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 雪洗天下 作者:醉虎 (已完成)

 
surielmoon 2013-9-8 18:27: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1 185005
ai.wu 發表於 2018-9-27 17:40
第539章 巔峰對話(一)


  以下文字為當期《巔峰對話》節目的電視文字版本——

  節目導視:這是一個屢屢創造奇蹟和讓人驚嘆的企業,這是一個屢獲殊榮卻自始至終籠罩著一層神秘面紗的企業,這是一個已經深入到許多ZH國人的生活中,卻並不為大多數ZH國人所瞭解的企業,這個企業,創造了許多的行業第一,卻始終謙虛而平靜,這個企業,作為ZH國企業商社化的試點之一,花了3年時間,走完了許多企業30年都沒走完的路,這個企業,讓沃爾瑪、家樂福、麥當勞、可口可樂這些外資巨頭在它面前相形見絀,這個企業向前邁出的每一個腳印,都深深的鐫刻在ZH國經濟未來的宏大藍圖上,這個崛起於ZH國西部的企業,如今,正成為ZH國商界的一面旗幟,正成為ZH國改革開放的一面旗幟,正是它,重新詮釋了ZH國製造和ZH國品牌的內涵,讓越來越多的ZH國人為之驕傲,本期《巔峰對話》節目,將帶你走進這家企業,走進北極星商社。

  本期節目特邀嘉賓:

  方向東:《中華財經》雜誌主編。

  張殿兵:國務院企業發展研究中心主任。

  李俊:ZH國供應商協會秘書長。

  胡偉剛:光大陸公司總裁。

  主持人:我現在手上的拿的是一瓶神農螺旋藻飲料,這樣的一瓶160毫升飲料,市場標價是10元,在過去兩年裡,這瓶飲料的系列廣告讓大家印象深刻,大家對這種飲料應該都相當的熟悉了,許多人都喝過,或是買了送過人,就是這瓶普普通通的飲料,從一上市,連續兩年,都在刷新著ZH國飲料市場的銷售記錄,在去年,它的銷售額是186億元,一舉超過了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在ZH國的銷售記錄之和,在許多城市,這瓶小小的飲料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老人在喝,學生在喝,上班族在喝,病人在喝,餐桌上或酒桌上大家都在喝,大家對這瓶飲料的營養和保健效果都津津樂道,今天,我們的《巔峰對話》現場,就將從這瓶小小的飲料開始,帶大家一起來探究一下這瓶飲料後面的故事,一起來瞭解認識一個不平凡的ZH國企業的成長之路……你好,嚴社長,歡迎你做客《巔峰對話》。

  嚴昌:你好!

  主持人:我們剛剛談到了神農螺旋藻飲料,說到了它去年的銷售額,186億,這是一個里程碑一樣的數字,而說到錢,大家都比較來精神,我想大家此時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是,這瓶飲料去年為北極星商社賺了多少錢?

  現場觀眾:(笑)

  嚴昌(笑):這個答案涉及到企業的經營成本等各方面因素,許多都是商業機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說的,去年北極星商社旗下神農企業的年繳稅額是21個億,在今後5年,我們希望神農企業的年繳稅額可以突破50個億,為國家做出更多的貢獻,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與更多的富翁。

  現場觀眾:(掌聲)

  主持人:對神農螺旋藻飲料,市場上存在著許多的爭議,有人說它是飲料,怎麼賣這麼貴,有人說它是保健品,怎麼賣這麼便宜,神農企業把保健品當做飲料賣,在打政策的擦邊球,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嚴昌:老人家說的話,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我說是飲料也好,保健品也好,被消費者所認可的產品最好!對於我們ZH國人來說,在傳統觀念裡,食品和保健品都是不分家的。

  主持人:我們瞭解到這個產品在推出之初,在你們企業內部也是有不同意見的。你們當初是怎麼樣決定開發出這個產品的。

  嚴昌:這決定開發這個飲料之前,我們已經成功的在澄川實現了螺旋藻的規模化培植,利用當地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和與LIQUIDGOLD公司合作,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們開發出了全世界最好的螺旋藻,無論是它的營養價值還是保健藥用功效,經過科學對比,都遠遠超過了國外的產品,當時國內的保健品市場比較火爆,良莠不齊,隨便什麼產品動輒就是數百上千,因而企業裡有人提出直接用螺旋藻上馬保健品和藥品項目,只要市場推廣到位,走高端路線,憑我們的產品質量和螺旋藻的各種功效,一盒產品賣個幾百上千的一點問題也沒有,而當時我們的一個銷售經理,以前是三株公司的銷售骨幹,他提出一個觀點,用做保健品的思路,把產品做成飲料,直面最廣大的消費者,讓最廣大的消費者獲益,我們不做高端的保健品,我們做高端的飲料,最終我們選擇了後者。事實也證明我們成功了。作為本土企業,我們比起外資的優勢之一,就是我們知道我們的顧客,我們的消費者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主持人:在保健品市場最火爆的時候,是什麼促使你們做出這樣的選擇,放棄一個火爆的市場,而選擇一個競爭激烈的飲料市場,作為前者,在兩年前,我所瞭解的是其市場規模是650億元,當時國內沒有一家做保健品的企業的銷售額上過5個億,可以說這是一個大蛋糕,而後者,雖然市場規模更大,但你們將直面與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這些外資飲料巨頭和眾多本土飲料企業的競爭?

  嚴昌:在北極星商社和它的下屬企業中,有一個核心觀念深深的植入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這個觀念是什麼呢,就是一句很樸實的話,無論在什麼位置,一個人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得讓人佩服了,那這個人就能立住自己的命,而無論幹什麼,一個企業把自己手上的產品做得讓人佩服了,那這個企業也就立住了自己的命。我們決心做飲料項目,其實就是決心做一瓶讓人佩服的飲料,一瓶讓老百姓喝得起,其營養與保健功效又無可挑剔的飲料,從而立住企業的命。我接觸過許多的ZH國企業和老總,有的企業和老總們喜歡貪大求多,好大喜功,對他們來說,企業的規模和利潤永遠是第一位的,而這些企業,往往興的快,敗得更快,原因是什麼呢,原因就是這些企業和老總們沒有立住自己的命,企業大了,地位高了,但沒有做出讓人佩服的事,沒有做出讓人佩服的產品,對我們北極星商社來說,無論做什麼,做得讓人佩服,是第一位的。經常有人問我成功的秘訣是什麼,我就這麼告訴他。

  現場觀眾:(掌聲)

  主持人:這就是北極星商社成功的秘密,把事情,把產品做得讓人佩服,就能立住命,「佩服」這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但要做到卻是很難,特別是對於一個企業來說,我想更是如此,我覺得這是瞭解北極星商社的一把鑰匙,在此,我想廣大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和我一樣,這個時候都有更多的期待,期待嚴社長能在這裡把自己成功的這個秘密與大家做更多的分享,剛剛我們聊了一瓶讓人「佩服」的飲料,除了神農螺旋藻飲料以外,您覺得北極星商社還有什麼是讓人佩服的。

  嚴昌:(笑)昨天有個朋友跟我開玩笑,說北極星有四寶,我問是哪四寶,那個朋友說北極星的四寶是一個拉貨的,一個種地的,一個賣錘的,還有一個開店的,我覺得既然別人都說是寶,北極星商社旗下這四寶,拉貨的,種地的,賣錘的,開店的,做出的產品和服務還算讓人佩服。我覺得這個評價很有趣,也很中肯。

  主持人:(笑)這個說法很有趣,種地的是神農企業,我們剛剛聊的是種地的,這個種地的一年為國家創造了21個億的稅收,說到這裡,大家千萬不要被嚴社長剛剛所說的那幾個名稱給誤導了,如果我主持這次節目的功課做得還算到位的話,我想北極星商社其他的那三寶,拉貨的,賣錘的,開店的,指的應該是北極星旗下的三個重量級企業,拉貨的是北極星旗下的四方公司,賣錘的是漢王重工,開店的是華盛魁,就是這個拉貨的,剛剛參與了我們國家新一代物聯網標準的制定,也由此,我們國家也成為全球最早制定此類標準的國家,在前年,美國《技術評論》將物聯網的傳感網絡技術評選為未來改變人們生活的十大技術之首,更有專家把物聯網比作是繼移動通信,互聯網之後的人類第三次信息技術革命,這是名副其實的高科技產業,更是在未來可以達到萬億美元級別的信息服務市場,我們想知道,作為物流運輸業,一個和車輪子打交道的企業,在人們的傳統印象中一直是屬於勞動密集型企業,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這樣一個企業,如何跨進了這樣一個高科技企業的行列,並能參與制定這個行業的國家標準,如果這算是轉身,我想在這裡用上華麗這個形容詞,沒有人會反對。

  嚴昌:還是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一個企業,把產品做得讓人佩服了,這個企業就成功了,可以說這是北極星旗下每個企業的管理者無時無刻都在思考的問題,作為國內物流企業的龍頭之一,四方公司旗下光上市公司就有三家,企業物流海陸空都涉及到了,要把這樣一個規模企業的產品做得讓人佩服了,說實話,很難。

  主持人:但你們還是做到了,用了一種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方式!

  嚴昌:全世界都在搞物流,都在賺物流的錢,我們要把物流這個產品做得讓人佩服,就要提高這個產品的附加價值,當初有物流公司的老總問我,一件產品在物流環節,做到頂點,只是能保證其產品在質量不變的情況下儘量減少其物流成本,這是所有物流企業都在做的事,物流企業的利潤,都是從物流費用和成本的差值中一點點摳出來的,一斤豬肉從湖南拉到廣州,難道還能多出二兩不成?你們的這個產品附加值怎麼做?根本不可能……

  主持人:這確實讓人疑惑。

  嚴昌:這需要在觀念上進行轉變,一斤豬肉,它的附加值並不是豬肉本身,而是這一斤豬肉所包含的信息,這些信息是什麼,就是這頭豬長了幾個月,是公是母,吃什麼飼料長大,飼料裡有沒有對人有害的添加劑和轉基因成分,在哪裡做過哪些檢驗檢疫,有沒有什麼病史,甚至是這頭豬宗族八代的血緣來歷等等,如果消費者要買放心豬肉,要想知道這些信息,我們就能讓他知道,這些信息,就是那一斤豬肉的附加價值,這就是物流與信息流的結合點,當然,這個點所涉及到的物聯網的運用可能還不到它的萬分之一,從這點上來說,四方公司不是轉身,而是在找到這個結合點之後往前跨了一大步,發現了一個新大陸,在其他物流公司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讓車省油的時候,我們已經實現了從物流供應商到信息服務商的產品和角色升級。

  主持人:這樣的升級,不知道讓多少ZH國企業夢寐以求,也不知道讓多少人歡呼振奮,對你來說,或者對北極星商社來說,你覺得這是偶然還是必然?

  嚴昌:我們的決心和準備是必然的,但有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朋友介紹光大陸的胡總給我認識,我們談到了二維碼,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我問他,你的二維碼能搞出來嗎?胡總說能,於是我們投資了光大陸和一些相關的產業公司,這就是我們涉足物流網的開始。

  主持人:剛好今天光大陸公司的胡偉剛總裁也在這裡,胡總要發言,我們來聽聽他怎麼說。

  胡偉剛:嚴兄剛剛談到我們認識的經過,我在這裡補充一下,其實很多朋友都知道,當時光大陸不光是遇到一點困境,而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作為當時註冊資本只有180萬的一家小公司,因為公司的一筆擔保貸款出了問題,一下子面臨著突如其來的6000萬元的債務壓力,公司原來是做計算機系統集成的,銷售還不錯,這突如其來的6000萬的債務讓公司一下生不如死,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用,最後聽一個朋友說認識嚴兄,我是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請朋友幫忙引薦,是向嚴兄求援來的。當時我想最好能借到3000萬,哪怕1000萬也好,好讓公司渡過難關。

  主持人:最後談的結果怎麼樣?

  胡偉剛:開始的時候,我沒談借錢,我談的是新興技術對企業的影響和未來的發展趨勢,沒想到嚴兄對這個很感興趣,我們越聊越高興,越談越投機,到後來我都忘記說借錢這事了,原本只準備談30分鐘的,後來談了三個多小時,到最後,嚴兄問我能不能搞出二維碼,我說能,然後嚴兄當場拍板給了我3個億!

  觀眾:(掌聲)

  主持人:在一個認識3個小時的人身上投資3個億,你不擔心這些錢打了水漂嗎?

  嚴昌:不擔心,我和胡總見面雖然只有3個小時,但卻是神交已久了,在光大陸之前,胡總總共在三家公司呆過,在第一家公司即將上市前,胡總為了兌現自己對公司技術人員的承諾,勸大股東把公司的股份讓出大部分給公司的員工,大股東不幹,最後胡總毅然把自己在公司的股份讓給了新來的員工,搞得自己在公司呆不下去,黯然離開,後來胡總自己搞了兩家公司,都是為了幫朋友的忙做擔保,最後都是把經營得很好的兩家公司砸鍋賣鐵的幫朋友賠錢,毫無怨言,胡總是講義氣、有抱負、有理想、幹實事的人,是豪傑,把再多的錢交給他,我都不擔心!

  觀眾:(掌聲)

  主持人:做節目這麼久,我第一次在節目上聽到有人用「豪傑」這兩個字評價別人,也許正是因為有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和許許多多默默無聞但卻對ZH國製造傾盡著自己汗水與努力的人,才讓ZH國製造煥發出全新的光彩,就在今年年初,四通和光大陸終於成功的掌握了二維碼最核心的讀識技術,並在物聯網的RFID射頻識別技術和微機電系統等關鍵領域取得重大突破,於此,ZH國成為全世界第四個完全掌握物聯網這一未來新興戰略產業所有關鍵領域核心技術的國家,讓我們再一次用掌聲向他們表達我們的敬意。

  觀眾:(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節目進行到這裡,大家對北極星商社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瞭解,嚴社長所說的企業做讓人佩服的產品這個理念讓人印象深刻,不過我想這樣的瞭解還不夠,嚴社長剛剛說到北極星的四駕馬車,種地的和拉貨的我們瞭解了一下,它們的確是讓人佩服的企業,因為佩服,現在我們對那個賣錘的和開店的更加好奇,下面,我們就來看一個短片,讓大家瞭解一下這個賣錘的和開店的又有什麼讓人佩服的地方……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8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16
第540章 巔峰對話(二)


  ……

  節目短片:當看到螢幕上的這一副熙熙攘攘接踵摩肩景象的時候,許多人都以為這是春運時的火車站情景,其實不是,我們看到的這一幕是兩年前6月8日重慶華盛魁開業時的景象,雖然當地的地方交警部門已經在華盛魁開業時對周邊三條街道的交通進行了臨時管制,但當日湧進華盛魁這個超級商貿圈的周邊人流還是超過了14萬,也因此造成了商場周邊幾條道路的交通擁堵……無獨有偶,在去年1月18日廣州華盛魁的開業典禮時,同樣如春運般擁擠的一幕又在當天上演,而這一天,廣州華盛魁創造了ZH國商場零售業的一個神話,日銷售額達到6.4個億,這個奇蹟的源頭在哪裡?帶著好奇,我們來到了華盛魁在ZH國的第一個店,位於MK最繁華的西華門商圈的華盛魁,華盛魁的奇蹟就從這裡開始上演,看著眼前擁擠的人流和林立的高樓與那密密麻麻的霓虹和廣告牌,很難讓人相信,這裡三年前還是一片被荒蕪的,只有幾個臨時工棚的不毛之地。

  「大爺,請問您是這裡的本地人嗎?」

  「我都在MK住了50多年了,當然是本地人……」

  「哦,聽說這裡以前就是一片荒地。」

  「啊巴,不是荒地,這邊就是條臭水河,老遠就能聞到了,水髒得不行,像墨一樣,地種不出(菜)來,種最耐髒的韭菜都不行,都污染了,生意也不好做,髒得很……這裡……諾……這一大片以前基本上就是垃圾堆……」

  「現在基本上看不出來了……」

  「我們這點兒是國家改革試驗區嘛,黨和國家政策好,後來這邊整起這個商場,人就多了,老外也一堆一堆呢來,一天十多萬,也就一天一個樣子了嘛……」

  ……

  我們來到了華盛魁頂樓專門銷售高檔珠寶翡翠的奢侈品賣場,與其他此類賣場的冷清和稀少的客流相比,這裡的更像是熱鬧的賣普通商品的百貨商場,我們注意到,來這裡的許多人,從穿著上來看,都是來YN的遊客。

  「你好,你們是來這裡買東西嗎?」

  「噢,是啊……」

  「是來YN旅遊的嗎?」

  「是啊,我們都是一個團的……」

  「是導遊帶來的嗎?」

  「不是,現在來YN這邊旅遊導遊已經不許帶遊客進購物商店了,我們自己來的,出了酒店打的過來,很方便的,我以前來過一次,他們幾個是第一次過來……」

  「我看大家好像每個人都買了一樣……」

  「旅遊嘛,帶點東西回去做紀念,要不白來一趟了……」

  「是玉石和翡翠……」

  「嗯,也就一般的小掛件,不算太貴,這幾年玉石翡翠升值很快,買回去放著也算是投資保值……」

  「你麼懂這個嗎?這些翡翠和玉石……」

  「不怎麼懂……」

  「不擔心嗎……」

  「不擔心……」

  「為什麼……」

  「來YN旅遊的都知道這裡賣的玉石翡翠貨真價實……」

  在華盛魁的翡翠珠寶賣場,這裡每天銷售出去的玉石翡翠和金銀飾品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量,我們也看到這裡掛著的一個銅牌,是『YN省旅遊購物五星級單位』,作為全國的綜合改革實驗區,YN的旅遊業的改革也走在全國的前列,雖然旅行團費有所提高,但遊客們不再被導遊帶進一個個高價的購物商店,而是被發給這樣一個《購物指南》,初到此地的遊客們拿著這樣一本《購物指南》就能到各個商店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隨機採訪了一些在華盛魁購買玉石和翡翠飾品的組團遊客,從這些遊客的口中,我們聽到得最多的是「貨真價實」和「不宰客」這樣的評價,許多遊客甚至在來YN之前就知道這裡有一個可以讓人放心買東西的華盛魁。

  而對於外國遊客來說,華盛魁工藝品專櫃裡眾多具有ZH國特色的民族工藝品則讓他們流連忘返驚嘆不已,同樣的,來ZH國旅遊之前,他們就從他們的朋友或旅行社那裡知道,要買地道而價格實在的ZH國工藝品,就要來華盛魁。

  ……

  主持人:日銷售額6.4個億,這可以說是一個神話。

  嚴昌:當地居民的購買力很強,這6.4個億,有很大一部分是開業當天極品翡翠首飾和珠寶的銷售額,我們當時準備了10套單價過三千萬的極品翡翠珠寶飾品和八套紫檀和陰沉木家具,在開業當天全部售罄。

  主持人:聽到短片裡國內遊客對華盛魁的評價,嚴社長你覺得這樣的評價是否中肯?

  嚴昌:貨真價實,不宰客,這七個字的評價很中肯。

  主持人:但我覺得僅僅是這個中肯的評價還無法支撐華盛魁今日所取得的成就和奇蹟,ZH國的賣場很多,能獲得貨真價實與不宰客評價的賣場我相信也不止華盛魁一家,在這裡,您應該還有更多的東西可以和我們分享,從MK華盛魁第一家店開業第一天算起到華盛魁成長為ZH國第一大綜合性賣場品牌,銷售額超過沃爾瑪和家樂福兩大外資超市在ZH國市場的銷售額之和,這中間只用了兩年時間。在剛剛我們節目中看到的那三個華盛魁店,每個店的日營業額都超過一億元,在業內都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我想這並不是幾個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嚴昌:從經營業態上來說,雖然都屬於零售業,但家樂福和沃爾瑪屬於超市,華盛魁則屬於大型的新興復合商業形態,是一站式的消費場所,華盛魁的模式更接近於Shoppingmall,集購物、餐飲、休閒、娛樂、旅遊甚至金融、文化功能於一體,一個華盛魁就是一個完整的商圈,因為形態不同,單純看兩者銷售額的比較,沒有多少意義,華盛魁的賣場包括珠寶等奢侈品,高檔家具、百貨和超市,在超市經營方面,華盛魁下屬的超市在銷售額上和沃爾瑪與家樂福還有一定的差距。就是從整個ZH國零售業的現狀來看,ZH國企業的情況也並不是很樂觀!

  主持人:這個差距,我想更多人會選擇忽視,因為這個差距與其說是距離,不如說是一種榮譽,華盛魁下屬超市去年的營業額是112億元,而沃爾瑪和家樂福的營業額之和是189億元,現在大家關心的是為什麼華盛魁能在三年時間裡取得了其他ZH國企業用三十年都無法取得的成就?這的確讓人佩服,這裡的秘訣是什麼?

  嚴昌:與其說是華盛魁用三年時間取得了其他ZH國企業用三十年都無法取得的成就,不如說是華盛魁用三年時間滿足了ZH國老百姓三十年來都無法實現的消費需求,老百姓的這個消費需求是什麼,是希望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好,最讓人放心和安全的商品。

  主持人:能具體給我們說一說嗎?

  嚴昌:四年前我去國外考察,隨行的有我們的一位老總,在美國的一家百貨商店裡,那個老總很驚訝的拿一條牛仔褲給我看,那條牛仔褲的標價是15美元,結合當時的匯率來看差不多剛好就是人民幣100元左右,那個老總很驚訝,拿著那條牛仔褲反覆的在看,我問他在看什麼,他說她女兒在國內最喜歡的牛仔褲就是這個品牌的,有一次他陪他女兒到商場裡買過,在國內商場,這個牌子的牛仔褲標價是2000多元,和在美國的售價相差20多倍,我們找到百貨商店的經理,問他這個牛仔褲是不是在美國生產的,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美國經理告訴我們,這個牛仔褲是ZH國生產的,是地地道道的ZH國品牌,這個發現讓我們很震驚,而在隨後的考察中,我們則發現了更多類似這個品牌牛仔褲的情況,像襯衣,有的在美國就賣10美元一件,在國內卻賣1800一件,這類商品和價格懸殊倒掛的情況大量存在,比比皆是,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麼我們ZH國的消費者要用比國外消費者多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錢才能享受到我們自己生產的產品呢,能不能有一個渠道,讓ZH國的消費者可以在國內,不出國門,就能享受到美國消費者的待遇?

  主持人:這就是華盛魁的由來?

