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76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05
“穀正之確實這麽說!”

入夜時分的汪公館書房內,汪精衛有些不甚確定反問一聲。()

“是的,汪先生,在與穀正之見麵時,他多次強調,日本希望結束與中國之間的衝突,甚至……”

話聲稍頓,陶希聖吐出了幾個字來



“可能會不惜代價!”

不惜代價!

不惜代價!

如果日本當真願意通過談判,並且從東北、從遠東以及東南亞撤軍,並將其交於中國,而且將朝鮮、台灣並還於中國的話……

想到這一點,汪精衛的胸腹中頓時湧起一陣熱流,這是一個機會!

對國家而言,無疑這是最好的選擇,作為行政院院長,他深知,現在戰爭每拖延一天,政府就要開支高達1。5億元的軍費,在過去的一年間,南北兩地的軍費開支超過500億元,相當於中國國民總產值的50%都被用作軍費開支,盡管美國先後提供了40億美元直接貸款,但相比於龐大的軍費開支,無疑隻是杯水車薪,隨著戰爭的繼續,開支隻會越來越大。

假如可以不費一槍一彈,即能收回東北、台灣,又能保證韓國獨立,同時還能爭取到東南亞各的獨立,甚至還有對遠東地區的“接管”,那未嚐不能……

隻是,想到兩月前與管明棠會麵時,其信誓旦旦的表示,與日本之間的戰爭,必須以國旗於富士山升起為終點,汪精衛不禁有些猶豫,日本人之所以願意作出“巨大讓步”,最根本的原因是為了保持國體,而他們顯然不可能“無條件的投降”,然後任由中**隊進駐日本本土。

假如管明棠不接受的話……

“汪先生,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陳公博在一旁說道。

“無論蔣先生還是管長官,他們之所以希望將仗打下去,是因為打仗對於他們來說,更為有利,對於蔣先生來說,隻要仗打下去,他的威望就會越來越高,畢竟,全中國、全世界都知道,中國是在蔣先生的率領下擊敗了日本、解放了南洋,而對管長官而言,僅隻是光複東北的聲望,就足以確定他在戰後的地位,華北、東北、蒙古、中亞,甚至還有將來其勢必“托管”的遠東,無一不證明其軍事上的成就!”

作為汪精衛的親信,陳公博自然知道,此次“開普敦會議”就有一項內容是關於中亞、西伯利亞地區的未來歸屬,雖說中國並沒有提出“領土要求”,但是卻提出了“托管”,要求英美等國同意,在“蘇俄政權覆滅無力保衛這些地區”的現實情況下,由中國對其進行“托管”,實際上,也就是變相的默認中國對兩地的控製權



而北平甚至製定好了一係列的移民計劃,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將中亞以及西伯利亞作為十幾個獨立的“省”納入中國,成為中國領土的一部分,而這無疑將是人類曆史上最大的一次“領土吞並”——超過1600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將在未來十五至二十年內,成為中國領土的一部分。

不論是西伯利亞的冰原或者中亞的荒涼,屆時人們隻會看到中國的領土擴張了1。3倍以上,而是誰成就了這一切呢?顯然,人們隻會記得通過一係列的軍事進攻,確立了中國對這些地區“實際統治”的管明棠。

在這場戰爭取得勝利之後,人們會記住作為國家元首的蔣介石,同樣也會記住有“開疆拓土之功”的管明棠,至於汪精衛,將會被人們所遺忘。但是現在,日本方麵提出的“和平建議”,卻讓陳公博看到了機會,一個重新樹立汪先生威望的機會——蔣管兩人通過戰爭未得到的,汪先生僅僅隻用談判就得到了。

至於什麽沒有軍事上的勝利,如何有談判桌上的勝利,那顯然不是普通百姓會考慮到的,人們隻會看到,汪先生是如何在談判桌上為國家爭取到的利益,而,能否占領日本,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汪先生,我認為,我們應該同意近衛訪華,然後在談判桌上,迫使他們撤軍,撤出所有日本通過軍事占領獲得的一切新領地!一來可以結束戰爭,避免國家財力消耗,二來,又可於當前蘇俄戰敗,德國兵臨城下之時,重新調對德關係,避免陷入兩線作戰之困境!以令國家盡快步入正軌,實施戰後國家全麵建設!”

“公博兄,”

從陳公博的話中了解到其潛台詞的汪精衛猶豫著說道。

“可,無論蔣先生或是管長官,都希望政府能夠對日一致,且蔣先生又與開普敦,與英美列強談判,在這種情況下,我等擅自接受近衛訪華,恐引起他國非難。”

“怎麽說能說擅自?蔣先生臨行前,曾有交待,國內大小事物,皆由汪先生做主,此事,事關國家利益,汪先生自當應加以處置,想來,蔣先生也是理解的。”

“是的,汪先生,再說,美英實是帝國主義列強,其所思所謀,皆是為其本國之利益,否則,英美報界又豈會刊載文章稱我國當前名是為盟國而戰,實則卻是為本國之擴張

!”

梅思平在一旁遊說到,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通過談判結束與日本之間的衝突,對汪精衛、對他們的益處,自然的也不會加以反對。

就在汪精衛猶豫不決時,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語陶希聖在一旁說道。

“汪先生,或許,通過談判結束這場戰爭,確實對我國極為有利,但是汪先生,如果我們與日本談判,又會置蔣先生於何地呢?畢竟,現在蔣先生身於開普敦,若其同意對日本宣戰,而我們這邊卻又與日本談判,豈不會造成政府決策之分裂?會不會有政敵借機指責先生與敵談判,從而汙蔑先生之名?”

陶希聖的話,立即引得了高聖武的讚同。

“確實,而且,還有管長官的態度,也需要考慮,如果管長官亦反對談判,隻恐怕到時,汪先生會授他人之柄!”

高宗武的話,讓汪精衛一陣警覺,確實有這種可能,如果蔣管一致的話,到時勢單力薄的他勢必需要讓步,他可以讓步,把談判中止,但那些急欲表現的政敵是否會放過他?

陳公博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嗯,即然如此,恐怕不宜直接展開會談,不過我認為,倒是可以采用秘密談判。而且秘密談判,還有一個好處,這是討價還價的手段;如果一但公開的話,日本人反倒不一定會作出真正的讓步,若是秘密談判的話,日本人就會明白,如果他們不實質性的讓步,我們就不可能停戰!”

說到最後,陳公博又補充道。

“還有,應該和北平的管長官打個招呼,詢問一下他的態度,如果他不反對的話,我想,此事應該是可以操作的,而且……”

話聲稍稍一頓,陳公博特意強調道。

“大家皆言蔣先生會不快,但又豈知也許,蔣先生於開普敦,亦希望如此,假如美英當局獲知這一消息,其勢必會在諸多問題上,不再加以堅持,因此,我認為於蔣先生而言,若汪先生能主持談判,那麽,這對我國是一大有利之籌碼

!”

陳公博的分析可謂是頭頭是道,無論是於情於理來說,對中國都是極為有利的,談判不成就不談,即便不成,談判還是向美英爭取利益的籌碼,似乎真的沒有什麽應該拒絕的理由,汪精衛自然看出陳公博真正的用意,所以他也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

實際上,盡管表麵上擺出一副不爭權、不戀權的樣子,但在內心深處,汪精衛同樣渴望權力,不甘心淪為他人的配角,或為中國政壇所遺忘,否則又豈會由行政院成立那個“亞洲獨立國家委員會”,旨在幫助亞洲各殖民地在獨立後實施國家建設以及國家的正常動作。

“公博兄,諸位!”

汪精衛以他特有的那種誠懇親切的語氣說道。

“在對日問題上,我考慮了很久。確實,中國與日本現在並未宣戰,而照我的本意,為了表示與日本之決裂,我們應該與日本宣戰,而之所以不宣戰,是為了避免德國向我國宣戰,現在,蘇俄已然戰敗,國際局勢於我國而言,已成惡化之勢,而蔣先生又身在開普敦,不能直接麵商此時局之變,想及蔣先生行前重托,我實是無法安睡,而現在,日本又欲求和於我國,感情上,我理應拒絕,但出於國家之利益,卻又不能不加以考慮,而對外具有號召全麵和平,亦是我國一慣之立場,若是日本願意放棄其擴張之政策,願意從各占領區撤軍,若我國加以拒絕,那又將徒增兩國多少青年之傷亡?實非我心所願,且我國於宣傳上,更多次表示亦希望日本能回歸正途……所以。”

終於在長時間的思索後,汪精衛還是做出了他的決定。

“我認為,也許,我們應該同日本進行一次溝通,以探清日本之虛實,為蔣先生以及中央對日決策為佐,”

雖說汪精衛的話說的極為委婉,但是聽他這麽一說,陶希聖等人還是明白,汪先生同意談判了,於是高宗武便在一旁補充道。

“既然如此,汪先生,應盡快知會北平管長官!”

高宗武的話,讓汪精衛連忙點頭說道。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宗武,你是國內知名的日本通,此事,就由您負責,您看如何?”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06
暮‘色’蒼茫。巍峨的北平城市上依稀留著一層淡淡的夕照,而下麵已經逐漸變黑了,顯‘露’出壯觀的剪影



城內的街道兩則,街燈點亮,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紛揚的雪‘花’,大雪又下了一天,雖是如此,在街道上依還可以看到頂雪出行的人們,偶爾的還能看到兩人一隊的正在巡邏的警察。

入了夜的北平,古老而安靜,在鐵獅子胡同的公署後‘花’園同樣也是靜悄悄的,掛滿雪‘花’的樹枝輕輕搖曳著,冬青以及其它的一些綠‘色’的灌木這會也落滿了積雪,在走廊下,穿著黑‘色’呢絨大衣的衛兵,靜靜的立於廊下,如同雕塑一般,如果不是那隨著呼吸吐出的熱氣,很容易會讓人誤會成是雕塑。

雖說天空下著大雪,但管明棠卻獨自默默地佇立在院中,他的視線投向路燈映著的自天空飄灑下來的雪,雪很大、雪‘花’下的很密,許久沒動一下,而是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肩上,此時他身上的大衣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

他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陰’沉,目光比任何時候都悒鬱。眼角處微顯的皺紋顯得更深更長,仿佛在一天間老了許多。

“哎……”

一聲長歎從他的嗓間發出,他的眉宇緊鎖著,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激’‘蕩’著。

為什麽!

想不通,更準確的來說,是不願意去想。

十一年前,來自外太空的時空鑰匙幫助自己打開了時空之‘門’,一切都是從那時開始的,從無到有的事業,在創立自己事業的同時,又一點點的改變著這個國家,六年前的危局邊緣,再到現在的國家初顯崢嶸。

而正當管明棠信心十足的,準備迎接勝利、迎接未來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現實卻狠狠的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汪‘精’衛將與日本談判



通過談判結束戰爭!

這聽起來是何等的耳熟,當年的自己不也這麽幹過嗎?可那不一樣!搖著頭,管明棠所無法接受的,卻是所謂的談判背後透‘露’的消息——政治家,更準確的來說,政客們在勝利的前夜,開始自己為打算了,甚至不惜損害千百萬軍人流血犧牲所換取的一切。

難道,這就是中國的現實嗎?這就是中國的未來嗎?

不!

絕不是,同樣也不是自己所能容忍的!

“談判!”

