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 雪洗天下 作者:醉虎 (已完成)

 
surielmoon 2013-9-8 18:27: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1 185003
ai.wu 發表於 2018-9-25 17:43
第519章 再造龍族之信仰(二)


  這次翡冷翠兩大博彩業巨頭齊聚聯盟運營公司,可不僅僅是為了見證一副盔甲而來,當然,對由這種盔甲帶來的將來武道競技比賽的變化,布萊恩就將來聯盟運營公司的發展方向和大家暢談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對龍烈血來說,布萊恩的這一個小時也就差不多相當於工作匯報,在布萊恩的構想中,現在聯盟運營公司最大的收入來源於比賽的電視轉播和相應的廣告贊助,而在將來,隨著國際武聯(WFL)各項規章條例的完善和聯盟運營公司對WFL經營手段、市場推廣、國際化進程的加速和推廣,聯盟運營公司的定位和運作理念將越發的清晰,影響力也將不斷的擴大。

  這中間承上啟下的一個關節,就在於聯盟運營公司和WFL計畫在明年推出的WFL競技俱樂部運營模式,這個競技俱樂部的運營模式,從本質上說和英超以及NBA的那些球隊俱樂部沒有什麼不同,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它們究竟是給觀眾帶來什麼樣的比賽,英超帶來的是足球比賽,NBA帶來的是籃球比賽,而WFL競技俱樂部為觀眾帶來的,則是沉寂了上千年的,讓人更加熱血沸騰的來自於古羅馬時代的團隊角鬥士比賽,一種以刀劍等冷兵器作為道具,以勇敢和武技作為收割對手『生命』的男人的血腥遊戲——在龍烈血他們今天看到的盔甲被製造出以後,同樣的遊戲,在現在可以遇見到的幾乎所有情況下,已經不會再危及到參賽選手的生命,但其所能呈現出的精彩,同樣也超過了古羅馬時代角鬥士競技所能帶給觀眾的感官刺激。

  為了這個目標,在WFL註冊會員制的基礎上,在未來一段時間內,WFL與聯盟運營公司將著手建立俱樂部制度、經紀人制度,包括自由武士轉會,武士工會與俱樂部談判制度,引進工資封頂、聯盟運營公司和武道俱樂部的利潤分成機制,還有相關比賽規則制定,具體到武器和防具的使用規則和等級劃分等等一系列規則的制定和完善。當這些遊戲規則完善以後,除了一年一度的世界武道大賽以外,WFL季度性的常規賽事也將如火如荼的開始,用布萊恩的話來說,聯盟運營公司這台印鈔機,一直要到以俱樂部為主體的常規賽事開始的時候才算真正開動,到那時,聯盟運營公司的電視轉播收入,廣告收入將直線飆升,其他的WFL商業運營計畫也將進一步展開,這些商業運營計畫,包括在全球範圍內WFL專營商店的開設,從食品到體育用品一直到WFL武道專業用具等一系列的產品拓展和品牌使用授權等,將為聯盟運營公司帶來無數財富,當然,布萊恩最終的夢想,是要把WFL推上《專業體育》雜誌評比出的世界最有價值體育品牌第一位的寶座,但這也並非一蹴而就……

  「……目前我們有了自己的WFL網站,日均瀏覽量已經超過了2000萬,我們的比賽轉播與全球六十多個電視台簽署了協議,電視受眾超過3億,我們正在與《黑帶》雜誌談判,準備收購《黑帶》雜誌,我們正在與日本的漫畫公司和暴雪遊戲公司合作,在全球範圍內徵集以WFL為主題的漫畫和遊戲創意的嶄新構思,為此,我們向全球三十多個國家的漫畫迷們發出了數千萬份的有獎調查問卷,我們還以優厚的條件集中了全球200多位資深的骨灰級遊戲玩家參與到相關遊戲的封閉開發環節,最遲兩年,我們的遊戲和漫畫作品就能推出,這將為我們吸引一大批的忠實FANS,但這一切,對我們來說,無論是對我還是對WFL與聯盟運營公司來說,都還不夠,在這個眼球經濟時代,我們所做的這些,吸引到的眼球還不夠,遠遠不夠,無論是在傳統媒體還是在新興的網絡媒體上,我們所能撈到的資源都不夠,我們所能擁有的平台還遠遠不夠,參考我在美國的經驗和我個人對聯盟運營公司的一些構思和想法,我認為聯盟運營公司應該有一個專業的WFL電視台,這個電視台,應該像MTV或者Discovery那樣,走專業化的道路,然後做到這個行業裡的極限,這將是WFL文化擴張最厲害的武器……」

  談到最後,布萊恩圖窮匕見,在為自己表了一大堆功勞,暢談了一大堆理想之後,終於向龍烈血提出了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要求——在翡冷翠,建立一個專業的、向全球推廣的WFL電視媒體平台——因為在翡冷翠提倡新聞與言論自由的同時,對相關新聞和電視媒體的從業資格和背景有著非常嚴格的審查和准入機制,從翡冷翠建立至今,數年時間,想在翡冷翠搞電視台的人很多,除了塔甸聯邦國內的資本以外,許多國外資本對這個也很感興趣,但最終,除了具有官方性質的翡冷翠電視台FTV以外,最終,就只有一家具有深厚的翡冷翠民間華人資本背景的電視台中南半島有線電視台CSTV得以建立。

  對布萊恩的這個要求,龍烈血並不感到意外,在思考了幾秒鐘以後,龍烈血問了布萊恩一個問題,「想要創辦一個一流的專業電視台,需要一個一流的班底和團隊,我想知道,這個電視台的班底你準備從哪裡湊齊?」

  「NBA電視台的媒體總監唐納德是我多年的朋友,那是一個非常有才幹的傢伙,在電視媒體和機構裡也很有人緣,上次我回美國的時候和他談了一下,他對WFL同樣也非常感興趣,對我現在的情況也很羨慕,你知道,他老婆是個超級辣奢族,唐納德雖然說現在的薪水還不錯,但對她老婆永遠填不滿的衣櫃和珠寶盒,還有每年兩次的海外旅行計畫與經常更換投資顧問的糟糕股市投資再加上他那個上高中就撞壞了兩部跑車的兒子,也那個,那個詞是什麼來著……對了,用ZH國的成語來說就是捉襟見肘,上次我與他談了我這邊搞一個專業電視台的設想,看得出,他很上心,也提出了一些建設性的構想,後來我們常常打電話溝通,他說如果我真的想幹,他願意從NBA電視台裡跳過來幫我,並可以說服一群傢伙一起過來,對亞洲這邊不斷湧現出來的一大批新銳年輕的電視導演的能力,唐納德也非常欣賞,他也希望能有這麼一個地方,可以把他和他欣賞的那些人聯繫起來,一起幹一點有意義的事……」布萊恩說完,有些緊張的看著龍烈血。

  龍烈血微微皺著點眉頭,腦子裡思考著一些別人想不到的東西,也許布萊恩對WFL電視台的構想僅僅是從聯盟運營公司的角度考慮,並沒有想到太多別的什麼東西,但對龍烈血來說,特別是處於今天這樣的位置,就沒有辦法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只要研究一下冷戰期間美國中央情報局通過各種媒體與文藝傳播平台不著痕跡的對人們思想的控制和意識形態領域對抗中那種不見血的血腥,何人都會不寒而慄。

  到了今天,雖然蘇聯已經解體,但冷戰期間美國所構造的一些特殊的機器,卻並沒有因為蘇聯的解體而關閉,反而像嘗到血腥而又掙脫了枷鎖的怪獸,在人們被美國民主與自由的光環刺得睜不開眼的地方,更加猙獰的咆哮著,在龍烈血構造的以科學的國力要素為核心的多疆界國防系統之中,國家意志作為科學的國力要素系統中最重要的要素之一,是當前國家與國家之間,東方與西方之間,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角力的最前沿陣地,充斥於這個陣地的,就是一切的媒體、信息、網絡與文藝平台,還有這個平台上充斥的一切,從幾個字的新聞,到一張照片,從好萊塢的電影,到貨幣經濟學派的理論,從電視上的一則廣告,乃至網絡上的一篇小說,都可以是這條陣線上對陣的武器,一個國家與民族的強大,必先從這個國家與民族的國家意志的強大開始,一個國家與民族的崩潰乃至滅亡,也最先從這個國家與民族所表現出來的國家意志的崩潰和滅亡開始……而電視,雖然作為傳統媒體在今天已經逐漸有被網絡媒體代替的趨勢,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可以輸出影響國家意志形態結構和變化的重要媒體資源之一,在其信息的輸出成本,輸出數量與受眾的普遍性上,仍然具有新興媒體不可比擬的優勢,龍烈血的心中考慮得很多,布萊恩的建議在龍烈血看來,既是挑戰,也是一次機會,這個機會,在龍烈血看來,如果WFL電視台如果可以按布萊恩的設想做到頂尖水準,那麼自己手上,就多了一個具有世界級影響力的信息輸出窗口,對自己將來要做的事,也就多了一分極大的助力……

  「可以搞這個電視台……」思考了一會兒的龍烈血的第一句話就讓布萊恩欣喜若狂,「但是,我也有兩個條件,第一個,WFL的國際化進程不會影響到我對這個電視台的絕對控制能力,第二個,對聯盟運營公司以前的日常運營管理,我以前從來不干涉,以後也不會,但對這個電視台,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我會保留電視台台長或總裁的任命權,為了避免以後鬧出什麼不愉快,這一點必須事前讓你知道……」

  「電視台的絕對控制權這一點很好辦,可以把電視台的股權分散,雖然聯盟運營公司是老闆你的,但聯盟運用公司在表面上不會謀求絕對控股,其他的控股股東,無論是一個還是幾個,都由老闆你親自指定,無論是翡冷翠電視台也好,還是翡冷翠的其他公司也罷,這一點,並不會有什麼影響,這樣,即使離開聯盟運營公司,也不會影響到老闆你對這個電視台的絕對控制力……」布萊恩抓了抓頭,「只是後面的我有點不明白,莫不是老闆你不相信唐納德的能力和我的眼光?」

  龍烈血笑了笑,「你的建議不錯,但絕對並不是全部,電視台的股份,我只要70%就夠了,剩下的30%,可以獎勵給你與唐納德帶來的那些人,我說過,我從不介意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億萬富翁,如果你們可以把電視台這個蛋糕做大,那麼,這個蛋糕有三分之一就會是你們的,至於電視台台長的任命,這來源於我的一個有趣的想法,我需要一個到時候可以把我有趣的想法變為現實的人,我不懷疑你的眼光和你看好的人的能力,但我認為在這樣的一個電視台裡的主管崗位上,保留一個對東方文化有深刻瞭解和認識的人是必須的,這一點,我相信恰恰是唐納德和他帶來的團隊所欠缺的,這是一種平衡,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將來的WFL電視台變為成為美國NBA電視台的翻版,武道不是籃球,籃球的歷史和文化不過百年,而武道文化和武道歷史在東方已經源遠流長的數千年……」

  「老闆,你考慮得實在是太周到了,你的睿智足以媲美古時的賢者,而你的慷慨足以讓國王汗顏……」布萊恩喜笑顏開,「我相信,唐納德要是聽到你現在提出的條件,明天就會迫不及待的飛來翡冷翠,一邊是打工仔,一邊是合夥人,我相信在翡冷翠,他和他帶來的人都會工作得很愉快……」

  ……

  布萊恩施展挖牆角大法挖來的唐納德團隊什麼時候來翡冷翠,龍烈血並不是太關心,在聯盟運營公司呆了兩個多小時以後,龍烈血、嚴昌,還有翡冷翠的兩大博彩業巨頭一起離開了這裡,對翡冷翠的兩大博彩業巨頭來說,今天這趟沒白來,今天在這裡得到的一些重要消息,也夠他們回去消化好一陣了,明年一旦WFL的俱樂部常規聯賽開始舉行,那就意味著翡冷翠競技彩票的發行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同時,WFL常規聯賽的舉行,其所帶來的源源不絕的大量遊客,也會讓兩大巨頭旗下的酒店,賭場和各式娛樂場所賺得流油。

  來這裡得到的可謂是好消息,但翡冷翠的兩大博彩業巨頭臉色卻是略顯嚴肅,緊緊抿著嘴唇,從聯盟運營公司的大樓一出來,兩人先後鑽進了各自的捷豹XY9系的豪華車的車廂,緊緊跟著前面龍烈血的那輛,在前後各兩輛引導車和護衛車的簇擁下,在霸城夜色迷離的繁華中,靜靜駛出了運營公司的大門!

  聯盟運營公司的問題是解決了,但隨著世界武道大賽的臨近,全球賭業正在暗流洶湧,別人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但翡冷翠兩大博彩業巨頭來說,處於風口浪尖的他們,現在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來自拉斯維加斯、澳門、大西洋城、摩納哥的蒙特卡羅、南非太陽城、澳洲賭場、德國巴登、韓國華克山莊、馬來西亞雲頂山莊、越南涂山賭場的資金,此刻,就像在海裡聞到血腥味一起行動的鯊魚一樣,正從上面那些地方瘋狂的撲向翡冷翠,隨著世界武道大賽一起拉開帷幕的,還有全球各大賭城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一場世紀之戰,這場世紀之戰,爭奪的,不是三五億美元的什麼武道大賽的累積獎金,而是一塊每年超過6000億元的賭業金山……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4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4
第520章 再造龍族之信仰(三)


  6000億——如果要統計的話,這個數字大概是去年ZH國國內媒體上最常見的一個數字,通過各種報刊,網絡和媒體的渲染,許多ZH國國內的老百姓不僅知道了這個數字,還知道了這個數字背後的故事,這個在許多人眼中算得上是「天文數字」的數字,後面再綴以『人民幣』三個字,是ZH國每年外流的賭資——ZH國每年外流賭資超6000億元人民幣,這個數額,相當於ZH國國內旅遊業一年的總收入,或是當年ZH國總共吸引外資608億美元的1.2倍。當同樣多的外資進入ZH國,在ZH國國內享受著各種「超國民」待遇,並進一步將ZH國國內的民族資本壓縮在一個尷尬的角落的時候,相當於700多億美元的『國內資金』,卻也正洶湧的通過各種渠道和網絡流出國門,雲遮霧掩的在全球的各大賭場變成賭桌上沉浮的籌碼或賭博網站上那一串由bit組成的數字,挑動著追求刺激的那些人的神經,或僅僅是如舞台上客串出場的表演者,在聚光燈下驚鴻一瞥,然後便杳無音信……

  有錢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爭奪,這是由人性決定的,更何況是如此大的一筆巨款,打開一幅世界賭場地圖,任何人都可以發現,那星星點點的賭場彷彿一張巨網,牢牢的把ZH國網在了裡面,每年,從ZH國外流的數千億元的賭資讓這些境外賭場一個個賺得賺得盆滿缽盈,各個賭場也都形成了相對固定的利益圈,而翡冷翠,作為一個在全球賭業圈內如火箭般竄起來的後來者,一下子就把以前的那個看似堅固的利益圈打破了,截止去年年底,除去旅遊收入外,翡冷翠境內的博彩業的總收入達到了410多億,僅僅作為翡冷翠賭業兩大巨頭的翡冷翠賭業集團和NAG旗下的賭場毛收入就高達300多億,兩大賭業集團每年向翡冷翠政府上繳的博彩稅利稅總額就超過了100億,成為了翡冷翠政府最重要的財政來源,也為翡冷翠的飛速發展提供了巨大的資金支持,這幾年來,翡冷翠政府以霸城的博彩稅稅收和賭場專營權為抵押,總共分三次向翡冷翠公眾和相關境內外投資機構發行了總額為1200億元的翡冷翠建設公債,每次都異常火爆,成功募集得1000多億建設資金的翡冷翠還通過引入多渠道、市場化的投資體制和管理體制,通過拓寬非政府資金投資領域和完善行業特許經營權的制度,成功撬動金三角海平面下的財富冰山,還吸引了包括ZH國、泰國、越南、老撾、塔甸聯邦、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在內的以諸多華人企業和華人財團為主的5倍數額的投資和配套資金投入到翡冷翠,在短短幾年就把翡冷翠的打造為耀眼的半島明珠和湄公河畔的翡翠,翡冷翠的成就和速度令世界矚目。

  在翡冷翠這幾年的發展中,翡冷翠博彩業對翡冷翠的貢獻功不可沒。

  如果說王燦光時代霸街賭場一年幾個億的營業總收入算是世界賭業圈內一艘剛剛下海的小舢板,毫不起眼,讓人感覺不到威脅,任意一個風浪就可以把它掀翻到海底的話,時到今日,霸城已經成為世界賭業圈內舉足輕重的航母級旗艦,並且由這艘旗艦帶領的艦隊每一天都在不斷壯大,它的每一個舉動,都可以揪住許多人的神經。

  引人矚目或是被人羨慕,在很多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種矚目和羨慕引來的常常是來自陰暗處的毒箭和匕首,特別是當這種矚目和羨慕的後綴是一串龐大的貨幣單位時。

  03年,也就是去年,ZH國國內一家小報上刊登的一篇《一個企業家之死》的報導第一次把一路順風的翡冷翠推到了ZH國國內輿論的風口浪尖之上,在這篇名為《一個企業家之死》的報導中,作者用悲情而批判的筆調,講述了一個江浙富裕地區的製衣廠的老闆,因為迷戀賭博,在兩年時間內,先後數次前往翡冷翠『豪賭』,先是輸光了自己十多年的積蓄,後又變賣工廠繼續賭博,最後一次,當他輸光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分積蓄,甚至是連回家的飛機票都是由賭場贈送才能回到家的時候,面對著即將妻離子散的家庭和曾經的供貨商因為數百萬債務組成的討債團的圍堵,最後在自己的房間內,用鞋帶上吊自殺,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一個企業家之死》之死這篇文章在幕後黑手的推動下,經過多家報刊轉載以後,在ZH國國內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隨後,ZH國國內的幾個學者和教授跳了出來,一個個義正詞嚴的開始指責翡冷翠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並呼籲ZH國政府向翡冷翠施壓,要求其關閉緊鄰ZH國的霸城賭場並限制雙邊的人員和資金流動……

  當ZH國國內龐大的輿論壓力傳遞到翡冷翠的時候,立刻給剛剛站起來的翡冷翠帶來了一些浮躁的聲音和聯想。

  面對著這股從ZH國國內傳來的暗流,翡冷翠督司官邸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翡冷翠政府第一時間就多了一個機構編制——翡冷翠公共外交事務署,翡冷翠在ZH國的一系列公共外交計畫開始展開——

  翡冷翠銀行集團在去年成為ZH國國內殘運會的戰略合作夥伴和最大國際贊助商,從03年起,翡冷翠銀行旗下的翡冷翠保險公司將向以後每屆殘運會捐贈價值近10億元的殘運會意外傷害保險和意外傷害醫療保險,承保人員主要包括約每屆殘運會的近4600多位殘運會運動員、裁判員、新聞媒體記者,翡冷翠保險將向每位被保險人提供了一份保額為25萬元的人身意外保險,保險責任包括意外傷害醫療、意外身故和殘疾……

  在ZH國的中央電視台晚間的重要黃金時間,一部充分展示今日翡冷翠自然與人文風情,還有法治與社會建設成就的兩段30秒廣告片開始輪番播出……

  震東大學經濟學院教授,最近兩年因為以破釜沉舟的勇氣,痛批ZH國國內國企改革中官商勾結的腐敗問題和與外資合作中國家利益喪失問題,多次站在ZH國最廣大底層利益群體一邊發出一聲聲吶喊的,被諸多媒體稱為『ZH國的良心』的著名海歸經濟學家李咸平教授,被翡冷翠銀行聘為副行長,隨即又成為了翡冷翠督司官邸的首位外籍高級經濟顧問……

  ……

  而最為ZH國國內老百姓和媒體所津津樂道的,卻是在《一個企業家之死》這篇文章後接著發生的故事,用鞋帶上吊自殺的那個老闆並沒有用死換得別人的原諒和免除自己生前一身的負債,父債子償這句在國人觀念中根深蒂固的老話在這裡又一次得到了詮釋,曾經的供貨商追債團在那個老闆死後,只有少數幾個人放棄了繼續追債的想法,而其中的大多數人無奈之下卻不得不把壓力轉移到那個自殺老闆唯一的兒子身上,就在那個人的兒子把自己的房產變賣後仍舊不夠還債,自己的家庭也變成與那些討債團拉扯的戰場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出現的那個男人自稱是翡冷翠大督司林炎的特使,在一群被石化了的人的目瞪口呆中,林炎的特使拿出了兩樣東西遞給了自殺的企業家的兒子,那兩樣東西,有一張支票,支票上的數字足以解決企業家生前所欠的債務,還有一樣是林炎給那個人兒子的一封親筆信——「……人生之不幸有很多,其中之最不幸者,為絕望放棄自己之生命而給親人造成的痛苦,這是雙重之不幸……」、「……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瓶之罄矣,維罍之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為人之子,應感念父母生養我等之艱辛與不易,生當盡孝,死當盡哀……聊以此文字與錢款,慰汝失父之哀情,全汝人子之孝節!」——林炎的親筆信被媒體披露後在ZH國國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特別是林炎在信中引用的《詩經》中的那首詩——《蓼莪》,一時間,因為林炎的這封信而響徹大江南北,為國人所津津樂道,就連此前許多對翡冷翠不甚瞭解的國人,一時間,也對翡冷翠充滿了好奇,特別是ZH國國內的眾多民眾在電視上瞭解到翡冷翠的小學生在入學儀式上數千人身著華夏傳統之華服祭拜華人共祖軒轅黃帝,一個個粉雕玉琢的孩子齊聲朗誦著早已被國人遺忘的《弟子規》的時候——「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父母教,須敬聽,父母責,須順承……」——那朗朗而稚嫩的童聲,足以穿透所有的障礙。

  03年下半年,ZH國國內來翡冷翠的遊客人數比上半年暴增36%。

  挨打了不還手不是龍烈血的風格,完成了防守,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的翡冷翠開始了反擊。

  《每年6000億賭資外流,貪腐官員內外勾結洗錢通道浮現——ZH國金融巨大監管漏洞威脅國家安全》——當上面這篇文章出現在《中華財經》上時,翡冷翠反擊的第一步,就點在了對手最見不得人的死穴上,所有蒼蠅的嘈雜聲立刻就消失了……

  這是03年翡冷翠與那隻看不見黑手的第一次交手的情況……

  ……

  1995年9月27日,在美國舊金山秘密召開了一場影響深遠的『費爾蒙特飯店會議』,該會議由美國總統布希、英國首相布萊爾、前首相柴契爾夫人等政界要人和索羅斯等倫敦——華爾街軸心巨頭共500個『全球精英』參加,會議的議題是如何保持在這些『全球精英』領導下的『世界經濟繁榮』,會議得出的結論是要保持在這些『全球精英』領導下的『世界經濟繁榮』,只需要20%的世界人口,人類中80%的人口是『垃圾人口』,而處置這些『垃圾人口』最有效,成本最小和反抗最小的方案,是納粹焚屍爐和毒氣室的升級方案,利用高科技生物武器實行種族清洗。

  2003年8月,美國政府和華爾街開始出手,利用大豆期貨,一舉摧毀中國70%的油脂壓榨工廠,隨後這些倒閉企業被國外糧商賤價收購,美國的轉基因大豆食用油開始以中國品牌的名字悄悄進入到中國老百姓的千家萬戶,在美國的狗糧裡,如果含有超過0.9%的轉基因成分,狗糧的包裝上會有明顯的轉基因標識,而在那些銷售給中國人食用的轉基因食品上,我們卻看不到任何的標誌。

  2008年6月,中國轉基因玉米飼料悄悄等待上市。

  2008年8月,總資產3000多億美元的美國金融巨無霸高盛公司開始在中國養豬,沒錯,是養豬,高盛斥巨資在湖南福建等中國國內養豬重點地區秘密收購眾多養豬場,其控制的生豬年出欄數可達數百萬頭。上市的轉基因飼料終於有地方消化了!

