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05198
arty2008 發表於 2014-6-22 09:06
第二七八章 貓都是「花癡」

  六八聽電話那頭的滴答聲停下之後,還打算用同樣方法回覆一句的,沒等他敲,那邊就把電話掐斷了。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六八嘿嘿一笑,對金龜道:「這位神秘高人還真有點能耐,這個都懂。」

  其實這只是鄭嘆一時興起想起來用一用這招,畢竟他現在也不能說話。至於在這之前,不論是小白老師還是那位丟狗的人,鄭嘆用這種方式的話,對方只會認為鄭嘆在逗他們玩,聽不懂的可能性比較高。而六八這人業務廣、藏得深、懂的不少,鄭嘆才打算試一試的,剛才他在敲擊撿來的金屬片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打斷,這說明對方極有可能聽懂了。

  既然聽懂了,鄭嘆也不打算多說,掛了電話就關機離開,他決定這幾天都不開機了,六八想繼續使用騷擾戰術就由著他去,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眼不見心不煩,好不容易因為柚子她媽離開而心情好點,鄭嘆不打算因為六八這神經病而讓心情鬱悶。

  在周圍晃悠了一圈,扔飛盤逗了逗側門門衛養的那隻黑背,鄭嘆便往回走。並沒有直接往大院回去,而是沿路繞著曲線遛彎。

  遛到蘭老頭的小花圃的時候,鄭嘆跳到圍牆上往裡面看了看,一眼就瞧見警長蹲在一盆蘭花旁邊正在專心致志啃花。

  一開始鄭嘆發現牠啃花的時候還擔心這傢伙啃蘭花啃多了會出事,結果只是偶爾看到這傢伙吐了一次,吐出一些毛團,還在小花圃一個沒種花只放著些土的大花盆裡面拉屎,其他時候都活蹦亂跳的屁事沒有,鄭嘆也就不去管牠了。

  前幾天這盆蘭花開的三朵花,現在已經一個不剩了,周圍一些綠葉子也被啃了些,好多上面都有啃咬的痕跡。至於那天蘭老頭當著他的老基友們說的啃花就是鄭嘆替這傢伙頂罪,蘭老頭也總是鍥而不捨地往鄭嘆頭上扣屎盆子。

  要說警長牠家裡也不是沒種過東西還專門用一個花盆中了貓草,可這傢伙不給面子,每次應付似地啃兩口就不感興趣了。鄭嘆聽警長牠主人跟焦媽聊的時候抱怨過好幾次,也不知道是貓草的問題還是警長這傢伙自身的問題,不過鄭嘆覺得,多半是後者。

  鄭嘆以前覺得警長這傢伙有一顆狗似的內在,會狗叫、好鬥,跟大院的小京巴吉娃娃們打架。除了牛壯壯之外,大院的其他狗都這傢伙「有一腿」,現在還總被鄭嘆逮到這傢伙啃花,看那傢伙啃蘭花葉子跟兔子似的。

  曾經有人說過,如果世界上真有什麼動物覺得花很美很香很想撲倒之後吃乾抹凈的話,那就必定是貓了。

  其實,很多貓都是「花癡」,比如警長。

  上周鄭嘆還聽焦媽說過她一個同事家裡也養了貓,某日她同事的老公在結婚紀念日那天送了她同事一束花,她同事家的貓就巴巴跑過去將半個腦袋埋進那束花裡面舔,攔都攔不住。

  不養貓的人基本不會去注意貓對花的執著,而養貓的人也未必會注意到他們的貓是不是愛吃花。貓是肉食主義者,這個毫無疑問,但也有時候能看到牠們在外遛彎的時候在草叢裡啃草,人們將這歸結為貓的自救——催吐。

  除鄭嘆這個特例以及某些特殊種類和個體之外,絕大多數貓每天花大量的時間舔毛,胃裡會結毛球,而一些無毒的富含纖維的植物會刺激牠們的腸胃使牠們吐毛球。但有些時候人們也會忽略掉一些事情,比如吃某些植物會使牠們生病。

  很多植物對貓都是有毒的,如:蓖麻子、杜鵑、鈴蘭、菊花、夾竹桃、繡球等等。只是毒性輕重程度不一,不同的貓或許喜好也不同,承受度也不同,一些對此方面有研究的貓友們對百合科的植物比較忌憚。

  或許對人來說百合科的植物並不算什麼,但百合科植物卻能讓貓病得很重。據獸醫和毒理學家們的說法,百合科植物可能是引起貓急性腎功能衰竭的一個主要原因。

  這些是鄭嘆在聽大院的一些老頭們聊的時候聽到的,蘭老頭也注意過小花圃那些放在室外沒有做圍欄防護的花,發現警長這傢伙只啃其中的某幾種,蘭花尤甚,而這幾種花草並未被列入對貓的危險物種之列,後來蘭老頭就不再去管了。貓這種動物,本來就很難去約束牠們,尤其是警長這種放養幾年的。

  警長成天在外面跑,依照這傢伙的表現看,估計平日裡在校園裡閒逛的時候啃的花也不少,但也沒見牠啥時候因啃花而生過病,那說明這傢伙平日裡並沒有去啃那些對牠來說危險的花種。至於蘭花,看這傢伙啃了這麼多,應該……沒事吧?不過,貓畢竟是食肉動物,啃多了也未必是好事,任何事都得有個度。

  貓是最愛作死的動物之一,總是對世界充滿好奇,總是不長記性地到處作死,就算是大眾廣泛認為的雪橇三傻相較之也望塵莫及。許多花草貓吃了可能會嘔吐、抽搐、肝功能衰竭,甚至死亡,但是這些犯「花癡」的傢伙就是不肯多長些記性,哪怕一再中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虐,好多貓還是會反復去吃那些讓牠們進醫院的花草。

  有人說,貓喜歡花是因為喜歡花的甜味,但另一些人會嗤之以鼻,大量的研究和報導都表明,貓在進化中喪失了消化碳水化合物的能力,無法嘗出甜味。至於牠們為什麼總愛犯「花癡」,這個眾說不一。

  鄭嘆曾經聞過蘭老頭的很多種蘭花,蘭老頭家裡就有不少,對於鄭嘆來說,他並不能感覺到這些花對自己有多強的吸引力,所以也只能說,他和警長喜好不同了。

  鄭嘆再看過去的時候,警長已經沒再啃花了,跑到牠經常拉便便的那個大花盆上開始拉屎。鄭嘆從小花圃的圍牆上跳下來立馬離開,他可不想給警長背黑鍋,就算蘭老頭心裡明白鄭嘆是無辜的,但小花圃還有其他人,他們未必會這麼想,拉屎啃花這種事還是讓警長自己去承擔吧。

  回到家,鄭嘆看著主臥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張照片,心情格外好。

  鄭嘆剛來那時候,主臥床頭櫃那兒放著的照片只有三個人,焦爸、焦媽和焦遠,現在早換成了四人加一貓了,多了小柚子和鄭嘆。五口之家。

  焦家這幾天的氣氛都不錯,危機解除,確定小柚子不會跟著她媽離開,焦遠最近又開始得瑟了,一點都沒有初三學生的緊張感。不過也沒必要太緊張,不說焦遠成績本來就不錯,就是成績不太理想,他們幾個是肯定會去楚華大學附屬中學讀高中的,很多楚華大學老師的子女都會有一些優待。

  晚上焦爸吃完晚飯就跑院裡忙活去了,焦媽在打掃衛生,焦遠依舊沒有去上晚自習,在家翻焦爸訂閱的一些雜誌,鄭嘆在沙發上陪小柚子看電視。

  「哎,柚子啊,這篇文章上面說,配戴金屬邊框眼鏡會導致手機天線對人體輻射的比吸收率明顯增加,對人眼的比吸收率增幅還達到1倍以上……你覺得,這是真是假?」焦遠問道。

  小柚子想了想,搖搖頭:「對這個不瞭解。」

  「嗯,到時候跟蘇安他們討論討論,再不行就去請教下物理學院的老頭子們。」反正大院裡也有不少物理學院的老頭子,焦遠能逮到哪個問哪個。

  正說著,主臥那裡的電話響了,焦遠頭也沒抬,說道:「黑炭,估計是找你去腐敗的。」

  對於鄭嘆經常去娛樂場所「腐敗」這事,焦遠一直羨慕嫉妒恨。

  鄭嘆瞥了焦遠一眼,這傢伙其實就是懶得起來去接電話。

  在小柚子準備起來去接電話的時候,鄭嘆先動身了,跑到主臥跳上擱電話的桌子,按了免提鍵,這樣客廳的焦遠和小柚子都能聽到。

  小柚子也將電視的聲音調低,而焦遠雖然沒抬起頭,但耳朵支著注意電話的動靜。

  鄭嘆覺得來電顯示上面那個電話號碼有些熟悉,但不太記得到底是誰的。按下免提之後,就聽到揚聲器傳來的尖銳的「唧唧」聲。

  鄭嘆:「……」

  而坐在客廳的焦遠和小柚子這時候也想起來了。

  「齊大大!」兩人同時道。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就是更大的「唧唧」聲,顯然對這邊有人能叫出牠的名字很高興。

  焦媽這時候也過來了,擋開跑來打算拿聽筒的焦遠,接起電話。

  鄭嘆在旁邊聽著,聽筒裡面傳來的已經不再是齊大大的「唧唧」聲了,是牠飼主裴亮的聲音。齊大大剛拍完一個電視劇裡的客串鏡頭,因為一些事情裴亮打算先帶著齊大大回家去,路過楚華市,打算過來拜訪,過來的時候正好週末,焦媽連連說好,她也挺喜歡那隻猴子。

  那隻逗比猴子要過來,鄭嘆檢查了下自己藏東西的櫃子,確定鎖好了,省得那隻逗比猴子跑來翻,那猴子可沒啥節操。

  裴亮本來沒打算給焦家打電話,他來楚華市主要就是找衛棱和二毛還有何濤聚聚,一轉身就發現齊大大翻了自己的名片盒給焦家打電話過去,電話都打了,索性就先跟焦家說聲到時候過去拜訪下。

  打完電話,裴亮看向旁邊滿眼期待的齊大大:「你是不是想邀請那個小夥伴去家裡玩?」

  齊大大咧嘴咧得老大。

  裴亮摸摸下巴:「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琢磨別的什麼呢?」

  齊大大使勁搖頭。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0:55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23 10:27
第二七九章 邀請  

  很多人說貓這種動物比較記仇,而事實上,記仇的動物又何止貓,比如,齊大大這個逗比。

  大概是記得以前跟鄭嘆鬧出過不愉快,又或者是不惹鄭嘆一下齊大大心裡不舒服,裴亮帶著牠來焦家拜訪的時候,這傢伙穿著新一套的「齊天大聖」服拿著牠的「金箍棒」耍戲給焦家人看,然後一個「手滑」,一棍子將擱在不遠處椅子上鄭嘆專用的喝水碗給敲地上去了。

  焦家的客廳不大,原本焦媽就因為要看齊大大耍棍而將鄭嘆那個常用的椅子挪邊上去省得被砸,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這逗比猴子還一副犯了錯很不安的樣子躲在裴亮身後,焦媽連連安慰說:「沒事,不用在意」。

  鄭嘆在沙發上盯著齊大大,這貨剛才在裴亮背後還朝他咧嘴,這一幕焦家的幾人也察覺到了,不過他們覺得這壓根不算什麼,笑一笑就過了。

  鄭嘆但是倒是沒什麼表示,讓齊大大得瑟,但是在這傢伙跑去小柚子房間裡玩貓爬架還想著打開找到的隱藏抽屜的時候,鄭嘆將房門一關,揍得這丫直「唧唧」。

  還是焦媽在外面怕出啥事叫了鄭嘆幾聲,鄭嘆才打開房門。

  齊大大等門一開就又跑到裴亮身邊去窩著,朝鄭嘆呲牙示威。

  這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貨。

  都說猴子的智商與七八歲的小孩差不多,鄭嘆想了想七八歲的熊孩子們,心裡感慨這猴子在牠幾十年的生命裡面估計會一直熊孩子下去。

  真是他瑪的欠揍啊。

  根據裴亮的說法。他們十一的時候因為旅遊高峰期,一直呆在家裡那邊。畢竟一年到頭也就那麼幾次生意火爆的,那時候進賬多,再加上齊大大聲名在外,過去的遊客們很多都是奔著牠去的,所以那時候齊大大一直呆在家裡。等十一黃金週一過。旅遊高峰期過去,裴亮才在一個劇組導演的催促下帶著齊大大出來繼續賺錢。

  這次是家裡孩子過生日,嚷嚷著叫齊大大回去陪著一起過,劇組那邊也暫時告一段落,裴亮才決定帶齊大大回家去,順便休息段時間。不然齊大大這傢伙不配合,接了家裡的電話之後總惦記著回去,在劇組的最後那兩天也心不在焉。要不是裴亮監督著,牠早撂了牠的人造虎皮裙不幹了。

