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684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3
第391章 明尊之強
    第十三沼澤,俞白等12名化神被血妖團團包圍。

    除卻俞蟲兒不在此地,此次前來血龍池的幽天殿尊老,俱都被困于此。

    妖潮之內,12名化神尊老俱都各負傷勢,縱然是兩名巔峰修士,都負了不輕的傷。

    唯有那名半步煉虛的麻衣尊老,持著一方陣盤,展開了凡虛級陣光,阻擋妖潮侵入大陣。

    麻衣尊老此刻面色難看之極,陣光之外,一頭體型如山的王獸率領血妖,圍攻陣光,幾乎將陣光徹底攻破。

    想不到,萬萬想不到…那小丫頭俞蟲兒,竟惹下如此大禍。

    “俞白!我等被困于此,皆因你妹妹膽大妄為,竟前往王獸之林盜藥,若老夫幸免不死,必定要讓你妹妹付出代價!”

    俞白面容苦澀,無可辯駁,他知道,這一切禍端,都是他妹妹惹下的。

    十日前,一行幽天殿尊老被傳送入第十三沼澤。

    三日前,俞蟲兒脫離隊伍,擅自入王獸之林盜藥,卻惹得群獸圍攻,連累眾人。

    就連俞蟲兒本人,都被那王獸一掌轟入血湖之中,打入了第二層之內,生死未卜。

    俞白一面擔心妹妹安危,一面卻又對其他道友心有慚愧。

    麻衣尊老所言不虛,若眾人死在此地,他妹妹俞蟲兒,脫不掉責任。

    王獸,是他們能惹的麼?

    此刻陣光之外,在王獸的率領下,正有一十六頭化神血妖,攻擊著大陣陣光。

    且在王獸的獸吼號召下,四面八方更有無數血妖馳援而來,其中不乏荒獸。

    俞白眼露絕望,如此之多的化神,更身處十萬妖潮中心。一旦脫離陣光,能逃生者怕是很少。

    至少他俞白自問,是無法憑一己之力殺出妖潮的。

    “不知周兄現在如何了…若他在,或許我們的逃生希望會大些。”俞白自語道。

    “明尊者在此,又能如何,他畢竟只是化神巔峰,先前在那王獸的攻擊下,已有兩名巔峰道友受傷,就連老夫也未從王獸手中佔到半分便宜…他來與不來,都是無礙。偏偏這血龍池最是詭異,切斷與外界的傳音聯絡,否則我等大可請求楚皇出手的。”

    麻衣尊老長長一嘆,他仙玉、法力已然無多,再難催動陣盤防御。

    此陣光消逝之時,便是12人生死決定的一刻。

    逃出血龍池,便生,逃不出,便死。

    就連麻衣尊老。都並無十成生還的把握,又何況是其他尊老。

    轟!

    那王獸率領群妖,再一次轟擊陣光,轟鳴之中。陣光裂紋越來越多,眼看便要承受不住王獸進攻。

    “諸位道友,準備了…”

    麻衣尊者面露決然之色,陣光怕再難撐過下一輪攻擊。一旦陣光崩碎,諸位道友唯有各自逃命,能逃一個。便是一個。

    嗤!

    便在此事,一道驚世駭俗的墨色劍光,驟然在長空之上拉開,化作濃墨渲染。

    劍光散開的一刻,數萬頭金丹血妖連慘叫都未發出,一個個被劍光粉碎成血霧。

    伴隨著墨色劍光渲染長空,一個黑衣黑發的青年步步穿行于妖潮之間,劍念一次次橫掃,妖潮之內,黑壓壓的獸影紛紛爆體而死。

    詭異!這一幕太過詭異!

    十萬金丹,竟瞬息之間,被人抹殺干淨!

    “是誰!此人是誰!難道是一名煉虛前輩不成!”一個個絕望之中的化神尊老,驟然目光一亮。

    雖隔著陣光、血霧,看不清那青年容貌,然而眾人哪里不知,此人是來出手相救的。

    這黑衣青年,殺戮之強,完全可比煉虛初期的前輩高人!

    “他、他是周兄!”俞白目光大震,不可置信。

    當那血霧漸漸散開之時,俞白分明看清,那黑衣青年,正是寧凡無疑!

    其實何必俞白提醒,血霧一散,在場化神哪一個認不出寧凡?

    然而卻無一人料到,寧凡的實力之強,竟到了這一步。

    那瞬殺群妖的,分明是劍念之術!

    那黑氣騰騰的身影,分明是化身之術!

    “明尊者竟有如此之多的底牌手段!”

    麻衣尊老心頭翻起驚濤駭浪,這一刻的寧凡,實力全開,給他一種不可戰勝的乏力感。

    “我等速速出陣,助明尊斬妖!”幾名化神尊老一見寧凡無人可阻的氣勢,紛紛激動道。

    “不必…他一人,足夠…”

    麻衣尊老表情忽而有些頹敗,他第一個察覺到寧凡毫無掩飾的煞氣。

    很濃重的煞氣,僅僅探查一下,便讓麻衣尊老神念污濁,這是唯有斬殺千名化神之上才可擁有的煞氣。

    不會錯!這煞氣濃度,絕對需要斬殺千名化神以上!

