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食色天下 作者:石章魚(停更)

 
mk2258 2013-10-18 22:26: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9 711344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5 23:35
第四百七十七章【應戰】




    蘇樂在龍櫻的對面坐下,向服務生要了一杯鐵觀音。
    紅酥手,黃藤酒,龍櫻溫潤如玉的纖手端著的雖然不是酒,可是手和青花瓷相映生輝,產生的美感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她的雙目雖然明澈,可是目光卻是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定,柔美如水的目光在蘇樂的臉上掠過:「聽說滿載元大師剛剛收了一位女弟子,所以我特地前來拜會。」她並沒有隱瞞這次前來的目的。

    蘇樂微笑道:「千葉小姐的好奇心還真是有些重。」

    龍櫻道:「女人總是有好奇心的。」

    蘇樂道:「好奇心太重總不是好事,千葉小姐千里迢迢來到中國,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遊覽一下中華的大好河山,瞭解一下中華歷史,多做點增進中日友誼的事情?」

    龍櫻聽他這樣說,唇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你害怕我參賽?」

    蘇樂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龍櫻道:「你一定是怕了,害怕我在烹飪大賽中奪魁,害怕我贏了你們中國所謂的烹飪高手,害怕這次的烹飪大賽被一個外國人最終取得第一,到時候豈不是顏面盡失?」

    蘇樂道:「你們日本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自我感覺良好?」

    龍櫻道:「一個人活在世上如果連起碼的自信都沒有,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悲哀?」說完這句話‧她的目光投向樓梯,朱曉嬌和高大寬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兩人的體重都是不輕,朱曉嬌腳步極重,每一步都震得樓梯顫抖,讓人不禁擔心那樓梯隨時都可能坍塌下來。

    朱曉嬌的外貌很難讓人和天才這個詞兒聯繫起來‧龍櫻觀察她的時候,朱曉嬌的目光只是向她掃了一眼‧然後舉步向大門外走去。

    連蘇樂都以為朱曉嬌會走向這邊‧和龍櫻發生一次正面撞擊,可朱曉嬌的舉動卻超出了他的意料,朱曉嬌居然出門之後揚長而去。

    高大寬跟著朱曉嬌出了門,在身後叫道:「噯,我說你怎麼走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咱們不能臨陣退縮啊。」

    朱曉嬌走了幾步,回過頭去‧確信後方無人跟上‧方才瞪了高大寬一眼道:「你懂個屁!她越是想瞭解我,越是不給她機會。」

    「那你還出來?」

    朱曉嬌道:「我不是好奇嗎?所以出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子。」

    高大寬道:「人長得倒是漂亮,可惜是個日本人。」

    朱曉嬌狠狠橫了他一眼道:「漂亮?我怎麼沒看出來。」

    高大寬陪著笑道:「雖然漂亮,可比起你好像還差那麼一點‧……」話還沒說完,朱曉嬌已經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硬生生將高大寬剩下的話全都給揍了進去,朱曉嬌咬牙切齒道:「死胖子‧居然敢諷刺我!」拍馬屁也是一門藝術,如果火候不到,非但不能取悅對方反而會將對方激怒。

    龍櫻看到朱曉嬌離去目光復又陷入迷惘。

    蘇樂將面前的那杯鐵觀音喝完,起身道:「你慢慢喝!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向服務生道:「所有的消費記在我賬上。」

    龍櫻也沒跟他客氣,放下茶盞和蘇樂一起出門。

    蘇樂以為她找自己還有事情,輕聲問道:「你找我還有事嗎?」

    龍櫻道:「我聽說你是東南廚神苗隨意最出色的傳人,當初曾經力挫同門奪得斬雲刀。」

    蘇樂哈哈笑道:「傳言而已。」

    龍櫻道:「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刀法。」

    蘇樂的目光在龍櫻的臉上停留了一下‧馬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點了點頭道:「好!」

    龍櫻道:「你定時間。」

    蘇樂道:「改日不如撞日‧就現在!」

    烹飪大賽的預賽場地全都準備妥當,只等正式比賽拉開帷幕,隨著選手的陸續到來,蘇樂特地準備了一個練習場,提供給這些選手練習,業精於勤而荒於嬉,廚藝也是這樣,如果一個廚子長時間不拿廚刀,那麼他的廚藝肯定會退步不小。

    蘇樂雖然已經遠離了灶台,可是他在刀法方面一直都沒有荒廢,最近一段時間,他抽空會到練習場內練習刀法。

    正值中午時分,練習場是分時段開放,此時諾大的練習場內空無一

    蘇樂帶著龍櫻走入練習場,笑眯眯道:「這是練習場,從現在開始到比賽結束,都會提供給各方的廚師做賽前訓練。」

    龍櫻環視了一下練習場,從裡面的佈局和設施來看,蘇樂在這次烹飪大賽上顯然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她走到最近的操作台旁,手指輕輕從刀架上掠過,撥動刀柄,鋒利閃亮的一排廚刀在她的撥動下襬動了起來,彼此相撞發出叮噹不絕的聲響,宛如珮環一般清脆悅耳。

    龍櫻雙眸望定蘇樂:「你準備怎麼比?」

    蘇樂道:「刀法雖然種類眾多,可真正談到比賽無非是文比和武比兩種,不知你是想文比還是武比?」

    龍櫻道:「何謂文比何謂武比?」

    蘇樂道:「文比就是每人一把刀,一堆食材,然後開切。

    武比也是每人一把刀……」

    龍櫻不等蘇樂說完就打斷他道:「你不用說了,我懂了,我選擇武比!」她的手指輕輕在刀柄上一撥動,那柄廚刀脫離掛鉤飛出然後風車般向上旋轉,捲起一團森寒炫目的刀光,龍櫻伸手朝刀光抓去,反手穩穩抓住刀柄,然後向蘇樂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雖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動作,可是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宛如行雲流水。蘇樂剛才所說的文比和武比無非是故意跟龍櫻搗亂,卻想不到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武比,從目前的表現來看,龍櫻不僅僅是一位出色的廚師,她的武功也應該不弱。

    蘇樂道:「我還是喜歡用傳統點的廚刀。」這廝走向操作台,拿起一柄廚刀,長七寸,高三寸,半弧形刃口,脊寬三分。

    龍櫻舉起手中的廚刀,刀鋒指向蘇樂,她的這柄廚刀和蘇樂的不同,長也是七寸,高卻只有不到一寸,脊寬兩分。刀刃鋒利,弧形收

    蘇樂咧嘴笑道:「還是別比了,刀劍無眼,真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龍櫻道:「你說得也很有道理。」她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大筐。為了方便這幫廚師練習,已經在練習場內準備了許多食材,全都裝在這些大筐內,她走了幾步,伸手抓住一顆土豆從容向上方拋去,蘇樂並沒有馬上做出動作,卻見龍櫻手中刀光一閃,正劈在那顆土豆之上,一刀將土豆劈成均勻的兩半,隨即再次出刀,兩半各自又被她劈成兩半,第一刀的難度並不大,可是如果緊接著就劈出第二刀,難度也不算大,可是龍櫻的第二次出刀明顯有了停頓,這就讓兩半土豆充分分離開來,對刀法技巧和速度的要求更大。

    蘇樂再看地上,落地的土豆已經變成了四片。

    龍櫻微笑道:「為了公平起見,咱們每次擲出一種食材,比誰砍中食材的次數更多。」

    蘇樂點點頭道:「這個法子不錯,只是誰來投擲?」

    龍櫻道:「每人一次公平合理!」她向菜筐內望了一眼道:「你先開始!」

    蘇樂嘿嘿笑了一聲,他也沒跟龍櫻客氣,一把抓起了一個大紅蘿蔔,然後將蘿蔔拿到兩人的中間位置,學著龍櫻剛才的樣子向上拋起。

    兩人的目光追逐著那個大紅蘿蔔,蘿蔔在空中達到最高點,然後因引力的作用而向下降落。兩道刀光同時閃過,龍櫻一刀斬向大蘿蔔,蘇樂也在同時出刀,他手中刀的目標卻是龍櫻手中的廚刀。

    雙刀相撞,發出!地一聲鳴響,雖然兩柄刀都是同樣品牌,但是份量並不一樣,加上蘇樂本身的力量要超過龍櫻,更重要的是,這貨出刀是用刀背對龍櫻的刀刃,無論刀刃怎樣鋒利,在和同樣材質的刀背對決中絕對無法佔到上風。龍櫻手中的廚刀被逼得向後退縮,手臂也感到微微發麻,蘇樂的膂力顯然要強過她不少。

    蘇樂則藉著對方的反震之力,廚刀迴旋,刀鋒從大蘿蔔的中段削過,噌!地一聲,大紅蘿蔔被削成兩半。

    龍櫻美眸一寒,手中廚刀直奔蘇樂的心口而去。

    蘇樂感覺凜冽的殺氣衝著自己的要害而來,這廝慌忙回刀去擋,龍櫻卻抓住他阻擋的時機,手中廚刀噌噌兩記,將已經斷裂成兩半的蘿蔔改成了四半。

    蘇樂雖然佔據先機,可他只砍中了一刀,龍櫻卻連續砍了兩刀,按照規則,這一次是龍櫻贏了。

    龍櫻不無得意地向他笑了笑道:「心機不錯,可惜刀法不成。」

    蘇樂道:「刀法不錯,心機不錯,可惜人品不行!」他對龍櫻的底細實在摸不清楚,所以龍櫻剛才那一刀,他不敢不擋,如果他只關注比賽本身,龍櫻如果對他施以辣手,真要是那樣,他後悔都晚了。

    龍櫻抓起一顆胡蘿蔔道:「這次我先來!」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5 23:35
第四百七十八章【水果忍者】




    蘇樂望著龍櫻,這目光顯然有些怪異,龍櫻手中握著那根胡蘿蔔充滿了違和感,再襯上她這身和服,就難免不讓蘇樂浮想聯翩了,過去看日本小電影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面。

    龍櫻將胡蘿蔔拋向空中,蘇樂這次出刀又是快捷狠戾,一刀就將胡蘿蔔砍成了兩段,然後閃電般追加了兩刀,一共出了三刀砍出了四段。

    龍櫻這邊卻連續扔出兩根胡蘿蔔,在蘇樂將目標鎖定在先前那根胡蘿蔔的時候,已經連續噌噌噌將兩根胡蘿蔔變成了一地的胡蘿蔔片,刀聲霍霍,寒光凜凜。

    蘇樂望著一地的胡蘿蔔片不由得有些愣了:「你不守規則!」

    龍櫻道:「怎麼不守規則?我說每人扔一次,沒說一次只扔一根,是你理解力太差!」

    蘇樂點了點頭道:「算你狠!」這貨抓起一個大南瓜,手臂一震扔向空中,龍櫻在他拋起南瓜的同時就開始出刀。

    蘇樂的一雙瞳孔驟然收縮,霍!地一刀直奔龍櫻的出刀方向而去。

    龍櫻已經領教過蘇樂的力量,知道硬碰硬對抗,自己要吃虧不少,手中刀向後一讓,看似主動退讓。蘇樂把握住她退讓的機會,連續揮刀,將那個大南瓜在空中斬成了兩半,然後廚刀平伸,將大南瓜再度挑起,又連續補上數刀。

    龍櫻卻沒有表現出要和他爭奪的意思,一刀衝著蘇樂的小腹而來。

    蘇樂吃了一驚,我靠!當真是要我性命的節奏。他出刀去擋,寬闊的刀身宛如盾牌般擋住刺來的刀尖,刀尖在刀身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摩擦出一條帶著火星的軌跡,然後突然一錯,繼續向蘇樂的雙腿之間問候而來,逼得蘇樂連退數步。