  裴亮沒留在焦家吃飯,他們師兄弟幾個還有安排,晚上去衛棱家裡聚聚,鄭嘆也受邀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衛棱、二毛、核桃以及裴亮三人喝得有些多,晚上就留在衛棱他家的客房睡覺,鄭嘆也留在那裡,他聽二毛跟裴亮聊天的時候。知道二毛想跟著過去裴亮家那邊玩玩,反正他平日裡也沒多少事情,女朋友也恰好有時間。現在也避過了旅遊高峰期,不用擔心交通堵塞人潮洶湧,旅遊正稱心。

  裴亮自然沒意見,不過,兩人還想著,要不要把鄭嘆一同帶過去。

  裴亮知道齊大大一直想讓鄭嘆過去。他不知道自家猴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是覺得有可能的話,一起帶過去也不錯,反正他們回去的時間也不會太久,十一月還有個劇組邀請他們,到時候要去東部一個沿海城市,如果那隻黑貓真像大家說的那麼懂事的話,帶著也不是不行。

  二毛倒是挺贊成的,他帶著鄭嘆出去過幾次,雖然這其中有幾次確實有事情,但從那幾次事件來看,帶出去完全沒問題,再說這次他還打算將黑米也一同帶走,把黑米留在寵物中心他不放心,前兩天又看到那隻叫花生糖的混球貓了,還是將黑米帶在身邊安全。黑煤炭要是跟著,還能跟黑米作伴,只有黑米一個的話,黑米估計會焦躁不安。而且,二毛覺得,黑煤炭對自家黑米不會產生任何威脅。

  鄭嘆能不能跟著二毛他們出去,需要焦家人同意,當二毛和裴亮將這事跟焦爸焦媽說的時候,焦媽果然反對,跑那麼遠,自家又沒人跟著,她不放心。至於焦爸,他問了鄭嘆的意思。

  鄭嘆確實挺想出去遠行一下,最近小柚子學業負擔增加,除了平時的一些作業和考試之外,週六周天還有另外的競賽培訓,焦媽焦爸其實並沒有給她多大壓力,競賽之類的東西焦爸覺得無所謂,完全憑興趣,參加競賽培訓這些小柚子自己的意思而已,他們班玩得好的幾個同學一起報名一起參加培訓,多跟同學處處也不錯。但鄭嘆這邊,本來獨自在家裡的時間偏多,現在週六周天也經常不見家裡有人,鄭嘆無聊了。

  齊大大還拿著一張邀請函放在鄭嘆面前,挺是那麼回事,看得焦家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知道二毛也跟著一起,他能帶著鄭嘆一塊兒過去,玩幾天之後再帶著鄭嘆一起回來,畢竟是熟人,焦爸焦媽也稍微放點心。最後是焦爸拍板,同意鄭嘆跟著一起去,但條件是鄭嘆得帶著牠的另一塊貓牌,這是焦爸重新整的一個,在鄭嘆出遠門的時候帶著這個裝有定位裝置的貓牌大家都放心,畢竟,大家都怕貓一放出去,野起來沒邊,有這個的話,出現危機情況也好及時找到。

  裴亮讓焦家人到時候有假期一起過去他家玩,這次就當鄭嘆先過去踩點了。

  焦媽給鄭嘆準備了很多東西,一個大包裝著日常的用品,鄭嘆把那個小背包也放進去了,裡面有不少票子,以備不時之需。

  裴亮自己開車帶著齊大大,而二毛也是開著自己新買的一輛越野,帶著女朋友和兩隻貓,開車跟著。黑米一開始在車裡不怎麼安靜,顯得有些焦躁,要不是車裡有熟悉的氣息,牠早就開始發狂了。不過漸漸地,大概是被鄭嘆的淡定感染。再加上龔沁的安撫,才平靜了下來。

  鄭嘆決定出來逛逛。一個是最近呆家裡確實無聊了些,最近又懶得去周圍晃悠,因為六八那神經病的原因鄭嘆也沒有玩手機的興致,索性出來玩玩。

  上午從楚華市出發,中途休息過幾次。畢竟不是太趕時間,他們也需要休息一下以免疲勞駕駛,第三天中午才到裴亮他們家所在的縣。

  鄭嘆不需要怎麼去照顧,至於黑米,有龔沁在,這位專業級人士也將黑米照顧得好好的,這一路黑米也沒再焦躁不安。

  大概是知道快到家了,齊大大開始不安分了。高興得唧唧地叫。甭管在外混得多好,回到自己地盤上總是高興的。

  鄭嘆看著外面,他以前沒來過這裡,只是在一些旅遊雜誌上看過這地方的宣傳,而親眼見過之後,心裡也感慨不愧是人氣頗高的旅遊景點,風景確實很好,那空氣質量是楚華市拍馬也比不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旅遊業。周圍的很多村民們將自家的房子都建得風格統一且有地方特色,沿路過去,鄭嘆已經見到不少小攤販在售賣那些紀念品了。

  龔沁以前也沒來過這裡。同省的另一個旅遊景點倒是去過,但畢竟每個景點有每個景點的特色,紀念品也是,看到之後想去買一些。

  「這些不用太稀罕,而且這裡的也不怎麼正宗,都是坑那些外地的什麼都不懂的遊客的。」

  他們車裡安裝了無線對講裝置。沿途過來的時候裴亮也跟他們介紹這裡的情況,現在聽到龔沁說想去買那些小攤上的紀念品,笑著跟龔沁解釋一些內幕。

  「哎,我說的這些你們可別洩露出去,不然村裡人要拿我開刀了。」裴亮開玩笑道。

  「知道知道。」二毛應著,也看著這一路的風景。

  「十一那時候,這片地方可全都是人,現在都空了。」裴亮說道。

  鄭嘆看過去,一些小攤販看著精神不怎麼好,現在高峰期過了,出來擺攤也萎靡了些,相互聊著天,還有的直接趴在那兒打盹。

  「唧唧唧唧——」齊大大那邊又不安分了。

  不過,聽著聲音,不像全是齊大大的。鄭嘆從打開了三分之一的車窗往外看,果然那邊一個攤子那兒還有一隻跟齊大大差不多的猴子,正在那個攤上跳著,還朝裴亮那輛車大叫。

  聽著這兩隻猴子的叫聲,也不像是特別友好的樣子,更像是冤家路窄。

  「村裡現在養猴的人家也不少,雖然上面有政策,但下面也有對策,誰讓這附近山上猴子多呢。以前偷獵的不少,不是有個名菜是用猴腦做的麼?後來上面專門派了人過來督著,好了很多,猴子數量又起來了。其實主要是咱村裡人好,護著猴子們,如果村裡人不配合,那些不法商販還是有機會的。」

  這個確實,有些自然保護區的野生動物被偷獵,當地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而保護方面,當地人也立了不少功。二毛在私下裡說過,別看裴亮他們這裡的人看著很熱情好客很和善,論戰鬥力都是槓槓的,甭管大人小孩。或許,也正因為這地方的人的有意保護,這地方的猴子才會比很多地方要活得自在些。

  正想著,鄭嘆看到那個攤上的猴子從旁邊的玻璃水缸裡面撈出個什麼東西朝裴亮的車那邊扔了過去。

  原本鄭嘆以為那隻猴子扔的是一條魚之類的什麼,因為那個攤上也賣一些水棲動物,但是聽裴亮的說法,剛才那隻猴子扔的是一團水藻——因為扔魚牠們是要挨批的。

  被扔東西,車裡的齊大大不幹了,大叫著要衝出去PK。

  「這要是平時,這倆估計又對著扔東西了。」裴亮呵斥了齊大大後,對二毛他們解釋道。

  「這倆平日裡都扔啥?」二毛好奇。

  「多著呢,扔水藻泥巴那還是好的,家裡的鍋碗瓢盆都被牠們扔過。」

  「這倆真逗。」二毛在這邊樂呵。

  「這算啥,這倆當年還對著扔過屎呢。」裴亮滿不在意地道。

  鄭嘆、二毛、龔沁:「……」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1:02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6-24 15:03
第二八零章 歪主意

  裴亮他們這裡的人生活條件都不錯,甭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的,套用一個很俗套的疑問句,如果你問這裡的人:「你們幸福嗎?」大概,多數人還是會說幸福的,尤其是那些童年中伴隨著無數逗比猴子的熊孩子們。

  沿路鄭嘆看到了一些放養的小孩子們的所作所為,那絕對是熊孩子中的戰鬥機,能想像裴亮當時抱怨自家孩子小時候跟齊大大一起折騰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

  所以,鄭嘆在來到這裡之後,給自己列了兩個「遠離」:第一,遠離熊孩子,第二,遠離逗比猴子。他可不想在逛山坡的時候被熊孩子盯上或者被一坨屎砸中。

  裴亮家的人早已經接到裴亮的電話在家門口等著了,車一到,車門一開,人別動,猴子先行,那一排迎接隊伍首先喊的絕對不是裴亮。

  「齊大大回來了!」

  「哎喲齊大大唉,奶奶想死你了!」

  「來,齊大大,爺爺抱抱!」

  看著家裡人都圍在齊大大旁邊,裴亮數了數,十一高峰期過後才離開家出去,到現在也才一個月,這就是所謂的「好久」?

  裴亮家裡的小孩在和齊大大擁抱之後,視線看向從另一輛車裡出來的那隻黑貓。

  「快看,是那隻叫……叫什麼的貓!」裴亮的小兒子指著鄭嘆大叫道。

  鄭嘆看了那小屁孩一眼,聽裴亮說過,他之前拍的齊大大、鄭嘆和黑金的合照家裡人都看過,所以家裡人對鄭嘆有印象,只是,現在鄭嘆名字明顯被人忘了,用「叫什麼」來代替。

  在和齊大大膩歪之後,裴家的人這時候終於真正熱情好客起來,帶著二毛他們進屋,客房早就安排好了,現在已經不是旅遊高峰期,客房空出來一些,不擔心沒地方住,床單什麼的都是新洗晾曬的,並不是以前在客房用過好多次的舊床單。

  從很多細節處能看出,裴家的人確實用心安置了,連鄭嘆都有一個小房間。

  裴家人剛開始聽到說要給一隻貓單獨安排個房間的時候還挺納悶,不過既然裴亮都這麼說了,多安置一間也沒啥。

  「這貓看著不錯。」裴亮家裡一個長輩看著鄭嘆點頭道。

  「別小看那貓,要不是牠家裡人一直讓牠低調點,人氣不一定比齊大大弱。」裴亮跟家裡人說道。

  這也是為了讓自家人別太忽視鄭嘆。

  「看得出來。」一個老頭摸了摸鬍子:「有靈性的貓,確實要好好對待。」

  老人們比較相信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所以,相比起裴家的年輕人們,裴家的老人對鄭嘆要和顏悅色很多。

  出乎鄭嘆的意料,齊大大在自家地盤上並沒有再去惹鄭嘆,在那些老人們面前,齊大大還是很乖巧的,鄭嘆無限鄙視之,真他瑪會裝。不過,這也是好事,齊大大不來招惹鄭嘆,鄭嘆也能好好休息下。

  來到裴家的第一天,他們並沒有上山,裴亮和二毛他們都需要好好休息下,這一路開車也夠累的。

  黑米與二毛兩口子在一個房間,二毛他們正在忙著安撫黑米適應陌生環境。相比之下,鄭嘆是最清閒的一個。

  鄭嘆的房間這邊沒有陽臺,他也不需要陽臺,直接蹲在窗臺上看著遠處的山和四周的風景。能被列入旅遊景點,風景顯然是不錯的,但鄭嘆更在意的並不是那些風景,而是山上的猴子,如果山上很多猴子的話,他去山上遛彎會不會被圍堵?

