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天國遊戲 作者:白貪狼 (已完成)

 
mk2258 2013-12-20 15:04: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8 599156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0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七十九章 活聖人戴菲斯

  很有趣的一點,凡人在敘述對於星際戰士之間的觀感的時候,都會用一種充滿了敬畏與崇敬的語氣,描述的人物都像是帶著光環。作為凡人,星際戰士那如同怪獸一樣的巨大體型,訓練有素的智能,以及從這種幾乎是物種上的差距感受到的所有體驗,都在敘述一件事:星際戰士是作為進化的人類而被鑄造出來的。

  在這個戰鬥兵器化的人類亞種中,其戰團長,尤其是所有星際戰士基因種子的源頭,被稱為「基因原體」的十八位初創軍團領袖,則被視為只能被凡人仰望的半神,其強度與氣場,都不是普通星際戰士所能及的強烈。每一個基因原體,直接繼承了皇帝的血脈與基因,都會給目睹他身形的人帶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而這所有非凡之處,都來源於坐在黃金王座上的那個人,帝國的皇帝,這個宇宙中有史以來最著名,也最為強大、完美的人類個體。從他的出生,他生命的每一個階段,都是由無數的豐功偉績,奇跡般的功業組成。人類的守護者,全父,聖人,機械本靈的化身,唯一的救主……他的聲譽遍布人類文明輻射到的每一個角落,而他一手締造的帝國,直到今日,依然是銀河中數一數二的龐大怪獸。

  而現在,他們覲見的是有史以來最高峰的皇帝。

  一年前,短暫地陪同路德維希·歌德,位面旅者中的部分成員已經見過了這位帝國領袖,然而今天他們看見的皇帝。與一年前的皇帝有著巨大的不同。

  一年前的皇帝已經脫離了靜滯儀的力場保護,像是一個正常人類一樣能夠行走、言笑。然而當邁進戰列艦「比塞弗勒斯」號的殿堂時。看到的場景卻令眾人紛紛失色。

  為整支遠征軍提供強悍無匹靈能防護的半神,此刻正躺在一具巨型儀器中。眾多的機械教工匠像是螞蟻一樣地攀附在儀器上,上上下下地檢修隨時都在爆開靈能火花的管線,周圍已經不能夠用戒備森嚴來形容,皇帝的禁衛軍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金甲衛士把整座戰列艦打造成了一個堅固的戰爭堡壘,而內部的防禦甚至比外部更森嚴。

  「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在這裡等待。殉道者修道院的活聖人蘇珊娜·戴菲斯對眾人投來毫不掩飾的敵意,特別是看見蘇荊的時候,她的眉毛幾乎皺成了一團。

  「許久不見了。殿下。」負責引路的審判官唐恩與蘇珊娜·戴菲斯看似親切地彼此行禮,甚至吻了吻對方的戒指。艾·普羅加斯特審判官則和聖人殿下互相把對方當成空氣,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陛下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必須依靠生命維持設備,我們才能夠確認他……還活著。」活聖人閣下微微皺眉,對於自己必須回答對方的問題這一點似乎感到極度不滿,「我是在三天前被緊急召回「比塞弗勒斯」號,為了擊敗那些汙穢的惡神,神皇陛下需要進入深層次的休眠。」

  同時也是為了晉升神魔。蘇荊和路夢瑤對視了一眼,哪怕是以皇帝這麼深厚的積累。晉升神魔也是一個需要如此認真對待的工程。進入深層次的冥思?

  「理所當然地,這對於一支由他率領的遠征軍來說,這種休眠就顯得……不太合時宜。」唐恩有些尷尬地說,他的話引來了聖人殿下的怒視。但是出奇地,蘇珊娜·戴菲斯並沒有反駁,而是接話道:「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上卿議會的人已經知道了現在的情況。當然,理所當然地。最穩妥的方式就是就此回師,這次遠征就此為止。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遠征軍遭遇混沌勢力的大舉反撲,遠征軍遭受重創哪怕是帝國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挫敗。」

  「而你,國教的大聖人,能夠代行神皇的旨意。」路夢瑤已經理解了當前的事態。

  蘇珊娜頷首道:「是的。我被從最前線召喚回來,就是因為我這個『聖人』的身份,終於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那就是負責傳達神皇的旨意……在當前這種情況下,我是唯一能夠『聆聽』的人,並且說出的話也是遠征軍中唯一有權威的。」

  這種「權威」並非來自於蘇珊娜·戴菲斯的權力,論起權力,在神皇之外,隨軍的將軍們,以及戰團長們……有好幾人的地位都遠在蘇珊娜·戴菲斯之上。這種「權威」實際上是來自於她在國教中的特殊地位,活聖人是帝皇的關注者,被帝皇之眼照拂的人,被聖力賜福的人,不但具有不死重生的異能,而且是唯一能夠不用證明自己神聖性的活聖人。

  在這種情況下,之前還不太起眼的蘇珊娜·戴菲斯就變成了一個關鍵人物。在皇帝從黃金王座上蘇醒後,帝國國教的地位就變得極度尷尬,崇拜的皇帝本人都已經回歸,這些在世間傳播福音的教會就變得可有可無……甚至已經有些多餘。其神聖性已經逐漸縮減,再也沒有之前一萬年的崇高性。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遠征軍中的實權將領們分成了兩派,分別是支持國教的派別與支持上卿議會的派別,僅僅十幾個小時之內,內部就差點分裂。蘇珊娜·戴菲斯也變成了國教派的救命稻草,與目前被頂上來的頭牌頂梁柱,在日漸式微的國教方面看來,只要抓住這個機會,蘇珊娜·戴菲斯甚至能夠一舉扭轉當前的局面。

  厭惡權力鬥爭的活聖人本人對這種場面極度不快,她本質上來說是一個戰士,而不是政治家。神皇在的時候,她只要全心全意地為皇帝征戰殺敵就行,而皇帝又一次沉眠……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那……」知道這個問題可能很敏感。而且一個應對不當,很可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蘇荊壓低聲音,「你真的聽見了皇帝說了什麼嗎?」

  當他說話的時候。活聖人眼中的惡毒殺意甚至凝結成了實質,然而她站在原地運了半天氣,還是憋屈地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一直躲在她身後的白髮少年。

  「哇……我的天……」

  位面旅者的成員們十分無禮地在殿前發出了驚歎,讓周圍的禁軍和工匠們大皺眉毛。

  被命名為「巴別爾」的少年怯生生地站在活聖人身邊,純白色的眼珠子對著眾人轉來轉去。繼承了來自雙親的優良基因,少年精致的容貌和雪白的頭髮都十分引人注目。而他單薄身軀上披著的沉重法袍也讓眾人感到一絲憐憫,這位少年似乎有著巨大的先天缺陷,無神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然後往前試著走了一步。

  蘇荊剛想走上前去,一柄巨大的動力劍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

  「咳。」蘇蘿用兩根手指拈住劍刃,緩緩推開,對活聖人露出不懷好意的訕笑。讓蘇荊能夠越過蘇珊娜的劍圍,去摸一摸這孩子。

  「哇。」蘇荊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

  少年伸出細瘦的手掌,讓蘇荊輕輕握住。這少年身上有一種若隱若現的聯繫,讓他能夠感到確切無疑的親切感是的,這就是他的血脈。他留在這個世上的血脈。他的基因已經流傳了下來,哪怕他從今日起死去,他的血,他的名字。也會在這個少年身上流傳下去。

  「感覺,真奇妙。是吧,孩子。」蘇荊握住他的手。一種奇怪的感應從少年的手中傳來,讓一直恍恍惚惚的蘇荊突然有一種自己切身處地地身處現實的踏實感。

  「這就是那個預言家?」唐恩的臉色也有些改變。他敬畏地看著這個少年,然後轉向蘇珊娜。「這就是神皇陛下的旨意嗎?」

  或許是因為唐恩身上的國教玫瑰念珠,讓活聖人對這個惡魔審判庭的同行有一絲親切感,對於他的問話,活聖人點了點頭,歎息道:「我對於陛下的感應也比較……不太清晰,有些模糊,但是關鍵在於這個孩子,這個是肯定的。整個黎明遠征軍,現在的戰略方向,就牽在他身上……他的預言身上。」

  「真可憐。」山村貞子低聲道。

  「是啊。才這麼點大,就要承擔世界上最沉重的責任。」蘇荊喟歎道,「我現在理解這裡為什麼會這麼劍拔弩張了。把整個遠征軍的命運壓在一個才一歲大的,甚至有亞空間汙染嫌疑的幼兒身上,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我是這裡的將領,恐怕已經焦慮得要自殺了。」

  「你能聞到這裡的血味嗎?」活聖人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張開你的鼻子,異形。你聞得到空氣中的血味。才幾天而已,你猜猜看,我遇到了多少次刺殺?」

  「既然你還站在這裡……他也完好無恙,那麼看來有不少人頭要落地了。」普羅加斯特環顧了四周一下,「能夠突破這麼森嚴的防衛……」

  「已經落地了。幾天之前,這裡還有其餘戰團駐防,但是現在,禁衛軍之外的戰團也不可信任了。」蘇珊娜搖頭道,「帝國內部的傾軋不可避免,而外部……我們現在發出的軍令也很難說能夠執行多少,我只希望皇帝陛下能夠快些醒來,重新指揮這支軍隊,再次踏上征程。」

  「軍令完全出自他的預言嗎?」路夢瑤皺眉道。

  「呃。」活聖人有些語塞,「他的預言內容相當……混亂。不過相比之前來說已經好了一些,深入亞空間底部之後,他的預言就越來越清晰了。我們找了幾個資深智庫,包括馬庫拉格的大智庫來看過這個孩子,他們……對他的評價都不一樣。陛下本人從未對他下過批言,其餘的人也越來越謹慎,不敢對他發出任何的評論。僅僅是泛泛而談而已。」

  「我來看看。」山村貞子從位面旅者的行列中走上前,越過有些遲疑的戴菲斯,將少年抱在懷裡。

  這略顯親昵的舉動讓周圍人的神經都有些繃緊了,特別是禁衛軍們。就連蘇珊娜也顯得有些臉色發白,不是因為懷疑山村貞子,而是因為此刻這個少年太重要了,沒有人能夠對他的出事負起責任。氣氛一瞬間變得十分壓抑,沉重得讓人有些心驚。

  「別怕,別怕。沒事了。」山村貞子的聲音非常溫柔,而巴別爾似乎也在她柔軟溫暖的懷抱裡得到了一些安慰,原來緊繃的表情也鬆弛了下來。就在這時,少年伏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山村貞子的表情有些變化,在周圍人沉默的凝視中,她緩緩把手放在少年的頭上,然後閉起眼睛。

  戴菲斯渾身顫抖,蘇蘿上前一步,擋在她出劍的劍路上。活聖人纖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劍柄上,這柄浸染了無數惡魔與異教徒鮮血的名劍應和著主人的意志,隨時都有可能出鞘染血。一年不見,活聖人的實力顯然也大有進步,特別是在距離神皇本人如此近的距離下,她能夠借取的聖光強度已經突破了白銀級,可以被稱為神皇的使徒,就像是神聖天堂的天使;抑或是無盡地獄的七魔王一樣,是概念的承載者。

  「……沒事了。」在這個雙方幾乎要翻臉動手的時候,山村貞子鬆開了巴別爾,滿意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他的心靈太壓抑了,積累了不少負面情感。幾乎已經快凝結成實質,這對於靈能者的力量發展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你做了什麼?」

  「我把他心中的負面情感都吸走了。」靈能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這個對我來說已經是基本功了,從很早以前,我就開始學習這個技術……很初級,但是很有用。我一直在用這個技術幫阿荊和阿蘿他們按摩之類的……」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5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0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章 預言

  山村貞子對這個少年的看法和蘇珊娜戴菲斯的看法有著180°的不同,山村貞子堅定地無視了少年身上的一切異狀,包括一年中成長了大約十歲左右、蘇珊娜基因的顯著傳承、以及強大的靈能天賦當這些情況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的時候,不是國教欽定的聖徒,就是該上火刑架的異端,而且這兩種狀態有的時候還會互相轉換。

  山村貞子堅定地認為這只是一個具有天賦的少年,被不幸的命運推上了不應該讓他承擔的地位。然而對於蘇珊娜戴菲斯和帝國國教方面的人士來說,這個孩子還意味著很多很多。

  蘇荊想要進一步接觸這位少年的請求被活聖人堅定地拒絕了,她就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一步也不離巴別爾與皇帝的聖軀。不能不說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反應相當自然,但是這也讓位面旅者們的計劃遭到了極大的阻礙。

  在理想的情況下,眾人應該在這裡覲見皇帝,並且在和這位算得上長輩的強者交流中取得對當前情勢更進一步的理解,並且以此作為下一步計劃的深入與細化。然而這個計劃在第一步就被打亂了:皇帝失去了與外界的交流能力,而唯一的渠道又被一個已經不信任任何人的修女所把持住。

  「我可以和他說話。」在短暫的僵持後,位面旅者不得不跟隨審判官到了他們在「比塞弗勒斯」號上的暫時休息營地。山村貞子小聲說:「剛才舒緩他精神的時候,我和他建立了一個心靈信道。」

  「讚美你的聰慧敏捷。」蘇荊擁抱了一下她,靈能者這一巧妙的小動作令眾人能夠擁有一定的機動性。

  「咳。」隨行的唐恩審判官顯然不認為這是一件明智的事,他皺眉道,「根據我對亞空間的理解,你與他之間的信道聯繫,實際上相當危險。我並非是在暗示什麼,但是與一個亞空間生物建立心靈聯繫,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心靈對它敞開惡魔們的攻擊是相當陰險的。」

  山村貞子向他怒目而視,艾瑞克唐恩很明顯是在暗指巴別爾並不安全。並且很有可能是一個被邪神汙染的生命。這一點毫不誇張地說,會導致巴別爾被審查,並有很大可能被「淨化」。當然,現在他成為了權勢角力的中心。任何一方的舉動都會被解讀為攻擊,並且導致巨大的地震。

  「我只是忠於自己的職業。」惡魔審判庭的審判官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玫瑰念珠,「我相信你們中的每一位都是強大無比的存在,但是我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了我的上半輩子,哪怕在沒有進入審判庭之前。我就已經聽過了無數平民,或者是靈能力者被亞空間蠱惑的事跡了。而在進入惡魔審判庭進修之後,你就會現一件事,除了萬能的神皇之外,沒有任何人在亞空間面前是安全的。」

  「它很危險。」審判官意味深長地說。

  「我們很理解這件事。」蘇荊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有些要做的事還是要做。沒有辦法。」

  審判官搖了搖頭,看著山村貞子在休息室裡閉目養神,與那個小男孩溝通。

  「我們無法信任任何一個靈能者。你知道。」唐恩看著山村貞子,低聲道,「職業病。見過上一刻還跟你談笑的老友。下一刻就揮舞著長劍向你砍過來以及你所信任的隊伍裡,居然有一個人暗暗地被混沌腐化,變成了一個敵人一次又一次地見識過之後,我就再也無法信任任何一個靈能者了。」

