伙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張鐵只是講了一個大概的過程——中午的時候他正要來這裡,路上遇到一個被獸夾夾住的拓荒者,然後他把那個拓荒者送去與自己的伙伴匯合,然後就回來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至於其他的那些東西,他都省略了,張鐵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的煩惱和心路歷程再讓布魯斯來分享一下。

    布魯斯聽得津津有味。

    烤兔差不多已經熟了,這隻兔子很肥大,足夠兩個人吃,兩個人也都不客氣,各自拿出匕首割著兔肉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聊著這幾天的近況。在布魯斯口中,張鐵終於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格力斯進階三級戰兵了,成為了所有牲口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在野狼城堡風光無限。

    這個消息對張鐵來說並沒有讓他太吃驚,在布魯斯說到格力斯是所有試煉生中唯一跨入三級的試煉生時,張鐵自己在心裡用嘲弄的語氣補充了一句——只要到了明天,他就不是了!

    因為明天,就是小樹上又一顆無漏果成熟的日子。

    “那你呢,你的工具準備齊全了嗎?”上次遇到布魯斯時。布魯斯想到野狼城堡準備一點東西好採摘鵝頸草,金狼的話布魯斯就算想也沒辦法,因為別人要的是被活捉的金狼,對一個弓箭手和獨行者來說,要殺死一隻金狼或許並不算太困難。但想要活捉一隻金狼再把那隻金狼帶到三十里以外的野狼城堡,就實在困難了一些。所以布魯斯瞄準的目標是鵝頸草。這東西也很值錢的。

    而要採摘鵝頸草,最基本的裝備就是要有一個儲植箱或者專門的草藥箱才行,因為鵝頸草很嬌嫩,那個草的草頸和草根就像蒜苗一樣,很脆,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折斷或損壞。鵝頸草一旦折斷或損壞藥效也會大打折扣,價錢也賣不上去,所以這東西根本沒法背在行囊之中,採摘這種東西必須連著根部一起從土裡完整刨出來才行。從根部到頸部,保存越完好的鵝頸草也就越值錢。

    張鐵沒有看到布魯斯的身上和山洞裡有裝鵝頸草的東西。

    “裝鵝頸草的藥箱我正在找人訂做,說起來還要謝謝你,我到冶鐵作坊去找人打一把藥鋤的時候,那些傢伙聽說我是你介紹來的,都沒要我的東西!”布魯斯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管是誰,這種走到哪裡都有朋友關照的感​​覺沒有人會覺得不舒服,特別是對像布魯斯這麼一個另類的宅男來說,估計還是第一次嚐到有人關照的滋味。

    “那隻是小事情,冶鐵作坊的那些傢伙都是很容易相處的人,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哪天你狩到多餘的野狼,你讓人幫你帶一隻給那些傢伙開開葷,那些傢伙一定也拿你當兄弟……”

    “好,我記住了!”布魯斯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東西還沒準備好就怎麼又回來了……”才問出這句話,張鐵就覺得布魯斯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張鐵摸了摸臉,“怎麼,我這個問題很奇怪嗎?”

    “你難道真沒聽說過?”布魯斯奇怪的問道。

    “聽說過什麼?”

    “狼族的狂歡日!”

    “什麼狼族的狂歡日?”張鐵真的覺得自己土鱉了。

    “天上的雙月控制著狼族的發情期,每次天上的兩個月亮變成滿月的時候,就是狼群的發情期的開始,狼族的發情期持續一個月,一年有三次,每次在這一天晚上來臨的時候,大批的狼群都會聚集起來,就像舉行儀式一樣,​​對月長嘯,所以這一天被稱為狼族的狂歡日!”

    布魯斯沒注意到,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張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今天是雙月滿月?”

    “是啊!”

    “那出現的狼多不多!”

    “很多,聽說有人在草原深處見到過數千頭野狼一起對月長嘯的場景,只不過我們的實力肯定沒辦法到草原深處,上次我在這邊遊走的時候發現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還算安全,經常有很多野狼晚上喜歡在那裡聚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該可以在那裡欣賞一場小規模的群狼嘯月是什麼樣的景象!”布魯斯一臉神往的悠然說道。

    張鐵的眼睛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亮,而是賊亮,就像眼睛之中點了兩盞馬燈一樣。

    “布魯斯……”

    “嗯!”感覺張鐵的聲音有些特別,正準備撕下一條兔腿的布魯斯轉過腦袋,就看到張鐵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布魯斯被張鐵的目光嚇得怔了怔。

    “有人說過你可愛嗎?”張鐵說這話的時候,柴火劈啪的響了一聲。

    布魯斯手上一抖,拿著的兔腿差點掉在了地上。

    “沒有!”布魯斯咽了嚥口水,有些艱難的說了一句,然後下意識的稍微坐得離張鐵遠了一點,看張鐵的目光也突然變得奇怪起來,這個傢伙不會有一些和肥皂相關的奇怪愛好吧!