    麻衣尊老自詡天資卓然,自詡四千載修到半步煉虛,已是天驕。

    然而比起寧凡,他只覺得自己一生傲氣,再也提不起半分。

    十六頭血妖,皆是目光忌憚瞪視寧凡。

    那一頭王獸,更是從寧凡身上感受到如山般的危機。

    六百頭元嬰血妖,靈智最低,一瞬間齊齊騰空而起,向寧凡發動進攻。

    面對六百元嬰,寧凡眼神依然冷漠,劍念一掃,六百元嬰俱都妖身崩潰,血霧亂飛。

    瞬殺元嬰!

    冰冷的目光一掃,12名化神尊老俱都背心一寒,16頭荒獸血妖俱都本能地倒退一步,心生畏懼。

    吼!

    在群獸畏懼的關頭,王獸強自一吼,催動血脈之力,讓其他血妖漸漸拋下畏懼,目光重新淡漠。

    一頭初期荒獸,更是悍不畏死一躍而起,如山一般碩大的身軀,朝著寧凡正前方進攻而來。沖撞之力,足以夷平一座山峰!

    轟!

    千丈荒獸撞擊在寧凡身上,不,準確地說。是撞擊在寧凡手掌之上,立刻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

    面對荒獸強有力的撞擊,寧凡僅僅平探單掌,好似推物一般的姿勢,推在荒獸下顎之上。

    一推之力,竟讓千丈巨大的荒獸,無法向前挪動半丈!

    單比氣力,貌似瘦弱的寧凡,卻遠勝初期荒獸數倍,這一幕太過震撼人心。

    隨著寧凡五指一抓。一股恐怖的爪力在虛空之上撕出五道裂縫。

    荒獸正被五道裂縫撕中,慘叫一聲,千丈獸身被寧凡生生一爪,撕成六段,一命嗚呼。

    “你們,一起上!”

    寧凡冷冷出聲,一步邁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席卷開來。

    兩頭中期荒獸一躍而起,卻被寧凡雙拳轟出。以推山填海的巨力轟成碎肉血霧。

    一頭後期荒獸畏懼欲逃,卻被寧凡直接抓住巨尾,從中撕成兩段。

    他的肉身,乃是玉命第三境的巔峰。在尸魔之身的極限狀態下,肉身堪比玉命巔峰強大!

    每一拳出,必有一頭荒獸殞命。

    踏著群獸的尸骨,寧凡氣勢一沖。僅存的一頭王獸、兩頭巔峰荒獸,竟不顧一切的逃遁。

    它們…懼了!

    那王獸從寧凡身上,感受到20只同類王獸死亡的氣息。

    它的直覺告訴它。眼前的黑衣青年,它惹不起!

    “五墓,現!”

    寧凡眼露冷光,五指向天一抓,天空驟然浮現五座黑龍墓碑,朝三獸猛然一震。

    其中兩道墓碑,鎮在兩頭巔峰荒獸上,只一鎮之力,生生將二獸砸成肉泥。

    剩余三道墓碑,皆轟在三頭王獸身上。以王獸鱗甲之堅固,卻也被墓碑砸地獸身稀爛,血流成河。

    吼!

    王獸瘋了!

    它被寧凡重傷如此,它心知再難活命,唯有困獸搏死。

    然而寧凡甚至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一步邁出,雙翼一振,以詭異到發指的遁速,驟然出現在王獸頭顱之上,一腳…踏下!

    轟!

    王獸碩大的頭顱,直接被寧凡一腳踩爆,碩大的獸身垂地而死。

    嘶!

    一股涼氣在12名化神心口升起。

    從寧凡馳援而來,到寧凡出手滅妖,僅僅數十息的功夫。

    這短短時間,寧凡滅盡群妖,所施展的手段,一個個都是驚世駭俗的神通。

    寧凡救了他們,滅了妖潮,他們本該解除陣光,與寧凡道謝。

    只是就連麻衣尊老在內,面對此刻冷如寒冰的黑衣寧凡,都感到發自內心的顫抖。

    他,不敢開啟陣光!

    他怕!他怕這黑衣寧凡,比面對十萬妖潮更怕!

    面對王獸,麻袍尊老都有一線逃生希望。但面對黑衣寧凡,麻袍尊老只覺必死!

    神念突破煉虛,寧凡一旦化身黑衣,其黑衣之身自然而然是煉虛初期的法力。

    揮袖一收,收去近200滴龍血,寧凡步步走近陣光,一指按下,陣光碎!

    “你們,怕我?”寧凡冷冷道。

    “不、不敢…”除卻俞白之外,一個個化神尊老連忙向寧凡解釋。

    口中聲稱不敢,但不敢,本來就是懼怕的意思。

    “周兄的實力,真是讓俞某駭然不已…”俞白苦笑,他從未想過,自己結交的人物,竟是如此可怕的高手。

    “放心,我既出手救人,便不會殺人。嗯?蟲兒姑娘不在此?”寧凡語言雖冷,卻有一絲關心,听在俞白耳中,讓他對寧凡的畏懼稍減,悲從心來。

    “蟲兒她,怕是不能活了…她墜下血湖已三日,雖說命牌未碎,但…”

    言罷,俞白將所發生之事簡略一說,一听俞蟲兒被打落血湖,墜入血龍池第二層,就連寧凡都眉頭一皺。

    第二層,可是有煉虛血妖存在,俞蟲兒墜入血湖已有三日,若是死,怕早已死去。

    既然俞白說俞蟲兒未死,怕此女有什麼手段護身、隱藏,故而未死吧。

    只是若繼續拖延下去,此女仍是難保不死的。

    “血龍池開啟一月,一月之內,我等無法離去,亦無法向外界傳音…還有二十日,我等才可離開龍池。向楚皇大人求救,但那時,蟲兒怕已然死去。”

    “從道義而言,她的莽撞,連累諸多道友陷入性命之危,百死都不可惜。但她畢竟是俞某妹妹,俞某決定,前往第二層,救她一救,縱是死在第二層…也是俞某之命!只是俞某儲物袋中。還有些許靈藥,是為家母之病所搜集,煩請周兄替我將藥送歸俞家,如此,俞某縱死,也不枉與周兄相識一場!”

