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07975
arty2008 發表於 2014-7-30 11:12
第三一八章 穿馬甲的貓
  
  鄭嘆坐在車後座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與往常年前的熱鬧不同,今年似乎要冷清一些,或許有氣溫比往常低的原因在內,再加上雪災的影響,便有了這樣的變化,不過,相比起很多地方以及一些受災較嚴重的村鎮、山區,城市裡的情況來說要好很多了,市民們抱怨最多的大概就是前幾天水管凍裂之類的事情。而其他人,沒有乘車煩惱沒有直接經濟利益衝突的人,都只是看客而已,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只在每天看新聞的時候才會跟人討論幾句。
  
  焦爸一直開著交通廣播頻道,這兩天天氣緩和不少,很多滯留的人群都趕著這兩天出發,黑車什麼的相當之多,大概都想著趁這段時間多撈點錢。
  
  為了防止遇上堵車,焦爸還特意起早了出發的,沒想到跟焦爸一樣想法的人不少,大清早的路上就有不少車輛,路上還是遇到幾次小規模堵車,尤其是那些十字路口,往前一看那排成長條的車隊就感覺特別的煩悶。
  
  好不容易出市區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這是鄭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走走停停暈得慌。
  
  按照以往的行車路徑,出市區之後直接上高速公路,前幾天這邊高速封路,這兩天解封了,不過,快到那邊的時候,交通廣播裡卻報道高速那邊遇上了事故,希望正在往那邊行駛的車輛改道。
  
  誰也不知道因為事故會堵多長時間,焦爸沒辦法,只能改道,不走高速換其他路線。
  
  經過幾個客運站附近的時候,鄭嘆往那邊看了一眼,那周圍還是有大片的人群,候車廳人滿了,門外也有一部分人等著,還有武警在那邊維持秩序。鄭嘆還看到客運站外面有出租車、面的及私自拉客的客車等,有人拿著寫著各個縣市的名字的牌子邊喊邊走,拉乘客。這大概就是一些人說的黑車,但這個時候人們也不再考慮黑車不黑車的了,能坐上車就行。擠車的時候什麼老弱病殘孕之類的弱勢人群,壓根沒多少人會去讓位,該搶擠的時候照樣搶擠。
  
  出城之後的路線鄭嘆比較陌生,看著兩旁的建築,記錄一下這些新的路線資訊。
  
  路面還是有些結冰,不過相比前段時間已經好很多了,焦爸開慢點還是能控制住的。只是有些車輛像是趕急似的飆得飛快,還總往前擠,生怕落到後面了,有兩次差點跟焦爸這輛車擦碰上。
  
  鄭嘆剛在心裡罵著那兩個亂超車的傢夥。一個開摩托的直接從斜後方突然插進鄭嘆他們這輛和前面那輛車之間,然後又快速從前面那輛車與另外一輛車的橫向間隙之間穿過去,看得鄭嘆心驚不已,這人是太過相信自己的車技,還是碰上什麼急事?
  
  十來分鐘後,車又停了下來,鄭嘆立起身往前看了看,車隊再次形成,又堵車了。
  
  等了會兒還是沒見動,焦爸打開車窗透透氣,車裡很暖,開車的時候神經緊繃著,現在吹吹冷風也清醒一些。
  
  「黑炭,冷不冷?」焦爸看向後座的鄭嘆。
  
  車窗打開之後冷風灌進來,將車裡的暖意驅散不少。南方濕冷的天氣總讓很多北方的人很不適應,而鄭嘆這個曾經生活在更南方的人,經過這幾年也習慣了。就算今年格外冷,鄭嘆也感覺還好,今天穿的馬甲是小郭給的冬款。小郭給了兩件,一件黑色的,一件軍綠色,不僅馬甲口袋能放東西,也要厚一些,保暖一些,聽說還是防水的。
  
  見鄭嘆不像是感覺冷的樣子,焦爸也不再多問。
  
  左邊那輛車上的司機正在車外抽煙,他們車裡的有小孩,車裡抽不好,所以就出來外面,見到焦爸打開車窗便閒聊了起來,他已經開了近二十個小時的車了,雖然中途有人接替休息了五個小時,但接替的人車技不行,還差點出事,所以多半時候都是他在開,現在碰上堵車出來抽根煙提提神。
  
  前面一輛車的司機也過來加入聊天,他是私自拉客的:「昨天還挺順,堵車也沒堵多久,今天運氣不好,早上出來堵了半個小時,現在又開始堵。」
  
  「十分鐘能走嗎?」。左邊那輛車的司機問。
  
  「難著呢,前面出車禍了,一輛摩托車,兩輛私家車,一輛貨車都撞上了,好在沒出人命,重傷了三個人剛被送往醫院,那兩輛私家車剩下的人正在吵架,誰都沒挪腳。聽說那車還挺貴的,還撞斷了一根電線桿,加上撞翻的車輛,還有貨車上掉一地的東西,估計至少也得二十分鐘才能通車。」
  
  聽那私自拉客的司機說,前幾天開車更艱難,往常跑一趟只要兩小時多一點,前段時間雪地穿行,跑一趟竟然用了10個多小時,並且隨時可能在路上拋錨,路上的艱辛只有開過才知道,累得要死。這也難怪車費翻倍再翻倍,平時五十塊錢的車費,現在拼黑車一個人得一百至一百五,前幾天飆到兩百多。
  
  正聊著,車隊前面又過來一個人,讓那倆司機和焦爸去前面幫忙,人手不夠,障礙物多,要快點通車的話,人多了也疏通得快一些,不然還多得等段時間。
  
  前面那車的司機搖搖頭,他可不去,得看著車,他車裡都是不認識的乘客,要是誰趁他過去幫忙一通車開車跑了怎麼辦?拿了什麼貴重東西怎麼辦?車裡人鬧起來怎麼辦?
  
  旁邊那車的司機倒是沒覺得啥,抽著煙和焦爸一起往前面走去。
  
  車門沒鎖,車窗關了起來,很快車內的氣溫又回升了。
  
  焦爸離開前讓鄭嘆看著點車,所以現在鄭嘆也沒打盹,注意著車周圍的人。
  
  很快,鄭嘆注意到有個人從前面走來,還往車內看了兩眼,那眼神鄭嘆一瞧就知道是打著歪心思的傢夥,那傢夥看到副駕駛座上的電腦包的時候視線停頓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欣喜,然後狀似很平常地走到車門旁邊,拉開副駕駛座上的門,然後,在他正準備伸手拿車座上的電腦包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面上驟然一痛,人就被踹了出來,沒站穩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那人滿眼的難以置信,他剛看過車裡沒人,車門好像也沒鎖。那隻穿馬甲的貓直接被他忽略了。他幹這個的次數不少,整個行動下來根本不會耗費多久,打開車門拎包就行了,就算車門鎖著他也有辦法。但沒想到本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發現現實與預期的嚴重不符。
  
  摸了摸鼻子,那人看著手上的血跡,然後又看向鄭嘆。
  
  鄭嘆眼一瞇,這人還不死心?找踹呢這是?!
  
  跳起又是一腳。
  
  那人抬手擋了下,但是卻錯估了鄭嘆的力氣,雖然反應快抬起小臂擋住了鄭嘆那一腳,但踹過來的力道讓那人後仰了一下,頭撞在旁邊一輛私家車上,發出咚的一聲。同時,鄭嘆還抓破了這人的羽絨服,風一吹,鴨絨到處飛。
  
  那人穿著品牌羽絨服卻幹著這種偷竊的事情,讓鄭嘆很難理解。不過,這樣的人很多,前幾天上網的時候還看到有人發帖抱怨過,沒想到今兒自己就碰上了。
  
  右邊那輛私家車上的司機聽到動靜之後將車窗打開,然後看向地上的人,又看看鄭嘆:「嘿,這是幹嘛呢?」
  
  還沒等他說完,後車窗也打開了,兩個十來歲的小孩看向窗外,那小女孩說道:「叔,這人一定是小偷!」
  
  「肯定是小偷!」小男孩補充道:「穿馬甲的貓正在教訓小偷!」
  
  地上那人看著有些狼狽,面上還有血跡,從鼻子到嘴巴,因為剛才用手摸了一下,面上擦了些血跡,衣服胸前有一個長條的口子,裡面的鴨絨隨著風吹出來一些。
  
  那人見勢不妙,也不管鼻血和抓破的羽絨服了,在周圍人都看過來前立馬起身跑路,跑太急,不知道踩到什麼,腳上一滑,摔了一跤,也沒顧得上疼,爬起來繼續跑。
  
  焦爸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跑沒影了,聽著右邊那車的司機說了下剛才的事情,焦爸對於對方的各種問題笑了笑,沒多說。
  
  「我瞧著你家這貓不錯,公的母的?」對方問。
  
  「公的。」
  
  「哎那正好,我家也有隻母貓,折耳的呢,要不串一下?」
  
  鄭嘆面上一抽,串你大爺的!
  
  看著鄭嘆直接轉身上車,焦爸對那人笑了笑:「我家這貓隻是土貓。」
  
  「沒關係,我不介意。」那人一擺手,不在意地說道。
  
  焦爸:「……」
  
  好在前面很快疏通了,車隊開始緩緩動起來,焦爸敷衍了幾句便上車了。
  
  對於鄭嘆剛才的事情,焦爸沒多說,只是笑著對鄭嘆比了個拇指。
  
  這趟歸程雖然前半段比較坎坷,遇上幾次堵車的,但好在之後就順多了,因為來往的車輛多,也沒下雪,白天氣溫稍稍升了些,地面也沒有什麼冰了,所以,後半段的行程還算順利。
  
  和往常一樣,焦爸先到縣城,吃了頓飯休息了會兒,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才繼續往老家過去。
  
  焦爸老家這邊有幾段路不怎麼好走,慢悠悠開過去之後就好多了,焦老爺子已經在村頭等著,因為知道只有焦爸一個人開車,也沒敢一直打電話詢問,怕焦爸分心,先到看到焦爸的車子之後面上立刻就笑開了。
  
  對很多人來說,過年歸家之路,蹣跚而難忘,相對而言,鄭嘆他們已經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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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 是微型麵包的士車的簡稱
的士車 = TAXI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4 13:26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7-31 10:15
第三一九章驢車
  
  到老家的第二天,早上焦爸還在休息,這段時間他的休息時間並不多,在學校的時候要注意學生還要忙項目課題,回老家途中開車也累,到達後全身都放鬆下來,一晚上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大早上村裡很多人都已經起來了,只有一些孩子和部分外出打工返鄉的人還在屋裡休息。
  
  雖然鄭嘆還是有些睏,但小柚子和焦遠他們都起來了,聽說是要跟著焦老爺子去果園那邊幫忙,鄭嘆想著反正沒事做,也跟著過去看看,屋裡焦媽和老太太忙著辦年貨,鄭嘆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果園並不是焦老爺子的,不過焦老爺子跟那邊的人熟,幫過不少忙,這也是平時焦家一直不缺水果的原因之一,現在因為雪災凍害,焦老爺子也天天跑那邊去幫忙,連帶著在屋裡沒啥事做的焦遠和小柚子都跟著往果園那邊跑幾天了,就算幫不上什麼忙,看看也好。
  
  從老宅這邊離果園那裡不算太遠,但現在因為天氣原因,路不怎麼好走,早上又冷,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是坐驢車。
  
  鄭嘆跟著他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驢車了,不管他還是人的時候還是當貓的這幾年,並沒有坐驢車的經歷,乍一看,還挺有新鮮感的,充滿了鄉土氣息。
  
  養驢的那家人離老宅也不遠,走了大概五分鐘不到,便看到了一戶青瓦房,瓦房後面有新建起來的平房,但修建的時候瓦房也沒全推倒,保留了一部分。這戶人也姓焦,焦爸喊那老頭子叫五表叔。按理,焦遠應該叫那人五表叔公,只是叫起來不太習慣,焦老爺子直接讓倆小孩喊五爺爺,這樣也親近一些。聽說焦遠他們回來那天焦老爺子還打算著要是搭乘不到縣城到這邊的車的話,就讓驢車去幫忙的。「五爺爺」年齡大又駕駛不了家裡的農用車,趕驢車倒是一把好手。
  
  焦遠和小柚子被焦老爺子帶著進屋去了,鄭嘆卻沒直接跟進去,他的注意力放在旁邊的驢棚那兒。昨天聽小柚子和焦遠說了,這驢現在就一歲多,聽說是「五爺爺」去山裡的時候碰見的,那時候還是一頭不大點的小驢,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見到「五爺爺」之後就跟著回來了。
  
  一開始「五爺爺」家裡人還想著將驢養大了賣掉,縣城裡吃驢肉的不少,飯館收驢肉的價錢也不錯。但有一天,老人家看著那小驢撒著蹄子跟騎著摩托車的自家兒子賽跑的時候,老人心裡就活動開了,後來便有了驢車。
  
  此刻,拴在那裡的一頭驢正支棱著倆長耳朵,睜大眼睛看著鄭嘆這邊,眼睛周圍還有一圈白色。
  
  鄭嘆對眼睛周圍有一圈顏色的傢夥都防備一些,雖然知道很多驢都是這個樣子,但看著面前的驢,鄭嘆總不自覺地想起大院裡那隻賤鳥。
  
  搖搖頭,鄭嘆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正想著,鄭嘆看到那頭驢走到驢棚旁邊的矮牆,那裡露在驢棚外的一段矮牆上面放著張棉墊子,大概是趕車的人坐的,離矮牆不遠處有個兩輪的木板車,上面也有類似的一張墊子。
  
  不過,此刻,矮牆的棉墊上正趴著一隻黃白花的花貓。村裡人養貓基本上是為了防老鼠,不會像城裡養貓那麼講究,也很少給牠們洗澡,那隻貓不知道在哪裡滾過,白色毛的部分還有一些灰跡和草屑。那貓對周圍的一切似乎並不在意,正踹著爪子,趴棉墊上縮著頭,閉著眼睛打盹。
  
  那頭驢不算很高,比普通的馬要明顯小一些,但牠抬頭的時候正好能夠從矮牆上露出半個頭。
  
  鄭嘆看著那頭驢慢悠悠走過去,湊到矮牆邊,用鼻子朝著那隻花貓噴了噴氣,那隻貓眼睛都懶得睜,除了耳朵動了動之外,還是保持著原樣。
  
  在鄭嘆以為那頭驢會放棄的時候,卻見那丫又湊上去,這次沒噴氣,而是張嘴將棉墊的一個角咬住,輕微拉了拉,沒拉動,棉墊上的貓也沒動。
  
  那頭驢又使勁一拉,花貓因為沒準備,直接從棉墊滾到矮牆那頭去了,鄭嘆聽到那邊發出嘭的一聲輕響。那邊有個草垛子,貓正好落在草垛子上,才會是這樣的聲音。
  
  那頭驢鬆口放開棉墊,甩著尾巴,張嘴「啊昂昂嗯昂嗯」地叫,叫得還有點調調,一副賊賤賊賤的樣子。
  
  鄭嘆:「……」第一感覺果然沒錯!
  
