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5002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25 08:14
第二四八章 這種偶然事件是不是經常

  就如鄭嘆想的那樣,那隻紅毛鼠看起來確實機靈可愛,但在這背後隱藏著的是兇悍的本性,以及,欺軟怕硬的本質。

  以那些研究者們對待那隻紅毛鼠的方式來看,這段時間,那隻紅毛是壓根沒有遇到任何威脅。吃好的喝好的,連磨牙的木頭都是專門定做的,硬度是經過多次計算測量後選擇的幾種適合牠磨牙的木材。就算咬死了謝院長精心培育的兩隻小白鼠也沒誰會把牠咋樣,反而還去聯繫其他研究機構培養的小鼠來商討對策,以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指不定以後來回來國際外援,總之,以後那隻紅毛鼠有福了。

  聽聞院裡關於這隻老鼠的事情上做出的任何新的決策都得開會,需要得到幾位權威人士的同意才能執行,也正因為凡事順著牠,這傢伙最近得瑟大發了,聽焦爸說,這丫敢直接對那些科研人員呲牙,誰的面子都不給,總搞破壞,有恃無恐,喝水喝不完就跳水槽裡面玩水,現在還挑食,啥都得吃新鮮的,不然絕食,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這丫也沒真正絕食成功,飼養人員總是換著法子伺候著,鄭嘆看過焦爸近期拍的兩張照片,那隻紅毛鼠比鄭嘆當初抓牠的時候要大了一圈,也明顯富態了。

  有些鼠類就得戰戰兢兢活著跑下水道偷吃,比如家鼠,而有些,則是被人精心伺候,比如這隻紅毛鼠,鼠比鼠氣死鼠。

  鄭嘆有次去焦爸辦公室那邊翻窗戶的時候剛好被開車打算出去的謝大院長踫上,不過謝院長沒斥責,反而對鄭嘆笑得親切非常。

  回家之後,鄭嘆從焦爸那裡得到了答案。

  最近謝院長憑借紅毛鼠撈到不少項目和各方支持,而焦爸也是受益者之一,雖然紅毛鼠已經不是焦爸的「私有財產」,但焦爸也從中受益不少,有那幾位大人物點頭,焦爸這個「副教授」的「副」字很快就能去掉了。而且焦爸現在申請項目也容易了很多。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辦事,有時候,成不成功,只是某些人一句話的事情,即便是在這個人們看作是「淨土」的帶著光環的圈子裡,其實早已經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為此,有次袁之儀過來的時候還對焦爸感慨︰「你這貓養得值啊,太他瑪值了!」

  每次袁之儀來焦家這邊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拜黑炭,用袁之儀自己的說法。那不是在拜貓。那是在拜財神。

  現在鄭嘆已經對袁之儀這種做法麻木了。反正他覺得袁之儀就是一逗逼。

  「你家這貓真神,老焦我跟你說,自打我拜這招財之後,公司一直處在一個積極向上發展的趨勢。嘿,我給你看我的收藏。」喝過酒的袁之儀話特別多,拿著手機出來翻相冊硬要給焦爸看。

  鄭嘆湊上去瞅了瞅,手機裡有個相冊名字就是「招財」,那裡面全是黑貓——鄭嘆以及袁之儀辦公室、家裡擺放著的黑色的定製版招財貓。

  「你別把他說得那麼神,也就是湊巧遇到一些事情而已,屬於偶然小概率事件。」焦爸回答道。

  袁之儀正打算辯解,這時焦爸的手機突然響了。

  焦爸對袁之儀做了個「先接電話」的手勢,掏出手機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是陌生號碼,焦爸沒有急著接聽,而是等了會兒,如果對方很快就斷開,他就不打算理會了。這種事情常踫到,接聽之後要麼是推銷,要麼是打錯電話,要麼是騙子,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最近紅毛鼠的事情過來詢問的,不管是哪種他都不想接。

  沒想到這次電話一直響,對方有種「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意思。

  焦爸這才按下通話鍵,也不急著介紹自己:「喂?」

  鄭嘆支著耳朵聽電話裡的聲音,他也懷疑是紅毛鼠的事情,最近紅毛鼠風頭還沒過去。只是,對方好像並沒有談及紅毛鼠,而是說的其他的事情,鄭嘆聽得不太清楚,只聽到了幾個詞。

  「……對,我是……是的……牠是我家養的貓……」焦爸說著看了看沙發上鄭嘆的方向。

  而原本正口渴打算喝點水的袁之儀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連水都不喝了,保持端著杯子的動作,定在那裡聽焦爸打電話,眼神還不時往鄭嘆的方向瞟。

  「方便,我晚上就在家,地址在東區大院b棟五樓……行,那待會兒見。」

  焦爸斷開電話,一臉疑惑地看向鄭嘆,心裡琢磨著自己離開這一年裡,這隻貓又做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誰的電話?」袁之儀問道。

  「那人說他叫嚴何,問我的名字,以及黑炭是不是我家的,然後說待會兒會過來一趟,有事商量。」焦爸沒聽過對方的聲音,這是第一次跟那個叫「嚴何」的人說話,而對方要談的事情很顯然跟自家貓有關。之前也有懷疑是不是關於紅毛鼠的,但對方從頭到尾提都沒提任何與紅毛鼠相關的東西,可除了這些之外,又能談什麼呢?還親自過來商量,那語氣仿佛給了自己多大的便利似的?

  袁之儀面色正了正:「總之不能將這隻招財給賣出去!」

  「廢話,那還要你說?!」焦爸將客廳的東西清了清,然後跟袁之儀商量著待會兒該怎麼辦。

  「……嚴何這名字有點耳熟啊。」袁之儀也不打算馬上離開了,決定再待會兒,看看來者到底是為了啥,順便給兄弟撐撐場子,雖然他現在只算個不怎麼出名的公司老闆,但這幾年下來,應酬多了之後,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看人方法:「放心,我待會兒幫你試探試探,有啥事咱一起擔著。」

  鄭嘆心裡更疑惑,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近幾個月所做的事情,好像,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事情,應該不至於有人跑來告狀或者追責。不過,嚴何這名字,的確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那位嚴何來到焦家。鄭嘆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難怪覺得耳熟,這個嚴何不就是住在湖邊的那老太太的兒子麼?不過之前經常聽老太太提「小何」,其他人說「嚴總」,所以才沒將「嚴何」這個名字對上號。

  至於袁之儀,這傢伙反應更激烈,原本還一副「老子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準備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的,在見到嚴何之後,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面上瞬間綻放笑意。「嚴總。原來是您啊!」

  鄭嘆︰「……」於是。在見面的第一秒袁之儀這逗逼就倒戈了?

  袁之儀和嚴何在一次宴會上見過面,商業化地聊過幾句,當時嚴何手下一個子公司的貨需要加做一次檢驗,公司質檢部門的人出了些問題。購買的檢測試劑和藥物也出了岔子,所以嚴何想找其他公司幫忙檢測一下,袁之儀特意找機會推銷了自己的公司,雙方換過名片,然後,嚴何就沒再聯繫袁之儀了,顯然並不看好袁之儀的公司。

  而現在,袁之儀沒想到又踫到這個失之交臂以為在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接觸的潛在大客戶。

  只是,鄭嘆看嚴何的反應。應該完全沒想起來袁之儀是誰。

  袁之儀介紹了下自己,嚴何也不知道是真想起來了還是只是面上應付,笑著說了兩句,然後就直奔主題。

  原來,老太太答應跟著那個找過來的老頭子去南方了。以後大概也很難會再回來,嚴何也不怎麼想老太太住這邊,離得太遠,就算老太太回楚華市他也照顧不過來,嚴何在楚華市另有房產,到時候老太太回來就直接住那邊去,這邊的房子也沒人住,留著浪費,打算賣掉,但老太太這人吧,房子住久了之後有感情,對買家要求很多,有好幾個找過來要買房子的都被老太太給拒絕了,一個都看不上眼。直到前幾天老太太在看報紙的時候發現報紙上那張合照圖,看到了鄭嘆。

  「當時我們都沒看出來報紙上那隻貓是你家這隻,可老太太一眼就瞅出來了,老太太說了,這是緣分,就讓我有時間過來問問你們家有沒有買房子的意向。」嚴何將事情簡單說了下。

  焦爸和袁之儀都是人精,嚴何的話半真半假,房子賣不出去誰信?誰沒幾個看得上的朋友或者親戚?不過,嚴何能找過來肯定是老太太的原因,不然這位老總是絕對不會在百忙之中屈尊上門來的。

  確實,嚴何本來打算將房子賣給自己一位朋友的親戚,對方也不錯,老太太原本還在做最後的考慮,正準備同意的時候,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認出了那隻貓,就讓人打聽了一下,一看焦家四人加一隻貓住在那麼小一個屋子裡,遲早得買大房子吧?而老太太覺得自己能有今天,也托了鄭嘆的福,她不缺錢,看的就是個眼緣,甭管你是人還是貓。人到了這個年紀,有時候看重的一些事情總讓其他人費解。而嚴何這個大孝子就算不理解老太太的做法,也會點頭同意,一棟房子而已,相比起老太太來說不算什麼,他丟得起。

  嚴何也沒久坐,說了事情之後讓焦爸考慮一下,盡快答復,畢竟老太太很快就要去南方了,就等著結果。

  等嚴何離開,袁之儀誇張地叫了一聲:「老焦啊,你家這種偶然事件是不是經常發生?」

  打死袁之儀也不信嚴何沒看出房地產的飆升勢頭,這時候還打算低價賣出去,這簡直就能算天上掉餡餅了!這種好事怎麼不發生在他身上?!

  焦爸沒出聲,做沉思狀。

  「老焦,同意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袁之儀在旁邊催促。

  焦爸沉默了會兒,看向沙發上亦做沉思狀的鄭嘆:「明天去拜訪一下老人家吧。」

  ps︰ 搬家太累,搬上搬下爬五樓,還要搞清潔做衛生,等看時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次週末看來不能雙更了,明天還要坐兩個小時的車去開會。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11:24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26 21:41
第二四九章 刷怪升級

  焦爸做下決定之後,第二天吃過晚飯就帶著鄭嘆奔湖邊別墅去了。

  去之前打過電話,老太太早就在家等著,見到鄭嘆的時候眼睛都笑得瞇起來,看得焦爸眼皮子直跳。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才讓這位老太太對自家貓兒子如此親切?這親切勁兒可不像是對待一隻普通寵物的樣子,就算是再特別的貓,在絕大多數人眼裡都只是動物而已,老太太這明顯親切勁兒過頭了,這越發讓焦爸心裡懷疑,這傢伙在家裡人不知道的時候又幹什麼了?

  昨天嚴何過去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只是隨口提了一兩句,並沒有細說,焦爸到現在也還抱著懷疑,畢竟,這年頭能撈到這種便宜,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可偏偏還真實發生了。這兩年焦爸攢了點錢,買個差不多的三室一廳的新房子可以,但未必能買得起這邊的別墅,而對方將價錢壓這麼低,正常人都得懷疑。

  今兒焦爸過來就是為了將事情弄清楚一點,不然他也不放心,就算是有再大的便宜,在沒瞭解清楚明白之前都不會下手。而來到這棟別墅之後,焦爸越發不淡定了,停在外面的車價值不菲,還是南城的車牌,屋裡還有傭人,有保鏢,就算是穿著便服那也是一身明顯的保鏢氣質,焦爸可不認那是兩位老人家的親戚。

  「黑炭哪,來來,我給你準備了吃的!」老太太招呼鄭嘆過去。

  老太太其實平時在禮儀上做得都很好,但今天看到鄭嘆太高興,再加上這段時間老太太的生活確實不錯,這一高興起來,就直接把焦爸排後面去了。還是老太太身後那個老頭招呼焦爸過去坐的。

  鄭嘆看著老頭那一系列動作,儼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態,看來這兩位老人的溝通很順利,感情進展迅速。

  老太太這時候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道了聲抱歉,焦爸一句「沒關係」還沒出口,旁邊的老頭手一揮:「沒關係,他不會在意的。」

  焦爸:「……」

  老太太責備地看了眼老頭,這樣太無禮了。

  他們談房子的事情,沒鄭嘆什麼事,就在旁邊安分呆著,吃的喝的老太太特意準備了,不是貓糧,看樣子對鄭嘆做過調查。

  焦爸主要想瞭解的就是鄭嘆跟老太太認識的過程,知道過程就能推測出其他事。

  老太太將事情慢慢道來,說的時候還感慨不已。老頭似乎不太願意老太太提起這個,想也是,那時候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也不怎麼樂觀,而且還處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待做決定。如果當時手術沒能成功,老太太沒能挺過來的話……老頭一想到這個面色就不怎麼好,在老太太輕拍了他的手之後才放緩。

  將事情說了下之後,老頭就不讓老太太再細說了,直接就要談房子的問題,這個話題老頭接了過去,直接跟焦爸談了起來。

  焦爸以前確實有買房的意向,現在房價呈現上漲趨勢,打算早點下手,就算現在不住,買了備著也好,沒想到能碰到這種好事,搞清楚來龍去脈,雖然覺得老太太這決定有些不太能理解,但也沒有其他關於房子的疑惑了,便跟老頭說了起來。

  老太太在旁邊靜靜坐著聽兩人談話,面上一直帶著笑意,往鄭嘆那邊看了眼,老太太又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隻黑貓的時候。那天她心裡很矛盾,手術與否並沒有做下決定,這隻黑貓讓她回想起了一些藏在深處的記憶,而且,當那隻黑貓抬手掌與她手心碰了一下的時候,老太太心裡突然一顫,很莫名的感覺,她感覺似乎收到了來自於這隻黑貓的祝願,那時候她就想,說不定還真能挺過去。

  在別人看來這只是老太太的心理作用,但很多時候,病人的心理變化對其病情的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不管是不是鄭嘆那一掌影響了老太太,總之老太太覺得她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能夠挺過來,並且現在還遇到了曾經錯過的人,生活也變得美好了,都多虧了這隻黑貓。

  此貓大善!

