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狂龍
在那些如野獸一樣喘息著圍過來的人中,一條人影突然像張鐵衝了過來……
“碰”的一聲,卻是另外一個更快的人影直接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然後一拳就把那個人影打得倒飛了出去。
“他是我的……”
後面的這個人影更加的高大雄壯,渾身散發著一股暴虐的氣息,在這個人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黑蜘蛛若隱若現的現實出來,那個黑蜘蛛無聲無息的告訴著大家,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到了六級,而且已經練出了戰氣。
這個人一站出來,周圍圍過來的那些人影都停下了腳步,兩邊對峙起來。
“這個人,是我的……”那個高大的人影指著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的張鐵,咆哮了一聲,就像在指著一塊食物,“這個白嫩的小子是我的,誰都不許跟我搶!”
“馬龍,這間牢房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那些止步的人群中,一個披頭散發,駝著背,腰桿都彎曲得要垂在地上的像一隻直立行走的大老鼠一樣的傢伙桀桀怪笑著,慢慢走上前一步,“你的確很強,但是我們一擁而上的話,你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好久沒有人給我們送來這麼好玩的玩具了……”另外一個面容醜陋,臉上的鼻子部位就像被人割去,只剩下兩個扁平的血洞的人也慢慢走上前一步,身後也開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蜘蛛,“我好想聞聞這個小子身上的味道啊……”
“這個人不是你的,是我們大家的……”說這話的人,乾脆就是像骯髒的野狗一樣的用雙手雙腳的趴在地上走了出來,用餓了幾個月的狼一樣的飢渴目光看著張鐵,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這種年輕人的血最好喝,我不管你們怎麼玩,只要他最後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你們把他交給我就行,人要是死了,喝起血來就費勁兒了…… ”
“我要五個小時……”那個馬龍妥協了,沉默了一下,堅定的說道。
“上次來的那個傢伙,三個小時就被你弄死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可不怎麼強壯啊……”周圍的那些人又上前逼近了一步。
“最多一個小時,而且你必須保證這個小傢伙一個小時後還是活的,我們就給你第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個駝背的老傢伙陰狠的說道,“如果不同意,待會兒別人纏住你的時候。我就劃斷這個小子的脖子,讓這個小子死個痛快,大家誰都得不到!”
……
人生第一次,張鐵被人當一塊肉一樣的爭來奪取,那些人在爭論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多看張鐵一眼,彷彿張鐵已經是一個注定的死人一樣。張鐵冷冷的看著牢房裡的這些人,從這些人的口中,慢慢的明白了關在這間牢房裡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傢伙。
新月草原上那些動物腐屍上的蛆蟲都比這些人要乾淨!
關在這間牢房裡的人,已經不能叫人。而只是一群寄生在這個陰暗監獄最深處的一群還能喘氣的,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惡臭的行屍走肉,這是一堆早該被埋到土中讓其徹底變成肥料,根本不應該還活在世上的人。
張鐵的目光看著這些人。也慢慢變得冰冷,再也沒有一絲感情。
因為就在剛剛的這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已經達成了妥協,張鐵在這間牢房裡的第一個小時,歸那個叫馬龍的人,那個叫馬龍的人必須保證張鐵在一個小時後人還活著,身體的一些重要器官不能損壞。再後面,那些傢伙爭論了一番之後,已經一個個確定了張鐵在一個小時之後包括身體的各個器官,血液,甚至後面張鐵還活著的每一秒鐘的使用權和歸屬權。