  在那頭驢正得意的時候,矮牆那邊嗖的竄上來一個影子。
  
  那隻花貓跳上矮牆,兩條後腿支撐著,身體立起來,張開兩隻前爪,左右開弓,對著那張驢臉就是兩巴掌。
  
  這一驢一貓在那邊折騰,焦老爺子已經帶著人出來了,跟著出來的一個老頭應該就是焦遠他們所喊的「五爺爺」,老頭背有些佝僂,但精神不錯,走起路來也穩健著,他這段時間也跑果園幫忙。
  
  看到矮牆那邊的情形,那老頭走過去拍了拍驢頭,然後便開始整理木板車上的東西,至於那一驢一貓的糾紛,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倆總鬧騰。
  
  套好繩,檢查了下轡頭,提著的袋子放到木板車上,招呼其他人準備走了。
  
  崎嶇的山道上,驢車顛簸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那頭驢看著不咋地,但沒想到拉車還聽能耐,載著四個人一隻貓和幾個袋子也不像是很艱難的樣子。
  
  路上倆老頭一直聊著天,聊最近各個電視台和廣播台的新聞。這次災害總損失的比重大,尤其是林農方面,受災地區林農的林業收入約占總收入的50%以上,這次的雪災不僅使災區林農這一年的收入大幅度減少,還將影響到今後三至五年內林農的收入。據某些官方台所說的,有幾個南方的農林大省林業損失占省災害總損失的40%至60%。
  
  苗木、竹林和新造林等受災嚴重,就像這段時間焦老爺子一直感慨的那樣,苗木被凍死的現象非常普遍。本省竹林受災面積占全省竹林總面積的近80%,一些退耕還林地區75%的果樹受害。根據調查得到的結果,這次受災地區大多是林業發展最快、活力最旺的地區,也是森林資源最好的地區,這對本國的生態將帶來嚴重影響。很多東西,是砸錢也難以挽回的。每次談起來,焦老爺子就一臉的憂慮。
  
  二十來分鐘的車程,便到了焦老爺子所說的那片果園。
  
  這片果園種植的種類並不單一,柑橘只是其中之一,推廣種植的新品種也有不少,但鄭嘆看著在果園裡忙活的人,基本上都帶著憂色。
  
  有些品種的秋梢葉面邊緣和背面凍傷變褐色,隨後捲曲,嫩梢頂端被凍傷變褐色乾枯。而有些除了凍捲曲,隨後還會落葉。還有些留樹過冬的果實,前段時間有結冰的,融雪後果實很快會失水乾癟、汁胞收縮,汁少,無味。各種情況都會有人一一記錄下來。
  
  及時清除積冰,及時捆紮和適時剪除斷裂枝條,有些修剪現在還不能做,防止二次凍害。焦遠和小柚子跟著焦老爺子他們,雖然親自上手幫忙的機會很少,但也沒閑著。有時候主動幫忙遞下工具,做個清理等小活,動一動也暖和些,來這邊也長了不少見識。等冰凍過去了,這邊會更忙。
  
  凍後會有修剪和施肥等工作,在大凍之年,柑桔類秋梢受凍傷,用春梢替代秋梢結果母枝,是確保柑桔結果的有效措施之一。所謂春梢就是在春季抽生的新梢。而8至10月份抽生的新梢,則稱為秋梢。而不同的品種對待方式也有差異,耐凍和不耐凍的也會採取不同的方法。
  
  鄭嘆本來覺得以後剪枝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但聽那些人說起來才發現,講究挺多,有些修剪時會在分枝節以下剪斷,有些樹幹皮部凍裂的應在裂口以下多少釐米剪斷,剪口還需要處理。有些用尼龍包紮封口,或用石灰漿塗傷口。幼樹凍裂嚴重時,在嫁接口以上開裂,保留1到2個芽處剪斷,同時注意選留春梢,重新培育樹冠等等。這些鄭嘆聽著都頭暈。
  
  發現自己完全不是這方面的料,於是,鄭嘆打算自己在周圍轉轉,反正小柚子他們在這裡留的時間比較長,可能是半天,也可能到晚飯才回去,不管怎樣,鄭嘆只要趕在吃中飯前回來就行了。
  
  果園這邊的人比較多,鄭嘆決定遛遠一點,那些在果園裡忙活的人看到鄭嘆都像看稀奇似的,就因為鄭嘆穿了件馬甲。
  
  昨天到老宅之後,鄭嘆就將馬甲裡面裝著的一些東西轉移了一下,現在馬甲裡除了一包焦媽塞進來的豬肉脯之外並沒放其他東西,這樣比較輕鬆,也不怕被人檢查。以前鄭嘆是不樂意經常穿著馬甲的,但昨天下午鄭嘆在外面走動的時候一根冰棱垂直落在鄭嘆背上,好在冰棱不粗,而且鄭嘆還套著馬甲,所以當時只覺得稍微有點疼,並沒有傷到。因此,鄭嘆決定,出來遛的話就套著馬甲好了,這樣安全。
  
  小跑了一段,鄭嘆沒再發現周圍有人,便慢悠悠逛了起來,一直走到果園邊沿的地方,這邊用鐵絲網圍著,有個門,但鎖著。
  
  鄭嘆看了看高高的鐵絲網,轉身打算往其他地方過去,突然腳步一頓,動了動耳朵。
  
  他聽到一點聲音,由於不確定,所以又自己辨別了一下。
  
  好像是人發出的,但並不清晰。
  
  要不要過去看看?
  
  猶豫了一下,鄭嘆還是翻過鐵絲網,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尋過去。
  
  鐵絲網外有片空地,然後是一條樹林帶,聲音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
  
  由於這邊沒人清理過雪,地上的雪並沒完全融掉。
  
  聽了聽聲音,發出聲音的人現在的情況應該不太好,鄭嘆悄聲小跑過去。
  
  躲在一棵樹後面,鄭嘆看過去。那邊有兩個人,都被綁在樹上。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4 14:0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7-31 10:33
第三二零章 來自貓的壓歲錢
  
  周圍很安靜,那邊兩個人以站立的姿勢分別被綁在兩棵樹上,嘴被膠帶封著,只能用鼻腔發出聲音,鄭嘆聽到的聲音就是從其中一個人那兒發出來的,至於另一個人,沒出聲,頭倒是微微動著,看樣子狀況更差。
  
  好在這兩人都穿著羽絨服,不然扔這兒沒人管的話估計會凍死。
  
  鄭嘆從那倆人背後靠近,看了看綁著的繩子。綁太緊,太牢,還打的死結,鄭嘆今天沒帶卡片刀出來,想直接幫著兩人解開繩子比較困難。
  
  好人?壞人?
  
  他們被綁在這裡的時間應該不太短,不然不會凍成這樣,周圍的痕跡也不像是剛整上去的。
  
  鄭嘆慢慢從側面走出去,看了看正發出聲音的人,這人年紀應該和焦爸差不多,而他發現鄭嘆的時候原本積滿了悲哀、氣憤和焦急的情緒,驟然變得充滿期望起來。
  
  這不像是個壞人。而且,這人露出焦急情緒的時候,還看了看綁在幾步遠處的另一人,顯然,他在擔心旁邊那人的健康狀況。
  
  至於被捆綁的第二個人,年輕一些,也是個男的。鄭嘆覺得這人挺悲劇的,顯然被狠揍過,前一個人頂多眼角有點瘀傷,但這人被揍得跟豬頭似的,額頭還有血跡,現在意識不太清醒。
  
  離這裡五十多米遠的地方有條泥土路,現在沒見到有車經過,就算有車過去,都是將車門關著的,外面這點聲音很難聽到,如果不是鄭嘆,這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或許,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命了也說不準。
  
  鄭嘆看了看兩人之後,就往果園那邊跑了,迅速翻過鐵絲網,去找焦遠。
  
  焦遠正幫人將一個工具盒拿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繼續搬另一個,卻發現褲腿被拉了拉。
  
  鄭嘆拉住焦遠的褲腿,然後往那兩人的方向看過去,再看看焦遠,再拉。
  
  焦遠皺了皺眉,對不遠處正跟人聊著的焦老爺子道:「爺爺。我隨便走走。」
  
  「行。注意點啊。」焦老爺子也沒太在意。果園裡也沒啥危險,孩子們閒不住,想到處看看就由著他們。
  
  鄭嘆本來沒打算讓小柚子跟著的。她還小,碰上外面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沒想小柚子注意到這邊之後,硬是跟上來了。
  
  將兩人帶到鐵絲網那邊,鄭嘆直接翻了過去,焦遠讓小柚子就在這邊待著,他先過去看看,這也應了鄭嘆的意。
  
  焦遠這傢伙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一向都是聽話的一面,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優等生,但事實上,這傢伙跟熊雄他們沒少幹一些蔫壞的事情,就算現在到高中也也是一樣的,甚至更多。翻牆翻網,鄭嘆一看焦遠那動作就知道是熟手。
  
  將焦遠帶到樹林那邊,那個跟焦爸年紀差不多的人看到鄭嘆和焦遠之後,眼裡浮現出來強烈的驚喜之意,甚至還閃著淚光。
  
  焦遠將那人嘴上的膠布撕開,問道:「你是誰?」
  
  那人聲音有些顫抖,但條理很清晰,「我叫宋庭,農科院的,昨天來這邊的時候已經晚上……當時手機沒電,所以就沒打電話給這邊的朋友,搭了個車打算去試驗基地那邊,沒想到會碰上打劫的……載到這裡的時候,車內另外兩個人和司機將我們綁在這裡……他們手上有刀和棍棒,手機和錢包等都被他們搜走了,証件都放在包裡,全被他們提走了……旁邊那小夥應該是這附近的人,打工回來的……他反抗過,還幫我扛了幾下……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需要醫生……」
  
  焦遠沒立刻就相信對方所說,雖然覺得面前這人是好人,但他也見過不少救人之後反被咬一口的情況,現在他只是個高一個學生,沒有其他人能幫他,前兩天新聞裡就報出過救人之後反而被對方一棍子敲雪地裡的事情,他不得不警醒些,所以,他需要再次証明一下這人的身份。
  
  於是,焦遠沒有再繼續詢問這人的具體身份,而是迅速問了這人幾個關於果樹防凍護理的問題,他這幾天跟著焦老爺子,學到不少這方面的東西。
  
  宋庭眼裡一亮,並沒有做過多思考,隨口就回答了。
  
  是不是圈內人,一聽他們說的話就知道,用詞用語有他們的一套,一些專業詞匯是很多果園工作的村民並不會用的。
  
  確定之後焦遠也沒再浪費時間,從兜裡掏出一把萬用刀,將人鬆綁,也把另一人解開,讓宋庭先等在這兒,他則快速跑回鐵絲網那邊,跟小柚子簡略說了下,然後小柚子跑回去喊人過來幫忙。看那兩個人,疲勞、飢餓、濕冷環境多重夾擊下,在室外的時間太久,走路都未必方便,單憑焦遠一個背不動。
  
  小柚子跑了幾次果園,也熟悉了點,不怕跑丟,快速跑去喊人過來幫忙。
  
  鄭嘆在這邊幫著焦遠,防止周圍有什麼可疑人物,要是昨天晚上的黑車劫匪又出現了怎辦?焦遠一個高中生可扛不住那些職業打劫的。
  
  沒過多久,果園那邊來人了,開著果園裡專用的小車過來的,將鐵絲網那裡的門打開,把兩個傷員抬進車,鎮上的醫院。
  
  因為出了這事,原本打算在果園裡留到吃晚飯才回去,現在看來得變變計畫,中午快到吃飯的點的時候,焦老爺子便直接帶著孩子乘著驢車回去了。
  
  上板車前,鄭嘆見到那頭驢跟在「五爺爺」身邊甩著尾巴叫著,與早上戲弄花貓之後的叫聲不同,在「五爺爺」面前的時候這丫聲音,聽著……鄭嘆總覺得有些嗲。驢也會撒嬌。
  
  聽說,救回來的兩人很快從鎮上的醫院轉到縣最好的醫院去了。這次事情鬧得挺大,聽說上面幾個領導都發話要嚴查。
  
  難得農科院主動來個專家,指導下這邊的果樹防凍和災後補救工作,沒想會遇到這種事情,這事要是解決不好,以後哪個專家還會過來指導?現在專家多,但正宗的好專家可不太好找。
  
  為什麼說「正宗」的「好」專家呢?因為現在很多被高薪聘請過來的或者上面直接派下來的某些專家,先不說有多少真才實學,不僅架子大,過來隨便指導一下,還得吃個盛宴,拿幾個紅包,然後立馬走人。但這次來的這個,在業內的名氣可不小,為人也是出了名的好,沒想到一來這邊,就碰上黑車打劫的了,簡直操蛋透頂!
  