    在只有兩個人的山洞裡,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發毛!

    “你很可愛!”張鐵認真的說道。

    在只有兩個人的山洞,看著雙眼發光的張鐵,布魯斯的臉一下子白了,手上的兔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9 21:00
第十章 群狼嘯月


    天上,滿月如輪,一大一小,那兩輪滿月的清輝如水瀉下,不僅讓天上的群星黯然失色,就連地上的一切,似乎都像被鍍了一層銀一樣。

    這個時候的月草原,雄偉,遼闊,神秘,悠遠,一望際,那遠處起伏的草浪,在如水的月光下,那草浪起伏變幻的光影,看在張鐵眼中,竟然讓人生出是海浪的錯覺。

    天上兩輪明月,地上就是一片遼闊的草原,這樣的美景,只​​要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心胸陡然開闊,萬念如塵。

    從小到大,那每四個月就能看一次的天上雙月滿月的情景,張鐵已經看了幾十遍,張鐵也覺得這樣的景緻的確漂亮,偶爾也會坐在前欣賞一下。可今天,當那一雙滿月重高懸在天空的時候,張鐵覺得,自己以前看到的所有的滿月都沒有今天的漂亮,都沒有今天的美麗。

    當然,美麗的,還是下面山溝裡越來越多的野狼。當山溝下面的野狼數目在張鐵的眼中超過三十頭的時候,張鐵知道,自己的野狼七力果,已經成熟在望了。

    或許是今晚的夜色太美麗,那些猙獰的野狼看在張鐵眼裡,也一個個變得可愛起來,在張鐵看來,所謂的狼族的狂歡日,也就是一場盛大的狼族趴體,而這個趴體的主題,主要跟交配有關。聽說黑炎城的某些富豪經常在自己家裡搞這種趴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從狼族這裡學來的。

    一想到交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天上那一大一小兩個月亮,張鐵腦子裡竟然閃過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害羞的念頭。這樣飽滿,渾圓,光潔的月亮,讓張鐵想起了黛娜老師和愛麗絲的咪咪,大的那個是黛娜老師的,小的那個是愛麗絲的,張鐵目測了一下,從比例上來說。大小真的差不多哎。愛麗絲和貝芙麗這兩個小妖精的咪咪在女生中已經算大的,但比起黛娜女神來,似乎還小了一點。

    看著張鐵伸出一隻手舉在眼前,一臉怪笑,對著那兩個月亮捏來捏去的樣子,同樣趴在地上的布魯斯直接打了一個冷戰,又悄悄挪得離張鐵遠了一些。

    月上中天。下面這個小山溝裡的野狼漸漸多了起來,野狼數目最終定格在70頭左右,這個數目,已經超出了張鐵一次所能對付的極限,要是就這麼跳到一群正要發情的野狼中間,張鐵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死得很慘。

    從草原吹來的夜風把山溝內野狼身上的腥臊味道也吹了過來,隨著野狼越來越多,野狼那此起彼伏的嘯叫多了起來,整個小山溝,成為了野狼趴體的會場。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下面的野狼有的已經長嘯了起來,張鐵則在速的開動著腦筋。一雙眼睛則在下面的山溝裡來回掃射,不放過山溝裡的任意一個細節,自己現在如果同時被70頭野狼圍攻,那肯定要死,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不會被這麼多的野狼同時圍攻呢?地形,只能利用地形,讓野狼沒有辦法一起來圍攻我。

    最終,當張鐵目光看到七十米外那一道從底下的山溝延伸到上面的山崖來的那一道山體中的裂縫的時候,張鐵在心里大叫了一聲,天助我也。

    那道裂縫,有十多米高,裂縫的頂部就在張鐵他們趴著的這道山崖上,整個裂縫,就像被巨斧劈了一斧一樣,成楔形從外向內延伸過來,深度有二十多米,外面最寬的地方有五六米,越往裡越窄,看上去似乎沒有退路,是一個絕地,但正因為它裡面的窄,才讓張鐵腦袋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張鐵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布魯斯,布魯斯微微有點不自然的朝旁邊挪了挪。

    “布魯斯……”

    “什麼事!”