  2009年11月27日,《中國經營報》報導,經過要對全中國13億人口『保密』的農業部『國家農業轉基因生物安全委員會』這一不知道由什麼人組成的部門的批准,兩種轉基因水稻,一種轉基因玉米獲得成為中國人主糧的『資格』,中國將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將轉基因糧食作為主糧的國家。

  至此,歷時14年,所有的脈絡已經清晰,從食用油到飼料,從飼料到肉蛋食品,從肉蛋食品到主糧,轉基因食品將入侵到中國人餐桌上的每一個角落,用轉基因食品對中國進行種族滅絕的佈局最終完成,中華民族5000年未有之種族滅絕的浩劫即將開始!

  中國13億人口,你,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妻子,丈夫,朋友和同窗,甚至是未將出生的兒女,都被人設計強制進入到這座由轉基因食品搭建起來的進行種族清洗的超級毒氣室和焚屍爐。通過科學家們在小白鼠上用轉基因食物做的餵養試驗,可以預見在未來50年內所有的中國人即將經歷的一個個種族性的噩夢——中國人生育能力開始降低,嬰幼兒死亡率增加,新生兒大腦和器官發育異常,畸形和殘疾大大增加,生長發育遲緩,智力和體制明顯下降,並伴有普遍的焦躁症與高攻擊性,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逐漸失去性別本能……中華民族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劣等民族和奴隸民族,一直到最後一個中國人在地球上悲慘的死去。





  老虎的眼淚已流乾,在無數個夜都悲憤莫名輾轉難眠,請大家原諒老虎將如此長的文字放在這裡,因為老虎實在恨不得用自己的血肉,化為一聲長鳴的警鐘,用來震醒每一個對此仍一無所知懵懵懂懂的中國人,大聲告訴每一個身體內和老虎一樣流著炎黃血脈的兄弟姐妹,告訴他們,別人已經把毒藥放到了你的碗裡。

  所有看到這裡的每一個雪花,每一個讀者,每一個中國人,每一個炎黃子孫,請把轉基因食品的危害告訴你認識的,你所愛的每一個人,從現在開始,請你學會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保護自己和自己所珍惜的親人和朋友的方法,在超市和菜場的食品架上,請仔細鑑別所有的轉基因食物,請你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未來,讓你的基因,讓你的子孫後代的基因,不要被轉基因食物和血源污染,保持著健康、純淨、優良的炎黃血脈,在未來,將是最偉大最高尚的愛國行為,因為中華民族的希望和未來,只能寄託在所有依舊保持著健康、純淨、優良基因的炎黃子孫身上。如果你能幫助別人遠離轉基因食物,請不要猶豫,因為你每幫助一個人遠離轉基因食品,都等同於從毒氣室和焚屍爐裡救助了你的一個同胞!

  所有的雪花們,在這裡,在這一刻,請你們和老虎一起,亮出你們高貴雪白的羽翼,讓我們一起振翅,在這場事關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戰鬥中,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化身為巨龍身上最閃亮最堅硬的那一片鱗甲!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4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5
第521章 再造龍族之信仰(四)


  涼風習習,星光燦爛,夜晚的翡冷翠,滿天繁星的光彩與地上琉璃般的燈火輝映成一片,繁星和燈火之下,是數不盡的紙醉金迷和熱鬧喧囂,而站在山上,山下的一切,像甜睡中的小孩,又像洗盡鉛華的少女,看著眼前夜色中這迷離繁華的一切,給人的感覺,卻只有寧靜和雍容。

  作為霸城為數不多的三個翡冷翠國家自然森林公園之一,華青山沒有寶石溪的秀麗優美,也沒有大蟒山的巍峨雄奇,甚至是這裡的公路,都是霸城三個國家自然森林公園裡最後修通的,但這裡,依舊是許多霸城市民非常喜歡來的地方之一,不因為別的,就因為站在華青山上,可以俯覽整個霸城還有大半個光明湖,別有一番開闊的景緻。

  白天,這裡遊人很多,而到了晚上,因為這裡遠離霸城的緣故,這裡就慢慢成為了翡冷翠一干年輕人的聚集地,這些年輕人的共同愛好是飆車,寬闊曲折而又人煙稀少且容易監控的華青山7~16號公路段成為這些飛車黨的聚集地和他們與霸城警察局的巡警們鬥智鬥勇的樂園,在翡冷翠,無論是什麼豪門望族還是巨賈高官,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個家庭敢於縱容家裡的子女在城市街道上玩飆車這種遊戲,因為在城市街道玩這種遊戲的罪名,最輕的,在限速路段超速40%以內,是妨害公共秩序罪,超速40%或是被認定有兩個人以上參加的,則構成了危害公共安全罪,最重的,一旦造成人員財產損失,則直接以故意傷害罪和一級謀殺罪論處,在翡冷翠,沒有人敢於挑釁法律的威嚴,因為維護法律的公正,是翡冷翠的最底線。正如林炎所說,踐踏法律的尊嚴有時雖然可以暫時保護一部分人的利益,但最終的結果,是誰也無法得到它的保護,所有的人,最終都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雖然不敢在市區飆車,不過打打法律的擦邊球,在霸城警察局的執法漏洞裡找一點青春的刺激,在夜深的時候到華青山這一帶稍微放肆一下,讓轟鳴的引擎在深夜如野獸一樣在山間的公路上咆哮一下,引得圍觀的一些MM們尖叫一下,體驗一下英雄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從聯盟運營公司出來的車隊駛入華青山的盤山公路還沒有十分鐘的時間,車隊已經被三波跑車快速的超過,最後一次,看著一輛黑色的捷豹新款XK跑車和一輛銀白色的卡雷拉GT從車隊的右側炫目的超越而過,紅色的尾燈留給龍烈血兩道飄逸的線條,耳邊除了跑車悅耳的轟鳴之外,似乎還有車裡女孩的尖叫,從今晚的情形看來,這些年輕的飛車黨們似乎又有一個聚會,這個時候,龍烈血對這些年輕人真的是由衷的羨慕,雖然大家的年齡都差不多,但這樣肆無忌憚的青春和自由,已經很久很久,龍烈血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雖然督司官邸的車庫裡也有幾輛特別訂製的超級跑車,那是稱職的官邸管家普希金私自為龍烈血這個『大男孩』準備的幾件『小玩具』,可惜的是龍烈血從來沒有玩過,只要想想自己把那幾件小玩具開出來在華青山的公路上轉幾圈會有多麻煩,龍烈血就放棄了——霸城警察局一定會把這裡的公路前前後後徹底封閉等待自己的光臨,官邸內務安全處的安全專家們也會大費周折的對路段做一個安全檢查,普希金則會安排一名經驗豐富的賽車手做自己的指導,要是自己想和這些年輕人跑上兩圈,官邸衛隊的那些影子們絕對會提前在這些年輕人中安排兩個臥底,安全處的那些人也絕對會一個個的找這些年輕人談話,這些年輕人也許會感到興奮,但這些年輕人後面的家長和家庭,則保準一個個要被嚇傻,就算把家裡的這些少爺們打斷腿,也不敢讓他們和自己飆什麼車,這樣一想,龍烈血也就意興闌珊了,生活就是這樣,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注定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華青山的盤山公路兩側沿途都修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觀景台和涼亭,白天這裡的人很多,而到了晚上,除了偶爾幾對來山上尋找浪漫感覺的男女會駕車到這些觀景台兜風以外,一般來這裡的人都不多,龍烈血他們的車隊就在公路邊一處比較大的觀景台處的停車坪上停了下來,車剛一停下,前後幾輛護衛車上下來的安全人員就已經熟練的四處分散開來,後面一輛車上下來的人則為龍烈血打開了車門,龍烈血、嚴昌、翡冷翠兩大賭業巨頭分別下了車。

  停車坪旁邊有一道台階,從台階上順著一股從山上流下的小溪蜿蜒而上,在停車坪左側上方的凸起處,有一個八角形的觀景涼亭,涼亭上掛著一塊匾,上面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幾個大字,『八面來風』,在夜色下清晰可見,龍烈血四人順階而上,一到涼亭裡,涼爽的夜風帶著山上特有的松葉的清新味道,一下子就讓人心情一爽。

  龍烈血站在涼亭上,安靜的看著涼亭下霸城迷離的燈火,不知道在想什麼,嚴昌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默站在龍烈血身後,誰都沒有說話,今夜離開聯盟運營公司後,本來是要去翡冷翠大酒店的,在那裡,翡冷翠兩大賭業巨頭準備了一些東西和資料,兩人一肚子心事,想來徵詢一下龍烈血的意見和看法,商量一下對策,但沒想到,車剛駛出聯盟運營公司不久,龍烈血突然說想來這裡看看,原計畫自然取消了,兩人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苦笑一下,只能把想說的話憋回肚子,就是有再大的事,此刻也沒有面前這個男人的興致大。

  靜靜的站在涼亭裡俯視山下的景色,就這樣過了差不多五分鐘,龍烈血才轉過了頭,看著身後的三個人笑了一下,「你們,在這裡,看到了什麼?」

  嚴昌知道龍烈血此刻的「你們」兩個字並沒有包括自己,因此也不開口,剩下的兩個男人考慮了一下,新亞洲博彩娛樂公司總裁先開了口,這個面容精悍的男人在龍烈血面前一貫比較沉默和低調,說的只有兩個字,樸實無華——「霸城!」

  龍烈血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看向翡冷翠賭業集團主席。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被龍烈血目光注視著的男人念了一句詩。

  龍烈血笑了起來,「要再上去,過了7號公路段,那裡可是有人放哨的,手裡拿著夜視望遠鏡和大功率對講機,別人要飆車,我們這一上去可就是成了不速之客了,攪窩子的事,沒好處可別幹!」

  龍烈血一笑,對其他人來說,氣氛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肖鶴也笑了,「這事我也聽部隊裡的一個老朋友私下說過,霸城軍分區的一個電子偵察大隊剛成立不久,就發現這邊的電磁通訊在晚上經常表現得有些異常,偵察大隊的神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以為是什麼敵對勢力潛入,悄悄派人過來偵察,結果就是幾個小兔崽子在這裡飆車,放哨的就蹲在7號公路段那邊樹林裡,一大堆年輕人,穿著叢林迷彩服,人手拿一個進口的準軍用的摩托羅拉對講機,一部俄羅斯的軍用夜視望遠鏡,好傢伙,連車載流動中繼電台都搞上了,別人叫他們飛車黨,他們自己給自己弄了一個飛鷹俱樂部,在霸城的富家公子圈裡有一定影響力,除了飆車以外,這幫年輕人還玩無線電,俱樂部成員還定期組織野外軍事訓練和戰術對抗活動,請咱們部隊退役下來的老兵做教官,這偵察和反偵察手段搞得,讓霸城這邊的警察局鬱悶得不行,幾次的打飛行動都沒什麼成果!」

  這個笑話,只在翡冷翠軍方的一個小圈子裡比較流行,外面的人大多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個烏龍,只不過作為決策者,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有些不同,龍烈血當時接到的是一個對這件的完整報告,因為這件事,直接加速了翡冷翠《國民民兵組織法》與《無線電自由通訊法案》的誕生。

  「你們知道我在這裡看到的是什麼嗎?」龍烈血指了指山下的景色,這個問題,顯然不是旁邊的幾個男人能夠揣摩得了的,龍烈血這個問題也不準備讓他們回答,「是變化——今天與三年前比起來,今天與一個月前比起來,今天與昨天比起來,這裡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改變,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就只有一點,它永遠都在改變!改變是什麼,就是潮流,就是這個世界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潮流,這是世界發展的合力的結果,不以個別人,個別利益集團的意志為轉移,翡冷翠之所以有今天,霸城之所以有今天,那只有一個原因,我們在順著這股潮流的方向在奔跑,我們跑不動時,它會推著我們走,前面遇到阻礙時,它會無堅不摧的把擋在我們面前的一切摧毀,我們有時候只需要用上一分力,就可以收到十分的效果,馬克思把它叫做新事物,新的必然代替舊的,這就是歷史的發展規律,但舊的總不甘心,總要掙扎一下,這也是歷史發展的規律,這兩個規律,一個,是要讓我們充滿信心,另一個,則是讓我們注意方法,我知道你們今天來是有問題要找我解決,其實這個問題,在我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龍烈血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位賭業巨頭,「也許去年來組於ZH國國內的那場風波讓你們對我們即將可能面臨的困難多了幾分揣測,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困難之所以是困難,那就因為它的存在永遠不可能長久,你們的目光只盯在霸城,只看到霸城這幾年來的發展,只看到霸城這幾年來的變化,你們卻沒有看到最近這三十年來整個世界博彩業格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三十年前,全球只有少數幾個國家擁有賭場,只有在這幾個地方,賭博才是合法的。但現在呢,全球五大洲,無論是在離我們萬里之遙的美國,還是在我們身邊的柬埔寨,賭場多如牛毛,沒有賭場的國家反而成了少數,這是什麼,這就是變化,這就是趨勢,在去年,全球博彩業總產值已經超過1.5兆美元,僅僅網上博彩業的總產值就超過120億美元,ZH國每年外流的賭資就超過其全年引進的外資投資額之和,保守估計就達到6000億人民幣,博彩業一躍成為全球經濟第四大產業,這就是無可阻擋的潮流,這個潮流方興未艾,霸城今天博彩業的飛速發展,就是順應這個潮流的結果,當然,我們也應該看到翡冷翠的崛起對全球博彩業格局的影響,這種影響,是建立在已有的全球博彩業的利益分配鏈條上的一種再分配,是對原有的利益分配格局的打破,這種打破對原有的既得利益集團來說,是他們不願意看見的,所以才會有去年那場風波,所以才會有你們現在的擔心,擔心霸城會成為眾矢之的,擔心在這次的世界武道大賽會成為翡冷翠博彩業發展的一道檻,擔心比賽會成為那些在世界博彩業中根深蒂固的既得利益集團打壓掠奪翡冷翠的工具,是這樣嗎?」

  「確實是這樣!」翡冷翠賭業集團主席和新亞洲博彩娛樂公司總裁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點了點頭,面有憂色,「根據我們這邊得到的消息,這次世界武道大賽在國外的賭博盤口開得很大,我們擔心有人會操縱比賽,而實際上,美國那邊的賭場代表早在半年前就與日本武道界的重量級人物頻繁接觸,針對這次世界武道大賽,他們之間很可能存在某種不利於我們的秘密同盟,而最近兩個月,在我們放開世界武道大賽的博彩競猜彩票以來,根據翡冷翠銀行和翡冷翠中央國際結算公司的報告,總額超過二十億美元的有著國外賭場背景的資金正往翡冷翠匯聚過來,這筆資金,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想等到開賽前的最後一刻,在博彩市場給我們致命一擊,這筆錢如果配合上被操作的比賽,有可能給我們造成無可估量的巨大損失,其總額,可達到數十億甚至是上百億美元,那個時候,霸城博彩業可能要總體破產才能把這個窟窿堵上!去年的那場風波與現在比起來,只能算是毛毛雨,現在的霸城,可真算得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龍烈血淡然一笑,「總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美國人出錢,日本人出人,我們周邊的一些鄰居則準備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好讓翡冷翠慘淡收場?」

  「正是這樣!」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龍烈血拍了拍腦袋,臉上神情看不出有什麼擔憂,「自從王燦光和楊至勳當初送了我一場天大的富貴和一筆天大的橫財以後,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在翡冷翠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奉公守法,都沒人再給我送什麼橫財了,我們的范總參謀長這幾年回憶起過去的日子,總是在我耳邊嘮叨,還是當初從王燦光和楊至勳那裡撈錢爽啊,怎麼翡冷翠就這麼兩個人,要是再多兩個該多好,這幾年,真是過得,寂寞啊……」

  龍烈血最後長長的感嘆讓翡冷翠兩大賭業巨頭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嚴昌德眼睛卻在這一刻卻像兩盞燈一樣亮了起來,亮得有些怕人。

  龍烈血的語氣卻充滿了遺憾,「可惜了,這樣關門打狗的機會,也就有這麼一次,過了這一次,那些人都學聰明了,知道該怎麼玩了,也知道這種打壓的把戲再也沒用了,這樣的機會以後也就沒有了,等過了這次,他們就是想再玩,估計也玩不起了,未來幾年,新加坡、台灣、日本,甚至是ZH國大陸都將有可能逐步放開博彩業,亞洲的博彩業格局必將更加的熱鬧,這不是個別人和個別利益集團能改變的,過了這次他們就會明白,翡冷翠只是這個鏈條上的一環,比較起眼的一環,算是承前啟後吧,就算把翡冷翠再打壓下去,那些錢也不可能再按照原來的路線流入到他們的口袋,全球博彩業的利益分配鏈條將面臨更大的改變,翡冷翠就算到時想當眾矢之的,也當不成了!」

  看著翡冷翠兩大賭業巨頭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麼的模樣,龍烈血淡淡一笑,估計只有嚴昌明白自己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好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我能告訴你們的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鬼蜮伎倆和陰謀,都是狗屁,在獅子面前,再強壯的兔子,也只是一盤肉,讓他們折騰去好了,我們來者不拒,有人要打破頭了的爭著給我送錢,我難道還要把人往外面推,空懸了數年的武道大賽的最高榮譽和那四億美元的獎金,在今年,會有最終的歸屬,那個歸屬,不是美國人,也不是日本人,更不是其他那些趁火打劫的猴子……」

  「那會是誰呢?」肖鶴掩飾不住心裡的震驚,他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自信,完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軒轅道……」

  有這三個字就夠了,雖然不知道龍烈血的自信來自於何處,不過當龍烈血如此肯定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剩下的事情,以兩大賭業巨頭的能力和智慧,如果還不知道怎麼做,那就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在八面來風亭中談笑間,不知道多少湧入翡冷翠的美元又灰飛湮滅了,這種感覺很好,接下來賭業雙巨頭又談了一下在翡冷翠放開馬彩的構想和相關準備,其實在這之前,關於在翡冷翠放開馬彩組織馬會的討論,在翡冷翠的媒體上,已經討論了相當一段時間了,有的議員和民意代表,也早就給政府提交了議案,各路人馬對此都興致勃勃,紛紛盯住了這未來的又一金山,整個賽馬產業鏈,除博彩業以外,還將惠及交通、商業、餐飲、旅遊、住宿、地產、傳媒、基建等配套行業,龍烈血聽得很認真,也第一次對馬彩的法案表示了肯定,有龍烈血點頭,就表示事情在翡冷翠差不多就成了一半,剩下的事,最大的問題應該就是霸城、孟都,還有金殿三個地方政府官員的角力比賽了,這個馬場最終放在哪裡,對該地的發展和經濟肯定能起到相當的促進作用。

  該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該解決的問題也差不多都解決了,看到龍烈血似乎有什麼話想和嚴昌單獨談一談,極有眼色的兩大賭業巨頭都相約告辭離開。

  看到兩個人的車消失在腳下的路上,已經極力壓抑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嚴昌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微微上前一步,「魁首,軒轅道,真的……要出世了嗎?」

  「十年磨一劍,雙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龍烈血看著前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長時間啊,現在,終於有一點能力,可以做一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以軒轅道之名,重新開始凝聚這個民族早已消散的民族之魂和信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繼聖人之絕學,這樣逆天的事情,要開始,可真不容易啊!但再不容易,卻總要開始,你看,對面那座山,就在將軍廟和佛教圖書館中間夾著的那座山,在將來,那裡會有一座軒轅神宮,一座讓周圍的所有建築都黯然失色的軒轅神宮,會由最傑出的華人設計師設計,現在軒轅神宮的第一套設計方案已經出來了,裡面會供奉上我們能找到的所有二戰時ZH國遠征軍官兵的遺骸,那些遺骸就在金三角,就在金三角和塔甸聯邦的莽莽群山之中,只要能找到的,我們都會把它找出來,那些靈牌上會刻上那些人的名字,只要能記起的,我們就絕不會忘記……」

  「從血龍會成立之初,魁首就對軒轅道殫精竭力,教導籌謀,步步為營,我等到現在都看不透魁首的用心,實在是無能……」嚴昌一邊心潮澎湃,一邊又頗為慚愧的低下了頭。

  「有些事,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世界武道大賽只是一個舞台和道具,軒轅道將在這個舞台上登場,走出它炫目的第一步,這只是第一步,以後還有很多路要走,不過這一步,將為未來的軒轅道強壯起它的軀幹和身體,今天讓你過來,是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龍烈血目光灼灼的盯著嚴昌。

  以嚴昌的冷靜,此刻也只覺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嚴昌抬起頭,「請魁首示下,屬下一定萬死不辭!」

  龍烈血笑了笑,招了下手,涼亭邊的陰影中,走過來一個男人,恭敬的把手裡一個黑色纖巧的手提皮箱遞了上了,龍烈血接過皮箱,那個男人又悄然退入到陰影中,龍烈血把那個黑色的皮箱交給了嚴昌,「這個交給你,你把它帶回國!」

  緊緊的握住手上的皮箱,嚴昌覺得裡面的東西彷彿有千斤一樣重,認識龍烈血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這個男人如此鄭重其事過,本能的,嚴昌覺得裡面的東西不一般,「裡面是什麼?」

  「魂魄,裡面裝的是軒轅道的魂魄,你把它帶回去,先到燕都,和曾醉見一面,這次燕都之行會為這份東西的面世掃清一些障礙,然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國內所有的人,識字的人,不識字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在最短的時間內,都要知道它的存在,都要知道它是什麼……」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神,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的使命感凍結了嚴昌所有的神經,沒有語言,嚴昌只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頭。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3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6
第522章 再造龍族之信仰(五)


  離開龍烈血,嚴昌回到霸城的翡冷翠大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是凌晨1點多了,對霸城這座不夜之城來說,這個時候依舊熱鬧非凡,滿城的酒店、賭場、高檔店舖和各色休閒娛樂場所與特色建築的霓虹燈依舊姹紫嫣紅的綻放著,甚至連那些遊客,此刻也興致不減,在一些特色建築或賭場面前,不時有成群結隊的遊客拿著相機,咔嚓咔嚓的合影留念,照相機銀色的閃光燈不時在街邊亮起。

  回來的時候,坐在車裡,嚴昌好幾次忍不住想把手裡的皮箱打開,藉著車內的閱讀燈,好好看看皮箱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已經很久,嚴昌沒有這麼好奇過了,但堅忍的性格,還是讓嚴昌把這個好奇的衝動一直忍到了回到下榻酒店的總統套房之後。

  與隨行的北極星公司的兩名安保人員打了個招呼,吩咐了一下,嚴昌一個人來到套房的書房之內,關好身後書房的大門,再拉上書房的窗簾,坐到書房的一張沙發上,打開了沙發旁的檀木水晶檯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嚴昌打開了那個黑色的皮箱,皮箱內,只有一疊粗裝的書稿安靜的躺在那裡,除此之外再無它物,書稿的厚度大約一本書上下,也就是兩三百頁的規模,在書稿的第一頁,留著幾個鐵畫銀鉤的字跡,這樣熟悉的字跡,已經很久,嚴昌沒有看到過了。

  ——《論語真義——中華民族信仰與精神的終極回歸》

  ——龍烈血

  在水晶檯燈溫和和明亮的燈光下,這幾個字格外的醒目,黑色的筆墨在潔白的紙上,彷彿閃耀著一種神聖的光輝,只看到這幾個字的第一眼,嚴昌的心臟跳動的頻率一下子就加快了許多,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翻過這一頁,是這份手稿的開卷語——

  「無數個夜晚,我夢迴漢唐,春秋的霸烈,魏晉的風流,混成一股烈風,發祥於遙遠的崑崙之巔,把我的魂魄吹到崖山,在那裡,傾聽億萬魂魄最後的吶喊——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

  「所有的悲劇,都有其根源,一個民族的強大或衰落,也會有其根源,而所有根源之最根源者,都在於其精神和信仰的強大或衰落,無論儒學今天被人或贊或貶,所有人都不能否認的是,儒學是中華民族精神與信仰的源頭,這個源頭,在兩千多年的時間裡,一方面與宗教信仰相結合,而具有宗教屬性,另一方面,它又與政治形態相結合,具有文化屬性,這兩種屬性,也決定了中華民族的民族屬性。」

