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618
P9722 發表於 2013-12-28 09:26
第161章 莫聖危險!

四面是廢墟瓦礫,半空中踏天而立的,是一名白衣黑氅的青年。

    眼帶寒芒,黑發如墨,他一人威壓席卷,卻令得圓覺谷一谷之地,人人噤若寒蟬!

    那冰碎之聲,已如魔音,深入每一人心中,冰碎人亡,魏國縱橫的融靈老怪,連抵擋拳力的機會也無。

    一個個七派金丹,平日眼高于頂,此刻看到青年,卻好似看到什麼可怕之物。那冰碎天地的拳力,絕不弱于元嬰一擊。

    七派老祖人物,冰碎之時已各自施展最強保命法術、法寶,仍是狼狽不已,一個個眼角一縮,各是小心警惕。

    連同莫希聲,齊齊開始沉思對策。眼前的青年,極可能是元嬰高手。即便不是,那一拳,也足以讓他們將此青年,視為生平大敵。猶其是莫希聲,全力一擊的金輪掌被破,對青年的體術之強,認識最清。

    不會錯。輕易破去自己金輪掌,這突然出現、並自稱是圓覺谷老祖的青年,是一名銀骨煉體境界的修士。

    銀骨,即便是自己全力出手,也決無多少勝算,能勝此青年。想不到圓覺谷有此人坐鎮,今日圖謀彌天舍利,多半是要無功向返了。

    這一點,連掌門宗澤,都不解。圓覺谷,有這麼位老祖高手?

    莫希聲面色已從最初的震撼,漸漸平靜。此人要一個解釋,自己等人,能給什麼解釋。

    明顯的殺人奪寶,上門踢宗,如何解釋?

    或者,這青年,只是索要賠償吧?自己等人,是殺了圓覺谷弟子,但這青年,卻將七派數百融靈滅去,這賬,又該如何去算?

    仍細一探,莫希聲等七名老祖,忽而面色一動…古怪,這青年只有不到20的骨齡,且氣勢一退,修為竟只融靈的模樣。

    七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不解。

    難道此人只是肉身厲害,修為卻不高?

    若是如此,此人縱然有些手段,但若七人合力,卻也不懼此人。

    不懼…那麼七派自無須給此人解釋,相反,倒是此人,要給眾老怪解釋!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仗著煉體術偷襲,冒充圓覺谷老祖,滅七派數百融靈。

    簡直是,活膩了!

    莫希聲面色一沉,冷�一聲,

    “圓覺谷沒有你這老祖,你究竟是…”

    他話來說完,寧凡眼中,寒光一閃!一股驚天殺機,讓莫希聲寒毛豎立,再無法言語半句!

    他修道千年,也算久經生死,此刻在寧凡的殺機下,他仿佛回到了最初修真時的那種弱小、無助!

    這種感覺唯有面對元嬰老怪之時,才會浮現!失誤!這青年,不可能是融靈,定是元嬰!

    他要,殺我!

    來不及任何猶豫,墨希聲連噴數口精血,周身化作七丈高大,形同巨人,而周身衣袍盡碎,浮上一片片金色的梵文!在這自損的秘法下,他煉體境界短暫突破了銀光第十境,幾乎已達到銀骨!

    只來得及做完這些,寧凡冰冷的聲音,已響徹大殿!

    “我說過,我要一個解釋!”

    寧凡周身,黑芒一點閃爍,周身天地元力浮動,光影一閃間,一個瞬移,好似一柄利劍,僅一個瞬間,已欺身到莫希聲身前。

    他來此,是以園覺老祖的身份索財,僅此而已。而索財前,便拿莫希聲的性命,立威吧!

    後者的七丈巨身,在寧凡眼中不過尚可而以。單手一揮,一股股冰碎拳芒,帶著雷光,狠狠朝一抓。七丈巨人之臂,足以力敵尋常上品法寶,但在寧凡一抓之下,巨人之臂驟然成冰,並在雷光之下轟隆一聲,炸為粉碎。

    那遁法,是瞬移,那雷嗚,是掌御雷霆的天賦神通。莫希聲已是心驚膽寒,慘叫一聲,氣息立刻萎靡下去,煉體修士,每一寸筋骨都千錘百煉,手臂一斷,煉體境界立刻回落。

    他連退數十步,方才穩住身形,每退一步,氣勢都更虛弱。

    眼中則只剩恐懼!

    沒有給莫希聲任何喘息之機,寧凡周身黑芒連閃,數次瞬移,好似化出數個幻身在莫希聲四面及頭頂,五掌幾乎是同時拍出,一並轟在巨人身上及天靈!

    五道筋骨粉碎的聲音傳出,莫希聲血如泉涌,身如爛泥,再難維持法相,搏命神通,就些破去!

    一身煉體術幾乎廢得干淨,但他根本升不起怨恨的心思,心中已不顧一切,只剩逃命二字!

    咬破舌尖,莫希聲施盡全部法力及最後幾口精血,周身化作一縷輕煙,沉沒到土里,以比半步元嬰更快一分的速度,朝遠處急遁。

    此術,竟從寧凡眼皮下逃脫,讓寧凡大感詫異,若他沒看錯。莫希聲施展的竟是上古神魔失落神通——土遁術的仿照法術。

    即便是仿照法術,也不是非神魔體可輕易施展。所以,莫希聲才會被土遁術耗去如此多的法力、精血吧。

    莫希聲遁入土中千丈以下逃跑,即便以寧凡煉體術,也無法轟碎千丈土層,將其捉出。

    人下不去土,神念卻能下去。寧凡周身氣質一變,眼神更冷,臉浮黑紋,周身好似濃墨一點爆敢,化作千萬道墨色劍念,同樣沉入土中追去。

    此術一出,其他六派老祖,立刻齊齊驚呼,

    “什麼?此人已如此厲害,竟還會莫聖一類遁入土中的法術,莫聖豈不是危險了?”

    六派老祖萬萬沒想到,魏國第一高手墨希聲,竟在寧凡手上毫無還擊之力。甚至,當莫希聲施展出土遁術之時,所有老怪都篤定莫希聲能逃,但那寧凡竟好似附骨之蛆,仍有手段追趕!

    而諸老怪的驚呼,卻只換來侯斂的冷笑。

    莫聖危險了?豈止是危險了,這墨流分神術,可是瞬殺數十妖族的絕強法術,而那寧凡,可是連元嬰女妖都能生擒的凶魔,區區莫希聲,一個看到紫風妖尉就望風而逃的修士,也就敢欺負圓覺谷而已,豈能是寧凡對手…

    “莫希聲死定了!”侯斂放聲冷笑。

    “胡說,莫聖可是我越國第一高手…”

    幾名老祖剛欲反駁,卻立刻在一聲劍鳴與慘叫中收了口,目露震驚!

    圖覺谷二十里外,大地被無數墨色劍氣炸開,炸響之處,地裂千丈,劍鳴驚霄,數里之內,劍氣過處,寸草不生。

    而讓所有老祖震驚的,不僅僅是墨劍異象,還有那無法被劍氣淹沒的一聲慘叫,一命嗚呼!

    莫聖的慘叫!

    莫希聲,死了?!

    劍鳴未歇,寧凡已提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瞬移而回。

    莫希聲的尸身,他竟真的死了?!

    死了,死了…魏國第一高手…死了!

    若是一番苦戰,眾人也能接受,但結果卻是極快之間,就便一面倒地分出生死!

    從莫希聲狂言,到其身死,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十幾息前,莫希聲還是張狂的莫聖,十幾息後,他都只是一具尸身!

    一個個老怪,驚悚望著寧凡,此人絕不是融靈,定是元嬰,必是元嬰,只能是元嬰!如此,才能瞬殺莫希聲!

    六派老祖,神通皆弱于莫希聲,苦寧凡下死手,六人合力,亦難活命。而若是逃跑,他們既無遁術,快過瞬移,也沒有類似土遁術的秘法。

    即便有,又能逃過那墨色劫殺麼…那種化為墨色遁入地底的神通,實在是諸老怪生平僅見…

    怎麼辦?!若寧凡在此,盡諸魏國七派高手,便是雨殿元嬰,都來不及救援!

    若他殺人,誰能逃脫,誰能抗衡?!

    “我要一個解釋,在我未滿意前,誰都不許離開此地!”

    寧凡目光掃過,但凡被掃過的老怪,立刻渾身冷顫,低下了頭…

    宗澤很快意,望著莫希聲破爛尸身,激動難平。六大派老祖,在圓覺谷大氣都不敢出,這恐怕是圓覺谷立谷以來,最風光的一次。對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老祖,他充滿感激!

    “侯斂,此人當真是我派老祖…”

    “千真萬確…這老祖雲游一千余年才歸來,掌門不知也不奇怪!”

    “罷了,不論他身份如何,他都是我宗恩人…他說是老祖,那便是了。”

    …

    宗澤與侯斂傳音之時,六派老祖,卻在惶恐…

    而終于,魏國第二高手——南寧谷的老祖,苦澀、恭謹問道,

    “不知閣下想要什麼解釋,才能滿意…”

    “仙王。”

    寧凡收了殺機,微微一笑。

    而所有六派幸存的老怪,皆愣住了。

    敢情此人,是來謀財的…

    原來給錢就夠了,早知如此,莫聖又何必拼了性命…錢買命,多小的事啊!冤,莫希聲死得太冤了…若他知曉他可破財保命,卻枉死,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知閣下想要多少仙玉…”

    “金丹初期兩萬一人,中期四萬,後期八萬,老祖麼,二十萬,怎麼,不貴吧!”寧凡語帶威脅道。

    “什麼!你岛X依賬魑葉 螄賞  憧芍 潰 矣胗甑畹摹 崩獻嬤 校 酌怕ニ樸脅宦   蹋 材抗庖緩  桓鏊慘疲 魷衷詘酌怕ド硨螅 恢赴聰攏br />
    白門樓面色大變,立刻催動煉體術,眼眶更加凹陷,瘦若骷髏,但肉身防御,卻提升到銀光第八境的巔峰!並升起一道邪意的紫光防御。

    但在寧凡一指之下,其紫光防御,立刻化作碎片崩潰,一指點在胸口,白門樓立刻吐血重傷,倒退而飛,重重砸落,而爬起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逃命,而是,解下儲物袋,雙手奉上,並倉皇解釋,生怕慢了一步,便被寧凡滅掉!”這是二十萬仙玉,請閣下停手!白某知錯!”

    “四十萬!”寧凡冷冷道。

    “這麼多,這…好,我明白了…晚輩仙玉不夠,可否以法寶抵償…”

    “器靈法寶,三轉丹藥,嬰級功法,其他不要!記住,這是命令,不是談判,你們沒有選擇的余地!”
P9722 發表於 2013-12-28 09:26
第162章 仙玉,元嬰!

  寧凡開口索要的仙玉,可謂天價,但有莫希生身死在前,白門樓重傷在後,諸位老怪對寧凡足以輕易滅殺他們的行為,已深信不疑。

    仙玉誠可貴,但性命,價更高…

    寧凡索要的仙玉,除了少數幾個老怪能當場交出,其他人搜盡一身,都湊不出這麼多仙玉。寧凡說了,可用三轉丹藥、器靈法寶、嬰級功法抵押,但嬰級功法,金丹修士若能獲得,必定視為底牌絕技,器靈法寶,亦是難得,必定作為護身法寶。而三轉丹藥麼…丹藥,永遠是不夠吃的,誰舍得拿出。

    相比之下,反倒是仙玉最為廉價,仙玉沒了,這些老怪大不了舍去臉皮,如寧凡一般,去依附的小宗門索要一些即可。

    這正是寧凡的初衷,開出天價,讓七派去勒索下屬宗門,一環索一環。

    他沒有殺死眾人,即便他能夠做到…其原因麼,若在此屠盡魏國七派的頂峰人物,勢必讓雨殿插手…寧凡自問不懼魏國,但雨殿勢力太大,他自未狂妄到,要與擁有碎虛高手的雨殿決裂的。

    他來此,仗的是圓覺老祖的身份,這身份,在莫希生殺死圓覺弟子後,可擊殺莫希生,名為復仇,便是雨殿也無話可說。擊殺數百融靈,既是震懾、亦是削弱七派的根基,為的是在自己離魏後,給圓覺谷一個發展的環境。讓雨殿這種大勢力在乎的,只有金丹級高手,所以這種高手,寧凡沒有全部擊殺。

    本質而言,他與這些老怪是無冤無仇的…終究,他只是為了斂財,並將斂財之後的麻煩,化到最小而已。

    整整十日,他負手而立,只放走交齊仙玉的幾名金丹初期離去。

    這些金丹初期,一經離去,便立刻在魏國,傳出一個震驚人心的消息!

    七大派老祖,被囚禁六人,擊殺一人!始作俑者,是圓覺谷游歷千年歸來的元嬰老祖!

    不少二流勢力的老祖,都加入了七派,想要贖回老祖,便拿出所有仙玉!

    一時間,不斷有人奔赴圓覺谷,每一個來此的修士,都是謹慎小心,而當他們看到六派老祖在寧凡身前大氣不敢喘的場面後,個個心頭雷震!

    十日之後,金丹中、後期修士,一一‘贖身’離去,剩下的,僅是六派老祖人物。

    每一人,都需繳納二十萬仙玉,至于白門樓,更是因為觸怒寧凡,上升到四十萬之多。

    寧凡始終雙目緊閉,漠然處之,一旁,自有侯斂與宗澤,完成接收仙玉的人物。

    收一人,放一人!

    35名初期,13名中期,8名後期,共186萬仙玉,裝滿數個儲物袋。

    如此龐大的仙玉,宗澤與侯斂自問一生一世都未見過,便是老祖級人物,都心思大震。

    若六名老祖,亦交納足夠仙玉,則寧凡此次,便從魏國之中,席卷了326萬仙玉!

    “326萬…但,未必夠的…”如此多的仙玉,寧凡無法不動心,然而他亦知,這些仙玉,對他如今身份而言,微不足道,對遺世宮修煉,則好似杯水車薪…

    不夠,326萬,加上自己身上數十萬仙玉,他便有近400萬仙玉,但這些,未必足夠他在遺世宮修煉太久。

    對金丹而言,持有十萬仙玉,便是富有。對元嬰而言,持數百萬仙玉,不過司空見慣,畢竟每個元嬰老怪,都擁有踏平下級修真國、搜刮數百萬仙玉的實力…但,即便是元嬰老怪,在遺世宮內修煉、耗盡家財的,不在少數

    無盡海,遺世宮,一日千金,此言非虛…

    五日後,六位老祖之中,白門樓交齊40萬仙玉,抱拳離去。

    但剩下五位老祖,仍未交齊20萬…似乎,在等待一般。

    20萬,是他們的身家性命,他們若能不交,自然願意拖延一二的。他們在等,等雨殿元嬰!

    只是雨殿元嬰,似乎忙于抹平魏國妖患,而暫時無法抽身前來的樣子。

    如此,五名老祖無法再拖,只得無奈交上仙玉…20萬,他們算是傾家蕩產了,但比起白門樓的40萬,他們又是幸運的,比起身死的莫希生,他們則可算是身在福中了。

    至此,326萬仙玉,徹底落入寧凡手中。

    而圓覺元嬰老祖——周明!這一名聲,在魏國,響傳!

    此人,被魏國修士,說成了一個神話。

    周明,千年之前,離開魏國圓覺谷,游歷諸國,千里之後,結嬰歸來,在圓覺谷大難之際,一人平定魏國七派!

    此人手段驚天,數招之間,讓魏國第一高手——莫希聲伏誅!一語之內,讓莫聖谷聞風喪膽,七派修士噤若寒蟬!

    此人,殺人無情,但下手有分寸,未滅盡七派。此人處事圓滑,僅僅索要仙玉,便將諸派仇怨一筆勾銷!

    無人願意相信,周明是借機斂財,更多人相信,周明是要為圓覺谷,立威!將圓覺谷,扶植成一流宗門,甚至…魏國第一宗!

    關于周明的身份,猜測不斷。

    更有修士追究起此次事端的起因——彌天舍利,並暗暗猜測,莫非魏國鎮國之寶——彌天舍利,已落入這周明手中!

    無人知,亦無人敢過問。若說彌天舍利,定要在魏國找一個主人,恐怕也只能是那周明老祖了。

    七派修士之外,更有不少散修高手,前來拜會圓覺谷,希圖加入此宗。亦有無數二流、三流勢力,慕名而來,秘法傳信,希圖依附!

    對此,宗澤在獲得寧凡同意後,一一答復,盡數接收歸順、依附!

    而這宗澤,亦是在自願被寧凡種下念禁之後,繼續擔任圓覺谷掌門。

    半個月,圓覺谷在寧凡一人之威下,宗門鼎盛!

