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連載中)

 
danchou888 2013-8-7 01:00: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60 660872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24 12:54
1330、愛你不可救藥
  

  文若星把一抱作業本放到了方圓的桌上。方圓說:「中午過來拿作業本吧。」文若星沒有說話,方圓看了文若星一眼,說:「文若星,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文若星看著方圓,一下子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方圓,青春少女已經初步發育的身體結結實實地倒在了方圓的懷裡,方圓不想扶,可是不扶文若星就會倒下;方圓不得不扶,扶住了文若星,卻發現文若星把他抱得更緊。

  方圓的心很慌亂!作為一個愛惜羽毛的人,作為一個東州教育系統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方圓可不希望出現師生戀這樣的醜聞。或許在68中的時候,方圓還曾經或多或少對文若星這師生之間的曖昧有些不抗拒,但現在,方圓的心裡想得最多的,就是怎樣進步,怎樣能夠迅速地成長起來。對於與文若星曾經有過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有似無、無卻有的惺惺相惜的感覺,在方圓經歷過主持學校全面工作的歷練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今天,方圓突然被文若星抱住,方圓害怕被突然進門的學校同事看到,如果看到,那可真是百口莫辯了。要知道,現在雖然自己在學校裡威信很高,沒有人敢不尊重自己,但方圓清醒地認識到,這只是表面現象,在內心世界裡恨自己的也大有人在,比如被調整為工會副主席的倪右盛,雖然表面上「方書記」長、「方書記」短的,非常親切,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倪右盛恨不能把方圓剝了皮扒了骨。

  方圓推開了文若星,冷靜而嚴肅地說:「文若星,你站好了。這裡是學校,是我的辦公室;這不是你的家,不是學校外面。」文若星輕聲啜泣,讓方圓忍不住多看了文若星一眼,哇,俏臉嫣紅,粉頸無瑕,楚楚可憐,楚楚動人啊!這可真是一個天生的漂亮胚子,如果一個男人看到這樣一個假如已經成年的女孩,一點也不動心的話,估計不是陽萎就是同性戀。

  方圓定了定神:「文若星,我早就說過,在公開場合,在公眾場所,在學校,我們之間就是師生關係。你千萬不要做什麼過格的事情,知道嗎?」

  文若星說:「我就是喜歡你,怎麼辦?昨天你上完課,你在外面開會,我回到學校,滿腦子全是你,根本沒有心思聽課。到下午再一次見到你,我才發現,你是那麼英俊,那麼富有魅力,我知道,我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方大圓,昨天晚上,我連做夢都是你,當然夢裡還有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方圓真地很吃驚:「文若星,你還是個孩子,這不是你該想的事情。你該想的,是怎樣好好學習,是怎樣考上名牌大學。」文若星說:「我不是個孩子!我已經長大了!我已經有了例假,我的身體也在發育,你看看。」說著,把已經初步發育的胸挺了一挺,讓方圓還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呵,小荷已露尖尖角了。文若星說:「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你過來摸一摸。」

  方圓的心一陣悸動,手也有發麻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感受。方圓轉過身去,說:「文若星,你不能這樣。你還是一個高中學生,還沒有到談情說愛的時候。等你上了大學,你想戀愛就戀愛;到了國家法定的年齡,想結婚就結婚。現在,確實不合適。」

  文若星說:「我暗戀你很多年了,從上初二的時候,我就喜歡你;現在,我更喜歡你了。我喜歡你,我不能藏在心裡,我要讓你知道。」方圓說:「我是知道的。在68中的時候,我就知道。」文若星說:「那個時候,你比現在更關心我。」方圓說:「那個時候,你是學校裡能考上5中的苗子和希望。」文若星說:「現在,你連看我一眼的時候都少了。」方圓說:「現在,我是學校的書記,是副校長,學校的工作很多,不能全力以赴只抓一個班級了。」文若星說:「這麼說,你也想關心我,只是時間太緊張?」方圓忽然發現,自己被文若星給繞進去了。

  方圓說:「文若星,我們是師生,我們之間不合適。」文若星急了:「你胡說。你要是再說我們之間不合適,我現在就一頭撞在牆上,死給你看,你信不信?」

  方圓嚇得連忙回過頭,看到了文若星俏目含怒,似乎能夠冒出火星來。方圓說:「文若星,可不能胡來啊!」文若星說:「你要是胡說,我就胡來。反正我們九○後,從來都是敢想敢說敢做的一代,如果我胡來了,你要為我的事負全部責任。」

  這還像個學生嗎?方圓發現自己在學校裡整合各方面力量的時候,還算是智謀不斷、英明果斷;現在,面對自己的學生文若星,竟然有束手無策的尷尬。方圓說:「我沒有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我為什麼要負責?」文若星眼淚又流了出來:「方大圓,你個負心漢,你都這樣說了,我不活了。」轉過身,沖著牆就沖了過去。

  嚇得方圓連忙一把抱住文若星,只是這用力一抱,文若星的身體竟然輕飄飄地順勢倒在了方圓的懷裡,方圓的兩隻手不偏不倚,正按在文若星剛剛發育的小山丘上。

  都說九○後的臉,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一團怒火的文若星,此刻卻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恬靜地躺倒在方圓的懷中,閉著眼睛享受的樣子,絲毫不介意方圓的「髒手」正觸摸著一個未經世事的最聖潔的處女峰上。對於手中的柔軟,方圓感覺到了,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滋味。方圓連忙把手移開,但兩隻小手卻阻止了他的想法,文若星已經握住了方圓的兩隻手,按在了上面:「方大圓,你現在還敢說,沒對我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嗎?」方圓頓時理屈詞窮。文若星說:「我就喜歡被你抱著的感覺。你的懷抱可真溫暖啊!」方圓說:「你快鬆開手。」文若星說:「不松,就是不松。雖然你是第一個摸我的男人,但是我喜歡你摸摸它們。我要讓你見證它們的成長。」

  方圓有一種被徹底打敗的感覺。文若星說:「方大圓,你願意見證它的成長嗎?」方圓說:「文若星,你這像是一個高中生說的話嗎?」文若星說:「我在10分鐘前,是高中生;現在,我只是一個倚倒在心愛男人懷抱裡的小女人。方圓,我現在才感覺到,只有在你的懷抱裡,我對你的思念才找到了停靠的港灣,我對你的愛才像看清了回家的路。」方圓說:「文若星,這是我的辦公室,不是家。」文若星說:「知道。我就希望現在有人敲門進來,看到我在你懷裡。」方圓徹底崩潰:「你就饒了我吧。」文若星撲哧笑出聲來:「饒了你,簡單得很,以後你要聽我的話,我就饒了你。」方圓慌不擇路:「好,我聽你的話,你讓我鬆開吧。」文若星說:「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聽我的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鬆開方圓的手,轉過臉來,臉還是羞紅的,但眼睛裡全是歡喜:「方大圓,你要聽我的,對嗎?」

  方圓真是後悔,自己剛才怎麼能說出這樣的沒有頭腦的話。方圓說:「文若星,別胡鬧了。」文若星臉一寒:「難道你說話不算數嗎?那我就大聲哭,就說你在辦公室『欺負』我。」方圓真害怕了,徹底妥協:「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文若星很得意地歪了歪脖子,說:「那我現在命令你,你親我一下。」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24 16:50
1331、愛不是某個人的專利
  
  
  面對文若星的「威脅」,方圓在短時間內竟然想不出辦法,束手無策。 「萬般無奈」之下,方圓輕輕地吻了文若星,就在書記室,雖然沒有旁人,但還是輕輕地吻了文若星的嘴唇。在嘴唇輕輕地觸上了文若星的唇的那一刻,方圓感覺到了唇的冰涼,還有透過唇來傳遞來的顫抖,方圓的腦海一片空白。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一句似乎是遙遠的呼喚:「抱我。」溫軟的身子貓進了方圓的懷裡,這唇緊緊地貼緊了方圓的唇,沒有技巧,只有緊緊相貼。
  
  在這個時候,方圓忽然意識到,這是在辦公室,輕輕地鬆開了文若星的身體,鄭重地說:「文若星,你這是在逼著老師犯錯誤啊!」文若星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擁吻中清醒過來:「方大圓,你情我願,又不是你強逼我,你又怎麼會犯錯誤?」方圓想起了現在自己正是強烈上升的狀態,如果犯了這樣的錯誤,簡直是不可設想。方圓說:「在中小學教師職業道德中,嚴禁教師與中學生之間有非正常的戀情。這是紀律,也是一條紅線,我不能違反。」文若星兩眼垂淚:「可是,你親了我的嘴,你摸了我的奶,我如果不和你好,我怎麼辦?」方圓說:「我,我,我剛才……真是對不起。」文若星說:「一聲對不起就能挽回嗎?我的嘴唇,我的這裡,可是從來沒有被別的男人動過啊!」方圓有些慌亂:「是啊,是啊,這我知道。」文若星說:「你知道有什麼用?你得想個圓滿的解決辦法,你先給我一個臺階下,然後我才能給你一個臺階下。」
  
  到這個時候,方圓的心才算是略微平靜了一點。看看文若星,說:「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臺階下?」文若星說:「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我的臺階就有了。」方圓說:「你到底讓我答應什麼事啊?」文若星眼淚又出來了:「你一點誠意也沒有,耍滑頭。剛才還說了,什麼都聽我的,現在轉眼就不聽了。」方圓說:「不是不聽,而是你說得有理,我就聽。」文若星說:「我要喊了。」方圓又慌亂了:「別,你說吧,我答應你。」文若星得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方圓說:「文若星,還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呢!」文若星說:「知道你忙,所以我給你幫著找臺階下。不然,讓你想去,你個笨大圓,還不知道想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滿意。算了,還是我替你直接找好一個臺階,你直接用。方大圓,你還不謝謝我?」
  
  謝謝你?方圓簡直鼻子都被文若星氣歪了。方圓說:「好,我謝謝你。說吧,什麼要求?」文若星說:「我們之間現在可以像你所說的,不能過格,這個我可以做好,因為我也是相當通情達理的好女孩喲。但是,你心裡必須有我。這個你能答應嗎?」方圓說:「好,我答應你。」文若星說:「你心裡不能想著高雪青。」方圓說:「這已經是第二個要求了。」文若星說:「不管是第一個要求,還是第二個要求,都是我愛你這個大要求下的小要求。難道你不想答應這個要求嗎?」方圓說:「好,我答應你。」文若星說:「還有,將來我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你要經常給我寫信打電話,仍然要心裡有我。」
  
  越來越過分了。方圓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文若星說:「還有,我大學畢業了,我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不能拒絕我。」方圓說:「你要是不來找我呢?」文若星說:「不會的,我一定會來找你。」方圓說:「你讓我不能拒絕你什麼?」文若星說:「這個你還不明白嗎?你是在裝糊塗吧。」方圓說:「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也有孩子,這個你完全清楚。你說我能接受你什麼?」文若星說:「反正是你不能拒絕我,你答應不答應吧?」方圓說:「到時候,幫你找個工作什麼的,我可以答應你,絕對不會拒絕。但如果是別的方面,我還真得考慮考慮。」
  
  文若星嘴一瞥,又要哭的樣子。文若星說:「我要喊了。」方圓頹然地坐下:「你喊吧,我認了。你喊了的結果,就是我完蛋了,我再也不是你心目的英雄。而我,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更記不得你的任何的好,只記得你影響了我的前途,影響了我的工作,影響了我的生活。你喊吧。」文若星眼淚汪汪的:「你又在逼我。」方圓說:「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嗎?」文若星說:「好吧,我不逼你了。但你的心裡一定要有我。」方圓說:「好。」文若星說:「一直有,不是光現在,將來也要有。」方圓說:「好。」文若星說:「我走了。」再沒有說什麼,悵然若失的樣子,讓方圓看著這個背影,竟然也生憐愛之心。
  
  文若星走後,方圓久久地坐在辦公桌前沉思,想到剛才的兩隻手按的那麼不是地方,想到自己竟然主動地去吻了文若星,方圓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剛才這都是怎麼了?意志怎麼就這麼不堅定?明明知道這是文若星設的圈套,還就這麼跳了進去?這以後文若星要是因為早戀而造成學習成績下降,那自己就是一個大罪人啊!現在,這些90後的孩子,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方圓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哪裡還有這樣的膽量,哪裡還有這樣的勇氣,哪裡還有這樣清晰而熱烈的情感?忽然,方圓的頭腦裡靈光閃現:圍繞著高中學生的青少年情感教育方面做做文章,是否算是富有新意的教育創新?中學生的早戀肯定是只能疏不能堵,如何疏,還真是一個可以研究的課題。方圓打定主意,準備在下一周的校務會上提出來進行研究。
  
  眼下,還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穩定文若星的情緒。這件事啊,必須要找周玉潔。想到這裡,方圓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踱了幾步,想一想怎麼跟周玉潔提文若星的事情。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鏡子面前,這一看,真嚇了方圓一跳:自己的嘴唇上竟然有紅印子。我的個天,這要是讓周玉潔或者其他老師看到了,可怎麼解釋得清?再說了,中學生是不允許化妝的,這文若星怎麼會有口紅?難道她是提前有準備?
  