  「問泉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對於一個民族來說,一種正面的,持久而有生命力的文化必定是能讓這個民族在精神上不斷超越、在價值上不斷提升,不斷創造、擴大內涵,不斷的求真、趨善、愛美,不斷完善和維護整個民族的共同價值體系與尊嚴的信仰維度。而一種負面的文化起到的作用則與之相反,它會讓整個民族在精神上不斷退縮,在價值上不斷降低,失去創新的能力,不斷的求偽,趨惡,媚醜,不斷破壞和腐蝕整個民族的價值觀和閹割民族的尊嚴體系。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包括現在,中華民族的所有悲劇,其實,都可以歸結到這個源頭上,所有的問題,都是源頭的問題,而儒學的源頭,這個源頭的源頭,就是一本書《論語》,沒有《論語》,就沒有儒學,就如同沒有《聖經》,就不會有基督教一樣。而這本書,正本清源,它將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論語》,什麼是中華民族精神與信仰的源頭,什麼是儒者不死之真精神!」

  看完開卷語,嚴昌的內心一下子被一股莫名的激動所充盈著,來自於血脈與靈魂深處的那股呼喚讓他迫不及待如飢似渴的想看到手稿裡面的內容,翻過一頁,映入眼簾的,是手稿的第1章——《儒者之心》——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三個「不亦」,大概是漢語語言歷史中提得最多的三個詞。但真明白這三句話意思的,從古至今,到今天,大概就只有三個人。

  其實,這三句話只是一句話,這是一個整體,這三句話,和《聖經》中第1章第一節在結構和作用上是一樣的,《聖經》裡,神用七天造萬物,搭建起了整個基督教的信仰與價值體系,而在《論語》裡,這三個「不亦」則是整個儒家思想的概括,是整個中華民族精神與信仰的源頭,浩如煙海的儒家經典,不過是這三句話的一個推演。明白了這三句話,整部《論語》就豁然了,就知道整部《論語》是氣脈貫通,通天徹地的,才有資格稱之為『儒』,不明白這三句話,學再多的論語,讀再多的經典,也不過是苟且裡尋大義,卑微上做文章。

  要明白這三個「不亦」救濟講什麼,首先要明白它之前講了什麼。

  「學而時習之」,什麼是學?誰學?學什麼?學了能成什麼?首先,這「學」前面就少了一個主語。因此,不解決這個「學」前面缺少的主語,是不可能明白《論語》的。

  其實,這主語就在這句子裡,就是「君子」。學《論語》的,就是這「君子」,這話最後就落實在這「君子」上。整個儒家學說,歸根結底,就是「君子學」。何謂「君子」?「君子」就是要成為「君」的人。「君子學」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成為「君」。何謂「君」?「君」就是「聖人」。

  那麼,為什麼是「君子學」,而不是「聖人學」?「聖人」是無學的,整部《論語》,整個儒家學說,就是講述如何從「君子」「學而」成「君」、也就成「聖人」的過程,只有這個過程才有所謂「學」的問題。「君子學」不是學當「君子」,而是只有「君子」才能「學」,只有「君子」在這成為「君」的道上不斷「學」,才有「君子學而」成「君」的可能。

  「學」的主語解決了,那「學」的賓語是什麼?也就是說,「君子」要學什麼才能成就「聖人」?千古以來,基本所有的解釋都把這「學」當成各種一般技能、學問的學習了。但《論語》之所以是《論語》,《論語》探討的就不是一般性的教育問題,孔子是教育家,但那只是他的副業,《論語》歸根結底是探討儒家的核心問題,是如何成「聖人」的問題,因此這裡的「學」不是一般教育意義上的,而是「聞道」、「見道」、「學道」,「學」後面的賓語只能是成「聖人」之道。

  而這裡的「學」,首先是「聞道」,不聞無以學,其次是「見道」,不見亦無以學。只有「見道」以後,才可以真正地「學道」。和「學」同源的是「校」,也就是「效」,就是「傚法」。「學」,不是一個人的瞎修盲練,而是要「傚法」,「傚法」什麼?當然就是「聖人」了。「校」,至少要包含兩個不能偏廢的方面:1、對照;2、校對。「對照」「聖人」學之效之而使自己也成為「聖人」,但這種「學」和「效」不是固定不變、一勞永逸的,必須不斷地「校對」。就像一塊表,按報時調好後,並不是一勞永逸,而是要不斷地「校對」,表才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而儒家的思想是積極入世的,因此這「校對」的工夫,就不光光是「對照」「聖人」理論,而是必須針對現實,脫離了現實,就無所謂「校對」,也無所謂「學」了。而現實中的「學」,必然是群體性的,用現代術語,就是社會性的,因此,這「學」字的完整意義就是,聞「聖人之道」、見「聖人之道」、「對照」「聖人」、在現實社會中不斷地「校對」,只有這,才勉強稱得上「學」。

  對「學而時習之」中的「學」,概括如下,就是:

  問:什麼是學?

  答:聞「聖人之道」、見「聖人之道」、「對照」「聖人」、在現實社會中不斷地「校對」。

  問:誰學?

  答:君子。

  問:學什麼?

  答:成「聖人」之道。

  問:學了能成什麼?

  答:「聖人」。

  現在,由於白話文的語言習慣,「學習」成了一個詞語,如白開水般了無味道,而在文言文中,每個字都有著豐富的含義,但這也使得相應的理解往往很難把握。對文言文的把握,例如,對《論語》的解釋,不能按照白話文那種思維,而文言文不同,理解文言文必須首先要得其神,而其神不在字符中,是文章的整體,如同中醫,離開了整體的字符是沒意義的。庖丁解牛,神遇而牛解,文言文的閱讀也一樣,神不遇而解其文,無有是處。

  上面說了「學」,現在繼續說這「習」字。甲骨文中「習」是「羽」字下從「日」,後來篆書誤把「日」寫成「白」,將錯就錯,一直流傳下來,結果現在的繁體字裡,「羽」字下從「白」,簡體字就乾脆把「羽」字劈成兩半,「白、日」都不要,簡體字,配合白話文這一語言習慣,把含義豐富的中文逐步扭曲,而失去了其原有的意義。「習」,「羽」字下從「日」,本義指的就是鳥兒在晴天裡試飛。這個「習」字,如詩如畫,一字而有神。「日」屬陽,所謂乘天地之正氣而游六合,就是「習」,也才是「習」。但後來所有的解釋,都把「習」當成不斷、反覆、頻頻地練習、溫習、複習之類的意思,兩者意義已經相去千里!

  「學」而「習」,就是聞「聖人之道」、見「聖人之道」、「對照」「聖人」、在現實社會中不斷地「校對」而得乘天地之正氣而游六合。不「學」「聖人之道」,無以得乘天地之正氣。「學」,得「聖人之道」之體;「習」,施「聖人之道」之用。不「學」無以成其「習」,不「習」無以成其「學」,全體而大用,這才算是「學」而「習」之。何謂之「之」?成聖人之道也。

  「學」而「習」之,必與其時,所以有「學而時習之」。「時」者,天時,非依其時,乃與其時、時其時也。依其時者,小人也;與其時者,君子也;時其時者,君子行成「聖人之道」也。但現在幾乎所有的解釋,都將「時」弄成所謂按時、依時、適時之類的玩意,真不知其時矣。而「時其時」者,必得乘天地之正氣,此謂得其天時也。「時其時」者,非得天與其時,乃與天其時也。由此可見,所謂天時,是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也。不如此知之,實不知何謂「時」矣。

  「學而時習之」,君子聞「聖人之道」、見「聖人之道」、「對照」「聖人」、在現實社會中不斷地「校對」,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得乘天地之正氣而游六合,行成聖人之道,這樣,才能「不亦說乎」。

  「學而時習之」,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風雲際會、波隨浪逐,感而「有朋自遠方來」。

  「有」,非「有無」、「持有」之「有」,乃《左傳》「是不有寡君也」之「有」,「友」之通假也。而幾乎所有的解釋都將「有」解釋成「有無」、「持有」之「有」,大謬矣。何謂「友」?「同志為友」,志向相同者也。甲骨文中,「友」為雙手並列,為共同的志向而聯手、而互助合作,才是「友」。

  在《論語》裡,「有」或「友」的共同志向就是同成「聖人之道」。「聖人之道」,不是獨自去偷歡的私道、小道,是普及天下、大善天下的公道、大道。要成「聖人之道」,成「聖人」,必須先「聖」其時,不「聖」其時,何以「聖」其人?聖人者,必聖其時、必聖其地、必聖其人,復聖它時、復聖它地、復聖它人也。而君子行「聖人之道」,必有之、方類之。

  「朋」者,「鳳」之古字也,本義為鳳凰。「朋自遠方」者,「有鳳來儀」也。《尚書.益稷》「簫韶九成,鳳凰來儀。」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實本於此。「有鳳來儀」之地,即地靈之地,行「聖人之道」之地。而行「聖人之道」之君子,就是「人中之鳳」,行「聖人之道」之君子「自遠方來」,就是「有鳳來儀」。「儀」者,法度也。「朋自遠方來」幹什麼?法度也。以「聖人之道」法度之,教化之,成就「聖人之道」彰顯之天下,這才是真行「聖人之道」。

  「遠」,遙遠、久遠,不獨指空間上的,「聖人之道」不是憑空而起,源遠而流長。「方」,非方向之類,而是「旁」的通假,廣大的意思。《尚書.立政》,「方行天下,至於海表」,「聖人之道」之「行」,是「方行」,君子「行」聖人之道,也是「方行」,要「方行天下,至於海表」,這才算「行」聖人之道之「行」。

  「自」,不是介詞,把「自」當成介詞表示時間、方位的由始,是現代白話文的理解。「自」者,依舊、依然也。依舊、依然「有鳳來儀」,「聖人之道」不斷也。「來」,由彼至此、由遠及近,浩浩湯湯,如日之東昇、海之潮回,天地浩然正氣升騰之景象也。聖人之道,大道流行,其遠矣,其方矣。

  「有朋自遠方來」,君子,為共同的志向而聯手,為共成「聖人之道」而同行,如人中之鳳,依舊、依然,乘天地之正氣,源遠而流長、浩瀚而廣大,由彼至此、由遠及近,如日之東昇、海之潮回,將「聖人之道」披之六合、播於八方,法度之,教化之,成就「聖人之道」彰顯之天下,這樣,才能「不亦樂乎」。「樂」者,非le,是yue,簫韶九成,盛世之象也。

  將「聖人之道」披之六合、播於八方,法度之,教化之,首要且常態地必然會面對「人不知」的問題。如果「人皆知」了,就無所謂「法度之,教化之」。行「聖人之道」,乃難行之行,所謂知易難行,知且不易,行則更難。

  「人不知而不慍」,幾乎所有的解釋都把「知」當成「知道」、「理解」之類的玩意。但這裡的「知」不是本義的「知」,而是「智」的古字,「人不知」不是「人不知道」,而是「人沒有智慧」。

  「人」,一般指別人,但這裡的別人特指那些不能「聞、見、學、行」「聖人之道」的人,也就是行「聖人之道」時需要「法度之,教化之」的人。「人不知」,這些人沒有智慧,沒有什麼智慧?沒有「聞、見、學、行」「聖人之道」的智慧。

  比起「人不知而不慍」中的「慍」,對於這個「慍」,《論語》成書後,所有解釋都是「生氣、憤怒」之類。其實,「慍」,發yun音,有兩種聲調,第一種發去聲,就是通常解釋為「生氣、憤怒」,但這在這裡大錯特錯,這裡的音調應該發上聲,解釋為「鬱結」。《孔子家語》有「南風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其中的「慍」就是發上聲,解釋為「鬱結」。而這裡的「不慍」,就是本於「南風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

  「不慍」,是「使之不慍」的意思,「之」是指「人不知」裡的人,誰使之?行「聖人之道」的人。「慍」的根源在於「不知」,一個人「不知」,各種不好的情緒就會「鬱結」其中,就會生病,對於中醫來看,所有的病,歸根結底就是「慍」,就是「鬱結」。一個家庭、一個團體、一個國家、一個世界,如果由「不知」的人組成,那麼同樣要「慍」,同樣要生出「鬱結」來,所謂的矛盾,都是由「不知」而「慍」的結果。

  一個和諧的世界、一個大同世界、一個政通人和的世界,前提必然是「不慍」的,行「聖人之道」的人就是要使得「不知之人」變得「不慍」,使得「不知之世界」變得「不慍」。「學而時習之」、「有朋自遠方來」、如「南風之熏」般地行「聖人之道」,一個最重要的成果檢測標準就是「不慍」,就是和諧,就是大同,就是政通人和,就是要把「人不知」的世界改造成「人不慍」的世界。「人不知而不慍」,現實的天下仍未成就「聖人之道」的彰顯,現實的天下幾乎都是不能「聞、見、學、行」「聖人之道」的人,他們沒有「聞、見、學、行」「聖人之道」的智慧,而行「聖人之道」的人,要如「南風之熏」般地熏染他們,把「沒有智慧的人」改造成「沒有鬱結的人」,把「沒有智慧的世界」改造成「沒有鬱結的世界」,這樣,才能「不亦君子乎」,才能算是真正行「聖人之道」的人。

  《論語》二十篇,實為一大文章,而首章三個「不亦」,為文章之綱領,也是儒學之總綱。《論語》書成後,真能明了首章之意者,千古以來,大概不過二三。而首章都不能解,後面就更是盲人摸象,管中窺豹,如何理解《論語》之真義。《論語》不死之真精神,豈在區區字句間。神會,則字句之糾纏自然頓明。到了這裡,就可以解釋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麼《論語》首章是三個「不亦」,而不是二個,也不是四個或其它?

  「聖人者,必聖其時、必聖其地、必聖其人,復聖它時、復聖它地、復聖它人也。」也就是說,這三個「不亦」,基於儒家最基本的信念,即儒家思維最基本的結構:天、地、人。

  「學而時習之」,言「天」,在儒家思維的基本結構下,天與天時,「天、天時」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與「天、天時」緊密聯繫的就是所謂的「天命」了。參照前面對「時」的解釋,就不難知道,《論語》對天時、天命的態度就是「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與天其命而天與其命」,儒家對「時運」、「命運」的態度是十分積極的。「學而時習之」就是要成就這「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與天其命而天與其命」。

  「有朋自遠方來」,言「地」。地,包括土地等,但不單指土地,而是指大道流行的場所、空間等。地是離不開天的,有其天時,必成就其地,其地,包括一切的現實客觀條件。通常所說的「地運」、「國運」等,就屬於「地」的範圍。一般人更熟悉的,就是所謂的「地利」了,儒家對「地利」的態度也是「與地其利而地與其利」。「有朋自遠方來」就是要成就這「與地其利而地與其利」。

  「人不知而不慍」,言「人」。人,天地之心也。張載所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說的就是這「人不知而不慍」。那麼天地之心在哪裡?天地之心就在人的心裡,人心立,則天地立其心。「人不知而不慍」,就是要成就「與人其和而人與其和」,最終成就真正的「人和」。

  這三個「不亦」,講的就是君子如何「與其天時、與其地利」,最後「成其人和」,什麼才是真正的「人和」?就是「人不慍」的世界,「沒有鬱結的世界」,就是世界大同。只有「與人其和而人與其和」,最終成就真正的「人和」,君子才算是真正行成「聖人之道」。【注一】

  「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與地其利而地與其利」,「與人其和而人與其和」,頂天立地,不懼不惑,義無反顧承擔讓世界和諧人類幸福之神聖使命與責任,以大勇之心,披大愛與全球,這才是論語不死之真精神,這才是炎黃子孫精神與信仰的源頭,這才是真正的儒者之心,這顆心,數十年前,曾經在這塊土地上,帶領著無數渴望尊嚴和強大的龍族子孫一起激昂澎湃過,讓飽經苦難的中華民族再一次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兩千年前,神州大地一聲蒼勁悠遠的龍吟響徹千古,那是一句讓以虔誠之心諦聽它的民族有不死魂魄的玄奧真言,在兩千年後,同樣的一塊土地已經歷劫滄桑,在所有以龍為圖騰的子孫差不多已經忘記了祖先的血脈與榮光,忘記了如何在天空與大地之上履行自己驕傲的天命的時候,當億萬孤獨的魂魄獨自游離於無邊的黑暗中時,一聲同樣蒼勁悠遠的龍吟在神州大地響起,音猶在耳——偉大,從來只有一種——

  「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注二】

  驕傲的龍族啊,魂兮,歸來吧!

  ……

  注一:本章儒者之心中所有對《論語》第1章解釋之內容,均根據纏中說禪《論語詳解: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改編,在此,向纏師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敬佩。

  注二:毛澤東,1917年,《奮鬥自勉》。在老虎看來,毛澤東是兩千年來真正讀懂論語的第一人,在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毛澤東24歲,正在湖南第一師範學校求學,晦澀而總綱論語通篇的第1章,堪稱儒之真髓的第1章,就這樣,被毛澤東以樸實而豪情的語言,闡述在了所有人面前。《毛澤東思想》是真正的儒家思想在新時代的最直接體現。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3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7
第523章 新時代的序幕


  在拿到龍烈血那份手稿的第三天晚上,嚴昌就離開了翡冷翠,嚴昌坐的是晚上11點的國際航班,從翡冷翠直飛燕都,整個航班歷時5個多小時,中間經停一站,在第二天凌晨四點左右,就到燕都,北極星商社在燕都的分部早早已經安排了接待事宜,表面上,嚴昌這次到燕都是參加北極星商社旗下企業——這幾年在國內發展得突飛猛進的大型商業零售集團華盛魁在燕都的第一家購物中心的開業儀式,對愛面子的燕都人來說,北極星商社社長的親自到來無疑表明了華盛魁對燕都市場的重視,這在宣傳上就能為華盛魁贏得不少的分。

  除了參加華盛魁在燕都的開業儀式以外,嚴昌這次到燕都還會參加幾場重要的媒體和商業活動,這些活動,早已經排滿了嚴昌的日程表……

  ——8號參加華盛魁的開業儀式……

  ——9號參加中央電視台經濟頻道的一個收視率非常高的對話類訪談節目,作為北極星商社的社長,這幾年嚴昌在國內的地位早已不同往昔,北極星商社作為體現YN這個國家級綜合改革實驗區各項扶持民族資本的優惠政策和改革措施成效的代表,這幾年,早已經逐漸成為ZH國企業綜合商社化改革進程的第一面旗幟,而作為這面旗幟的旗手和隨著北極星商社影響力由西南向全國,由個別行業向多個領域的延伸,嚴昌儼然已經成為國內舉足輕重的工商界領袖人物,中央電視台的這個節目採訪早在半年前就開始預約,只不過一直等到了今天……

  ——10號,參加在燕都召開的為期兩天的ZH國企業領袖論壇峰會……

  ——12號,參加北極星商社對燕都某個中華老字號藥店品牌注資收購的最後談判……

  只有嚴昌知道,相比起這些,他這次去燕都更重要的事是什麼,這兩天,龍烈血的那一份手稿,嚴昌看了不止一遍,手稿中對整部《論語》顛覆性的全新解釋,對以《論語》為源泉的整個中華民族價值觀的詮釋與回歸,只讓嚴昌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醍醐灌頂,整個人像被開了光一樣,一想到龍烈血對自己的要求,一想到軒轅道在這次世界武道大會上一飛衝天後在國內的發展,一想到這幾年龍烈血通過各種渠道支持國內學術界對傳統國學的研究和發掘,再想到現在國內日趨升溫的國學熱……當嚴昌把所有的這些前前後後串聯起來的時候,嚴昌只覺得自己的腦中一點星火如銀河般突然炸開,接著就是兩個讓嚴昌想都不敢想的字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豁然開朗,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最終的目標,只要翻過這一頁,山河朵朵,花開處處,神州自有中天日……

  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神聖』的嚴昌,第一次,就抱著這樣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和那種參與創造歷史的激動,上了飛機,在飛機即將起飛的那一刻,看著窗外慢慢縮小的光影,嚴昌不由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幾百年後,是否有人知道自己今夜從翡冷翠帶著一份東西飛到燕都呢?

  嚴昌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在翡冷翠,所有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只不過隨著5月28號世界武道大賽的臨近,翡冷翠漸漸有了一種節日的氣氛,街邊的商店掛出了彩旗,商場酒店裝飾一新,來自世界各地參與武道大賽的選手們開始出現在翡冷翠的各個接待酒店,國外上百家的媒體從業人員也蜂擁而至,街頭上走不了幾分鐘就可以看到一組媒體記者在路邊採訪著什麼人或是以什麼建築物做背景在報導著什麼,翡冷翠的媒體也開始越來越多的關注起和這次比賽有關的各種新聞和各個選手的消息。

  翡冷翠的公民們自豪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作為世界武聯的特邀嘉賓,5月8日,拳王阿里來到了翡冷翠,並下榻翡冷翠大酒店,5月9日,國際武聯在翡冷翠大酒店舉行新聞發佈會,將國際武聯的首個終身成就獎授給了一代拳王——穆罕默德.阿里,當阿里用顫抖的雙手舉起國際武聯的終身成就獎,那個金色的『生命之角』的時候,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無數閃光燈響起。

  也同樣在這一天,也同樣是在翡冷翠大酒店,當華燈初上時——亞洲開發銀行與翡冷翠政府的貸款簽約儀式也將在此舉行,此次亞洲開發銀行將貸給翡冷翠政府以680億日元,約合6億美元的低息貸款,貸款的一部分用於翡冷翠國際機場的二期建設工程,另一部分則用於支持翡冷翠的農業發展。

  代表翡冷翠政府出席簽字儀式的是翡冷翠的政府主席東方翼,代表亞洲開發銀行出席簽字儀式的則是亞洲開發銀行的總裁黑木幸田,在一干特邀嘉賓和幾台攝影機的注視之下,東方翼和黑木幸田分別在協議文本上籤字,交換文本,然後再簽字,最後,兩個人拿著協議文本站了起來,面對著台前的眾人,握手,並露出愉快的笑容,現場的閃光燈和站起來的嘉賓們的掌聲也同時在這個時候響起。

  黑木幸田說了一句日語,站在其身後的年輕翻譯馬上就把話翻譯了過來,「希望這次合作能成為亞行和翡冷翠一個全新的,愉快關係的開始!」

  黑髮中夾雜著幾屢銀絲的東方翼在閃光燈面前表現得睿智而優雅,一臉笑容總有一種迷人的魅力,「對此,我深信不移!」

  兩個人都笑得一臉燦爛。

  簽字儀式後則是現場的一場高規格的招待酒會,翡冷翠政界和工商界的一些重要人物,包括各國駐翡冷翠領事館的外交官員,還有部分翡冷翠的外資企業代表,今天都在這裡濟濟一堂。

  回答了幾個問題,暢談了一番美好的未來,東方翼一臉笑容的從日本經濟新聞社一個美女記者的『圍堵』下脫身出來,不知道是出於職業還是性別的本能,不甘心的美女記者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追問,卻被東方翼身後的隨行人員禮貌的攔住,只能遺憾的看著東方翼從容的背影步入慶祝酒會的現場。

  雖然剛剛僅僅是晚來了幾分鐘,但是當東方翼步入酒會會場的時候,宏偉的酒會大廳,美女紳士們早已經觥籌交錯,酒會的現場樂團奏出的美妙旋律,正進入一個小小的高潮。

  剛剛步入酒會現場,從身旁侍者的托盤手中接過一杯酒,東方翼就看到打了長很時間交道的日本駐翡冷翠領事館的領事小澤喜和亞行總裁黑木幸田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在這種級別的社交場合,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則,比如像現在,在東方翼步入會場之後,第一個過來和東方翼碰杯交談的,只能是眼前這幾位。酒會中的其他人,出於各種目的,有很多也期待在這種場合能和東方翼做一些交流,但此刻,也只能很默契的看著那幾個人向東方翼走過去,同時暗暗估量著自己出現在東方翼面前的時機。

  「東方翼閣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的一位朋友,一位青年才俊,森和岩佑……」沒有帶翻譯,小澤喜本身就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隨著小澤喜的引介,站在小澤喜和黑木幸田中間的那個年輕人禮貌的向東方翼鞠躬致敬,東方翼也微笑著點頭致意,同時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被小澤喜稱之為『青年才俊』的年輕人——相比起身材有些矮小的小澤喜,這個年輕人挺拔的身材讓總是一臉笑容的小澤喜站在他面前會有一種略顯滑稽的感覺,而相比起四十多歲已經不再年輕的黑木幸田,這個年輕人英俊的面孔和風華正茂的氣息,也足以讓黑木幸田嫉妒,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東方翼第一個感覺到的是其受過的良好的日本與西方教育的痕跡,第二個感覺到的是其不凡的背景,東方翼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穿的黑色西服上掃過,考究的面料與精緻的做工無不透露出來自倫敦薩維爾街頂級作坊的痕跡,而這個年輕人在小澤喜和黑木幸田兩人中間所處的位置和兩個人對他的態度,都透露出一些很微妙的東西,而森和這個姓氏,在日本,最有影響力的指向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稱之為『財閥背後的財閥』,由日本森和家族所控制的森和系財閥,這個財閥與廣為人知的日本的四大財閥三井、三菱、住友和安田相比,要顯得低調和神秘許多,除了外界猜測的其與日本皇室的密切關係以外,這個財閥唯一被外人所知的放在陽光下的資產,也就是其控制的日本第六大銀行瑞和信託銀行和日本第三大電力公司丸西電力株式會社——這些東西在東方翼腦子裡一閃而過,對面前這個年輕人,東方翼馬上來了探究的興趣。