  「可憐的人。可憐的世界。」路夢瑤拿著一支筆在虛空中點點畫畫,「這是這個宇宙的結構造成的,所有的力量幾乎都要經過亞空間心靈,尤其是心靈。我以前見過許多世界,但是還沒有一個世界,精神與現實之間的聯繫如此緊密而可怕。」

  山村貞子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正坐在蘇蘿懷裡被揉來揉去的蓋琪。

  「?」

  「過來一下。」山村貞子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把那個投影設備拿出身上。」

  王座室很敏感,哪怕是巴別爾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使用他卓越天賦帶來的靈能。山村貞子借助蓋琪的工具,將雙方的信號具現出來。這可比使用靈能安全得多。作為靈能者,山村貞子甚至比在場的惡魔審判官更為理解這艘戰列艦是何等戒備森嚴,為了防止亞空間中的惡魔借助靈能現形,整艘戰列艦上都有大量的靈能監控設備,以及由聖錘修會布下的禁魔結界。

  王座室沒有禁魔結界,因為神皇本人就是最強的禁魔結界。祂的聖光足以殺傷任何膽敢現形的惡魔。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最強大的靈能者們才能夠在「比塞弗勒斯」上顯能。

  傳輸過來的圖像,幾乎是一片模糊不清的圖片閃爍。這些互相之間毫無邏輯關聯的碎片瘋狂地閃爍著,讓人看著幾乎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就是他所能看見的『預言』。」山村貞子解釋道,「他就像是天生有第三隻眼睛一樣,能夠看見模糊不清的事件與圖片。」

  「聽上去像是被奸奇的力量影響。」唐恩皺眉道。

  路夢瑤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會兒這些還在不斷持續的圖像。這些碎片般的圖景在她的眼中開始閃爍起來,然後她再轉碼了一次,化為真實可見的圖景。

  「嗯像是亞空間的底噪。看上去像是時空的『震』現象。」魔法學者皺起自己纖細好看的眉毛,「震在理論上存在的情景。但是怎麼濾波」

  「她在說什麼?」唐恩輕聲問。

  「這個是一個時空理論,認為『未來』會對『過去』造成時空結構上的影響,極度輕微,但是存在理論上的可能。」蓋琪替路夢瑤解釋道,「以科技聯合的宇宙觀來看,宇宙的時空都是一個相對的整體。未來對過去的影響,理論上來說的確是存在的,但是無數種未來的可能對過去的影響,就導致疊加的震會無法觀測,變成毫無特徵的時空結構中的白噪音。」

  「而他能夠感知到這種震造成的底噪這並不稀奇。關鍵的是。他感受到的底噪,是怎麼分辨出來的。」蘇荊挑眉道,「如果說這是一種天賦的話,那麼我們大概能夠猜到為什麼眾人想要搶奪他了。關鍵在於。這從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思考一下各種可能性。」路夢瑤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這孩子是在什麼情況下受孕的?」

  蘇荊突然感覺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哪怕是臉皮厚得堅不可摧的他也感到有些窘迫,「呃。這個問題實際上不太好答,畢竟當時我的靈魂在色孽的神國,接受升魔儀式而我到現實的時候已經完事兒了」

  「閉嘴。」路夢瑤屈起一根手指,然後重新伸出來,「說實話。」

  蘇荊撓了一會兒耳朵根,「好的。實際上我存著當時的記憶備份。哪怕我的靈魂當時不在身體裡,但是我的身體依然保存著當時的記憶。只不過看了一遍之後,我決定還是裝作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比較好。」

  「說吧。」蘇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了口氣。

  「是這樣。」蘇荊開始一點點啃自己的指甲,「當時我的狀況應該說不是很妙。生命力、被消化的聖塞巴斯蒂安肋骨上的神聖之力,以及混沌之力在我身體中互相衝撞。導致我當時非常痛苦,並且試圖把這種痛苦轉移為激化的生命力。總而言之,我把那些修女們折騰了很久,然後那個女人又是神選,不停折磨來折磨去都死不掉,也沒辦法暈過去,我很理解她現在試圖殺了我的感覺。我要是看著自己的子宮被扯出來人工受孕,大概也會受到巨大打擊的。」

  「說起來。」蘇荊突然停了下來,沉思了一會兒,「她居然在見面後沒一劍殺了我。大概是忌憚我手上還有嗯嗯」

  「也就是說。神聖之力、混沌之力、你的基因、她的基因然後那個時間點上。」路夢瑤點了點手指,「人皇、齒輪賢者都在。以及有直接渠道的色孽」

  「很科學。他有一些越常識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蘇荊歎了口氣,「我估計當時有過一個大佬在盯著他。而在我們離開這個世界後的一年裡,人皇一直在看著他。一個黃金級頂峰,接近神魔的絕代強者花了這麼長時間,我估計也是早就布好的棋子了。」

  「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把他的能力視作人皇的饋贈。」路夢瑤點了點頭,「而當時與他存在直接聯繫渠道的也是色孽,或者說持有色孽之力的你。奸奇的計策。這方面的概率大約可以下降50%。」

  「是的。」

  「那麼,我們就來研究一下,這個圖景是什麼意思。」

  路夢瑤也接上了投影設備,然後放出了自己經過解碼後的圖像。

  許多強者們英勇戰鬥、彼此廝殺的圖案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了位面旅者的成員們。然而很快,眾人都注意到了路夢瑤所點出的那副圖景,三團大星。

  這幅圖像幾乎有些抽象,就像是兒童們的簡筆畫。四團黑暗,三團光芒璀璨的大星。然而最後,改變局勢的是第四顆大星。

  短暫地,這第四顆大星占據了圖像的中央,它就像是從群星的遠方飛來,割裂星空,義無反顧地衝向正在壓制局面的第四團黑暗。哪怕是簡陋的畫面也無法改變其中那種英勇而一往無前的氣象。

  「會是誰呢?」

  路夢瑤輕聲疑惑地念道,而蘇荊則皺起了眉毛。

  唐恩在這個時候明智地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其餘預言圖案上,對於這位審判官來說,其餘戰場上的圖案才是更重要的。他認識這些圖案上的許多人,而很多戰士與惡魔都已經在圖案中明確無疑地倒下了。

  「首先,這是什麼地方?」唐恩將一張星圖準確地背了下來,這個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遠征軍的進軍指示。可以看見,混沌方面已經開始收網,而其中幾處沾滿了血花的圖案

  「看上去像是冒險者們互相廝殺的地方。看這裡、這裡」機械術士也加入了鑽研其餘圖案的團隊,「這些動向不像是混沌方面的突襲,而是冒險者之間的伏擊。而約爾曼岡德大概是這個圖標。」

  「我們要遵照預言的指示行軍嗎?」蓋琪看向路夢瑤,「如果我們」

  「嗯。」魔法學者的額頭上也出了一層汗,她已經將所有的預言內容都迅閱覽了一遍,「我們就照著這份星圖進軍。」

  「但是,這豈不是,從象徵的意義上來說,屈服於命運嗎?」山村貞子試圖勸諫。

  「是的。我知道。」魔法學者的雙手攥成拳,她的音調在暗示一件事,那就是她現在不希望有人質疑她的決策。

  「那麼,我們就開始準備吧。看上去第四個戰鬥者並非我們所能掌控。」蘇荊觸摸了一下最後的圖景,簡單的圖畫上,那縱橫無匹的星光幾乎有一種割裂他手指的感覺,「方向,起點,看上去像是從約爾曼岡德上出發的。」

  路夢瑤搖了搖頭,「等到約爾曼岡德上,我要和蘇鏡談一談。」

  「誒?是她嗎?」

  「有些像。」蘇荊簡單地說,「但也並不完全是她。她的劍的確是這種一往無前的感覺,然而這道痕跡」

  他沿著線條點畫了一下,默默搖頭。他有一個不太確定的猜想,但是在沒有見到本人之前,他不想過早作出判斷。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樣

  他輕輕歎了口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5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1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一章聖諭在手

  「鏡!」

  聽到喊聲,蘇鏡頓住腳步。

  路夢瑤在背後端詳著她,這名淡雅如蓮的劍士。和蘇荊這個人幾乎截然不同的美少女。

  她有的時候猜測,蘇鏡是否代表著蘇荊人格中的另一面,在蘇荊的性格中,也有這樣沉默內斂的一面存在。在核心集團中,蘇鏡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人,在這一點上和山村貞子很像。兩人是核心集團中容貌最動人的巔峰美人,在單純的美麗上無人可及,但是她們都像是被自己的驚人美麗所牽累一樣,逐漸變得沉默。

  私下關係的話,山村貞子也和蘇鏡是最好的。

  從背後看過去,蘇鏡的身形纖細而修長,勻稱,動作精準,全身上下的力量都鬆弛而完美地流動著,隨時都能夠繃緊,並且發揮出最高的爆發力。她右手提著那柄長劍,而當蘇鏡轉過頭來的時候,一種淡淡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

  矜持有禮的微笑和禮節,蘇鏡習慣把自己與他人隔絕起來。蘇荊也會有這種習慣,只是這兩人的處理方式不太一樣。

  「我想和你談談,找個地方?」

  「……好的。」

  照顧主人們的習慣,約爾曼岡德上的休閒區域很多,娛樂業很發達。為了鼓勵變強,冒險者之間的競技場、收藏了大量資料的圖書館、以及全自動休閒設施都十分普及。在衣食住行這些方面,位面旅者們做得十分周到體貼。

  「你現在有多強?」路夢瑤開門見山地問。

  「我也不知道。」蘇鏡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我應該不是特別強,你們所說的『應用』,我用盡全力也只能用出幾種而已。而且……我很難抓住穩定的概念,每一次用完。全身就像是被火燒了一遍,然後那些應用就從我身體中溜走了。下一次要用的時候,也只能花時間重新召喚出來……所以。我覺得,和你們這些天才相比。我的能力還有很多不足。」

  蘇鏡在單純的天賦上,或許不如蘇荊和蘇蘿這兩人的驚才絕豔。路夢瑤借著喝咖啡的間隙打量了她一下。不過也不會差太多。當她試圖觀察蘇鏡的「數據」的時候,她的頭腦突然痛了一下。魔法學者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放下咖啡。

  「我們只是多了一段時間的積累而已。你的進度非常迅速。」路夢瑤笑道,「我注意到,你每一次戰鬥的時候,都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就像是……流星?刺客?把所有積攢的力量一瞬間放出來。你就是這種十分極端的戰鬥風格,和你的外表看上去可一點都不相配啊。」

  「是嗎?」蘇鏡露出一個節制而矜持的微笑,「我戰鬥的風格都繼承自蘇荊的記憶,當然,主要集中在他以我的身份前往長生仙門時候的記憶,以及他從長生仙門中收集到的那些典籍。就這樣,在戰鬥中自己鍛煉出來的。與其說是科班出身,倒不如說純憑直覺吧。」

  「直覺很好啊。長生仙門的人和赤紅武力很相近,直覺是他們戰鬥風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通過直覺。才能夠超越那些反應速度快得超過常識的妖怪。」路夢瑤轉著自己盤子裡的調羹,「不過他們有一種看法,認為每一個人的戰鬥方式都是其內部心靈的折射。就像是蘇蘿的戰鬥風格。以及蘇荊……都是他們內心的一種折射,而你……」

  「你想問,為什麼我內心如此極端,是嗎?」蘇鏡笑容的幅度稍微大了一點,她靠到椅背上,雙手交疊在胸前,路夢瑤注意到了她這個防禦性的姿勢,「說實話,為什麼你不直接去問蘇荊呢?以他在同位體中的絕對主導地位。如果要讀我的心,我的記憶。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而以你和他之間的關係,要問出結果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對吧。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他不願意侵犯你的隱私。」路夢瑤舉起一根手指,「當然,他沒有說這句話,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歡做這種事。你和他嘗試過同調,依靠同位體之間的共振來強化彼此的力量,但是失敗了……很多次,我記得。你們在內心深處抗拒彼此的共振,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是因為他和蘇蘿的關係嗎?還是你們之間缺乏親密的接觸?我知道他沒動過你……」

  「不不不。和這……沒有關係。」蘇鏡雙手合十,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思忖著遣詞用句,「是這樣的。我有的時候能夠模糊地感覺到,他習慣了與蘇蘿之間的同調,共振,但是現在蘇蘿已經無法作為他的共振對象。然而他對與我共振這件事上,又存在一絲抵觸,因為他已經太習慣與和蘇蘿做這件事了,和我共振……哪怕我們擁有彼此的全部記憶,他也在心理上具有某種抵觸感吧。」

  「那你呢?」

  「我……」蘇鏡又表現出那種傾向於防禦性的姿態,路夢瑤微微皺了皺眉頭,「我可能害怕……害怕我們的血脈吧。」

  「……?」

  蘇鏡似乎在煩惱怎麼說這件事,在觀察她的時候,哪怕路夢瑤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當得起傾國傾城這個詞,清麗的容顏,讓人驚歎的柔弱感。

  「是這樣的,對於他把我的心靈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來,我是很感激的。我對來到這個世界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他,具備他的所有記憶,我願意成為你們小小軍團的一員但是我本人的記憶依然存在,我的過去依然在對我造成無法磨滅的影響。」蘇鏡抬起眼睛看著她,「而我,在原先那個世界,過得並不那麼愉快。而這個不愉快的原因,和我們的血脈,我們的容貌……有一定的關係。」

  「……」路夢瑤大概猜測到了幾分。「我猜,這和近親關係有關?」

  「你說的。」蘇鏡舉起甜點的小勺,「我一句話都沒說。」

  「多角戀?」

  「你會覺得驚奇嗎?」

  魔法學者凝神思考了一會兒自己學習過的。關於多元宇宙彼此之間隱秘的聯繫,突然覺得蘇鏡看自己的眼神比較奇妙。她微微一驚,疑道:「等一下,我有個問題。你的那個世界裡,不會還有……我?」

  蘇鏡沒說話,用勺子舀起自己蛋糕上的櫻桃,遞向路夢瑤的唇邊。

  「謝謝。辛苦你了。」魔法學者歎了口氣,低頭含走櫻桃,「不。這個事態有點,超出我的預料。讓我靜一會兒。」

  「請自便。」蘇鏡淡雅的臉上幾乎浮現出一絲笑意,她低下頭繼續劃分自己面前的甜點。

  魔法學者著實沉思了好一會兒。

  與此同時,還留在比塞弗勒斯戰列艦上的成員正在進行更重要的事,蘇荊和蘇珊娜·戴菲斯進行了一次私下裡的會面,據說雙方幾乎爆發一次決鬥,談了五分鍾後,活聖人當場把劍拔了出來。但是在蘇荊以某些籌碼和她交涉了一段時間後,對方艱難無比地把劍重新收了回去,鐵青著臉大步離開了。