一聲冷哼,管明棠的目光變得凝重,再次開始後,他壓根就沒想到什麽停戰、什麽談判,在他看來,日本唯一的選擇就是無條件投降。

夜‘色’漸漸變得濃重起來,月兒爬上了樹梢,管明棠整整在院中站了近三個小時,然後長歎一聲,在走回辦公室的時候,目光中已經不見了一絲猶豫。

置身於辦公室中,在翻看著桌上的文件後,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民32年12月19日!

是了,就是明天,明天,一切都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很快,這場戰爭就會結束,自己夢寐以求的未來將向這個國家敞開大‘門’。到那時,一個充滿希望與未來的中國將屹立於亞洲,作為亞洲的領導者、世界政局的參與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作為一個真正的超級大國,參與並左右世界事物。

或許,這個國家在某些方麵,落後於美國、德國,但是在許多方麵同樣領先於他們,晶體管、集成電路等等象征著未來的科技,已經在這個國家的軍事裝備以及工業中得到應用,在主要的工業科技方麵,中國與美、德兩國處於同一水平。

在未來的十至二十年間,這個國家將會在確保國家整體工業水平領先或不遜於美德的同時,通過普遍的教育實現國家的真正變革,或許,明年將是中國的紀元元年。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奠定了!

驀地,在那種強烈的得意之中,一陣強烈的孤獨感向管明棠襲來

。他舉目四矚,好一會才‘弄’清自己正置身於此,在敲響時代的大‘門’時,這種孤獨感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強烈了。

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體諒他的良苦用心,或者說,在這個前進的道路上,並沒有人是他真正的朋友——做為政客的汪‘精’衛,為一已之‘私’不惜出賣國家利益,而那位被國人視為領袖者,亦通過種種手段對自己加以鉗製。

他們何時才能真正的做到“不計個人得失”呢?

顯然,是不可能了!

或許,在這個道路上,自己注定是孤獨的吧!

在這一聲感歎之後,管明棠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碰到了楊永泰,見這會公署的民政長官,管明棠微微一笑。

“暢卿,怎麽還沒休息!”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在公署中依然有許多人正在工作。或許,南京的那兩位為了個人得失,或是試圖與日本談判以謀個人之名,或是暗中鉗製圖謀他日。但至少在這裏,還是有一群人願意真誠的為民眾服務。

“先生,怎麽,有什麽不開心的!”

注意到先生大衣上的濕跡,知道先生在雪地裏站了很長時間的他低聲說道:

“先生,您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隻要咱們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問心無愧……望著黑黝黝的天‘色’,管明棠仿佛沒聽見他說什麽。

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楊永泰忽然問道。

“先生,是這兩天嗎?”

作為“二楊”之一,楊永泰自然已經知道了公署的決定,隻不過還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嗯,明天!”

管明棠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現在,也許,他們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明天,這個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的……”

都會知道什麽呢?知道中國已經掌握了一種威力空前的武器,這種武器將會左右未來世界的進程



聽到這個回答後,楊永泰低下頭不吱聲了。在內心深處,於某種程度上,他恐懼這種武器,因為他曾聽楊傑提到過,這種武器能夠將數十平方公裏的城市夷為平地,可能會造成數十萬人傷亡。

而管明棠並沒有注意到他沉默,而是接著說:

“南京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擔心!區區一個汪兆銘,焉能改變大局?”

似嘲似諷的一句話,實際上已經表明了管明棠對汪‘精’衛的態度,對於汪‘精’衛他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麽好感,或許,這是因為另一個時空中,其投敵的緣故。

“今天,他可以高談和平,可以去為一人之‘私’,‘欲’賣百萬將士鮮血所鑄之功成,但明天……”

明天,許多事情都會改變,汪兆銘不足為懼,即便是蔣介石亦不會對大局產生任何影響,明天之後,中國將第一次做為“強權”參與到世界事務之中,手持“核大‘棒’”的自己,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明天,一切都會改變,沒有誰能夠出賣將士們的血!”

“我明白了。”

楊永泰連忙回答道,在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注意到其神情同語態的變化,和過去相比,似乎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般。

而管明棠低著頭向外走去,剛走兩步突然停住,回過頭來問道:

“暢卿,現在我們在東北的工作怎麽樣?”

楊永泰連忙回答道。

“現在,我們已經向東北地區派出了2。5萬名政務官員,就行政領域上而言,東北已光複地區政fu機構已經完全恢複工作,而根據“國家運動聯盟”的統計,在黨務上,我們已經於光複地區吸納了一百萬黨員,其成員分布在各界……”

打斷了他的話,管明棠追問道



“如果明年六月,在東北地區實施地方選舉的話,我們有多少把握掌握地方政權?”

“至少有6成把握,畢竟,對東北百姓而言,我們是東北的解放者,且亦無政治失誤,所以,單就把握來說,即便是其張漢卿所助,亦很難左右大局。”

楊永泰如實的回答道,而管明棠則手‘摸’著下巴沉思著。

根據另一個時空的經驗,在抗戰勝利的次年,即召開了國大,製定了憲法,確立了國家行憲,這意味著,明年極有可能召開國大,這意味著自己必須要轉身投入另一個戰場。在那個戰場上,自己能否贏得勝利呢?

對此,管明棠並沒有多少信心,畢竟,對於絕大多數國民來說,蔣介石都是這個國家的領袖,民26年的一戰,鑄就了蔣介石的領袖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撼動其地位,而在現在這樣沒有多少政治失誤的情況下,撼動其政治地位幾乎不存在一絲可能。

除非……

“暢卿,你是不是覺得我提的有點早了?”

管明棠突然開口說道。

“先生,您說過,很快戰爭就會結束,現在做打算,不能說早了,甚至可以說,有點晚了。”

風雪中,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著,管明棠聽著楊永泰在那裏說著他的“晚”,確實有些晚了,畢竟這幾年,對南方在政治上的並沒有采取進攻。

忽然,管明棠的眼前浮現出蔣介石的麵孔,突然又是一笑。

“何必在意呢?明天,會發生什麽,誰又會知道呢?”

在心裏說著,管明棠的臉上展出了笑容。

“明天,一切都會結束!”

這時,時近午夜,月光下,風雪中,北平城內一片寂靜,萬籟無聲。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06
民32年膠東半島,分布著一座座機場,六十八座機場上駐紮著的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的近二十萬軍隊以及7000餘架轟炸機、戰鬥機,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這裏擁有全中國密度最高的空軍基地,

在空軍榮成基地內一座大山下方三百米處的地下洞庫內,一座有空調設備的地下炸彈倉庫內第一枚原子彈開始進行裝配

。它長3。2米,直徑1。5米,除大小不同外,其外形和普通炸彈的差別並不大,但隻有裝配他的人才知道,這枚重達4。5噸炸彈,其威力是極為驚人,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武器。

在炸彈倉庫外,警衛日夜看守著倉庫內的炸彈,這些警衛清一色是來自航空隊特勤部隊,除去這些精英看守倉庫外,甚至於在地下倉庫周圍的隔離帶間,十數輛陸軍二六式重型坦克也布屬於要衝,炮口對外,以防發生不測。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守衛什麽,隻是執行命令而已。別說是這些警衛,即便是距離炸彈倉庫有三公裏基地飛行員宿舍中的,那些即將把原子彈投到目標上空的機組成員,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務。101大隊是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進行訓練的,隻有他們的指揮官袁世勤少將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

從101大隊進駐榮成基地後。榮成基地便進入了前所未的戒備中,在大隊所在的地區圍有鐵絲網,還有機槍保護,即使將軍也得有通行證才能入內。雖然保安措施如此嚴密,101大隊好象沒有什麽事可幹,偶爾他們也會三架一批飛往大海上空,進行例行的適空訓練。

不過雖是如此,當大隊所屬的32架h6遠程轟炸機飛抵榮成基地時,依然引起了外界的關注,即便是在美國飛行員進駐的基地內亦有“新型轟炸機”的傳言,而龐大的b17/24在h6的麵前,或許談不上“小夥伴”,但其差距卻像是dc3與y7的區別。

12月19日上午,天氣預報表明午夜後的天氣適宜起飛。前一天晚上,負責把炸彈裝上飛機的軍械專家方自強曾目睹過的轟炸機接連在起飛時墜毀,盡管h6轟炸機,是中國最先進的轟炸機,但是最先進並不意味著最安全。

安全,而對威力如此龐大的炸彈,沒有人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但任務總要完成,在完成炸彈的裝配後,方自強每天都會趴在窗邊看著那座大山,盡管炸彈位於地下倉庫,如果爆炸的話,對地麵破壞會降至最低。()但他知道,真正的危險並不是裝本炸彈後,而是轟炸機飛行時。

在進駐榮成基地後,他對負責此項秘密計劃的袁世勤少將說過,如果裝載原子彈的飛機不能安全起飛,原子爆炸可能把半個榮成基地炸為廢墟

“我們隻能祈禱老天爺保佑別發生這種事

。”

老天爺可以保佑一切順順利利嗎?

方自強難得的點燃一根香煙,他選擇的這所住房個於距離跑道不過隻有一公裏,如果真的發生意外的話,這裏勢必首當其衝,在瞬間被原子彈夷為平地,但那樣的話,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至少死於其中。後半生不需要麵對沒完沒了的麻煩。

夜幕降臨前,核武器從地下三百米的地下倉庫沿著傾斜電梯運到陽光耀眼的室外,裝進一架名叫“怒龍”的h6轟炸機的彈艙,彈身上滿是技術軍士用記號筆寫的東條英機的問候,當然其中也不乏問候他母親和老婆的語言。

在實施對日轟炸任務中,軍械士們總喜歡在炸彈上書寫各種各樣的“問候”,在某種程度,或許這是他們的愛好,現在同樣也不例外。

這架飛機的名字是機長航空隊上尉王國霖命名的,每一個轟炸機組都喜歡給自己的飛機命名,有的充滿殺伐之氣,有的充斥著兒女柔情,而作為第一批接收h6遠程戰略轟炸機的機組,王國霖選擇了“怒龍”,他渴望著在日本的上空噴吐“怒龍之焰”。

薄暮時分,武器軍士張國平爬進寒冷的機艙中。他小心的在炸彈旁練習起最後的裝配,最後的裝配任務是在飛機上完成的,他曾在模似彈上練過無數次。摸黑裝配炸彈並不容易。他的手很快便被炸彈上利角割出了口子來,對於他來說這是常事。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兄弟!”

機炮手劉峰看見他流血的雙手時,還有那炸彈上滴著的血,忍不住替他心痛了起來。

“拿我的皮手套去用吧,手套是很薄的。”

“沒事,我得摸著黑幹才行,戴上手套就沒手感了!”

張國平繼續著自己的工作,這個過程他曾經進行過數千次,即便是閉上眼睛都可以完美無缺的完成,他知道這一次任務和過去完全不一樣,過去隻是訓練,而現在他們卻將把這種前所未有的武器用於實戰!

他甚至感覺今天曆史或許將會改變,並因此升起一種使命感



午夜時分,袁世勤發電報給航空隊司令部。

“男孩將在起飛後,安裝炸彈!”