    龍櫻道:「用不著那麼麻煩。咱們一次比過!」她伸出纖足,挑起那大大的菜筐,別看她看起來纖纖弱質,這腿上的力量卻是不弱,足有一百斤重的大菜筐被她輕鬆就挑了起來,大菜筐呼!地向上飛出足有六米,然後宛如泰山壓頂一般向下墜落而來。不過飛出去的時候是口朝上,落下來的時候卻是口兒朝下,十多種各式各樣的蔬菜從空中宛如漫天花雨一般傾瀉下來。

    蘇樂讚了一聲好,手中廚刀追風逐電般向空中劈去。

    龍櫻手中的菜刀輕便靈動。她出刀的節奏掌控得極好,每一刀都不落空,砍中食材的次數要遠遠超過蘇樂。反觀蘇樂,這貨卻是專挑一種食材下手——洋蔥!雖然也砍中了不少,但是比起龍櫻出刀的頻率慢了不少,而且洋蔥和黃瓜、胡蘿蔔、南瓜之類的食材相比目標也算不上大。再看地上,龍櫻的腳下無論哪種食材,都被廚刀切成厚薄均勻的部分,再看蘇樂那邊。大小不一,厚薄不同,而且瀰散著一股辛辣的刺鼻味道。

    龍櫻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微微有些發熱,然後就開始隱隱的疼痛。看到蘇樂將他面前最後一顆洋蔥狠狠切成了數片,心中頓悟,這種感覺原來是洋蔥帶來的。

    有些感覺是人無法自主控制的,比如說現在。龍櫻的一雙美眸根本無法抵禦洋蔥帶來的刺激,瞬間變得淚光盈盈,雖然楚楚動人。但是卻嚴重影響到了她的視線。

    蘇樂那貨卻是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這洋蔥刺鼻的味道根本沒有影響到他,這貨從小就在廚房中長大,不知切了多少顆洋蔥,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長期訓練的結果,這廝對洋蔥的刺激性氣味毫無感覺。挑選洋蔥下手,根本是他蓄謀為之,他知道絕大多數人不可能像自己這樣對洋蔥的味道毫無反應,看著龍櫻從淚光蕩漾到淚流滿面的轉變過程,蘇樂知道自己的奸計得逞,這貨嘿嘿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何必哭呢?」

    龍櫻這會兒根本睜不開眼睛,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絹一邊抹淚一邊透過朦朧的淚眼望著蘇樂恨恨道:「你居然使詐!」

    這模樣倒是有些可憐兮兮,但是蘇樂對她卻沒有半分同情,嘿嘿笑道:「大家都是一樣的,同樣條件,公平對決!」這貨又抓起了一旁的大菜筐,這筐裡面可是滿滿的洋蔥,蘇樂手臂將菜筐舉起猛然向空中一抖,菜筐內的幾百顆洋蔥宛如炮彈一樣衝天而起。

    龍櫻閉上雙眸,足尖一頓,嬌軀騰空而起,螺旋般向上飛昇,隨同那一顆顆洋蔥升騰而起,手中廚刀上下翻飛,輪番刺出,雖然眼睛暫時性看不到東西,但是她每一刀都不落空。

    蘇樂將空空的大菜筐向龍櫻扔去,龍櫻聽風辨位,一腳將菜筐踢開,大菜筐呼!地一聲朝著蘇樂的方向射來。

    蘇樂跳到了操作台上,然後手中廚刀翻飛揮舞,不停擊中從空中落下的洋蔥,室內瀰散的刺激性氣味越來越濃,龍櫻原本希望通過一段時間能夠緩解,可是剛一睜開雙眼,又被刺激地閉上雙目,地上操作台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淚眼朦朧中看到蘇樂這貨站在操作台上,得意洋洋道:「你這刀法也不怎麼樣,好像是你敗了啊!」

    龍櫻咬了咬櫻唇,冷冷道:「奸詐小人,竟然出此損招!」

    蘇樂笑道:「砍瓜切菜是你想出的主意,現在敗了居然開始抵賴,我說你們日本人難道都是這個樣子?」

    龍櫻不屑道:「就算我蒙上雙眼一樣能夠勝過你。」

    蘇樂道:「給我那麼大的便宜佔,那我多不好意思。」

    龍櫻道:「油嘴滑舌,信不信我將你那根舌頭切下來!」

    蘇樂笑道:「話誰都敢說,可過天的話最好別說。」

    龍櫻晶瑩秀美的耳廓微微動了一下,她揚起手中的廚刀向蘇樂的位置衝去。

    蘇樂站在操作台上,居高臨下,看到龍櫻衝向自己,騰空挑起,雙手舉起廚刀,一個力劈華山向龍櫻的頭頂劈落,當然他不是想殺人,只是想試探一下龍櫻的真正實力。

    龍櫻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她的聽力卻是極其精確,單憑雙耳已經準確判斷出蘇樂的具體動作,手中廚刀向上一封,竟然硬碰硬接了蘇樂的一刀。

    蘇樂這一刀還是沒有傾盡全力,雖然他和龍櫻是對立的兩方,可畢竟還沒到要除之而後快的地步,他主要是通過今天的這場比拚來觀察龍櫻的刀法造詣。他發現龍櫻不僅僅是一位料理高手,武功也相當不弱。

    蘇樂的膂力本就超過龍櫻許多,兼之居高臨下,這一刀雖然留有餘地,可威勢也是相當驚人。

    龍櫻手中廚刀刀身輕薄,因為本身又是女性的緣故,在這次更重力量的比拚中佔盡劣勢。蘇樂的這一刀震得她手臂發麻,手中廚刀竟然拿捏不住,脫手飛了出去。

    龍櫻嬌軀向後一仰,右腿向上飛踢而去,她這一招可謂是險中求勝,也是算準了蘇樂不敢傷她,倘若是真正對敵,萬萬不敢採用這種冒險的動作。

    蘇樂成功震飛了龍櫻的廚刀,並沒有乘勝追擊,藉著龍櫻的反震之力,又重新回到操作台上,望著龍櫻脫裙而出的美腿,笑眯眯道:「千葉小姐,那啥……你走光了……」

    龍櫻又羞又怒,這小子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剛剛踢出的美腿迅速收回,身體連續幾個旋轉,拉開和蘇樂之間的距離,已經來到操作台的尾端,俏臉之上因為羞憤而蒙上了一層紅暈,美好的胸膛劇烈起伏,此時洋蔥對眼睛的刺激已經逐漸減弱,可是臉上仍然掛著兩行晶瑩的淚珠,顯得委屈之極。

    蘇樂仍然站在操作台上,手中握著廚刀,樂呵呵望著龍櫻:「刀都飛了,還不認輸?」

    龍櫻咬了咬櫻唇,美眸中寒光迸射,他們之間的對戰不僅僅是刀法的比拚,更是一場智力角鬥,龍櫻並不認為蘇樂在刀法和智力上能夠勝過自己,但是她唯一沒有計算在內的是洋蔥,想不到蘇樂對洋蔥的味道沒有任何感覺,自己這邊淚流滿面,眼睛都睜不開了,這貨卻沒事人一樣,因為洋蔥這一因素,這場比賽失去了公平性。

    龍櫻瞥了一旁的刀架一眼,冷冷道:「還沒完。」

    她伸手抓住一把廚刀,瞄準了蘇樂全力投擲而去。

    但從龍櫻擲刀的勢頭,蘇樂就知道她在飛刀上肯定有一定的造詣,談到甩菜刀的功夫,蘇樂從小就練,而且水平還相當不低,沒想到龍櫻也有扔菜刀的愛好。這一刀瞄準得是蘇樂的命根子,蘇樂心說這妞兒夠毒的,騰空一躍,雙腿在空中來了個標準的一字馬,那飛來的菜刀從他的下身倏然掠過,徑直射向後方的牆壁,一刀沒有命中目標,第二刀隨後飛至。

    蘇樂一刀劈在飛來的菜刀上,噹啷一聲,將那柄飛刀擊落在地。

    龍櫻顯然被蘇樂觸動了真怒,抓起刀架上的菜刀接連不斷地向蘇樂投擲而去,蘇樂左閃右避,但見那一柄柄廚刀從他的身邊不停掠過,無一例外地射在後方裝飾牆上,沒過多長時間,那裝飾牆上已經刺滿了廚刀!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7 09:58
第四百七十九章【糾纏】




    龍櫻面前的廚刀很快就丟了個干干淨淨,卻沒有一柄刺中蘇樂。.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廚刀,抓起菜筐裡面的蔬菜向蘇樂扔了過去。

    蘇樂忙著砍瓜切菜,砍了一會兒,干脆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插,誰怕誰,他也學著龍櫻的樣子抓起西紅柿反擊,兩人就在這訓練場內你來我往互砸個不停,孩子一樣。

    龍櫻躲避的同時向另外一個艹作台移動,蘇樂看出她的目的是去拿刀,也向那邊靠了過去,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停止了攻擊,然後一起沖向刀架。

    龍櫻看到蘇樂過來,右手揚起,兩根手指照著蘇樂的眼睛插去,蘇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談到貼身肉搏,那是蘇樂的強項,他得到邢三親傳十六路纏絲手,經過這段時間辛苦不輟的練習,再有老莫、明龍這樣的高手指導陪練,如今他的十六路纏絲手早已純熟。

    龍櫻皓腕剛一落入蘇樂的手中,旋即就是一個翻腕,手臂如同靈蛇一般從蘇樂的手中滑脫出來,隨即手掌切向蘇樂的手腕脈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單憑龍櫻對拆的動作蘇樂就能夠判斷出她學過擒拿,而且武功相當不弱。

    十六路纏絲手關鍵在於一個纏字,龍櫻這邊逃脫了他手掌的擒拿,蘇樂的手臂隨即貼了上去,繞過龍櫻的小臂,直接搭在她的上臂之上,這樣的動作有些佔便宜的嫌疑。

    龍櫻右臂被他纏住,左手五指分開宛如鷹爪一般向蘇樂的咽喉抓去。

    蘇樂的右臂以同樣的招式迎擊,兩人的雙手對擊在一起,十指纏繞在一起,宛如古藤纏樹,彼此糾結密不可分。

    龍櫻又羞又怒,雙手都和蘇樂糾纏在一起,不過還好她有雙腿,右腿抬起狠狠向蘇樂的命根子頂去,蘇樂左腿抬起,硬生生受了她一擊,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夠毒的你,想讓我斷子絕孫?」

    龍櫻道:「更狠的還在後面……」話還沒有說完,蘇樂將她向懷中一拉,龍櫻反向用力,雙臂旋轉,試圖甩開蘇樂的束縛,她轉動雙臂的時候,蘇樂也和她一同轉動,兩人如同跳交誼舞一般接連兜了兩個圈兒,龍櫻足尖挑起地上的一顆爛番茄,照著蘇樂的臉上踢去,這一腳用力雖然不大,可是番茄汁散射得到處都是,沾染上自己的鞋子無法避免,可重要的是,這顆爛番茄帶著汁水向蘇樂的臉上射去。

    蘇樂的腦袋一偏,爛番茄貼著他的耳根飛了出去,爛番茄雖然躲了過去,可仍然有不少的番茄汁飛濺到蘇樂的臉上,蘇樂下下意識地把眼睛一閉。

    龍櫻抓住這一時機,又是一腳向蘇樂的兩腿間踢去,蘇樂左腿擋住,然後勾住龍櫻的美腿,龍櫻以膝蓋去頂他,想迫使他放開,可蘇樂左腿向前插入她的雙腿間,兩人身軀自然貼合在了一起。