  「好久沒用過這招了。用黑材料威脅人。」談判歸來的蘇荊感歎道,「感覺其實還挺不錯的。」

  對「黑材料」的具體內容不做深層次探討,位面旅者的首席技術監督蓋琪·王爾德立刻得到了最高級別的許可。和蘇荊一起被容許列席於遠征軍的總參謀會議。在遠程同步會議的場上,他們並不是唯一的外人。引人注目的不單單是這兩個代表位面旅者出席的代言人,同時也有三名冒險者。

  來自霸主高手團的兩名黃金級高手,以及一名在野冒險者的代言人。

  「呦,老鳥。」蘇荊向幾周未見的周伯符打了個招呼,「我以為你還縮在恐懼之眼外面。」

  「哼。鳥系妖魔的速度是多元宇宙的最神速,我要趕上來,可比你還拖著一個星球要快得多。」周伯符對他的嘲諷嗤之以鼻。

  接下來的會議過程……相當沉悶。基本上是吵架,主要矛盾在於被審判庭代言人列出的那些預言星圖。這次拿出這些玩意兒的不是艾瑞克·唐恩,而是一名相當高階的審判官。看上去就比唐恩要老好幾倍,身上的傷痕、改造部件也比他多好幾倍。唐恩只是一隻手換成了義肢。而這個還戴著輔助呼吸器的家夥……蘇荊都不太確定他身上還有多少東西是肉做的。

  帝國海軍的將軍們、星界軍的將軍們、星際戰士軍團的團長們、導航員家族的長老們、機械神教的鑄造將軍們、蘇珊娜·戴菲斯的同行們……一個個大人物都像是戴著鐵面具一樣,在激烈的論辯中保持著沉默,只有在己方的利益會受到侵害的時候才一個個進行節制的發言,一個個互相打量的眼光都像是想把對方生吞活剝。

  「大人物都害怕擔責任。」霸主的那名首領對蘇荊微笑著說,「而願意擔責任的人又不夠大。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僵局。」

  這名來自「霸主」的大人物是一位中年女性,總是露出一臉微笑,然而從她隨性的坐姿,以及旁邊另外那個正襟危坐的霸主代言人神態就能看出來,這個看上去大約四十五歲的中年女性才是霸主方面的真正話事人。

  「如果皇帝還在,相信局面就會大有不同。」蘇荊禮貌地頷首道。

  機械術士一直在調查數據,蓋琪大概是冒險者中唯一一個比較認真對待這次會議的人。她建造了一個模型,用來觀察現在遠征軍的局勢,一個個數據都能夠從與會者攜帶的數據包中載入,她寫的戰場指示軟件一個個把數據包裝載上去後,整個戰場的局勢就明確起來了。

  「嗯……從單純的數據上來看,遠征軍的劍鋒已經遲緩下來了。」機械術士低聲道,「這對於帝國方面來說,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消耗。光是維持這場戰爭的持續,就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這是最不壞的選擇。」另外那名霸主的代表插話道,「穩妥。不激進。至少不會中計。至少在座的人沒有人敢說,自己比皇帝更為聖明。如果因為自己做出的決議,導致整個遠征軍被引入陷阱,那就不單單是自己要提著頭去見皇帝的事了,整個人類的未來都將一片黑暗。」

  這個男性代表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留著兩撇小鬍子,看上去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貌。

  「嘖。」蘇荊歎了口氣,在場的人中,冒險者們是心態上最為輕鬆的人。至少他們隨時可以離開這個宇宙。他們在這裡的作用,說實話也只是幾個花瓶,用來當擺設,證明帝國方面對冒險者集團依然抱有尊重而已。

  【位面旅者的朋友們,最近崛起得很快啊。】小鬍子開啟了私聊頻道,【你們對帝國的影響力還在我們的估算之上,這種時候,就是各位朋友發揮你們影響力的時候了吧。】

  【過獎了。】蘇荊皮笑肉不笑地推回去,【不過這種情況確實不能繼續持續下去了,在我們這邊打太極的時候,混沌之神那邊已經越來越強勢……你們遇過了那些附魔者吧。】

  兩名霸主方面的代表,甚至周伯符,都互相看了一眼,換了個眼色。

  「是的。」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怎麼「說服」那些對巴別爾的預言抱有抵觸心理的人。當然,未必僅僅是抵觸心理,這已經完全是利益的爭鬥。蘇荊看了一眼蓋琪,對方向他輕輕點了點頭。

  「各位。」

  蘇荊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太輕了一點,他咳嗽了一聲,然後蓋琪就給了他明確的信號。

  突然之間,遠程會議一片靜謐,將軍們和參謀們彼此互視著,嘴在說話,但是聲音卻發不出來。蓋琪已經接管了遠程會議的最高權限,將所有人都靜音了。

  「各位。」蘇荊心平氣和地說,「我這裡有來自皇帝陛下的口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4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1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二章最後的戰役

  異界冒險者在這種場合上通常和代表大會穿得花枝招展的那部分人起的作用差不多,主要功能是點頭、鼓掌、露出陰險而會意的微笑……等等。

  通常來說,冒險者不會在這種會議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一方面身份很尷尬,星界旅者們和原生的土著在立場上有著天生的對立,很容易結成彼此對立的利益同盟。

  蘇荊環視了一圈遠程會議的主視屏,數十上百個大人物的視訊窗口同時轉向他。他從容地從腰間拿出一張卷軸,展示出活聖人蘇珊娜·戴菲斯的簽名、私人印章、以及巴別爾的指印。

  部分大人物開始叫罵起來,另外一部分人露出陰險而會意的微笑很可能依然是他的心理作用。

  「是這樣。我的故鄉有一句老話,翻譯過來的話,大約是這樣:『權力需要武力的支持,不然就一無是處』。」蘇荊和藹可親地說,「是這樣的,我相信哪怕是國教聖人的親筆書信也無法在這個時刻取信於各位,那麼我們就換一個說法。」

  蘇荊換了一個更具侵略性的坐姿,笑容可掬地說:「我們這裡的『我們』是指作為冒險者集團的『位面旅者』已經記錄下各位的個人資料,而我們這裡還有一份授權,授權我們作為神皇陛下的私人行動部隊……進行審判和處刑。」

  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誰繼續反對的話,你們的本人、親屬、家族……我們都會找上門去,一個個幹掉。無論是審判庭還是刺客庭,帝國海軍還是身處神聖泰拉上的家族,我們會把你們的存身之地一個個化作灰燼。如果經過這些年的戰鬥。你們還沒有意識到異界旅者們的戰爭潛力,那麼我們就會免費給你們上一堂課,以你們付不起的代價。」

  【有些過分了。】

  有人私聊過來。是霸主的代言人,他沒去看是哪個。只是全部禁言。

  「請各位相信,我們具有絕對的執行力,以及與實力相配的信心,完成這件事。」蘇荊的面容漸漸沉下去,「作戰計劃已經完成,你們有六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準備,三千分鍾後,沒有完成基礎準備的人將會被公開處刑。無論是誰。」

  「同時。歡迎前來動搖我們的暴政。」蘇荊躺入椅背。「我就在比塞弗勒斯上。如果你們對皇帝的旗艦還保有尊敬的話,我的約爾曼岡德在你們的光矛射程之內。歡迎。」

  他做了個手勢,解除了禁言。

  簡短的沉默後,喧嘩聲淹沒了他眼前的屏幕,義憤填膺的政客與將軍們咆哮著要把他撕成碎片。蘇荊將所有頻道靜音,心平氣和地思忖著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

  審判庭的代表看上去都若有所思,甚至有很多人站在維護他言行的立場上,而國教的影響力依然存在,在一名聲勢如日中天的大聖人簽名文件面前,國教方面的將軍和代言人義不容辭地站在了位面旅者的立場上。

  而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蘇荊提供了一個便捷的出口。他有地位,非常微妙的地位。一方面,他是帝國方面強有力的援軍領袖。異界冒險者中的大人物(帝國方面的絕大多數將領無法判斷位面旅者與霸主之間的差別),深受聖眷的奇跡之子巴別爾的生父,又是神皇的摯友,火星機械神教崇拜的結構之神化身的弟子……

  身兼數個重要身份,蘇荊的地位實際上非常微妙地顯赫。加上手中握有的強大武力,讓他此刻的威脅式發言具備十分深重的力量。至少,他願意站出來背鍋,擔下責任。

  幾分鍾後,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審判庭、國教、機械神教,以及所有急切地希望進軍的將領。都站在他的一邊。而霸主和周伯符,也代表冒險者勢力。對他做出了謹慎的支持。

  這還只是風波的第一潮,蘇荊已經準備好了抵抗接下來的危機。

  帝國內部的實力其實也比正常人想像得深厚,能夠在這個高度危險的宇宙中站穩腳跟,甚至作為銀河系中最強悍的種族勢力存在,也只有黃金級的強者能夠在帝國的敵意中超然地存身,哪怕是白銀級的強大冒險者,在帝國方面層出不窮的科技與武裝面前也十分脆弱。

  「至少審判庭站在你這邊。」山村貞子以超態變形的技術,化裝為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雖然外放式的顯能會引發警報,但是作用在自身上的靈能還是能夠使用無礙。她在這個過程中抱有自體意識,並且對信號中傳遞而來的信息作出一一甄選與分辨。

  靈能者在繁多的視訊窗口中指出其中大約三分之一的窗口。

  「這些。」

  「這些是反對我的?」

  蘇荊辨認了一下,出乎他意料地,看上去試圖反對他的人……大部分不在山村貞子指出的名單上,而對他支持聲援的幾個真正大人物,倒是有不少站在他的對立面上。

  「兩個星際戰士戰團長……七個審判官……還有國教的……戰鬥姐妹……海軍中將……」

  蘇荊懶得再點算下去,他關閉了視頻會議,然後離開自己的會議台。心中計算著時間,到了他這個層次後,許多凡人需要擔心的傷害與威脅已經不再是威脅。特別是他開啟自身的不死能力後,哪怕是帝國的各種黑科技也不會……大概不會威脅到他。

  「這個時候,需要警備的實際上是亞空間惡魔們的侵襲。」蘇荊心念電轉,已經向約爾曼岡德發出了指令,「啟動太空生物兵器部隊。讓第二序列進入激活狀態。」

  在外圍力場發生器內部蓄養的生物兵器,已經形成了規模。在他親自率領的生物科技部門攻關下,所有生物戰鬥兵器都在以飛速進行更新換代,並且迅速地增長到了百萬計。

  哪怕是這個宇宙中的泰倫蟲族,虛空陰影,大吞噬者。恐怕也沒有能夠達到這麼迅速的進化速度。

  對於蘇荊來說,現在需要苦惱的是以黑材料威脅了活聖人這件事要怎麼善後,皇帝醒過來之後他倒是好交代。作為有一部分「關係」的人來說。他現在做出的決定倒是非常好解釋,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得遠征軍繼續拖延下去。約爾曼岡德上的戰略分析室已經將巴別爾的預言進行了深層次的解讀,哪怕不用多麼高的智能,也能看出遠征軍正在陷入混沌方面軍勢的包圍與碾壓。

  六個小時是他留給帝國軍隊的底限,實際上,十二個小時之後,這支軍隊就已經不可逆轉地陷入死局,所有混沌方面的部隊都將到位,許多前所未見的強悍軍隊、惡魔與強大的戰爭引擎將淹沒帝國方正內鬥不休的軍隊。

  就連冒險者們。也會在二十四小時內被混沌之神一方集結完畢的附魔者大軍攻破防線。在如雨般的不死附魔者攻勢之下,哪怕是霸主與位面旅者的聯軍也撐不了多少。亞空間底部的主場優勢……

  唯一的變數,蘇荊心想,就是躺在王座上的皇帝本人。

  他在比塞弗勒斯上的專屬休息室裡休息了大約一個小時,然後被敲門聲驚醒。

  蘇荊從自己的內部世界中脫身出來,他又完成了一個優化。之前的基因分析在進行到多元宇宙級別的高維結構就有些力不從心,導致他必須投入自己的運算力和數學才能,進行多重空間級別的結構重組。

  打開門後,聯袂前來的是他沒想到的人。

  罕見地離開了神皇座前的蘇珊娜·戴菲斯,以及兩名審判官。

  「謝謝。」活聖人說。

  「不好意思。您說什麼?」蘇荊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活聖人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她讓開一步,普羅加斯特審判官走上前來。遞過一張精致的羊皮紙,蘇荊看了一下,上面列出的是一個個用鮮紅墨水寫下的名字。暗暗一數,正好和之前山村貞子標示出的敵意者數量一樣。

  「?」

  「刺客庭已經將以上諸人全部斬殺。」普羅加斯特平淡地說。

  唐恩露出那種有點神經質的歡快笑容,笑道:「哪怕我們回到神聖泰拉,面對質詢的時候,也能推到你們身上……畢竟事急從權,上卿議會的許可也沒有那麼好拿。您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掩護,審判庭也能夠放開手。去做一些有些平時不太方便做的事。」

  在這三人中,還是政委出身的艾瑞克·唐恩最好溝通。其他兩人都有些溝通障礙。

  「我們的部隊已經開始進發,畢竟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再也經不起拖延了。」唐恩的笑容逐漸斂去。

  「謝謝。」蘇荊和他握了握手,避開了活聖人的目光。

  「您知道。如果我們這次失敗了。」唐恩突然在靜謐中說,「我們中的所有人可能不包括你們都會變成帝國史上的大罪人。就像是大叛教者范迪爾,或者一萬年前的……荷魯斯。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會變成導致人類種族衰落,甚至毀滅的罪人。」

  說到「荷魯斯」這個名字的時候,審判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相信,我們都不會活到那一天。」蘇荊微笑道,「我們中的每一個人,不是成為帝國的英雄,就是死在接下來的戰爭中……不會有任何例外。」

  這句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點頭讚同。

  「是的。」

  「死或勝利。」

  在漫漫星海中,軍隊開始前行,聖光照耀的邊境漸漸變得渾濁而模糊。亞空間中不定形的時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支侵入者軍隊的決心,而混沌方面的魔神們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面目,前所未有的挑戰開始露出真容。

  就在邊緣前一線的陰影地帶,數之不盡的汙濁戰艦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從悠久時空中陷落在亞空間的所有艦船,早至最早的黃金時代,晚至還未到來的未來,成千萬年的失落艦船,被混沌所汙染的大量兵力聚集在這裡,汙濁的力量彙聚成滔天的波濤,向著遠征軍襲來。

  而與之相對的,是如同繁星般的光矛陣列齊射。

  有史以來最龐大的遠征軍,終於展現出其真實的力量。在秩序的光芒照耀下,所有混沌的邪力都無法侵入其防禦圈,只是一點點縮減聖光所能照耀的地帶而已。而在雙方力量的對抗中……

  聖光壓過了黑暗!