    大殿重修,但寧凡,仍默默站在殿外,未離去。

    他羈留于此,尚有一個原因。

    魏國的太祖荒丘。

    而他等待之時,宗澤與侯斂,則在披星戴月,從各宗各派搜集太祖荒丘的消息。

    魏國的太祖荒丘,是魏國太祖的坐化之地,其中,留有此人舍利,亦有一身法寶、丹藥。魏太祖,傳言是化神巔峰的修為,所留法寶、丹藥,甚至功法,自然是不凡的。對如今的寧凡而言,有不小益處、

    傳言此密地,有五層,層層藏有殺機,一層闢脈難入,二層融靈難處,三層金丹須退,四層元嬰不存,五層,化神亦危!

    彌天舍利,自此處獲得,而此處,似彌天舍利級別的寶物,還有不少。

    非魏國修士,無法進入,而寧凡持圓覺谷掌門令,卻可以入此荒丘!

    圓覺谷中,寧凡微閉雙目,神念內視丹田,丹田中,一個紫金舍利,在其中寂靜沉睡。

    在其舍利的佛光之下,煉虛之下,一切修士的天機卜算,都將屏蔽!此乃,至寶!

    所有太祖荒丘消息,都已搜集,而寧凡,決議前往此地一探,將魏太祖的一身所留,取走!

    但在其動身之時,兩道元嬰修士的遁光長虹,在圓覺谷千里之外激射而來。

    而正欲動身的寧凡,目光一凜,收住腳步。

    更有無數魏國修士,在感知到兩名元嬰的遁光之後,紛紛朝圓覺谷飛來。

    這二人,是雨殿元嬰,來圓覺谷,自然是過問索財之事。

    其中一人,老儒打扮,另一人,則是美婦,二人皆是元嬰初期!

    長虹未至,老儒的傳音,卻帶著元嬰修士的浩瀚威勢,千里傳來,

    “哪位朋友,冒充魏國元嬰,在這魏國之地生事!”

    這聲音,一經傳出,便帶有一絲特別的意蘊,好似陰陰秋雨、即將襲來的沉悶。

    聲音帶著青色音波,每隔百里,那青波都會一蕩,而青色更濃,雨意更深。

    千里之外,十蕩之後,那音波青光更深,朝寧凡所在,狠狠一壓,立刻,寧凡所站之處,千丈之內,所有土石,都在那音波之中,雨意之內,土崩瓦解。

    而少數幾個立在寧凡身後、新入圓覺谷的散修金丹,則在音波之下,悶哼一聲,氣血翻涌,紛紛面色大變,退出音波攻擊之內。

    面對此音波,寧凡眼光一凜,此音波,無疑是某種法術,模仿的,是古修士大神通的言出法隨,而那雨意,模仿的,則是,雨之神意!

    只是這神意,卻是虛幻的、殘缺的,並非真實的,其中更無老儒體悟,與寧凡領悟的神意,根本是天壤之別,只能是偽神意。

    饒是如此,寧凡也是暗暗震驚雨殿的底蘊之深了。

    老儒及美婦,無疑是雨殿元嬰,來此目的,想必是過問自己搜刮一國的行為。

    這音波,有威有形,但應該只是試探,試探自己的虛實。

    即便老儒擁有的只是偽神意,但憑此,他的法術也足以提升數成威力,根本不是尋常元嬰初期可輕易抵擋。

    雨之神殿,雨界的執掌者,能為其麾下修士,凝聚偽神意,這其中,多半利用到了‘神亦石’這種神料。唯有此物,可為修士,傳承神意,批量制造強橫打手。

    雨殿,不可小覷,不可撼動,而眼前的老儒,比之黑尸,都不弱分毫,亦是元嬰初期巔峰…

    但想憑音波之威,鎮住寧凡,卻是萬萬沒有可能、

    “碎!”

    寧凡眼中,雨意一閃,千丈之內,忽然無端下起微雨,那微雨一降,數百里地界,皆陰雲密布,並于白日,露出缺月,灑下月光!

    月光融于雨中,那音波及偽雨意,竟在雨水中徐徐渙散。

    而那老儒,驀然面色大變,並非震驚法術被破,而是震驚其他東西!

    “雨之神意!完整的雨之神意!不可能!唯有雨殿神使,才能掌握神意,此人,難道是我雨殿中人?!”

    而寧凡雨中散逸的氣息,則讓美婦俏臉一變。

    這氣息,很熟,好似半月前,與女妖一戰的神秘元嬰…不會錯,絕不會錯,美婦精通一種秘術,對氣息的記憶,絕不可能辨識錯誤!

    “宋老,此人,是半月前大戰的那人族元嬰!我有十成把握!”

    “什麼!”老儒面色,再次一凜。

    半月之前,元嬰之戰,其遺址,老儒見過,戰敗的女妖,也被老儒推斷出,是紫風妖尉。

    紫風妖尉,其九紫之術、瞬移飛劍,就連老儒都吃了不小苦頭…但那神秘元嬰,卻在短時間之內,戰敗紫風…老儒自問,若是自己,即便能勝紫風,也是在百息之後,更無法無傷獲勝。

    眼前之人,若是那勝過紫風的神秘高手,那麼此人,多半比自己,還要強上一線…

    此人,是誰!

    周明,周明…這個名字,太過陌生…雨界東南大陸,有這名元嬰高手麼?
P9722 發表於 2013-12-28 09:27
第163章 你,過了!

    青袍老者,名宋易,蘭裙美婦,名柳雲絮。

    二人皆為雨殿神使,但此刻,卻齊齊對寧凡升起忌憚之意。

    此人身懷雨意,力敗紫風…此人不可小覷!

    而其身份,究竟是雨殿之人,還是,圓覺老祖?

    千里距離,數十次瞬移,臨近!

    二人逼視寧凡,但在寧凡劍寒目光之下,齊齊眼神一痛。

    此子,好凌厲的目光!

    “老夫宋易,閣下,究竟是誰!千年之前,老夫游歷魏國,並未听說過有金丹老怪,名為周明!”

    “千年之前,你是金丹,我是金丹,你未听過我,我亦未听過有一儒士,名為宋易!”

    老儒氣勢不凡,其修煉玄門儒功,最重養氣,氣勢比黑尸都更強一線。

    但在老儒氣勢之下,寧凡紋絲不動,淡漠回話,修真七境,無人可憑氣勢讓其屈服,無人!

    第一次試探,是音波及偽神意,老儒弱了一分。

    第二此試探,老儒以氣勢加身,但仍未佔寧凡絲毫便宜。

    老儒宋易,目光一凝,更加確定了此子的難纏。

    只是一想到此人冒名入魏,搜刮300余萬仙玉,此事,不可視而不見。

    與美婦對視一眼,老儒心意一決,傲然冷哼。

    “罷了,老夫姑且相信,你是魏國修士…只是,即便你是魏國修士,並結成元嬰,也不應搶奪數百萬仙玉,令一國大亂…”

    “你想要我仙玉?”老儒話音未完,卻被寧凡冷笑打斷。

    “不錯!魏國之事,老夫不管!但你自魏國獲取如此巨額仙玉,按‘雨界界法’,須給雨殿上交七成所獲!”

    “是麼…入周某手中之物,從無返還之說!”寧凡絲毫不懼。

    “敬酒不吃,如此,莫怪我二人‘執法’相欺!柳道友,一起動手!”

    老者目光一閃,這寧凡,讓其頗為忌憚,自問憑自己一人,拿下寧凡幾率不大。但思忖二人聯手,對付寧凡,不難!

    身為雨殿神使,他自有一股傲氣,便是元嬰中、後期修士,見到老者,也要以禮相待!

    雨界界法,修士于修國所奪之物,須上繳七成入雨殿。

    若未撞見,也就罷了,既然撞見,老者自不會坐視不理!

    宋易與柳雲絮對視一眼,旋即,各自遁光一閃,並同時威壓一動,震驚百里。

    “無關之人,離開此地!我雨殿,在此執法!”

    兩名元嬰,交戰周明…所有老怪,即便想切身觀戰,也唯有撤退百里,于百里外冷眼旁觀。

    而在魏國修士眼中,周明再厲害,恐怕也不是兩名元嬰對手。

    至于老儒與美婦兩名元嬰,雖然出手,不過是讓周明知曉雨殿厲害,乖乖奉上仙玉,並無分生死的意願。

    這場交戰,最終會以周明落敗、奉法繳玉,與二神使罷手言和…這種執法,不少老怪都听聞過,對元嬰老怪,雨殿輕易不會下死手,每一人,都是雨界的珍貴力量。

    寧凡自然知曉這一切,故而,他也心存與這老者一較長短的心思。

    一直以來,他憑《陰陽變》和采陰指,連陰兩名元嬰女妖,但真正與元嬰老怪的交手,唯有與黑尸的那次…今日便是絕佳時機,與元嬰一戰!

    且寧凡,從心底而言,不願上繳七成仙玉,七成,便是200余萬…這是他自己搶得,豈有上交之理。

    除非他敗,否則此仙玉,萬萬不可能從他手中交出!

    二神使一令之後,所有修士,包括圓覺谷本宗長老弟子,都匆匆朝谷外撤離。

    二人一分開之後,立刻,那美婦素手掐決,嬌軀如同閃電一般,在空中瞬移數次以後,驀然無蹤,而空中,則凝聚出一個綿延百丈的藍光漩渦。

    漩渦之中,不斷涌現朵朵幽藍火團,紛紛于空中暴散,化作點點藍色火雨,帶著縷縷蘭香。

    當美婦再現身之時,素手朝那藍光漩渦一抓,所有火雨,凝于掌上,化作一柄百丈騰燒的幽藍火尺,朝著寧凡便是一尺落下!

    而百里之外,一個個圍觀修士,立刻一片嘩然,

    “四品靈火,幽蘭火!以此火施展嬰級下品法術,化作火尺,當真不凡!听說前些時日,誅妖之時,柳仙子曾一尺,焚盡了數十里的荒原!”

    此尺,不凡,而老儒與美婦分開後,一拍儲物袋,已一劍在手,狂遁而來,劍指寧凡!

    極品法寶,玄英劍!伏誅此劍之下的妖族,不計其數!

    二人毫無保留,幾乎想要一個照面,震懾寧凡,以寧凡一人之身,力敵兩位元嬰,太難!

    即便他身懷《陰陽變》,在那美婦對自己已深深戒備之下,萬難欺近美婦身前、以采陰指偷襲!

    如此,唯有全力出手!

    他一拍儲物袋,立刻,一個黑金色的小人,似泥偶,出現在其掌心,朝著空中美婦便拋出,同時眉心銀光閃爍,周身銀光大現,化作一個九丈九尺的巨人!

    那黑金色小人,迎風而長,瞬息之後,便化作一個黑甲煉尸,尸氣遮天,尸抓朝虛空一抓,美婦頭頂的百丈藍光漩渦,轟然粉碎!

    而寧凡化身巨人一瞬,拳芒之上,寒冰森森,魔吼一聲,一拳轟出,老儒周身千丈天地,盡被冰封,其遁光,更是生生被冰拳擊散,硬生生中止!

    那一拳,明明打在虛空之上,但老儒,卻只感覺這一拳拳力,已將千丈包裹!

    他面色大變,揮動玄英劍,劍氣一動,以迅雷之勢連斬無數劍訣,化作一圈圈劍氣,籠罩周身。

    每一絲劍氣,都足以輕易斬殺融靈,但當冰碎之聲傳來之際,天地狠狠一震,所有劍氣之光,發出破碎之響,轟然碎散!老者雖未受傷,卻猶被冰碎之拳給震了胸口,氣血翻涌,目光震驚!

    而另一邊,黑甲煉尸好似完全不知痛楚,任美婦火尺一次次轟落,卻根本無傷其肉身分毫,其肉身恐怖,堪稱逆天!

    且這黑甲煉尸,尸身氣力,著實驚人,每一拳都帶著轟鳴巨響,數十拳之後,美婦火尺之上,已現出無數裂痕,幾欲暴散!

    震驚!絕對的震驚!

    非但圍觀修士不可置信,便是老儒與美婦,也各是面色大變。

    無人想到,這周明,竟身懷一具煉尸,且那煉尸,肉身防御足以無視元嬰初期高手的一切攻擊,氣力更是足以力敵元嬰不敗!

    無人想到,老儒與美婦一上來便是底牌手段,但竟被周明游刃有余的擋住,並給予反擊,瞬息之間,已是平手局面!

    銀骨之境,詭異煉尸…這周明,竟有如此之多的手段!

    黑尸與美婦膠著一處,難分勝敗。

    而此地,老儒與寧凡,已算第三次交鋒。

    再次失利,老儒對寧凡,忌憚更深,凝視那九丈九尺的張狂巨人,如臨大敵。

    不待巨人第二次施展冰碎之拳,老儒忽然一拍儲物袋,頓時,從其儲物袋中,再次飛出三柄極品飛劍,每一柄,都與玄英劍極其類似!每一柄,都給寧凡肉身,一絲危機之感!

    “四劍玄英!劍鎮四方!”

    老儒猛一掐決,四柄玄英劍化作四道劍光,閃爍之後,鎮在巨人四面。

    此為,劍陣!

    劍陣一成,一道道古樸的劍氣,在四柄玄英劍中凝聚,一絲蕭肅的殺機,自劍中散逸,與晴空周旋!

    那劍氣,好似蒼茫大地般古老,在現出一霎,百里之內,天地都開始顫抖。

    並隱隱,有一股似劍吟、似經誦之聲,在空中回轉。

    “四劍之地,誅戮陷絕…”

    在此劍氣現身的一刻,遠處正膠著戰局的美婦,驀然美眸含驚,而那黑尸,雖無靈智,亦是本能的尸身顫抖。

    而更遠處,一個個修士,面對此古老劍氣,紛紛感到一股渺小、無助、必死之感!

    就連化身巨人的寧凡,都目光一肅,但旋即,冷笑。

    四柄玄英劍,模仿的,是誅仙劍陣,且四劍之中,更有老儒不知從何尋來的一道誅仙劍氣…

    四劍之地,誅戮陷絕,憑此四劍一誅,老者以元嬰初期巔峰的修為,甚至足以與中期修士拼而不敗,但此劍氣,對寧凡,何益!

    這一刻,寧凡識海之中,那沉寂的劍識,好似傳出共鳴之聲、牽引之力。

    其劍念一卷一收,四柄高懸長空的玄英劍,忽然齊齊傳出一陣悲鳴,並各自在劍身,裂出一道半寸裂痕。

    裂痕中,四道古樸劍氣,被寧凡劍念一卷,立刻吸入識海,化作鑄造劍識的養料。

    其識海劍氣天地,更加牢固,就連劍念,都隱隱增強一絲,而老儒的四柄玄英劍,則在悲鳴之後,威能大減,失去誅仙劍氣,更是再無法催動劍陣,給予巨人強勢一擊!

    不明白!不明白!老儒無法理解,為何劍陣已成,即將重創巨人之時,會被生生奪走劍氣!

    而那驚鴻一現的墨色劍念,讓其面色大變,忽而意識到,眼前的寧凡,恐怕已凝聚劍識劍念!

    “此人竟連劍陣都破去,更奪我劍氣…如此,老夫唯有此術,才能與之爭鋒!祭雷羅盤,布祭雷陣!”

    老儒一拍儲物袋,再次取出數十銀色陣盤,雙手一分,一個個陣盤,詭異懸浮其身前,在其神念催動下,陣盤相繼激發,一個個丹級大陣的銀色陣紋,在長空之上,好似北斗串聯一般,相繼浮現!

    合計,七七四十九道雷紋!

    此為,上古祭雷陣!

    此祭雷陣盤,實在已是老儒底牌之物,祭雷陣成,萬雷隕落,便是元嬰初期修士,也足以一擊必殺,至于眼前的巨人,雖不至死,也會重傷!

    此陣一出,遠處圍觀修士,一個個聞風色變,並立刻朝著更遠遁逃!

    若祭雷陣開,則方圓二百里,都可能被天雷,轟成廢墟!

    “宋老!此物乃是對付妖潮所用,不可輕動!”遠處,美婦一見老儒催動陣盤,立刻俏臉變色。

    “無妨,此陣已成,萬萬不會有絲毫差池,陣盤亦不可能有絲毫損傷,稍稍動用,震懾此人,‘尊老’們定不會責怪于我…唯一可惜的,是在場的圓覺谷修士,金丹之下,都將死在雷陣中,不過區區融靈、闢脈,在雨界要多少有多少,何足道哉!”

    老儒此刻,眼中已只剩寧凡一人,再無旁事。

    一切,只因寧凡給他的壓迫感,太大!

    這一刻,巨人眼中,寒芒一閃。

    上古祭雷陣…傳說此陣之中,暗含上古神魔的失落神通——祭雷術,具體如何,不得而知。

    此陣以七為尊,1陣為靈,7陣為丹,49陣為嬰,343陣為化極,2401陣為凡虛,16807陣,為仙虛!但願往上,布陣越難…

    老儒施展49陣攻敵,其陣道修為,不凡!但,其性格,未免過于冷漠。

    此陣一開,200里地界,將被雷海淹沒!圓覺谷不少弟子,恐怕都逃不出雷光!