    “今晚你幫我一個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張鐵小聲說道。

    “太奇怪的事情我可做不了!”布魯斯連忙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張鐵覺得布魯斯今天晚上好像有點緊張,不過張鐵也沒有多想。

    “看到那邊那道從山崖上延伸下去的裂縫沒有?”張鐵指了指那個地方。

    “看到了!”

    “你覺得那道縫隙怎麼樣,是不是很堅挺,很性感?”

    布魯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你想幹什麼?”

    “我有一個計劃,一個好玩的計劃,需要你的參與!”

    “什麼計劃?”布魯斯咽了一口吐沫,他已經打定注意,要是張鐵的嘴裡說出什麼奇怪噁心的事情,他馬上就走,以後離這個傢伙越遠越好。

    張鐵舔了舔嘴唇,布魯斯又是顫抖了一下。

    “過一會兒我要從那上面下去,去和下面這些野狼狂歡一下,你幫我在上面看著點,要是我撐不住想要重爬上來的話,你用你的弓箭幫我擋一下!只要我撐得住,你就在旁邊看著就行……”張鐵說出了他的計劃,這其實也不算什麼計劃,完全就是準備依靠地形和野狼硬幹,然後撐不住要跑路的時候讓布魯斯在上面用弓箭幫他斷後而已。

    一下子的反差讓布魯斯目瞪口呆,布魯斯呆了半響,也完全不理解張鐵為什麼要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張鐵要和這些發情的狼一起狂歡?狂歡這個詞讓布魯斯生出了多的聯想,一個人,七十頭髮情的狼?嗨皮?難道狼也行,他連狼都不放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布魯斯微微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有些抽筋。張鐵此刻在布魯斯眼中的形象,已經與那些史前怪獸等同了起來。

    布魯斯的沉默讓張鐵以為布魯斯同意了,特別是布魯斯眼中的那一抹驚駭。讓張鐵微微有點小得意。

    張鐵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稍微謙虛一下,“等我爆了那些野狼的菊花。那些野狼肯定要瘋狂起來,希望它們能排著隊來,要是這些發情的野狼一擁而上我可照顧不過來!”

    聽了這話,月光下布魯斯的臉白了,張鐵發現布魯斯的額頭甚至還微微出了一點汗,張鐵以為布魯斯在擔心著自己。

    “放心吧,同樣的事我已經幹過很多次了,只要它們輪著來的話。就算一次七八頭,我也照顧得過來!”說完這話,張鐵拍拍布魯斯的肩膀,就貓著腰向那邊的那條裂縫跑去。

    同樣的事情已經幹過很多次了?和狼?布魯斯差點落荒而逃,現在支撐著布魯斯留在這裡的,已經變成了旺盛的好奇心,布魯斯實在很想看看。一個人和六七十頭發情的狼之間,能玩出什麼花樣。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太驚悚了。

    這一刻,要是張鐵知道布魯斯腦袋裡在想著什麼的話,估計馬上就要吐血三升。

    張鐵來到那道縫隙處差不多剛剛兩邊有一米寬的一個地方,蹲下來,兩隻手按在地上。身子就探到了縫隙之中,縫隙兩邊的崖壁對張鐵來說就像兩堵平行的高牆一樣,只要用腳踩住兩邊,整個人很就能從上面爬下去,而且崖壁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很多。比起光滑的牆壁來容易借力。

    這十多米的高度,張鐵用了不到半分鐘就安全的落在了地上。

    此刻的山溝內。到處都是仰頭狂嘯的野狼。

    六根飛矛可以乾掉六頭,在其他的野狼合圍過來之前,自己在退回到這個楔形的縫隙中的過程中還可以再乾掉幾頭衝朝前面的,這樣加起來就差不多有十多頭,然後,自己只要在這個縫隙處再乾掉十多頭,今晚的任務就算徹底​​圓滿了,後面就能安然撤退了。唯一的注意事項,只有兩點,第一個是動作要,第二個是不要被野狼圍住。

    幾乎在落地的瞬間,張鐵的思維,就進入到那種絕對冷靜的計算之中,然後張鐵在縫隙中再次冷靜的想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然後抽出兩隻飛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子就從縫隙的隱蔽處衝了出去。