  嚴昌:是的,長久以來,在ZH國的消費者和優秀的ZH國產品之間,一直有一道牆把兩者隔絕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堵牆,讓ZH國的消費者咬著牙用1000元去買100元的東西,對我來說,對整個華盛魁的團隊來說,對北極星商社來說,甚至對所有ZH國人來說,這不是有尊嚴的消費行為,消費,是需要尊嚴的。

  觀眾:(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我想我和許多收看今天節目的觀眾都會記住這句話,消費,是需要尊嚴的,對ZH國的十多億消費者來說,長久以來,大家好像都變得麻木了,面對著市場上的眾多的假冒偽劣產品,面對著眾多財大氣粗出了問題就推卸責任讓你無從說理的生產廠家和商家,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可能都遇到一些讓人不愉快的消費經歷,許多人在嘴上都說顧客是上帝,但更多的,都把顧客視作待宰的羔羊,上帝需要真實的尊嚴而不是虛假的許諾,誰給了上帝這種尊嚴,誰就會受到上帝的青睞,上帝,我們廣大的消費者,就會把它舉起,這,是更多的ZH國企業應該學習的一課。讓我們再一次用掌聲送給北極星商社,送給更多的為了消費者的尊嚴而努力的人。

  觀眾:(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剛剛嚴社長也說到,在這種尊嚴的消費之間,有一堵牆,你們是如何打破這堵牆的?

  嚴昌:要把這堵牆打破,無論是對那些產品生產企業還是對我們來說,都面臨著許多的問題,先是國外,因為面臨著越來越嚴峻的外貿形勢,ZH國企業的外部生存環境正越來越惡化,人民幣的升值壓力和越來越多的關稅或者是非關稅壁壘,正在壓縮ZH國企業的生存空間,在這種情況下,許多原本專門做外貿產品的企業,不得不為自己多找一條路,不得不考慮開拓國內市場。而在國內,因為這堵牆的存在,實際上也給企業的生存帶來了壓力,雖然這堵牆上雖然有幾個眼,有幾個洞,但相對於牆後面那廣闊的市場空間,這實在微不足道,我們只要讓企業看到那堵牆後面的天地,企業自己會把那堵牆打破。

  主持人:許多的企業有沒有這樣的顧慮,我這個牌子,雖然在國外賣得便宜,但在國內,可一直是作為高檔商品出現,我們賣得便宜,會不會壓低了這個商品的品牌價值,反而會讓商品賣不出去。

  嚴昌:會,開始的時候有,在牆上打幾個眼,它一年在國內的銷售額是三千萬,它在擔心這三千萬的市場份額會不會損失,我們給它下訂單,你的市場份額是3000萬,那我給你下6000萬的訂單,你幹不幹?傻瓜才不幹……

  主持人:這就等於讓華盛魁有了商品的定價權?可以讓這件東西在美國是什麼價,在國內就是什麼價?

  嚴昌:應該說是華盛魁、企業和消費者,在這方面取得了一致,這是共贏,99%的企業關心的都是企業的生存和利潤,我們能給它更大的生存空間,更高的利潤,它為什麼不幹,消費者關心的是商品的質量,品牌和價格,在前兩者不變的情況下,我們用更低的價格讓他買到更好的產品,不當冤大頭,消費者沒理由不高興,所以在華盛魁的很多店,我們都可以看到在開業的時候有些品牌的產品會被消費者一搶而光的情況,雖然我們已經備了很多貨,但還是抵擋不住消費者的熱情。

  主持人:所以有媒體把這種現象總結為「華盛魁現象」,華盛魁的店開到哪裡,我們就可以看到哪裡的超市和百貨商場商品的價格就會飛流直下,我們就會看到不斷有人在排隊搶購華盛魁超市和賣場裡的各種商品,我們就可以看到許多人對它的追捧和認同,當然,有的人則很鬱悶,有人把華盛魁比作是『價格殺手』,對此您怎麼看?

  嚴昌:(笑)我更覺得我們是衛士,價格衛士、安全衛士,那些把一樣東西用十幾倍的價錢賣給消費者的才是殺手,那些把有毒的、不安全的食品和商品賣給消費者的才是殺手。

  觀眾:(掌聲)

  主持人:第一個注意到『華盛魁現象』並提出這個觀點的媒體是《中華財經》雜誌,今天,《中華財經》雜誌的方向東主編也坐在現場,我這裡有一個問題,不是我要問的,是代表作為華盛魁的那許多市場競爭對手問的,這是對『華盛魁現象』感到最鬱悶的一群人,在做這期節目之前,我的電子郵箱裡曾收到過對此感到鬱悶的一個百貨公司老總的郵件,他讓我在這裡幫他解答一個疑問,作為華盛魁的競爭者,在他們所在城市的華盛魁開業前,他就帶領企業的管理團隊到其他城市的華盛魁考察過,很有一些心得,回來後主動的把很多商品的價格都降低了,有些商品的價格甚至比在華盛魁賣的還低,他們已經做好了和華盛魁打價格戰的準備,但在他們城市的華盛魁開業後,他還是發現他的策略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消費者還是追捧華盛魁而把他們丟在了一邊,這是為什麼?

  方向東:要解讀『華盛魁現象』,最關鍵的一點在於什麼?也許兩年前,甚至三年前的華盛魁還作為賣場的概念在出現,但在今天,我們發現這個概念在消費者的心中已經在改變了,它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賣場概念,而是一個關於消費理念和消費品質的概念,這個概念其實有幾個因素組成,是一個綜合性的概念,而價格,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其他的因素是什麼,除了價格之外,還有什麼?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有三點,一個是品質,二是文化,三是效應,在華盛魁的消費者,在消費環節中,感受到的是一種立體的,全方位的,讓人感到舒服和尊嚴的消費方式,消費者在消費中還有文化和心理追求,而不單單是看價格,這一點很重要,華盛魁打造的「精品國貨」概念,其營造的,就是一種文化和心理氛圍,無論是上億的珠寶,高檔的家具,還是上百的衣服和化妝品甚至是幾塊錢的食品,這種文化和心理氛圍始終貫穿在每一件商品中,可以說,每個到華盛魁的消費者其實潛意識中都是有著很深的民族自豪感的愛國者,所以華盛魁不光是賣東西,而是讓消費者在消費過程中在體驗自己心中那種崇高的,自豪的情懷,我第一次去華盛魁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看到賣場裡那些琳瑯滿目的商品,想到這些商品都是國貨中的「精品」,我心中會有一種自豪感,而『華盛魁現象』對於廠家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想現在在那些在排著隊,焦急的等待著進入華盛魁賣場審核程序的廠家會告訴你答案,『ZH國名牌大本營』和『上市公司孵化器』這兩個稱謂是那些廠家送給華盛魁的外號,我想這很能說明問題。三年前,華盛魁在求那些優質的國產品牌進入,今天,是那些優質的國產品牌或是想成為優質國產品牌的廠家和公司在求進入華盛魁,華盛魁變成了市場對某個國產品牌最好的認可證明,商品進入華盛魁變成了比上電視做廣告還要有影響力的營銷手段,這就是轉變。

  主持人:這種轉變我想是所有的賣場經營者都夢寐以求的,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讓自己的賣場成為標準,成為標竿,成為能夠影響消費者需求的市場導向權威,但這種轉變,如何在三年時間裡完成?這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方向東:春雨潤物細無聲,很難說這種轉變是什麼時候完成的,這是一個積累的過程,但有一個例子可以對此做很好的說明,很多消費者到華盛魁的超市裡採購食品,第一次進去一看,都很奇怪,因為很多消費者在電視廣告裡看到的品牌商品,華盛魁裡都沒有賣?為什麼?因為華盛魁對食品安全的質量控制讓那些做了廣告的產品進不去,在華盛魁賣出的每一件食品,其食品的衛生安全標準,是以出口食品的質量來要求的,歐盟的、美國的、日本的,你起碼達到一個,才有資格進來,而不是你在電視上做了廣告,就有資格進來,進來以後呢,還不算,你還必須和華盛魁簽一個產品質量對賭協議,這個協議的涉及金額根據商品的不同而不同,據我所瞭解,最高的標的金額達到了5個多億,生產廠商所生產的食品一旦出現質量和安全問題,廠商的這5個多億質量保證金就要打水漂,就要成為華盛魁賠償消費者的理賠基金,所有的廠商對自己的產品質量都心知肚明,達不到出口標準且對自己產品質量沒有信心的廠商商品,根本就進不了華盛魁。

  主持人:這樣的標準,對ZH國的企業來說,是否太過苛刻?

  方向東:在商品安全,特別是食品安全方面,我們不對廠商苛刻,就要對消費者苛刻,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上次我到華盛魁買東西,在超市裡,遇到一個推著購物車買東西的老太太,那個老太太轉遍了超市,卻沒有發現一袋加碘的精鹽,很奇怪,就問超市的售貨員,你們這麼大個超市,為什麼連一袋鹽都買不到,服務員給老太太拿來了一袋鹽,一袋海鹽,老太太更生氣,說這是沒加過碘的粗鹽,還會結塊,她不要。服務員告訴她,ZH國市場上銷售的加碘的精鹽當中包裝上未標明的抗凝劑,是亞鐵氰化鉀,是劇毒物品,大家在電視上看到那些自殺特工安在牙齒裡關鍵時刻一咬破牙馬上就沒命的就是含有氰化物的同一類化學毒藥,亞鐵氰化鉀——K4Fe(CN)6——食入50~100毫克就能致人死亡,砒霜的致死量是500~1000毫克,亞鐵氰化鉀的毒性是砒霜的十倍,而其中的加碘物碘酸鉀或碘化鉀也屬於有毒物質,在出口食品中禁止添加,歐洲人不吃,美國人不吃,日本人不吃,非洲人不吃,我們卻每天都在吃,所以華盛魁從不銷售加碘的精鹽,聽完銷售員這話,老太太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以前我也不知道我們每天三餐吃的精鹽裡面居然使用劇毒物質作為抗凝劑,那個服務員給老太太上了一課,也給我上了一課。後來我還專門查了一下資料,發現我們以前吃的鹽是沒有添加這種劇毒物質的,從89年以後才有,而國內的『特供鹽』就是不添加任何的化學添加劑和抗凝劑的粗鹽。

  主持人:(很震驚,半晌才反應過來)……嗯……謝謝,今天也給我上了一課,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幾十年的鹽當中居然有劇毒物品,這……不……不知道為什麼,這確實讓人很震驚。

  方向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明白有的人為什麼非要讓把劇毒物質添加到我們每天都吃的食用鹽中,這肯定不是出於健康方面的考慮,出於健康考慮的話,把這些劇毒和有毒的化學添加劑取消,我們大家吃的鹽就都是歐洲和美國食用鹽標準了,誰好誰壞一目瞭然……不過還好,我們還有華盛魁可以選擇,還有華盛魁在幫我們選擇,還可以到這裡放心的買一點東西,這只是一個小例子,我想所有的消費者在經歷過這樣的教育以後,再次買東西會到哪裡去?會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到哪裡買東西,這就是我所說的華盛魁現在代表著一種消費理念的概念,人們知道,在這裡不僅僅是在賣東西,而是在引導著一種正確健康的消費理念。在這裡買的每件東西,你不必知道它是如何生產的,但你可以知道你在這裡買的,與美國消費者,歐洲、日本消費者買到的不會有什麼不同,一樣的安全可靠,這裡,在用更高的標準,構築了一道你看不見的有害商品防火牆,這裡展示的每一件商品都是國貨當中的精品,可以讓你不需要有任何顧慮的購買,這個理念,這種認知,這種口碑的傳播,一旦為消費者所瞭解和認同,就會產生巨大的能量,正是這股能量,造就了華盛魁現象……

  主持人:我想嚴社長此刻應該自豪,也能夠自豪,作為一個普通的消費者,我此刻卻覺得自己應該慶幸。當我們周圍複雜消費環境把我們的一個個普通消費者鍛鍊成為化學專家和砍價專家的時候,華盛魁卻正在把消費變得簡單,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有人把華盛魁視為威脅和競爭對手,但是,更多的ZH國企業卻把華盛魁看作是夥伴和機會,在去年,ZH國供應商協會給華盛魁帶來了一個特別的榮譽——『ZH國供應商協會最有價值夥伴獎』,據我所知,這是這個行業協會第一次對一個企業做出這樣的認可,是這樣嗎?

  李俊:是的,這是我們協會對全國兩千多家供應商問卷調查後得出的結果,在『最有價值的合作夥伴』企業調查中,我們協會兩千多家供應商中,超過98%的人把這一票投給了華盛魁,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後來經過協會理事會的研究,我們設定了這一獎項。

  嚴昌:(拱手)

  主持人:作為合作夥伴,處在你的角度,對華盛魁現象一定有自己的見解。

  李俊:剛才《中華財經》的方主編說華盛魁的成功不是簡單的價格問題,這點我很認同,但在我們供應商看來,價格問題卻關係到我們的生死,華盛魁的成功不是因為簡單的價格,但華盛魁卻是在價格上最成功的。因為對於廣大中低收入者階層來說,同類商品的價格差價與細微的價格變動是他們非常關心的,對我們來說也一樣,長久以來,ZH國的供應商在與超市和賣場的合作中卻處於一種被動的地位,一方面,賣場拚命壓低貨物的進場價,另一方面,在壓低我們價格的同時,又以各種理由收取我們的各種費用,高昂的進場費已經為大家所熟知,除了進場費以外,還有名目繁多的上架費、月返費、廣告費、促銷費、年節費、條碼費、端頭費、店慶費、補損費和條幅、花籃、空飄、地貼、牆貼、燈箱、DM特別廣告、人員管理費和毛利反差費用等。可謂五花八門,我們所有的供應商都被這些「潛規則」弄得疲憊不堪,而這些費用,最終都被賣場和超市轉嫁到了消費者的頭上,一包出廠價是2塊8的花生糖,我們拿給超市是3塊5,而超市賣出去起碼是9塊以上,所有的商品,在進入市場前的最後一個環節,價格被人為的大幅抬高。華盛魁現象在我們供應商解讀起來就是,「鯰魚效應」,因為華盛魁的進場費用只相當於其他超市和賣場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便宜的價格最終實惠了終端的消費者,你其他超市賣9塊的東西,這裡只賣6塊,這就是競爭力,消費者就會買賬,其他的超市和賣場要和華盛魁競爭,就必須改變自己的遊戲規則,就給我們供應商鬆了緊箍咒,所以呢,對我們供應商來說,最可愛的企業就是華盛魁,我們最真誠的希望是什麼,就是希望有一天華盛魁的店能開遍全國。

  嚴昌:剛剛李秘書長說的問題,所反應的ZH國的供應商所面臨的生存壓力的問題,本質上,是ZH國的經濟安全問題,伏羲公司今年發佈了《ZH國零售業白皮書》,在這份報告中,有些數據讓人看來觸目驚心,目前國內的300餘家大型外資零售企業,90%是違規建立的,世界50家最大零售企業蜂擁進入ZH國,國內目前在商業零售領域的過度開放,外資在商業零售領域所表現出的越來越強勢的話語權和控制力,實際上,正在把越來越多的ZH國企業逼入越來越小的生存空間之內,ZH國廣大供應商所面臨的生存壓力,正是這一現實的寫照,所有搞企業的人都知道一句話,渠道為王,我們的企業外貿依存度過大,但在國外市場,我們並沒有什麼渠道,所有的渠道都由外資控制,別人隨時可以卡我們企業的脖子,現在,如果我們連本國國內的渠道都被外資掌控,讓ZH國企業在國內都失去渠道話語權,那整個ZH國經濟所積累起來的系統性風險,則會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提高,ZH國政府對經濟的調控管制能力,則被大為削弱。從這個層面來說,華盛魁現在所取得的成就,還很微不足道。我們也希望有更多的ZH國企業,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肩負起開拓ZH國人生存空間的責任。

  主持人:華盛魁的模式能夠被覆制嗎?

  嚴昌: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也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企業,華盛魁所根植的成長土壤,決定於北極星商社的商社化的企業管理模式和資本與產業的結合方式,它是商社實力和影響力的一個縮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不斷的在學習和檢討,在向日本的那些優秀的商社,如三井、三菱和住友學習,學習檢討他們的成功經驗,YN作為國家級綜合改革實驗區,在全國範圍內,目前其批准的商社化試點企業有我們和億龍,但在ZH國其他地方,比如說江浙地區,那裡發展綜合商社的潛力更加巨大,實際上,當地的一些商會,已經具有了綜合商社的雛形。

  主持人:剛剛嚴社長反覆提到兩個詞,那就是學習和檢討,在應對複雜多變的國際和國內經濟局勢的時候,您覺得我們最應該向日本商社學習的地方是什麼?什麼地方又應該值得檢討?

  嚴昌:綜合商社是日本財團中活動範圍最廣,視野最開闊的經濟體,在應對複雜多變的國際和國內經濟局勢的時候,廣闊的視野最為重要,這是我們應該學習的,但學習不是為了單純的模仿,而是為了超越,所以我們也要檢討,日本的商社根植於日本特定的社會和文化背景下,我們ZH國有我們特定的社會和文化背景,兩者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這是需要不斷檢討和摸索的。

  主持人:我國企業的商社化進程這兩年來一直是各方關注的焦點,從億龍,到北極星,從中光電,到華盛魁,這些依託綜合商社背景快速崛起的ZH國企業,這兩年,給我們的日常生活和ZH國的行業經濟版圖帶來的影響越來越大,同時,我們也看到,在這些企業壯大的背後,爭論很多,有的省市在爭取成為國家新的綜合商社試點地區,當然,我們也可以聽到不少反對的聲音,認為綜合商社的發展會加深行業壟斷,國家的各項政策也在有著一些微妙的調整和變化,綜合商社的地位還沒有完全穩固下來,如何看待這些爭論和ZH國的新興綜合商社在國民經濟生活圈中的地位和責任問題,張主任?

  張殿兵:首先,我要說的是,有爭論是正常的,沒有爭論才不正常,這體現的就是市場經濟環境下的公平和開放精神,這個市場經濟環境下的公平和開放精神,是我們政府一直在強調的,我們的公平,不光是對外資公平,對本國企業,特別是對在社會就業和國家財政收入貢獻佔到全國三分之二以上的民營企業,更要公平,更要開放,在YN進行商社化試點正是這一精神的體現。這個過程會觸及和改變一些現有的利益分配格局,會在市場競爭中產生一些新的因素,但這些改變,是良性的,雖然有爭論,但爭論不是主旋律,什麼是主旋律,這就回答了下一個問題,ZH國的新興綜合商社在國民經濟生活圈中的地位和作用問題?無論是看日本還是韓國的經驗,其實都可以把那些成功的綜合商社用一個東西來比喻,什麼東西,航空母艦,一個成功的綜合商社必然是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可以搭載很多的飛機去戰鬥,那些飛機是什麼,就是本國的其他中小企業,那些本身在單獨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處於弱勢地位的眾多中小企業,可以利用綜合商社的優勢產業平台,獲得更大的市場空間,更加廣闊的經濟視野和更加有力的市場競爭地位,這是其他的一般性企業所無法達到的,我們在億龍和北極星的身上,現在都看到了這種企業航母的特質,這種特質,體現的就是一種合作精神,而不是爭論,合作可以讓ZH國企業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爭論不行,所以ZH國綜合商社體現出的這種合作精神,才是主旋律。同時,作為企業航母,民營綜合商社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和成功經驗,必然會對我們原本應該承擔企業航母這種責任的央企,起到一個推動和促進作用,兩者在一些領域的良性競爭,不僅不會造成壟斷,而且會消除壟斷。我們的綜合商社試點,三年下來,我認為是成功的,綜合商社在ZH國也應該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主持人:也許短短四十分鐘的節目還無法把北極星商社過去三年取得的種種成就一一展現在大家面前,但這四十分鐘,卻讓我們瞭解了一個偉大的ZH國企業所具有的那讓人傾倒的魅力——把產品做得讓人佩服——消費是尊嚴的——我會記住這兩句話,也許這個時候說偉大這個詞還有點早,但我們更願意把這當做對這個企業未來的一種期望,一種祝福,在節目的最後,我們按照慣例,還是把最後兩個問題留給現場的觀眾。

  觀眾(甲):我聽到嚴社長在剛才的訪談中談到了三株公司,這個企業現在已經倒閉了,作為ZH國現在最讓人矚目的企業商社領導人,您個人如何評價曾經的三株公司?

  嚴昌:三株公司是ZH國民營企業的一個里程碑,是一個了不起的公司。

  觀眾(甲):(鞠躬)謝謝,我以前是三株公司的,謝謝……

  觀眾(乙):北極星商社和旗下企業這些年取得的榮譽和獎狀很多,可謂多不勝數,我想知道,您最看重的榮譽是哪一項?您覺得經營一個企業最難,也是最重要的是什麼?