  只是從這裡看過去,並不能看出山上有多少猴子,倒是周圍時不時會因為哪隻猴子或者誰家的熊孩子鬧出點動靜來。

  首日,一夜安好。


  第二天,二毛就精神抖擻地背著個大背包跟著裴亮上山去玩。鄭嘆並沒有背背包,背著活動不方便,在山上密林的地方還是「裸奔」來得暢快。

  往山上走的時候,鄭嘆並沒有看到其他猴子,周圍只有齊大大在樹林間活躍著。

  「不是說你們這兒猴子很多嗎?也沒見幾隻啊。」二毛說道。

  「還沒到地方呢。」裴亮指了指前面:「再走走就能看到了。」

  和裴亮說的一樣,又走了十來分鐘,鄭嘆聽到一些聲音了。

  一條溪流從山上往下淌,溪流旁邊的大石塊上,有幾隻猴子在那裡,是三隻母猴各帶著小猴子。一隻小猴子窩在母猴懷裡吃奶,看都沒看鄭嘆他們,另外兩隻小猴子倒是好奇地看著鄭嘆幾人。

  鄭嘆很想跟那幾位說一聲:露點了啊,諸位。

  二毛和龔沁都拍了幾張照片,那些猴子們也不怎麼怕人,除了眼裡帶著些警惕之外,也沒有因為拍照的聲音而跑掉,估計平日裡碰到這種情況多了。

  保持著距離,沒去打擾那幾隻猴子的安逸生活,裴亮繼續帶著二毛他們往前走。

  「咦,那裡是什麼地方?」二毛指了指斜前方一處占地面積還挺大的建築:「山上旅館?」

  「不是,那裡是幾個大學的研究基地,他們有提供一些檢查項目,平日裡村裡人家中有猴子的會定期來這邊給猴子做個身體檢查,齊大大就是,有這些人開的健康證明和檢查記錄,在外更好混一些。像齊大大這種經常帶著全國各地到處跑的,身體檢查也比較嚴。

  打個比方,別看那些劇組的人跟你聊的時候有多親切,你手上沒個健康證明,或者有段時間沒有體檢記錄的話,那些人都防備著,好幾次我就聽到過劇組有人編排齊大大這種野生動物攜帶什麼病毒疾病之類的話。動物,畢竟和人是不同的,想在人類社會混出一席之地,齊大大仍需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裴亮的話,齊大大在旁邊應景地唧唧了兩聲。

  裴亮帶著二毛他們經過的時候,那個基地外面有幾個人在踢足球玩,周圍還有幾隻猴子在圍觀,也不知道牠們看不看得懂規則。

  「喲,裴哥,不是帶著齊大明星到處跑劇的嗎?」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對裴亮說道。

  聽他們的語氣再看齊大大的反應,裴亮跟這些人還比較熟。

  「回來給孩子過生日,過幾天再出去跑劇。」裴亮在旁邊的木凳上坐下,接過一個學生遞來的果盤給二毛他們。

  「最近又做啥研究呢?」裴亮問那幾個學生。

  跟裴亮很熟的那個年輕人擦了擦汗,坐下來道:「他們做了這地方的獼猴種群掌面膚紋三角分佈特徵、山上和山下獼猴腸道寄生蟲感染情況等等,至於我,只是根據以前給山裡和村裡的猴子的檢查記錄整理了一些數據,做了個血液學和心肺功能等生理指標的總結,包括血常規、血液生化、凝血功能、血壓、心電圖、呼吸等方面,發現雌獼猴和雄獼猴在紅細胞血紅蛋白濃度、白蛋白、血糖、血鈣、甘油三酯等方面存在差異。哎,其實說起來就那麼回事。」

  鄭嘆在焦家生活的時間長,有些詞匯還聽過幾次,不至於完全聽不懂,而二毛則對於腸道寄生蟲感染情況更感興趣,他曾看到一本書上說過貓也會有腸道寄生蟲感染情況,便問道:「那個腸道寄生蟲感染是怎麼檢驗的?」

  「採集糞便檢測啊。」幾個學生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還很熱心地跟二毛詳細講了講。

  二毛:「……」還要撿屎啊,聽他們那話還最好是新拉的熱乎的新鮮的,要做上百個樣本就得面對上百坨。這些學生真是不容啊。

  基地並不准其他無關人士進入,裴亮打算明天再單獨帶齊大大過來檢查下,那傢伙最近吃的東西比較雜,裴亮怕齊大大的腸胃出毛病。

  沒有在基地這兒久待,這裡原本也不屬於旅遊的範圍,之前鄭嘆還看到過幾個警告牌,平時旅行團上山都直接避開的。

  山上確實有旅館,旅館老闆和裴亮關係還不錯,尤其是見到齊大大的時候,那臉上都快笑出花來,看那樣子齊大大沒少幫他們撈錢,這裡的人也將齊大大像供祖宗似的供著。

  裴亮和二毛還好,龔沁體力不行,他們決定在山上的旅館休息會兒,睡個午覺。

  鄭嘆睡不著,他也不覺得有多累,與其在這個滿是陌生人和打量目光的旅館裡面待著,還不如出去走走。

  「別跑太遠,過一兩個小時就趕緊回來,走丟了我沒法跟你貓爹貓媽交代!」二毛對著窗戶外面那個黑色的身影吼道。

  鄭嘆回頭看了眼,示意自己知道。

  在鄭嘆離開山上旅館五分鐘之後,齊大大找了個空也翻窗戶跑出去了。裴亮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啥,那傢伙就已經翻出去跑好遠,叫都叫不住。一回到這片熟悉的山林裡,齊大大性子就野起來,不像在外面的時候對裴亮那麼依賴。

  「嗨,你擔心啥,齊大大從小在這山裡長大的,玩會兒就會回來了。」旅館老闆說道。

  「我不是擔心牠走丟,是擔心這傢伙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裴亮讓二毛注意點那隻黑貓,跟蹤設備帶著,盯梢著點。

  「放心,我知道的,不過,裴師兄,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你別小看那隻黑煤炭,齊大大就算打歪主意,那也指不定吃虧的是誰。」

  那邊,鄭嘆一邊走著,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山上總得多警醒些才不會吃虧。

  山上有很多動物的氣味,或許平日裡人們根本見不著牠們,尤其是愛撒尿圈地的某些動物,至於這周圍氣味最明顯的,當然是猴子。

  正走著,鄭嘆耳朵動了動,往身後看去。

  一個身影從樹林間飛快過來,幾個呼吸就已經在離鄭嘆三米遠處那棵樹上站定。

  齊大大居高臨下盯著鄭嘆看了看,然後發出一陣叫聲。

  找幫手?鄭嘆瞇了瞇眼。

  一對一,齊大大顯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如鄭嘆想的一樣,這傢伙就是在找幫手,來到這兒安分了一天之後,這傢伙也終於忍不住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1:16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25 03:29
第二八一章 逗比猴子歡樂多

  在齊大大出現的時候鄭嘆心裡就有準備了,而聽到周圍開始有一些由遠及近的動靜的時候,鄭嘆也沒在那裡跟齊大大乾瞪眼。

  寡不敵眾,不跑是傻逼。

  齊大大原本來打算再來一個更風騷的pose,一眨眼,就見那隻黑貓撒腿跑了。

  在齊大大印象中,鄭嘆很凶,很難相處,脾氣很臭,動不動就開揍,所以,齊大大一直以為鄭嘆會英勇地與自己召喚來的小夥伴們來一場一對一群的戰鬥,可是,眼下的情況讓齊大大愣了。

  兩秒後,齊大大回過神來,趕緊追了過去,雖然牠的小夥伴們都還沒趕到,但好不容易那隻貓到了自己真正的地盤上,不報復一下牠不爽快。追!

  鄭嘆跑得很快,同時也會注意一下周圍的地形地勢,省得瞎跑忘了路。他現在不能往回跑,那些猴子都在那邊,所以,鄭嘆一直往前。

  山上大片地方都是茂密的樹林,下方還有各種灌木叢。

  鄭嘆在地面跑著,將後方的那些聲音越甩越遠,只有齊大大離得近一些。不過齊大大在追的時候也沒閒著,嘴裡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估計是在繼續召喚小夥伴。

  二毛之前還說上山沒見到幾隻猴子,可現在,鄭嘆充分意識到,這地方,山裡的猴子果然多。

  後方的追兵雖然沒追上來,鄭嘆聽到前方也有動靜了。

  周圍能聽到齊大大聲音的猴子們都朝這邊聚集過來,鄭嘆心中一凜,聽聲音就能知道猴子數量不少,估計有二三十隻甚至更多。

  兩三隻鄭嘆還能應付,太多了就沒把握了,何況這裡還是猴子們的主場。

  側面已經有一些猴子接近了。

  啪!

  一個松果似的東西砸在鄭嘆腳邊,鄭嘆只是用餘光瞟了一眼,沒多注意,繼續跑。

  啪啪!

  接連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扔過來,大概平日裡這些猴子們扔東西扔多了,準頭還不錯,如果鄭嘆沒跑而是呆在原地的話,猴子們估計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命中率。

  鄭嘆身上也被砸中了幾次,不算疼,但是很煩,再加上後面齊大大那種聽起來像是幸災樂禍的叫聲,都讓鄭嘆很火大。

  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側面還有攻擊的情況下,鄭嘆猛地躍起,跳上旁邊的一棵大樹,並沒有再往前跑,而是借力折返,從樹上跑過去。

  側面撿了東西正準備朝鄭嘆扔的幾隻猴子見到這情形,太過驚訝,一時沒反應到底該怎麼辦,保持著扔東西的姿勢,視線卻跟著鄭嘆的身影過去。

  緊追著的齊大大一見到正前方從樹上衝過來的身影,發出口的叫聲嘎然而止,抓住一根樹枝讓自己停住,牠很驚訝為什麼那隻貓能跟牠們猴子一樣在樹上那麼靈活地跳躍,而且,看到衝過來的身影,齊大大莫名的膽怯了,不過,看看周圍還有幾隻自己的小夥伴,齊大大剛縮回去的小膽又膨脹了起來,朝鄭嘆大叫著。

  不管牠是在示威還是在飆髒話,反正鄭嘆表示完全聽不懂。付磊以前打架的時候都是瞅準自己最恨的一個傢伙狠揍,鄭嘆也打算這麼幹,現在既然避免不了與那群猴子遇上,也大概免不了一場群戰,他現在只想將最欠揍的齊大大揍一頓。

  齊大大躲過了鄭嘆踹過來的腳,卻沒躲過鄭嘆的一巴掌,於是,這丫直接被抽下樹了。

  畢竟是猴子,在自家地盤上也有優勢,齊大大抓住一根樹枝穩穩落在地上,退開,摸著剛才被抽了一巴掌的肩膀,朝三四米遠處落地的鄭嘆大叫,然後隨手撿起剛才被其牠猴子扔過的一個松果朝鄭嘆扔。

  鄭嘆在齊大大眼睛往旁邊地上瞟的時候就知道牠要幹什麼了,本來還打算躲開的,沒想到腳邊有一根直徑三釐米左右,長度約莫半米的樹枝,便直接抓了起來,兩爪抱緊樹枝,看準扔過來的松果,揮動。

  啪!

  松果被樹枝打回去,並且擊中了齊大大的額頭。

  鄭嘆剛才握緊樹枝的時候還沒進入狀態,揮棒力道沒把握好,松果打回去的時候偏高了些,能打中齊大大的額頭是因為牠在看著松果被高高打出,又從高處落下來的時候估計太入迷忘了反應,直接被掉落下來的松果砸中了額頭。

  周圍幾隻蹲在樹上的猴子看到這情形,大叫起來,有幾隻像是高興地蹦踏,其中一隻甚至還在拍手。

  鄭嘆:「……」齊大大挨打,這些猴子們興奮什麼勁?

  齊大大現在也傻了,雖然牠的小夥伴們沒知識沒文化沒常識,但齊大大自認為是猴子中的見過世面的高級知識分子,牠見過不少貓,但沒有一隻四肢健全的貓用兩條腿這樣走路,而且,面前那隻黑貓還抱著那~麼粗的一根樹枝,貓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齊大大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片山林地帶有幾個站點,為的是應付一些突發狀況,如果有旅客在這裡遇到意外受傷或者其他問題,也能夠及時得到救助。這些站點除了幫助那些旅客們之外,還會防備偷獵者,乾燥季節防止森林火災,當然,也會注意著山上的那些猴子們。

  此刻,附近一處站點的一個值班人員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某處地區的聲音波形圖驚訝了一下,他們在這裡已經工作幾年了,對於那些猴子們發出的聲音與牠們所表達的感情能聯繫起來分析,研究基地的一些人還給他們做過輔導。看到那些波形圖,那個值班人員趕緊推了推正在睡午覺的另一個同事。

  「有異常!」

  剛醒過來的人打了個哈欠,但也沒磨蹭,他們擔心又有人過來打那些猴子的主意了。

  他們並不能從設備傳過來的有些失真並伴隨著一些雜音的音頻中準確分辨出猴子們正發出的是哪種叫聲,就算是驚叫也有好幾種,一般來說,如果有偷獵者或者遇到某些大型猛獸等能給猴子們造成嚴重危機的情況下,猴子們會發出帶著恐懼和警惕的驚叫聲。他們手上的資料中就列舉出了獼猴在衝突激烈時發出的一種驚叫聲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猴子們會伴隨著對峙、退卻、發抖、驚恐四顧隨時準備逃跑等行為,如果是遇到這種聲音波形圖的話,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值班人員會立刻趕過去,而現在……

  「那些猴子們在興奮?」這些聲音和波形圖令他們很疑惑。

  為了能準確點判斷,值班的人拿出以前一個研究本地野生獼猴的教授給他們的一份波形圖資料上面顯示了什麼樣的波形圖會對應猴子們怎樣的情緒,就算不能說百分百準確,但這幾年來,一直都是對的居多,具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

  「是,那些猴子們確實在興奮。」

  「那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用去那些猴子們估計又找到什麼樂子了。」

  「我去看看吧,保險一點。」那位值班人員打印了一份儀器上顯示的示波圖作為記錄,說道。

  「算了,我也一起過去吧,真遇到什麼事情還能幫個忙。唉,伺候猴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鄭嘆並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他剛才又將齊大大扔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果子給敲回去了,這幾次沒打中齊大大,主要是那傢伙有防備了閃得快,而且鄭嘆也不是很能控制住敲擊的方位,頂多只能將東西往目的方向敲但卻並不一定有第一次的運氣和準頭。

  當然,對周圍圍觀的那些猴子們來說,準頭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鄭嘆將東西敲出去了。

  鄭嘆現在終於明白這些猴子在高興什麼了。他發現了幾隻眼熟的猴子,或許對人來說猴子們長得都一樣的,但鄭嘆還是能辨認出一些差別來,而那幾隻眼熟的猴子就是鄭嘆跟著二毛他們上山時在基地那裡見過的幾隻,當時那幾隻猴子正在圍觀基地的學生們踢球,聽說平時學生們打羽毛球玩健身球等也有不少猴子圍觀,有時候還會喝彩,就像剛才鄭嘆將齊大大扔過來的松果給敲回去的時候那幾隻猴子高興地大叫那樣。

  這讓鄭嘆很無語,他還做好了一場硬仗的準備,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狀況。也是,鄭嘆將這些猴子想像得太危險了,畢竟這裡是旅遊區,這些猴子雖然是野生狀態,但平日裡與人類接觸得多了,性子也溫和一些,就算調皮偶爾惡作劇一下,也不會去攻擊人和其他動物,村裡可有不少人養貓,也大概是這樣,牠們雖然應齊大大的召喚而來,卻並沒有對鄭嘆產生多大的敵意,再加上現在鄭嘆揮樹枝揮得挺棒,和那些基地的學生們打羽毛球有異曲同工之妙,於是,這群猴子瞬間從鬥士變逗比了。

  該怎麼說?能怎麼說?