    龍櫻在心底已經將蘇樂視為了一塊牛皮糖,被他沾上了就沒那麼容易擺脫。

    像纏絲手這種擒拿武功,就講究近距離的攻擊,以自己的身體部位作為攻擊武器,以纏住對方手腳制服對方,讓對方喪失戰斗力為主要目的。

    蘇樂有目的地壓榨龍櫻自由活動的空間,龍櫻越是出擊想迫使他放手,卻被他越貼越近。邢三的這套纏絲手不僅研究了擒拿短打,還結合了巴西柔術,曰本相撲這類外國武技,如果蘇樂面對一個力量型的對手或許沒有這麼大的優勢,可龍櫻力量遜色於他,而且還是女姓,即便是學習武技也不可能去鑽研這種貼身擒拿的功夫,又有哪個女孩子對敵時喜歡喝對方摟抱糾纏在一起。

    一個自恃身份的武功高手是不可能用這種方法對待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蘇樂從來不以高手自居,這廝從小混跡在市井中,他不是什麼紳士,為了達到取勝的目的,不介意采用怎樣的方式。

    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龍櫻雙手被他制住,雙腿也和他交纏,感覺敏感的部位都被他的大腿緊緊貼住,有生以來她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薄過,一張俏臉因為羞憤交加而漲得通紅,龍櫻盯住蘇樂的鼻子,忽然一低頭狠狠向他的鼻子撞去。

    蘇樂將頭一偏,躲過龍櫻的撞擊,順勢將面孔也貼了上去。龍櫻和他肌膚相貼,感覺到這廝腮邊的胡茬兒粗糙扎人,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偏偏這時蘇樂還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一句:「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燙?」

    龍櫻氣得差點沒閉過氣去,她竭力掙扎,一番掙扎之後卻陷入更加尷尬的地步,變成了和蘇樂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蘇樂清晰感覺到龍櫻胸膛帶給自己的那種軟綿綿的壓力,這貨本不是柳下惠,自然有了點反應。

    龍櫻和他貼得如此之近,他那邊有什麼反應,她自然第一時間感覺得到,她以為是蘇樂故意在佔自己便宜,用力咬了咬嘴唇,美眸之中迸射出陰冷的殺氣。

    蘇樂笑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挺嚇人的,那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讓你贏得比賽的辦法。」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龍櫻的右手:「如果我捏斷你的手指,你這輩子恐怕就再也拿不起廚刀了吧?」他也只是說說罷了,這樣殘忍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干。

    龍櫻惡狠狠望著他,忽然做了一個讓蘇樂意想不到的動作,她向蘇樂的嘴巴吻來,蘇樂很快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主動將嘴巴送上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以他和龍櫻的感情狀況,是不可能發生龍櫻主動送吻的情況的,當蘇樂識破她的目的之後,慌忙後仰,嘴巴躲了過去,可還有脖子,龍櫻的檀口狠狠咬在蘇樂的脖子上,潔白整齊的牙齒成為了懲罰惡徒的武器。這半天被蘇樂輕薄欺負的憤怒全都爆發出來,自然不可能嘴下留情。

    蘇樂被她咬得慘叫了一聲,右腿一鉤,將龍櫻絆倒在地,自己則壓在了龍櫻的身上,龍櫻被他壓得眼前一黑,胸口劇痛,感覺胸腔內的氣體全都被壓榨了出去,有種窒息感,可她此時對蘇樂恨到了極點,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仍然沒有松口。

    地上早已狼藉一片,全都是蔬果的汁水碎片,兩人在地上翻來滾去,身上都搞得滿是污漬。

    就在他們在地上糾纏之時,外面的大門開了,高大寬、朱曉嬌和蘭蔻兒一起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面三人都是驚愕萬分。

    蘭蔻兒一雙美眸瞪得滾圓,驚呼道:「蘇樂,你在干什麼?」

    高大寬這貨有點幸災樂禍:「嘿嘿……」他什麼都沒說,笑上了,這笑聲明顯不懷好意。

    蘇樂這才放開了龍櫻,龍櫻發髻凌亂的從他身下爬了起來,瞥到地上的廚刀,抓起就要向蘇樂沖去。

    朱曉嬌宛如一堵牆一般擋在蘇樂前方,冷冷望著龍櫻道:「想動手,找我!」

    龍櫻恨恨點了點頭,怒視蘇樂,拋下菜刀,繞過朱曉嬌奪門而出。

    蘇樂的脖子上那個血糊糊的牙印不停淌出鮮血,蘭蔻兒望著他的脖子,點了點頭道:「成啊,這會兒不見,摟上了,還啃上了,場面夠香豔,夠火辣啊!」

    蘇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切磋,只是切磋,沒想到遇到一只吸血鬼。」

    蘭蔻兒雖然看到剛才的狀況心中有些不爽,可看到蘇樂的傷口血肉模糊的又不免有些心疼,她嘆了口氣道:「趕緊去醫院處理傷口吧,順便打一只狂犬疫苗。」

    蘇樂道:「不至於,我辦公室裡有王福生留下的金創藥,隨便抹點兒就成。」

    回到辦公室,蘭蔻兒幫蘇樂先用碘伏清理了傷口,又給他敷上金創藥,陰陽怪氣道:「滋味怎麼樣啊?」

    蘇樂道:「這你得問她,我是被咬!」

    蘭蔻兒冷不防低下頭,一口咬在蘇樂的脖子左側,蘇樂被咬得慘叫了一聲,這廝心中真是郁悶,自己招誰惹誰了,今天連續被連個美女咬了脖子,還好蘭蔻兒下口要比龍櫻輕得多,龍櫻那是真恨,蘭蔻兒這叫愛之深恨之切,咬完之後,她還振振有詞道:「我也得給你增加點記姓。」

    蘇樂苦著臉道:「沒創意,拾人牙慧,你倒是換個地兒。 」

    蘭蔻兒一雙美眸充滿柔媚的光芒,深情望著蘇樂,又低下頭去,蘇樂嚇得向後一縮:「又來?」

    這次蘭蔻兒沒有咬他,只是在他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然後羞澀地直起身來。

    蘇樂意猶未盡道:「再來!」

    蘭蔻兒道:「不要得寸進尺!」她收拾好桌上的藥瓶放回原處。

    蘇樂來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傷口,自言自語道:「看來得弄兩件高領衫穿穿。」

    蘭蔻兒外面道:「不如弄個圍脖套上!」

    「好主意!」

    蘇樂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看來精神了許多。

    來到外面,看到蘭蔻兒正坐在他的桌前看拍攝的專題片,蘇樂湊上去跟著看了看。(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7 09:59
第四百八十章【不老實】




    蘭蔻兒道:「雖然電視台對節目的宣傳不少,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觀眾對此類節目的熱情並不高,這從廣告招商的情況就能看出來。.」

    蘇樂道:「等正式開播的時候才能知道,咱們做得是飲食節目,當然不如那些娛樂節目吸引眼球。」

    蘭蔻兒點了點頭道:「這是初剪的宣傳片,也是為大賽預熱的片子,我特地帶來給你看看。」

    蘇樂站在她身後,低下頭,幾乎就要和蘭蔻兒臉貼臉了,這目光很不老實地從蘭蔻兒的領口往下溜,蘭蔻兒從電腦屏幕的反光看到了這廝的齷齪舉動,咬了咬櫻唇,縮了縮脖子,然後站起身來。

    蘇樂知道自己的行為被她識破,厚著臉皮笑了笑道:「那啥,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蘭蔻兒轉過身,靠在辦公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望著蘇樂道:「你不想我來啊?是不是害怕我破壞了你的泡妞大計?」

    蘇樂哈哈笑道:「丫頭,我是想了解敵情,對那曰本妞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被人咬了,所以不敢想?」蘭蔻兒的語氣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蘇樂道:「這世上還有我不敢干的事兒?我是壓根沒那念想,你跟我相處這麼久的時間,你還不了解我?」

    蘭蔻兒搖了搖頭。

    蘇樂道:「我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本在破岩中,我是一門心思地想把根扎在你身上。」

    蘭蔻兒嬌羞無限,啐道:「滾!你這人怎麼這麼流氓?誰是破岩啊?」

    蘇樂道:「罪過罪過,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塊和田玉,還是特大號的那種,無價之寶,甭管你這塊和田玉硬度有多高,我都要把根扎在你這兒,不是有句話嗎,這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應該感覺得到我的誠意啊。」

    蘭蔻兒道:「你真不要臉,剛才我要是沒及時出現,你恐怕就把根隨便扎到那塊破岩裡面了。」她說完又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實在是太過露骨,俏臉蒙上一層紅暈。

    蘇樂越靠越近,伸手勾住她的纖腰,蘭蔻兒將手臂搭在他雙肩之上,似乎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麼,黑長的睫毛因為害羞而不停顫抖著,這樣的羞澀神態越發能夠撩動人心。

    蘇樂低下頭去,可這時候滿祥瑞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兩人的這種狀況,滿祥瑞趕緊將眼睛給捂住了:「對不住,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我時光倒流去。」這貨倒退著離開辦公室。

    蘭蔻兒紅著臉叱道:「你這人怎麼不知道敲門啊?」

    蘇樂道:「這辦公室一半屬於他啊!」

    滿祥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蘇總,我看咱們還是分開吧,不方便,真是不方便。」

    蘭蔻兒道:「別走,你給我進來,等你看樣片兒呢。」

    滿祥瑞這次敲了敲門,再次進來的時候,蘇樂和蘭蔻兒已經分開了,蘇樂臉皮厚,面不改色心不跳,蘭蔻兒卻是滿臉通紅。

    滿祥瑞走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蘇樂笑了笑,然後又躲開蘭蔻兒的視線,向蘇樂豎起了拇指,這麼快就搞定了一美女,看人家這效率,滿祥瑞只有羨慕的份兒,他和徐秀雯之間發展緩慢,雖然蘇樂給他創造了機會,可他們之間始終沒有確定關系,而且他老爺子對兩人之間發展關系似乎並不滿意。

    蘭蔻兒抓起自己的手袋道:「我走了,你們好好工作。」

    蘇樂道:「我送你!」

    來到樓下,蘭蔻兒本想走向她的瑪莎拉蒂,蘇樂卻牽住她的手臂道:「來!」

    蘭蔻兒道:「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蘇樂拉著她繞到了後面的停車場,停車場內停著他的路虎,旁邊還有一輛藍色的,蘭蔻兒眨了眨眼睛。

    蘇樂將鑰匙遞給她:「送給你!」

    蘭蔻兒咬了咬櫻唇道:「為什麼要送給我?」

    蘇樂道:「你不是也送給我手機了嗎?上次你嫌那輛車太大,不是想讓你哥給你買輛,我前兩天去寶馬4S店,剛好看到這輛,感覺挺好,不知你喜歡什麼顏色,想來想去,你姓蘭,於是我自作主張給你選了這個顏色。」

    蘭蔻兒嘴上說著:「我可不想隨便收別人東西。」可仍然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蘇樂道:「這什麼都好,就是內飾糙了點,我讓人給裝飾了一下,喜歡嗎?」

    蘭蔻兒點了點頭,轉向蘇樂,美眸中滿是柔情,她輕聲道:「我知道你是糖衣炮彈,我也知道你是圖謀不軌。」

    蘇樂點了點頭:「我要是欺騙你會覺得內疚,所以我還是承認,我一直對你都圖謀不軌來著。」

    蘭蔻兒笑了起來,笑容如同星光一般溫柔,她伸手輕輕拍了拍蘇樂的面龐:「乖,你想什麼我都明白,我帶你去一地方。」

    蘇樂滿心歡喜地點了點頭,以為真的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蘭蔻兒終於准備放下所有的防線了。

    啟動引擎之後,蘭蔻兒向蘇樂道:「告訴你一事兒,我雖然姓蘭,可是我對藍色並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喜歡綠色。」