  「森和君19歲就獲得劍橋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回國後一直在日本國際經濟關係研究院任職,頗有建樹,三年前進入亞行,現在是亞行的南亞區主管!」黑木幸田在一旁用英語向東方翼介紹道,在沒有翻譯的情況下,這種場合用大家都能聽得懂的英語交流,是一種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法。

  「幸會,閣下這次來翡冷翠,不知道對翡冷翠有什麼看法?」東方翼也用英語和森和岩佑打了一個招呼。

  「翡冷翠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發展得很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微笑著的森和岩佑先禮貌的恭維了一句,中間頓了一頓,微垂的目光在這個時候抬起,一道亮光在他的眼睛裡閃過,「不過我認為翡冷翠其實還可以做得更好!」

  「哦!」聽到這樣禮貌中帶著一些別樣味道的話,東方翼並沒有生氣,這個年輕人這一瞬間給他的感覺,就像出鞘的劍一樣,鋒芒畢露,原本溫文爾雅的外表,只不過是這個年輕人的偽裝,「願聞其詳!」看到旁邊的小澤喜與黑木幸田臉上並沒有太多其他的表情,東方翼已經猜到這個森和岩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就像這次亞行對翡冷翠的貸款,準確的說只是搭橋和建立聯繫的第一步。

  「根據翡冷翠官方今年第一個季度的經濟統計數據,ZH國是翡冷翠的第一大農產品貿易夥伴和第一大旅遊客源國,還是第一大投資來源地,翡冷翠這幾年經濟的快速發展,不得不說得益於ZH國之處良多,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也由於此,我們也看到,在翡冷翠的諸多雙邊政策和經濟政策中,ZH國始終被放在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這是一種出於非常現實考量的單邊主義,當然,這不是指責,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單邊主義,短期內也許可以給翡冷翠帶來很多利益,但從長遠來看,這並不是翡冷翠利益最大化的最好選擇!」

  「你的意思是,翡冷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東方翼略帶好奇的問道。

  「當然!」一絲傲然的微笑出現在森和岩佑的臉上,「這些年ZH國經濟發展雖然迅速,但只要細細考察ZH國經濟,我們就可以發現,ZH國經濟這些年所表現出來的高速發展和表面繁榮,是建立在對生態環境和各種經濟資源巨大的破壞和透支基礎上實現的,缺少核心技術和優勢主導產業的支撐,這就注定了ZH國的經濟發展必然是不可持續的,ZH國現在雖然還在以火車頭的角色自居,但我們現在已經看到了這個火車頭逐漸無力的跡象,可以想像,一旦這個火車頭停止前進,那麼任何一個把自己前進希望掛在這個火車頭上的經濟實體,必然要隨著它一起停止前進,除非到那時重新選擇一條道路,但那樣的代價,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ZH國經濟的發展困境,決定了它需要對周邊國家資源,特別是東南亞國家的資源進行整合,但同時,ZH國經濟的增長方式和其內在質量,也同樣決定了來自於ZH國的這種資源整合從長遠效果上看必然不是建設性的,從能力上來看也缺乏必要的強度和持續性,這是由ZH國帶頭進行地區資源整合所面臨的必然困境,不知道翡冷翠對此是否已經有了足夠的考慮?」

  東方翼捏著酒杯在沉思,這個森和岩佑能看到這一點,可以說是非常的不簡單,這些問題在以前東方翼就和龍烈血討論過,只不過兩人當時討論的內容,涉及的東西太多,也太重要,保密都來不及,不是可以在這個時候公開拿出來說的。

  看到東方翼沉思的模樣,小澤喜和黑木幸田互相看了一眼,互相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黑木幸田開了口,「我們知道這幾年翡冷翠與ZH國這邊和周邊國家在瀾滄江-湄公河次區域合作問題上有了一個不錯的開端,ZH國這邊,特別是YN這邊,一直在積極主導和謀求在這個區域建立一個常規的多邊合作機制,據我所知,這個機制是您在和ZH國政府官員會晤時提出的,在瀾滄江和湄公河流域,建立一個6+1形式的瀾滄江-湄公河流域開發合作組織!」

  「不錯,這個構想是我當年在ZH國訪問的時候提出來的,這幾年摸索下來,包括即將竣工並投入運營的瀾滄寶象電站在內,這個區域內的一些國家和地區在禁毒、交通、通訊、能源、旅遊、環境、人力資源開發、貿易和投資等領域有了數十個合作項目,均取得了不錯的成果,我們取得了不少的經驗,也發現了不少的困難,但相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些合作,我們彼此建立了信任!」東方翼點了點頭。

  「這次的貸款我希望能成為亞行和翡冷翠合作的一個全新的開始,更是我們建立更加穩固的信任關係的一個開始!」黑木幸田在後一句加重了一點語氣,「在東南亞地區資源整合的問題上,特別是瀾滄江-湄公河流域的區域合作問題上,亞行有能力,也有責任承擔更多的義務,實際上,我們希望在這一地區由亞行主導建立一個合作組織,在這個組織裡,翡冷翠的作用,只會提高,不會降低!」

  「ZH國在這一地區政治威權和影響力的加強,我想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翡冷翠應該考慮到其中的阻力和困難!」一臉和氣的小澤喜這時的臉色難得嚴肅了一下,而語氣中卻透著一股自豪,「而對ZH國的顧慮,對我們來說卻沒有,以日本的資金和技術實力,許多ZH國人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或做不到的事,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想,在這場博弈遊戲中,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到一個籃子裡,才是符合翡冷翠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我會認真考慮三位的建議並把建議轉達給光明王!」東方翼點了點頭,三個人等的也正是這一句話,畢竟這樣的事,不是在這種場合可以決定的,能夠得到東方翼的承諾,今晚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次酒會光明王不能親臨,實在是很遺憾,聽說光明王這次到延京將要獲得晉陞,請代為傳達我們的問候和祝賀,我在此歡迎光明王在任何時候,以任何他喜歡的身份到我國進行訪問!」小澤喜說出這番話,然後四個人碰了一杯,嘴巴微微沾了點酒,就散開了。

  三個日本人剛走,ZH國駐翡冷翠的總領事帶著他的夫人,一個穿著旗袍約40多歲頗具知性美的女性就朝東方翼走了過去……

  三個人離開東方翼有一段距離,就用日語恢復了交談。

  「小澤君,在翡冷翠,那個林炎難道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完全無懈可擊?」黑木幸田有些好奇。

  小澤喜有些無奈又有些敬畏的點了點頭,「來翡冷翠兩年,我總共只見過他兩面,每一次見面的時間都很短暫,那是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男人,可怕或強大之類的字眼已經無法觸及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特質,在這裡,那個男人的意志就是一切,他給我的感覺,只有一個,只可為友,不可為敵……」小心的看了看周圍,小澤喜壓低了語氣,看著黑木幸田和森和岩佑,「上次我在山本大使那裡聽到一些傳言,在翡冷翠……白銀的那件事……是真的?」

  黑木幸田也壓低了聲音,「越來越多的消息已經明朗了,根據我們蒐集到的情報和最終的確認,那個消息,恐怕是真的,最近四年,翡冷翠一直是國際白銀市場的最大的幕後買家,到現在為止,保守估計,前前後後通過各種渠道運到翡冷翠的白銀,已經超過全球白銀總量的三分之一……」

  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此沒有多少概念的小澤喜有些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那……那是多少?」

  「最少約8萬噸,從白銀每盎司5美元開始,中間不斷變換手段,一直買到現在,一直買到全球的前四大白銀生產商背了翡冷翠一屁股相當於其數年產量總和的白銀延期交貨合約!除了白銀之外,翡冷翠這幾年還至少購入了約150噸的黃金……」黑木幸田解釋道。

  「翡冷翠想要幹什麼?」小澤喜震驚的問道。

  「不知道……」黑木幸田只能苦笑。

  「可惡,我們大日本帝國空有超絕的經濟實力,卻始終被美國人死死的壓住,從戰後到現在,日本甚至不敢公開增持一克的黃金儲備……」森和岩佑的語氣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狂熱,「為什麼這個林炎不是日本人,日本要崛起,首先要打破的就是美國人拴在我們脖子上的金融枷鎖……」

  「我們不正是在這麼做嗎?至少在亞洲,我們正在建立與日本經濟地位相適應的足夠的經濟影響力,美國人已經被我們甩在了身後……」黑木幸田看了森和岩佑一眼。

  森和岩佑的目光像刀劍一樣銳利,「美國人不會就這麼認輸的,我太瞭解他們了,美國人對所有的國家,只會有兩種狀態,他們要嘛在準備未來某一個時候從你這裡搶錢,要嘛現在就正在從你這裡搶錢,不會有第三種,我們這些年在亞洲擴展得太迅速了,而美國人太沉默了,這不是好兆頭……」微微皺了皺眉頭,森和岩佑看著黑木幸田和小澤喜,「我這次來翡冷翠後有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兩個謎底,不久後就要揭開了,為了應對未來的變局,小澤君、黑木君,請我們一起努力吧……」

  「嗨依……」

  ……

  在招待酒會中應付了一波波的客人,當招待酒會結束,東方翼在回到下榻之處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十二點,感覺自己的頭稍微有一點點發暈,已經感到有點睏乏,詢問了一下秘書明日的日程安排,明天早上還有一個重要會議,是應該休息了。

  當東方翼洗漱完畢正要上床休息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卻直接來到了東方翼的家裡,不速之客是翡冷翠金融監管局的局長,雖是深夜,但年輕的局長額頭上依舊有一層細細的汗水,可見趕來時的匆忙,聽到是『特級』情況,東方翼甚至連睡衣都沒換就衝到了客廳裡,翡冷翠金融監管局只把一個文件夾交給了東方翼,「這是您當初交代的,遇到這種況,按照特級程序處理!」

  心臟劇烈的跳了幾下,東方翼打開文件夾,整個文件夾中,只有一張紙,那張紙上,很平常的,只是一張統計表格,表格上是一紅一藍兩條上升曲線,紅色的曲線斜率較大,在最後一點上剛剛突破藍色曲線的壓制,在上穿的那一刻,統計表的橫坐標定位在5月9日這個時間點上,而統計表的縱座標,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資金數額,1286億美元。

  東方翼一下子差點跳了起來……

  「這個數據,剛剛彙總了亞行給我們的680億日元的貸款!」金融監管局局長解釋道。

  就連東方翼都沒想到,等待了數年,翡冷翠的這筆貸款竟然會成為突破那個關鍵臨界點的最後一擊,一個新的時代,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來了,看了看客廳裡的座鐘,座鐘的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現在的準確時間已經是5月10日凌晨零點過一刻。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東方翼吩咐趕來的秘書,「給我立刻接通0號保密專線……」

  ……

  夜,塔甸聯邦首都,延京,翡冷翠大酒店……

  剛剛坐專機來到延京的龍烈血被執勤的侍從官叫醒,年輕的侍從官剛剛從鷹巢山軍校畢業,是鷹巢山少年軍校的第一批畢業學員中公認的幾個幸運兒之一——經過嚴格的挑選審核後,以准尉的身份進入督司官邸侍從室成為一名見習軍官,直接跟在光明王身邊,對於一名剛剛步入社會,還不到18歲的年輕人來說,這是何等的榮耀,前景又是何等的光明,特別是想起自己以前在拉貢自由軍地盤上過的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餓死的日子,年紀的准尉更覺得這些年的經歷就像一個夢一樣——先是被一個玉石商人從拉貢自由軍的地盤帶到翡冷翠,然後莫名其妙進入鷹巢山軍校,從來沒有名字的自己,在進入軍校後,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男人,知道自己沒有名字和以前的經歷,那個男人溫和的笑著,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告訴他,「既然沒有名字,那就跟我姓吧,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都會充滿歡樂,你就叫林歡吧!」這個帶來好運的名字讓年輕的准尉在軍校時備受關注,同時也讓他在畢業時獲得了進入督司官邸侍從室這一寶貴的機會。

  站在臥室的門口,因為打擾了那個人的休息,林歡微微有些不安,門開了,那個人從臥室裡走出來,看了這個各方面稍顯生澀的准尉一眼,拍了拍有些忐忑的林歡的肩膀,笑了笑,「你做得不錯!」林歡提著的心終於落回到肚子裡,看著那個男人走過的背影,林歡又是一陣恍惚,這個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讓林歡覺得熟悉而又溫暖。

  拿起書房的紅色座機,東方翼刻意壓抑著激動情緒的聲音傳來,「一個新的時代來了!」

  龍烈血微微怔了怔,終於在一瞬間反應了過來,「來了嗎?」

  「就在昨天,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拿著電話,龍烈血沉默了差不多有數分鐘,電話那邊在安靜的等待著,最終,龍烈血還是低沉的下了命令,「啟動『曙光』!」

  「啟動『曙光』!」東方翼在電話那邊再次確認。

  保密電話掛斷……

  龍烈血思緒萬千,來了嗎?準備了數年,它終於,還是……

  來了!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2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8
第524章 聯邦風雲


  塔甸聯邦首都延京是塔甸聯邦最大的城市,城市人口580萬,是整個塔甸聯邦政治、經濟、文化和交通中心,延京位於塔甸聯邦最大的平原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南部,這裡土地肥沃,物產富饒,是塔甸聯邦最重要的稻米產地。萊河、固姆河,還有大光河分別從延京的西北邊、東邊和南邊流過,造就了兩岸的繁榮,如這三條河一樣,塔甸聯邦國內最重要的三條鐵路也分別以延京為起點,向整個塔甸聯邦輻射開來,也將延京這個塔甸聯邦能夠政治中樞對國家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散播出去。

  南邊的大光河蜿蜒著向印度洋的所在之處奔去,在大光河入海的地方,是塔甸聯邦最大的港口——延京港!延京港南臨安達曼海莫塔馬灣,西靠孟加拉灣,與印度的加爾各答、金奈、本地治裡、孟加拉國的吉大港、泰國的普吉、馬來西亞的檳榔嶼、印度尼西亞的班達亞齊、斯里蘭卡的賈夫納等港口在海岸上連成一線,塔甸聯邦絕大部分進出口貨物都通過這個港口轉運。

  富饒的物產,優越的自然條件,便利的交通,還有自若開山脈東西兩側延伸至若開沿海地區不斷發現的大油田,將延京及其周邊地區造就成塔甸聯邦最大的工業中心,特別是近十多年來,對塔甸聯邦這個以農業為主的國家來說,除了傳統的糧食與木材加工還有紡織業以外,隨著大量外國資本的湧入,在高額的行業壟斷利潤的刺激下,聚集在延京及其周邊地區的塔甸聯邦的石油化工,鐵路機械和採礦業均得到了較快的發展,僅在延京地區,就聚集了整個塔甸聯邦40%的產業工人。

  而在離延京港東南方向約80公里左右的地方,則是一片山巒起伏的海岸線,這裡是延京的曼沙林區,在這裡,鬱鬱蔥蔥的秀麗山丘遙望著如一塊藍寶石一樣的安達曼海,一座座島嶼和綠洲如海中的珍珠一樣一顆顆點綴其間,潔白的沙灘上,椰樹搖曳的聲響伴隨著海鳥的叫聲,涼爽的海風推著海浪前進,雪白的浪花則把一個個貝殼,海螺還有漂亮的海星衝到了海邊,在一處由兩側的山丘自然圍成『U』形的避風的深水區,是一片整齊的碼頭,靠著碼頭,一艘艘雪白的私人遊艇、帆船大大小小的擠滿了這裡,像出海漁民船艙裡滿載的收穫,偶爾,也會有來自歐美和亞洲其他地區的大型的豪華遊輪在此經停,豪華遊輪上的遊客,除了享受曼沙林優美的海岸風光以外,有著豐富的佛教人文和建築風情的延京也是紛至沓來的海外遊客們喜歡觀光的地方。

  而在海岸線邊的那些山腳和山腰處,沿山而建的公路把這個地方與外面聯繫了起來,一棟棟佔地廣闊的別墅豪宅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家高級俱樂部和星級酒店則在一片片樹林和高爾夫球場的點綴掩映下,安靜而精緻的在這裡奢華著——這裡,是整個延京權貴富豪們的後花園,也是安達曼海周邊金錢貴族們的旅遊聖地,不過在這裡再好,對塔甸聯邦國內的普通百姓來說,這裡與他們也是沒有關係的,這裡動輒上千美元一晚的酒店房費,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足以讓許多人不吃不喝數年也攢不下來。而且,似乎為了怕國內的老百姓們打擾到在來這裡度假的外國友人和聯邦的達官貴人們的心情,這裡許多在聯邦國內有著各種深厚背景的消費場所除了天價般的消費以外,一般,都實行會員制或有比較固定的圈子,由此種種,整個曼沙林地區在整個塔甸聯邦似乎都內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翡冷翠酒店就建在曼沙林碼頭東邊的一處山腳邊,依山而建,蔥翠的樹影中,整個酒店就像沙灘上在海浪的衝擊下一片片貝殼連起來的自然的雕塑,遙望著色彩斑斕的安達曼海,清晨,當海面上升起的第一縷陽光照到這裡的時候,酒店的一個總統套房內,剛剛吃完早餐的龍烈血正舒服的坐在一個帶著面積大得有些誇張的游泳池的海景花園的靠椅上,悠閒的看著一份報紙。

  龍烈血的早餐很簡單,一碗五穀稀粥,一個饅頭,再加一點水果,吃完早餐後,隨行的工作人員就送來了一份《聯邦日報》。

  今天的《聯邦日報》,幾乎報紙上的所有版面,都在報導、討論、讚美著一件事情——塔甸聯邦國家和平與經濟發展委員會執委,塔甸聯邦聯邦黨中央部長決策委員會委員,聯邦黨反腐敗紀律委員會書記,塔甸聯邦伊洛瓦底省省長博吞因腐敗問題被捕。

  這樣一件事,對整個塔甸聯邦政壇來說,其震撼程度,不亞於一場十二級的地震,這一點,只要看看博吞的那一串頭銜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但是,一個在整個塔甸聯邦政壇和聯邦黨內影響力排名在前十五位的大人物的突然落馬,這在塔甸聯邦近三十年的歷史中都是未有之事,這件事來得如此之突兀,如此的超出『常規』,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又如此的詭異,連龍烈血也沒預料到,就在兩天前,博吞還是塔甸聯邦的國家領導人,聯邦的電視台裡還播放著他親切的會見外賓,滿含同情的慰問著伊洛瓦底省遭受水災的勞苦大眾的畫面,聯邦的報紙還在頭版刊登著他在聯邦黨內的反腐敗動員大會上義正詞嚴的做著發言的照片和發言稿,可轉眼間,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因為美國的一場颶風,美國新奧爾良某個銀行的一些東西疑似遭到了損毀,該銀行在事後『按照正常程序自檢排查』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把博吞在該銀行擁有巨額存款的消息捅到了塔甸聯邦國內,塔甸聯邦國內的反應也是從未有過的迅速,幾乎是博吞的海外賬戶剛一被曝光,博吞就鋃鐺入獄了,從天堂掉落地獄。

  知道博吞被捕的消息是在前天晚上,翡冷翠在延京的情報機構在博吞被捕後兩小時,經過多方證實之後就連忙把這個情報傳到了翡冷翠,據傳來的情報證實,博吞是在參加塔甸聯邦國家和平與經濟發展委員會的日常會議中被當場逮捕的,在逮捕博吞前一個小時,聯邦首都軍區提高了一級戰備等級,且以日常演練為名,出動了拱衛延京的111美式重裝師的部分兵力封鎖了延京外出的幾條交通要道,一直到博吞被捕12小時後,首都軍區才恢復正常,在博吞被捕同時,塔甸聯邦最高司令部和總參謀部下達了塔甸聯邦沿海軍區和駐紮在伊洛瓦底省省會棉生市的兩個師的駐軍的調防命令和調整了部分伊洛瓦底省軍區的軍隊人事。

  看到博吞倒下,龍烈血就像看到一頭雄踞在塔甸聯邦整個政治生態食物鏈最頂端的肉食恐龍轟然倒下。

  從種種跡象上看,毫無疑問,把博吞推到坑裡再踏上兩腳的幕後推手,正是另一隻更加凶殘而強大的恐龍——宗巴慶迦。

  對塔甸聯邦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大家都在痛罵著博吞的腐化墮落,談著博吞的海外賬戶的巨額存款,對博吞這個巨貪,這個深藏在聯邦政府中的『最大蛀蟲』的現身,大家都把功勞歸功於美國的那場『科里亞那』颶風,要是沒有這場颶風,也許還掀不出博吞的黑幕。

  今天《聯邦日報》上的內容,一邊,是在揭露和痛斥博吞的貪腐和墮落——在博吞貪污十多億美元存在海外銀行的同時,博吞還在聯邦國內包養幾十個情婦,在國外生了五六個兒子,甚至其在任省長期間強姦女大學生、挪用公款、包庇罪犯、貪污治河資金、草菅人命等一系列駭人聽聞的醜聞在短短一天時間全部冒了出來。而另一邊,卻是對塔甸聯邦黨和聯邦政府『痛下決心』根治腐敗舉措的大加讚揚,聯邦各地各族群眾聽到這個『鼓舞人心』消息時的激昂振奮,對國家前途的滿懷信心,在《聯邦日報》頭版的整個版面,刊登的是聯邦日報的一篇氣勢恢宏的社論——《根除腐敗,聯邦黨有能力把國家帶向新的輝煌》。

  ……

  放下手中的報紙,來自印度洋的海風把桌上的《聯邦日報》吹得翻舞起來,最後定格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是一位在延京生活的普通工人,穿著藍色的工作服,臉上有些油污,還有一些興奮,看著報紙上那張樸實而喜悅的臉,那個普通的石油工人似乎相信自己美好的生活馬上會因為政府對腐敗的堅決處理而即將到來,一張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看著那張臉,龍烈血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報紙被海風翻動時沙沙的響聲似乎提醒了一直站在不遠處等待招呼的年輕的侍從軍官,看到桌上的報紙有被海風吹落的危險,更怕報紙吹動的聲響打擾了某人的思考,心細的年輕的侍從官迅速而鎮定的來到桌前,把一塊鎮紙壓在了報紙上,然後就要退後。

  「我記得你叫林歡吧?」看著面前這個曾經的『小尾巴』,龍烈血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好起來,這些年過去了,這個曾經拖著鼻涕,在礦場打飯時被人擠來擠去故意忽視的小跟屁蟲,已經有一個魁梧男子漢的樣子了。

  他還記得我的名字?他還記得我的名字?聽到面前這個男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正要退下的年輕人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身子一下子條件反射,如繃緊了的彈簧一樣,啪的一聲立正,「報告校長,我叫林歡!」

  「我記得你,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不用這麼緊張,來,坐!」龍烈血隨意的指了指身邊的一把椅子,年輕的侍從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從龍烈血的安排,乖乖的坐到了龍烈血旁邊的那把椅子上,激動的看了龍烈血一眼,崇拜之中帶著一點年輕人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孺慕之情,然後雙目下垂,身子老老實實挺得筆直,雙手貼著膝蓋平放在腿上,只有一小半的屁股沾在椅子邊上。

  「我記得昨晚你也在值班,怎麼樣,在侍從室的工作辛苦嗎?」

  聽到龍烈血的問話,年輕人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了很多,「報告校長,侍從室一個值班時間只有6個小時,不辛苦!」

  「呵……呵……在這裡,可以輕鬆一點,不要開口閉口都要報告了……我記得你在軍校的檔案上寫的將來你希望進修的是情報分析專業,這可和你們這一屆少年班的許多同學的選擇大相逕庭啊,你們這一屆學員選擇最多的專業有三個,都是指揮類專業,而非指揮類專業選擇的卻很少,情報分析更是軍校中的冷門專業,你怎麼會想到將來朝這個方向發展的?」