  看看齊大大,再看看周圍那些猴子。

  唉!

  文藝點,那叫近墨者黑。直白點,那叫物以類聚,要不怎麼說逗比猴子的小夥伴們都是逗比呢?

  逗比猴子歡樂多。

  突然,一隻猴子發現了不遠處的動靜,叫了幾聲,其他猴子也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是那兩個值班人員。

  鄭嘆也意識到有人過來了,扔了手裡的樹枝就閃身開溜。

  在鄭嘆離開之後,有一隻經常跑基地圍觀的成年猴子從樹上下來撿起了那根樹枝,旁邊立馬有個小夥伴扔了個松果。

  拿著木棍的猴子嘴一努,揮棒!

  啪!

  雖然有些費力,揮棒的方向也沒朝著齊大大,但很神奇的,那個松果被擊中了,並且直飛向齊大大那邊,砸中了沒有準備的齊大大的腿。

  周圍的猴子又是拍樹枝又是拍腿的上躥下跳地大叫著樂呵。

  齊大大:「……」好想哭。

  那邊,開溜的鄭嘆本打算直接回去,但他嗅到了一種氣味,那氣味有點熟悉,卻又不是完全熟悉。

  抬起的腳變了個向,鄭嘆往那邊過去。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1:2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6-26 19:26
第二八二章 蘭花

  鄭嘆之所以覺得那氣味熟悉,是因為他在東區大院聞得多了,前幾天他還聞到過。

  順著氣味尋過去,鄭嘆很快就到了一個陡坡處,平時這裡就算有旅行團的人經過,也不會靠近這邊,或者靠近也只是為了遠眺拍兩張耍酷的照片而已,並不會下去,這裡對人來說太危險,一個不察就會滾下去,不死也重傷。

  不過,對鄭嘆來說,這並不算什麼,當貓這幾年連墻都爬過,還怕這種陡坡?

  站在上面鄭嘆先往下瞧了瞧,能看到那一叢叢的草葉子,長得有些密集,乍一看去不懂的人還以為是雜草呢。鄭嘆要不是聞到花香也不至於能尋過來,沒花香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會聯想到蘭老頭最喜歡的花。

  只是,為什麼仔細嗅卻又覺得與蘭老頭那邊的花有點區別?

  疑惑著,鄭嘆從上面下去,坡雖陡,還有很多岩石等,鄭嘆卻很輕易地就能爬下去。

  蘭老頭喜歡蘭花,也因為培育出一些名貴品種的蘭花出名,而瞭解蘭老頭的人都知道,這老頭最最喜歡的並不是那些十萬百萬級別的貴死人的花種,老頭最喜歡的是價格比較低廉的很多養蘭的人都養過的鐵骨素。就如蘭老頭的名字。

  在大院裡大家都知道養花很厲害的蘭教授,但現在很多人都忘了蘭教授的名字——蘭鐵素,或許是名字的原因,也或許是其他緣由,蘭老頭偏愛鐵骨素。

  除了南方一些適宜蘭花生長的地區外。國內很多地方養蘭的人都有這樣一個感覺,鐵骨素勤草懶花。葉子噌噌地長,花卻難得開,有些人養幾年都沒見過開花的。不過蘭老頭養蘭確實是一把好手,鄭嘆每年都能聞到鐵骨素的蘭花香,或許這些並不是同一株同一花盆裡開的。但並不影響鄭嘆對這種氣味的熟悉。

  坡下的那叢草中,鄭嘆看了看,找到了花香的來源。草叢中某處,直立的花葶開著五朵素白的花,看花的樣子,與蘭老頭那邊養的差不多,除了顏色上有那麼點點差異。除此之外。這五朵素白的花還有一種如玉般晶瑩的質感,比蘭老頭那裡的花長得好,香味也與蘭老頭那邊的有異,聞著挺舒服。

  鄭嘆對蘭花不瞭解,就算平時見得多,但也沒花心思去注意,他覺得蘭花的葉子都差不多,所以他只能憑眼前的花來判定這花跟蘭老頭那裡養的應該是同一類型。如果是蘭老頭在這裡,他就能根據葉型、葉褲和葉質上來看牠的品種,推測判斷開什麼樣的花等,可惜。鄭嘆啥都不懂。

  不瞭解,也不多在意,他曾經還心裡鄙視蘭老頭對蘭花的癡迷,不就是花麼,何至如此?鄭嘆盯著面前的花,研究這花到底哪裡吸引人。

  一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又是一陣山風吹過,陡坡上方掉落下一些細碎的石粒,落在鄭嘆頭上,腳邊。

  鄭嘆一個激靈回過神,不知不覺,他竟然盯著面前的蘭花發了好久的呆。

  這不正常!

  鄭嘆平時對花確實沒啥興趣,就算是蘭老頭賣高價的那幾盆鄭嘆也去看過,但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看花看發呆的事情。

  往後退了兩步,鄭嘆再次看向面前的花,這次沒再仔細盯著看,視線挪到花旁邊的草葉子上,鄭嘆走上去嗅了嗅,又將鼻子壓在葉面上仔細嗅了嗅,雖然葉子看起來一樣,但葉子氣味好像和蘭老頭那邊的也有一瞇瞇的差別。

  鄭嘆在楚華大學見到警長啃蘭花啃葉子的時候也仔細嗅過那些花和葉子,所以記得葉子的氣味。

  嗅過之後,鄭嘆蹲原地思索。

  總覺得這花有古怪,難道是新品種?或者是那些鄭嘆沒見過沒聞過的花種?

  要不然,挖點回去給蘭老頭研究一下?

  但是想到蘭老頭說的這種花喜群居,根系還發達,要是下面的根全連一起咋辦?鄭嘆也沒那個精力一點點挖出來看。看開花的那裡,周圍草太多,估計很難挖。鄭嘆嫌麻煩。

  不能挖大的,挖點小的零散點的也行啊。

  鄭嘆圍著這一大叢走了圈,走到一處湊上去用鼻子壓在葉面上嗅嗅,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少問題。這裡的草葉子氣味並不完全相同,有些與蘭老頭那裡的葉子氣味相似,有些與剛才那花旁邊的葉子一樣。
  
  所以,如果鄭嘆想挖點回去給蘭老頭研究的話,得找與剛才那花一樣的。

  看了看周圍,鄭嘆找到了一個生銹的鐵叉,周圍還有一些扔在這裡的泡麵盒和其他垃圾,估計是黃金周那時候旅遊的人扔在這裡的。

  鄭嘆也沒心思去鄙視那些亂扔垃圾的傢伙,他開始挖苗了。

  對於鄭嘆這種平時不關注花草不懂花草的人來說,挖草就是折騰,要是被蘭老頭看到鄭嘆是怎麼動作粗魯地挖草,肯定會豎著眉毛吼:簡直胡鬧!

  在鄭嘆努力折騰花苗的時候,那邊去找猴子的值班站點的兩人正跟人通電話。

  「我就說了不用擔心嘛,過來一看,那些猴子又在自己找樂子,真沒啥事……齊大大?齊大大在這兒啊,跟其他猴子們玩得挺歡樂的。」

  齊大大看向那個打電話的人,眼神帶著控訴。哪隻眼睛看到牠玩得歡樂了?!

  可惜,打電話的人壓根理解不了齊大大的眼神,依舊跟電話裡的人聊著。

  「貓?沒看到黑貓啊……行,我會注意點,看到了通知你們。」

  山上的旅館那裡,旅館老闆掛斷電話,跟裴亮說了剛才從電話裡聽到的消息。

  「齊大大沒去惹事?還真意外。」裴亮對自家猴子還是很瞭解的,可現在那邊又說沒看到貓,這個就奇怪了。

  「估計沒追上。那隻黑煤炭很滑頭的。」二毛也不怎麼擔心了。

  「過去瞧瞧吧。」裴亮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行,反正也休息夠了。」二毛也起身。

  從旅館離開,裴亮帶著二毛朝齊大大那邊走去。

  鄭嘆看著挖好的兩株連一起的苗,這還是他從那一大堆裡面拆下來的,葉子也就五片,再加上下邊兩片新葉,勉強算七片葉子吧。兩苗下面根都斷了些,看著那可憐勁兒,不知道這兩株苗會不會掛掉。

  挖都挖出來了,扔這裡也可惜。
 
  找了個藤蔓,將苗往背上一背,鄭嘆從坡下面竄上去。

  爬到坡上的時候,有一片葉子折了,沒辦法。葉子太長,三四十釐米長的葉子,鄭嘆爬坡的時候也沒留心,就折了這麼一片已經夠幸運的了。

  上去之後,鄭嘆回身看了看坡下方,角度原因,看不到下方開著的花,只能從山風偶爾的變動中嗅到從下方傳來的香氣。

  山裡的方向變化,再加上鄭嘆的貓鼻子比人的嗅覺要靈敏,這才找到了這裡。除此之外,這裡的花開花也不勤,所以,就算平日裡有人知道那裡有蘭花,沒見著開花,認為是與那種價錢不高的村裡很多人養的蘭花一樣,覺得犯不著去冒險爬坡挖,反正不是什麼值錢貨。

  鄭嘆也覺得不是什麼值錢貨,再加上他對花真沒啥欣賞力,將花苗折騰成這樣也不心虛,背著就離開。

  辨認著方向,聽聽那些猴子們傳來的動靜,鄭嘆往那邊過去。

  在鄭嘆快回到猴子們正玩「棒球」的地方時,他也聽到了人聲,其中有二毛嚷嚷的聲音。

  鄭嘆將背上的苗拆下來,放旁邊,藤蔓甩掉,就在那裡等。

  二毛他們找到齊大大之後,也很快找到了鄭嘆。

  「咦,黑煤炭,你從哪裡拔的草?」二毛湊上來翻動著那兩株被折騰過的草,說道。

  「走吧,時間不早了,下山回去。」裴亮安撫了下齊大大,知道這傢伙估計受什麼委屈了,好在身上也沒看到什麼傷。

  「好。」二毛應了聲,起身準備離開,然後,發現褲腿被鉤住了,還被鉤了個洞。

  低頭看了看鉤破自己褲子的貓爪子,回身,二毛看向鄭嘆:「你又咋了?」

  鄭嘆看向那兩株苗。

  「帶著?」二毛將那兩株苗拾起來:「這活不了吧?」

  不管怎麼樣,帶著兩株苗也不費事,龔沁還找了個袋子將苗的根那裡包了包,甭管有沒有用,這樣看著也好些,帶著也方便,省得一個不小心將根毀了。

  下山之後,裴亮家的一個老人將鄭嘆的這兩苗處理了一下,他以為這是二毛從山上找的,還專門用了個不錯的小花盆。

  「這能活嗎?」二毛安置好黑米之後下樓時問那個幫忙處理的老人。

  「應該能,這玩意兒好養。」老人不怎麼在意。

  「您看這草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

  「沒啥特別,就是比較常見的蘭花嘛,這兒很多人種的,咱院子裡就有不少。」老人道。他們這兒是旅遊區,常有人總動,也有不少人上山,往更深處走的人都有,也從沒聽說有什麼珍奇品種的蘭花發現。

  二毛順著老人指的地方看了看,還真挺多的,看著也差不多,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隻貓會將這草帶回來,難道是為了吃?