    圓覺谷生滅,與寧凡無關,但好歹,自己因此谷而獲取仙玉,與此谷,終究結下因果。

    “你,過了!”

    巨人的眼神,寒光畢露!

    其眉心雷星,連閃不決!

    其聲音,好似雷霆般轟響,而晴空之上,黯然生雷!

    一道,十道,百道,千道,萬道!

    在這漫天雷光之內,老儒所布的祭雷陣,雖然玄奧,單就雷力而眼,卻微不足道!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寧凡眉心銀星之時,驀然心驚肉跳。

    “神星!你是,太古神脈!”

    “滾!”

    巨人怒吼一聲,其聲音,好似與天雷融合,那聲音,頓時升起一種特殊意蘊,好似一道雷霆,在老儒、美婦以及所有圍觀修士心頭,炸響!

    就好似,古修士的大神通,言出法隨!

    在此吼聲之下,祭雷陣,碎!

    49道銀色陣盤,紛紛碎裂!

    而老儒,心神與陣盤相連,陣盤被碎,他立刻重傷,吐血不止,沒有十數年苦修,絕對無法修回境界!

    滾!

    一字,在天威之下,竟讓老儒面對寧凡之時,升起一種面對化神老怪之時,才有的卑微之感,周身不由自主,開始顫抖。

    寧凡讓他滾,讓堂堂元嬰修為的老儒,滾蛋。

    但老儒,恍然升起一種錯覺,若今日,他不滾,他,必死于此!

    而當老儒看到,寧凡手掌中,取出一個血色玉簡之時,那感覺,在其心頭無限放大!

    那玉簡中,傳出一道肆虐的殺機,那殺機,足以輕易將老儒撕成粉碎!

    “周明道友,手下留情!老夫馬上滾,馬上滾!柳道友,我們走,速走!”

    這一刻,老儒再無之前興師問罪的傲慢,心中只有速速離去的念頭。

    這周明,不論是什麼身份,在魏國做了什麼,都不再與他有關。甚至,他一生一世,都不想再與周明有任何關系。

    無他,這周明,在老儒的眼中,簡直是…深不可測!

    而他心頭,更對周明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雖說是錯誤的,偏頗的,但這個猜測,更讓其身為雨殿神使,卻生不起對後者的絲毫抗拒之心。

    在所以修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兩名雨殿神使,極為狼狽地匆匆逃去…

    而魏國周明,自此戰之後,恐怕便是尋常元嬰,都不敢小視此人!

    …

    兩道遁光,沒命奔逃,直到數日之後,遠離圓覺谷數萬里,老儒才好似松了口氣,放慢遁光。

    “宋老,我們就這麼離去麼?”山巔之上,美婦恢復法力,問道。

    “不這麼離去,難道留在那圓覺谷,送死麼?”宋易沒好氣道,一想起寧凡的手段,仍是微微恐懼。

    “送死?宋老雖在那周明受傷,微微吃虧,但還不至于死亡吧,我等元嬰修士,保命手段無窮,便是肉身滅了,也可元嬰逃遁,那周明再怎麼厲害,也未必有能力殺死我等,且我等身份尊崇,乃是雨殿神使,他縱然能殺,也決計不敢殺的…”美婦不以為然道,她自問不是寧凡對手,但雨殿神使的身份,卻讓她感覺,自己比寧凡,高人一等。

    “他不能殺!他一身手段,詭異叵測,老夫成名之術,四劍之陣,竟被其劍念一掃,便破去,老夫以祭雷陣困他,他竟然以掌御雷霆的手段,破去此陣…而最後,他所取出的玉簡,若我沒有看錯,其中,含有化神修士的全力一擊…莫說老夫,就算是元嬰中期修士,中了攻擊,也是…必死!”

    老儒猶自心有余悸,而他緊接著,說出了他心中最大的、錯誤的猜測。

    “若我沒看錯,這周明,或許是那位大人的後輩…那位大人,同樣姓周…”

    “哪位?”美婦微微古怪。

    “那位生于雨殿、死于無盡海,連神皇陛下都忌憚的狠人…那人的雷之神脈,凝聚雷之神星,掌御雷霆…一身祭雷術,同階無敵,曾憑一人之力,與劍界三皇戰平…傳說中,萬年前…雨界碎虛,第一人!”

    “什麼!宋老是說,此人是‘不周雷皇’的後人!”

    “噓…此事莫要亂說,說不得…總之此事,與我等無關。我等不過是雨殿小小神使,不要卷入這種是非…”

    宋易心有余悸,對寧凡的手段、實力,甚至‘身份’,都開始畏懼。

    雖然這個身份,根本就是偶然,寧凡化名‘周明’,那個周,不過是在妖鬼林撿來的名字,與所謂的‘不周雷皇’,根本毫無關系…

    但宋易,恐怕一生一世,都不敢再見寧凡,怕…太可怕了…

    跟不周雷皇比起來,雨殿神使,算個屁什麼神使,不過是雨殿的苦力!
P9722 發表於 2013-12-28 09:28
第164章 太祖遺物!

  周明與兩位元嬰之戰,好似驚雷,在魏國漸漸傳開。

    風聞不斷的同時,寧凡卻悄悄離開圓覺谷。

    他未殺老儒,即便手段盡出,也不過與老儒不相上下,而想殺老儒,除非再損精血拼命,或者使用…妖將一擊!

    無論那一種,都不值,殺老儒,更會觸怒雨殿,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驚退老儒,便足夠,實在沒必要為了些許小事,與老儒不死不休。

    魏國之事,與他再無關系,而十日後,他出現在魏國中域的太祖荒丘。

    這是一處安寧的山脈,山勢暗合龍形,氣勢恢宏,地勢暗暗成陣,卻看不清紋路。

    立在山脈深處,寧凡微微沉吟,此地陣法,已融天地,了無蹤跡,品階,凡虛。

    此地有陣,為魏太祖死前所布,大陣之下,地脈貫通,為其坐化之地。

    事先探查過訊息,寧凡沒花太大功夫,便尋到地脈入口。

    一處龍形山丘之上,開有一處絕險裂口,直通地脈。入口出,有零星魏國修士,來此尋寶、歷練。

    這些修士,無法入地脈深處,但外圍偶爾發現的靈藥、靈礦,已足夠讓他們興奮。此地所產靈藥、靈礦,皆暗含佛光,品質不俗。

    地脈入口外,有修士正召集同伴,一同入地脈尋機緣。

    會臨時召集同伴的,大都是散修,宗門修士,往往結伴同行,無須組隊。

    寧凡望著地脈入口,對組隊,毫無興趣。

    在魏國耽擱的有些久了,此次取走太祖遺物,需越快越好。

    他閉上眼,感受著山脈大勢,神念沒入地底。

    地底深處,有著無數溶洞、峽谷,交錯林立,滲有迷霧,稍有不慎,便會迷失,歷年死于地脈的修士,則化身鬼物,加之土生土長的妖獸,地脈倒有不少凶險。

    這僅僅是第一層…第一層至深處,有通路通往第二層,在第二層,路更加交錯、狹窄,只有幾個融靈,在洞中尋寶。

    第三層,有數個金丹在此逗留,似乎不是尋寶那麼簡單,而是再次借太祖威壓,修行煉體術。當寧凡神念掃過,一個個金丹老怪,皆背心一涼,暗暗一驚,卻不明為何,只道了聲古怪。

    第四層,無人,以寧凡神念,也僅僅足以沒入第四層很小區域,無法沒入更深處。

    第五層,則更加神秘…

    魏太祖,化神巔峰,生前縱橫雨界,立魏國,死後,長眠于此…這種修士,應有不弱的傳承留下。

    比起其他修真國,魏國能保留老祖墳丘,當真難得。

    他心思一動,立刻步伐邁,朝地脈入口走去。

    但洞口外,一個黃衫少女,忽而微微猶豫後,擋住其去路,貝齒咬唇,小臉緊張,不敢看寧凡眼楮。

    “那…那個…”少女聲音,細弱蚊蠅,且有些張口結舌。

    她本怕生,而寧凡模樣,又頗俊朗,讓這未經人事的少女,有些怕羞。

    “何事?”寧凡淡然道。

    “那個…你要不要與我們結隊同行,一同入地脈一層尋寶…”少女語氣小心翼翼,她容顏清秀,皮膚白淨,闢脈四層修為,純淨眼神中,尚有些稚嫩,顯然剛入修界不久。

    這稚嫩,讓人憐惜,加上其姿容,足以讓許多公子,細心呵護,但對寧凡而言,此女不過尋常,他不會花時間,與此女糾纏。

    “抱歉,我喜歡獨行…”

    “可,可是,地脈一層,很危險的!”少女急切道,但寧凡,卻好似沒听到般,越走越遠,身影消失于地脈。

    被寧凡回絕,少女貝齒咬唇,略有暗惱,而身後,則傳來催促之聲,

    “溫晴,找到人了麼?若我們湊不齊10人,此次尋寶之事,就此作罷!”

    “張大哥,再等等,我再找找,一定有人願意和我們結隊同行的…”

    沒有10人同行,闢脈修士進入險地,凶險莫測。

    但不入此地尋寶,少女恐怕會追悔終生。

    她是一介散修,相依為命的,只有一個妹妹。

    妹妹身中火毒,若想解毒,必須太祖荒丘地脈一層中,某種鬼獸的結晶,方才可治療。

    她膽小,怕死,但為了救妹妹,即便入此險地,也要一搏…

    這一切,是她的命運,與寧凡無關。

    …

    地脈中,寧凡腳踏冰光,一面疾馳,一面隨手引動劍氣,斬滅些許攔路鬼物。

    這些鬼物,魂身一散,偶爾會凝聚一些些許結晶,這些結晶,陰冷森寒,若服用,可提升一絲神念之力,微乎其微。一百塊結晶,都不如念珠,但若入藥,倒也有些用途。

    第一層,十年年份的靈藥,他根本看不入眼,直接進入第二層。

    第二層中,偶有幾名融靈修士,這些融靈,往往一見寧凡冰光遁速,立刻面色一變,匆匆避開。

    對這些融靈,寧凡毫無興趣,對此地百年靈藥、妖獸鬼物,寧凡更是興趣寥寥,一炷香之後,他遁光一收,停在第二層盡頭,望著眼前陣光,精光一閃!

    眼前的陣光,不愧為凡虛之陣,果真玄妙,其中一絲隔膜之力,似乎可以辨識魏國掌門令信的氣息。

    若無令信,唯有金丹修士,才可進入。若有令信,則陣光之威,減少一半。

    寧凡端詳掌門令,他發現,此令實際是已一種稀有礦玉所鑄,而那礦玉,唯有在第四層之內,他才看到一些,似乎是魏國獨產的一種珍惜靈礦…

    他伸手一探,手掌按在光幕上,無法探入。半步金丹,仍未結丹,進入第三層,不夠…但持著令信,陣光立刻縮減一半,他便可以通行。

    收了令信,他再次無法通行,卻閉上眼,默然不語。體內妖力一轉,他的氣勢上升,當法力與妖力融合之時,其法力,已不弱于金丹初期…這便是,修煉妖力的好處!一步踏入,他進入陣光,再無攔阻!

    第三層,有幾個金丹修士,正在地脈打坐,一坐數十年,不問世事,自然不識得寧凡這攪亂魏國的人物。

    感知有人進入,一個個金丹老怪,立刻眉眼一挑,但察覺此人氣息,不過金丹初期之後,立刻失了興趣。

    “區區初期修士,來第三層修煉,不覺得太危險了麼!”

    若這些金丹,知曉自己譏諷的是橫掃魏國的周明老祖,該是何等驚惶失措呢?

    對這些金丹修士,寧凡興趣寥寥。他遁光疾馳,此地的金丹妖鬼,已有靈智,感知寧凡前來,立刻趨避。

    這些妖鬼的直覺,比修士更敏銳,隱隱感覺到寧凡恐怖。

    一路上,偶有數百年年份靈藥,被寧凡微微選擇後,盡皆收去。

    半個時辰後,他停在三四層交界處,目光進入此地後,第一次凝重。

    第四層,陣光泛著淡金色的光華,其上隱隱有梵文流動。

    以寧凡修為,加上圓覺谷掌門令,亦無法進入第四層。

    他躊躇片刻,閉上眼,再睜開始,周身籠起一層層墨色劍念,眼神冷漠,黑發狂舞!

    “碎!”

    他劍念縱橫,一聲轟鳴巨響聲後,陣光破碎、愈合,而他則踏足第四層!

    這一刻,之前譏諷寧凡的幾名金丹,一個個面色大變!

    那轟響,無疑是進入第四層的征兆…第四層,此人,難道是元嬰修士!

    …

    第四層,有千年靈藥,珍惜靈礦,無妖物鬼物。

    但寧凡仍是一步一小心,隨時應對未知狀況。

    幾道隱晦而強橫的氣息,暗中朝寧凡探來,帶著殺機。這些氣息,有元嬰中期,有後期,甚至還有元嬰,皆是此地的妖物鬼物。

    路上,更偶爾會有死于此處的雨界元嬰,尸骨已寒,儲物袋則被寧凡收取。

    當這些元嬰鬼物神念掃來時,寧凡立刻一拍儲物袋,取出血色玉簡。

    其中,蘊有化神一擊,血色暴虐的殺機,自其中蔓延,讓一個個隱晦神念,立刻收回,猶豫之後,打消了對寧凡的殺意。

    “此人族,不好惹…”一個個陰沉的聲音,沙啞道。

    第四層多岔路,亦有許多險地,有萬年靈藥,但皆有強橫妖物鎮守,寧凡思慮後,不得不打消取藥之心,以他修為,借妖將一擊,令妖物忌憚尚可,想要憑此斬殺所有妖物,有些痴人說夢了。

    他盡量走近路,徑直朝第四層盡頭走去,並全神警惕…一旦哪個妖物不知好歹,他立刻,激發化神一擊!

    偶爾也有萬年靈藥,鎮守妖物不過元嬰初期,寧凡沉吟之後,憑銀骨肉身,並召出黑尸,強搶靈藥。兩名堪比元嬰的高手,讓一些元嬰初期的妖物,忌憚而無奈的,放棄了守護靈藥…如此,寧凡倒是獲得數種煉制五轉丹藥的藥材。

    行到四五層交界處,已是數個時辰之後,眼前的陣光,已是純金色,梵音不絕,帶著破邪之力,無任何元嬰期的妖邪鬼魅,敢靠近此陣光。便是寧凡,都因為修煉妖功,而從陣光中,感到一絲壓抑。

    很強的陣光,凡虛之階,其中,更融有一個化神巔峰修士,一生的神意!

    那神意,是禪宗,名禪意,卻並不慈悲,反帶著紫色殺機,融合了魏太祖的一生殺戮!

    當寧凡靠近,那陣光立刻似一滴水入沸油,激起千層浪,一層層紫光,化作一道道紫金色的萬字真言,自陣光打出!

    真言在空中旋轉,每一次旋轉,都能引動虛空碎裂…

    凡虛大陣,加上化神巔峰修士的殺意,便是尋常煉虛初期修士,也無法抗衡此陣光!

    手中的化神修士玉簡,威力亦遜色陣光,想憑化神一擊擊破大陣,難如登天!

    萬字真言攻到身前,寧凡立刻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受。

    他咬咬牙,暗暗嘆息,憑自己,怕是無法進入此遺跡了。

    也難怪,若此遺跡容易進入,早被化神修士擠破門檻。而煉虛中期修士,多半又不屑煞費苦心破陣,僅僅獲得化神修士的傳承吧…

    第四層之前,定然已被雨界修士踏破門檻,但第五層,恐怕還從未有人進入…

    “寶物雖好,若為其耗損性命,不值!”

    他似有所覺,周身天地元力引動,便要施展瞬移,避開陣光。

    但便在這一刻,奇異之事出現,其儲物袋中,沉寂依舊的東溟鐘,傳出幽幽鐘響。

    而那一個個萬字真言,忽然似遇到了平生大敵,微微一顫,立刻盡數在鐘聲中粉碎。

    而陣光,亦是好似畏懼一般,分開一個容人通過的缺口。

    古怪,極其古怪…東溟鐘不過極品法寶,卻能震碎煉虛修士都棘手的凡虛陣光…

    但此刻,自不是疑惑之時,在陣光愈合前,寧凡立刻拔身一躍,遁入陣光之內。

    陣光,愈合!

    魏太祖沉寂無數萬年的儲藏,第一次,有了新主!

    …

    第五層,不大,亦無妖無鬼,僅僅是數十個法寶開鑿的石室,連接而成。有臥房,有丹房,亦有修煉室,無數萬年,曾有一個化神巔峰的老祖,在此修煉,在此…坐化!

