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63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2
民32年,西元1943年12月31日,清晨。又是極為寒冷的一天。

“一切都完了……”

隨著一名少佐垂頭喪氣的像是垮掉了似的道出這句話之後,控製著日本廣播協會大廈的的軍隊在憲兵到達後,大樓內的叛軍便全都無聲無息地撤走了。

七時二十一分,負責清晨新聞的主播館野守男向全國播送了一個特別通知:“今天中午,天皇廣播詔書。全體國民要尊敬地聆聽天皇‘玉’音。將給白晝沒有電的地區送電。各工廠、火車站和政fu部‘門’,公眾均可聽收音機。今天中午十二時可以聽到廣播。”

在播放這個新聞之後館野的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剛好是繞了一個圓圈,兩年前的十二月八日,他就是在這個麥克風上第一個發表開戰消息的。

而現了,終於停戰了……

盡管天皇陛下沒有親臨,‘玉’音廣播還是很隆重的

。第八播音室裏擠滿日本廣播協會的工作人員和來自內閣、情報局,宮內省和陸軍的證人。臨近播放時,廣播協會會長把標有“正本”字樣的錄音唱片從保險箱裏取出來。有人建議先試播一下,但這樣做會不會是對天皇不敬呢?最終,所有人都達了一致的意見——先試一下是明智的,以免發生差錯。

但是試播卻引來了麻煩,天皇的聲音驚動了站在第八播音室外的一個憲兵中尉。他‘抽’出軍刀喊道:

“要是廣播投降的話,我就把你們全砍了!”

這時一個陸軍尉官忙把他抓住,叫衛兵把他帶出去。

在播音室內,日本最有名的廣播員和田信賢臉‘色’蒼白,緊張地坐在麥克風前,兩眼盯著時鍾的分針與時針在十二點時重疊。十二時正,他對著麥克風說道。

“這次廣播極其重要。請所有聽眾起立。天皇陛下現在向日本人民宣讀詔書。我們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在奏過國歌《君之代》後,廣播稍停了一下,接著便是很少人聽見過的聲音。

“朕深鑒於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fu通告中、美、英三國,願接受其聯合公告……”

隨著天皇‘玉’音的播出,日本舉國上下數千萬民眾、軍人以及政fu公務人員,無不是全神聆聽,幾乎失真的聲音使得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敬畏至極。陌生的皇室語言,加上收音機接收不好,天皇陛下的臣民隻有少數人能聽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麽。

明顯的是,隻有投降或發生了同樣災難‘性’的事情。

“舉國一致,子孫相傳,確信神州之不滅。念任重而道遠,傾全力於將來之建設,篤守道義,堅定誌‘操’,誓必發揚國體之‘精’華,不致落後於世界之進化,望爾等臣民善體朕意。”

此時的日本上下,一片寂靜。站著或安靜地跪著的聽眾,無不是‘抽’搐著臉,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千百萬人悲哭,其人數也許超過世界曆史上其它任何一次在同一時刻哭泣的人數

。然而,在羞辱與悲痛之餘,卻也無可否認有某種得救之感。連年戰爭、死亡和破壞所造成的傷害終於結束了。

在禦文庫內,通過戰前的美國無線電公司出產的收音機,天皇也在聚‘精’匯神地傾聽自己的聲音。在宮內省,重光外相的反應是卻是百感‘交’集,一方麵即為日本的失敗而悲傷,而在另一方麵卻又為自己所致力的事業得以實現而暗中洋洋自得。

在大本營的一個昏暗禮堂裏,數百名軍官,包括首相東條英機在內,全都穿上整潔華麗的軍服,戴了白手套,佩帶勳章軍刀,肅立恭聽著天皇的昭書,每一個人都是淚流滿麵,似乎對於他們來說,讓天皇發布戰敗昭書,是他們莫大的恥辱一般。

當日本列島在所謂的“鶴聲”中顫抖著的時候,當所謂的“天皇鶴聲”第一次降臨凡間,日本民眾為第一次聆聽“鶴聲”而‘激’動而又悲傷之時,“鶴聲”同樣傳到了本土數千公裏外遠至滿洲新西伯利亞的部隊那裏。

在西伯利亞的第五師團司令部內,山本友已參謀在聆聽“鶴聲”時,心裏卻浮現出一種異樣的想法,他因為發現那個高於凡人的聲音躊躇地顫抖而感到懊喪。自己過去怎麽會朝皇宮方向鞠躬那麽多次呢?

似乎在這一瞬間,神聖的、不屬凡間的天皇,在他的心中便“轟然倒塌了”,所有的神話在這一瞬間都崩潰了。

但是,盡管如此由於受周圍的同僚們的哭泣聲的感染,山本友已自己也抑製不住的哭起來,甚至的他還是出於習慣轉身麵朝司令部大樓大‘門’上方懸掛著的天皇紋章,對它行了作為日本軍人應該行的最後一次禮。

然後他和所有人一樣,等待著向盟軍的投降,至於他是會成為蘇聯人的俘虜,還是會成為中國人的俘虜,恐怕隻有聽天由命了。

在泰南,曾經頑強地在泰南山區堅持著戰鬥的誌村大尉仍然在同緬甸國民軍打著遊擊戰。為了突圍到南方去,他正在試圖偷一輛華軍的軍車。猛然間,曳光彈在空中飛舞,盡管是白天,但曳光彈依然是五顏六‘色’的,有如美不勝收的煙‘花’一般的燦爛。他忍不住想到,這大概是他夢寐以求的日軍的反攻吧。但是,就在這時偵察兵報告說,那是中國人在慶祝勝利。

他們在飲酒作樂!還朝天空放槍!

這是什麽災難又降臨在日本身上了呢?誌村忍不住想到了謠言中,那降臨在日本的原子彈,盡管身處雨林之中,從抓獲的緬甸或者泰國俘虜的口中,他依然知道了有關原子彈的新聞,難道,中國人又一次把原子彈投在了日本?

這一次會是那一座城市呢?

但是光憑語言,即使是天皇的語言,也不能立刻結束兩年多的戰爭所培植的感情

。在九州的福岡,約十六名被俘的b-17/24中美機組人員被裝上卡車,運至火葬場附近的一個小山旁。四天前,他們的八名戰友就在這裏被砍了頭。中美兩國的飛行員被迫脫光衣服,一個接一個被帶入樹林,然後被日軍用武士刀斬首。

盡管中國對日本投降一事所作的答複尚未收到,但海軍部隊已接到命令在午夜前停火,而根據同北平方麵達成的協議——東南亞所有日軍,隻得向中*隊投降,但不得向盟軍開火。

在新加坡,這座生活著近百萬華僑的城市,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準確死守新加坡的日軍將華僑視為潛在敵人,他們甚至計劃屠殺華僑,若不是害怕因此倒置滿洲軍嘩變的話,在這一天的中午,突然之間,他們驚訝的看到,街道上的日軍不見了,而消息靈通的準確的來說,是家裏有收音機的人們,突然喊了出來。

“日本投降了!”

在滿洲軍的軍營之中,那些正在為大起義作著準備的軍官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蒙’了!

什麽!

日本人投降嗎?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了?

與外間的那些歡呼的民眾不同,對於許多偽滿軍官來說,聽到這個消息,卻如同末日到來一般,甚至即便是那些正計劃著與這兩天發動大起義的軍官來說,同樣也是如喪考妣一般,他們明白,他們失去了最後一次“漂白”的機會。

在昭南飯店的房間裏,那些曾監督著飯店內滿洲軍官的日本憲兵,這會都已經消失了,他們在聆聽“鶴音”後,便同飯店內的“滿洲同僚”告辭了,然後離開飯店前往軍營,以等待進一步命令,現在,這些滿洲同僚被“拋棄”了。

在日本憲兵撤出後,一時間,整個飯店內到處是一片‘混’‘亂’,那些軍官們紛紛返回自己的房間內,匆忙的脫掉身上的軍裝,換上一身便裝,以避免為遠征軍所俘虜



“師長,現在走還來得急!”

在其中的一個房間中,邵德明一頭是汗的勸說著師長,雖說他知道師長一直在實施著起義計劃,但是現在還未起義,日本就投降了,國內自然會拋棄這個“寸攻未立之輩”。

“師長,再不走說來不急了,您,您可沒立功啊!”

下屬的勸說換來的卻是的苦笑,他看著在過去一段時日,一直忙活著為自己聯絡部隊,以發動起義的親信,隻是搖了搖頭說道。

“逃?還能逃到那?”

還能逃到那呢?逃到馬來亞?自己說著一口東北話,那些華僑不是傻子,他們會把自己扭送到遠征軍憲兵隊中,還有必要逃嗎?

“明新,你跟我這麽多年……”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從保險櫃中取出了厚厚的一疊紙幣,那並不是不值錢的軍票,而是英鎊,足足了三四萬英鎊。

“走吧,沒人會在乎你這個少校的!”

“師長……”

不待邵德明說話,擺擺手說。

“什麽都別說了,走吧……”

“走?去那?”

突然,就在這時,‘門’邊傳來一個聲音,順著聲音看去,趙的臉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黯。

“張站長,我……哎,我知道,我是罪有應得,可,邵……”

“得了,別說這個了!現在沒那個時間!”

走進的房間,盯著說道。

“現在,根據家裏的命令,你們要立即起義!”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3
雪,在民32年的最後一天,又一次降下了,在長春,這座滿是餓殍城市邊緣處處皆是廢墟,盡管城市中心地區基本上未受戰爭的破壞,但實際上,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一座死城,此時,圍城戰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近百萬關東軍和日本僑民,正在饑餓與寒冷中倍受煎熬,這座擁有大量綠化的城市,公園內以及街道兩側的樹木早已被砍掉以充當燃料,甚至就連平整柏油路亦變得坑坑窪窪的。

在寒風刺骨的街道上,總有一些步履蹣跚的人在那裏艱難的走動著,可走著走著就會跌倒在地,然後再也無法站起來,恰如同每時每刻在一個個房間中死去的人們一般

。饑餓、寒冷折磨著這裏的每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此時充分展現出了人類最醜惡的一麵,當一個人死去的時候,總會有人衝過去,用刀肢解著屍體。

人吃人,已經成為這座城市中最為普遍的現象,對於許多士兵、平民來說,他們最害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後淪為鍋中的肉湯,但沒有人能夠阻止饑餓的人們絕望之舉,甚至一些人會主動的殺死那些體弱之人。

在風雪中,一隊數百人的婦孺朝著城外的方麵走著,幾乎每天,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總有這樣的隊伍試圖通過中日兩軍的戰線,逃到城外去,對於城內的人來說,城外意味著生存,同樣也意味著恥辱,至少在許多日本軍官的眼中,這是恥辱!

一開始的時候,軍人們會用槍彈與刺刀阻擋人們外逃,試圖讓城中的日僑與他們共存亡,以為天皇盡忠,而現在盡管沒有鼓勵,可卻沒有人再用槍口去阻擋他們,也許是殘酷的現實使然。

安全的通過一片陣地後,惠子拉著太郎的手,在難民中間,漂亮的惠子那蒼白而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依然顯得很是俏美,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卻不是少女應有的神采,而是絕望的神采,在她的身邊難民們的那菜色的臉上此時所流露的盡是恐懼。

一具又一具屍體!

在兩軍的交戰區,在滿是廢墟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屍體像小山似的堆在路邊,那些屍體上布滿了雪花,透過雪花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既有軍人,也有平民,甚至還有婦女和兒童,成千具屍體就那樣散落在街道上,任由風雪吹襲著。

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去追究,也不會有人去過問。

歸根結底,圍城戰是以糧為武器,以饑餓為武器,這或許是人類史上最殘酷的圍城戰了,兩國的軍人都吝於同情,對於中國、軍人而言,無論是日軍亦或是日僑都是他們的敵人,更何況日僑亦非普通僑民,他們大都在中國犯下罪惡,自然談不上同情,而對日軍而言,他們同樣將那些試圖出城投降的僑民,視為“叛徒”,自然也就無所謂同情了,於是乎,在這片大多數時候都處於休戰中的戰場上,兩軍的槍口實際上對準的並不是兩國、軍人,而是這些僑民,數以萬計的僑民,實際上並不是死於饑餓或者寒冷中,而是死在雙方的槍口下



是走,還是停!