  很多事情雖然上面沒明說。但有些聰明點的也能從中推測出一些潛在的資訊來。宋庭這麼年輕有了這麼大的成就,圈子內也很有名氣,除了他自己能力強之外,也能看出後面是有人的,不然不會這麼快上面就動作了。
  
  宋庭的父母都是老一輩從事這方面的專家,對國家的貢獻很大,現在就算一把年紀了也沒下線,老人家桃李滿天下,圈子內有很高的威望。作為農業為主還有實驗基地的地區,跟專家打交道是少不了的,以後也少不了,所以,只要不傻都知道,這事得嚴肅對待,一點不容馬虎,丟失的東西雖然宋庭說沒什麼機密文件,但還是趕緊找回來的好。
  
  或許那幾個劫匪沒想到上面忙著救災的時候還能顧及到他們,也沒想到宋庭他們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幾個劫匪還打算換個鎮再幹幾票的,沒想到除夕當天大清早就被從被窩裡揪了出來銬上了。
  
  這夥人幹這個不是一兩次了,流動作案,幹一票換個地方,要不是這次行動快,雷厲風行,不容忽視,不容包庇,再加上有人主動舉報,未必能這麼快就抓到他們。
  
  至於另一個被綁者,確實是焦爸他們村的人,剛滿二十歲,以前在村裡的名聲不太好,並不是說這人做了多少危害村民的事情,這人初中畢業之後就沒再上學了,沒興趣讀,也不想種田,成天跟人在外面混,還打過架,但從根上講,這人的性子並不歪,見義勇為的事情也做過幾次。後來在家裡人的建議下跟著村裡幾人去沿海那邊的一個服裝廠打工,兩年沒回家了,今年回來碰上雪災,麻煩不少,回來都快到村裡了卻碰上打劫的,挨了頓揍,要不是發現得及時,再等個小半天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在醫院還跟家裡人說笑打鬧。
  
  不過那些鄭嘆都不在意。
  
  除夕之夜,鄭嘆沒睡,他昨天看到焦老爺子買了一些紅包,那種簡單的上面印著三個字「壓歲包」的紅包,今晚包好了等著明天給孩子們。其實很多時候村裡人比較隨意,並不用紅包包著,直接掏兜就給了,但焦老爺子趕時髦,特意去買了一些,鄭嘆撈了兩個過來,在小柚子和焦遠睡著之後,將帶過來的錢放進去。
  
  鄭嘆知道焦家兩位老人給壓歲錢一直都是一百的給,這是村裡人給紅包最多的了,再往下就是五十,二十,十塊等。按照村裡的習慣,焦爸焦媽不會給倆孩子壓歲錢,所以鄭嘆打算著,這次給焦遠和小柚子多點壓歲錢,這樣他就是今年給紅包給的最多的了,想想就有點小得意。
  
  鄭嘆往兩個紅包裡每個塞了五百,這是他從小郭手裡賺到的加班費,卡裡的錢不好取,就只能用這個了。
  
  將紅包疊好,想了想,鄭嘆弄了點今晚上沒吃完的紅燒肉碗裡的油,往手上抹了抹,然後印在紅包背面,上面顯示出模糊的貓爪狀的油漬。這樣就不會與其他人的弄混了。
  
  處理好之後,等小柚子和焦遠睡著的時候,鄭嘆將紅包放在他們的床頭,然後才去後院用冷水和肥皂匆忙洗了洗手,擦乾之後回去睡覺。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2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8-1 09:32
第三二一章 意料之外的紅包
  
  大年初一大清早,鄭嘆就聽到焦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聲音,老人們總是習慣起早,過年這段時間更是勤快。
  
  今天誰都沒睡懶覺,小柚子和焦遠之後也很快起來,今天還有很多任務,家裡還會有拜年的客人。不過,小柚子和焦遠醒的時候,視線還模糊著,不太清醒,正打哈欠就聞到了一股紅燒肉的氣味。
  
  往常早餐一般都偏清淡些的,所以,兩孩子都想著,難道今天早餐改紅燒肉了?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床頭放著一個紅包。
  
  拿起來一看,紅包比往常收到的要明顯厚很多,而背面,一個油膩膩的帶著紅燒肉氣味的貓爪印印在那裡,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屬於誰的。
  
  而更讓焦遠和小柚子吃驚的是,紅包裡的五百塊錢。
  
  鄭嘆有不少私房錢,這個焦遠和小柚子早就知道,焦遠還從鄭嘆那裡借過錢,但借錢是一回事,收到「壓歲錢」紅包是另一回事,焦遠和小柚子的心情那是相當奇特和複雜,畢竟,在他們看來,鄭嘆的貓齡比他們要小得多,而且,這裡面可是放著五百塊啊!對於學生來說,這些錢已經相當之多了。
  
  焦遠一臉糾結地看著手上的紅包,他其實很想大聲吼一聲「我草」來緩解紅包帶來的衝擊,但顯然不行,真要是吼出來的話,肯定會被家裡四個長輩批,大年初一的他可不想挨訓。
  
  老爺子老太太看到從各自房間走出來的焦遠和小柚子,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還沒等倆孩子說什麼就趕緊掏兜將準備好的壓歲包遞過去。
  
  和鄭嘆所料想的一樣,老人家給出的都是一百塊,看那厚度就知道了。鄭嘆忍不住在旁邊得意,都沒我給的多。
  
  「啊,黑炭,還有你的。」
  
  老頭老太太又掏了掏,也是和往年一樣,鄭嘆的紅包一個裡面裝著豬肉脯,一個裡面裝著魚片乾。不過,今年老頭老太太給的多了些。往年一個紅包裡面只裝一袋的,現在裝了兩袋,加倍了。
  
  鄭嘆的紅包分量加倍也是有原因的,前天的事情最大的功勞就在鄭嘆。雖然在很多人眼中功勞歸到了焦遠和小柚子身上,但老頭老太太卻清楚這其中起關鍵作用的就是鄭嘆。而正因為這件事情,村裡的幾位幹部還專門過來謝過焦老爺子,甚至連鎮上的兩個官員還過來跟焦老爺子說話。這讓焦老爺子倍兒有面子,以前跟焦媽那邊的顧老爺子聊的時候顧老爺子就經常得瑟,他面子大凡事靠刷臉,現在焦老爺子覺得自己下次見到顧老爺子的話也能多顯擺顯擺了。
  
  焦遠和小柚子都沒將鄭嘆給他們「巨額」紅包的事情說給兩位老人聽,怕將老人嚇著。焦遠趁焦爸空閒時將人拉進房,帶著一臉「臥了個大槽」的表情將鄭嘆給他們紅包的事情說給焦爸聽了。
  
  焦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那就收下吧。按照貓跟人的年齡換算來看,黑炭已經算中年了,你還只是少年,估計他就把你當小輩看。」
  
  焦遠:「……不帶這麼算的。」
  
  「這也是黑炭的心意,再說了,黑炭現在算是工作幾年的高薪階層,你還是只個中學生,他一個月的薪酬抵你半年的生活費。哦,他年底那段時間拍紀錄片的片酬更多。」
  
  焦遠:「……」好打擊人。
  
  其他家的貓,給禮物的也有不少例子,比如已經玩死的老鼠、殘缺不全的蚱蜢或者其他「小玩意兒」等等,但被自家貓給壓歲錢這種經歷大概也只有焦遠和小柚子才會有,也只有他們才能體會到那種複雜而糾結的感覺了。
  
  早上跟著出去上墳回來,鄭嘆發現老宅裡坐著個人,是那個叫宋庭的,焦老爺子笑得滿臉菊花開,一口一個「宋專家」叫得熱切勁兒的。
  
  相比起被綁那時候,宋庭現在看著好多了,眼角的瘀痕也淡化很多,好在那些劫匪沒有直接將他們的羽絨服也剝走,不然的話,他們也未必能夠安然等到救援。宋庭也並沒有因為那天經歷的事情而消極,整個人看著挺有精神,面色健康多了。
  
  宋庭來的時候焦爸帶著焦遠他們剛離開,因焦老爺子說不會太久,宋庭便一直坐在這裡等,看到焦爸一行人回來,宋庭眼裡的笑意閃過,視線先落在穿著馬甲的鄭嘆身上,然後是焦遠和小柚子,再看向後面的焦爸焦媽。
  
  拜年的話說完之後,宋庭就掏兜了。
  
  鄭嘆心裡莫名地一咯噔,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宋庭從兜裡拿出了兩個做工比較精致的比鄭嘆那個要大一倍的大紅包,而且,紅包還很厚。
  
  焦爸和焦老爺子一看就立馬坐不住了,起身想給擋回去,最後挨不住宋庭的堅持,還是點頭讓倆孩子收下了。
  
  「唉,宋專家你這也太客氣了!」焦老爺子覺得壓力有些大,他們村還沒有給壓歲錢直接給一千的情況。
  
  剛才焦遠收到紅包之後就回房間看了,然後暗地裡給焦爸和焦老爺子打了個手勢,告訴他們紅包裡面有多少,讓兩人心裡有個底。
  
  事實上,宋庭的很多親戚之間給孩子紅包給的都多,一千兩千的都屬平常,好像給少了掉份兒似的,不過這也是個置換的過程,你給他家孩子多少,他到時候再給你家孩子,紅包相互送,送不了壓歲錢紅包就記在其他事情上,到時候添在份子錢裡還回去。
  
  宋庭很不喜歡弄那些所謂的「禮尚往來」,以前都是他老婆準備的,不過現在他老婆出國攻博後,老人也不在身邊給不了建議,最後還是決定按照以前親戚之間的送法。整了個大紅包給倆孩子每人一千。
  
  宋庭本想再包多點,他是真心感謝這倆孩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還好那倆孩子和貓幫忙了,不然後果真的無法預料,紅包包更多都行,不過最後宋庭這邊的幾個朋友給壓了下來,一般村裡的話,給太多了人家的壓力也大,要感謝的話,其他方式也行。所以,這一千塊錢還是宋庭在朋友的勸說下減了不少的結果。
  
  而鄭嘆那邊,焦遠回房間看紅包的時候他就趕緊跟著過去了,見到之後心裡無數個「草」字隨著羊駝駝奔騰,看宋庭的視線都不怎麼好了。原本打算著今年給最高紅包的。結果還沒持續兩個小時。就被打破了。
  
  鄭嘆郁悶得想掀桌。同時也琢磨著明年多攢點現金再送!到時候也整個更大的做工更精致漂亮的紅包!
  
  那邊有人來找焦老爺子,老爺子便讓焦爸留這裡跟宋專家多說說話。焦遠和小柚子被焦媽叫走後,這裡便只剩下焦爸和宋庭了。兩人都是教授年紀也差不多,雖然從事的方向不同,但也不是完全沒交集,共同話題也能說起來,學術上的高深的東西鄭嘆聽得想睡覺。
  
  等鄭嘆短暫瞇了一覺醒來時,焦爸和宋庭說的話題轉到了這次雪災後的果林損失上,還說著要去捐款。
  
  鄭嘆一向沒心沒肺的,對捐款這種事情一點意向都沒有,也不覺得自己賺的錢要給不認識的人,他也不需要靠著捐錢來給自己賺名聲,他寧愿多給焦家的人和認識的朋友,所以,在焦爸跟宋庭說著捐款的事情的時候,鄭嘆便跑出去了,打算在外面走走。
  
  今年村裡過年的喜慶氣氛並不那麼濃了,因為這場雪災,讓很多以地為生的人傷透了腦筋,種植養殖的人都是同樣的情況,都不樂觀,只想著盡力去挽回些損失。
  
  在外面玩鞭炮的小孩子也少了很多,都幫著家裡忙活著,家裡的收入直接與他們今後上學和娶媳婦兒掛鉤,所以捨棄了玩鞭炮的時間去幹活。
  
  鄭嘆蹲在泥土路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附近竄走的村民。
  
  兩個老人從面前的泥土路上走過,正說著話,並沒有注意到鄭嘆。
  
  聽他們的談話,好像是關於大家合起來給一戶人家捐錢的事情,那戶人家的家庭條件不太好,瓦房本就出了很多問題,不牢靠,一場雪災下來塌了半邊,好在人沒事,除夕夜也是在一些人的接濟下才勉強過去的,不然得挨凍挨餓。村裡的一些人就想著湊錢趕緊先幫他們把屋子修一下,不然沒地方住。
  
  聽那倆老人的說法,他們倆自己家的條件也不算很好,只是過得去,家裡兒子兒媳婦兒還不怎麼贊同捐錢,但老人想著,做點善事多給兒子孫子積點德,這樣以後也走得安心。
  
  很多人,年紀越大越來越相信一些玄乎的事情,行善積德什麼的。
  
  都說好人有好報,惡人遭天譴,鄭嘆曾經對這個很不屑,因為社會上各種坑蒙拐騙、弄虛作假、殺人越貨、淫邪偷盜的人住著豪宅開著豪車泡著高品質的妞,過得比誰都好,反而是一些好人卻過得淒苦。
  
  教育的失職,日漸繁重的生活壓力,以及越來越大的貧富差距,壓得人喘不過起來,行善積德?不,他們越來越相信金錢至上,至於過程的好與壞,那有什麼關係?
  