  嚴昌:我最看重的榮譽是北極星商社獲得『ZH國最佳僱主』的這個稱號,我覺得經營一個企業最難,也是最重要的是讓企業第一線的員工和僱員,真正從心裡認同,關心企業,這才是一個企業的根本。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8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17
第541章 旗幟


  當嚴昌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時候,曾醉就坐在下面的普通觀眾席的位置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整個人的氣息寧靜得如同一道悠緩流過竹林的小溪,曾醉穿著一件灰藍色帶米字格紋的西服,戴著一副市場上很少見的鈦晶框架眼鏡,昂貴的西服面料和精緻的做工再加上那副流露著貴族氣息和神秘感的眼鏡讓他看起來充滿了成熟男人所特有的那種沉著與自信的魅力,還有那種儒雅的學者氣度,曾醉的這種男性魅力,讓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兩位女士頻頻不經意側目掃視過來,眼光之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豔」。

  看著台上的嚴昌,曾醉交叉的十指不經意的摩挲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一個戒指,戒指通體紅中泛黑,不知什麼材質製成,表面有著一圈圈如波紋一樣的銀色花紋,戒指的戒面是一個略成方形的虎頭形狀,戒面中間有一個古樸的篆體『變』字,這個戒指,是『滄虎俱樂部』的會員身份標誌,因為俱樂部所在地在今天的滄虎市(這幾年,因為滄虎文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和澄川當地旅遊產業的蓬勃發展,根據省政府協調發展地區經濟的考慮並報批國務院批准,澄川兩年前正式合併周邊五個區縣和兩個省級自然保護區,並改名為滄虎市),又取《易經》「小人革面,君子豹變,大人虎變」之意而名之——大人虎變,大國更需虎變,虎變者,其真意,乃由小而大,由弱而強,由衰而霸,由魚肉而刀俎,由朝不保夕而君臨天下……

  曾醉的目光掠過台上嚴昌的右手,那裡,也有一個同樣的戒指,滄虎俱樂部很低調,俱樂部就設在星島上,除了俱樂部的成員和少數準備觀察發展的會員以外,這個俱樂部的名字鮮為人知,但滄虎俱樂部又是高調的,因為這個俱樂部做出的事無人不知,滄虎俱樂部,是改寫了國際液晶產業格局的『藍金之戰』的總指揮部,一場『藍金之戰』,奠定了ZH國在整個國際液晶產業鏈上的絕對霸主地位,這場戰役所需要的各種資源和需要協調的國內各種關係的眾多決策,就在這裡完成……這個俱樂部,三年時間裡,囊括了億龍和北極星兩大商社的頂層與眾多認同其俱樂部理念,志同道合且利益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國內文化與政商精英,人生理想的共鳴與現實中無法切割的利益紐帶將所有人緊緊連在了一起——巨網已具雛形,蒼天大樹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

  聽到嚴昌說到北極星的「四寶」的時候,曾醉微微一笑,這個關於北極星『四寶』的概括,在曾醉看來,顯然是嚴昌此刻在節目現場保持謙虛的結果,很多東西都沒有提到,北極星的旗下直接控股的企業和通過幾個基金會和銀行與信託投資公司複雜的股權關係控股參股的企業當然不止這『四寶』,但為了不至於在鏡頭前太多的刺激某些人的神經,嚴昌有選擇的「遺漏」了作為綜合商社最主要特徵與投融資平台的商社主力銀行和利用YN作為綜合改革實驗區率先取消燃料油進口配額和許可證制度後發展起來的石油公司這幾年所取得的成就。至於北極星商社的海外投資項目,比如說在俄羅斯和非洲等地的投資,更是一字未提。

  節目結束,本來想上前與嚴昌和方向東說兩句話,但看到眾多場內觀眾蜂擁上前圍住嚴昌和幾位嘉賓與主持人索要簽名的情景,曾醉只能作罷,方向東想過來,可惜被人拉著合影,也只能朝曾醉做了個隨後見的手勢。

  三年的時間,對於許多認準目標,埋頭奔行在路上的人來說,已經可以走出很遠一段距離,北極星是這樣,伏羲公司也是這樣。

  這幾年,伏羲公司控制下的《中華財經》雜誌這幾年秉持其新銳和嚴肅並重,貼近市場和決策但又具有前瞻性與戰略視角,直面社會焦點與發掘深度話題的創辦理念,吸引了一大批的優秀人才加盟,雜誌鎖定國內企業家、商人、財經行業人士和政府公務員這一讀者群體,迅速打開市場,擴大了影響力,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成為全國影響力最大的經濟類專業雜誌,每月發行量89萬份,作為該雜誌的主編,方向東是國內媒體與財經圈內的「雙料名人」,自然受人矚目,而曾醉,這個執掌伏羲公司的幕後大老闆,卻並不為大多數人所知。

  和被人拉著照相的《中華財經》的方主編打了個招呼,向嚴昌點了點頭,揚了揚手,曾醉就走出了演播室。

  實際上,比起無論到哪裡都是話題焦點的北極星商社,此刻的伏羲公司正處於一個看不見的,但更大的漩渦之內,三年前,伏羲公司接受第一份政府委託,研究解決國有資產的流失問題,三年後,伏羲公司完成了任務,交出了自己應對國有資產流失問題的答卷——《國有資產信託責任法研究報告》,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也一下子把伏羲公司推到了這場風波的第一線……

  在曾醉看來,所有具有歷史意義的重大事件的開端,往往都是由一些小事所組成的,只不過有些人可以看明白那些「小事」所代表的意義,有些人不能而已,所有的事,都像一串珍珠項鏈一樣被一條東西一顆顆的串在了一起,最後成為歷史的脈絡,在《國有資產信託責任法研究報告》這顆珍珠前面的那一顆,是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不知道該用「大事」或是「小事」來定義的事情,那件事充滿了詭異和矛盾的意味,說是「大事」,確實是「大事」,因為那是ZH國建國以來所出現的最大一筆海外投資虧損,達到67億美元,這筆錢,可以在全國建3萬所希望小學,說是「小事」,也確實是小事,67億美元的國家外匯資產的損失,作為一個交代——只在午間的新聞節目中播放了一條含含糊糊的相關責任集體內部為此事開的檢討會,新聞只有5秒鐘。許多看了新聞的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說真的,曾醉本不想這麼快,這麼突然,這麼沒有一點緩衝餘地的把伏羲公司和伏羲公司背後的整個『龍派』的力量因為這麼一件事就推到矛盾的第一線,在這裡,或許用「矛盾」這個詞都有些粉飾和一廂情願的嫌疑,這虧損的67億美元,在曾醉看來,最好的結果是它的確就是虧損,如果把ZH國看成一個公司的話,在ZH國崛起和成長的路上,這點錢,虧得起,也玩得起,因為在多元化的市場之中,任何的經濟活動都不能保證是讓人有賺無賠的,對於一個國家來說,虧了這點錢,實在沒必要如喪考妣哭天搶地,這是大國的氣度和魄力。但同時,這67億美元的虧損還存在一個最壞的結果,即,這次虧損,不是單純的虧損,而是全國人民勒緊褲腰帶積累起來的巨額國家財富悄然流向海外的巨型金融與資本虹吸渠道成型後的第一次「試通車」,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這67億美元,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前奏,那海外幕後黑手瞄準的目標,就是ZH國日漸增多的數萬億美元的國家外匯儲備,今天的67億美元,明天就可能是6千億美元,後天就可能是6萬億美元,這對ZH國的經濟安全和國家安全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在翡冷翠的那個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意義,在這個問題上,沒有退縮和選擇的餘地,於是,那個男人的意志,橫跨萬里,在京都捲起了風雲……

  這,是必須的回應,作為一種面對最壞可能的應對手段和整個『龍派』政治博弈的需要,在很多人的支持下,伏羲公司《國有資產信託責任法研究報告》粉墨登場,並在兩週前,通過運作,成為了國家最高主席團常委會議的討論議題。

  曾醉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

  出了演播大樓,曾醉抬頭看了看天色,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不過一直到現在,雨還沒落下來,只是天上的雲層顏色越來越深,風裡也開始透出一股水汽……

  ……

  黑色的奧迪A8適時的出現在曾醉面前,在這個擠滿了豪車的停車場,並不顯眼,看到曾醉出來,一直在車上聽著音樂的司機就把車開了過來。「碰」關上車門,曾醉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吩咐道,「去滄虎大酒店……」

  大通銀行的董事長兼總裁林舒賢今天會在滄虎大酒店舉行一次慈善義拍,林董前幾天剛剛到西北考察了一圈,回來後就搞了一個甘露計畫,準備為西北地區100多個最嚴重缺水鄉鎮打上一口機井,為了籌集甘露計畫的資金,林董拿出了自己多年收藏的一些文物古玩來搞這次義拍,並邀請了許多朋友來助陣,憑林舒賢的人脈和聲望,這次義拍搞得很隆重,嚴昌、曾醉、還有方向東都是這次義拍的受邀嘉賓,過一會兒大家還有見面的機會……

  車還沒駛出電視台的大門,曾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剛剛聽了兩句,曾醉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眼神透出一絲的凜冽。

  「通知法務部,讓他們派人和歐律師去一趟申海,先確保人沒事……」

  電話那邊的聲音在清晰的匯報著情況,「……周鹿鳴那邊剛出事,公司這邊就接到了幾家媒體對這件事的採訪預約傳真,有電視台的,也有報社和雜誌的,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周鹿鳴的事情即使是真的也不大,但媒體的反應卻有點反常,有人想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我這邊已經全部回絕了,需不需要派人調查一下……」曾醉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旁邊的真皮扶手,只思考了兩秒鐘就做出決斷,「不需要,我心裡有數……」

  電話掛斷,曾醉的眉頭還未散開,周鹿鳴是伏羲公司的一級研究員,法學專家,海歸博士,這次去申海參加一個國際級的專業研討會,沒想到研討會還沒開完就被抓了,罪名是嫖妓,住在五星級的涉外酒店,被警察破門而入逮住,女的那邊承認自己是賣淫,一切的證據對周鹿鳴都極為不利……但曾醉卻不相信,曾醉不相信周鹿鳴會去嫖妓,原因很簡單,這件事在伏羲公司也沒幾個人知道,特別事關公司研究人員的個人生活隱私——周鹿鳴是一個同性戀,他對女人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曾醉感到了壓力,也很清楚這壓力究竟來源於哪裡。面對這些,唯一讓曾醉感到有些安慰的是,通過嚴昌帶來的那份手稿,和手稿將來出版時作者署名上『龍烈血』那三個字,曾醉知道,那個男人,也許,很快就要回來了,那個男人從幕後走向前台的開場,也許會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對此,他真的很期待,在這幾年裡,曾醉相信,那個男人在國外做的每一件事,也許就是在為回來的那一天準備著……

  「曾總,要不要回公司處理一下……」開車的司機老許從電話裡聽出了一點東西,也從車內的後視鏡中看到了曾醉臉上的嚴肅。

  「不用了……」,剛剛說完這句話,曾醉眼角的餘光中就感覺一個東西飛速的從側面逼過來,曾醉只來得及抱住頭側身一倒,隨後在一聲巨響中,就失去了所有的只覺。

  電視台400米外,路上的行人和司機看到了突如其來的驚險一幕——一輛不知道從哪裡飛速駛來的大型載重貨車從側面把一輛正在行駛中的黑色轎車撞得四輪朝天的飛了起來,碎片四濺,失去控制的奧迪翻滾著滑出去30多米,撞到一輛出租車後,車頭車尾掉了個方向,把兩名騎的行人捲了進去,然後砸倒一大片花草和幾顆碗口粗的小樹後,一頭栽進路邊的綠化帶中……

  十多分鐘後,因為要去滄虎大酒店,嚴昌和方向東坐著同一輛車路過這裡,迅速趕來的交警已經在這一片狼藉的事故現場拉起了警戒線,正在拍照和拉著皮尺在路上量著什麼,路面封鎖了大半。

  兩人的車放慢車速駛到這裡的時候,看著窗外有些擁堵的道路和半橫在路上的大貨車,方向東搖著頭,「是誰這麼倒霉,好端端的都被這個大傢伙給撞上了?」

  嚴昌的目光看著遠處綠化帶中那輛四輪朝天的奧迪,突然覺得有些眼熟,翻倒的汽車的車牌被綠化帶中的植物擋住,看不真切,但莫名的,嚴昌心中一下子卻揪了起來。

  「停車,靠過去看看……」

  下了車的嚴昌和方向東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那輛翻倒奧迪的車牌,方向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曾總的車……」嚴昌的眼睛眯了起來,閃過一道寒光……

  看到這邊有車輛違規停在事故路段,那邊現場處理事故的交警走過來了一個人。

  「這裡正在處理交通事故,不能停車……」有些火大的交警看著眼前的這輛豪華的捷豹9系和車牌號後面的5個8,聲音溫和了不少,有點眼力的人一看車牌就知道這車不是一般老百姓能開得了的。這京城,龍蛇混雜,各種關係錯綜複雜,這車牌號無聲的訴說著一些東西。

  嚴昌的聲音在平靜中微微有一絲壓抑不住的顫抖,「這車是我朋友的,這裡怎麼回事?」

  「大貨車司機酒駕並超速違規行駛,所以出了車禍……」

  「首都什麼時候可以白天讓這樣的載重貨車進二環以內了……」

  處理事故的交警似乎看出嚴昌和方向東兩人不是普通人,所以顯得很有耐性,「我們剛剛查了一下,這輛貨車兩天前就報失了,肇事司機已經被我們帶走調查,現場死了兩個人,還有兩個重傷的送到離這裡最近的華濟醫院去了……」

  重新開動的捷豹9系以更快的速度動了起來,不過目標不再是滄虎大酒店,而是華濟醫院,上了車,嚴昌語氣平靜的連續打了三個電話,每個電話的通話時間都很短,基本上只有一句話,即使手機被監聽,監聽的人聽到這些也只能是一頭霧水。

  「二號情況,準備一下……」

  「發貨,黑色那套,目的地A和D……」

  「通知各個老闆,開會……」

  放下電話,看著一臉嚴肅的方向東,嚴昌笑了笑,不過笑容卻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冷,「既然開始了,那就不要忙著結束……」

  天際響起一聲悶雷,那淅淅瀝瀝的雨終於下了起來,不多時,雨越下越大,整個城市不到一會兒就被籠罩在一層濃濃的雨霧中,這場雨,似乎在預示著這座城市雨季的開始,城市裡的交警們也開始穿起雨衣忙活了起來,在這樣的天氣裡,交通事故開始變得多了起來,追尾的、碰擦的、搶道的明顯增多,一些繁忙的路段也開始擁堵起來……

  ……

  連綿不停的濃濃雨霧同樣籠罩在這座城市西邊一片具有皇家園林風格的古典建築群上,這片建築群,雲集著國務院、中央書記處和中央辦公廳等核心權力機關的辦公場所,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共和國的心臟。

  在離這片建築群中一處名為頤年堂不遠的地方,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站在一處兩層高的小樓的窗邊,背著手,安靜的欣賞著雨中眼前這片平湖水榭的景緻,老人個子不高,只是簡單的背著手站在那裡,可從後面看來,卻讓人感覺這個老人身上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雨水順著青黃色的琉璃瓦片一道道的流下,像一道道珠簾一樣,似乎想將外面的世界與這裡分開,因為大雨的緣故,天色提前昏暗了起來,小樓外面園林中的一盞盞路燈被提前打開,一盞盞燈像一團團迷離的光團,在安靜的點綴著眼前這個雨中的世界。

  有輕緩而穩健的腳步聲自後面響起,一個穿著中山裝一絲不苟的中年人端著一個餐盤來到房間,盤子裡是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還有一盤蘿蔔絲,一小碗白菜豆腐湯和一盤青椒炒番茄,輕巧的放下盤中的東西,中年人來到老人身旁的書桌上,把書桌上的檯燈光線調亮了一點,並用一個白玉鎮紙壓住了書桌上被風吹得有些飄動的一份文件,在快速掃了一眼菸灰缸裡的菸頭之後,走到房間的一角取下一件大衣,走到老人身後,準備為老人披上,老人輕輕的抬了一下手,中年人就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安靜的站在老人身後,在看到老人拿起身邊煙盒的動作之後,中年人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主席,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四根了……」

  聞言,稍微楞了愣,然後笑著放下煙盒,轉過身,來到飯桌前,趁著這個機會,中年人把吹著冷風的窗戶關了起來,來到周主席的身邊,「白菜豆腐湯和青椒炒番茄是按主席您的要求做的,夫人說主席您現在應該少吃辣,所以青椒炒番茄……」

  「嗯,下不為例……」

  中年人也不知道周主席今天為什麼會心血來潮要點白菜豆腐湯和青椒炒番茄這兩個普普通通的菜,不過看來主席今天晚上的胃口很好,吃完飯,按照往常的習慣,周念平主席喜歡到外面散一會兒步,不過今天的天氣顯然不太適合,看出這個ZH國的第一號權力人物今晚似乎有些心事,連晚上在春耦齋那邊舉行的橋牌賽也興致欠缺,提醒了一下晚上氣功師來保健的時間,中年人收拾下碗筷,就安靜的離開了。

  中年人離開後,周念平主席又坐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材料,今天,正是這份材料攪得他有點心緒不寧,這份材料是今天早上周主席參加「紀念XXX同志誕辰100週年老幹部座談會」後一個老幹部神情嚴肅的交給他的,材料後面還附上了幾個頗有份量的老幹部的聯名,這份材料的封面上有一行普通的字——提請中央將中光電公司收歸國有的建議——字的內容卻讓人觸目驚心。

  中光電,全球液晶產業鏈條上的絕對霸主和絕對市場份額的佔領者,ZH國第一家在電子信息產業領域具有制定遊戲規則能力的跨國公司,億龍的核心企業,成立不到兩年,企業的液晶產品的產能基本還未釋放出來,羽翼還未展開,即成為ZH國電子信息產業100強企業的一哥,根據中光電上報給信產部的保守統計數據估計,中光電公司在其第一個企業財年中,這個企業,僅僅是其液晶事業部的可分配的淨利潤就超過了56億美元,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一個液晶事業部就為這個公司一天賺1.3個億……

  平心而論,如果僅從賺錢的能力上看的話,這是一個容易讓人嫉妒和眼紅的公司,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這個公司的存在對ZH國整個電子信息產業的意義,周念平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想利用國家力量把這樣一家公司「國有化」……

  那些主張把中光電國有化的理由似乎都很冠冕堂皇,什麼有利於加強國家對重要產業的控制,什麼有利於電子信息產業的整體協調發展,什麼有利於防止重複投資和資源浪費,什麼有利於中光電的長遠發展云云,最後,甚至連有利於增強ZH國人民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熱情這樣的理由都搬出來了……至於這樣的國有化會不會損害的企業所有者的利益,那份材料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揭了過去,什麼「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企業利益要服從國家利益」什麼「可以考慮給予適當經濟補償」或「在完成國有化後允許其在企業中佔有一定數量股份,但其不應該超過5%」之類……

  周念平早上剛收到這份材料,在下午主持的常委會上,就有人拿出同樣的一份材料提出要在會上討論,但被周念平淡淡的一句話就給否決了,「這是最高主席團常委會,不是茶話會和座談會,沒有進入會議議程的就不要再拿出來討論了……」

  看過一遍的那份要把中光電國有化的材料被周念平隨手丟在了書桌上,而在書桌的另一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份《國有資產信託責任法研究報告》,眼光在這兩份材料中來回掃視了兩遍,最後,這個年逾花甲的共和國最高決策者威嚴的目光落在了書房當中掛著的一幅字上,那副字上有四個字,是一個成語——庖丁解牛!

  對著那副字沉吟了良久,周念平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嗯,接趙耀光總理……」

  幾秒鐘的等待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你好,周主席」

  「XXXX那67億美元投資虧損影響很壞,國務院這邊有什麼具體的處置意見?」

  「國務院這邊已經勒令XXXX就這次海外投資虧損做出完整的書面報告,XXXX已經展開內部調查……」

  「內部調查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

  「有的主管同志認為這件事應該低調處理,不應該把問題擴大化,激化矛盾!」

  「你怎麼看?」

  「國家外匯儲備中的每一分錢,都屬於全ZH國的十三億人民,今年我們的外匯儲備超過了2萬億美元,我們的外匯儲備是最大的一筆國有資產,這筆資產出現的任何一個問題都不是小問題,都值得我們用十二萬分的認真去對待,問題不應該擴大化,但應該清楚化,問題清楚了,才有利於化解矛盾,我建議成立一個聯合調查小組,岳副總理主管金融,由岳副總理做調查小組的組長,把XXXX的這次投資虧損事件調查清楚……」

  「我同意,另外我提議,由紀委的王紅軍同志擔任調查小組的副組長……」頓了頓,周主席加重了語氣,「調查問題不是找碴,不是扣帽子,也不是給誰穿小鞋,搞鬥爭,而是為了團結同志,搞好工作,讓大家沒有心理負擔,如果這67億美元是學費,ZH國,交得起……」

  「好……」

  電話掛斷,周念平的手卻沒有離開話筒,再次拿起電話,這次電話,撥到了銀溪路9號……

  「晚上有空嗎,一起殺兩盤?」

  周主席的話中透著一股平淡。

  「好,我這裡有份東西,正要給你看看?」

  電話那邊也是不驚不喜,對於認識近半個世紀,各自經歷了無數風雨的兩個人來說,處在現在的位置,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再表現出太多激動了,一切,都回歸於平淡和本性。

  「老軍頭,你可不要給我打埋伏啊……」

  「哈……哈……我喜歡指揮集團軍衝鋒,這些小打小鬧的埋伏手段五十年前就不幹了……」

  「你知道了?」

  「幾個打冷槍的,弄了兩封鞭炮丟到鐵皮桶裡給自己壯膽……不說這些了,烈血寫的一本書,剛送來,解論語的,有意思……」

  「哈哈,還是第一次聽你用有意思三個字來評價一本書,那我倒真要來看看了……」

  ……

  銀溪路9號,掛上電話的龍雲拿著一份裝訂好的手稿,目光專注的落在他所看的那一頁的最後部分——

  ……

  子曰:民可,使由知;不可,使知之。

  綜前所言,孔子這句話的意思是:民眾當下適合的,認可的,就放任民眾去蹈行,去幹,去踐履,民眾當下不適合的,不認可的,就放任民眾運用智慧去創造,創新。

  這句話,如果用兩個字來概括,ZH國的,是「拙政」,西方的,是「民主」,與其穿越時空歷經千年而共鳴的,則是毛澤東的一句名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動力!

  真正的儒家思想,就是毛澤東思想!