  光矛的射擊摧毀了數之不盡的敵艦,在這超越所有歷史與傳奇的偉大遠征中,這一幕足以讓歷史上的所有戰役黯然失色。只是第一次射擊造成的損傷,就足以抵得過以前一次總戰役。

  數量與威力之間的曲線開始抓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帝國方面的人海優勢此刻發揮了前所未有的威力,讓他們能夠與超越了時空結構的混沌軍隊威力相媲美。

  而在這其中,冒險者們正在蓄勢等待著,等待著他們的戰場。

  附魔者們至今還沒有出現,他們也耐心地等待著。

  混沌之神已經在之前的戰爭中展現了太多的力量,哪怕是霸主方面的冒險者,也開始知曉這個敵人所具備的龐大潛能。當意識到這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之後,參戰的冒險者們都準備好了應對最艱難的情況。

  參與這場戰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4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2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三章演員就位

  在這個時候,無論之前的戰爭會議上有怎樣的勾心鬥角,所有的將軍們都將全副身心集中在了浩大的戰爭中。在這巨闊的戰場上,任何個人都變得極為渺小,哪怕是冒險者也是一樣。照亮夜空的星河中,任何個體都只不過是一粒沙塵。

  「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見證。」蘇荊和兩位女伴走過比塞弗勒斯的某條外部走廊,在這裡可以通過投影屏幕看見外部的風景,就像是透過舷窗觀察一般。在三人的下方是光輝的海洋,他們在這裡短暫地駐足了一會兒,蘇荊的聲音也開始變低:「我們經歷了一個個世界,來到這裡見證某個宇宙中歷史的偉大轉折。」

  「以及改變。」山村貞子輕聲說。

  「是的。以及改變。」蘇荊的雙瞳中映出星河的倒影,「由我們的雙手推動的歷史。」

  「很榮幸和你們在一起。」機械術士壓了壓自己的帽簷,「無論接下來的結局是什麼,我都已經準備好迎接了。」

  這是位面旅者的成員們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自己站在多元宇宙舞台之上,並且成為全場焦點的時刻。第一次意識到,他們已經成為了「主角」之一。

  蘇荊笑了笑,三人繼續快步前行。

  而在這個時候的約爾曼岡德,也進入了戰爭狀態,所有依附於這個年輕集團的冒險者們都已經領取完畢戰略物資,在配發的生物兵器中得到大幅的戰鬥力強化。生物兵器部隊已經開始巡航,由人工智能控制的戰爭部門開始了熱身級的射擊,它們的火力很強,但是在整個戰場上暫時只是一個配角。

  「你要去哪兒?」

  在特供核心人員使用的穹頂傳送器之前,一個纖長的身影攔在了必經之路上。蘇鏡將修長的琉璃光插在自己的身前,抱著雙手看著那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楚陌背著自己的那柄長劍,瞪著一直在此等候的蘇鏡。

  「……」

  「你要去哪兒?」蘇鏡重複了一遍,她看著楚陌,似乎想在她嬌小的身軀中看見另一個人。

  「我要……去戰鬥。」少女語氣有些執拗地說。「我也是很強的。」

  「你現在的實力,只是去添亂而已。」蘇鏡伸出手,搭在琉璃光的劍柄上,「我知道你具備的潛在力量。但是你不具備使用這力量的覺悟。」

  「……」

  「使用力量的覺悟聽上去很老套,但是事實上,沒有這個覺悟,你只有失敗一途。你必須知道你使用力量所付出的代價,你需要達到的目標。它能夠為你帶來什麼……你必須說服自己,你必須站出來。」蘇鏡頓了一頓,然後吐了一口氣出來,「比如,我站在這裡,就是因為我不可能讓一個少女踏上戰場,這和我的理念不同。」

  「如果說,我不再是我呢?」楚陌抬起臉,隱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好看的眉眼皺了起來。「如果……如果我讓那個已經死掉的人重新活過來呢?」

  即使早有準備,蘇鏡的身體也微微一顫。她當然記得那個風華絕代的煉氣士,但是……

  「沒有那個必要。」蘇鏡用一根手指按著正在不安地顫動的琉璃光,「死人就待在死人應該待的地方。活下來的人不需要死人的助陣……輪回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需要留念過去,也不需要喚起亡靈,因為他就活在這些宿命的輪轉裡……他以某種方式轉生為你的一部分,而這已經足夠了。」

  「只需要我們就夠了。」蘇鏡低聲強調,「至於那個已經死掉的人,就讓他安息吧。」

  楚陌咬住下唇。忍道:「但是,他在心裡跟我說話,讓我來幫忙。」

  「哼!」蘇鏡一瞬間竟然有些動怒,「一個死人還想著攪風攪雨。真是沒教養!轉告他,蘇鏡不需要別人還人情……人死債消,楚淩空的債已經一筆勾銷,再說了,這柄劍已經足夠抵下人情了!」

  大概是被蘇鏡的語調逗笑,楚陌輕輕笑了一聲。接到:「他還說,這柄劍已經在你手裡放了太久,能還回來了。」

  蘇鏡陪著女孩笑了一會兒,這個總是有些淡漠的女孩露出真心笑容的時候,感覺比平時的冷美人形象更漂亮了幾分。她抹去心中的一絲綺念,斂起笑容道:「證明給我看,你有資格拿回這柄劍。」

  「誒?」

  「證明給我看。」蘇鏡收回扶著劍的手,讓琉璃光就這樣插在地上,「讓我承認,你足以拿著它前往戰場。」

  糾纏了兩世因緣的少女們互相對視著,想從對方的目光中發掘出更為深層次的內容。蘇鏡知道蘇荊會需要她的力量,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哪怕是驚才絕豔如蘇荊之輩,也會需要自己同位體的協助,才能發揮出超越自己極限的力量。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就像是眼前的少女一樣。

  她想從楚陌身上汲取力量,通過這純稚少女的言行舉動,蘇鏡想找到自己的心意。或者說,證明自己的心意。

  在世界的另外一角,蘇荊微微扭轉頭顱。他的高維感官正嗅到了齒輪轉動的氣息。一個個事件正如巴別爾的預言般呈現,戰鬥,有條不紊地進行,將可能發生的世界線一再收束。他的腦中一瞬間閃過之前被審判庭提前一步除掉的那些反對者們,這些大人物的頭顱一個個地被放在盤子裡呈在他的面前,當然,這是一種比喻。

  「一切都像上好了發條一樣精準。」他感歎道。在有預言的幫助下,所有的安排都按部就班到位,預言中的帝國遠征軍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前進,不惜一切代價地前進,他們截住了所有埋伏與陷阱,感謝巴別爾的預言,他們在預言中表現得極為出色,而這……或許正是能夠自我補償的預言的影響。

  蘇荊知道,黑暗諸神中的奸奇一樣有著能夠洞見未來的魔力,然而他很懷疑現在的奸奇是否能夠擁有那種力量。混沌之神無論在打些什麼鬼主意,現在的黑暗諸神都處於無法分身的境地,導致它們只能用這些二流的炮灰軍隊來干擾帝國遠征軍的前進。而這些軍隊中。真正有威脅的,是那些來自混沌之神的附魔者。

  「各位,請小心了。畢竟預言也極為粗略,它只預告了我們的大局。卻沒有預言具體的勝負與生死……祝你們好運。」他在冒險者內部的公共頻道發言,換來的是同行們不冷不熱的禮貌性回應。對於這個突然出現,並且把持了目前大權的男人,霸主成員與在野冒險者都不怎麼感冒。

  蘇荊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細枝末節,他所有的思緒都已經排空。只剩下純粹的戰鬥智能,瞄準了第一批附魔者們即將出現的地方。

  已經根據預言做好了部署的冒險者們已經脫離了帝國軍隊的領域,處於聖光照耀的邊界。他們這樣做很明顯承擔了巨大的風險,如果巴別爾的預言是錯誤的,那麼帝國軍隊就很有可能在附魔者們的突襲下損失慘重。但是現在,信任巴別爾是當前帝國方的政治正確哪怕真的守錯了地方,這麼多高手在這裡,立刻趕回主戰場也應該來得及。

  約爾曼岡德也停留在帝國軍的陣列中,它生物兵器陣列的高輸出在軍陣中有著更好的發揮效益,而在單對單決鬥為主的黃金級戰爭中恐怕起不了什麼顯著作用。當靶子倒是綽綽有餘。

  霸主方面唯一感謝位面旅者人情的,是蘇荊提供了之前收集到的附魔者資料。對於五個黃金級高手的重傷,乃至折損,霸主方面也十分重視,而他們調查到的資料得到了最高等級的關注。說老實話,蘇荊覺得霸主高手團對附魔者擺出的姿態,與其說是重視對方的戰鬥力,倒不如說是因為己方的面子折損而惱怒。

  有霸主作為勞力,對於附魔者的針對性研究迅速從對面得到了回饋。雖然內部黨派分別嚴重,但是霸主的人才儲備依然是當前冒險者界的首屈一指。眾多強人的合力之下,哪怕是看上去在亞空間不可力敵的附魔者,也很快有了針對性的技術克制。

  戰術的核心集中在帝皇聖光上,如果說強大的靈能者具有太陽一般熾熱的亞空間投影。那人皇的靈魂在此界就有如千萬個太陽齊升。而這與黑暗諸神力量極端抵觸的力量,正是眾人目前最為便捷的對應手段。經過試驗後,哪怕是國教標配的聖水與油膏,就對附魔者具有可觀的殺傷,而審判庭特供的反靈能手雷以及刺客庭調遣的丘利薩斯刺客……這麼說吧,曾經有一個剛完成升魔儀式的惡魔王子。被一枚反靈能手雷和一名早就準備完畢的丘利薩斯刺客活生生潰滅。

  神秘的刺客庭可以說是帝國方面最高端的武力水準,而以極端罕見的無魂者為素材培訓出的丘利薩斯刺客更是所有靈能者與亞空間生物的剋星。在借取了丘利薩斯刺客的力量之後,附魔者對眾人的威脅也降低到了可以被接受的程度。而具備優越武裝設計能力的蘇荊更是留了個心眼,用一枚空白的獵魔蟲素材拓印了一個無魂者的力量本質。

  如果說靈能者的靈魂是亞空間的烈陽,普通人的靈魂是一支火燭,而無魂者則是……黑洞。他們不存在靈魂,是罕見而珍貴的缺陷品,被視為「不可接觸者」,哪怕沒有經過培訓力量的無魂者,也會令靠近的人本能地產生巨大的精神不適感。蘇荊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素材,忍不住多收集了一點素材,等到有時間仔細研究一下。

  在此地集結的黃金級高手……蘇荊暗暗計數,超過三十個氣息。

  【別分心了。】蓋琪眼神不動,用腳跟蹭蹭他。她和山村貞子一樣,都團聚在蘇荊的周圍。三人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集團,與其餘的冒險者隱隱分隔開來。兩邊都不太信任彼此,而當混戰開始的時候,現在的鬆散陣型也將快速被衝散。在這種情況下,幾個人組成的小組才是最適宜的結構。

  準備……蘇荊掐著秒,他知道,當敵人出現的時候,會有那一瞬的波動。

  然後黑夜降臨,遠超以往的黑潮將眾人淹沒。

  蘇荊和其餘幾位冒險者首領設想過很多種敵人前來的形式:跨越時空的高妙突襲,絕頂高手的設計,來自四神的不同力量構築的異界領域……帝國方面的高手們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卻偏偏忽視了這一種:他們只是壓上來。

  當附魔者的戰鬥群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種始料不及的感覺,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了,打眼一看,或許有七成以上是白銀級,但是那也足足有三成以上的黃金級,而且所有人都有著附魔者那種渾濁不安的氣息。數以百計的附魔者一擁而上,絲毫不講道理地碾壓過來。

  蘇荊的所有能力指標都在一瞬間飆升,他知道,帝國方面最弱的幾個黃金級已經萌生退意,唯一阻礙他們離開這個宇宙的僅僅是亞空間不穩定的時空結構。

  「比我預想得更妙。」蘇荊發出有些刺耳的狂笑,「原先我還覺得,只有與邪神本尊作戰的時候,才能把我攢了這麼久的底牌用掉幾張。沒想到,今天居然有這麼多能拿來祭刀的精英怪……真是太走運了!」

  周圍「你在胡吹什麼大氣」的眼神在下一秒鍾同時變為驚懼之色,因為蘇荊爆發出的波動讓人相信,他真的有這個資格說出狂妄無比的發言。源點的投影波紋瞬息間散逸開來,波形的複雜幾乎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有幾重應用編織成型……這真的只是一個成名才一年左右的小輩嗎?!

  下一秒鍾,三人組成的小小團體已經闖入黑色的海潮,頑強地從中撕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而在更深遠的黑暗大地上,邪神的化身們已經寫好了劇本,等待著來自各界的演員們一一就位。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4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3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四章一起上吧

  麗斯貝斯·莎蘭德站在這片黑土上,眺望著遠方的天幕。

  「……」

  四神的神國已經傾塌,所有的力量在這扭曲糾結的黑土中沉浸、融彙,變成純粹的黑暗。她的身邊站著一位巨人,身著沉重的甲胄,看上去像是一名戰士。他身周環繞著陰沉而靜謐的氣,令人望而生畏。一望可知,他絕對是混沌陣營中的大人物,從單純的氣場就能夠分辨出他那龐大而高貴的威壓。

  阿巴頓,混沌中的霸主,曾經的荷魯斯的副手,現在的混沌戰帥。

  繼承了他那可怖原體的力量與地位,阿巴頓的黑色軍團是所有混沌星際戰士戰團中最為強大,也最為獨特的一支。他們依然保有某種程度上的尊嚴,以兄弟之情凝結在一起,這與阿巴頓個人的超卓魅力與領導力是密不可分的。一萬年來(亞空間的時間流速相對較慢),十三次黑暗遠征,黑色軍團變成了銀河中無人不恐懼的恐怖代名詞。

  阿巴頓與其餘大魔不同,他不服從於任何一名邪神,他宣稱自己敬拜的是混沌本身,這或許也是此刻他能夠在融合的祭儀進行時脫身在外的原因。

  兩人都沒有說話,哪怕來自不同的世界,強者之間也保有強者之間的互相尊重。在這一刻,言語已經是不必要的事物,他們一同觀賞此刻天穹上灑落的群星。在太空中互相轟擊的星艦,宏炮陣列、光矛、新星炮、太空魚雷……任何你能夠想到的太空戰兵器,此刻都作為天空的妝點,在這片黑色大陸的上空交相輝映。

  墮落的星際戰士之王拔起他插在地上的惡魔劍,闊步向著荒野的前方走去。在他面前,黑色軍團的戰士們排列成整齊的陣列。流離失散的墮落軍團成員們在一萬年來的分崩離析後終於又聚集在了一起,曾經光榮的名字現在變得如同詛咒般深沉,複仇,將王座上的永恒光輝熄滅……絕望的軍團試圖以最後的戰士榮耀將強者們聚集在一起。