  不過,鄭嘆突然又開始迷茫了,他曾經想著,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他才突然變成一隻貓?
  
  泥土路對面有個菜園子,裡面一些菜都凍死了,但靠近一處籬笆的那邊有一些還活著,開著黃色小花的菜薹高高支起,隨著風微微擺動,增加了一些生氣和期望。
  
  鄭嘆看著那邊的菜薹漸漸入神了,直到,一個驢臉突然出現,伴隨著的是相當突然的昂嗯昂嗯的驢叫,驚得鄭嘆差點跳起來。而那驢卻頭一扭,甩動著尾巴跟著「五爺爺」走了。
  
  看著那一人一驢走遠,鄭嘆伸了個懶腰,往老宅跑去。
  
  焦爸在送走宋庭之後進屋喝水,一進去就發現鄭嘆蹲在桌子上垂頭作「沉思」狀,貓爪子下踩著一張銀行卡。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2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8-2 09:11
第三二二章 手誤,多按了個零
  
  那是焦爸專門給鄭嘆辦的一張銀行卡,鄭嘆的工資和酬金都打進裡面。
  
  鄭嘆已經好久沒看裡面的金額了,上次焦爸在網上銀行查詢的時候,鄭嘆見到存款後樂了好久。
  
  焦爸出國之前將卡給鄭嘆,現在回來這麼久也沒要回來,仍舊被鄭嘆鎖貓爬架的抽屜裡藏得好好的,這次離開楚華市的時候,他裝在馬甲裡的除了一些現金、卡片刀,就是這張銀行卡了,以備不時之需。
  
  從開始到現在,焦爸並沒怎麼使用過裡面的錢,這裡面的錢也未必比他自己的工資卡上的錢少。
  
  不過,焦爸沒想到鄭嘆會將這張銀行卡帶出來,而且,現在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將手裡的報紙放到桌子一邊,焦爸現在也不急著離開了,關上房門,拖過來一張椅子坐下。
  
  鄭嘆將手下踩著的銀行卡往焦爸面前推了推。
  
  焦爸疑惑地道:「你想取錢?」
  
  鄭嘆扭頭看了看周圍,看著焦爸剛放在桌上的報紙。報紙是宋庭拿過來的,一份省報,上面的頭條就是關於雪災和賑災款的。
  
  焦爸順著鄭嘆的視線看向報紙,眉梢一挑,一臉的古怪:「你想捐款。」
  
  鄭嘆點頭,將卡又往焦爸面前推了推。不能說話就是不方便,不過好在焦爸早就適應了這種交流,以前還給鄭嘆貼過小紙條呢。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估計會驚掉下巴。
  
  焦爸沉默了幾秒,然後笑著摸摸鄭嘆的頭。嘆了嘆,看向窗外,一時沒說話。
  
  鄭嘆等了會兒沒見焦爸有下文,正準備提醒下的,卻見焦爸轉過頭來,道:「你真準備捐款?」
  
  鄭嘆瞪眼,這還能有假?趁我還沒改變主意,趕緊把卡拿去捐點吧。難得下決心捐點。
  
  看著鄭嘆的眼神,焦爸嘿嘿一笑:「你小子!」
  
  焦爸跟宋庭商量的時候。已經決定捐款了。他們這兒也是災區,還有稍微遠點兒的,山那邊的一些條件更差的村子,還有顧老爺子那邊。都在這次受災範圍。為了避免這其中的某些貓膩,宋庭也拜託了一下幾個認識的朋友,他們會有人參與進來起一個監督的作用,讓那些打著小心思的想從賑災捐款中撈點的人提早放棄。也正因為這樣,焦爸才放心地捐款,不然他捐得也不踏實,這年頭慈善機構裡面也有貓膩。
  
  鄭嘆要是捐款的話,就只能跟焦家的人一起捐了,不能用另外的名頭。這個鄭嘆無所謂,難道他還想著讓大家都知道是他這麼一隻貓捐出來的嗎?那絕對有人惦記上。而且,鄭嘆沒那麼高尚的情懷,他捐款只圖個心安,畢竟,一個完全正常的人突然變成一隻貓還回到了過去的年份,想起來鄭嘆都忐忑,感傷的時候盯著自己那與人類截然不同的貓爪子恨不得盯出個所以然來,至於捐款,別人知不知道無所謂。
  
  如果,真像那些老人們說的那樣,行善積德能得到福報,多做點善事,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能變回去呢?鄭嘆心裡樂觀地想著,這也是剛才焦爸進來的時候,鄭嘆一直沉思的內容。
  
  「捐多少?」焦爸又問道。
  
  雖然焦爸心裡有譜,但他現在就想看看鄭嘆的意思,問的時候也抬手將桌子上的一個大計算器拿過來,打開電源開關然後放鄭嘆面前。
  
  這是焦老爺子和老太太常用的,買的時候就為了方便兩個老人而買的那種大的看得清楚按鍵的類型。鄭嘆盯著面前的大計算器,抬手放到計算器按鍵上。
  
  一般捐款的錢都是整數,所以鄭嘆先按了個1,然後挪到數字按鍵「0」那裡打算按四個零,不過按的時候鄭嘆思想有些開小差,還在琢磨事情,他突然想起來,這一年貌似事情還挺多,尤其是五月的那場。按完之後收回手,鄭嘆後知後覺發現剛才按的似乎有些不對,抬頭看向計算器的顯示器那兒。
  
  果然,多了個零。
  
  鄭嘆:「……」手誤,真的是手誤!
  
  剛才他看報紙上登載的一個捐款新聞,明星們現場捐款的有不少都是一萬兩萬的,他就琢磨著自己捐一萬就行了,結果按按鍵的時候腦子裡就突然開了個叉,沒集中,一不小心就多按了一下。
  
  沒等鄭嘆反悔,焦爸已經將計算器拿過去看了。
  
  看到顯示器上的「100000」,焦爸難得地驚訝了一下,他知道自家貓年前在寵物中心的時候拿加班費都是五十不幹,必須得一百,小郭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說笑著提過幾次,沒想到這傢伙一出手就這麼大方。
  
  相比起那些企業捐款來說,私人捐款要少得多了,尤其是普通民眾,十萬塊錢對很多人來說算是一筆鉅款,對於這次的大範圍雪災,鄭嘆捐的比報紙上列出來的一些明星捐款金額還要多。
  
  鄭嘆這卡裡的錢可不少,以前曾因為他的原因,葉昊打了不少錢,這些錢現在仍舊在所有金額裡面占據著絕對的大頭,這幾年下來,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又打過幾次錢,每次都不少,葉昊出手一直比較爽快。
  
  「真捐這些?我本來打算捐十萬的,沒想到你也這樣。」焦爸說道。想到焦遠跟自己說的壓歲錢的事情,焦爸再次笑著搖搖頭,他家這貓還真是……
  
  鄭嘆糾結了一下,不過,想想卡裡的那些錢,算了,十萬就十萬吧,不改了。將卡推給焦爸,鄭嘆跳下桌子離開。
  
  過了幾天,宋庭又來了一趟,上次跟他一起被綁的小年輕今天出院回家,他讓司機將對方送過來,畢竟,當時被劫的時候這年輕人可幫過不小的忙。這次還差點命都丟了,宋庭在瞭解對方家裡的情況之後,便推薦了一個沿海那邊的食品加工廠讓那小年輕恢復了可以過去試試,工資待遇還不錯,這讓那年輕人家裡都歡喜得很。
  
  趁著這次送人過來,宋庭也跟焦爸聊了聊,還帶過來相關的捐贈証明。
  
  焦爸的意思是這二十萬是全家捐款,跟宋庭說起來的時候特意說了句「我家貓掙的錢也包含在裡面」,宋庭笑了笑,只當焦爸在開玩笑。不過他對鄭嘆印象確實不錯。要不是鄭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人發現。
  
  而除此之外,袁之儀那邊,焦爸也會參與公司的捐款。他並不止拿出了這些錢。因為這事家鄉受災。這次他自己本身的體會也大,而且,袁之儀還想著要公司在公眾面前刷好感度。
  
  焦爸跟宋庭聊著的時候。鄭嘆在外面看了看,送宋庭過來的是一輛私家車,裡面還有個司機,不過,看那司機也不單單只是司機,大概還兼職保鏢,就怕宋庭坐車的中途又出什麼岔子。
  
  不過,從宋庭的話中能看出來,他對這個村子的印象很不錯,在外為這個村子說過不少好話,那個小年輕也姓焦,不過跟焦爸他們沒少親戚關系,這個村子大部分人都姓焦,有些家裡男女方都一個姓氏,這也是為什麼同樣姓焦,焦爸喊趕驢車的「五爺爺」為五表叔而不是五堂叔的原因,不過到了焦遠他們這輩,喊人就簡單了很多,直接叫叔叔爺爺的多得是。
  
  鄭嘆他們不會留在這裡過元宵節,小柚子和焦遠還要回去報到,焦爸的工作在那之前也要提前開始,很多研究生正月初十左右就返校了,尤其是比較忙碌項目課題比較多的的理工科類,寒假不過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校官網上說的都是屁,這是內部規則,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
  
  回楚華市的那天,宋庭正在離這裡不太遠的一個果樹實驗基地,聽說焦爸他們要離開,還跑過來送行,提了些水果來。
  
  讓鄭嘆生氣的是,五爺爺牽著那頭驢過來的時候,那驢還湊到車前朝鄭嘆怪怪地叫了幾聲,那嘴巴還動啊動,眼微瞇,像是在嘲諷似的。
  
  在這前一天,鄭嘆蹲在一棵樹上看鄉村冬景的時候,這頭賤驢被五爺爺牽著路過,看到鄭嘆,這丫走到樹下,屁股朝著樹幹的方向拉大便,正好拉在鄭嘆趴著那根樹枝的正下方。拉完之後還看了看鄭嘆,支棱著的長耳朵動了動,甩甩尾巴跟著五爺爺走了。現在這丫又一副這種賤賤的樣子,氣得鄭嘆想衝上去對著那張驢臉抽幾巴掌踹幾腳,要不是被小柚子抱著,鄭嘆早抽上去了。
  
  看著那頭正得意著的驢,鄭嘆咬牙:等著,老子明年回來過年的時候揍死你丫的!
  
  鄭嘆的馬甲裡面還有一個紅包,從焦老爺子那裡「拿」過來的,鄭嘆現在手上沒多少錢,回去了打算再包一個給卓小貓去。其實鄭嘆還想著給小九也包一個,但考慮到小九背後的瞎老頭,還是算了,引起太多注意也麻煩,反正到時候小柚子肯定會給那丫頭帶很多吃的。
  
  正月十五過後,大中小學都開學了,幼兒園也隨著家長們開始工作而打開大門。
  
  鄭嘆對於卓小貓他們的課程已經心裡有譜了,尋了個室外活動的課程時間,鄭嘆套著黑色的馬甲,將紅包放進裡面,跑到幼兒園。
  
  和以前一樣,看到鄭嘆之後,卓小貓就過去了,同班的小朋友們見怪不怪,也沒多少好奇心了。
  
  「黑哥新年好~」卓小貓樂顛顛跑過來。
  
  看得出,這孩子心情相當不錯。
  
  鄭嘆側對著卓小貓,朝著馬甲上的口袋拉鏈處點了點下巴,示意卓小貓拉開看看。
  
  卓小貓眼睛一亮,趕緊將手裡的蠟筆放進兜,然後拉開馬甲上的拉鏈,拿出裡面的紅包。
  
  看到寫著「壓歲包」的紅包,卓小貓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這三個字他認識,過年的時候也收到過這種紅包。
  
  就在卓小貓樂呵著的時候,鄭嘆聽到個動靜,往身後看,很快,幾聲戰鬥狀態的貓叫後,一個灰黑色的身影從草叢裡滾了出來。
  
  鄭嘆:「……」這倆貨又打架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29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8-3 06:39
第三二三章 兩隻貓
  
  從草叢裡滾出來的那隻貓比鄭嘆要大一些,灰黑色的毛,毛不長,仔細看的話能看出其中還有一些黑色的斑點紋。
  
  此刻,這隻貓滾出來之後一副警惕狀態地看著周圍,大概是察覺到了周圍很多陌生的氣息和聲音,看向鄭嘆他們這邊的時候一愣,扯動了下耳朵,然後警惕放下了些,但下一刻似乎突然聽到了什麼動靜,噌地跳起老高,下一刻,一個黃白的身影從草叢裡撲了過來。
  
  兩隻貓壓著耳朵弓著背毛炸起一副老子撓死你的眼神看著對方,嘴裡發出警戒戰鬥時的那種嗚嗚聲。
  
  鄭嘆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天氣漸漸回暖,春暖花開的時節很快就要到了,自然界雄性戰爭又開始了。
  
  正對峙著的兩隻貓,一隻是鄭嘆看著長大的花生糖,也就是後來跳出來的那隻;而另一隻,剛才有些狼狽地從草叢裡滾出來的一副二缺樣的傢伙,也是鄭嘆看著長大的,被住在湖邊別墅區租戶馮柏金收養的虎子。
  
  現在鄭嘆雖然不常去湖邊別墅區那邊,但偶爾去幾次,都能聽到不少關於這傢伙的糗事。
  
  還是那句老話:猶記當年小清新。
  
  長大了一個個都不省心!
  