一個小時後,航空隊司令部的一輛汽車駛入了專員私邸,二十分鍾後,司令部得到最後一道確認命令,執行原定計劃,對日本實施核轟炸。

淩晨兩時,六名機組人員被召進一間單獨立的作戰室內聽取出發前的簡令。他們和過去一樣。坐在椅上,看著大隊長大步走上講台。

“今晚是我們大家期待已久的夜晚”

作為大隊長的對於這個任務期待已久,但是很可惜,他並不能執行這個戰鬥任務。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任務落於下屬的肩頭。

“多年來的長期練效果怎樣,今天晚上就要受到考驗,成功還是失敗很快就可見分曉。我們今天晚上的努力很可能要創造曆史。”

作戰室內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將要去幹什麽,他們將在把一枚一顆相當於兩萬噸梯恩梯威力的炸彈扔到日本人的頭上,然後結束這場戰爭。兩天前,大隊長已告訴機組人員要運載什麽。接著他又解釋著整個過程。

“氣象觀察機將先行起飛,偵察廣島上空的天氣,以便在最後一分鍾決定是否繼續。一小時後,“怒龍”起飛,與之同行的還有兩架載有科學儀器和照相器材的護衛機……”

在淩晨兩時許最後一次簡報發布了,每個機組人員都得到了一副特製的護目鏡,以便在炸彈爆炸產生強烈閃光時保護眼睛,即便是在過去的訓練時,他們也必須佩帶這種護目鏡。

此時機組人員一個個低著頭,沒的祈禱,有的隻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兩萬噸是什麽概念?這意味著一座城市都將被炸彈夷為平地,或許廣島將無人生還,幾個人。殺死數十萬人,這種心理壓力。對於任何一名軍人來說,都是極為殘忍的,盡管過去他們曾接受過無數心理輔導,但是現在真的去執行這種任務時,心裏難免總會有些障礙。

“記住,我們的任務隻是把炸彈扔下去。至於會發生什麽,那……”

看著下屬們異樣的神色,上校的臉色一變。

“那是上帝的安排

!”

盡管並不相信宗教,但在這個時候,或許隻有聽從上帝的安排了!

“是!長官!”

六人同時站起身來,衝著行了一個軍禮,作為軍人,他們的使命就是戰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投下的炸彈將會直接改變曆史。從而結束這場戰爭。

淩晨三時三十分,氣象觀察機飛上夜空,此時在“怒龍”周圍聚集著一群飛行員和攝影師。幾十個閃光燈不斷閃爍,在燈亮的照耀下,h6漂亮的機體呈現在攝影師的麵前,他們為飛機和機組成員拍著照。

偶爾還會有一些人和機組人員拍照留念。其中不乏一些人對他們的任務充滿了嫉妒心。要知道,這可是名垂青史的一次任務,這個任務可以改變曆史,改變整個世界。

“怒龍”以及兩架護衛機滑行到跑道上。當“怒龍”的四台強勁發動機,發動巨大的轟鳴聲著慢慢奔出跑道時,報道這一事件的唯一的新聞記者《國民時報》派出的記者從機場的控製塔上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飛情況。

飛機加速到每小時三百五十公裏,但由於額外負重,似乎不能離地。在地麵和指揮塔裏的人似乎浮現出轟炸機曾經發生過的墜毀事物。所有人這會看著他都在心裏捏一把汗,恨不得能出一把力把飛機提上天空。

在眾人的期待而又充滿憂慮的眼神中,在油光滑亮黑色跑道隻剩下幾十米的時候,這架巨型轟炸機騰空而起,徑直飛上了夜空。

在控製塔內,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袁世勤轉身對一名軍官說道。

“我從未見過一架飛機起飛時要用這麽長的跑道。我還以為他們永遠也無法把它拉上空中呢。”

說話時,袁世勤身上的冷汗甚至已經把軍裝浸透了,先前看著飛機越來越接近跑道盡頭,而未能起飛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都停止。而在遠處目睹飛機起飛的方自強在看到飛機升空的瞬間,像是長出一口氣般的軟軟的坐在草地上。

“好了!終於起飛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07
12月20日淩晨,駕駛著p51野馬式戰機約翰和查理兩人自嶗山基地起飛,這是正常的夜間起飛,盡管中國人夜戰機把日本飛機都趕出了夜空,但是正常的夜間巡航卻依然需要進行。

在夜空中,他們發現了空中由兩架“海冬青”護航的“怒龍”。

“好大的飛機!”

雖說見慣了世麵,但約翰還是被自己所看到的飛機驚呆了,這架飛機太過龐大了!或許是他見過的最大的飛機,而機身上的標識提醒著他,這是中國的飛機。

正當他試圖接近這架大型轟炸機時,護航的海冬青朝著他們逼來了,盡管是友軍,但是海冬青還是毫不客氣的向其俯衝了,對方的不客氣,使得約翰立即意識到他惹到了這些中國人,於是便理智的選擇了避讓。

“怒龍”從他和查理的視線中消失的時候,約翰的耳機中傳來一聲詢問。

“他們要去什麽地方?”

飛機是在向西南飛行。

“也許是在試飛!”

約翰如此嘀咕一聲,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同樣也不知道,自己見證了曆史。

在兩千五百米的高空,王國霖便鑽進彈艙,此時張國平用手電筒照著炸彈,他自己則在炸彈尾部小心翼翼地裝上炸彈引信。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了,王國霖才點頭說了句。

“行啦,這就可以了。”

在長官說話時。張國平從炸彈上取下一個綠色的插頭。換上一個紅的,電路便接通,原子彈隨時可以投擲了。

在氣密的後艙中,邱然想睡一覺,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了,但怎麽也睡不著。十五分鍾後,他經過十餘米長的狹窄通道爬回前艙。機尾炮手攔住了他。

“兄弟!”

劉峰攔著他問了一句



“咱們今天是去分裂原子嗎?”

作為機炮手,他沒有資格去參加會議,不過內心的好奇以及最近的異常,還是讓他猜到了今天任務的不同。

“沒錯,是去分裂原子!”

起飛一個小時後。王國霖換下副駕駛員。副駕駛宋君之離開駕駛艙去吃點東西。他注意到一個黑箱子上有些小綠燈,便問道坐在一旁的張國平。

“這些是什麽玩章兒”

“長官,這些綠燈表示炸彈正常,紅燈表示出了故障。”

張國平平靜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合上眼睛,想讓自己休息一會。可是內心的激動卻讓他壓根都睡不著,此時,他的內心起伏不定,在所有人中,隻有他參加過“小玩意”的試驗,更準確的來說,是目睹過“小玩意”的爆炸,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他操縱的這枚炸彈所貯藏著的驚人威力。

在轉過濟州島後,又過了一個小時九州島的海岸在晨曦中漸漸露出海麵。王國霖推動節流閥,“怒龍”開始升高。這時是清晨六時十一分。飛機便升高到一萬兩千米,然後開始,貼著九州島的海岸飛行,兩架護航的海冬青則在萬米高空繼續實施著護航任務。

海冬青的航程隻有2000公裏,但是在加掛副油箱的情況下,卻可以為轟炸機提供全程護航,在飛越九州島之後,王國霖通過飛機無線電通知了基地。

“我們正朝目標前進。”

隨後,他拿起機內通話裝置告訴機組人員。

“兄弟們。各就各位,轟炸完畢才能離開。一旦日本進入視線。我們的談話就要錄音。這是為了書寫曆史,所以請你們說話注意。我們攜帶的是第一顆原子彈。”

機組人員大部分從未聽過“原子彈”這個詞,但這個詞卻仍然讓他們感覺有些迷惑,同樣又有些緊張,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攜帶的炸彈可以輕易的把一座城市夷為平地。

他們的目標是位於本州島南方的廣島,為了選擇合適的目標,參謀部特意成立了目標特別委員會,最終選擇了四座城市:一是小倉,這裏有日本最大的小倉兵工廠,廠區長達1

。3公裏,寬0。8公裏,附近還有鐵路車輛廠、機械工廠和發電廠;二是京都,它是日本的故都,也是擁有100萬人口的大型工業城市,由於別的日本城市已經遭到嚴重的空襲破壞,大量的人口和機器設備都往京都遷移,因此它已經成了日本戰時最重要的兵工生產中心;三是廣島,這裏是日本軍隊的指揮中樞之一,第二軍總區司令部所在地,而日本本土隻人兩個軍總區,第一軍總區司令部在東京,由此可見廣島的重要軍事地位,同時也是日本陸軍最大的集結地,從中日甲午戰爭時期開始,參加日俄戰爭、吞並朝鮮、出兵山東、出兵“滿洲”、中日事變和東南亞的日軍部隊都在廣島市區的宇品港登船出發,因此這裏有規模巨大的軍需品和軍火倉庫以及碼頭設施,此外,城東還有鐵路中轉樞紐和軍火製造、船舶維修等重工業設施,第四則是新瀉,其是瀕臨日本海的重要工業城市,那裏有一座煉鋁廠和一座巨大的鋼鐵工廠、一座重要的煉油廠和一個油港碼頭。而出於將來評估原子彈威力的需要,在北方軍航空司令部的要求下,以種種名義將這些城市作為禁止轟炸的目標。

而今天,第一次轟炸所選擇的目標是廣島,如果廣島天氣條件不適合轟炸的話,他們將繼續前行,將對第二目標京都實施轟炸,盡管國內諸多學者對這座千年古城有著很深的感情,那裏傳統而悠久的日本文化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學者們的努力並不能改變航空隊將其納入轟炸目標的決心。

兩天前,聯合轟炸機部隊的b17轟炸機在廣島上空空投了下了數以百萬份傳單,警告他們,除非日本立即投降,否則他們的城市與其它城市一樣將會被全部毀滅,對於這些傳單,廣島的市民對此也不怎麽注意,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或者說,日本人早就在轟炸中變得麻木起來,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已經在日本投下了近百萬噸燃燒彈,這是人類曆史上,強度最高的轟炸,在上百萬噸凝固汽油彈的燃燒下,日本人已經變得麻木起來。而加之對於未遭到轟炸的廣島人而言,這些警告似乎和往日沒什麽兩樣——中國人是不會轟炸廣島的,似乎是因為蔣介石的關係,廣島人甚至傳說著中國的國家元首蔣介石在日本留學時,曾經在廣島生活過,甚至愛上了這裏的一個女孩,所以,他把廣島排除在了轟炸範圍之外。

似乎,這是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否則,為什麽軍事地位如此重要的廣島,卻沒有遭到轟炸呢?要知道,很多時候,那些中美轟炸機甚至都從廣島上空飛過。當然,這不過隻是廣島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真實的想法不過隻是為了避免城市遭到破壞,從而導致無法準確的評定轟炸效果罷了



早晨六時二十九分,警報整整響了一分鍾。

這是自午夜以來,這是第三次空襲警報。但是很少人進防空洞,對於廣島人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轟炸機臨空引起的警報,他們固執的相信,廣島是不會遭到轟炸的,就像他們相信,蔣介石的日本戀人,依然生活在這裏城市中一般。

而最後一次警報是氣象觀察機引起的,如果廣島的天氣條件好,王國霖也飛這架氣象觀察機的路線,如果天氣不好,則等候進一步命令。盡管根據命令,如果廣島天氣不好的話,他們將轟炸京都,但是,在轟炸京都的之前,卻需要得到參謀部的批準,不過,此命令到達之前,他們將會繼續朝京都飛去。

從遠處望去,此時廣島的雲層似乎很低,似乎這並不是一個適合轟炸的好天氣,至少在某種程度上,雲層低意味著轟炸精度無法保障,盡管轟炸雷達能夠克服雲層的遮擋,但為了確保轟炸效果,仍然要求必須在天氣條件良好的情況下實施轟炸。

但是,當氣象觀察機飛抵廣島上空的投彈點時。觀察投彈手通過瞄準器能清楚地看見廣島,這座從未遭受了轟炸的城市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安靜,完全沒有遭到一絲戰火的破壞,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座安靜的城市即將載入曆史。

六時二十分,氣象觀察機完成了最後的偵察後,向榮成基地返航,在返航期間遇到零星高射炮火,但炮彈都在離它很遠的下方爆炸。氣象觀察機駕駛員命令報務員發出如下電報。

“低層雲,一至十分之三。中層雲。一至十分之三陰。目標上空適合投彈”。

電波從氣象觀察機傳出了。

與此同時,“怒龍”不過剛剛即將飛抵本州島。而副駕駛宋君之則在飛行記錄本上用漂亮的楷體寫下了一句話。

“諸位,不會太遠了”。

王國霖接到氣象觀察機的氣象情報後,轉身對領航員點了點頭,然後,他通過機內電話,下達了命令。

“目標!廣島!”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49
七時零五分,三架h6遠程戰略轟炸機飛過下關上空,飛過下關所在的山口縣,便是廣島縣了,廣島已經近在眼前了,機組人員急忙穿上防彈衣。雷達和敵我無線電識別裝置都被關掉。飛機靠自動‘操’縱繼續飛行。

張國平給前艙傳話。

“綠燈仍然亮著!”