  看到最後的那句話,龍雲的眼中爆出兩團亮光,到了這裡,他明白了,這哪裡是一本書,這分明就是一桿豎起的大旗……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7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18
第542章 交易


  一架從莫斯科飛往翡冷翠的國際航班,在東京和香港暫停之後,於天黑時分,經過漫長的飛行,終於降落在翡冷翠國際機場。

  隨著武道大會日趨臨近,來往翡冷翠的國際遊客和各色人物也多了起來,當國際航班穩穩的停靠在機場的一座漂亮的航站樓邊並打開的飛機艙門的時候,飛機內的各色聲音變得微微有些嘈雜了起來。

  飛機內,大半是操著日語的日本人,還有一些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地方方言的ZH國人,當然,還有俄國人。在飛機上這眾多的面孔中,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一名坐在機尾靠窗位置,年紀約四十多歲的一名普通的俄國男人,這個俄國男人長得很普通,灰黃色的頭髮,瓦色的眼珠,挺著一個這個年紀的男人常見的毫無生氣的肚腩,臉上有些稀稀拉拉的鬍渣,臉色也不太好,穿著的棕色西裝半舊不新,如果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西服上一些細微的褶皺和一些絨起的毛球,男人身上的西服和西服裡面那件半舊的有著大條紋的花格子襯衣看起來相當不搭調,甚至還略顯滑稽,當從莫斯科起飛的飛機安全的降落在翡冷翠鳳凰花國際機場後,一直在打量著窗外景色的男人直到看到這個據說是削平了兩個山頭並把中間山谷填充出來的機場才似是放鬆的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這個男人就像其他人一樣,起身,從座位頂部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那件和自己的西服一樣陳舊的灰藍色行李箱,然後走下了飛機,接過熱情少女獻上的花環,眼神在那一片清涼和雪膩的肌膚之間貪婪的看了兩眼,然後來到海關窗口,坐在玻璃後面的海關官員仔細的在男人的護照和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隨意的問了兩個問題,然後就毫不猶豫的在護照上蓋上了紅戳。因為一些原因,持俄國護照在翡冷翠過關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受到刁難。

  「別列科夫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謝謝!」

  當別列科夫提著他那個灰藍色行李箱過完安檢通道的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迎機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別列科夫朝那個人揮舞了一下手臂。

  「列夫……」

  「伊萬……」

  兩個人重重的擁抱了一下。

  「伊萬,看起來你在這裡混得不錯……」叫別列科夫的男人狠狠的錘了一下那個叫伊萬的男人的肩膀。

  「看來你混得可不怎麼樣,現在看到你,我才發現當初自己通過旅行簽證來到這裡的決定多麼明智,現在我聽說在莫斯科連人造魚子醬都搞出來了,好像還很受歡迎?」

  「狗屎,你不知道現在一罐正宗的魚子醬金貴到什麼程度,在莫斯科差不多可以找一個漂亮的小妞快活幾個晚上了,也不知道哪個混蛋想出的這個餿主意,人造魚子醬,那玩意兒我吃過一次以後就發誓再也不吃第二次……」

  「哦,味道怎麼樣?」

  「就像黏在鼻涕裡面的發黴麵包……」別列科夫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灰色的散亂的頭髮,「早知道國內現在會亂成這樣,當初我應該和你一起出來,至少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地步,已經一年多了,我都快不知道真正的魚子醬是什麼味道了……」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嘗嘗真正的魚子醬是什麼味道,喀秋莎已經在家裡為你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你的小侄女已經很久沒看到她的舅舅了……」伊萬伸手去接別列科夫的行李箱。

  「還是我自己來吧……」別列科夫謝絕了伊萬的好意,「這東西很重,裡面是我的全部家當了,提在自己手上會讓我踏實一點……」

  伊萬也沒堅持,帶著別列科夫就朝機場外面的停車場走去,別列科夫則緊緊的提著自己那個灰藍色的行李箱。

  ……

  伊萬的家在翠町河岸邊的一片高級住宅區,兩層的別墅小樓,有一個100多平方米的草坪和花園,別墅後面緊鄰河邊的地方有一個休憩的涼亭,涼亭周邊種滿了橄欖樹和牽牛花,坐在這裡,可以飽覽翠町河漂亮的風光,或是躺在椅子上來一個悠閒的午後垂釣,河對面就是一座日漸繁華的ZH國城市。

  魚子醬、麵包、牛肉、烤雞、鱘魚豌豆湯,還有伏特加,晚餐很豐盛,關鍵是量很足夠,別列科夫在足足消滅了兩個人份量的足夠食物後,才把戀戀不捨的目光從餐桌上挪開。

  餐後,在品嚐茶點和水果的時候,別列科夫拿出給自己的小侄女帶來的禮物——一套還算精緻的俄羅斯彩蛋,隨後,一家人聊起了各自的近況,話起了家常,一直到別列科夫的小侄女薩莉到了睡覺的時間,在和別列科夫道了晚安之後,喀秋莎帶著薩莉去休息,兩個男人才來到了伊萬的書房。

  「明天我帶你到霸城去轉轉,去見幾個人,那裡的俄國移民更多,我認識幾個朋友,在那裡有生意,有個傢伙想招一個俄裔的保安經理,待遇還不錯,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伊萬一邊說著,一邊從書桌的雪茄盒裡拿出一根雪茄遞給了別列科夫,「這是這裡產的格瓦拉雪茄,不錯……」

  一邊用略顯生澀的動作處理著雪茄,別列科夫轉動著腦袋在書房中四處打量著,「伊萬,我這裡來翡冷翠可不是為了找工作……」

  「要取得在這裡的定居資格其實也不難,只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到時候把旅遊簽證換成工作簽證,再幹一段時間後,取得移民資格就不是問題了,我發誓你會喜歡上這裡的,只要……」

  「伊萬……」別列科夫打斷了伊萬的話,皺著眉頭,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還不等雪茄的煙霧在口腔裡充分反應,就把那口煙吐了出來,就像吐出一口悶氣,「我受夠了,我已經穿了十幾年的保安制服,我不想再穿下去了,我不想等自己老得只能坐在椅子上發呆時,唯一的回憶就是幫人看大門,我不貪心,我只想要過自由一點的生活,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有一個小農場,或者有一家自己的小酒館,就這樣……」

  「那需要不少錢……」伊萬有些同情的看著自己的大舅哥,說實話,自己這個大舅哥並不是好吃懶做的那種懶漢,相反,他辛勤工作,而且過得很節儉,為了擁有「一個小農場或小酒館」的夢想,別列科夫從退伍後一開始工作的時候就開始往銀行裡拚命存錢,上帝作證,為了存錢,別列科夫平日連伏特加都捨不得多喝,曾經,別列科夫存在銀行裡的存款已經可以在莫斯科買一套房子了,那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是,還不等別列科夫和自己的夢想打個招呼,就悲劇了。蘇聯完蛋了,把蘇聯折騰完蛋的那些人則沒有完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無所顧忌的折騰,短短幾年,俄羅斯的通貨膨脹達到1000倍,莫斯科的房價也漲了1000倍,別列科夫存在銀行裡的存款購買力縮水了99.9%,別列科夫就像一個辛辛苦苦趕到車站卻錯過了末班車的瘸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小農場和酒館」的夢想呼嘯著遠去……

  「全俄羅斯的人都知道,克里姆林宮裡面的美國間諜比KGB監獄裡的都要多,俄羅斯被那些人搞得一團糟,可憑什麼那些出賣國家的人,那些呼出的空氣都帶著腐爛味道的那些人,那些該死的政客,貪婪的寡頭們就一個個腰纏萬貫,漂亮的小妞,魚子醬,海邊的別墅,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像我這樣老實工作的人就得忍饑挨餓,每天像狗一樣的為了食物拚死工作,最後那些人還要開動印鈔機把你在銀行裡的存款偷得一乾二淨?」

  伊萬自嘲的笑了一下,「也許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們連出賣國家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想出賣國家,我辛勤工作遵紀守法,唯一的奢望就是只想要一份體面自由的生活,讓我的付出有所回報……」別列科夫這一刻目光灼灼的看著伊萬。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喝血吃肉爪牙鋒利的人扮演狼的角色,而大多數的人天生是羊……」伊萬無奈道。

  「我已經膩自己以前的那個角色,我想自己決定自己怎麼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沉默了幾秒後,別列科夫抬起頭看著伊萬,「你在翡冷翠的軍工企業工作,那裡是保密程度很高的政府單位,那你一定認識翡冷翠的安全部門甚至情報部門的人,我想讓你幫我聯繫一下……」

  伊萬悚然一驚,雪茄差點掉在了地上,他吃驚的看著別列科夫,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友兼大舅子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帶來了幾份東西,也許,這裡的人會對我帶來的東西感興趣……」

  「你瘋了嗎?你能有什麼東西,要知道這個可不是開玩笑?」伊萬很吃驚,他看著別列科夫,確認這個傢伙沒給自己開玩笑。別列科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個動作在這個時候讓這個落魄的男人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狡猾和得意,「你知道我以前在哪裡工作?」

  「蘇聯國家航天局……」

  「嘿……嘿……一個保安,一個看守倉庫和檔案室的保安,原本是沒有什麼機會的,可你知道,現在俄羅斯亂得一團糟,政客在出賣國家,將軍在倒賣武器,有錢人則忙著到處搞私有化搶地盤,還有人,像你這樣有本事的則忙著跑出國,哪裡都亂得一團糟,這就給了我一個機會……」

  雖然是在翡冷翠,曾經經歷過蘇聯時期恐怖的特務統治的伊萬嘴裡還是一陣發乾,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對別列科夫所說的『機會』感到一陣好奇。

  「航天局那個時候已經徹底亂套了,許多人都跑了,沒人管,基本上處於半癱瘓狀態,那次我們接到的一個命令,要求把倉庫裡的一些機密文件和東西銷毀,我們把東西拿了出來,在按照正常程序銷毀時卻出了意外,因為航天局那個時候欠了供電公司的電費,供電公司把航天局的電源供應給停了,銷毀那些東西用的等離子體焰櫃無法啟動,東西無法銷毀,這就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就從本該銷毀的東西里拿出來兩卷膠片……」

  「所以你來翡冷翠……」

  「是的,膠片裡面的秘密太驚人了,沒有安全的渠道,拿出那些東西就是找死,我一直在等這樣的機會,我覺得可以在翡冷翠碰碰運氣,也許可以和對那東西感興趣的人做一個交易,那東西在我手裡沒有多少價值,連一罐魚子醬都換不來,可是如果落到有的人手裡,價值可能無法估量。」看了看伊萬有些發白的臉色,別列科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那兩卷膠片理論上已經不存在了,已經被『銷毀了』,現在國內沒有人會關心這種事情,而且,我向你保證,那兩卷東西沒有出賣俄羅斯的國家利益。」

  「你保證……」

  別列科夫認真的看著伊萬的眼睛,「我保證,我帶來的東西連西伯利亞的一根草的利益都沒有損害到,那是一份前蘇聯時期與美國人阿波羅登月計畫有關的文件,要著急的是美國佬,不是我們……」

  定定的看著別列科夫足有半分鐘,伊萬終於點了點頭,「你那份東西是什麼我不想知道,我會幫你聯繫翡冷翠的情報部門人員,他們感不感興趣那就看你的運氣了。」

  第二天一早,伊萬開車出了門,作為翡冷翠聯合兵工的一位負責某武器項目研發的高級工程師,伊萬雖然與翡冷翠的情報系統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但這並不難,聯合兵工的安全主管應該可以做到,出門不到兩個小時,伊萬就回來了,和他一起來到他家的還有兩張陌生的面孔,其中一個提著手提箱,伊萬向家裡人介紹這兩位是自己的同事,那兩個陌生的面孔用俄語親切的和伊萬的家人打著招呼,在把那兩個人和別列科夫帶到自己的書房之後,伊萬就退了出來,對伊萬來說,剩下的,就看別列科夫的運氣了,退出書房的伊萬自然也沒看到別列科夫用刀劃破自己的行李箱,從行李箱的夾層中取出兩盤膠片時的樣子……

  那兩個陌生的面孔和別列科夫在書房裡呆了不到十分鐘,然後其中的一個人就禮貌的告辭離去,剩下的一個和伊萬一家人與別列科夫一起吃了一頓午飯,談吐之間,仿若是伊萬真正的同事,午飯後不到半小時,留在伊萬家的那個人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和別列科夫一起坐車離開了,說是和別列科夫到霸城逛逛,兩個小時後,別列科夫回來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和輕鬆,看到別列科夫回來,喀秋莎一無所知,伊萬懸著的心卻終於落了下來。

  「多少錢?」找了個機會,壓抑不住自己好奇心的伊萬悄悄問了別列科夫這個問題。

  「他們很爽快,一百萬……」別列科夫用手指比了一個手勢,「美元……」

  伊萬目瞪口呆,別列科夫這個傢伙到底從等離子體焰櫃裡面留下了什麼東西?

  對別列科夫來說,翡冷翠,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驚喜。

  同一時間,也是在翡冷翠,在離金殿數百公里外,霸城西北面一處靠近公路的山坡上,森和岩佑與日本駐翡冷翠領事館的領事小澤喜正站在那裡,手持望遠鏡,對著一個地方,安靜的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小澤君,情報沒有錯誤嗎?」

  「絕對沒有問題,根據我們的情報,翡冷翠青年近衛軍第三旅轄下第七野戰營今天在這裡有一個常規的120公里野外拉練項目,下面是他們的必經之地……」面對森和岩佑的問題,小澤喜肯定而堅定的回答道。小澤喜已經陪著森和岩佑在翡冷翠考察了數天,走過翡冷翠的許多地方,當森和岩佑提出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翡冷翠軍隊的作訓能力時,在這個問題上與翡冷翠軍方溝通無果的小澤喜只能把森和岩佑帶到野外來進行『實地考察』,沒想到森和岩佑對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滿意。

  大中午的太陽熱辣辣的照得人有些發暈,似乎是對小澤喜那番話的回應,在兩個人望遠鏡中的視野中,一支部隊突然從樹林裡鑽了出來,那是一支人數約莫五六百人的全副武裝的部隊,無聲無息的從樹林裡鑽出來,隊伍的前鋒小步向著河邊跑去,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一邊跑著一邊調整著自己身上裝備的位置,在跑到河邊的時候,沒有猶豫,前面的人一頭就扎進河裡,後面的人則繼續跟上,只見無數的水花飛濺,那條五十多米寬的河裡一下子就撲進無數的身影,兩分多鐘後,河面恢復了安靜,只有輕微的餘波在蕩漾著,那些過了河的身影仿如水滴一樣迅速消失在山谷對面密密麻麻的叢林之中。

  「怎麼可能……」看著眼前的一幕,小澤喜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處於深深的震驚之中,這樣全副武裝的野外橫渡,對那些軍事素質良好的士兵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在同樣的時間內,一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特種小分隊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但剛剛展現在小澤喜眼前的,是翡冷翠普通營級野戰部隊全副武裝的統一行動,小澤喜還清楚記得自己剛剛在望眼鏡裡看到的那一幕,在衝出樹林的時候,所有的士兵一邊奔跑一邊已經解開了自己頭上的寬邊迷彩軟帽,來到河邊的時候,那被解下來的帽子已經被士兵用嘴吹得鼓了起來並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浮囊,然後,就靠著那麼一頂帽子,一個營的士兵快速通過了那條阻擋在隊伍前面的河流,隊伍中諸如重機槍、迫擊炮和火箭筒等重武器在過河的時候,同樣繫上幾個被吹大的東西,靠著那幾個東西的浮力,同樣被人拖著迅速的過了河,小澤喜覺得那幾個繫在重機槍上的東西的形狀有些奇怪……

  「可怕啊……」放下望遠鏡,森和岩佑也在感嘆著,「靠著一頂帽子、幾個安全套,一個營的主力部隊就這樣無聲無息全副武裝的渡過了這樣的障礙,小澤君,你知道這樣的部隊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這片土地上所有和這支部隊作戰的人的噩夢……」小澤喜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翡冷翠普通軍隊的軍事素質已經達到這樣的程度……」

  「是啊,噩夢,ZH國人說窺一斑而知全豹,不會有人想和這樣的部隊在這裡作戰,這不僅僅是軍事素質的問題,對一支部隊,特別是一支年輕的部隊來說,軍事素質是排第二位的,真正讓一支部隊變得可怕的,不是武器,不是訓練,而是部隊的領導者給這支部隊留下的無法磨滅的精神烙印與氣質,這是無法複製的。」森和岩佑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我來這裡,看的不是部隊,而是林炎……」

  「聯邦延京那邊的大使館傳來情報,林炎這次在延京,和宗巴家族還有吳山家族鬧得很不愉快,似乎和翡冷翠的擴軍計畫有關,有未經證實的消息說林炎在延京曾遭遇過刺殺,不過林炎本人並未受傷,我有一種預感,用不了多久,翡冷翠就會成為一場可怕風暴的中心……」

  「這也正是我留在這裡的原因,而且,這場風暴所波及的範圍,有可能不再侷限於塔甸聯邦國內,如果林炎回到翡冷翠,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和他見一面……」

  小澤喜點了點頭,旋即又想到什麼,問了一個很職業化的細節性問題,「不知道森和君想以什麼身份和林炎會面……」

  「這個男人,值得我以森和系財閥未來掌門人的身份和他見一面,這對彼此,都有足夠的尊重……」

  「明白了……」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7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18
第543章 安息吧,遠征軍!(一)


  14號中午,龍烈血就回到了塔北地區,和去的時候不同,龍烈血回來時候的專機,沒有降落在翡冷翠或是曼德勒的機場,而是降落在了離塔北重鎮密支那不遠的聯邦密谷鐵空軍基地,當翡冷翠的『空軍一號』接近塔北區域上空的時候,從密谷鐵空軍基地起飛的兩架護航的聯邦戰機便貼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出現在最新款的『灣流V』遠程公務噴氣機的雪白的側翼,透過專機上的舷窗,可以看到翔於翻滾雲海上的來自美國的F16戰機看似威武的線條。

  得益於塔北地區蒙邦共和國的折騰,雖然遠離火線的塔北大多數地方都感覺不到邊境戰火的恐怖,但塔北軍區這幾年一直實行的戰區條例卻硬邦邦的擺在那裡,以龍烈血如今中將的級別,在專機進入『戰區』的時候,已經可以享受戰機護航的資格了。

  「這些傢伙,看著漂亮,以前還可以唬人,現在則連人都唬不了了!」,專機上,與龍烈血同機的一名軍官看著外面的飛機不屑的搖著頭,「不過,這些傢伙還真是夠慇勤的,F16飛一次夠其他那幾架老的米格機飛六七次了……」

  「誰不知道聯邦當年的空軍採購案裡面有多少貓膩,在國際軍火市場上2200萬美元一架的F16,聯邦政府採購了40多架,合同金額卻高達16億美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聯邦的錢多得可以燒了……」

  「聽說當時聯邦軍方有很多人對這項採購還是比較惱火的!」

  「惱火?哼……哼……惱火有用嗎?主持這項採購的人是誰?聯邦空軍司令,宗巴慶賈把他的秘書從一介白丁一下子變成了掛著上將軍銜的聯邦空軍司令,那個傢伙一上台就拋出這個『大幅提升聯邦空軍作戰水平』的採購案,誰敢反對,所謂上行下效,兩年前聯邦的軍工採購計畫是怎麼夭折的……」

  「空軍的戰機燒錢誰都知道,特別是美國的戰機,如果要保持戰機的戰鬥力,它的輔助設施建設、軟體維護升級、零件維修更換、機載武器損耗等等,這方面的花費要超過戰機本身,對聯邦而言,搞一次黑箱交易很容易,那是一錘子買賣,但後面要年復一年的維持下去,就很難了,無論是從資金還是技術積累等方面,聯邦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聯邦當年採購的40多架F16,到今天依然還保持戰鬥力的還不到30架,聯邦每年的空軍預算,倒有小半折騰在這些老爺飛機上了……」

  「聯邦的那群貪腐官僚也就剩下這麼點藉著各種名目撈錢的本事了,還能指望他們能幹什麼好事?聯邦飛行員訓練時間短,地勤保養水平低,戰機故障率高那是出了名的,聽說以前聯邦空軍的飛行員是爭著開,現在都不敢開了……」

  「一架飛機起飛一次最少就是七八萬美元,聯邦政府可沒那麼多錢,現在聯邦空軍能省的,不能省的都省了,出勤率低的可憐,兩年還掉下來三架飛機,誰敢開,我們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蒙臘軍那邊一直聲稱他們打下了兩架……」

  「只能怪聯邦空軍不爭氣,作為一個反面教材,聯邦空軍對未來翡冷翠空軍的意義,就是指明了後勤低成本與可持續保障能力對這種高技術兵種的重要性,不能飛的戰機,連廢鐵都不如……」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未來翡冷翠空軍主要機種的選擇,一定會對此有充分的考慮……」

  「這樣說來,洛馬與波音的F16和超級大黃蜂在空軍接下來的競標中肯定是沒戲了……」

  「誰能保證在買了美國人的飛機後將來在如果在戰場上遇見美國人的時候我們的飛機不會無緣無故的掉下來,美國人要在賣出飛機的電子系統上留一個後門,那可是輕而易舉……」

  ……

  隨機人員和軍官在後面喝著飲料小聲交談的話語不可避免的傳到龍烈血耳中,龍烈血眉頭微微皺著,上機時還算好心情,在剛剛接到的一個電話中,被沖得七零八落——曾醉昨天在京遭遇車禍,不是普通的車禍,電話那邊並沒有糾纏於太多的細節,只是給出了最後結論,有人刻意為之,說是謀殺也不過分,曾醉顱骨骨折,在經過緊張的搶救之後,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可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三個小時前有過短暫的清醒,目前仍處於昏迷之中,在等曾醉的病情再稍微穩定一點之後,那邊決定把曾醉轉移到澄川,也就是今天的滄虎市,作為國際級的旅遊和療養勝地,滄虎市現在極富盛名的幾處具有國際頂級水準的醫療療養機構,都或明或暗的掌控在億龍、北極星或是震東大學手中,在那裡,不僅曾醉的身體可以得到更有效的治療和恢復,在安全問題上,也不用再擔心出什麼紕漏。

  接下來的問題是,誰是幕後的黑手?這個問題,無論國內那邊還是龍烈血這裡,心裡都已經有了指向,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不是法庭辯論,需要找什麼證據,只要認定就夠了,也因此,龍烈血批准了國內接下來的行動計畫,必須要讓那些人明白,他們依仗的手段,我們也會用,他們能幹的事,我們也會幹,他們能找的人,我們也會找,而且要比他們用得更狠,幹得更辣,做得更專業。

  「既然他們選擇了用恐懼讓我們退縮,那我們必須要讓他們在他們所選擇的恐懼面前顫抖,要告訴他們,有些事,他們玩不起!」——龍烈血很清楚自己這樣的話傳到國內會帶來什麼結果,他,無所畏懼,今天的自己,已經不是數年前那個獨自一人徬徨痛苦駕車奔行於黑黑的深夜中的少年。

  國家的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內,自己的真理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當『灣流V』緩緩的在密谷鐵空軍基地的停機坪上停下來的時候,密谷鐵空軍基地的幾名主要的將校主官已經肅立於飛機艙門兩側,艙門打開,龍烈血站在飛機的艙門口隨眼淡淡一掃,以空軍基地主官丁南少將為首的幾名將校「啪」的就是一個軍禮,龍烈血抬手還禮,然後緩步走下飛機。

  「歡迎林炎中將蒞臨密谷鐵空軍基地!」帶著一點稍嫌熱情和謙卑的誇張笑容的空軍基地主官丁南少將主動上前兩步,兩隻手握住龍烈血伸出的手,用力搖晃著。

  回想前些年第一次在曼德勒的觀禮台上和自己見面時這位聯邦空軍少將對自己的冷淡和敵視,丁南少將現在的表現可謂是判若兩人。龍烈血心裡微微感嘆著,果然,只有利益,才是最堅強的紐帶。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很簡單,只是一家註冊在翡冷翠的通用飛機公司,公司規模中等,股東則是密谷鐵空軍基地幾位主官的家屬,在翡冷翠的眾多同類公司中並不起眼,主要從事旅遊接待和飛機租賃業務,自己說了兩句,下面的人稍微關照一下,讓這個公司每年都能輕輕鬆鬆乾乾淨淨的賺個一千多萬,跟玩兒似的——按照聯邦現在的軍人待遇標準,丁南少將一年的所有薪資和福利待遇加起來還不到人民幣20萬,即使加上他這個主官職位的油水,倒賣點油料什麼的,小打小鬧,一年恐怕還不到100萬,更別說其他人了,一切都很簡單,僅此而已……

  「辛苦了……」龍烈血淡淡的寒暄著和每個握手的人輕輕點著頭,沒有太多的話語,卻讓和他握手的一干空軍基地的將校有點受寵若驚。

  「現在已經中午了,基地的官兵們準備了一個歡迎儀式……」丁南少將在旁邊頗為「小心」的徵詢龍烈血的意思。

  「講話那些就不必了,就安排在基地的軍官食堂吧,我這次來是為了私事,既是同僚,大家坐在一起吃頓飯,隨便聊兩句,不要太特殊了……」龍烈血隨意的說道。

  一聽這話,丁南少將鬆了口氣,自己的「面子」算是保住了,旁邊所有空軍基地的軍官互相看了看,然後都笑了起來,這笑容,又比剛才過於熱情和小心的謙卑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真誠。