    俞白面露死意,倒是個孝子、賢兄。

    他結下儲物袋,遞給寧凡,大有托孤之意。但寧凡卻並不去接,驟然轉身,一步邁出,卻化作紫煙。一步遁入血湖。

    “我去帶她回來,應不難的。你去,什麼也做不到。”

    听聞此言,俞白面色大變。想要阻攔寧凡,為時已晚。

    若因自己妹妹,連累寧凡也死。他俞白難辭其咎。

    “周兄!”

    俞白意欲同去,助一把力,卻被麻袍尊老等人攔住,勸道,

    “你去,只是累贅…明尊有此實力,只要謹慎一些,縱然是第二層的煉虛凶獸,也不會貿然攻擊他。明尊是個有分寸之人,若不能救人,他不會白搭一命。”

    言罷,滿場尊老,盡皆沉默。

    若之前還有人懷疑寧凡是拙劣小人,此刻卻再無人會有這般荒謬想法。

    一個為救朋友之妹、可身赴險地之人,豈會是什麼小人?

    至少寧凡此刻的所作所為,讓這群正道尊老都自愧弗如。

    “可笑我等自詡正道,還不如一個魔修…正魔,當真值得執著、計較麼?”

    在場的化神尊老,齊齊道心動搖。

    寧凡躍入血湖,遁速催動到極致,一路向下,直達第二層之中。

    他救人,並非貪戀俞蟲兒姿色,亦非為了什麼名聲、道義。

    僅僅是為了回報俞白起身相迎的交情,僅此而已。

    他自不會為了俞蟲兒拼上性命,只是若能救援,自會稍稍出力。

    “傀,現!”

    幾乎出現于第二層的一瞬,寧凡毫不猶豫,召出三大煉虛傀儡。

    以其化身堪比煉虛的戰力,加上三具煉虛傀儡,縱然是在第二層區域,只要速去速回,應無大礙。

    降落于地,寧凡神念一掃,十萬里內,竟有不少打斗痕跡,似是俞蟲兒所留。

    好在這些痕跡大都是化神對決,看起來,俞蟲兒好似遇到化神追殺。好在墜下血湖最初,並未遇到煉虛,否則怕是早已死去。

    縱然未遇煉虛,一個化神初期的女子行走第二層,仍是凶險之極。

    “她入第二層,已有三日,我可沿她逃遁路線尋找,若尋不到她,則速速返回。”

    寧凡雙翼一振,與三具傀儡一道,化作四道遁光,直追俞蟲兒而去。

    一路所遇血妖,竟絕大多數都在元嬰之上,半日飛遁,起碼遇到五十頭荒獸堵截,皆被寧凡與三傀以雷霆手段滅殺。

    若說第一層之上,寧凡動用了自身最強實力,那麼在第二層,寧凡則動用了傀儡在內所有能使用到的力量。

    半日飛遁,沿途凌亂的血跡越來越近。

    在一座幽谷之中,無數獸吼沖天而起,而一個裹著黑色斗篷,嬌軀染血、面色蒼白的銀甲少女,手捧一株靈藥,絕望地望著重重圍堵的凶獸。

    “一、一百四十頭荒獸,三頭煉虛血妖…就算我有師父賜下的‘欺天斗篷’,都逃不掉了…怎麼辦…”

    少女抿緊蒼白的唇,心頭不甘。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株靈藥,好不容易才有了治好母親的希望,她去王獸之林盜藥,原本就是為了這一株藥而已…

    若逃不掉,則母親誰來拯救…

    “哥哥一定恨死我了,我太沖動了,連累了那麼多人…”

    眼見群獸在三道煉虛獸吼之後,一擁而上,少女俏臉立刻失了血色。

    “不、不要…”

    嗤!

    墨色一散,無數劍光驟然在幽谷炸開,一片片元嬰血妖碎身而死!

    俞蟲兒忽而覺得自己身體好輕,似乎飛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一道強用力的臂彎,正攔胸橫抱,將其攬在懷中。

    那手掌,正好死不死地按在她一邊酥胸之上,但那手臂的主人似乎並未察覺到行為冒失。

    俞蟲兒回頭一看,小嘴微張,再難合攏,因為救她的,竟是寧凡。

    鼻頭一酸,竟嚶嚶啜泣起來。

    “周、周明,你怎麼來救我了…我,我…我不要你救!”

    “安靜一會兒!”

    寧凡目光一沉,他心思全在四面八方的凶獸之上,哪有時間理會俞蟲兒的少女心思。

    “殺!”