  「報……校長,這個……」林歡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想撓頭,但剛抬起手又連忙放下,「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選擇情報專業,只是在學校裡聽課的時候,聽教官們講過幾堂軍事情報課程,自己平時也愛看點這方面的書,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就是覺得吸引……」

  「情報專業是軍校裡最挑人的專業之一,要進這專業,可不僅僅是喜歡和興趣就夠的,他需要你付出很多艱辛的努力……」龍烈血意味深長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

  「我原本打算利用少年班畢業後下部隊做副排長的這三年的時間好好鍛鍊一下自己,再充實一下自己的知識,在下部隊的三年內爭取拿到一張本科函授文憑,然後三年後再報考軍校的這個專業,這幾年在軍校學到了很多東西,但正是因為學到了很多,才時常會覺得自己的底子太薄,有太多的東西需要自己再去學習,這是我們少年班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有的感覺,在軍校的這些年,大家都有一種緊迫感,青年近衛軍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才幾年時間,部隊的新裝備,新的指揮系統,新的後勤支援體系,新的戰鬥戰術理論和不斷加快的信息化建設幾乎是幾天一個變化,這些變化,讓我們在軍校的時候,既興奮,又有一種被追趕的感覺,大家都在拚命努力的學習,也只有這樣,才能跟得上軍隊建設的步伐!」

  「嗯,很好,作為一名軍人,就是要有這種緊迫感……」龍烈血點了點頭。

  「我們軍校的每一個學員,都一直銘記校長的訓示,作為一名軍人:立身之處即干城,身前一步是榮耀,身後一步是家園!」有些激動的林歡在說到龍烈血留在軍校的校訓時,又標槍一樣的站了起來,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龍烈血。

  輕輕招招手,讓林歡坐到椅子上,龍烈血有些欣慰的看著林歡,這個小傢伙,真的長大了,微微沉吟了一下,龍烈血決定看看這個年輕人天賦怎麼樣,如果可以造就,就再推這個年輕人一把,「情報分析專業除了需要後天的努力以外,還有一項素質是從事這個行業的人所必需,或者說是決定其在這個行業裡是否能有所成就的最關鍵因素,這個因素,許多人先天並不具備,即使通過後天的努力和訓練讓自己擁有了一些思維和邏輯方面的特長,獲得了一些技巧性的東西,卻也不足以取代這個關鍵因素的作用。」

  「請校長訓示!」

  「這是一種天賦,或者說是一種直覺,一種野獸行走在叢林中對危險和獵物的直覺,一種一槍在手,就能在百萬亂象之中直取核心的天賦,一種庖丁解牛,神遇而牛解的圓通,更是一種觀一葉而知天下秋的眼光與洞察力。」龍烈血看著林炎,這個年輕人雙目閃著光,聽著龍烈血說著這些,目光之中有些驚異,更多的,卻是那種似乎看到一片新天地的興奮。

  「校長……真的,真的可以達到你說的這種境界嗎?」

  龍烈血笑了笑,「在搞情報的圈子有一句話,叫做任何一個危機或機會,還有重大事件出現之前,它至少會以各種不同的方法提醒你三十次,對於具有我前面所說的那種天賦和直覺的人,這個世界對他沒有秘密,也沒有意外,所有的一切都如劇本一樣的透明!」

  「校長……您看,我……我有這種天賦嗎?」林歡顯得有些緊張,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

  「很多人都有這種天賦,只是自己不知道,我現在就給你一個任務,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種天賦!」龍烈血指了指桌上的那份《聯邦日報》,「這份報紙你拿去,從今天開始,在未來十天之內,你從外界獲取塔甸聯邦消息的唯一渠道,就是這份爛大街的《聯邦日報》,看十天的《聯邦日報》後,告訴我,你在這些報紙上發現了什麼,我要你明確告訴我兩件事,第一件,十天之前,塔甸聯邦發生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第二件,十天之後,塔甸聯邦即將發生什麼重要的事,這兩件事,都是有關翡冷翠未來國家安全和利益的重大情勢判斷,現在看了這張報紙就能馬上告訴我答案的,在翡冷翠,除我之外,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范總參謀長,另一個是東方翼主席,而在塔甸聯邦,包括塔甸聯邦國家和平與經濟發展委員會的各位巨頭大佬們在內,現在能馬上告訴我這兩個答案的,也不會超過10個人,他們中的一些人也許以後會慢慢明白過來,而這背後的玄機,對99%以上的塔甸聯邦的老百姓來說,也許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明白,我知道這個要求現在對你來說太為難了一些,所以我給你一點提示,博吞因腐敗問題落馬,絕對是塔甸聯邦和聯邦黨歷史上最重大的一個分水嶺,以這個分水嶺為界,塔甸聯邦國內和聯邦黨黨內將會發生一系列深刻的,前所未有的改變!」

  深感『任務艱巨』的林歡看了看桌上的報紙,看起來好像不錯啊,完全毫無頭緒的他猶豫著問了一句,「這個……是好的改變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龍烈血搖了搖頭,「如果這一切不被強行終止的話,那麼,從此刻起,塔甸聯邦整個國家都將接連不斷的陷入一場場災難與浩劫中,無數人的生活越來越水深火熱,塔甸聯邦的上億民眾將成為被圈養的羔羊,有的人會在災難與浩劫中用這個國家上億民眾的血肉與眼淚狂歡,而塔甸聯邦黨,也將從這一刻起,徹底的把自己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聯邦黨腐朽沒落的統治,從這一刻起,可以開始倒數計時了!」感到話題對林歡來說有點沉重,龍烈血笑了笑,把話題轉開了,「十天裡,把你想明白的都告訴我,要搞情報,就必須要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東西後面看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事物最真實的那一面,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就要從必然世界超脫到自由世界,這個任務是考究你的眼光和天賦的,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的話,作為完成這個任務的獎勵,三年後,我允許你免試進入新組建的翡冷翠國防大學的情報專業深造,而且你畢業後,給你一次挑選自己喜歡工作的機會!」

  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林歡有些詫異,「校長,翡冷翠要成立新的軍校?」

  「一個鷹巢山軍校已經無法適應翡冷翠未來軍隊建設的需要,所以在未來幾年之內,除鷹巢山軍校以外,翡冷翠還將組建兩所高等軍事類院校,怎麼樣,對完成這個任務有信心嗎?」龍烈血微笑的看著林歡。

  林歡激動了,啪的一聲站了起來,「有!」

  ……

  看著林歡鄭重的拿著報紙離開,龍烈血卻陷入了沉思,這次來延京,表面上是『好事』,出席塔甸聯邦軍方三年一度的將官晉陞表彰儀式——因為鑑於龍烈血這些年在『穩定塔北地區局勢』和促進『國家和平與發展』上所作出的突出貢獻,塔甸聯邦軍方將晉陞龍烈血一級軍銜,至此,龍烈血將成為塔甸聯邦歷史上最年輕的中將,除龍烈血外,塔甸聯邦還有一批將領獲得晉陞和嘉獎,這幾年執掌北部軍區,一直把『蒙邦共和國』壓得動彈不得,活動範圍越來越小,且最近成功『光復』長久以來一直被蒙臘軍控制的納嵳地區的元烈中將,這一次,也憑藉其幾十年來在塔甸聯邦軍隊中累積起來的無可爭議的資歷和功勛,在這麼一個塔甸聯邦急需用人,宗巴慶迦即將退居幕後,其在前台收買人心編制派系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成功晉陞上將,修成正果。

  隨著這份晉陞令一起,龍烈血這次來延京,還揣著一份翡冷翠青年近衛軍的擴軍計畫,根據當初翡冷翠與塔甸聯邦政府達成的協議,現在翡冷翠軍隊的擴編,必須徵得塔甸聯邦政府的同意和備案,而這次龍烈血帶來的擴編計畫,將讓青年近衛軍再一次涅槃,原有人數為13887人的翡冷翠青年近衛軍,在這次擴編完成後,現役軍人總數將達到58000餘人,其陸軍軍兵種編制配置將進一步完善,裝甲兵、炮兵、工程兵、戰場情報部隊、後勤補充部隊、快速反應部隊和C4I部隊和防空部隊都將成型或組建,原來主體為一個師級編制的青年近衛軍陸軍這次將擴編為三個師又兩個快反機動裝甲旅,為了這次擴編,翡冷翠軍方這些年多少掛著上校軍銜的將領們的眼睛都等綠了,在這次擴編完成後,翡冷翠將出現一批將級主官,軍人們的未來前景將更加明朗……在這份擴編計畫中,翡冷翠陸軍的規模擴大了三倍多,而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則是翡冷翠空軍的出現,經過這幾年的勵精圖治休養生息,翡冷翠未來空軍的初步編制也第一次浮出水面——6個戰鬥機\地面攻擊機中隊,8個運輸直升機中隊,4個輕型偵察/武裝直升機中隊,2個電子偵察\無人偵察機中隊,1個預警機中隊,2個大型運輸機中隊和3個教練機中隊,翡冷翠的防空部隊也將由最早的1個防空營獨立擴編為6個導彈防空營和4個混成防空營,並納入即將組建的翡冷翠聯合防空司令部指揮,其整個空軍的在役軍人人數,在未來幾年內,將達到12000人,翡冷翠空軍的成型,將把翡冷翠軍隊的威懾半徑覆蓋到整個金三角以外的中南半島和部分中南亞地區,自然而然,塔甸聯邦全境也在覆蓋之列,這也觸動了聯邦政府既有的某條底線,而除聯合防空司令部外,翡冷翠還將組建快反司令部,以應對周邊『緊急情態』,原有的青年近衛軍司令部在這次整編後將升級為翡冷翠中央司令部……

  這次延京之行,與其說是龍烈血帶著這份翡冷翠的擴軍計畫來參加晉陞儀式,不如說是龍烈血帶著這份擴軍計畫來交易,來和即將下台的宗巴慶迦做一筆交易,那個晉陞令只不過是宗巴慶迦發來的一個信號——可以談,而博吞事件,則讓龍烈血的這次延京之行陡增變數,在塔甸聯邦的政治生態圈內,不同層次,不同立場的人會從博吞事件當中讀出不同的潛台詞,而同為這個生態圈食物鏈的最頂級存在,在別人眼中也是一隻強大凶殘而狡猾的肉食恐龍的龍烈血,也從博吞事件讀出那句宗巴慶迦有些得意的潛台詞——塔甸聯邦是我的地盤,誰要和我作對,博吞就是下場!

  這次延京之行,將是龍烈血與宗巴慶迦——這個掌控塔甸聯邦的第一號人物面對面的第一次交手。宗巴慶迦趾高氣昂,而龍烈血卻勢在必得。

  想到昨晚東方翼打來的電話,又想到博吞事件背後蘊藏的真相,遙望著山腳下風光秀麗的安達曼海,突然想起半句詩,龍烈血不禁脫口而出,「滿城風雨近重陽……」

  「下一句呢?」剛剛下飛機,丟下行李的霍小玉銷魂的身影裊裊如一朵嬌豔的玫瑰從屋中走了出來,高聳的酥胸,腰臀之間婉轉迴環的曲線,讓這個女人像一團撩人的火,在這團火焰的照耀下,林歡早已像影子一樣識趣的退下,作為督司官邸的一名侍從軍官,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消失或是該出現是最基本的素質。

  一身精緻性感的范思哲高級紫色裙裝,配上那冷傲美豔的面孔和一個成熟女人盤髻在頭上的漂亮髮型,讓這個女人又如一塊沁人的冰,冰火相遇,化成了水,一瞬間就有了萬種的風情。

  霍小玉來到龍烈血身後,一雙玉脂般的手輕輕落在龍烈血的肩頭,舒緩的揉捏著,像一個乖巧的小女人,然後俯下身,成熟誘人的櫻唇微微張開,然後輕輕的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下。

  「下一句?沒有下一句了……」龍烈血解釋道。

  「騙人,怎麼會沒有下一句呢?」女人撒起嬌來很要命,一個美麗成熟不可方物,平時對別人冷若冰霜的女人撒起嬌來更要命,隔著那身薄薄的范思哲裙裝,俯下身的女人兩個飽滿渾圓的乳房一下子就頂在了龍烈血的肩上,女人的兩隻手從後面伸到了龍烈血的襯衣裡,在龍烈血的小腹上畫著圈,女人的身子微微扭動著,丁香一樣的舌頭從櫻唇中伸出,媚眼如水,吐氣如蘭,帶著那麼一絲淫靡,親親的舔著男人的耳朵,「告訴我嘛,好不好……」

  龍烈血苦笑,這個女人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了,一個男人所能奢望和想到的一個女人可以為其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這個女人都做了,做得那麼無怨無悔死心塌地——在國內披星戴月的奔走,在金三角不顧生死的拚殺,背景離鄉死心塌地的跟隨,如情人一般毫無保留的慰藉,如愛人一樣從不講回報的付出——作為一個男人,還要奢望一個本來就柔弱的女人能比她付出得更多嗎?而且兩個人相處得越久,龍烈血就發現這個女人以前被環境扭曲和壓抑的本性在自己面前越來越自然的表現了出來,那是和其在外面表現的高傲和強悍截然不同的兩種表現,在成熟高傲的女強人的美麗外表之下,這個女人一如少女般的嬌憨和純真,對情慾大膽而羞澀的迷戀,讓龍烈血慢慢對這個女人生出一種莫名的疼惜。

  在女人的驚呼聲中,龍烈血轉過身子,一把攬過霍小玉柔美的腰肢,霍的一聲,女人紫色的裙角在空中飄過,龍烈血一把就把霍小玉抱到了身前,坐在了自己大腿上,女人坐下時裙子剛剛只遮到了女人膝蓋上面大腿的一部分,露出穿著性感的肉色絲襪的大腿,女人的膝蓋以下就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上,雪白的小腿和腳上穿著的那一雙精緻的水晶高跟涼鞋,在陽光下分外奪目。

  「你嚇死我了!」女人柔弱的捶打著龍烈血的胸膛,橫了龍烈血一眼,眼波嫵媚如絲,女人耳朵上的鑽石耳環掛墜在那裡晃蕩著,就像在晃蕩著男人的慾望。

  「傳說中那個詩人剛寫出這麼一句詩,上門收債的人就來了,詩人生活窘迫,在陪著笑臉應付完收債的人以後,詩性沒了,再也寫不出下一句,只留下了這流傳千古的半句詩……」

  「你接一句嘛!」女人性感的胴體在龍烈血懷中不安的扭動著,那挺俏肥美的臀部在龍烈血小腹上摩擦著,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龍烈血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女人裙子底下那條小巧內褲的輪廓,分外的刺激讓龍烈血有些心跳加速,「只要你接一句,今天我就送你一份禮物……」女人風情萬種的看了一眼龍烈血,後面的話女人摟著龍烈血的脖子在龍烈血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說完自己的臉也紅了,就把臉埋在龍烈血的胸前……

  「滿城風雨近重陽,偷得浮生半日閒……哈……哈……」

  在女人的嬌呼聲中,龍烈血抱起懷中的這個讓人愛憐的尤物,朝身後的屋子走去——這個國家最後的晚餐已經開始了,在上帝的審判落下之前,就讓自己看看這些注定要在歷史滾滾的巨輪下灰飛煙滅的爬蟲們還要有什麼樣貪婪醜陋的表演吧!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2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8
第525章 狗脖子上的項圈


  5月10日,是塔甸聯邦的榮軍節,也就是在這一天,塔甸聯邦軍方三年一度的將官晉陞表彰儀式將在塔甸聯邦首都的國防部舉行,對許多的聯邦軍人,特別是在這一天掛上將星的軍人們來說,這一天,絕對是其軍人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

  翡冷翠酒店內……

  隨同龍烈血一同來到延京擔任保衛任務的官邸衛隊的一名少校軍官來到龍烈血下榻的臥室門外,與守在臥室門外的一名拿著一個黑色公文手提箱的軍官交換了一個眼色,那個軍官輕輕的點了點頭,官邸衛隊的少校輕輕的敲了敲房房門,「報告司令,車已經準備好了!」在報告完畢後,官邸衛隊的少校就恭敬的等在門口。

  房間內,霍小玉溫柔的為龍烈血的著裝做著最後的整理,看著龍烈血一身英挺的墨綠色將官禮服,霍小玉的臉上閃耀著一股動人的光輝,親手將代表聯邦將官身份的金色棕櫚枝的領花別到龍烈血的領口,再細細打理了一下龍烈血的領帶,然後退後了一步,帶著一種妻子看丈夫的幸福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龍烈血,「好了,你這個樣子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龍烈血自始至終都默默的看著霍小玉,霍小玉臉上那沒有任何掩飾的幸福而滿足的微笑讓龍烈血的內心有一股莫名的悸動,「你下午就回去嗎?」

  「嗯,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武道大會在即,翡冷翠那邊還有很多事要打理,我知道你這次來這邊也要做很多事,我在你身邊會不方便……」說到這裡,女人的臉上泛起一種微微的羞澀,眼波也迷離起來,一隻手在龍烈血的左胸上畫著圈,「要是……要是你想我的話,我再過來陪你……」

  龍烈血把左手放在了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迷人的S形曲線的腰上,把這個女人輕輕的摟過來一步,右手抬起女人精緻的下巴,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還記得我們……在醫院的那次我跟你說的話嗎,我說以後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這些年,你始終沒有提過,我今天再給你重複一遍,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女人原本嬌豔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白了,「這……這是補償嗎?」

  「以前是……」右手的手指在女人銷魂的紅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龍烈血轉身就離開了,霍小玉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回味著龍烈血的話,一直到龍烈血走到臥室門口,女人變白的臉色才緩和過來,在明白的那一刻,霍小玉不顧一切的衝到龍烈血身後,在龍烈血的手搭上房門把手的那一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從後面把龍烈血抱住,許多年都沒有過的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

  轉過身,龍烈血掏出手帕溫柔的擦著女人臉上的淚水,可怎麼也擦不乾,「別哭了,你先回翡冷翠,等我回來!」

  「嗯……」霍小玉忍著淚水,用力的點著頭,從未有過什麼時候,讓這個女人覺得自己被幸福如此的充滿。

  ……

  打開門,龍烈血走了出去,等候在門外的兩名軍官目不斜視的立正敬禮,然後和龍烈血一起走出房間,房間外是這間豪華總統套房的專用電梯,電梯門口也站著兩名官邸衛隊成員,看到龍烈血和兩名軍官走了過來,兩名官邸衛隊的隨行人員對著衣領邊的耳麥講了一聲什麼,然後就打開電梯,靜待龍烈血他們走進去。

  在電梯裡,龍烈血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旁邊的那名提著黑色公文手提箱的軍官,「少星,丁埃上將來了沒有?」

  「一個小時前,丁埃上將剛剛乘專機到達延京的南山軍用機場,隨行人員只有四個,在丁埃上將來延京之前,根據我們的情報,西部軍區的人事和部隊都沒有任何異動!」隨行的那名叫少星的軍官簡練的說出了結果。

  在博吞事件這決定性的一局中,丁埃終於輸了,博吞事件的影響深遠而廣泛,在塔甸聯邦黨內部的權利角逐中,博吞的入獄,則標誌著在丁埃上將與總理吳山這兩人對這個國家未來大寶之位的爭奪中,丁埃上將的徹底落敗,因為博吞一直以來不僅是丁埃私交最好的朋友,更由於其身份的顯赫,而成為丁埃一系最重要的支柱性力量和盟友,博吞倒了,這個結果對丁埃來說意味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在這次的將官晉陞表彰儀式中,丁埃上將獲得了堪稱這個國家軍隊最高榮譽的紫劍勛章,這是宗巴家族和導演博吞事件的背後勢力對丁埃的一種變相的安撫,丁埃的到來,說明他接受了安撫,而自從慶典驚變之後一直小心謹慎的丁埃這次只帶了四個人就到延京,除了接受安撫以外,更進一層的意思,則似乎是表明丁埃徹底放棄了抵抗……丁埃真的放棄了抵抗了嗎?

  在龍烈血思索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底層的專用停車場,電梯門打開,官邸衛隊和出行的車隊早已經在這裡整裝待發,車隊一共有六輛,打頭的先導車是兩輛黑色的奔馳S600,每輛車的前面一邊掛著塔甸聯邦國旗,一邊掛著翡冷翠的鳳凰花旗幟,帶著聯邦軍徽的白底紅字的聯邦國防部專用車牌在塔甸聯邦擁有最高的通行權限,車頂上裝有開路的警燈,而在這兩輛奔馳後面的,則是四輛戴著SUV的面具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造型威猛如虎的時尚怪獸——來自於俄羅斯作戰裝甲集團根據官邸衛隊要求特別精心打造的代表俄羅斯工業體系最高水準的傑作——『鳳凰』重型全地形豪華裝甲SUV——直接來源於縮小版的優化改進的俄羅斯輪式步兵戰車的底盤系統,堪比裝甲車的防護能力和全地形突破能力,最高達210KM每小時的最高時速,車身重要部位採用軍用級別的高強度合金構件和昂貴的雙硬鈦合金裝甲組裝,兩部TurboVortec 10.7L V12發動機在任何危險情況下都能提供的澎湃的動力保證,再加上車上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的安全和防衛改裝,讓面前的這幾輛車,成了除坦克以外官邸衛隊為龍烈血配置的最讓人放心的陸地出行工具。

  龍烈血和一名軍官上了中間的那輛鳳凰,龍烈血一上車,車隊就動了起來,緩緩的駛出了翡冷翠酒店。

  2.28米寬的豪華SUV內,特殊的靜音處理幾乎讓人聽不到車前動力艙那台運轉的12缸渦輪增壓發動機的聲音,比拳頭還厚的壓合了6層防彈玻璃的車窗卻並不影響車內向外的視界,車裡空間分為兩部分,分為前面的駕駛艙和後面的乘員艙,前後兩部分空間可以由中間的自動升降系統隔開,以保證後排空間的私密性,兩個官邸衛隊成員坐在前面駕駛艙的位置上,龍烈血和那名叫「少星」的軍官則坐在空間佈置更加充裕和舒適的乘員艙。通過乘員艙後面的車窗後視玻璃,可以看到這輛『鳳凰』重型全地形兩廂豪華裝甲SUV彪悍的外置後備箱,整個後備箱被複合陶瓷纖維裝甲所覆蓋,暴露在外的車後面後備箱附近空間的幾個低矮扁平的裸面,在武器專家眼中,也被不著痕跡的設計成菱形的裝甲反射斜面,而在保護得嚴嚴實實,肉眼不可見的後備箱的下面,則是這輛車第二個發動機的備用動力單元,車內的兩部TurboVortec 10.7L V12發動機可以單獨交替使用,也可以一起使用,當兩部發動機一起運轉的時候,可以為這輛車提供達到主戰坦克級別的動力輸出。這輛車的諸多設計細節和安全性能甚至是包括車身重量在內,都屬於官邸衛隊的安全機密之一,同樣的車,官邸衛隊配置了四輛,還有幾輛龍烈血送給了翡冷翠的幾個軍政大員,不過在翡冷翠,出於在自己地盤上的自信,龍烈血自己卻很少乘坐這種體重接近十噸的『裝甲堡壘』,反而是這次來延京,出於安全角度考慮,官邸衛隊提前把這幾輛車弄了過來,反正這次來延京,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著自己,想低調一點別人也未必會買賬,那就索性不如張揚一點,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透露出自己的某種態度。

  離開翡冷翠酒店的車隊向著延京市區駛去……

  車上,隨行的軍官從隨身的提包內拿出了兩份東西,「這份是翡冷翠剛剛傳過來的在這次將官晉陞表彰儀式中獲得晉陞和表彰的塔甸聯邦的將官名單和分析報告,這份是聯邦國內幾個華人社團聯名送來給司令的拜帖……」

  龍烈血剛接過那份報告,只覺車窗前面靠近海灘的公路綠化帶下有個影子閃了一下,朝公路衝了過來,打頭的奔馳一個急剎車一下子就停住了,那個身影摔倒在地,後面的車也跟著剎車停了下來……