    地上灰燼積了厚厚一層,很難想象,這里空蕩了多久。

    架子上的法寶,至少都是極品,卻一個個因為年代久遠,靈性全失,讓寧凡暗暗可惜。

    至于丹房,架子上標注了不少四轉丹藥,但玉瓶已發黃,其中丹藥亦是成了一堆堆黑色粉末。

    這種事,在上古遺跡時有發生,寧凡絲毫不奇,亦無可惜。

    會放在外面的法寶、丹藥,不過都是尋常品階罷了。真正的好東西,魏太祖若想傳給後人,定是好生收藏。

    讓寧凡在意的,是每一間石室的壁畫與壁刻。

    此地石壁,是制作煉虛修士試劍石的絕佳材料,堅硬恐怖,但其上刻字,卻好似有人以手指刻出,每一字上,都有些許指紋。

    刻字之人,無疑是魏太祖,此人煉體境界,端的是恐怖…

    這些壁畫,畫得是佛陀、以及蓮花盛開的金光世界。

    那些文字,皆是梵文,幸運的是,亂古記憶,雖不懂妖族文字,卻破通梵文。

    寧凡發現,這些梵文所記載的,竟是魏太祖的自述。

    其中,不僅包括了一個高手的一生殺伐經歷,更有此人的數種功法傳承。

    化級煉體功法,《般若訣》。

    化極上品體術,攻擊類,《小千葉手》。

    化極上品體術,攻擊類,《明王金身》。

    除此之外,讓寧凡微微驚訝的,是這魏太祖,竟然還是個附靈大師,其附靈師等階,到了化級,足以鍛造地玄級靈裝,並為法寶之上的靈寶,附靈!

    魏太祖所傳承的附靈派系,名為《開光術》,是佛門弟子特有的附靈之術。

    凡間也有僧眾開光牟利,不過那皆是欺詐而已。

    真正的開光術,博大精深,晦澀古奧,以寧凡心智,都只看懂皮毛。

    此術,他學不會,但卻並不浪費,而是以玉簡,小心烙印。尋思之後,連那些壁畫,都給烙印下來。

    在最後一間石室之外,他收住腳步。

    此石室,給寧凡一種極其厚重的感覺,其中,有一股強大的神意,凝而不散,卻不甘。

    而透過石門,寧凡發現,石門中,是一間坐化之地,一個空蕩蕩的蒲團上,散落一件破損道袍。

    道袍之旁,跌落了一個黑色儲物袋。

    除此之外,石室之內,還有一潭好似岩漿翻騰的血池。

    見此血池,寧凡眼神忽然一凝。

    因為這血池之中,所盛放的,卻是極為珍稀的煉體至寶…焚血!

    一滴焚血,便值千塊仙玉。

    這一池焚血,無價!

    焚血,是《巨骨訣》突破第三層的必須之物。

    焚血,亦是眾多煉體功法,突破高階的必備之物。

    難怪那魏太祖,如此強橫,原來,其生前,竟機緣巧合,曾獲取一池焚血!

    若有煉虛修士知曉,魏太祖區區化神,卻有緣獲取一池焚血,該是何等動心!必不顧一切,破了此地凡虛陣,奪走此血。

    但世上,沒有如果…他們與此地,無緣,而寧凡,有緣!
P9722 發表於 2013-12-28 09:28
第165章 散魔!送君一死!

外界的法寶,皆在年代中潰散,但最後一間石室,卻得到大陣的特殊加持,法寶不損。

    寧凡推開石門,其中神意,漸漸開始消散。

    那神意,有太多的無奈、不甘,多半是魏太/祖坐化時所留,卻因為陣光的神效,流傳至今,並在石門開啟之時,消散。

    這便是一個化神巔峰的高手,末路感傷麼…

    寧凡在神意中,佇立良久,在神意徹底消散後,方才目光一收,著手收取寶物。

    一池焚血收入鼎爐環,儲物袋,則被寧凡撿起。

    儲物袋設有封印,以萬字真言鎮封。

    這萬字真言,寧凡可憑東溟鐘破除,但讓其在意的,是為何儲物袋,竟設有封印。

    大能修士,會在儲物袋設下神念烙印,防止儲物袋遺失後,被低階修士拾取、盜寶。

    但這種烙印,是會隨著修士死亡而消散的。

    眼下的封印,為防止死後消散,特意以萬字法力鎮封,卻頗有古怪之處。這一間房,是魏太/祖特意留下傳承,贈與後人,否則,他不必特意以陣力加持石室,護住焚血靈性不散,護住儲物袋不化作飛灰。

    既留給後人,又種下封印,那麼這封印,便不是針對拾取儲物袋的修士,而是針對儲物袋中之物…

    心思一動,寧凡暗暗一驚,儲物袋,在輕輕顫動,里面…有東西!

    “什麼在里面!”寧凡呵斥道。

    “哦?區區融靈小修士,竟發現本散魔存在!嘿嘿,速速放本魔出來,本魔困在這里,太久了,太久了!”

    “散魔?!”

    寧凡暗暗一驚。

    所謂的散魔,便是碎虛第九重的強大魔頭,與散仙類似。散仙是渡‘真仙劫’的失敗者,散魔則是渡‘天魔劫’失敗的魔頭。

    散魔雖無法成天魔,但隨著修煉,實力絕非碎虛九重可抵御,而傳言散魔修煉到極致,甚至還有第二次成天魔的機會…

    想不到,這儲物袋中,竟封印有一介散魔!

    只是,若其中當真封印有散魔,恐怕早應死去,魏太/祖存在的年月,足夠散魔壽數用盡、死上幾十次了。

    那麼這散魔,在當年封印儲物袋時,應該還未成形。

    擁有靈智的時間,多半也是在數萬年之內。

    修煉有成的時間,怕又是在近千年之中。

    如此,才能不死…

    這散魔的本體,不知是何物,但極可能是魏太/祖實現放置在儲物袋中封印,並在時間長河中,漸漸擁有靈智。

    器靈法寶,被棄置太久,可成魔。

    五轉丹藥,機緣巧合,可成丹魔。

    甚至尸身,也可能成為尸魔。

    此魔是什麼種類,姑且不論。

    此魔若真是散魔,為何逃不出區區儲物袋封印,又使得商榷。

    甚至于,這散魔,是儲物袋中自己生成靈智,變異成魔,還是魏太/祖特意培育的結果?

    寧凡目光一凜,忽然發現,自己丹田之內的法寶——彌天舍利,隱隱與儲物袋中散魔,升起一絲聯系。

    而在感知到散魔身上一絲濃郁的丹香後,寧凡精光一閃。

    一瞬,他將一切謎團,想通!

    而對魏太/祖的驚才絕艷,他第一次,深深欽佩!

    魏太/祖是特意養魔!

    且從丹香看,這魔頭,竟是丹魔!

    魏太/祖定是事先準備了一顆五轉丹藥,並在丹中種下養魔符印。

    就好似小丹魔明雀,體內便有一道符印,被寧凡斬滅。

    魏太/祖存在的年代,比那神秘真仙豢養明雀,年代更久遠,應是在雨界建立最初。

    他在道消身死前,顧念魏國安危,所以決定為後人,養一丹魔,而他留在丹魔體內的養魔符印,也與那神秘神仙不同。

    那神秘真仙,在冥墳之中養丹,留的是丹藥認主的印,是將明雀這小丹魔當丹藥培育,並在丹成之時,滅殺明雀體內的魔魂,打落其本體,獲取九轉甚至更高品階的丹藥。

    而魏太/祖,則不同和。他種下的,是養魔符印,但又有所改動。

    養魔符印,有一個壞處,一旦種下此印,丹藥作廢。

    但卻有一個好處,此符印種下,若機緣巧合,無數萬年之後,丹魔生成靈智,成了魔頭,每每提升修為,其中符印,也會隨著魔頭修為,而不斷提升威力,使得魔頭即便成為散魔、天魔,卻永生無法憑自己手段,破去封印,只能淪為養魔人的魔寵,听從養魔人使喚,作為打手存在。

    魏太/祖,機緣巧合,養出了一個散魔。

    當好不容易養出魔頭,他卻無法駕馭此魔,並在此魔成靈無數萬年前,便道消身死。

    養魔,對真仙而言,可行。

    對未成仙的修真七境修士,卻是鏡花水月般的行為。

    上古之時,不少修士都養魔頭,但養魔頭的,且最終能成功控制魔頭的,必定至少是真仙。

    這里,便要說說養魔的三大難題了。

    其一,養魔幾率太小,這幾率,就好似殺修士、得道果一般,純屬踫運氣。

    有些人,養一魔就成功。有些人,耗費一百顆五轉丹藥,也未必能成一魔。

    影響丹藥成魔的因素,一是丹藥等級,二是地勢,三是養魔陣。

    並非丹藥品質越高,成魔幾率越高,恰恰想法,若丹藥品階太高,則藥力不散,不生靈,而無法成魔。若丹藥品質太低,則靈性不足,亦無法成魔,五轉,是丹魔養魔的最佳品階。

    至于地勢,太祖荒丘的地勢,實際比冥墳更容易生魔,但冥墳因為有了太古冥雀的遺骨,所以有特別用處,為那神秘真仙所選擇。

    至于養魔陣,魏太/祖所布大陣,是凡虛級,而冥墳的養魔陣,只怕是仙虛級,又比此地略勝一籌。

    丹魔成形率低,所以想要養丹魔,就必須使用大量五轉丹藥,以量取勝。

    大量五轉丹藥,真仙能拿出,但修真七境的修士,不易拿出。

    第二個難題,是養魔所需時間,太長!

    例如丹魔,丹藥成靈化魔,少則需要數萬載,多則需要數十萬年。真仙壽數無盡,可以等待,普通修士,即便是碎虛,也不過擁有數萬年壽數。等不到丹魔成形,養魔修士便化作一陥黃土死去。

    即便那修士,在等待魔頭成形的數十萬年中,機緣巧合,成仙成功,但其飼養魔頭,剛剛成魔,從此時開始修煉,需要數萬年之後,才能修煉到碎虛境界,稍稍派上用場。沒有碎虛境界的魔頭,對真仙何用?

    第三個難題,是養魔符印本身。

    有些古修士,並未成仙,但也飼養魔頭,供數十萬年後的後輩子孫使用。

    有養魔符印輔佐,養魔人能控制的魔頭,最多不可超過自身一個大境界。

    若碎虛修士養出一個散魔,其後輩子孫,以煉虛修為,便可控制此魔,維護家族不沒落。

    只是,養魔符印,卻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減弱,對魔頭的控制力,也越來越低。

    但魔頭實力,卻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

    上古之時,不少修真族養有護族魔頭,但當符印減弱,家主修為不足以控制魔頭之時,魔頭掙脫符印反撲,修族,必滅!

    從某種程度而言,養魔本身,就有風險存在。

    你永遠不知,魔頭何日掙脫符印,亦無法把握,該在何時,符印減弱前,滅去此魔,以免養虎遺患。

    能徹底無視三大難題的,唯有真仙,養魔的,往往也是真仙。

    而真仙養魔,其魔頭修煉時間不如真仙,實力往往遠遜于真仙。這樣,一個魔頭,無法對真仙之戰派上用場,往往豢養成千上萬的魔頭,布成戰衛,才能傷到同階真仙。

    這,便是寧凡從亂估記憶中,了解的全部。

    但魏太/祖所布置的養魔符印,卻讓寧凡知曉了,何謂驚才絕艷。

    魏太/祖,是個人杰,一個比無數養魔真仙,更加杰出的人杰!

    此人改動的養魔符印,徹底打消了符印減弱的弊端。

    因為這符印,被魏太/祖與體內舍利,聯系到了一起!

    舍利不滅,則此符印,散魔永無法憑自身力量破除。甚至,同樣以舍利力量布下的萬字封印,散魔也無法破除。

    膽敢反抗,則被養魔符印反噬,必死無疑!

    或許魏太/祖養魔,是預估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真仙人物,事先飼養。

    也可能,魏太/祖在知曉自己不久于人世後,心思復雜,留下此魔。

    不論什麼原因,魏太/祖能想出‘舍利控符’的養魔手段,為魏國後人留下一個散魔控制,單就才智而言,縱然許多真仙都不如他。

    這沒有什麼奇怪,若魏太/祖突破化神巔峰的瓶頸,成為煉虛修士,或許早已碎虛,渡劫成仙,成為了真仙存在。他的才智不弱,只是天命難違…天命注定這驚才絕艷的人,死在化神巔峰的瓶頸,無法突破成功。

    所以,魏太/祖才會在道消身死的密室之中,如此不甘吧…

    他不甘,以他的才華,若能成仙,必定是風雲人物…可惜,天道太過無情。

    寧凡微微感嘆,這便是修界的現實。

    不是資質高,就能成仙,其中,有一個‘機緣’存在。

    凡間,又何嘗不是如此?不是才華高,就能功成名就,其中,有一個‘埋沒’存在。

    天道沒有讓魏太/祖突破煉虛期成功,卻讓他養魔成功。

    讓他為魏國,留下一介散魔。

    只是魏太/祖恐怕未想到,在其死後,魏國竟沒落成為下級修真國,國中根本沒有化神修士,可以破去其太祖荒丘的陣光,獲得此傳承。

    他恐怕亦未想到,自己養的魔頭,在無數漫長的歲月中,已成了散魔。即便獲得彌天舍利,能控制散魔的,至少也需要擁有煉虛初期法力。

    而他最最未想到的是,破去自己陣光、獲得丹魔的,會是一個異國修士。

    彌天舍利,不知如何,被一個小沙彌偶然發現,落入侯斂手中,被妖族爭奪,最終落入寧凡之中。

    太祖荒丘第四層陣光,偏偏因為寧凡擁有東溟鐘,而破去缺口。

    最終,寧凡不但獲得舍利,更獲得盛放丹魔的儲物袋。

    魏太/祖沒有留下任何法寶,卻留下了一個足以顛覆九界格局的散魔!

    這散魔,足以在九界高手中,排名前三十,且滅殺涅皇,絕不難!

    “想要憑彌天舍利控制此魔,我僅僅需要在百年之內,法力達到煉虛初期…也就是說,只要我法力,達到煉虛初期,便可憑此魔,縱.橫九界,並擊殺涅皇,為師尊報仇!”

    寧凡眼中,精光畢露!

    百年碎虛,難!

    百年煉虛,難麼!

    甚至,以自己神妖魔同修,根本無須煉虛初期,恐怕化神巔峰之時,便可擁有堪比煉虛的實力,控制此魔,與涅皇爭鋒!

    百年時間,化神巔峰…這個目標,比百年碎虛實際,而寧凡,亦有不小把握辦到!

    他微微閉上眼,平復心情。

    這個復仇的機會,對他,遠比稱雄九界要重要…

    這機會,是驚才絕艷的魏太/祖,留給他的。

    這養魔符印,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世上有禪修無數,能想出舍利控魔的符印的,又有幾人?

    就好似妖族之中,小妖術不過靈級,但能在歲月長河中,明悟化繁至簡、創出靈級小妖術的,只有五百名古妖。

    儲物袋中,散魔自恃修為絕強,對寧凡冷笑威脅道,

    “嘿嘿,小修士,本散魔勸你速速放了我,否則,待有一日,老子符印消散,破封而出,血洗天下,你必是第一個死的!”

    “哦?是麼…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的符印,永遠不會消散,因為,控制你符印不散的舍利…就在我手上!你就乖乖呆在儲物袋中,等待我突破化神巔峰的那天,成為我寧凡之魔頭吧!”

    寧凡狠狠勾動彌天舍利,立刻,一絲牽引之下,散魔立刻痛楚不已、哀號不斷。

    其法力,遠遠不足以憑符印控制、滅殺此魔,但讓其吃些苦頭,還能做到。

    這一刻,散魔愣住了,驚慌了,哭爹罵娘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老子的符印,怎麼被你所控制!啊,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散魔本以為經過數萬年的修煉、等待,此符印已快要消散,不曾想,此符印根本無法消散,除非…舍利毀滅!

    這一刻,他怕了…

    他怕寧凡若當真有了足夠法力,掌控于他,則他,再無自由之日…

    堂堂散魔,碎虛之中無敵手的存在,竟然被一個臭小子當魔寵養,可惡,可惡啊!

    只是無論他如何罵,寧凡都不會放過此魔。

    養魔,無關善惡。

    此魔與明雀同樣是丹魔,但二人對寧凡的意義,卻不同。前者只是魔頭打手,後者,卻是一個頗有好感的小女孩,是親近之人。

    他憤怒將明雀飼養的真仙,對養出散魔的魏太/祖,則充滿感激之意。

    將盛放散魔的儲物袋,狠狠丟入鼎爐環一處最隱秘的紅霧空間,寧凡望著魏太/祖坐化的蒲團,遺留的衣袍,一地的尸灰,感慨莫名。

    是魏太/祖,給了寧凡散魔,給了寧凡誅戮涅皇的機會。

    他將魏太/祖所留的衣袍、尸灰、蒲團,一並收起,葬在石室之中。

    心思一動,想起了那無字天書,在墳碑上,未銘刻魏太/祖的名諱,而是留下四個字。

    ‘送君一死’!