  方圓不敢深想下去,連忙找出面巾紙,擦拭到口紅。又仔細地看了看上上下下,果然又發現了一根長頭髮。我的個天,看來還真不能輕易出門哩。方圓對著鏡子好一通找,又找到一根長頭髮。這可都是「罪證」啊,都是一旦被人發現,就是說不清的麻煩啊!方圓把這兩根長頭髮剪短後,扔到垃圾箱裡,又用濕毛巾擦了一把臉,這才走出辦公室。
  
  順腿又來到了高中教導處。於海河眼尖,第一個看到方圓,騰地就站了起來:「方書記好。」黃嘉偉和曾佩璿也站了起來:「方書記。」方圓說:「大家都在忙啊!」黃嘉偉說:「是啊!市優質課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還在進行最後的篩選工作。方書記,你把這項工作交給我,我壓力很大,我怕選不好。」方圓說:「我相信黃主任的實力。其實,你來做個高中部的分管副校長,挺合適的。」黃嘉偉心裡一熱:「那還需要領導信得過才行。」方圓說:「我信得過你。」黃嘉偉說:「那我一定要不辜負方書記的信任。」方圓點點頭:「黃主任,你出的力,都在我的眼裡。我這個人,不會讓出力的人白出力。」轉過臉:「海河,你在忙什麼呢?」於海河說:「我在寫心得體會。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方書記的課上得那麼好。聽方書記上課,就像是一種藝術享受一般,這裡面的奧妙在哪裡?我一直在下決心,要以方書記為榜樣,把自己的語文教學水準切切實實地提高上來。雖然永遠趕不上方書記,但希望能離方書記的水準再近一點。」
  
  方圓有點不敢相信這是於海河說的話。方圓仔細地端詳了一下于海河,滿臉的真誠與誠懇啊!方圓說:「海河,說得有點過喲!你的理論水準,我也是很佩服的。在工作中,我們都是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的。不過,我對你寫的心得還是很感興趣,寫好了,給我看看。」於海河很激動的樣子:「好的,方書記。也請您到時候一定多指正。您站得高看得遠,我在寫教學心得方面,也要好好向方書記學習。」方圓對於海河真有些刮目相看了。看看黃嘉偉,看看於海河,嘿,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啊!一個是老實肯幹的,另一個呢,原以為是清高的學者型教師,現在看,根本不是啊!
  
  方圓說:「海河,那你就好好寫吧。」於海河說:「好。」方圓問:「曾主任,最近你的學生周玉潔課上得怎麼樣啊?」曾佩璿本來還心裡有所期待,一聽方圓是問周玉潔的情況,情緒有些出格了:「我還以為方書記關心的是我的情況呢!」方圓說:「曾主任是市英語教學能手,課肯定教得很好。」曾佩璿說:「那你剛才問了黃主任的工作,問了于主任的工作,為什麼不問問我的工作?」
  
  我的媽!方圓說:「對不起,曾主任,那你先說說你的工作吧。」曾佩璿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海河插嘴說:「曾主任,方書記關心周老師,一點錯也沒有。你平常不是也對周老師格外用心嗎?再怎麼說,周老師也是市領導的女兒,就興你關心,不允許方書記關心?」曾佩璿說:「我在向方書記彙報你,關你什麼事?」於海河說:「得,拍馬蹄上了。我閉嘴。」
  
  方圓忽然發現,原本和諧的高中部教導處,現在似乎也有了裂痕。方圓說:「黃主任,你可是高中部教導處的牽頭人啊!」黃嘉偉說:「是,平常大家相處都很好的。」方圓說:「團結出幹部,團結出成績。我希望高中教導處要團結一心,共同把高中的教育教育工作抓好。曾主任,今天我要批評你喲,同事之間,不能惡語相向喲。」曾佩璿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低著頭,不說話。呵,這女人的眼淚來得就是快,方圓又有一點手足無措。方圓說:「曾主任,我不過是提醒你幾句,你這是……」黃嘉偉說:「小曾,你這幹什麼?」
  
  曾佩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輕聲啜泣起來。誰能知道她的心啊!她現在是那麼在乎方圓對她的態度,忽視她,她會難過;批評她,她更難過;重視別的女性,她會難過;不滿意她的工作,她更難過。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沖,頂了一句方圓,又頂了幾句於海河。但方圓不問她的工作,直接問周玉潔的工作,她就是不痛快嘛!
  
  方圓說:「曾主任啊,或許是我剛才的態度嚴肅了些,我向你道歉。但是我重視班子的團結,你應該很瞭解。班子不團結,就容易出問題;班子不團結,就難以出成績。我剛才提醒你,是希望你們三個人都能緊密地團結起來,讓5中的高中永遠在東州都是一面旗幟,一面引領高考、引領新課程改革的旗幟。」黃嘉偉說:「小曾,別哭了。方書記說的意思,你也聽明白了。我也相信,你是能做到的。」曾佩璿仍然啜泣。
  
  方圓說:「我該說的都說了。這樣吧,我親自去問一問周玉潔老師的工作情況吧,曾主任,以後我再來找你。」曾佩璿忽然站了起來,擦了一把眼淚,說:「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周玉潔。」方圓說:「你眼睛都這樣了,能行?」曾佩璿說:「能行。」方圓說:「好吧,這樣,我在辦公室等著,你把周玉潔叫過來。」曾佩璿說:「好。」
  
  聽到方圓要見她的消息,周玉潔高興得拿起本子就要走:「師傅,走吧。」曾佩璿看著周玉潔,心裡不太痛快:「小周,穩重一點。方書記很關心你的工作進步,這是領導對你的關心。你要把你英語教學、班主任管理等多個方面的工作梳理梳理,想好了怎麼跟方書記彙報。」周玉潔「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曾佩璿,不明白師傅為什麼嚴肅得跟個包公一樣。周玉潔說:「我知道了,師傅。」曾佩璿說:「那走吧。」
  
  周玉潔挽上了曾佩璿的胳膊,心裡歡天喜地的。方圓,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男人啊!那麼優秀,那麼出色,那麼讓人心裡頭記掛著,腦子裡想著,甚至在夢裡頭也遇著呢!唉,自己為什麼不早一年認識方圓呢?每每想到方圓已經結婚的事實,周玉潔心中陡然會增添許多的惆悵。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26 06:46
1332、讀不懂女人的心思
  
  
  方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辦公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審視了一番,沒有再發現他與文若星之間的「罪證」,心裡這才踏實了一些。今天談話的主題,就是想瞭解一下文若星在班級中的表現,然後請周玉潔多關心和引導文若星。但今天的談話,卻不能從文若星開始,如果直接談文若星的問題,傻子都會聽出來,這裡面有文章啊!
  
  方圓還沒有完全想好,怎樣開始今天的談話,但時間不會給方圓太多,因為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著傳來了曾佩璿的聲音:「方書記,我是曾佩璿。」方圓說:「請進。」
  
  曾佩璿和周玉潔走了起來。方圓笑著站了起來,指了指沙發,說:「曾主任,小周,坐。」方圓也走了過去,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方圓看了一眼曾佩璿,哇,好熱切的目光啊!又看了一眼周玉潔,清澈的眸子裡竟然也是一汪深情。方圓的頭立刻大了:好不容易剛剛擺脫68中的感情困擾,難道在5中又要開始新的感情困擾嗎?對此,方圓沒有半點渴望,有的只是害怕與恐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進步,而不是女人,這個信念已經慢慢佔據了方圓的心靈。方圓不想因為有太多的女人而影響到進步,影響到發展。
  
  方圓定了定神,說:「把曾主任和周老師請過來,有幾件小事商議一下。」曾佩璿說:「方書記請說吧。」方圓說:「曾主任是高一的分管主任,也是小周老師的英語教學師傅。對於周老師的進步,從學校領導到市局領導,大家都是非常關心的。作為分管高中工作的副校長,我也非常希望像周老師這樣的新教師能夠儘快成長起來。」周玉潔說:「謝謝方書記關心。」
  
  曾佩璿心裡不是很痛快,女人是喜歡嫉妒的,尤其是面對眼前這個年輕的上司有了那麼一點點朦朧的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想法之後,當方圓在讚美其他女性、關心其他女性的時候,這嫉妒往往會莫名其妙地跟著到來到來。曾佩璿甚至在這一刻,都忘記了自己有丈夫,有家庭。曾佩璿說:「小周的進步,大家都看著呢!方書記特意點名讓小周去解說校史館,足見方書記對小周的格外關照。這兩次市委宣傳部竇部長來、宋市長鄧市長來,小周也算是露了臉,連宋市長都說,要重點培養。方書記對小周可是真關心啊!」
  
  在方圓的耳朵裡,這可不算是什麼好話,而是酸溜溜地像是打翻了一瓶子醋。方圓真地很奇怪:這個曾佩璿,今天在教導處落了一次淚,現在又對周玉潔莫名其妙地講些讓人聽著不舒服的話,這是怎麼了?
  