  遇到這樣的事,自然有相應的處理程序,龍烈血就坐在車上,沒有下車的打算,只有打頭的奔馳車上下來了兩個人處理前面的情況,看到前面坐在駕駛艙位置旁邊的一個官邸衛隊成員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車上的一個特殊的開關裝置的安全罩打開了,龍烈血笑了起來,自己沒有感應到殺氣和危險,這應該純粹是一個意味事故,「不用緊張,這延京也不是龍潭虎穴,讓他們先看看情況!」

  不到二十秒,前面的情況已經通過車上的通訊系統匯報了過來——是一個女人,身份不明,沒有攜帶武器或危險物品,剛才她突然之間從綠化帶的樹下衝到公路上,有攔車的舉動,雖然前面的車剎車及時,但那個女人結果還是不下心被前面的先導車蹭了一下,然後就摔倒在路上,現在已經暈過去了,外表看來沒有嚴重傷勢。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因為車隊才剛剛駛出翡冷翠酒店不到500米,這邊一出情況,酒店那邊的工作人員幾乎是馬上就過來了。

  「把人送到醫院,妥善照顧處理!」龍烈血吩咐下去,暈倒的女人被酒店派來的另一輛車接走送到附近的醫院,官邸衛隊的車隊則繼續向目的地駛去,對這樣事情的處理,都有嚴密而穩妥的程序,並沒有耽擱龍烈血太多的時間。

  把剛剛發生的這件小意外丟到腦後,龍烈血拿起了那份分析報告,報告來自於翡冷翠總參情報局T處,T處的任務就是負責塔甸聯邦的情報蒐集與分析整理,龍烈血手上的這份報告,也正是T處的工作成果,在這份報告中,有這次獲得晉陞和嘉獎的塔甸聯邦將領的詳細個人情況,或者是說在撕開那些人光環後的詳細的個人情況——個人的癖好、特點、子女的國籍、情婦的多少、貪腐的歷史、銀行的存款、背後的靠山、個人的關係網、在聯邦黨內和部隊內所屬的派系、靠山等等,不過報告中最重要的部分,還是通過這次晉陞和嘉獎的人員名單對今後塔甸聯邦國內政界和軍界即將出現的變局和聯邦黨內各派系山頭勢力消長的前瞻性預測……

  不處在高位,實在不能明白上位者為何對手下的情報機構總有那種如履薄冰的態度,這種態度,只要看看手上的這份報告就明白了——那些外表光鮮的大人物們,此刻在龍烈血此刻所看的報告上,完全是另一種醜態,看著報告上的那些照片,龍烈血都覺得自己好像在瀏覽一個低速變態的網站一樣,只不過「網站」上的這些人的身份有些太驚世駭俗了,他們的作為,同樣也骯髒不堪,販毒、走私、貪污受賄,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照片上這些人物,有把部隊的歌舞團變成自己淫亂的後宮和打通上下關係的私人妓院的,有把聯邦的軍費撥款變成自己包養的幾十個情婦的豪宅的,有把每年強姦幾個漂亮的入伍女兵當成是自己身為高級軍官的「福利」的,有在對外軍購中讓聯邦政府多開銷數億美元只為自己能多拿5%的回扣的,有在台上道貌岸然,開口軍人榮譽,閉口軍人忠誠的「戀童癖」——只要看過這些報告和報告上的照片,無論誰,都很難再對報告上的這些「大人物」們的權威和人格再產生任何的尊敬,而從事情報工作的人,每天接觸的差不多都是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長久下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工作要求,情報機構背後強而有力的暴力後盾,再加因工作接觸而產生的對權威和規則的蔑視,這些因素加在一起,足以讓情報機構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成為上位者眼中最危險的存在,由此,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家,最繁複、最精密、最強有力的控制和約束機制都是為情報機構設置的。在翡冷翠也同樣如此,沒有任何的上位者會寄望用自己的個人人格和權威去領導控制這些情報機構。

  報告上的照片實在讓龍烈血有些作嘔,作為唯一的例外,元烈中將在報告上的個人資料則可以堪稱是「軍人的楷模」,而對這個「楷模」,報告上也有讓龍烈血想不到的東西,T處的這份報告懷疑塔甸聯邦軍隊內部存在著一個隱秘而激進的軍官團體,而元烈,則是這一隱秘而激進的軍官團體的重要人物,報告裡甚至推測數年前,由某個倒霉的塔甸聯邦少數民族游擊隊背了黑鍋的北部軍區溫佐中將的墜機事件和這一隱秘而激進的軍官團體有關,看到這裡,龍烈血是真的驚訝了,以T處在總參謀部的層次,有些東西,特別是與自己和元烈有關的,T處是接觸不到的,因為那關係到自己數年來在塔甸聯邦的佈局和自己最重要的機密,但T處在報告上的推斷和猜測,卻已經接近了最核心的事實。

  報告的最後,是對這次晉陞嘉獎儀式後塔甸聯邦軍隊各派系的實力和聯邦國內的政治走向做了判研,作為宗巴慶迦一系執掌的北部軍區、首都軍區、沿海軍區三大軍區,在這次晉陞嘉獎儀式中,總共佔據了三個少將、一個中將、兩個上將的晉陞名額,堪稱歷屆之最;而掌握在吳山總理手上的東部軍區,在這一次晉陞和嘉獎中,佔據了兩個少將和一個中將的名額,而丁埃上將的西部軍區,則在這一次晉陞和嘉獎儀式中全面落敗,除丁埃上將本人獲得一個榮譽性質的紫劍勛章以外,西部軍區再沒有獲得一個晉陞名額,緊跟著晉陞與嘉獎之後的則是塔甸聯邦軍隊的一系列人事調整和變動……總的說來,在宗巴慶迦之後,吳山集團的崛起和丁埃集團的失勢,將成為塔甸聯邦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軍界和政界的發展主旋律,而宗巴慶迦集團在宗巴慶迦因年齡問題不得不退居幕後之後,雖然失去了表面上的領軍人物,但通過宗巴慶迦下台前的一系列人事運作,宗巴慶迦集團對塔甸聯邦的影響和控制將長期存在,因為這一次宗巴慶迦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宗巴正日扶到了上將的高位上,甚至不排除宗巴慶迦集團與吳山集團在私下裡達成了秘密交易,在吳山之後,宗巴正日有再次上位的可能。

  在報告的最後面,是已經看過這份報告的翡冷翠總參情報局局長德昆和總參謀長范沉舟的簽字和批示,德昆的批示是讓T處立即停止對與元烈中將有關的情報的蒐集和分析,並把已經蒐集到的相關情報封存,范沉舟的批示很有意思,在簽字的後面,寫了博吞的名字,然後在博吞名字的上方,和左右兩邊,分別寫下「宗巴慶賈」、「吳山」、「聯邦黨」這幾個字,最後用紅筆畫了兩個圈把以博吞為中心的這幾個名字著重的圈了起來,然後在紅圈上畫了一條線連到遠處,線的那頭,寫了三個字「美國」,看到范沉舟如此無厘頭的批示,龍烈血啞然失笑,用手指彈了彈手中的報告,指著范沉舟的『塗鴉』,龍烈血問旁邊的那名軍官,「少星,你知道我們的范總參謀長這是什麼意思嗎?」

  旁邊的軍官忍住笑,臉繃得緊緊的,整個翡冷翠,大概也只有范沉舟那個男人,那個自稱為超級的戰略家、一流的將軍、二流的商標設計大師、三流的塗鴉愛好者的傢伙敢在給面前這個男人的報告上展現其「如此可愛」的一面,心裡如此想著,盡力想讓自己表現得嚴肅點的軍官還是老實回答了龍烈血的問題,「請原諒屬下的無知!」

  龍烈血笑了笑,「這份報告看到只是表面的現象,分析的也只是表面現象,我們的范總參謀長畫下的這個東西才是表面現象之後的真相……」旁邊的軍官聽到龍烈血這樣說,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了,龍烈血看了他一眼,「你將來想要獨擋一面,那就要一定記住一句話,政治,從來沒有偶然,你買彩票中獎可以是偶然,你吃飯遇到朋友可以是偶然,你在戰場上隨便開了一槍卻恰好把敵人的司令或軍團長幹掉了可以是偶然,你出門踩到狗屎可以是偶然,但政治,從來沒有偶然,博吞事件,不是偶然,范總參謀長的這幅塗鴉,直指本質,是翡冷翠對塔甸聯邦情勢的重大戰略判斷,這個判斷,和我的判斷是一致的,范總參謀長童心未泯,所以用這個和我做一番交流,也想提醒我一下……」

  說著話,龍烈血伸過手接過鋼筆,在報告末尾簽字以後,想寫批示,又看了看范總參謀長的塗鴉,最後搖了搖頭,左手揉了揉太陽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傢伙畫畫的本事還是這麼差勁,一點美感都沒有,這次回到翡冷翠一定要給這個傢伙找一個素描老師……」然後,就在旁邊那名軍官詫異的眼神中,用手中的鋼筆在范沉舟畫的那副『塗鴉』之上一番勾勒,最後,當龍烈血的手中的鋼筆離開紙面的時候,范沉舟畫的那副『塗鴉』,已經惟妙惟肖的變成了一個套在狗脖子上的帶著倒刺和鐵釘的項圈,項圈中的那幾個字沒有變,而拴在項圈上的那根繩索,最後,落在了一個穿著禮服,戴著星條旗的高頂禮帽,有著深深的鷹鉤鼻的人的大手之上,大手之上有幾個字「美國——華爾街」……

  收起筆,把文件交給身旁的軍官,龍烈血想到剛剛在文件前面看到的關於塔甸聯邦軍隊將領們的那些個人資料,雖然那些東西很噁心,但毫無疑問的是,能弄到那些東西,則說明T處在塔甸聯邦的工作乾得很出色,不,是非常的出色,出色得遠遠超出很多人的想像,T處的工作成果沒有辜負這些年翡冷翠情報系統對T處的資源傾斜的良苦用心,獎罰分明,這是龍烈血用人的原則,是該肯定一下T處這幾年來的工作成績了。

  「少星,記錄兩條命令!」

  聽到龍烈血的吩咐,剛剛收好那份文件的隨行軍官趕忙拿出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然後看著龍烈血。

  「鑑於T處在情報戰線上的卓越成績,特授予T處集體一等功一次,另,讓T處自擬一份有功人員嘉獎名單上報……」

  軍官斟酌了一下詞句,擬好命令,然後把命令拿給龍烈血看了一下,沒有問題,龍烈血簽字確認,以備存檔。

  處理完公事,龍烈血接過那張用純金的薄片打造精緻的拜帖,拜帖有三個落款人,分別是塔甸聯邦華人商會會長杜輝,塔甸聯邦華人互助總會會長萬向生,和塔甸聯邦國內華人圈中最有影響力的洪門組織福竹堂的龍頭老大將孝忠,掂量了一下拜帖的份量,塔甸聯邦總共有700多萬華人和華裔,塔甸聯邦三大華人組織加在一起,起碼可以影響到聯邦四分之一的華人,這三大華人組織聯名的拜帖,這份量不可謂不重,自然,這面子龍烈血也不能不給,對生活在塔甸聯邦的華人,這些年來,龍烈血利用自己在塔甸聯邦的影響力,都是不遺餘力的給予各種幫助和支持,真要說在塔甸聯邦華人圈子中最有影響力和最具威望的人物,龍烈血如果自認是第二,恐怕沒有人敢自認為第一,這些年,隨著翡冷翠的發展和影響力的日益擴大,光明王的這個稱呼甚至已經在塔甸聯邦的華人圈子裡流行開來,這份拜帖,從另外一個角度講,也是對龍烈血在塔甸聯邦華人和華裔族群中威望和江湖地位的一種承認。

  龍烈血沉吟了一下,把與塔甸聯邦三大華人組織的領導人物見面的時間安排在了今晚……

  離開翡冷翠酒店的車隊在一個多小時的行程後,終於來到了延京的市區,當聯邦國防部的大樓遙遙在望的時候,龍烈血知道,自己和宗巴慶賈的交鋒就要開始了,這是一次真正的交鋒,也是雙方撕破臉的開始,龍烈血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自己這次來延京,就是要把翡冷翠與宗巴慶賈集團,與聯邦黨的關係做一次全面徹底的切割。

  打開了厚厚的車窗,龍烈血無心觀賞延京這座有著濃郁的南亞佛教風情和歷史人文典故的喧囂城市,車窗外傳來的,是逼人的熱浪……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2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39
第526章 我要見他


  大概所有被蠅營狗苟的官僚體制所充塞的國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折騰。不折騰,無以顯示官僚們的權威,不折騰,無以讓那些貪婪的官僚們找到鑽營的機會。同樣的折騰,除了顯示那些折騰者於國事的無能和譁眾取寵的政客投機本性以外,也把一個僵化得快要步入墳墓的官僚體制將死時的暮氣毫無遺漏的表露了出來。

  塔甸聯邦的將官晉陞表彰儀式在龍烈血看來就是這麼一齣折騰人的表演,刻板僵化的程序,聯邦軍方大佬們一個接一個挺著肚子唸著稿子的冗長而又毫無意義的發言,在這個炎熱的下午,即使坐在開著中央空調的會議廳,也把人折騰的昏昏欲睡,麻木而死氣沉沉的掌聲總在台上的演講者刻意停頓的時候機械般的響起,這掌聲的作用,倒好像是提醒大家不要睡著,現在在開會一樣。

  在聯邦國防部威嚴肅穆將星雲集的會議大廳內,在這樣一個『重要時刻』,除了龍烈血以外,與會的人員都強打起了精神,裝作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恭聽著宗巴慶賈在主席台上關於聯邦軍隊建設的『重要指示』。在這樣一個悶熱的下午,在面對著台上無休無止的口水的時候,誰都感覺瞌睡一陣陣襲來,連龍烈血都有些吃不消,百無聊賴之下,龍烈血只有用一個舒服的姿態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想到全場大概只有自己一個人敢在宗巴慶賈將話的時候『睡覺』,龍烈血不由一下子就想到普希金曾給自己講的一個蘇聯時期的笑話——在蘇共二十三次代表大會上,勃列日涅夫作報告,他問:「我們這裡有沒有敵人?」一個人回答:「有一個,他坐在第四排第十八號位子上。」勃列日涅夫問:「為什麼他是敵人?」回答:「列寧說過敵人是不會打瞌睡的,我發現全場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打瞌睡!」——

  冗長的講話和程序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到最後,當龍烈血和眾多獲得晉陞和嘉獎的將領一起在聯邦的嘹亮的軍樂聲中走上主席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宗巴慶賈老邁的身體穿著聯邦國內象徵著權力頂峰的墨綠色的大將軍銜的戎裝,為站到台上獲得晉陞的將軍們親自戴上晉陞後的新軍銜,並頒發證書。

  由晉陞的順序,從後到前,從低到高一路走來,龍烈血這次由少將晉陞中將,排名在中間靠後的位置,丁埃上將剛才最後一個走上來,許久不見,與上次比起來,丁埃上將的臉色多了一層灰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顯得不高,見到龍烈血的時候,勉強的牽動了一下嘴角,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與丁埃上將相反,在上台的所有將官中,最紅光滿面志得意滿的,則是龍烈血在金三角就接觸過的老熟人,被聯邦的媒體塑造為聯邦英雄和新一代軍人楷模的宗巴慶賈的兒子,宗巴正日。

  四十多歲的上將,這在聯邦歷史上,還是第一個。當然,對龍烈血來說,宗巴正日的根底,沒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聯邦的那些宣傳,除了騙小孩以外,對他來說沒有半點作用,不過真要說起來,翡冷翠能有今天,自己能有今天,這個被宗巴家族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還真是一個貴人呢,沒有這個貴人,翡冷翠不可能與宗巴家族保持長達數年『蜜月期』的關係,正是這個『太子殿下』當初直下孟固的『英勇』,讓自己抓住了機會,從而為翡冷翠贏得了一段最寶貴的戰略發展的黃金時期。

  看到宗巴正日,龍烈血的臉色難得的出現一絲笑容,我們的龍烈血同學可以摸著良心保證,當時自己的笑容是灰常灰常純潔的,可惜的是,宗巴正日似乎把龍烈血同學『純潔善意』的笑容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原本紅光滿面志得意滿的臉上,在看到龍烈血的那一瞬間,一下子就變得似乎有些僵硬,最後,宗巴正日收起了笑容,抬起了臉,用鼻孔對著龍烈血,眼光直接從龍烈血的腦袋上飄過,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高傲的從龍烈血面前走過。

  在宗巴正日之後,是元烈,相比起宗巴正日對龍烈血的無視,元烈的性情似乎更『剛直』一些,這幾年,在聯邦軍隊內部,關於元烈中將與林炎不和的各種小道消息就一直在轟傳,一個是性烈如火,坐鎮聯邦戰力第一的北部軍區司令寶座的軍中猛將,一個是聯邦新貴,被聯邦政府冊封為大督司的翡冷翠之王;一個是立場強硬百戰沙場定國安邦的軍人,一個是於亂局之中翻雲覆雨稱雄謀霸的梟雄,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兩個人,都是真正的猛虎,要是能相安無事,那才是真的怪事呢,就說最近一次,因為翡冷翠在北部軍區圍剿『蒙邦共和國』的軍事行動中一直處在一種『邊緣地帶』,且多次拒絕了元烈中將提出的物資和人員配合的要求,終於引起元烈中將的不滿,在最近一次的聯邦翡翠公盤中,得到元烈中將命令的北部軍區直接拒絕承認翡冷翠獲得的公盤優先貿易權,準備給翡冷翠一個顏色看看,而北部軍區剛剛一動,翡冷翠那邊給出的最直接的回應就是聯合軍工在一夜之間就賣出了6億多的軍火物資,簽下這筆軍火大單的是註冊在翡冷翠的一家貿易公司,而這家貿易公司的背景,地球人都知道,是蒙臘軍,為了這件事,元烈中將拍過桌子,砸過電話,在與林炎的見面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聽說氣氛火爆,兩個人的侍衛都有拔槍對峙的經歷……

  元烈的表現符合所有人預想中的期望,在元烈上台經過龍烈血面前的時候,元烈毫不客氣的狠狠瞪了龍烈血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大步走開,龍烈血的臉上的微笑,在元烈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似乎也變得有點冷。

  在所有走上主席台的將領之中,真正引人注目的,還是龍烈血,特別是對許多第一次見到龍烈血的人,『林炎』這個名字,就是一個傳奇,一個活著的『傳奇』,這樣一個『傳奇』,讓有的人敬畏,有的人恐懼,有的人痛恨,有的人膜拜,有的人巴結,有的人嫉妒,今天來到這裡,龍烈血就已經做好了迎接各種目光的準備,從走進聯邦國防部大門的開始,國防部大樓門口和龍烈血年紀相仿的四個哨兵看到在一群人簇擁之下的龍烈血,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在龍烈血的臉上和肩上的軍銜上轉悠,震驚之下甚至都忘記了敬禮,當龍烈血走進聯邦國防部的大樓時,聽到消息的聯邦國防部大樓內樓道兩邊的房間內,不知道一下子擠出多少顆腦袋,而負責接待龍烈血的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到最後,非常緊張又充滿期待的拿出一個本子,希望龍烈血為他簽一個名……

  在去年的時候,督司官邸聘請的形象顧問公司曾在塔甸聯邦境內對『林炎』在塔甸聯邦民眾中的形象做過一次調查,根據調查結果,在78%的聯邦民眾心中,『林炎』的公眾形象是正面的(在25歲以下青少年的心中,林炎的正面形象的支持率高達89%,而在受到初中以上文化教育的聯邦婦女心中,這個數字高達93%),不關心和無所謂的佔了17%,不知道林炎這個人的佔3%,而只有不到2%的聯邦國內大塔族民族主義情節比較濃厚的人認為林炎的存在是對聯邦的作用是負面的。

  此時此刻,站在這個主席台上,剛才還有些偷偷摸摸的目光此刻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集中到了這個在台上眾將領中年齡最小,但也是能量最大的,聯邦最強的頂級實力派的身上,喉嚨抖動,一邊嚥著口水,一邊在心底盤迴想著關於這個男人的各種傳說——聽說翡冷翠的霸城、孟都、金殿幾個城市中,這個男人的物業和產業佔據了這些城市的60%以上;聽說翡冷翠每十個從業人員中,其中四個人是直接為這個男人工作,而還有三個,是間接為這個男人工作;聽說從翡冷翠流出去的每一塊翡翠、每一顆寶石和每一件珠寶首飾所賺的錢,有一半以上要歸到這個男人的腰包;聽說去年《財富》雜誌琢磨了半天,想把這個男人放到世界王室財富榜上,但最後不知如何,沒有了下文,誰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錢;聽說這個男人有一雙神眼,可以穿透一切,一塊誰都看不透的翡翠原石,或是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只要他的眼睛一看,一點頭,那翡翠,就是極品的貨色,那石頭,就是現在身價萬倍的樹化玉,這個男人的一雙眼睛,有點石成金的本事,與此佐證的是,在翡冷翠的許多玉石商人家裡,都悄悄的供奉著這個男人的長生牌位,據說供奉著這個男人的長生牌位可以給那些玉石商在賭石的時候帶來好運;聽說,因為這個男人現在還沒有結婚,翡冷翠的一個富商為了讓自己的漂亮女兒能進督司官邸獲得一份接近這個男人的女侍的工作,竟然給這個男人的管家開出了數百萬美元的賄賂;聽說,這個男人手下的翡冷翠中央投資公司這些年在國外投資了不少生意,賺了無數的鈔票……

  聽說……不,這次不是聽說,而是真真實實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家業大了,看家護院的人也要多了,這個男人這次來延京,帶來的是翡冷翠新的擴軍計畫,翡冷翠的新的擴軍計畫,不但將翡冷翠的陸軍的規模增加了四倍,軍隊的各種武器裝備再上一個台階,而且翡冷翠還將組建空軍,這個計畫對聯邦政府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基於聯邦政府和翡冷翠在塔北地區維護地區穩定的共同利益主張,在聯邦軍隊面對塔北地區日益複雜和緊張局勢疲於奔命和捉襟見肘的情況下,翡冷翠擴軍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這也正是聯邦政府當前所急需但又無能為力的,但翡冷翠的擴軍計畫從長遠看無疑將極大的削弱聯邦政府對翡冷翠的威懾力,翡冷翠作為獨立的自治邦也有了更大的與聯邦政府叫板的本錢,北部軍區對塔北地區保持的單極威懾格局也將被打破,不,實際上這個格局早已經被打破了,從蒙邦共和國獨立開始,聯邦政府對塔北地區的有效統治和政治威權就已經被打破了,在北部軍區與蒙臘軍這三年多的戰事中,北部軍區超過80%的武器和彈藥補給全部來源於翡冷翠,除了就近補給的成本優勢以外,翡冷翠聯合軍工生產的那些質量精良的武器裝備早已經把聯邦國內那幾個現在依舊還用著『二戰時期歐洲中等發達國家』武器生產線的兵工企業遠遠的丟到了印度洋裡,翡冷翠生產的武器裝備獲得了北部軍區部隊官兵們的一致好評,而且在使用過翡冷翠的武器裝備之後,對聯邦國內自己生產的武器裝備,部隊的基層官兵都有了相當的牴觸情緒,畢竟,如果可以吃肉,誰願意去喝粥,戰場上為自己保命的東西,能用一流的,誰還願意去選擇三流的呢?