這是擺在每一個人麵前的問題,他們知道,現在,對於那些軍人來說,他們是叛徒,是否開槍完全取決於軍人的心情,這意味著,就在此時,也許,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們。

可是如果不走,他們就會餓死或者凍死,甚至,他們已經無法再回城了,因為在通過哨卡的時候,軍人們曾告訴過他們——不要再回來了。

雖是正午,可是太陽卻被遮擋於雲層之後,鉛灰色的天空中雪花紛飛著,刺骨的寒風讓這些裹著破布片的人們無不是在寒風中顫抖著身體,他們絕望的看著前方,是走?還是停?

就在眾人猶豫間,在人群中的惠子拉著弟弟的走,朝著前方走去。

“喀吱……”

腳踩在雪上傳出些許輕微的聲音,兩姐弟向前走著的時候,人們看到姐弟兩踩過的腳印,並不是黑色的,而是隱隱的泛著紅,那是被血染紅的積雪,這會,又被一層白雪所覆蓋。

在風雪中,穿著破舊的冬季校服,拉著弟弟的惠子,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此時,她並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廢墟中,一個狙擊手正用步槍瞄準著他,懷抱著97式狙擊步槍的狙擊手,隻是瞄準著那姐弟兩,用輕蔑而又帶著厭惡的語氣自語一聲。

“叛徒!”

正當他拉動槍栓,打開保險的時候,突然,中國人的喇叭再一次響起了。依如過去一樣,喇叭中傳出的是日語,隻不過這一次與過去卻有所不同,似乎是東京的新聞主播。

“這次廣播極其重要。請所有聽眾起立。天皇陛下現在向日本人民宣讀詔書。我們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接著,狙擊手聽到喇叭中傳來了日本國歌《君之代》,實際上,在長春戰線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上百輛宣傳車的高音喇叭在對著戰線進行廣播,就像是他們知道廣播的內容是什麽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

在日本的國歌聲中,每一個軍人、每一個平民,都帶著同樣的疑惑,隻不過與日本人神情肅穆的站起身恭聽不同,中國、軍人的臉上大都帶弟疑惑,他們隻知道軍事情報部門在播放著日本的廣播



在日本國歌後,廣播稍停了一下,接著便是絕大多數人從未聽見過的聲音。

“朕深鑒於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府通告美.英.中.蘇四國,願接受其聯合公告……”

這就是天皇的玉音嗎?

恭立在雪地中的惠子的心裏暗自想到,陌生的皇室語言,讓這些骨子中敬畏天皇的日本人都敬畏不已,而廣播中傳來的是天皇陛下十分清楚的語言——終戰!

“……敵方最近使用殘酷之炸彈,頻殺無辜,慘害所及,實難逆料;如仍繼續作戰,則不僅導致我民族之滅亡;並將破壞人類之文明。如此,則朕將何以保全億兆赤子,陳謝於皇祖皇宗之神靈乎!此朕所以飭帝國政府接受聯合公告者也……”

終於“玉音放送”結束了,在戰場上出現了一片可怕的沉寂,這是謊言!

許多日本兵的心中如此說道著,可是先前那東京主播熟悉的聲音,卻又是真實的,而且,似乎先前上級亦有命令——中午十二點,有重要新聞播報,許多軍人都在後方用無線電收聽。

“天皇陛下……”

突然,在沉寂的戰場上響起了一聲泣喊,然後個軍人從三樓的樓頂跳了下來,有了一個作為榜樣,更多的人哭喊著,錘擊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為自己不能夠阻擋敵人,從而讓天皇蒙受這種“恥辱”而悲憤。

在泣喊聲中,槍聲響了起來,許多軍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甚至就連同先前想在逃離這座城市,以活下去的僑民,亦放聲痛哭起來,更有幾個僑民朝著已方的陣地走過去,然後跪在軍人的麵前。

“拜托了!”

槍聲、爆炸聲,在日軍的陣地上回蕩著,而眼前的這一幕,卻看得圍城的中國官兵無不是瞠目結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見識到了一場自殺盛典。

跳樓的、剖腹的、用槍的、撞牆的、上吊的、手榴彈自爆的,在短短的十幾分鍾間,於他們的麵前上演著



“這群狗……”

原本想罵一句的王滿意,最終還是沒罵下去,而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人頭皮發麻。

“這,這小鬼子,咋的了……”

李大個子有些不解的問道。投降,就投降唄,反正也打不贏,可為啥這會卻像是瘋了似的。

“丟他……”

也許是為了製止日軍最後的瘋狂,也許是出於同情,王滿意端著槍跳出了掩體,然後徑直朝著日軍陣地走去,在經過那個漂亮的少女和她弟弟身邊時,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王滿意從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還有一塊壓縮幹糧。

“好了,都結束了,吃慢點!”

雖說那不過十歲的少年投來的眼神中帶著敵意,但王滿意還是親切的摸了下他的腦袋,然後看著那個女孩說道。

“過去吧,估計,再過幾個月,你們就能回日本了!”

回日本!

中國、軍官的話讓惠子的眼中充滿了期待,戰爭結束了,她可以回日本了!這時僑民們臉上的悲涼之色已經變成了笑容,曾經絕望的臉上流露出了希望,是啊!戰爭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家了。

“好了,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走到距離日軍防線隻有十幾米的地方,王滿意大聲吼喊道,在他喊話時,還有人不時的跳下樓自殺。

“老子圍了你們幾個月,別特麽這時候,在這要死要活的,你們的天皇都投降了,你們……”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打斷了王滿意的話,他隻感覺到胸前似乎有什麽鑽了進去,然後整個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倒在雪地中的他,那黑色的瞳仁裏映著天空紛飛的雪花……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3
是誰開的槍!

隨著槍聲的停止,槍管發燙的戰士們互相看著彼此,沒有人說話,戰士們隻是靜靜的倒在麵前的數百具屍體,腥紅的血從屍體上流出,在白雪中滲出片片殷紅。

在看到血泊中還有幾名日軍在掙紮著,提著步槍的戰士走向前去,用刺刀結束了那幾個日本兵的生命。

此時,戰場上是寂靜的,沒有一絲聲息。而那些僑民則驚駭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那些開槍的華軍,渾身不時的顫抖著,似乎是在恐懼同樣的命運會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而惠子則緊緊的擁著弟弟,看著眼前的那一幕,同時還會不時的把視線投向雪地中的躺著的那個中國、軍官,他死了,在天皇宣布投降後,被日本軍殺死了,而作為報複,中國人選擇了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為他們的長官報了仇——殺死了戰線上所有的日本兵,雖然他們已經投降了。

“是誰開的槍?”

一名肩掛少校軍銜的軍官盯著麵前的幾十名戰士,但是他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少校的眼光不時的掠過麵前的戰士,同時又投向那些屍體,那些屍體無一例外的沒有武器,甚至就連腰帶亦被‘抽’去,許多人在臨死去鬆開了手,導致‘褲’子脫落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屠殺



可是,少校又看著被抬在擔架上已經死去的準尉,他是在勸降時被日本兵殺死的。

“長官,”

“真是一群……”

少校嘟嚷一聲,然後又抱怨道。

“就不知道找個背人的地下手嗎?”

然後又抱怨著,

“真是的,這下可好,給老子找那麽多麻煩……”

少校的嘟嚷聲讓李大個子、王濟民他們原本肅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殺死六百餘名投降的戰俘,原本會把他們送上軍事法庭,但少校這會的話,卻讓他們明白了這件事的結果。

“好了,還傻站著幹啥?特麽,城裏頭還有幾十萬人等著投降那!”

臨了,少校又特意強調道。

“特麽,別給老子找麻煩了,就是要幹……”

少校朝著周圍看一眼,聲音稍放低一些。

“也得找個背人的地不是!”

赤塔,在刺骨的寒風中,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一隊隊日本兵都用右手把槍舉過頭頂,他們的軍帽朝後戴著,‘褲’子扣子解開,皮帶也‘抽’出來,左手提著‘褲’子,聚成一堆兒,領頭的打著不知是什麽做成的白旗,就這樣,算是投降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簡單,在幾十分鍾前,他們還在戰場上誓死要殺死對方,而現在,卻麻利的投降了,在投降時,他們甚至主動采用最沒有抵抗能力的方式——‘抽’掉疲帶、解開‘褲’扣,然後提著‘褲’子投降。

這種投降看起來似乎有些屈辱,同樣有些滑稽,以至於隨軍的記者用相機拍下這一幕時,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或許是世界上最另類的投降了。

在戰場上,敵人仿佛死光了似的,一點聲息沒有,除去天空飛機的哀鳴和不時地扔下一兩顆慘白的照明彈以外

。在日軍陣地的前方,楊子悠發現敵人的一具屍體,屍體旁邊橫著一支帶著刺刀的日本造“九九”式步槍,他撿起了它,從屍體上跨越過去。

接著,他又隱隱地看到三個日本兵從一棵大樹後麵慌張地伸出頭來。他拍拍王富,用手指把他的眼光引向那三個敵人。王富瞟見了敵人,便端著槍,瞄準著敵人準備‘射’擊,他的手指扣著扳機,如果敵軍有所異動的話,他就會開槍。

這會敵人越走越近,象是發現了他們兩個似的,直向他們兩個麵前連滾帶爬地‘摸’索過來。王富忍耐不住,正想扣動槍機,楊子悠卻製止了他。這時他才注意到看到三個敵人的手裏都沒有槍,其中一個人的手裏好象提著一柄軍刀。

待敵人接近到麵前隻有十來步的時候,楊子悠‘挺’起身來,低聲吆喝起來:

“站住!”

三個日本兵連忙站住,然後向麵前的這***、軍人深鞠躬,位於三人中間的軍曹,連忙平端著手中的指揮刀,然後用生硬的中文說道:

“現在,根據天皇陛下的命令,我們向貴軍前來投降!”

這是三名在日軍的戰線崩潰後,逃跑的日本兵,在他們接到傳單後,商量了一下,便拿著武器——一柄軍刀,走了出來,向中國人投降。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在這一天,在東北、在遠東,投降與受降,在雙方的戰線上上演著,而在中*隊尚未抵達的地區,等待投降的日軍將根據命令將部隊撤入軍營,除去少數用於警戒的武器外,大多數武器都被封存於倉庫之中,而對於那些普通的日本士兵來說,除了少數被上司勒令或裹脅自盡的外,大多數在得知投降消息後很快從震驚、失落、‘迷’惘中清醒過來,慶幸自己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他們沒有采取極端措施,而是遵照上級命令等待向華軍投降。

在哈爾濱,這座“滿洲國”的陪都,在夜幕降臨時,卻陷入一片慌‘亂’之中,盡管在之前的幾個月中,許多“滿洲國”要員和他們的家人都逃往了海參崴,經由那裏逃去了日本,但更多的人卻留於哈爾濱,幾乎是在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一時間,這些要員們便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到來了。

在臨時行宮內,那位康德皇帝隻是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混’‘亂’——許多宮‘侍’正在搬運著行宮內值錢的家什,而那些宮廷‘侍’衛則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他們的神情中同樣帶著憂慮,現在,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麽呢?

許多人脫掉了軍裝,選擇了逃走,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留了下來,而日本人,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忘記這位康德皇帝,在傍晚時,派來了一小隊沒有武器的日本兵,美其名曰保護,但實際上,誰都知道,他們的保護實際上害怕這位康德皇帝逃跑了,這位康德皇帝是中國指名要抓的人之一



“皇上,現在還有機會!”