  在周玉潔的耳朵裡,這話聽起來,卻是這樣的溫暖而舒心:方圓是格外關心她的。原來,安排背校史館解說詞、安排接待外面參觀的人,竟然是方圓的主意。今天,又特意把師傅請過來,重點瞭解自己的進步情況,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關心。難道,方圓真地對自己有格外的偏愛嗎?周玉潔有些羞澀地偷偷看了方圓一眼,卻看不出方圓心裡在想些什麼。周玉潔很乖巧:「謝謝方書記的關心。如果我有什麼進步,其實真地是靠領導的關心。當然,我的師傅對我是特別地好,跟著我師傅,我這班主任也越來越會做了。更重要的是,我原來只是一個英語專業的大學畢業生,根本不會教學,現在,我覺得我也能夠像模像樣地上每一節英語課了。」
  
  方圓讚賞地點了點頭,說:「名師出高徒,這是自古以來的名言。曾主任是東州市英語教學能手,不但在東州5中是出類拔萃的,在整個東州市,也是很有名氣的英語老師。跟著這樣的名師來學習,這是你的福氣。」
  
  方圓一句表揚,又讓曾佩璿開心起來。這真是,方圓的一句話,在不知不覺中都能讓曾佩璿的心情隨之產生變化,方圓的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曾佩璿從來沒有深思過,也從來不敢往深裡想。但方圓的表揚,確實是讓曾佩璿心情舒暢。
  
  周玉潔說:「是啊!我師傅的英語教學水準確實是高。說起來,還要感謝方書記。當初方書記牽線,讓我師傅收下我這個笨徒弟,方書記還是我和師傅之間的媒人呢!」
  
  方圓說:「媒人?小周,這個詞似乎是用詞不當啊!」周玉潔臉一紅:「意思是這個意思,我還沒想好用其他的什麼詞。」方圓說:「我不過是為你搭了一座橋而已。每一個新老師,其實都面臨著成長的煩惱,如果有一個好師傅帶一帶,那麼就能儘快上手;如果沒有好師傅帶,就很可能要走很多的彎路。幸好,曾主任是名師,所以才有你今天的進步。」周玉潔說:「方書記說得對。我師傅對我可好了。」
  
  曾佩璿剛才的嫉妒之情,不知不覺煙消雲散。曾佩璿說:「我哪有方書記和小周說得那麼好喲。其實還是小周好,小周很用心,很努力,也很有靈性。開學兩個月了,小周現在的英語課有模有樣了,在細節上還需要雕琢,但在大架上,已經很像一個成手的骨幹教師了。假以時日,小周一定會我這個師傅更加出色。」周玉潔說:「哪裡,我什麼時候也趕不上師傅的。」
  
  方圓笑著說:「曾主任的水準很高,這沒有錯。但小周你不能這樣想,你要想著未來的一天要超過你師傅。從一個國家和民族來說,如果一代人不如一代人,那麼這個國家和民族也就該走下坡路了;從教育上來說,如果下一代教師不如上一代教師,那咱的教育又怎麼能走向現代化?所以,小周應該以你的師傅為榜樣,追趕她,未來的一天超過她,這才是一個青年教師應該具有的品格。」周玉潔點點頭:「是,方書記說得是。我將以我師傅為榜樣,向師傅學習,把師傅的長處都學到。同時,我還將學習方書記和其他老師的長處,爭取未來的一天,超過師傅。」方圓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小周能這樣想,我相信你將來也能在全省、全國的英語優質課比賽中獲獎。」
  
  周玉潔的眼睛裡放出光彩來。她使勁地點點頭:「方書記,其實我不但以師傅為榜樣,也在以您為榜樣!你這麼年輕就在全省、全國拿一等獎,成為清江省知名的語文老師,我在杭江的同學,都知道您的名字呢!我希望我未來的一天,也能像方書記您這樣。」方圓笑著說:「我的成績,有努力的成分,也包含著很多的偶然性,是勤奮與機遇的結合。小周,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你肯定會很棒。」
  
  曾佩璿不知不覺又醋意飛揚了。曾佩璿說:「方書記,小周說得沒有錯,現在學校裡的許多老師,都是在以你為榜樣。你開放語文課,你上全市研究課,這一次又上全省研究課,都讓大家見識到了你的語文教學水準,知道你能做副校長確實不是浪得虛名。我所瞭解的,許多老師都把你當作了學習和追趕的目標,這其中也包括我。我甚至也希望未來的一天,我能夠在清江省高中英語教學比賽中拿個一等獎,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我的心還是年輕的,我還是希望能夠出一節省課。」
  
  方圓這個時候聽出一點味道了。敢情這個曾佩璿現在跟她的學生較上勁了。方圓對於曾佩璿的印象急轉直下,心胸如此狹窄,又怎麼能做成大事?但方圓並不想點破。嫉妒有嫉妒的壞處,但如果引導得力,也不見得完全是壞事:「那麼你們師傅就來一次競賽如何?看看誰能夠先代表東州市參加清江省的高中英語優質課比賽,好不好?」曾佩璿答應得很痛快:「好。」周玉潔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師傅突然之間也要出省課。但對於方圓的期待,也激發了周玉潔這個青年人爭強好勝的心,她的回答同樣是乾脆而果斷:「好,我一邊向師傅學習,一邊努力,也要爭取省課。」
  
  曾佩璿看了一眼周玉潔,周玉潔看了一眼曾佩璿。方圓看了看兩個人,心裡感歎:師徒較勁,別影響團結就好。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否知道,能不能出省課,不單純看的是個人的實力,個人的實力突出了,人家不一定推薦,就像是自己,如果沒有李國強的鼎力推薦,恐怕就沒有機會參加省課;個人的實力不突出,比如像趙巧巧,如果有人把工作做足了,照樣可以代表東州參加省比賽。想到這一點,方圓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去李叔叔家了。唉,罪過,罪過!人家李叔叔經常過來聽自己的課,自己卻沒有報恩的回訪,實在是不應該。方圓又想起了趙巧巧,這個被開除公職的女人,不知道現在在做些什麼。從趙巧巧,方圓又想到了劉明,不知道這位工作能力一流的校長,現在在幹些什麼。
  
  方圓說:「好,曾主任和小周都要努力爭取一流成績,我作為分管高中部的副校長,一定會全力支持。要出省課,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要在市課獲得一等獎第一名;要想在市課拿第一,首先就要在學校的評薦中脫穎而出,代表學校參加全市的比賽。」曾佩璿說:「原本今年我還不準備參加市比賽了。為了能夠勝過小周,我決定,要參加學校的英語老師評優課的選拔。前些日子,邱校長、黃主任他們已經初步敲定了代表學校出課的英語老師,現在,我決定,要和她PK一下,看看誰更有資格代表學校出課。」
  
  呵,曾佩璿的心情很急迫啊!這已經基本敲定的事情,現在再來協調,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搞不好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矛盾。方圓說:「曾主任,不急於一時。明年也會有比賽的。」曾佩璿說:「我今年的比賽要參加選拔,明年的比賽也要參加選拔,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在市課獲得第一名,代表東州參加省比賽。」
  
  方圓無語了。看看周玉潔,她的眼睛裡也滿是詫異的神情。方圓知道,今天的談話很失敗。關於文若星的問題還沒有談呢,已經是火藥味十足了。唉,越來越不明白,這曾佩璿到底是怎麼想的。有這麼一個部下,可真夠麻煩的。希望她以後不會影響高中部教育教學的大局。對了,這麼一個個性鮮明的同志,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方圓無奈地說:「好,那我祝曾主任早一天得償所願,馬到成功。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要注意協調好與整個高中部英語老師們的關係。其實做領導的,有的時候,並不一定要與一線的老師們爭出課的機會。」曾佩璿很認真地說:「方書記,我和你不一樣。你現在不用參加學校的選拔,照樣是市課、省課一次接一次地出,因為你水準擺在哪裡,名聲在外了;我呢,如果不與其他英語老師競爭,誰會給我出市課的機會呢?如果我不出市課來證明自己,又怎麼會有省課的機會呢?」
  
  方圓默然:現在,曾佩璿是一門心思要出省課了,她已經鑽到了一個牛角尖裡,拔不出來了。方圓現在甚至不想與曾佩璿再多說一句話。方圓說:「好的,我明白了曾主任的意思,我也尊重你的決定。」曾佩璿說:「謝謝。」方圓說:「小周,今天當著我和你師傅的面,說說你的班主任工作。」
  
  方圓將話題轉移到了周玉潔這裡。周玉潔說:「挺好的。當班主任工作,很鍛煉人。當然,平常的事情挺多的,有的時候,還真抽不出時間來研究英語教學。」方圓說:「你的這個班,也是我教的班,所以我很關心。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班的學生,有30多個,是我在68中教過的學生,我對這些學生有著特別的感情。」周玉潔說:「我知道的。我的班幹部,不都是方校長推薦的?」方圓說:「你覺得你的這些班幹部怎麼樣?」周玉潔說:「班長葛峰,確實是非常勝任,現在已經成為我離不開的助手了。團支書文若星,個性很強,有的時候好表現自己,有的時候說話辦事還很不注意方式方法,經常是團結了一部分人的同時,得罪了另一部分人。在這個方面,我感覺她不是很理想的團支書。我其實更傾向于換高雪青做團支書,她不聲不響,但在班級女同學中很有號召力。」
  
  沒想到文若星在周玉潔的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評價!方圓說:「小周,高雪青很能幹,也很穩當,是一個不錯的班幹部的人選。文若星這孩子,學習成績很突出,工作能力也很強,同時個性也特別強。小周,如果你撤了文若星的職務,她就有可能什麼事都與你對著幹,學習也一落千丈。本來,像文若星這樣的孩子,又聰明,學習自覺性也好,她完全是有可能考入清華或北大的,最不濟也是清江大學或南京大學或復旦大學。如果因為在細節上沒有處理好,沒有引導好,我們都會為這個好苗子面感到可惜的。」周玉潔說:「是。文若星的學習成績很好,上課聽課的習慣很好,自覺主動學習的意識很強。但她更適合擔任擔任學習委員,而不是團支部書記。」方圓說:「我太瞭解文若星了。小周,你這樣做,不是在幫助她,而是害了她!」周玉潔說:「那方書記您說怎麼辦?」方圓說:「第一學期暫時不動,觀察她,引導她。保持班級的穩定很重要,尤其對於你這樣的新老師。如果沒有大的改變,明年新學期一開學,馬上來一次一人一票的班級幹部選舉,我相信,這樣的結果會讓落選的人不得不接受。」周玉潔說:「不錯,我就這麼辦了。」
  
  曾佩璿忽然插話:「方書記,你怎麼這麼關心文若星這個女學生呢?」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26 13:00
1333、方圓心中有愧

  
  方圓忽然非常討厭曾佩璿了。眼前的曾佩璿,與當初在68中的周素素,似乎也有相似之處了。一個人,管好自己最重要;別人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方圓心中有氣,但面色平和:「知子莫若父,知生莫若師。像葛峰、文若星、高雪青這些學生,都是我從初一一路教過來的,他們的個性、脾性,我都是非常熟悉。著名教育家孔子非常重視因材施教,認為因材施教才能促進學生更好更全面的發展。所以,對待顏回、子路等不同的學生,孔子都採用不同的教育方法。正是因為因材施教,所以才有3000弟子72賢人的說法。關心文若星,就是因為文若星是班級裡非常優秀的學生,但個性也非常強,只有引導得法,才能讓她更好地成長。每一個老師都希望自己教的學生有出息,難道曾主任你不是這樣想嗎?」
  
  曾佩璿啞口無言。方圓也覺得自己的口才在這個時候發揮得不錯。方圓說:「我是這樣想的,也希望小周你在今後的班主任工作中,能夠更加注重因材施教。說起因材施教,其實只要把握住幾點,最重要的是就是把這個人的優點給充分發掘出來,讓其優點更長,這樣,這個學生的缺點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弱化。對於文若星,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周玉潔說:「方書記的教導我記住了。今後,我一定努力做一個因材施教的好班主任。」方圓說:「你能做到因材施教,會有更多的學生喜歡你、擁護你,你在學生中的威信也更高,你所教的學科,學生也特別願意上好學好。這就是我的經驗。」周玉潔說:「我一定努力。」方圓說:「今天我要談的,就是這些內容。既然師徒都有決心把教學做好,我也樂觀其成,期望看到東州5中的高中英語教學能夠有嶄新的局面。」
  
  方圓很想清靜一會兒,但這個時候是很清靜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卻是同學同學原有恆打來的。原有恆說:「方書記,我是原有恆。」方圓說:「有恆啊!我們是同學,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原有恆說:「哪敢啊!」方圓說:「叫我的職務,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同學之間,還那麼見外嗎?」原有恆說:「方圓,其實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但又怕影響到領導工作。這一次啊,是好幾個女同學催我,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咱已經很久沒有同學聚一聚了,而且上一次收的錢,現在還剩下700元。鄭彤說,這一次你成了學校的書記,是咱同學裡第一個正科,而且剛剛聽到你在省高中語文研究課,我們都坐在台下,聽你上課,許多同學感慨,如果不經常跟你見見面,好好地向你學習學習,取取經,我們恐怕就會被落下更遠。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同學聚一聚?」方圓說:「是啊,咱同學好久沒有聚一聚了。要說沒有時間,還真是一直沒有時間;但時間總是擠出來的,如果不擠,就會一直沒有時間。這樣吧,就這個星期六中午吧。你們商量好了地點、項目,給我打電話,好不好?」原有恆說:「好啊!太好了。我這就給同學們打電話。」方圓說:「好。」
  