  房子的價錢老太太確實壓得很低,而且這房子各種裝飾都很適合居家生活,當初裝修的時候也都是極好的材料,留下的還有一架鋼琴,桌椅板凳床鋪衣櫃等也都是高檔價位,留下的這些器具都是完好的,總的計算下來,焦家確實是佔了個極大的便宜,稱得上是天上掉餡餅。

  在談房子的時候,老頭也在試探焦爸,他要看看這位買主的人品到底怎樣。不過,當話題談及焦爸當年的導師——袁之儀他爹袁老爺子的時候,老頭唏噓不已。他跟那位逝去的袁老教授也有交情,袁老教授逝世的時候,老頭事務纏身,並不知曉,後來才聽人說起的,只是那時候袁老教授已經長眠於故鄉了,之後袁之儀的事業主要在中部,除了出差談業務之外也很少去南邊,老頭也沒碰上袁之儀,一直就沒聯繫。現在跟焦爸說起來才知道大家其實也不算完全的沒關係。

  因為這層關係,老頭對焦爸和藹了不少,面上的笑意也真誠了很多,跟焦爸聊得越來越投機,尤其是最近的紅毛鼠事件,結束的時候,本有點小不爽的老頭那點不爽也完全消了。

  「既然選擇賣給你們了,到時候是住還是租怎麼著都隨你們。」老太太說道。

  老頭在旁邊沒插話,但是笑意微斂。

  「放心吧,我們住的話肯定也會好好對待房子的,就算是出租,也會選擇那種愛護房子的人。」焦爸認真地道。這話是真心的,焦家的人都很愛護房子,大院那個家裡雖然小,但井井有條,也不亂,有種小家的溫馨感,住著也習慣了。而如果將別墅出租出去,焦爸也不願意讓那種私生活亂七八糟的人來禍害自己的房子。

  焦爸這話說過之後,鄭嘆發現那老頭收斂的笑意又回到臉上了,可見老頭對焦爸這話很滿意。心裡嗤道:這破老頭管得真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頭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呢。

  老頭給了焦爸一張名片,讓他和袁之儀到時候去南城可以過去玩玩。這是老頭的私人名片,不是商務性質的。

  「好的,到時候過去南城那邊一定去拜訪韓叔。」

  鄭嘆看了看,老頭姓韓,叫韓飛,鄭嘆聽著怎麼都像是「悍匪」。

  韓老頭急著離開楚華市回南城去,事情一旦決定就立馬給辦了,都不需要焦爸再去操心什麼。

  事情辦好之後,焦媽和焦爸來別墅這邊看過,暫時沒跟倆孩子說,這種事還是別張揚的好,畢竟這個夏天焦爸的風頭夠盛的了,這個事情一說出去,那些酸葡萄心理的人肯定又得鬧。

  雖然沒說,但焦爸旁敲側擊地問了兩個孩子這方面的問題,焦遠雖然喜歡大房子,但還是更喜歡在大院這邊,畢竟其他幾個小夥伴都在大院,怎麼都方便,小柚子是認為只要大家一起,在哪兒都無所謂。

  鄭嘆從心底更偏向於大院這邊,遛彎方便,而且,校園區域雖然算不上絕對安全,但也比外面的要好多了。

  既然都想留在大院,那別墅就租出去吧,不過這租客得嚴格把關。

  新學期即將開始,這時候租房的人也很多,焦爸不急著租出去,重要的是看人。

  八月的最後兩天,學校裡已經很熱鬧了,到處都能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的人,還有一些第一次送孩子上大學的家長們。

  鄭嘆蹲在高高的樹上看著下方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也看看新來的萌妹子們。

  每年的六月到九月都是一個新老交替的時間,從四月底到六月初,校廣播裡面各種煽情各種懷念各種「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感言,可最後的那段時間學校就恨不得快點在你的離校程式單上面蓋個「滾」字章印:早點走早點騰出地方給新生。

  而九月,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圍,校廣播裡各種朝氣蓬勃,各種積極向上,各種熱血沸騰,給新生各種「學姐很美好,學長很操勞」的印象,

  鄭嘆所呆的那棵梧桐樹旁有個大花壇,那裡有不少人坐在花壇邊沿,花壇中間的大松樹貢獻了大片陰涼地。有個提著拖包過去的新生見花壇邊沿已經沒地方,便來到陰涼處直接坐在自己的拖包上,翹起腿晃著腳丫子,掏出一個巴掌大的MP4調出電子文檔看了起來。

  「哥們兒幹嘛呢?」旁邊一人問道。

  「看小說。」晃著腳丫子的那人將手裡的MP4給對方看了看,還興致盎然地說了說書裡的情節。

  「這種啊,我聽說過,就是一些刷怪升級什麼的,我表弟愛看,不過我覺得挺扯的。」旁邊的人語氣帶著些許不屑,覺得這人品味太低了。

  這下子那人不同意了。

  「刷怪升級怎麼了?你是歧視還是咋的?你這一生又何嘗不是在打怪升級?刷各科作業,刷各種考試,刷完小升初換地圖刷中考,刷完中考換地圖刷高考,這期間間或刷一些『小怪』,或許你資質不錯也或許臨場人品爆表,刷『怪』升上研究生等級……到後來才發現,啊,原來大學生遍地走,研究生多如狗。人生嘛,不就是刷怪練級通關麼。」

  那人晃悠著腳上的人字拖,坐在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拖包上,繼續看著MP4上的電子書,對自己剛才的言論一點都不在意,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而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研究生接待處的人一個個表情微妙,默默看著他。

  鄭嘆覺得,那幾位研究生接待處的人估計在想著:麻痺的這貨哪個學院的?別落到我手上,到時候老子整不死他!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11:30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27 05:54
第二五零章 租客

  拿著MP4的那人發現機子快沒電了,索性關機打算再去逛逛,沒想到,抬頭朝周圍看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視線也停留在不遠處的那棵梧桐樹上。

  鄭嘆原本在那裡蹲著看新生,突然發現有隻灰喜鵲總在旁邊聒噪,跳來跳去地煩死了。最近大院周圍的鳥也多,鄭嘆每次在大院樹上趴著的時候就經常被這些鳥煩,似乎牠們知道鄭嘆不會拿牠們怎麼樣,也不會像其他幾隻貓那樣抓牠們。

  將軍正在關禁閉,因為開學期間人太雜,牠飼主不放心,索性直接一直關在家裡,沒了將軍的驅趕,周圍的那些鳥又囂張起來了。

  這裡離大院也不算遠,周圍的鳥估計認識鄭嘆,見鄭嘆在那兒蹲著就時不時去撩撥一下,嗖地從鄭嘆旁邊飛過去,飛的時候還叫一聲,一次也就算了,還一連來幾次,就是脾氣再好也會被煩死。

  周圍很嘈雜,花壇這邊休息的人在嘈雜聲中也不會去注意不遠處的鳥叫,如果不是無聊往周圍看,他也不會看到那邊的情形。

  鄭嘆在忍了一會兒之後,瞅準一個機會,趁那隻鳥從身邊飛過去的時候給了牠一巴掌,雖然沒拍實,但爪子還是勾了點翅膀邊沿的羽毛,那隻鳥估計也受驚了,飛到另一棵樹上後就沒再飛過來。

  沒了那隻鳥搗亂,鄭嘆打了個哈欠,繼續看來往的人,剛才有個穿短裙的白嫩妹子沒看過癮就被那隻鳥給打斷了,現在那妹子早不見影了,只能接著找找看有沒有質量更高的,察覺到有人看著這邊,鄭嘆瞧過去,看到了剛才那個被研究生接待處幾人默默拉進黑名單的逗比。

  不過鄭嘆沒在意,一大老爺們有啥好看的,繼續尋找萌妹子。

  正找著,鄭嘆聽到那邊一陣議論聲,循聲看過去,校門那頭,一輛加長豪車慢慢往這邊開過來。人們的議論就是因為這個。

  周圍大多是拎著大包小包,拖著拖箱,扛著袋子的人,偶爾開過幾輛送孩子的私家車也能讓很多人羨慕不已,更別提突然來這麼一輛閃瞎狗眼的加長豪車了。

  當然,在羨慕之餘,也有很多人嫉妒,他們平時也難得見到一輛這樣的豪車,沒想到現在能在這裡看到。

  「唉,這年頭,嬌慣孩子嬌慣成這樣,開車送孩子也就算了,還開這種加長豪車。」

  「你懂啥,這叫炫富!」

  「聽說很多這種有錢人只要捨得砸錢,啥樣的學校都能上。」

  這明顯是在說這家人的孩子是靠錢走後門進學校的,而不是正正當當的高考。

  「有錢人啊,但是,開學送個孩子至於這樣嗎?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

  花壇這邊的人也在議論,正嘲諷著,就聽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與此同時,剛才坐在拖包上的人站起身,拖著拖包往已經停下裡的加長豪車那邊走。

  待那人靠近車,車門立馬拉開,有人下車從那人手裡接過拖包拿進去,再然後,眾人就見那人坐進豪車。

  直到那輛豪車開遠,這邊的人還有些尷尬,敢情剛才他們說那麼多嘲諷的話,全被當事人給聽到了。

  鄭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別看學校裡那些學生平日裡跟其他人沒什麼不同的,藏得深的人多得是,舉個例子,當初趙樂就是,誰能猜到趙樂會是長未集團董事長的千金?

  只不過,有的人比較低調而已,甚至有不少同宿舍幾年都沒能知道平日裡打屁聊天搓麻將喝啤酒吃大排檔的舍友其實是個富二代或者官幾代,也許會在畢業幾年後同學聚會或者聽大家八卦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二代曾經離自己如此之近。

  看著已經在主幹道上消失的車影,鄭嘆沒放在心上,繼續找妹子。

  這幾天新生很多,學校各處都是家長和學生忙活的身影,鄭嘆在學校裡旁觀了幾天之後就閒不住了,人太多,他想在學校裡逛逛也不方便,想了想,鄭嘆決定去湖邊的別墅那裡轉轉,順便翻進屋子裡去睡個午覺。

  房子還沒租出去,雖然這幾天有人聯繫焦爸有要租的意思,但在見過租客之後,焦爸和焦媽都拒絕了,對那幾人的人品不怎麼看好,所以一直還閒置著,鄭嘆有空往那邊走的時候就翻進去找個房間睡睡。

  老太太搬走的時候,除了幾幅藏畫,其他很多東西都留在這裡,所以房子看上去和老太太在這裡住的時候沒太大差別,也不顯得空蕩,只是因為沒人住沒什麼生氣。

  鄭嘆已經對這棟房子的構造很瞭解了,就算在別人看來門窗緊閉,但鄭嘆也知道至少兩處可以鑽進去的地方,那裡的空隙對人來說很難進入,而對現在的鄭嘆來講恰好能擠進去,那是焦爸特意留出來的,以便鄭嘆出來遛彎還能有個休息的地方,就比如今天這樣,原本陽光刺眼,沒多久就下起雨來了,滴雨的時候還有陽光,在外面走動的人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這地方的人已經習慣了太陽雨,只是抱怨幾句而已。

  鄭嘆走到這邊碰上下雨,便鑽進房子裡跑到二樓靠窗戶的沙發上睡了一覺,看這樣子,這場雨不會持久,等睡醒了之後往外瞧又是晴天。

  鄭嘆醒來的時候,看向牆上的掛鐘,下午四點,再呆半個小時就回去。

  鄭嘆翻窗戶來到二樓陽台,在欄杆那兒一個圓柱子上蹲著,這裡此刻照不到陽光,鄭嘆站在上面吹吹風,遠眺下不遠處的湖泊。

  在離鄭嘆所呆的這棟房子不遠的地方,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從那邊一棟房子裡走出來,正是鄭嘆前兩天見過的那個穿沙灘褲踩拖鞋卻坐加長豪車的人。

  在那人身後,跟著出來兩個中年人,其中一個是房產仲介的人,正跟另外那個中年人說著話。

  「沒事,這個看不中還有幾個選擇,後面還有兩個更好的,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位仲介帶著人往前走。