站在溥儀的身後,苦苦哀求道。

“現在要逃的話,還有機會逃!那些日本兵也就是徒於應付!”

作為皇上的親信,自然不希望留在這裏等死。

“如果皇上不走的話,等到中國人來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把皇上送上法庭,然後槍斃皇上!”

槍斃!

雖說這個詞讓溥儀的渾身一顫,內心恐懼死亡的他當然會害怕,可是卻不知從那來的勇氣說道。

“槍斃朕,他們憑什麽呢?”

目睹著宮中的‘混’‘亂’,紋絲不動的溥儀不說道。

“叛國罪?”

似是嘲諷的一笑,接著說道。

“叛國?叛的是那個國?朕從來都不是中國人,何來叛國之說?朕是大清國的皇上,是滿洲國的皇上,至於中國……那從來說不是朕的國,何來叛國之說!”

“可,可、可陛下,大清國也是中國啊……”

貼身宮‘侍’的結巴,讓溥儀笑了笑。

“那不過就是些奴才的自作多情罷了,就連康熙爺都說“朕非中國之君”,這大清國那裏是中國了?”

似不知從何處來的勇氣,扶著樓梯扶手說道



“他們想要審判朕,朕倒希望到法庭上去揭穿中國人的假仁假義,揭穿他們的不守信義……”

在說出這句話時,的那些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所流‘露’出的全是一麵惱怒之‘色’,似乎大清國的滅亡,都是這些中國人的不仁不義造成的,似乎,叛國的是中國人,而不是他這個“皇上”。

就在他聲音落下的時候,車燈的燈光透過了玻璃窗,刺目的燈光徑直照入房間內,即便是過去橫行霸道的日本人,也沒有這麽無禮,顯然——中國人來了。

十幾輛汽車直接駛到這棟曾屬於白‘毛’將軍的官邸‘門’前,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官兵跳下了汽車,而那些奉命“保護皇上”的日本兵,連忙在軍官的帶領下列隊、敬禮、鞠躬。

“少校閣下,根據關東軍司令部的命令,現在我向您投降!”

對於日本兵的投降,接收的中*官顯然並不在意,他隻是朝著房內那些驚恐的宮‘侍’看去,然後大聲問道。

“在那?”

聽到那沉穩的問聲,溥儀隻感覺到渾身一顫,先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時似乎又消息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顫抖著,隨著那慢慢走進大廳的身影而顫抖著,以至於他甚至需要抓住攔杆的扶手才能站穩,才不至於癱倒下去。

“長、長官,他,他就是皇,不對,是、是”

在軍官走進房間後,一個宮‘侍’連忙走向前去,用卑微而又充滿奴意的口‘吻’,指著二樓樓梯平台欄杆邊站著的溥儀說道。

“他就是……”

抬起頭,瞧著那站在欄杆邊,雖說看似擺出了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但蒼白的臉‘色’和微動的大衣,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情感的,軍官的‘唇’角一揚,徑直走了二樓,然後站在的麵前,死死的盯視著對方,直到對方的目中流‘露’出恐懼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

“愛新覺羅?溥儀,根據特別軍事法庭的命令,現在您被逮捕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4
位於伊希姆平原上的鄂木斯克,並不是一座大城市,但在某種程度上,這裏卻是一個分界線,1943年10月17日,日本西伯利亞軍團占領了這座城市,並向西推進了數百公裏,抵達托博爾河畔,從此之後,日軍再也未能向西推進一步——他們耗盡了最後一滴油料,也未能達到發動“1號作戰”的目標——與德軍會師。

1943年的最後一天,對於駐於伊希姆平原的日軍第8軍的十餘萬官兵來說,無疑是災難性的一天,在中午午餐前,他們在戰壕中、在據點內、在軍營裏聽到了日本正式宣布投降的廣播,隨後所有的人都麵向北方默默地鞠躬。

麵對國家無條件投降的現實,那些在冰天雪地中抱著“為國玉碎”念頭的日本官兵不由得雙淚長流,但很快當他們從最初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的時候,在幾乎每一個地方,都開始有人高興地議論說,既然是整個國家投降,他們應當高興,因為他們可以不必羞愧、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原本無人觸碰的午餐,終於被他們吃進了肚子裏,甚至在午餐後,除去戰鬥執勤的官兵之外,絕大多數官兵都沒有進行正常的訓練,即然國家已經投降了,那為什麽還在訓練呢?反倒是在軍營或者帳蓬中一個勁談論自己的家鄉,談論著自己的親人。

隻有極少數的一些軍官或者士兵,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從心裏高興。他們在慶幸著戰爭結束時,同樣也擔心日本投降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政府的政策會變成什麽樣呢?人們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呢?國家會被分而治之麽?

整整一個下午,許多人都深陷在這思索裏,深陷於對國家未來的擔心之中。

鄂木斯克醫院,曾是一座普通的市民的醫院,不過在日軍占領後,作為城內少有的幾座完好的建築,而成為了日軍的軍事醫院,在這座醫院裏,幾乎每一個角落之中都擠滿了受傷的日軍官兵,其中不乏在極度的嚴寒中嚴重凍傷截肢的官兵。

在中午的“玉音放送”後,盡管因為距離的關係,使得聲音有些失真,甚至聽不太清楚,但這些傷員依然都還是明白了天皇在說什麽——日本投降了!

從中午開始,整個病房裏的氣氛就顯得極為壓抑,甚至不時的會到有人自殺,一些重傷員選擇了用自殺的方式結束這一切,或許,在他們看來,正是因為他們沒能奮勇作戰,才導致了國家的戰敗。但絕大多數人,卻慶幸戰爭的結束,慶幸自己在殘酷的戰爭中活了下來,往往這些傷員對殘酷的戰爭有著更為深刻的體會



“可以回家了!”

躺在病**,盡管感覺自己的雙腿還存在,但小泉卻知道,自己的小腿早就不存在了,他甚至有些懊惱,如果沒有執行那個任務,自己雙腿就不會凍傷,那樣的話,再等四天,戰爭不就結束了嗎?

在小泉的內心暗自懊惱時,卻聽到鄰床的山縣曹長氣呼呼地望著他說道:

“小泉,真羨慕你呀。你這種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回到家,怎麽著都能找著事做。我隻有軍中服役的經曆,在和平時期,這點本事用不上。我可怎麽辦哪?”

山縣是一個農民的第三個兒子,因此沒有資格分地,所以誌願當了下士官,盼望以後能被特準晉升為軍官。熬了十幾年,現在是一名準尉,如果日本沒有投降,如果戰爭繼續下去,了也許,他會成為一個軍官,再過幾年以軍官的身份退役,進入某所學校成為軍訓官,可是現在呢?國家投降了,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作為一名文科大專生,小泉對於未來有著他自己的思索,於是便對山縣說到。

“現在我們國家投降了,可實際上,因為這麽長時間的轟炸,還有原子彈的轟炸,其實早已經崩潰了,各個方麵都崩潰了,很難說將來會有和以前一樣的工作機會。生產軍需品的會社不會再有了,可能一些輕工業行業會留下來。”

其實有一些話,小泉並沒有和山縣說,比如,作為曆史係的大專生,他知道歐戰德國投降後,德國民眾的遭遇,同樣也知道,日本可能將背負遠超過德國的巨額戰爭賠款,中國、美國、英國以及其它國家,無不是在虎視眈眈的等待著日本支付巨額的戰爭賠款,到那時,民眾同樣將會遭受苦難。

“那就是說,以後全靠專業知識了。我們這些人在軍隊裏可能算個人物,今後可是猴子從樹上掉下來了。”

對未來的擔心,讓山縣曹長神色黯然,聲音低沉地說道。

“我真的害怕日本被中國人占領……”

床位在小泉的對麵伍田軍曹在那裏神情惶然的說道



“我害怕中國人占領了日本,會像過去……”

伍田這個混蛋是個老兵,在“日支事變”時曾出兵中國,再次征召後,他總是會吹噓當年他怎麽在中國前線強j婦女、放火搶劫。照他的想法,在華軍占領下,華軍一定會對他們展開瘋狂的報複,日本男人一準得都給閹了當苦工,而女人就會獻上去供中國人取樂。

“我家裏還有老婆和女兒,我害怕中國人會強j她們……”

對於伍田的擔心,小泉隻是冷眼看著對方,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如果中國人要追究他們的罪責的話,像伍田這樣的家夥,自然無法逃脫,不過伍田的話,卻讓小泉整個人都沉寂下來。

是啊!日本投降了,從今以後就要任人魚肉了,中國人會占領日本,他們會在日本幹什麽呢?會不會像伍田說的那樣,他們在日本橫行霸道,任意的搶劫、強j呢?

當然這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至少軍隊是不會鼓勵的,就像在他們的部隊中,盡管諸如搶劫、強j之類的事件時有發生,但隻有一些人這麽幹,中國人應該……也不會差吧!

晚飯之後,實在無心安睡的小泉走到外麵,凝望滿天星鬥,不禁開始想起家,很快就可以回家了,等到中國人來到之後,他們就會解除武裝,到時候,就能夠回家了。

這時山本醫生走了過來。叼著煙的他看到小泉,用極為歡快的聲調說道。

“好了,小泉,這下好了,就要和軍隊永別了。我自由了,能回去****的研究工作了。”

是啊!

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就在小泉點頭讚同時,透過醫院的柵欄,他們看到遠處駛來一支車隊,車隊的燈光映亮了整個街道,雖是黑夜,根本就看不清車隊上的旗幟或者標誌,但聽著聲音,他們還是能聽出來,汽車的聲音與日本或者俄國汽車不同,聲音更像是美國汽車。

“中國人來了?”

在疑惑中,小泉和山本醫生互相看了一眼——就在一個護士道出這句話的時候,便看到兩輛車開進了醫院,通亮的車燈將醫院的院子照的通亮,在通亮的燈光中,院子裏站著的傷兵、醫生以及護士,無不是用緊張的眼神看著剛剛停下來的汽車,打頭的是一輛帆布蓬的吉普車,而後麵的則是一輛裝著帆布蓬的十輪卡車,這是典型的中國式軍車



幾乎是在兩輛汽車剛剛停穩,卡車後麵便傳來了一陣靴響,是中國人在跳下卡車,然後小泉第一次看到了中國、軍人,他們的身上穿著碣花迷彩作戰服,唯一的例外是他們頭戴蒙布的中式鋼盔,鋼盔下戴著線絨帽,身著的裝滿彈匣包的馬夾是綠色的,他們手中或是拿著半自動槍或是拿著自動槍,一個個神采奕奕、得間洋洋的樣子。

在人們的注視中,醫院的高島大佐走向前去,對著那名中國、軍官先行了個軍禮,用生硬的中國話道。

“軍官先生,我是日本帝國陸軍第6方麵軍醫院院長高島讚,根據命令,現在醫院所屬275名醫護人員以及1763名傷員向閣下投降!”

話說完,高島又深鞠躬,雙手奉上他的指揮刀,而在一旁的雪地上,還堆放著幾十支步槍,以及彈藥,在他的身後是醫院裏的醫護人員。

“我是中國北方邊防軍中尉於子沫,現在接受你的投降!”

在接受受降時,於子沫隻是輕輕的伸出手,高島連忙又向前一步,雙手將指揮刀奉出,一個簡單的受降儀式,便如此完成了,

而在這個受降儀式完成後,那些中國士兵並沒有急於接管一切,而是在那名軍官的指揮下,升起了國旗,看著那些神情肅然,目中盡是得意之色的中國人,小泉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的想到,他們贏了,贏得了這場戰爭。

而日本呢?敗了!