  不需要言語,阿巴頓從自發為他排開的通道中走過,成千上萬的混沌戰士目送領袖穿越軍陣。在他花了很長的時間走到盡頭之後,混沌戰帥轉過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莎蘭德。

  「你要去哪裡?」莎蘭德清晰地問。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指向天穹中最耀眼的巨星。

  「戰鬥?」

  「戰鬥!」

  蘇荊很久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全力與人進行生死搏殺了,自從進入黃金級之後,需要以死相博的場合就變得越來越少。黃金級的生命是非常珍貴的,一個黃金級需要種種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夠成就,幾乎沒有一個黃金級是不珍稀自己性命的當然也有少數例外。

  這場殘酷的戰鬥讓他短暫地回憶起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普通冒險者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戰鬥的時候必須非常謹慎,思考各種細節。與最微小的棋步,才能夠在慘烈的你死我活中找到自己的優勢,並且將它決定為勝勢。然而現在,他已經有能力讓自己擁有一些餘裕了。戰術的選擇變得更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戰鬥比自己弱小時的戰鬥更難了。

  在附魔者們看來,蘇荊的三人小組並不怎麼……強大。他們三人表現出的力量只是普通的「很優秀」而已,那個青年男性居中調節。萬金油的定位;那個褐髮的小個子女孩負責主攻,破壞力相當犀利。幾乎無人可擋;而那個黑色長髮的瘦削女性則負責防禦與轉移……看上去很簡單的組合,而組合出的能力也並非很出彩,但是……

  但是,從結果上來說,就是一個個附魔者被這個小組有驚無險地幹掉,甚至這種屠殺的效率精準、高效。平均每五秒鍾倒下一個,無論是怎樣高強的附魔者,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就被幹掉了」。這讓很少一部分的有心人感到了驚訝,這在亂七八糟的混戰中幾乎是一個耀眼的奇跡。

  當然,從蘇荊的角度來看。這個秘密說穿了就很簡單。他正在全力維持「平衡」。

  「平衡」是他目前手中持有的最強大的概念,這個概念應用範圍相當廣泛,而且實用性很高,在展開這個應用的時候,蘇荊能夠觀察到場上最微妙的局勢,並且理解其中每一個因素,每一個變量的含義與可能導致的結果,這就使得他能夠從幾乎從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總結出一種互相影響的邏輯系統與概念,這不但代表著超凡入聖的觀察力,同時也代表著超凡入聖的智能水準。

  以這種能力水準為後盾,他就能夠不動聲色地操控場面上局勢的流向,在黑潮一般撲過來的附魔者大軍中,他輕而易舉地在三人小組的周圍劃了一個領域出來,把自己找上的對手抓進這個領域裡,然後他破壞對方的平衡,貞子負責使用心靈方面的應用壓制對方,然後小琪一舉將其毀滅然後找到下一個獵物。

  通過對於「平衡」的把握,蘇荊將複雜的局面簡化、分解成一個個小的平衡,並且在其中巧妙地遊走,使得每一個倒在他手下的敵人看上去都只是運氣不好,或者剛好碰上比他強一些的敵人。雖然他動手很隱蔽,但是架不住其它觀察力敏銳的人。一次兩次輕鬆撂倒對手還可以說是運氣好,二三十次地連續戰勝,甚至在附魔者中撕開了一條路……這就很厲害了。

  「能……能不能喘口氣……」三人組中的小琪最先咬牙道,少女的萬神武裝耗力極大,她模仿了蘇蘿的眾生俱滅,以及奈緹的「一口吞」,發展出一種特殊的戰鬥風格,就是生成一個場,然後隔空將那個場內部的一切化為烏有……聽上去很簡單,但是能夠真正做到非常不容易。

  在連續以令人頭暈目眩的速度幹掉了大約二十多個黃金級的高手之後,三人組也有點後力不繼。蘇荊接替了蓋琪的位置,讓她能夠暫時喘息一下。山村貞子咬住嘴唇,施下了一個群體心靈暗示光環,讓在戰鬥中以直覺為判斷標準的敵我雙方都自動繞過三人組所在的地方,簡單地說,以信號的方式植入一個心理暗示。

  這種小手段還是從路夢瑤那裡學來的。山村貞子的心能在某種角度上和路夢瑤曾經學習過的一系列信息咒術有許多共同點,讓她能夠從中參考學習。

  周圍普通的白銀級附魔者殺起來還比較順手一點,但是黃金級的……就相當麻煩。任何一個黃金級都是不能夠被掉以輕心的存在,更何況這裡還都是一群附魔者,身處他們的主場。短暫地喘息了一會兒之後,蘇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開始重新觀察場上的平衡。

  從大的平衡來看,附魔者與帝國方的勝負比例大約在8:2,一個很危險的數值。附魔者的數量的確是一個不能避開的巨大挑戰。而帝國方面現在是有三個主要支撐點,正好就是蘇荊曾經在會議上見過的那三位冒險者同行代表,那位老婦人、小鬍子男人,以及周伯符。

  這三人每一個人都支撐起了一片戰區,能夠以一己之力扛著一堆附魔者的狂轟濫炸,還能夠為手下的冒險者們騰出施展的空間。從群戰的技藝上來說,這三人每一個人的造詣都在蘇荊之上,而哪怕是以「平衡」的角度去看。他們三人的姿態目前也綽綽有餘,足以抵擋更長的一段時間。讓混沌之神的部隊遭受慘重的代價。

  唯一的問題就是,蘇荊現在想要的不是雙方能夠維持在一個均勢上,而是……贏。

  「現在,如果有蘇蘿的『眾生俱滅』那樣,能夠一錘定音的大招就好了。」蓋琪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讓因為過度使用而有些發燙的小腦袋清醒了一下。她環顧了一下周圍,很有一些冒險者也試圖用一些大威力的招數,然而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要麼威力太小,要麼需要準備時間。而現在這個混戰的情況又不允許你花時間蓄力……」

  哪怕使用應用能夠理論上造成無限高的輸出功率,但是用心念溝通源點是一個非常繁重的活兒,加上所有在場的高手都有被惡意,甚至注意力盯上後立刻感知到的境界,所以被高輸出招數偷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短短幾口氣的間隙,哪怕是蘇荊也無法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蘇荊現在極度希望自己能夠將力量再度推上一個台階,在經過許多時間的訓練後,他已經能夠體會到更上一層,真正掌握多元宇宙級力量的感覺。而他目測這戰場裡,那個中年女性是唯一能夠達到這種層次的人。作為高維生物的蘇荊能夠在那個中年女性身上體會到一種「完善」的感覺,圓融全備,境界還在完成修行的他之上……

  蘇荊心裡明白,用老式的分級法,她大概就是九星級的層次。在他見過的黃金級超級高手中,只有展現出完全戰鬥形態的蘇蘿和與他決鬥後的卓丹凰曾給他這種近似的感覺。

  完善……

  蘇荊暫時把思考修行的思緒全部拋到一邊,而是專注在場上的戰術設計。銳目四掃,他已經抓住了當前局勢的幾個點,然後開始……時間減速!

  紛繁的世界突然變得緩慢了一些,時空係的力量相當講究一個優先級,而蘇荊現在身負的時空之力……很幸運地,可能是整個多元宇宙中優先級最高的時空扭曲力,來自他手腕上的那個小手錶,來自時光之大魔神,「博士」本人的時光力量,能夠讓他在多位黃金級強者展開的時間迷亂中找到正確的路徑,精準無比地卡住時間的齒輪。

  第一張底牌。

  他暗中默默計數,在這一瞬息,一直維持著自己平衡的蘇荊主動打破了平衡,讓三人組的威脅性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況,無論是依靠本能還是精準的計算,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投向了他。如此明顯的高階時空之力,其引發的震波再明顯不過,而當這震波開始擴散的時候,身經百戰的強者們已經將神經繃緊,隨時注意這小小的三人組。

  「你們知道,想要發一記大招有很多種方式嗎?」蘇荊愉快地說,「接下來的這招會很暴力,請帝國方面的冒險者們回避一下。」

  他說話似慢實快,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洶湧而來的敵意已經幾乎讓他窒息。這種舉世皆敵的俯視感讓他短短地愉悅了一瞬,然後山村貞子立刻顯能,讓三人逃離這裡。

  要使出一記蘇蘿「眾生俱滅」那個等級的超級必殺技很簡單,蘇荊一向奉行奧卡姆剃刀的原則,如果自己暫時無法發揮出那招,那就把蘇蘿直接召喚過來!

  「我的大招,就是女友召喚術啊!」蘇荊哈哈大笑,早就在約爾曼岡德上待命的蘇蘿在信標的牽引下一瞬間被轉移到混沌冒險者方面的上方,而已經蓄力完成的眾生俱滅已經豪快無比地轟了下來!

  將所有秩序、邏輯、因果都抹消的究極混沌之力,將走避不及的大量附魔者們絞成碎片。在宇宙時空軸上硬生生挖掉一塊的極度暴力,哪怕是霸主方面的高手們也臉色巨變,不顧體面地進行群體躍遷,一口氣退了幾百公里。

  這招實際上並不是很難預測,只是蘇荊的賤格演技又建功,他使出的又是貨真價實的最高階時光之力,導致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住了一下,而沒想到這次時光之力只是用來確保能夠順利離開現場而已。

  「……」一直微笑的中年女性此刻也消去了笑容,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已經和小鬍子站在了一起,正在低聲談論突然現身的蘇蘿。與其說忌憚那些附魔者,倒不如說半路殺出來的蘇蘿讓他們更為忌憚。

  「誒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像是不是又誤傷了幾個啊?」蘇蘿涼颼颼地說,毫不放在心上,「還有多少,全部一起上吧!」

  ps:月末求個票……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4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3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五章 戰略級人才

  蘇蘿加入戰場後,氣氛與節奏都改變了。真正的,在戰場上占據統治地位的強者們中,有人第一個站了出來,並且發起了主動的攻勢。

  「不愧是新生代的第一高手。」小鬍子笑道,雖然現在是中年女性的副手,但是很久以前,這位名為拉伯雷的進化議會成員,也是哲人國智慧之環中鼎鼎有名的超階高手。

  中年女性笑了笑,頷首道:「的確是戰略級的人才。但是新生代第一高手,會不會誇張了一點?」

  「能夠站在這裡,她就是新生代的第一人。」拉伯雷嚴肅道,「新生代的小輩們中或許有絕對實力比她更強的,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她這樣站在足以決定宇宙未來走向的戰場中央……那麼她就是第一人。」

  「我倒有不同的看法。」

  「洗耳恭聽。」拉伯雷彎腰道,「請斯塔爾夫人賜教。」

  「新生代第一人或許有些過譽,但是她與她的團隊,說是新生代的第一團隊倒是真的。」中年女性含笑道,「你也能夠看到他們身上的『光』吧。」

  拉伯雷轉了轉頭,像是狐狸一樣地笑道:「我看不到所謂的光,但是運勢……的確在傾向他們。」

  他攤開手掌,周圍的時空開始改變。這位進化議會的老牌高手,在能力分類上來說,是罕見的「全能型現實扭曲者」,或者說,「類神」。將自身蛻變至能夠直接觸碰到原點的地步,模仿真正神魔的步調,改變現實……

  他能夠悄無聲息地改變戰場上的局勢,而在這之前他曾經幾次三番試圖將蘇荊的小組導向更為危險的局勢,然而那個年輕人就像是能夠預知到這一切一樣,不動聲色地轉移自己的走位,一直持續著讓自己的小組處在最前線,卻又微妙地安全的地位上,這種滑不留手的感覺讓拉伯雷也不禁感歎,現在的年輕冒險者的確一個個潛力無窮。

  對於拉伯雷來說。能夠被他引導、改變的人物,就不算什麼;真正的強者能夠規避,甚至硬抗他的扭曲,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這次行動中主動申請前往這個宇宙。想要與據說將現身的混沌之眼正面對抗。混沌之眼據說掌握著遠超他之上的因果系能力,甚至能夠深遠地扭曲……命運。

  上一個有著能夠改寫命運能力的人還是長生仙門的「佛陀」,他還有很多名字,「降魔者」、「覺者」……在因果的輪轉中,當佛陀薩姆離開這個多元宇宙之後。新的命運操控者登上了這個舞台。而與避世的大覺悟者相比,充滿了欲望與執念的混沌之眼毫無疑問地,是更為危險的人物。

  而蘇蘿……

  當他關注她的時候,少女武神正睥睨四方地掃視過來,理論上來說已經在溫柔鄉裡被磨鈍的神武之刀,卻帶給他一種與斯塔爾夫人相似的無形壓迫感。單純而乾淨的「強」,正如赤紅武力的幾位當家一樣,無視一切奇技淫巧,單純憑借對自身的磨練將力量推上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完全無視了一切同盟,神武天劫的酷烈霸氣就像是從周身蒸發出來般緩緩推進。讓眾人感到本能的極大恐懼。一個人面對著被驅趕到遠方的附魔者們,面對黃金級的集結,反而如同她占據了優勢這種蠻不講理的豪邁,簡直就像是白千浪與龍城雪重生了一樣!

  「斯塔爾夫人。」拉伯雷微微躬身,「我們也該上了。」

  「去吧,拉伯雷,別被年輕人比下去了。」中年女子用手指輕輕點在他額頭上,用鮮血在他額頭上寫了一個數字,九百九十九。

  「看看我們還有沒有落伍吧。」

  周圍的冒險者紛紛圍到斯塔爾夫人身邊,讓她用鮮血賜福。哪怕是已經消耗殆盡的人,在她觸碰後也變得容光煥發。她似乎能夠自如轉換生命的盛衰,甚至賜予真實的生命,從虛空中抓出死者魂靈的影子。在上面重新填滿生的力量這證明她對生命的理解到了極高深的水準。

  「會是她嗎?」蘇荊皺眉,「從水平上來說綽綽有餘,但是並不像。」

  「我一直很奇怪。」山村貞子輕聲道,「我們明明不是最強的,但是為什麼邪神們卻一直關注著我們……而不是這些比我們更厲害的高手呢?」

  「大概是某個覺得自己能夠看見命運的人,在從中作梗吧。」蘇荊冷笑。

  蘇蘿的眾生俱滅現在才開始緩緩坍縮。在所有冒險者眼中就像是一團模糊不清的毛線團開始收縮。巨大的破壞被時空自己的力量彌合,很難想像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撕開宇宙基底的結構,哪怕蘇蘿掌握的概念應用是通常黃金級冒險者的成百上千倍,這單純為了破壞而生的力量也無人能夠複製蘇荊覺得最大的原因是別人沒有她這麼瘋狂而不顧一切。

  短暫中止的戰鬥重新開始,而這一次,帝國方面已經取得了主動!