  「柏金啊,你覺得這幾棟房子怎麼樣?」另一位中年人翻著手上印著房產信息的資料,轉身問道。誰知道,他扭頭的時候才發現後面的人不但沒跟上來,還往反方向走。

  「柏金,你去哪裡?」那位中年人也不繼續跟著仲介往前走了,趕緊轉身跟了上去。

  馮柏金今天跟著父親的助理出來看房,這附近的環境不錯,被他媽給瞧中了,讓他就在這周圍租房,也派了位助理過來協助看房,可是一連看了幾個也沒談下來,要麼對房子不滿意,要麼就是先放著,等看完後面幾棟之後再做選擇。

  剛才馮柏金走出來的時候,往周圍看了一圈,就看到不遠處那棟房子二樓欄杆那兒蹲著隻黑貓,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卻正好看到房子門口有出租的資訊。

  「這棟房子也出租?」那位中年人問仲介。

  「哦,這棟啊,這棟房東的要求有些多。」仲介簡單說了下,其實他覺得房東要求這麼多,很難租出去的,所以一開始在推薦的時候並沒有將這棟考慮在前面,更何況這裡的房東價錢都還沒定下來呢,所以在推薦租房的時候一直將這棟排在後面。

  「那隻黑貓呢?」馮柏金指著二樓正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貓,問仲介。

  「哦,這是房東家的貓。」那位仲介說道。之前他過來看的時候就被那位姓焦的房東叮囑過,這是房東家的貓,就算這隻貓在這兒爬牆翻窗撓門也不用管。他當時覺得這家人挺有意思,對貓也太縱容了,在外跟同事吃飯的時候還聊起過,所以才記得清楚。

  「這房東就是楚華大學的老師……」雖然不看好這棟房子,但推薦起來那位仲介也很積極。

  那位中年人見馮柏金對這房子好奇,便想要看看房,可惜仲介沒有鑰匙,便給焦爸打電話。

  焦爸剛開完會,暫時沒事,接到電話後便開車過來了,見到呆在二樓陽臺上打哈欠的鄭嘆,焦爸的眼皮又是一跳,怎麼又與這傢伙有關嗎?

  焦爸帶馮柏金他們看了下房子,也說了些自己的要求,對於這些馮柏金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他不是個玩得瘋的人,私生活還算檢點,不亂搞,要玩也只是在外面玩玩,從來不將人帶到家裡。

  焦媽下班後匆匆給兩個孩子做了飯就騎著小電動往別墅這邊過來,她還得把關。

  焦媽到的時候,馮柏金的父母也開著那輛加長豪車過來,他們主要並不在楚華市發展,而是在隔壁省,這次送孩子來上大學,拖著不知道多少東西奔去學生宿舍,結果發現,學生宿舍果然很小,看了一圈,兩位家長不滿意了,這還是孩子第一次遠離家門,第一次住校,住這種小地方真的好嗎?於是,馮柏金他媽將目標放在這湖邊這一片住宅區。

  聽說孩子和助理都比較滿意房子,兩位家長便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了。

  屋子裡的陳設擺件都是很上檔次的東西,馮柏金他媽越來越滿意。

  「不錯,這房子很不錯。」她能看出來這房子曾經的主人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租金多少?這房子租金一個月至少也得有三萬了吧?」馮柏金他媽一邊欣賞陳列櫃上的幾個擺件,一邊說道。

  焦媽:「……」

  其實焦媽正準備報個七八千的,就這她還覺得高了呢,想著如果人真的不錯,就在壓低點,這個價還是她在間接諮詢了些同事之後才說的,沒想到現在直接聽到面前這位報出了三萬。這地方又不是京城,焦媽還真沒接觸過這種檔次的租房事務,一下子就直接愣在那裡。

  焦爸也不多說了,在旁邊笑而不答,馮柏金他媽也當是默認。

  「對了,還有個事說一下,這棟房子的坡頂閣樓是不租的。」焦爸說道。

  「為什麼?」馮柏金他媽疑惑。

  焦爸指了指鄭嘆:「給他留著。」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11:35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28 22:37
第二五一章 那隻熟悉的貓

  閣樓那裡的佈置更像是一個簡單的居住空間,能直接住人的那種,裝飾得很好,當初老太太顯然沒將這裡當做屯雜物的地方,這裡有床,有桌子,有書架,還有個空間不大的洗手間,聽說當初是裝修了打算給孫子住的,後來孫子出國了,就再沒人在這裡住過。

  晚上呆在這裡,能夠通過坡頂的窗戶看到夜空。

  所以,對於焦爸這話,馮柏金和他媽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房東在找藉口,不過,馮柏金他媽對這個房子實在滿意,她最看重的不是房子有多大、裝修有多豪華,而是品味,之前她也看過仲介給的幾處租房的資料,但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這類房子他們自己在鄰省就有不少,看多了也就疲勞了,而這個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滿意的。

  馮柏金顯然也覺得這裡不錯,沒有那種豪華裝修下冷冰冰的氛圍,讓人有種居家的暖意。

  不就是坡頂閣樓麼,有兩層在這兒就已經足夠了,反正住這裡的也沒幾個,他爸媽很快就要回鄰省去,不會在這裡久待,頂多留下幾個人在這裡照顧他的生活而已。

  又繼續談了下之後,準備立合同了,價錢定在兩萬,馮柏金他媽說這裡租金應該在三萬,兩萬的價錢是焦爸提的,降的這一萬主要是希望到時候鄭嘆來這邊休息能夠有人幫忙照顧一下。

  對此,馮柏金倒不覺得有什麼麻煩,就一隻貓而已,應該只需要偶爾提供下吃喝就行了吧。

  不得不說,馮柏金將這事想得太簡單了,只是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他不知道這世上有種麻煩,叫房東家的貓。

  談價錢的時候壓根不用焦爸焦媽多說什麼,馮柏金他媽還覺得兩萬的價錢太便宜了呢,特意說了屋子裡的那幾個擺件,讓焦爸不要撤走,一定得擺放在裡面。

  晚上回家的時候焦媽還在說,這要是每個月都兩萬租金,沒幾年買房子的錢就回來了,現在焦媽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他們用那麼低的價錢買下這個房子會被袁之儀說「天上掉餡餅」了。

  新生開學之後,鄭嘆去過別墅那邊幾次,馮柏金已經住進去好幾天,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住在那裡,負責照顧馮柏金,鄭嘆聽到那位類似管家的大叔稱呼馮柏金為「柏金少爺」,馮柏金對於這個稱呼表示很蛋疼,無奈那位管家大叔說電視上都這麼演,現在有錢人家都這樣,甭管馮柏金說幾次他都不改口。那位大媽顯得很幹練,將別墅裡面也打理得很好,掃地做飯洗衣服連後院的那些植物都顧及到了。

  馮柏金不咋喜歡「少爺」這詞,他家崛起時他才上小學,小學之後,馮柏金的生活就隨著發家致富奔土豪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同學們很寶貝復讀機的時候他已經抱著超薄的進口隨身聽,在大家還拿著隨身聽顯擺的時候,他已經拿著幾千塊錢的mp3,只是馮柏金這人吧,沒那麼講究,就比如現在這時候,穿著沙灘褲,踩著人字拖,憑這丫的氣質,幾百塊錢的人字拖也能穿出幾塊錢地攤貨的樣子。馮柏金他媽倒是致力於改變馮柏金的品味和氣質,只可惜,怎麼扭也扭不過來,也只能從馮柏金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來滲透了,典型的就是這次租房事件,能容忍閣樓被貓佔據也主要是看在屋子的份上。

  縱使馮柏金的父母很希望能扭轉下兒子這種在外人看來土了吧唧的性子,可惜一直沒能成功,馮柏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不忍下狠手,以前偶爾還說幾句,現在都不怎麼說了,

  不少人說過馮柏金這人很俗,從品味到追求都很俗,追求檔次太低,在學校泡學生妹有什麼意思?你就應該去泡明星。

  不過,馮柏金對於自己的「俗」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總說,這不叫俗,這叫接地氣。人嘛,怎麼活不是活,前世積德這世依舊投胎做人就是來享福的,不是來受罪的,該咋樣還是咋樣。

  讓鄭嘆覺得滿意的是,去閣樓時,發現閣樓被打理過,即便這個閣樓只是給鄭嘆這隻貓準備的,但那位大媽還是經常過去打掃,並沒有怎麼動屋子裡的擺設,也沒有任何缺東少西的事情發生。

  不過,鄭嘆也不是經常往那邊跑,這段時間晚上有時候也出門逛逛,這天突然興起,打算去老樓區那邊看看,現在鄭嘆有時候往湖邊別墅那邊遛,有時候往老街那邊去看看天橋上的老頭拉二胡,仔細想來,卻好久都沒去老樓區那邊了。

  老樓區已經拆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待拆,不過人少了很多,估計只剩下最後一批人還留在這裡,但也留不了多少時間了。

  鄭嘆來到還沒拆的地方,這邊他以前沒走過,跳上已經有些殘缺不全的圍牆,再爬到一棟已經空著的樓上。

  鄭嘆看著已經拆了的那一片,曾經在那裡,他用啤酒瓶教訓過那個虐貓的人,以前李元霸還帶著花生糖在那邊遛過,一轉眼,兩年過去,這片都已得差不多了。在拆了之後,沒兩年,會有一棟棟現代化的高樓出現在這裡,曾經的老樓區,也只存在於那些老照片中,會回憶這裡的,也只有曾經住在這裡、對這片老樓有著很深感情的那些人。

  有時候,城市建設太快,記憶都有些跟不上了,需要停下來想想才能記起來以前這裡的樣子。

  鄭嘆現在所站的地方有個路燈,像是這裡還沒遷走的人自己拉的線,這條路確實要多注意下,不然就會被絆倒。

  正緬懷著曾經的老樓區,鄭嘆突然聽到一聲聲響動。從高處下來,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從殘缺不全的圍牆走過去。

  離路燈不遠的地方,一隻小貓正在那裡撲騰著小蟲子,看著像是一個月都不到的樣子,瘦瘦小小的,快步走動的時候還踉蹌幾下,跑都跑不穩,撲一次滾兩下,卻仍舊玩得興起,一點都沒察覺到周圍的其他動靜。

  那隻小貓撲騰一會兒之後,爪子勾到一個蛇皮袋上,蛇皮袋被幾個重磚塊壓著,小貓的貓爪子就勾在垂落的那一點袋面上,小貓對爪子的控制還不怎麼靈活,勾住之後怎麼都掙脫不下來,掛在那裡左扭右扭,使勁抽爪子也沒用。

  不知道是該說那個蛇皮袋的質量太好,還是怪那隻小貓太弱,總之那蠢樣子鄭嘆看著都替牠著急。

  蹲在圍牆上看了會兒之後,鄭嘆就從圍牆上跳下來,往小貓那邊走過去。

  那隻小貓這時候才發現有隻陌生的貓靠近,有些警惕地看著鄭嘆,勾在蛇皮袋上的爪子掙得更厲害了,可就是沒能掙脫下來,小貓急得叫了幾聲,那聲音鄭嘆聽著有些怪,與寵物中心的那些小貓崽叫聲有差異,和大小米的也不有些不同。

  估計是品種的差異造成叫聲的差別吧。鄭嘆也沒多想。

  不過,等鄭嘆靠近之後,嗅了嗅,發現小貓崽身上的氣味有點熟悉。一邊想著這氣味到底是誰,一邊幫那隻小貓崽的爪子從蛇皮袋上脫離下來。

  重獲自由的小貓崽往遠離鄭嘆的方向跑了幾步,卻又停住,回頭看著鄭嘆,叫了一聲,然後慢慢朝鄭嘆走過來。

  鄭嘆也沒急著離開,他索性蹲在那裡,想著這氣味倒是是誰的,而那隻小貓崽趁鄭嘆思索的時候已經來到鄭嘆旁邊,試探地抬爪子碰了鄭嘆的胳膊幾下,估計是覺得鄭嘆沒什麼威脅,膽子大了,圍著鄭嘆左右撲騰。

  就在鄭嘆想起來這只小貓崽身上的氣味屬於誰的時候,耳朵一動,站起身,看向前面。

  前面不遠的拐角處,一隻比鄭嘆要大上一圈的貓從那裡走出來,壓平耳朵看著鄭嘆,喉嚨裡發出警告聲,雖然對鄭嘆很是忌憚,但牠還是往鄭嘆這邊一步步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呲牙低吼。

  而在這隻貓出現之後,原本在鄭嘆旁邊撲騰的小貓崽便往那邊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叫著,像是在撒嬌。

  鄭嘆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這隻貓,心裡感嘆這隻貓真是一次比一次混得慘。

  此刻對著鄭嘆呲牙的貓,正是兩次遇到鄭嘆兩次慘敗的那隻豹紋大貓。

  貓科動物裡面雌性很多都是相當彪悍的,別說那些單獨生活的虎豹等貓科類,在獅群裡,多數時候負責捕獵的也是雌獅,再比如,普通的貓中,李元霸、黑米等也一個個都彪悍得很,很多時候鄭嘆根本不會因為對方是母貓就紳士對待,因為牠們可能在下一刻就將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像這隻豹紋貓這樣的,鄭嘆如果讓步的話,早就死翹翹了。