在把張鐵分配完畢之後,除了叫馬龍以外,所有人都站在了離張鐵七八米以外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小圈子,一個個雙眼放光,咽著口水,興奮的喘息著,準備看著馬龍接下來一個小時的表演。這也是他們商商量好的助興的節目。
那個馬龍的個頭有兩米多高,渾身肌肉雄壯得像一座座小山。馬龍全身赤裸,就像這個牢房裡的其他人一樣,身上根本沒有半點遮掩,就那麼晃蕩著走了過來,在這個傢伙走過來的時候,張鐵才發現,馬龍的下面已經被人閹了,這個傢伙已經不是男人了……
“嘿嘿,怎麼,奇怪嗎……”似乎發現張鐵看到了自己的命根子不在了,馬龍的臉上變態的扭曲著,“那個死女人,長得很漂亮,我殺了他的男人,摔死了他的孩子,就為了狠狠幹她,我把她囚禁在她的家中,捆起來乾了她一個月,一個月後,她已經被我幹得變乖了,有一次在我幹完她休息的時候,她說要伺候我,幫我舔乾淨,我相信了,然後她就把我下面的東西給咬斷了,我把那個女人的脖子扭斷,把我的東西從她的嘴裡摳出來,但已經接不上來,那個女人不光咬斷了我的東西,還把它在嘴裡嚼碎了……”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你被捕的時候他們怎麼沒把你絞死?”張鐵平靜的問道。
“這件事他們不知道啊,被我幹死和殺死的那些女人她們沒辦法來告我啊……”馬龍怪笑了起來,“我因為其他事被關進來,他們只以為我是一個普通的重刑犯,所以就還讓我活著,判了我一個終身監禁,你知道嗎,來到這里後我才發現,其實下面沒了,一樣可以有很多的樂趣的,你只要聽話,我會讓你多活兩天的……”
馬龍說著,一隻胳膊差不多有張鐵大腿粗的大手已經往張鐵的腦袋上抓過來。
看到馬龍已經準備上演好戲,其他的那些行屍走肉們都怪笑了起來,發出各種聲音。
兩個人站在一起,體型上的差異太大了,以張鐵的體型,差不多要捆起三個張鐵來。差不多才是馬龍身體的體積。
張鐵抓住了馬龍的手腕,馬龍的大手就再也無法前進分毫,馬龍臉色一變,手上開始用力,背上的黑蜘蛛又開始出現,張鐵的手上依舊紋絲不動,漸漸的,馬龍的臉色開始扭曲起來,額頭上開始出現汗珠……越來越吃力的馬龍除了使用身上的蠻力以外。慢慢也開始催動起體內的戰氣來,因為他感覺張鐵身上沒有戰氣,而只要他催動的戰氣能夠侵入到張鐵的身體,張鐵的生死就由他掌控了。馬龍感覺自己催動的戰氣,一逼到張鐵的手上。就像雨霧遇到岩漿一樣,瞬間就被蒸發了乾淨,
馬龍臉色大變,張鐵體內有一股勁,不是戰氣,甚至不是化勁,而但只是暗勁。那暗勁含而不露擰成一股,就像一扇鐵打的牆一樣,在張鐵的手上凝結著,讓他的戰氣無法侵入半分。怎麼會有這樣的暗勁……
“怎麼可能?”馬龍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樣叫了起來……
張鐵的那隻手上漸漸的在用力。
牢房裡的所有人都發現了事情的不對,不可能,馬龍與這個小子用手角力居然還落在下風……
“啊……”終於忍受不住的馬龍大叫了一聲,另外一隻手揮拳就向張鐵的腦袋上打來……
“死吧!”雙眼厲芒一閃的張鐵是腳踢出。在馬龍的拳頭打到張鐵的腦袋上之前,張鐵的右腳。已經提前一步正正的踢在了馬龍的下身,張鐵的這一腳,正是鐵血神拳中腿法中的“炮腿”,一腳由下而上踢出,兇猛無比,在張鐵的腳踢中馬龍胯下的時候,腳上的鐵血暗勁瞬間爆發……
在張鐵這股非人的力量之下,在一陣可怕的骨碎聲中,兩米多高的馬龍就像一個皮球一樣,直接被張鐵一腳踢得飛起,腦袋像西瓜一樣的撞在了3米多高的牢房的頂部,發出咔嚓的一聲,灑下一片鮮血,然後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馬龍身體軟得就像一團爛泥,再也沒有半點生命氣息。
張鐵這一腳的力量太恐怖了。
牢房裡那些野獸的脖子瞬間就像被掐住,所有的怪叫和喘息陡然消失。
馬龍就這麼死了?已經六級的馬龍就這麼被這個少年一腳踢死了?知道馬龍力量和實力的所有野獸們都駭然了,一個個開始後退……
張鐵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看著馬龍的屍體,隔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然後張鐵抬起頭,看向牢房裡的其他畜生,被這些人圍著,難道還會比被三百多頭狼圍著更讓人恐懼嗎?