這意味著原子彈可以正常使用!

隨後他爬到駕駛艙,從領航員的肩後探身向前看,看到雲塊之間有個大空隙。下麵是一個地域很大的城市,這是一座典型的港口城市,從空中看去隱約的可以看到港口內泊停的一艘艘船舶。

“這就是目標了。你說呢?”

宋君之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他了!”

王國霖點頭答道。

“這就是廣島了!”

這就是他們的目標了!

此時是上午七時二十九分,張國平看了一眼地麵的城市,然後他一言不發的回到了後艙,他知道,幾分鍾之後,這座城市將會成為曆史,同樣也會被寫入曆史——其將會成為人類史上第一座被核武器夷為平地的城市。

“兄弟們!馬上就要開始投彈了!”

王國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用機內通話裝置宣布道……然後他則把護目鏡放在前額。

“準備護目鏡,計數開始後戴上,閃光過後才能摘下。”

在機長通過機內通話器下達命令時,領航員梁子茂則在記錄本上又寫始了記錄。

“轟炸目標時將會有一個短暫間歇……”

這是執行這次任務過程中唯一在飛行時寫下的記錄,實際上,從他們開始著手準備的時候,他們所經曆的每一分鍾都是曆史,而一旁懸掛在機艙內的那台經過改進的8毫米電影機同樣也開始工作了,開始紀錄下接下來的每一分鍾



當“怒龍”號為轟炸作著準備時,運載觀測儀器的轟炸機“雨‘花’台”號,則開始放慢速度使“怒龍”落在後麵一千米。另一架“中國動力號”則開始盤旋,為拍攝照片調整方位……“怒龍”的投彈手李富強則俯身把左眼貼在轟炸瞄準器上,此時,天氣良好,根本不需要使用轟炸瞄準雷達,七時三十二分三十秒,看著近在眼前的廣島,王國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自動駕駛儀。

“看你的了!”

此時飛機開始進入自動駕駛狀態,在廣島上空一萬一千米以對地時速六百一十五公裏向北飛行。李富強的瞄準需要調正飛行偏差,這一切都是‘交’給機載計算機計算進行,那台重達一百三十五公斤的晶體管計算機,是北方電子曆時數年的成果,而h6轟炸機,同樣也是第一型裝備轟炸瞄準計算機的飛機,它可以令轟炸變得更為‘精’準。

此時天空中的雲塊已經散開,這讓他能夠清晰地認出已從目標照片上熟悉了的一切,瞄準點的中心進入瞄準器的十字線上,正是廣島市從未遭受轟炸中心城區,同樣也是廣島最為繁華的所在,幾分鍾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將被夷為平地。

“目標找到了!。

投彈前四十五秒鍾,李富強通過機內通話裝置發出無線電音訊號,同時開始讀出數據,而領航員則開始輸入轟炸數據。機組成員則戴上深‘色’護目鏡,除兩個駕駛員和李富強以及領航員之外,因為他們帶上深‘色’眼鏡就無法駕駛飛機或者通過瞄準器觀察,以及輸入轟炸數據。

七時三十六分十七秒,“怒龍”的彈艙‘門’自動打開。投彈時間是根據輸入進轟炸瞄準計算機中的瞄準器的數據用計算機控製的。他的手指則按在一個電鈕上,如果炸彈不能脫落的話,他就往下一按。

突然,機艙內提示投彈的急促的無線電音停止了。透過轟炸瞄準儀,李富強看見胖乎乎的的炸彈尾部朝下掉去,接著便翻了個身。彈頭朝下向廣島落下。由於減少了4。5噸的重量,機身猛然朝著高空爬升。

幾乎是剛一完成投彈,綠燈亮起的瞬間,王國霖拉便連忙接管飛機,推著‘操’縱杆向右方猛拐,彎度超過一百五十度,然後便按下機頭加速,這是上百次訓練的結果



而護衛機“雨‘花’台”的彈艙‘門’也打開了,三個包裹落下。幾乎就在同時,三個包裹都成了降落傘。吊在降落傘下麵的是象滅火器的圓筒,這是要把數據發‘射’回去的無線電數據艙,這既是實戰,同樣也是試驗,畢竟這是原子彈的第一次實戰,科學家們還等待著收集相應的數據。

“小心!一定要戴好護目鏡!”

在駕駛飛機逃離目標上空時,王國霖緊張的大聲喊聲了一句。炸彈定在四十三秒後爆炸,到三十五秒時,駕駛著飛機的他和副駕駛同樣也戴上自己的眼鏡。

此時廣島的地麵和天空都非常平靜,人們與往常一樣迎來了新的一天,做著平日沒有區別的事情。有人抬頭看著天空,看見那三個降落傘的人以為敵機中彈,機組人員條跳了傘,要不就是在散發什麽傳單。有個人想起先前傳單在空中閃閃發光的情景,他甚至會忍不住想。

在離廣島市中心以北數百米的地方有個名叫鬆本明一的列兵。他是最近才從學校應征入伍的。此時他帶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懶洋洋地抬頭望著其中一個正在飄落下來的降落傘。他當時正站在兵營外麵,兵營是一座木屋,曾做過倉庫。他到廣島才四天,但已經對軍營裏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厭煩,相比於服從他想回到自己的學校中,繼續沉浸於文學的聖殿之中。

突然間,天空閃出一道淡紅‘色’的亮光,那閃光就像是宇宙中的閃光燈。原子彈在離地麵三百米的高度爆炸,形成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大火球。火球下麵的人什麽也沒有聽見,後來他們也無法說出閃光是什麽顏‘色’——藍‘色’、淡紅‘色’、紅‘色’、暗棕‘色’、黃‘色’、紫‘色’,各人說法不同。

同時,廣島所有時鍾從此永遠停在七點三十八分。

原子彈降到距地麵三百米的高度時在高度引信的作用下被引爆了。隻聽一聲巨響,閃出一道熾熱的白光。碧藍的天空隨即翻騰起熊熊烈火,傳來滾滾的雷鳴聲,紅‘色’煙塵向空中急劇翻卷,愈來愈大,火球也愈來愈紅,火球上方漸漸形成了草帽狀雲霧,與地麵卷起的塵柱形成了巨大的蘑菇雲。

在爆炸的一瞬間,廣島市中心的人們隻感覺周圍的一切像紙糊一般,在一瞬間被撕碎了、粉碎了,甚至還未等這裏的人們心生恐懼,數以萬計的人們便隨著一陣足以融化鋼鐵的高溫化為了灰燼,火球發‘射’出來的熱隻延續幾分之一秒,但其熱度之高使爆心半徑三百多米內的‘花’崗石都溶化

。屋頂上的瓦和房屋的磚塊、石塊都溶化了,從黑‘色’變成橄欖‘色’或棺‘色’,水泥構件的表麵被烙成下玻璃體。

在整個市中心,牆壁上印了無數人影。在萬代橋的欄杆和柏油路麵上,有十個人在那裏永遠留下了自己的輪廓。

片刻之後出現一股可怕的衝擊‘波’,近四公裏內所有建築物,除了少數幾幢堅固的、防地震的建築物外,全部摧毀。在距爆炸中心四公裏以內的幾乎所有人會當場死於衝擊‘波’。

在離爆炸中心數公裏的範圍內。人隻要站在‘露’天或接近窗戶,身上的衣服就會燒燃起來,‘裸’‘露’的皮膚會由於灼燙而被嚴重燒傷。灼熱還了起範圍極廣的大火。房屋裏的窗簾和家具都會突然著火。加油站、煤氣廠、樹木、植物。凡是能著火的東西都會燒起來。分散的大火最後將匯成一片火海並四處蔓延,一直燒到再沒有東西可燃時為止。十公裏裏內所有建築物,除了少數幾幢堅固的、防地震的建築物外,全部摧毀。

鬆本明一當時在爆心地區以北五百米的地方。爆炸的衝擊‘波’把他拋進那個穀倉一樣的倉庫內,他沒有直接暴‘露’在閃光之下,不然他早就一命嗚呼了。爆炸把他拋進那個穀倉一樣的倉庫內,再把他送上正在塌下的橫梁,五個又長又大的釘子紮進他的背部,使他離地懸空好幾英尺。他的眼鏡卻完整無損。

再向北五百米,一家工廠的經理剛進辦公室,正在準備坐在辦公桌。房頂塌下壓在他身上,並著了火。當火焰朝他燒過來時,壓在他身上的房子殘骸物被推開了,他終於掙紮出來他覺得惡心,抬頭一望,天空黃得可怕,紅的令人發悸,舉目所見全是平地。

一切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他本能地跌跌撞撞朝外走去。在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已經死去的人,他們的頭發已燒掉,皮膚被灼成焦黑。整個世界都像是處於地獄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的這一幕。讓他不禁為之心生‘毛’骨悚然之覺。

“這是天神的懲罰!”

眼前這地獄般的景像讓他的心裏隻冒出這麽一個念頭來。似乎對於日本人來說,這是唯一的他們能夠給出的解釋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19:50
就在投彈的第一時刻,“怒龍”的機組人員看見在他們底下數千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針頭大小的紫紅色光點,並立刻擴大為一個紫色的火球。接著火球又爆發成一群亂舞的火焰,吐出一圈圈的濃煙。從紫色的雲霧中升起一根白色煙柱,迅速地上升到三千多米高空,開了花,形成一個巨大的蘑菇煙雲。這個蘑菇煙雲,如同沸水一般上下翻滾,繼續上升到一萬六千米左右的高空。

一陣衝擊波衝過來,使“怒龍”機身為之一晃。王國霖甚至以為遭到了高射炮火的射擊,連忙喊道。

“防彈農!”