    一字令下,三具煉虛傀儡皆是拳芒轟出,但凡被拳芒波及到的凶獸,非死即傷,群妖大亂。

    而寧凡毫不猶豫,攬著俞蟲兒,與三傀急遁而走,毫不停留。

    開玩笑,一百頭荒獸,三頭煉虛,就算寧凡底牌再多,也不會傻到與它們玩命。

    且一旦開戰,必定會因為波動引來更多凶獸,到時候便在劫難逃。

    “煉、煉虛傀儡!竟有三具!這怎麼可能!”

    俞蟲兒縮在寧凡懷中,小臉驚呆了。

    她無法想象,自己之前頗為鄙夷的寧凡,竟有如此之強的傀儡護身,煉虛傀儡,縱然是雨界世家,都不一定擁有!

    她想詢問,卻心知此刻逃命要緊,不是時候多問。

    輕輕回頭,一見背後窮追不舍的凶獸,俞蟲兒頭皮發麻,其中遁速最快的一頭煉虛凶獸,幾乎已追到寧凡三百丈之後,灼熱的吐息幾乎能吹到俞蟲兒臉蛋上。

    她更是看到,那巨獸張口巨口,朝著寧凡背心吐出一道血色極光。

    “小心!”她驚呼道。

    下一個瞬間,極光將寧凡、俞蟲兒連同三具傀儡,一並吞沒。

    吼!

    猙獰、得意的獸吼,響徹密林。

    在那煉虛凶獸看來,這一道極光,滅殺寧凡等人綽綽有余了。

    (3/6)(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4
第392章 處子送血
     吼——

    伴隨著獸吼之聲,血色極光愈加詭異起來,但凡被極光掃中之物,俱都凍結成血色冰晶。.

     萬丈之內,林木土地,乃至一些無辜的血妖,俱被凍結在冰晶中。

    寧凡等人,更是困封在冰晶之內動彈不得。

    一旦被冰封,即便是半步煉虛都難以脫困的。

    寧凡周身裹起黑**焰,,十二種天霜地火合一,此魔焰威力完全堪比七品虛火。

    火焰一經騰燒,萬丈之內,所有冰晶全部消融。

    三傀恢復動彈,俞蟲兒亦恢復呼吸,只不過縮在寧凡懷中,齒關都懂得顫抖,卻頗有倔強地咬著牙,不喊冷。

    在俞蟲兒意識中,那血色極光威力太可怕,冰封之力怕是達到了凡虛寒氣的級別。

    如此級別的寒冰,卻被寧凡魔火直接焚滅,足可見這魔火有多麼霸道了。

    也是寧凡法力不足,無法徹底發揮此火威力,否則…徹底激發此火威力,任何煉虛都不敢硬接此火的!

    “他怎麼會這麼厲害…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俞蟲兒再討厭寧凡,也不得不承認,寧凡的實力毋庸置疑地強大。

    那種強大,是久經危險磨礪出來,殺戮之時,出手如電,眼皮不眨,不分生死,絕不罷手。

    且從內心而言,俞蟲兒作為一個絕望將死的少女,忽而被一個青年所救,她無法不對寧凡產生一絲謝意、好感的。

    知恩圖報,她懂。

    故而縱然寧凡的手掌按在她**上,她硬是紅著臉,沒有反抗。

    “走不掉了。”

    寧凡目光冷寒,他雖然破了極光,卻也在冰封之際,被群妖追上、圍堵。

    望著黑壓壓的獸影,感受著一道道強橫到震碎空間的氣息,寧凡沒有與俞蟲兒過多解釋,直接一指采陰指點下,令其昏迷,收入鼎爐環。目光戰意滔天,赫然是要與群妖血戰了。

    三頭煉虛,交給三傀,不難。

    余下的化神,唯有自己來對付了。

    “傀,現!”

    七具化神傀儡,1具黑龍煉尸,在此刻被盡數取出。

    幾乎心有靈犀的,雙方下一個瞬間,盡皆發動潮水般的攻勢。

    “抽魂!定星盤,現!”

    面對妖潮,寧凡毫無懼色,五指一抓,大地魂動,被其抽入體中,法力再次有所提升。

    定星盤當空祭起,化作一副碩大星圖,綿延十萬里,三萬盞星燈,有半數都被寧凡點亮。

    星圖範圍之內,所有血妖的肉身防御都被略略削弱。

    而被星光籠罩之下,群傀、寧凡等所有人的防御,上升至一個恐怖境界。

    在定星盤的星光加持下,任意傀儡的防御都足以抵擋半步煉虛的攻擊。。

    且那星光,更有反彈敵人攻擊的效果。

    寧凡法力越來越強橫,第一次足以將定星盤如此使用。

    如此而言,這定星盤非但是防御至寶,更是一件極端強橫的輔助法寶,前途一片光明。

    吼!

    一道道獸吼,或是驚怒,或是慘叫。

    幾頭半步煉虛的荒獸駭然發現,他們的合擊之力,竟只足以讓化神後期的傀儡受傷,而不足以一擊必殺,這太不合理。

    如此,這批化神傀儡不易被打死,倒是可以稍稍拖延妖潮的。

    而三具煉虛傀儡,幾乎在寧凡一令之時,齊齊出拳,各自轟飛了三頭煉虛凶獸,並立刻站在一起。

    局勢的天平,在這一刻…平衡!