  當年被鄭嘆從拆遷的老區那邊小巷子裡撈回來的那麼一丁點的小東西,現在長得比鄭嘆要大一圈,沒辦法,這貨繼承了牠媽,也就是那隻豹紋貓的優良基因。小時候看不太出來,長大之後就感覺與普通的貓有那麼些區別,明顯是不同的兩種貓串的。
  
  以前聽二毛和秦濤說起豹紋貓的悲慘經歷的時候,好像在生虎子之前被賣到鬥貓場所過,那裡的貓都是兇悍貨色,大概虎子牠爹就是鬥貓場的某隻貓,因為,虎子這貨實在是太不安分,馮柏金也沒有將虎子困在家裡,也關不住。虎子長大之後開始遛彎圈地盤,而花生糖更不是個溫順的。黑米被二毛暫時帶走之後,花生糖隔段時間跑東區大院叫幾聲,剩餘時間都是巡視地盤以及打架了。
  
  現在,這倆的地盤產生交集了。產生交集的地點就在楚華大學這塊範圍。所以鄭嘆時不時就會聽到兩聲與普通貓不一樣的貓叫聲。
  
  據鄭嘆幾次的所見所聞,這倆打架的結果,一般都是花生糖勝出,而虎子這傢伙經常帶傷,而且越挫越勇,每次傷剛好不少就跑出來繼續挑戰。
  
  而且,每次這倆打起架來的時候,周圍一定範圍內是沒有其他貓的,而很多小孩子對這倆打架時的貓叫聲也產生了恐懼感,別說小孩,就是一些大人們聽著也瘮得慌,在很多人眼裡,貓的叫聲都應該是那種帶著撒嬌意味的喵喵聲,以及某些蕩漾的時節裡大晚上的那種個性的貓嚎,而這種是大家都不願意碰到的,就怕被波及,那一爪子過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察覺到鄭嘆就在這裡,花生糖快速看了看鄭嘆那邊,然後,繼續和虎子對峙,似乎就等著對方不注意的空擋上去揮一爪子。
  
  這倆繼續在這裡對著低吼也不是個事,那邊幼兒園的老師們都已經注意到這裡了,她們雖然對鄭嘆的防備減了很多,但對其他貓就不同了。這裡是幼兒園,傷著小朋友就不好了,就算是沒抓傷,嚇到人也不行,最後吃虧的絕對是這倆。
  
  於是,鄭嘆從護欄的水泥臺上跳了下去。
  
  落地的聲音並不大,以人的聽力很難察覺到,但對貓來說,這已經夠了。
  
  正在對峙的兩隻貓聽到聲音看都沒看鄭嘆這邊,撒腿就跑,再不快點跑要被鄭嘆揍的。以前這倆打架的時候要是場地不對鬧得太過,被鄭嘆碰到的話就是衝上去一個一巴掌,要打架滾到其他地方打去,打架也得看地方看場合。
  
  看著那倆撒腳丫子溜掉,鄭嘆也不打算追過去了,讓那倆繼續打去。回頭走到圍欄邊跳上柵欄的水泥臺上,看著卓小貓,這孩子剛才好像正打算說什麼來著,就被滾出來的虎子給打斷了。
  
  卓小貓也沒繼續去想那兩隻貓,他其實對其他貓和狗都沒什麼太特別的想法,在他看來,鄭嘆是哥,其他貓,只是貓,僅此而已。
  
  雖然年已經過完了,但這並不影響卓小貓收到鄭嘆給的壓歲錢的心情。將紅包小心塞到外套裡面的一個小兜藏好,然後和往常一樣開始了講述,這次說的是過年放假期間的一些事情。
  
  因為沒其他親人在身邊,卓小貓過年都是被「佛爺」帶著的,簡單說了下後,卓小貓很高興地對鄭嘆道:「黑哥,我媽媽要回來了!!」
  
  鄭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太過驚訝,算起來,小卓已經離開好久了,從瞭解到的一些東西來看,小卓是去給國家做一些短期內並不會公開的科研,而且加入項目計畫之後與在學校申請的項目課題是不同的,而且,小卓所參加的那個大概會對身體損傷很大,甚至危及生命。
  
  具體怎麼樣鄭嘆並不瞭解,但他能猜到一些情況,就像學校裡的那些研究者們,有時候能聽到那些學生們八卦討論,誰誰的頭髮又變稀疏了,某某老師身體狀況欠佳,某某學生因為做哪類實驗得了啥病之類的事情,去年還聽焦爸說起過某省農大動物醫學方向的幾個研究生感染布氏桿菌病的事故,這類事情很多,相關學院每年都會專門主持一場關於實驗室安全的報告會,焦爸也經常跟易辛他們強調實驗室內的安全。
  
  好在他們這邊實驗室和學生自習室是分開的,研究生們在實驗室做完實驗,洗個手脫掉實驗服回到學生自習室休息,等要做實驗的時候再過去實驗室。而有些學校和課題組並不這樣,易辛他們幾個師兄弟姐妹在焦威他家的小飯館聚餐的時候鄭嘆就聽說過,有些學校的院系裡,實驗室和學生自習室在同一間房內,這頭實驗臺上正做著page(聚丙烯醯胺凝膠電泳,核酸和蛋白質實驗常涉及),那頭學生們要麼看著書要麼盯著電腦忙得high,作死呢這是。
  
  而化學物理實驗中,有一些實驗對身體傷害也是很大的,就像很多人知道的有毒試劑、重金屬感染和輻射問題。
  
  現在小卓能安然回來的話,確實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難怪今天卓小貓的心情這麼好。雖然這幾年每年他都有幾次機會母子遠程視頻,但每次的時間都不長,而且,視頻上見面與生活中見面是不一樣的。
  
  鄭嘆正替這母子倆高興,就聽卓小貓後面又繼續道:「不過要等到我讀一年級才行。」
  
  鄭嘆:「……」敢情這還沒到時間呢。
  
  以卓小貓現在的知識程度,讀一年級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年齡太小。而且,這不是他直接讀一年級就能解決的問題,主要在小卓那邊。
  
  不過,依卓小貓的說法,小卓明年下半年就會回來,一年多的時間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在聽卓小貓抱怨了一會兒「為什麼不能現在就上一年級」之後,對了個掌,鄭嘆便離開了,卓小貓他們那邊室外活動時間到,得進教室了。
  
  鄭嘆打算去校園外散散心,便往老街那邊過去。
  
  在小柚子她們學校門口看了會兒,然後繼續走,慢悠悠出了老街,來到恆舞廣場,快中午了。
  
  一些小吃店裡散發出來誘人的食物香味,鄭嘆想著,都這個點了,也懶得回去學校到焦威他家飯館蹭飯,熟門熟路地來到恆舞廣場一處,看著大大的「食味」兩個字,發現現在店子裡已經坐著很多人了。轉悠到店子後面,爬上二樓一處窗口,窗戶沒鎖。
  
  窗口的防盜網並不密集,鄭嘆能從這裡擠進去,拉開窗戶,跳進室內。
  
  蔡老闆不在房間裡,不過看茶杯裡的茶水和溫度就知道,蔡老闆已經從南城回來了,剛才還在休息室,大概有什麼事才臨時出去了。
  
  辦公桌上電腦開著,電腦前還放著幾份文件。
  
  鄭嘆跳上辦公桌,看了看上面的材料。
  
  蔡老闆他們可不會將涉及到商業機密的東西留在這裡,這邊的人太雜,也不保險,所以一般放在這裡的都是一些不算太重要的東西。不然鄭嘆也不會上去翻,他可沒興趣去偷看人家的商業機密,畢竟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放在蔡老闆辦公桌上的是幾份價目單,以及一些鄭嘆看著眼暈的說明。
  
  看上面的各種菜價行情,再看看電腦上正開著的往年菜價表格,鄭嘆咋舌,跟著焦爸吃食堂以及在焦威那兒吃白食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看到這上面的數字對比才知道菜價物價漲了這麼多。
  
  成本上漲,店子裡的菜價應該也上漲了,上漲了還有這麼多顧客,也能証明「食味」的人氣確實不錯,鄭嘆一路沿著老街走過來這邊可見到不少餐廳飯館,那些店裡的人未必趕得上「食味」。不得不承認,「食味」的菜確實不錯。
  
  菜價行情的下方還有幾分供貨商列出的批發價,鄭嘆只是抬手掃了眼最上面的一張紙,便沒再繼續看了,等著蔡老闆啥時候回來,這樣鄭嘆的午飯也能解決了。
  
  沒讓鄭嘆等多久,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蔡老闆拿著一份檔夾進來,不過,看上去好像有些煩惱,眉頭蹙著,跟在蔡老闆後面進來的是店子的經理,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人,
  
  見到鄭嘆,蔡老闆一笑:「喲,黑炭來啦,新年快樂啊。」
  
  蔡老闆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將一份整理好的檔遞給那經理:「先按這個來吧。對了,待會兒讓他們送兩份飯菜過來。」
  
  「好的老闆。」那經理早就習慣了鄭嘆的存在。
  
  等那經理離開之後,蔡老闆躺坐在電腦椅上,捏了捏鼻樑,對鄭嘆道:「當貓真好啊,什麼都不用操心。」
  
  鄭嘆:「……」好個屁。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36 編輯

lrm549 發表於 2014-8-5 16:06
回到過去變成貓 第三二四章 不安
  
  看得出來,蔡老闆最近事務繁忙,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蔡老闆來說,他不怕忙,但同樣的時間,他可以一連幾天呆在廚房裡琢磨菜式也不願意去處理那些文字業務合同,在南城那邊的時候請人幫過忙,而現在,幫手不那麼多了,分擔到蔡老闆這裡的工作會更重一些,也佔用了他更多的時間。
  
  大概過年來之後,蔡老闆沒啥機會找人抱怨,所以對著鄭嘆也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話不算多,但能讓鄭嘆體會到這位老闆的心情。
  
  蔡老闆原本還打算著空出點時間再琢磨兩個菜式,從個人興趣喜好上講,琢磨菜式能滿足蔡老闆的興致,從店鋪業績上講,總得不斷推出新貨,才能更吸引顧客,留住顧客,就像蔡老闆擱在桌子上的一份材料上所說的,「顧客滿意度與財務業績顯著正相關,員工滿意度與顧客滿意度顯著正相關,顧客滿意度對員工滿意度和財務業績的關系具有完全仲介作用。」
  
  搞定了顧客,其他不是問題。
  
  恆舞廣場這邊競爭這麼激烈,大家都使勁琢磨著怎麼讓周圍那些年輕人們將口袋裡的錢多掏點出來,作為店老闆,蔡老闆自然也是,畢竟這能直接反映出人們對他們這裡飯菜的滿意與否,即便「食味」現在的人氣已經很不錯了,但也不能大意輕心,還得趕緊抓住機會將招牌打出去。
  
  現在有些找不到位子的或者趕時間的顧客會提前預定外帶的套餐,到點了自己過來拿,畢竟,這裡還沒有外送業務。
  
  吃過午飯,鄭嘆沒有立刻就離開。他看著蔡老闆喝了點茶水之後便繼續開始工作,打開了電腦上的一個檔,上面是年後新推出的菜式,鄭嘆剛才的午飯裡面就有其中之一,吃著感覺挺不錯,能滿足這邊人的胃口。
  
  另外一個文檔裡面是一些飯館名,遍佈于楚華市各個鎮區,這好像是蔡老闆的日記一般。有些飯店後面有相關記載,如︰某年某月某日什麼時候於XX飯店吃了幾道什麼菜。每道菜的感想和自己心中的評分等。這是蔡老闆的興趣之一,很早以前他就有這個習慣了,他手頭有個隨身記錄本,記錄之後再整理到一起保存下來。
  