  在裴亮家這裡留了四天,鄭嘆每天都去看一下被陪家老人照顧的蘭花,看著應該是活了,不枉他挖一場。

  回到楚華市後,二毛搬著那盆長相不怎麼好的蘭花和析出來的照片帶上樓給焦家,焦家人也只是驚訝了下,便將花放在陽臺上養著。

在辦公室偷偷更文有點做賊的心虛……

--------------------------------------------------------------------------------------------------

賀!黑炭大大發現新品種蘭花,價值數百萬(可惜不會被冠名為-黑炭花)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1:37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27 03:36
第二八三章 魔障

  鄭嘆回來之後,很快就將陽台上的蘭花給忘了,一開始是沒想好怎麼把蘭花給蘭老頭,擱著擱著,就直接拋腦後,平日裡也只有焦媽給那小盆蘭花澆水養著。直到某天蘭老頭上門來追問。

  蘭老頭在飯後散步的時候碰到了龔沁,聊得興起的時候龔沁將前段日子出去旅遊時碰到的事情說了一下,對她來說,一隻貓拔了蘭花還讓給來回來是件挺有趣的事情,只是在二毛的囑咐下,她在外面也沒提過,在蘭老頭面前提起來還是因為兩人聊花草聊到那上面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於是,蘭老頭好奇之下,直接殺上了五樓。

  焦家此刻只有焦媽在家,小柚子被她的同學叫過去幫忙輔導競賽題,焦遠跟他的小夥伴們去打球了,焦爸依舊在忙。

  焦媽見到喘氣喘得厲害的蘭教授,趕緊倒上一杯水,生怕這老頭出了啥事。

  「怎麼了蘭教授?」熟悉了之後焦媽也沒以前那麼怕蘭教授了,言語之間隨意了許多,但見到蘭教授這樣子,還是忍不住擔心,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家貓是不是惹禍了?難道啃了人家什麼名貴花種?

  如果鄭嘆知道焦媽心裡所想,估計會憋屈死。都是警長那貨害的。

  一口氣爬上五樓,還是急趕急爬的,以蘭老頭這身子骨免不了累得喘氣,嗓子疼,喝了水之後好了很多,也沒歇息,直接問道:「黑炭前幾天帶回來一盆蘭花?」

  沒想到是這事,焦媽立刻就放心多了,帶著蘭老頭過去陽台上看那盆蘭花。

  「就是這盆。」焦媽指給蘭老頭看。

  鄭嘆陪小柚子出門,然後在外面遛了一圈回來,剛進門就聽到蘭老頭在那裡暴躁,突然記起來陽台上那盆蘭花的慘樣,以他對蘭老頭的瞭解,那臭老頭絕對會發飆。所以,鄭嘆猶豫著是不是退出門再去外邊遛一圈,但想到家裡就焦媽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蘭老頭那臭脾氣。

  算了,總是要面對的。

  鄭嘆硬著頭皮走進門,湊到房門前探頭看了眼,正好被轉身的蘭老頭給逮到。

  「黑炭!你給我過來!!」蘭老頭吼道。

  焦媽這心又懸起來了,忍不住擔憂。

  鄭嘆磨磨蹭蹭走到陽台。

  「這葉子是不是你啃的?!不對,沒有啃咬的痕跡……這葉子難道是你折斷的?!哎呀,怎麼能這麼種!這樣下去不行啊……」說到後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批鄭嘆還是在批種花的人。

  焦媽一臉尷尬地在旁邊站著,其實她很想說不就是一盆普通的蘭花麼,至於這樣大驚小怪?但想到蘭老頭的脾性,還是忍住了。

  鄭嘆感覺蘭老頭瞬間狂躁症附體,說話都沒邏輯了,就圍著那盆被折騰得慘兮兮的蘭花轉,言行中透露著對這盆花的心疼啊,好像挖了他一塊肉似的。

  鄭嘆心裡嗤了聲,警長啃的那盆蘭花蘭老頭雖然心疼但也沒見他心疼成這樣,可見鐵骨素這個品種在蘭老頭心裡的份量。

  等蘭老頭的「狂躁症狀」衰減時,這老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這盆花,我幫你們養段時間再拿過來。」蘭老頭對焦媽說道,說完之後還看了看鄭嘆。

  焦媽也看了看鄭嘆,然後對蘭老頭道:「沒問題,您拿去吧……我給您搬下去。」

  「沒事,就這麼小盆蘭花我還搬得動。」擋開焦媽要過來幫搬的手,蘭老頭自己將花盆搬了起來,走的時候還朝鄭嘆「哼」了一聲。

  晚上焦爸回來知道這事之後,對蘭老頭將花搬走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也不是會養花的人,養花也是門學問,焦教授對這門學問不咋精通。

  「我就是擔心黑炭鬧情緒,樓下二毛不是說這花是黑炭找到帶回來的嗎?」焦媽說道。

  「不用擔心,黑炭不會鬧情緒的,你知道的,貓真想護食的話,別人也不能輕易從牠嘴下搶東西。同理,真在意那盆花並想把花擱家裡的話,黑炭肯定會護得滴水不漏,就像他的私房錢。」顯然,焦爸對鄭嘆更為瞭解。

  蘭老頭將花搬下去之後,鄭嘆接連幾天就很少見到蘭老頭了,平日裡飯後出門散步的點也沒見蘭老頭下樓與他的老基友們吹牛胡侃。鄭嘆偶然聽到那幾個老教授談起蘭老頭的時候說,蘭老頭最近魔障了,就為了一盆市價才幾十塊甚至更便宜的破花。

  遛彎回來上樓的時候,鄭嘆見三樓蘭老頭他家的門開著,便走了進去。

  屋裡,翟老太太正在掃地,見到鄭嘆臉上立馬露出笑來,朝鄭嘆招招手,示意鄭嘆進去玩。

  有翟老太太在,蘭老頭不會狂躁起來,所以,鄭嘆不用擔心戳中蘭老頭的狂躁點後那老頭朝自己發飆。

  蘭老頭在書房裡面帶著老花鏡正在翻書,同時還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麼,嘴裡低聲唸唸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鄭嘆沒聽清,聽清的幾個詞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掃完地,坐在沙發上歇息,看到站在書房門口探頭往裡瞧的鄭嘆,低聲叫了鄭嘆下,讓鄭嘆不要去打擾蘭老頭,然後拍了拍旁邊的沙發。

  鄭嘆跳上沙發在翟老太太旁邊坐下,聽老太太低聲嘮叨。

  「唉,黑炭哪,你說你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麼蘭花啊?老頭子研究了幾天了,最近睡覺做夢都說這方面的夢話,成天呆書房裡翻資料。吃飯都忘點,每次都得喊他,還得強拉過來吃飯,睡覺也得催。」

  老太太並不是在責怪鄭嘆什麼,她只是發表一下感慨,反正以前類似的情況也發生過不少,幾十年老夫老妻的,翟老太太對蘭老頭那是相當瞭解。

  鄭嘆心裡一動,聽老太太這話,那蘭花還真不同。鄭嘆能發現不同那是因為看到了花,嗅到了氣味,葉子上的氣味也是辨認方法之一,但人能憑嗅覺就分辨並判定葉子之間的區別嗎?以鄭嘆對這些理工類老教授們的瞭解,他們應該會尋找更多更直接的證據,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蘭老頭從那幾片草葉子上看出了不同,或者在換花盆的時候看出了根的不同?

  反正鄭嘆沒那個能力,就連裴亮他家那邊的幾個老人也沒發現。只能說,這才是真正的專家。

  鄭嘆正聽老太太說著話,就見門口進來了三個老頭。是同住在大院的經常與蘭老頭一起胡侃聊天的那幾個老教授。

  「老蘭啊,研究出什麼沒啊?」一個大嗓門的老頭朝書房叫道。

  「嚷什麼嚷?!」蘭老頭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往客廳走,見到沙發上趴著的鄭嘆後挑了挑眉,也不說什麼,直接問進來的幾個老頭:「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走了,別打擾我。」

  三個老頭早適應了蘭老頭的說話方式,也不生氣,還笑著朝鄭嘆道:「黑炭,趕緊過去把老蘭那盆蘭花給啃了,啃一片葉子我給你一碗小黃魚。」

  另外兩個老頭也不落下。

  「我給兩碗。」

  「再加上我,啃一片葉子我也給兩碗,這樣能湊個五碗了。黑炭,上!」

  鄭嘆:「……」上你大爺!

  一個老頭晃悠著走了圈,去看了眼那盆蘭花,再看看其他幾盆鐵骨素,回來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不都一個樣麼?」

  「反正我瞧著都長一個樣。」另一個老頭也說道。

  「哎,它明年能開花不?這樣就能看出差別了。」第三個老頭問。

  蘭老頭斜了他們一眼:「明年?哼,想得美,就這盆花,少說也得養個三四年才能開,或許更久。」

  聞言,鄭嘆瞬間蔫了。枉他還滿懷期待,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將開花的那株給挖過來呢,就為了圖一時省力,得多等好久,這個時間還沒有確切的數,指不定等個十年八年都難得開。那時候鬼才記得有這盆蘭花。

  不過鄭嘆的蔫吧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正他對這個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就是挺好奇那花,總覺得那花有點不同尋常的感覺,管他呢,給蘭老頭繼續頭疼去。

  不管那幾位在自己專業一把好手在蘭花方面基本文盲的老教授們是如何損蘭老頭的,蘭老頭只是臭著臉,也不跟這幾個「文盲」真去計較什麼,那是自找沒趣。

  蘭老頭也不可能去問鄭嘆什麼,他知道不能從一隻貓這裡問出話,所以他曾去對門找過幾次二毛,詢問下這花生長的環境等細節,只可惜,二毛啥都不知道。在家翻了幾天資料,蘭老頭也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現在他就指望著將這兩株苗養好,能開花就能更接近真相了。

  發現蘭花葉子上的疑點之後,蘭老頭決定這兩株苗多養幾年直至開花,昨天還特意去跟焦教授商量了下,焦教授爽利地一揮手,您老就不要有心理負擔地繼續養吧,我們擱家裡也是浪費。

  鄭嘆不再呆沙發上聽這幾個老頭胡扯了,出門準備下樓遛遛,沒走幾步,就聽到一樓門禁那兒「咔」的一聲響,然後兩個人走上來。

  一個是二毛,另一個聽聲音也很熟悉。

  很快,鄭嘆就跟上樓的人打照面了。

  喲呵,這不是那位「禽獸」兄嗎?「禽獸」兄從明珠市跑來楚華市幹嘛?

  不過「禽獸」兄看著狀態不怎麼好。

  在鄭嘆看著秦濤的時候,秦濤也見到鄭嘆了。

  「貓兄弟哎,好久不見,想死你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1:51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28 09:55
第二八四章 你有病

  秦濤每次都是跟家裡人吵架才跑出來,上次鬧情緒被踢到楚華市,這次是秦濤自己跑來的,為此氣得他爸媽摔壞了好幾個手機。

  現在秦濤在楚華市換了一張新卡,就是避免被人追責。至於來楚華市,一個是為了看看二毛的女朋友,另一個就是過來散散心,用秦濤自己的話來說,心裡不爽快,過來找兄弟聊天,來楚華市秦濤就直接找二毛了,連他舅舅那邊都沒過去。親戚有相處融洽的,也有見面就相互膈應的,為了省事,秦濤索性一個都不見。

  見到鄭嘆,秦濤心裡很高興,上樓的時候還叫上鄭嘆過去一起吃飯,他來的時候在外面買了不少吃的帶過來。

  現在二毛那屋子裡書房也清理出來了,放了張單人床,秦濤看到的時候還朝二毛擠擠眼:臥槽,小兩口還分房睡!

  二毛朝他豎了個中指:「給黑米睡的。」

  「信你才怪。」

  「要我收留你麼?我讓黑米給你騰出來。」

  「不用,老子在楚華市有房,而且,晚上也有人陪。想陪我的小妖精多得是。」

  秦濤不怎麼想聊家裡的事情,二毛問他碰到什麼麻煩事,秦濤也不想提,所以二毛只是說了下前陣子出去旅遊的樂事,調節氣氛。

  鄭嘆在旁邊閒著無聊去看黑米玩玩具,黑米發福之後圓潤了不少,那肚子要是擱以前的黑米身上,絕對會被懷疑又有貓崽了。說到貓崽,前陣子二毛把黑米帶去寵物中心那邊做定期檢查的時候,還有人勸他給黑米做絕育,結果二毛不幹,生貓崽是兩隻貓的事情,既然不想給黑米做絕育二毛就將主意打到花生糖身上,可惜最後不但沒能將花生糖逮去切JJ,反而還被撓了一爪子於是,這一人一貓的矛盾又升級了,見面就不對付。

  啪!