    區區名諱,太過平凡,但所葬之人,卻是才華驚世…刻名,刻被人遺忘的姓名,只會讓其他人,看輕墳中之人。

    這便是‘送君一死’所含的深意…寧凡並不知曉,此刻他的心境,與書寫此四字的高手,如出一轍。

    那一年,仙皇一襲紫衣,葬了好友,葬了無人知曉姓名的好友。

    因為無人知曉好友性命,所以在墳上書寫名諱,則毫無意義。

    他只寫下了四字…送君一死。

    那字,霸道到仙佛震驚,讓人知曉,此字是仙皇所寫,是他為好友送葬所留。

    他不需要讓人知曉所葬之人名諱,只需要讓人知曉,其中所葬之人,曾經才華驚世!僅僅被命運捉弄、排斥,而不被人知曉。

    而今,這四個字,隔著無數世歲月,重現于碑上。

    太/祖名諱沒有刻在碑上,卻刻在寫碑人心中…這份因果,寧凡決定銘記于心。而作為回報,他會完成魏太/祖最後一個遺願,在有生之年,護魏國平安。

    寧凡的心境,戰意滔天!

    他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戰勝涅皇的希望!

    只需自己,化神巔峰!

    (好了,這一章解了幾個謎團,‘送君一死’是我上本書一個送葬好友的情節。明雀這小丹魔,為何僅僅五轉。這小丹魔,與散魔,又有本質不同,從目的開始,決定了用處不一樣。彌天舍利的最大用處,揭露,鄭國寫墳的原因,也是一些鋪墊…這個墳,寧凡立了,和仙皇當年的行為如出一轍。百年復仇的真正等級,也暗示了,百年之後,主角不會碎虛,但復仇,不會太遠了。接下來的情節,會很快,結丹與結嬰不會隔太久,知道大家等久了,最後一幕小**,在大晉,其實妖族血脈,也是伏筆,但貌似還不能揭曉。很累,被審核的時候,都不想更了,但一咬牙…說了四更,我一定做到)
P9722 發表於 2014-1-1 10:30
第166章 晉君之命!

在魏祖墳前長立,沉默無言。

    良久,寧凡對著孤墳一抱拳,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化級煉體術,焚血,彌天舍利…最重要的,是他在此,獲得了一頭散魔!

    在此之前,他雖恨涅皇,卻時時迷茫自己,能否勝過涅皇。

    此時,他卻有極大把握,可在百年之後,讓涅皇震驚,雨界震動,九界惶恐!

    困擾其心頭最大的懸石,自此粉碎!

    他仗著東溟鐘,離開五層。

    而進入四層之後,他幾乎立刻瞬移一開,直奔三層,以免被此地邪物偷襲…此刻,他身懷至寶,不得不慎!畢竟,破開第五層陣光,定有不少邪物,窺探到了!

    果然,在其現身的一刻,立刻有數道隱晦之極的攻擊,暗中偷來。

    若非寧凡立刻瞬移,恐怕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而瞬移一段距離之後,寧凡毫不猶豫一拍儲物袋,將東溟鐘取出,眉心雷心閃爍,運起冰碎拳芒,狠狠一拳,轟在鐘上。

    此寶,不凡!

    可抵擋傳送陣的虛空之力,可震碎凡虛大陣的佛梵之力,此物雖是極品法寶,但極可能,仿制了某種厲害仙寶。

    法力與妖力融合,達到金丹初期水平,加之一拳冰碎轟出,東溟鐘立刻傳出低沉有力的金色光圈,並立刻,朝四周散逸!

    以寧凡威力,起碼激發了三成極品寶威,這威力,不足以傷到元嬰…但,這音波,卻好似有一股藐視天地之威,一現之時,讓一個個妖鬼,心顫了一瞬,俱被光圈定住身形。

    定身!還是群體之術!

    寧凡目光一閃,暗暗訝異,這還是他第一次拼盡全力,激發出東溟鐘的一絲力量。

    那定身,威力太弱,不過持續半息,便被一個個元嬰妖鬼掙脫束縛。

    但饒是如此,也讓一個個妖鬼心有余悸,尤其是妖物,更在那音波中,感受到一股俯首欲拜的威嚴。

    在此間隙,寧凡再次接連瞬移數次,將所有法力用在奔逃之上,幾個呼吸,便遁出地底千里,到達第三層入口。

    而那些妖鬼,一個個猶豫之後,收了心思。難追,亦不敢追…不可抗拒的鐘聲威嚴,且此人手中,還握有化神一擊…

    “此子,隱藏極深…”這些沙啞聲音響起,而後,荒丘第四層,再次歸于一片寂靜。

    每一個修真國,都曾有一個老祖。

    但八百雨界老祖之中,魏祖才智,定然名列前茅。

    而此地,隨著寧凡離去,將會再次沉寂下去,無人知,魏祖死前,做了多麼瘋狂的事。

    化神之境,無法破陣光進入第五層。

    煉虛之境,不屑大費周章,去獲得區區化神傳承。

    此地,還會沉寂很久,很久…

    …

    東溟鐘聲,自第四層傳出,並狠狠一震。整個荒丘地脈,都狠狠搖動,但隨即,恢復安寧。

    地脈第一層中,一個黃衫少女搖搖晃晃,扶著濕滑的石壁,自地上爬起。

    剛才那一震,讓法力空蕩的她,跌倒。

    身上有不少傷痕,法力也幾乎耗盡,但她神情,卻是堅定。

    “妹妹,我一定尋來‘鬼晶’,為你治毒…”

    她小心翼翼在一層穿行,闢脈四層,獨自一人,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她本想與其他散修結隊同行,但最終也未湊足10人,而幾名散修,更是離去,使得人數更少,隊伍自行解散…

    只是,即便只有她一人,也要尋來…鬼晶!

    其心意,可貴,但行為,卻太過莽撞。

    陰暗處,數道鬼魅氣息逼近,顯然發現了一道美味血食,這一切,少女毫不知情。

    當幾名鬼魅陰沉沉出現時,她嬌軀一寒,俏臉露出恐懼,其手上下品法寶,更是一個照面,被鬼魅擊飛。

    “桀桀…桀桀…”

    鬼物發出慘烈叫聲,陰風一卷,欲將少女撕碎。

    這一刻,縱然少女稚嫩無知,也明白,自己今日怕是必死了。

    她絕望閉上眼,有恐懼,卻遺憾。

    “妹妹…”

    她睫毛下,梨花帶雨,但在陰風撕碎她以前,幾個攻擊她的鬼魅,卻齊齊好似定住一般,鬼面恐懼!

    下一刻,毫無征兆,墨色一閃,這些鬼魅,被輕描淡寫的抹去…黑色、腥臭的鬼血,灑在少女臉上,讓她不可置信睜開眼,而比驚訝更快到來的感覺,卻是作嘔…

    腐肉、黑血、腥臭…她腹中一酸,立刻扶石壁吐了起來…

    一陣清風掃過,此地腥臭立刻消散,而少女才漸漸抬起頭,面色仍是蒼白。

    但她驀然發現,身前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白衣黑氅的冷漠青年。

    她面色,立刻懼怕起來,哪里不知這幾個鬼魅,是青年所殺。

    能神不知鬼不覺殺死這麼多鬼魅,這青年,是闢脈十層的高手麼?

    難道是…融靈老怪?!

    少女立刻後退一步,掩著胸口,微微緊張,但仔細一看青年面容,她忽然記起,這青年,之前在地脈之外,她曾邀請組隊,被其回絕…

    原來自己邀請的,竟是如此強大的修士麼…

    這修士,想對自己做什麼…他無緣無故救自己,該不會,是要將自己,當作鼎爐…

    一想到鼎爐二字,少女渾身一顫,無助而彷徨。

    “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前輩想將我…怎樣…”

    但出乎她意料,青年並未逼近一步,僅隔著距離,對少女淡漠道,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知道,可…我需要‘鬼晶’,為妹妹…解火毒…”

    少女貝齒咬唇,神情黯然。

    “妹妹麼…”

    青年目光一動,一拍儲物袋,隨意抓出一把鬼晶,有闢脈鬼物的,也有融靈鬼物的。

    “可是這些?”

    “是,正是!”少女目光火熱起來。

    “拿去吧,解火毒,夠了,剩下的鬼晶,賣做錢財,平淡生活…一生一世,不要再涉足修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青年袖袍一卷,一摞鬼晶,立刻自行飛到少女懷中,而其遁光一閃,已離去。

    那鬼晶,多到少女愣住。

    那遁光,比少女見過的融靈老怪,都快上無數倍。

    她再笨,也知曉,救自己性命、賜自己鬼晶的,定是一個修為高深的老怪。

    說不定,是傳說中的…金丹老祖!

    原來此人,對自己根本沒有壞心思…

    少女回想著青年的話,忽然想起什麼,對著洞口方向呼喊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我叫溫晴…”

    沒有回聲,而少女,則小心翼翼收起鬼晶,匆匆朝地脈外離去。

    她要給妹妹解毒,平淡一生…這是她的命運。

    …

    地脈之外,寧凡頭也不回,朝魏國北域的方向飛遁。

    隨口服下幾顆苦命丹,將法力微微恢復之後,卻是沉吟不語。

    他救少女,因為對魏祖的許諾。他不愛惹麻煩,但那少女是魏國修士,自己允諾過,為魏祖護魏國。未遇上便罷了,既然遇上,便順手一幫。

    這是其對魏祖恩惠的回報。

    至于贈給少女鬼晶,則是因為,從少女身上,看到了自己幼年的影子。

    那時,寧孤病了,自己涉險入深山采藥,險些死去…

    若可以,寧凡願平平淡淡,似凡人一般生活,無憂無慮。

    他做不到,這條路一旦踏上,無法退出。

    所以,他將自己的心願,連同鬼晶,贈給了少女。

    “溫晴麼…世上最珍貴的,不是長生,不是權貴,而是…溫情。為了修為,度過悠久歲月,到頭來,只余自己…這是修士的孤獨,修界,難有溫情,只有立在親友墳前,感傷而已…”

    一道遁光,直奔北方。

    一月之後,在魏國中域北原,其終于追上七梅樓船,並于樓船,匯合!

    三月之後,樓船越過越國北鎖界…駛入,大晉!

    但在晉國鎖界大陣,七梅樓船,卻被晉國修士,強令降落,禁止入境。

    在鎖界之旁,不少樓船,都在此停滯。

    “傳晉君之命,大晉之地,妖亂不絕,禁止入境!”

    一名晉國金丹,穿著寬袖高冠,冷漠下令,其面上,帶著一股中級修真國的傲氣。

    “怎麼會這樣,我等來大晉,可是有急事,必須借助出古傳送陣…”一些修士抱怨道。

    “傳送陣?抱歉!晉君有令,我大晉傳送陣,自令行之日其,不收仙玉,只收戰功!想使用傳送陣,三個條件!第一,至少擁有金丹修為!第二,加入‘修衛’!第三,積累‘戰功’,換取傳送機會!”

    晉國金丹,冷笑一聲,補充道,

    “另外,晉君之令,已得到雨殿準許!”

    “什麼!雨殿準許了!那豈不是說,我等若想進入大晉、使用傳送陣,便不得冒險,為晉國除妖?!”

    “怎會這樣!听說晉國之妖,非常厲害,便是元嬰老怪,都有一人,死在此處…”

    一個個異國金丹,怨聲載道,但礙于雨殿之名,卻唯有嘆息,有些人離去,有些人則無可奈何,唯有接受晉君命令,提出入修衛、斬妖積戰功的請求。

    七梅樓船上,寧凡、素秋、景灼三人,皆是目光一凝。

    想不到大晉的妖潮,竟棘手到、讓晉君不得不借助他國修士力量。

    難道連雨殿介入,都不足以挽回局面麼…

    或許是因為,此地有那個…化神妖將…

    “妖將,鯉伴…”

    寧凡微微沉吟,晉國傳送陣,他必定要使用的。

    如此,是否要加入修衛,助晉國,剿妖?

    在其思索之際,一道元嬰修士的長虹,卻直奔鎖界而來,而其神念,更是單單鎖定了七梅樓船。

    立刻,寧凡神情一肅,那氣勢非常陌生,帶著張狂、暴虐!

    “元嬰中期,不識之人此人什麼來意!”

    在其思慮之時,那神念,卻收起暴虐,化作一道青年的儒雅笑聲,

    “素秋仙子,想不到我雲狂,能在此地,與你相遇!哈哈,不枉,不枉!”
P9722 發表於 2014-1-1 10:31
第167章 執子之手

   三個月,魏國樓船之上,寧凡未修煉妖術,僅僅以焚血,煉制‘焚血丹’。

    此丹,名列三轉,服之,可提升《巨骨訣》功法境界,亦可促進煉體境界提升。

    但此丹,有一個缺陷,服下之後,不僅痛楚難忍,更會讓人陷入癲狂。

    那癲狂,唯有在殺戮中,才能平息。

    得知大晉之地,想借助傳送陣,必須加入修衛斬妖,寧凡心頭有謹慎、亦有心動。

    殺戮之中,倒是釋放焚血丹殺意的絕佳時機。

    只是,讓他忌憚的,卻是那疾遁而來的男子。

    元嬰中期,來意不明…

    當那男子叫出素秋之名後不久,立刻化作光點在長空連閃,並于數息之後,跨越數百里距離,降落在七梅樓船之上。

    這瞬移速度,寧凡自問不如…

    這青年,貌約二十五六,骨齡卻是七百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怪。

    一襲銀袍,風骨挺拔,目光銳利,更帶有一絲化不掉的狂意。

    其名雲狂,身份…雨殿神使!

    此人的出現,立刻引得鎖界之處、無數金丹老怪驚呼。

    “是他!‘夜劍’雲狂!”

    “五百年結嬰,並在兩百年之內突破中期…此人在東南大陸的雨殿神使中,足以名列前五十!”

    夜劍…傳言這雲狂執行雨殿任務,常常深夜獨行,至白晝,已帶回追殺之人的尸首。夜劍之名,就此傳開。

    傳言此人狂傲成性,在獲得雨殿神亦石傳承之後,不僅領悟偽神意,更將自己的癲狂,融入一絲其中。

    此事,甚至讓雨殿東南大陸某個尊老,對其大為看重…

    想不到,連這樣的高手,都被派來馳援晉國…晉國的妖潮,有些了不得啊。

    就連之前傲然的晉國金丹,此刻也紛紛垂下頭,恭敬施禮。

    “見過尊使!”

    “免禮!”

    雲狂一擺手,立在七梅樓船,對著殷素秋,悠然一笑,狂意收斂。

    此人的出現,讓寧凡暗暗皺眉。

    五百年結嬰,七百年元嬰中期…這樣的人,在東南大陸之中,僅屬于神使之中前五十。

    此人不俗,雨殿的底蘊更加深厚…

    且這雲狂,身上一絲狂意,融入偽神意之中,使得他站在這里,無端之間,便有一股狂傲到壓垮一切的氣勢,席卷開來。

    這氣勢,雲狂避過了殷素秋,卻毫不保留落在景灼與寧凡身上。

    景灼悶哼一聲,面色潮紅,以他半步元嬰的修為,竟無法在此威壓下自處。

    倒是寧凡,立在威壓中,卻巋然不動。

    不夠,元嬰中期的威壓,想要撼動他,不夠!

    “嗯?”

    雲狂暗暗心疑,他對寧凡,神念一掃,發現後者為半步金丹修為後,便徹底無視。

    對于景灼,見此人半步元嬰,又與殷素秋同行,故而威壓一放,稍稍震懾。

    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半步元嬰的景灼,都承受不住其氣勢,倒是寧凡,在其氣勢之下好似沒事人一般。

    “呵,這位小友看來機緣不錯,獲得了某種抵御威壓的法寶啊…罷了,看在你是素秋仙子後輩弟子的份上,此寶,我便不搶了!”