  ……

  「沒想到堂堂的聯邦空軍上將司令,在聯邦空軍這些基層軍官的眼中卻如此不堪……」坐在車上,行駛在密支那宛如ZH國國內80年代到處都是低矮建築的縣城般的街頭,看著大街上揮汗如雨的交警手拿搖警鈴指揮著一群擋住道路拉著板車的牛大聲的吹著哨子,龍烈血身邊的隨行軍官回憶著剛才吃飯時幾名空軍將校在飯桌上毫無顧忌大罵聯邦空軍司令拿措的話,無奈的搖著頭,「聯邦軍中傳言,拿措視察到哪裡,就被底下的官兵恨到哪裡,原來是真的,三個月前拿措來密谷鐵空軍基地視察了一次,沒想到被人罵到現在……」

  龍烈血也在搖頭,不知道那個秘書出身的聯邦空軍上將是譜擺得太大了還是那個人有被害妄想症,那個人下到空軍各基層單位視察的時候,從來不喝基層單位的一滴水,常常讓空軍基層單位在接待他的時候鬧出不少尷尬,這不說是那個人不喝水,而是那個人喝的水全部是由他指派的飛機跟在他屁股後面空運來的,一瓶水空運到他手裡,那成本,龍烈血都只能搖頭,就是這麼一個習慣,讓聯邦空軍的不少官兵對他咬牙切齒,拿措這個聯邦空軍司令對聯邦空軍士氣的打擊,都在讓龍烈血懷疑那個傢伙是不是什麼「敵對國家」派來聯邦搞破壞的了,能「奇葩」到這種程度的上將,天下也很難找得出第二個來。也許越是通過崎嶇卑微的道路爬上來的小人物,一旦身居高位,性格中被扭曲和壓抑的一些東西就越會激烈的迸發出來,讓人錯愕!而尤為可悲的是,今日的聯邦,正是提拔這種人的人和這種人提拔起來的人把持著一切,決斷著這個國家的前途,無力改變這種境況的聯邦大多數,也只能在對國家前途的悲觀絕望中醉生夢死或是自顧自罷了,就如同密谷鐵空軍基地的這群軍官……

  幾輛牛拉板車慢慢悠悠的終於從車前面走開,龍烈血示意先不要開車,而是放下了車窗玻璃,向在外面指揮交通的那個交警招了招手,那個在街道上指揮著交通的交警其實早已注意到路面上的這兩輛車,想不注意都難,因為這兩輛車的車牌上沒有任何數字,在白色的車底牌上,只有兩顆金色的五角星,在塔甸聯邦,擁有這種牌照的特權軍車最少是將官的座駕,整個塔北地區,有資格在車上懸掛兩顆金色五角星牌照的人不超過五個,看到車裡有個穿軍裝的人在向自己招手,那個黑瘦的交警一個激靈,立刻小跑到龍烈血的車窗前,啪的一個立正,敬了一個禮,敬完禮,正要張口的交警看到龍烈血肩上那兩顆金光燦燦的將星,一下子噎住了,腦子裡嗡的一聲,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不用緊張,能給我看看你的搖警鈴嗎?」龍烈血和顏悅色的向那個交警說道。

  「哦……哦……搖警鈴……」不知所措的應了兩聲,那個黑瘦交警反應了過來,連忙雙手把自己指揮交通的搖警鈴奉上。

  龍烈血接過搖警鈴,銅質的搖警鈴拿在手中頗有份量,隨意搖動一下,輕靈的響聲就散播開來,用搖警鈴指揮交通是英國人以前的習慣,現在全世界沒有幾個國家還在用這個東西來指揮交通,拿在手上的這個搖警鈴也與西式的搖警鈴有些不同,拿在手上,感覺更像是一件法器,一件在東方用來超度亡魂的法器,實際上,這原本就是一件法器,一件日本人用來超度亡魂的法器,龍烈血用手指輕輕的觸摸著這件『搖警鈴』的內側,手指頭上傳來細密輕微的感覺讓一個個刻在這件『搖警鈴』內側的日本人的名字清晰的宛若看見一般浮現在龍烈血的腦海中。

  日本人做事,有時候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這個東西要是丟了你會不會有麻煩?」

  「這個搖警鈴是銅的,還值點錢,密支那所有的交警都用它來指揮交通,要是丟了的話,可以到警局再領用一個,反正日本人送了好多,不過會扣一個星期的工資……」黑瘦的交警老實的回答道,看來這裡的交警以前確實有過『丟失』搖警鈴的先例在。

  「哦,這樣啊……」龍烈血笑了笑,「這個搖警鈴我要了,我用這個和你換吧!」

  龍烈血摸了摸身上,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帶錢在身上的習慣了,自嘲的笑了笑,就把自己捻在手上把玩著的一件小東西遞了出去。

  一直看著龍烈血的座駕消失在視野裡,那個黑瘦交警才突然反應過來般的大叫了一聲,「光明王,他是光明王……」再看看自己手上拿著的那件圓形的,在熾熱的陽光下綠得讓人看一眼就渾身泛起一股涼意的『小東西』,瘦黑的交警不叫了,路邊一堆中午跑來街邊樹下納涼的圍觀閒人中卻有人大叫了起來,「帝王綠,那是帝王綠啊……」

  坐在車上的龍烈血沒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小件事,在不久之後卻變成了密支那這裡一個膾炙人口讓人津津樂道的傳說——傳說某日光明王輕車簡從來到密支那,路上被幾頭不聽話的倔牛拉的牛車堵住,別人怎麼拉都拉不開,一個執勤的交警卻想了個聰明的方法把堵住光明王車子的倔牛疏散開,然後,那個幸運的傢伙不光得到了光明王的稱讚,還得到光明王把玩的一件帝王綠的平安扣,一夜暴富,成了密支那的警界紅人……到了後來,就連在路上堵住光明王車子的那幾頭倔牛之所以要在那個時候把光明王欄下,都被不同的人演繹成了好些個離奇怪誕的故事來。

  ……

  「前面就是八角亭了……」

  一直在沉默的打量著手上這件招魂鈴的龍烈血聽到身旁的提醒,幽幽的目光抬起,看向前路,前面,就是密支那的市區了,因為周圍的房屋都比較低矮,坐在車裡,在一覽無餘的路上,遠遠的就能看見前面十字路口樹立著一個白色的高高的鐘塔,以龍烈血超乎尋常人的視力,在一個不可能的距離上,龍烈血已經遠遠的看清了那個鐘塔的形狀——鐘塔的頂部各有四個巨大的時鐘,面向十字路口的四個方向,每個鐘上面有一盞路燈,在面向龍烈血他們車輛駛來的這個方向上,鐘塔的下面,用日文中的漢字寫下的「慰靈塔」三個字撲面而來,龍烈血彷彿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臉一下子就白了。

  「就在八角亭那裡停車吧……」龍烈血的聲音在平靜中微微帶著一絲嘶啞的顫音,同車的軍人都沉默了,知道光明王這次密支那所行目的的人在看到前面那個鐘塔的時候都沉默了,每個人心中此刻都有一種複雜到無法宣洩的情感在發酵著。

  車停下,龍烈血沉默的下了車,在街邊幾個行人好奇的眼光中,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座慰靈塔下,這裡,曾是當年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龍烈血閉上了眼睛——

  天空中,轟炸機不斷投下的一連串炸彈將密支那這座有著濃郁英式建築風格的漂亮城市化為一片廢墟,所有三層樓以上的建築沒有一棟能保持完好,那些建築物上熊熊燃燒的烈火和濃煙遮蔽了整座城市的天空……

  地上,到處都是廝殺與吶喊的吼聲還有那不斷的爆炸聲和響起來就似乎永遠無法停止的槍聲。

  一個個拿著簡陋裝備,穿著土黃色軍裝,在倒塌和燃燒著的建築物廢墟上與敵人拚死搏殺的身影正不斷倒下……

  劇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中,一個急切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起……

  「營長,傅連長的三連都打要打光了,傅連長的手被炸斷了,他問能不能撤?」

  「誰撤我槍斃誰,告訴那個狗日的,老子今天陪他一起死……」

  一發近在咫尺的炮彈的爆炸打斷了接下來的對話,一輛懸掛著膏藥旗的坦克車和一隊日軍一邊開火一邊衝了上來,幾個穿著土黃色軍裝的身影和一處七零八落的機槍陣地瞬間就被坦克上的機槍和炮火撕碎,幾個土黃色的身影從陣地後一躍而起,衝向坦克,還沒衝出幾步,身上簡陋單薄的軍裝上已經綻起數朵用生命染成的殷紅……

  眼看坦克就要沖上陣地,一個土黃色的身影用僅餘的一隻手的胳膊夾住一個炸藥包衝向了坦克……

  「連長……」

  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

  龍烈血睜開了眼睛,在恍惚中,時光交錯,六十多年前八角亭那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彷彿猶在耳邊,舉目四顧,周圍曾經被炸平了的低矮的房屋彷彿還在無聲的訴說中昨日的種種,一切都消失了,日本人去了,又來了,遍佈這個城市的慰靈塔、招魂鐘,日軍墓地無時無刻不在給昔日的亡靈以祭奠和歸宿,而立下赫赫功勛的十餘萬ZH國遠征軍將士英魂卻在這異國他鄉孤苦無依,東飄西蕩,伶仃於埋骨之地,陰風喌蕩,哀嚎乞祀,不見天光,叫人情何以堪?

  這一刻,龍烈血並不恨日本人,而只是感到羞愧!

  緊緊的抿著嘴唇,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日本人立在八角亭的這座慰靈塔後,龍烈血轉身就走。

  ……

  離八角亭不到百米的一個用中文打著『伊江烤魚』招牌的小飯館裡,店裡冷冷清清的,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麼人,所以當店裡那個年已不惑的中年男人躺在涼椅上聽到腳步聲然後睜開眼看到龍烈血一行人的時候,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後又閉上,再睜開,然後從涼椅上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了兩眼龍烈血身上的軍裝,又看著龍烈血的臉,想問眼前來的這幾個人是不是要吃點東西,但一下子想想不對,有點愣住了,門外幾個好奇的街坊鄰居還在那裡探頭探腦的。

  「請問,這裡是趙懷義老人的家嗎?」

  「是……是……」男人慌不忙的點著頭,眼前這一群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雖然說話很和氣,但還是讓人不由感到有些拘束,「請問您是……」

  「我是林炎……」

  『林炎』這兩個字像是有一種魔力般,那個中年男人一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然後立刻像上了發條一樣跳了起來,連龍烈血都不理了,而是直接以百米跑的速度穿過一道小門往著小店後面的院子裡衝了出去,一邊沖一邊大叫,「爺爺,爺爺,您老人家要等的人來了,您老人家要等的人來了……」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4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20
第544章 安息吧,遠征軍!(二)


  在那個男人大喊著「爺爺,您老人家要等的人來了……」衝向後屋不到一會兒,一個白髮蒼蒼,微微佝僂著身子的老人就在那個男人的攙扶下從小門後走了出來,老人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漿洗得有些發黃的襯衣,下身穿一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藍色的土布褲子,腳上是一雙黑布膠鞋,精瘦的身體如同被歲月風乾的樹根,雖然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強健與硬朗,那從衣服裡面裸露出來幾乎可以看出骨頭形狀的手臂和手掌上的一節節的骨節,卻亦如在風沙裡挺拔了千年的胡楊一樣,顯露出一種不屈的剛硬,這位就是已經87歲高齡的趙懷義老人,一位依然健在的ZH國遠征軍老戰士!

  大概是因為激動的緣故,老人的一隻手微微的有些顫抖著,一進到屋裡,一雙眼睛一下子就像磁鐵一樣的牢牢盯在站在屋中的龍烈血身上,老人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而是把自己的右手從攙扶著自己的那個男人手中抽了出來,努力的挺值了身子,顫顫巍巍的將已經無法完全伸直的右手舉到額前。

  龍烈血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鄭重的還了一個軍禮,龍烈血上前兩步,雙手緊緊握住老人伸出來的手,久久沒有鬆開,老人的眼淚也出來了,滾燙的眼淚落在了龍烈血的手上,「真的來了!」

  「我來晚了!」,龍烈血也是雙目泛紅,只一瞬間,兩位年齡相差超過半個世紀的兩人,卻感覺一下子再也沒有了隔閡。

  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精神高漲起來的趙懷義老人把龍烈血迎進自家的後院,老人的孫子和孫媳婦都是本份人,看到有人來,則在一邊不吭聲的忙碌著招呼。

  老人的家就在烤魚店的後面,有一個不大的院子把烤魚店的門面和後面住人的屋子連在一起,院子裡種著兩顆闊葉樹,一些維持生計的雜物凌亂的堆放在院子裡,院子中間挖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池子,池子裡浮著一些水草,池子裡游動著幾條江魚,算是烤魚店的「後備倉庫」,在院子接著正屋的那一片瓦簷下,則是堆得滿滿噹噹的將近一人高的柴火。

  龍烈血攙扶住趙懷義老人的一隻手,兩人一起走進老人家裡那並不寬敞的堂屋,堂屋中的幾件零散的家具舊得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漆水,還有幾把輕便的塑料椅子,整個堂屋裡陳設簡陋,唯一惹人注目的則是掛在堂屋中間的那兩樣東西——一張將近有桌子大小的彩色ZH國地圖和一張用玻璃相框裝好的類似獎狀的東西。

  「要不是每天都看上它幾遍,我怕我撐不到現在,以前我有一本小的ZH國地圖冊,現在老了,眼睛有些花了,地圖冊上的看不清了,我就買了張大的掛在牆上,每天都能看……」走到牆邊,老人抬起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省份,「我老家就在這裡,在密支那這邊住了將近60年,這邊當官的以前每年都來問兩遍,要我加入聯邦的國籍,我對這邊當官的講,我是ZH國人,我留在這裡是迫不得已,我不加入你們的國籍,前些年密支那這邊老兵健在的多的時候,他們經常來問,現在老兵活著的沒幾個人,他們也就不來問了,所以,我到今天,依然是ZH國人……」說到這裡,老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老人指著那個地圖旁邊的相框裡面的東西給大家看,「那是前年ZH國駐塔大使館的大使親自送到家裡來的!」

  龍烈血一看,是一張寫著「紀念ZH國抗日戰爭勝利50週年遠征軍榮譽證書」,證書的末尾,是「周念平」三個手寫字體——這是一份由國家的最高領導人親筆簽名的榮譽證書,其珍貴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這是您老應得的榮譽!」龍烈血對趙懷義老人說道。

  老人招呼大家坐下,老人的孫媳給大家上了一杯茶,連同老人的孫子在內,屋內就四個人,龍烈血看了看裝茶的茶杯,趙懷義老人屋裡的四個茶杯居然連一個花色的都湊不齊,老人的孫媳把最新的兩個留給了自己,略顯陳舊的兩個則端到了趙懷義老人和老人的孫子趙安勝的面前,看到這裡,龍烈血對趙懷義老人家裡的經濟情況有了更深的瞭解。

  「可惜啊,好多老夥計都沒等到這一天……」老人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遠征軍第一次入塔作戰輸的實在是太糊裡糊塗了,我跟著部隊出國來打鬼子,結果,槍都來不及打上一槍,鬼子的面都沒見著,上面就說敗了,英國人和那些印度人跑得比兔子還快,幾十萬人嘩啦啦的就跑個一乾二淨,讓鬼子抄了咱們的後路,遠征軍就敗了,部隊慌忙撤退,日本人就在後面追著打,最慘的還是在野人山,十萬遠征軍僅僅在野人山就死了六萬多,活活被餓死的佔了大半,我的一個老鄉,當到連長了,還是被餓死了。除了餓死的,還有病死的,自殺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的,在野人山那樣的原始叢林裡,每天下午四點以後裡面就不見天日,一個班的人在那裡走累了坐在樹下就睡著了,等第二天醒來一看,一個班裡面的人全都死了,一點聲音都沒有,身上全是螞蝗,還有的走路走累了休息一下,結果不到半小時一條腿就被螞蟻咬得只剩下一個骨架,那個螞蟻咬人是不疼的,只是麻麻的,螞蟻多咬幾口,半個身子都沒感覺了,被它吃了都不知道,好多人瘋了,自殺的用槍頂住下吧,用腳趾扣扳機……到後來我們從印度那邊反攻過來,打頭的部隊不認識路,怎麼辦,咱們參加第一次遠征的遠征軍兄弟的屍骨就是反攻的指路牌,順著兄弟們的屍骨走,就能找到日本人,常常一百米的路走下來,路上ZH國軍人的屍骨就有二三十具,大家扛著槍,一路走一路哭,是哭著上了戰場,我在50師150團,反攻到密支那,我們被安排攻打日本人駐守的第一橫馬路,那個路高出周圍的地面十多公尺,又是用碎石鋪成的,日本人就在路上修築公事,路兩邊沒有半點地形可以利用,我們一次又一次衝鋒,軍官衝在最前面,一直用人命把橫馬路那十多公尺的落差給填平了,才把橫馬路打下來,密支那的日本人也瘋了,後來我才知道,在我們打到密支那的時候,這裡的日本人也接到了命令,命令要這裡的日本人與我們『玉碎戰』,整個二戰,日本人在亞洲只打過三次『玉碎戰』,其中一次,就在密支那,以前這裡比現在漂亮得多啊,整座城市到處都是英國人建的漂亮的小洋樓,知道現在密支那為什麼到處都是些矮矮的房子,我告訴你呦,密支那所有的高樓和漂亮房子,都被我們遠征軍和日本人在這裡打平了,遠征軍第14師,第30師,還有我們第50師,差不多是用血和肉一寸寸把這座城市給鋪平了,最後我們一直把日本人打到了城北的江邊,打到這裡的日本少將守備隊長拔槍自殺……」

  趙懷義老人幾分鐘的陳述,內容壓抑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茶還半溫,老人卻乾脆的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去看看遠征軍當年用血肉打下來的那些地方……」

  「爺爺,你的身體……」趙安勝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說道。

  「死不了,今天不去以後怕沒這樣的機會了……」趙懷義老人看著龍烈血說道。

  龍烈血也站了起來,吩咐身旁的軍官,「少星,去備車……」

  ……

  接下來的行程,並不能算是愉快,一種莫名的複雜和糾結的情緒感染著龍烈血的思緒,夾雜著在這座城市的十字路口隨處可見的日本人樹立起來的『慰靈塔』和『慰靈碑』,昔日遠征軍英魂戰鬥長眠的地方,卻再也看不到一絲ZH國軍人留下的痕跡,曾經遠征軍50師陣亡將士的墓地,如今已經變成了城南密支那第二小學,坐落在城北的第30師的墓地,變成了一所中學,趙懷義老人說以前這些地方都是遠征軍戰鬥最激烈,犧牲人數最多的地方,以前還有遠征軍的公墓,到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遠征軍的公墓被夷平了,再也沒能重建,反而是日本人來了,聽說日本人給這邊的政府捐了幾十萬美元的錢,然後密支那這邊就允許日本人在這座城市隨意建造日本人紀念緬懷當年日軍的各種建築、墓園,甚至寺廟……

  「這裡就是曾經14師戰鬥最激烈的地方,也是當年14師將士的墓地所在,密支那的火車南站,可惜現在都看不到了……」走在密支那城南一片簡陋低矮的棚戶區,趙懷義老人傷感的說著,住在這邊簡陋低矮的棚戶區中的幾戶克欽族的普通人家好奇的打量著龍烈血這一行人,幾個沒有穿鞋的克欽族小孩在旁邊探頭探腦的,「住在這裡的這幾戶克欽族人家在這裡住得都很害怕,因為整個密支那的人都知道這裡常常鬧鬼,當年在這裡挖出來的遠征軍兄弟的屍體,一具具的,人都死了手上還緊緊的握著刺刀,那些平時收廢鐵的見了那樣的刺刀都不敢要,看著遠征軍在這裡的墓地一點點的沒了,我們幾個還活著的老傢伙能力有限,只能一起湊了錢,在廟裡給遠征軍的兄弟們立了一塊碑,平常輪流著去照看一下……」

  「這裡的情況,你們向ZH國大使館反應過嗎?」隨行的一個軍官鬱悶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走了這半天,每個人心裡莫名的都憋得難受。

  聽到這個問題,老人搖了搖手,「我們不能再給國家添麻煩了,這麼多年了,國家還沒忘記我們,我們已經很知足了,大使館那邊的人也盡力了,前年還在東籲那邊建了遠征軍紀念館,把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請去了,只是東籲離密支那太遠了,我們的好多兄弟當年都死在這裡,也埋在這裡,我們希望他們能在這裡有個歸宿,這才湊錢給遠征軍的兄弟立了一塊碑……」

  「去看看!」龍烈血說道,老人點了點頭。

  ……

  龍烈血事先在腦子裡幻想過密支那遠征軍紀念碑的樣子,但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龍烈血震驚了,真正的震驚了。

  由幾個遠征軍老戰士自己出資修建的遠征軍紀念碑建在密支那一座頗有些年份的財神廟的後院裡,就用那麼一點磚頭加上石灰水泥給砌了起來,幾年時間裡,因為經歷了一些風雨,已經有些破損,簡陋得簡直讓人心酸——

  「壯氣冠河山,青史長留忠勇跡;

  英魂昭日月,黃土難埋敵愾心。」

  要不是紀念碑牆上題刻的這兩行字,恐怕沒有幾個人會覺得這裡就是密支那的ZH國遠征軍紀念碑。

  龍烈血他們到來的時候,意外發現有兩位老人已經在這裡了,兩位老人的年紀乍一看,都不會比趙懷義老人年輕多少,一位老人正在灑掃著碑身,在紀念碑前擺放著兩堆供奉的水果,還有一包香菸,一瓶白酒。另一位老人則在紀念碑前的火盆裡,燒著紙錢,風往院子裡灌進來,老人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用一根棍子小心的壓著那些燒化的紙錢,免得被風颳得亂飛。

  兩位老人也發現了龍烈血一行人和趙懷義老人。

  「趙老哥,你也來了……」

  「張老哥……李老哥,你們又來燒紙錢了……」

  「現在是來一次少一次了,我這兩天做夢,老是夢見以前的這些老兄弟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向我伸著手,說他們在下面飢寒交迫,經常被小鬼子欺負……」

  龍烈血一聽,就知道眼前的這兩位老人也是生活在密支那的遠征軍老兵。

  「趙老哥,這位是?」燒錢紙的老人看著龍烈血。

  趙懷義老人拉著兩位老人的手,在兩人耳邊說了幾句,一個老人聽得在那裡點頭,另一個老人的耳朵大概是已經有些不好使了,在聽著趙懷義老人說了幾句後,就大聲叫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你上個月給翡冷翠督司官邸寫了一封信,沒想到人家真的來了,要給遠征軍立碑……」耳背的老人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偏過頭仔細的盯著龍烈血看,神情有些激動,不待龍烈血說什麼,耳朵有些背的老人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龍烈血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像是一放手龍烈血就要消失掉一樣,老人大聲的問道,「趙老哥說你要給遠征軍立碑?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天了,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真的!」龍烈血。

  「什麼?」老人沒聽清。

  「真的!」龍烈血在老人耳邊大聲重複了一遍。

  「比現在這個要好?」老人不放心,再大聲問道。

  「比現在這個要好!」龍烈血大聲回答。

  「能比日本人給他們戰死的那幾匹騾馬牲口修的紀念碑要好不?」老人再大聲問。

  「一定要比日本人給他們戰死的騾馬修的紀念碑要好!」龍烈血大聲回答,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了,這輩子,龍烈血第一次在一天內流了兩次眼淚。

  「能不用磚頭,改用石頭修成嗎?」老人大聲問。

  「我們不用磚頭,我們用石頭,用漢白玉,用花崗岩,用翡翠玉石修!」龍烈血大聲回答。

  「能給死去的兄弟們在碑上刻上名字嗎,像日本人那樣,把屍骨找回來,死後有人供奉,到陰間還有衣服穿,有酒喝,有煙抽,有錢花,不讓兄弟們死後還受小鬼子欺負,被小鬼子比了下去?」老人大聲問道,老人的眼淚也留了下來,抓著龍烈血的手顫抖得不停。

  「一定在碑上刻上所有能找到的遠征軍將士的名字,一定把所有能找到的遠征軍將士的屍骨找回來,讓他們在陰間有衣服穿,有酒喝,有煙抽,有錢花,一定不讓小鬼把他們比下去……」

  周圍的人都哭了……

  「那就值了,那就值了……」老人大聲說著,滿臉淚痕的他笑了起來,「那遠征軍為ZH國人出國打仗死的那些兄弟就值了……」

  ……

  「我們老哥幾個都覺得你不是聯邦的將軍,從軍一輩子,我們老哥幾個哪個國家的將軍都見過了,日本的,美國的,英國的,印度的,當年孫立人將軍軍容肅穆整潔,最是威風,今天看到你,老哥幾個一下子都想到了當年的孫立人將軍,金三角的水土,養不出你這樣的軍人……」一天下來,悲喜交織,臨別在即,三個遠征軍老戰士拉著將要上車的龍烈血的手和他道別,「我們老哥幾個商量了一下,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代表所有長眠在地下的遠征軍將士在這裡為你唱首遠征軍的軍歌吧!」

  「老哥幾個,準備好了嗎?」耳背的張志新老人大聲說道。

  「準備好了……」

  「那站好,站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唱,一二三,唱……」

  ……

  就在這歌聲中,龍烈血踏上了自己的專機,看著腳下那已經微弱的只剩下彷如幾點燭光星火的密支那,老戰士的歌聲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採石一載復金陵,冀魯吉黑次第平,

  破波樓船出遼海,蔽天鐵鳥撲東京!