“這是衝擊波!”張國平又大聲說道。

“咱們已脫離險境。”在爆炸前幾秒鍾,為了看儀表,副駕駛摘下護目鏡,向後瞧了閃光一眼。而此時尾炮塔射手劉峰被那長長的彈道迷住,竟忘了把護目鏡拉下來。他覺得好象是攝影師的鎂光燈在他臉上閃了一下似的。王國霖摘下護目鏡,仔細瞧了瞧儀表,然後掉轉機頭飛回廣島去觀察效果。

“天啊,炸成什麽樣子啦!”

機尾炮手劉鋒向機內通話裝置喊了起來,地麵上的慘狀驚呆了飛機上的每一個人。

在爆炸的瞬間,在軍營中中隊長狹戶尾秀夫大尉剛進辦公室,他正在脫馬靴。房頂塌下壓在他身上,並著了火。他想起他在滿洲、中國、新加坡、馬來西亞和新幾內亞作戰的幾年。沒有死在疆場卻在這裏燒死,多麽慘呀!

“天皇陛下萬歲!”

內心的愚勇讓他最後放聲喊道。當火焰朝他燒過來時,壓在他身上的房子殘骸物被推開了,他終於掙紮出來.他覺得惡心,抬頭一望,天空變了模樣

。舉目所見曾經的城市化為了平地。

一切都沒有了,巍峨的廣島城堡和第二總軍司令部都不見了。他本能地跌跌撞撞朝大田川的一條支流爬去。河的兩岸擁擠著數百名陸軍醫院的病人和護士,茫然若失的站在河邊,幾乎所有人的頭發已燒掉,人們的皮膚被灼成焦黑。

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慘狀,即便是他這個見慣了死亡的人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在零點爆心另一側一千米處,溫島品康子太太被埋在她家的酒店的廢墟中。她首先想到的是正在外玩耍的四歲女兒生子。不知道為什麽,她聽見生子的聲音在她耳邊說。

“媽媽,我害怕,”

她的孩子在那裏哭喊著,她們已埋在地下,要死在那裏了。

“不要害怕……”

她一邊說,一邊在廢墟中亂扒亂抓。她身材很小,隻有不到1。5米高。她拚命掙紮,好容易才爬到院子裏。四周一片瓦礫。人們穿著襤褸的還在冒煙的衣裳,一聲不響毫無表情地四處遊蕩,象夢遊者似的。這好比是鬼魂的遊行,是從佛教所說的地獄中招來的。她猶如中了催眠術那樣看著人們的行列,直到不知誰碰了她一下。她牽起生子的手,加入眾人的行列。在混亂中,她眼前出現了幻影,似乎城市上空仍有無數架飛機在不停地投彈。

在爆心地區以東1100米處有個教堂,這是廣島市唯一的天主教堂。德國神父雨果?拉薩爾曾聽見飛機響聲。他跑到窗前。天空突然一片灰黃,天花板也隨之塌下來了。他奪路逃到街上,他的身上還淌著血。灰黃色的天空隨之變得一片漆黑。整個城市全覆蓋著一層塵埃。他與另外一個德國神父一起,開始在瓦礫中搜索教會成員。

在南麵六個街口以外,十五歲的山岡美賀子剛步出家門到電話局去上班。她記得出現一下“鎂閃光”,然後聽見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叫“美賀子!”是她母親在喊。“我在這兒哪!”她答了話,但不知母親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的。她什麽也看不見,肯定是瞎了!她聽見媽媽在喊“我女兒埋在這裏了!”

另一個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勸她媽媽趕快逃走,他說大火沿著街燒過來了

。美賀子哀求母親快快逃命,之後便聽見奔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快要死了。不料,士兵們把水泥牆推倒,一道光線射進來。美賀子的母親正大量流血——一塊木頭穿過了她的手臂。她叫美賀子趕緊逃命。她要留下來救兩個還埋在房子底下的親屬。

離開了家的美賀子好象在地獄世界裏走動,從燒焦的屍體旁走過。在一座倒塌的鋼筋水泥房子後邊,有個孩子被困在歪七扭八的鐵柵欄裏邊,不斷在哭泣。她碰見一個熟人,便喊了她一聲。

“你是誰呀?”那人問。

“我是美賀子。”

那個朋友睜大眼睛瞪著她。“你的鼻子和眉毛都沒有了!”

朋友的話讓美賀子連忙摸了摸臉,原來她的臉已經腫得連鼻子都好象消失了。

在同一地區,有三百五十名女子商業學校的學生當時正在清理一塊空地。她們全穿藍色外衣,沒有戴帽子或防火帽。那些好奇地轉身去看閃光的姑娘們,將近三百人幾乎立即全部死去了。

而十二歲的鬆原美代子本能地用雙手捂著臉。待她恢複知覺時,隻見一片無法想象的荒涼景象——沒有人,沒有建築物,隻有一望無際的瓦礫。外衣哪裏去了呢?她腰間隻殘存一條白色布帶,而且還在冒火。她並不知道凡是穿黑布衣服的人,如果暴露在閃光下,就會首先遭受熱灼傷,但是那殘酷無情的閃光,碰到白色衣料便反射開去,不會傷人。她用右手拍打著火苗,發現自己的皮膚搖搖晃晃地吊著,驚恐不已。

那天清晨,富田太太剛生下一個女孩。她和丈夫一起正在為女兒息子高興。突然,一道強烈的光穿進窗戶。富田太太記得,在她失去知覺前,聽到過一陣呼呼聲。醒過來時她已躺在地板上。丈夫不知在何處。穿著小紅布裙子的小女兒被拋在縫紉機上,雖然還活著,但不自然地一聲不響。富田太太連忙在自己膨脹的腹部裹上布,接生婆曾告訴她盡量不要動,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她抱起孩子往街上走。丈夫拚命地在瓦礫中掘另外兩個孩子,大女兒還活著,但她的弟弟仍埋在下邊,不知在哪裏。有人喊了一聲,說飛機又來了,一家人嚇的趕忙躲進汙水潺潺的溝裏。

在爆心地區南麵不到一公裏,廣島大學的主樓完整無損地聳立在廢墟中。大樓麵對校園的大鍾的指針停在七點三十八分上。

在對麵紅十字醫院的木頭建造的宿舍裏,有兩個學護士的學生因病躺在**

。她們兩人既沒有看見炸彈也沒聽到爆炸聲。她們的第一個異常感是肺好象不能呼吸了。佐藤京子從室內爬出來,上了大街,隻見到處塵土飛揚。她聽見有人喊“佐藤”,對方的聲音很沉悶,她跟著聲音找到她朋友,把她從廢墟中挖出來。她們倆試圖一起穿過公路去醫院報道,現在這個時候,醫院一定很需要人手。但是,逃離城市的人流把公路擠得水泄不通。人們一聲不吭,光著半個身子,淌著血。沒有歇斯底裏,甚至連眼淚也沒有。這種非現實情景甚至比人們所遭受的一切更為可怕。

那是喪失希望的神情!

早晨,醫院的內科主任重藤文夫大夫始終沒有到醫院。上班時,他在等無軌電車。等車的人排成一條長龍,他是最後一個。隊伍繞過廣島火車站的角,在爆心地點以東一千八百米。閃光把他前麵一群姑娘變成白色,白得幾乎看不見。這是個燃燒彈!於是他趴在人行道上,雙手捂著眼睛和耳朵。此時,一塊大石板打在他的背上。一柱柱的濃煙遮住了陽光。在黑暗中,他盲目地摸索著找防空洞,還沒有等他找到,第二個波浪又衝過來。他怕這是毒氣,連忙掏出手絹捂住嘴巴。

然後一陣微風從東麵吹來,漸漸吹散這個地區的濃煙,好象是天亮了。眼前出現一片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車站前麵的建築物全部倒塌,成為平地,地麵上全是半**子冒著濃煙的屍體。在無軌電車站等車的人,隻有他未受傷。他之所以幸免,是因為他站在最後,車站大樓的角保護了他。他拔腿就往醫院跑去,卻被一道不可能穿過的跳躍著的火牆擋住去路。他連忙轉身往一個開曠地即車站後邊的陸軍練兵場跑去。他看見幾十個未死的人在那裏團團打轉,歇斯底裏地哭喊著。為了減輕燒傷的痛苦,他們張開雙臂,臂下長長地吊著一卷卷皮膚。

有個護土向他跑來,認為他必定是醫生,因為他拿的是個黑皮包,小胡子還修得平平整整。她哀求他去給一個醫生及其妻子治療,他們正躺在地上。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如果這群絕望的人發現我是個醫生,那我怎麽辦?他無法給所有的人都治療呀!

“你先給我的妻子治治吧!”

那個受傷的醫生說,他本人正在大量出血。重藤給她注射了一支治休克的樟腦,接著又打了一支止血針。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那個護士給紮的繃帶。之後,她轉身給其他傷員治療,直到藥物全部用完為止。到此時,他已無事可做了,害怕城市再遭到轟炸的他便朝山裏跑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25
“我的老天!”

從飛機上目睹著地麵的慘狀,梁子茂麵帶惶色的說道。

“我們都幹了些什幺呀?”

接著在飛行日誌中寫下“我的上帝”四字,然後又寫到,廣島好象已“四分五裂”。

起初,飛機上的每一個人都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給驚的目瞪口呆,接著又覺得自豪,最後又感到鬆了一口氣,一切總算過去下。機內通話裝置裏傳出歡呼聲,這意味著戰爭結束了。然後,機組人員開始想起地麵上的人。

王國霖下令報務員用明碼發電報說已經轟炸了第一目標,目測效果良好。報務員立即用密碼發了一個電報:

“結果幹脆利落。各方麵成功。目測效果大於‘三位一體’。投彈後機內情況良好。正返回“統治區”……”

在幾公裏外,坐在觀察機“中國動力號”上的科學家正聚精會神看著爆炸記錄儀

。在拍攝照片的飛機內,北方理工大學的物理學家馮國安博士正坐在投彈手的位置上,操縱著他的高速電影攝影機。他還來不及在飛機上試試它是否靈驗,炸彈投出後他開始計數到四十便開動攝影機。當飛機飛走時,領航員也用袖珍照相機拍攝了一係列的照片。

在地麵上,在爆心點以南三公裏的地方,曾當過新聞攝影記者的木村健一正在陸軍的一個馬廄外工作。他突然看見左麵出現強烈的閃光,立刻盛到全身灼燙。他開始還以為是廣島煤氣公司的儲氣罐爆炸了,他馬上就發現儲氣罐仍完整無損,便本能地覺得一定是投下了一個特種炸彈。他決定到附近的倉庫的儲藏室去取他的照相機,以便盡快地把照片拍下來。待他爬過馬廄的廢墟時,炸彈爆炸後產生的那根細長白色的煙柱已變成了粉紅色,上端開始膨脹,變得象個蘑菇,而且不斷在脹大。

到倉庫後,木村發現所有的窗戶都已震碎,儲藏室地上全是玻璃碎片,沒法下腳。他好容易走了進去,拉開抽屜。倒下的樹擋住了倉庫外邊的路,他便回身來到馬廄,以便把原子彈爆炸後的煙雲拍成照片,他所拍下的卻是有史以來最為可怕的景象。

此時,煙雲已遮蔽整個天空。在市區西部爆發出來的大火正迅速蔓延開來。他站在一家工廠的屋頂上拍完一卷膠卷。木村自己從原子彈下死裏逃生,但卻永遠沒有再見到他的夫人,那天早餐後他把她留在家裏。

在爆心點附近的人始終未聽到原子彈的爆炸聲。隨著距離的增加,爆炸聲逐漸聽得出來,然後便是猛烈的震動。在五六公裏外聽見的響聲有如天崩地裂的雷鳴,在七八公裏外聽到的,先是象遙遠地方傳來的呻吟聲,然後是一陣軋軋的隆隆聲。在東南二十公裏的吳港附近,北山忠彥認為是附近的彈藥庫爆炸了,在離岸數公裏的海麵上,工人正在打撈沉陷在海底汙泥中的一艘的特攻潛艇。他們聽見一聲“雷鳴”。片刻後,他們看見一架從未見過的轟炸機從廣島方向飛來。

廣島上空的大氣被宇宙力攪動翻騰了整整一刻鍾。接著開始落下巨大的雨點。嫋嫋上升的原子雲柱帶上去的水蒸汽已足以凝成雨點,粘上放射性塵埃大點大點落下來。這陣神秘可怕、幾乎是超自然的“黑雨”使幸存者嚇得魂飛魄散。

幾乎每一個人都想到,這是不是某種粘在皮膚上會慢慢地殺死他們的毒油呢?