    雲狂自以為是的認為,寧凡是仗著寶物遮掩其氣勢,不再看寧凡一眼,轉而對殷素秋大獻殷勤。

    “素秋仙子,百年未見,依舊是如此美麗,真是讓雲某動心…當年雲某以百萬仙玉,換仙子一笑,竟被仙子拒絕,每每想來,都讓雲某唏噓不已。莫非素秋仙子的心,是石頭做的麼?不過想不到,能在晉國相遇,相逢即是緣,不如…”

    “我與你無緣…”素秋秀眉一蹙,與雲狂拉開距離,卻與寧凡靠得很近。

    不喜,她不喜此人的狂妄,對此人亂放威壓的行為,亦不喜。

    至于百年之前,此人以百萬仙玉,換自己一笑…

    此事在東南大陸,都被說成一段佳話,但,素秋不喜…甚至,厭惡。

    比起雲狂,她更欣賞寧凡。

    寧凡的心,很深,似一潭幽水,無法見底…

    並非故作深沉,而是一種久經苦難的沉默…

    最終要的是,寧凡與自己一樣,有著堅持,甚至,他的堅持,比自己的,更艱難,更沉重…

    魏國之時,每一日,素秋都在樓船之上,向過往魏國修士,打探寧凡消息。

    神秘元嬰,敗元嬰女妖…此事,素秋知曉,定是寧凡所為,她知道,寧凡不愛顯名。

    周明老祖,坐鎮圓覺,平七派,橫掃魏國…此事,素秋料到,那所謂的周明老祖,定是寧凡了。

    殺人,搶玉…這行為,殷素秋始終無法接受。但殷素秋知道,寧凡這麼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有堅持,有道要守,有親要護,為此,即便惡名昭彰,他也付之一笑。

    周明老祖,敗雨殿二位元嬰…此事,僅在魏國金丹修士中,引起狂瀾巨響。當素秋知曉此消息時,驚訝,但更加憐惜。

    明明是融靈,明明連金丹都未結,卻偏愛逞強,去與元嬰交鋒…

    當寧凡歸來之時,本以為自己在魏國所犯惡行,會讓素秋指責,但最終,素秋只是默默為其奏簫,並與曲終之時,對其悠然一笑,

    “你是個傻子…”素秋如是道。

    她終于發現,自己心中,實際已烙印下一個身影,只是她不準備告訴寧凡,因為寧凡背負的情債,已太重,自己何必為其添苦惱。

    此刻面對雲狂,殷素秋說是淡然,不如說是冷漠。

    當年,她雖不喜雲狂,卻還會顧及同為正道,稍稍與其攀談幾句。

    但如今,她看雲狂,卻極為可笑。

    這雲狂,資質或許高于寧凡,修為亦比寧凡強上太多,但素秋深信,這雲狂,不如寧凡。他的道,不如寧凡。心,不如寧凡。就連其自恃的百萬仙玉、千金一笑,也根本比不上寧凡一個鐲子、一聲言笑的溫暖。

    此人,比不上寧凡,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元嬰中期、雨殿神使…

    這一刻,殷素秋做了一個舉動,一個讓寧凡訝異、雲狂震怒的舉動。

    她輕輕,挽住了寧凡的手,望著寧凡,清麗一笑。

    這笑,似乎用盡了她六百年修道的所有快樂。

    這笑,讓不少神念打探的金丹老怪,便是心如鐵石之輩,都微微一蕩,驚艷不已。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雲公子,我與你無緣,只與他,有緣…”

    我與他有緣,只是,有緣無份…

    只是執子之手,卻無法偕老

    最後一句,她未宣之于口,只深藏于心。

    此去無盡海,分別之後,或許會再無相見之日…

    若她再不挽住這個手臂,將永遠…錯過…

    “呃…殷道友,你這是明擺著給我惹麻煩啊…”寧凡只因為,殷素秋是為了躲避雲狂的糾纏,故而出此下策,傳音道。

    “你可以喚我素秋…”

    “什麼?”

    “沒什麼,你說得對,我就是個麻煩的女人,就是…但,我不會改變,不會…”

    “罷了,誰讓我欠你人情,便為你稍稍擺平這雲狂的麻煩…好在這雲狂終究是雨殿中人,界法存在,不可以因私情對我出手…但多半,此大晉之行,會被其暗中為難的。”

    寧凡苦笑搖頭,他不怕雲狂,僅僅是忌憚。

    且從內心而言,他亦不願雲狂糾纏殷素秋…

    他微微肅然,對面帶怒意的雲狂,一拱手,笑道,

    “雲道友,素秋是周某道侶,卻是無法與閣下有緣的…閣下身為雨殿神使,該不會,會做出糾纏婦人之舉動吧?”

    “道侶?!”

    雲狂望著挽在一起的素秋、寧凡,暗暗咬牙。

    目光再次落在寧凡身上,帶著一絲濃濃的敵意,但這敵意,立刻被其收起,他雖狂,但那狂,是其神意的神通,他的心境,終究有元嬰老怪的沉穩。

    “你的名字!”

    “周明!”寧凡不避諱道。

    周明這二字一處,立刻,在不少鎖界金丹的耳中,猶如驚雷炸響。

    這些老怪,在此鎖界,自然是路過魏國了。對于周明老祖的傳聞,或多或少都听了一些。

    瞬間,所有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寧凡身上,暗暗震驚,這不起眼的融靈青年,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元嬰高手!

    難怪,敢在雲狂面前,挽住雲狂心儀的女人!

    可惜,雲狂此人,性格孤僻,對周明之名根本不知,只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不露聲色道。

    “周明麼,幸會幸會…”他直呼其名,不稱道友,實際是無禮行為。對此,寧凡眉頭微皺,看起來,這雲狂,終究是得罪上了。

    只是,得罪又如何…雨殿之強,讓寧凡忌憚,但同時,雨殿有著無人不遵的界法。

    這界法,是老儒、美婦攻擊寧凡的起因。

    這界法,亦會束縛雲狂,不對自己動手。

    或許雲狂會暗中刁難,但這種刁難,不傷性命,則寧凡,可以略微忍耐一二。

    他要借助大晉傳送陣,不會再多惹麻煩,一個殷素秋,已經一路惹了許多麻煩…

    見寧凡不言不怒,雲狂自討沒趣,干笑一聲,嘴角勾起莫名弧度。

    “對了,你們會挑妖亂之時入晉,多半是為傳送陣而來吧?”

    “不錯。不知雲道友,有何見教?”

    “見教倒沒有,不過若想使用傳送陣,必須加入大晉修衛,與那些金丹、元嬰妖物交戰…你的修為,僅僅半步金丹,似乎,不夠啊…晉君有命,加入修衛者,至少需要金丹期…”

    “周某修為夠是不夠,日後自見分曉,且此事,是周某與晉國的事,就不勞雲道友掛心了…道友請吧!”

    “哼!如此,我雲狂,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周明,是否有實力,加入修衛!”

    雲狂還欲多言,忽然一道劍光,自長空破空而來,其遁速,幾乎比元嬰後期修士更快!

    那劍光,化作一道傳音,在雲狂身前炸開,立刻,化作一道古板、蒼老的聲音,響起。

    “所有神使,速歸,老夫有話交待!”

    聲音不大,但百里之內,都能听聞,且那聲音,有一股明悟天地的威勢,使得在場老怪,紛紛心神一顫。

    至于寧凡,雖然不受威壓動搖,卻目光一凝。

    飛劍傳音,化神修士!

    此聲音之下,便是雲狂,都面色一變。

    “尊老大人,怎麼來晉國了!”

    雨殿尊老召見,便是雲狂,也不敢怠慢。

    他皺眉望著寧凡,又看看素秋,冷哼一聲,一道光華,立刻朝天邊瞬移離去。

    但寧凡,卻沒有絲毫輕松。

    一入大晉,得罪雨殿…

    大晉妖亂,更是超乎想像…

    連雨殿化神期尊老,都降臨,那妖將,果然在晉國肆虐…

    如此,即便加入晉國修衛,也必須速戰速決,獲得足夠戰功,立刻離開此地。既要提防妖將發現,又要小心雲狂刁難…

    “真是麻煩…先看看如何加入修衛吧,說起來,殷道友的手,準備何時松開?”寧凡搖頭苦笑。

    “謝謝…”

    殷素秋答非所問,再次淡淡一笑,卻松了手。

    她一生笑容,都給了眼前青年,僅他一人。

    “七梅樓船,看來要暫時收起,至于船中女子,若殷道友信得過在下,姑且讓在下保管…”

    “我自是信得過你…但你要如何保管?”

    “用它!”

    寧凡輕輕晃動左腕鼎爐環。

    七梅樓船,化法寶收起。

    冰靈月靈等女子,及宋國女修,則在殷素秋瞠目結舌之中,被收入鼎爐環內。

    “你這環中,究竟藏了多少女人!”她秀眉一蹙,暗暗擔心。

    “你進去看看麼?”

    “不去!”

    “走吧,去找那晉國金丹,加入修衛,速速攢夠戰功,前往,無盡海!”

    …

    雨殿分殿,建在一座青山之上。

    山高萬丈,有一道壯觀瀑布,傾瀉而下。

    萬丈瀑布,可生雲氣,可化彩虹,而雨殿分殿,便是以**力,以飄渺雲氣,化作實體,建成宮殿,懸空漂浮。

    殿中,包括雲狂在內的十七人元嬰,被緊急召回。

    階上,一個黑衣白發的青年,立在殿中,讓所有元嬰神使,大氣不敢喘。

    這青年,看似年輕,實則已活了數千載,是實打實的化神老怪。一頭白發,是年紀,面容不老,是神通!

    其聲音,則是蒼老。

    包括雲狂在內,一個個神使,暗暗思索此尊老的來意。

    “據冥尊老卜算,大晉之內,有化神妖將潛入,老夫來此,平妖患,誅天下之妖!”

    白發青年,冷冷一語,但其言語,卻在諸位神使之中,立刻引起的軒然大波!

    化神妖將…果然,此次妖潮的緣由,都在那妖將身上,斬了妖將,妖潮自滅!

    “即日起,爾等17人,盡並入大晉修衛,至于晉修,盡歸老夫統領!三月之後,‘龍夢澤’,那妖將化龍關鍵之時,我等傾巢而出,一決生死!爾等可有異議!”

    “不敢!”

    “好…雲烈、雲若薇,這二人,怎麼沒到?”

    “回稟‘雪尊’,雲烈說要獨自去龍夢澤一探…”老儒宋易,小心翼翼道。

    “稟雪尊,雲若薇似乎受心魔所擾,恐怕還要數日,才能趕來…”

    “哼!”

    听完二人稟報,那白發青年,立刻面帶怒色。

    “這雲烈,元嬰巔峰,距離化神不遠,為東南大陸第一神使,但憑他,竟潛入妖潮中心之地,簡直是胡鬧!至于雲若薇…此女,身份有些特殊,且身為妖類,其心必異,若非那人情面,此女豈能留在雨殿…嗯,罷了,此女若抵達晉國,立刻派人通知于我,至于雲烈…這個莽撞的小子,老夫親自去龍夢澤,將其帶回!”
P9722 發表於 2014-1-1 10:31
第168章 寒衣宗,介休!

    晉國是中級修真國,地域七百萬里,靈脈優越,盛產靈礦,其中‘晉鐵’之礦,頗受鄰近諸國修士的追捧,成為不少宗門的營生手段。

    此地靈氣,幾乎是越國一倍之濃,修士在此修煉,速度至少比在越國,快上三成。

    三成,看似不多,累積歲月,便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差。晉修千年,抵上越修一千三百年,整整多出三百載修為!

    三百年…越國修士,如鬼雀子等人,若生在晉國,多上這三百年修為,早已結嬰!

    世代累積,中級修真國,其中高手遠非下級修真國可比,甚至隨便一個元嬰老怪,去了下級修真國,都有覆滅一國之力。

    雨界界法,滅國繳納七成收入,此法便是針對這些實力強橫的老怪而言。

    有他國修士,在結成金丹後,來大晉修煉。

    也有高手,路過大晉,僅為借助太古傳送陣。

    偏偏這數年之內,妖潮漸起,使得晉國之內,修煉頗為危險,而太古傳送陣,也更做一年開啟一次。

    距離這一次開啟,尚有三個月。

    往年借用傳送陣,是十萬仙玉一人次,但近來,卻因為晉君一道命令,更改成十萬戰功。

    晉國南鎖界,數百里外的一座修城外,一隊修士在晉國金丹的引領下,進入此城。

    此城名為曲沃城,為大晉十城之一,是寒衣宗所在之地。

    寒衣宗主,其名‘介休’,為元嬰初期修士,另一身份,則是晉君麾下、修衛十四統領之一。

    晉君,晉國之君,傳聞為元嬰後期修士,此人手段極強,晉國正魔宗門十一名元嬰,散修之中三名元嬰,合計十四人,皆歸此人統領…他立修衛,統領十四元嬰統領,在其掌控下,大晉之地,罕有他國修士敢入侵。

    在大晉,寧凡感受到一絲不一樣的氛圍,這是他在吳國、越國,從未感受過的。

    越國雖稱為國,但宗門自立,似天道宗入侵,便各自縮首,不敢抵御。

    而大晉,才配稱作修真國…各自宗門私怨,晉君不過問,但大亂起,所有宗門,務必同心協力,摒棄一切私怨,以國為先!

    “大晉,才算是修真‘國’…而寒衣宗,嗯,不錯的宗門…”

    曲沃城中,寧凡跟在修士隊伍中,目光落在一個個寒衣宗弟子身上,微微點頭。

    城中,時可見衣著樸素的修士,衣帶補丁…補丁…這在修界,幾乎難以見到,但此地,極為平常。

    穿著質樸,平日修煉,更罕有奢靡行為。這是一種心境磨練,讓寒衣弟子安于平淡…提出這心境修煉法的,是寒衣宗立派之祖‘介子推’…

    冰靈等女與七梅樓船被寧凡收起,雲華夫人亦被景灼以‘尸袋’收入。

    三人自鎖界,隨晉國金丹來曲沃城,為的,便是在此城獲得許可,暫時編入修衛。

    入太古傳送陣,一人須十萬戰功,三人便是三十萬。

    而最近一次大陣開啟,是三月之後,若錯過此次,需多等一年。

    三十萬戰功…對戰功具體獲得標準,他尚未知曉,不免有些擔心。

    眉宇一皺,立刻被殷素秋發現,安慰道,“我們‘周明老祖’,也會擔心麼?”

    “擔心,十分擔心,擔心那雲狂,將周某的‘道侶’搶走,那可麻煩了…”寧凡調笑道,立刻,殷素秋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對景灼而言,大晉亦是頭一回前來。

    而對于曲沃城的介休老祖,他與其他同行金丹一樣,都希圖拜會一二。

    元嬰老怪,僅僅是與之攀談數句,都可能獲得不小體悟,而大有收獲。

    同行十三人金丹,皆是鎖界被阻攔的入境老怪,斟酌之後,同意加入晉國修衛,助剿妖潮。

    館驛住下,那晉國金丹留話,說三日後,會有寒衣宗修士,來帶眾人面見介休。

    一想到三日後,能與介休老祖一見,諸位金丹便是鐵石心腸,也微微激動。

    畢竟尋常金丹,加入修衛,來到曲沃,僅僅可獲得寒衣宗金丹掌門接待。

    元嬰老祖,親自接見…諸位金丹心知肚明,這一切,皆因眾人之中,跟了一個‘周明’…

    此人,可亦是元嬰老祖啊!

    不枉,不枉啊!大晉之行,能先後見到兩位元嬰,若不問道求緣,豈不是…浪費機緣!

    對‘周明老祖’的身份,寧凡決定扮演到底。

    一入大晉,得罪雲狂,暴露身份…且魏國所鬧風波太大,大晉邊界處,亦能听到風聞,根本難以掩飾身份。

    而寧凡,亦不準備掩飾…加入修為,需要金丹修為,使用傳送陣,多半還是要看臉的…以真實修為、半步金丹行事,太過麻煩,以念隱訣變幻元嬰氣息,偽裝成元嬰高手,倒是便宜行事了。

    掌握瞬移,神念元嬰初期,在服食二女妖的煉神草後,寧凡的念隱訣隱匿下,便是元嬰中期老怪,都看不破其修為,除非,後期!

    如今的念隱訣,已足以期滿一個小境界!

    以元嬰行事,加入修衛後,接取的任務更難,獲得戰功更快。

    在入住館驛之後,寧凡跟館驛的修士詢問,得知,晉國修衛,此次分作兩部——‘戰部’、‘守部’。

    戰部負責追剿妖物,只要有金丹後期修為才可加入。守部負責防御交界修城,尋常金丹即可。

    雖不知具體,但戰部所獲戰功,傳聞是守部十倍以上…

    如此,直接偽裝元嬰,加入戰部,比起融靈修為、元嬰實力、引人猜測,要方便太多。

    三日等待,也算給了寧凡等人旅途的修整時間。

    景灼與素秋,皆未出門,各自在房中打坐休息。而寧凡,本想去城中一轉,但卻被13名同行金丹,接二連三上門拜訪。

    介休老祖,是元嬰。周明老祖,亦是元嬰!

    身為金丹,和元嬰說話,若有感悟,起碼能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苦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些金丹,一個個備禮而來,寧凡也不好趕人。

    一壺清茶,一場論道,便讓這些金丹,一個個意猶未盡、滿足不已。

    三日論道,寧凡往往一語,便暗含珠璣,讓13人或多或少有些明悟。

    而當13人提出瓶頸難關的疑問後,寧凡亦是微微思索,便給了諸人大喜過望的答復。

    甚至有二三人,在與寧凡攀談一半,便為難告退…他們發現,瓶頸松動了,若不在此時突破,則錯過機會。

    三日論道,諸位金丹對寧凡元嬰身份,更是深信不疑。除了元嬰老怪,何人能隨口數語,便點破金丹瓶頸?