  一夜搗碎倭奴穴,太平洋水盡赤色,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妾。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閭裡歡騰驕紅顏。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環球人類同沐大漢風!」

  趁著夜色,帶著風,龍烈血回到了翡冷翠……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3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20
第545章 煉鋼爐


  坐在警車裡,天河點著一根菸,眼神越過依維柯警車外洶湧的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冷清的目光看著廣場高台上那一排穿著號服,剃著光頭,此刻垂頭喪氣,雙臂被兩邊戴著頭盔的人民警察扭在身後的一溜待決的毒販,此刻站在高台上的十一個毒販,天河對他們每一個人都很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為正是天河和他帶領的YN省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的一干緝毒幹警,將台上的那些人,一個個送到了那裡,等待著人民的判決。而在那些毒販中,有一個人,卻讓天河冷清的目光在掠過他的時候動了動,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這樣的場合,天河原本是不會來的,但因為那個人,天河要來看看,算是送他最後一程。

  廣場高台上,高高的掛著一塊橫幅,紅色的底,黑色的字,殺氣騰騰——滄連縣人民公審大會——幾個字分外耀眼,配合著現場莊嚴凝重的氣氛,頗有些讓人觸目驚心的感覺。不過仔細看來,那橫幅上的字,似乎並不鮮亮,橫幅的顏色,似乎也有些日子了,事實也是這樣,在滄連縣,這樣的公審大會,每年都要舉行幾次,那條橫幅,自然不是第一次在台上見光,用的時候掛出來,沒用的時候收起來,就像農家院子裡的草蓆,有這麼個東西,就是方便,特別是在滄連縣這樣的地方。

  天河第一次來到滄連縣,經歷這樣的審判大會的時候,心裡頗有些不以為然,還有一點小小的牴觸,因為警察的職業是維護法律的尊嚴,而這樣的審判大會,如果要較真的話,在法理上是有問題的,因為任何人,在法庭宣判之前,都只是疑犯,現代的法律精神傾向於無罪推定,而這樣的公審大會,卻是在公審宣判之前,就已經認定人有罪,哪怕那個人十惡不赦證據確鑿,在法律程序上,確已經是把人在審判前就完成了『審判』,這些年在國內,隨著人們法律意識的提高,好多地方已經不搞這一套了,來到這裡不久,天河就理解了,為什麼在這裡,在滄連縣,這樣的公審大會,特別是對毒販的公審大會,會像一個儀式般的被繼承了下來,沒有別的原因,就只是因為這裡的名字叫滄連——一個與金三角的佤邦和泰北區域接壤,面積2344公里,全縣人口21.6萬,在歷史上的某一個時期,僅僅在滄連一個縣,非官方統計的吸毒人群就能突破3萬的金三角毒品重災區,這裡平均每三戶人家,最少就有一戶人家因為毒品而死過人。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對待毒販,無論採用什麼樣嚴厲的手段,都不能稱之為過分。

  也就是在滄連這個地方,短短二十多年間,在這裡倒下的緝毒大隊的隊長就高達6位,其中4位,倒在了毒販的槍口下,還有2位,則倒在了毒販壘起的堡壘般的一捆捆鈔票面前,滄連縣緝毒大隊幹警工作的危險性複雜性與成為烈士的機率之高,在ZH國的警界,那是出了名的,以至於前幾年公安部一位副部長來滄連縣視察的時候,站在那一片緝毒幹警的烈士墓地前曾感慨之餘曾說過一句話,「沒有一副鐵打的膽子,沒有對國家和人民無限忠誠的人,在滄連縣緝毒大隊的崗位上半年時間都呆不下去,這裡是ZH國警界真正的煉鋼爐!」

  公安部領導把滄連縣緝毒大隊評價為警界的煉鋼爐其實並不過分,國際國內毒販在高額利潤刺激下為了突破封鎖的瘋狂與不擇手段,可以讓任何人,在滄連縣緝毒大隊的崗位上無時無刻不在接受著直逼內心的生死考驗,這些考驗,有槍口,有鮮血,有親情,還有金錢。特別是近三年來,由於金三角地區流入ZH國國內毒品的主要通道被斬斷,在奇貨可居的狀態下,國內毒品,特別是海洛因的價格一日高過一日,在國內沿海城市,一克海洛因的價格,已經與美國西海岸的毒品價格「成功接軌」,這一方面凸顯出了國內禁毒的成績,另一方面,數十倍乃至數百倍上千倍的高額利潤,卻刺激得更多的毒梟和亡命之徒為此鋌而走險,為打通ZH國的販毒通道而孤注一擲。

  ——滄連縣首當其衝,在嚴峻的形勢下,滄連縣公安局,也因此成為全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配備了警用直升機的基層單位。

  看著站在台上那些人,聽著外面依維柯車頂上的那一排喇叭中傳來的審判長用威嚴洪亮的聲音宣讀著的那一頁頁毫無感情色情的判詞,天河掏出第三根菸,放在嘴上,正要點,坐在天河旁邊的一個穿著短袖夏常警服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伸了過來,幫天河把煙點上了。「仇隊,大家都知道你盡力了,洪小波這事,國法難容,落在哪裡都是個死字!」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說著,自己也掏出一支菸,像天河一樣,一聲不吭的在車裡抽了起來,中年警察不知想到什麼,自己苦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看著身邊這個年輕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神情稍微恍惚了一下,除了更黑了一點之外,中年警察這一刻彷彿又看到三年前那個孤身一人,只拎著一個帆布行李包就來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報導的警校高材生。

  連續四年警校優秀學員……

  在校期間,所有學習科目全優……

  精通兩門外語……

  在校四年,刷新了警校中自由搏擊,射擊等十一個學員比賽成績的校記錄……

  在校和實習期間就立過一次團體三等功和個人二等功……

  曾在公安部的對外交流活動中代表ZH國警校學員到英國蘇格蘭場參加過一年的短期交流培訓,培訓結束,獲得英國蘇格蘭場頒發的精英警員獎章……

  ……

  就這樣一個放到哪裡都是前途無量炙手可熱,聽說還讓學校領導親自出面挽留讓其在留校或留京中選擇一個去處的警校明星學員,會選擇ZH西南邊陲這個最苦,也是最危險的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踏出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步?

  當初當這個年輕人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時候,一直在抱怨警力和人才缺乏的公安局黃局長的第一個感覺,不是高興,而是頭疼,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來這裡「鍍金」的——在ZH國警界具有「煉鋼爐」稱號的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工作的「資歷」,想必能讓這個年輕人在後面的「金光大道」上走得更快更遠,這才是高瞻遠矚——所有人都這麼想,特別是知道這個警校高材生身後還有一個當時已經坐到省公安廳副廳長,如今已經是省政法委書記的老爸仇愷之後,在這個拼爹的年代,每個人都覺得這個警校高材生肯定不會在滄連縣公安局呆上太長的時間,是兩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公安局裡的幹警有的在私下還用一條精裝大紅河打了賭的。

  如何讓這位下來「鍍金」的這位太子爺在滄連縣公安局的「煉鋼爐」裡平平安安且又不惹人非議的呆上幾個月成了當時讓滄連縣公安局局長和政委都頗為頭疼的一件事。

  這個年輕人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前兩個月的工作,就是在公安局裡那間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受潮紙張發霉味道的檔案室裡「整理資料」和「瞭解基層情況」,順帶幫助公安局的一個管理戶籍的內勤阿姨在滄連縣走村串寨的宣傳戶籍政策和幫助群眾解決日常的戶籍更改、遷移、註銷,甚至是改名換姓之類的事情。

  這位公安廳副廳長的公子沒有一句怨言,一聲不吭兢兢業業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幹了兩個月,一直幹到讓局長和政委在局子裡見到這個警校高材生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後考慮著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也許應該讓局裡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幹警帶著他在縣裡「走走」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危機」終於讓這個年輕人從檔案室和戶籍窗口後面的櫃檯走到了第一線……

  那是一起最後被上級公安機關在媒體通報會上定性為「7.19重大持械販毒殺人劫持人質案」的案件,整個案件的起因只是滄連縣某酒店娛樂城裡兩桌小青年喝酒後因為口角發生糾紛打鬥,最後酒店方面報警,當警察趕到那個酒店的時候,在娛樂城某間包房內的毒販薛某鄭某還有朱某,卻做賊心虛的誤以為自己販毒的事情敗露,警察是來抓捕他們,於是就在娛樂城開槍拒捕,當場打死打傷多人,最後劫持了5名人質在娛樂城的一間包房內與警方展開對峙,當時情況危急萬分,因為包房沒有窗戶,所以安排狙擊手和從高層進入解救人質的方案便無法實行,又因為毒販所在的包房在娛樂城裡的位置特殊,其中只有一條穿過舞廳長約40米,兩邊都是包房的筆直走道通向毒販所在的包房,中間沒有任何遮擋,任何人在通過這段走道的時候,包房內的毒販都能輕易發現,可以從容開槍拒捕或傷害包房內的人質,所以,從娛樂城內強攻的方案也淪為最後的備選方案,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在毒販所在包房內,還有一名腹部中彈的警察生命垂危,那個時刻,每耽擱一秒鐘,那名受傷警察能生還的希望也就越渺茫,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之際,這個年輕人平靜的走到了一干領導面前,說了一句,「讓我來試試吧!」,隨後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經過與毒販的初步溝通,困守包房的毒販終於同意外面的人派一個醫生進到包房裡來,查看一下包房內受傷警察的情況,並攜帶一個對講機作為毒販與外面警方繼續談判的工具,這個年輕人在換了一身醫生的行頭之後,終於得以接近毒販所在的包房,狡猾的毒販在這個年輕人接近到包房約10米位置的時候,用黑黝黝的槍口指著他,讓他把身上的衣服褲子鞋子都脫下來,在原地轉上一圈讓毒販檢查,其中的一個毒販甚至還問了他兩個很有醫學專業水準的問題,在得到滿意答覆後,終於讓這個雙手舉著一個對講機,全身上下赤裸得只穿著一條褲衩的年輕人走到包房內——那是讓所有人都感到時間和心臟都停止了的兩分鐘,外面的人沒有人知道包房裡那兩分鐘內都發生了什麼,兩分鐘後,包房內傳來兩聲連在一起讓人無比揪心的槍聲……當第一批踏著槍聲的警察衝入包房的時候,包房內的三名毒販,全都倒在了地上,一名毒販眉心中槍,一名毒販太陽穴位置中槍,還有一名則昏迷不醒……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二個月,這個年輕人收穫了他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個人一等功,也正式成為緝毒大隊的一員……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三個月,這個年輕人抓到了第一個毒販,繳獲毒品海洛因3.6公斤……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六個月,這個年輕人親自把一個人還有那個人用來賄賂他的100萬現金押回了公安局,並以此為突破口,成功打掉以毒梟王貴堂為首的販毒集團……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八個月,這個年輕人在下班後經歷了第一次刺殺,兩個被毒梟買通的殺手喪命……

  來到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十個月,這個年輕人累積查處繳獲的毒品超過了他的體重74.6公斤,在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一個人查處繳獲的毒品超過自己的體重,是一個分界線,過了這條分界線,則意味著其正式獲得全隊人員的認可與敬佩,成為隊裡能獨當一面的「老鳥」,同月,這個年輕人成為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第一中隊歷史上最年輕的指導員……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的第十一個月,帶著兩名幹警,這個年輕人從泰國曼谷,抓回了被公安部以A級通緝令通緝多年的在逃毒梟莫朝昇,並與多省警方合作,一舉摧毀莫朝昇在國內佈置多年的販毒和洗錢網絡,抓獲該犯罪網絡成員28人……

  來到滄連縣公安局一年,金三角境外毒梟給滄連縣公安局緝毒大隊第一中隊指導員仇天河的腦袋開出了200萬人民幣的「懸賞」,過境的犯罪分子對其聞風喪膽,同年,仇天河獲得公安部頒發的「人民衛士」稱號……

  在這個年輕人來到滄連縣公安局第二年之後,局裡的警察就不再羨慕他有一個坐著公安廳副廳長位子的老爸,而是為那個坐著公安廳副廳長位置的老爸羨慕起有這麼一個兒子來……

  ……

  「即刻執行槍決……」

  隨著高台上那份最後的判詞宣佈完畢,十一個被判處了死刑的毒販被依次從高台上被押解上車,趕赴刑場,廣場上圍觀的群眾此刻微微有些騷亂,在一干毒販上車前,有幾個群眾哭喊著試圖衝破警戒線,揪住其中的某個人廝打,但很快被站崗的武警拉開,還有的,則是毒販的家屬,雙眼帶淚,也擠朝前,想見見自己親人最後的一面,在押赴一干毒販開往刑場的車輛緩緩開動之前,天河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追著車子的女人在洶湧的人群中把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對著站在車上的某個毒販高高舉起……

  周圍的喧囂,在那個女人把自己孩子舉起的一刻,似乎都靜止了……

  腦海中一直徘徊著那個最後的畫面,天河的心莫名的被一隻手揪著,回到公安局,在局裡開會的時候,一直到黃局長點名讓天河談一談最近縣裡的緝毒工作面臨的問題時,天河才把自己的思緒轉到了工作上。

  在會議室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天河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發言的思路。

  「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最近三個月來我們縣緝毒工作所表現出來的問題,最近三個月,我們緝毒大隊破獲的毒品走私案件高達22起,繳獲毒品海洛因,冰毒等116.7公斤,這兩個數字,均比前三個月的數字高出約35%左右,毒品走私無論是從數量上還是規模上均有較大增長,結合情報,我們發現,新增加的毒品數量,大部分來自於金三角蒙臘軍控制區域,而來自佤邦的則反而在持續減少,四年前蒙臘軍成立蒙邦共和國時曾對外宣佈放棄毒品種植,這幾年來從蒙臘軍控制地盤上向國內走私輸送的毒品也日漸減少,最少時不到高峰時的7%,現在出現這樣的反常情況,不能看做是簡單的反彈,我個人認為是蒙臘軍內部出了重大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已經足夠引起我們的重視,我們緝毒大隊已經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42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21
第546章 變局的開端


  ……

  局裡的會議開到最後,黃局長做最後的總結發言……

  「結合部裡傳來的最新的衛星遙感照片分析,蒙臘軍控制區域內的罌粟種植面積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確實有大幅的回升,從這一點上來說,我比較認同天河的分析,蒙邦共和國和蒙臘軍內部確實出現了重大的問題,我們縣的緝毒工作也將面臨嚴峻的挑戰,但比這個更嚴峻的時候我們都經歷過,這一點困難,嚇不倒我們,接下來,我們要做兩手的準備,一手要立足於自身,為了國家,我們要牢牢把滄連縣的這道大門看住,緝毒大隊就是這道大門上的鐵鎖,你們的擔子不輕……」黃局長目光炯炯的看著天河,「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正等他們來給我們發獎金呢!」天河輕輕的笑了笑,會議室裡的人都笑了起來,繳獲一克毒品獎勵4毛錢,這是省公安系統內對全省一線緝毒幹警的獎勵政策,雖然這點錢不多,一點獎金發下來許多人都要沾點光,但對所有奮戰在一線的緝毒幹警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鼓勵。

  黃局長點了點頭,接過剛才的話頭,「我們要把自己這道門把好,這是一手準備,還有一手準備,是我們儘量爭取把毒品攔截在國門之外,與佤邦那邊的聯繫要加強,這兩年佤邦搞代替種植是下了決心的,看到翡冷翠在禁毒之後搞得越來越好,一天一個樣,佤邦這邊原本在禁毒問題上的分歧也慢慢統一了起來,從蒙臘軍控制地盤上的毒品要到我們這裡,走佤邦這條線佔了大半,過兩天,我親自到那邊,和那邊的負責人談一談這個事……」聽到黃局長這樣說,會議室裡的人都沒有太大的吃驚,因為和佤邦那邊打交道,整個滄連縣甚至省內,沒有人比黃局長更適合,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黃局長母親的身份是佤族的公主,熱情漂亮的異族公主一見鍾情的愛上了偶然邂逅的英俊戰士,這個通常在小說裡才會發生的故事情節在四十年前卻確確實實發生在這裡,在當年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佤族公主與一名普通的解放軍戰士的婚姻問題,事關重大,直接被部隊領導一層層請示到了最高層,最後由受人尊敬的共和國的總理親自批准,成就了一段邊境線上浪漫的愛情神話。這個神話導致的結果是今天的滄連縣公安局長到佤邦的時候,認出他『血統』的一些佤邦老人見到ZH國這邊的這位公安局長時都會行五體投地的參見大禮。

  「現在散會,天河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會議散場的時候,黃局長叫住了天河,其他人離開會議室,都知道局長有話要和他說。

  天河隨著黃局長來到局長辦公室,黃局長親自為天河泡了一杯茶水。

  「你覺得現在緝毒大隊裡誰有能力接替你現在的位置?」在旁邊沙發上一坐下的黃局長的第一句話就讓天河愣了一下。

  「王鐵城!」天河乾脆利落的回答道。

  「哦,說說你的理由,為什麼不是老李呢!」

  「說到能力與操守,兩個人都沒問題,鐵城現在是緝毒大隊的副隊長,老李是教導員,都是緝毒大隊的骨幹,我看中鐵城的原因是鐵城的冷靜和洞察力,在滄連縣緝毒大隊隊長這個位置上,這一點尤為關鍵!」

  黃局長點了一根菸,聽完天河的話後,思考了一陣,緩緩的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問你這個問題?」

  「是不是上面有意要把我調走了?」

  黃局長稍微詫異的看了一眼天河,「你知道了?」

  「上個月執行任務回來之後,我一個幹國際刑警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現在我的腦袋在外面被人懸賞了500萬美元,要我小心點,我就知道我在這裡可能呆不長了!」天河頗為無奈的說道。

  「3.6噸啊!這可真的是放了衛星了……」黃局長也在搖頭苦笑,「毒梟們越來越狡猾了,還好船在公海被你攔下來了,要不然這批貨一旦運到國內,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我幹警察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參與繳獲上噸毒品的超級大案,這麼多毒品被你一鍋給端了,對那些毒梟來說,幾十億上百億的錢就這麼一下子沒了,他們不把你恨之入骨才怪,把你調離這裡,也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你這個時候在這裡出事,影響太壞了,不說省裡,部裡也絕對不同意,更不會冒這樣的險,今天早上省廳的郭處長親自給我打電話說了你的事,上級領導要我轉告你,希望你站在講政治的高度理解接下來的調動,心裡不要有什麼牴觸情緒,當然,關於你的去向,我想上面也會充分考慮你的個人意見!」

  黃局長頗為斟酌考慮著後面要說的話,在這煉鋼爐裡呆了三年,厚積薄發,這個年輕人這一走,絕對是要一飛衝天了,誰都攔不住,無論學歷、經驗、功勞、能力、底子、背景這個年輕人都太硬了,鋼板一樣,實打實的,每一樣都金光燦燦,多少警察只要能佔到其中的兩樣,就不得了了,前途無量,這個年輕人卻全都有了,別看現在自己還是他的領導,說不定下次見面的時候,就要調過來了。

  「最近這幾天就不要太忙了,有的工作可以慢慢放下來,和鐵城交接一下,老李和鐵城那邊,我會單獨和他們聊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老李在緝毒大隊這邊也呆不了太長時間了,屏南縣那邊的緝毒工作要抓起來,市裡準備從我們這裡抽調一名經驗豐富的骨幹到屏南主持那邊的緝毒工作,老李過幾天也要走!」黃局長說著看了天河一眼,目光裡有一些東西,「你和老李這一走,對咱們緝毒大隊即將面臨的挑戰來說才是個真正的考驗!特別是這幾年,大家跟著你幹,事情都幹順了,好多人眼紅,全省緝毒戰線上獎金拿得最高的就是我們滄連縣公安局!」

  天河笑了笑,「局長,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嗯……我知道幹我們這個工作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情報來源和關係網……」雖說要直說,但黃局長說到這裡頗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開口,因為下面要說的話實在是很不好說,每個警察,特別是像在滄連縣這樣的邊境地區的緝毒警察自己在崗位上建立起來的情報來源和關係網都關係到很多東西,這些情報來源和關係網可以說是每一個幹他們這行的警察最核心的機密也不過分,事關自家的前途榮辱乃至身家性命,誰會把這些東西交給外人?但是,局裡接下來要面臨的嚴峻的形勢又讓黃局長不得不準備咬著牙厚著臉皮提出要求……

  「黃局,你不要說了,我明白的,在我走之前,我會把我這幾年在金三角和泰國這邊建立的關係網和幾個重要線人的聯繫方式留給局裡……」

  黃局長一聽,一下子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裡甚至有些感動了起來,這個年輕人在金三角和泰國這邊的情報來源與『辦事』能力,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這幾年緝毒大隊有很多次到金三角和泰國這邊執行危險任務,只要有仇隊在,再困難的事,再難抓的毒梟,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他來說好像就沒有擺不平的,這後面,如果沒有一張有著巨大能量的情報網絡,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這個年輕人怎麼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在國外發展出這樣一張網絡,那真的就只有天知道了,以前局裡有不懂事的猜測是不是他老子幫了忙,黃局長聽了都嗤之以鼻,仇天河的老子如果在金三角這樣有槍就是王的地方都有這樣的能量,那他就不僅是省廳的廳長了,是地球的球長還差不多。

  所以,當黃局長聽到天河的表態,要把自己的關係網留下來的時候,只能緊緊抓住天河的手,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太輕了!