  為了振興國內的兵工企業,聯邦國防部去年曾與翡冷翠有一個軍事技術交流的合作項目,國防部曾派遣了一批兵工企業的技師和武器專家到翡冷翠聯合兵工考察學習了一段時間,那些人回來後老老實實向國防部提交了一份長長的機器和製造裝備採購清單與聯邦國內兵工企業的改制報告,在那份清單和報告交上去之後,聯邦國防部好像還是下決心調撥了四千多萬美元的裝備採購款項讓人到國外去採購,負責採購的人去了,錢也花了,但一套機器裝備都沒運回來,主管採購的人也沒回來,狗日的也太黑了,不知道忍了多久,這麼好的機會……反正以後再也沒有人提過什麼振興國內兵工企業的事了。將來……將來……如果還有將來的話……

  會議廳內,因龍烈血而帶來的許多人無數的思緒遐想還有對這個國家的思考最後都不約而同的自行停止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上,然後不著痕跡的,所有人的大腦又回到了現場,回到了這個讓許多人覺得異常滿足的時刻,那個人在台上,依舊如鶴立雞群,猛虎臥崗,顧盼自雄,氣質蒼傲……

  晉陞和嘉獎儀式依舊在莊嚴的進行著……

  當宗巴慶賈走到龍烈血身邊的時候,這也是龍烈血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這個站在這個國家權力最高點的人,雖然以前看過這個人的照片和影像,但沒有直接觀察得來的感受直觀和真實。

  和所有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從外形上看,時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宗巴慶賈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地方,因年齡而引發的肥胖把他身上的那件大將軍服上衣的下襬高高的頂了起來,叉開的下襬多少顯得有點滑稽,但刻意收著鬆弛下顎的宗巴慶賈卻極力想表現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保養良好的細膩和有著許多微小褶皺的臉上已經有明顯的老人斑,雖然化妝師已經很盡力的修飾,但還是掩蓋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頭髮烏黑而有光澤,但那種在二十多歲年輕人頭上所看到的烏黑和光澤出現在這樣一個老人身上多少卻顯得有些詭異,宗巴慶賈一走近,龍烈血似乎都能嗅到了他頭上被髮油凝固住的一絲染髮劑的味道,最讓龍烈血印象深刻的是宗巴慶賈的眼睛,那兩扇心靈的窗戶,那兩圈肥厚的青灰色的眼袋和腫起的眼皮像碉堡一樣把它的眼睛圍在了中間,重重的圍住,高高的鼓起,在那鼓起的中間,是一對有些昏黃而略顯狹長的眼珠,目光在做作的威嚴中帶著一種根深蒂固的來源於心靈深處的不自信的虛弱和對慾望放縱與肆虐,在刻意的三分偽善中更顯現出七分毫不掩飾的貪婪和陰毒……

  真正看到這個人,被這個人看著,近距離感覺到這個人的氣場,龍烈血的第一個感覺是不舒服,相當的不舒服,特別是當宗巴慶賈親手為龍烈血戴上有兩顆將星的中將肩章時,龍烈血沒有一點激動,反而覺得自己的肩上像被一隻滑膩的癩蛤蟆爬過一樣,噁心而又膩味,連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林炎中將,希望你再接再厲,為聯邦的穩定和發展做出更大的貢獻!」故作親熱和關愛的拍拍龍烈血的手臂,宗巴慶賈笑容滿面,慈祥又溫厚,「對於翡冷翠的擴軍計畫,我希望晉陞儀式後你能單獨向我匯報一下,有些細節還不太清楚……」

  強忍住一腳把面前這個人從自己面前踹到台下的衝動,龍烈血接過最後的榮譽證書,龍烈血面無表情的敬了一個禮,然後後退一步,完成著儀式最後的部分。

  ……

  當在聯邦國防部大樓的將官晉陞和嘉獎儀式進行到最後的時候,在海邊的曼沙林區的一個高級私人醫院的特護病房內,卻上演著讓人意想不到的另一幕。

  龍烈血車隊出發時撞到的那個女人,此刻在醫院的精心護理下已經醒了過來,讓處理這件事的工作人員放心的是,經過醫院的前面檢查,這個女人只是膝蓋和手臂在摔倒的時候擦傷了一下,並無大礙,只需要簡單的處理一下外部擦傷的傷口就可以,這個女人暈倒的真正的原因,是身體長時間的脫水和虛弱所致。

  特護病房內,當第二瓶葡萄糖打完後不到十分鐘,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已經悠悠的醒了過來,醒過來的女人長得很漂亮,短髮,挺直的鼻子,麥芽色細膩健康的皮膚,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有著長長的睫毛,漂亮的眼睛,迷人、性感,但又顯出幾分倔強。

  「我……這是在哪裡?」——雖然還帶著一點恢復後的虛弱,但這個女人有著動聽的聲音。

  漂亮的女人在哪裡都會受到優待,這個女人也不例外,看到這個女人醒了,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工作人員禮貌的走到了這個女人的床邊,向這個女人解釋,「你現在是在曼沙林最好的醫院,想必你還記得,中午你穿越公路的時候,被我們的車碰了一下,然後就暈倒了,我們把你送來了這裡,經過醫院的檢查,你沒有大礙,這是醫院對你身體的檢查報告,你可以看一下……」工作人員把一份檢查報告拿出來遞給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沒有伸手接,聽著這些話顯得有點失神,眼裡卻流露出一種異常失望的情緒,一個護士這時走了進來,為這個女人處理著胳膊上的一個小傷口,這個女人也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工作人員只有把報告放在這個女人病床旁邊的台桌上,「你可以繼續在這裡接受治療,直到傷口完全癒合,我們會承擔這期間所有的治療費用並對這次車禍給你造成的傷害給予你合理的補償,如果你現在想回家的話,我們會送你回去,並向你的家人表示我們的歉意!你現在有什麼要求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一直有些失神的女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迷茫的眼神爆發出一股神彩,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說出一句話,讓處理這件事的工作人員大吃一驚。

  「我要見林炎……」

  愣了愣,工作人員大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瘋了,「姑娘,你還挺幽默,不過請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光明王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還沒等旁邊的護士反應過來,坐起身的女人一把搶過護士手中的裁剪紗布的醫用剪刀,流著淚,昂著頭,用剪刀頂著自己的脖子,病房內的另外兩個人目瞪口呆。

  尖銳的剪刀刺破了皮膚,一縷鮮紅的熱血一下子順著女人雪白的頸部滑了下來,在潔白的床單上灑下梅花般倔強的印記。

  「我要見他,不讓我見我就死在這裡……」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1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42
第527章 最高級的走狗(一)


  龍烈血與宗巴慶賈在晉陞儀式後的會面就在宗巴慶賈位於聯邦國防部的國防部長辦公室內——其實長久以來,龍烈血心裡都有一個小小的好奇,對於一個像宗巴慶賈這樣,身兼聯邦黨主席,國家和平與經濟發展委員會主席,聯邦國防軍最高司令部司令,國防部長兼三軍總參謀長的人來說,這個人,平時辦公到底是在哪裡呢?比起這個人恨不得化身成章魚一樣把這個國家所有重要的職位和權力都攝取掠奪到自己手下的衝動,龍烈血更好奇的,是這個人怎麼處理他擔任這麼多重要職務所帶來的龐大的工作和決策壓力,塔甸聯邦政界、軍界、黨界的大權,都被這個人緊緊的攢在手中,這個人到底是如何的日理萬機?因為龍烈血自己在翡冷翠也是身兼數職,所有權力都是一手掌控,所以龍烈血對與自己「同命相連」的人如何處理一個比翡冷翠更龐大、更複雜、更臃腫、效率更低的權力機構的運作那是相當的好奇,先不論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在龍烈血看來,這麼多年過來,這個人依舊能夠用一個屁股像生根一樣把這些位子牢牢的坐住,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在走進宗巴慶賈的國防部長辦公室以前,對這個問題,對宗巴慶賈如何在這些職位間應付自如,龍烈血至少是抱著一種學習的態度來的。

  可惜的是,剛剛走進宗巴慶賈辦公室的第一秒鐘,龍烈血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很離譜。

  在國防大廈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中間樓層的一個中間位置,就是宗巴慶賈的辦公室,宗巴慶賈的辦公室被一個佈置得非常奢侈的大廈內部的高層綠化花園緊緊的圍著,隔著辦公室厚厚的防彈玻璃向外看去,整個綠色的花園就像被私藏的私人空間一樣,成了宗巴慶賈辦公室獨用的裝飾品。

  在宗巴慶賈辦公室的外間,是秘書處的所在,龍烈血走進這個房間的第一感覺,來自於鼻子,一股濃濃的、混雜著讓人有些發懵和一點衝動的,帶著某種會讓男人腎上腺素分泌猛增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充斥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這些味道來源於房間內的四個女人,四個各有風情,穿著聯邦女軍官夏季軍常服的漂亮女人,龍烈血一進門,房間內的四個看著國外時尚雜誌的女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八隻精緻修飾的美目像八盞探照燈一樣的照在龍烈血身上,在掠過龍烈血肩上那兩顆閃亮的將星和龍烈血懾人心魄的面龐時,那八盞探照燈的功率一下子增到了最大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連龍烈血都覺得自己身上一下子變得有點灼熱,而鼻子內,也似乎嗅到了一股被長久壓抑著但卻一下子爆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母豹發情時所分泌的氣息。

  四個女人一下子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龍烈血才發現,這幾個女人,差不多每個都是模特的身材,豐乳肥臀,前凸後翹,不知道是不是身高的原因,聯邦女軍官夏季軍常服的裙子穿在這幾個女人身上,原本設計得剛剛遮過膝蓋的裙子,一下子莫名短了一截,提高到膝蓋上約半尺的距離,在幾雙黑色或肉色的絲襪之下,若隱若現的露出一段讓人遐想的大腿。

  四個不約而同站起來的女人互相看了看,有三個女人撅著嘴巴悻悻的坐下,而四個女人中一個年級稍大,看樣子約30左右的女人驕傲的掃視了另外幾個女人一眼,挺了挺胸,然後向龍烈血走了過來,臉上笑得如四月的春花。

  「您是林炎中將吧,宗巴主席已經交代過了,您來的話讓我直接帶您到他的辦公室,請跟我來……」女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扭著腰肢裊裊的走在前面,為龍烈血帶路。

  龍烈血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不清楚這個女人的具體職務,不過看軍銜,這個女人的軍銜不低,大多數聯邦軍官一輩子也未必能混到這個女人現在的位置——上校軍銜,比起屋子內的其他那幾個女人高了一截,年齡也大了一點,在國防部的資格也應該更老一些,和那幾個女人一樣,應該是宗巴慶賈蒐羅在身邊的禁臠,而宗巴慶賈的年紀,足以做這些女人的爺爺而綽綽有餘了……這些女人,其實挺可憐的。

  女人走在龍烈血前面,剛剛轉過一道迴廊,離開另外那六隻探照燈的注視,女人走著的步伐就故意放慢了節奏,一下子變得與龍烈血並肩而行,女人胸前那對碩大洶湧的乳房也在走路的時有意無意的往龍烈血的胳膊上蹭,偏過頭,帶著一種誘惑的神情,一對嫵媚的眼睛用火辣的目光看著龍烈血,秋波款款,恨不得一口把這個男人吃下一樣。

  「將軍,以前我就聽說過你很年輕,可沒想到這麼的年輕,這次是第一次來延京嗎?要不要我給你做導遊,一定讓你玩得舒服!」說到最後兩個字,女人加重了一點語氣,高聳的酥胸往上頂了頂,似乎要把身上那件軍服V形領口處的紐扣撐爆一樣,還伸出舌頭在自己鮮紅的嘴唇上不著痕跡的用一種誘人的姿勢繞了一圈。

  對這樣明顯的勾引,龍烈血自然不會沒有什麼感覺,龍烈血皺了皺眉頭,與這個女人拉開了半步的距離,臉色嚴肅,「上校,你的名字?」

  正在失落和羞惱中的女人足足愣了四秒鐘,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男人是在和自己說話,上校,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用軍銜來稱呼自己,「我……我……叫泰……泰麗!」,看到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清亮,沒有對自己的美貌與身體的貪婪,也沒有那種掩藏在貪婪之後的深深的鄙視,那清亮的目光,銳利如劍,又清澈如水,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一種莫名顫慄,就連這個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下子緊張起來,這種緊張,甚至比自己好多年前因為在軍隊裡參加一次文藝匯報演出後被通知說宗巴慶賈主席要單獨再後台和自己談話慰問時來得還要強烈,女人連說話都有些不順溜了。

  「泰麗上校,我不得不提醒你剛剛犯的一個錯誤,從你穿上軍服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根據聯邦軍規,所有的聯邦軍人,在看到比自己軍銜高的長官時,應該主動敬禮,剛剛在秘書處,顯然你們都忘了,同樣的錯誤請不要再犯,請記住,這是軍人表達彼此尊重的最起碼的禮節!」

  在龍烈血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的門口,毫不疑問,這裡正是宗巴慶賈的所在了,心裡莫名的糾結著,泰麗上校平復了一下心中的翻騰和慌亂,敲了敲門,儘量讓自己有些顫抖的語氣平緩下來,龍烈血此刻就在她的身邊,泰麗上校卻覺得自己根本不敢再看這個男人一眼,「宗……巴主席,林炎中將已經到了!」

  「好的,進來……」,房間內傳來一個緩緩的聲音。

  泰麗上校扭開門把手,做出請進的姿勢,卻看到龍烈血並沒有馬上推門而入,而是站在原地,依舊看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這個女人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用有些顫抖的雙手,咬著嘴唇,緊緊的夾住自己的大腿,立正,在門口向龍烈血敬了一個早已經有些生疏的軍禮,龍烈血也莊重而乾脆的還了一個軍禮,然後才推門而入,在門被重新關上的一瞬間,泰麗上校呆呆的站在門外,不知不覺,眼淚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洶湧而出,不知道多少年了,第一次,會有一個男人,一個可以出入宗巴慶賈辦公室的聯邦重將,會給自己,行上一個莊重的軍禮,會告訴自己——這是軍人表達彼此尊重的最起碼的禮節——那個男人的話彷彿依舊響在耳邊,泰麗呆呆的在門口站了兩分鐘,對自己的行為,第一次產生一種深深的羞恥感,然後,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了秘書處……

  房間內,龍烈血和宗巴慶賈的交鋒正式開始。

  再一次見到宗巴慶賈的時候,宗巴慶賈正坐在一個佈置得豪華而又寬敞的辦公室內的靠椅上,頭朝著天花板,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漂亮女保健技師正站在宗巴慶賈身邊給宗巴慶賈的頭部做著精細的按摩和保養,剛剛的晉陞嘉獎儀式,對宗巴慶賈來說,短短幾個小時已經讓他的精力有些明顯的不濟了。

  大概是不願意讓龍烈血看到自己的虛弱,龍烈血剛一進來,宗巴慶賈就揮了揮手,示意女技師離開,漂亮女技師的臉上帶著一層不自然的緋紅色,在宗巴慶賈讓其離開以後,有些慌亂的收拾了一下保健箱,低著頭,就從房中的另一道側門離開,一邊走,一邊用一隻手拉扯著自己衣服上被弄亂的褶皺,而宗巴慶賈,雖然坐在椅子上,但那一雙昏黃的眼神,自始至終,卻一直微微偏著頭,瞪大了眼睛,在女技師的身上貪婪的遊走著,最後,只能喘兩口粗氣,帶著一種掉了牙齒的黃鼠狼走進雞窩後的不甘和無奈,目送著女技師離開。

  觀察著宗巴慶賈的龍烈血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為這個國家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人,可以無能,但不能無恥,可以平庸,但不能沒有底線,當一個無能無恥到沒有任何人格底線的政治爬蟲爬到一個沒有糾錯機制的獨裁體制頂峰的時候會發生什麼,龍烈血覺得面前的宗巴慶賈已經用自己這幾十年的所作所為對這個深刻的社會命題做出了最經典的詮釋——權力,讓這個人卑微的靈魂變得無限的膨脹開來,那源於人性中最醜陋的慾望會沒有任何恐懼的肆虐在這個體制中權力所能滲透到的每一個角落,那腐爛,會像病毒一樣從權力頂峰的王座向下感染,如在一個金字塔結構的多米諾骨牌陣中推倒了源頭的第一張牌一樣,整個社會的一切物質結構和意識結構,會從上層建築開始,以雪崩般的速度腐爛和崩潰,直到這種腐爛和崩潰把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最後一絲元氣消耗殆盡,讓無數的人在這一片絕望和廢墟中冷漠或掙紮著走向滅亡……

  原本龍烈血心中對這次交鋒已經有了腹稿,可剛剛的一瞬間的明悟,讓龍烈血一下子意識到,什麼聯邦利益,什麼塔北地區的長治久安,這些東西,對別人來說也許會成為談判的砝碼,可對面前這個人來說,那些東西就是一個屁。這個人,從始至終只會關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滿足自己貪婪而卑微的慾望,除此之外,這個人不會再關心其他的東西,這或許也就是這個人屁股下坐著那麼多的位子卻仍然能夠遊刃有餘的最根本原因,整個聯邦黨政軍界的國家大事,對這個人來說,也許就只有兩件需要處理,一件是可以讓自己撈到好處,滿足自己的私慾,對自己有利的,一種是不能讓自己撈到好處,不能滿足自己的私慾,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除此之外,他不會考慮其他。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其實也很簡單,要嘛滿足他的貪婪,要嘛收穫他的恐懼,就像美國人幹的那樣,在丟給他啃一點骨頭的時候,再給他的脖子上帶上一個華爾街專用的寵物項圈……

  但這樣一個人的貪婪,把整個國家填進去都吃不飽的貪婪,一個翡冷翠,能滿足得了嗎?顯然不能,所以龍烈血打算走另外一條路……

  宗巴慶賈剛剛從漂亮女保健醫生美妙的手感中回味過來,收起心中的那份不甘,正打算換上一副威嚴與祥和的面孔,招呼龍烈血坐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用他招呼,走進門來的這位聯邦最年輕的中將,完全就像走進自己家一樣,根本不用自己點頭,就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那麼隨意的,那麼舒展的,手臂打開靠在沙發上,兩手交叉著放在小腹那裡,雙腳翹起,帶著一種淡然的微笑看著自己。

  就那麼一瞬間,甚至讓宗巴慶賈有了一種錯覺,這裡,在這間辦公室裡,自己和對面這個男人主客的身份好像一下子被調換了一樣。

  就在宗巴慶賈這一愣神的功夫,龍烈血發現了兩人桌上的精緻的雪茄盒,還是沒等宗巴慶賈招呼,龍烈血就從雪茄盒裡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剪和火機,自然而熟練的享受了起來。

  宗巴慶賈真的有些愣住了,這麼多年來,這間辦公室裡走進來過多少聯邦重將,那一個在這裡不是戰戰兢兢,沒有一個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一股怒火從宗巴慶賈的心底升起,臉色也有了些不愉快。

  「怎麼,宗巴主席不舒服嗎?臉色似乎不太好?」舒服的吐出了一口煙圈,龍烈血似乎才發現對面還有那麼一個人在「看」著自己。

  太陽穴突突突突的跳著,宗巴慶賈在臉上努力擠出一點大肚的笑容,「呵呵……還是你們年輕人身體好,會享受啊……」

  龍烈血看了看手中的雪茄,笑了起來,「說到享受,這雪茄味道不錯,看起來這一支的價格不會少於800美元,夠資助一個家庭貧困的聯邦青年完成從小學到高中的全部學業了……」宗巴慶賈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龍烈血似乎沒看見,依然在討論著雪茄的話題,「不過這雪茄還不是最好的,充其量也只是頂級而已,最好的雪茄因為太少了,無法商業化,沒有品牌,所以也從來不對外出售,我在古巴有一個朋友,他送過一盒古巴Cohiba工廠生產的頂級特製雪茄給我,比這個味道要好……可惜,那盒雪茄我放在書房裡,被一個菸鬼知道後給順手牽羊了……」

  龍烈血越是自然,某人就越不自然,宗巴慶賈肥胖的身軀在椅子裡扭動了兩下,臉上祥和的笑容看起來卻一直不怎麼祥和,「這雪茄也是別人送的,放在這裡,只是裝飾一下……聽說去年翡冷翠的煙葉種植來了個大豐收,翡冷翠菸草公司都能生產自己的捲菸和雪茄了,翡冷翠的菸草業這幾年也發展得也很快嘛……」

  宗巴慶賈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移到了翡冷翠,坐在這些位子上這麼多年,他很清楚該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掌握與人談話的主導權,因為身體的原因,根據保健醫生的建議,宗巴慶賈已經很久沒有抽過雪茄了,此刻看著龍烈血夾著一根雪茄在那裡愜意的吞雲吐霧,宗巴慶賈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龍烈血的年輕,龍烈血的身體和健康,還有與這些搭配在一起的財富權勢以及宗巴慶賈那貧瘠的腦袋裡可以想像得到的各種享受,讓宗巴慶賈嫉妒得簡直要發狂,宗巴慶賈覺得這個年輕人現在的一切簡直是對自己的諷刺,看到了龍烈血,宗巴慶賈就不由想到了自己,當自己這麼大的時候,還在一家國營碾米廠的工會裡為人跑著腿,到處看著別人的臉色,每天卑微的到處尋找著向上爬的機會,而這個年輕人,現在幾乎已經擁有了一切,該死的,宗巴慶賈在心底咒罵著,決定等龍烈血一走,馬上就叫人把辦公室所有的雪茄都丟到垃圾堆裡,他無法容忍的是看到另外有一個人還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悠然自得的享受著自己已經不能享受的東西……

  「嗯,確實很快……」龍烈血似乎不知道宗巴慶賈在想什麼,依舊像在聊天一樣的聊著手指間夾著的這個話題,「YN號稱ZH國的菸草王國,那邊菸草企業的資金、技術,還有實力都非常強,在很多方面,都與翡冷翠這邊形成互補,兩邊的合作已經開展了好多年了,合作關係一直在深化,翡冷翠的氣候非常適合煙葉種植,在經過培訓以後,以前種罌粟的農家好多現在已經在種煙葉,翡冷翠出產的煙葉質量也一年比一年好,已經可以滿足質量要求嚴格的高品質捲菸需求,不過比起捲菸,翡冷翠這邊出產的雪茄現在在質量和價格上只大概相當於亞洲呂宋雪茄中LA FLO0R DE ISABELA出產的TABACALERA和1881的水平,還有非常大的進步空間……」說到這裡,龍烈血依舊微笑著,但眼睛卻深深的看了宗巴慶賈一眼,「翡冷翠雪茄的品牌是我取的名字,就叫格瓦拉,格瓦拉生前很喜歡抽雪茄,希望他們不要辱沒了這個名字!」

  聽到龍烈血的最後一句話,宗巴慶賈的眉頭跳了跳,昏黃的眼中一道戾氣一閃而過,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痙攣了兩下,「格瓦拉生前是打游擊的,也沒有帶領過如翡冷翠今日般如此眾多的軍隊,翡冷翠還要再次擴軍,這個擴軍的數量和翡冷翠軍隊的編制是一個事關聯邦國家安全的大問題,不得不慎重處理!」一邊說著,宗巴慶賈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了半個圈,重新回到他辦公室裡辦公桌後面的主位坐下,似乎只有坐在那裡,他才能找回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所以……」龍烈血微微偏過頭看著宗巴慶賈——年輕的中將右手夾著雪茄,微微眯著一點眼睛,臉上的神色在六分的冷峻中帶著兩分桀驁和兩分俯視的嘲弄,瀟灑無比——「……我才在這裡,你認為呢?」

  從最早開始,聯邦政府與翡冷翠合作,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想的,對這個年輕人未來的發展和前途的判斷都是這樣——給他二十年時間,到頂,也不過只是又一個敢猛王,又一個王燦光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金三角那裡已經亂了幾百年了,在那些多如牛毛的地方和少數民族武裝中,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個新生的,原來連名字都沒聽過的金殿護衛軍能搞出多大的名堂,而一個弱小的新勢力,對聯邦這邊來說才是最容易控制的,最好的選擇。甚至,當初聯邦政府在爽快的冊封這個林炎為大督司的時候還包藏著分裂翡冷翠內部統治集團與讓翡冷翠成為金三角眾矢之地的禍心——而僅僅幾年過去,所有人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翡冷翠走上了一條從沒有人預見過的全新的發展道路,可謂是開天闢地,林炎並沒有成為第二個王燦光,王燦光在那片土地上留下的一切,早已經在光明王如日中天的光芒中成為早已模糊的歷史印記,翡冷翠的內部統治集團並沒有分裂,而是更加的堅固了,翡冷翠也沒有成為金三角眾多勢力和武裝的眾矢之地,反而成為許多人巴結拉攏的目標,就是對整個聯邦來說,如今翡冷翠,在整個塔北地區的影響力甚至已經超過了延京,這個男人在那裡說的話,比自己說的要管用,宗巴慶賈心裡轉著各種念頭,又嫉又悔,如果當初就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在那片土地上可以幹出這樣的事業,自己說什麼也要把翡冷翠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過,現在似乎又有了那麼一個機會,一個重新不著痕跡就把翡冷翠從這個男人手中搶走的機會……想到那些人許諾的當事情成功後自己可以得到的好處,宗巴慶賈的呼吸都有些粗了。