    三日論道,寧凡亦是收獲不小。他一路走來,修道時短,依仗的不過是陰陽鎖及仙帝記憶。

    與諸位老怪論道,他亦有不少感悟,且這些老怪,一個個出身他國,每當寧凡問起風土人情,皆能侃侃而論。

    單就見識而言,寧凡對魏國附近七八個下級修真國,都有了些許了解。

    而當寧凡論道之時,其始終感到,一股元嬰初期的神念,在探查自己。

    三日之中,那元嬰修士始終對自己保佑警惕之心。

    甚至,寧凡猜測,之所以進入曲沃,沒有立刻接受修衛入編,便是因為此人…此人不放心,要探一探自己的底細。

    一切,寧凡並未戳破。

    只在第三日傍晚,所有金丹老怪告退後,方才慢悠悠品了品香茗,微微一笑,

    “介休道友,三日觀察,可放心了?”

    那探查神念,在听聞寧凡道破之後,微微一怔,而後,呵呵一笑。

    “周明道友,神念之強,比老道都強上一線,失敬,失敬…只是周明道友,以為比老道強上一線,便可在晉國之中,行那魏國之事…老道,不許,晉君,也不會視若無睹!”

    “介道友說笑了…周某來大晉,只為傳送,加入修衛,則為戰功,對大晉絕無圖謀,介道友,大可寬心…”

    “呵呵,如此甚好…老道在涼薄宮,等候與道友一見,若道友當真無圖謀,老道倒是極其樂意,引薦閣下,進我大晉修衛,助剿妖潮。”那聲音,听不出喜怒,隨即,其神念好似不著痕跡地一團寒火,生生掐滅。

    寧凡,目光一凝。

    這介休,好詭異的神念之術…不可小覷。
P9722 發表於 2014-1-1 10:32
第169章 晉君,生死考驗!

    三日過去,館驛之中,忽然來了一位破衣金丹。

    此人衣衫襤褸,神情淡漠,引著館驛修士,前往曲沃禁地——涼薄宮!

    想到即將面見介休老祖,便是景灼等老祖人物,都目光暗藏一絲期待,唯有寧凡,心如止水。

    思索的,則是如何應付介休…

    介休此人,雖是初期,亦沒有偽神意,但比起老儒宋易,卻更讓寧凡重視。

    此人探查自己三日,三日中,其神念未曾波動一分,甚至,若非自己修有《念神訣》,對念力感知敏銳,根本無法發現此人探查。

    此人神念,好似寒焰,極其類似劍念…

    且三日神念無波,此事,寧凡都做不到…

    心如止水,這心境,不足以如此。介休的心,已然…心如死灰!

    修此心境,必須心死,若想心死,必定經歷過世間涼薄。涼薄宮…此宮寓意非凡。傳言寒衣宗老祖介子推,奉晉祖立國,卻備受埋沒,最終,甚至被晉祖一火焚死。

    天下涼薄,莫若晉祖…大晉心死,莫若寒衣。

    心死…這二字,似乎是介休神念瞞過自己的原因。其中,涉及了一些感悟,明明飄在身前,卻抓不透。

    思索間,眾人穿過城中喧鬧,越走越靜,四面更是開始冷寒,漸漸深入禁地之內。

    一道道陣光,一個個寒意弟子幽獨來去,每行十里,寒氣更甚一分…禁地最深處,一座冰山詭異浮現。

    冰光承幽藍色,其中掏空,建為宮室,名為涼薄。

    此宮,除了少數寒衣宗長老,無人可入!便是引路弟子,也萬萬不敢進入!

    “你退下吧!”宮殿之內,沙啞一聲。

    “是!”

    在此聲音現出同時,一股被探測之感,紛紛出現于眾金丹體內。

    除卻寧凡,便是素秋、景灼等老祖,都是身軀一顫,修為毫無保留被人探知。

    而景灼,已是半步元嬰,本身修火,對那好似寒焰般熄滅的神念,心頭大震!

    “‘寒念’…好詭異的寒念!傳言寒衣宗修士,一入元嬰,便可修煉寒念,甚至曾有一代老祖,以元嬰後期修為,開闢出了‘寒識’…”

    寒識,自然是識海的一種,當年那寒衣宗元嬰,能開闢寒識,亦是獲得過極大機緣,憑詭異寒念,甚至可以一戰元嬰巔峰的大修士!

    早已見識過介休神通,寧凡並無詫異。

    在宮中之人相邀之後,隨諸人進了涼薄宮。

    宮內空空如也,唯獨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禿頭老者,眼眶凹陷,怕是有兩千年骨齡。

    其雙目似瞎,但眼眶對準眾人之時,除寧凡外,皆升起一絲心亂之感,這是面對前輩人物時的惶恐!

    而寧凡,對老者的空洞目光感知更深,這一刻,他升起一種錯覺,盯住自己的,並非老者的瞎目,而是整座冰宮!

    此人便是寒衣宗主,介休!

    他目光掃過諸人,唯獨在寧凡身上逗留…三日,他沒看透此子底細,今日,借了涼薄宮的涼寒之力,竟仍未看透。

    如此,只有等之後,那人親自到來了…

    “周明道友,幸會!”介休僅對寧凡抱拳,但更多寒念,卻暗暗向後者卷來。

    “幸會!周某加入修衛之事,仰仗道友相助了!”寧凡微微一笑,劍念全出,墨色起,震碎寒念!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實則,已是介休與寧凡的全力交鋒——識念之爭!

    但其結果,卻是介休的寒念,弱了寧凡不止一分。

    其他老怪,只見墨色一閃,根本不知發生何事。

    而介休,心頭雖驚,表面卻好似無事一般,開始履行編衛之事。

    他九百歲結嬰,修煉寒念,也有一千余年,但這寒念,竟在寧凡墨色劍念一震之下,立刻粉碎…

    這‘周明’,竟有劍念…且其念中劍氣,很可怕…

    “諸位道友,來我大晉,助剿妖潮,老道深感感激,依慣例,諸位在鑒靈石上,鑒定修為功法後,再發下心魔大誓,服下‘定蹤丹’,便可依老夫指派,前往戰部或守部,執行任務,獲取戰功。”

    介休一指點訣,地面冰封,立刻裂開一個丈余缺口,並有一個三丈冰石,被寒霧所籠,自地底飛起。

    此冰石,名為鑒靈石,可憑光芒定斷金丹之上的高手修為、功法,品質之高,與那些鑒別闢脈修士之石,迥然不同。

    他國修士,加入晉衛,來歷難查,身份難明,故而,對踏過修士的來歷、圖謀,介休一概不問。

    測斷修為功法,可知此人底細。

    發下心魔大誓,此人若對大晉不軌,則心魔叢生。

    至于定蹤丹,則是一種三轉中品丹藥,效果是在服用後一定時間內,通過與此丹配套的特殊陣盤,確定服丹者位置…如此,這些他國修士在晉國去了什麼地方,都無法瞞過晉修耳目。

    鎖界處,之所以有不少修士拒絕加入修衛,並非僅僅是因為懼怕妖潮,或許不少本身對晉國就有圖謀,自不會發心魔大誓,亦不可能服下定蹤丹。

    但寧凡等人,既然同意加入修衛,對這些基本的警惕手段,是不會抗議的。

    諸位老怪一一測過功法修為,到了寧凡之時,一個個老怪皆仰著脖子,尤其是介休,更加有微微緊張。

    他大費周章,親自出面,原本就是為了探出寧凡底細,但三次寒念,都探測失敗,唯有借助鑒靈石,微微探探此人底細。

    景灼與殷素秋面色含憂。尤其是殷素秋,極其擔心。倒不是擔心寧凡修為暴露,即便暴露半步金丹修為,也沒什麼。

    她最擔心的,是寧凡的功法…寧凡修煉的,可是雙修魔功。魔修加入晉國修衛,更加困難,而若是更加無恥的雙修魔功,會不會,引起這介休的敵意。畢竟這寒衣宗主,可是不折不扣的正道老祖…

    二人的擔心,倒是略顯多余。即便功法暴露,介休頂多不屑,卻不會拒絕寧凡相助,更不可能在這個關頭,玩什麼除魔衛道。

    晉君率領14元嬰,雨殿17神使,都未平定大晉妖患,尚且召集他國修士援手…此刻的寧凡,可謂關鍵戰力,魔修又如何,無恥又如何?

    手掌按在鑒靈石上,寧凡微微閉上眼。

    雖然暴露功法無礙,但終究有麻煩。

    體內陰陽魔脈中,運轉起《踏雪決》的心訣,而立刻,鑒靈石上,冰光不絕。

    而在其暗暗融入念力之後,那冰光之內,立刻升起一道墨色,光華更是之前無數倍,堪堪達到元嬰初期的水平。

    “怎麼會…”殷素秋櫻唇微張,暗暗不解,但那介休,卻是心頭一緩。

    “冰靈功法,元嬰初期修為…看道友修為未穩,應是結嬰不久。不過想不到,道友竟是冰靈修士,失敬,失敬!”

    介休對寧凡一抱拳,這一次,卻是戒心去了一半。

    至于冰光中的墨色,則被介休當作其擁有劍念的緣故。

    心頭大石一松,介休呵呵一笑,監視眾金丹,一一發下心魔大誓。之後,為眾金丹發放定蹤丹,並在寧凡毫不猶豫服下丹丸後,心思一松。

    大誓也發了,定蹤丹也吃了,自己可隨時掌握寧凡去向,而寧凡若強行對大晉不利,還會受心魔反噬…如此,總算可以徹底放心了。

    最後一事,是為眾人發放‘功玉’——一個記錄戰功的玉碟、

    並最終,為眾人分配了各自去向。

    如今大晉為妖物所侵,生靈涂炭。妖物以‘龍夢澤’為根據地,擴土百萬里,于大晉西北方,將三分之一國土佔去。

    之所以生妖潮,是那些妖族老怪,在不少地方建立據點,以秘法將飛禽走獸,點化為妖…如此,頃刻間,便有十萬妖兵,在晉國肆虐。

    為此,在守御邊城的同時,還需有戰部,主動出擊,剿滅一處處妖族據點,破去‘點妖’行為,阻止妖兵滋生。

    守部戰功,視鎮守城池不定,修士按修為分等,修城亦按危險程度,分為下、中、上三級。

    越往上,越說明此城地利關鍵,受到妖族攻擊亦多,守衛亦危險。

    金丹初期修士,守衛下級修城,一月是100戰功,修為提升一個小境界,戰功翻倍,修城險度提升一級,戰功一翻倍。

    以殷素秋金丹巔峰修為,守衛下級修城一月,修為翻8倍,可得800戰功,若換做鎮守上級修城,則再翻4倍,一月3200戰功。若以寧凡‘元嬰初期’修為,則一月6400戰功。積累十萬戰功,僅需要一年半。

    大晉的戰功,可兌換仙玉,但仙玉,卻不能兌換戰功…十萬戰功,便是十萬仙玉。對殷素秋而言,鎮守上級修城,一年得38400戰功,可兌換近4萬仙玉,當然,守城會不斷有法寶、丹藥損耗,更有性命危險,拋去一半仙玉,一年也可收入2萬。

    這戰功,不少了,但卻是用命在換,你永遠不知,哪一日會有元嬰老妖攻上城頭,將你滅去。

    對寧凡而言,危險倒是其次,即便是守衛最危險的邊城,也需要花費一年半積齊戰功…

    如今他一心結丹,只在早日突破化神巔峰,哪有心思在此地浪費。一年半,沒有!

    如此,唯有加入戰部了。

    戰部剿妖,按人頭計戰功。闢脈之妖,皆是1戰功一個,融靈之妖,則上升至100。金丹之妖,2000,元嬰之妖,10萬!

    自己只需斬滅一個元嬰之妖,便可湊足戰功!

    即便不能,以自己劍念手段,橫殺融靈,滅去100融靈,便是10000戰功,積攢10萬,亦無需太久,甚至,還可以順勢幫景灼、殷素秋湊足戰功。

    景灼、殷素秋,擁有老祖實力,本欲進入戰部,卻在寧凡建議之下,進入守部。

    進入戰部的,寧凡只準備自己一人。他二人,沒必要去冒險…化神妖將…戰部,危險不小…

    甚至寧凡有一種預感,這所謂的妖潮,都只是妖族在拖延時間…他們似乎在等待,一旦等待完成,便是元嬰修士,貿然深入妖族腹地,都難自保…

    寧凡則例外,他身懷諸多底牌,兩道妖將之力,除非踫上妖將本人,否則,化神之下,他或許不敵,但,抽身有余!

    “王陽,金丹初期,入守部,守下級修城,夷城…”

    “秦梧,金丹後期,入戰部…嗯,膽識不錯…”

    “景灼,半步元嬰…半步元嬰,竟入守部,還守中級修城,‘巨散關’…”

    “殷素秋,金丹巔峰,守部,中級修城,‘巨散關’…有此修為,不入戰部,當真可惜…”

    “邵則…”

    “文朱子…”

    一個個金丹,在編入修衛之後,紛紛離開巨殿,返回館驛,等候之後前往各自駐地。

    景灼與殷素秋,選擇中級修城戍守,這一切,是寧凡的意思。

    景灼倒是樂得不冒險,但殷素秋,卻又開始找事了…不入戰部也就算了,守便守吧,鎮守的,竟還只是中級修城,這怎麼行,晉國需要自己幫助…

    她擰不過寧凡的意思,微微不滿地,選擇了中級修城中,最危險的一處地方,巨散關…

    終究,她是不願坐等妖潮結束的。

    只是諸人離去之後,介休仍未給寧凡選擇的機會。

    巨殿之內,僅剩寧凡與介休二人,寂靜無聲。

    寧凡眉頭微皺,主動道,

    “介道友,周某願加入戰部,有勞引薦…”

    “呵呵,不急,不急,再等等…”

    “等誰?”寧凡眉頭一挑,暗暗警覺。好端端的編衛之事,竟還要等。是因為介休無法決定自己去向,還是…另有圖謀!

    人心叵測,不得不防,但自恃有妖將一擊,倒不懼介休玩花樣。

    二人皆是微閉雙目,等待。

    但寧凡,心思好似繃成一條線,只要介休有異常舉動,立刻便會讓介休後悔莫及。

    數個時辰後,寧凡豁然睜眼,而介休,亦是徐徐睜開目光。

    “呵呵,周道友久等了…他,來了…”

    “誰!”

    一霎,寧凡周身,升起一絲強烈的危機之感。

    在介休身前,一個黑色龍袍的中年,徐徐浮現。

    此人短須,鷹目,不怒而威、

    他的出現,寧凡的神念竟絲毫沒有探查到軌跡,只是對危機的感應,才睜開雙目。

    此人所站之處,氣勢如虹,當對上其目光之時,此人目光好似金光一閃,立刻,金光投入體內,沒入心神,讓寧凡心神一痛,不由自主,想要後退一步,以退借勢、避其鋒芒。但卻咬咬牙,硬是沒有退出這一步。

    這一步,不能退!退,則為臣服!而這金光,則會此消彼長,威勢更勝,將自己自內而外,抹殺!

    “碎!”

    其體內劍念,狠狠一絞,將那沒入心神的金光,斬碎!

    而他氣息微微紛亂,目光陰沉,冷視介休與黑袍男子。

    “你,可是晉君!”

    “正是!本君巡守南方,離此不遠,听聞此處有一元嬰道友加入修衛,特來一見…那些金丹,在本君眼中,不過螻蟻,我本以為,南鎖界處唯有你,能讓我重視,特別對待。想不到,卻是大失所望…你區區融靈,冒充元嬰,洗劫魏國!但在本君眼中,你的隱藏,一目洞穿!哼,介休!你識人不明,記你一過!竟連對方是元嬰,是融靈,都分不清!”

    此人言語之中,帶著上位者的君主之勢,元嬰後期的法力,讓整座巨殿,都微微晃動,讓介休,滿面畏懼。

    晉君!

    介休怔住了,他請晉君來,本是為了探一探寧凡的底,並聲稱此人是元嬰修士,有加入修為意圖,但心思似不純,需要晉君親自拉攏此人。

    為此,晉君才會大費周章,特意來曲沃城。

    但讓介休忌憚不已的寧凡,難道僅是融靈小輩?融靈能洗劫魏國?能有元嬰神念?不能吧,但,晉君定不會看錯…晉君的‘金目之術’,絕不會看錯!

    他凌亂了,萬萬沒料到事情會如此。

    但晉君,在掃視寧凡數息之後,漠然道。

    “你雖是融靈,但,確實實力不凡,銀骨之境麼…洗劫區區魏國,倒足夠。你,可是想加入修衛,使用太古傳送陣!”

    “不錯!”寧凡絲毫不懼,元嬰後期,雖強,但他有底牌,重創此人!

    “本君重諾,一言九鼎。本君下過令,唯有金丹修士,才能入戰部。此諾無關道心,並非不可廢,但要看看你,是否有讓本君失信于人的資格!本君給你一次機會,施展全力,攻擊本君,讓我看看你手段,足不足以讓本君心動!若你手段,僅僅是銀骨,那麼,本君不需要!甚至,憑你血脈之中,一絲妖血,本君可能會將你視為妖族同黨,抹殺!”