  動物的世界簡單粗暴,弱肉強食,不講紳士這一套。也正因為如此,鄭嘆碰上貓狗之類的總會忽略牠們的性別,對於這隻豹紋大貓,如果不是見到這隻小貓崽,鄭嘆都記不起來這傢伙其實是母的,以前那兇殘樣誰見到都覺得不好惹。

  說到兇殘樣,鄭嘆仔細看了看這隻豹紋大貓,之所以他感慨見對方幾次對方卻一次比一次過得慘,現在這隻豹紋大貓已經沒了曾經那種囂張的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樣子,也沒有曾經那種讓人一見就想花高價買下來的模樣。牠身上有幾條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其中一隻耳朵上有個明顯的缺口,牠的腿似乎也有些毛病,雖然慢慢走的時候不明顯,但鄭嘆還是看出來了。

  在鄭嘆觀察那隻豹紋大貓,那隻大貓也正在警惕著鄭嘆的時候,原本跑到大貓旁邊的小貓崽又轉了個頭朝鄭嘆跑過去,還跑得挺歡,一點都沒看出現在這種詭異的對峙氛圍。

  於是,那隻豹紋大貓低吼的時候看到小貓崽的動作直接卡了一下,似乎在心裡問候羊駝駝。你個遲鈍膽肥的熊孩子!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11:41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29 07:12
第二五二章 就醬子跑了

  鄭嘆對於立著尾巴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又瘦又小的貓崽子一點都沒興趣,雖然有些好奇這隻豹紋貓到底怎麼淪落到如今這地步的,但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下而已,該咋地還是咋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際遇,每隻貓有每隻貓的生活。

  抬腳撥開蹦踏過來的貓崽,鄭嘆轉身準備離開,在離開之前,鄭嘆聽到有個小孩子的聲音。

  「大花大花你在哪裡?!」

  大花?

  已經轉身的鄭嘆回頭看了看那隻耳朵動了動神情已經不再那麼緊張的豹紋貓,「大花」難道是在叫牠?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鄭嘆快步離開,不過在拐角那裡停住,跳上坑坑注窪的紅磚圍牆,回頭看向那邊。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跑過來,在他身後還有個老人,拿著手電筒走過來。看到那隻豹紋大貓之後,那小孩明顯鬆了口氣,然後跑過去將那隻小貓崽抱起來,摸了摸那隻豹紋大貓的貓頭:「大花,太晚了別亂跑,回去吧。」

  「大花」看來是牠的新名字,這名氣聽著挺平民化的。

  鄭嘆看著那兩人兩貓離開,想了想,在後面跟著過去看看。

  那戶人家屬於最後一批搬遷戶了,原本的家庭條件應該也不怎麼好,這樣一個家庭,怎麼會養這隻豹紋大貓的?

  那隻豹紋大貓看起來比以前瘦弱了很多,連小貓崽也瘦弱,估計沒多少奶水喂貓崽,這家人可不比二毛那傢夥。

  鄭嘆沒在這裡呆多久便回去了,接下來兩天,鄭嘆晚上也會去老樓區那邊走一走,順便去看看那隻豹紋大貓現在的生活。

  雖然沒以前的生活那麼奢華,但至少現在的生活還有保證,而且,那戶人家裡兩個小孩對於豹紋大貓都很好,倆小孩的父親開車送完貨回來帶了兩個不算大的滷雞腿給他們,他們還省了點肉給那隻豹紋大貓吃,雖說味道太重的食物對於寵物貓犬來說不太好,但有些時候,有吃的就不錯了,根本不能去講究那些,這戶人家也是,人吃什麼,就給貓吃什麼,估計那隻豹紋大貓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瘦了那麼多,連帶著小貓崽也長得不好。

  有次鄭嘆過去的時候還看到那倆小孩抱著豹紋大貓睡覺,那隻豹紋大貓也很溫順地倚著他們,偶爾還舔一下幫著梳理那倆孩子淩亂的頭髮,看著就像一隻平常的家貓。

  鄭嘆是從二毛那裡瞭解到那隻豹紋貓淪落到這般下場的原因的,那天鄭嘆打算下樓遛彎,正好看到二毛在家打掃衛生,他剛給黑米洗完澡,地上一個個濕濕的貓的人的腳印。

  拖完地之後,二毛坐在沙發上休息,鄙視鄭嘆成天遊手好閒的時候,順便跟鄭嘆提了一下那隻豹紋貓的事。

  原來,豹紋貓第二個主人家裡出了點事,生意場上有個大失誤,上個月因為欠債問題忙得焦頭爛額,家裡也沒人注意那隻豹紋貓,後來那家人一個親戚看到了,生起了鬥貓的心思,便牽著那隻豹紋大貓去跟人家賭貓,那是他們新興起的樂趣,他原以為那隻豹紋貓很牛氣,沒想到在勝了幾場之後被一隻野貓給打敗了,耳朵都被咬掉個缺口,身上因為幾場咬鬥留下很多傷,還因為後面敗了幾場被人打過。

  「再後來,估計被賣去哪家貓肉館了吧。」二毛說道,語氣中帶著對那些人強烈的鄙視和厭惡意味。

  鄭嘆想,那隻豹紋大貓還活著,雖然現在過得不算好,但總比被吃掉的好。

  其實,鄭嘆覺得,如果那隻豹紋貓保持著自己第一次見到牠那時候的狀態的話,就算被帶去鬥貓,未必會失敗,關鍵是在第二個主人的時候被馴過,貓不好馴,狂野的性子根深蒂固,所以馴貓師所謂的訓練要想在短時間內磨磨牠的性子,應該會採取一些極端點的手段。第二次鄭嘆見那隻豹紋大貓的時候,牠確實性子軟了很多,以那樣的狀態去打架,就算憑著體型優勢,也未必能夠次次都贏過那些在野外拚殺存活下來的貓。

  這天,鄭嘆吃過晚飯之後再次遛到老樓區這邊,想到二毛說的那些話,鄭嘆挺同情那隻豹紋貓的,作為寵物,能夠遇到一個好的主人確實是天大的幸運,相比之下,鄭嘆越發覺得留在焦家是最好的。

  正想著,鄭嘆抬頭看向前面,那隻豹紋貓蹲在那裡,看到鄭嘆之後立馬起身,不像上次那樣擺出一副警惕的樣子,而是轉身就跑。

  鄭嘆:「兒…」自己看著就這麼可怕嗎?

  那隻豹紋貓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鄭嘆心裡吐槽。

  正打算過去那戶人家那邊看看,沒想到還沒走幾步,鄭嘆就發現那隻豹紋大貓去而復返,與剛才不同的是,牠嘴裡還叼著一隻,正是那隻貓崽子。

  鄭嘆挺奇怪,這傢伙叼著貓崽過來幹嘛?

  那隻豹紋大貓朝鄭嘆走近,一開始那隻豹紋大貓腳步還有些猶豫,一步步慢慢挪,發現鄭嘆沒表現出攻擊的意思,也沒表現出什麼惡意,步子便快了起來。

  被叼著的小貓崽有些迷茫,顯得很無辜,不知道自己母親要幹什麼。

  看著越來越近的貓,鄭嘆心中湧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很想直接扭頭就跑。

  在鄭嘆挪腳打算跑之前,那隻豹紋貓在離鄭嘆半米遠的地方停住,將嘴裡叼著的小貓崽放下。

  小貓崽落地之後縮著看了看周圍,大概是嗅到母親熟悉的氣味,膽子又大了起來,在那隻豹紋貓身邊膩歪,卻被那隻豹紋貓用頭往鄭嘆的方向輕頂。

  鄭嘆:「!!」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小貓崽還沒意識到自己母親的用意,反抗無效,被頂著往鄭嘆那邊挪,小貓崽看到鄭嘆時,立馬又翹著尾巴跑過來跟鄭嘆的手掌玩,貓崽牙齒是長了,但咬著的時候也沒多少力氣,鄭嘆不覺得疼。

  鄭嘆看了看在自己手邊撲騰的小貓崽,再看向那隻豹紋貓的時候發現,那隻豹紋貓已經往回走了。

  喂,你兒子忘帶了!

  鄭嘆看著那隻豹紋貓越走越快,步子快了之後,後腿就看出毛病來,不怎麼平衡,跑起來的時候看著有些破。

  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隻大貓牠把貓崽子叼過來之後就自己跑了!!

  鄭嘆將玩得壓根沒注意自己被母親拋棄的小貓崽往回撥,小貓崽還以為鄭嘆在跟牠玩,撲騰得更起勁了,等牠往回看發現母親越跑越遠的時候,小貓崽叫了幾聲,往那邊追過去,可惜小胳膊小腿還發育遲緩,跑兩步就打了個滾。

  在小貓崽叫的時候,那隻大貓停下來往回看了看,然後扭頭接著跑,小貓崽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很快小貓崽就發現母親不見了,牠也追累了,坐在原地,看著遠處漆黑的巷子,小聲「喵嗚」地叫著。

  鄭嘆現在是明白了,那隻大貓想讓自己幫著帶孩子!!

  幫別人養孩子這種事情老子可不幹!牠媽都不管牠,老子管個球!

  鄭嘆轉身也打算離開。

  小貓崽終於記起來還有隻貓在這裡,往鄭嘆的方向瞧了瞧,然後起身顛顛追過去,跑兩步滾一圈,起來再接著跑,可惜,小貓崽畢竟是小貓崽,怎麼可能比得過大貓的速度?更何況是鄭嘆這樣的,沒幾秒就看不見影了。

  鄭嘆跑到岔口那裡,聽著小貓崽的叫聲,停下來蹲在那裡想了想,然後輕腳又回到拐角處,從那裡小心探出頭,看向那個已經滿是建築磚瓦廢渣的巷子裡。

  那隻小貓崽沒大聲叫了,正迷茫地蹲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發出輕輕的喵嗚聲。

  鄭嘆縮回脖子,想了想,又探出頭看向那邊,糾結了一會兒,抬腳將旁邊一個小石塊踹了下,石塊被踢出去,滾落的聲音將小貓崽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牠也看到了拐角處的鄭嘆。

  巷子裡唯一的路燈下,暗淡的燈光中,那團毛聳聳朝鄭嘆走了過來。

  啪嗒!

  滴答滴答!

  雨滴墜落打在一些玻璃瓶和金屬板上發出聲響。

  鄭嘆看了看天空,心裡罵道:麻痺的天氣預報!說好的晴朗一週呢?!!說好的適宜外出呢?!!還讓不讓人愉快地遛彎了?!

  雨滴落得越來越急,看著兩步一滾的貓崽,鄭嘆快走幾步一把將牠撈起來,直立起,用兩條腿跑進沒有燈光的黑暗巷子。反正這周圍已經基本沒人,就算有人也看不到。

  現在這個時候,楚華大學那邊的人應該很多,自己這樣子跑過去不太好,鄭嘆想了想,拐彎朝湖邊的別墅那裡跑去,反正這裡離那邊也不遠,重要的是,那邊現在沒多少人。

  鄭嘆專門找的不引人注意的小路以及遮擋物比較多的地方走,走到別墅群附近的時候,鄭嘆跳起越過一叢灌木叢,落地時腳底打了個滑,差點栽一個跟頭,鄭嘆索性停下來喘口氣,卻發現,前面不遠處一個店子門口,撐著的大傘下,一個小孩站在那裡看著鄭嘆。

  小孩正抱著飲料往飲料瓶子裡咕嚕咕嚕吹著泡泡玩,突然看到這一幕,一激動噗的一下將杯子裡的飲料給吹濺了出來,小孩子也沒顧上飲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鄭嘆看。

  鄭嘆見發現自己的只是個屁大點小孩子,沒再管,看了看路線之後,撈著小貓崽竄進兩步遠處的綠化帶樹林,繼續往湖邊的別墅那裡跑。

  等鄭嘆跑開之後,小孩的媽媽從店子裡面走出來,抱起小孩,撐開傘,準備回家。

  「看什麼呢?」小孩的媽媽問。

  「一隻大貓抱著一隻小貓,就醬子跑了……」小孩彎起一隻手臂,作示範。

  小孩的媽媽往周圍看了看,瞧見街道對面那家玩具店櫥窗那裡擺放著的兩個一大一小的貓貓玩具,笑了笑,繼續聽小孩講,她覺得,小孩子的想像力真豐富。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17:17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30 07:36
第二五三章 您家貓生貓崽了

  鄭嘆帶著小貓崽來到那棟別墅的時候,雨已經下得有些大了,鄭嘆身上已經沾了很多雨水,小貓崽被鄭嘆抱著,身上沒怎麼濕,比鄭嘆情況好些。

  在將房子租出之前,焦爸還在邊上裝了個小梯子,人不能憑這個上去,梯子承重不行,只能承擔一隻貓的重量,梯子也很小,貓用正好。當時馮柏金也沒在意,還感慨這家人對貓真好。