  天河也只能在心裡感嘆了一聲,要是自己告訴別人光明王是自己的老大,又有誰會信呢?

  ……

  從局裡出來,沒有叫其他人,天河先到離局裡不遠的一個銀行裡取了10萬塊錢,取錢的時候看了看工資卡上的數字,還有30萬多一點,這幾年工資福利還有緝毒獎勵什麼的加下來,除了花掉的,其他的都在卡里了,除了平時日常的生活開銷以外,不買房,不買車,沒有女朋友的仇隊長居然也攢了小幾十萬,在這滄連縣,也算是高收入了。

  開著緝毒大隊的那輛三菱越野車,在天想黑下來的時候,天河來到了滄連縣青台鄉禾子灣村,天河的警車一開到禾子灣村那塊熟悉的水泥打穀場的時候,村裡的聯防隊長已經等在了那裡,車裡的聯防崗亭就在打穀場這邊,車一來,崗亭裡的人就知道了,看到縣裡的緝毒大隊的年輕隊長打開車門拿著一個牛皮紙袋下了車,青台鄉禾子灣村的聯防隊長和兩名村裡的聯防保安連忙精神抖擻的迎了上去。

  「仇隊長,你來了,是不是有任務,要不要我去叫人?」,聯防隊長是老熟人,看到天河,就在那裡摩拳擦掌的問道,在滄連縣開展緝毒工作自然離不開這些最基層的聯防和警務人員的支持,而仇天河這三個字在滄連縣,不光是讓毒販和犯罪分子聞風喪膽,在這些基層聯防和警務人員的心中,也有莫大的威望,這些威望,大部分來源於這幾年來金三角毒梟們一年高過一年的對滄連縣緝毒大隊大隊長的腦袋懸賞和一個個被天河繩之以法的毒販還有那些倒在他槍口下的殺手——普通老百姓都會有一些英雄情結……

  在滄連縣,就是小學生也知道縣裡的緝毒大隊隊長的腦袋被那些毒梟懸賞了300萬元——當然,這個已經不是最新的價格了。

  「沒什麼任務,洪小波家在哪,叫個人幫我帶個路就行了!」一邊說著,天河碰的一聲把車門關了起來。

  聽到天河這麼說,矮胖矮胖的聯防隊長把身邊的兩個聯防隊員打發走,自己親自給天河帶路。

  禾子灣村在一處山坳裡,村裡住的都是本地人,還有少數的傣族與傈僳族群眾在這裡混居,這裡離泰國邊境不到五十里,由於地處偏僻,村子周圍又沒什麼特產,在滄連縣的二十多個鄉鎮和自然村中,禾子灣村和青台鄉的經濟發展水平在整個滄連縣都處於中等偏下的水平,天一黑下來,整個村子除了打穀場的聯防崗亭這裡還有那麼一盞50瓦的白熾燈掛在崗亭外面招惹著一大堆蚊子和飛蟲之外,整個村子,都沒有一盞路燈,村裡的路坑坑窪窪的,除了走人以外,車根本進不來,村裡幾戶人家的拖拉機和小平板翻斗車都停在了打穀場上。

  「聽說洪小波家去年蓋了新房子?」

  「蓋了,三層樓的磚房,窗戶是鋁合金的,房子外面貼的那個有畫的瓷磚是村裡最漂亮的……」聯防隊長說著,前面的語氣當中有些羨慕,後面的卻成了鄙夷,「洪小波出事以後,鄉里綜治辦的人來看了,本來是要準備把他家的房子全給扒倒的,但他家裡現在就只有他老爹老娘還有一個帶著娃娃的媳婦,老房子又沒了,房子扒倒了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沒個住處,風吹雨淋的,看起來也怪可憐的,也就一時沒動手,不過依我看他家的房子最少也要被扒掉兩層,最多只能留下一層,畢竟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要是以後販毒的一個二個都住了高樓大廈,那大家都去販毒了,死了我一個,幸福全家人……」

  聯防隊長說的是滄連縣這裡禁毒的土政策——一旦有人販毒被抓,那他家裡蓋起來的漂亮房子也要被扒倒,不能讓他家裡的人拿著販毒賺來的錢過好日子,這個土政策雖然野蠻,但卻非常有群眾基礎,也非常有用,這個政策不光是在滄連縣,就是周邊的好幾個靠近邊界的縣市都這麼辦理,在如今的ZH國正被一陣陣開發商和拆遷辦的「拆哪」風波鬧得雞飛狗跳鬼哭狼嚎的時候,這裡對販毒分子「豪宅」的強拆政策,卻得到了老百姓一致的擁護,同樣是強拆,這一南一北的差別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沒走幾分鐘,天就黑了下來,聯防隊長打開了隨身的手電照著路,藉著手電的燈光,聯防隊長看了兩眼天河手上的那個牛皮紙袋,牛皮紙袋底部鼓鼓囊囊的線條模模糊糊勾勒出一個形狀,想到原來這個縣緝毒大隊隊長對洪小波的照顧,矮胖矮胖的男人嘆了一口氣,「洪小波這狗日的也真不是個人,他以前在外面惹了開礦的麻老五,麻老五說要砍了他一隻手,這小子東躲西藏的,連家都不敢回,最後還是仇隊長你把麻老五給治得服服貼貼的,把他的麻煩擺平了,他吸毒,仇隊長你把他送到省城的戒毒所,出來後沒工作,仇隊長你還給他在酒店裡找了份工作,每個月2000多的工資,雖不能發財,可正正當當的養家過日子卻是夠了,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你可是他的貴人哪,可這小子就是鬼迷心竅,就想著發大財,去幫人帶什麼貨,卻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聯防隊長一邊說著,前面一棟頗為「鶴立雞群」的三層樓的磚房慢慢的在路邊一片芭蕉樹的黑影之後露了出來,聯防隊長用電筒指了指那棟房子,雪白的漂亮瓷磚把電筒的光圈散出去一片,「到了,仇隊長,那就是洪小波家新蓋的房子,我就不陪你進去了,這兩天林子裡有兩頭野象經常天黑的時候跑出來糟蹋地裡的苞谷,我還要去轉兩圈看,放兩炮,有事你到崗亭那裡叫我就行!」

  「好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聯防隊長順著小路從另一邊走了,天河一個人向洪小波家走去,剛走到他家門前,就見黑暗裡,一個身材乾瘦的老人在那裡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撅著腚蹲在門前的台階下吸著水煙筒,水煙筒咕嚕咕嚕的聲響和房屋內隱隱約約傳來的嬰兒哭鬧和女人的啜泣聲,在夜裡,讓人莫名生出一股悲涼的感覺。

  「洪叔……」

  老人抬起了頭,水煙筒上那團煙絲若明若暗的光照在老人溝壑縱橫滿是愁苦的臉上,看清面前的是天河,老人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最後卻是眼淚先流了下來……

  ……

  把牛皮紙袋留在了洪小波家,天河出來了,洪小波家裡所瀰漫的那種絕望的氣息讓人有些壓抑,看到洪小波家裡那個還在嗷嗷待哺的孩子,天河就什麼都明白了,最後回頭看了一下逐漸隱沒在黑夜中的那棟貼著瓷磚的漂亮房子,天河心裡更是複雜——這一切,值得嗎?這個拷問人性的問題,沒有人回答,另一個在局裡開會時提出的問題馬上從天河心裡躍了出來——洪小波這次出事所帶的毒品,就是來源於蒙臘軍的控制區域,蒙臘軍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自己可能沒有機會再去探究了……

  ……

  翡冷翠,青年近衛軍總參謀部會議室,翡冷翠軍方的高級將領此刻坐滿了會議室內那張十米長的柚木長桌的兩層,剛剛下飛機的龍烈血沉靜的坐在長桌的首位……

  「一個小時前,蒙邦共和國發生政變……」

  翡冷翠總參謀長范沉舟的話通過擴音系統平靜清晰的在會議室裡響起,內容石破天驚……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37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23
第547章 應變


  蒙邦共和國發生政變的消息最初由翡冷翠駐『蒙邦共和國』首都禾蠟的外事機構通過緊急渠道發來,隨後,在禾蠟的翡冷翠公司和工作人員也紛紛把蒙邦共和國發生政變的消息傳了回來,經過翡冷翠總參謀部的整理彙總與確認,這場政變發生的諸多細節被呈現在了與會人員的面前。

  一個小時前,駐紮在禾蠟的蒙邦共和國國防第七師突然開進禾蠟街頭,封鎖了禾蠟的所有交通要道,並宣佈對禾蠟的電視台、電廠、水廠、蒙邦共和國銀行、國家戰略物資儲備中心等要害機關實施臨時軍管,禾蠟處於緊急戒嚴狀態,隨後,國防第七師下屬的蒙邦青年團兩個營包圍了蒙邦共和國的總理府,在與總理府的衛隊短暫交火之後佔領了總理府,在蒙邦青年團包圍總理府的同時,蒙邦共和國國家反毒品管理局也被政變軍隊佔領,反毒品管理局局長,蒙邦共和國總理孫晉廷的心腹朱絡石在反毒品管理局被當場打死……

  半小時前,『蒙邦國防軍』開始實行緊急狀態,駐禾蠟的翡冷翠外事辦機構主任到總統府緊急求見『蒙邦共和國』總統博昆,卻得到博昆不在禾蠟的消息,如此緊要關頭,博昆卻不在『首都』……

  目前,關於蒙邦共和國政變的最新消息正在通過各種渠道源源不斷的彙總過來……

  聽著范沉舟用古井無波的聲音平靜的介紹著這場影響到許多人的『政變』,坐在首位的龍烈血卻覺得心裡莫名的感到一陣輕鬆,蒙邦共和國政變的消息,仿如那隻被久久等待著的靴子,在一個小時前,終於落地了,在折騰了將近三年半以後,蒙邦共和國——這個由毒梟、販毒武裝、野心家,還有那些一個個貪婪無比卻又鼠目寸光的頭人、族長、背著菸槍的蒙臘軍元老組成的金三角怪胎,在穿著禮服,拿著手杖,彬彬有禮的扮演了三年多的『文明人』之後,終於,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的脫下了這些偽裝,暴露出其粗俗與功利的本性。

  從蒙邦共和國成立那天,龍烈血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也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這一天也終於來了,而無論是蒙臘軍也好,蒙邦共和國也好,對龍烈血來說,因為其內在始終都一樣,這一天的到來,只是讓其少了一些因為未來可能性而帶來的樂趣而已,僅此而已。今天的消息,遠遠不如數年前自己與孫晉廷見面時感覺來得新鮮與充滿期待……

  不知什麼時候,會議室裡沒了聲音,龍烈血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孫晉廷現在的情況如何?」龍烈血問范沉舟。

  「不知道!」總參謀部著名的美男子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這個問題讓他感覺有些好笑,感覺就像知道家裡失火的小孩第一個問題問自己喜歡的那個玩具還好不好一樣,當然,雖然蒙邦共和國失了火,但孫晉廷不是玩具,這個男人更不是什麼小孩,在這個男人問出這個問題後,范沉舟似乎都能感覺到原本會議室裡有些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這就是這個男人的魅力,只要他不感到緊張,即使是天大的事,他身邊的所有人還是能回到那種雲淡風輕的自信狀態。

  似乎感到自己明確無誤的回答因為那莫名的感覺而帶上了一點賭氣的成分,在這樣的場合裡相當重視自己的職業操守和形象的美男子馬上又補充的回答了一句,「關於蒙邦共和國總理府裡面的確切消息,我們還沒有收到,不過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沒有人想看到蒙邦共和國的總理在這場政變中喪命的消息,因此,孫晉廷應該沒事,當然,人生總有意外!」

  龍烈血點了點頭,「博昆呢?」

  「博昆不在禾蠟,有消息說今天他到了達納,要參加那邊一個土司的六十大壽……」

  龍烈血一聽,暗自嘆息,博昆果然不在禾蠟,無論他是被調虎離山還是事先知道消息對政變一方採取了妥協態度,以免尷尬,事情至此,已經不可挽回了,「果然是成於斯,敗於斯,從一個土司家丁幹起,被一群土司頭人撐起來的金三角一代梟雄,最後也要毀在那些土司頭人手上,這就是馬克思所說的階級侷限性……」龍烈血在會上隨意點評著蒙邦共和國的這場政變,平淡的言辭中一股磅礴的氣勢噴薄而出,「博昆的侷限性在於對蒙臘軍內少數民族土司頭人這一群體的無限度的妥協,土司家丁出身的他天然無法抗拒這一群體的力量,這次政變,就是這種妥協的結果。蒙臘軍內少數民族土司頭人的侷限性在於其狹隘的宗族觀念,時至今日,那些人還保留著那種一個寨子一座山,一把柴刀家人扛的思維,這是歷史在這片土地上凝結出的生存經驗,但在今天已經過時了,當年孫晉廷還是蒙臘軍高參的時候,蒙臘軍內部的少數民族武裝對他就比較排斥,對那些頭人土司們來說,孫晉廷這個漢族人天生就不和他們是一夥的,他們信任的,是和他們流著一樣血液的族裡的叔伯子侄,而不是孫晉廷這個外族人,這個外族人雖然有能力,但卻不能信任,從孫晉廷擔任蒙邦共和國總理的時候,禍根就已經埋下,而真正讓這些人爆發的,則是孫晉廷的禁毒政策對他們切身利益的損害,孫晉廷看到的是蒙邦共和國十年,甚至幾十年後的利益,而那些人看的則是十天,甚至幾十天內的利益,這樣的矛盾無法調和,即使博昆在中間再怎麼努力也不行,從一年前蒙臘軍地盤上毒品種植開始死灰復燃之時,今天政變的導火索就已經開始點燃。」

  龍烈血的話到這裡打住,似乎意猶未盡。

  「孫晉廷的侷限,是明珠蒙塵,生不逢時……」看到龍烈血留著點尾巴不說了,范沉舟接過了龍烈血的話,並且把龍烈血沒說出來的東西說了出來,龍烈血點了點頭,示意翡冷翠的總參謀長接過討論話題繼續,「蒙臘軍即使有再多的美元,再多的導彈,也只是由一個個小團夥組成的一群自私自利的烏合之眾,以這樣一群自私自利的烏合之眾為根基所組成的國家,注定難以成事,孫晉廷的錯誤,就在於把自己的事業和努力放在這樣一群烏合之眾身上,讓這些烏合之眾來決定自己的成敗。」

  「把孫晉廷留在蒙臘軍那邊,有些可惜了……」龍烈血一隻手摩挲著下巴,似是自言自語道,在坐的翡冷翠的高級將領們一個個目不斜視,但忍不住在心裡一陣嘀咕,翡冷翠的這位掌控者對孫晉廷的欣賞那是毫不掩飾的,這是他們這些人眾人皆知的秘密,當初孫晉廷肩負秘密使命到翡冷翠與這個男人會面,這個男人曾有意以聯合軍工一年的產量把孫晉廷換回來的事,早在翡冷翠的軍方高層傳遍了,不知讓多少人羨慕孫晉廷的好運,可那個孫晉廷還是毫不猶豫的回到了禾臘,時至今日,能第一眼就入得了光明王法眼讓其推崇備至的人,在整個翡冷翠,也就東方翼和范沉舟二人而已,短短幾年,這兩個人已經成為翡冷翠的軍政巨頭,其權勢富貴可謂熏天,反觀那個孫晉廷,雖然名為什麼狗屁的「蒙邦共和國」的總理,可實際上,也只是個噱頭而已,幹得不開心不說,這個總理手上能掌握的權力和資源,甚至還不如翡冷翠這邊霸城的市長,這次倒好,蒙臘軍那邊一般兵痞拿著槍把總理府一堵,孫晉廷他的那個總理估計是坐不了了,運氣不好的話,那些兵痞中有誰的槍「一不小心」走個火什麼的,那孫晉廷也就玩完了,而聽這位老大的口氣,莫非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想法?想到這裡,所有人不覺心中一凜,而龍烈血接下來的話,似乎也印證了大家的看法。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怎麼消息堵塞,禾臘政變的事,博昆也應該知道了……」足不離會議室裡,微微思考了幾秒鐘,龍烈血直接要求道,「幫我接通博昆的電話……」

  在今日的金三角,能有資格與光明王保持專線聯繫的那些獨立武裝領導人中,博昆當然算一個。

  在等待專線接通的過程中,翡冷翠剛剛組建不到一年的導彈部隊指揮官的神色動了動,說了一句話,徵詢龍烈血的意見,「要不要鎖定博昆電話的信號源?」

  語氣平淡,內容卻讓知道翡冷翠導彈部隊底細的人感覺到了那股騰騰的殺氣,對今日翡冷翠的導彈部隊來說,只要電話能找得到博昆,那他們的導彈也同樣能找得到,這中間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導彈飛行途中的那幾分鐘時間而已。翡冷翠組建的第一支戰術導彈部隊的裝備導彈型號是『伊斯坎德爾』,來自於俄羅斯,在採購這批導彈的時候,為了繞過《中導條約》的規定和不違反國際導彈技術控制機制中導彈技術出口的限制,這批「留有後門」的導彈在運到翡冷翠之前它的射程為290公里,剛剛低於國際上出口導彈300公里最遠射程的紅線,但在運到翡冷翠之後,通過「幾名移民到翡冷翠的俄羅斯專家的不懈努力」,和「適當的程式優化」後,翡冷翠導彈部隊部署的『伊斯坎德爾』的實際射程已經悄悄達到了670公里,在翡冷翠機動部署的導彈部隊射程已經可以覆蓋金三角全境……

  在蒙臘軍發生政變的時候幹掉德昆,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確實很有吸引力,在這個關頭,博昆一死,蒙臘軍四分五裂那是必然的,這可能省掉了以後很多的麻煩——很多人想到這裡心裡都不由動了動。

  龍烈血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解釋為什麼,對翡冷翠來說,博昆的利用價值還沒榨乾呢,都養了他三年多了,蒙臘軍正是長膘的時候,這個時候讓他死了可不行。

  不到半分鐘,電話接通,范沉舟向龍烈血點了點頭,博昆那特有的,似乎永遠帶著兩分疲憊的沙啞嗓音就在會議室裡迴蕩了起來,似乎絲毫不知道剛剛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喂……」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邊的總統先生在通話的時候選擇說中文,雖然聽起來稍微有點怪異,不過大家都聽得懂。

  「我是林炎,一個小時前在禾臘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只能說感到很遺憾……」一點客套都沒有,龍烈血開門見山。

  「哈哈……林司令真是消息靈通啊,禾臘這邊剛剛搞了一次普通的軍事演習,你就知道了,我也很遺憾,本來演習是很完美的,但卻在最後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有幾個士兵受傷了……」,電話那邊博昆的笑聲和那種死不承認的狡猾讓人恨不得把一個尿盆扣到他腦袋上,會議室裡所有人互相看了看後都默默的搖了搖頭。

  龍烈血也笑了,沒必要和博昆糾纏於這些細節,「那太好了,能不出人命把這麼大的軍事演習搞結束了就算是勝利,你說呢?」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博昆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語速明顯的放緩了很多,聲音也低了下來,「謝謝林司令對蒙邦共和國的關心,翡冷翠永遠是我們的朋友!」

  「說到朋友,我和博昆總統共同的老朋友孫晉廷聽說最近身體有點不大好,朋友嘛,應該互相關心和幫助,請博昆總統幫我轉告他,如果他休假,歡迎他來翡冷翠走走看看,上次我見他已經是三年前了,這幾年不光蒙邦共和國變化很大,翡冷翠變化也很大!」

  博昆的聲音更低了,「好的,我會幫林司令轉告!」

  「嗯,再見!」

  「再見!」

  在座的眾人都在仔細品味著電話中那短短的幾句,翡冷翠這邊已經把三個意思傳到了那邊——

  1:翡冷翠很關注禾臘政變後蒙邦共和國的一系列走向,只要蒙邦共和國能大體維持現狀,翡冷翠並無意干涉其『內政』。

  2:希望博昆在政變後無論如何要確保孫晉廷的人生安全,這對博昆是一個要求,而對於某些居心叵測的人來說,則是一個威脅,在金三角,傷害一個被光明王稱為朋友的人的後果,即使是蒙臘軍中的那些殺人如麻的土司和元老,也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這是預先為孫晉廷買好了一張保險!

  3:三年前翡冷翠與蒙臘軍關於雙方關係建立的前提,或者說是蒙臘軍的承諾——蒙臘軍禁止向ZH國國內輸出毒品的協議已經被蒙臘軍這邊撕毀,也因此,翡冷翠不再單方面承諾給予蒙臘軍和以前一樣的待遇,從此以後,蒙臘軍急需的軍火、藥品和一干重要物資再也不能用以前的條件在翡冷翠獲得,目前雙方開展的一些合作項目也有可能終止。

  這就是龍烈血和博昆通話後傳達到那邊的意思。

  ……

  由翡冷翠政府在禾臘援建的光明醫院項目繼續興建……

  翡冷翠這邊派到蒙邦共和國的農業專家組則撤回……

  收縮翡冷翠銀行在蒙臘軍控制區域內的扶持貸款數額……

  進一步限制凍結蒙臘軍內部支持毒品種植和販毒的各少數民族土司頭人在翡冷翠的各項投資和其名下的銀行存款賬戶……

  提高蒙臘軍急需的軍火和藥品在翡冷翠的採購價格,提高到什麼程度呢,很簡單,提高到四年前金三角的那個價格就行,你不是要販毒嗎?你不是覺得販毒能賺大錢嗎?那我就把你販毒的利潤統統榨乾淨!