敗的很慘!在這種感歎中,小泉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些中國人,雖說他們是勝利者,但是卻沒有勝利者的趾高氣揚,他們的神情中帶著得意,臉上帶著笑容,但是他們卻沒有因為勝利,而給予他們這些失敗者以羞辱,整個過程似乎很平和,但在進行戰俘登記時,小泉卻聽到了一個他並不願意聽到的問題。

“你在軍中服役時去過中國嗎?”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5
民32年,12月31日,晚六時許,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經中央廣播台播報後,南京市民大放爆竹,欠欣之狀空前高漲,在南京中央社內的牆上,貼出了“日本投降了”的巨幅號外,幾名記者更是開著汽車,在城市中狂敲響鑼,向市民門報告日本投降的消息,其實這會電線杆上的喇叭早就向民眾廣播了這一消息。

南京中山路上擠滿了的歡呼雀躍的市民們,滿麵笑容他們不斷的鼓著掌,每當人群中偶爾有軍人出現時,總會被熱情的市民攔住,不管他們有沒有去過前線,反正就是一個勁的衝著軍人伸著大姆指,然後誇著“你們好樣子,終於打敗小鬼子了”,更有甚者,熱情的市民甚至將軍人不停的抬拋至空中,一邊拋著,一邊喊著“萬歲”。

同時,《中央日報》、《國民時報》、《大公報》以及其它數十家報社印刷的號外在街頭上散發著,而幾乎每一家報社都在出售《捷報號外》的汽車上寫出了同樣的一句話“今明售報所得皆用於慰問前線官兵”,熱情的市民們爭相購買那5分錢一張的號外,甚至一人買十數張,數十張,隻為了將喜報與他人分享,更多的人款卻是為了收藏以作為紀念



那些鞭炮店的生意更是火爆起來,原本鞭炮店的爆竹、煙花是為春節準備的,但這會卻在瞬間售空了,南京的上空到處都是不斷炸響的禮花,鞭炮聲更是連綿不斷的在城市的上空回響著,紫金山以及幕府山等地的防空部隊的數百具防空探照燈,更是直指天空,照的整個市區如同白晝一般。

與此同時,在城內正在放映的電影院內,正在播放的電影中斷了,正當人們欲抱怨時,銀幕上卻映出了“日本無條件投降”的字幕,觀眾們頓時一片歡呼,他們拿出帽子、手帕在空中亂舞著,正在演戲的劇院,有人聽到勝利的消息後,更是跳上舞台,抱著正在甩腔的大花臉狂呼著“日本投降了!”,台下的觀眾更是狂喜的紛紛跑上街頭歡呼勝利。

而此時,南京市的180萬市民幾乎全湧到了街上,寬達百米的中山路變得擁堵起來,滿街的人群像洪水般激流洶湧著,許多人拿著長串的鞭炮滿街飛跑,敲鑼打鼓的,更多的人則是把洗臉盆拿出,當成鑼在亂拍、亂錘。

這一夜,南京的茶館免費供茶,酒館免費供酒,甚至就連同一些大飯店,亦抬出酒水,擺在路邊,免費招待路人,而許多雜貨鋪的小老板們,同樣亦取出香煙派發,來一杯勝利茶、喝一口勝利酒、吸一口勝利煙,歡呼著勝利。

這勝利不同於五年前的停戰,五年前的停戰是羞辱的、是令人悲憤的,而現在,這卻是一場全麵的勝利——日本無條件投降了,在中國那充滿屈辱與淚水的近代史上,這是第一次,中國第一次在對外戰爭中,贏得了徹底的勝利。

在南京市中心的中央飯店,這座南京第一高樓的樓頂上,不僅升起了一麵國旗,甚至在樓的四周還垂下四麵巨幅的國旗,在探照燈的照耀下,那巨幅的國旗成為全市的焦點,首都內外數公裏內皆能看到國旗



在街道上歡呼著的人們不時的高唱著國歌以及國旗歌,在這一天,南京,與中國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樣,陷入了狂歡之中,人們盡情的吼啊、唱啊、跳啊,盡情的宣泄著內心的興奮,甚至還有許多市民朝著中山陵步行,以向國父報告這一勝利。

一百年了,這個消息,人們等待了整整一百年,從鴉片戰爭國門被洞開,從《南京條約》簽訂,至今已經超過一百年了,一次次不平等條約、一次次的恥辱,終於,在這一刻被終結了,是真正意義上的終結。

在這一天,正義終於戰勝了邪惡,中國人終於能夠真正挺胸抬頭的迎接屬於中國的未來的,勝利的消息不僅讓市民們興奮、狂熱起來,同樣的情緒甚至影響到了軍警,甚至在國民政府外執勤的憲兵,亦難自控的扳著衝鋒槍朝天鳴槍以示慶賀。

雖說外間鞭炮連連,但是衝鋒槍的脆響,著實讓國民政府內特工以及衛兵猛然一緊,甚至讓那些依然在辦公室中的要員們精神緊張起來。

“是士兵在鳴槍慶祝?”

先是疑惑,而後汪精衛像是鬆口氣似的說道。

“告訴丁團長,千萬不要懲處鳴槍的士兵,別說是他們,就是我,這會都想買串鞭炮慶祝勝利,如果我有衝鋒槍在手的話,沒準也會鳴槍的!”

雖說對侍衛長說話時,臉上帶著笑,可汪精衛的心裏卻是百般滋味,他沒想到,日本人投降的會這麽利索、這麽的幹脆。

丟在日本的兩枚原子彈,徹底的打垮了日本人。

想到在管明棠丟原子彈之前,自己謀劃的“和談”,汪精衛隻感覺臉上發燙,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出,當報界獲得這一消息後,會如何嘲諷他,

失策啊!

想到日本投降後,日本外務省的文件勢必將不再保密,汪精衛忍不住在心裏一歎,那些與中日和談有關的文件一但刊登於報界,即便不讓他汪精衛的身敗名裂,也會讓他背負一個“出賣勝利果實”的罪名。

“難怪他管哲勤能沉得住氣啊

!”

周佛海的一句話傳入汪精衛的耳中,卻讓他的眉頭猛然一鎖。

“可不是,難怪他拒絕去參加開普敦會議,弄了半天,他手裏頭握著原子彈,有了那玩意,去不去開普敦,管他羅斯福也好、丘吉爾也罷,即便是蔣先生,也得顧著他的麵子!”

旁人的抱怨讓汪精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甚至想到當初就和談征求他的意見時,管明棠的回應,準確的來說,他沒有回應,緊接著原子彈就扔在了廣島,那會他總算明白了管明棠的想法,可那時已經晚了,他給重光葵外相的信,已經到了日本,到了重光葵的手中。

“估計,這會,咱們的蔣先生正接受羅斯福和丘吉爾的祝賀那……”

話未說完,陳公博便接連苦笑著,蔣先生,蔣先生又能如何呢?管明棠的手裏有原子彈!現在沒準,羅斯福、丘吉爾都等著派出特使,希望管明棠把原子彈扔到德國去,或者從中國買原子彈。

“好了,”

汪精衛隨意的擺了下手,打斷了幕僚們的話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日本投降了,這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接著他又特意強調道。

“這畢竟是自鴉片戰爭以來,我國第一場大勝利!明天,行政院要發表一份公告!”

可,這勝利,與他汪兆銘又有什麽關係呢?

沒有任何關係,人們記住的了蔣介石領導國家贏得了戰爭勝利,記住了管明棠的原子彈,記住了軍隊的浴血奮戰,記住了……可,他們不會記住他汪精衛。

不僅不會記住他汪精衛,甚至還會因為那封信,把他汪精衛擺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上,甚至可能會導致他身敗名裂。

注意到汪先生在提及公告時,眉宇中一顯而過的憂色,梅思平敏銳的意識到汪先生的或許是在擔憂什麽,他在擔心什麽?

難道是……

突然,梅思平像是想通什麽似的,看著汪精衛說道



“汪先生,我以為,行政院方麵不僅要考慮勝利公告一次,還應考慮另一個問題!”

另一個問題?

疑惑的看著梅思平,雖未說話,但汪精衛卻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就是對日占領的問題!”

見眾人把視線投在自己身上,梅思平借著喝茶的空兒整理了一下思路。

“日本無條件投降後,我國勢必將派出占領軍,不僅將派出占領軍,同時亦將派出其它占領機構,畢竟占領軍是總監日本一切事物,這就要求,我國需要派出除軍隊之外的其它機構,”

梅思平一邊說,一邊看著汪精衛,現在他提出這一切,實際上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在未來的占領日本當局中獲得一席之地,這是他從幕僚邁向行政官員的一個機會,功成名就莫過於此了。

“因此,行政院絕不能落他人之後,應主動派出行政官員,協助占領軍司令部處置行政事物,且相比於軍人,行政官員與日本本地官員打交道,反倒更為恰當!”

在提及“本地官員”時,梅思平特意加重了語氣,而他的話讓汪精衛立即明白了過來,是的,應該派自己的親信去日本,提前同重光葵外相接觸,然後把那封信要回來。

“確實如此,汪先生,畢竟軍人和官員不同,再則,軍人太過於強硬了,官員嘛,總比軍人更委婉一些!”

陳公博連忙讚同道,梅思平的提醒讓他意識到,現在汪先生還有“把柄”握在日本人之手,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將來行憲之後,勢必會有競爭者以此為器,汙蔑汪先生之名。

“嗯……”

點點頭,汪精衛稍作思索後,先看了一眼陳公博,又看了眼周佛海,最後,他才看著梅思平說道。

“這件事,我會親自同管明棠聯係一下!到時,可就要辛苦思平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6
一夜之間,一場大雪再次襲卷了華北大地,這雪還下得很凶猛,大片兒大片兒的雪花兒像無數個毛茸茸的小精靈,張牙舞爪地在風中你推我搡,肆無忌憚地旋轉嘯叫,扯動了整個破碎的天空,極灰暗地往下墜落



不過這大雪,卻沒有阻擋人們的熱情,在華北各地、在北平勝利的狂歡持續了整整一夜,雖說此時,狂歡早已結束了,但是在街頭上,卻到處都是臨時張貼的歡慶勝利的海報,清晨時分,廣播中,依然播放著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遠在開普敦,對全**民和世界人士發表的廣播演說錄音。

“我們的正義必然勝利強權的真理,終於得到了他最後的證明……我們中國在黑暗和絕望中展開了抗戰,其間為了贏得最後的勝利,我們曾屈辱的選擇停戰,但現在,六年奮鬥的信念,今天得到了實現……我們一慣聲言,隻以日本黷武的軍閥為敵,不以日本的人民為敵,今天敵軍已經被我們以及盟邦共同打倒了,我們當然要嚴密責成日本忠實的執行所有的投降條款,但是我們不要企圖報複……”

經過一夜的喧囂與狂熱之後,此時的北平顯得有些安靜,空氣中隱約的還能呼吸到絲許鞭炮味,盡管為慶祝抗戰勝利,行政院已經於昨晚臨時通知,全國放假三日以示慶賀,但是在華北依然有許多機構正常上班。

和往常一樣,路上都是腳步匆匆的人們,隻不過今天大家在半尺厚的雪裏深一腳淺一腳的,速度明顯不如往常。那頻頻看表的,估計已經有遲到的可能。在北平與華北其它的地區,遲到,幾乎是最不能被原諒的事情,任何原因,包括天氣,都不能成為理由。相比於中國其它許多地區,華北的生活節奏之快,總會讓初來者難以適應,但對於這一切,人們早已經習慣了。

在汽車朝著城外駛去時,管明棠朝著車窗外看去,可以看到路邊的人正用大雪鏟鏟開店前的積雪,不過他隻是偶爾才會把視線投向車窗外,更多的時候,他會凝著眉看往前方,眉宇間雖顯得有些凝重,但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

汽車出城後,很快便駛到了八寶山忠烈祠,和每一輛汽車一樣,既然是管明棠也是汽車抵達停車場後便下了車,然後沿著步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步道兩側的鬆柏上掛著一層厚厚的積雪,盡管天上下著大雪,但依然有很多民眾來到了忠烈祠的,顯然大清早,就有人來這裏祭奠安葬於這裏的忠魂了,勝利的消息足以告慰這些忠魂,他們曾在戰場上不屈的戰鬥著,為了國家、為了民族



朝前走去時,管明棠偶爾會把視線投向一側的墓地,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墓碑雖在雪地中,但依是極為顯眼,一排排墓碑如同雪地中的哨兵一般,無聲的守衛著這片土地,恰如他們生前一般。

十一年了!