  鄭嘆平時其實並不怎麼借助這個小梯子,他能直接找地方沿牆爬上閣樓,省事方便還自由,想怎麼上就怎麼上,今天抱著一隻貓崽,不方便爬牆,於是便從梯子爬了上去。

  打開閣樓的一個窗戶,鄭嘆翻進去,合上窗子,將雨水和風擋在外面,打開窗子旁邊的一盞檯燈。其實不開燈也無所謂,鄭嘆能適應這裡的黑暗環境,開窗子旁邊的燈不過是告訴樓下的人,現在在閣樓上活動的是鄭嘆而不是其他小偷。

  鄭嘆記得閣樓的那個櫃子裡面有不少東西,老太太都沒帶走,比如毛巾之類。

  毛巾很久沒用過了,但很乾淨,鄭嘆翻了一條出來將貓崽給裹住,省得牠凍著,這天氣雖然氣溫不算低,可貓崽畢竟脆弱,容易染病。

  閣樓鋪的木地板,很乾淨,鄭嘆直接在地板上墊上幾條毛巾,將貓崽放在那裡,貓崽一直叫,鄭嘆不知道牠是餓了還是想表達其他意思,看了一圈,閣樓的那張單人床上放著一個小老虎的毛絨玩具,那是老太太買了本來準備送給一個朋友家孩子的生日禮物,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換了其他禮物,這個小老虎便一直放在這裡,老太太搬走的時候也沒有將牠帶走,對老太太來說,這個玩具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鄭嘆平時來這裡的時候偶爾拿牠當枕頭枕著睡覺。

  鄭嘆將那個快與自己一樣大的毛絨玩具給拿下來,放在貓崽旁邊。或許貓對於軟軟的毛絨類的本就容易親近,貓崽湊過去,還伸爪子碰了碰。

  貓崽注意力被轉移,沒怎麼叫了,鄭嘆便呆在一邊拿著一條毛巾擦腳,一路過來,腳上也沾上了很多泥,地板上也被踩出一個個泥腳印,不過明天樓下那個大媽會上來打掃,焦爸曾表示每個月支付一筆清理費,被那位大媽給拒絕了,其實那兩位大叔大媽從馮柏金父母那裡拿到的工資能直接甩一些白領幾條街,也不在乎這點清理費。

  焦爸租房子的時候就說過鄭嘆在這邊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這裡很熟悉,會開櫃子和窗門,這也是提前跟馮柏金他們打個預防針,省得以後看到鄭嘆開燈開櫃子之類的嚇著。

  馮柏金站在通向閣樓的樓梯口,剛才他出來噓噓突然聽到小貓的叫聲,出去看了看,閣樓那裡窗戶邊的燈打開了,說明房東家那隻貓這時候在閣樓,只是,那隻貓平時也就翻窗子進去睡個覺,也沒聽說有小貓啊。

  雖然現在沒怎麼聽到小貓叫了,但馮柏金還是好奇,他悄悄踏上樓梯來到閣樓房間的門前貼在門上偷聽,又聽到一聲小貓叫,馮柏金這次真確定了,裡面肯定有一隻貓崽,那絕逼不是成年貓的叫聲!

  想來想去,馮柏金想到一個可能—房東家的貓生貓崽了!!

  但是轉念一想,每天李嬸都上去打掃,也沒看到貓崽,今天剛出生的?剛出生的小貓就能這麼叫了?好像也不對,也不像是剛出生的那種。難道房東家的那隻貓其實早生了,只是一直將小貓藏著?莫非房東其實知道,只是一直沒明說,也因為這樣才不租閣樓?

  那邊馮柏金腦洞大開思維已經不知道延伸到哪兒去了。

  這邊鄭嘆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扣上若干個帽子,此時他正想著該怎麼處理這只小貓崽。相比起大小米,這小傢夥太弱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反正鄭嘆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養一隻貓崽。那隻豹紋貓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既然那隻豹紋貓將小貓崽叼出來肯定有牠的原因,鄭嘆也沒再給送回去,留這裡讓馮柏金他們幫著養?鄭嘆對租戶還不怎麼瞭解,一時下不了決定,他心裡也並不想將貓崽給帶回焦家去,焦家有他就夠了。

  可是,如果沒有其他選擇的話,鄭嘆就真只能將這只給帶去焦家了。

  鄭嘆現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爛好心!

  正想著,鄭嘆聽到敲門的聲音。

  門吱呀地打開。

  閣樓的房間門一直都沒鎖,這也是方便樓下大媽上來打掃。馮柏金在好奇心驅使下扭動門鎖打開門往裡瞧。

  閣樓的房間裡面對馮柏金來說偏暗,好在房間不大,借助窗戶旁邊的燈光,馮柏金看到了一旁正「玩著毛巾」的黑貓,以及,地板上的那一坨。

  仔細分辨了下,馮柏金才從那一坨中找出小貓崽來,沒辦法,那隻老虎玩具擋住光了。

  看清楚之後,馮柏金頓了頓,然後立馬轉身下樓。

  「李嬸!樓上有隻貓!」

  「我知道,房東家的那隻嘛。」李嬸正在一樓看電視。

  「不是,一隻小的,很小的一點!」

  「怎麼了?難道是房東家的貓在樓頂生崽了?」那位大叔也湊上來問道。

  「肯定是!」李嬸立馬站起身準備上去瞧瞧,「聽說母貓生貓崽之後喜歡挪窩,難怪我平時沒找到呢,估計是因為下雨,又搬回來了!」

  自以為找到真相的三人往閣樓跑,一開始李嬸還怕「母貓」護崽,發現鄭嘆一點都沒反應之後,就湊上去瞧了瞧。

  「哎喲,作孽啊,這麼小的貓長得真瘦…大貓太不負責了!」李嬸說著還不滿地看向鄭嘆。

  鄭嘆:「……」這尼瑪是什麼眼神?!控訴譴責嗎?牠瘦關老子屁事!

  那邊三個人還圍著小貓崽談論著,鄭嘆越聽越不對勁,知道自己「被」生崽之後,鄭嘆斯巴達了。

  尼瑪那不是老子的種!更更不是老子生的!老子是男的!男的!!

  可惜,那邊三人無法聽到鄭嘆心中被羊駝駝踩踏的冤屈。

  小貓崽雖然不怎麼怕人,但對於氣息陌生的生物還是很排斥,一直叫喚,被抱起來的時候還一直掙紮,只不過大概是折騰夠久也餓了的緣故,沒什麼力氣。

  「這牙都長這麼多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吧,怎麼養的,瘦不拉幾…我去整碗雞蛋羹!」說著李嬸就往外跑。

  住這周圍的人請保姆的不少,所以這位李嬸住這裡這段時間出門買菜或者散步也碰到一些人聊聊,知道不少事。前兩天她就聽一個保姆抱怨幫主人家照顧一隻小貓,李嬸當時也沒多注意,只記得部分內容,貓崽的食物要不涼、不熱、不硬、不乾,她記得那人好像說過做雞蛋羹了,只是不知道這只小貓崽吃不吃,不管怎樣,試試也好,就一個雞蛋而已。看這隻貓崽瘦得喲,唉!

  很快李嬸便整了碗雞蛋羹上來,先沾了點到小貓崽的鼻子上,牠自己給舔掉了,因為嗅到食物的香味,精神足了很多。

  「看來還是吃的。」李嬸滿意地挑了一勺雞蛋羹試了試溫度,遞到小貓崽嘴邊,小貓崽現在也不掙扎了,就埋頭舔勺子裡的雞蛋羹。

  看著那三人圍著小貓崽,鄭嘆覺得這幾個租戶其實還不錯,讓他們養著也好,省得自己再費心。

  一件事情解決,鄭嘆看了看窗外,沒下雨了,這時候也該回去,於是,鄭嘆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鄭嘆從閣樓下去的時候,還聽到閣樓那裡大媽在數落著:「這媽怎麼當的,崽子還在這邊,牠倒直接跑了。」

  氣得鄭嘆差點直接從閣樓窗外摔下來。

  瑪的,冤死了!

  第二天,鄭嘆去湖邊別墅那裡的時候,李嬸不在,聽那大叔的說法,好像是送小貓崽去寵物中心看看,順便買點合適的貓糧之類的。

  與此同時,老樓區那邊,豹紋貓所在的那戶人家準備搬走了。

  「小貓崽呢?」小孩的父親問。

  「不知道,昨天看著大花將貓崽給叼了出去,晚上牠獨自回來的,我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估計是被誰撿走了吧。」小孩的爺爺說道。

  「這樣也好,那麼小的貓跟著咱也是受罪,小貓可不比大貓,脆弱著呢。」

  「這種貓已經有靈性了,知道貓崽子跟著會受大罪,估計想到什麼辦法給送走了。」小孩爺爺感嘆道。

  那隻大貓是他從一個開館子的牌友那裡買的,家裡小孩看中了大貓,買回來之後才發現那貓懷了貓崽,可惜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沒有好的條件,三隻貓崽,存活下來的就一隻,雖然瘦瘦小小的,但老人相信,那隻小貓崽以後肯定能長得很壯。

  小孩的父親可不相信靈性不靈性的,不過他也不多說,反正不帶上貓崽對他們有好處,不然這一路鐵定得折騰得夠嗆。這次他打算拿著賠償款去沿海做生意,拖家帶口的,路上也不好熬,帶貓崽確實很不方便,他想過將貓崽送人,昨天還跟這邊一個朋友說了,原打算今天趁兩個孩子不注意就給送過去的,沒想到這只母貓自己叼走了。今天家裡孩子問起,他們就說小貓崽跟著牠爸爸走了,倆孩子還哭了呢。

  老舊的麵包車離開老區的時候,車裡,那隻豹紋大貓呆著後車窗處,看著老樓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影,才順著小孩子摟著的動作回到座位上。

  楚華大學。

  中午焦爸騎著小電動準備回家睡個午覺,被路上遇到的馮柏金給叫住了。

  馮柏金本來昨天就想打電話的,可是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覺得太晚,便沒打電話問,今天碰上也正好說說。

  馮柏金騎著沒買幾天的電動車跟上來,想了想對焦爸道:「焦老師,您家那貓生貓崽了您知道嗎?」

  吱——

  焦爸正騎著電動車,聞之,一個急剎車停在那裡。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22:20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5-31 07:23
第二五四章 焦爸真乃牛人也

  焦爸將小電動停下來之後,看向馮柏金:「風太大,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馮柏金看了看道路兩旁種植的高大梧桐樹上只微微擺動的葉子,有些搞不懂焦爸的意思了。

  昨晚上馮柏金他們三人都一致認為房東肯定知道他家貓生貓崽了,所以才那麼看重,但現在看來,房東先生好像對這事還很驚訝?

  將車倒回來和焦爸並齊,馮柏金再次說道:「您家那貓生貓崽了。」

  焦爸:「……」

  這比發現紅化巢鼠還要讓焦爸震驚,不過,震驚之後,焦爸知道這事肯定有誤會,估計是自家那貓兒子從哪兒撿回來的,又或者,真是他的種,只是母貓不在?不管怎樣,焦爸要將這事情弄清楚。

  也不急著回去了,焦爸收斂了驚訝的表情,說道:「貓崽?!我家那是隻公貓。」

  「公貓?!」這次輪到馮柏金驚訝了,他也曾懷疑過,可昨天李嬸說只有母貓才護崽,公貓很多會直接咬死小貓的,以前李嬸遇到過幾次公貓咬死小貓的事情。

  馮柏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野外的成年公貓可能會咬死其它哺乳期的小貓,不過現在飼養的寵物貓性子隨和一些,有些與小貓還相處得很好,甚至可能會幫忙照顧。」焦爸說道,「你現在回去別墅那邊嗎?」

  「嗯,下午沒課,現在準備回去。」

  「那行,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趟院裡,然後跟你一塊兒過去看看。」焦爸說道。

  「行。」馮柏金直接將車停在旁邊等著同時給別墅那邊打電話通知一聲。

  焦爸開車回院裡面拿了點東西,也沒回家,跟焦威說明一下讓他中午幫忙照顧小柚子後,直接和馮柏金去了湖邊別墅那裡。

  這時候李嬸已經帶著小貓崽從寵物中心回來了,檢查結果還好,貓崽以前受苦了營養跟不上,好好養養就行,過一個多月後再去打疫苗。

  李嬸從寵物中心那裡買了很多貓糧,連帶著還買了一些幼貓用品。焦爸和馮柏金過去的時候李嬸正在廚房忙活,那位管家大叔拿著寵物中心贈送的小冊子在看。

  小貓崽現在沒放在閣樓了,就直接放在一個清理出來的客房裡,以前那裡也沒怎麼住過人,現在整理了一下,放那兒正好,離得近方便照顧。

  從寵物中心回來小貓崽就一直叫喚,李嬸將昨晚上那個小老虎玩具放牠旁邊後,小貓崽的叫聲就漸漸停了,也很快睡著。

  焦爸來到那個新做的貓窩旁,看著躺在裡面和老虎玩具呆一起的小小的一團,以毛色來看,倒是有可能,小貓崽身上的毛偏深灰色,仔細看的話能看出一些斑點狀的顏色更深一些的近似黑色的花紋,不過貓狗也不好簡單憑毛色來看。

  焦爸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用手輕輕戳了戳貓崽。

  貓崽睡得很熟,被焦爸戳幾下只是砸吧砸吧嘴,撩了撩嘴巴換個姿勢繼續睡。

  焦爸站在旁邊,聽馮柏金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說。

  「這樣看來,是焦老師家那隻黑貓撿回來的了?」李嬸聽說房東家的貓其實是公貓,現在對鄭嘆的不好看法也淡了,還覺得鄭嘆在做好事。

  李嬸認為這隻小貓崽肯定是被拋棄的,要是好好照顧的話哪能長這麼瘦?同時,李嬸心裡也高興既然不是房東家那隻貓生的只是撿回來的無主貓崽,自己也能養了,她昨晚上忙活了一陣今早上帶著貓崽去看病,心裡也挺喜歡這隻貓崽的剛搬來的時候還想著什麼時候養只寵物平時解解悶呢,沒想到就碰到了這小傢伙。

  馮柏金一看李嬸在旁邊自己樂呵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不過沒說啥,看了看旁邊沉思的焦爸,問了問他的看法。

  焦爸的意思是,如果是自家貓兒子的種,肯定帶回家自己養著,他們家再多養一隻貓也沒什麼,雖然地方小了些,但貓嘛,能解決食宿問題就好,要遛彎直接跟著牠爹就行。但如果不是的話,既然李嬸想養,就留在這裡吧。

  只是,怎麼驗證?