  除了到處品菜這事之外,蔡老闆貌似還打算挖幾個廚子來,總之夠他忙的了。
  
  在蔡老闆的休息室這邊呆了會兒之後,鄭嘆便打算離開,沒有走樓梯,畢竟這裡是吃飯的地方。現在店子裡還有很多客人,鄭嘆不好往樓梯那邊走,再說了,翻窗戶更方便也更快一些。
  
  看著吃飽喝好熟絡地翻窗戶開溜的黑貓,蔡老闆笑著搖搖頭,然後繼續處理手頭的幾份文件。他知道店裡有人私下裡抱怨將那麼好的飯菜給貓吃太過浪費。而且這還不是老闆自己的貓,也不會在店子裡抓老鼠,簡直就是坑貨。
  
  為此蔡老闆並沒有解釋過原因,有些事情沒必要讓別人知道,而且,他覺得那隻黑貓也挺好的,而且,他不覺得那隻黑貓像雇員們私下裡抱怨的那樣嘗不出好壞味道,他對別人吃飯的時候細微的表情眼神變化很敏感,能從中推測出對方對菜的滿意與否。而那只黑貓吃菜的時候也會有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很像人,而其他貓沒有。
  
  就像葉昊他們說的,這隻黑貓是不同的,不能以常理論之。
  
  在蔡老闆分析剛才鄭嘆吃那道新菜式的表情的時候,鄭嘆翻窗戶下樓,準備走人,沒想到剛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看過去。馮柏金正從「食味」裡面走出來。
  
  馮柏金今天中午放學之後,便過來「食味」這邊吃飯,他很喜歡這邊的菜,預訂的時間也太晚,訂單號靠後,過來等了會兒才拿到菜,反正下午沒課,他等得起,也沒在這裡吃。座位早滿人了。沒想到提著飯菜走出來就看到熟悉的貓影,喊了聲確定下。還真是。
  
  知道那隻黑貓經常往這邊跑,熟人還多,馮柏金也沒多想,將飯菜放進電動車後備箱,準備回去,抬頭就看到那隻黑貓朝自己跑過來。
  
  馮柏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放進後備箱的飯菜招貓惦記了,不過,在看到鄭嘆跳上車座,卻並沒有去撓後備箱,便不再說什麼,他明白到這隻貓想搭便車。
  
  吃飽了,鄭嘆有些懶洋洋的,不想走,本打算再慢悠悠晃回去的,既然踫到馮柏金,也就不打算繼續走了,蹭個車。
  
  馮柏金騎著電動車進了楚華大學,既然後面那隻貓沒下車,便繞道去東區大院那邊,經過一條道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裡傳來兩聲貓叫。
  
  鄭嘆一聽就知道是哪兩隻了,而馮柏金顯然也知道。
  
  停下電動車,馮柏金朝林子那邊喊。
  
  「虎子——吃飯了——」
  
  為什麼不喊「回家了」?因為馮柏金深知,「回家了」的吸引力絕對比不上「吃飯了」這三個字,只要喊「吃飯了」,就算虎子正打得興起,也會立馬過來。
  
  果然,馮柏金一喊,那邊正響著的充滿攻擊意味的貓叫便停止了。
  
  鄭嘆已經從車上跳下來,這裡離東區大院不遠了,沒必要再佔著地兒。
  
  嗖——
  
  灰黑色的身影從草叢裡飛快躍出來,相比起上午鄭嘆看到的樣子,現在虎子身上多了兩條抓傷。
  
  本來攻擊力就略遜於花生糖,毛還短,沒多少防禦力,這也是為什麼這傢伙十打九輸的原因。
  
  馮柏金看著虎子身上的傷,相當無奈,傷口不深,關家裡休養幾天就行了,虎子這傢伙傷癒能力強。
  
  馮柏金是第一次自己養貓,而養貓的經歷總結起來,滿滿都是淚,撓桌子撓門摔東西早就已經見怪不管的了,至於很多人說貓會送禮。馮柏金肯定會「呵呵」兩聲,你能想像大清早起來發現枕頭邊放著一隻被玩死的肥老鼠的心情嗎?
  
  那感覺簡直……日了!
  
  家裡的老鼠?
  
  家裡被打掃得很好,不應該惹這麼多老鼠,馮柏金那裡負責家務的李嬸還納悶呢,直到有天她在小區裡散步,一個住戶看到她還笑著打招呼說:「你家貓可能耐了,把我家老鼠抓得一隻不剩。」
  
  馮柏金正想著。虎子已經跳上車座,扒在電動車後備箱上叫。
  
  「回去吃你的貓糧去。那不適合你吃,味道太重。」馮柏金將扒在電動車後備箱上的貓提起,放在車前簍。
  
  虎子也配合,蹲簍裡,下巴擱在車簍邊,俯視著從草叢裡跳出來的花生糖。
  
  花生糖盯著那邊,尾巴大力甩動著。
  
  貓搖尾巴跟狗搖尾巴的意義不同,狗搖尾巴多半是心情不錯,高興才搖。而貓卻並非如此,貓搖尾巴的意義很多,不同幅度不同力度都反映著不同的心理,可能是在琢磨小心思,也可能是在生氣,比如花生糖現在。搖尾巴的情況肯定是後者。
  
  馮柏金正跟鄭嘆和虎子說著別亂吃死老鼠之類的話,一看到花生糖,話也不說了,直接開車走人。
  
  馮柏金每次看到花生糖都繞遠道,沒辦法,他家貓拉了仇恨值,連帶著他自己也跟著遭罪。花生糖能追車追老遠,馮柏金電動車上那幾條爪痕就是花生糖撓的,馮柏金家裡的人一直以為是虎子,要不然得更擔心。花生糖那傢伙連小郭的帳都不一定買。更別提沒啥關系的馮柏金了,每次都讓馮柏金膽戰心驚。
  
  不過,大概是看鄭嘆在這裡,這次花生糖沒追。
  
  馮柏金他們離開後,花生糖也不再是那一副人畜勿近的樣子了,又變成無害的乖乖貓,走到鄭嘆面前來打算蹭蹭,鄭嘆沒理牠,撥了下花生糖身上的長毛。沒看到有傷口的樣子。
  
  至於馮柏金說的別吃死老鼠,花生糖好像真沒踫過那個,從小就沒踫過,不知道是不是也能聞出不對來。
  
  說起滅鼠藥毒死的死老鼠,早些年焦爸為了防止鄭嘆跟院裡兩隻吃了滅鼠藥毒死的死老鼠而亡的貓一樣,還給鄭嘆做過培訓,從幾種滅鼠藥到毒死的死老鼠,鄭嘆都瞭解一點,焦爸還解剖過幾隻不同滅鼠藥毒死的死老鼠。鄭嘆全程旁觀,但也噁心得夠嗆。後來知道鄭嘆從來不吃老鼠之後。焦爸也不再去擔心那個了。
  
  農村裡養貓的人多,貓、狗等很多都放養,連小孩也是半放養狀態,為了避免一些意外,用滅鼠藥的也不多,但城裡用的就多了,本來居住密度就大,關係也不那麼好,自家不用,其他家用的就多了,誰管你家是不是養了貓。所以,放養貓的家裡很多人都會擔心毒老鼠的問題。
  
  不過,好的是大院裡面好像基本沒人去用滅鼠藥,被毒的貓都是跑遠了才出狀況的。
  
  這日,鄭嘆中午又遛到「食味」,翻窗戶進蔡老闆的休息室。
  
  蔡老闆正在整理一份文檔,盯著電腦螢幕手指敲擊著鍵盤,聽到聲音看過去。
  
  「喲,黑炭來啦。」說著蔡老闆將辦公桌上堆積的一些列印檔案整理了一下,空出地方。
  
  鄭嘆本打算往書桌那邊跳過去的,但正準備跳的時候,突然頓住,收回腳,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分辨著室內的氣味。
  
  蔡老闆看著鄭嘆這樣也奇怪,以前這隻貓翻窗戶進來就直接跳椅子上或者跳桌子上的,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鄭嘆往蔡老闆的辦公桌那邊聞了聞,又聞聞其他地方,往後退了點,蹲在窗臺上思考,不論蔡老闆怎麼說,鄭嘆就是不往裡走。
  
  蔡老闆很疑惑,而且,他從窗臺上那隻貓的眼裡看到了讓他感到不安的眼神。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44 編輯

lhy8104522 發表於 2014-8-6 11:12
第三二五章 源頭

  「黑炭,你怎麼了?」
  
  蔡老闆不由得從電腦椅上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往外看了看,沒有任何特別的,再瞧瞧窗臺上的黑貓,依舊緊盯著室內,像是房間裡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黑……黑炭?」
  
  蔡老闆又叫了聲,聲音中帶著的不安和焦躁感更深了。他不由得想起在南城的時候遇到的一些事情。商場如戰場,明爭暗鬥,不擇手段的事情多的去了,他對那些並不在行,很多時候也是靠那邊的朋友幫著解決的,後來事情就少多了,一直到現在再次發生異常狀況,蔡老闆又回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
  
  他現在沒有幫手,店子裡安保方面也有待加強,過年時候他回南城在那邊找了一些朋友幫忙介紹可靠的人,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才能過來上任。
  
  到底怎麼了?
  
  蔡老闆一直覺得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力比人強,再加上他知道這隻黑貓與眾不同,所以從心理上更相信他,也正因如此,他現在才不由得忐忑。未知的危險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鄭嘆不是不想理蔡老闆,他只是在思索。待在窗臺上,窗戶都沒越過去。他聞到了一些氣味,而從蔡老闆的表現來看,這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
  
  這種氣味並不重,可以說是很難辨別出來,以人的嗅覺基本聞不到,就算是鄭嘆現在比一般人類靈敏得多的嗅覺也只是覺得有那麼點點氣味而已。而且,鄭嘆沒聞到過這種氣味,但卻有種熟悉感,應該是以前聞過類似的。不管是聞過的還是沒聞過的,都讓鄭嘆感到危險,是直接扭頭就走唯恐避之不及的那種。
  
  正想著,那邊蔡老闆見鄭嘆一直沒什麼反應,便伸手過來想戳鄭嘆一下,讓鄭嘆回神。
  
  但鄭嘆抬頭看到伸過來的越來越近的手指時,急忙往後撤,可惜,背後沒地兒,腳打了個滑差點從二樓窗臺掉下去,要不是反應快,扒住了窗臺邊沿,那就難說了。
  
  見到鄭嘆這樣子,蔡老闆看看自己的手,心裡更加忐忑不安,平時雖然說這隻貓並不怎麼平易近人,但偶爾輕戳一下也行的,不會像現在這種如躲避瘟神一般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但越來越不安的心緒是真的,也無法鎮定下來想多少事情。
  
  沉默了幾秒之後,蔡老闆給店裡的經理打了個電話,下午店子裡歇業休整,就說內部改裝,下午預訂的客戶會依次打電話過去賠罪,想退款的退款,不退款的有另外的賠償或者往後延期,該怎麼處理經理肯定知道,不然也做不了經理之位了。
  
  打完之後,蔡老闆又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鄭嘆聽著,應該是蔡老闆要請人過來看看這邊。
  
  其實蔡老闆也可以悄聲找人來先查一查,店子繼續營業,但他怕,一旦出個什麼事情,這個店子就全毀了,損失可不是一下午的收益所能比的,那是他這些年的心血。
  
  當然,蔡老闆並不擔心是菜的問題,因為曾經在南城遇到過一些栽贓陷害,所以在廚房的清潔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論是采購還是采購回來的菜都有專人負責,菜送來之後也會有專門的人負責檢測農藥殘留,連自來水都查,根本不會發生飯菜中毒的事情。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蔡老闆就再次詢問過采購那邊負責檢測的人,確定近期那邊的煩惱只有供貨不足和價格偏高,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問題。
  
  如果不是飯菜方面,那到底是哪方面?是針對「食味」還是針對自己本人?蔡老闆敲了敲額頭,想著各種可能。他比不上其他人的精明,想不出辦法,便打算出去走走,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看向窗臺那邊:「黑炭,能幫個忙嗎?」
  
  鄭嘆站在窗臺上糾結了一下,他大概猜到蔡老闆讓他幹什麼了。他本打算直接開溜回楚華大學那邊去焦威他家小飯館吃飯的,但聽到蔡老闆的話,鄭嘆猶豫了,說起來,蔡老闆確實對他挺好的,每次過來都好吃好喝供著,鄭嘆霸佔著沙發睡一下午蔡老闆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趕
  
  這樣一想,鄭嘆覺得自己開溜的話實在夠沒心沒肺的,既然對方對自己好,現在有了困難幫對方一把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個忙也不算是什麼大忙。
  
  鄭嘆沒有從房間裡走,雖然從這裡走也不會立馬有啥事,但鄭嘆就是心理過不去,直接從二樓翻下來,被蔡老闆帶著走的正門。
  
  現在店子裡正是高峰期,人來人往的,顧客中有人認識蔡老闆,但並不多,見到後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蔡老闆感覺自己面上笑得肌肉都僵了,誰都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難受。看到門口不遠處的黑貓後,蔡老闆心裡才微微松了口氣,這貓沒直接走就好。
  
  店門口已經掛上了下午歇業整修的牌子了,有不少人詢問,經理都禮貌地笑著解釋。一切都還算正常。
  
  蔡老闆帶著鄭嘆走進店門,從靠邊上的地方走了一圈這時候很多人都正吃得興起,或者盯著手上的菜單,或者跟鬧伴聊著一邊等菜。鄭嘆靠墻走,還有蔡老闆擋著,注意到他的人很少,也沒幾個有興趣多看。
  
  鄭嘆對周圍的人並不在意,他仔細辨認著屋子裡的氣味,不知道是菜味太濃太香壓過去了,還是本來就沒有,總之鄭嘆聞不出蔡老闆休息室的那種氣味。
  
  在一樓大廳走了一圈,然後上樓梯來到二樓。二樓有很多隔開的小間,坐在小間裡的人不會注意到鄭嘆,也只有在走廊裡走來走去的人才可能注意到。
  
  這時候蔡老闆也不去計較那些了,有個認識的人還問蔡老闆怎麼讓一隻貓在這裡走,蔡老闆編了幾個理由搪塞,對方也不是真在計較這些,便沒多問。
  
  鄭嘆在二樓走了一圈,和一樓一樣,並沒有聞到那種氣味,他覺得應該是那種氣味太淡了難以辨別,大概被飯菜的香味壓下去了,而且走來走去的人這麼多,各種氣味混雜,辨認不出來也說得過去。
  
  想著是不是自己沒辨認出氣味,鄭嘆的腳步突然一頓,看向旁邊的一張桌子。
  
  蔡老闆看著鄭嘆從一樓到二樓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心裡放鬆了很多,這麼說吃飯的地方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顧客們也不會有影響。莫非真的只有自己房間有問題?真的有人要費盡心思對付自己?
  