    看到張鐵拿出飛矛從那道縫隙中衝出的時候,一直在上面的布魯斯再次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要幹什麼?然後,布魯斯就看到了張鐵的飛矛絕技……

    張鐵的第一個目標,是站在一塊巨石上的頭狼,這只頭狼體型稍大,佔據的位置最好,周圍沒有狼敢和它爭,一直在那裡仰著腦袋對月長嘯著,有頭狼指揮的狼群加難以對付,這只頭狼自然是張鐵需要消滅的第一個目標。

    矛影從天而降,直接把這條頭狼的身體貫穿後從石頭上飛下來,在狼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一道矛​​影飛了過來,又將一頭野狼的身體洞穿在地。

    然後,就在兩三秒的時間內,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第六條……前後總共六頭狼身體突然綻放出一朵血花,然後就被飛矛貫穿了身體,發出臨死前的慘嚎。

    山溝內的狼群終於反應了過來。

    此刻的張鐵,就像一個暴徒,突然闖入到野狼的趴體之中,開始大開殺戒。

    矛囊眨眼就被張鐵清空,清空矛囊的張鐵右手抽出腰間的長劍,左手拿著匕首,不退反進,向離他最近的衝過來的兩條狼反沖了過去,長劍和匕首幾乎同時帶起兩道血花,周圍的幾頭狼撲了上來,張鐵靈巧的閃避著,在閃避的過程中長劍和匕首也沒閒下來——幾個呼吸過後,又是幾條狼的屍體落在了地上,野狼的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多的狼衝了過來,張鐵轉身就逃,沖得最的兩頭野狼越過狼群,狂吠著向張鐵咬去,張鐵的速度不減,只是步法一變,手上匕首揮動了兩下,又是兩頭狼倒下。

    站在崖壁上的布魯斯都看呆了,最先把他震住的是張鐵的飛矛絕技,然後,張鐵一個人挑戰群狼的過程,是讓他看得目眩神迷,此刻在他眼中的張鐵,簡直不是在屠殺。而是在舞蹈,那些野狼完全就像在配合著他跳舞一樣。一條條的跳到他的匕首和長劍之下,讓張鐵灑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在那如水的月光下,這一切,顯得既殘酷,又美麗……

    一直到剩下的狼群全部合圍了過來,把張鐵逼進那道縫隙之中,夜風吹來,布魯斯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想起張鐵對他說的那些話,才連忙拿著弓箭跑了過去。

    在布魯斯跑過去的時候,那道楔形的縫隙之中,又有好幾隻狼躺在了地上,張鐵邊戰邊退,二十多米的深的縫隙,張鐵已經退到了十米的位置上。這個位置上的兩邊崖壁的寬度不到兩米,外面雖然狼多,但能衝到這個位置並對張鐵發起進攻的狼,卻並不多,一大堆狼擠在外面進不來,張鐵則像一個不斷被巨浪拍打的礁石一樣的守在這裡。動也不動,不斷把那一隻隻野狼的進攻擊碎,並讓一條條野狼慘叫著倒在地上。

    張鐵的面前,很就堆起了一堆野狼的屍體……

    在布魯斯的眼中,論是張鐵手上的長劍還是匕首。在張鐵揮舞起來的時候,簡直就像一台野狼絞肉機。張鐵的動作又又狠又毒,每次幹掉一頭野狼的動作,都像練習過幾百遍一樣,精準簡潔得讓人難以想像,張鐵的每一次攻擊或者反擊都招呼在那些野狼的要害上,通常只需要一下,只要被張鐵的手上的長劍或匕首刺中或掃中,那頭野狼不是徹底失去戰鬥力就是慘嚎一聲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當張鐵再次用長劍把一頭踩在其他野狼屍體上跳起來咬他的野狼的腦袋砍得只有一半還連在脖子上的時候,野狼脖子上噴出來的鮮血幾乎澆了張鐵一頭一臉。

    在這隻野狼倒下之後,其他的野狼一起後退,離開了這道楔形的縫隙,野狼們的智慧讓它們明白了在這裡與張鐵廝殺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

    野狼們離開了縫隙,但卻在縫隙的外面把張鐵圍了起來,一個個用凶狠的目光看著張鐵,低沉的嗚嗚的嘶嚎著,露出獠牙,用狼爪抓著地上的土石,伏低了身子,想衝,但又不敢衝上來!