    蘇樂道:「我不喜歡!沒男人喜歡那顏色。」

    蘭蔻兒格格笑了起來,她就知道蘇樂會這麼說。

    小小的在街道上飛馳,兩人不時說笑著,蘇樂感覺距離蘭蔻兒的內心越來越近,可他仍然不知道蘭蔻兒要帶他去什麼地方。

    好在蘭蔻兒並沒有將懸念保留太久的時間,當她把車停在教堂前的時候,蘇樂頓時有點傻眼了。

    蘭蔻兒道:「走!」

    蘇樂道:「你這是打算要跟我結婚嗎?」

    蘭蔻兒笑著打了他一拳:「你肯我也不肯!我是來帶你接受一下心靈淨化,讓你不要整天想著那種事兒。」

    蘇樂道:「可我是個無神論者啊!」

    蘭蔻兒道:「就當陪陪我!」

    蘇樂滿心不情願地跟著蘭蔻兒走入了教堂,在他的概念裡,教堂和墳墓一樣都不適合談情說愛,來到這種地方,人的內心會變得莊重而肅靜,根本沒心情談戀愛,可能這就是蘭蔻兒所說的心靈淨化。

    蘭蔻兒祈禱的時候,蘇樂就遠遠坐在那兒看著,這貨實在是想不通,一風華正茂的好姑娘,為什麼要信教。看蘭蔻兒祈禱的時候非常的認真,應該不是做做樣子。

    她祈禱完又去懺悔。

    蘇樂百無聊賴地觀察著教堂內的環境,一個年輕的神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位神父年輕高大英俊,蘇樂之所以留意他,是因為這神父從他進入教堂開始就盯著他看。

    蘇樂朝他友善地笑了笑,青年神父點了點頭,然後向蘇樂招了招手。

    蘇樂向周圍看了看,他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他再度轉向那位青年神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神父用點頭來肯定。

    蘇樂站起身,來到青年神父的身邊。

    青年神父雙眼盯住他的脖子:「我可以看看你的傷口嗎?」

    蘇樂笑了起來,他還以為什麼大事兒,這神父的好奇心還真夠重的,蘇樂拉下領口,如果換成別人蘇樂肯定不會那麼配合,好端端的,我憑什麼給你看啊?但是人家是神父,再加上本身就在教堂裡面,這種氛圍增強了宗教的力量。

    青年神父仔細看了看蘇樂的傷口。

    蘇樂故意調侃道:「放心吧,是被人咬得,不是吸血鬼。」

    青年神父道:「你也知道吸血鬼?」

    蘇樂道:「外國電影上經常有,牙尖嘴利的,跟蝙蝠似的,哈哈,都他媽是假的……」這貨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當著一位神父說了粗口,趕緊把嘴巴給捂上:「不好意思啊,我這人說話沒遮沒攔的。」

    青年神父微笑道:「你不信吸血鬼,你也不相信天主?」

    蘇樂向周圍看了看,湊到青年神父的耳邊小聲道:「跟你說實話,我是陪女朋友過來的。」

    青年神父道:「上帝會祝福你們的。」

    蘇樂道:「請問您貴姓?」

    青年神父道:「免貴,我叫孔祥宇!」

    蘇樂道:「孔家人啊,您和孔聖人有關系嗎?」

    孔祥宇道:「我是孔子第五十三代孫。」

    蘇樂開始覺得有意思了,孔聖人的五十三代孫居然改信耶穌了,這真是太好玩了。

    孔祥宇道:「天主是包容的,有時間經常過來聽聽,對你會有好處的。」

    蘇樂笑道:「我時間很緊。」

    孔祥宇道:「人生都很短暫,可是將你的時間花在了解這個世界上,絕不是一種浪費。 」

    蘇樂心中不敢苟同,但是對這位年輕神父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尊重。

    蘭蔻兒懺悔回來,看到蘇樂和一名神父談得如此投機,不得不佩服這廝的交際能力。

    蘇樂告別孔祥宇來到蘭蔻兒身邊。

    蘭蔻兒道:「你朋友?「

    蘇樂搖了搖頭道:「頭次見面!」

    「那就聊得那麼熱乎?」

    蘇樂笑道:「可能是他覺得我有慧根。」

    蘭蔻兒格格笑了起來:「佛教才講究慧根,整天胡說八道。」

    蘇樂道:「你剛懺悔什麼?」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7 22:37
第四百八十一章【飄雪】   






    蘭蔻兒道:「你又不是神父,我為什麼要對你說?」

    蘇樂笑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蘭蔻兒一臉不能置信的表情:「你說!」

    蘇樂笑道:「還是別說了,天機不可洩露,不然是要遭天譴的。」

    蘭蔻兒啐了一聲:「你不是不信教嗎?」

    兩人肩並肩走出了教堂,蘇樂自然而然地將手落在蘭蔻兒的纖腰上,蘭蔻兒象徵性地扭動了一下嬌軀,反而貼得更近了一些。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雲層如同綴滿了鉛塊,隨時都能掉落下來,風很大,吹得讓人睜不開眼,可蘇樂和蘭蔻兒此時的心中卻溫暖而充滿陽光,蘇樂問了蘭蔻兒一個非常俗氣的問題:「是教義重要還是我重要?」

    蘭蔻兒笑道:「是肉慾重要還是感情重要?」

    蘇樂道:「靈肉合一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蘭蔻兒真是歎服他的無恥,習慣了之後已經不像過去那般難堪。正要給蘇樂上一堂淨化心靈的宗教課,忽然感覺到額頭上一陣沁涼,卻是有一顆冰粒兒落下,一顆顆細小的冰粒從天空中落下,將眼前的世界突然就變成了一種毛玻璃般的效果,天地、景物、行人,他們視野中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這種朦朧的美感頓時抵消了烏雲壓頂的沉重,地上如同被人灑了一層白面兒,蘇樂抬起頭,感受著冰粒兒蹦跳在面孔的感覺,麻酥酥的‧彷彿在享受著面部按摩非常的舒服愜意。

    冰粒兒很快就變成了雪花,開始如棉絮,後來如鵝毛,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這是只屬於冬日的浪漫。

    蘭蔻兒沉浸在這浪漫氛圍中的時候,蘇樂那邊卻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接起了電話‧蘭蔻兒望著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恨不能搶過他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再踏上兩腳。

    蘇樂也敏銳覺察到了蘭蔻兒的敵意,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仍然繼續說自己的電話,蘭蔻兒掙脫開他的懷抱,並不是生氣,而是在教堂門前空曠的廣場上‧在漫天飛雪中來了一支獨舞。

    蘇樂一邊看著一邊笑著‧他終於打完了這個電話,很熱烈地報以掌聲。

    蘭蔻兒以一個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的動作結束了這支舞蹈,給蘇樂這位觀眾兩個字的評語:「傻帽!」

    蘇樂道:「還好,沒罵傻逼就成!」

    蘭蔻兒俏臉紅了:「你真粗!」

    蘇樂道:「你咋知道的?」

    蘭蔻兒氣得衝上來擰他的耳朵,雪越來越大,人們都在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這對年輕男女的嬉笑打鬧‧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連串他們歡快追逐的腳印。

    這樣的雪天,多數人更願意選擇步行,尤其是剛剛陷入情網的男女,他們會在這樣的天氣裡編製出無數美好而浪漫的夢想。蘇樂現在很少做夢,雖然他明知道夢想是一件好事,在小東風的時候,蘇樂曾經不止一次夢想過有朝一日要擁有百萬家產,現在他擁有了過去做夢都不敢想像的財富‧但是他的日子未必過得如過去那般快樂。

    過去是無憂無慮的,而現在卻肩負重擔‧也許每個人都會面臨這樣成長的代價,蘇樂決定今天暫時放下所有的事務,陪著蘭蔻兒一起盡情享受一天的閒暇時光。

    他們攜手走在雪地裡,走向前方不遠處的步行街,像所有情侶一樣雪中漫步,像多數人那樣享受雪天的溫馨,逛一逛小店,吃一點零食,喝一杯溫暖的咖啡,看一看美輪美奐的街景。

    雪天的美麗在於掩蓋,它可以將一些醜陋的東西暫時覆蓋起來,光怪陸離的世界彷彿在一瞬間被變得單純了。

    蘭蔻兒牽著蘇樂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踏實,不知是寒冷的天氣還是因為心頭的溫馨和羞澀,讓她的俏臉始終保持在嫣紅色的狀態。

    青春少女羞澀忸怩的神態最能打動人心,尤其是在這樣漫天飛雪的季節。

    蘇樂望著蘭蔻兒:「咱們就這麼頂著雪走,是不是特傻?」

    蘭蔻兒笑道:「我喜歡!你這人好沒情調。

    蘇樂道:「我其實是很有情調的,只是關心你的身體。」好好的一句話在他嘴裡總顯得有些怪怪的。

    蘭蔻兒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櫻紅色的嘴唇完成一抹讓人心動的弧線,蘇樂有種想用自己的嘴巴去丈量弧線的衝動,可這貨畢竟還知道目前是在大街上。

    蘭蔻兒牽著他走進了一間小店,挑選了兩條藍色的圍巾,一條給自己,另外一條送給蘇樂,而且親手為蘇樂圍上,她其實是個細心的女孩子,送給蘇樂這條圍巾不僅僅是為了溫暖,還要幫他蓋住脖!子的傷痕。

    風鈴輕動,兩個女孩頂著落雪,歡笑著走入小店,這樣的季節總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快樂。

    可意想不到又未必完全都是快樂的,唐詩如果知道會在這裡遇到蘇樂,如果知道會看到眼前你濃我依的柔情場面,她絕不會踏足這間小店。

    陪著唐詩一起逛街的是梁珊珊,看到眼前的場面,她也驚呆了,雖然她知道蘇樂和唐詩已經分手,但是她始終認為兩人還有重歸於好的機會,畢竟身為華星大學校花的唐詩,身邊追求者眾多,其中不乏條件好過蘇樂的,唐詩根本對那幫追求者無動於衷,這證明唐詩根本沒有打算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在梁姍姍看來蘇樂除了有錢,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多優勢,而且當今社會,錢和權相比,前者顯得還要弱勢一些,有了錢未必能夠擁有權力,但是擁有權力根本不會受到金錢的困擾。梁姍姍感到憤怒,因為她受到高大寬的委託,一直致力於撮合蘇樂和唐詩的重歸於好,可想不到蘇樂居然這麼快就另起爐灶,這貨變心變得也太快了吧!女性對負心漢都是極其鄙視和唾棄的,尤其是這個負心漢和自己無關,梁珊珊虎視眈眈地看著蘇樂和蘭蔻兒,眼睛就快噴出火來了。

    蘭蔻兒遇到唐詩顯得有些尷尬,雙手慌忙從蘇樂的肩頭放了下來,她本想解釋,可兩人圍著同款的情侶圍巾,傻子才看不出來他們的關係,更何況唐詩這種冰雪聰明的女孩子。

    相比較而言,蘇樂反倒平靜得多,坦然得多,他向唐詩微笑打了個招呼道:「唐詩,這麼巧啊!」

    唐詩的表情也表現得平靜無波,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很巧啊!我和珊珊在逛街。被櫥窗裡的東西所吸引,所以就進來了。」她又向蘭蔻兒笑了笑:「蘭小姐你好!」

    蘭蔻兒有種偷東西被人抓到現形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總而言之就是很內疚很尷尬,在過去她一直都把蘇樂和唐詩視為一對兒,而且也認為他們非常的般配和諧,她當初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插入他們之間的音符,只有三人面對面在一起的時候,蘭蔻兒才意識到自己這個音符或許不夠和諧。她笑得有些尷尬:「唐詩,很久沒見了。」