  馮柏金看著焦爸從兜裡掏出一雙手套帶上,又從包裡拿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一根棉簽,伸進小貓崽微微張開的嘴巴裡面。小貓崽估計還在做夢,也沒睜眼,估計將嘴裡的東西想像成什麼美食了,還抱著咬了好幾下,焦爸將棉簽拿出來後,放進一個小的塑膠圓筒裡,將塑膠圓筒收好,還用封口袋封起來。

  看著焦爸這一系列的動作,馮柏金在旁邊張了張嘴,感覺不可思議,看這樣子,這是要做DNA鑑定的節奏哇!

  馮柏金長這麼大,只見過人做親子鑑定的事情,還從來沒碰到過給寵物做這玩意兒的。

  該怎麼說?

  只能說,這房東將那隻貓看得太重了,前有坡頂閣樓,現在還整個親子鑑定,至於嗎?馮柏金很不明白。

  雖然覺得這樣整沒必要,但馮柏金好奇之下,還是配合工作,結束後硬拉著焦爸在這裡吃午飯,聊了聊貓的事情。關於鄭嘆的事情焦爸沒有多說,馮柏金也沒再多問,等焦爸離開的時候還讓焦爸得出結論之後跟他們說一聲。

  從別墅這邊離開,焦爸回大院了一趟,沒見到鄭嘆,這時候鄭嘆已經送小柚子去學校了,估計待會兒接著出去遛彎,暫時堵不著,焦爸便回了院裡。

  辦公室裡,焦爸給袁之儀打了個電話。

  「親子鑑定?!還是給你家那隻招財?!」袁之儀驚訝道:「你想搞個血型的還是DNA的?」

  袁之儀之所以驚訝,不是覺得焦爸這事匪夷所思,只是覺得有些驚訝而已。其實,袁之儀認識的人裡面就有給寵物做類似鑑定的不過那些鑑定的對象都是比較高端的物種,比如藏獒等身價比較高同時對血統要求也高的類型,還有一些玩賽馬的人也有對馬匹進行家系鑑定的,那些負責鑑定的人工作的種類還挺多,比如針對於動物寵物的各種親緣關係DNA鑑定、個體身份的認定、某些高端種群名門望族DNA家譜製作、DNA證據採集鑑定以及家系鑑定等,不過到現在袁之儀只聽說過狗和馬等動物,至於貓的,袁之儀這是第一次碰到。

  楚華市好像還沒見到過類似的鑑定公司和部門,不是說存在什麼技術上的難題,主要是,以一個商人的眼光來看,這沒有市場需求,不然袁之儀也早往這方面開拓了。

  相對而言,人類親子鑑定的方案早已經有了很固定的範本,一套鑑定程式下來成本也就較低,可寵物就不一樣了,以犬類而言,寵物犬的種類太多,要做得精確,不同種類犬隻親子鑑定的實驗流程方案也可能就不同了,而單獨設計出一套鑑定方案成本太高,估計得要個幾萬塊,比大多數寵物的身價都要高多了,沒事誰願意往這上面砸錢?前些日子還聽說有個養名犬的人花大錢配優良純種後代結果最後發現生出來一窩雜毛,還打官司了呢,甚至還說要驗DNA給狗搞個親子鑑定最後發現成本太高,還是私下裡以其他方法解決的。

  「先做個DNA鑑定,樣本我已經取到了。」焦爸說道。他倒是可以知道問自家貓兒子,可是理論證據足一些也安心。

  那邊袁之儀頓了頓,突然道:「差點忘了,你自己建立的那個基因數據庫裡有你家那隻招財貓的,臥槽!你早防著這天了是吧?!」

  焦爸沒回答而是道:「你待會兒派人過來我這兒拿樣本。」

  袁之儀的公司有幾個部門是負責引物合成,樣品測序和一些相關實驗的,而這些業務主要都是針對楚華市的各個高校每個高校都有幾個人負責相關業務。

  「行,我給負責楚華大學那邊的人打個電話」袁之儀動鼠標在電腦上查了查這邊負責送樣品的人:「對了,你那『副』字也去掉了,啥時候出來咱幾個一起喝幾杯?」

  「把這事解決了再說。」不解決這事焦爸心裡不暢快。

  「行,有結果了我通知你,放心,我專門安排可靠的技術人員給你做這個鑑定。」

  由於是袁之儀這個大老闆特意叮囑的事情,進展快,不需要編號排隊,負責鑑定的人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兩天後,焦爸拿到了鑑定結果。

  對比數據庫裡面早就給鄭嘆建立的基因數據,焦爸晚上回家之後,將鄭嘆叫到房裡問話。

  鄭嘆吃完晚飯正準備去別墅那邊看看貓崽,今天下午他去老樓區那邊逛了一圈,發現那邊的人都已經全部遷走,豹紋貓也不在了,想到那個瘦小的貓崽,才決定過去走走,沒想到被焦爸給堵著了,

  「黑炭,你撿的那隻貓崽就給馮柏金他們養吧。」焦爸說道。

  那正好,我也覺得給他們養不錯。鄭嘆心道。

  看著鄭嘆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有點鬆口氣的意思,焦爸拿起手機準備給馮柏金打電話,想了想,馮柏金不知道有沒有課,便直接打給別墅那邊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李嬸,聽焦爸說貓崽就讓她們養著,李嬸很高興,甚至還提到讓鄭嘆多過去玩。

  在焦爸打電話的時候,鄭嘆跳上書桌,準備看看焦爸是不是在網上逛寵物論壇,卻發現鼠標旁邊放著一份文件,上面還有一些鄭嘆看不懂的圖。

  不過,圖雖然看不懂,可下方的字鄭嘆認識。

  看清楚上面說的東西後,鄭嘆在覺得平冤昭雪、洗清冤屈的同時,還有一種很囧的感覺。

  焦爸真乃牛人也!不然誰會給一隻貓做這玩意兒啊!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22:36 編輯

chun524 發表於 2014-6-1 17:35
第二五五章 難得糊塗
  
  因為小貓崽的事情,馮柏金三人跟焦爸倒是熟絡了很多,沒了一開始的房東跟租戶的那種公式化的交流。
  
  小貓崽的名字是馮柏金取的,因為貓崽總喜歡將那個老虎玩具放在窩裡,沒有那個老虎玩具就一直叫,所以,馮柏金直接給他取名叫「虎子」。
  
  「虎子」這名字,有的人小名叫這個,焦爸他們老家那邊就有不少人的小名叫「虎子」,但也有一些寵物叫這個,尤其是寵物犬。李嬸和那位大叔都挺滿意這名字的,小傢伙虎頭虎腦,現在瘦小不一定以後也瘦小。
  
  鄭嘆過去看看小貓崽的時候,那兩位大叔大媽正站在旁邊看著小貓崽玩耍。
  
  「寵物醫院的人在跟虎子檢查的時候還跟我說這小傢伙以後肯定長得又高又壯!」李嬸樂滋滋說道。
  
  「那是人家安慰你呢,就這麼點小貓崽,父母也不知道長啥樣子,以後誰知道會怎樣呢。」那位大叔嗤道,不過,鄭嘆瞧著,這大叔說話的時候看向小貓崽的眼裡帶著笑意,明顯也是喜歡的,雖然這大叔總說他比較喜歡狗。
  
  小貓崽這幾天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撲騰著毛球,精神得很。
  
  鄭嘆在邊上看了會兒便離開了。
  
  以後這小貓崽長大,估計又是個不安分的,想想那隻豹紋貓就知道牠的基因不錯,而且,鄭嘆懷疑那隻豹紋貓估計就是在鬥貓場懷上的,如果繼承了兇悍好鬥的性子……
  
  等牠長大這片地方還能安寧嗎?
  
  3個月大的貓相當於人類的5、6歲,1歲相當於人類的13到15歲,2歲相當人的24歲。一般來說,貓的青春期在一歲到兩歲,這麼看來,只要一年時間,這小傢伙就成長起來了。
  
  以花生糖為參照,那傢伙長大之後沒事出去圈個地盤打個架,以後這倆對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想想就頭疼。
  
  離開那棟別墅之後,鄭嘆沒有立刻就離開這片地方,而是走到湖邊沿著路走一圈。
  
  湖裡一條魚躍出水面,又咕咚一聲落回去。
  
  鄭嘆正欣賞著湖邊的風景,突然聽到路邊的綠化叢裡幾聲貓叫,那是打架時發出的叫聲。
  
  盯著那邊看了看,很快,嗖嗖地,兩隻貓接連從綠化從裡跑出來,跑前面那隻貓長得稍微壯一些。而後面那隻……鄭嘆認識。
  
  這不就是二毛他姑姥姥養的那隻三條腿的玳瑁貓嗎?!
  
  鄭嘆之前就聽二毛說過他姑姥姥住在靠湖的房子。只是鄭嘆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湖。他第一次來這周圍的時候也想過那個老太婆會不會在這裡住著,當時沒去細找,現在看來,那老太婆還真在這兒。
  
  那老太婆家的三腿玳瑁貓殘了一條腿。但鄭嘆深知這傢伙彪悍得很,抓老鼠都能抓到那種又大又肥的,現在也證明,這傢伙不僅能抓老鼠,連打架都不落下風,沒看前面那隻四肢健全身體健壯的貓被牠追著打嗎?
  
  那隻玳瑁貓似乎也認出了鄭嘆,朝鄭嘆這邊看了眼,沒其他多餘的動作,剛才追打的那隻貓跑遠之後。牠也沒再追擊了,也沒理鄭嘆,扭頭往另一邊走。
  
  鄭嘆跟了上去,這隻玳瑁貓應該要回去了,他也順便跟過去看看二毛他姑姥姥到底住哪裡。弄清楚之後以後來這邊遛彎就繞著走。
  
  那隻玳瑁貓慢悠悠走著,走動的時候能很明顯看出與其他四肢健全的貓不一樣,不過跑起來就不一定了,鄭嘆可不敢小看牠。
  
  二毛他姑姥姥居住的地方離馮柏金他們住的地方稍微有些遠,也是一棟二層別墅,比馮柏金那邊的稍微小一點,但院子大一些,鄭嘆看著那隻貓翻過圍欄進去,便探頭往院子裡面看了眼。
  
  院子裡放著個輪椅,輪椅上正是那個老太婆。
  
  「喲,小黑炭,稀客稀客!」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婆瞇著眼睛說道,似乎對於鄭嘆的到來很高興。
  
  鄭嘆沒想到露個頭就被那老太婆發現了,他真沒打算進去打招呼顯示存在感,只是想確認下這老太婆是不是住這裡,沒想到這老太婆的觀察力這麼敏銳。
  
  那隻玳瑁貓進去之後就跳進老太婆懷裡,找了個覺得舒服的姿勢趴著閉起眼睛,對周圍一切漠不關心的樣子。
  
  見鄭嘆沒進去,輪椅上的人又朝鄭嘆招招手:「小黑炭,來,過來咱說說話。」
  
  鄭嘆猶豫了一下,他總覺的這老太婆古裡古怪的,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就算是看在焦爸和二毛的面子上,這老太婆應該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何況她還坐在輪椅上呢。
  
  翻過圍欄,鄭嘆在離輪椅三米遠的地方停住,看著輪椅上的老太婆。對上老太婆那張笑瞇瞇的滿是褶的臉,鄭嘆總感覺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小黑炭啊,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吧?」
  
  鄭嘆沒回答,也沒法回答,只是看著這老太婆,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作為一隻貓,是不是很辛苦?」老太婆依然擺著那張笑瞇瞇的老臉看著鄭嘆。
  
  而鄭嘆,現在感覺後脊涼涼的,這老太婆看出什麼來了?!
  