    沒想到這些畜生還挺聰明,抹了一把臉上的狼血,張鐵哈哈大笑起來……“你沒事吧!”布魯斯在上面大叫。

    “沒事!還能撐得住……”張鐵說著就拿著長劍又衝了出去,一路上長劍連刺,讓幾頭倒在地上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但還沒有完全死去的野狼徹底了賬。

    剛剛衝出縫隙,周圍的野狼又衝了上來,看到野狼衝上,張鐵又後退,等到張鐵退回到剛才所在位置的時候,那些野狼又退了出去,這個過程,外面的野狼又倒下了三頭。

    雙方又對峙起來。

    張鐵又衝出,野狼又圍上,張鐵退回,又有幾頭野狼倒下,如此幾次之後,整個楔形縫隙的外面,倒下的野狼的屍體又壘起了一圈… …

    張鐵連自己都不記得和外面那些野狼進行了多少次這樣的拉鋸戰,最後一次,當他再次沖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那些野狼掉頭就跑,一隻只夾著尾巴的跑,張鐵沒有再退回來,而是大笑著衝了上去,野狼跑得很,張鐵追在後面,撿起地上的飛矛,又把跑得慢的兩頭野狼幹掉了。

    等到山溝裡再也沒有一頭野狼的時候,張鐵遊目四顧,整個小山溝裡的野狼屍體,已經超過了四十頭……

    皎潔的月光下,整個小山溝裡,除了遍地的野狼的鮮血和狼屍,一切再次安靜起來……

    自己真的做到了,一個人就把所有的野狼打跑了?看到這個結果,連張鐵自己都愣住了!

    原以為逃命的會是自己,沒想到最後逃命的變成了野狼,看著面前這由自己親手締造的這個畫面,張鐵的心中,有個東西似乎瞬間破繭而出,瞬間溢滿了張鐵的胸懷,讓張鐵豪氣勃發,原來,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就算面對著七十頭野狼,我也可以把它們殺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

    “我可以的!”張鐵小聲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我可以的!”張鐵的聲音變大,變得肯定,張鐵抬起頭,看著周圍的遍地狼屍,眼神中多了一點東西……

    “我可以的!”張鐵大叫了起來,眼神變得比的堅定。

    “嗷嗚……”舉起雙手的張鐵仰天發出一聲如狼的長嘯,響徹四方……

    這一刻,崖壁上的布魯斯安靜的站著,看著山溝裡那個創造了奇蹟的少年滿身鮮血對月長嘯的模樣……

    月光灑在那個少年的身上,為少年披上了一層銀霜,就像一層光的甲胄,而甲胄之上,確是一塊塊鮮血的印記,那印記,是野獸之血,如紋章一樣,佈滿了少年的整個身體。

    黑夜!

    滿月!

    山溝!

    狼屍!

    少年!

    鮮血!

    這是一幅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畫面。

    布魯斯心有所動,覺得眼前的景像似乎在預示著什麼,變得悠遠起來,但他不是神秘學方面的權威,不擅長預言,所以布魯斯也不知道在那悠遠的意境之後,揭示的是怎麼樣的未來。

    這個傢伙真的很帥!布魯斯對自己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9 21:01
第十一章 有張有弛


    昨夜依舊無夢,這是張鐵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覺,在與布魯斯一起把那個獸夾打開,悄悄佈置在山洞入口附近的必經之路上以後,張鐵睡得更香了。

    整個夜晚,山洞外面的草原上不斷傳來一聲聲悠長的狼嚎,有的狼嚎似乎離山洞不遠,就在附近的樣子,換了以前,張鐵肯定睡不好覺,要拿著武器出去看一遍才安心,但昨晚,張鐵卻睡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山洞外那此起彼伏的狼嚎,這個時候,聽在張鐵耳朵裡,讓張鐵想到了狗叫,想到了睡在自家閣樓小屋中那雨打在房頂上的聲音,外面的天地似乎變成了雨夜,有雨聲,有狗叫聲傳來,一切都那麼靜謐,那麼安詳,聽著這雨聲和狗叫聲,總讓人能夠很安心的就進入到舒服的夢鄉。

    張鐵知道,外面其實並沒有變成雨夜,那狼嚎依舊是狼嚎,自己睡的地方是新月草原邊緣地帶的山洞而不是家裡的小閣樓,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自己的內心,只是自己的感覺。

    正如當初在戰館裡做人肉沙包一樣,心變了,感覺變了,那麼就一切都變了!