    晉君眼光一閃,周身,銀光大現!更是一言點出,寧凡體內,覺醒的一絲稀薄的羽之妖血!

    此人,非但是元嬰後期老怪,更是,銀骨第二境的煉體修士!

    此人,要考驗寧凡的實力。若不能讓其滿意,則,抹消!妖血,為隱患!

    “拿出你全部本事!讓本君看看,你對我大晉,是否有用!”

    “…”

    寧凡沒有答復。

    他的心,有一絲不屈之意,在心中沸騰。

    那一個照面下的金目神通,讓其心頭憤怒。若自己無法抵擋,或後退一步,則必死于金光!

    元嬰後期,又如何!又能如何!想抹消自己,不夠!

    此人,想考驗自己…好!如其所願!

    “冰碎!”

    他嘶吼,一拳冰碎,天地冰封!

    但那冰封,卻在尚未成形之際,被晉君目露失望,一指碾碎。

    冰屑,灑落!

    “只有這點本事的話,留不得你!”

    “冰碎!”寧凡再次一拳,冰封天地!

    “此術,對我無用…”

    “是麼!那這樣,又如何!”

    這一刻,寧凡眉心雷星一閃,天地雷動!

    而晉君,第一次,微微色變。

    “神魔之星?!”
P9722 發表於 2014-1-1 10:33
第170章 此子,虎狼之患!

  神魔之星!

    此物,晉君生平第一次見,並立刻知曉,寧凡必身懷太古神脈…且此神脈,更被其修煉到,凝聚成星!

    最不可思議的是…此星,竟是雷星!擁有掌御雷霆的天賦!

    晉君心思一顫,但面色,卻是立刻收了異色,古井無波。

    “御雷神星…憑此星,你足夠留在我大晉了…”他仍好似君王,高高在上,自說自語。

    但寧凡,卻冷笑一聲。

    “這,並非我所有本事…落!”

    一聲之下,巨殿之頂被落雷轟碎,直劈晉君!

    晉君面色一沉,萬萬沒料到眼前的區區融靈,竟敢在自己下令之後,仍對自己動手。

    此雷劈落,立刻化作一道道電流,沒入晉君體內,讓其氣息微微紛亂,但法力一震,生生震散雷霆。

    此雷,元嬰初期的茶花女、風信女,無法震碎,但晉君乃是元嬰後期,與二妖乃是天壤之別!

    但他剛剛震碎雷霆,立刻面色一變,寧凡已瞬移一動,拳帶冰芒,欺至身前,一拳,無情轟落!

    “冰碎!”

    “哼…”

    此拳與落雷,配合得間不容發,令晉君來不及御寶,只得以肉身去接,拳擋拳芒,悶哼一聲,被寧凡拳落于身,急退百丈,氣血翻涌,但竟未受傷的樣子。

    此人肉身防御,根本不弱黑尸!

    單單是轟中此人的反震拳力,便讓寧凡幾乎拳骨欲碎。

    百丈之後,晉君猛然一踏,收住退勢,眼中金光,詭異化作烏金之色,並冰冷道。

    “霸術,十令!”

    一霎,一股危機之感,再次浮現于寧凡心頭。

    而與晉君拳拳相對處,一股撕裂一切的黑色拳芒,狠狠一震,立刻,寧凡臂骨欲裂,力震于胸,目光暗暗一驚,立刻遁光飛退。

    在其退後之時,晉君拳芒,化作一道黑色巨浪,並立刻,分離十浪,帶著霸令天下之威,以快到驚人的速度直逼而來,立刻追上飛退的寧凡,並化作一道道黑色巨浪,將寧凡淹沒!

    霸術,霸道之術!

    若之前一眼金光,是王道之術,則號令天下的拳芒,便是霸!

    這晉君,非太古神魔脈,但此人以君為道,以王霸為術,以大晉為國,以元嬰為臣…此人之道,有些恐怖。若此人突破化神,其神意,必定非比尋常!

    莫說晉君是元嬰後期,修為遠超寧凡,便是其為元嬰初期,也比黑尸更強,對寧凡,都是難勝之敵。

    這黑浪中,一絲氣勢,讓寧凡感到無可抵擋。那氣勢,是君,而自己,是臣。那氣勢,是仙,而自己,是凡。那氣勢,是尊,而自己,是卑!

    尊卑,不可逆!

    被黑浪淹沒,寧凡一拍儲物袋,妖將一擊的玉簡,浮現于手。

    不可戰勝…若不施展底牌,自己必被黑浪撕碎…

    然而他,心頭卻在猶豫。

    弱于晉君,這個事實,讓寧凡難以接受。

    半步金丹與元嬰後期,相隔了兩個大境界…這中不可逾越的感覺,讓寧凡清醒。自己可憑底牌,與元嬰決生死,但真實實力,與元嬰差距太大,與元嬰後期,則天壤之別…

    捏碎玉簡,可借化神一擊,破黑浪。

    再碎一簡,甚至可能,重創晉君。

    但,這是他人的實力,取巧獲勝…自己,仍是不如晉君。

    洛幽的香火一劍,助自己,滅天離…

    劍祖女子的劍鞘,助自己,擋涅皇一擊…

    如今,自己面對晉君,仍要借妖將一擊,才能抵擋…

    “如此,我所依仗的,皆是他人之道,我的道,又算什麼!此浪,不過比我煉體術高一個境界,我之所以感覺無可抵擋,因為…我在面對此術之時,未戰先怯!一旦怯,這黑浪,便更加凌厲…晉君之術,我看破了…金目也好,黑浪也罷,無法都是以勢懾人,此消彼長,越是怕,此術便越是厲害…這便是,為君之道!”

    這一刻,寧凡收起玉簡,眼露戰意。

    恩怨,拋卻一邊。

    修為,無關緊要。

    他的眼中,只有一層層黑浪,當其心如止水之際,這黑浪,便也不再可怕!

    銀骨第二境的煉體術,比自己,僅高一個小境界無尊無卑,僅此而已!

    晉君為君,為天,為尊,自己為臣,為地,為卑…但這卑,可逆!

    此為,逆天伐蒼之心!

    “冰碎!”

    一拳出,帶著不屈之念,第一重黑浪,成冰,粉碎!

    黑浪之外,晉君面色一變,自己的霸術,竟被寧凡區區融靈,從正面破去!

    但讓其始料不及的是,第二重、第三重黑浪,接連破碎!

    三重!便是元嬰初期的翹楚,也不過抵擋三重而已!

    “此子,我低估了…有此實力,你此次,可破例以他國修士,成我大晉統領!”晉君凜然道。

    他金目一動,立刻看出,黑浪之中,連碎三重巨浪的寧凡,已是極限。

    每一重後浪,接比前浪強橫三分,第四重巨浪,已是第一重兩倍之威!

    此子不凡,但,接不下第四重…

    “陛下,請援手!”介休抱拳,請求道!

    “嗯,此人有此實力,對我晉國,亦有大用,本君這便撤去此術…”

    晉君,遺傳了其先祖刻薄寡恩之個性。若寧凡對大晉無用,反可能是妖族臥底,則可殺。若寧凡對大晉有大用,即便其是妖族之人,晉君也有把握,施以恩惠,讓其俯首。這便是晉君的為君之道!

    他正欲撤浪,但卻驀然一驚。

    第四重黑浪,碎!第五重,亦碎!

    “第五重之浪,非元嬰中期修士,無法接下…此子如何接下?”

    隔著黑浪,晉君金目一探,立刻,面色大變!

    “竟是如此,這個瘋子!”

    …

    心懷不屈,寧凡連碎三浪,但這,確實已是他的極限。

    但他,仍未決定使用妖將一擊…他要用自己的辦法,破去此浪!

    一拍儲物袋,寧凡將其中數十種二品、三品寒氣,紛紛取出,捏爆!

    兩種四品寒氣,亦被其取出,捏爆!

    這些寒氣,皆是其屢屢繳獲儲物袋所獲,于他而言,可有可無。

    但此刻,作為冰碎拳寒,卻有大用!

    他眼中黑瞳,始終平靜,捏碎這些天才地寶,似乎根本無足輕重。

    一幕幕森寒,在其周身繚繞,化作拳芒,令第四重、第五重黑浪,相繼凍結、粉碎!

    不夠,不夠!

    他目光落在儲物袋中焚血丹上,凜然一閃。這黑浪,是威脅,亦是好處!

    此黑浪,正好是其發泄殺意之處!

    一瓶十顆焚血丹,就這般,被其服下!

    焚血之痛,將其淹沒,但他無動于衷,周身在巨浪中,化作九丈九尺的法相之身。

    但在焚血丹的藥力之下,其巨人之身,竟一舉,突破了《巨骨訣》的第二層巔峰,邁入第三層境界!

    只是隨即,十顆焚血丹蘊含的暴虐殺意,將寧凡淹沒。

    十丈之後,拳力立增三成!

    他一拳轟落,殺意化作拳芒,在與黑浪交觸之時,齊齊消融,而第六重、第七重巨浪,相繼粉碎!

    七重巨浪!

    晉君微微凜然,唯有銀骨第二境修士,才能破掉如此之多…

    且更讓其難以置信的,是寧凡竟在其攻擊之下,借黑浪突破功法境界!

    “七重,夠了!此次你入修衛,可入‘七統領’之階!本君只讓你在晉國待上十年,一切修煉所需,必讓你滿意!”

    七統領!

    晉國除晉君,共十四人元嬰,但其中,僅有七人,是元嬰中期!

    這七人,被稱作七統領!但其中一名中期修士,卻在之前,隕落于妖潮…

    此事,讓不少晉修震驚,連晉君都愁悶不已。

    失去一個中期修士,所以他才會親自巡視晉國,一是為填補那缺損之人的位置,二是在各方鎖界,尋找一位元嬰中期之人,助大晉剿妖。

    可惜,初期修士,在其他鎖界入口,倒是尋到幾個,亦被晉君厚禮拉攏,但中期卻一個也無。

    這一次,介休聲稱有一元嬰修士嗎,他看不透,一听此事,晉君立刻星夜馳來。

    他深知,介休此人,資質不過中上,但寒念卻是不俗,元嬰初期之中,根本無人能瞞過其寒念探查。

    晉君自然以為,自魏國進入大晉的‘周明’,會是一名元嬰中期,甚至備了重禮,前來邀請此人。

    但結果…此人非但不是元嬰中期,甚至不是初期,連金丹都不是…竟只是融靈!且此融靈,還身懷妖血,有串通妖族的嫌疑!

    晉君自然極怒,一出手,便是殺招,以目中金光,絞殺寧凡。

    但出乎其意料,寧凡竟看破金光之秘,並以劍念,擋住金光。

    劍念…沒有具體交手,晉君也不知此念是強是弱,但他仔細一探,寧凡卻是銀骨高手。

    故而他又收了七分殺心,存了一分試探之意,想看看寧凡值不值得拉攏。

    冰碎之拳,晉君看不入眼,但那雷星,對妖族卻有不少克制,他倒是願意借助寧凡一二分力量。

    但未想到,自己同意寧凡加入修為,此子竟還敢出手…晉君自怒,以霸術‘十令’攻擊,但心中,卻存了心思。

    此黑浪,僅僅算給寧凡目無尊卑的教訓,若寧凡不支之時,他會出手救下。

    但他未料到,寧凡不僅碎了黑浪,更連碎七重!

    如此,此子雖為融靈,但真實戰力,便是元嬰中期,也要忌憚三分,可填補七統領之職!

    但寧凡,卻于黑浪之中,再次冷笑。

    “七統領,我不要,修煉資源,我不稀罕三個月!我僅為晉國,征戰三月,三月之後,我要用太古傳送陣,離去!”

    “三個月?太短了!”

    “是麼…”

    寧凡十丈之身,露出決然之色,再次取出二十顆焚血丹,嚼碎!

    其《巨骨訣》境界,在黑浪威壓的壓迫下,立刻突破第三層第二境界,十丈之身,拔高到十二丈!

    碎,碎,碎!

    拳芒之下,殺意宣泄,十浪,粉碎!

    這一瞬,晉君目光深含驚意,而介休,暗淡的瞎目之中,寒念震驚!

    “能碎陛下十浪,便是七統領中,也只有三人,其中三人之一‘水統領’荀日,更是死于妖潮之地…此人,可以重用,陛下務必借助此人之力!”介休朗聲諫道。

    但晉君,卻不言不語。

    “三月…我只為大晉剿妖三月,三月之後,我必離去!”

    寧凡收了法相之身,面色凜然,手掌卻按在儲物袋上,一個血色玉簡,隨時可以取出,以自保。若晉君再不同意,則便是不擇手段,自己也會使用傳送陣,離去!

    不曾想,晉君看也不看介休,只深深望向寧凡,惜語如金。

    “好!三月!”

    “嗯!”

    寧凡冷漠一聲,離開冰宮,返回館驛而去。

    他沒有借助妖將一擊,重創晉君…此人對自己出手,但其身為晉國之主,傷之,牽連必廣。

    如今自己與素秋、景灼同行,即便以周明為名,即便以彌天舍利期滿身份,若傷晉君,其手下元嬰,一個個必定瘋狂報復,若有萬一,查出越國,則…

    這種有仇不可報、有怒不可言的感覺,寧凡很不喜,但他無計可施。

    甚至,即便施展妖將一擊,寧凡卻覺得,可傷晉君,但卻不可殺此人。

    自己有保命底牌,此人就沒有麼…化神一擊,這晉君,或許比自己更多。

    元嬰後期,比自己強,僅僅一式煉體術,根本未出全力,已讓寧凡拼盡一切,去抵御!

    法寶,晉君未用,元嬰後期的**力、化級法術,他更是一個未用…

    “我,不如他…但只是暫時的,很快,我會結金丹、凝元嬰、離合化神…那一日,我會以自身之力,讓晉君,知曉厲害!”

    一定…一定!

    …

    寧凡離去之後,介休長長松了口氣。

    今日雖然頗有波折,但總算,這寧凡讓晉君滿意了,如此,自己的失察之罪,也就免了。

    “恭喜陛下,獲得新統領!此人雖只願為我大晉效命三月,但據雨殿傳言,‘決戰之日’,也就在這數月間…”介休恭賀道。

    但讓其始料不及的,是晉君忽然面如金紙,噴出一口黑中帶這金絲的血液,氣息頗有萎靡。

    “恭喜…哼!恭喜本君受傷麼!”

    “什麼!陛下如何受傷的!”介休大驚!

    “你可知,我為何允許此人,效命三月離去?三月,還好是三月!在此子破去十浪之後,本君才慶幸發現,此子根本是狼子野心,難以收服、駕馭之輩,留此子在晉國十年,根本是…大患!此子身上,共有兩道氣息,在其碎浪之後,我才知曉,那氣息讓我感到一絲危險,想必是化神一擊…此子,對本君動了殺心!你可知!”

    晉君壓下傷勢,平生第一次,苦笑。

    “若他以化神一擊,破去黑浪,也就罷了…那樣,我法術被破,卻不會受傷。此子,以一股桀驁不馴的道心,擊碎了我法術中的‘霸君之意念’…本君所修煉法術,太過特別,斗法勝敗,重在一念,一念勝,威凌無匹,一念敗,身死族滅…此子,以逆臣之心,破我君念,殊為可恨,但作為剿妖統領,他,夠格了…大晉之修,刨除雨殿分殿,能破我君念、令我反傷的,唯他一人…且此子,還只是半步金丹的修為…若我所料不差,此子一旦當真結嬰,即便是初期修為,也可與我真正一戰…晉國,留不住這種人…太古神脈,真不知,是何方神魔傳承,誕生了此人…”

    晉君目光深鎖,再次面無表情。而介休,听聞晉君一句句話語,心思難平。

    那周明,竟有如此厲害?一旦突破元嬰初期,連晉君這元嬰後期,都可一戰?

    “介休,通知其他人,本君巡守,暫時中斷…本君要前往寒潭療傷,重塑霸君之念…至于這周明,稍後,你將此儲物袋交給他,其中,有一些禮物,稍作此次摩擦的賠償…或許他看了這些東西,會對本君,稍稍打消敵意,全力助晉…”

    晉君遞給介休一個金色儲物袋,身影一搖,不知所蹤。

    而介休一打開儲物袋,立刻,瞎目之內,寒念一閃再閃,難以鎮靜。

    “這是?!陛下竟將此物,作為給周明的賠償之物!”

    一絲森寒氣息,自儲物袋中,靜靜傳出…這,可是那死去的荀日統領成名之物…

    但立刻,介休並明白,晉君為何將此物贈給那周明。

    拉攏之中,還有…

    “原來如此…陛下對此人,真是很忌憚啊…”介休嘆息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P9722

LV:6 爵士

追蹤
  • 14

    主題

  • 1096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