雨點打在半**的人們身上,留下一條條灰色的痕跡,使許多人蘇醒過來,開始意識到廣島已遭到某種不可想象的災難的襲擊

。富田太太想方設法要保護出世隻有兩小時的嬰兒,但還是被雨水濕透,自爆炸以來,這孩子就一聲沒哭過。而這時,在爆炸後渴極了的人們開始喝這些沾滿了輻射塵埃的黑雨,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舉動會奪去他的生命。

這陣致命的大雨不久變成霧蒙蒙的黃色毛毛雨,向西北擴散。東麵火勢凶猛的地方幾乎滴雨未落。皮膚病專家、廣島市警防團團長鬆阪義正大夫正試圖在混亂中建立某種秩序。他穿起妻子從他的倒塌的辦公室裏搶出來的警防團製服,不顧傷痛,由兒子扶著,手裏舉著一麵太陽旗,一拐一拐地朝東區警察局走去。這一小隊意誌堅強的人的出現,後邊跟著鬆阪夫人和三個護士,他們的出現使群眾鎮靜下來,他們在警局麵前建立起急救站,離爆心點千米左右,灼傷的人立刻在警察局的殘牆斷壁旁邊排起長隊。

警察局長田邊至六的家離警局不到一公裏,已經全部毀滅了。此時,他正拚命想往局裏跑,但路卻被爆心地區跑出來的成千上萬難民,幾乎每一個看上去好象是從血塘裏爬出來的,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難民形成的人流擋住了他的腳步。待田邊趕到警局大樓時,大樓已經起火。他立刻組織了一個水桶滅火隊去撲滅鄰近的大火。雖然半個大樓已經著火,鬆阪大夫及其急救隊仍堅持繼續治療傷員,並催促他們快到城外避難。

而廣島全城,一爐一爐的那些家庭主婦正準備做早餐升起的炭火,卻使瓦礫死灰複燃。爆炸後,一陣旋風卷進爆心地區,其勢之大,大樹也被連根拔起。這陣風把成千上萬星星之火煽成燎原烈火,火焰劈劈啪啪四下亂飛,它簡直是怪物打來的火把,把波紋屋頂全部掀掉,好象它們是紙板似的,房子四分五裂,金屬橋梁變得歪七扭八。電話線杆一著火使立即爆裂,

在廣島城堡附近,有四個人踉蹌地冒著大火抬一幅天皇的巨幅畫像在街上行進。畫像是這四人從第二軍的通訊大樓裏搶救出來的,他們準備把它安全地轉移到城外。一看見這幅畫像,一群群感覺遲鈍的難民立刻喊了起來“天皇的像!”。

灼傷的滿身是血的人群立刻向畫像致敬或鞠躬行禮,那些無法起身的則雙手合十祈禱。當畫像被抬過淺野泉邸公園來到河邊時,河上剛停泊著一條小船。此時,巨大的鬆樹已經起火,成了巨大的火炬。岸上受傷等待急救的陸軍士兵,掙紮著站起來,立正向畫像致敬。小船在亂舞的火星中溯江而上,朝安全地帶駛去。

總軍司令藤井將軍在最初幾分鍾內就被燒死在廣島城堡附近的司令部內,但離爆心地區較近的一等兵下山雖然被屋梁的釘子掛住卻還活著,他痛苦地從釘子上掙紮出來,象一頭公羊一樣,使勁地用腦袋頂撞房頂,血不斷流下來,遮住他的視線,但他終於突破

。濃厚的煙雲在他周圍翻滾。

他覺得這是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象複仇巨人之手一樣,已橫掃全城。在河邊,他看見幾十個傷員瘋狂地跳入水中。他們究竟是幹什麽呢?水麵上飄著的紅色泡沫是血嗎?下山不斷對自己說要鎮靜。對於災難他並不陌生,在一九二三年的大地震中,在東京的燃燒彈轟炸中,他都幾乎都差一點死於非命。曾經的經曆使得他比別人多出一分生存的知識,他沿江逆風而上,這樣可以使他身後的大火不致燒著他。

一匹騎兵的馬孤零零地站在路上。它呈紫紅色,爆炸把它的皮燒掉了。它搖搖晃晃地跟了他幾步,好象在乞求什麽。這個淒涼的景象使他呆若木雞,但又不得不前進。沿岸北上的大概還有五六個陸軍士兵,但看起來他們每個人都好象很孤單,隻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有些幾乎光著身子的市民試圖跟上他們,但身後沉悶的大火聲越來越大,士兵們加緊了腳步,把市民遠遠甩在後麵。

在上遊數公裏外,河水齊脖子深,下山過了河。當他繼續朝未遭原子彈**的市郊進發時,有個想法纏住了他,也許那是一顆原子彈。在死於原子彈轟炸的後果之前,他必須趕回家中去看他的女兒。就在幾個月前,他有個妹夫就告訴他,日本正在研製一顆原子彈,什麽是原子彈,據他妹夫的說法,就是一種使用宇宙力量,就像太陽一樣的炸彈,一種威力空前的炸彈。

“難道美國人製造出了原子彈?”

看來隻有原子彈了,經曆過東京大轟炸的他,清楚的知道,這次轟炸同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投下來的燃燒彈截然不同,除了那使用“宇宙力量”和太陽一樣的原子彈之外,沒有什麽其它的武器能夠像造成這樣的傷害了。

就在下山心裏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從幾十個躺在道路兩旁被燒得非常可怕的女學生身邊走過。皮膚象長帶子似的懸掛在她們的臉上、手上和腿上。她們伸出雙手討水喝。然而,他又能做些什麽呢?

什麽都無法去做的下山,隻能繼續向前走著而在他的前方,村民們正將一片一片西瓜敷在活人的傷口上,把燒傷最重的用菜車運到急救站去。

實際上,此時的廣島已經完全失去了救災的能力,人們隻是依靠著本能在核爆後的世界上勉強生存著。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29
在廣島於原子彈的爆炸中被夷為平地後,十數公裏外的火車站的村田站長,第一個用電話向他的上一站加以報告,幾十分鍾後首先傳到東京的零星消息隻說廣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災難,那些依靠本能向上報告的平民、軍人,沒有誰能夠說清楚廣島發生了什麽。

麵對這一現況,東京大本營想與第二總軍通訊部聯係,了解較詳細的情況,卻聯係不上



而宮內大臣安藤在得到消息後,立刻進宮向天皇加以報告,盡管此時他同樣沒有了解到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陛下,廣島已被某種秘密武器夷為平地,現在,東京已經同廣島失去了聯係,可能有數十萬人死亡。”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向不可避免的事態屈服,”

在沉默片刻後,裕仁天皇開口說道,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無法掩飾他的痛苦,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了嗎?在他試圖與中國談判的時候,廣島被一種秘密武器毀滅了。是什麽武器呢?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比於皇宮遭到轟炸時的震驚,裕仁更能清楚的意識到日本已經不可能再戰爭下去了。

“不管朕本人會有什麽遭遇,我們都必須盡早結束戰爭。這個悲劇決不能重演。”

雖說這麽說,但兩人卻都同意,天皇親自出麵采取行動的時刻尚未到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廣島發了什麽!”

在黃昏的餘輝中,彌漫在廢墟上的火勢漸漸消退了,實際上,現在的廣島並沒有多少“燃料”助燃,從遠處望去,廣島很平靜,象軍隊在大規模野營。天慢慢黑下來,星光亮得出奇。隨著外麵的人趕來救援,那些在爆炸中幸存的人們停止了外流。

從這場大災難中死裏逃生的紅十字醫院的重藤大夫回到了廣島。他來回奔走於各急救站之間,每個站裏的人們都對他說,水對燒傷的人是有害的。但與此相反,他宣布水能夠衝掉內髒因燒傷產生的毒素,為了表明這一點,他甚至豎起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可以喝水。紅十字醫院副院長重藤醫生啟。”

當他深入這個毀掉的城市的市內時,他發現自己被還在冒煙的廢墟擋住了去路。雖然看來好象無路可走,有輛帶著炭火的卡車卻從煙霧下隆隆地開出來,駕駛室裏擠滿了人。他認出那個駕駛員是一個釀酒商。他栽著救急食品和酒從郊區趕來,衝過了這座已經變成地獄的城市,然後把東西給顧客送去,卻發現他們的酒店全部燒毀



在重藤從卡車旁邊走過的時候,酒商衝著他按著喇叭。

“這裏連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

司機露出頭大聲喊道。

“連牲口都沒有,都死完了,還要醫生幹嗎?”

然後重藤被拉上了卡車,最後,重騰醫生借了一輛自行車跑完回家的最後近兩公裏路程。事出意外,他遇見一個身上背著孩子的女人,在漆黑的路上徘徊。一看見他,這女人便歇斯底裏地痛哭起來。原來是他的妻子,她以他的丈夫已經在轟炸中死去了。而為了紀念“死去的丈夫”,她甚至已在家中的佛壇前點燃一支蠟燭。

而此時城外,每小時都有幾百人死去,麵對嚴重的輻射傷害以及嚴重的燒傷,急救站也無能為力,對於這些醫生來說,輻射傷害是陌生的,同樣也是致命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救治那些傷員,隻能任由他們痛苦的死去。

七歲的井浦靜子眼看就要死了,但誰也沒有聽見她哭或者抱怨。她隻是不斷要水喝。她母親不聽看護人員的勸阻,不斷給她喝。在這個時候為什麽不減輕她死亡的痛苦呢。

“爸爸,離咱們很遠,在一個危險的地方,”

靜子在幻覺中看見在太平洋的某個島嶼上為國家戰鬥的爸爸,她看著媽媽說道。

“媽媽,你得活下去。如果咱倆都死丁,爸爸會很孤單的。”

接著她把所有親朋的名字都說了出來,當她數到她爺爺和奶奶時,她又說道。

“爺爺和奶奶持我真好。”

最後她喊了幾聲“爸爸,爸爸”就死了。相似的一幕在廣島每一個的急救站中上演著,死亡對於那些僥幸生存下來的許多人來說,從現在開始,死亡就不再遠離他們,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在廣島被夷為平地後的幾個小時,當地時間中午十一點四十八分,“怒龍號”在榮城基地機場著陸。機組人員走出機艙時,數百名官兵一擁而上,把飛機團團圍住。袁世勤將軍大步上前,把一枚傑出服務勳章別在王國霖的胸前,而副駕駛狼狽地把煙鬥藏在航空服的袖子裏,立正站著

。機組人員在軍官俱樂部裏邊喝檸檬水和威士忌酒,邊接受詢問。有個情報官員問領航員;準確地說投彈時間是什麽時候。他回答道“七時三十八分十七秒”——比原定計劃晚十七秒鍾。

“為什麽你遲了呢?”