  附魔者們的密集分布已經被打散,在之前的眾生俱滅中,白銀級的附魔者幾乎全部被「悖論區間」吞了進去,只有黃金級的高手才能夠瞬間脫身。而現在,附魔者的人數已經下降到了看上去不那麼可怕的地步,其中的強者也隨著人數的降低而凸現出來。

  「他們在蓄力……」

  眾生俱滅收縮到一半的時候,對方的能量系應用持有者就開始齊射。對於沒有能量上限的黃金級來說,蓄力所能夠發出的招式,就是字面意義上來說足以撼動銀河的超級大招。從源點中引出的力量,將現實扭曲成荒謬的模樣,單純地只是在自己的掌中的力量上添加一個個零而已,將星辰吞沒、將天空吞沒,將群星閃爍的宇宙吞沒的絕大力量蠻不講理地碾壓過來。

  餘波會破壞帝國方的艦隊嗎?不,蘇荊短暫地分神看了一眼,人皇的靈能之光穩定地維持著時空的穩定,將所有怪力亂神的轟擊消泯於虛空之中。優先度更高的指令抹消了這些單純的能量,將不堪重負的時空維持在原定的頻率上。

  那麼,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三人組和蘇蘿的身形瞬間消失。

  對於拉伯雷來說,這種程度的轟擊他一人就足以抵擋。現實扭曲者風度翩翩地站在最前方。僅僅只是凝聚一個想法,就將所有來襲的衝擊全部乘以零,變成無害的微風。這就是戰略級的超級高手在天位混戰中能夠起到的作用,足以扭轉人數的劣勢。甚至以一人之力屠殺敵人的部隊……

  「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啊。」將彌天極地的轟擊擋下的拉伯雷注意到,那四位位面旅者的成員已經衝進了鬆散的附魔者陣營,以精妙的技藝開始衝突。已經降落到三位數以下的混沌之神阻截部隊,已經是時候做個了結!他短暫地考慮了一下,為什麼附魔者的部隊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真正的超絕強手。

  霸主的情報部門早就收集到了許多資料。麗斯貝斯·莎蘭德統領的第三軍團中,和拉伯雷這個級數相仿的應該有五人以上。附魔者部隊中,黃金級的比例確實超乎意料,但是真正的高手卻不見蹤影。

  與他心思相仿,坐鎮大後方的斯塔爾夫人在考慮的事更為深入,由於個人的能力,她能夠看見場上生命力的傾斜情況。隨著附魔者大量殞命,理應散溢出來的強盛生命卻沒有在她的操控下傾斜到自己這邊來,就像是蹺蹺板上有一個隱形人,正在竊取其中的力量。她目前只能判定是蘇蘿那招不能以常理判定的招數將所有生命力都吞噬了。

  不。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斯塔爾夫人當然已經閱讀過了巴別爾的預言,然而只相信自身力量的她並未深思其中的含義。預言中沒有明白地展示出所有冒險者的命運軌跡,而其中更沒有斯塔爾夫人與拉伯雷的蹤跡。

  她看向另一位己方的高手,周伯符。這場戰鬥中,這頭妖魔天出身的老鳥兒一反常態,不再跟以前欺負小輩時那樣囂張,反而有些收斂,不聲不響地打戰。戰鬥的時候倒是出工出力,但是他卻總是左顧右盼的,好像生怕有人突然跳出來砍他一刀。

  以前周伯符內部會議上的時候總是打哈哈蒙混過去。但是久經風浪的斯塔爾夫人卻覺得他那種油滑腔調下面隱藏著一種東西,有點像是……恐懼。

  恐懼什麼?

  在他離開混沌分裂者,在天傾後試圖重建妖魔天的那段時間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個問題。讓已經深入附魔者陣營的位面旅者四人小組來回答,答案其實已經浮出水面。由於獨有的信息優勢,旅者們比霸主更為清晰明了當前的局勢。混沌之眼早就聯合黑暗諸神布下天羅地網,而想要火中取栗,就要一往無前地衝破所有阻礙,硬生生將混沌之眼的所有布局和力量挫敗!

  「蘿!」

  「什麼?」

  蘇蘿這會兒已經殺得滿身是血。比任何神兵利器都更強悍的雙手上還在滴落腐敗的血漿。附魔者的身體也並沒有多麼強大,只要她一招轟下去,也就是和普通高手一樣爆開罷了。

  「你有沒有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哪裡不對了,很正常嘛。」神武天劫用袖子擦了擦臉,周圍的附魔者都在遠遠逃離她,「讓炮灰送死,然後恐虐之力強化的寄宿者登場,來這裡大殺一波……這都已經是固定套路了。戰爭的氣息讓戰爭之神的神力空前高漲,如果說以前的四神還能夠維持均衡,那麼現在,恐虐的神力已經徹底壓倒其它三神了吧。」

  司掌戰爭、殺戮、勇氣的恐虐,四邪神中神力最強的一位……蘇荊突然覺得周圍那種隱隱的不安氣氛已經變得如此清晰,他迅速回身看了一眼,霸主的陣容還在安全地帶和附魔者們進行消耗戰,彼此尋找對方的破綻。

  「如果他們要登場的話……」

  「我們現在的位置很安全。」蘇蘿接口道,她漂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充滿興趣的光,「而我也很想看看,恐虐派出來和我戰鬥的角色到底有多強。如果連那三個廢柴都幹不掉的話,就讓我太失望了。」

  「畢竟是老前輩,說不定能有出乎意料的表現呢。」蘇荊笑歎道。

  【已經快了。蘇蘿,準備好。】

  「嗯……」嘴上喜歡講俏皮話,但是真的要和與自己同水準的強人對戰,蘇蘿還是沉了沉肩膀,不再去追殺那些在她面前不當一合的附魔者,而是開始沉下心緩緩煉氣。

  狀態不佳,路夢瑤目前還在約爾曼岡德上觀察局勢的變化,在大後方監控大局。

  【我有一個發現。】

  「?」

  【隨著黑暗諸神的融合,亞空間的結構已經發生了變化。它的形態已經變成了一個近似胃囊的球體,將整個亞空間領域包裹在內,而我們正在抵達「邊界」。這個世界的內側,存在著混沌之神的祭壇,以及集結的黑暗力量,湧動著的亞空間之力凝聚在「邊界」,形成了一片黑暗的大陸……而遠征軍很快就將抵達這塊大陸。】

  「轟擊?」

  【不,邊界的力量太強了,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最原始,最古老的方式。】

  魔法學者意有所指,而這暗示讓內部頻道中的眾人已經理解了其本質。

  「降落地面部隊下去,攻下這片大陸。將四神神國的核心摧毀。」蘇荊的嘴角牽扯出一個苦笑,「還真是相當古老而原始的最後戰役。」

  亞空間的風暴吹息越來越猛烈,他的「平衡」也在戰鬥中愈加強大,讓他已經能夠遊刃有餘地操控著自己的小隊在附魔者中穿行,致命的心能之舞將一個個附魔者卷入,而他模擬出的聖光將他們捕獲,接著是機械術士狂放的吞噬。銀色、黑色、白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漂亮的圖案。

  驀然間,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鈴鐺在他耳邊敲響,他眼中的平衡微微跳動了一下。

  「他來了。」

  ps:大家都要生活得開開心心喔。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4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六章 恐虐的化身

  司掌戰爭領域的魔王,在這個黑暗殘酷而永遠看不見盡頭的千年,恐虐的力量是黑暗諸神中最為強盛的。屠殺、死亡、毀滅……每一次殺戮都在增長惡神的力量,將祂的強盛推向更高的巔峰。

  而這次試圖終結戰火的黎明遠征,也不可避免地強化他的力量。蘇荊對此早有預料,曾經在這裡體驗過色孽那可怖本質的他,已經理解了這個宇宙的邪神的力量來源。它們就像是來自於世界本源的投影,某種概念的投射,與這個宇宙中的情感精神所結合,誕生出的凶惡神祇。

  光怪陸離的大千世界中也會孕育這樣的怪物,它們天生就與世界的源點有著相通的力量,能夠比其他生命都更接近世界的終極。

  在心底深處,蘇荊十分欽佩能夠發起戰爭,向這些殘毒銀河眾生的惡神挑戰的皇帝。這是一場偉大的戰爭,他知道這一點,而能夠投身於此,投身於一場散發著人性高貴光輝,以自身的鮮血與犧牲來解放種族之厄的人類種族,他也懷抱著深切的敬意。參與這場舉世無匹的戰役令他與有榮焉。

  從虛空黑暗中走出的雌性怪物,看上去並沒有眾人事先預想的那麼猙獰,看上去竟然有一種殘酷的哥特式武力美感。那是一個手持鐮刀的高挑身影,渾身飾以鮮紅的裝甲與慘白的骷髏,傳統而經典的裝飾。當目睹她身影的時候,蘇荊感到背上起了一排雞皮疙瘩,身上一陣陣地惡寒。

  她對著拉伯雷與斯塔爾夫人舉起黑沉沉的巨大鐮刀,明顯無比地做出挑戰的姿勢。

  來自屠殺之神的魔力在她身上洶湧澎湃地湧動著,強度前所未見的附魔者,她凝定的殺氣鎖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清楚明白地意味著「我將把你們斬殺殆盡」。

  拉伯雷眼皮直跳,斯塔爾夫人也沉下了臉,眼前的恐虐代行者將她之前流失的生命力全數吸收,並且借此把自己的力量再度推升。推升到能夠與這位九星級高手相媲美的程度。她的力量與恐虐的「戰鬥」相得益彰,讓一切與她敵對的在場者都有呼吸不暢的感覺。

  沒有再等待別人打破寂靜,她閃現,然後揮下鐮刀。

  單純的節奏的迅速改變。一個冒險者呆愣著被腰斬,而居然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就這樣看著他被腰斬。被分成兩片的冒險者突然反應過來,試圖將自己的身體拚合起來,然而恐虐的附魔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微微弓下腰,巨大的鐮刀轉瞬間變作一串虛影,然後驟然停止。

  數百條細線將她的獵物分成碎塊,他的生命力猛地跳動了一下,然後歸於虛無。

  「你看出來了嗎?」蘇荊低聲道。

  「有點把握。」蘇蘿搖頭。

  「我大概猜到了。」山村貞子出人意料地說,「剛才那一瞬間,我們的反應都很奇怪,與其說是沒有反應過來,倒不如說是『沒有反應的能力』。」

  「嗯?喔,我明白了。」機械術士一拍手。「不過要證實的話,讓她再多殺幾個人驗證一下。」

  其餘三人都一愣,蓋琪到底明白了什麼?機械術士渾然不覺自己的高智能已經小小暴露,繼續事不關己地圍觀。

  不得不說,之前位面旅者們的激進戰鬥策略的確有用,現在他們還處於附魔者的區域,將散開的附魔者們一個個獵殺的時候,他們也躲開了直接躍入帝國方本陣的恐虐使者。

  「與其說她是恐虐的代行者,或者可以說,她現在就是恐虐。」曾經和殺戮之神短暫地交手的蘇蘿下了判斷。「上次我和他打過一架,所以記得他身上的氣息。這就是恐虐本質的力量,路夢瑤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們正在用自己的人融合四神的神位。並且以這些人作為『化身』或者『端口』。

  附魔者取得一場小小勝利後,似乎極為愉悅地高高仰起頭,嘶聲咆哮了一聲,然後轉向下一個目標。

  「集火!」拉伯雷憤怒地高喊,然而所有在場者的時間就像是被凝固了。所有人都在努力思想,努力觀察,試圖調集自己的力量……但是唯一做出反應的只有那個被她盯上的倒黴蛋,他奮勇地凝聚起自己的概念,是一種能量的召喚,一種武功的技藝。蘇荊看著他在自己身周布下密不可分的力量之網,其完備與優美堪稱藝術品。

  然而這精密的技術在黑沉沉的大鐮刀面前無所適從,所有人清楚地看到鐮刀砍入防護圈,遲滯了短短一瞬間。恐虐的化身將輕盈的身姿巧妙地壓在鐮刀的長杆上,漂亮而輕鬆地加壓,坐在鐮刀杆上俯瞰著汗流浹背,被壓迫得說不出話的獵物,然後刀刃切開防護圈,將受害者一斬兩段。

  是的,不是「對手」,而是「受害者」,蘇荊不覺得這是勢均力敵的黃金級對戰,而是單純地進行殺戮的動作。雙方的差距就像是殺人犯對一個常人進行犯罪,用槍指著你的額頭開槍,用刀紮入你的心臟你甚至沒有進行短暫反抗的機會。

  「真的好厲害!」蓋琪咋舌道,「是類似於『一對一決鬥』的概念。」

  到了這裡,位面旅者小隊的人也就都看了出來,當她挑戰場上的任意一人的時候,她與敵人的聯繫就凝成一種沉重而隔絕的氣場,兩人同時與周圍的時空隔絕,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這一對一的戰鬥。哪怕是霸主方面的大高手拉伯雷,也無法擺脫這來自於原點的奇異應用。而周伯符更是第一時間消失,大概是隱藏在了這頭美麗死神關注不到的地方。

  「哼……」蘇蘿眼中異彩漣漣,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真是好對手。」

  是的,蘇荊想,哪怕她的難纏之處就在於這完全無視群戰概念,將混戰變成一對一單挑的無賴技能,這位恐虐化身個人實力的超絕也無法回避。蘇荊目前見過的神魔之下的所有高手,這位化身是少數幾個給他『絕世高手』感覺的人。比王烈海還高一籌,或許和天傾前的孫悟空一個水準,大約和埼玉是一個水平。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她戰鬥時那種舉重若輕。輕鬆自如的感覺。目前他還沒有見過第二個人能夠這麼輕鬆愜意地斬殺一位黃金級冒險者。

  拉伯雷面沉如水,已經迎了上去。作為霸主方面的負責人和高手團成員,他無法回避這個敵人。而且斯塔爾夫人的能力在面對這個神之化身的時候相當不利,作為偏向於輔助的九星級。斯塔爾夫人最忌憚的就是一對一的戰鬥,而她的力量在越大的戰場中就越能夠發揮……這個恐虐化身分割戰場的能力就像是專門針對她一樣,令斯塔爾夫人在場上的情況極度不利。

  拉伯雷的挑戰讓還在追獵霸主方面高手的附魔者微微轉頭,不得不說,恐虐化身的戰鬥簡直就是一種美的藝術。她的身影不停在閃動,而一個個冒險者就像是泥雕木偶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被她以極富美感的招式一一斬殺,輕鬆得如同收割麥穗。並不是他們不強,而是雙方的戰鬥技術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黃金級中絕頂的戰鬥高手能夠捕捉戰場的時機,節奏抓得完美無瑕,在一個呼吸間切入最小的縫隙與漏洞,用一劍一刀將敵人梟首。而這位恐虐化身無疑是個中人物的超一流,這些黃金級在她面前只能憋屈地死得毫無價值。