  在鄭嘆渾身緊繃的時候,輪椅上的老太婆緩緩將視線挪開,語氣平穩地說道:「聽過一個故事嗎?有位老禪師晚在禪院裡散步,看見院墻邊放著一張椅子,他明白肯定有人違反寺規翻墻出去了。但他沒有聲張,而是走到墻邊,移開椅子,在原本放椅子的地方蹲下。沒多久,一位小和尚翻墻而入,黑暗中踩著老禪師的背脊跳進了院子。當他雙腳著地時,才發覺剛才踏上的不是椅子,而是自己的師父。小和尚驚慌失措,以為老禪師會訓斥處罰他,只是出乎小和尚意料的是,老禪師並沒有厲聲責備也沒有處罰,只是以很平靜的語調說:『夜深天涼,快去多穿一件衣服。』」
  
  很湊巧,這個故事鄭嘆聽過。焦媽看一本教育學書籍的時候還跟焦爸討論,他們將這種稱為太極式教育,好似太極,化問題於無形,此時無聲勝有聲,於無聲處聽驚雷。師父的平心靜氣,卻讓弟子內心驚雷陣陣,由「揭發」走向「自發」,由「他治」走向「自治」,讓犯錯的人有尊嚴地去發現問題。改正錯誤。
  
  只是!
  
  在這種情形下。鄭嘆總覺得這老太婆的話有另一番深意。
  
  「難得糊塗啊!」
  
  老太婆說完最後那句就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再說話了,準備休息。
  
  聽到最後那句話,再聯繫之前的故事,鄭嘆心裡突地一跳。
  
  不同的歷史環境下。對「難得糊塗」這句話的用意語境也不同,有的人用以嘲諷,有的人用以自修,而老太婆這句話,很顯然點明瞭一件事——有些人是明白的,你就算裝,也只是裝給其他人看。
  
  鄭嘆不是隻合格的貓,就算到現在他也把握不好那個度,一不注意就會表現出遠超其他貓的一些細節。比如識字,比如打電話,比如認地圖等等,而知道鄭嘆有這些能力的,不止一個人。焦爸、小柚子、二毛、方邵康、衛棱等等。
  
  論智商,鄭嘆遠遠比不過周圍的很多人,他思維遲鈍些,一些事情在過後才會想通,而在鄭嘆周圍很多人,或許早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也或許已經往某些人們覺得匪夷所思卻接近真相的方向想過,只是大家平日裡相安無事,知白守黑而已。
  
  對有些人,比如龍奇他們來說,只要鄭嘆對他們無害,誰在乎你鄭嘆是神還是魔?
  
  鄭嘆曾經在遛彎的時候聽一個學哲學的學生說過:生活是一門藝術,可現實中人們往往忽視了它的藝術性,總喜歡對所有事情求個明白,眼裡更是揉不得一點沙子,看起來比誰都聰明,可很多時候做事情卻總是事與願違,做人不能什麼事都聰明,什麼事情都計較,否則會疲憊不堪,甚至得不償失,但也不能什麼事都糊塗,如果什麼事一問三不知、不負責任,那就成真糊塗了。鄭嘆覺得哲學家就是一堆腦洞大開的神經病,成天想他人之所想,想他人之所不能想的事情。但鄭嘆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說來說去,這就是一個「分寸」問題,而焦爸他們很好地把握了這個分寸,
  
  世上的聰明人,比人們想像的要多得多。
  
  這世上的奇人異事亦很多,這個年代也不是到處都存在著那種科學怪人,打著科研的幌子撈國家錢的人倒是比比皆是。而且,鄭嘆還有很多替他打掩護的人,以前鄭嘆不怎麼注意,仔細想起來,他的漏洞還真多,卻依然安然無事到現在,還能每天自由地往外跑。
  
  這樣想來,鄭嘆覺得生活還是充滿陽光的,自己也不是孤獨地在戰鬥。
  
  深吸一口氣,鄭嘆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個老太婆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院子裡只有鄭嘆自己而已。
  
  離開老太婆的院子,鄭嘆沿著湖邊的水泥路走,步伐輕快地往楚華大學回去。
  
  湖面上一條魚躍起,落下去又消失不見,漣漪漸平。
  
  回楚華大學之後,鄭嘆見時間還早,離午飯還有段時間,便打算去幼兒園那邊晃晃,看卓小貓那熊孩子在幹什麼。
  
  是的,現在2.42歲的卓小貓同學進幼兒園了。
  
  2.42歲來自於卓小貓在開學時的自我介紹——我叫卓陽,我的小名叫卓小貓,我也有英文名,叫zhuo小cat,今年2.42歲……
  
  那天鄭嘆將就蹲在他們教室窗臺那邊看著,一想起來就好笑。
  
  鄭嘆來到幼兒園的時候,那些小娃娃們正在玩玩具和滑梯,而卓小貓在一旁拿著一個積木在擺,他旁邊站著個二十多歲的陌生男人。
  
  不過,卓小貓那眼睛一彎鄭嘆就知道他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以鄭嘆對這小屁孩的瞭解,正和顏悅色跟卓小貓說話的那個男的要倒楣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13 編輯

bear511 發表於 2014-6-2 17:35
第二五六章壞人?
  
  那個男的鄭嘆沒有見過,幼兒園裡基本上都是女老師,而且都是經過多次挑選和一些人脈關係網羅進來的,相對來說比較靠譜。
  
  卓小貓他們班兩個老師鄭嘆都認識,根本沒有這個男的。
  
  楚華大學幼兒園管理很嚴,陌生人不讓進入,這裡面都是學校教職工的孩子,門衛也是個老人了,大部分人都認識,所以,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而讓不認識不熟悉的人進來。
  
  當然,那些都只是針對人的,對鄭嘆這種特殊例子不管用,就那些圍墻和柵欄,壓根防不住貓。
  
  鄭嘆跳上不遠處的一棵樹,看著那邊卓小貓跟那個男的。
  
  卓小貓在擺積木,擺了一個小汽車,旁邊的男的在指導他,之後估計看著捉急,蹲下來幫著擺,嘴上也沒停下。鄭嘆聽著,這人說的都是一些高檔的車,對很多孩子而言,完全是陌生的詞,對他們來說,悍馬還不如消防車有吸引力。
  
  「還差一個輪子。」卓小貓期待地看著旁邊的人。
  
  「我去找找看。」那男將一塊積木擺好,然後起身後退一步,準備去放積木的箱子那邊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
  
  而就在那個男的後退的時候,腳落地時踩到一個東西,腳一滑,直接滑倒摔了一跤。
  
  室內的房間裡面都鋪著泡沫墊,但這外面可不是,尤其是卓小貓選擇的這地方,雖然不是水泥地,鋪了一層木板,但直接這樣滑倒也夠疼,看地上那個男人扭曲的臉就知道滋味如何了。
  
  卓小貓還沒有什麼反應,離得稍微近些的一個小孩子看到那男滑倒的樣子後就哈哈哈笑了起來,其他孩子聽到動靜看過來,也跟著笑了,孩子們之間本就容易形成連鎖反應,被一群孩子笑話,這下子,那個男的臉丟大了。
  
  那邊的兩個女老師聽到動靜也過來看情況,姓白的那位老師看到男的的樣子尤其緊張。
  
  「怎麼樣了?」白老師問。
  
  「……還好。」地上的男人艱難起來,雖然說著還好,但那也是因為面子問題,看那抽氣的樣子就知道絕對沒那麼輕鬆。
  
  「是一個玻璃彈珠。」另一個老師找到了讓那個男的滑倒的原因。
  
  玻璃彈珠對小班的孩子來說很危險,容易滑倒,還有誤食的可能,畢竟很多小孩子撿到什麼都喜歡往嘴裡塞,所以在幼兒園提供的玩具裡面是絕對不會有這個的,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肯定是大班的哪個孩子扔下的!!」那男的咬牙切齒道。前幾天他看到大班有孩子在玩這個,雖然後來收起來了,這片地方也清場過,沒想到還遺漏了一顆。
  
  兩位女老師將場內又找了一遍,確定這裡面再沒有玻璃彈珠後,那位小白老師才扶著那個男的離開,去校醫院看看去了,另一位老師留在這裡繼續看護。
  
  鄭嘆在不遠處看得清楚,那顆玻璃珠就是卓小貓趁那個男人蹲身擺積木沒注意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來放在那裡的。
  
  那兩位老師壓根不會將這件事情聯想到卓小貓身上。兩歲半的孩子能幹啥?
  
  在這裡,卓小貓是小班裡最小的,其他孩子基本上都是三歲才過來,也有差兩三個月的被送進來,家長們要麼是因為太忙,要麼就是怕自己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看到人家家裡送孩子上學,他們也趕緊地將孩子送過來。
  
  其實,能不能上幼兒園也是看孩子的。太小了心靈脆弱,也沒有自理能力,送進幼兒園不僅老師累孩子也受罪,還可能讓小孩子生出抵觸情緒,至於差六個多月才滿三歲的卓小貓,他現在心理素質夠強,也有自理能力,能自己吃飯睡覺噓噓便便,比一些三四歲的孩子都強得多,並且,上幼兒園還是卓小貓自己提的。
  
  上幼兒園第一天這傢伙就在老師好不容易將所有孩子安撫下來的時候嚎了一聲,引起好不容易停聲的其他孩子又哭了起來,對這些小孩子們來說,第一次離開家長,哭起來太容易了。而始作俑者卓小貓同學,在大家哭的時候,他跑到前面桌子那兒挑了個又大又好的蘋果坐在旁邊啃。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小兔崽子蔫壞!
  
  孩子們很快就不再去關注剛才的事情了,又開始各玩各的,他們之前在教室裡上了「好久」的課,難得出來玩玩,不會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就是孩子和大孩子的區別了,後者會繼續討論剛才的事情,而前者早忘了。對他們來說,還不如手上的玩具和滑梯來的有吸引力。
  
  卓小貓將剛才拼出來的車推散,準備繼續拼著玩,將地上的積木擺成一個圓形,然後再在這個圓形上方累加其它積木,擺成一個圓筒狀,而這些積木並不都是方塊狀的,也有三角形和圓形梯形等,這孩子卻能用這些不同形狀的積木將這個圓筒狀擺得很高很穩。
  
  將地上的積木全部擺完之後,卓小貓又將剛拼的推倒,打了個哈欠,抬頭往樹上瞅的時候看到鄭嘆,立馬樂顛顛地往鄭嘆那邊過去。
  
  鄭嘆從樹上下來,在靠邊的角落裡停住,等卓小貓過來。
  
  卓小貓平時其實話並不多,也很聽話,自理能力強,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後還會幫其他小孩子的忙,也正因為這樣,卓小貓給老師和其他同學的印象都是很好很正面的,只有跟鄭嘆呆著的時候話才多一點,也會暴露出這傢伙與外在不同的小心思。
  
  「黑哥黑哥,我剛才懲罰了一個壞蛋!」卓小貓說道,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壞蛋?
  
  那個男的?
  
  說實話,那個男的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錯,首先外表太具有欺騙性,長得好,這本就能加分不少,再自我發揮一下,確實不會讓人覺得他這人有問題。
  
  鄭嘆相信卓小貓。
  
  「我看到他偷了小麗的小熊,還騙人說沒看到。」卓小貓小聲將自己發現的秘密跟鄭嘆說。
  
  卓小貓說的小麗是小班的另一個孩子,鄭嘆前兩天確實聽說過這裡有個孩子丟了東西,是個小熊形狀的水晶吊墜,一千來塊錢,是那小孩的親戚送的,那孩子還經常拿出來炫耀,沒想,在外面摔了一跤後回來就發現吊墜沒了,等再跑到摔跤的地方,也沒找到那個吊墜。
  
  那家長還懷疑幼兒園的老師,但這裡條件好的孩子不少,戴玉的就有好幾個,真論價值,那些玉吊墜可值錢多了,怎麼沒見人家丟,偏偏你家的就丟了?
  
  查也查不出來,還擔心影響其他孩子,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現在看來,撿到那個吊墜的人是剛才那男的?
  
  聽卓小貓小聲講,鄭嘆才知道,原來,卓小貓那天中午睡不著,拿著自己用兒童牙膏和兩個小鏡片做的「潛望鏡」看到的。
  
  幼兒園的孩子中午都在這裡睡覺,不會回家,小麗就是中午午休時間醒過來去上廁所摔了一跤。至於那個「潛望鏡」,小學勞動課程裡面有根據光的折射原理用那種硬紙片和兩個鏡片組成的簡易「潛望鏡」,前段時間鄭嘆還看大院裡有一些小孩子們玩過,像卓小貓這麼小的,鄭嘆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每次蹲久了之後起身都會後退,嗯,後退這麼多。」卓小貓用手比了比。
  
  也就是說,這傢夥放玻璃彈珠不是瞎放的,是經過觀察和大致測量之後才放在那裡,只是,這種觀察力是不是用偏了?
  