  剛剛斷開手機,舒涵的電話打了過來:「方書記,我是31中的舒涵。」方圓說:「舒涵你好。」舒涵說:「方書記,有點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方圓說:「是不是同學聚會的事情啊?」舒涵說:「原有恆還沒有給您打電話嗎?」方圓說:「打了。剛剛打的,事情敲定了,就這個星期六。」舒涵說:「我一定參加。方書記,我是另外有事想麻煩您。」方圓說:「都是同學,還這麼客氣幹什麼。」舒涵說:「方書記,請問一下咱5中高中缺語文老師嗎?」方圓愣住了:「舒涵,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舒涵說:「聽了你這一次的清江省研究課,聽了省教研員茅修竹教授的點評,我感覺自己現在是越來越落後了。如果不到5中,近距離地向您學習,恐怕我就成為31中的井底之蛙,還覺得自己在31中是挺不錯的語文老師呢!」
  
  方圓不太瞭解舒涵在31中的情況。方圓說:「舒涵肯定也是非常優秀的,要不又怎麼會工作才5年就成為團委書記?」舒涵歎了一口氣:「方書記,跟別的同學比,或許還能讓我有一點點自信;跟您比,我這團委副書記算什麼呀?您都正科了,我離著副科還差好幾級呢!至少還隔著中層正職、副校長兩道坎。方書記,如果5中現在缺語文老師,您可一定要考慮考慮我這個同學啊!我別的不敢說,肯吃苦,能吃苦,不怕工作量大,這是沒有問題的。」方圓說:「現在看,學校的語文老師還不缺,每一個坑都有蘿蔔。將來如果有空缺了,我只能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你能不能調過來,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舒涵說:「您是學校的書記,您說句話,誰敢不聽?」方圓說:「關鍵的原因是,5中並沒有決定權,決定權在市教育局。」方圓想起了今年調來的兩個新老師,一個是市政府秘書長的女兒,另一個是市財政局局長的親侄子。楊文瑞老師這是因為是東州有名的高中語文資深老師,為了拼高考特意請過來的。而自己的調動,如果沒有岳父孔子田的影響力,又怎麼可能?除此之外,平民百姓家的老師,有誰能夠來東州5中?
  
  這些話,方圓不能說出口。舒涵說:「能告訴我缺編制就可以。我一定要調到5中去。」方圓說:「同學能來,我舉雙手贊成。」舒涵說:「謝謝。方書記,星期六定了地點了嗎?那700元還在我這裡呢!」方圓說:「你們先商量吧。到時候700元帶著,不夠再收錢。」舒涵說:「好,謝謝方書記。」
  
  接完舒涵的電話,方圓又接到了丁春曉的電話:「方圓,我是你姐。」方圓說:「姐啊,你每天那麼忙,怎麼有空找我?」丁春曉說:「我再忙,找弟弟的時間也是有的。5中門口的春曉糕餅屋已經開張了,以後你或者弟妹或者我的小侄子需要吃蛋糕或糕餅之類的東西時,就直接過去拿,我已經跟那個店面的經理說了。」方圓說:「謝謝。」丁春曉說:「最近我在報紙上好幾次看到你的專訪或者文章,你可真了不起啊!」方圓說:「姐才了不起。姐一個人創業,建立了這麼大的事業,多不容易。我這點小撲騰算不了什麼?」丁春曉說:「我是很以有你這樣一個弟弟感到自豪的。最近,我在與朋友、客戶交流的時候,提起我的幹弟弟,我是倍感自豪。我的好多朋友,都想見見你這個優秀的大才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過來跟姐的朋友見個面。」
  
  方圓很有些為難,方圓不想去,因為丁春曉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單身女人。不知道丁春曉的朋友們是怎樣的人?與很多女人在一起吃飯,方圓打怵。方圓說:「姐,學校最近事情很多,暫時真是沒有時間。要不等後面有空再說?」丁春曉說:「這可是姐第一次請你吃飯喲!」方圓說:「姐的盛情我接受。其實不吃飯我們一樣是好姐弟。」丁春曉說:「不一樣。再說了,幾個朋友坐在一起吃吃飯,就是為了放鬆放鬆。你每天那麼緊張地工作,也不能把弦給繃斷了。」方圓拒絕的話確實難以出口,但心裡很不想去。丁春曉繼續加把火:「這一次5中的門面能夠租給我,我心裡是很感激你的。弟啊,你是我到現在為止第一個沒有送過一分錢的禮,就幫我把事情辦成的人。從這個方面看,弟的人品絕對好,也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你就給姐一次機會,姐請你吃頓飯。」方圓說:「我是真沒有時間。」丁春曉說:「平常上班忙,我知道;晚上還要回家照顧孩子,我也知道。這樣吧,星期六和星期天,這兩天你看看,哪一天合適?」方圓想了一想,說:「要不就星期六的晚上吧。」丁春曉笑著說:「好,就星期六的晚上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然後開車去接你。」方圓說:「到時候再商議。」
  
  丁春曉的電話並不是最後一個電話。方圓又接到了老家父母打來的電話。方媽媽在電話裡說:「圓圓,我收到你給寄的方睿滿月的照片了,也收到了你給寄的500元錢。媽啊,現在是又想你,又想我孫子啊!看到了照片,我就看到了小時候的你。」方圓很吃驚:自己並沒有寄錢,也沒有寄照片。這是怎麼回事?但心思就是在這麼一轉瞬之間,方圓想明白了,這一定是孔雙華打著他方圓的名義,給公公婆婆寄了錢,也寄了相片。想到妻子竟然做出了這樣善解人意的事情,方圓的心裡多了幾分感動:說起來孔雙華除了脾氣不太好,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唉,自己對孔雙華,一直以來卻並不是真心的好。想到這一點,方圓覺得對孔雙華很有愧!
  
  與媽媽、爸爸聊了一些時間後,方圓掛斷電話,撥通了孔雙華的手機號碼。這是情不自禁地舉動,是油然而生的迫切心情。方圓覺得,自己對妻子孔雙華關心得確實很不夠,對兒子方睿的關心也是很少。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那就讓這一切從這個給孔雙華打的電話開始轉變吧。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1:51
1334、局面被方圓牢牢握在手中


 今天真的與往常不一樣,在這個下午,苗東順也給方圓打電話,要邀請方圓出來坐一坐。苗東順說:「兄弟,你都當上書記了,哥哥還沒有給你慶祝呢。不知道你哪一天有時間,我和你嫂子給你慶賀慶賀。」方圓說:「苗哥,我們兄弟之間,不用那麼見外。請苗哥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我的侄子,讓他在東州五中的環境裡,健康快樂地成長。」苗東順說:「哥哥給你慶賀,與你的侄子並沒有關係。我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我也怪想你的,正好咱家也有這樣的條件,吃什麼,喝什麼,都是現成的。我們坐在一起聊天,說說話,總是好的。」方圓說:「謝謝苗哥了。這樣吧,看這幾天苗哥哪一天有時間,都可以。」苗東順說:「今天晚上怎麼樣?」方圓說:「抱歉,今天晚上不可以。我已經答應你的弟妹,今天晚上要回家。」苗東順說:「兄弟,那麼我們就說好,明天晚上,你來金穀,我和你嫂子哪裡都不去,就在酒店裡等你。」

 那個叫越志彪的綠化公司經理,竟然也給他打來了電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才知道方圓的手機號碼。越志彪說:「方校長,聽說最近你已經當了學校的書記了,祝賀你呀!」方圓說:「越總,謝謝你。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越志彪說:「您的學生越進,他現在在三中的情況不太好,我非常想向方校長請教請教,到底該怎麼樣做才能夠教育好越進。」

 方圓想起了那個很有個性的男學生。越進這個孩子,在方圓的腦海裡的印象很深,他是從另外一個班轉到了別的學校,又從別的學校轉回了68中,然後才成為方圓的學生。本來他的學習成績很一般,但是受到方圓所教的班學習氛圍很濃郁的影響,最後竟然考進了東州三中。方圓關切地問:「越總,越進現在在三中怎麼了?」越志彪長歎一聲,說:「方校長啊,越進這個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但是現在,他在東州三中學習不好,又談上了女朋友,可把我急壞了。方校長啊,我這個當爸爸的,心裡著急呀!」方圓說:「越總,要不明天中午,你來我的學校,我們當面聊一聊。」越志彪說:「方校長,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在外邊坐一坐,除了越進,還有一些別的事情我也想和方校長說一說。」方圓說:「越總,在電話裡說也可以,明天來我學校說也可以,不一定需要出去坐一坐。」越志彪說:「恐怕有些事在學校裡說並不合適,其實我還想對你說一說東州大學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方校長是不是感興趣?」方圓的心果然被越志彪地釣了起來,事關孔子田的事,必然是很重要的事,難道越志彪又掌握了有關說岳父一些資訊嗎?如果是這樣,那麼還真是有必要見一面。方圓說:「那麼明天中午吧,我定個地方,我們坐一坐,聊一聊,重點就說說越進。」越志彪說:「好啊,謝謝方書記這麼給我面子。明天我開車來接你。」方圓說:「明天再聯繫。」

 這個時候,辦公室主任阮少修笑著來到了書記室:「方校長,要開校務會了。」方圓看看表,說:「今天開會的時間可挺晚的。」阮少修說:「小事,一會兒就結束。不過,需要所有的校級幹部都參加。」方圓說:「哦,好,我跟你去。」

 楊芳主持校務會。現在的方圓,坐在楊芳的左首,平起平坐了。剩下的副校級,外加列席的辦公室主任阮少修和總務主任臧文悅,坐在最遠的位置。楊芳看起來心情不錯:「各位同事,現在開個短會。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就是倪右盛同志的辦公室問題。很顯然,倪右盛同志繼續在總務處辦公,不是特別合適,畢竟他是工會副主席。所以,我看我們的辦公室,有必要調整一下。」

 方圓看了一眼臧文悅,心裡微有不悅。這肯定是臧文悅的要求,倪右盛留在總務處辦公,對臧文悅的影響肯定很大,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臧文悅的要求能不能在總務處貫徹下去。這辦公室裡如果多了一個明著合作暗地裡搗亂的人,誰當辦公室的頭兒,都是一件麻煩的事。但是,臧文悅只把這件事跟楊芳彙報了,並沒有跟自己這個書記說一說啊!他是不是忽視或者輕視自己這個書記啊!以為當書記說了不算,所以根本就把書記無足輕重,他是這樣的心思嗎?其實調整辦公室很應該,但如果我方圓反對,估計今天這一次調整就不會通過。那紅、楊英賢、邱正軒和我方圓,鐵定的4票;戴良花要是再棄權,這楊芳就是孤家寡人。

 楊芳說:「大家說說,這倪右盛調整到哪裡比較合適?」楊英賢很過分地把頭扭向方圓,目不轉睛地看著方圓。那紅、邱正軒、戴良花等,也都把目光投向方圓。臧文悅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想到了倪右盛一個幹了十幾年總務的主任,被方圓輕描淡寫就調整了;想到聽說的學校裡一些與方圓作對或不聽方圓指揮的幹部,要麼被調離,要麼被治得服服帖帖,臧文悅心裡後悔不該只向楊芳彙報。看看現在的情況吧,大家都在看著方圓;方圓不表態,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的。這要是方圓不同意,那倪右盛還將在總務處繼續呆下去,那自己今後的工作還是難以開展。

 楊芳笑著說:「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嘛!」楊英賢說:「方書記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楊芳的臉色一寒。方圓說:「英賢校長,你胡說什麼?咱們5中所有同志,都要更加緊密地團結在楊芳校長的周圍,任何不利於學校團結的事,都是不能做的;任何不利於學校團結的話,也是不能說的。」楊英賢說:「方書記批評得對,我以後一定注意。那我重新表態:我沒有意見。」