  簡直是顛覆價值體系嘛……蘇荊也有點笑不出來,一個個珍貴的黃金級戰力被砍瓜切菜一樣地幹掉。除了讓他感歎這個通貨膨脹的時代,黃金級真是異常不值錢之外,也對恐虐化身的強力程度感到暗暗心驚。這家夥簡直是一個硬性標杆線,戰技水準在水準線以下的人根本走不過一招,就是被她輕鬆一鐮刀砍死,只有生命力特別強悍的,或者技術流的冒險者,能夠和她對幾招,然而結果並沒有改變,也不過是幾招後被她一鐮刀砍死。

  拉伯雷的邀戰得到了回應。這位戰鬥的化身看了看他,似乎掂量了一下他的實力,然後迎了上去。

  決鬥的結界拉開,然後拉伯雷就被砍死了。

  「誒?」正在情不自禁地欣賞恐虐化身美麗戰鬥姿態的位面旅者眾人很不厚道地驚歎道。「太菜了吧!這死得比剛才幾個還快呢!?」

  「沒死沒死。」蘇蘿擺手道,「只是丟了一條命而已。」

  仔細一看,拉伯雷之前被斯塔爾夫人寫在額頭上的九百九十九變成了九百九十八。刀光一閃,拉伯雷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而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恐虐化身似乎也有些驚異自己砍的一刀毫無效果,還回過身看了看拉伯雷。

  「x的。」蘇蘿輕歎。「有點厲害。」

  「你說的是那個化身?」蓋琪問,「確實很厲害,只是一閃過去,拉伯雷都沒反應過來,鐮刀已經斬過他的身軀了,緩急和節奏簡直就是大師級的。」

  「我說的是拉伯雷身上的那個生命賜予概念。」蘇蘿皺眉道,「直接給了他九百九十九條多餘的命。如果我是這女人,就趁拉伯雷還能纏住她幾分鍾的功夫立刻跑路,她的戰略價值可比一個八星級的戰鬥員要高多了,如果她被一刀砍死在這裡,霸主的主席團大概要哭死了。」

  「你覺得他還能撐幾分鍾?」

  「兩三分鍾吧。」蘇蘿捏了捏蘇荊的手,「然後我上。」

  「喂!不用這麼硬碰硬吧!」蘇荊吃了一驚,哪怕他對蘇蘿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但是這個恐虐的化身實在太可怕,他本能地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去和另外一個怪物硬拚。

  「哥,沒事的。」蘇蘿對他笑了笑,寬慰道,「我很強的,不是說說而已喔。」

  「這不是……」蘇荊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小心點。你死了我可怎麼辦。」

  「不會讓哥哥守活寡的啦……」蘇蘿做出一個想跟他親親熱熱的動作,卻看見山村貞子和蓋琪投來不善的目光,只能作罷。

  轉回拉伯雷那邊的戰場上,斯塔爾夫人沒有放棄自己作為九星級高手的尊嚴,就此落跑,而是……以位面旅者的成員們來看很不理智地留在原地,然而她並沒有看著拉伯雷與恐虐化身戰鬥,而是開始使用自己的力量強化拉伯雷。斯塔爾夫人的能力似乎和拉伯雷有一種隱秘的聯繫,山村貞子猜測那是之前的生命賜予還沒有消散的原因,拉伯雷額頭上的數字開始扭曲變形,重新再度提升。

  恐虐的死神化身似乎也感到這種變化很有趣,持著鐮刀就那樣看著拉伯雷身上的生命值在不斷上升。數據化的生命量違背常理地瘋狂增長,直到他的額頭上血紅一片。

  「噗嗤。」蘇蘿輕笑了一聲,「傻。」

  蘇荊一言不發地看著,然後場面上的局勢就被死神化身打破了。

  她……跨越了正在等待自己生命提升的拉伯雷,輕鬆地閃現在斯塔爾夫人身前,幾乎是從容不迫地舉起鐮刀,然後砍了下去。

  血花飛濺。

  拉伯雷驚詫無比地看向她,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上面的數字正在消失。這是斯塔爾夫人已經無力控制力量的最好證明。然而這位九星級高手的反擊也並非沒有功效,在斯塔爾夫人被一劈兩片的同時,一道血線也從恐虐化身的身體中央裂開,將她外面的黑色鐵甲一分兩片,露出了裡面的容顏。

  「……!?」

  「哼。」蘇蘿咬緊牙齒。

  手持鐮刀的卓丹凰轉過頭,微笑著看向蘇蘿一行人。

  「許久不見了。」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有兩重聲音重疊在一起,第二重聲音如同遙遠的嘶啞回音,來自另一個意志。

  斯塔爾夫人的屍體正在向後飛散成屍塊,而拉伯雷已經無法承受這恐怖,飛快地向後逃走,但是卓丹凰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5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七章 只有戰爭

  蘇荊輕笑起來。他不由得佩服起混沌之眼來,這個家夥給了他這麼多驚喜,乃至於混沌之眼現在給他的印象分提升了不少。

  「很久不見了。丹凰小姐。」

  卓丹凰的身上有著超越以往的風情,清矍的女冠現在看上去竟然有些性感,她把那柄巨大的鐮刀扛在肩膀上,身體逐漸收縮,瞄準拉伯雷離開的方向。

  「呋……」

  恐虐的化身輕聲吐息,然後揮動鐮刀。距離似乎變得不再重要,拉伯雷的意念將他的距離與她拉遠,他改變了兩人之間的相對距離,把自己與她相隔開了很遠很遠。然而……在旁人的眼中,他卻只是笨拙地向著遠方遲緩地飛行,在空氣中手舞足蹈。

  當卓丹凰的鐮刀斬下時,拉伯雷驚恐地尖叫了一聲,然後他的身體就從中兩分。蘇荊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微妙的不和諧感,將拉伯雷身體斬斷的不是卓丹凰的巨鐮,而是他自己精神的力量。是拉伯雷自己溝通了原點的力量,讓自己的意念將自己的身體分為兩半,然後消逝……

  「認知。」蘇蘿輕聲道,「你的天人五獄,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領域。」

  「是的。」卓丹凰輕輕舞動鐮刀,巨大的鋒刃幻化作一個個月輪出現在她的身側,每一個月輪升起的時候,就有一個冒險者被切分。僅僅幾十秒的時間,霸主與在野者的冒險者部隊就已經死傷殆盡。這殘酷而恐怖的傷亡率令位面旅者的成員們大皺眉頭。很難想像,但是這就是最頂層的冒險者之間的鬥爭,霸主方面棋差一招,就是滿盤皆輸。缺乏最上位的高手坐鎮,導致這樣一面倒的屠戮。

  「卓丹凰的力量源自於對各種智能認知的操控。」蘇蘿擋在眾人面前,「而現在她已經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能夠『返空』。而現在……哪怕是我也不知道她走到了哪裡。」

  「我……讓你感受到威脅了嗎?」卓丹凰露出喜悅的笑容,她的笑容十分美麗。哪怕現在是敵人,也讓眾人感到片刻的心曠神怡。「我之所以成為恐虐的附魔者,就是因為,他讓我知道,我可以在這裡與你們再會。與你們戰鬥,以印證我的道。而現在,邪神也已經被我的第六獄鎮壓,我勝過了千百億的靈魂印記,將它們封印在我的心獄中。將所有戰爭的神力並入我的世界……神魔之境已經近在眼前,而我唯一未了的心願,就是與你們再度戰鬥。」

  「原來是這樣。」蘇蘿歎了口氣,「你現在已經取得了恐虐神力的主導權吧。」

  「是的。與其說我是恐虐的化身,倒不如說,我取代了恐虐。將它與我的修為融為一體……哪怕是混沌之神的人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發展吧……或許他已經預見了這一幕,知道我不會毀諾,而是在取得提升後,第一時間來與你相會。你們兩個人,蘇蘿。蘇荊……或者說蘇鏡,你們兩人曾經分別擊敗了我,而今天。我們能夠再度相會……真是感謝命運的安排。」

  卓丹凰踏前一步,期盼地看向二人,「哪怕是我自己,也無法想到怎樣才能夠擊敗現在的我。而能夠創造奇跡的你們兩人,來給我一個驚喜吧。」

  她輕輕甩了甩鐮刀,指向正在皺眉的山村貞子和不知所措的蓋琪,笑道:「不然……我或許就能夠給你們留下不好的回憶。」

  黑暗大陸上,魔力自發地湧動、集中,在荒野上的祭壇旁邊圍聚起來。生長出縱橫交錯的城牆、山谷、山脈。地下黑暗魔力的流動影響著地形的走勢,拱衛王者般地形成山川。將祭壇拱頂起來,變成一座宏偉而高聳的山脈。遠處的星火正在不斷撞擊在陸地上。將這廣闊無垠的黑暗世界震動起來。

  那些是帝國海軍投下的空降倉,以及大量的運輸機。強大的結界阻止了帝國海軍的轟炸,這一次,哪怕是皇帝的聖光也無法破開源自黑暗本身的力量。只有受到祝福的人們能夠降落到陸地上,在艦隊群的俯視中向著祭壇進發。這塊由四神的魔力組成的大陸上已經出現了無數的生物,大量惡魔就像是依附在巨獸上的寄生蟲般無中生有地化生出來。

  最後的突擊部隊不但要承受嚴重的戰鬥壓力,在潮水般進擊的惡魔之海中撕出一條血路,還要與惡劣的環境相抗爭。在這禁忌的汙濁地帶,濃重的亞空間能量每時每刻都在汙染征服者們的心靈與身軀,不斷有失去理智和自控能力的戰士倒下,畸變成惡魔大軍的一員。

  然而帝國方面,孤注一擲的軍力實在是強悍無倫,來自於各個世界的戰士懷抱著死的志願衝向那座巍峨的山脈,帝國星界軍、星際戰士、修女、乃至於大量的護教軍團,以及被運載下來的大量戰鬥引擎。一座座泰坦與騎士倒下,後繼者很快跨越他們。數百萬的軍隊在片刻間被投放進這塊大陸,而在那之後還有數以千萬的遠征軍正在被有序地投放入場。

  這已經是帝國最後的沉重一擊,所有有生力量都不再被節約,被突破的太空混沌軍勢已經只剩下大量太空垃圾,廢船們堆積成巨大的垃圾山脈,付出沉重代價的帝國海軍也留下了幾近三分之一的艦隊成員。過去一萬年,海軍還從未遭受過這樣嚴重的損失,也未取得過這樣豐碩的戰果。

  經此一役,數千年裡的混沌海盜都無法凝聚起有規模的戰鬥力。沒有了這些戰艦,哪怕是阿巴頓也無法組織起一支新的遠征軍。

  而他再也不需要另一支遠征軍了,只要在這裡擊敗帝國的垂死掙扎,人類就即將落入毀滅的巨爪之中,來自黑暗的神祇將君臨第四十一個千年的銀河,自此帶來永無終結的沸騰地獄。銀河眾生將在轉動的火焰中發出驚恐的尖叫,無人能夠擺脫這黑暗帶來的恐懼與絕望。拜倒在諸神的腳下……

  一聲狂野的嚎叫傳遍了巨大的戰場,這聲嚎叫讓無數人心驚膽戰,其中的憤怒撼動了大地。在那座巨山的腳下。一支軍團已經嚴陣以待。來自背叛軍團的叛徒們在這裡集結,而站在最前面。最為高大的身影,無疑就是一萬年來帝國最大的敵人,亞空間中的霸主,來自曾經的影月之狼,現在的黑色戰團首領阿巴頓!

  一個人怎麼可能震懾住整支軍隊?他做到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正在注視著從一萬年前的傳奇中走出的邪惡之人,其闊步於原體們之間的時光似乎就在昨日,而從那些傳奇中走來的阿巴頓。似乎也帶著無人能夠與其匹敵的威光。

  是的,只有原體們那樣的傳奇才有可能戰勝阿巴頓這樣的傳奇,而我們只是凡人……在亞空間的滋擾下,這樣的心緒與流言開始四處傳播,將軍們開始尋找可以從黑色軍團的防線邊上繞過去的路徑,而一團金色的光焰脫眾而出,衝向站在陣前的混沌戰帥。

  一柄已經有些磨損的動力大劍插在地上,上面的銘文已經被惡魔的鮮血染成了紫色,與數不清的骨頭交撞的歷史讓它的劍鋒上產生了一點點米粒一樣的缺損。蘇珊娜·戴菲斯昂然立在黑色軍團之前,伸出手甲覆蓋下的右掌。指向正看著她的阿巴頓。從歷史中走出的惡魔之王正在看著她,壓迫感讓她幾乎難以呼吸,這仿佛凝視半神的感覺……

  憤怒支撐起她的戰鬥意志。為了神皇而獻身,為了人類而獻身……這就是正義,這就是她此刻在做的事!

  「叛徒!!」

  「愚者!」

  阿巴頓舉起他手中巨大的惡魔劍,他古老的動力裝甲沉重而雕滿裝飾,書寫著他的斑斑惡行,鋥亮的動力爪有著一萬年的歷史與光榮的過往。而這些,此刻都在與他相對的活聖人面前顫抖,不是恐懼,而是憤怒。被偽帝的謊言蒙蔽的愚人。看不見那宇宙的真理的愚人……!攔在他路上的人,不會有除了死之外的第二個下場!

  雙方都開始在這塊黑暗的荒野上奔馳。像是兩道流星一樣地奔馳,然後碰撞!