    在昨夜,張鐵的心已經經歷了一次脫變。

    ……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昨晚回來睡得有點晚的緣故,今天早上的生物鐘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六點多的時候就把張鐵叫醒,等到張鐵早上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掛得老高了。張鐵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那種週末在家裡睡懶覺的感覺。這是老媽和老爸對他的溺愛,只要放假,不到學校,老媽總喜歡看到張鐵早上睡得像一頭真正的懶豬一樣。太陽曬到屁股才咕噥著從被窩裡爬起。在張鐵十二歲以前,老媽都喜歡在張鐵睡懶覺的時候來掀開他的被子,然後用手來拍著張鐵肥嘟嘟的屁股,叫張鐵起床,每當這個時候,當張鐵睜開朦朧的睡眼的時候,總能看到老媽的臉上總閃現著幸福的微笑,還有微笑過後那假裝的嚴肅。

    那是張鐵記憶中老媽最美的微笑!

    ……

    張鐵醒來的時候,布魯斯已經離開了,山洞裡就只剩下張鐵一個人。昨天回來之後,布魯斯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看張鐵的眼神讓張鐵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

    張鐵夢中似有所覺,布魯斯今天起得很早,然後背著他的弓箭就離開了……

    醒來的張鐵並沒有起來。而是仍然膩在睡袋之中,耳朵聽著山洞外面傳來的各種聲音。有鳥叫。有蟲鳴,還有樹葉在風中的嘩嘩聲。

    真有在家裡睡懶覺的感覺啊!張鐵滿足的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慢吞吞的從睡袋裡爬起。

    今天對張鐵來說是大日子,但張鐵卻感覺自己的心情很輕鬆,渾身上下有一股懶洋洋的舒服勁兒,就像真的在過週末一樣。

    唐德說。不管幹什麼,都要學會有張有弛,張弛之道,在東方。就是陰陽之道。

    昨天一整天自己的神經都繃得太緊,壓力太大,所以張鐵決定自己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在休息好以後,就安心的找個地方吃果果,這就是張鐵今天的計劃。

    昨晚脫下的衣服就放在睡袋旁邊,要說昨晚還有什麼美中不足的話,就是回來後的張鐵發現,被狼血灑了一身的自己,大概除了內褲之外,要徹底從頭到腳換一身衣服了,換下來的衣服,也必須馬上洗乾淨,布魯斯說自己昨晚很酷,很帥,但再酷再帥,那衣服也不會自動變乾淨。

    起了床的張鐵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慢悠悠的到山洞外面的一個水潭邊洗漱乾淨,然後又慢悠悠的回來,抱著一堆髒衣服,拿到水潭邊的石頭上,認真洗了起來。

    張鐵的外衣和褲子都是深黑色的,最普通的雙層的卡蘭布的料子,卡蘭布是機織布,最大的特點一個是便宜,第二個就是耐磨,因為是棉的,還有一定的保暖性,防水性和美觀程度雖然差了一點,但學校裡的大多數牲口穿的都是這個,這也是黑炎城大多數平民喜歡的布料。老哥留給張鐵的那套城衛軍的衣服,除非是晚會那種場合,在平時試煉的過程中,張鐵根本捨不得穿。

    那些被沾染上狼血的地方,在深色的卡蘭布上,稍微洗一下基本就看不出來了,除非仔細看才能發現那顏色深淺的細微差異,可張鐵白色的粗麻襯衣上的那些狼血,卻不管怎麼洗,都會有一片血印子在那裡,特別是襯衣的衣領部位,更是一目了然,基本是穿不成了,張鐵知道,這件襯衣就是自己昨晚瘋狂的代價。

    張鐵的背心上也沾染了一些,洗完後也和襯衣一樣有個血印子,可背心都是貼身穿的,張鐵也不怕有人看見。但那件襯衣,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帶回去了,要是讓老媽看到有野獸的鮮血離的這麼近濺到自己的身上,只要老媽一想想當時的危險,自己的腦袋,一定要被老媽戳腫不可.