    一旁梁珊珊道:「真是巧啊,唐詩喜歡什麼,你也喜歡什麼,不然就不會走進同一個小店,這店裡的東西其實沒什麼稀奇,乍一看引人注目,可仔細一看,只不過是一些低檔貨罷了。」她心理上傾向於唐詩,說出的話也是格外刻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蘇樂和蘭蔻兒沒什麼表示,一旁的老闆娘不願意了:「哎,我說你這小丫頭嘴巴怎麼那麼刻薄?你不想買就別胡說八道,我這裡還有其他客人呢!」

    梁珊珊扯了扯唐詩的手臂:「走!」

    唐詩向幾人歉然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蘇樂望著唐詩始終保持著淡定得體,忽然明白自己或許從未真正走入她的內心,否則唐詩不會面對這樣的情景而無動於衷,他不信唐詩的內心可以堅強過自己。

    蘭蔻兒原本快樂的心情因為這個意外插曲而變得低落,她走到櫃檯埋單,然後來到蘇樂身邊道:「走吧!」

    蘇樂點了點頭和蘭蔻兒一起離開了小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蘇樂想去牽住蘭蔻兒的手,蘭蔻兒卻躲開了,她加快了腳步,想要匆匆逃離。  

    蘇樂跟在後面,沒有靠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在街道的盡頭,蘭蔻兒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到蘇樂站在風雪中,頭髮眉毛都已經被雪花染白,鼻子也有些紅了,不過他卻笑得陽光燦爛,想來自己的樣子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看到蘇樂的笑容,蘭蔻兒感覺到心中一酸,她咬了咬嘴唇,然後飛快地奔向蘇樂一下就撲入他的懷裡,緊緊擁抱著蘇樂,將俏臉埋在他的肩頭,貼在那藍色的圍巾上:「我嫉妒了!」

    蘇樂微笑道:「我明白,其實我也嫉妒過。

    蘭蔻兒道:「我不信!」

    蘇樂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明白的!」 本帖最後由 0217COOL 於 2014-4-27 22:42 編輯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9 00:25
第四百八十二章【雪人】




    申海很少會下這麼大的雪,夜幕降臨,雪仍然沒有停歇妁跡象,蘇樂和蘭蔻兒去開車的時候,蘭蔻兒看到牆角堆了一個雪人,堆得非常神似,一時間童心大起,來到雪人旁邊,靠在雪人肩頭讓蘇樂給她拍張照片。
    蘭蔻兒這邊擺著paue,可突然間那雪人動了起來,把蘭蔻兒嚇了一大跳,她尖叫著逃開,怎麼都沒想到這雪人會活過來。

    蘇樂也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應該是有人靠在牆角睡著了,雪下個不停,將他從頭到腳覆蓋起來,所以才看起來像個雪

    蘭蔻兒逃到蘇樂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戰兢兢道:「鬼‧‧‧‧‧‧鬼……」

    那雪人打了個哈欠道:「我才是遇到鬼了,俺這叫花子好端端睡著,你為什麼要衝上來打擾我的春秋大夢?」

    蘇樂聽到這聲音非常的熟悉,可那雪人身上都是落雪,加上天黑,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仔細一想,不由得心中驚喜萬分,這雪人竟然是當初在惠南小東風出現過的老叫化,也就是丐幫現任幫主莊窮。一直以來蘇樂都想找到這位老爺子,可以說他舉辦這個烹飪大賽的初衷就是想通過這一活動,將這個貪嘴好吃的老爺子給吸引到申海來,他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想要找莊窮解答,可隨著烹飪大賽正式開始的臨近,他對莊窮能否出現已經不抱希望,卻想不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爺子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蘭蔻兒不知道蘇樂認識這位老叫花子‧想起剛才的確是,自己跑過去合照才打擾了人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歉然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還活著?」

    莊窮霍然站起身來,抖落了一身的積雪‧他穿著破破爛爛的黑色棉襖棉褲,頭上戴著一個雷鋒帽‧腳上蹬著一雙老棉鞋‧雙手抄在袖口裡,身上的棉服不少地方都露出了棉絮,懷裡還摟著一根棒子,當然不是丐幫幫主的信物綠竹杖。看起來真是貧困潦倒,聯想起他的手下宋軒和陳雲甫,那倆可都是衣冠楚楚,氣派十足的人物‧相比這位老幫主實在是寒磣太多‧出門在外,別說什麼豪車隨從了,連輛代步的自行車都沒有。

    蘭蔻兒打開手袋從中取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走過去遞給莊窮。

    莊窮雙手仍然抄在袖子裡,不知是捨不得袖口的溫暖,還是對這一百塊不屑一顧。

    蘭蔻兒以為他嫌少,趕緊又拿出一張:「真不好意思‧剛才我真把您當成雪人了。」

    老叫花子鬍子一撅一撅道:「我剛剛正在吃大餐,吃得那個暢快,你把我這麼一拍,好好的一頓滿漢全席都被你攪和了。你拿二百塊打發我啊?我要你賠我一頓飯!」

    蘇樂笑眯眯一旁站著,心說你這個老叫花子可真是沒節操,居然戲弄一個小姑娘。

    莊窮看到蘇樂一臉的壞笑,心中也明白十有**是被這小子給認出來了。

    蘇樂道:「你剛都吃什麼了?」

    莊窮道:「我吃得那個豐盛啊,說出來只怕嚇著你‧你聽著啊!我吃的是:燜白鱔、燜黃鱔、豆豉鯰魚、鍋燒鯉魚、鍋燒鯰魚、清蒸甲魚、抓炒鯉魚、抓炒對蝦、軟炸裡脊、軟炸雞、什錦套腸兒、麻酥油捲兒、鹵煮寒鴉兒、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絲、燴鴨腰、燴鴨條、清拌鴨絲兒、黃心管兒……」莊窮一口氣報出了近百個菜名。

    蘇樂早知道這老叫花子故意刁難他們倒還罷了,蘭蔻兒聽得頭皮發麻‧目瞪口呆道:「您老吃得了這麼多嗎?」

    老叫花子道:「吃不吃得了是我自己的事情,真要是吃不了我也可以留著看,看著也舒服,再說了,我不是能吃不完兜著走嗎?這還不算完,我只報了一小半兒,後面的大菜還沒往上上呢。」

    蘭蔻兒向後退了一步,來到蘇樂身邊,拽了拽他的胳膊,貼在他的耳邊小聲道:「這老乞丐不是碰瓷的吧?」她聲音很小,可是仍然被莊窮聽了個清清楚楚。

    莊窮吹鬍子瞪眼道:「誰是碰瓷的?誰是碰瓷的?我老叫花子睡得好好的,吃得正舒服,喝得正酣暢,是你過來碰我,你才是碰瓷的。」

    蘭蔻兒原本還覺得有些歉意,可這老叫花子咄咄逼人,不通情理,她可不是好惹的,心裡的火!氣也激起:「你怎麼不講道理啊,我不是賠你錢了嗎?打擾睡覺是我不對,可你不能夢到什麼我賠什麼?你還做夢當皇帝呢,你還做夢娶媳婦呢,我總不能都賠給你!」

    「呵!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我要你賠那麼多了?我讓你賠我一頓飯。」

    蘭蔻兒怒道:「憑什麼?我不賠,這兩百塊都不給你了,得隴望蜀,得寸進尺!」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叫花子。

    蘇樂卻笑道:「老爺子,您別生氣,我賠!」

    蘭蔻兒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認為這種時候蘇樂是應該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場的。

    莊窮道:「你還算懂點事。」言外之意就是說蘭蔻兒不懂事。

    蘭蔻兒道:「有些時候懂事還真不能以年齡而論。

    莊窮不覺莞爾,這小妮子果然牙尖嘴利。

    蘭蔻兒將蘇樂拉到一旁,低聲道:「你真要請他吃飯啊?他好邋遢……」

    蘇樂也不想繼續瞞著她了,小聲道:「這位老先生我過去就認識。」

    蘭蔻兒氣得仲出拳頭在他肩頭搗了一下:「那你還瞞著我?」

    蘇樂道:「他逗你玩的。」

    蘭蔻兒扭頭看了看老叫花子,卻見莊窮站在那兒眉開眼笑地望著他們兩個,蘭蔻兒衝著他皺了皺鼻子。

    莊窮道:「啥時候賠我這頓飯,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蘭蔻兒小聲道:「要陪你去陪,我反正不去。」她一是因為剛才莊窮戲弄她而生氣,二是看到莊窮邋裡邋遢的,跟他坐在一桌,肯定吃不下飯去,這倒不是因為蘭蔻兒有什麼地位偏見,而是女孩子天生愛潔,誰也不想和個叫花子一起吃飯。

    蘇樂知道要是真讓她和莊窮坐在一起吃飯的確難為了她,輕聲道:「要不,我讓老莫來接你。」看到雪下這麼大,蘇樂的確有些不放心,雪天路滑,開車肯定要相當小心。

    蘭蔻兒道:「嗨,我沒事兒。」

    蘇樂想了想,摟著蘭蔻兒的肩頭向一旁又走了幾步,畢竟這老叫花子耳朵太賊,他可不想他們之間的悄悄話被莊窮聽到,低聲對蘭蔻兒道:「這兒距離我南溪路的老宅很近,你今晚去那邊住吧,我打電話讓那邊安排。」

    蘭蔻兒俏臉紅了起來,小聲道:「不用,雪還沒化,好開著呢。」

    蘇樂道:「距離這兒不到一公里。」

    蘭蔻兒搖晃了一下嬌軀,低頭走了,到底去不去還是沒有跟蘇樂說,身後響起蘇樂的聲音:「哎,到家給我電話。」

    蘭蔻兒啟動了那輛,開車走了,蘇樂看到她開得很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老叫花子湊到蘇樂身邊,這才捨得把手從溫暖的袖口裡抽出來,搭在蘇樂的肩膀上:「這小姑娘蠻漂亮的,小子,能耐啊!跟你老子一樣的風流德性。」

    蘇樂看了莊窮一眼:「您老騙得我好苦啊!」

    莊窮把手又重新抄回袖口裡:「屁!老叫化子活了大半輩子,會無聊到騙你這個小混蛋,別廢話,我都快餓死了,帶我吃飯去。」他倒是不跟蘇樂客氣。

    附近雲霄街上餐館林立,蘇樂兜裡絕不差錢,即便是莊窮真要把剛才報過的菜名都點一遍,只有餐館裡做不出來的,沒有蘇樂付不起帳的。

    蘇樂讓莊窮隨便挑選,雖然莊窮這一身破破爛爛,可當今社會誰也不可能真心和錢過不去,只要蘇樂願意掏錢,誰都樂意將莊窮視為上賓。

    莊窮走在前面,蘇樂跟在後面,可能是這老叫花子看花了眼,一條街快被他們走到盡頭,仍然沒見他走入任何一家飯店。蘇樂心中有些納悶,這老叫花子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走過繁華,前方逐漸變得冷清,蘇樂的內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警惕,莊窮該不會對自己不利吧?