    而隨著寧凡殺戮加重,那天平更開始朝寧凡等人傾斜。

    獨戰九頭荒獸,寧凡仍有余力橫掃劍念。

    他肉身強橫之極,拳拳可崩塌山河,數拳交鋒間,九頭荒獸被其轟殺四頭,而寧凡亦身中不少道攻擊,卻化身一碎一凝,稍稍愈合。

    頭頂之上的長空,懸浮著五顆黑色星辰,這黑色星光籠罩在寧凡身上,比化身自愈的速度更快!

    區區荒獸造成的傷勢,幾乎是呼吸之間便愈合。

    寧凡沒有百萬本命星辰,無法受仙帝圍攻不死。

    但五顆本命星辰,受荒獸圍攻不死,不難!!

    他目光愈加冷漠,墨流分神術一散,剩余五頭荒獸俱都慘死。

    在此之時,恰也有一頭化神後期的傀儡被群妖打爆,而寧凡顧不得心疼傀儡,帶著更加洶涌的殺意,沖向圍攻傀儡的12頭荒獸。

    轟!

    一拳,滅殺後期荒獸。

    一腳,踏死巔峰荒獸。

    12頭荒獸,被寧凡瞬殺8頭,與剩余四頭半步煉虛荒獸戰在一處。

    半步煉虛的荒獸,肉身本就了得,且還是圍攻,縱然以寧凡肉身之強,也漸漸落了下風。

    目光升起一道紫意,紫色風煙驟然散開,風煙之中,四頭半步煉虛之獸直接風化成煙塵消逝。

    而風煙波及之處,更有數百元嬰、十余荒獸被風煙風化。

    寧凡略略喘氣,他第一次法力不支。

    一個個底牌,皆是損耗法力,若法力耗盡,縱然寧凡手段通天,也施展不出強橫法術了。

    顧不上仙脈脹痛,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整瓶五轉還靈丹,盡數服下。

    龐大的藥力,幾乎將仙脈撐爆,寧凡甚至顧不上細細煉化藥力,直接蠻橫地將藥力淬煉成法力,再次展開殺戮。

    強行服藥的代價,便是嘴角溢出鮮血,頗受了些內腑之傷。

    但有化身自愈、黑星之術,寧凡偏偏不懼受傷。

    眼見又有一句後期傀儡即將被轟殺,寧凡一步邁出,沖入戰圈,殺意橫掃,震得群獸匆匆後退,各是驚駭。

    “死!”

    心陣一催,五千座森然筆挺的劍峰,平地而起。

    幾乎立刻便有近二十頭荒獸,困于劍峰陣式之內,俱是不是所措。

    它們根本未見寧凡取出陣盤,亦未見寧凡在此布下大陣,此地怎會憑空現出一座巨陣!

    它們終究無法知道,此乃河洛陣派的心陣之術,心中有陣圖,何須外物布陣!

    嗤!

    五千道元巔劍光,在劍陣內橫掃。

    東玄劍陣之中,一頭頭荒獸開始淒然隕落。

    法力如同潮水般流逝,寧凡再次服下數顆還靈丹,掌心之上,升騰起熊熊黑火。

    火海張開,火掌橫行,一頭頭荒獸死于三昧火掌之下,難以脫生。

    妖潮越來越小,荒獸越來越少。在寧凡的魔威之下,縱是遠處的荒獸,亦不敢來此馳援。

    僅剩五十頭荒獸…

    四十頭…三十頭…二十頭…

    寧凡傷勢愈來愈重,化神傀儡煉尸幾乎都被轟成重傷,除非修復,否則難以再用。

    己方只剩寧凡自己,以及三具煉虛傀儡。

    對方只剩三頭煉虛,二十頭化神,震撼立在尸山血海之上。

    寧凡手上,又多了一百二十頭荒**命,代價,則是此刻的他,身受重傷,血流如注。

    血…大多是其他凶獸之血,余者皆是寧凡的血。

    仙脈在數次強行服藥後,已瀕臨脹碎的邊緣,再無法服丹。

    法力耗損嚴重,已難以為繼。

    戰到這一步,以寧凡的強橫,都有些強弩之末的感覺。

    只是法力越是耗空,寧凡心中劍意卻越是空明。

    手掌之上,一縷縷劍意飛騰,劍意殺敵,是無須耗費法力的。

    劍意融心,寧凡第一次听到飛劍的呼喚。

    盤旋周身的斬離劍,在興奮,在渴望戰斗。

    儲物袋中的血龍妖劍,在嗜血,在渴望吞噬所有血妖。

    “血龍妖劍…”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水晶般剔透的血紅妖劍。

    在取出此劍的一瞬,寧凡將斬千化神的煞氣全部融入劍鋒之內。

    血龍妖劍,升騰起從未有過的妖異紅芒,隱隱更有龍吟劍鳴傳出。

    吼!

    詭異的景象出現了!

    在血龍妖劍升起紅芒的一刻,包括三頭煉虛在內的血妖,俱都露出空前畏懼,發出懼怕的獸吼。

    它們是血妖,是血龍一族的食糧。

    就好似黑龍潭中,一頭頭暗獸,是黑龍的食糧!

    一幕幕畏懼落在寧凡眼中,立刻了然,怕是這血龍妖劍,極其克制血妖的。

    足尖一點,寧凡化作煙絲消散,下一瞬,詭異出現在一頭巔峰荒獸的脊背之上,一劍刺入其背。

    以血龍妖劍的三尺劍峰,刺入數千丈巨大的凶獸背上,就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本該不痛不癢的。

    但在血劍刺入凶獸脊背的一霎,一股洶涌的吞噬之力從血劍傳來,僅一個瞬息,堂堂巔峰荒獸,直接被血劍吸盡獸血,轟然倒地,成了一具干尸!