 楊芳心裡不痛快,問那紅:「那校長,你的意見呢?」那紅笑著說:「那我要看其他同志的意見。我一貫的態度是少數服從多數。」

 放屁,說了跟沒有說一樣。楊芳心裡罵了一句「滑頭」,把目光轉向了邱正軒。邱正軒是吃過一次虧的人,他非常在意方圓的態度。上一次,對於在市領導和市局領導面前的發言,楊英賢主動相讓,肯定在方圓的心裡是有加分的效果;而自己堅決不讓,很顯然是有減分的效果。雖然方圓沒有怪罪,還是讓自己發了言,而且效果也比較好,自己和黃嘉偉有幸被翟新文局長點名陪同參加晚宴,但如果摸不清方圓的意見,自己胡亂表態,那就等著死吧。邱正軒看看楊芳,笑笑說:「楊校長,我也想聽聽其他同志的意見。」

 嘿,明顯不呼應啊!楊芳看看方圓,清晰地感受到方圓的影響力,心中感慨:一個多月不見,方圓才僅僅主持學校工作一個月不到,現在學校竟然是方圓的天下了。自己這個校長,雖然正常決策,正常管錢,方圓也事事尊重她,但看看這個校務會,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掌握學校的局面了。反正自己是要退的人了,將來女兒女婿還要仰仗方圓的關照呢!爭又有何用?楊芳說:「方書記,你的意見很重要啊!」方圓說:「調整辦公室的事情,按說是一件小事,楊校長一句話說說,這辦公室就調了,其實沒有必要上校務會的。」楊英賢說:「是啊,我初中教學那攤子活兒,很多很雜。研究這點小事,沒有必要。」

 嘿,楊英賢跟得可真緊啊!好幾個人的心裡,都罵楊英賢是馬屁精。楊芳說:「英賢校長說得太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方圓說:「楊校長說得對,牽一髮而動全身。那我們就議一議吧。我建議,臧主任先跟大家介紹介紹情況,畢竟我和一些校領導,還不是很瞭解情況。如果是工作需要,如果是確有必要,我肯定會支持更有利於學校工作的決定。」

 邱正軒與那紅對視一眼,各自感歎。邱正軒心裡話:方圓這一招可真是殺人於無形啊!臧文悅如果不介紹情況,那倪右盛肯定要繼續呆在總務處,他的工作很難開展;如果介紹了情況,這消息肯定會傳到倪右盛的耳朵裡,這臧文悅是肯定把倪右盛給得罪透了。看起來,方圓事先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這個臧文悅,也不知道先跟方圓彙報彙報,再跟楊芳彙報,已經是現在學校的基本程式。方圓不同意的事情,那就連向楊芳彙報都不彙報;方圓同意了,再向楊芳彙報,由楊芳來組織校務會或辦公會,以學校正式決定的形式公佈或執行。那紅心裡話:原以為只有像自己這樣的人才找死,沒有想到,現在自己醒悟了,竟然還有接班人。方圓這是殺人不見血啊!臧文悅,你得罪透了倪右盛,最多也就是工作不順;要是你得罪了方圓,那你在5中還能混下去嗎?

 楊英賢說:「臧主任,說說吧。我是事先不瞭解一點情況,也沒有人跟我說。那校長,你事先知道這件事嗎?」

 嘿,楊英賢是「錦上添花」了,比方圓的殺人不見血,更加毒辣,直接要讓那紅來證明,大家確實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那紅微笑著說:「我也不太清楚。」楊英賢意猶未盡:「邱校長,你呢?」邱正軒說:「我也不清楚。」楊英賢更上一層樓:「戴主席,你知道這件事嗎?」戴良花延續了校務會的一貫風格,搖了搖頭。楊英賢呵呵地笑著,親切地說:「臧主任,你看看,這件事我看除了楊校長,其他領導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還真有介紹介紹情況的必要了。」

 臧文悅在心裡,把楊英賢罵了八輩祖宗。這個時候,不說,肯定不會調辦公室;說了,以後跟倪右盛就是「敵人」了。這件事,千錯萬錯,不該事先不與方圓通氣。唉,一時疏忽,造成現在逼上懸崖的狀態。臧文悅強打笑容,心一橫:怎麼著也得調辦公室,不然這工作沒辦法開展了。臧文悅說:「好,我跟各位領導彙報彙報有關的情況。本來,我在擔任總務主任、倪主任擔任工會副主席後,已經跟倪主席說過要換辦公室的事情。但最近各位領導一直很忙,所以,這換辦公室的事情就這麼一直拖著。我跟倪主席說過這件事,倪主席說,我現在搬到哪裡去?總不能讓我到大操場上辦公吧。我無言以對。所以,我就把這件事向楊校長作了彙報,希望能儘早研究倪主席換辦公室的事情。」

 楊英賢說:「那倪主席暫時沒有合適的去處,留在總務處工作不可以啊?」臧文悅說:「可以,當然可以。」楊英賢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既然暫時沒有合適的去處,倪右盛又可以留在總務處,臧主任你為什麼一定要倪主席另外找個地方辦公呢?你說了這麼多,似乎換辦公室的理由並不充分啊!」

 方圓看了看楊英賢,嘿,這傢伙,真狠,這是在逼著臧文悅說出得罪倪右盛的話啊!這楊英賢,真不適合當校長,適合去當談判專家,適合去當律師。有些讚賞的同時,方圓的心裡也生出警備之心:如果楊英賢將來有一天反咬一口,那也絕對是極難對付啊!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可是孔夫子的教誨啊!

 臧文悅不得不介紹了倪右盛在總務處裡辦公,利用以往的總務主任的影響力,讓幾位總務處工作人員陽奉陰違,各項工作很難有效開展,自己成了一個被架空的總務主任,無法更好為學校服務,無法更好地貫徹學校領導的指示和要求。

 聽完臧文悅的介紹,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方圓的臉上。連剛才一直多話的楊英賢,這個時候也把嘴巴閉得緊緊的。方圓說:「聽了臧主任的介紹,我看這個辦公室很有必要調整一下。在工作中,我們要講究效率,講究效益。一個沒有工作效率的總務處,如果能夠通過小的調整達到提高效率和效益的目的,那麼我們就應該做。」楊英賢說:「我完全同意方書記的意見。聽了臧主任的彙報,看起來,不調整也不行。」那紅說:「方書記說得很對。調了倪右盛的辦公室,對學校的工作如果有利,我百分百支援。」邱正軒說:「我也支持調整。」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工會主席戴良花。戴良花說:「雖然倪右盛是工會副主席,但我還是希望繼續與那校長一個辦公室。」

 看起來,戴良花也不想與倪右盛一個房間啊!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楊芳。楊芳的本意還真是準備讓戴良花與倪右盛一間辦公室,現在戴良花反對,這可怎麼辦呢?楊芳一時間沒有了主意,轉過臉對方圓說:「方書記,你的意見呢?」

 方圓說:「能進行小的調整,不進行大的調整。戴主席的意見,我看可以考慮。我有一個建議,阮主任,你與倪主席一間辦公室,好不好?」阮少修沒有想到會提及他,阮少修心裡也不痛快,並不想與一個得罪了方圓的人天天面對面,但對於方圓的提議卻不敢反對:「我就怕我天天忙裡忙外,上竄下跳,會影響到倪主席。」方圓說:「阮主任與倪主任一間辦公室,也是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我的意思,你明白嗎?」阮少修腦海裡靈光一閃:哈,這是方圓對他的信任啊!要讓他把倪右盛給監督起來,有什麼情況向方圓彙報啊!阮少修說:「明白。我堅決貫徹方書記的要求。」方圓點了點頭:「其實這樣調整,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幾位副校的辦公室,都不用調整了。英賢校長和邱校長一間,那校長和戴主席一間。」戴良花說:「這樣最好。」

 其他人自然都是贊同方圓的意見。楊芳感歎,但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楊芳說:「既然大家都是這樣的意見,那麼散會後,阮主任安排幾位青年男老師,幫倪主任搬搬桌椅吧。」阮少修說:「好的,校長。」

 臧文悅如願以償地調整了倪右盛的辦公室,但心裡卻沒有多少歡喜,只有悔恨:為什麼這件事事先不向方圓書記彙報一下?這方圓,果然是厲害角色;而又有這個楊英賢狐假虎威,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得罪倪右盛了。

 散會了。方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收拾包回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了總務主任臧文悅的聲音:「方書記,有工作向您彙報。」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1:58
1335、方圓奇思妙想,方圓目瞪口呆(1)
  
  
  方圓自己開著車,準時回家。回到家,看到飯菜都已經擺在餐桌上了,而岳父、岳母、妻子孔雙華都坐在沙發上,正說著什麼。保姆小清,則抱著孔方睿,在客廳裡來回地走。
  
  方圓打了一聲招呼,放好包,掛好外衣,就來到小清的面前,對小清說:「我來抱抱兒子。」孔雙華說:「方圓,先洗洗手再抱兒子吧。」聲音很溫柔。方圓看到了孔雙華帶著笑容的目光,這讓方圓感到很意外也很溫暖。方圓說:「我忘記了。不好意思,我先洗洗,再抱兒子。」
  
  方圓洗了手,抱了抱自己的兒子。兒子正在熟睡,在睡夢中的樣子,還真是像方圓多一些,像孔雙華少一些。方圓恍然如見自己兒時的模樣,心中對孔方睿的憐愛又多了幾分。方圓暗下決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勾踐臥薪嚐膽二十年,復興越國。現在,忍一忍吧。不過,不管怎麼樣,在兒子領取身份證之前,一定要把兒子的姓改過來,讓兒子姓方而不姓孔,做我方家的後代!
  
  孔子田說:「小方,過來坐。把方睿交給小清,我有話跟你說。」方圓輕輕地吻了吻兒子柔嫩的臉蛋,把孔方睿交給小清,也坐到沙發前。看看岳父,方圓說:「爸,有什麼指示?」孔子田說:「一家人,什麼指示不指示的。就是隨便地聊一聊。這樣吧,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聊。」
  
  方圓是剛剛坐下,現在又隨著大家一起站起來,嘿,有意思。孔子田坐到了餐桌前,伸了一個懶腰,說:「最近這些日子,天天在家裡吃飯,感覺這味道還真是不一樣。」孔雙華說:「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天天吃媽做的飯,唉,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些品種的菜。」孔子田說:「不一樣啊!家的味道好啊!在外面,面對的是血雨腥風;在家裡,卻可以將自己全部的神經都放鬆下來,笑是真的,話是誠的,飯是香的,連睡覺也會做一個美好的夢。」孔淑芳笑了。這算是丈夫對這個家、對自己最大的肯定了。從孔子田擔任東州大學常務副校長以來,比以前當個排名最末的副校長的時候,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在家吃晚飯的時候明顯多了,最近幾天,更是天天在家。孔淑芳照顧女兒,照顧外孫,本來就夠辛苦;孔子田要回家,這菜自然是要加兩道,還要準備一點酒,工作量增加不少,但孔淑芳樂在其中。孔淑芳說:「都說家是避風的港灣,我願意給子田創造一個可以放鬆、可以休息、可以不必動腦子的溫暖的家。」孔子田說:「淑芳的辛苦,我是知道的。當了常務副校長,我才知道,家對於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來,淑芳,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孔淑芳說:「還說『謝』字幹嘛?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孔子田看著孔淑芳,心中感歎:畢竟是原配夫妻。都說酒是原裝的好,老婆是原配的親,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啊!孔子田說:「謝還是要謝你的,酒也是要敬的。」
  
  方圓看到了孔子田主動與孔淑芳修好的意味,想到了可憐的岳母其實真地很孤獨,笑著說:「媽,爸的一片誠意,您就喝一杯。喝了這一杯,您就與爸感情更好,心意更相連。我和雙華都期望您二老愛得更深啊!」孔雙華說:「是啊!以前爸爸忙,天天不回家;現在爸爸不忙,天天回家了,多好!」孔子田借機發揮:「爸當了常務副校長,比以前更忙了。但我還是要堅持回家,就是因為我心裡想著咱這個家啊!」方圓說:「說得好,爸!我陪了這一杯。」孔雙華說:「那我也陪一杯。」方圓說:「雙華,你能喝酒嗎?」孔雙華說:「不喝酒,我用這杯水。」
  
  四隻酒杯碰到了一起,在目光的碰撞裡,孔淑芳感到由衷地幸福與甜蜜!
  