  不過,畢竟只是小孩子,沒想那麼深遠,也沒想著告訴老師和家長,只將這當成一個小遊戲,自己樂一樂。
  
  至於卓小貓為什麼不將這事告訴那位小麗,鄭嘆聽卓小貓剛才的語氣,他對那個大嗓門愛炫耀還尿床的小麗沒什麼好感,還放過一隻蟲子在小麗的裙子上,把人家嚇得直哭,偏偏沒人知道那蟲子是卓小貓放的。
  
  站在家長的角度,這時候應該教育教育他對與錯,怎麼樣做才是最正確的,可鄭嘆不會,也做不到,話都不能說還教育個屁。
  
  「卓小貓,這是你們家的貓嗎?」一個小女孩走過來問道。
  
  雖然卓小貓說過他的名字叫卓陽,但很多孩子們還是喜歡叫他卓小貓。
  
  卓小貓搖搖頭:「不是,他是我哥。」
  
  那個小女孩聽到回答後眼睛瞪大,不可思議道:「難怪你叫卓小貓,原來你哥是隻貓,那你能變成貓嗎?」
  
  「不能。」
  
  「哦。」那個小女孩一臉的失望,側身看了看鄭嘆,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準備揪鄭嘆的鬍子,被鄭嘆躲過了。
  
  鄭嘆對於這些小屁孩可沒什麼好感度,長得再可愛,煩起來能煩死人,下手也沒個輕重,還容易哭,所以他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呆著了,對卓小貓抬了抬手,卓小貓正準備對那個小女孩說些什麼,見到鄭嘆這樣,趕緊伸出手與鄭嘆的貓手掌碰了一下。
  
  「黑哥再見!」卓小貓對著鄭嘆的背影揮揮手,轉身繼續剛才沒說的話,讓那個小女孩以後不要去揪鄭嘆的鬍子,不然「黑哥會生氣」。
  
  鄭嘆離開幼兒園之後,還想著卓小貓說那個男的是壞人的事情,這種人放幼兒園裡可不是個好事。
  
  正想著,抄小道路經校醫院的時候,鄭嘆看到了從校醫院出來的那一男一女,女的就是那位姓白的幼兒園老師,男的就是卓小貓說的「壞人」,現在那男走路還有點不自在,估計那下子確實摔狠了。
  
  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那兩人分開,白老師朝幼兒園回去,待會兒還要督促孩子們吃午飯睡覺,不能離開。而那個男的則走的另一條路。
  
  鄭嘆想了想,跟在那個男的身後。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23:23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4-6-3 08:22
第二五七章 好大一隻壁虎

  那個男的並沒有走正大門,而是從一個側門出去的,那邊通往老街。

  這時候路上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一些擺小攤的人忙著佔位子,而下午只有兩節課的楚華大學的學生們這時候也下課了,順便出來遛遛,吃點小吃。

  鄭嘆沒有跟得太近,那邊人多,很多人走路的時候壓根不會注意腳下,他湊過去的話估計四肢尾巴都會被踩斷,而且,在人行道邊上鄭嘆也能看到那邊的情形,犯不著去冒險找罪受。

  正跟著,鄭嘆看到那個男的步子變快了些。

  旁邊有個擺小攤的,攤上都是一些飾品小玩意,女孩子們很喜歡那些,攤子邊上也圍著不少人。那個男的經過之後,鄭嘆注意到,他手裡多了個女式手機,拿到手機之後,那人很熟練關機,打開手機後蓋,將卡取出來扔進旁邊的垃圾箱裡,然後將手機揣進兜。

  那手法……是「身經百戰」的人才有的,太迅速太自然了,自然得那個學生壓根就沒覺得自己丟了,而周圍的人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如果鄭嘆不是親眼看到那個男的偷了手機!

  在偷了手機之後,那個男的原本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現在眉頭也舒展開了,帶著笑意,似乎剛才的發生的事情讓他很愉快,將原本的鬱悶都驅散。

  鄭嘆不知道這個人是喜歡用這種方式來發洩自己心中的鬱悶情緒,還是因為本就擁有另一種「職業」的關係才做出偷手機這種事情,不管怎樣,這明顯不是個什麼好人,比卓小貓說的還要惡劣。

  也是,連孩子的東西都偷,偷手機算個屁。

  鄭嘆往回看了看,那個賣飾品的小攤周圍圍著一些人,也看不出丟手機的人在不在裡面,估計到那位倒楣的失主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手機丟了。

  前面的人已經走得有些遠了,鄭嘆趕緊跟了上去,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前面的人走的路鄭嘆也熟悉,從這邊沿老街走過去,走不了多遠再拐個彎,就會到達一個老社區。

  說這個社區老,確實也不算歷史悠久,也就是九幾年的時候建起來的,都是六七層的樓,一層樓裡面五六戶。只是從社區外面看,會讓人感覺這個社區有些年代。城市發展太快,建築風格老式,再加上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新建起來的商業街和那些高樓大廈,站在岔路口的時候感覺更明顯,這些老式社區樓後面,高聳的一棟棟現代化如龐然大物俯視著一切,就更顯得這裡老舊了。有時候還會讓人生出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居住在這個老社區裡的多半是老頭老太太們,也有一些在周圍上班的年輕人。

  鄭嘆看著那個男的進入小區,迅速從旁邊的一個關閉著的側門那裡翻了進去,找了會兒,看到那個男的之後繼續跟著。他逛老街這邊的時候也逛過幾個小區,這裡是其中之一,算不得熟悉,也不陌生。

  在鄭嘆的記憶中,這裡的樓,很好爬。

  走進去的時候能聽到一樓的很多屋子裡面傳出來的麻將聲,老頭老太太們每天沒事就聚在一起打麻將,所以,一樓大部分都是「茶館」性質的「娛樂場所」。

  一隻雜毛小京巴看到鄭嘆後朝著這邊汪汪叫了幾聲,不遠處趴在路邊睡覺的一隻花白小狗動動耳朵,往這邊瞟了一眼,然後又懶洋洋趴下,對於鄭嘆一點都沒興趣。這個社區裡小狗多,貓也多,當那些貓蕩漾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此起彼伏。

  正因為貓太常見,所以,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看到鄭嘆一點都沒有啥稀奇感,很多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前面的那個男的似乎也熟悉了社區裡面的狗叫聲,聽到之後壓根就沒往回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接電話。

  鄭嘆聽到他正跟電話那頭的人抱怨今天的倒楣事,語氣中對幼兒園那些小孩子們非常反感,還狠毒地咒罵了幾句。這讓鄭嘆超級不爽,畢竟,這人罵的是卓小貓。人心本就是偏的,鄭嘆偏得理直氣壯,更何況這人本就人品有問題。

  「那些小王八蛋們,一天不打就能鬧翻天了,瑪的,那就是欠打!」前面那人還在抱怨,不過,走進一棟樓的樓道之後,情緒就收斂很多,樓裡面很安靜,他要是張口閉口就開罵的話,他就別想周圍的人給他好臉色了。

  鄭嘆跟在他身後進去。

  樓梯口有鐵門,但是好像很久都沒有關上過,估計居住在這裡的人也嫌關上太麻煩,所以進樓口的鐵門形同虛設。

  那人就住在三樓,鄭嘆看著那人掏鑰匙開門進去,在關上門之前,鄭嘆還聽那人說著週五晚上去哪兒玩。

  鄭嘆也沒在這裡久待,摸清這人住的地方後,鄭嘆就下樓了,在這棟居民樓周圍轉了一圈才離開。

  接著兩天,鄭嘆每天都會去幼兒園那邊走走,不過沒看到那個男的了,只有帶班的幾個女老師,看著那些小孩子戴著紙糊的公雞帽子跟著老師唱「大公雞喔喔喔」嘆轉身就走。他欣賞不來這些兒歌,總感覺在這裡呆久了會被這些小屁孩們同化變幼稚。

  週五那天晚上,鄭嘆吃完晚飯之後就出門往那個居民社區過去。既然那個男的說的週五晚上出去哪裡玩,那應該不在家,鄭嘆決定去他家製造點麻煩。得罪一隻貓,後果是很嚴重的。

  來到那棟居民樓下,晚上在外走動的人少,很多老年人的人睡得早,晚上也沒那個精神去打麻將,就呆在家裡看電視,九點來鐘基本就睡下了。

  周圍沒有路燈,只有一些居民家裡透出來的燈光,不算很黑,但也有很多「死角」,陰影裡幹啥都不難被發現。

  鄭嘆看了看,找準一個地方,沿著牆角往上爬。那男的屋子正下方那兩戶人家在外面安了個遮擋棚一個是給空調的室外機遮擋下雨水,另一個就是防止上方的住戶晾衣服時往下滴水,很多住戶都會在窗檯外面安裝一個這樣的遮擋棚而這遮擋棚也給了鄭嘆便利。

  在鄭嘆往上爬的時候也會借助這些遮擋棚,有人經過的話,鄭嘆會在遮擋棚上躲一躲雖然這裡不太明亮,但離得近的人也可能會發現鄭嘆,這個時候也不是深夜,還是有不少年輕人外出走動的。

  爬過二樓的時候,鄭嘆聽到有人接近這邊,便迅速往上爬動。

  「我去!好大一隻壁虎!嘿嘿……還是黑的長著貓耳朵呢!」下方傳來一個聲音。

  鄭嘆:「……」

  很顯然,那個人發現鄭嘆了,同時,幸運的是,那人不怎麼清醒。

  「……胡說,我沒醉!我清醒著……嘔——」

  鄭嘆躲在二樓的遮擋棚上聽著下方嘔吐的聲音,還好這人喝醉了,不然估計會有些麻煩,但也不算大麻煩畢竟鄭嘆只是一隻貓,一隻貓爬牆……也不算什麼靈異事件吧。

  下方那個醉鬼扶著牆吐了之後,便踉蹌著離開了而他的電話則掉落在那堆嘔吐物裡,那個醉鬼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手機掉了。

  沒人再經過這邊,鄭嘆迅速往上爬,翻進三樓那個帶著鐵窗欄的窗戶好在那裡離的鐵欄不密集,兩根鐵欄之間的距離剛好能讓鄭嘆擠進去。

  或許是因為有鐵窗欄的原因,雖然裡面沒人,但三樓那裡的窗戶並沒有鎖上,估計覺得沒有誰會通過這裡進去。

  鄭嘆看了看周圍,這時候好像很多人都出去散步了,對面那棟居民樓家裡有人的也不會注意這邊,就算往這邊看,也不可能注意到鄭嘆,窗檯這裡沒燈,很黑,憑人的視力無法看到暗處的鄭嘆。

  拉開窗戶之後,鄭嘆看了看裡面。

  憑氣味看,這個房間裡就是那個那男住著,房間裡沒有鄭嘆想像的那麼亂,有熟悉的氣息,是幼兒園那位小白老師留下的,這兩人是情侶,不過,小白老師並不在這裡住,應該是今天下午來過,替那人收拾了一下房間。

  遮擋物太多,鄭嘆決定先從高處看一看這個房間,再決定從哪裡開始搗亂。

  從書櫃跳上旁邊的木質衣櫃,鄭嘆正準備往下看的時候卻發現衣櫃上放著一把鑰匙。這把鑰匙看著像是經常使用的,沒有生鏽,鑰匙上沒有灰,而鑰匙周圍都蒙著一層灰塵,打掃的人也沒有顧及到這個衣櫃上面,因此,這樣對比之下很明顯。

  鑰匙上殘留的氣味證明,那個男的不久前還使用過這把鑰匙,而小白老師卻沒碰過這把鑰匙。

  一把經常使用的鑰匙,卻放在高高的衣櫃上。為什麼?

  顯然有異常。

  鄭嘆看了看房間裡其他擺設,跳下去將帶鎖的抽屜和櫃子試了試,其他的都能直接打開,只有兩個是鎖著的,一個是書櫃下方的小櫃子,另一個是床頭櫃。

  看了看鑰匙孔,都差不多。鄭嘆索性將鑰匙拿下來都試了試,書櫃那裡的打開了。

  這個櫃子裡面,放著的都是手機,其中就有前兩天鄭嘆看過的那個偷來的粉色手機。

  再看看這裡面放著的六個手機,有兩個女式手機,三個男士手機,還有一個中性化一些,男女都有使用的。這六個手機新舊不一,價錢也相差很大,有一個手機在這年頭都能被看做「賊不理」手機,也有兩個手機看著高端些,這年頭應該能賣個兩三千塊錢。

  這些手機,應該都是那人偷的。

  櫃子裡除了這幾個手機之外,還有一個盒子裡裝著手機卡。

  在楚華大學週期有很多街邊小販和零售代理商賣手機卡根本不需要買主出示身份證,這裡這些,應該也是類似的。

  如果這些手機不見了,那個男的回來會不會氣得跳腳?

  鄭嘆看了看櫃子裡的六個手機,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用手機發過短信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7-21 23: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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