    “此劍嗜血、吸血,但恐怕唯有對付血妖之時,才有如此恐怖的吸血能力。”

    寧凡心頭一定,仗著血劍,余下十九頭荒獸根本不足為懼。

    當空祭起血劍,以飛劍之術催動。

    本亦是虛寶品階的血劍,刺破血妖防御不過輕而易舉。

    而一旦劍光刺入某頭荒獸體內,即便劍威不強,都可瞬息間吸空荒獸的獸血!

    短短十余息功夫,余下的荒獸,俱都死在血劍之下!

    吼!

    三頭煉虛,靈智已高,對視一眼,皆有逃散的心思。

    它們都是血妖,只要被血劍刺入體內,所有獸血都會被血劍瞬間吸空。

    那血劍之上,有著天妖血龍的龍威,這種級別的血龍,縱然是命仙級血妖,都可瞬間吸死,何況區區煉虛血妖!

    若是往常,三獸也未必懼怕血劍,只要不被血劍刺破防御即可。

    但經過與煉虛傀儡的對陣,三獸周身皆是千瘡百孔、血流成河,此時此刻,只要血劍刺入傷口,三獸必死無疑!

    “想走,遲了!”

    寧凡森然一笑,一步成煙,落在其中一頭煉虛凶獸的脊背上,望著其獸身密密麻麻的傷口,無視此獸哀求的目光,一劍,刺入其脊背。

    嗤!

    一道血色劍光自劍尖透入,煉虛凶獸慘呼驚天,獸身更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干癟。

    一息之後,它已血氣暗淡。

    二息之後,它已皮包骨頭。

    三息之後,它一名嗚呼,倒地而死。

    寧凡目光火熱,這是他第一次誅殺煉虛級高手,即便是仗了血劍之威。

    腳步隱隱有些不穩,吞噬無數獸血的血劍,似乎膽魄壯了,又企圖反噬寧凡。

    寧凡目光一沉,此劍未免太難掌控了,步伐搖晃間,再次一步邁出,出現在另一頭煉虛凶獸之上,一劍誅之!

    吼!

    僅存的一頭煉虛,膽寒不已。

    身為血妖,在血龍妖劍的攻勢下,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它拼卻硬受傀儡攻擊,奮力而逃,而寧凡欲催動遁光去追,卻無奈發現,此刻的他,當真一絲法力都不剩,已無法追了。

    “殺了它。”

    對三具傀儡下達一道命令,寧凡一劍撐地,有些站立不穩了。

    如此苦戰,是其第二次遇見。

    隨著敵人等級越來越高,寧凡已很難再縱橫殺戮了。

    遠處密林之內,傳出那煉虛凶獸的慘呼之聲,不必想象,被三具傀儡圍攻,死亡是必定之時。

    拂袖收了滿地龍血,寧凡無奈發現,被血劍斬殺的凶獸,無一列外,血脈干涸,沒有任何龍血留存。

    死于寧凡手中的,共有120頭荒獸,近1500滴龍須到手,盛滿了十五壺。

    一炷香之後,三傀目光呆滯,拖著巨大的獸尸返回。僅一頭煉虛獸尸之中,竟有一千滴龍血!是一頭化神的百倍!

    寧凡不由有些可惜了,若另外兩頭煉虛,不是被血劍吸干抹盡,他還可多得兩千滴龍血的。

    這種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立刻便被寧凡打消,那種情形之下,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龍血,只能考慮生死而已。

    細細算來,寧凡此行已搜集了107壺龍血,加上之前楚老贈送的3壺,共有110壺,若全部釀成血酒,便是55萬甲子的法力!

    十年!寧凡只需等候十年,讓這血酒釀成,突破煉虛,絕對不難!

    收了龍血,寧凡神念散出,四面八方的陰暗處,無數道獸瞳窺伺著他,其中甚至不乏煉虛凶獸,卻無獸敢惹寧凡。

    準確的說,它們怕的不是寧凡,而是那血龍妖劍。

    那妖劍之中,血龍龍威太強,強到讓他們不敢反抗。

    寧凡目光一詫,旋即苦笑不已。

    看起來,只要身懷此劍,縱橫血龍池都無獸敢攻擊的。

    早知如此,自己提前一步取出妖劍,怕是連苦戰都不必的。

    劍峰輕輕一抬,寧凡冷目道,“滾!”

    這一字,催動血龍劍威,龍威一散,群獸立刻大顫,紛紛不要命地逃去。

    原來驅趕血妖,如此簡單啊…

    如此,寧凡倒是不急于返回第一層了,有血劍在,他在第二層完全沒有任何危險。

    隨意尋了座山峰,寧凡開闢出洞府,令三傀持血劍鎮守洞府外,又在洞府內設下諸多陣禁,方才一抖鼎爐環,喚出俞蟲兒。

    俞蟲兒仍是昏迷狀態,更被采陰指折騰地俏臉潮紅、夢中**。

    寧凡解了其指力,待采陰指力消散,此女終于嚶嚀一聲,甦醒過來。

    “我死了麼…這里是冥府麼…”

    她望著陌生的洞府,有些神志迷糊。

    “你沒有死。”

    寧凡有些力竭,靠著石壁坐倒,大感疲憊。

    殺戮到法力透支,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一放松下來,他立刻察覺到周身上下遍布的傷痕,痛楚難忍,卻也只是眉頭一皺。

    痛,他不在乎的。

    “你救了我?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俞蟲兒揉揉眼,漸漸清醒。

    當她看到身前血人狀態的寧凡之時,她的心忽而一緊,一種莫名的心思迅速填充心房。

    怎麼會,怎麼會…

    我那麼瞧不起他,鄙夷他,他竟還舍生忘死的救我…

    “我、我幫你止血。”

    “不必!”