“可能是因為我還想多看一會廣島,天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廣島都消失不見了!”

麵對梁子茂的這個回答,大家不禁都笑了。而此時袁世勤這位航空隊少將已經離開那裏,去給航空隊司令部發第一份詳細報告,而此前早先根據“雨花台”號發回的初步報告曾發出一份報告:

“……由於陽光明亮,閃光不如‘三位一體’那樣耀眼,首先出現一個火球,幾秒鍾後變成紫雲,火焰翻滾,盤旋而上,閃光是在飛機剛拐彎後觀察到的。大家一致認為閃光的亮度極強烈……”

“除最遠處的造船所地區外,全市都被一層厚厚的深灰色塵埃覆蓋,塵埃後來與雲柱匯合。它洶湧狂暴,在塵埃中可見火的閃光。估計這層塵埃的直徑最少有六公裏。據一觀察者說,隨著各河域中升起的塵柱緩緩接近市區,全市似乎正在裂開。由於塵埃,不能目測建築物損壞情況。執法者及其他觀察人員覺得,這次打擊即使與‘三位一體’比較而言,也是巨大的,可怕的。其後果,日本人可能認為是龐大的隕石造成的。”

在北平,航空隊司令將軍在收到初步報告之後。因為正是清晨的關係,想到此時總司令剛剛起閑,他沒有第一時間加以報告,而是等到機組返回後的詳細報告來到之後,才首先向參謀部加以匯報。

而頭天晚上,參謀總長楊傑卻他睡在辦公室,以便隨時可以收到更詳盡的報告。詳盡報告於中午十二時抵達,半小時後,楊傑用保密電話把情況告訴了楊永泰,而這位華北的民政長官,隨即同意將事先準備好的有關這顆炸彈的聲明於中午向報界發表。

而那份簡單的聲明中提到。航空隊已經在廣島投下一顆革命性的炸彈,該聲明把廣島說成是一個重要的陸軍基地。

“這是一顆原子彈,是對宇宙的基本力的運用。這股連太陽都要從它那裏吸取動力的力已被釋放到那些在遠東發動戰爭的人的身上。……如果日本拒絕投降的話,那麽我們將準備把日本的所有工廠、碼頭和交通線全部摧毀,這是對日本的最後通牒,其目的在於使日本人民免遭全部毀滅

。現在,如果他們仍拒不接受我方條件,他們可以預期,毀滅性的打擊將如雨點般從空中打來。地球上從未出現過類似的毀滅。”

當這份新聞公告通過公署新聞官向報界發布的時候,幾乎每一個記者都在問——“管長官在什麽地方?”

而此時,管明棠卻正坐在北方商學院的學校食堂之中——在昨夜十二時,像是突發其想似的,管明棠乘專車離開了北平,回到了邯鄲,在家中休息幾個小時後,便來到了北方商學院,不過他並沒有向學生們發生演講,而是如每一個離校很久的校長一樣,在學校裏漫步著,同碰到的師生聊天,在中午時,和學生們一樣,在食堂裏用著午餐。

北方軍上尉趙國勤找到正在後艙食堂吃午飯的管明棠,呈上楊永泰發來的簡短電報,電報上說道。

“強力炸彈在廣島投下,顯然成功。”

正在吃著午餐的管明棠先是一愣,然後抬頭對麵前的上尉說道。

“趙上尉,這是曆史上最偉大的事件。”

然後他便沉默不語。不到幾分鍾,又一封電報來了。電報援引機組的報告說,結果“幹脆利落,在各方麵都成功”。

管明棠並沒有把第一份電報給別人看,但是在接到這一份電報的時候,他站起來了身來。拿起一個不鏽鋼匙,猛向玻璃杯上一擊。原本坐著上千名預備軍官生的學院食堂頓時鴉雀無聲,在師生們紛紛起立將視線投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管明棠大聲說道。

“請坐,諸位,”

接著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對著這些年青人說道。

“我們剛在日本投下一顆威力超過二萬噸梯恩梯的炸彈。這是一次壓倒一切的勝利。我們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同學們……”

在青年學生們的歡呼聲中,管明棠的唇角輕揚著。

“現在,戰爭即將結束,或許,你們將不再投身於戰場之中,但是國家卻需在你們投入另一個戰場!一個建設國家的戰場。”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31
在廣島,原子輻射的神秘後果在八月七日拂曉開始顯示出來。前廣島大學地質學家長岡省吾試圖穿過瓦礫到學校去。他是不久前入伍的,出于對學校命運的擔心,開了小差,步行好幾個小時回來。他幾乎無法測量這個無邊無際的廢墟。在爆心點附近的護國神社,他筋疲力盡地一屁股坐在石燈籠下。他覺得周身象針刺一樣。

  這是輻射!

  他幾乎立時跳起來。随後他發現石燈籠上有個奇怪的人影印,其表面已部分熔化。他的腦海中馬上産生一個可怕的念頭。

  原子彈!

  日本必須立刻投降。

  或許,他是第一個意識到這是什麽炸彈的科學家,盡管他隻是一個地質學家。

  在分散在廣島市内的上百個急救站裏,面對在爆炸中受傷的傷員,醫生們同樣都感到困惑不解。病人的症狀是那樣奇怪,醫生們懷疑敵人用了某種酸性毒氣散布杆狀菌痢疾。有些受害者的臉隻一面受到灼傷;奇怪的是,有些病人臉上竟有鼻子或耳朵印。和長岡一樣,紅十字醫院的重藤醫生也曾聽說過原子能,他猜想病人是受了原子輻射。他用一個簡單的x光檢查器檢查了醫院的牆壁。他發現讀數很小,得出結論認爲呆下去是安全的。

  原子後遺症是無法預測的。一等兵下山當時是離爆心地點最近的人之一。在閃光前,他是近視眼。現在呢,透過眼鏡看,一切物體都有點模糊。是不是眼睛要瞎了呢?他把眼鏡摘掉,發現自己重新獲得了極好的視力,這或許是個好消息。但他的頭發卻不斷往下掉,他也有着成千上萬人有的那些病症:先是惡心,接着便是嘔吐,以後又是瀉痢、發燒。其它反應不一而足,總之,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而有些受害者身上出現亮斑——有紅的,有綠中帶黃的、有黑的、也有紫色的,但大家都活着。那些身上沒有明顯斑點的倒是立刻死了。有個人手被灼傷,沒加理會,後來竟吐起血來。爲了減輕痛苦,他把受傷的手浸入水中,然後他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藍顔色,象煙似的從手上冒出來。

  所有餘生者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怖,這種恐怖感又因某種模糊的内疚感和羞辱感而加劇: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他們對親友和鄰居的哀求置之不理,使他們繼續埋在燃燒着的廢墟中。死者在臨終前的痛苦的聲音在他們腦際萦回。失掉孩子的父母不斷責備自己,失掉父母的孩子認爲這是對自己某種過錯的懲罰。這個悲劇把日本人的複雜而親密無間的家庭生活結構打得粉碎。

  在東京,狂熱的陸軍不願承擔投降的責任,反而對一個主要城市全部被毀究竟有什麽了不起的意義提出疑問。外相建議接受昨天剛剛前提出的“北平宣言”,那是華北行政公署發布督促日本無條件投降的宣言,而且很有條理地指出,原子彈已急劇改變整個軍事形勢,爲軍方提供了大量結束戰争的理由。以至于陸軍認爲重光這個建議并沒有什麽值得可取之處。

  “這種行動是不必要的,”陸軍參謀總長杉山元反駁說。“另外,我們還不清楚那是不是原子彈。”隻有管明棠才這樣說。它可能是某種詭計。應該立刻派日本著名核科學家仁科芳雄博士前往廣島進行實地調查。

  當仁科博士和情報局局長有末精三中将就要在立川空軍基地上飛機時,空襲警報又狂吼叫起來。有末中将令仁科博士等警報解除後再走,自己則帶了幾名部下立刻起飛。黃昏時,飛機抵達廣島。有末将軍曾見過許多被燃燒彈燒成廢墟的城市,一般說來,這樣的城市總有餘燼,臨時搭的廚房也會有炊煙,總有些活人活動的迹象,但是,在他飛機下面的這個城市卻是一片毫無生氣的荒漠。

  沒有煙,沒有火,什麽也沒有。連條街道也看不見。

  駕駛員轉身喊道。

  “閣下,這就是廣島。怎麽辦?”

  “着陸!”

  飛機在港口附近一塊草地上降落。有末下飛機後,發現地上的草,都呈奇怪的泥土色,并向濑戶内海的方向倒伏。前來迎接的是個陸軍中佐,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他的臉的左半邊已被嚴重灼傷,右半邊卻完整無損。有末乘汽艇來到船舶司令部。在碼頭上迎接他的是陸軍士官學校時代的朋友馬場英夫中将,看到有末,馬場便報告道。

  “現在廣島既沒有水也沒有電,所有的一切都崩潰了。”

  然後兩位将軍在露天一張長木桌旁坐了下來,點了一支蠟燭照明,此時馬場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談起他女兒如何在上學的路上被炸死。

  “不僅是我的女兒,還有成千上萬無辜的孩子被殺死了。這種新式炸彈真是象魔鬼,用它實在是太可怕,太殘暴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抵抗新式炸彈的轟炸。”

  說着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是爲自己,還是爲那些死去的人,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有末摟住他的朋友,目睹了廣島的慘狀之後,對于朋友的崩潰,他似乎是能夠理解的。

  “馬場君,請記住,我們都是軍人,”

  面對朋友的安慰,馬場爲哭泣表示抱歉。然後他告訴有末。

  “一直有謠傳說,中國人還要在東京投一顆這種新式炸彈!現在,立即請陛下撤出東京吧!沒有什麽能夠阻擋這種炸彈!”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這種炸彈,望着幾乎完全被夷爲平地的廣島,有末沉默了,作爲軍人,他清楚的意識到,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抵擋住這樣的武器,在這種武器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摧毀!

  日本還能繼續戰鬥下去嗎?

  在兩位将軍于那裏談論着時候,回城裏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工作隊開始收集屍體,用随便揀來的木頭把它們火化。這種氣味聞起來有點象烤沙丁魚,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極爲惡心的味道,但有些工人卻變得特别愛聞它,它竟然能刺激他們的食欲。

  仁科博士所乘的飛機于次日下午抵達。他視察了全城,又檢測了爆心的輻射量之後,當即得出結論,隻有原子彈才能造成這樣的慘像。他通知有末将軍說,這是一顆鈾彈,與他正在試圖研制的相似的炸彈。

  “閣下,現在是否應繼續研制這種炸彈?”

  面對仁科博士的問題,有末并沒有回答,現在還得來急嗎?

