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3、超越友誼?
方圓跟著孔子田,來到了校長室的外間。孔子田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坐吧,小方。」方圓坐下後,就有一種受審的感覺,心裡不是很舒服。方圓說:「爸,找我有事?」孔子田說:「我要謝謝你呀!今天帶來三位企業家,很重要。過幾天,分管教育的副省長屈必通也會來東州,陪同他來的,是我在清江省教育廳的副廳長同學柳軍。如果這三個合作,都能在這幾天簽訂合作協定,並有一個合作項在那幾天展開具體實踐,對我是有顯著的加分。」方圓說:「爸好,全家都好。」孔子田說:「親不親,一家人。方圓,從開始到現在,只有你,才是最真心實意幫我的人。」方圓說:「爸,一家人,更不要說兩家話。」孔子田說:「是啊,不說兩家話,所以爸還是要提醒你。」方圓說:「爸對我的提醒,是對我成長的關懷,我總是心懷感激。」孔子田說:「一個人在仕途成長的過程中,成長得越快,對手越多,敵人越多,而這個人也必然處在矛盾的漩渦中,周圍的人都恨不得找到這個人的缺點或錯誤,然後置他於死地。」方圓說:「是的,爸,您說得對。」孔子田說:「爸不是反對你與異性朋友的交往。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我們不可能把自己封閉起來,只接觸男人,不接觸女人。所以正常的交往也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要有節制,有限度。就像是你與邵可卿的交往,在友誼或工作關係的前提下,爸也是不反對的;但如果超過了友誼,超越了尺度,爸是反對的。為什麼要反對,從我自私的角度講,是為了我的女兒;從你方圓成長的角度看,多了這樣的事情,就容易被你的對手、你的敵人找到攻擊你的把柄,未來的事業發展,必然會受到影響。如果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影響到了事業發展,方圓你說說,是得不償失呢還是咎由自取?」方圓說:「爸,您說得對。」孔子田說:「我現在在常務副校長的位置上,對這個方面是越來越重視了。我不能在這個方面出現任何問題,給我的對手中以任何可乘之機。」方圓說:「爸站得高看得遠。」孔子田說:「這個丁總是怎麼回事?」方圓說:「青聯委員的朋友。在有一次青聯委員的聚會上,畢全力書記撮合,認了幹姐弟。」孔子田說:「看你們關係走得很近啊!」方圓一臉苦笑:「爸,聯手還沒有拉過呢!就是這麼稱呼著,本來也沒有多少聯繫,不過前些日子她租用了5中的一間門頭房,是我給牽的線。我和丁姐之間,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幾次接觸,都帶著雙華一起。」孔子田說:「那就好。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不犯錯誤是不可能的,但要避免的是,儘量不犯致命性的錯誤。」方圓說:「知道了。」孔子田說:「你下午還要留下來陪他們參與談判嗎?」方圓說:「不了。我只是給爸牽牽線。談判就由她們自己來談,與我沒有關係。我準備回學校了。」孔子田說:「好,回去吧。我安排車送你。」方圓說:「謝謝爸。」
從東州大學出來,方圓坐著「清F00」打頭的岳父的車,返回5中。當轎車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嚇了傳達一跳,以為是市領導來東州5中視察,連忙打電話給辦公室主任阮少修:「阮主任,來了一輛市領導的車。」阮少修說:「你怎麼知道?」保安說:「阮主任,是清F00打頭的黑色別克轎車。00打頭的車,只有市領導才有。」阮少修說:「好,我馬上向楊校長彙報。」保安說:「不用彙報了,阮主任。」阮少修說:「怎麼了?」保安說:「方書記從車裡下來了,然後車就開走了。」阮少修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如果是別人,阮少修會感到驚奇;現在是方圓,阮少修一點也不驚奇,因為現在的方書記,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他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厚。
方圓不想驚動任何人,悄悄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但楊英賢很快就過來了:「方書記,你好啊!」方圓說:「英賢校長,有什麼事嗎?」楊英賢說:「知道方書記為我的事,跑得很辛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方圓說:「哦,是這件事啊!這件事,我只能說,把自己的建議向市局領導反映反映,能不能被採納,就不在我了。英賢校長,我還是那句話:成,更好;不成,你仍然要安心工作,用自己一流的業績證明給大家看。」楊英賢說:「是的,我一直在用心工作。方書記的話,我從來都把它當作聖旨一樣。」方圓說:「過了,過了。英賢,都是5中的幹部,都在為5中的發展服務。怎麼能說誰的話是聖旨呢?」楊英賢說:「這就是我心裡想的,請方書記不要介意。」
方圓的手機響起來。方圓看了一眼,是丁春曉打來的。方圓接起來:「丁姐,有什麼事?」丁春曉說:「你到哪裡去了?」方圓說:「我回學校了。」丁春曉說:「你不在東州大學,我都不知道怎麼談判,談什麼,有什麼要求。」方圓說:「這件事是你的企業與東州大學的合作,我摻和進去,顯然不合適。」丁春曉說:「可是你不幫我,還有誰會幫我?」方圓說:「丁姐,這件事啊,我還真幫不了你。東州大學的校長是我岳父,我如果幫你,就是不幫我岳父;我如果幫我岳父,就是沒幫你。所以,這件事,還是你們談判吧。我相信,只要按照今天的兩個思路來談下去,最終受益的,還是你的公司。」丁春曉說:「可是你不在那裡,我就像沒有了主心骨。」方圓頭有些大:「丁姐,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自己獨立經營你的企業,一直都做得很好啊!」丁春曉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你坐在我身邊,我心裡很踏實;你不坐在我身邊,我六神無主。」
方圓一陣頭暈:天,岳父的眼睛看得可真毒啊!難道這位丁姐姐,也對自己有點超過男女友誼的那種情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