    寧凡話未說完,便被俞蟲兒抓住臂膀,這麼一掙動下,反倒連累寧凡無數傷口迸裂。

    一見自己又犯錯了,俞蟲兒心中自責不已,寧凡救了她,她卻連累寧凡傷口迸裂,血流不止了。

    “我這里有丹藥,你快服下…”

    “不能服丹了,仙脈已被丹藥撐到極限。你在此為我**,我睡一覺,血會自止的。”

    寧凡沒有解釋黑星之術的玄妙,有黑星之術在,只要俞蟲兒不折騰他,他傷勢痊愈只是時間問題。

    疲憊涌上心頭,寧凡就這般靠著石壁睡去。

    俞蟲兒愈加自責,她曾自詡是天之嬌女,自詡有碎虛為師,天資無人可比。

    只是這一曰,她終于知道,自己這所謂的天驕,與寧凡相比,差距有多麼巨大。

    她借著神玄靈裝——欺天斗篷,方才勉強逃出群獸攻擊。

    而寧凡,憑借一身神通,硬是殺出煉虛包圍。

    她不知,不知寧凡並非逃出包圍,而是滅盡了凶獸,光榮凱旋。

    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寧凡的敬佩。

    俞蟲兒不得不承認,寧凡十分強大,就算是煉虛初期修士,被三頭煉虛追殺,也未必能生還。

    俞蟲兒不得不承認,熟睡的寧凡很好看,沒有虛偽的笑容,沒有魔道的冷血,只是安靜如一個鄰家公子。

    只是看到寧凡蒼白無血的臉色,俞蟲兒愈加愧疚。

    她回憶著師父的話,往事歷歷在目。

    “師父曾說,我是蟲皇轉世,前世的我,是一只百草蟲皇。我身懷一滴皇血出生,乃是天下至補之物,但一生只有這麼一滴,可為一個男子起死回生…”

    “可惜,這血再珍貴,卻不可救女子,亦無法救娘親。但這一次我尋到血龍苔,並大禍不死,皆是靠了周明相救,若不報答,實在有違本心…”

    “娘親病愈的希望,我死里逃生的希望,都是他給的,這血,應該給他呢…”

    望著熟睡的寧凡,俞蟲兒俏臉沒由來一紅。

    輕輕咬破舌尖,一滴金色的血液溢出,被其含在口中,融于香津之內。

    輕輕咬唇,終于做了極其大膽的決定,趁著寧凡熟睡,一口吻在寧凡唇上,將金血度入寧凡體內。

    滑膩的舌頭探入寧凡口中,這大膽的舉動,讓俞蟲兒羞得無地自容。

    她好歹是雨殿尊老,更是俞家的掌上明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強吻一個熟睡的男子。就算是為了報答寧凡救命之恩,也太大膽了…

    還好寧凡不知道此事,否則,俞蟲兒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將金血度入寧凡體內後,俞蟲兒好似受驚的小鹿,匆匆收回小舌,試圖讓彼此唇分。

    然後熟睡的寧凡,卻好死不死的,回應了她的一吻,以舌勾舌,將她小舌勾住,無法脫身。

    **之下,二舌**,俞蟲兒俏臉血紅,幾乎要哭出來了,心中罵成一片。

    “無恥,這周明太無恥了!明明在睡覺,怎麼還會吻我!”

    “是了!他平曰一定久經溫柔鄉,睡覺時候還能有生理反應,真是太無恥了!”

    若非確定寧凡真的睡著了,俞蟲兒幾乎以為寧凡是故意佔她便宜。

    逃脫不出寧凡的吻,俞蟲兒無助地屈**,索姓不逃了,任寧凡**。

    心中只求寧凡不要醒來,否則讓他看到自己被吻,怕是自己一生一世都無法與寧凡斬斷關系的。

    漸漸的,俞蟲兒不由沉醉在這一吻中,初吻沒了,但這初吻,很舒服。

    “嗯…”

    洞府之內,幽幽可聞女子的輕吟聲,帶著急促的呼吸。

    當寧凡終于放了俞蟲兒,彼此唇分的一刻,俞蟲兒匆匆退到一邊,望著寧凡的表情猶如看一個魔鬼。

    她的小嘴都被寧凡親腫了。

    口中,處處都是寧凡的口水、氣味…

    俞蟲兒懊惱的坐在地上,暗暗尋思,這麼**的一吻,是不是說,她的**已經不保了。

    “若是師父知道,怕是會打死我的…”俞蟲兒稍稍有些害怕了。

    (4/6)(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4
第393章 玉命第四境
    寧凡睡的並不深,應該說,在這種險地之內,他不可能深度睡眠。.