  又開始左思右想的蔡老闆見到那隻黑貓突然頓住,看著旁邊那張擱置物品的桌子。這張桌子並不靠近二樓吃飯的地方,放在這裡有時候是為了更方便回收餐具,這裡放著的多半都是員工們的東西,而這裡也靠近員工休息室。
  
  難道是員工的問題?
  
  鄭嘆也想著是不是哪個員工對蔡老闆有意見而特意陰蔡老闆一把,但走到員工休息室門口也沒聞到那氣味,他還跟著蔡老闆進裡面走了一圈,把正在休息的兩個員工嚇得立馬站起來了,生怕老闆覺得自己在偷懶。
  
  員工休息室,也沒問題。
  
  這樣的話……
  
  走出員工休息室的蔡老闆看了看旁邊的關著的小房間,那裡面是打掃清潔的人休息的地方,由於人並沒有服務員多,所以這裡並不大。
  
  打開門,鄭嘆跟著蔡老闆走進去,此刻裡面只有兩個等著換班的中年婦女,邊上擱置著各種清潔用品的架子,每個清潔工都有她們自己的櫃子,裡面放著店子裡發的清潔套具,不同的人負責不同的地方,哪裡出了問題就找那個時段負責那裡的人。
  
  見到蔡老闆,兩位清潔工很是拘束,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很會拍馬屁的油嘴滑舌的人,去年年底的幾個月她們都做得很好,並沒有出什麼問題,而且都是以前有不少這方面經驗的人,也並沒有受到過過去老闆的訓責,能看出這幾人以前做清潔這方面是做得很好的,不然也不會留用到現在,今年並沒有清潔工的人員變動。
  
  蔡老闆僵著笑跟兩位清潔工說著話,知道其中一個是早上打掃過自己房間的人,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這人眼裡露出的一點心虛,但蔡老闆並不覺得這人會害自己,一些人會私下裡撈點好處,只要在接受範圍內,蔡老闆是不會去追究的,這也是一種平衡手段。
  
  跟清潔工聊著的時候,蔡老闆也注意著鄭嘆那邊的動靜,直到看到鄭嘆停在一個櫃子前。
  
  「那個櫃子是誰的?」蔡老闆指著那個櫃子問道。
  
  「老闆……是我……我的。」出聲的是那位早上負責打掃蔡老闆房間的清潔工,看上去很緊張。
  
  蔡老闆再好的脾氣現在也憋不出笑臉了。
  
  「把櫃子打開。」蔡老闆說道。
  
  兩位清潔工以為老闆在查勤,做個突擊檢查,看看「裝備」也說得過去,但那位清潔工面上顯露出驚慌的神色,蔡老闆平靜的一張臉已經黑下來了。
  
  那位清潔工打開櫃子,給蔡老闆看了裡面的清潔工具,同時也主動認錯,她將店子裡發的清潔劑賣了,用的是自家的廉價的清潔劑。店裡統一發的都是質量很好的清潔劑,價錢也比一般的清潔劑要貴很多,外面的很多清潔劑一瓶裝的三五塊,而店裡發的則一瓶三五十。
  
  鄭嘆著看那個使勁認錯的中年婦女,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但鄭嘆自己也確實從這裡聞到了那種氣味,這人的櫃子和別人的櫃子氣味不同,他剛才都不想靠近。
  
  鄭嘆看向那位中年婦女的手,那是一雙勞動的手,老化,褶皺,顯示著這人經常做著底層的一些工作,同時,鄭嘆也注意到,這位清潔工緊張得拽著的手指,指甲上有白色的條紋,不同於正常人手指上的指甲半月痕。
  
  用焦爸他們說的那種專業叫法,那叫米氏線。

PS.米氏線(轉貼者自己查了一下)
是一種在指甲或趾甲上出現的橫紋,通常都是白色的。現時已知會引起米氏線出現的原因如下:
鉈中毒
砷中毒
其他重金屬中毒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5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8-7 06:14
第三二六章惹事?擋災
  
  其實鄭嘆進來就聞到了那股讓他很不舒服的氣味,比蔡老闆休息室的氣味要稍微濃一些,而氣味的源頭就在那個滿是緊張的清潔工身上。看看那位清潔工的指甲,鄭嘆不知道這位大嬸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正處在一個很危險的狀態。
  
  除了清潔工具之外,店子裡都統一發了清潔服和鞋子等,正在上班的清潔工會將自己的衣服放在衣櫃那裡,鄭嘆能夠從衣櫃那兒聞到更濃的氣味,當然,只是相對而已,以人的嗅覺來看,未必能夠辨認出來。
  
  鄭嘆不可能將這些跟蔡老闆詳細說明,而且,現在蔡老闆也已經意識到那瓶清潔劑可能有問題,所以很快採取了行動。
  
  下午「食味」店裡歇業,大門緊閉,外面的人走過時能聽到裡面一些敲敲打打的聲音和電鑽的鑽動聲,看看掛在外面的整修牌子,大家也沒多想,很多店子都會在工作日整修,以便趕上週末更好地盈利。
  
  「食味」內,也確實在動工,之前蔡老闆就察覺到了一些需要小修的地方,格局也要稍微調整一下。畢竟,不同的地方,人們的習慣也有著差異,剛好趁著這次機會一起整理了。他的休息室是整修的主要地方,徹底清理也要重新裝修。
  
  鄭嘆下午並沒有回去,就待在這裡看著蔡老闆找人幫忙。
  
  蔡老闆拿著檢測結果的時候手都有些抖,那幾種毒性很強的重金屬看得他心慌,在清潔劑中檢測到的結果說有一部分殺蟲劑在內。
  
  現在很多人種菜殺蟲都不會用那些含重金屬的了,很多國家甚至早已減少或停止使用,不過還是有些地方使用的。至於這種殺蟲劑怎麼跑到清潔工自己的清潔劑瓶子裡,連清潔工自己都不知道。
  
  「真要想害你的話就不是噴這種清潔劑了,那樣毒性會降低很多,噴這裡也見效慢,要想達到目的,直接噴殺蟲劑更好。」蔡老闆那位幫忙檢測的朋友對蔡老闆說道。
  
  照那位清潔工的說法,她覺得蔡老闆這人不錯,自己私下裡貪了小便宜過意不去,清潔的時候還專門給蔡老闆落了點灰塵的鍵盤的電腦都使勁擦了擦。這也是鄭嘆躲開蔡老闆手的原因。因為蔡老闆手上也有點那氣味。
  
  想一想,如果將用在這裡的那瓶清潔劑換成那種沒什麼氣味的殺蟲劑的話,蔡老闆每天要接觸的電腦、鍵盤、辦公桌、沙發、窗戶等等地方都會佈滿「毒」,在這樣的房間裡長期生活。誰聽著都會忍不住顫幾下。
  
  「別擔心啦,可能是意外吧,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事你還是仔細查查的好,心裡有個譜。當然,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話,只能說你今年點兒太背,老蔡,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那人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蔡老闆還真的認真點了點頭。
  
  對方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沉默,雖然他平時跟人開玩笑的時候也會說本命年點兒特背的話,但心裡並不那麼認為,他不相信那些,因為他自己的本命年就沒啥大起大落的,不過,蔡老闆這裡就不好說了,這種事情都能碰到,好在發現及時沒鬧大。
  
  休息室重新清洗整修好之前,蔡老闆在「食味」二樓臨時隔了個房間,等到時候休息室那邊裝修整理好了通風一段時間再將這個隔間給拆了。
  
  至於調查事情,蔡老闆在楚華市沒多大的人脈,沒啥根基,如果真要往深裡調查一些事情的話,找本地人自然是最好的。
  
  於是,蔡老闆去找了葉昊。
  
  當初舒董特地拜託過的,葉昊自然也要給點面子,再說這事只是個小忙而已,費不了多大事。
  
  鄭嘆在一周後知道的結果,和蔡老闆那位朋友說的一樣,這件事確實只是個意外。
  
  那個清潔工老家就在市郊,清潔工家裡有人在製造清潔劑的工廠上班,過年發的都是大瓶裝的清潔劑,為了節省,使用的時候還會專門用個噴壺從裡分裝點出來稀釋下再用。她家旁邊有人包了一片地做花圃種花的,殺蟲劑也是那人家裡的,只是今年一場雪災損失不少,那人不打算再種花了,搬走一些東西之後便關了門。
  
  過年那幾天清潔工家裡也熱鬧,大人們顧不上的地方多的去了,有小孩翻到花圃那邊找到了幾個瓶子,而巧的是,他們那地方有個生產這種噴壺的小塑膠廠,大家用的壺都差不多,但那幾個小孩不知道,看著顏色差不錯,還以為跟自家的清潔劑一樣的東西,便拿回去了,還到處噴了些,因為沒什麼很重的氣味,大家也就沒在意。
  
  後來小孩沒玩了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之後又有人誤以為那是自家的清潔劑,想騰出幾個瓶子裝別的,便全部集中到一個大瓶子裡了,啥時候想用啥時候從大瓶子裡面倒。那時候大人們太忙,這活是讓小孩做的,小孩也沒注意那瓶殺蟲劑和自家清潔劑粘度的不同,直接倒進未稀釋的大壺裡之後就跑去玩了。
  
  也正因為這樣,從那時候開始,那個清潔工家裡使用的清潔劑全都是混雜了殺蟲劑的,雖然混雜後的殺蟲劑毒性降低很多,但屋子裡,尤其是那位清潔工居住的房間裡,之前那個從花圃拿來殺蟲劑的孩子可是到處噴過的,那上面的毒性就要大多了。
  
  這是一個慢性中毒的過程,平時的呼吸,皮膚接觸等等,都會讓他們中毒,只是這個過程中,清潔工並沒有注意到,或許有一些中毒的症狀,卻並沒有在意。
  
  年後過了段時間清潔工來市裡,也帶了兩瓶分裝的清潔劑,到「食味」做清潔做了段時間,因為家裡人生病,手頭又拮据了,便將主意打到店子裡發的每瓶幾十塊的清潔劑上。而清潔劑換了沒幾天,就被鄭嘆碰上了。
  
  殺蟲劑、殺鼠劑,這是焦爸曾經給鄭嘆「上課」的時候涉及過的。那天馮柏金提到死老鼠也讓鄭嘆回想起了幾年前的記憶,這才能在翻窗戶的那一刻迅速意識到威脅,只是一時沒確定到底是什麼而已。畢竟,殺蟲劑殺鼠劑的種類很多,有些即便看上去一樣,人們聞著也差不多,但以貓的嗅覺還是能分辨出不同的。
  
  葉昊知道真相後跟蔡老闆聊起來時還感慨:「事情總讓那傢伙碰到,惹事精。」
  
  葉昊口中的「那傢伙」和「惹事精」很顯然指的是鄭嘆,要是鄭嘆在場的話葉昊未必會說這些,不過當時鄭嘆不在。
  
  蔡老闆並不覺得是鄭嘆的問題,這次的事本就是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只能自認倒楣,就算用在自己休息室的毒性不大,但要是時間長了呢?誰能保証依舊安然無事?再說了,他開的是吃食店,這類店子最害怕的就是跟「毒」扯上,稍微有點事就能影響到整體。
  
  「他那不是惹事,那是擋災。」蔡老闆說道。
  
  葉昊回想了下以前的事情,還別說,真有那麼點感覺。說起來,自打「食味」開了之後,那隻貓也好久沒來「凱旋」了,啥時候碰到讓那隻貓過來走一圈,看能不能將某些潛在的災禍給擋了。
  