  兩柄巨劍互相碰撞。幾乎能夠聽見兩人的動力裝甲中那些齒輪與杠杆的呻吟聲。活聖人被阿巴頓的巨力壓得步步後退,雙足在荒地上犁出兩道深溝,她的身體被熊熊的正義怒火驅動,被殺戮異端、將面前的帝國大敵斬殺殆盡的衝動所驅動,竟然爆發出能夠讓她與亞空間之力祝福的混沌星際戰士之王相較的巨力。

  在兩人互相角力的時候,潮水般的兵鋒將二人的身形吞沒,黑色軍團和帝國軍隊的交鋒已經開始了,在二人的鼓舞下,一度中止的戰爭再度開始了,這一瞬間,大量的生命消失無蹤,血腥,顱骨,被獻給在虛空中注視著的顱骨之王,黃銅王座上的神祇不知何時已經換了面目,然而對戰爭、對戰鬥、對鮮血、對敬獻給祂的死亡與顱骨的貪婪永世不變。

  英雄們與英雄們互相廝殺,戰士們與戰士們互相廝殺,引擎們與引擎們互相廝殺,所有的戰鬥都在震動在最中央角鬥的兩人。蘇珊娜·戴菲斯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站在這巨大戰場的最中央,成為所有帝國軍隊的最前面的英雄,與帝國最憎恨也最恐懼的敵人戰鬥。她此刻渾然忘我,已經將所有的榮辱與計較都拋在腦後,剩下的只有純淨無比的戰鬥渴望。

  這種渴望讓她一次次地超越自身的極限,將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與長劍揮舞起來,與似乎永不衰竭的阿巴頓較量。她能夠體驗到對手的強大,來自一萬年前的阿巴頓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精妙戰技,以及蠻橫無比的龐大力量,他沉重甲胄包裹下的身軀就像是一個永動機,在所有被亞空間眷顧的墮落者中,阿巴頓的身軀似乎毫無變化,沒有分毫被那些混沌魔力所汙染的模樣,驅動他身軀的,只有憎恨的力量。

  她揮出一記斬擊,被對方的甲胄再一次抗下。單人的虛空盾?神聖之力加持之下的長劍突破阻礙,切入沉重的甲胄,然後再順勢一拉,使得自己的劍刃能夠脫離對方的身體,不至於被靈巧的阿巴頓抓住機會打中。他龐大的身軀卻有著與之不符的靈活動作,讓蘇珊娜·戴菲斯三番幾次地被擊中。

  每一次被擊中,她都承受著足以讓常人死去三次的傷害。然而活聖人的力量有一個好處,就是蓬勃不絕的生命力。聖光前所未有地在身體裡湧動,讓她能夠在皇帝的祝福下迅速重組身體。但是自己所持有的聖光也有其極限,特別是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如同風中殘燭一般衰落下去,然而卻沒有任何能夠挽救這情況的機會出現……

  哪怕是死,她也要在這裡,為自己的名譽與帝皇的榮耀做出最後的貢獻。她身上早就裝好了足以與阿巴頓同歸於盡的大量高爆物,攜帶的聖水與油膏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殆盡,這些神聖道具在這裡消耗得十分迅速。

  阿巴頓似乎也許久沒有遇到這樣難纏的敵人了,作為戰帥,他不應該在這裡,被一對一的決鬥所纏住。他想要解決這個勇敢的女人,但是卻在她頑強無比的戰鬥中一再受挫,乃至於他的力量被消耗了許多。這種堅定的眼神,他已經在過去的一萬年裡看了許多次,而每一次都讓他不快。

  但是,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他高舉惡魔劍,一個下斬,將承受了過多打擊的動力劍一分兩斷。巨力讓她再也抓不住劍柄,斷毀的動力劍斜飛了出去,插在了地上。

  蘇珊娜·戴菲斯緊緊抓住自己腰間的引爆器,瞑目待死,然而阿巴頓卻遲遲不走上來給她最後一擊。她抬起頭,卻看見混沌星際戰士之王臉上浮現出的不可思議與恐懼、憎恨交織的表情。

  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與戰吼此刻才傳入她的耳朵,她看見一個高大的金色身影從她身邊走過,拱衛著他的金甲衛士們沉默地將戰場分隔開來,讓人皇能夠與叛逆的子孫面對面地交流。

  然後。

  「For-the-Emperor!!」的戰吼再度迸發,帝國的軍隊不可阻擋地前進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19:5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 14:26
序卷蘇醒的蘇荊棘的荊第八百八十八章百戰百勝

  在震動大地的歡呼中,帝國的軍隊再次開始前進.如果說之前的帝國軍隊發揮出了他們的極限作戰能力,那麼現在他們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極限。在狂熱的宗教崇拜氛圍中,信念成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讓軍隊衝垮了黑色軍團的防線。而他們的敵人則在巨大的震撼面前驚駭失色,僅有少數成員能夠激發出自己的戰鬥意志,向著皇帝的衛兵們衝殺過去。

  禁衛軍和黑色軍團的成員在混亂的人潮中互相廝殺,這些禁軍首次在世人面前展現出自身的強大作戰能力,乃至於與這些已經活了許久的叛逆者對抗也不落下風,甚至更有超越。精準、冷酷的禁軍毫不在意自己的死傷,為了他們的皇帝而獻身,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戰爭的大鍋沸騰起來,黑色軍團成員們一排排倒下,在瘋狂的集火中像麥子一樣被收割。他們的精神領袖被禁軍包圍在中間,而阿巴頓面對的是人類有史以來的最高峰哪怕是黑色軍團,也無法否認這他們口中「偽帝」的強大。當阿巴頓的命運已經被決定的時候,這些悲淒的背叛者們終於崩潰了戰鬥意志。

  向偽帝與他的走狗們複仇這持續了一萬年的願望從未像今天一樣,距離他們只有如此之近,甚至只有幾百米,幾十公里的距離;然而卻也從沒有像今天一樣,與他們之間相隔了整個世界的距離,一個完好、強大、帶著無數忠勇戰士站在他們面前的皇帝,讓還保有理智的黑色軍團成員都領會到「絕望」的含義。

  唯一的轉機,有人望向山脈頂端的寂靜神殿,在那黑霧彌漫的群山之巔。然而指望惡魔,指望混沌的神祇們對他們伸出援手,對他們施以祝福,已經是不可能的。許多能夠看清局勢的成員已經明白過來,邪神們沒有指望他們能夠擊潰,或者說抵禦住帝國軍隊的衝擊。祂們只是想讓黑色軍團全部死在這裡,以回收自己的力量。

  現在已經是黑暗諸神們升華自身存在的關鍵時刻,不要說這些黑色軍團的士兵們了,哪怕是神眷最深厚的阿巴頓。也不可能在目前的情況中逃出生天。

  逃了一萬年,當了一萬年的喪家之犬,沒有了過去作為帝國劍盾的榮耀,沒有了為了人類命運而戰鬥的責任,現在。連最後作為戰士的尊嚴也要被剝奪了嗎?

  黑色軍團的人數正在急劇減少,他們黑沉沉的甲胄逐漸被各種顏色的帝國軍隊所吞沒。一個個混沌星際戰士發出了不甘的怒吼,甚至有些人試圖取得對方的寬恕,願意懺悔,並且重新歸入帝國的序列。然而沒有用,鐵流吞沒了他們,最後一個小小翻湧了一下的氣泡也消失了。

  而在禁衛軍的包圍圈中,皇帝與他現在的敵人長久地對峙著。禁衛軍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哪怕傷亡慘重,也沒有動搖一步。讓外面的風浪衝擊到正在對峙的二人。

  用「對峙」來形容強弱完全不成比例的雙方,似乎是一個修辭上的錯誤。

  流著相同血脈的兩人之間似乎有某種心靈上的感應,不需要語言,從皇帝握劍的姿勢上,阿巴頓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混沌戰帥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激,然後又立刻轉變為深切的悲哀,就像是發現自己的所有人生都只不過是一個可悲的笑話。他沉默著重整旗鼓,將自己的惡魔劍從地上撿起來,然後丟開了可能阻礙自己視線的頭盔。

  人皇把腰間精美的動力長劍抽了出來,指向他的臉。兩人無聲地撞在一起。然後開始決鬥。

  阿巴頓的戰鬥風格就像是呼吸的雷霆,而人皇的動作像是流動的水銀,沒有想像中萬人之上的霸道,而是精密準確的藝術。禁衛軍們沉默地觀看著決鬥。沒有插手,然而面具下沉重的呼吸聲還是揭露了他們緊張的心情。

  有那麼一會兒,阿巴頓迅猛爆發的攻勢似乎壓制住了人皇的攻勢,他身上騰起不正常的霧氣,汗水與流淌的鮮血蒸騰而出,鮮紅的眼球幾乎爆裂。這是某種刺激性藥物的作用效果。然而哪怕是加速、加強的雷霆,也無法突破人皇水銀一般精美流動的構型,皇帝沒有急躁,而是不急不緩地維持著自己的步調,穩穩地扛住了阿巴頓的垂死掙扎。

  是的,人們情不自禁地用「垂死掙扎」來形容阿巴頓此刻的表現。

  哪怕是最稚嫩的新兵,也能看出他動作中的絕望與不顧一切,但是這些激越的情感並沒有帶來奇跡,皇帝的劍勢穩定而不可阻擋地扳回了局面,就像是一架精密無比的機器,正在相撞的兩柄長劍交擊出閃閃的火星,決鬥的當事人知道那一刻已經將要來臨,甚至多久之後都已經再沒有疑問。阿巴頓在下一盤他注定會輸的棋局,而讓他繼續戰鬥下去的,就只剩下了最後的作為戰士的尊嚴。

  就像是不久之前的場景重演,在最後一次雙劍交鋒的時候,阿巴頓手中巨大的惡魔劍上劈啪一聲,裂開了一條赤紅色的裂縫。鮮紅色的血與鐵鏽從大劍的傷口中噴湧而出,死去的惡魔劍在阿巴頓手中哀嚎著化作飛灰,而他依然保持著握劍的姿態,就像是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醒悟過來。

  皇帝的劍在下一瞬間,用一個精妙的折返切落,將他的頭顱從動力甲上切了下來。

  「好劍術。」飛在天空中的頭顱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噗通一聲,頭顱落入黑色的塵土,迅速風化成灰燼。混沌戰帥的那套終結者動力戰甲也隨著自己的主人一並死去了,密密麻麻的蛛網一瞬間布滿了這套遠古動力甲的內部與表層,與上面那些裝飾性的邪徽與頭骨一起化作漫天飛灰。

  阿巴頓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地戰死了。

  那些關注著這場戰鬥的戰士們發狂般地歡呼著,讚美帝國與皇帝的戰嚎一次又一次地回蕩在山下。他們比自己取得勝利更為高興,能夠見證這注定會寫入帝國史冊的一戰,所有的人都感到巨大的,與有榮焉的榮耀感。一萬年來帝國的惡夢倒在了無所不能的皇帝腳下,這位至上的天神正行走在他們的中間,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吉祥的徵兆能夠超越這一幕他們會贏的,帝國將會取得勝利,這就是真理。沒有任何人會否認這一點。

  與歡呼的子民們不同,這場戰爭毋庸置疑的主角看上去並不那麼高興,他將自己的長劍回鞘的時候,甚至有那麼一絲落寞。毫無疑問。他並不因為殺死阿巴頓而感到快樂。

  這場戰鬥還沒有終止,皇帝看向高遠的山巔,戰爭……還沒有結束。

  但是,這似乎永無盡頭的長夜,很快就將結束了。

  「這永無盡頭的長夜啊……很快就將結束了。」

  在彼此廝殺之前。卓丹凰還有時間和他們聊幾句。曾經的女冠,現在的恐虐化身看了看腳下,或者說頭頂的巨大黑色大陸,不動聲色地無視了那正在急切地把她往下牽引的力量。這力量自那山巔的祭壇而發,試圖將她重新拉回那黑暗的胎盤中。數不清的靈魂碎片,從古代到未來,一切一切的戰爭,一切一切的殺戮……這力量還在不斷增強,那些距離較遠的戰爭正在把稀疏的,力量的碎片投影過來。

  她此刻是從未有過的強大。就像是時空坐標中的一個黑洞,正在無盡地吸引那些散布在這個宇宙中的,與她頻率相近的力量。

  她正在迅速接近神魔的界限。

  而這億億兆的死魂靈,正在撕咬她的精神。任何一個具備心靈的智能都無法在這洪流中堅持哪怕短短一瞬,無論他/她是怎樣的英雄豪傑,又有怎樣的虔誠信仰,抑或是何等的通天智慧……都無法在這單純而恐怖的數量堆積面前能夠堅持哪怕一瞬間。無以計數的洶湧浪潮能夠把所有超卓的存在都一口吞下去。

  卓丹凰寧定地站在虛空中,倚著她那柄尺寸驚人的巨大鐮刀,眼角眉梢都透露著無限的風情。

  「或許我之所以現在會站在這裡,和你們兩人也不無關係。」恐虐的化身略帶挑逗地說。「你們兩個,都是我一生中僅見的美人。」

  「這樣。我把哥哥讓給你一晚,你能不能直接自刎算了?」蘇蘿皮笑肉不笑地說,「幫你把老處女這個不吉利的光環擺脫。能夠安心上路轉生。」

  「嗯,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渾身都是刺……」卓丹凰輕笑了兩聲,「不過,或許真的是他所說的命運吧。這讓我有一種疏離的宿命感,不由得開始相信。混沌之眼或許真的是對的。」

  「如果你不認同他的理念,為什麼還會成為混沌之神的一員?」蘇荊皺眉問道。

  「謝謝你。」卓丹凰對蘇荊說話的時候,語氣溫柔了很多,「你與我的決鬥讓我脫胎換骨,讓我理解了很多以前沒有想通的事……也讓我突破了最後一關,前進到天人五獄的極限。我能夠反過來吞噬恐虐,靠的就是現在所持有的力量,讓我能夠以『認知』影響這個我心中的宇宙。」

  「……?」

  蘇荊曾經研究過天人五獄,然而他始終無法理解天人五獄經的極限到底在哪裡,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成就。

  「它的極點,就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是唯心主義的極限。」卓丹凰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那個冷豔的女冠似乎活了過來,足以用自己的美貌去顛倒紅塵,很奇怪,以前所有人都被她的力量所驚懾,甚至無人注意到她的美麗,「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我所感知到的……我無法感知的,它就不存在。就是這樣。世界任我掌控,一切都在我的認知操控之內。而當我進入神魔之域後,不僅僅是我自己,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認知』,所有人的『欲』與『心』,都將在我的掌握之內。」

  【原來是個佛門的虛無主義者。】路夢瑤傳來一句評論,【幫我殺了她。】

  「啊?」蘇荊驚道。

  【幫我殺了她,如果她在的話,我可能成神會比較困難。】魔法學者輕描淡寫地說,【如果她掌握的東西和我差不多,那我就得繞過她……或者直接把她踢下去。就這麼簡單。有一些互相重疊的部分,記得給我帶數據回來。】

  「不用驚訝。」卓丹凰似乎誤解了蘇荊的話,以為是對她而說,「我的力量對於你這樣的唯物主義者來說或許很難理解,但是……不如來驗證一下。你就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她向蘇荊伸出手,笑道:「來,打我一下。」

  「啊?」蘇荊驚恐道,「您說什麼?」

  「拍拍她屁股唄,或者揉揉x子。」蘇蘿涼颼颼地說,「哥哥你展現一下龍傲天的後宮本領,讓她心中一蕩,說不定就不戰而勝嚕。」

  蘇荊確認自己沒聽錯,他這會兒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既然卓丹凰讓他出手他就全力出手。蘇荊深吸了一口氣……

  力量的漩渦在他身邊出現,沒有隱藏自己實力的意思,蘇荊瞬間已經動用了自己常規實力的頂峰。在之前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而當他全力發動的時候,時空都微微扭曲起來,就像是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黑洞一樣。振動的波紋在時間軸與空間軸上彼此震蕩,形成繁複而難解的波紋,然後他伸出雙手,輕輕一彈。

  複雜的力量組成的波紋掠過了卓丹凰的身體,蘇蘿揚起一側眉毛,兩人都看了一會兒,而女修則回以粲然一笑。

  「呃,哥,你確定你沒有……」蘇蘿擺了一下手,「這個是不是什麼『龍傲天專屬霸氣』,或者『催情波紋』之類的,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實際上讓她立刻發情的天位強猛大招?」

  「我打賭你不想親身吃一下試試。」蘇荊白了她一眼。

  然而事實就是,這足以湮滅恒星的高維一擊,沒有對卓丹凰造成任何影響。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7-11-14 20: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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