    一直以來蘇樂從未懷疑過莊窮的動機,可現在他已經身為千機門門主,而莊窮是丐幫幫主,當年更和自己的父親為了爭奪幫主之位有過一番恩怨,他的手下陳雲甫也多次針對自己,不過以莊窮的武功,如果想要對自己不利,何須等到現在,其實就算現在,他也不用設什麼圈套,自己的武功絕不可能是莊窮的對手。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9 00:26
第四百八十三章【大橋下面】



    經過前方馬路,看到了城市的高架橋,隨著城市的發展種高架橋越來越多。
    蘇樂聞到了香味兒,看到高架橋下亮著火光,外面雖然遍地積雪,可高架橋下卻沒有被風雪浸染,一個乞丐正蹲在那裡守著一隻大鍋,大鍋燉在卡式爐上,裡面燉著豬骨大排,香氣四溢,尤其是在這樣寒冷的雪夜裡,聞到這樣的香味,讓人口舌生津,食慾大振。

    莊窮抄著手來到高架橋下,那乞丐起身向他行禮,然後一聲不吭地走了。

    莊窮搬了個小馬扎掖在屁股下面,又將另外一個小馬扎遞給蘇樂。

    蘇樂接過小馬扎,在他對面坐下了,笑道:「您老不是讓我請您吃飯嗎?」

    莊窮掀開鍋蓋,一時間霧氣騰騰,香味沖鼻,莊窮用筷子在裡面插了插,然後道:「這混蛋東西,連一鍋排骨都煮不好,當真是一群敗家玩意兒,什麼都得讓我親力親為才行。」他不知從哪兒摸了一隻小紙包,往大鍋裡放了點料,然後重新將鍋蓋蓋上,從後面那堆破爛裡面拽出一個大飯盒,打開飯盒,裡面裝著滿滿的茴香豆,放在地上。眼睛終於朝蘇樂看了一眼道:「喝酒嗎?」

    蘇樂道:「陪您老喝點也成,不過我酒量不行。」

    莊窮道:「我這兒有一壇自己泡製的藥酒,大補啊!你小子有福了。」

    蘇樂發現莊窮簡直就是個魔術師從他的後面那堆破爛裡居然又變出了一個大酒罈子,裡面至少裝著五斤酒。又拿了兩個掉瓷的搪瓷茶缸,應該是部隊用的那種,每個茶缸裡都倒滿了酒。

    莊窮端起茶缸道:「你在惠南曾經請過我一頓,現在算是我回請。」

    蘇樂跟他碰了碰茶缸,莊窮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後捏起一顆茴香豆扔在了嘴裡。

    蘇樂喝了一口,只覺這藥酒入喉辛辣如同一條火線沿著自己的喉頭一直滑落下去然後胸腹如同一團火燃燒了起來,隨著自己的血液瞬間流滿了全身,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蘇樂好半天才把這剛猛辛辣的酒勁兒給消化掉,學著莊窮一樣捏了一顆茴香豆塞入嘴裡,呼了口熱氣道:「您老在這酒裡下得什麼藥?」

    莊窮笑道:「你怕我害你啊?」

    蘇樂道:「怕你害我,我還會跟你過來?」

    莊窮想起了一件事,又從他後邊的那堆破爛裡翻出了一個應急燈掛在水泥墩子上面。他們周圍的世界顯得又亮了許多外面的風雪沒有停歇的跡象,北風呼呼在吹,時而會有幾片雪花被風吹到他們的身邊,不過蘇樂卻沒有覺得寒冷,可能是他本身體質的緣故,也可能和莊窮的藥酒有關。

    莊窮道:「你搞這個什麼烹飪大賽,是不是覺得我老叫花子嘴饞得到消息之後就會過來?」

    蘇樂笑道:「您也覺得我要找您啊。」

    莊窮道:「早就知道,只是我不喜歡麻煩,人活著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望著眼前邋裡邋遢的莊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真是很難將他和丐幫幫主聯繫在一起,蘇樂道:「您是丐幫幫主噯,多少也得注意點形象,且不說向宋軒和陳雲甫一樣豪車代步前呼後擁,怎麼著也得弄輛車代步就算沒車,也得弄間像樣的房子住吧?這高架橋底下實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

    「丐幫幫主啊!」

    「丐幫幫主也是要飯的,一個要飯的能有什麼身份?講個屁的排場?」莊窮一句話把蘇樂給噎住了,不過他認為自己說得全都是大實話。又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大口酒,扔了顆茴香豆在嘴裡:「那幫不成器的東西,早就把我們丐幫勤儉節約的光榮傳統給丟了,老子是懶得問幫裡的事情,也沒心境管他們。」

    蘇樂道:「你老可不能不管,沒聽說過一句名言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好日子過慣了,誰都不願意再過苦日子,我看你們丐幫內部的不少幹部已經嚴重腐化,已經到了必須要嚴打的時候了。」

    莊窮眯起雙眼,望著蘇樂,嘴巴砸吧了兩下,像是感受著藥酒的回味,又像是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著心中的不滿:「我們要門的內務跟你無關,你別跟我指手畫腳的。」

    蘇樂故意嘆了口氣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您既然不願意聽,我也就不說了,可有些事兒,我今兒必須得問個明白。」

    「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叫花子最受不得這些彎彎繞繞。」

    蘇樂道:「您老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身份了?」

    莊窮道:「要是知道你是蘇東來的兒子,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

    蘇樂道:「你知不知道我媽的下落?」

    莊窮道:「你還算有些良心!」掀開鍋蓋道:「肉好了,先吃!」他夾了一塊肉骨頭,出來,放在自己的大碗裡,端起大碗啃了起來。良心之說是因為蘇樂還在稱呼蘇美紅為媽,蘇美紅雖然將蘇樂從父母身邊擄走,可畢竟養育了他十八年,蘇樂對她的養育之恩不能忘,但是正是因為蘇美紅的行為,才導致了親生母親抑鬱而終,從這一層面上來說,她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直到現在蘇樂都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她。

    莊窮看到蘇樂一直看著自己,皺了皺眉頭道:「你看我幹什麼?我生得比你對象還好看嗎?為什麼不吃?難道是嫌我老叫花子太髒,不願意和我一個鍋裡吃飯?」

    蘇樂夾起了一塊肉骨頭,咬了一口,只覺肉燉得鬆軟酥爛,評價道:「味道不錯,只是火候有點過了。」

    莊窮忍不住罵道:「你懂個屁,我多大年紀,牙齒都鬆動了,不煮成這樣我怎麼啃得動?別覺得自己會點廚藝就品頭論足的,老子吃飯的時候你還在‧‧‧‧‧‧」他本想說吃屎,可話到唇邊又覺得不雅,把這倆字給嚥回去了,可嚥回去又覺得不妥,自己真要嚥下去,豈不是變成了自己要吃屎,於是又道:「你還在吃屎呢。」

    蘇樂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老爺子,咱們吃飯呢,您能不能別提這詞兒。」

    莊窮道:「我說你這個小混蛋,從頭到尾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三番兩次地跟我們丐幫作對?」

    蘇樂道:「您借給我一膽子我也不敢啊,只是你的那幫徒子徒孫都欺負到了我門口,我要是任由他們侮辱打罵,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莊窮道:「別提烏龜,有日子沒吃了,你這一說把我肚子裡的饞蟲給勾起來了。」

    蘇樂笑道:「您老一時半會不走吧,我請您吃!」

    莊窮道:「你原原本本把和丐幫發生衝突的始末說給我聽聽。」

    蘇樂道:「這事兒說來話長,要說還得從南武說起‧‧‧‧‧‧」於是蘇樂將宋軒找到他,教給他降龍十八掌,後來又在恆盛金屬公司被人所傷,一直說到陳雲甫三番五次的跟他作對,不過蘇樂並沒有提起烏木令的事情。

    莊窮聽得直皺眉頭,他低聲道:「你好像還有事兒沒跟我交代吧?宋軒是不是把烏木令給你了?」

    蘇樂道:「沒有!」這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他說瞎話也沒感到心虛,畢竟當初是宋軒委託給他的,也沒說讓他交給幫主莊窮,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蘇樂要是對莊窮坦誠,就是對不起宋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軒還是他的師父呢。

    還好莊窮也沒有追問,似乎相信了蘇樂的說辭。

    蘇樂道:「宋先生的傷勢怎麼樣?為什麼遲遲不見他回國?」

    莊窮道:「聽說眼睛還沒有恢復,還得做一次手術。」

    蘇樂道:「老爺子,您當初幫過我,還讓宋先生教我降龍十八掌,這等大恩,我一定永銘於心。」

    莊窮道:「打住,你記不記得無所謂,幫你只是為了還債,咱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此,你別記著我,嘴巴甜的人多了,可忘恩負義的人也不少。誰也不欠誰最好,這頓飯吃完,咱們各奔東西。」

    蘇樂道:「最近有不少人傳言,說打狗棒和烏木令都在我手裡,這擺明了是要坑我啊,我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

    莊窮喝了口酒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人的確是要坑你。」他停頓了一下,忽然來了個轉折:「可為什麼人家要坑你,而不是坑別人呢?」

    蘇樂被他問得一怔:「您不是剛說了嗎?」

    莊窮道:「打狗棒、烏木令都是我們丐幫的寶貝,可上任幫主,也就是你的叔爺爺並沒有將這些東西傳給我,他給我的只是一個位子

    蘇樂心中暗忖,莊窮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對上任幫主蘇千鈞還有些不滿?難道蘇千鈞將幫主之位傳給了他,反而得罪了他?這件事真是讓人有些看不懂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千鈞將幫主之位傳給了莊窮,而不是自己的親侄子蘇東來,傳給莊窮幫主之位,卻沒有將打狗棒傳給他,這又是為了什麼?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9 00:29
第四百八十四章【耳聽為虛】



    莊窮道:「這世上有太多解不開的迷題,人活著不可能任何事都搞得明明白白,要記住一句話,難得糊塗,渾渾噩噩的活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樂道:「您是丐幫幫主噯,天下第一幫派的扛把子,怎麼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莊窮呵呵笑道:「我不是!」他喝了口酒道:「綠竹杖就等於我們丐幫的傳國玉璽,沒有綠竹杖,我這個幫主就當得名不正言不順,雖然老幫主將位子傳給我,可我從沒有當自己是幫主。這些年我之所以沒出來否認,原因就是害怕丐幫群龍無首,如果我不做出點犧牲,震住這幫徒子徒孫,只怕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蘇樂點了點頭道:「這話我相信,別的不說,單單說那個陳雲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虛情假意,兩面三刀,讓他手下的孔二福、項雄輪番跟我作對,我又沒惹他,他鼓動手下的那幫叫花子跟我處處為敵,這些事你都知道嗎?」丐幫之中蘇樂最恨的就是陳雲甫,所以在莊窮面前曆數他的罪行毫不留情。

    莊窮道:「立場不同,處理事情的方法自然不同,陳雲甫是我們丐幫長老,又是九袋弟子,找尋打狗棒和烏木令是他的職責所在,他找你麻煩也無可厚非。」身為丐幫幫主他對手下還是表現的相當回護。

    蘇樂道:「你們憑什麼就認定了那兩樣東西在我手中?」雖然他手裡有一枚宋軒給他的烏木令,但是什麼打狗棒,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莊窮道:「這些年,我為了尋找打狗棒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將所有的可能一一調查,最後我發現……」關鍵時候他卻停頓了一下,將手中的茶缸放在地上:「老幫主最可能將打狗棒傳給了你父親!」

    蘇樂表情愕然,他實在無法相信莊窮的這個推斷。因為在他看來完全不合邏輯。如果說蘇千鈞把打狗棒傳給了蘇東來,為什麼他不同時宣佈將幫主之位傳給他?將幫主信物和幫主之位分別傳給兩個人,這位叔爺爺究竟賣得什麼藥?如果莊窮所說的一切屬實,那麼事情的真相只有蘇千鈞和蘇東來知道,他們叔侄兩人為什麼要做出這個假象矇騙天下人?

    莊窮道:「這打狗棒中應該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老幫主或許發現了秘密,他用這種方法,造成打狗棒遺失的假象,目的是永久掩蓋這個真相。」

    蘇樂道:「我不信,如果我爸有打狗棒。為什麼不一早拿出來。」

    莊窮道:「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蘇樂道:「可我爸去世的時候根本沒有提起打狗棒的事情。」

    莊窮道:「你大概不知道,你爸是除了老幫主之外,唯一掌握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的人。」

    蘇樂將信將疑,這打狗棒法從來都是幫主代代相傳,雖然父親是蘇千鈞的親侄子,但是他並不是丐幫幫主,蘇千鈞將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全都傳給了他已經是破壞了丐幫的幫規,他低聲道:「您會多少?」

    莊窮道:「十二路!」

    蘇樂道:「我爸沒提過這件事。」他越發感到困惑,父親既然掌握了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為何在死前沒有將這路棒法傳授給自己?他既然都已經將全部的家產傳給了自己,難道會在武功上藏私?還是他擔心這套棒法會帶給自己殺身之禍?