  打火機被摔地上發出的聲響將黑米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跑房間裡躲到龔沁旁邊,然後警惕地看向客廳的人。

  鄭嘆看過去。

  被摔地上的打火機是秦濤的,這傢伙剛才想抽煙,結果打火機打了好幾下一直打不著,一怒之下直接給摔了,不過打火機的質量不錯摔這麼用力也沒見掉零件。估計打不著是因為沒油了。

  但是,就算是沒油打不著,秦濤也不至於憤怒得摔打火機,看二毛臉上那吃驚的樣子,顯然也沒料到秦濤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傢伙得狂躁症了?

  今兒見到「禽獸」兄的第一眼鄭嘆就覺得這傢伙不對勁,他能感覺到這人周身的氣場不那麼讓人舒服。

  「禽獸」兄給鄭嘆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務正業,不過至少不會狂躁,就像當初鄭嘆第一次見到「禽獸」兄的時候,因為「禽獸」兄二得一逼的跟蹤技巧坑了他一身鳥屎,但也沒見他發怒,還有那次去師範大學那邊的時候「禽獸」兄被揍得跟豬頭似的也沒狂躁成這樣。

  有些人生氣的時候就像火山噴發,外顯於行,而有些人生氣的時候卻看上去很平靜。鄭嘆記得當初「禽獸」兄被人騙過去揍一頓後開著被砸得亂糟糟的車離開的時候,面上也是比較平靜的這種人就算不怎麼聰明,但很懂得收斂,不像是那種太容易衝動的人。

  所以,乍一看到「禽獸」兄因為手被夾而暴怒的樣子,很是詫異。

  這傢伙更年期提前到了還是每個月總有這麼幾天?

  二毛和秦濤是一起長大的,相互都很瞭解,他可從來不知道秦濤是個因為屁大點事情就暴怒的。正因為身世背景在那裡,他們這樣的人也更懂得收斂,尤其是在長輩面前,畢竟,他們的前途與長輩們對他們的印象緊密相關。而且,走得越高,越要懂得怎麼去收斂,去偽裝。

  二毛朝龔沁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對秦濤道:「我說,禽獸啊,你到底咋了?」

  秦濤煩躁地抓了抓頭:「沒事,最近心情不太好。」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子不太好,轉頭看向房間裡正安撫黑米的龔沁,扯出個笑:「不好意思啊,沒控制好情緒。」

  「你真沒事?」二毛問。

  「沒事。」

  見秦濤實在不想說,二毛也不追問了,雖然現在沒怎麼關注秦濤那邊,但依據以前的瞭解,應該是秦濤家裡的事情影響了心情,壓抑太久,情緒才會這樣不穩定。秦濤家裡可有不少看不慣他的人,尤其是秦濤這種在很多人看來一無是處的紈褲子弟。

  「你不想說就算啦,晚上兄弟帶你去放鬆心情。」說著二毛又看向鄭嘆:「黑炭,晚上一起出去玩吧。」

  鄭嘆正在研究黑米的那個玩具老鼠,那毛老鼠上個發條就一直賤兮兮地滾啊滾,看得鄭嘆手癢,恨不得一巴掌給抽出去,或者在頸椎那裡摁一下,也難得黑米能玩得那麼歡。聽到二毛的話,鄭嘆往那邊瞟了一眼,晚上出去玩,八成是去「凱旋」。

  反正晚上閒著也是閒著,去玩玩也無所謂。

  龔沁這次沒跟著一起,在家跟黑米玩,讓那倆爺們兒好好談談去。

  等焦家晚飯後,二毛上樓來找鄭嘆。

  聽說去「凱旋」,焦媽也沒說什麼,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於是,仨爺們兒晃晃悠悠往「凱旋」走,也沒開車,反正也沒多遠,而且到時候肯定喝酒,喝酒就不好開車了。

  聽說鄭嘆在「凱旋」也有專屬包間,秦濤表示今天就到鄭嘆那邊玩,體會一下貓房的樂趣。

  不過,秦濤的好心情在到達恆舞廣場的時候沒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表哥啊。」一個穿得人模人樣的「青年才俊」摟著個美人走過來。

  秦濤的這位表弟與秦濤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平時相互冷嘲熱諷的時候多了,今兒帶著附近一所高校的女學生過來這邊買東西,沒想到會碰到秦濤,立馬那陰陽怪氣的話就脫口而出。

  這要是以前的秦濤,估計會依舊笑著個臉給諷回去,可現在的秦濤情緒不太對勁,原本帶著點笑的臉上立馬就陰沉下來了。

  看到秦濤這樣,這位「青年才俊」也依舊沒打算放過:「我說,表哥啊,在明珠市混不下去,又跑這裡來幹嘛?哦,對了,忘了你在反省期。勸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腦子,精神病不是小病,別熬成神經病了,到時候爺爺生辰去賀壽的大人物多,你可別像在二叔那裡的時候那樣出糗。你丟臉事小,別讓大家跟著一起丟臉!」

  「你他瑪說什麼!找死是不是!」秦濤捋袖子要上去揍人,被二毛拉住了。

  二毛知道,秦濤他表弟的智商在那裡,玩心眼也不一定能玩過其他人,只是嘴欠抽,不過這樣的人才更好對付,不像那些什麼都藏得深的人。所以,這種人沒必要去較真,不過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而已,罵回去就好,何必動手,動手就理弱了,那樣的話,更給了一些人批鬥秦濤的藉口。

  「怎麼,我難道說錯了嗎?自己出醜還不想承認?你腦子壞掉了?病情加深了?今天的藥按時吃了?」秦濤表弟又嘴賤地加了一句,不過見秦濤的表情不對,心裡還是擔心對方神經病再次附體。面上依舊是一副很不屑的樣子,然後一揚下巴,摟著美女準備離開,誰知道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一滑,面朝地面摔了下去。

  秦濤他表弟也不是個矮個子,也不算瘦,他摔倒的時候,懷裡的美女倒是想拉他一把,可惜身嬌體弱能力有限,再加上將近十釐米的高跟鞋不給力,兩人一起摔向地面,相當狼狽,周圍一些群眾都見著了,大人們還好,小孩子們可不知道得罪人什麼的,直接大聲笑了出來。

  原本被二毛拉著像噴火龍一樣暴躁恨不得直接衝出去幹架的秦濤見狀,怒氣瞬間沒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面上都有些扭曲了。

  鄭嘆在旁邊一副事外人的樣子,其實他剛才只不過見到一個小孩抱著一盒玻璃彈珠跑過,盒子沒蓋緊掉了一顆出來,玻璃珠滾到鄭嘆腳下,鄭嘆就順手往秦濤表弟腳下輕輕撥了撥,只是試一試而已。結果表明,鄭嘆運氣不錯,又或者說,秦濤表弟的運氣太差,中招了,可憐了他懷裡的那個妹子,被秦濤牽連,人家還穿著超短裙呢。

  相比起卓小貓坑人的結果,秦濤表弟這還算是幸運的,就算摔傷也只是一點擦傷,不礙事,不像當初張東被卓小貓坑得骨頭都疼。

  等那兩人起身離開之後,秦濤還蹲在那裡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見到這樣的秦濤,鄭嘆鬍子抖了抖,這人還真像個神經病,沒見旁邊那小孩子像見到哥斯拉似的退開嗎?

  看著笑得蹲地上喘不過來氣似的傢伙,二毛眼裡露出擔憂。

  「禽獸,你很不對勁。」二毛嚴肅地說道。

  「啥不對勁,我就是看著那傢伙的樣子想笑,那傢伙就是欠揍,要不是為了我外公的生辰,不想惹事,我早就將他揍成豬頭了。」

  「但是你剛才差點動手。」二毛看向秦濤:「哥們兒,你到底咋了?算了,這裡也不是說事的場所,咱們先去『凱旋』。」

  這次,二毛真打算跟秦濤好好聊聊了。

  推著正糾結的秦濤往「凱旋」走,二毛朝鄭嘆豎了個拇指。顯然,剛才鄭嘆的小動作都被二毛看在眼裡。

  看著走在前面的秦濤的背影,鄭嘆心想,這傢伙該不會真的精神有問題吧?以前見這傢伙還挺正常的啊,雖然二了一點,傻逼了一點,但不至於性情變化這麼大,也沒聽二毛說秦濤身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刺激他,難道真是長久的壓力太大,性格發生了嚴重的畸形扭曲,造成現在易喜易怒的樣子?

  又是一個被生活壓迫得性情殘化的可憐傢伙。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2:05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29 08:19
第二八五章 溫柔一針

  鄭嘆的專屬包間不怎麼使用,每天卻都有人去打掃,有時候還會發現一些新裝飾的小玩意。

  鄭嘆對那些小玩意沒興趣,也沒怎麼去在意,反倒是二毛捏捏這個捏捏那個,嘴裡還嘟囔著有時間去寵物中心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玩具買給黑米。

  轉了一圈之後,秦濤道:「來這裡玩樂也別有一番情趣。可惜這房裡只有兩個爺們兒……哦,三個爺們兒,黑炭也算一個。」

  「可惜貓的領地意識很強,不會隨便准許陌生人進入。」二毛一副養貓專家的語氣說道。

  鄭嘆心裡吐槽。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叫美妞過來活躍氣氛,真的!

  點了些東西之後,二毛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現在必須弄清楚秦濤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就算你現在不說,我想查很快就能查到。」二毛道。

  為了能讓秦濤清醒鎮定一點,二毛難得的沒有點酒,茶几上都是一些茶和冰水。

  灌下一杯冰水,秦濤捏了捏眉心,長嘆一口氣,簡單說了下自己的情況。

  徵兆是在兩個月前開始的,或許時間更久,只是秦濤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大約兩個月前。他知道自己的性情在改變,易喜易怒,容易衝動,有時候會因為屁大點事情發老大的火,因為難以控制情緒,跟人打架的次數越來越多,很多時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拳頭就已經揮出去了,說出來的話事後再回想總覺得當時一定是腦子抽了。

  也正因為秦濤的表現,家裡人對他越來越失望,原本秦濤給很多人的印象就不怎麼樂觀,現在再加上這種更為消極的一面,就過得更艱難了。

  秦濤表弟所說的「反省期」起因於秦濤的一位長輩家裡辦晚宴,邀請了一些業內的好友和知名人物,還有一些帶著自家未婚子女過去溜一圈,看能不能看對眼。原本也有一些人是奔著秦濤去的只可惜,因為宴上秦濤與一個人發生了點爭執,秦濤將對方揍進了醫院要不是當時有人拉架對方估計會更慘甚至有生命危險。

  這讓秦濤家裡人更失望了,很多帶著自家女兒過去的人都將秦濤劃入了黑名單,這樣一個看起來暴脾氣還動手的人,實在太危險。

  宴上有不少有點名氣的人物看著,而正因為秦濤的事情,讓那位長輩抹不開面子,事後發了很大的火連帶著秦濤的父母也挨了頓批,於是,秦濤被勒令好好反省。

  有段時間一些看秦濤不順眼的人還散佈謠言說秦濤嗑藥即便後來這些消息被秦濤父親處理了但在一些人心裡,還是覺得秦濤這人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嗑藥了。秦濤父親還找人給秦濤做了藥檢,檢測結果呈陰性。雖然還了秦濤一個清白,可秦濤覺得自尊心受辱,長這麼大居然被強製做藥檢,氣得他砸了屋裡所有能砸的東西。

  秦濤父親還打算把秦濤關起來好好檢查下秦濤得到消息後逃了,一轉身「反省」回了楚華市。

  秦濤也不是沒懷疑過有人在害自己,只是一直沒找到證據。

  大概是一杯冰水讓腦子冷靜了些,再加上這裡也就二毛和鄭嘆,秦濤心裡沒繃那麼緊,心情也就放鬆了些,不過,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鄭嘆還是能夠聽出來秦濤話裡壓抑的情緒。

  「當時做藥檢的時候,沒查出來其他東西?」二毛問。

  秦濤搖搖頭:「我自己也抽血送去給人檢查過,說是身體機能有些紊亂,但這種也可能是情緒導致的。」

  「但你還是懷疑有人陰你。」二毛道。說的是肯定句,並不是詢問。

  「確實,我那麼樂觀沒心沒肺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性格大變?雖然我愛玩,玩得瘋,但也不是沒有警惕心。」說到這兒秦濤頓了頓,往旁邊看了一眼。

  鄭嘆靜靜看著他,對秦濤剛才那句「不是沒有警惕心」報以沉默的諷刺。當初在師範大學那邊的時候是誰因為一個電話騙過去被揍得跟豬頭似的?