  或許是受到了這杯酒的激勵。在一家人吃完飯後,孔淑芳與保姆小清,搶在前面,把餐桌收拾得乾乾淨淨。這個時候,方圓已經被孔子田叫到了書房,交談起來。
  
  孔子田說:「小方,學校的情況比我剛剛接手的時候,好了許多。」方圓說:「爸真了不起啊!這才幾天的功夫,您已經把東州大學複雜的局面理順過來了。」孔子田說:「雖然還任重道遠,但在行政口,我已經初步把權力握在了手中。都說實踐出真知,但沒有理論和成功經驗作指導的實踐往往需要在不斷犯錯誤的過程中摸索,才能找到真知,我經受不起這樣的錯誤,經受不起更長的時間,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打開局面。如果一開始就有成熟的理論、成功的經驗來借鑒,那自然是事半功倍。我要謝謝你呀,小方。」方圓說:「我這些草末之見,能給爸爸一點點啟發,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孔子田說:「雖然說中學與大學不一樣,但道理還是相通的。我作為一個管理學的學者,更善於學會如何用現有的理論來指導我的工作實踐,更善於從我的工作實踐中發現和把握問題的核心。這幾天我是一邊工作一邊思考,已經有了幾點收穫:第一是摸清了學校副校長、院長和處長們各屬於哪些圈子,其中哪一些是可以爭取的物件;第二是在大學黨委成員中找到了可以團結和聯盟的黨委委員;第三是牢牢地把握住了行政獨斷權和財務審批權,以作為資源來協調與其他副校長、學院院長和各處處長的關係;第四是通過處長與副處長、學院院長和副校長之間的有序競爭,將比忠誠作為衡量工作的重要標準,讓想表現的處長、副處長、學院院長和副院長,都積極地向我靠攏;通過這些靠攏的中層,逼著那些有想法的中層不敢明目張膽地反對我,甚至不得不向我表現出一種服從聽指揮。黨委書記馬軍,這幾天連著下小絆子,沒有關係,有我火眼金睛,根本不害怕。我的態度是:不正面衝突,不鑽下的套子,但在堅持行政工作獨立性方面,也是絕不退縮。雖然暫時我的影響力還無法完全與馬軍抗衡,但至少馬軍想欺負我,那也是不可能的。」
  
  方圓說:「恭喜爸爸。我知道爸是最棒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就取得了初步的戰果,真是振奮人心。」孔子田很自豪地說:「在東州,講誰掌握了管理學的真諦,那還只有我孔子田一個人。」方圓說:「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孔子田說:「現在,在掌握權力方面,我已經有初步的成果。最近幾天,與宋雲生、鄧雲聰、盛治仁也有了一些接觸,這關係也在恢復之中。不過,我曾經試探著讓宋雲生撥一點專款,支援東州大學的建設,被宋雲生以市政府財力緊張,而委婉地拒絕了。唉,這讓我在樹立威信方面的努力,暫時落了空。」方圓說:「爸,宋市長是絕對精明之人。他與王國棟書記之間的關係,不能講水火不容,但也知道是面和心不和。您如果一直在兩個人之間打轉轉,恐怕對您並不好啊!」孔子田說:「是啊!我也知道這個問題。但我也有一種預感:王國棟書記最終將成為勝利者,而宋雲生,雖然是我的同學,雖然我最應該與他站在一起,但我也不能與他走得太近。如果未來的一天,他出事了,凡是走得太近的人,必然會受牽連。」方圓問:「宋市長會有事嗎?」孔子田說:「不好說。」
  
  又是一陣沉默。孔子田說:「小方,你是我的女婿,我告訴你也無妨,但你可千萬千萬不能對其他任何第二個人講。」方圓說:「爸,這是您對我的信任。」孔子田說:「從我瞭解的一些情況看,宋雲生是一個很想幹事,很想創造政績再追求進步的市長。所以,在一個角度講,想幹事的市長是一個好市長;在另一個角度講,幹出政績的市長必然要政績工程。在這個過程中,他與一些房地產開發商走得很近,稱兄道弟。這是違背黨的宗旨的,也是與為人民服務這個立黨之本背道而馳的。我還瞭解到,他有一座別墅,是某房地產開發商為他專門建設的,沒有要宋雲生一分錢,也沒有說送給宋雲生,但宋雲生平常不在市委賓館住的時候,就住在那個別墅。據說,那個別墅還住著一個漂亮的女人,還有一輛豪華的雷克薩斯高級轎車,是那個漂亮女人的專座。」
  
  方圓感到無比震驚。眨眼之間,宋雲生的高大形象在方圓的心中倒塌了。方圓一直都認為,宋雲生是一個好市長!難道,自己的感覺錯了嗎?難道宋雲生是一個壞市長嗎?已經養成習慣,看了一年的《東州日報》,看看宋雲生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在為東州市的發展做的呀?哪件事不是體現了一個政府市長胸懷東州、心系百姓的情懷?難道這是假的嗎?或者,宋雲生有他的兩面性,一邊為東州市的發展做好事,一邊也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方圓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些混亂。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2:04
1335、方圓奇思妙想,方圓目瞪口呆(2)
  
  
  孔子田說:「現在,在我不明確表態的情況下,宋雲生是不會拿錢資助我這個東州大學的常務副校長的。所以,我想借助大學經費方面的突破來樹立威信,暫時是遇到了些挫折。」
  
  方圓說:「爸,來錢的路有很多,不一定必須要靠政府。我剛才忽然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對爸的籌款設想有所作用?」孔子田很感興趣:「哦?你的建議現在我感覺越來越重要了,快講。」方圓說:「爸您的學生很多,不知道您的學生中有沒有一些企業家?」孔子田說:「企業家倒是有一些,跟他們要錢的話,恐怕不太好吧?」方圓說:「直接要錢,顯然是不好的;但可以用合作的方式,來讓這些企業心甘情願地掏錢。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爸。」孔子田說:「好,你說。」方圓說:「假如,東州大學有食品學院,爸您有個學生是做食品企業的老闆,那麼可以不可以,由這家企業出資,進行一次創新食品的大賽。大賽的活動經費全部由這家企業贊助,而食品學院的學生可以參加創新食品的研發和製作,既提高了學生的實踐能力,同時也給他們展示才華的機會,同時也為食品學院和東州大學贏得了新的財源。」
  
  都是明白人,話不用多,孔子田已經聽明白了方圓的意思。孔子田說:「這個主意不錯啊!我看馬上就可以操作操作看。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樣的錢來得數量不多,且只有一錘子買賣。如果能長期合作,那就更好了。」方圓說:「長期合作的,也可以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家汽車製造公司,與某大學的機械學院合作,開展了長期的合作。該大學承擔該汽車公司的新產品設計與研發,所有的成果都歸這家汽車公司所有,這家汽車公司每年給大學提供2000萬元。除此之外,這家公司還成為這家大學機械專業學生的實踐基地,這些大學生通過一線的生產勞動和科研設計,直接提高他們的就業本領,讓這家大學機械學院畢業的學生,深受就業市場的歡迎。這是典型的互利多贏的例子。」孔子田拍案叫絕:「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只可惜,東州市沒有汽車公司。」
  
  方圓說:「沒有汽車公司,不意味著沒有其他的公司,比如我所知道的東升縫紉機,可是東州市的著名企業,有一句廣告詞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東升牌縫紉機,它已經遠銷全球196個國家和地區。如果東州大學某個專業或某個學院,能夠與東升縫紉機合作,東升出合作經費,東州大學培養人才,出研究成果,成果歸東升,將來的人才,東升集團可優秀錄用,這可是雙贏的事情。對爸來說,那可就在全校的教師、學生和幹部中樹立威信的重要途徑了。特別是學校的幹部教師,都會覺得爸您這個校長有本事,有魄力,有水準。」孔子田哈哈大笑:「好啊!方圓說得好啊!等我再從國家教委、省教育廳請來領導,來東州大學走一走,視察視察,我相信就會是錦上添花了。」方圓說:「合作是物質文明,領導視察是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孔子田哈哈再笑:「好一個『兩手都要硬』。小方,如果東州大學讓你來管理,我想也一樣能管好的。」方圓說:「不行,我這真是紙上談兵。我就是把我心裡的想法跟爸彙報彙報,看看是不是能夠產生一點積極的作用。」孔子田說:「作用太大了。小方,你可是我得力的臂膀啊!只可惜,東州市真正的大企業不是很多,我與東升公司的老總又不是特別熟悉。」方圓說:「我與東升的老總安東升認識,我可以把我的建議跟他談談,看他是否感興趣?」孔子田有些驚奇:「安東升認識你?」方圓說:「認識。他還讓我帶著5中的老師,到東升集團參觀呢!不過,我還沒有騰出時間去。」孔子田說:「太好了。如果你聯繫成了,那我要好好地獎勵你一下。」方圓說:「我為爸做一點事,還需要獎勵嗎?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更何況,這件事我還不知道人家安董事長是否感興趣。」孔子田說:「你聯繫聯繫看,能成最好。當然,我也不閑著。我把我的企業家學生再梳理梳理,看有沒有合適的,能夠與學校的相關學院對上口接上茬。」方圓說:「我試試看吧。如果不行,不知道爸的大學裡是否有食品學院或食品專家。」孔子田說:「有一個食品學院。」方圓說:「太好了。可以搞一次食品創新的大賽,讓我一個朋友的公司贊助。所有的參賽作品,都歸該食品公司使用。同時,讓我這個朋友的公司,贊助學校一筆錢。」孔子田說:「好。一箭一雕也行,一箭雙雕更好。」
  
  孔子田與方圓是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客廳。孔子田看著孔淑芳和孔雙華,說:「真沒想到,小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今天晚上,小方又給我點了一步妙棋啊!」孔雙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方圓:「老公,你真了不起。」方圓說:「都是爸高抬我。我是很佩服爸了,這麼短的時間,已經能夠站穩腳跟,有效開展工作了。」孔雙華說:「我爸很厲害,我老公是青出於藍,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孔淑芳也開心起來:「難道方睿不是你最愛的人?」孔雙華說:「當然,還有我的兒子,還有我的老媽,都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
  
  一家人有說有笑,圍坐在沙發裡,久違的家庭和諧和睦的氣氛又出現了,讓孔淑芳真地好幸福好感動。這個時候,孔子田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孔子田看了一眼電話,立刻斷開,根本沒有接。但過了幾秒鐘,孔子田的手機又叫了起來。孔子田拿起電話,向書房走去。在書房門口,孔子田接起了電話,第一句就劈頭蓋臉:「不是說你不給我打電話嗎?」後面的話隨著書房的門一聲響,什麼再也聽不到了。
  
  孔淑芳忽然垂下淚來。孔雙華說:「媽,你怎麼哭了?」孔淑芳說:「這些日子你爸天天回家吃飯,那個人找上門來了。」孔雙華還有些不明白:「誰呀?」方圓說:「媽,爸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這比什麼都重要。」孔淑芳說:「是啊,這比什麼都重要。可是,我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心裡真是特別難過。」孔雙華說:「媽,你是說,我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孔淑芳鄭重地點了點頭。孔雙華騰地站了起來,怒火衝衝。方圓心叫一聲不好,連忙說:「雙華,我們看兒子去。爸和媽的事情,讓爸和媽自己去解決。你現在如果指責爸,這不會有任何正面的效果,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孔淑芳說:「是啊!雙華,別給媽添亂了。」孔雙華說:「怎麼能這樣?」孔淑芳說:「其實這個社會,外面的誘惑太多了。你爸能夠迷途知返,能夠重新回到咱這個家,這比什麼都好。」孔雙華也忽然落下淚來:「媽,你真偉大!」母女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都輕聲啜泣起來。
  