  平息了一下心中那無盡的貪念,宗巴慶賈儘量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面孔,面孔無比真誠,「我知道這次的擴軍是你出於對翡冷翠未來安全的考量,塔北地區蒙邦共和國一波未平,上個月北部軍區又報告,一直盤踞在奈塔河、脫落河與胡崗地區的拉貢自由軍又有異動,拉貢自由軍最近與克諾民族武裝進步軍走得很近,有結盟的趨勢,雙方通過其控制的部分塔印邊境地段從印度弄過來不少東西和大批軍火,印度人對塔北地區的部分領土一直擁有不可告人的野心,一直妄圖在塔北地區扶植親印的代理人從而在聯邦的領土上製造出第二個錫金,這次拉貢自由軍與克諾民族武裝解放進步軍的背後,極有可能就是印度在背後搞鬼……」說到這裡,宗巴慶賈的面孔一下子從真誠變得大義凜然,「這是聯邦絕不允許的!」

  「宗巴主席能夠理解翡冷翠所面臨的嚴峻的安全形勢和我們這次擴軍的苦衷,那真是太好了……」龍烈血說著也似乎很『激動』的碾滅了雪茄,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這就回去,馬上著手實施擴編計畫,我在這裡保證,一旦擴編完成,翡冷翠青年近衛軍數萬鐵軍,將對任何企圖破壞和顛覆聯邦在塔北地區統治的集團和勢力給予有力的打擊!」

  「咳……咳……」宗巴慶賈大義凜然的面孔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年輕人就是太衝動,先坐下,這個……我話還沒說完呢……」

  心裡冷笑著,龍烈血重新坐下,他倒想看看宗巴主席要拋出什麼樣的條件……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1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6 17:43
第528章 最高級的走狗(二)


  「我一直認為,解決聯邦國家安全和地區安全的手段,不應該僅僅著重在軍事方面,當然,軍事方面我們也不能放鬆……」龍烈血良好的態度一下子又讓宗巴慶賈找到了自信,此刻一說起話來,馬上又有了滔滔不絕指點江山的氣度,「更重要的,除了軍事以外,我認為只有發展才是解決國家與地區安全問題的根本途徑,要發展,就要改革,雖然翡冷翠這些年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我認為,翡冷翠改革的步伐邁得還是太小,發展得還是太慢,而且翡冷翠的發展太侷限,太封閉了一些,眼光也太狹隘了一下,對外面好的一些東西,沒有充分的吸收利用……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著翡冷翠的未來,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頭髮……」宗巴慶賈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隻手叉腰肌,一隻手用力的揮舞著,「翡冷翠是聯邦的一角,而整個聯邦,就是一局大棋嘛,翡冷翠不能單打獨鬥,翡冷翠要有大局觀,要從整個國家的發展和利益角度看待問題,翡冷翠必須要融入到整個聯邦的經濟與發展中,與聯邦步調一致,上下協力,才能把這盤大棋下好,要下好這盤棋,就要改革,就要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潮流之中,就要打破那些自我封閉的圈子,就要勇於吸收一切優秀的東西,就要敢大膽的走出去嘛……」

  「哦,請問宗巴主席,那翡冷翠如何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潮流之中,如何要打破自我封閉的圈子,如何要吸收一切優秀的東西呢?」龍烈血臉上帶著微笑,很有耐心,好整以暇的問道。

  「改革……」這兩個字,宗巴慶賈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如虹,「還要主動的融入國際社會,取得外界的理解與支持……」宗巴慶賈嚴肅的看著龍烈血,「說到改革,翡冷翠現在的改革現在已經明顯的跟不上聯邦的步伐,特別是在金融業,明顯的在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中摸索,聽說翡冷翠這兩年還出台了一大堆法規,對外資金融機構在翡冷翠的業務開展有諸多限制,這一點很不好嘛,根本不利於翡冷翠的發展,像翡冷翠銀行,就存在法人結構和治理結構比較單一的問題,顯得保守而封閉,我覺得翡冷翠銀行引進一家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背景深厚,且實力強大的國外戰略投資者是頗為必要,也是符合聯邦現在的金融體制改革精神的,只有這樣,從大處著手,翡冷翠才能更好的融入國際社會,取得更多的理解與支持!」

  「還有呢?」

  「為翡冷翠銀行引進國際戰略投資者只是第一步,這一步對翡冷翠的安全至關重要,只有處在一種國際化的經濟合作與交流中,才是對翡冷翠安全的最大保證,除此之外,我認為翡冷翠這些年在某些領域的過度投機行為也給翡冷翠帶來了不穩定因素……」宗巴慶賈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副偽善的面孔已經掩蓋不住眼中的貪婪,「聽說翡冷翠這些年囤積了巨量的白銀和數百噸的黃金,這些財富難免會引得別人垂涎,把這些東西放在翡冷翠也會給翡冷翠的安全帶來隱患,無論從投機還是投資的角度講,我覺得翡冷翠儲存如此眾多的白銀數量已經遠遠沒有必要,那些黃金放在翡冷翠也無法帶來更多的收益……」

  龍烈血看著宗巴慶賈,眼中已經完全是譏諷,心中最後的那點耐心也消耗沒了,這條走狗的胃口,恨不得一口就把翡冷翠給吞掉,「所以……接下去你是不是要說,為了翡冷翠考慮,我應該把那些巨量的白銀趕緊出手,同時呢,你已經想到翡冷翠巨量白銀一旦上市給市場帶來的衝擊,肯定會造成價格的暴跌,為了翡冷翠的利益考慮,你費盡心機已經為我找到了一個願意接盤的公司,肯定不會讓翡冷翠吃虧,翡冷翠的那些黃金,也可以交給那個接盤的公司,因為它會為我免費把黃金運到國外妥善保管,這個接盤的公司,一定是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背景深厚,既願意投資翡冷翠銀行,做翡冷翠銀行的戰略投資者,還願意吃著虧的接盤翡冷翠的巨量白銀,又願意車馬勞頓的免費為我把黃金運到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保管,解除我的後顧之憂,能有這樣實力的人,我想一定是來自美國吧,在華爾街的投行界一定是鼎鼎大名了?」

  感覺到了龍烈血語氣中的譏諷,宗巴慶賈剛剛還興致勃勃的臉上,一下子已經佈滿了陰霾,語氣也冷了下來,「這都是為你考慮,也是為整個國家利益和翡冷翠的安全考慮的,林炎,你不要自誤!」

  「很遺憾,我原本想給你一個體面而尊嚴的站在我面前與我說話的機會,可惜你放棄了!」龍烈血頗為無奈的攤開了手,「我這個人原本有一個習慣,從來不和別人的走狗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無論那條走狗看起來有多威風,地位有多高,今天我破了一次例,但結果看起來是我錯了,那看來我只有換一種方式,換一種和走狗交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你……你……」宗巴慶賈的臉色漲成了紫紅色,一隻手指著龍烈血,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個為了國家利益考慮啊!多少醜陋和骯髒假你之名……」似乎沒有看見宗巴慶賈的激動,龍烈血卻在專心的數著自己的手指,「塔甸聯邦幾十年總共積累了七百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這七百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可以說是整個聯邦億萬民眾從血裡面擠出來的,而就是這從血裡面擠出來的這七百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在一年時間裡,縮水超過了95%,原因是什麼呢?原因是某人為了自己已經移民到美國的兒子能拿到那5%的交易回扣,也就是一筆接近35億美元巨款,擅自將聯邦七百多億美元外匯儲備以保值投資為名,以為國家利益考慮為名,在華爾街某家投行的指導操縱下,在01年震驚國際的安然公司破產前不久,其在紐約上市的股票達到最高峰90多美元的時候,瘋狂買進安然公司的股票和相關的金融衍生品,而僅僅一年不到,安然公司的股票就從每股最高90多美元跌到了每股最低0.26美元,然後就破產了,聯邦700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也隨之灰飛煙滅,消息被徹底封鎖了,億萬的聯邦民眾一點都不知道整個國家的外匯儲備被人為了5%回扣就給徹底糟蹋乾淨了,要是大家都知道是誰幹的,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看著面色發白的宗巴慶賈,龍烈血笑了笑,又豎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和聯邦的美元儲備一樣,作為亞洲最大的黃金生產國,利用自己本身的優勢,聯邦幾十年裡一共積攢了500噸的國家戰略黃金儲備,這些黃金儲備,是國家穩定金融的定海神針,就是這些戰略儲備,被人秘密『租借』給了美國的某家銀行,租金是每年1%,也就是5噸黃金,這本來也無可指責,只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那本來每年應該充入聯邦國庫的5噸黃金,同樣也落入了私人的腰包,聯邦500噸的黃金儲備,同樣是被一個拿著美國護照的聯邦移民與那家國外銀行簽的租借合同,也就是有一個外國人明目張膽的每年從聯邦國庫當中偷出5噸黃金,還把那500噸黃金當做成自己的私產租出去了……」

  龍烈血又豎起了第三個手指,「說到打著國家利益的旗幟幹著出賣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的行徑,最經典的案例還要算聯邦電網公司的私有化改制,從手段上來看,這簡直就是一齣經典的搶劫案,其中的無恥與大膽,算是開了一個先河,先用行政手段不斷強化聯邦電網公司在聯邦國內的壟斷地位,把整個聯邦所有與電力有關的資源全部塞進聯邦電網,讓聯邦電網公司的觸角在短時間內就壟斷了整個聯邦與電網和發電供應相關的所有行業和企業與發電站,在打包工作完成後,聯邦電網公司的實際淨資產規模超過了百億美元,接下來,就是瓜分了,一個淨資產超過百億美元的企業,一個壟斷整個聯邦電力和電網建設的企業,一個年淨利潤數億美元的企業,最後,打著改革的名義,被幾個拿著美國護照的外國人,以6000萬美元的代價,完成了對聯邦電網公司的控股……」

  龍烈血豎起第四根手指,「在打著國家利益為旗號進行的那些骯髒的交易中,還有聯邦中央銀行的改制……」

  「夠了……」像受傷的野狗一樣,宗巴慶賈一聲咆哮,喘著粗氣,打斷了龍烈血的話頭,通紅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猙獰無比的看著龍烈血,「……這是在塔甸聯邦,這些是我幹的又怎麼樣,誰能拿我怎麼樣,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怕了嗎?」

  「當然,僅僅是嘴上說說是不能讓你害怕的,要數的話我這十根手指也不夠用,美國人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其實挺佩服那些美國人的,因為他們知道怎麼讓你這類人害怕,怎麼樣讓你變成聽話的木偶和傀儡,只有讓你害怕了,只有讓你知道他們隨時可以終結你的政治生命,把你像狗一樣的踩在地下,你才會像狗一樣的乖乖聽話,像狗一樣的去舔他們的腳丫,像你這樣靈魂卑微的政治爬蟲爬到高處最怕什麼,毫無疑問,那就是失去因為權力帶給你的一切,所以從你一上台開始,美國人就把你弄得聲名狼藉,『南亞的獨裁者』、『宗教屠夫』、『毒販君主』,這些都是美國人給你取的綽號,美國人一邊通過華盛頓在給你強大的政治壓力,一邊又讓華爾街給你拋著經濟合作的眉眼,還是大棒加糖果那一套,為了保住你的權勢,你很聰明的選擇了乖乖和美國人合作,只不過你們合作的代價卻是出賣整個國家,把億萬的聯邦人民推進火坑,美國人吃肉的時候,丟一根骨頭給你,你吃得很滿足,你越是出賣這個國家,美國人拴在你脖子上的那根鏈條也就越緊,你也就越聽話,因為美國人掌握著你太多的把柄,你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你和你的家族通過貪腐得來的在海外銀行的巨額存款,有一天會成為美國人手持的懸在你們脖子上的利劍。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矛盾吧?一方面,有博吞的前車之鑑,這個國家,至少在聯邦黨的體制內,你再也找不到敢於對你齜牙的對手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背後站的是美國人,那些一個個把巨額的美元存款存在國外的聯邦黨內的高官和元老們,在看美國的一陣風就能把博吞刮倒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威脅你的地位,質疑你的權威,對這點,你一定很滿足吧。另一方面,你一定是更加的恐懼,因為你發現你現在的命運,幾乎完全掌控在了美國人的手裡,今天,為了擴張自己在塔甸聯邦的利益,掃開聯邦黨內那些不聽話不合作的絆腳石,美國人用一陣風幫助你把博吞搞倒了,明天,也許你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美國人會用同樣的手段幫助別人把你搞倒,所以,出於這份恐懼,你一定得想法設法的向美國人證明,在這個國家,你還有用,還能為了華爾街那些『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且『背景深厚』的金融奴隸主們做許多事,哪怕就算是翡冷翠,只要華爾街的那些金融奴隸主們對翡冷翠有想法,把翡冷翠當成下一個獵物,你就會像一條忠實的獵狗一樣自覺的沖在美國人利益所指的第一線,當然了,完成他們的目標之後他們也會丟一根骨頭給你做獎賞,那根骨頭對你來說也非常的有吸引力,是不是?」

  龍烈血冷冽的目光像看著一條被人打斷了脊椎只能伸著舌頭去舔別人鞋底的狗一樣看著這個聯邦國內最高的獨裁者,聯邦黨內的第一號人物,毫不掩飾的厭惡、不屑,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憫,而宗巴慶賈此刻,在龍烈血的目光下,渾身都在顫抖著,這是一種體無完膚的赤裸,「有一次心血來潮,我曾問過翡冷翠主管旅遊的部長一個問題,每年從塔甸聯邦因為各種原因來到翡冷翠的人數有兩百多萬,我問我的部長,除了共同擁有聯邦國籍以外,這兩百多萬人,有什麼共同點?這個問題當時把那個部長難住了,直到兩個星期以後,我看到了他,他很認真的告訴我,這兩個星期,他和一百多個負責帶聯邦團隊的導遊和旅行社的人聊過,最後終於找到了答案,每一個來到翡冷翠的聯邦公民,所具有的一個共同點是都能講幾個笑話,那幾個笑話都很低俗而下流,而你,無一例外,就是那些低俗下流笑話的主角。我其實挺可憐你的,坐到你這個位置上的人,有的人可以青史留名,流芳千古,有的人可以遺臭萬年,被人世代唾罵,有的人可以被人愛戴,有的人會讓人恐懼,而你,你創造了一個記錄,一個坐在你這樣的位置上還活得如此下賤,如此沒有人格,如此讓人鄙夷的記錄,沒有人愛戴你,也沒有人恐懼你,除了權力之外,你對別人唯一的意義就是為聯邦民眾的市井笑話增添了不少素材,你最大的悲劇是什麼,就是你已經擁有一切,擁有了整個國家,你已經高高在上,而你想的卻還是如何為了別人施捨的一點狗糧去出賣你所擁有的一切,如何趴在地上去舔別人的鞋底!」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龍烈血看著宗巴慶賈,「不得不說,你活的真的很下賤,下賤得驚天動地無可救藥……」

  「林炎……我……我要殺了你……」指著龍烈血,宗巴慶賈的身子像得了中風一樣的顫抖著,臉色已經變成了紫紅色,說話都開始打起咯噔。

  「趕緊,我正覺得缺少刺激呢……哦,還有,對了,你的手應該再往你桌下再伸一點,很久沒動過那個按鈕了,生疏了吧……」宗巴慶賈悄悄伸到桌子底下的一隻手僵住了,桌下的那個按鈕就在手指前面兩公分的地方,似乎觸手可及,一切的問題,似乎在按下那個按鈕後都能得到解決,但……

  房間內的空氣一瞬間似乎被凝固住了……

  宗巴慶賈的手顫抖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龍烈血,龍烈血卻沒有看他,而是依然坐在沙發上,悠閒的翹著腿,一邊輕鬆的修著自己的指甲,宗巴慶賈的眼睛從龍烈血的手上轉移到龍烈血的腰上,一邊巡視著,臉色有些驚疑不定,龍烈血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你放心,我身上從來不帶槍,我經常對他們說,要是我出門都要帶槍防身的話,那翡冷翠也差不多要完蛋了……」

  宗巴慶賈猶豫著,手指貼著桌子底下的桌面往前滑了兩公分,已經摸到那個按鈕的邊緣了,宗巴慶賈的手和心顫抖得一樣厲害……

  「趕緊按下去,還猶豫什麼呢……」龍烈血的聲音像魔鬼一樣在誘惑著宗巴慶賈,「你是不是這樣想,只要你按下去,那一切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隔壁房間裡的那六個人衝出來,六把槍對著我突突突突的一下,把我打死在這裡,然後你找一個藉口,翡冷翠群龍無首,調集兩個軍區的兵力,以國戰的標準,聯邦政府再出兵翡冷翠,那翡冷翠今天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嗎,還猶豫什麼呢?」

  宗巴慶賈的手抽搐般的一抖,差點就按了下去,原本昏黃的眼珠此刻像兔子一樣,已經變得通紅,死死的盯著龍烈血,咬牙切齒,「林炎,你以為我不敢把你留在這裡?」

  龍烈血發出一聲無所謂的嗤笑,「讓我告訴你你按下那個按鈕後會發生什麼?先是隔壁房間內那六個廢物會拿著槍衝出來,這點和你想的一樣,只不過接下來發生什麼你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六個廢物會全部死在這裡,你也會死在這裡,而我,會一根毛都不掉的離開國防部,然後在我想要的時間安全回到翡冷翠,或許,為了讓這個殺人遊戲玩得刺激一點,在這個環節,我會讓你活下來,然後,從我離開這間房子開始,你有七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動用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來把我幹掉,把首都軍區的裝甲師調來圍剿我也罷,僱傭殺手也罷,出動聯邦的特種部隊或導彈部隊也罷,向翡冷翠宣戰也罷,隨便什麼手段和殺手鐧,只要你能想到,都無所謂,我給你七十二個小時,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輕蔑的看了宗巴慶賈一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是七十二小時,很簡單,因為在七十二個小時以內,我會把你們宗巴家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所以你只有七十二個小時的時間,仔細計算一下時間,從我離開這間屋子起六小時以內,你們宗巴家族拿著外國護照的那些17個人,會第一時間死掉,像狗一樣的死掉,我不會有任何的心裡和道德負擔,因為他們都是一群寄生蟲,雖然你的那個小孫子很可愛,小傢伙上個星期在學校裡為了出風頭,買了一輛法拉利跑車不說,居然還在女同學的生日派對上一出手就送出一串價值六萬多美元的蒂凡尼珠寶,可真夠奢侈的,現在小傢伙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更是學習裡所有派對上最耀眼的主角,而他的父母,你的兒子和兒媳卻正在頭疼,考慮著要不要把那個小傢伙重新轉到賓夕法尼亞的另外一所學校去。還有,你的那個大侄子也挺有意思的,那個傢伙腦子裡是不是總少著一根筋,剛剛在英國炒房地產虧得一塌糊塗不說,這次又跑到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布里斯班發瘋一樣的買了一大堆房子,前天在酒吧喝酒因為調戲侍女還被人打了一頓送到警察局,估計現在還沒保釋出來呢,你就不能叫他老實一點,別人穿著比基尼上班不等於就是可以給他亂摸的,以前在聯邦強姦幾個女人也就算了,反正有你罩著,在國外人家可不知道他是哪根蔥,你說是不是……」

  一股寒意從宗巴慶賈的脊椎上炸開,只一瞬間,宗巴慶賈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凍結麻痺住了,宗巴慶賈的腦袋和臉色一下子變得一片煞白,剛剛滿腔的怒氣和殺意在這一瞬間都被驚恐所取代,他看著龍烈血,就像看著一個鬼一樣,桌子底下的手,觸摸著那個金屬按鈕傳來的感覺同樣也是一陣冰冷。

  「只要六小時,你們宗巴家族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三個人了,你,還有你那個無能的兄弟,還有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在聯邦國內要讓你們完蛋大概需要多費一點功夫,不過也不是很難辦到,這要感謝你在這些年裡為聯邦培養了大批的除了錢以外半點人生追求都沒有的政治爬蟲和貪官污吏,而我最不缺的是什麼,就是錢,宗巴正日,你的那個寶貝兒子,會在第一時間被從身後飛來的子彈掀掉頭蓋骨或是被炸彈送上天,這個我就不管了,我給他活命的時間是十八個小時,宗巴正日之後,是你那個無能的兄弟宗巴達奈,讓他們兩個完蛋的時間大概總共在30個小時以內,而對你,我是最慷慨的,我可以讓你堅持到最後,然後再讓你完蛋……」龍烈血在說著,就像在說一本早就編好的劇本。

  「你……你……難道你想與整個聯邦……為敵嗎,你就不怕……聯邦讓翡冷翠玉石俱焚……」宗巴慶賈的聲音中充滿了色厲內荏的恐懼。

  「你看,一不小心,整個聯邦又被你代表了……」龍烈血冷笑一聲,「剛剛你的話有一點說對了,就是現在的翡冷翠還沒有實力與聯邦為敵,我也沒有這樣想過,不過以翡冷翠的力量,想要幹掉幾個擋在我們前行路上的走狗卻是輕而易舉,不管哪個走狗是誰,不管那幾條走狗的主人是誰,你以為你死了會有人為你掉一滴眼淚嗎?你以為你死了你還能代表這個國家嗎?你不是史達林,可我相信在你完蛋以後聯邦會有很多人想向赫魯曉夫學習一下,你們宗巴家族的一切,都會隨著你們肉體生命的終結而終結,會有很多人急於去填補你們宗巴家族完蛋後留下的權力空缺,會有很多人想去瓜分你們留在國內或國外那些見不得光的財富,只要七十二小時,一個小小的,可以控制的騷動,你們宗巴家族就會成為歷史,就可以把你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翡冷翠會在聯邦找到新的合作者,而我,會被宣傳成捍衛聯邦利益的英雄。美國人訂的遊戲規則你遵守得很好,現在,你必須要明白的一件事是,除了美國人以外,這個國家,還有一個人可以把你像狗一樣的踩在腳下,可以在72個小時之內讓你徹底完蛋,讓你的權勢和你的肉體一起終結。我們使用的手段也許不一樣,美國人使用的是文明社會的手段,我來自翡冷翠,我使用的是野蠻人的手段,我能保證的是,對你來說,兩者的效果不會有什麼不同,兩者的手段形式雖然不一樣,但展示力量的效果是一樣的,我這邊的效果還可能會更激烈一些。我這個人玩遊戲的時候一般都挺守規則的,只不過我守規則的時候對方也要守規則才行,要不然,我就會去重新制定新的規則讓人遵守。除了美國人為你制定的規則以外,現在,是你應該學一學怎麼遵守我定的規則的時候了,我相信你會學得很好的……」說到這裡,龍烈血走了過去,在宗巴慶賈肥膩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宗巴慶賈聯上的肥肉被龍烈血拍的啪啪的直抖,「我在延京還有三天時間,在我離開延京之前,關於翡冷翠部隊擴編的計畫,我想聽到一個好消息,明白了嗎?你能做美國人的狗,為什麼就不能做我的狗呢,對待自己的寵物,我其實一向比美國人要有愛心的!」說完,在宗巴慶賈的那身大將軍服上,龍烈血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轉身離開,宗巴慶賈則看著龍烈血的背影,眼睛裡沒什麼焦點。

  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麼,龍烈血又轉過頭來,淡淡的說道,「哦,忘了提醒你一下,在我制定的遊戲規則中,是不允許在桌面底下有小動作的,在我看來所有的小動作都是大動作的前兆,所以對待小動作,我都是用大動作來還擊,不要讓我覺得在我走後你按下了那個按鈕,想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生很多時候是只有一次選擇機會的,一旦錯了,那就再也沒有重來的可能了,最後,我把你今天說的一句話送給你……你不要自誤!」

  離開宗巴慶賈的辦公室,龍烈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雖然這次算是與宗巴慶賈徹底決裂了,但龍烈血卻覺得沒什麼可惜的,要說現在心底有什麼感覺的話,那也只有一個字——爽!

  這一次,當龍烈血再次走到秘書處的時候,和剛來的時候不同,秘書處的那四個女軍官看到龍烈血的瞬間,啪的一聲起立,然後向龍烈血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四個女人微微有些紅腫,似乎哭過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初見時那種賣弄風情的輕佻和挑逗……

  剛才國防大廈出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就開過來停在了龍烈血的面前,轎車的後車窗的玻璃降了下來,露出丁埃上將有些憔悴但帶著一絲微笑的面孔,「不介意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乘車回去嗎……」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2:10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