  至於從蒙臘軍身上多搾取出來的這部分軍火利潤用在什麼地方呢?當然是貸給聯邦政府,直接以國防軍費的名義變成作戰物資和武器彈藥交到北部軍區與蒙臘軍作戰的一線部隊手上,用來保衛聯邦的「領土和主權完整」……

  在隨後的會議中,一系列有關於應對蒙臘軍政變的決策相繼在會議上被提了出來,涉及各個方面,其中有些決策則需要在翡冷翠軍政長官聯席會議上與翡冷翠的其他政府部門和長官做進一步的溝通和協調。

  ……

  「很快,蒙臘軍內那一幫繼續指望著從罌粟裡賺大錢的土司頭人還有土財主們就會知道,今天的金三角,會讓他們感覺很陌生,有些人,你不把他們變成乞丐,他們不知道你的寬容,你不讓他們跪下來求你,他們不知道你的仁慈……」龍烈血笑著做了總結。

  ……

  會議結束,在所有人一哄而散以後,翡冷翠的范總長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可以把瀟灑和猥瑣這兩種冰火不容的感覺和諧的表現在臉上的笑容靠近了龍烈血,擠了擠眼睛,「聽說你這次在延京碰到一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妞,感覺怎麼樣?」

  一邊走著,龍烈血一邊把目光從手上剛剛拿到的一份情報簡報上收起來,看著范沉舟,眼光中沒有范沉舟預想中的那種輕鬆,而是一片凝重,就是在剛才解決蒙邦共和國政變問題的時候,也沒有此刻嚴肅,「你對當年美國與蘇聯的聯合登月計畫有多少瞭解?」

  剛剛還在金三角,怎麼一下子又跑到月球上去了,對於龍烈血的思維跳躍如此之大,范沉舟早已習慣,聞言後皺著眉頭,想了想才回答道,「這個問題不要說問我,全世界能完全瞭解這個的可能掰著手指頭就能數過來,這可是一個國家的最高機密,這類機密據我所知美國總統都不一定有接觸的權限,關於當年美國的登月計畫,現在普遍流行著兩種觀點,一種是美國人確實在月球上發現了很多東西,包括月球上的外星人基地等等之類很具有科幻元素的東西,另外一種觀點是美國人根本沒有登月,那些登月的照片資料之類的全是美國人僱傭好萊塢的特效團隊在美國西部的一個電影棚內拍出來蒙人的?」

  「你怎麼看?」

  「這兩件事都是真的!」范沉舟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美國登月是真的,他們確實在月球上發現了一些東西,美國人僱傭好萊塢的特效團隊在地球上拍攝假造登月的場景也是真的,而且美國人故意把後面的消息放了出來,正因為後面是真的,所以前面的必然也是真的!」

  互相矛盾的兩個觀點,因為一方式真的,所以另一方也必然是真的——翡冷翠總參謀長的邏輯推理一般人很難繞過來,不過龍烈血一聽就懂了!

  「我中大獎了!」

  「什麼?」范沉舟玩味的笑著,「光明王還會去買彩票?你別告訴我是博彩公司要給你什麼驚喜弄出些灑狗血的事情吧!現在想拍你馬屁的人能從督司官邸排到莫狼山。」

  「這個獎很大!比翡冷翠和拉斯維加斯的彩票大獎加起來都要多得多。」

  「不會是……」想到一個可能,范沉舟也有些驚住了。

  「一個落魄的原蘇聯航天局的一個倉庫保安來到翡冷翠,賣給了我幾卷阿波羅20號登月任務的膠片副本,裡面的內容很驚人……他們在月球上發現了一些東西,超出常人想像之外的東西……」龍烈血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此刻龍烈血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好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欣賞一下美國大片,東方翼估計現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門票貴嗎?」范沉舟雙眼放光。

  「很便宜,100萬美元一張……」

  「確實是中大獎了。」范沉舟笑了笑,然後以一種恭敬和俏皮姿態為龍烈血拉開車門,「光明王殿下,請……」

  龍烈血剛剛進去,范沉舟整個人也擠了進來,然後一本正經越俎代庖的吩咐司機,「有大事情,督司官邸,快一點……」

  坐在車裡,龍烈血腦子裡盤旋著的,卻是ZH國國內媒體目前正在討論著的『探月計畫』,既然這樣的消息自己能知道,那麼作為一個大國,也許ZH國國內的決策者們從其他渠道瞭解到了月球上的一些東西,自然不甘心把這麼大的一塊蛋糕讓美國人獨佔。

  月球上,有大利益,有大秘密!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35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9-28 17:24
第548章 月亮上的秘密


  把歷史的書籤翻回到1976年,這一年,對那個時候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特別是美國人來說,實在是留下了太多不同尋常的記憶。

  1976年,是美國建國200週年,對於當時的美國人來說,『水門事件』的影響還未徹底從人們心中消褪,這一年一開始,整個美國就被一股恐懼的陰影所籠罩著。

  1976年1月,美國迪克斯堡新兵訓練中心的18歲的新兵戴維.劉易斯在參加完一次夜間行軍後就發起了燒,並開始感到頭暈、噁心、無力、肌肉疼痛,在送到醫院幾個小時候,新兵劉易斯死亡,在經過媒體的一番渲染之後,一種被稱為『豬流感』,可以讓像劉易斯這樣最強壯的年輕人在他面前都能瞬間倒下的病毒讓所有美國人都繃緊了自己的神經。3月,美國疾病控制中心向國會提交報告,申請國會撥款給醫藥公司,以至少讓「80%的美國人」能夠接種疫苗,以便抵抗『豬流感』這一「巨大的威脅」——整個美國國會,只有兩名議員反對這一計畫,稱政府的衛生部門在用「狼來了」的手段浪費納稅人的金錢讓醫藥公司中飽私囊,最終兩名議員的聲音如不起眼的浪花淹沒在一片贊同的聲音中……

  由於醫藥公司宣佈其生產的『豬流感』疫苗當年只能滿足美國人口四分之一的接種需求,『豬流感』的恐懼浪潮讓美國人「一針難求」,就在這種恐懼的持續發酵中,這一年9月份舉行,11月份落下帷幕的總統大選結束,民主黨候選人吉米.卡特輕鬆擊敗了他的對手共和黨候選人傑拉爾德.福特,成為新一屆的美國總統,在吉米.卡特成為美國總統一個月後,那場關於『豬流感』的滑稽戲也在美國落下了它的帷幕——整個1976年,除了那個倒霉的新兵劉易斯外,整個美國,沒有一個人在所謂的『豬流感』中喪命,反而是接種了疫苗的那些人中,被承認的,因為疫苗的「副作用」死亡的人數就達到25人,還有500多人因為注射疫苗得了嚴重的吉蘭.巴雷綜合症,至於在費城注射疫苗後死亡的34名美國軍團老兵的「死因」,則被媒體歸咎到了神秘的『軍團病』上,死因至今成謎……

  1976年,對於美國人來說,這一年與他們生活最緊密相關的是兩個詞——豬流感還有大選!

  作為一個一直想從歷史中找到某種答案的人,龍烈血當初在翻閱完1976年美國的歷史年鑑的時候,在美國1976年的那頁歷史年簽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製造問題——反饋——控制——資本主義政治的精髓,這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後一次!

  1976年,美國人過得不好,蘇聯人也不好受,這一年,達烏德在蘇聯的支持下發動了政變,推翻了查希爾王朝,成立了阿富汗共和國,蘇聯對此沾沾自喜,卻並不知道他已經把名為阿富汗的這塊石頭從自己的腳邊舉了起來,卻未必能拿得住。

  在別連科中尉駕駛著最新的Mig-25叛逃事件發生後不久,蘇聯用『叛國者』布科夫斯基換回了被智利軍閥皮諾切特囚禁的智利共產黨領袖科爾巴蘭,強大的蘇聯向南美的小國妥協了……

  而在歐洲,相比起半個歐洲都在經歷著的嚴重乾旱,法國興業銀行里維埃拉分行金庫被劫案卻更加的轟動世界——歐洲,在一貫嚴肅的世界面前,總是會時不時的表現出一點戲劇性。

  也是在1976年,也就是在『豬流感』這種「神秘」病毒莫名其妙的在美國引起恐慌的時候,在非洲,一種從未出現過的名為伊博拉的可怕病毒開始在扎伊爾肆虐,在非洲人為埃博拉真正感到恐懼的時候,善良的非洲人不知道,就在幾年以後,一種更可怕的名為AIDS的病毒在以後的日子裡每天將奪走6500位非洲黑人的生命,富饒的非洲大地,就像被詛咒一樣,人類科技越發達,越稀奇古怪的病毒就開始在非洲出現,不動聲色的執行著消滅非洲黑人人口和讓一個個非洲國家陷入深淵與混亂的重任!

  而1976年的ZH國則沉浸在大地震和失去領袖的哀痛中……

  ……

  1976年8月16日,在這樣一個誰都不會注意的時間,在這樣一個紛紛擾擾時代,在這樣一個各人都有各人煩惱和憂傷的日子,在這樣一個公眾已經讓媒體和所謂的權威訓練得失去了聽覺視力甚至失去思考能力的時刻,阿波羅20號,悄悄的升入了天空,向著月亮飛去,相比起7年前阿波羅11號首次登月時全球矚目的盛況,阿波羅20號的這次登月之旅,安靜得沒有一絲的波瀾。

  共同導演了這部名為『阿波羅20號』超巨製大片的導演為美國太空總署和蘇聯國家航天局,導演的指揮部設在美國范登堡空軍基地,大片的參演者為美蘇宇航員alexey arkhipovich leonov,contad,james lrwin,james chipman fletcher,leona marietta和snyder……

  兩位超級大導演的合作內容是蘇聯方面負責提供月球上的一個特殊的坐標位置——誰都不知道蘇聯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而美國方面則負責把雙方的宇航員送到哪裡……

  大片在阿波羅20號外置游離攝像機拍攝下阿波羅20號點火那一刻開始,大片的三名觀眾——龍烈血、范沉舟、還有東方翼此刻正坐在翡冷翠督司官邸書房的一間會客廳內的沙發上,喝著紅酒,以一種發自本能的好奇心睜大了眼睛盯著前面的螢幕,1976年的16mm膠片的攝像機的拍攝效果比起現在最新的科技產品來說確實有一些差距,但好在,一切還看得清楚,阿波羅20號進入到月球軌道上後,與地球范登堡指揮基地的英語通話聲中就開始夾雜著滋滋作響的電流背景聲,同時,坑坑窪窪且一片荒涼的月球表面就出現在視線中,一段時間後,飛船的視頻信號從游離攝像機切換到阿波羅20號飛船的宇航員操作的手持攝像機上……

  ……

  「即將抵達一號站,開始設備調試……」

  ……

  「范登堡,tiros良好,聲音值15……」

  ……

  「音頻值25,視頻值55……」

  ……

  「我把攝像機固定在……護欄上……」

  ……

  「我們剛飛過了tsiolkovski區域,目前正在fermi區域上空!」

  ……

  「delporte區域中心頂端呈現y字型……」

  ……

  「lukte區域下方,在較低的一面……」

  ……

  「lzsak區域即將出現在登月艙推進器後方,將持續數秒……」

  ……

  「lzsak區域出現在窗戶的左上方,我把攝像機從T型架上取下來……」

  登月艙中的宇航員一邊操作著設備,一邊在與地面保持著通話。

  ……

  「信號有點不清,請把光圈值調到1.8……」

  「范登堡,收到,我正在調節遠距離攝像鏡頭焦距……」

  「試試報紙雜誌常用的1.8的光圈……」

  「alexey leonov正在以公制標準進行拍攝,hasselblad幀數計算值為1019……」

  隨著畫面一陣模糊和抖動,更加清晰的視野出現在螢幕上,那荒涼的月球表面上,有什麼東西開始出現,在飛船的軌道高度上,月球的表面就像放大後的被風化後的岩土層表面,到處都是一片荒涼的灰白色,而就在這枯燥的灰白色背景中,一截類似被埋在沙子中的生鏽炮彈的雪茄型的東西出現了,范沉舟一下子就把身子坐直了……

  ……

  「我們已經得到一個很不錯的拍攝視野,可鏡頭卡到窗戶了,我希望你能更貼近些……」

  「抵達目標區域,登月艙顯示控制台傳送測標數據做好準備……」

  「開始……」

  月球表面上,雪茄型的物體開始越來越清晰起來,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件東西絕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造物……隨著圖像越來越清晰……那條炮彈形的雪茄終於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條形狀分明被埋在塵埃中的梭形的宇宙飛船……

  「數據獲得……」

  「飛船前段位置,緯度7.3,經度117.62……」

  「駕駛艙位置,緯度17.25,經度117.62……」

  「底座位置,緯度17.20,經度117.62,飛船底部被埋在地面以下……」

  「計算參數,飛船長度3370米,高度510米,飛船中心區域最終月球坐標確定:緯度10,經度117.5,再次重複……」

  范登堡指揮中心傳來驚呼……

  看到這裡,范沉舟激動得豁然站了起來——緯度10,經度117.5——在月球的這一坐標位置上,有一艘長度3370米,高度510米的宇宙飛船,這是何等偉大的發現——緯度10,經度117.5——僅這個月球坐標的價值可以值10億美元!

  東方翼拿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剛剛看到的東西給他極大的衝擊。

  「後面還有很多東西……」眼睛微微眯著,龍烈血一句話讓范沉舟重新坐了下來。

  畫面上,地上的那艘飛船開始變大,阿波羅20號開始在飛船附近尋找著陸點並不斷通報著情況……

  ……

  「我們可以看到隕石在飛船上留下的碰撞痕跡,飛船表面陳舊,附著塵土,船身體積非常巨大……」

  ……

  「在船體下方的陰影中可以看到類似起落架一樣的裝置,還有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類似炮筒……」

  ……

  「著陸點附近有許多金屬碎片,有些閃光的物件像是某種金屬或聚酯薄膜製造成的!」

  ……

  「飛船情況很差,看樣子停在這裡應該有上億年了……」

  ……

  「準備降落……」

  ……

  畫面一陣輕微的抖動和轉換,幾分鐘之後,穿著宇航服的幾名宇航員走下阿波羅20號,駕駛著月球車,開始探查周圍的情況,一些高大散落的金屬架和一片疑似城市廢墟的建築出現在畫面中……

  ……

  「這裡有一座城市廢墟,很明顯的人造建築痕跡,地上散落著很多金屬碎片和零件,我們準備帶走一些標本,這些零件看起來像是黃金……」

  ……

  「我們已經接近飛船,飛船表面和底部有一些洞口,可以進入,像是由隕石撞擊造成的……」

  ……

  「開始連接……質譜分析儀……對飛船進行檢測……」

  ……

  「這艘飛船存在了15億年,我們將進入飛船……」

  ……

  在後面的畫面中,因為飛船內部的光線問題和攝像機的質量等因素,畫面不是很清晰,但內容同樣驚人,這艘飛船內部有著一個巨大的類似由許多玻璃鋼管子組成的複雜網絡結構,遍佈各處,在這些管子中間,宇航員們還從其中取出了一部分約10釐米長的左右的模樣奇怪的生物屍體樣本,飛船內有很多生物存在的跡象,在一些區域內甚至還發現了有植物生存的痕跡,在這艘飛船內部,還有一艘三角形的飛船存在,而在飛船的中部區域,則遍佈一些似乎是由岩石組成的金字塔形狀的東西,作用不得而知,這些金字塔表面至今仍然在不斷溢出一些黃色的液體,在小心的將那些黃色的液體取樣以後,宇航員們繼續向飛船頂部,類似駕駛艙區域的位置走去,在路上,宇航員們發現了一具殘缺的人類骨骸,而在飛船的駕駛艙位置,宇航員們有了這一行最大的發現——一具完整的,身上頭部,還有手指上仍然與這艘飛船保持著某種設備連接的人,一個女人,女人全身赤裸,身體保持完好,連毛髮都清晰可辨,生殖器暴露在外面,女人的全身包裹在某種透明的粘質生物薄膜之中,宇航員們把這個「完好的女人」帶出了飛船,帶回到登月艙中,開始去除這個女人身上的那些與外部連接的構件並記錄其生物信息……

  「女性,身高165釐米……」

  「現在我們準備去除這些機構……」

  「有一些液體湧了出來,在這個女人的眼睛,口鼻還有耳朵處凝結……」

  「范登堡,連接遙測生理檢測器對目標進行檢測……」

  「發現生命跡象……」

  這個類似植物人的完整的人類女性「樣本」被阿波羅20號帶回到了地球……

  ……

  阿波羅20號的大片結束,書房會客廳內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這卷小小的16mm膠片給人的衝擊太大了,房間內的翡冷翠之王和另外兩大巨頭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麼話說,每個人都默默的從桌子上拿了一根雪茄點了起來,靠在沙發上,一時間,房間內竟然出奇的安靜。

  「技術部門的人已經檢查過了,這卷膠片裡面的內容,不是偽造的……」龍烈血第一個打破了沉默,「膠片裡提到的幾名執行這次任務的宇航員,在回來後不久全都因為意外而死亡了,有的宇航員連家裡人都沒活下一個來……」

  「這個世間,真的真相其實就只有一個,六個字足以說明,騙子統治傻子——很多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問自己一個問題——除了地球是圓的這個真相以外,如果我所知道的關於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會怎麼樣?必須有數量足夠的傻子存在是現在全球政治格局和利益分配格局得以存續的根本保障,這個格局的既得利益者自然希望這個世界的傻子越多越好……」東方翼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個無奈的笑容,「人類的天性注定了人類是最容易被矇蔽和欺騙的,很多人都相信美國人從除了從月球上帶回幾塊石頭以外一無所獲,這真是最好聽的笑話,就算在翡冷翠,一個老農從山上撿到一塊翡翠,這個老農也不會告訴別人山上有什麼東西,美國人難道還不如一個老農?」

  「督司官邸裡不是收藏著一塊寶貝翡翠嗎?我們不是都親眼見過,那翡翠已經好幾億年了,裡面包著一小灘液體,液體裡面還有條蟲一樣的東西居然還是活的,經常都在蠕動著變幻位置……」范沉舟吐出一個煙圈,「也許,關於這個世間的秘密,我們都知道得太少了,地球上太多擺在我們眼前的奇蹟被那些所謂的權威輕描淡寫的定義了,一個人,就算是以植物人狀態,能活上15億年,也真夠顛覆性的了……」

  「人類的身體就是為了永恆存在而被創造出來的……」聽到龍烈血的這句感嘆,東方翼和范沉舟一起轉過腦袋裡目光炯炯的盯著龍烈血,作為翡冷翠與他最接近的兩個人,這兩個人自然知道這個年輕的光明王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別的不說,讓癱瘓的東方翼重新站起來,每年把聯邦的翡翠席捲一空等等這些事,這兩個人作為經歷者都是看在眼裡的,聽龍烈血這麼說,自然會有一些想法,面對著兩個人炯炯的目光,龍烈血只能趕緊搖頭,「別問我怎麼知道,更別問我怎麼長生不老,也許現在的人類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具身體的使用方法,把飛機當做推土機在用……」

  在龍家碎星訣最深的奧義中,有人類的身體乃是由星星爆炸後的碎片構成,人類的靈魂是凝聚這些碎片的容器,這樣組成的身體天生具有永恆存續的特質之類的描述,以前龍烈血看到這話的時候,根本想不透,覺得是天方夜譚,直到兩年前龍烈血在國外旅行的時候偶然遇到一個諾貝爾獎得主的物理學家才為他解開了這個答案——組成人類身體的每一個原子,包括碳原子、氫原子等都屬於重元素,這些重元素最初在宇宙中只有一種方式形成,恆星爆炸時核聚變產生的高溫和高壓是把宇宙中的輕元素轉換成重元素的唯一途徑。兩年前獲得的這個答案讓龍烈血開始著手以另外一種方式來嘗試做碎星訣最艱難的突破。

  「不知道你們留心看了沒有,阿波羅20號在月亮上的那艘飛船上發現的女人的面部骨骼和眼睛、頭髮、鼻子與嘴唇這些地方具有典型的黃種人特徵……」東方翼說道,「也許我們的祖先15億年前的成就就已經超出我們的想像,這樣的發現要是被公佈,整個人類的歷史都要改寫,很明顯的是,很多人不願意看到他們編造的歷史被改寫……」

  「只要不讓囚籠中的人看到囚籠外面的世界,沒有對比,囚籠中的人根本發現不了自己在囚籠之中,他們會以為那個囚籠就是整個世界……」范沉舟接過東方翼的話,然後問龍烈血,「這幾卷膠片,你打算怎麼處理!」

  「送人吧!」龍烈血淡淡的回答道,東方翼和范沉舟都笑了,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翡冷翠30年內上到月球上的可能性都不大,那還不如把這幾卷東西交給能利用好他們的人。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啊,希望那邊能利用好……」東方翼似乎有些心有不甘。

  「沒什麼可惜的,真正的好東西就在身邊,就在我們被掩埋和被遺忘的歷史中,可惜許多人都沒有發現,相比起來,這樣幾卷膠片算不了什麼……」龍烈血自顧自的說道,對此,東方翼和范沉舟都沒有反駁,因為兩人知道在光明王無盡的光芒後,這個男人在歷史和考古與神話這方面有著極深的研究,而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的研究,決不是停留在單純的學術理論上的,「拿破崙從未到過中國,但是當他面對著臥著的獅身人面像且把中國稱為睡獅的時候,你們說他當時看到的是什麼,思考到的是什麼,又出於怎樣的心理下令把獅身人面像的面部用大炮轟碎,他想掩蓋什麼……我上次去埃及,親自考察過獅身人面像,我可以肯定而且確定的說,獅身人面像的存在時間超過150萬年,而不是那些主流媒體所說的幾千年,而且古埃及文明就是與中國人同出一源的黃種人建立的文明,全世界擁有最大和最多金字塔的地方不在埃及,而是在中國,中華文明蘊藏著無窮的奇珍和寶藏,只要這些奇珍和寶藏被挖掘出來一小部分,就能十倍百倍的超過阿波羅20號在月球上發現的這些東西的價值,我們這一代人,也許能有幸看到那一天,看到中華文明展現出其真正的光彩……」

  「希望吧……」范沉舟悠然神往。

  「5月9號到現在已經過去5天了,新時代的第一縷『曙光』,注定將從中南半島這個名為翡冷翠的地方升起,我們現在,難道不正是在創造著歷史,改寫著人類的未來……」東方翼重新舉起了酒杯,「為阿波羅20號,也為『曙光』……」

  「為『曙光』……」

  ……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10-19 21: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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