  正在方圓尷尬地坐在旁邊的時候,孔雙華忽然轉過臉來,瞪著眼睛直視方圓,嚇了方圓一跳:「雙華,你怎麼了?」孔雙華說:「方圓,你會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嗎?」方圓頓時目瞪口呆。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2:21
1336、每一個男人都渴望溫暖
  
  
  當孔雙華問起「你會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嗎」這個問題,對方圓來說,確實是心靈的震撼與衝擊。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回答了,在眼前的情勢下,方圓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在外面有董梅、邵可卿這兩個曾經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更不能說自己曾看過方淑娟的裸體,自己曾經與宋思思熱烈的擁吻摸了她的奶摸了她的草叢深處,而他的全身上下包括小弟弟,也同樣被宋思思摸過。同樣,就在今天,學生文若星也與他擁抱親吻。後面的三個女性,雖然還沒有發生實質的關係,但與實質的關係其實也就是一步之遙。
  
  當然,方圓不能說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但不意味著方圓就想說以後不會在外面有女人。這句話方圓說不出口,方圓覺得要為自己負責,為自己人生的幸福負責。
  
  看到孔雙華熱切的目光,看到孔淑芳關切的眼神,方圓說:「雙華,雖然現在我在外面沒有別的女人,但將來會不會有,我不敢保證。」孔雙華一下子站了起來,調門提高了好幾度:「方圓,你說什麼?你為什麼不敢保證將來會不會有?」方圓說:「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生氣,媽也會不願意聽。但我必須坦誠,必須在你和媽的面前說實話,這也是對你和媽負責。」孔雙華說:「你說,你說。」眼淚卻很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方圓遞過面巾紙,說:「雙華,媽,從我娶了雙華以來,我一直都很珍惜這個家。但是,當雙華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駡的時候,當雙華對我又打又咬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心都涼透了。在那個時候,我是真想離開這個家!雙華,媽,假如你們換位思考,將心比心,你們是當時的我,是一個在忍受著妻子破口大駡的丈夫,是一個忍受著妻子又打又咬的丈夫,你們會是怎樣的心情?」
  
  很意外的,孔淑芳和孔雙華都有些吃驚有些沉默地望著方圓,眼神中有發呆的成分。
  
  方圓決定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告訴眼前的兩個女人:「雙華,媽,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溫柔如水是用來形容女人的。我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妻子的溫柔與體貼,這個要求過分嗎?」孔淑芳情不自禁地說:「不過分。」方圓說:「如果我在家庭中一直得不到雙華給予的溫柔與體貼,而要不時面對狂風暴雨般的指責、咒駡或者撕咬,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去尋找另外的溫暖。」
  
  孔雙華放聲大哭,一下子撲到方圓的懷裡:「老公,我是特別特別地愛你,你不能有這些想法,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方圓擁抱著妻子,說:「我今天說的都是心裡話,你要是不問,我就不會說;你既然問了,我就要坦誠地說。今天我還想說的一點是,如果雙華你能像咱媽這樣溫柔賢慧,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家。」孔雙華說:「你不能離開這個家,你要離開我,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方圓,方圓,我知道,我以前罵你,我以前還咬過你,但我不知道對你有傷害有這麼大!」孔淑芳忘記了自己還在傷感丈夫被別的女人勾引的事,這個時候也幫女兒說腔:「小方,雙華還沒有完全長大,還是個孩子。」方圓說:「在媽媽的眼裡,子女永遠都是孩子。但雙華已經是媽媽了。我還是重複我想說的話,如果雙華還像從前那樣,罵得我沒有一點尊嚴,打起來像瘋狂了一樣,我不會為自己的幸福而做出承諾。因為婚姻是避風的港灣,是人享受生活享受愛情享受幸福的地方,而不是忍受痛苦遭受責駡遭受毆打的地方。當然,如果雙華能夠像媽一樣,我就敢當著你們的面承諾:我不會離開雙華,不會離開這個家,會一心一意地對雙華好,會一心一意承擔起養家的責任。」
  
  孔雙華離開了方圓的懷抱:「方圓,我忽然覺得你好陌生。」方圓說:「不是陌生,是理性。還是那句話,將心比心,如果你是我,在忍受打罵的時候,也能夠不渴望提到溫柔和溫暖嗎?我覺得我已經很包容了,真地,非常包容。」孔雙華有些發呆,坐在了沙發裡,從來沒有想過更複雜問題的她,第一次意識到了,她與方圓的婚姻和愛情,有了一些問題,產生了危機。
  
  孔淑芳最愛的就是女兒,她從心裡希望女兒幸福。看著平靜的女婿,看著呆愣的女兒,孔淑芳心疼女兒忘記了自己的傷痛:「雙華啊,方圓說得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啊!以前爸媽都寵著你,你的小脾氣也越來越大。沒結婚的時候,我可以讓著你;結婚了,夫妻兩個人都是平等的,相互尊重的,亂發脾氣的時候,其實我心裡也不贊同你啊!」
  
  孔雙華似乎沒有聽到媽媽的話,她站了起來,神情依然呆滯:「我感覺有些頭暈,想睡覺了。我要去睡了。」太多的資訊一下子湧入了孔雙華單純善良的心靈中,她真地接受不了。她想發火,但卻找不到目標,愛方圓愛到骨頭裡的孔雙華,忽然發現,如果自己再沖著方圓亂發脾氣,恐怕會讓方圓真地離開這個家,離開她。孔雙華含著眼淚,心中無限憋屈,卻得不到舒解,無限悵惘地向臥室走去。
  
  方圓說:「雙華,有件事我要謝謝你,真心地謝謝你。」孔雙華回過頭:「什麼事?」方圓說:「今天,爸媽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們收到了方睿的照片,收到了500元錢。我知道,這是你做的。謝謝你,我工作忙忘記了這些事情,但你能想得到,我看到了一個孝順父母的好媳婦。」
  
  孔雙華一下子撲了過來,抱住了方圓,失聲痛哭。有被丈夫表揚的感動;有被丈夫認可的幸福;有無法渲泄的痛苦;有害怕失去方圓的緊張……許多複雜的情緒,緊緊地包裹著孔雙華,讓孔雙華的眼淚流成了河,讓孔雙華更緊地抱著方圓,生怕一旦鬆手,這方圓就會從眼前飛走一樣。
  
  或許有人無法理解,孔雙華為什麼會這麼愛方圓。除了「美女愛英雄」這個千古不變的真理外,孔雙華除了方圓,沒有經歷過其他的男人,一個處女對於她的第一個男人,往往都是刻骨銘心的。作為孔雙華第一個和唯一一個的男人,孔雙華已經把自己未來的幸福,全部都寄託在方圓的身上。今天方圓的話,深深地衝擊了孔雙華的心靈,也帶給她了很多的思考。這關係到自己未來的幸福,孔雙華不能不反思啊!
  
  方圓在緊緊地抱著妻子,感慨良多的時候,心裡甚至有一點點得意:都說陽謀無往而不勝,現在看,在家庭裡也是如此啊!自己今天講的,不是實話,因為自己現在在外面有了女人;但自己今天講的,卻是心裡話,如果你孔雙華不能提供一個妻子應給的溫柔和體貼,方圓找到了自己在外面另外找女人的藉口。方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有多麼的卑鄙,方圓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思路:終於能夠和孔雙華平起平坐了,終於再也不會在孔家低人一等了。我已經把話放在這裡了,你孔雙華溫柔體貼,我就沒有必要在外面找女人;你孔雙華像河東獅子吼,那我就更有理由在外面去尋找女性的溫柔。
  
  這個夜晚,對孔雙華來說,是引發深思的夜晚;對孔淑芳來說,是在丈夫與丈夫外面的女人之間心靈掙扎的夜晚;對孔子田來說,是越來越厭惡那個曾經感覺是那麼通情達理的女人;對於方圓來說,是全面揚眉吐氣化被動為主動的夜晚。啊!在東州醫學院教師社區的這個大套三的居室裡,就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2:31
1337、接方圓的賓士轎車(1)
  
  
  作為一名高中老師,方圓每天上班是很早的,一般在7:00左右就該到校了。所以,方圓6:20左右就要從家裡出發了。這個時候的孔雙華和兒子,都是睡著的。在今天這個早晨,方圓回想起昨天晚上說的話,覺得應該給孔雙華一點安慰。他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這熟悉的臥室,來到了孔雙華的身邊,貼著孔雙華的耳畔,輕輕地說:「老婆,你在家帶孩子,辛苦了。我要上班去了,在家多保重。」孔雙華睜開眼睛,看到了微笑的熟悉的面龐,抑制不住地伸出胳膊,摟住了方圓的脖子:「老公!」方圓低下頭,輕輕了吻了吻孔雙華的額頭,又吻了吻孔雙華的嘴唇,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睡吧。晚上帶兒子是辛苦的,老公知道。我白天上完課,晚上就回家,一些能推掉的應酬,我一定推掉。」孔雙華說:「好。」方圓趴下身子,又輕輕地吻了吻兒子孔方睿,看著兒子粉嘟嘟的小臉蛋兒,方圓的眼睛裡充滿了慈愛。方圓說:「雙華,我們的兒子長得真可愛啊!」孔雙華說:「是啊,看看小臉,長得多像你啊!」方圓看了看兒子,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又輕輕地吻了吻兒子的額頭。方圓對孔雙華說:「雙華,睡吧。我現在就走了。」孔雙華說:「等等。」方圓說:「什麼事?」孔雙華說:「昨天晚上我一宿沒怎麼睡著。老公,想想我以前發脾氣的事,我真是太不成熟了。你知道我是多麼地愛你,我以後一定不再發脾氣了。」
  
  方圓的心裡忽然一陣緊縮。在這一刻,方圓讀懂了孔雙華的心,發現了自己在孔雙華的心裡,位置有多麼的重要!這該是怎樣的愛,才能讓一個被父母驕寵慣的女兒說出這樣服軟的話!方圓動情地說:「雙華,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比咱媽更出色。」孔雙華的眼淚流了下來,摟住方圓脖子的手,並沒有鬆開:「老公,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小睿睿。」方圓被感染了,鄭重地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再亂發脾氣,我答應你。」孔雙華淚流不止,方圓用自己的舌尖輕輕地舔去淚水,輕輕地拍了拍孔雙華的手:「雙華,我真地要去上班了。」孔雙華說:「路上開車慢一些,不求快。我和小睿睿在家等著你回來。」方圓點點頭:「好。」
  
  來到學校,方圓來到食堂,第一眼就看到了臧文悅站在那裡,與做飯的師傅交流著什麼。就餐區,一些老師正在就餐。有人看到方圓,就站起來打招呼:「方書記,早上好。」方圓回應:「你好啊!」許多人都站了起來,都紛紛跟方圓打招呼。方圓也笑著與大家打招呼。這個時候,臧文悅走到方圓的面前,討好地說:「方書記,想吃點什麼?我安排食堂師傅來做。」方圓說:「臧主任辛苦啊!你是早晨幾點過來的?」臧文悅說:「不辛苦,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必須要認真做好。我早晨6點過來,就是為了讓領導和老師們能夠吃得好,也不能辜負方書記和楊校長對我的期望。」方圓說:「6點就來了呀!那5點就要起床吧!臧主任,真是太辛苦了。」臧文悅被方圓表揚,心裡踏實了許多:「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早一點來,發揮一點作用,這總務主任當著才有意義,方書記您說是嗎?」方圓點點頭:「臧主任,你讓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啊!」臧文悅說:「謝謝方書記。」
  