  「咳,大多數時候警惕心還是很強的。」秦濤顯然也想起來了那次的事情,有些心虛,改了下,繼續道:「一開始我感覺自己心態和情緒不對的時候,就注意了平時的吃食,但一直都沒發現什麼,我吃了的東西,別人同樣吃。」

  「他們還讓我去看心理醫生,但我知道自己沒那個病,所有的茶水杯,吃食,我全部找人看過,沒有任何問題。」

  秦濤除了二毛之外,還有其他朋友幫忙查過,那些人是絕對靠得住的,不會背叛秦濤。連明珠市和秦濤滾床單的女友使用的茶杯吃食也都查過,一旦都沒發現異常。

  「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秦濤使勁搓了搓臉,自嘲道。

  如果確定了秦濤的精神有問題,那以後秦濤可能會比較難混,畢竟除了爹媽之外,家裡那些長輩不會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多少幫助,頂多看你可憐給你點錢。有前途的才花大力支持,就算之前秦濤一副紈褲子弟的樣子也頂多只是挨幾頓批,但精神有問題是會被直接「打入冷宮」的,還會被重點監護起來。

  本來沒病的人像被對待精神病人一般對待,不說前途,秦濤的自尊心也接受不了。

  至於個人保護,在秦濤的某幾位長輩看來,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就算將你推上去了,也會被人拉扯下來。所以,就算是懷疑秦濤被人陰了,他們也不會多插手。錢他們可以給,人也可以提供,有錢有人有條件你卻不會用也查不出東西來,這不是窩囊廢是什麼?

  「如果在老爺子生辰之前查不出來,我就要慘了。」秦濤氣惱。

  鄭嘆覺得秦濤這人挺悲哀,混的地方沒幾個信得過且腦子好的死黨,至於二毛他們這些信得過智商不錯的好友,卻又不在同一個地方。雖然偶爾也通個電話聊個天,但二毛他哥忙得很,二毛這兩個月忙著談情說愛,而且秦濤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提過,二毛他們都不知道。

  「禽獸啊。」二毛看向秦濤。

  「什麼?」

  「脫衣服!」

  鄭嘆、秦濤:「……」

  「你們倆什麼眼神?我就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二毛都氣笑了。

  「沒針眼。」秦濤知道二毛要找什麼。

  「知道你恐針,只是以防萬一。」

  吃食飲用方面既然沒有查出什麼來,那注射呢?

  不過,秦濤這人其實很討厭針,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從小到大秦濤去醫院也是由於打架打傷而過去,尋常感冒之類的是能不打針就不打針,這傢伙睡著的時候就算你打針再小心,他也能立馬醒過來先揍你一拳,可要是換其他的東西如棍棒之類敲打,這傢伙是能不睜眼就不睜眼,

  自認為高大威猛的爺們兒恐針這點說不出口,以前上學統一注射疫苗的時候,秦濤都是憋著一口氣還假裝跟人談笑以分散注意力,絕對不會去看注射器那冰冷細長的針。每次打過針之後,秦濤就會鬱悶好久。現在很多人都沒提了,就算是跟秦濤不對付的那位表弟也不知道秦濤討厭針,不然又有一個能諷刺秦濤的事。

  「不可能是注射,不然我肯定有感覺,就算一次忽略了,後面也不會次次都忽略。」秦濤肯定道。

  如果不是那些變態級別的高手,注射的話針頭難以避免會穿透血管或神經。秦濤對針頭很敏感,這個二毛曾經還嘲笑過秦濤。以前他們一起去某會所針灸的時候,那裡的師傅連連保證絕對不疼,可秦濤還沒扎兩針而就蹦起來尿遁了。而且,秦濤也說了,這個矛頭已經出現了很久,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人要用這種方法害他的話,不可能只是一針兩針那麼簡單。

  「所以我惱啊,現在已經漸漸控制不住情緒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自我暗示壓下情緒,現在完全壓制不住,一點火就能暴躁起來。」秦濤又灌了一杯冰水,說道。

  秦濤這人智商不算高,雖然當年與二毛一樣都是班裡的吊車尾,但二毛是歪路子強,秦濤這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袴。也難為他能憋到現在才跟二毛說。

  「算了,暫時想不出來就先別想,我到時候找人再查一查。」二毛說道。

  秦濤就直接在二毛的包間過夜,沒去酒店了,第二天鄭嘆經過三樓的時候門是關著的,二毛估計出去查秦濤的事情了。

  鄭嘆雖然想幫把手,但他現在這樣子也幫不了什麼。

  白天家裡沒人的時候,鄭嘆不想出去遛彎的話就在家裡偷偷上網,或者去翻看一下焦遠藏著的某些有色雜誌。

  這日,鄭嘆翻看完焦遠藏起來的雜誌,瞥到桌子旁邊擱著的一疊其他雜誌,這些是焦爸訂閱的,平時焦遠和小柚子也會翻看。

  鄭嘆一時興起,將最上面一本撥過來翻了翻。

  翻著翻著,鄭嘆爪子一頓。

  那是一篇專家與專家的論戰,所謂論戰,就是雙方有理有據的專業化文明化吵架。

  《皮下注射領域這場革命是否會最終走向勝利?》

  無針注射,又稱射流注射,是指利用機械裝置產生的瞬間高壓推動藥劑形成高壓射流,高速穿過皮膚直接瀰散到皮下或肌肉組織中。這種射流的速度極高,有些甚至能超過音速,因為太快,所以人們不會感覺疼痛,注射時間僅需0.3秒甚至更少,且進入肌體的深度有限,不會出現傳統針頭難以避免的穿透血管或神經的現象,對神經末梢的刺激很小。

  醫用注射技術的一次次革命,讓這種無針注射器從「大哥大」型進化成了一支普通鋼筆的大小,只是價錢並不能被大眾所接受,國內就更少了。

  鄭嘆看著雜誌上的那些備註,瞇了瞇眼。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12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30 23:08
第二八六章 「廣告」短信

  鄭嘆並沒有因為這個就斷定這種無針注射器與秦濤中的招有關,他又翻看了下那些專家們的吵架,反對方有些人拿出了各種負面的證據來。

  無針注射器是通過壓力注射的,沒有普通注射器那種細長的針頭,但注射的人也不全是沒有感覺的,注射感覺卻因人而異,有人沒有感覺,也有使用者反應說像被人用手彈了一下。注射效果也不盡相同,三成人注射完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五成人注射完後體表有紅點,還有兩成人注射後有出血現象。

  或許這些數據並不那麼準確,但至少也說明了其中可能會存在一些聯繫,如果秦濤曾經發現自己身上有類似的痕跡的話,再配合這些介紹,那可能性就大了。

  鄭嘆這一整天都在家研究放在焦遠這裡的雜誌。翻了好幾本,也只有兩本上提到了無針注射,鄭嘆認真看了看,用自己不算高的智商推測了一些,確實有可能。如果那些疑問能夠從秦濤那裡確定就好了。

  科學雜誌確實是個好東西。或許上面很多東西在很多人看來華而不實,或者相關知識冷僻了一些,但鄭嘆已經從這些雜誌上學到了很多,有些是自己看的,大部分是通過平日裡焦遠和小柚子的口知道。

  想遠了,鄭嘆將思緒拉回,琢磨著怎麼將這個尚待印證的線索給二毛和秦濤送過去。

  其實鄭嘆很想拽拽地直接將雜誌甩在秦濤和二毛面前,大聲說一句:「看,老子找到了疑似線索」,可惜,鄭嘆不能。

  想了想。鄭嘆將焦遠這裡的雜誌收好,出門往小區邊沿的小樹林那邊跑過去,開手機。

  秦濤的手機號碼鄭嘆聽他報過,因為來楚華市之後秦濤又換了個號,在凱旋的時候跟人打電話,對方看不到來電顯示,秦濤便報過號碼。鄭嘆不知道自己記得對不對。打算試一試。

  手機開機後和往常一樣,照樣是來自六八的騷擾短信和未接來電提示業務短信,不過相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了。鄭嘆等手機上的各種提示停下來之後,輸入了自己記的號碼。

  其中一個數鄭嘆記錯了,原本鄭嘆還打算要是秦濤的號碼一直試不正確的話,就將發短信的對象改為二毛,沒想到,還真成功了,試了五次之後。那邊接電話的人終於是秦濤,秦濤喊「喂」的時候顯得有些不耐煩和藏不住的暴躁,鄭嘆確定之後便直接掛機了,也沒管那邊秦濤會是個什麼反應,直接開始編輯短信。

  爪子放在按鍵上,鄭嘆又停住了。

  怎麼寫?

  鄭嘆探頭往樹洞外瞧。掃了眼周圍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廣告詞等,這條路上偶爾也有人過來發健身俱樂部或者眼鏡店等的廣告,鄭嘆打算借鑑一下。沒想到,視線這一掃,就讓鄭嘆看到一棵樹上貼著的廣告,看上去像是新貼的,這幾天鄭嘆沒怎麼過來,所以不知道。

  仔細瞧了瞧上面的廣告語,「xx醫院,三分鐘夢幻無痛人流術,給您最安全的保障……」

  看了一眼之後,鄭嘆縮回頭在樹洞裡面動爪子編輯短信。

  和二毛正在一處密談分析調查結果的秦濤察覺到手機響了一下。這種鈴音是短信提示音。掏出手機,秦濤見是個陌生號碼,就是剛才那個打電話沒出聲的號碼。皺著眉頭,秦濤點開短信。

  「第三代SB無針注射器,絕對原裝進口!0.3秒夢幻無痛注射,給您最安全的保障……」

  秦濤:「……」這話怎麼看著甚是熟悉?剛過來時走街上被塞的一張傳單好像就有類似的詞。

  等等!

  無針注射?!

  二毛見秦濤接收了條短信之後面色就開始變化,從一臉古怪到嚴肅再到滿臉煞氣,便問道:「禽獸,怎麼了?」

  秦濤將手機遞給二毛。

  看到上面的短信內容之後,二毛又掃了眼那個電話號碼,挑挑眉。四個「6」?

  「無針注射啊,這個我還真知道點。」二毛拍了拍額頭,要不是看到這條短信,他還差點忘了這個東西。

  「我以前偶然聽到過一次,只是那時候因為一些事情沒多關注。這玩意兒出現得還挺早,聽說在千禧年的時候國外某些軍隊的士兵身上就攜帶著這類無針注射器,他們的藥包中安瓿裡裝著防神經毒氣、生化武器等相關的藥物,以便應對戰場上的一些違紀情況。不過這種注射器在就算降低了不少成本的新型號也是比較昂貴的,尤其是那些質量更好的無針注射器,一個普通人不可能用得著,普及很困難,國內使用的人也很少。在國外像患有糖尿病等疾病的病人,需要經常用它來自行注射胰島素、干擾素之類的藥物,所以他們使用的比較多。」

  二毛說了說自己知道的內容,又查了下。

  「高壓無針注射和專業消毒用具更大程度保證無菌操作,如果操作不當可能會造成避免皮膚感染受損,注射處可能感染?」秦濤想了想,他曾經照鏡子時在背上發現過一點跡象,當時他沒放在心上,只認為是被什麼昆蟲咬過,後來那裡的跡象消失,也沒再見到過了。現在想來,那種痕跡確實有些像感染。

  「這種東西體積小,攜帶方便,就算是視力有缺陷的患者也能使用,不需要有多少扎針技術。」

  鄭嘆將短信發了之後怕那邊打電話過來「訂購」,直接將手機給關了,然後回大院去。

  晚上看二毛家有人的時候,鄭嘆過去遛了遛,只有秦濤和二毛兩人,這倆正商量著事情。

  二毛調查的速度很快,秦濤那邊也沒閒著,而鄭嘆從他們話裡的隻字片語猜到這倆應該是有很大收穫的,在背後陰秦濤的嫌疑人也被圈出來了。

  滾床單的女友,自認為信得過的護工。還有與秦濤有利益衝突的某些人。前面兩者要是沒有人授意秦濤絕對不信,至於誰授的意,秦濤心裡大致有一些懷疑對象。

  「那幾個賤人!!」秦濤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額頭青筋直跳。

  相比起狂躁時候的秦濤,現在這傢伙已經算是冷靜的了,不然早就開始掀桌子。

  看了看手上的資料,秦濤自嘲一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鄭嘆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句話。這是不是從側面說明了,秦濤意識到自己的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怎麼會被身邊的人下陰手而一直沒察覺呢?那些人這麼做,直接就是想將秦濤整廢,等能支持他的人都失望了,秦濤作死依舊的話,他這前途將一片陰霾再不見晴天。

  不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秦濤會不會改變。

  鄭嘆不可能每天都盯著二毛和秦濤看調查進展,他只能通過偶爾見到的二毛或者秦濤面上的表情和身周的氣場來推測事情進展到什麼樣子了。而看最近這兩人的表現,進展應該是順利的。

  這日。鄭嘆跑去幼兒園那邊看卓小貓他們班的小屁孩們「炫技」。才藝展示課上,一些三歲甚至不到三歲的小孩子們挨個站到教室前面去表現自己,就這麼大點孩子,背誦三字經和古詩的還挺多,看到那些小屁孩們用不怎麼清楚的發音背誦著古詩和三字經等,鄭嘆不知道是現在的孩子本就早慧還是教育的原因。比他當年強多了。他雖然記不清自己小時候是個什麼樣子,但聽人說過,他確實比不上這裡的小屁孩們。