  廣島的毀滅使日本更加迫切而不現實地希望通過德國出面爲和談斡旋,重光外相緻電駐柏林大使稱:

  “局勢急轉直下,必須盡快澄清德國的态度。請再作努力,并即複告。”

  而當重光意識到已經無法直接同中國談判,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希望寄托于德國的時候,德國駐日大使尤金?奧特同樣也被驚呆了,幾乎是在獲知了廣島毀滅于一種新式武器的第一時間,他立即通過各種渠道以了解與廣島有關的任何信息。

  或許尤金?奧特少将,并不是一個稱職的職業外交官,但是他還是在短時間内,收集到了相關的信息——廣島被完全夷爲平地、中國人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秘密武器,其威力遠超過目前已知的任何武器。

  “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使用的武器是一種利用鈾能的原子武器!”

  在駐德大使館内,駐日武官魯道夫向奧特大使彙報道,這一信息是他通過在軍部的朋友獲得的,盡管日本人試圖保密,但是各種各樣的消息,依然在民間和軍政界流傳着,其中自然會有一些消息傳到他的耳中。

  “鈾能?那是什麽?”

  顯然奧特是問錯了人,魯道夫上校對此同樣是一無所知。

  “就是一種礦物,他的原理與太陽發熱原理相似,應該是這樣!”

  道出自己所了解的并不多的有關原子彈的知識後,魯道夫又繼續說道。

  “根據現在掌握的情報分析,在廣島被夷爲平地前,隻有三架中國轟炸機出現在廣島上空,他們可能隻投下了一枚新式炸彈!”

  一枚炸彈!

  一枚炸彈毀滅了一座城市!

  現在輪到奧特少将震驚了,他看着面前的那幾張通過一些渠道獲得的廣島爆心的照片,他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看着完全被夷爲平地的廣島,望着照片上那些悲慘的民衆,他的腦海中,甚至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另一個畫面——德國
德國會不會遭到同樣的原子彈轟炸呢?如果中國人把原子彈投在柏林、漢堡以及一個個德國城市的時候,德國是否能夠阻擋中國人的原子彈呢?

  在前所未有的恐懼于奧特大使的内心彌漫着的時候,當他想象着如世界末日般的地獄在德國的城市出現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魯道夫在說些什麽,隻是在好一會後,才急匆匆的說道。

  “我們要立即把廣島發生的事情報告柏林!”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32
盡管距離聖誕還有四天,但是對于德國民衆來說,他們已經早早的拿到了今年的聖誕禮物,可以說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俄國終于戰敗了!

  雖說俄國依然控制着西伯利亞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雖說在東線依然有數百萬遊擊隊員活躍着,但是對于德國民衆而言,烏法的淪陷、蘇俄政府的流亡無不意味着東線戰争的結束。至于遊擊隊、至于殘存蘇軍,都不再是問題了。

  “東線的勝利奠定了德國的未來!”

  恰如當初的宣傳一樣,東線的勝利使得普通民衆也能享受到其果實——尤其是烏克蘭總督區,在1943年德國20%的面粉、55%的植物油、44%的豬肉、83%的食糖,都是從烏克蘭總督區運回。相比于英國民衆在配給制下匮乏的生活,德國民衆從未像現在這樣,餐桌如此的豐富,确實,德國民衆享受到了“勝利的果實”。

  在這個聖誕節即将到來之際,當德國人歡呼着第三帝國的輝煌與勝利的時候,随着大量的飛機從東線抽回,柏林總算安全了一些,入夜後的總理府,燈火通明,而在那間龐大的總理辦公室中,還未入睡的希特勒坐在那裏,聽着裏賓特洛甫的報告,而在他的面前,總參謀長哈爾德将軍、空軍司令戈林、帝國裝備部長斯佩爾以及物理學家海森堡都坐在那裏。

  把一隻胳膊放在桌上,希特勒目光專注的盯視着那個地圖儀上的遠東,此時他的臉色蒼白,甚至就連那專注的視線都有些散亂。

  “……是原子彈,”

  裏賓特洛甫用有些苦澀的語氣說道,今天之前,他還以爲德國是不可戰勝的,但是今天從東京、從南京、北平傳來的情報,卻嚴重支援了他的信心。

  “我們在東京的大使,已經證明了中國人宣言,這是一種威力極爲強大的武器,在爆炸的瞬間,便把整個廣島市夷爲了平地!”

  吞了吞口水,裏賓特洛甫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情緒去彙報這件事,不過在他彙報的時候,哈爾德将軍、戈林、斯佩爾,無不是處于極度的驚愕之中,他們自然清楚的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如果德國擁有原子彈,還需要在斯大林格勒、在列甯格勒以及其它一座座蘇聯城市中浴血奮戰嗎?

  “什麽是原子彈!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擁有同樣的武器?”

  不過希特勒并沒有把視線投向他人,而是直接投向海森堡,在這裏或許隻有他一個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我的元首!”

  面對元首的問題,作爲德國鈾計劃負責人的海森堡連忙回答道。

  “原子彈就是利用鈾的重原子核的裂變鏈式反應原理制成的裂變武器,爆炸時釋放的能量,比隻裝化學**的常規武器要大得多……”

  在用最簡單的話語解釋着何爲原子彈時,海森堡的心底卻是五味雜陣,在原子彈的研究上,德國比誰從事的都早,甚至在1939年時,全世界也許隻有德國一家在進行原子能的軍事應用項目,德國占領着世界上最大的鈾礦,在捷克斯洛伐克,德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科學家,原子裂變現象就是兩個德國科學家發現的,數以百計的德國物理學家都是“鈾俱樂部”的成員,而海森堡則是這個計劃的總負責人。

  但德國爲什麽沒能研制出原子彈呢?甚至從1942年起,德國幾乎已經放棄了原子彈計劃,而改爲研究一個能提供能源的原子核反應堆,甚至就是海森堡自己在去年都向軍備部長斯佩爾報告說,鈾計劃因爲技術原因在短時間内難以産出任何實際的結果,在戰争期間造出原子彈是不大可能的。但他同時也使斯佩爾相信,德國的研究仍處在領先的地位。斯佩爾将這一情況報告希特勒,當時由于整個戰場情況的緊迫,德國的研究計劃被迫采取一種急功近利的方略,也就是不能在短時間,确切地說是六周内見效的計劃都被暫時放在一邊。希特勒和斯佩爾達成一緻意見:對原子彈不必花太大力氣,不過既然在這方面仍然“領先”,也不妨繼續撥款研究下去。當時海森堡申請附加的預算隻有寥寥35萬帝國馬克,有它無它都影響不大。

  但現在,中國有扔在廣島的原子彈卻讓海森堡整個人都處于極度的痛苦之中,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僅将導緻德國在勝利的前夜,再次陷入失敗之中,而真正讓他痛苦的卻是數以百計的德國城市,極有可能成爲下一個廣島,數以千百萬的德國民衆很有可能成爲原子彈的犧牲品。

  德國沒有原子彈!在未來的兩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裏,德國都不可能擁有原子彈……

  而對于希特勒個人來說,在海森堡清楚的告訴他,德國擁有原子彈需要幾年的時間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幾年之後!”

  希特勒站了起來,頭頂上的吊燈将他臉色照得蒼白,他握了握拳頭,提高了嗓門。

  “先生,幾年之後,德國很有可能已經在中國、美國、英國的原子彈轟炸下,輸掉了這場戰争!”

  曾幾何時,在擊敗了法國、擊敗了俄國之後,希特勒相信他就是德意志的“彌撒亞”,他相信德國會在他的領導下成爲主導世界的強國,他甚至能夠想象出——大洋彼岸的美國,在他擊敗英國後,那個瘸子是如何向自己卑躬屈膝的乞求和平,想象得到丘吉爾那個胖子,是如何落迫的逃到加拿大。

  但是現在,中國人的原子彈改變了一切!

  希特勒講完後,室内一片靜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即便是不需要元首的警告,他們也知道德國沒有原子彈會落得什麽結果,不僅全輸掉戰争,德國同樣也會變成廢墟,這時戴着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陸軍上将哈爾德開口說道。

  “我的元首,我認爲,現在我們應該集中所有的力量,把我們最優秀的科學家都集中在一起,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研制出原子彈!”

  迎着元首的視線,他又特意強調道。

  “其它所有的一切工作,我認爲都應該爲原子彈讓步!”

  “是的,我們确實應該做,再繼續抱怨下去的話,原子彈就會落在我們的頭上!”

  在希特勒贊同哈爾德将軍的建議時,一旁的戈林,這位權力欲極強,恨不得掌握一切的空軍司令,卻在旁邊說道。

  “我的元首,我認爲應該由空軍負責此事,畢竟,根據我們的情報,原子彈是由空軍的轟炸機投擲的!”

  “這……”

  戈林的建議讓希特勒微微一愣,讓他去負責這一計劃,會不會拖累整個研制工作呢?希特勒顯然對戈林有些不太放心,而就在這時,卻聽到一旁的斯佩爾開口說道。

  “我的元首,我認爲原子彈并不是一個單一工程,通過過去的一些了解,原子彈的研制需要各行各業的通力合作,而在研究原子彈的同時,我們同樣還需要解決遠程轟炸機的問題,否則我們即便是制造了原子彈,也無法将原子彈投擲到敵國!”

  盡管斯佩爾并沒有表達對空軍的不滿,但是他的“提醒”卻讓希特勒意識到,戈林主掌下的空軍,直到現在都沒有解決轟炸英國的問題,讓他去負責原子彈,也許德國被夷爲平地時,原子彈還像遠程轟炸機一樣,看不到一丁點希望。

  斯佩爾的話,讓戈林頓時意識到,他不可能掌握這一計劃,但是他卻不敢争持下去,在這個時候,元首無疑更希望他們通力合作,而不是争吵起來,更何況,即便是他,同樣也擔心原子彈會落到德國,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戈林看來,最終原子彈所裝備的是空軍,而不是陸軍或者海軍,想通這一點後,他連忙回答道。

  “是的,我的元首,是我考慮不夠周道,我認爲應該由我們的軍備部長斯佩爾負責……”

  戈林極爲難得的表現出自己的大度時,斯佩爾反倒是拒絕了,他看着元首說道。

  “元首,我認爲,這一工程應該由您直接管理,而海森堡博士……”

  将視線投向海森堡博士,斯佩爾接着說道。

  “則作爲研制工作的總負責人,他将獲得最高優先權,可以直接調動他所需要的一切人和物!”

  沒有任何猶豫,希特勒便同意了斯佩爾的建議,由科學家直接掌握這一計劃,遠比什麽都不懂的官僚更有效果,

  “我的元首!”

  見衆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似乎被排除在外的裏賓特洛甫連忙開口說道。

  “我想現在,我們同樣需要考慮一個問題,我們應該如何與中國打交道呢?我的元首,要知道,現在中國人已經把原子彈投在了日本,我相信……”

話聲稍稍一頓,裏賓特洛甫用一種近乎無奈的口吻說道。

  “我相信即便是丘吉爾,他現在也會甘願去親吻蔣的屁股,隻要他同意把原子彈扔在德國!”

  裏賓特洛甫的語中看似帶着酸味,可更多的卻是因爲目前正在進行中的開普敦會議。

  “我的元首,我想,這才是我們現在更應該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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