沿著步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時,管明棠在心裏默默的想到,在過去的十一年間,自己一步步的走到現在,而在過去的十一年間,這個國家慢慢的發生了改變,許多事情都改變了,殘酷的傷亡數千萬人抗戰,在這個時空中並沒有另一個空間那麽慘烈,數千萬平民並沒有彌難於侵略者的屠刀下,不僅如此,中國還真正成為了戰勝國,根據兩國秘密協議的規定,日軍隻能向中**隊投降。

而成就這一切是誰呢?

不是自己,而是……將視線投向遠處的墓地,管明棠知道,是這些陣亡的官兵成就了這一切,是那些不屈的忠魂英勇的戰鬥,成就了今天的勝利。

讓人欣慰的是,在勝利到來的時候,民眾並沒有忘記他們,早早的他們和自己一樣,就來到這裏祭祀安葬於此的忠誠。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沿著蒼鬆翠柏旁的小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時,透過掛滿積雪的枝條,看著來此的民眾,管明棠的內心深處隻覺得一陣欣慰。

現在,這個民族已明白了應該銘記什麽!

在經過忠烈祠前的無名烈士墓時,正好趕上整點換崗和敬獻花圈的儀式。儀式一如既往的莊重,神情肅穆的衛兵,在墓碑前有節奏地走二十一步,麵對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後轉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進二十一步,而在無名烈士幕前的所有人起立把右手放在心髒處時,不同年齡、性別的人們神情都是那樣的肅穆,靜靜的望著無名烈士墓。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勳永垂不朽!”

曆史上有多少的為國犧牲之人,他們的名字永遠不會被人知曉,但正是他們的犧牲和付出,成就了這個民族、國家真正的魂魄,這些無名之士才是這個民族真正脊梁,正是他們支撐了這個民族不滅的尊嚴



在肅穆的熄燈號聲中,避開了人群的管明棠來到了位於忠烈祠東北角的“遊就館”,在“遊就館”的正門懸有“成仁取義”之匾,這裏保存著許多忠烈之士的遺物、遺照等與戰爭有關的曆史遺物,館名取自《荀子?勸學》中“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士”一句,以此象征忠烈祠內供奉的“神”是所謂的高潔之士。。

在廳內像征著英烈精神永存長明火旁站著兩名衛兵,而在在長明火後,是一麵黑色的泰山石製成紀念碑上,則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

“所有人都在奉獻,但有些人奉獻了全部!”

這句話恰恰說明了他們的犧牲,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有一些人奉獻了全部,而他們才是最值得這個民族銘記的人。

置身於照片牆下,管明棠看著照片上的一張張或是堅毅、或是滿麵笑容、或是神采奕奕的麵龐,看著那一張張年青的臉龐,管明棠隻覺得的眼眶微酸,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些年青的、對未來充滿向往的青年,都是在這場戰爭中陣亡的軍人,他們奉獻了自己的全部,在自己生命最燦爛的時刻,用生命書寫了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

“勝利了……”

隱約的管明棠聽到一絲輕微的嗚咽聲,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管明棠看到在十幾米開外的照片牆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用手指輕撫著一張照片,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淚珠。

“這下好了,熙兒啊,咱們國家終於贏了,小日本敗了,投降了……”

嗚咽聲中壓抑著的痛苦是難又言表的,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在這一張張照片的背後,是多少個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多少個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個孩子失去了父親,而在那無盡的傷痛背後,卻是一個民族為贏得尊嚴、自由所做出的不屈的奮戰。

現在,終於勝利了!

他們的血,沒有白流!

也絕不會白流!

一種無聲的誓言在管明棠的心底默默的響起,他慢慢的退出“遊就館”,在退出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東京是不是也有一個“遊就館”?”

隨口問道身邊的隨員,或許這就是日本文化習承中國相傳的例證,在東京有一座“靖國神社”,那裏同樣有一個“遊就館”。

“是的!主任,在靖國神社!”

“回去後,立即打電話給楊總長,占領軍進駐日本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日本人自己動手,把靖國神社給我拆掉!”

丟下這句話後,管明棠繼續前行,走出幾步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又吩咐了一句。

“在那蓋一座占領軍司令部!”

我們不要企圖報複……想到那位最高領袖在“告全國同胞書”,管明棠冷冷一笑,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報複,要讓那個國家,即便是在一千年後,都牢記今天的教訓。

半個鍾頭後,在兩名公墓衛兵將鬆柏花圈獻於靈碑前的同時,管明棠單膝跪在無名烈士墓的長明火前,將兩支鮮花放在長明火前。

“諸先烈鑒,今倭國戰敗,國恥得雪,諸先烈可於九泉瞑目了!”

盡管聲音非常之輕微,但在單膝跪地的半閉著眼睛的管明棠,此時完全沉浸於對曆史的回憶之中,一時間不禁淚如雨下,在這個時空他人很難理解他內心深入的悲鳴,同樣他也知道,日本的投降,意味著自己曾熟悉的舊時代的崩潰,中國將會迎來屬於他的新時代。

一個全新的時代,已經向中國敞開了他的大門,在這個空間中,中國不再是那個甚至比戰敗國更為悲慘的戰勝國,而是一個真正的戰勝國,他的軍靴將會在日本踏響,他的國旗……沉浸於內心思緒中的管明棠,不禁想到那個廣西學生軍的竹林遺書。

“終有一天將我們的青天白日旗飄揚在富士山頭!”

這不再是烈士的壯節之期,而將會成為現實,中國的國旗,將會在日本的每一處升起,中國的軍靴將會踩踏日本的每一寸土地。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7
1943年,12月31日,馬尼拉。

那些在過去的兩年間認識到日軍殘暴的菲律賓人,驚訝的看到再也不需要向日軍鞠躬了,甚至就連同街道上巡邏的日本憲兵,也消失了。

日本投降了!

盡管消息還不確切,但是菲律賓人,甚至還日軍政監部設立的那個“主導”菲律賓行政事物的“菲律賓行政委員會”內的那些菲律賓委員們,無不是期待著日本統治的結束,在他們看來,很快,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兩年來,第一次,像委員會主席霍爾蓋?巴爾加斯以及貝尼尼奧?阿基諾,若斯?洛雷爾,奎因廷?帕雷代斯和克拉羅?雷克托這樣的各部部長們,臉上流露出了笑容,或許他們同日軍合作,但實際上,作為前菲律賓共和國的行政官員,他們卻從麥克阿瑟以及奎鬆那裏獲得了同日軍合作的暗示,所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麥克阿瑟返回菲律賓後,會給他們帶來什麽“麻煩”。

按照這些菲律賓政界中的顯赫人物的說法,他們同意在日本人手下任職,是希望在日本軍政監部和人民之間起一種緩衝作用,以減少日本人的殘暴行為,並防止以拉莫斯為首的真正的親日派取得政權。日本人自己準備將這批真正親日派盡量放在幕後活動,因為他們意識到人民需要什麽。

現在,菲律賓終於將再次自由了,盡管是在美國治下的自由。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在走廊中看著那些正跳上卡車,準備撤往軍營的日軍,霍爾蓋?巴爾加斯對身邊的阿基諾說道。

“很快,麥克阿瑟將軍就會率領他的軍隊回到馬尼拉,菲律賓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

是的,過去的兩年,對於菲律賓人而言,根本就是惡夢,盡管他們千方百計的同日軍合作,但是日本人卻慢慢的顯示出他們的殘暴,相比於美國人的統治,日本人的統治根本就是一場噩夢。

“是啊,一切都要結束了!可結束之後呢?”

克拉羅?雷克托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如果麥克和奎鬆不承認的話,也許等待我們的會是清算!”

克拉羅?雷克托的話讓所有人的臉色無不是一變,雖說他們口口聲聲的宣稱同日本人合作是為了保護同胞,而且得到了麥克阿瑟將軍和奎鬆總統的暗示,但那也不過隻是他們感受的暗示罷了,如果對方不承認,那麽等待他們的又將會是……

“應……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也同他們合作啊!他們、他們不是說,理解,理解我們的苦衷嗎?”

霍爾蓋?巴爾加斯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底氣。

“那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有所求,現在日本投降了,他們還會在乎我們嗎?”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霍爾蓋?巴爾加斯急聲問道,其它人同樣把視線投向了克拉羅?雷克托,似乎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在眾人把視線投給自己之後,克拉羅?雷克托先是沉默片刻,然後又接著說道。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眾人無不是有些急切追問道。

在眾人的注視中,克拉羅?雷克托則接著說道。

“中國人,準確的來說是,是那些滿洲人!要知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需要一個機會,一個生的機會!”

當菲律賓各地的日軍根據命令撤入軍營,等待向盟軍投降時,當日本扶持的一個又一個所謂的“獨立政府”或者“獨立委員會”在那裏或是歡呼著“自由”,或是為未來的命運擔憂時,在菲律賓、印尼、越南、新加坡等日軍占領區內,還有另一群人,同樣也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憂慮不已



1942年,在日軍橫掃整個東南亞,確立了對東南亞的統治時,為了維持東南亞的治安,根據時任關東軍參謀長的建議,尤其是根據遠東作戰的經驗,將多達50萬滿洲軍調往東南亞,協助其維持在東南亞統治,於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滿洲軍確實“不負眾望”,清剿了大量的反日遊擊隊,確立了占領區的穩固,更為重要的是,日軍能夠將更多的軍隊投入到其它戰場。

此時,在日軍宣布投降之後,東南亞各地駐守的滿洲軍上下,卻陷入前所未有的紛亂之中,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呢?日本人投降了,他們可以返回本土,但是他們呢?回到中國後,卻有可能會被作為漢奸接受審判。

馬尼拉東郊的滿軍第17師的軍營中,此時聚集在這裏的官兵無不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或是在營房中或是在操場上,他們互相交頭結耳的談論著,對於下層的士兵來說,他們似乎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家了,雖說會被人稱為漢奸,但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對於許多中基層軍官來說,他們卻顯得有些緊張,他們的命運會怎麽樣呢?軍營中的那些日本顧問,這會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監視著他們,甚至許多日本顧問悄悄的離開了軍營,至於韓裔軍官則是三五一群的擠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對於未來他們並不怎麽擔心。

“那些中國人在幹什麽?”

當韓**官們滿懷期待的等待著遣返的時候,他們會把視線投向遠處的禮堂,第17師的三百多名校尉軍官都聚集在那裏,至於他們的師長,在中午後,便悄悄的離開了軍營,沒有知道他去了那,這會他們在那裏開會,又是為了什麽?

“現在,不是你們是否願意起義!而是你們必須要起義!”

環視著台下的偽滿軍官,陪同克拉羅?雷克托來到軍營充分其翻譯的杜勤的話聲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

“無論,你們有千百種理由,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你們就背叛了自己的祖國、背叛了你們的民族,千萬種理由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杜勤的話,隻讓台下的軍官臉色驟然一變,更多的人則是神情黯然的苦笑著。這會,他們反倒是相信了這個“軍事情報局”的駐菲情報官並沒有騙他們



“杜長官,我想知道,如果我們起義的話,您能不能保證我們不會被審判!”

一名上校軍官站起來大問詢問道,相比於其它,這才是他最在乎的。

“所以,我才來到這裏,先生們!”