    莊窮道:「這正是最蹊蹺的地方,這件事極為隱秘,你爸學會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之後。從未在人前使用過,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才發現他居然早就學會了打狗棒法,而且比我要多得多。」

    蘇樂心說。反正我爸都已經去世了,現在你怎麼說也都是死無對證。

    莊窮道:「你爸城府很深,自從離開丐幫之後。就擺出一副和丐幫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我幾次都想跟他溝通,可他卻拒絕我的好意,在多數人看來,是我搶了他的幫主之位,我們因此而結仇,可事實上,在過去,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我從未想過要當什麼幫主,你爸那個人野心很大,區區一個丐幫幫主的位子恐怕也滿足不了他。」

    從莊窮的口風中,蘇樂聽出他對自己的父親頗有微詞,蘇樂本想反駁,可想想還是算了,莊窮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而且自己還有事情想問他,如果因為頂撞而觸怒了莊窮,只怕會錯過這次良機。蘇樂道:「我手裡既沒有綠竹杖,也不懂得什麼打狗棒法。擺脫您老跟您那幫徒子徒孫們說一聲,以後別盯著我成嗎?」

    莊窮打量了一下蘇樂,然後笑眯眯道:「你這小子忒不老實,如果說打狗棒你沒有我姑且相信,可烏木令十有**是在你手裡吧?」

    蘇樂以為莊窮是在故意詐自己,呵呵笑了一聲道:「這事兒您可以直接去問宋軒。」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莊窮道:「我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怎麼會無賴你這個黃口小子。」他眯起雙目,目光卻變得前所未有的犀利起來,如同兩把尖刀直插蘇樂的內心。

    蘇樂道:「真沒有!如果宋軒說把什麼勞什子烏木令給了我,那就是擺明了要坑我。」這廝的嘴巴硬到了極點,即便是這種狀況下仍然不肯吐口承認。

    莊窮道:「你和宋軒在恆盛金屬回收站被人伏擊,宋軒住院期間,他的老朋友趙永虹帶著你去了醫院探望,他趁人不備,親手將烏木令交給了你,這件事是否屬實?」

    蘇樂道:「沒有!」他是咬死口不承認。這段時間他對世態炎涼人心險惡有了很深的認識,即便是面對莊窮,他也不能完全相信。

    莊窮呵呵笑道:「如此說來,你倒也算得上義氣。」他仰首將那缸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蘇樂抱起酒罈子幫他倒上。

    莊窮道:「你有沒有想過,宋軒給你的那枚烏木令根本就是假的?」

    蘇樂內心一怔,手中上的動作出現了一個輕微的停頓,酒罈裡的酒潑出了一些,這細微的動作並沒有瞞過莊窮的眼睛,蘇樂從沒有想過這一點,雖然他覺得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可是在理論上是成立的,如果莊窮所說的這件事是真的,宋軒豈不是利用這件事將矛盾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他為什麼?自己當初好歹也和他同生死共患難過,人性難道當真如此歹毒嗎?蘇樂充滿懷疑地看著莊窮,他更願意相信莊窮是在欺騙自己。

    莊窮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很多時候,即便是你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蘇樂道:「我真沒有什麼烏木令。」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心虛了。

    莊窮道:「你有烏木令也罷,沒有也罷,跟我沒有太多關係,那烏木令一共有四枚,分別由四大長老保管,這烏木令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只是最近有人傳言,說集齊四枚烏木令,就能夠找到打狗棒。」莊窮搖了搖頭道:「這事兒初聽很有道理,可事實上卻毫不靠譜,打狗棒和烏木令,一是幫主的信物,一是長老的信物,兩者之間並無任何的交集,丐幫過去定下這樣的機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四大長老和幫主相互制約,避免權力過分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這些信物一直都是代代相傳,長老焉能知道打狗棒藏於何處?還有一個傳言,說烏木令中隱藏著丐幫寶藏的秘密,說我丐幫共計有三大藏寶庫,其中的一座寶窟被明洪武皇帝朱元璋所發掘,單憑那一座寶藏,他就驅逐蒙古人,一統江山,所以這些年來對我丐幫寶藏抱有覬覦之心者從未停歇。」

    蘇樂道:「你們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派,誰敢招惹你們?」

    莊窮道:「外敵易擋,內賊難防!」

    蘇樂心中一沉,他已經意識到莊窮在說什麼,這句話明顯有影射自己父親的意思,他正想出言反駁,卻聽莊窮又道:「老幫主雄才偉略,你父親也是一代梟雄,他們之間的關係親如父子,當年最想不通將幫主之位傳給我的那個人其實就是我自己,現在,我終於有些明白了。  」

    蘇樂再也受不了莊窮這樣詆毀自己的親人,他回敬道:「這世上捕風捉影的人也不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莊窮呵呵笑了起來,他並不介意蘇樂的頂撞,喝了口酒道:「你爸是蘇家這一脈中唯一的男丁。」

    蘇樂皺了皺眉頭,莊窮的情報應該不太準確,明明自己還有一個舅舅。

    莊窮道:「可能你會提起你的舅舅蘇建軍,他不是老幫主的親生兒子,和蘇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和蘇玉嬌自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老幫主和他的母親曾經有兩年的婚姻關係,後來他們就斷了聯絡,蘇建軍隨同他母親突然就失去了音訊。老幫主是個家族觀念很重的人,對於並非蘇家一系的人,他不會投以任何的感情,也不會給他任何的利益。」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9 00:29
第四百八十五章【師徒】



    莊窮說到這裡,雖然沒有點明,可蘇樂卻已經聽出了他這番話中暗藏的意思,莊窮分明在說蘇千鈞和自己的父親相互串謀,利用這種傳位的手段瞞天過海,將丐幫的財富神不知鬼不覺的變成了蘇家的私有財產。
    蘇樂沒有繼續和莊窮反駁,無論莊窮說得這一切究竟是不是事實,從中他都能夠獲得很多的信息,蘇樂道:「您當初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教我降龍十八掌?」

    莊窮道:「我欠你母親一個很大的人情,我幫你之時,並不知道你是蘇東來的兒子,至於為什麼要教給你降龍十八掌,是因為這套掌法原本就是你母親傳給我的。」

    蘇樂目瞪口呆,他實在想像不到,那個整天潑辣罵街,和地痞撕扯扭打的蘇美紅竟然掌握了降龍十八掌。

    莊窮道:「老幫主死得過於突然,他究竟因何而死,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他的身體一向健康,從未有過什麼疾病,突然就走了,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懷疑你父親,可後來我們又查出他不在場的證據,除了蘇玉嬌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相信了你父親的無辜。」他嘆了口氣道:「我當時已經被指定為繼任幫主,老幫主已經開始傳給我降龍十八掌,因為我天資有限,所以在他去世之前我也只學會了八式掌法,至於打狗棒法,他總共只傳了十二路給我。」莊窮苦笑道:「在那種情況下,我一無打狗棒,還只掌握了十二路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也是殘缺不全。我拿什麼服眾?是你母親將剩下的掌法傳給了我,至於打狗棒法,她也不懂得。」莊窮剛剛說過,蘇千鈞將打狗棒法傳給了蘇東來,看來並沒有傳給自己的女兒,不過蘇千鈞將降龍十八掌傳給女兒蘇玉嬌已經是違背了一直以來的幫規。由此看來蘇樂的這位叔爺爺對自家人還真是不錯,可在外人看來。這肯定是私心太重。

    蘇樂望著老叫花子,此時腦子裡也充滿了謎團,看來丐幫的這段往事必然和他們的家族有關。

    莊窮道:「我這個人生平最愛的不是權力,也不是女人,我最好的就是美食,嘗盡天下美食是我唯一的願望。我接手丐幫,這丐幫組織龐大,門徒眾多,正因為此,內部也是混亂不堪。我生性懶散,沒有打理這麼大幫派的能力,所以我就學了一個無為而治。將幫中事務都交給了這幫傢伙,還好這些年來一直沒發生什麼大事,我這個幫主也算當得心安理得,可矛盾雖然沒有激化,但是始終存在,我的放任自流在丐幫內部成就了一些野心家。」說到這裡,莊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蘇樂不知莊窮所指的野心家究竟是誰,可聽他的意思。老叫花子對幫裡的情況也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對目前的狀況應該是無能為力,所以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蘇樂和莊窮只是第二次見面,可是他對莊窮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並不認為莊窮刻意編制那麼多的謊言來哄騙自己。他沉思了一會兒道:「老爺子,您跟我說了這麼多,究竟是想我怎麼做?」

    莊窮道:「我並不要求你做什麼。本來我以為自己即將可以找到答案,可你的父親卻突然去世了,如果他沒有將打狗棒交給你,證明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永遠將這些秘密隱藏起來。」他有些同情地看著蘇樂道:「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相信。」

    蘇樂道:「您相信嗎?」

    莊窮道:「我看著你一路走來。倘若不是蘇東來在臨終前認子,你只是一個渾渾噩噩的普通少年罷了,你這一輩子可能會過的平凡,但至少平平安安,可現在……」莊窮的表情充滿惋惜。

    蘇樂道:「路是我自己選得,沒什麼好後悔的。」

    莊窮點了點頭,忽然道:「我來找你,不是為了找你討要什麼打狗棒,也不是要給我那幫徒子徒孫報仇,你母親當年傳給我降龍十八掌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有朝一日會讓我幫忙,我今天就是為了還債。」他咕嘟咕嘟將那茶缸的藥酒喝了,笑道:「喝了那缸酒,跟我來!」

    蘇樂端起那茶缸,抿了抿嘴唇,下定決心,一口氣灌了下去,更覺得周身如同火燒一般,渾身血液沸騰,有種狂跑狂跳的衝動。

    莊窮起身大步而行,蘇樂跟在他的後面。

    風雪不止,天地蒙白,莊窮帶著蘇樂來到不遠處的一片荒地內,他的感識極強,方圓數十丈內的動靜無一能夠逃過他的耳目,莊窮道:「我今天要將這降龍十八掌全都傳給你,你能夠學到多少,要看你的造化,在我教你這套掌法之前,你須得向我發誓,除了你我之外,再不可向第三人透露咱們之間的關係。」

    蘇樂道:「老爺子放心,我向您保證!」

    莊窮道:「跪下!」

    蘇樂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上。

    莊窮的雙手終於從袖口中抽了出來,將那根打狗棒戳在雪地上,雙手負在身後,傲然站立於漫天飛雪之中,平時邋裡邋遢的窩囊模樣早已一掃而光,顧盼之間,豪氣干雲,威懾四方,完全是一代宗師的派頭,莊窮道:「你跪得不是我,跪得是丐幫列代的祖師爺,我將這套掌法傳給你,看中得不是你的出身而是你的品行,我不求你一生全都做好事,但是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卻不可做錯,你學會降龍十八掌,不可做出危害丐幫之事,你可答應?」

    蘇樂點了點頭道:「我答應!」

    莊窮又道:「我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人道七十古來稀,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活到什麼時候,我這輩子遊戲人生,少有牽掛,唯一的牽掛就是大方這孩子,我若是有什麼不測,你要盡自己的所能保證大方的平安,你答不答應?」

    蘇樂恭敬道:「我答應!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他已經被朱老二逐出師門,現在拜師已經無需向任何人請示,蘇樂叩頭的時候,忽然意識到,朱老二當初將自己逐出師門,難道也是一種事先的鋪墊?