  鄭嘆壓根不知道葉昊有那想法,蔡老闆那邊出了這件事之後,他去的次數也少了很多,以前隔兩天就過去蹭一頓,現在一周過去一次,倒不是鄭嘆害怕蔡老闆那邊毒性未消,他從蔡老闆那位負責檢測的朋友那裡知道休息室的毒性其實並不大,只是當時那氣味讓鄭嘆想到某些不太好的東西,感覺到威脅而已,而現在,鄭嘆往那邊跑的次數少,是因為蔡老闆那個隔間太小,堆的東西太多,在那裡吃飯不怎麼方便。
  
  蔡老闆每次看到鄭嘆都很熱情,鄭嘆去的時候他都讓人準備飯菜好好招待著。蔡老闆覺得,有這隻貓在安心多了。
  
  那位清潔工被辭了,蔡老闆看著對方家裡有幾人慢性中毒,醫療耗費也大,所以該結算的工資一點也沒扣,也沒追究賠償,對方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離開之後不會跟人提起「食味」這邊的事情。如果換做葉昊,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揭過的,即便這只是個意外事件。
  
  這日,鄭嘆跟著焦爸混了兩天食堂,蹭了三天焦威家的飯館,想換個口味,又跑「食味」來了,吃完之後也沒多待,打算回家裡去偷偷上網看網友們刷帖罵年前進局子的某趙姓明星,現在也沒誰再繼續稱他「公子」了,取而代之的是「偽君子」這個詞。過年那時候因為雪災,大家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事情一過,幾個跟某「公子」有仇的人又開始掀浪刷存在感了,鄭嘆無聊的時候也過去旁觀下罵戰。
  
  沒想,鄭嘆剛走兩步就又被人叫住了,這次不是馮柏金,而是好久沒見的二毛。
  
  二毛元旦那天正式當爹了,如願以償,有了個女兒。因為是元旦出生,所以小名叫元元,還有人打趣這父女倆,一個是二毛,一個是二元,加個「錢」字的話,這價就乘十倍了。
  
  二毛這次過來這邊是來送請帖的,他女兒的百日宴,這邊的幾家得自己過來跑。衛棱和焦爸那邊也送了帖子,他剛從「凱旋」送了請帖過來,買點吃的。他知道「食味」的菜不錯,只是他走這邊走得少,難得過來一次就買了,待會兒還要過去湖邊別墅的老太太那邊去,索性買了之後外帶一起提到那兒跟老太太分享下,那位姑姥姥一把年紀,胃口卻相當不錯。
  
  「黑煤炭,走,一起看看姑姥姥去。」二毛坐進車裡,朝鄭嘆招手。
  
  鄭嘆猶豫了一下,他不怎想去面對那老太婆,不過,可以坐二毛的車順道去那邊看看虎子,那傢伙前幾天跟花生糖打架又輸了,這兩天沒出來,聽馮柏金說傷得比以前厲害,估計得在家多養段時間。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0-16 09:57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8-8 09:38
第三二七章 衛小胖

  二毛現在換了輛車,已經不是以前那輛不起眼的車了,以前二毛開車只是為了自己方便,現在開車時不時還要載老婆孩子,對安全性能要求高很多,畢竟,有那個財力,不買輛好點的車也說不過去。

  鄭歎在車裏看到了很多小孩的用品,還有股奶味兒。

  二毛的心情不錯,路上一直說著他女兒二元的事情,不過,不管二毛將他女兒誇得有多可愛多惹人喜,鄭歎沒親眼見過,不發表意見。

  到湖邊別墅區後,鄭歎沒有再待在車上跟著二毛去老太婆那邊,而是往馮柏金那裏過去。

  剛靠近屋子鄭歎就聽到馮柏金在咆哮。

  「你要是再咬老子的數據線,老子就把你的老虎玩具扔掉!知道嗎?是徹底扔掉!!」

  馮柏金今天只有上午有課,但全部翹了,現在的安排,上午的課,馮柏金是前兩節課必逃,後兩節課選逃,就看睡到什麼時候了。按照楚華大學的規矩,大一大二的早上還有早操,馮柏金基本不去,從小學到高中都得做早操,上大學了還做操?操個蛋!要扣分就扣去,隨意。

  今天馮柏金上午一直在睡覺,昨晚上玩遊戲玩得太晚,今天起不來,可等他起來就發現,擱在電腦桌上的資料線又被咬了,本來想下載幾首歌到MP3上的,現在看來,只能再去買條新的。

  至於馮柏金所說的「老虎玩具」,這個鄭歎也知道,當初他將還是小不點的虎子從拆遷的巷子裏撈過來的時候,就是他把那個毛茸茸的老虎玩具放在虎子旁邊的,後來虎子就直接將那當成牠自己的玩具了,搬窩也要把玩具叼過去,睡覺有時候也抱著玩具睡,跟小時候一樣,長大了這習慣也沒改。

  擔任保姆工作的李嬸每隔段時間就將那隻玩具拿出來洗一洗。然後晾在陽臺上,而每當這時候,虎子就會蹲在陽臺上守著,隔會兒就往陽臺的晾衣架上看看。生怕被扔了。

  屋子門開著,鄭歎沒翻窗,直接走了進去,李嬸正在拖地,看到鄭歎也沒說什麼,繼續拖地,鄭歎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並不稀奇。

  二樓馮柏金的房間,鄭歎過去的時候看到,虎子趴在它自己的窩裏。倆前爪緊緊抱著那隻老虎玩具,不讓馮柏金將玩具拿走。

  馮柏金扯了扯那隻老虎玩具的虎頭之後,便哼了一聲,鬆手放開,虎子趕緊將玩具往窩裏又挪了挪。

  「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就算不扔你的玩具我也將它分屍!看你睡覺還抱什麼!分屍知道嗎?!」

  這類似的話鄭歎聽得多了,每次都是「你再……我就……」開頭,過會兒就變成了「這次就算了,下一次……」結尾。

  虎子身上確實有幾條傷痕,不過看牠的樣子,精神還不錯,估計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不出去並不是牠不能出去,而是每次受傷就會被屋裏三人盯著不讓出門。

  鄭歎看了看馮柏金打開著的電腦,螢幕上是一個遊戲的畫面。

  馮柏金沒事就自己宅在家裏做遊戲,不同於商業製作,馮柏金完全是憑喜好來的,而鄭歎所知道的馮柏金做的兩個遊戲。一個是「貓貓連連看」,這種遊戲本質上並沒什麼新穎度,連連看的遊戲太多了。柏金做的這款遊戲的下載量不少,一個是遊戲裏面那一個個卡通的貓頭很可愛,消掉的時候還有不同的動畫效果。還帶有不同的貓的叫聲,而裏面其中之一的原形就是虎子,沒消除的時候貓頭還是很可愛的,消除的時候則像是被狠揍了一頓似的,聲音也跟虎子的叫聲一樣。

  第二款遊戲叫「貓抓老鼠」,真說起來也算不上新穎,前面抓老鼠跟一些小型的動作遊戲差不多,而讓很多人喜歡的是後面抓到老鼠後拿去嚇人環節,比如,放在屋主的床頭、被子上、抽屜、書包裏等等。這種事情放在遊戲裏大家就玩著樂呵,但在現實生活中,絕對稱得上坑爹,馮柏金是深有體會。

  馮柏金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融入遊戲裏,只是玩遊戲的人不會想到這背後開發者的血淚史。

  其實鄭歎挺期待馮柏金後面的遊戲,現在的這些只是他自己的練習作,很多東西並不完善,以後就說不準了,看上去馮柏金可能會往這方面深入發展。

  下樓出門的時候,李嬸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喝茶看電視,端著茶杯的手腕上戴著紅色的手鏈,很簡單的紅色繩子編織而成的那種。

  李嬸估計也是本命年,之前鄭歎可沒見她戴過。

  從馮柏金他們這兒出來後,鄭歎去老太婆那邊看了看,蹲在不遠處等二毛,他不想過去老太婆屋子裏,每次見到那老太婆,鄭歎總覺得心裏怪怪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所以,還是不見的好。

  來的時候二毛說了,下午一起過去衛棱那邊吃飯,電話都跟焦爸打過了,所以鄭歎也沒回去,等二毛從老太婆那裏出來後搭他的車一起過去。

  說起來,衛棱他兒子也有一歲了,周歲宴和二毛女兒的百日宴隔得比較近,鄭歎去衛棱家的次數不多,每次去的時候都覺得衛小胖子變化很大。

  上次過來的時候鄭歎還記得衛小胖只能在泡沫墊上艱難地爬,現在都能走兩步了。

  衛小胖是衛棱他兒子的小名,生下來的時候很胖,現在雖然看著不是那麼一團肉了,但相比起同齡的一些小孩,還是要胖一些。

  鄭歎和二毛到衛棱家的時候,衛小胖正扶著牆走路,看到鄭歎和二毛也不害怕,反而樂呵呵笑著想往這邊走,不過剛踏出沒兩步就趴下了。

  地上和邊上的牆都貼著一層軟墊,家裏的傢俱等帶堅硬的角的地方都用軟墊給包著,不怕他磕碰傷,所以,衛小胖子跌地上也不會受啥傷害。

  翻了個身,衛小胖子沒哭,仍舊樂呵呵地往這邊過來,這次沒走了。直接用爬的,這樣來得快。

  二毛將爬到面前的小胖子抱起來:「小胖子哎,來叫聲二叔聽聽。叫二——叔——」

  小胖子笑得很開心,然後對著二毛那張臉直接打了個噴嚏,噴得二毛一臉口水。

  二毛抹了抹臉,腹誹著還是自家閨女可愛,小胖子太混蛋。

  「嫂子,衛小胖是不是著涼了?」

  衛棱他老婆將孩子接過去看了看:「沒事。」說著又將衛小胖放下來。

  重獲自由的小胖子朝二毛和鄭歎坐著的沙發這邊爬。

  「聽說會叫爸爸媽媽了?」二毛問。

  「是啊,只是不太清楚。」衛棱老婆笑著道。同社區裏有個孩子十個月大就能叫了,衛棱雖然沒說啥,但每次看著那家人在他們面前得瑟。衛棱就很不爽,不過這也急不來,不同的孩子情況不同。上周聽到衛小胖開口後,衛棱樂得大半夜才睡。

  「來,叫黑哥。」衛棱老婆將衛小胖抱起來放在腿上。對著鄭歎的方向,說道。

  知道卓小貓叫鄭歎黑哥之後,衛棱老婆每次見到鄭歎也讓衛小胖叫黑哥,只是之前小胖子不會說,也沒叫過。

  衛小胖看著鄭歎,在他媽媽引導幾次之後叫了聲「哈哢」,沒叫清楚。但能聽出有點那意思。

  而二毛在笑話之後讓衛小胖再次叫「二叔」,衛小胖的回應是「噗!」氣得二毛直嚷嚷差別對待。

  衛棱下午回來的還算早,今天沒加班,回來之後先抱著衛小胖讓喊了兩聲,然後才在旁邊跟二毛聊起來。

  「給!」二毛扔給衛棱一個東西。

  衛棱接過來看了看,一條紅色的編織手鏈。很簡單的東西,也沒有金銀玉石之類的。

  「你不是本命年麼?我從我姑姥姥那兒順了一條給你。她那裏這玩意兒多。」

  聽二毛的話,鄭歎想了想李嬸手裏的那條,兩條編織手鏈看著差不多,不過衛棱那條應該是男士款。繩上的結跟李嬸那條有些區別,即便沒用上金屬飾物也看著多了些剛性。

  衛棱本來沒將這放心上,但想到從葉昊那裏聽到的「食味」老闆的事情,還是戴手上了。反正是個小玩意兒,也不麻煩,圖個心理安慰而已,戴上也不錯。

  一開始兩人在聊衛小胖的周歲和二元的百日宴,談及師父老人家,兩人又是一陣歎息。老人家年歲漸大,前陣子還不小心摔了跤,就算平時看起來健朗,但畢竟年紀在那裏,硬是被幾個徒弟逼著臥床休養了段時間,這次衛棱和二毛也沒想讓老人家長途跋涉跑過來,結婚的時候老人家都參加過,現在老人家只能通過電腦傳過去的圖看看倆小傢伙,不過衛棱想著,啥時候大家一起過去那邊看看,師徒都聚聚。

  現在幾個師兄弟都各自當爹了,二毛結婚那時候參加婚禮的幾個師兄弟就說著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去老人家那邊聚聚,分開這些年了,聚少散多,往後各自更忙,其他的也說不準。

  「我也知道,年後我去那邊有點事,順道去過一趟,他老人家精神狀態很不錯。不過,我想著,等我家二元再大點兒了一起抱過去給他老人家瞧瞧,現在二元還太小。」二毛道。

  「嗯,到時候我把小胖也帶過去。」

  「哦,師父他老人家還說過,要是咱去的話,能帶就把黑炭也帶過去一趟,跟大山玩玩。」

  「真帶去啊?」衛棱看看旁邊的鄭歎,想了想大山那兇殘樣,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他去年年底出差順道看望老人家的時候見過大山一面,那時候正看到大山咬著只兔子吃得滿臉是血。

  鄭歎也琢磨著二毛和衛棱話裏的大山,早就聽聞大山的大名了,就是沒見過。

  想得太專注,沒注意,等鄭歎察覺到的時候,衛小胖子正靠在沙發邊沿站著,手裏抓著鄭歎的貓尾巴往嘴裏送。

  鄭歎:「……」相比之下,當初的卓小貓真是好孩子。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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