盡管不知道這些中國人和這位杜先生在說什麽,但克拉羅?雷克托觀察著軍官們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被說服了,在從杜勒的口中得到他們的問題後,他站起身來,看這些軍官說道。

“先生們,我們和你們一樣,隻不過,你們是中國人,我們是菲律賓人,但相比於你們,我們可能更幸運一點,但這又能如何呢?先生們,現在我們必須要為自己的將來有所打算!如果你們和我們一同發起大起義,那麽,你們將會成為菲律賓的獨立功臣,成為菲律賓國民軍的創始人以及這個國家的公民,我想屆時,你們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證了”

克拉羅?雷克托的話,讓原本有些亂蓬蓬的禮堂內靜了下來,所有的軍官在為自身的命運哀歎時,同樣也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好了,現在,選擇權在你們的手中!因為……”

話聲稍頓,克拉羅?雷克托似無奈的聳聳肩膀。

“因為即便是你們向盟軍投降,也會被移交中國!”

槍聲!

12月31日下午4時,槍聲、爆炸聲在馬尼拉城內的回蕩著,不過槍炮聲並不怎麽激烈,而原本正計劃著為日本的投降而歡呼的馬尼拉人,驚訝的看到滿軍和日軍打了起來,不過雙方的戰鬥並不激烈,隻是在軍營或者重要設施附近發生偶爾的交火,更多的是在對峙。

“通知滿軍方麵,告訴他們,根據東京的命令,我們不能向他們投降,我們將會根據命令向中**隊投降,請他們原諒,但我們不會幹涉他們的行動!”

麵對試圖包圍司令部的滿軍,黑田重德,這位半年前剛剛就任的第14軍司令,作為日本駐菲最高軍政長官,幾乎是在剛剛傳出滿軍進城的消息,他立即意識到其中的詭異之處,在思索半個小時後,他根據自己的判斷作出了決定



“閣下,這是為什麽?”

在日軍司令部內,麵對長官的命令,那些原本就不願投降,甚至希望在這個時候,趁機與滿軍同歸於盡的軍官們,反倒無法接受長官的命令。

“我們怎麽能夠那些滿洲軍繳械!”

或許,中**隊是陸戰中擊敗他們的軍隊,加之那兩顆原子彈,使得他們完全改變了對華軍的看法,甚至可以用“敬畏有加”來形容,但在另一方麵,他們卻瞧不起那些同為“中國人”的滿洲軍,畢竟,曾幾何時,他們隻不過是日本的“狗”而已。

向中國人繳獲,沒有關係,但是向滿軍繳械……這根本就是在羞辱他們。

“不是向他們繳械,而是不幹涉他們的行動,告訴他們,除去自衛的武器外,其它武器將一率封存於軍械庫內!等待中**隊受降!”

站起身,望著遠處街道上的滿洲軍,黑田重德神情凝重的說道。

“滿洲軍此次反叛,一定是在中國人的授意下進行的,對於他們來說,起義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庭設立的絞架,而中國人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

“因為菲律賓是美國的殖民地,這裏的民眾普遍親美!”

參謀長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這對於欲確立亞洲領導地位的中國而言,是極為不利的,他們不會允許美國恢複在菲律賓的統治,同樣也不會認同一個親美的菲律賓政權的存在,而其想要獲得菲律賓的發言權,就必須要首先確立一個受其支持的菲律賓政府,所以,他們需要把菲律賓,從我們的手中奪過去……”

“那我們為什麽要幫助他們,他們是日本的敵人……”

下屬的反問,讓黑田冷冷的一笑。

“為什麽不幫助他們呢?無論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是日本的敵人,隻有他們之間發生了衝突,日本才能再次振興!”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8
一夜之間!城頭變幻大王旗!

東南亞各地原本飄揚著日軍軍旗,僅隻在軍營中還飄揚著,一麵麵象征著獨立的旗幟升了起來,速度之快,甚至讓那些本地土著都有些措手不及,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曾幻想過,在盟軍到達後,發動起義,從而贏得國家的獨立,而現在,局勢的突變卻驚呆了幾乎所有人



雅加達,在一棟荷蘭人遺留的歐式別墅內,蘇加諾這位日軍政監府麵前的紅人,這會卻在他的客廳裏,煙霧騰騰的,蘇加諾以及十幾名“普泰拉”組織的委員們無不是愁眉不展,而蘇加諾本人更像是一條餓狼一樣走來走去。其它人則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你一眼我一語,勸蘇加諾快下定決心宣布起義。

“現在,原田熊吉將軍已經向滿軍移交了政權,如果我們再不行動的話,荷蘭人很快就會返回印尼,繼續對我們的殖民統治!”

哈達語速極快地勸說道。

“可是,中國人不是給予了緬甸還有越南獨立了嗎?如果他們願意幫助我們的話……”

盡管嘴上這麽說著,但是蘇加諾的心裏卻在敲著鼓,過去的兩年間,或許日本人沒有直接傷害華僑,但是他們卻鼓勵印尼人的民族主義來反對非印尼人的少數民族,以至於同華僑產生了很深的“誤會”,即便是中國人會像在緬甸一樣,幫助印尼獨立,但他們會支持自己嗎?

“他們是絕不會幫助我們的,在中日發生衝突後,我們的義勇隊殺了不少華僑,現在,如果我們不行動的話,我們的下場,恐怕不比日本人好多少,甚至,中國人會像野狗一樣殺死我們!”

其它人也添油加醋地蠱惑著蘇加諾:什麽到時候他們可以投靠美國人,什麽美國人是不會放任中國占領東南亞洲,到了這個時候,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幹脆拚了吧!

眾人的話,讓蘇加諾停下腳步,瞪著雙眼問道。

“你們說,如果美國人拒絕幫助我們怎麽辦?”

如果美國人拒絕幫助……蘇加諾的話隻讓周圍的人臉色無不是變得煞白,美國人是他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美國人拒絕介入的話,即便是他們發動了起義,那麽等待他們的也將會是覆滅。

中國人既然能擊敗日本人,就能輕易的擊敗他們,更何況,在島上還有六萬餘名滿洲軍,那些滿洲軍專長就是清剿遊擊隊,在過去的一年間,被其剿滅的遊擊隊可不是一支兩支



中國人有原子彈,美國人沒有原子彈,在這種情況下,美國會為了小小的印尼得罪中國嗎?就在這時,一個印尼義勇隊上尉急匆匆的進來報告說。

“發現一支來曆不明的軍隊將別墅團團包圍了。”

這一瞬間,三人目瞪口呆,接著就隱隱聽到了戰車的聲音。與此同時,電話機鈴聲大作,警察局來電稱,他們也被包圍了。還說,同時被包圍的還有義勇隊的軍營。包圍他們的好像是那些拆掉帽徽的滿洲軍。

看起來,中國人已經搶先動手了,在他們控製了雅加達的第二天。

就在這時,伴著一陣槍聲,一個營的偽滿軍衝進了別墅,領頭的是一名少校,不過他的帽子上並沒有軍徽。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

原本準備逃走的蘇加諾用生硬的日語大聲質問道。而其它人無不是臉色煞白的看著闖進來的滿洲軍,這些人和日本人一樣曾是他們的“後盾”,而現在,他們卻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們。

就在這時,從這群滿軍的中間,走出一個頭上戴著白帽的青年人,他的手中拿著手槍,嘴裏說著印尼語。

“蘇加諾、穆罕默德?哈達,根據印尼獨立委員會的命令,你們因為在日本占領期間與日本合作,出賣印度尼西亞民族的利益,被逮捕了……”

一道簡單的命令,一張手寫的逮捕信,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合乎”法律,叛國者必予究之,當十幾名“普泰拉”委員會的委員們被逮捕的時候,在日軍司令原田熊吉剛剛撤出的那棟曾屬於荷蘭總督的歐式宮殿內,印尼獨立委員會,這個在昨天午夜,才在中國駐雅加達領事館內剛剛成立的獨立委員會,剛剛通過一個決議,而決議的內容非常簡單——授予上千名滿軍軍官印尼國籍,不論是他們是願意也好,不願也罷,在這個時候,中國是他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力量。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我們……”

在第41師的師部內,趙正權的和一種似無奈的口氣說道。

“我們從中國人變成了滿洲人,然後又變成了印尼人……”

一種看似無奈的氣氛圍在41師師部中彌漫著,發動起義是情報站策劃的,其中固然也有他們個人的原因——為了避免被移交軍事法庭,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隨後策劃他們起義的情報站官員,卻要求他們加入印尼國籍,甚至現在,印尼獨立委員會已經授予了他們相應的印尼國民軍軍銜



換句話來說,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滿洲軍”,而是“印尼國民軍”,一支在印尼獨立委員會“領導”下的“印尼軍隊”。

“應該說是印尼華僑吧!”

方若山深吸口煙,隨後又吐出煙霧。

“我們還能強求什麽呢?至少,現在,我們不需要再為將來擔心了!”

未來!

是不需要再為未來擔心了,他們已經不再是“叛國者”,而是印尼華僑,爭取印尼獨立的華僑。

這或許,就是他們發動“起義”所得到的回報,自此之後,再也不需要擔心會遭到叛國罪的起訴,前提是手上沒有沾染同胞的血。

“不過,看樣子,咱們得學好印尼話啊!”

無奈的搖搖頭,望著窗外那麵飄揚著的印尼“國旗”,趙正權在心底自語道。

“或許,這就是變相的特赦吧!”

“不是特赦!”

在中國駐雅加達領事館內,徐子明看著身的陳元震領事,作為軍事情報局駐雅加達情報站站長,從印尼獨立委員會到偽滿軍起義,再到偽滿軍軍官加入印尼國籍,都是由其策劃的,盡管領事館亦參與其中,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不過隻是開始。

“不是特赦又是什麽呢?那些偽滿軍官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擔心回國受審了!”

陳元震的臉上帶著不滿,對於策劃偽滿軍起義以及成立獨立委員會,使得偽滿軍在獨立委員會的“領導”下實施起義,他是讚同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對偽滿軍,華北那邊抱著的態度並不是“利用”,甚至不惜用這種變相的特赦,使得他們逃脫了牢獄之苦



“不過就是一些中基層的校尉軍官,即便是押回國,頂多也就判上個一兩年,畢竟,東北的特殊情況擺在那,要是追究與日本合作的話,估計要追究幾十萬人,中央也不會同意的,現在,他們留在這,反而對咱們更有利!”

徐子明笑著解釋起來。

“我的陳領事,咱們中國要建立的不是“大東亞共榮圈”,而是一個在中國領導下的“亞洲新秩序”或者說“掀開亞洲的*”,而這要求,我們必須實現對本地政治以及軍事上的控製,多年來,華僑雖說控製著本地的經濟,但是其在政治幾無任何影響力,且又為本地民族所抵觸,在東南亞的經營上,我們甚至落後於日本,日本曾在不同的時期以不同的規模對東南亞的年輕人進行過培訓,當這些精英返回東南亞時,不僅帶回了從日本學習到的先進的工業技術和企業經營理念,同樣也帶來的親日情緒,這正是我們所欠缺的,而現在,出於政治上的需要,我們需要東南亞獨立,但是我們所需要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獨立的,卻傾向於前宗主國或者日本的獨立政府,所需要的是一個傾向於中國的獨立政府。”

“可是,徐站長,我們這樣,強行的把偽滿軍安插到他們的軍隊之中,這同樣會激起他們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麽可能會與我們親密合作呢?”