  至於卓小貓。這小傢伙似乎對於炫技一點都不感興趣,鄭嘆沒來的時候他就托著下巴發呆,鄭嘆走近之後他就走到鄭嘆所在的窗戶旁邊,有時候還會小聲跟鄭嘆說說話。

  才藝展示課結束之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小屁孩們多是去滑梯等地方,卓小貓則跟著鄭嘆,在一旁說話。他滔滔不絕地說,鄭嘆只負責聽。

  一人一貓挨牆角站著,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嘿喲,黑炭!這誰家小孩啊。你倆很熟?」秦濤現在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找人分享了,也查到了一些事情。憋心裡那麼久的疑問和煩躁現在有了個宣洩口,也不用擔心憋成神經病了,現在看到鄭嘆還有心思開玩笑。

  秦濤走過來之後便坐在圍欄一旁的花壇邊沿,看著圍牆欄杆院子裡站在鄭嘆旁邊的那小孩。見那小孩並不害怕自己,秦濤難得有了些逗趣的心思,他可是知道自己自從中招之後性情大變難以控制,很多小孩和動物對他周身那種莫名的暴躁氣場比較敏感,都是能避則避,不能避也會有些怯意,可面前這小孩不是。

  「小傢伙,你叫什麼?」秦濤問道。

  「小貓。」

  「呵,這名字好,不過還是沒有哥哥我的名字好聽。」

  鄭嘆斜眼看了看秦濤,這人都快三十了,卻讓不到三歲的卓小貓叫他哥,平時這些小孩子們見到二毛都是直接叫叔的。

  秦濤翹著腿等著卓小貓主動問自己的名字,可惜,卓小貓一點興趣都沒表示出來。

  「你不怕我?」秦濤又問。

  卓下貓搖頭。

  「為什麼?」

  「你是黑哥的朋友,我不怕。」卓小貓道。

  聽了半天聽清楚卓小貓這句話的意思後,秦濤更好奇了,不過也沒再問。

  「哥被人欺負了,你幫哥哥一起罵壞人好不好?罵一句哥哥就給你買一袋棒棒糖。」秦濤說著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點燃後還吐了個連環煙圈。

  卓小貓輕輕咬了咬手指:「罵什麼?」

  秦濤:「來,深呼吸,跟我念——都是一群王八蛋!」

  卓小貓看著秦濤,提氣:「王八蛋!」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2:38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7-1 08:59
第二八七章 帶路
  
  秦濤罵的時候雖然語句裡面所包含的感情強烈,但聲音並不大,而卓小貓喊出聲的時候雖然沒包含啥感情,但他是放開嗓門喊的,正因為這樣,其他小孩子和幾個老師都聽到了。
  
  秦濤正在想著這小孩剛才喊的那句話怎麼聽著有點奇怪,抬頭就見三個年輕女教師過來了。這要放在某些時候秦濤還是很樂意見到的,幼兒園老師什麼的太有愛了,值得「深入交流」一下,可現在情況不對,秦濤不至於腦殘到分不清形勢,看看那三個滿臉怒氣的女老師,再想想剛才那小屁孩的話,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小白老師原本見卓小貓跟往常一樣在邊上跟他「黑哥」說話,也就沒過去干涉,這種情況她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孩子的監護人也是默許態度。秦濤的出現讓幾位老師警惕了一下,見卓小貓和旁邊的黑貓都沒有什麼動作,她們也就先觀望觀望,但沒想到會聽到卓小貓喊出這麼一句。
  
  她們認為,憑卓小貓的乖巧,絕對不會知道這種髒話,多半是那個陌生男人教的,於是怒氣沖沖就往這邊跑過來了。
  
  小白老師也沒在事情不清楚的時候就冤枉人,她還問了卓小貓剛才發生的事,卓小貓同學很誠實很詳細地將秦濤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三個老師就怒了。
  
  這怎麼得了?!
  
  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呢?!
  
  負責看著孩子的三個女教師跟護崽的母雞似的,一副要讓秦濤好看的樣子。
  
  秦濤見勢不妙就立馬開溜。在秦濤跑了之後,三位老師還跟門衛師傅說了聲,要是監控器裡見到那個男人靠近幼兒園就立即驅逐。這種危險人物還是別讓他接近孩子們的好,要是學到什麼不好的習慣用語就麻煩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充滿好奇心而且模仿學習能力極強,家長們信任她們才將孩子送進這裡,她們也得負起責來,因此不得不防著。
  
  看著秦濤開溜的背影,鄭嘆抖了抖鬍子。甭管中沒中陰招,秦濤他的確就是個二貨。
  
  卓小貓被三個老師拉過去勸說他忘掉剛才的話,遠離此類危險人物。鄭嘆沒過去,也沒在幼兒園這裡待了,準備找個地方睡一覺。
  
  鄭嘆最喜歡的,還是離東區大院不遠的一個地方。那裡在通往東區大院的小路旁,離主幹道也不遠。站在高處能看到校園主幹道那邊的車輛和行人,也能看到東區大院的建築。
  
  選了那棵適合睡覺的梧桐樹爬上去,鄭嘆趴樹枝上小瞇了一會兒。醒的時候聞到一股子煙味,低頭往下瞧,見下方花壇邊沿坐著個人,一個中年男人,看著還有點來頭,身上那套職業化裝逼西裝可價值不菲,瞧著也像個身居高位的人物。
  
  鄭嘆在觀察下方的人的時候,下方那人也若有所感抬頭朝鄭嘆看過去,見到樹上趴著的那隻黑貓正盯著他,也沒多想,瞧了眼就又垂頭繼續抽煙,皺著眉思索事情。可沒兩分鐘,他再次抬頭,發現那隻黑貓一邊打哈欠一邊繼續盯著他看。
  
  那中年人抹了抹臉,沒感覺臉上有啥啊,那隻黑貓幹嘛一直盯著自己瞧?他倒是想忽視,但這視線存在感太強烈,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他本來就滿腹心事比較煩悶,現在就更靜不下心來想事情了。
  
  鄭嘆一直盯著那人,主要是覺得這人看著很眼熟,所以又仔細瞧了瞧,等對方抬頭的時候,鄭嘆想起來這人像誰了。那皺著眉頭的樣子,和秦濤相當之像!
  
  難道是秦濤他爹?或者是秦濤的親戚?
  
  有錢,長得像,還在秦濤遇到麻煩的這個時候出現,鄭嘆不得不懷疑這人與秦濤的關係,正因為這樣,鄭嘆才一直盯著這人瞧,想多確定確定。
  
  就在那中年人被盯得莫名其妙的時候,一輛車從旁邊的小路上經過,緩緩停了下來。車窗打開,露出方邵康的臉。
  
  「咦,秦三哥,你不在明珠市的嗎?怎麼來楚華了?」方邵康問。他剛才就覺得路邊那人有些像某人,靠近了看還真是。
  
  兩人在家裡這輩都排行老三,家裡人也有些交情,只是方邵康的年紀比較小,所以方邵康一直叫這人秦三哥。
  
  秦?難道還真是?鄭嘆心想。
  
  「喔,方三啊。」
  
  那人看著方邵康並不很詫異,他知道方邵康在楚華市這邊也有一部分資產。
  
  「那混小子躲楚華來了,我過來把他綁回去。」那人說道。
  
  方邵康心裡了然,雖然沒主動去調查那些事情,但也有所耳聞,知道秦三家的小子惹了點麻煩。沒再追問到底什麼事情,只是道:「對孩子溫和一點,別總是揍來揍去的。」
  
  秦濤他爹以前當兵的時候是個能人,後來靠著家裡關係經商也混得風生水起,可惜在教育孩子方面實在是有心無力,每次想起秦濤從小到大的那些屁事秦爹就腦仁疼。
  
  「小子跟丫頭是不一樣的,不揍他就不聽話。」秦濤他爹說道。
  
  「那你揍他揍了這麼多年,他聽話了嗎?」方邵康問。
  
  秦爹不吱聲了,一個勁兒的抽煙。
  
  緩了會兒之後,不想再繼續這個怎麼教育孩子的話題,秦爹問方邵康:「你來這兒幹什麼?找人?請專家嗎?」
  
  方邵康搖搖頭:「家裡孩子的事情,有個東西去找人修理下。」
  
  方邵康對這個也不想多說,想起來滿滿都是淚。
  
  當初因為方萌萌的要求,方邵康讓程仲給大米也做了輛貓車,雖然大米相比起其他貓來說是聰明很多,但畢竟不像鄭嘆這種特殊情況。智力差距還是在那裡,所以,後來大米的貓車改成了兒童車那種——貓蹲車上,遙控器在人手裡,人操控遙控器讓車帶著貓跑。
  
  一開始方邵康看方萌萌和大米都玩得那麼開心,還覺得自己給女兒整了個好玩具,頗為自得,可後來看到大米在車裡一副「主子」似的坐得安穩,自己寶貝女兒跟在貓車屁股後面跑得哼哧哼哧,立馬不開心了。心疼啊,可惜怎麼勸方萌萌也不幹,小姑娘還覺得這樣挺好玩的,還能跑步鍛鍊下。
  
  方三爺後悔將貓車給弄來,偏偏當初還讓千叮萬囑讓程仲將大米的貓車造得質量那個好的啊,跑池子裡幾次都沒見壞。
  
  於是,方邵康趁方萌萌不注意鬆了一顆比較關鍵的螺絲釘。在下一次大米那輛貓車開始跑之後沒兩分鐘就不動了,就算事後方邵康將螺絲釘重新安回去也無濟於事。本來方邵康心裡還挺高興,貓車壞了女兒也不用成天跟在貓車屁股後面跑。但接連幾天方萌萌都纏著方三爺讓修,方三爺說行,有空就拿去修,明顯敷衍。
  
  只是方三爺沒想到,除了來自女兒的壓力,還有來自大米的怨念。
  
  大米依然很乖,不吵不鬧也不撓人,卻總是悄然無聲地出現在方邵康身邊,然後靜靜看著他。
  
  吃飯的時候,不挑食的大米吃好之後就安靜地蹲旁邊盯著方邵康,盯得方邵康胃口都小了;大晚上方邵康起來上廁所,出房門就見這丫蹲房門前看著,貓眼的反光看起來像黑夜中的兩個燈泡,乍一見到驚得方邵康睡意都散去好多,上完廁所一出來就發現這丫蹲廁所門口守著,依然那樣看著方邵康;周末大早上方邵康難得睡個懶覺賴在床上,老婆早起出去買菜,房門沒關,方邵康察覺到周圍不對勁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發現大米蹲在床頭,靜靜看著他……
  
  這日子沒法過了!
  
  方三爺難得有空回家陪老婆孩子幾天卻碰到這種事情,方三爺感覺那眼神瞧著瘆得慌。真不知道大米跟誰學的這種手段!
  
  最後,方邵康在女兒和大米的雙重壓力下,帶著壞掉的貓車來了楚華市,處理這邊事務的同時,也將貓車拿過來給修一下。
  
  現在,方邵康就是帶著那輛壞掉的貓車去找程仲,等修好了再回京城去,不然回去了吃飯睡覺都不安穩。
  
  聽到方邵康的回答,秦爹「嗯」了一聲,也沒興趣多問,將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長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樹上的黑貓。
  
  方邵康剛才只去注意秦濤他爹了,現在才看到鄭嘆。
  
  「喲,黑炭哪,在這兒睡覺呢?那正好,既然你沒在家,我就直接去生科院那邊把東西給你爹算了。」每次方邵康過來這邊都會帶一些小禮物或者京城的特產之類的東西,鄭嘆在家就直接給送家裡,沒在就送去焦爸那邊。
  
  「方三,這貓你認識?」秦爹問。
  
  「認識啊,生科院一個教授家裡養的貓,有點交情。」
  
  秦爹只以為方邵康話裡的「交情」是指方三跟焦教授的交情,壓根沒想到貓身上。
  
  「對了秦三哥,你來這邊找秦濤,那小子應該在二毛那裡吧?你不認識路可以請這隻貓幫忙,他熟門熟路。」既然找到這裡秦爹怎麼可能不知道路?對二毛的住處調查得一清二楚,只是面子問題再加上這人的脾性,沒想好怎麼上門找人而已,方邵康心裡清楚,他說這句只是順便給秦爹出個主意搬個梯子讓這人好下台。
  
  「黑炭,你就帶這位大叔過去二毛那裡,幫個忙啊。我得趕緊去找人了,最好能在他們放假前將東西給修好。」說完方邵康就關上車窗,開車跑了。
  
  鄭嘆心裡對著方邵康的車背影豎個中指,然後跳下樹,看了看秦濤他爹,然後往大院那邊走。
  
  秦濤他爹聽方邵康說「這位大叔」的時候不怎麼爽快,方三這人總是嘴不饒人,不過,這貓這能帶路?
  
  原地站了幾秒,在前面的黑貓快轉彎的時候,秦爹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8-3 22:44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