  來到打飯的地方,臧文悅說:「方書記,吃點什麼?我給你拿。」說著,拿著一個不銹鋼餐盤,站在了方圓的前面。方圓說:「我自己來。」臧文悅說:「一樣的,一樣的。」方圓說:「臧主任啊,做好總務工作,比端一個餐盤,重要的多。」臧文悅明白了方圓的意思,說:「好的,方書記,我進操作間看看。」說著,把餐盤交給了方圓。
  
  方圓自己打了飯,剛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有人親熱的喊著「方書記」。回過頭來,卻看到楊英賢笑吟吟地端著盤子坐了過來。方圓說:「英賢,來,坐。」楊英賢說:「能跟方書記坐在一起吃飯,也是一種榮幸啊!」方圓說:「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客氣了?」楊英賢說:「我在方書記的面前,可從來是不敢放肆。」方圓說:「都是同事,別這樣說,好不好?」楊英賢說:「好。」
  
  吃了幾口飯,楊英賢小聲說:「方校長,昨天臧文悅可是乖乖地聽指揮了喲!」方圓想到了昨天楊英賢的支持,雖然不喜歡,但方圓深知楊英賢的支持對於自己在5中的重要意義。方圓說:「順利地調整辦公室,是我們開會的目的。說實話,昨天你發言恰到好處,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楊英賢說:「這有什麼?只要方書記需要支援的時候,我一定要站在第一線。」方圓沖著楊英賢點點頭:「謝謝。」
  
  繁忙的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正常的上課,批次工作,聽課,評課,再加上許多的幹部都跑到方圓這裡作彙報,讓方圓上午都沒有機會去上個廁所,直到憋得不行了,這才想起上廁所的重要。在廁所裡,方圓接到了越志彪打來的電話:「方校長,我是越志彪啊!我的車已經到了學校門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就在門口等你?」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方圓說:「越總,不好意思,還沒有打放學的鈴。等鈴聲響了,我就下去。」越志彪說:「方書記,您忙。」方圓說:「抱歉,實在抱歉。」
  
  放學的鈴聲響了。楊英賢出現在方圓的面前:「方書記,一起吃飯去吧。」方圓笑著說:「英賢,今天中午我有點事。」楊英賢說:「哦,那方書記您忙。」楊英賢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站在窗前,看到了方圓信步走到校門口,一輛豪華的賓士轎車裡走出一個中年人,鞠躬哈腰的,把方圓請進了轎車。轎車疾馳而去,只留下楊英賢感慨的長歎:「媽的,真是越有本事,就越牛逼。方圓現在真太牛逼了,連中午吃飯都有人開著賓士來接。什麼時候,我也能像方圓這樣,有人開著賓士來接我出去吃飯啊!」楊英賢感歎歸感歎,但心裡也更加清楚:在東州5中,只有抱緊方圓的大腿,才是最有利於自己未來的發展。
  
  方圓被越志彪請到了一處幽雅的酒店包間。窗外,綠竹幽幽,室內,彩繪高雅,確實是適合文人墨客飲酒談詩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道像越志彪這樣的大老粗,怎麼也能找到這麼幽雅的地方。方圓說:「越總,中午時間很短,下午1:30我就要回去。咱今天就不要破費,簡單地吃一點,邊吃邊聊。」越志彪說:「保證不會耽誤方校長上班的時間的。聽說方校長已經當上了5中的書記,不過我還是喜歡稱方校長為校長。我覺得,方校長當校長只是個時間問題,而且用不了幾年。」方圓笑著說:「越總過獎了。」越志彪說:「這都是我的真心話。」越志彪說:「上菜吧,就按照兩個人,一個人500元的標準上吧。達不到標準,我不付錢。」方圓說:「越總,別這樣,太破費了。」越志彪說:「能請出方校長,這是我的榮幸。你就不客氣了。上什麼菜,咱吃什麼菜。」
  
  方圓不再客氣。方圓也並非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對於一個工程企業老闆來說,500元、1000元根本都不算什麼事。這上500元的標準,不過是給他面子而已。方圓說:「好,越總,那我們就談談越進的事。這個孩子很聰明,應該有好的發展。」越志彪說:「越進的事情,今天先不談了。時間寶貴,我還是想跟你談談東州大學的事。」
  
  方圓知道,這才是正題。方圓說:「我不是東州大學的人,其實越總真是不應該跟我談這件事啊!」越志彪說:「說起來,我也真沒有什麼知心朋友,有些事情,我還是覺得跟方校長說說,最好。」
  
danchou888 發表於 2017-10-31 12:35
1337、接方圓的賓士轎車(2)
  
  
  方圓估摸著,這越志彪是以這個為楔子,慢慢向有關岳父孔子田的事情過渡。方圓笑著說:「看來,越總是很信任我啊!謝謝越總了。那今天我就當一回傾聽者,聽越總訴訴苦。」
  
  越志彪說:「我就是要跟方校長訴訴苦的。媽的,這一回我算是虧大了。你不知道,在過去的一年裡,我拼命地拉關係,與那個基建處長,還有那個分管基建的副校長,還有那個苗可遜校長,我前前後後投了上百萬啊!給了我幾個小工程,利潤加起來也不夠100萬啊!這苗可遜還承諾,在寒假期間再給我幾個大的室外鋪裝綠化工程,誰能想到,轉眼之間,我拿的錢已經是肉包子打狗,永遠都回不來了。這一回我是真虧了。虧大了!,我現在都後悔死了,這一百多萬幹什麼不好,送給這麼一群王八蛋。」
  
  方圓心中慨歎:說人家苗可遜是王八蛋,這越志彪怎麼就沒有想想,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硬給苗可遜等人送錢,人家苗可遜等人也不會下臺,不會雙規,不會被直接批捕。這真是,明明自己是個壞人,把好人拉下水,再罵人家是壞人!方圓頓生警惕之心:以後與越志彪的接觸,要儘量減少,最好是不接觸。這個人,得到利益的時候,恐怕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失去利益的時候,恐怕就會把別人給咬出來,這是典型的小人啊!對於這樣的壞人,吃他1000元,又有什麼!吃窮他才好!
  
  方圓說:「你說的這些事,我都不太清楚。平常,我只關心東州5中的事情,對於其他地方的事情,關心不著,關心不了。」越志彪說:「怎麼會關心不著呢?怎麼說你的岳父老泰山現在可是東州大學的校長一把手了。」方圓笑著說:「越總,我岳父的事情,是我岳父的事情;我岳父的事情,我根本管不了,更管不著。」越志彪說:「你知道你岳父現在在東州大學的處境嗎?」方圓說:「不知道。」越志彪說:「有多少人恨你岳父都恨之入骨啊!本來是排名最後的副校長,突然跑到了黨委副書記、組織部長、宣傳部長、各個副校長的前面,成了學校排名僅次於馬軍的第一黨委副書記,有很多人心裡不服氣啊!方校長,所以現在很多人都想把你老泰山給搞倒搞臭,然後掀下臺來。」
  
  呵,這個越志彪,雖然沒有文化,但看問題還是有一定水準的。方圓說:「我岳父行得端,做得正,只要不犯錯誤,就不怕有些人的那些齷齪想法。」越志彪說:「方校長,人哪有不犯錯誤的?你還記的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岳父的事嗎?你岳父在外麵包了小的,這在大學裡,許多人都知道。」方圓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想到了現在孔子田天天下班都回家,也知道這件事恐怕是對岳父有影響。方圓說:「越總,東州大學的事情,我不想瞭解,也不想參與。我能把自己管好,就可以了。我岳父的事情,我相信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夠妥善解決的。」
  
  越志彪吃了癟,但依然不死心:「我這是關心孔校長嘛!孔校長是很有水準的專家,你、我,不都是希望孔校長能夠更好嘛!」方圓說:「謝謝越總。」越志彪說:「方校長這是客氣什麼?你是我兒子的老師,我是你的家長。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方圓說:「其實我本來就是想瞭解瞭解越進的情況。」越志彪說:「越進的事情,再說。方校長,來,吃菜,吃菜。」
  
  方圓大口大口的吃菜、品湯,每一道菜都嘗一嘗。這500元的標準,跟80元的標準相比,就是不一樣。80元已經能吃得相當不錯了,500元簡直就是享受。越志彪說:「要不,再來一點酒?」方圓說:「下午還有工作,教育局有規定,中午不能喝酒。」越志彪說:「方校長可真是一個遵守紀律的好人哪!」
  
  就這麼吃著飯,方圓不再思考其他任何事情,就是還享受美味。越志彪說:「方校長,這菜還合你的胃口?」方圓說:「不錯。越總選的酒店好,上的菜也好。」越志彪說:「謝謝。方校長啊,其實我還是非常關心孔校長的。現在,我也瞭解了孔校長在東州大學的一些情況,也瞭解一些別人對孔校長的看法,我很想當面向孔校長如實彙報,不知道方校長是否能給我這個機會,幫我引薦引薦?」
  
  這才是正題啊!方圓看到越志彪一臉懇求的樣子,就像一隻哈巴狗,立刻就猜透了越志彪的心思。這是想傍上孔子田,然後用各種攻勢攻下,包括像以前攻苗可遜那樣直接送錢。當然,這錢肯定不是小數目,肯定要以幾十萬來計算了。唉,當前中國的反貪腐有問題啊!光懲罰那些受賄的幹部,為什麼不懲罰這些拼了命送錢送禮送女人的行賄者?這是方圓第一次思考到這個問題。
  
  方圓笑著說:「越總,我相信你和我知道的情況,我岳父比你瞭解得更清楚。我們都是局外人,你忙你的公司發展,我忙我的5中教學,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最好。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呢?」
  
  越志彪在心裡罵了方圓好幾遍,但臉上還是堆滿笑容:「方校長說得對。我這只不過是想善意地提醒提醒孔校長。」方圓說:「我相信,我岳父處在他的位置上,有許多問題看得很清楚,也能夠運用他的智慧,解決好這些問題,包括你所說的可能是捕風捉影的女人問題。」越志彪有些尷尬:「這不是我說的,是我聽別人說的。」方圓說:「道聼塗説的東西,有很多都是無中生有的,是故意污蔑的。我相信,越總也是非常瞭解的。」
  
  呵,湯水不進啊!越志彪看著方圓,真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就沒有弱點。看來,今天想通過方圓傍上孔子田這棵大樹,是很難實現了。唉,苗可遜答應的寒假給的幾個綠化鋪裝工程,現在看來又泡湯了;唉,可憐的我的1000元啊!這真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啊!
  
  看著一桌子的菜,才吃了一點,越志彪又心疼起來。越志彪說:「我去趟衛生間。」來到衛生間,就給自己的弟兄打電話:「叫大家過來,中午有個飯局,今天讓弟兄們吃個飽,嘗個鮮。」這已經不是越志彪第一次這麼幹了,上一次請方圓吃飯,也是把弟兄們請來,打掃殘局。
  
  越志彪在方圓吃飽後,客氣地送方圓回5中。當賓士轎車停在了5中學校門口的時候,越志彪仍然堆滿笑容,送方圓下車,握了握手,說:「謝謝方校長。下一次,我一定跟你談談越進的事,還請方校長多指教。」方圓說:「讓越總破費了。下一次,就在電話裡說就可以,不能再讓越總破費了。」越志彪說:「這只不過我的一點誠意。」方圓說:「謝謝。今天越總說的事情,我會跟我岳父彙報一下。」越志彪說:「那好,那好。」
  
  看著方圓進了學校大門,越志彪鑽進了轎車,沒好氣地說:「走,去把我的1000塊吃回來。」司機說:「好的,老闆。」越志彪破口大駡:「方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就不信,你和你的老丈人,沒有什麼小辮子。別讓我越志彪抓著,讓我抓著小辮子,有你們好看的!」越志彪咳出一口痰,帶著滿腔的怒火,透著車窗,遠遠向像一顆生氣的子彈一樣,射向了路邊的一棵行道樹樹幹。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danchou888

LV:9 元老

追蹤
  • 45

    主題

  • 57311

    回文

  • 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