對於陳元震的警告,徐子明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們不是為了控製他們的軍隊,而是幫助他們建立一支軍隊,而這支軍隊必須在我們的全麵影響下建立,比如,像印尼的鄉間義勇隊,他們過去大都是接受偽滿軍的訓練,而這些偽滿軍官會在近期內,存在於印尼軍中,但這不過隻是開始,在未來,他們會慢慢的滲透到印尼政府的軍政界,他們的存在,能夠為我們爭取至少二十年的時間,有這二十年的時間,我們才能在印尼、在菲律賓培養出一批批親華精英人士,到那時,這些人也就會自然的淡出本地政界,當然他們的第二代,會繼續在這個政府中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話聲稍稍一頓,徐子明聳聳肩膀說道。

“說到底,這一切隻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我們在東南亞流了那麽多血,如果不能建立一個對我們有利的本地政府,那麽,我們的血也就白流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0:49
陸軍100式轟炸機向著所澤機場在徐徐降低高度。。:щшw.shuhāhā。

機下稻田和早田在展開,幾處綠‘色’高崗和農家散在其中。閑院宮親王已感到快要降落在幾次看手表。

飛機的坐位很窄小,坐起來同樣也很不舒服。因為是轟炸機的關係,所以機艙上沒有窗戶,越過駕駛員的肩部,透過機首的防彈玻璃,可以看到白雲和藍天。閑院宮親王又在看了看手表。

4時50分。機內除有尉官機長及乘務員,還有閑院宮的陸海佐級軍官的隨行人員。離飛機降落還有十分鍾。現在他不禁有些後悔了,沒有在富山改乘汽車。

根據盟軍司令部的指令,從1月4日午後5時起,日本的飛機禁止飛行。其後起飛,可能被中美聯合航空軍擊落。

閑院宮親王於1月1日接受天皇的命令,到西貢向當地軍隊傳達停戰

。因為擔心當地軍隊不肯放下武器。原來還計劃去新加坡以及菲律賓,但是因為當地發生起義的關係,害怕成為其俘虜,所以又改變主意直回東京。

飛機幾次躍動滑走後停下。他一看表,時間正好是下午5時,這下,閑院宮才放下心來,時間剛剛好,於是他彎腰走向機艙的後‘門’。

因為轟炸機的後‘門’很小,必須解下軍刀用手拿著往外走,並且‘門’框上有許多油汙,用手扶會把白手套‘弄’髒。他怕下機時會有許多人來迎接,如果姿勢不雅、手套很髒會有失他作為皇族一員的尊嚴。

下了飛機後,閑院宮親王從機上卸下皮箱和約50厘米見方的硬紙箱。皮箱、硬紙箱和其他小箱都被裝到他的汽車上,一直向千葉縣船橋公館駛去。

閑院宮在西貢受到當地司令部和海軍艦隊司令部的隆重接待,收受了諸如英國洋服料、威士忌酒、香煙等許多禮物。因為威士忌酒很重,沒用飛機載來。裝到汽車上的硬紙箱裝有一萬支中國香煙。

1月4日半夜12時。

在被蒼翠的樹木圍繞的吹上禦苑西邊,近衛第1聯隊的庭院裏號令大作,軍靴聲起。拔刀當肩的渡邊多糧聯隊長走在前頭,聯隊掌旗官少尉被軍旗衛兵圍著,捧持著光剩下旗邊和穗的軍旗前進。後邊跟著軍旗中隊。

部隊邁著正步走,經過吹上禦苑外方的乾‘門’走向皇宮。他們沿著高高的城牆,經宮內省樓房、明治宮殿被燒的殘跡,跨過鐵橋。鐵橋和皇宮前廣場方向的正‘門’石橋,組成二重橋。

越過鐵橋,背著土堤,是守衛隊司令部樓房。

部隊排列整齊。軍旗在下士官手上提燈的光照下,隱約可見。

“舉槍!”

聯隊長渡邊大佐高聲喊道。

司號員在緩緩地吹奏《足曳山曲》。在號聲中,手握軍刀的聯隊長、手舉軍旗的掌旗官、舉槍的士兵都流下了眼淚。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軍旗致禮了。

號聲停止



“槍放下!”聯隊長喊出號令,槍托落到地麵的白石子上。

軍旗被放到司令官室。接著,在軍旗衛兵的守護下,第2、第6、第7、第8聯隊的軍旗也相繼到達。

5日淩晨3時剛過,排列在司令官室的軍旗都被拿在各自聯隊長的手上。在近衛師團參謀長石川晉大佐的引導下,五名團長手持軍旗向司令部大樓後麵走去。

在後邊空地上有曬衣服的立柱和樹木,在立柱和樹木之間掛起深藍和白‘色’相同的布幔。進到布幔裏,地上挖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坑,裏邊架上了木柈。下士官往上倒汽油、點火。火焰騰起後,神情肅然的石川大佐低聲說道。

“奉燒。”

於是,圍在坑邊的聯隊長們將軍旗放在火裏燒。

隻剩邊穗的第1、第2聯隊的軍旗,也是軍中最早的聯隊旗,不一會兒就被燒黑了。明治7年明治天皇創立自己的親軍近衛團時,親授了這麵軍旗,迄今已七十二年了。稍候片刻,其他軍旗也都燒完了。按照軍方的說法“實際上軍旗是軍隊‘精’神的集中表現,看見官,就像看見大元帥陛下的尊影一體”,和天皇同樣尊重,因此,在日軍部隊中享有崇高地位的軍旗,是絕不能被俘獲的。在完成奉燒典禮物,接著,他們又把天皇的照片和文件等投入火中。

向著藍白‘色’的火焰,聯隊長們舉手敬禮。自明治建軍以來,作為軍隊的象征軍旗被燒成灰,說明天皇的武裝被解除了。作為軍人的天皇,或被武裝的天皇已被燒完了。

在某種意義上,這同樣也意味著,日本軍事力量的不複存在。

天亮了。

在守衛隊司令部‘門’前的水泥台階上,擺放著燒黑了的旗竿頭。軍官們正在用鐵錘砸著。軍旗竿頭上有金‘色’的菊‘花’皇室徽章。在單調的錘聲中,黃銅鑄造的皇室菊‘花’徽章被砸碎了。

幾十分鍾後,軍官們把皇室紋章碎片收拾起來,埋在皇宮南側建安府前挖的一個小坑裏。建安府是收藏日俄戰爭戰利品的地方。

當近衛師團在為投降作著最後的準備時,在日本國內,從宣布投降至今已6天了,此時日本列島上下,民眾無不是心神恍惚的等待著,等著占領軍的進駐,占領軍會幹什麽?這恰恰是人們最為擔心的地方



占領軍將會以中*隊為主體!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出的消息,終於將原本神情恍惚的日本人長鬆了一口氣。

“中國人!”

“很好啊,都是亞洲人,他們應該會善待我們的!”

“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我們同中國人都是同文同種的東亞人!”

“那樣的話,中國人可要快點過來,千萬不要讓英美鬼畜搶先了!”

聽著街邊的人們在那裏議論著中國占領軍進駐的問題,北大紀的眉頭不時賢皺著,因為父親曾長年在中國流亡的關係,且曾加入中國同盟會,對中國他遠比其它人更為了解。

“難道中國人就不會報複嗎?”

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北大紀在軍隊中有不少朋友,那些朋友曾在中國作戰,他們曾在信中提到過,軍隊在中國戰場上是如何搶劫、如何強暴‘婦’‘女’,在中國戰場時,軍人可沒有考慮過“中日同文同種”,現在輪到中*隊占領日本了,他們會考慮這個問題嗎?

想到這裏,北大紀的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這會,他的腦海中卻反複思索著另一個問題,母親在日本投降的當前就告訴他,她準備把父親的骨灰遷往中國,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同她一同移居中國,她相信父親曾經的中國朋友,會幫助他們一家加入中國國國籍。

“哎……”

想到以後中國的對日本的占領,還有媽媽的期待,北大紀的心情變得更為複雜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選擇,同樣更不知道日本的未來會如何,朝著海岸線上看去時,北大紀的心裏卻又冒出了另一個疑問。

中*隊,什麽時候會到達日本。

1月5日,午後1時半,閑院宮親王晉謁天皇

。陸軍大將朝香宮鳩彥王、陸軍中佐竹田宮恒德王也是為了傳達停戰詔書分別被派到西伯利亞軍團司令部伊爾庫次克和海參崴,不過他已經於三天前向天皇匯報,現在兩地部隊已經向中*隊投降。

閑院宮來到禦文庫,正趕上等許多中國戰鬥機編隊在皇宮上空超低空飛行,飛機的引擎在空中轟轟作響。他滿不在乎地向上看,清楚地看到了機翼上的白日徽,盡管現在中*隊尚未進占日本,但是朝鮮總督府已經根據命令向中*隊投降,這些中國飛機就是從朝鮮的機場上起飛的,然後在日本上空耀武揚威的飛行著。

在謁見室內眾人稍候片刻,著陸軍軍裝的裕仁便走了出來。

閑院宮向天皇匯報西貢和南方的情況。天空不時傳來飛機忽大忽小的轟鳴聲。

“……總之,雖說當時發生滿洲軍叛‘亂’的消息,因為適時的勾通聯絡,加之前線將佐深知此事關係日本之未,皆約束部隊保持克製,因此並未發生‘混’‘亂’。”

在閑院宮匯報時,裕仁隻是在靜聽著,在聽到南方並沒有發生‘混’‘亂’,部隊正在有條不紊的向中*隊投降時的,他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你辛苦啦!情況還好,那裏沒有什麽‘混’‘亂’。”

拜謁中摻雜著閑談,共用了十五分鍾。當天,高鬆宮、久選宮、竹田宮‘交’叉看來到皇宮。他們曾被派遣到國內各部隊傳達詔書。

當天晚上,天皇換上西服,到院子裏散步。心情不錯的他手拿噴壺,在給自己種的鮮‘花’和野草澆水,在空中,中國的戰鬥機組成編隊在上空盤旋。然而對此他並沒有在意。他隻是時而停步注視著閃光的機翼成隊飛去。

昨天,曾有幾架機翼上畫有紅日的戰鬥機在皇宮上空像示威似的低空飛行。這一幕,讓裕仁看了很不高興,幾次告訴‘侍’從讓‘侍’從武官調查所屬部隊。那是厚木海軍航空隊的戰鬥機。當晚,該部隊被說服,並被解除了武裝。今天這是中國飛機,雖說是中國的飛機,但裕仁卻感覺有些放心了。

看著空中遠去的飛機,裕仁不禁在心裏嘀咕道。

“好了,明天,一切都要結束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22:16
1944年元旦,這一天,對于朝鮮半島2600萬朝鮮人來說,無疑是提前到來的春節,這一天,由六個師的中**隊組成的先遣軍,越過在鴨綠江,沿途接受日軍投降,沿途數百萬朝鮮人歡呼着迎接這些給朝鮮帶來解放的中**隊。

  一夜之間,韓國從殖民地中解放了出來,被中**隊解放了,1月2日,在漢城,在中**隊接收漢城的三個小時後,早已等待于山東機場的韓國流亡政府回到漢城,當金九等人出現在漢城時,整個漢城都陷入了一片狂熱之中,韓國**了!在被日本強行合并33年後,終于**了,盡管他們的**是中國給予的,但卻足以讓韓國人爲之歡呼、甚至爲之驕傲了。

  作爲解放者的中**隊,自然受到韓國民衆的熱情接待,在過去的幾天間,軍人們充分享受到了韓國人的熱情,不僅酒館免費招待這些來自“上國”的解放者,甚至就連妓院亦免費招待,總之,韓國人用他們特有的熱情,感謝着這些遠道而來的解放者。

  在漢城機場上,封存着數百架日本飛機,在淩晨的朝陽中,那些被臨時看守在機場旁機庫内的日本陸航飛行員以及地勤兵,無不是用異樣的眼神注視着機場跑道上的上百架“運5”運輸機,在機場邊,荷槍實彈的中**人,正等待着登上飛機。雖說作爲俘虜,但是他們卻知道,這些中國人将從這裏出發前往日本,這是占領日本的第一批中**隊。他們将作爲大部隊進駐的先導。

  想到中國人将會占領日本,機庫内的人們不禁心情複雜的流出了眼淚,日本戰敗了,占領軍即将踏上日本的國土,這是數千年來,第一次有占領軍踏上日本的土地,而這一切就如此活生生的發生在他們的眼前。

  相比于日本人的泣哭與傷心,在機場上的第三空降師的官兵們,卻顯得極爲興奮,從兩天前接到這一消息後,他們就在那裏談論着,讨論着。

  日本是什麽樣?日本平民又是什麽樣?他們将會用什麽樣的心态面對占領軍?這些都是戰士們讨論的問題。不過首批進駐部隊并非僅僅隻是第三空降師,還有來自全國各地78個師的代表——其中既有邊防軍也有中央軍,同樣還有非嫡系部隊,各師代表,多則十幾人,少則數人,有的甚至是從馬來前線乘機來到這裏,而目的隻爲了一點——在各師的曆史上,銘刻下一句話——第一批駐日占領軍。

  “記住,我們是所代表的是什麽!”