    莊窮道:「我這輩子沒收過一個正式的徒弟,你算第一個,但是你切記住,千萬不可向任何人提起,我不想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也就是說咱們雖然有師徒的關係卻沒有師徒的名份,你明不明白?」

    蘇樂聽他說得鄭重,心中卻是大感奇怪,以莊窮的江湖地位,誰又敢對他的徒弟趕盡殺絕?

    莊窮道:「既然你學過亢龍有悔,咱們就從這一式開始……」

    風雪之中,莊窮從亢龍有悔、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鴻漸於陸、潛龍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來、震驚百里、或躍在淵、雙龍取水、魚躍於淵、時乘六龍、密雲不雨、順則有孚、龍戰於野、履霜冰至、羚羊觸蕃、神龍擺尾,這十八式掌法逐一演練開來,他先是從頭到尾打了一遍,然後放慢動作,逐一拆解招式。蘇樂曾經跟隨宋缺學過亢龍有悔,也見過宋缺施展降龍十八掌的威勢,當時讓他驚為天人,可如今看到莊窮使出,感覺到莊窮一招一式雖然沒有宋缺那麼霸道十足,可是每一掌都顯得沉穩樸實,乍看平淡無奇,可仔細想想卻是無懈可擊,可能這就是武學上所說的大巧若拙的境界。

    蘇樂在旁邊邊看邊學,可能是學習高深武學的渴望,又或是藥酒帶來的興奮盡頭,雖然已經是暴雪肆虐的深夜,蘇樂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疲憊和睏乏,短短三個小時內竟然將這十八式掌法打得有模有樣,要知道他當初學習亢龍有悔花去的時間也比這要長得多。

    莊窮雖然知道蘇樂的天資不錯,也沒有想到他對於武功的領悟能力如此之強,心中暗自感嘆,這小子當真是一塊練武的奇材,想當初自己單單是學會這些招式就花去了三天的時間,蘇樂居然能夠在三個小時內就全部學會,老乞丐這輩子再也沒遇到過擁有如此稟賦的第二個。

    蘇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掌握得如此之快,事實上最近他學習任何武功都感覺到輕鬆了許多,這一切應該發生在他開始修習菜譜上悟出的二十七式心法之後,應該是那套心法突然就開啟了他對武學的悟性,他現在對武功的理解變得輕鬆了許多也深刻了許多,至於這其中的秘密他並沒有告訴莊窮,在發現這其中的秘密之後,他越發感覺到那本菜譜所記載的東西博大精深。
0217COOL 發表於 2014-4-29 22:44
第四百八十六章【高空墜物】



    莊窮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將眼前的一切全都歸結到蘇樂的先天稟賦。

    莊窮看蘇樂完完整整的打完這套掌法,一言不發,抓起戳在地上的那根打狗棒轉身就走。

    蘇樂道:「師父,您幹什麼去?」

    莊窮道:「你都學會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蘇樂道:「還請師父多多指點。」

    莊窮道:「指點個屁!你小子到底是蘇東來的兒子,這頭腦究竟是怎麼生得?想當年我花了三天才把招式學了個形似,你小子才多久啊,三個小時就趕上我三天的努力了,這老天爺對待每個人果然是不公平的。」他搖了搖頭道:「罷了,走了!」

    蘇樂道:「師父……」

    莊窮手中的打狗棒一揚,抵住他的胸口,一股無形的潛力壓迫得蘇樂無法說出話來,莊窮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住,咱倆師徒的緣分,就只有這一晚,從現在分手之後,你見到我叫我老叫花子也罷,前輩也罷,唯獨不能叫我師父,咱們之間的那層關係給我好好埋在心底,你答應過我什麼最好給我牢牢記住。」

    蘇樂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上幅度雖然很大,可因為有鬆軟的積雪墊底,膝蓋並不怎麼疼痛。蘇樂跪得真心實意,師恩重如山,無論莊窮承認與否,這份厚意他都會永銘於心。

    莊窮移開打狗棒搖了搖頭:「我答應的事情全都做到了,以後你究竟成為怎樣的人物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他說完這番話足尖輕輕一點,在雪地上宛如一縷黑煙一般飄飛而去,瞬間已經見不到他的身影。

    蘇樂向他離去的方向望去,卻見雪地上沒有一丁點兒痕跡,莊窮的武功已經做到了踏雪無痕的地步,蘇樂看到此情此境,不禁暗自感嘆

    自己雖然掌握了一些武功可學會的只是招式而已,想要達到莊窮這種境界,不知要修煉到何年何月?武功之道,永無止境。

    此時他才想起蘭蔻兒,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蘭蔻兒給他留了一個信息,卻是已經安然回到了她的公寓讓他不必擔心。想起蘭蔻兒嬌羞嫵媚的樣子,蘇樂心中不由得一蕩,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雪仍然在下,蘇樂想了想,決定夜探香閨,有道是事不過三,這次蘭蔻兒的老媽不可能來她大哥也不可能來,那啥……她大姨媽應該也不可能來。蘇樂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心搖神曳年輕人原本就是青春衝動,更何況灌了一肚子的藥酒,莊窮雖然在藥酒裡沒放春藥,可酒本身就能亂性,再加上蘇樂和蘭蔻兒正處於情濃之時,這貨心中的非分之想自然就如雨後春筍一般茁壯成長起來了。飽暖思淫慾,在這小子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蘭蔻兒所住的高檔公寓管理很嚴,凌晨兩點想要從保安的眼皮底下混進去很難,蘇樂來到公寓外,方才意識到這件事,他想了想,還是厚著臉皮給蘭蔻兒發了個信息。在這樣的風雪之夜,凌晨兩點半來到一個未婚少女的香閨拜訪,若說沒有目的性誰也不會相信。

    蘇樂好歹還算有點節操,沒有打電話騷擾,他心裡盤算著,發個信息過去,如果蘭蔻兒沒睡,那麼她一定會給自己回,如果她睡著了,那也就罷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打道回府,就別驚擾佳人的清夢了。

    蘇樂在樓下徘徊了一會兒,不見有信息回覆,這貨滿腔的熱情被西北風吹得漸漸冷卻下來,抬頭向上方看了看,準備老老實實回家裡睡覺的時候,忽然看到漫天的雪花中,一物突然就墜落下來,而且極其準確地撞擊在他的腦袋上,是個雪球,砸得蘇樂眼前一黑,四仰八叉地摔倒在雪地上。

    扔雪球的人正是蘭蔻兒,她一直都沒睡,第一時間看到了蘇樂的信息,從陽台向下面望去,剛好看到蘇樂在樓下徘徊,於是抓了個雪球,從上面扔了下去,蘭蔻兒只想著惡作劇,卻忘記了她住在17樓,雪球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下去,其衝擊力可以達到幾十斤,蘭蔻兒原本瞄準的是蘇樂後方,本意是嚇他一下,可沒想到蘇樂轉身就走,結果這雪球不偏不倚砸在他腦袋上。

    蘇樂這個悲催啊,被砸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蘭蔻兒看到蘇樂直挺挺躺在雪地上,嚇得魂飛魄散,連拖鞋都沒換就跑了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公寓外,抱起地上的蘇樂,!呼道:「蘇樂,蘇樂,你沒事吧?」

    蘇樂翻著白眼,感覺眼前一萬隻小鳥在來回盤旋,這貨暈頭轉向道:「我……就是暈……」

    外面的動靜把值班的保安也吸引了過來,他認識蘭蔻兒,畢竟蘭蔻兒最近在衛視上經常出現,屬於東星衛視最近力捧的新人,看到外面的狀況他趕緊過來幫忙:「蘭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蘭蔻兒道:「快,幫我把我哥送醫院去。」她當然不能說出實情,看到蘇樂現在這副樣子,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蘇樂卻搖了搖頭,感覺越搖越暈:「我沒事‧‧‧‧‧‧就是喝多了……我……不去醫院……」

    蘭蔻兒道:「你腦袋沒毛病吧?」

    蘇樂雖然頭暈,可意識清醒著呢,他掙紮著想站起身,蘭蔻兒和保安一起將他扶了起來,蘇樂原本就一身的酒氣,被蘭蔻兒這一記雪球砸得暈頭轉向,走路也是左搖右擺,那保安看到他的樣子,對他喝多也深信不疑。

    蘭蔻兒看到蘇樂堅持不去醫院,也只能先扶他回去休息,保安幫忙一直將他扶到了電梯裡,蘭蔻兒向保安致謝,示意不需要他送了,一個人扛著蘇樂的肩膀,電梯來到十七樓,蘭蔻兒扛著他,兩人搖搖晃晃來到家門口,蘭蔻兒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啐道:「喝,酒量不行還跟人喝,怎麼不把你給喝死?」

    蘇樂呵呵笑了一聲,感覺特傻。

    蘭蔻兒讓他靠著自己,把房門打開,走入房內,一雙拖鞋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白嫩的玉足凍得通紅,她把蘇樂扶到沙發上,轉身回去關上房門,回到蘇樂身邊的時候,看到這廝居然坐直了身子,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灌了口茶。

    蘭蔻兒美眸圓睜:「喲呵,你沒事了?」

    蘇樂道:「沒事了,這會兒感覺好多了,剛才那個暈啊,我說你可真夠狠的,從這麼高丟下一雪球,差點沒把我腦袋砸到肚子裡去。」

    蘭蔻兒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

    蘇樂道:「還好意思笑,真把我給砸死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蘭蔻兒道:「砸死你這世上就少了個禍害。」

    蘇樂這會兒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我什麼時候禍害你了?倒是有那賊心,也有那賊膽,可惜你蘭大小姐一直不給我機會。」

    蘭蔻兒拿起他面前的茶杯,去廚房內重新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蘇樂咕嘟咕嘟又將這杯茶喝了個乾乾淨淨,剛才被西北風吹走的那股子邪火又突然回來了,連喝了兩杯水也澆不滅,目光溜到地上,看到蘭蔻兒那雙嫩生生的美足,一伸手將她的足踝給握住了。

    蘭蔻兒紅著俏臉道:「幹什麼?大半夜的,別逼我叫警察啊!」

    蘇樂道:「你腳涼嗎?為了我鞋都跑掉了,我給你暖暖。」這貨貌似關心,實際上是存著佔便宜的心思。

    蘭蔻兒被他大手抓住了雙腳,忽然格格笑了起來:「你放開,好癢!」

    蘇樂道:「真涼啊,別凍著。」

    蘭蔻兒一腳把他給蹬開。

    蘇樂一臉的委屈,這馬屁咋就拍到馬蹄子上了?

    蘭蔻兒強忍住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心思,我還不瞭解你啊!」

    蘇樂道:「你還真不瞭解,至少沒深入瞭解過。」這廝的眼神充滿了曖昧。

    蘭蔻兒低下頭去,一雙白嫩的腳丫在沙發前蕩了蕩,小聲道:「你這麼晚了,還過來幹什麼?」

    蘇樂道:「我擔心你一個人害怕!」這貨即使是抱著再無恥的目的,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蘭蔻兒真是有些佩服他了:「我跟你說過的哦,我信天主的。」

    蘇樂道:「我也沒想幹什麼?我的人品你還不放心?」

    蘭蔻兒看了看他,然後非常果斷的搖了搖頭:「相當得不放心。」

    「要不你給我個機會證明一下我的人品?」

    蘭蔻兒眨了眨眼睛:「不明你什麼意思?」她是明知故問。

    蘇樂望著她吹彈得破的俏臉,吞了口口水:「那啥‧‧‧‧‧‧我今晚不走了行嗎?」

    蘭蔻兒點了點頭道:「行!」

    蘇樂驚喜道:「真的?」

    「你睡沙發!」蘭蔻兒起身走向浴室。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