張鐵向這些人走去……
“馬龍已經死了,這間房間里以後不會再有人對你怎麼樣……”駝背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你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駝背繼續後退……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我們可以聽你的……”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上……”駝背爆喝一聲,四條人影同時向張鐵撲來,黑色的蜘蛛閃現……
張鐵揮拳擊出,剎那之間就打出四拳,四條衝上來的人影幾乎同時倒飛著出去,摔在地上,其中的三個身影再也沒有爬起來,駝子吐著血,駭然的看著張鐵,感覺著自己已經被一股洶湧的力量絞碎的內臟,臨死之前大吼了一聲,“暗勁,怎麼可能……”,一股夾雜著他內臟碎片的血液從他口中噴出,然後就再也沒有聲息。
一個人達到戰兵四級的時候就能練出暗勁,這是一個人練出暗勁的最低門檻,但不是所有達到四級的人都能練出暗勁,有些等級更高的,也未必能練出來,等級代表的是身體明點被點燃的數量和身體潛力被開發出來的程度,暗勁,代表的則是身體內的這股力量和人體被開發出來的潛力所選擇突破的方向。就如同鋼鐵可以製造武器,但不是所有煉出的鋼鐵都會被用來製造武器一樣,許多已經煉出鋼來的人就根本沒有能力用這些鋼鐵再來製造武器。練出暗勁的人,就等於是會把自己身體內所開發出來的這股潛力和力量打造成刀劍和戰鬥工具的人。
張鐵已經練出暗勁,而且不是普通的暗勁,而是鐵血暗勁,不知道為什麼,科林上尉說能練出鐵血暗勁的人百中無一,但張鐵幾乎就在跨進四級的第一天,簡直沒有任何障礙的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內萌動著的這股全新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鐵血暗勁。
那顆小樹所能生長出來的野狼七力果的最大數量是九顆,這是張鐵已經搞清楚的事情。
當兩個月的試煉結束之時,張鐵已經是四級戰兵,鐵血神拳已經水到渠成般練出了鐵血暗勁,而且身上多了九狼之力。
這個時候的鐵血神拳在張鐵手上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簡直連張鐵都感到驚訝。這門諾曼帝國的皇室戰技,開始在張鐵手上顯露出全新的光彩。
除了張鐵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今天回來的張鐵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那個張鐵。
“我們可以都聽你的!”牢房裡有人大叫。
“你們這些寄生在黑暗中的蛆蟲,在今天都要死!”張鐵身上殺意勃發,“讓你們這些人活著,簡直就是對人族最大的褻瀆!”
黑暗的牢房中,更多的人影怪叫著朝張鐵撲去,鐵血神拳展開,張鐵拳風縱橫,那拳風之中,隱隱竟有虎嘯之聲傳來……
兩分鐘後,牢房中帶著虎嘯的拳風戛然而止,一切都清淨了,張鐵拍了拍袖子,就在鐵門邊上,找了一塊安靜的地方,坐下,閉目打磨起脊椎上的第四個明點……
1,1,2,3……
在那條代表進化之路的斐波那契黃金螺旋上,張鐵已經走出了四步,即將邁出第五步,而後面的每一步的道路,都會比前面難上數倍,但張鐵不怕,對他來說,一切都在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有黑鐵之堡,還有那顆小樹……
5,8,13,21,34……
不知道9級以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張鐵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