  在戰士們的面前,楊成武在說出這句話後,用手指着肩膀上的國旗,那是國家的象征。

  “我們所代表的中國,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所代表的都是國家,或許,日軍曾于我國國土犯下百死難贖之罪,但是我們不企圖報複……”

  未了,長官的話卻讓下面的士兵在心裏一笑,但是他們的神情卻肅穆非常,全是一副認真聆聽狀——一旁的電影機正在拍攝這一幕,此時此刻,電影機正在記錄着這曆史的一幕。

  幾十分鍾後,漢城的機場上,一架架“y5”型運輸機的2400馬力引擎轟鳴着,随着機場批準起飛,沿着跑道滑翔數百米後紛紛升空,朝着日本飛去,同樣的一幕在朝鮮半島上的數十座機場上上演着,超過1。5萬名官兵将在今天分赴日本的11座大城市,作爲占領軍進駐那個曾給予中國太多痛苦記憶的國家。

  在飛機的轟鳴聲中戰士們不時的透過舷窗看着窗外的天空,或許對于空降兵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藍天,即便是來自各師的“先遣隊”,經過幾次飛行後,同樣不再對藍天好奇,但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即将踏上的那個國家充滿了好奇,而更多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

  “應該快到日本了吧!”

  又一次,樂劍秋這位邊防軍第七師的上校參謀看了下手表,然後似自語般的說了一句。

  倒是他身邊的蔣國柄接了一句說道。

  “差不多還要一個小時吧!”

  作爲國民政府主席的侄子,任88師參謀長的蔣國柄自然不容自己錯過這一機會,他率領着88師的24人乘機從越南前線返回南京,又從南京來到韓國,現在則同當年在陸士的同學搭乘一架飛機。

  “劍秋,12年前,咱們畢業時,你想到這一天了嗎?”

  看着樂劍秋,蔣國柄笑問道,自己的這個同學,當年因沒有什麽背景在中央軍中,不怎麽受待見,後來經人介紹加入了邯彰軍,實際上,這是一種普遍現象,許多留美、留日軍官生,都因爲種種原因,最終進入地方部隊,而非中央嫡系。

  “想過!”

  樂劍秋倒是沒有隐瞞,他點點頭,朝着一旁的姜錫之看去,他是第六裝甲師的一參,見他自己視線投在自己身上,姜錫之笑着說道。

  “當年,管長官許諾過,早晚有一天,會打到日本本土,把國旗插到日本,我們都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隻是……”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是啊!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蔣國柄點點頭,何止是沒想到這麽快,簡單快的有點讓人不敢相信,快點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雖說感歎,但老同學的話,還是讓蔣國柄的眉頭微微一揚,這些華北軍官,開口管長官,閉口管長官,他們是隻知管長官,而不知……這又豈是國家之福。

  雖說蔣國柄的神态變化隻是稍轉即逝,但樂劍秋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于是他立即轉移話題道。

  “國柄,你說,咱們到了日本後,是不是應該去陸士拜訪一下,畢竟……”

  臉上帶着笑,樂劍秋的神情中卻帶着些期待。

  “畢竟,咱們也是陸士畢業,這也算是重返母校吧!”

  “确實應該,高司令不也是陸士畢業嗎?算起來,咱們這些人,差不多應該是陸士未來碩果僅存的軍官了!畢竟,很快,日本軍隊就要解散了!”

  蔣國柄連忙表示了贊同,去陸士,回母校看看,與其說是看,倒不是說是去炫耀,告訴那些日本人,這些他們分開授課的“外國生”,不僅功成名就了,而且還打敗了你們,或許,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心情舒暢的了。

  “其實,日本人也不全是壞人,像松田教官他們還是不錯的,當年人家可是背着學校,給我們開過小竈!”

  姜錫之的話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而機艙内的官兵們,卻并沒有留意長官們在說些什麽,他們隻是等待着,等待着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似乎隻有軍靴在日本的土地踏響的瞬間,才能夠真正雪洗百年國恥。
東京近郊的厚木機場,中**隊先遣部隊将于這裏降落,此時的厚木機場跑道邊,停着數以百架的戰鬥機,而數以千計的被解除武裝的日本海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用凝重的眼神注視着天空,他們已經接到了命令,今天中**隊将在這裏降落,然後由此開往東京。

  被解除武裝後,這些部隊并沒有就地解散,他們還在等待着中**隊的到來,以向他們投降,而此時,想到占領軍即将踏上“神州之地”,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壓抑着難言的痛苦。

  “來了!”

  突然,不知是誰說聲,然後在空中可以看到一片黑點,分鍾後,空中的機群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一架架運輸機朝着機場飛來了,在運輸機旁則是護航的戰鬥機。

  終于到了!

  在飛機降落時,飛機上的官兵們,無不是在心中輕語一聲,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來的使命感,他們将占領這個國家!

  這個國家是什麽樣子?他們會怎麽歡迎自己呢?

  在疑惑中,官兵們從舷窗處朝外看去。

  在機場上沒有歡迎的樂隊,同樣也沒有歡迎的人群,此時這裏所有的人目間幾乎泛着些淚光,不過,他們卻排成隊,似乎是在等待着檢閱,或者是在等待着什麽,甚至在機場外,還可以看到許多好奇的平民擠在那裏,人們注視着這一架架塗有青天白日徽的飛機,現在占領軍終于來了,有好奇者,也有恐懼者,在厚木機場附近有數千名婦女臉上塗着鍋灰逃離了。

  “兄弟們,整理一下行裝,拿起精神,不要讓這幫小日本,把咱爺們看輕了!”

  在艙門打開之前,機艙内響起軍官吆喝聲,下一瞬間,艙門打開了,門兵的舷梯放下,一名戰士第一個跳下,在他踏上厚木機場跑道的草地的瞬間,他甚至能夠聽到人群傳來的抽泣聲,那抽泣聲是壓抑的,而且充滿了無聲的悲痛。

  而遠處的日本映像社的電影機則用電影膠片清楚的記錄了這一幕,相比于神情黯然的日本人,跳下飛機的戰士們,臉上無不是帶着笑容,而那笑容中似乎還有一些好奇,他們将視線投向那些日本人,而這時讓他們驚訝的一幕卻是眼前的那些曾經在戰争上與他們殊死相抗的敵人,盡管神情黯然,但卻又是如此的恭順,在他們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曾經的敵人向他們彎下了腰。

  電影膠片同樣紀錄下了這一幕,曾經傲慢至極的日本人向中**人彎下了腰,以近90度的鞠躬表示了他們的臣服!

  臣服!

  這是一個國家的臣服!

  第1205章 中國的責任

  多年以後,丘吉爾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1月7日,在這一天,我們不僅僅失去了亞洲,這一天,我們失去了全部!”而他同樣也在回憶錄中記錄道“就在昨天,我與羅斯福總統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談話,在談話中,無論是我亦或是羅斯福總統,都意識到了現在問題的關鍵……”

  一場原定隻召開6天的會議,因爲許多問題雙方無法達成共識,而不得不拖延下來,一開始,誰都不情願,可随着會議間發生的變化,現在,人們反倒有些慶幸會議拖延至今。

  依如往日,坐在輪椅上的羅斯福作爲會議的主持人,又一次同丘吉爾、蔣介石兩人握手後,他便大聲宣布道。

  “會議開始,根據我們昨天達成的共識,今天由艾登外長報告!”

  “下一個問題!”

  用自己慣于的快語速,艾登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日本的經濟原則,因爲研究這個問題的起草小組剛剛提出報告,三國代表團沒有來得及仔細研究,所以,我們建議把這個問題推遲到明天讨論!”

  他朝着蔣介石看了一眼,就在昨天,中**隊已經進駐了日本,而在幾天前,在蘇門達臘的日軍卻隻同意停火,而拒絕向美軍投降,在太平洋諸島也是如此,直到昨天,根據中國占領軍司令部的命令,新幾内亞等地的日軍方才向盟軍投降。

  而在過去的幾天中,中國的空軍特勤部隊以及運輸機奔波于整個太平洋,以接受日軍的投降,甚至在新幾内亞,亦是在中國派遣隊到達之後,日軍才向盟軍投降,甚至于在許多日軍官兵看來,他們是被中國打敗的,而不是英美。而這意味着,中國已經決心試圖把各國排斥在日本之外。

  “下一個問題是——關于占領日本的問題!”

  艾登把這幾個字說的很慢,似乎是強調正是這個問題現在居于首要地位。

  “今天我們将讨論這個問題!”

  “我們今天要讨論什麽?”

  面對蔣介石的反問,艾登隻是聳了下肩膀。

  “我們是讨論中國駐日占領軍的問題?”

  反問一聲,蔣介石又接着說道。

  “還是讨論占領軍司令部的組成問題?”

  不待他們回應,蔣介石便強調道。

  “這個問題,我認爲,不需要進行讨論,關于駐日占領軍,根據我方的建議,美英兩國可以派出一個陸軍或陸戰隊師,以及一隻中等規模的艦隊,進駐日本指定軍營,參加戰犯的逮捕。”

  将視線投向羅斯福,蔣介石的語聲雖不大,但卻又帶着不容質疑的味道。

  “至于駐日占領軍司令部,根據我方的要求,美國可派出一人出借行占領軍副司令,英方可派出一人出任副參謀長!”

  好了,這就是沒有談下去的誠意了!

  “主席先生!”

  用稍不滿的說道。

  “說到這裏,我們認爲,對日本的占領方式,應該以分區占領的方式進行,而不應該以某一方單獨占領,”

  對日本的單獨占領,這恰恰是現在盟國方面無法接受的,盡管在名義上,他們同意英美派出部隊,但是卻要求部隊需要在“駐日占領軍司令部”的指揮下,甚至丘吉爾看來,這無疑是屈辱的。

  “外長先生,我們并沒有單獨占領日本,出于行政管理上的需要,我們認爲分區占領無疑是極不合适的,而且也并不符合日本民衆的利益,而日本民衆并非我們的敵人,這一點,我們業已達成了共識,因此,我方希望建立一個合适的統一的占領機構,”

  朝着艾登看了一眼,宋子文繼續說道。

  “因此,我們希望由駐日占領軍司令部實施盟國對日本的占領政策,而駐日占領軍司令部是由中國、美國以及英國廣泛參與的,占領政策是由三方協商制定的……”

  無論如何,宋子文知道他必須要保證什麽,必須要保證中國對日本的有效占領,盡管現在他并不在國内,但對日本的占領,北平與南京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而唯一需要的就是在開普敦與盟國達成協議——中國必須獲得對日占領主導地位。

  “先生們,我想,我需要提醒諸位的一點是!”

  提高嗓門,宋子文又繼續說道。

  “自1894年甲午戰争起,日本給中國帶來了太多痛苦的記憶,而對日占領政策又事關我國民族尊嚴的恢複,我希望美英兩國必須充分考慮到我國的民族自尊心!這關系到,我國民衆對未來的選擇!”

  一句看似不經意的提醒,卻讓丘吉爾與羅斯福的心底頓時敲響了警鍾,而羅斯福的那張灰白而又疲憊的臉龐上,更是流露出一絲憂慮,宋子文無疑是在表述一個事實——如果對日占領發生失誤的話,極有可能激起民衆的不滿,進而導緻中國在陣營選擇中,做出違背意願或者說違背美國利益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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