    不許逞能,這可是老媽交代了幾百遍的話了。張鐵可不想回家的時候再讓老媽擔心。

    野狼山谷和新月草原並不缺水源,那一潭水就離張鐵的落腳點不到一百米,在以前,如果要在這種地方洗衣服,張鐵身邊肯定要帶著一件什麼武器才放心,而今天,張鐵卻什麼都沒帶就過來了。

    衣服褲子洗完,正當張鐵在洗著襪子的時候,水潭邊上來了兩隻野狼,那兩隻野狼似乎是要來水潭邊喝水,喝完水後兩隻野狼一抬頭,就看到了在水潭另外一邊的張鐵。

    張鐵也抬頭看了一眼水潭那邊的那兩隻野狼,就繼續低頭洗著襪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再看到這些普通的野狼,這種三五隻的,張鐵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不要說恐懼,連心跳加速都沒有。

    兩隻野狼盯著張鐵,獠牙微露,似乎有些猶豫。

    洗完了一隻襪子,張鐵抬頭,看到那兩隻野狼還沒走,張鐵不耐煩了,從身邊撿起一塊小石頭,就像在要趕走準備來家裡偷腥的貓一樣,隨意往那兩隻野狼那邊丟去,“滾開……”

    石頭落在水里,濺起一圈漣漪,兩隻野狼卻像被驚嚇到一樣,尾巴一夾,鑽到身後的草叢中轉眼就沒了踪影。

    張鐵今天心情好,不想再開殺戒。

    這只是今天的一個小插曲。

    洗完了衣服,將衣服晾在山洞里火堆旁邊的一根樹枝上,時間就已經到了中午,有些懷念昨天布魯斯烤兔肉的美味,張鐵拿著一支飛矛,就走出了山洞。

    半個小時後,張鐵回來,山洞的火堆上就烤起了兔子,晾曬在火堆旁邊的衣服幹得會很快,但衣服乾了以後卻沒有太陽曬乾的那麼好聞清爽,隱隱約約衣服上會有一股煙火味,但作為獨行者,誰會在乎這些。

    火上的兔子肉很快就發出了香味,學著布魯斯的做法,張鐵在野兔烤得金黃滴油的時候,用匕首在野兔身上切開一些切口,然後拿出鹽和在野狼山谷才收集起來的野花椒碾成的粉末,撒了上去。

    或許布魯斯還有什麼特別的處理方法,張鐵烤出來的野兔始終沒有布魯斯烤的那麼好吃,但張鐵已經很滿意了,吃完了半隻野兔,打著飽嗝的張鐵在山洞旁邊找了一顆大樹,爬到樹上,找了個可以讓人靠坐著的地方,一邊乘涼,一邊吹風,一邊欣賞起遠處新月草原那種一望無邊的壯美景色。

    頭頂藍天如洗,白雲悠悠,幾隻大鳥翱翔在天上,地上草原廣闊無邊,大地如毯,有野狼在遠方的草原上追逐著羚羊,有一隻羚羊被野狼從成群的羚羊堆里分離開來,野狼開始把目標鎖定在這種羚羊身上,快速奔跑著的羚羊就像一個跳遠的高手,在奔跑中不斷跳起,每次都跳得老遠,野狼窮追不捨,最後,在野狼可怕的耐力和速度下,那隻羚羊最後一次跳起,落下,然後就再也沒有跳起來過……

    張鐵在樹上睡了一個午覺!

    等張鐵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風中已經有了一絲涼意。

    感覺自己渾身精力充沛的張鐵從樹上跳下,來到山洞,在把剩下的半隻野兔烤了吃掉以後,張鐵整理了一下行裝,背著矛囊和武器,就離開了這裡。

    剛剛離開山洞,張鐵就重新開始奔跑起來,很快就進入到獨行者的“巡航狀態”……

    現在的狀態,對張鐵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好,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張鐵都感覺自己處在了這十五年來的一個巔峰之上。

    是晉升三級戰兵與體驗野狼七力果效果的時候了,這個山洞布魯斯已經來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來,而且山洞位置也不夠隱蔽,沒有多少縱深,張鐵當然不會在這個山洞裡完成這次最重要的升級。

    對張鐵來說,現在他能找得到的最安全的地方,還是那個他發現的一號落腳點——那個噬金蟒的山洞。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可以隨意進出黑鐵之堡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這個秘密呢?

    奔跑中的張鐵如此想到。

    奔跑中的張鐵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山洞的時候,格力斯就在他的附近.

    張鐵從山坡下的草地上跑過的時候,雙方的距離還不到400米,在山坡樹林中的格力斯看到了張鐵,張鐵卻沒有看到格力斯。

    看著張鐵的背影,格力斯的嘴角飄起一絲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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