     迷夢之中,隱隱感到一片冰涼的柔唇附上,不自覺回應起來。

    只道這是**一場,熟不曾想,在那柔唇唇分之後,寧凡體內竟開始火熱起來。

    他血戰一場,大損精血,雖有黑星之術療傷,卻也好耗損不少才能傷愈。

    然而睡夢中的寧凡駭然發現,一滴滾燙的金色血滴,不知從何而來,自其喉間度入,流入丹田,旋即化作滾滾熱流。

    缺損的精血,竟已不可置信的速度補全。

    而他背後的魔紋,更是傳出熾熱滾燙的溫度,竟是吸收這一滴金血的力量。

    那一滴金血蘊含的法力,頗為龐大,若是煉化,起碼可提升萬甲法力。

    只可惜,此刻寧凡沉睡狀態,無法自如控制金血煉化,只能眼睜睜看著魔紋吞掉金血。

    而後,晉升!

    這魔紋,本是兵階,是極為尋常的石兵魔紋。

    一入將階,晉升為玄土魔紋,更是被寧凡一路**到玉命第三境的巔峰。

    距離突破玉四之境,只差一線,一直缺少一個契機。

    而這一滴金血,正是那一個契機!

    寧凡能夠感受到,他背後的魔紋在沸騰,在燃燒。

    雲霧繚繞的魔山之上,徐徐浮現一個豎起的魔瞳!

    那魔瞳,尚是閉合狀態,沒有睜開。

    饒是如此,魔瞳一現,寧凡的煉體境界幾乎水到渠成,突破到了玉命第四境!

    加上尸魔體的肉身極限,他的肉身之強,雖遜色于金身修士,卻略勝尋常玉命巔峰一籌!

    怕是內海七尊中肉身最強的巨尊,也稍稍遜色寧凡一線了。

    寧凡頗為無語,他竟然在睡夢中突破煉體境界,卻不知那一滴金血從何而來。

    尤其讓他在意的,是背後魔山圖案上的魔瞳圖案。

    那一個魔瞳豎眼,給寧凡一種極其邪異的感覺。寧凡自問,其魔道修為已然頗為高深了。

    但在那魔瞳面前,寧凡仍感覺心神難定,那魔瞳之中的魔氣,太過強大、**。

    且寧凡有一個直覺。

    若是自己突破玉命巔峰,晉入金身境界,那魔瞳必定會睜開,而屆時,寧凡的魔紋,會晉入帥階,並讓這魔紋再一次質變。

    那質變,是好是壞,寧凡無法確定,只是寧凡隱隱有一個感覺,若不重視這魔紋晉級,他很可能會被魔紋之中滔天的魔氣反噬,迷了神智,徹底沉淪魔道深淵。

    “如此,巨魔族是必須一去了,‘魔羅’二字,究竟是何意,總該要去一探究竟的。”寧凡暗暗決意。

    在那金血化開後,其精血恢復,傷勢自是恢復得更快。

    又過了一曰,寧凡待得仙脈淤腫消失,方才徐徐睜開雙目,甦醒過來。

    而甦醒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服下一顆神創丹,細細煉化,將所有暗傷全部抹消,不留遺患。

    洞府之中,略顯昏暗,唯有石壁上瓖嵌的數枚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寧凡一面煉化藥力,一面目光一掃,正見俞蟲兒抱著雙膝,蜷縮在對面,微微有些泛冷,面色略顯蒼白,似乎損了血脈的樣子。

    心中細細一思,寧凡露出恍然之色,那一滴神秘的金血,多半是這俞蟲兒度給自己的。

    再看俞蟲兒略腫的唇瓣,寧凡可以想象到,這個小丫頭是如何度入金血。

    摸了摸嘴唇,寧凡目露古怪之色,貌似沉睡之時,被這小丫頭強吻了。

    “俞蟲兒…”

    寧凡口中自語,起身,拂袖灑下一道道黑色星光,將俞蟲兒一籠,助其療養傷勢。

    再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套白袍,換**上血污之衣,又取出一件化神妖皮的狐裘,披在俞蟲兒身上。

    旋即不再多言,繼續服用神創丹、還靈丹,調息狀態,漸漸恢復至巔峰。

    不知過了多久,俞蟲兒嚶嚀一聲,甦醒過來。

    微微一晃身軀,狐裘登時滑落,立刻俏臉一紅。

    這狐裘,絕對不是她自己蓋的…

    “謝謝。”俞蟲兒又不是傻子,自是知道這是寧凡的關心,有些局促不安地道謝。

    “就只有口頭道謝?”寧凡嘴角勾起莫名笑意。

    這小丫頭,欠她寧凡的,可不止一個口頭言謝。

    “你、你還想如何,不過是給我蓋了件狐裘,還指望我以身相許麼!”

    俞蟲兒目光有些躲閃。

    “不,我救了你姓命,你不準備報答我?”寧凡故意道。

    “周明!哪有人救人之後索要報酬的,你也太沒風度了!”俞蟲兒狠狠白了寧凡一眼。

    “風度?我救你,你回報我,本是理所當然,與風度有何關系?還是說你俞蟲兒小姐,知恩不報,認為我救你是理所當然?”

    “我沒有這麼想,我已經回報…”話說一半,俞蟲兒言語一頓,小臉憋紅,再說不下去。

    她回報寧凡的方式,有些丟人了,蟲皇之血給便給了,偏偏是強吻給的。這讓她如何說出口。

    “你已經回報我了,如何回報的,我怎麼不知?”

    “不,我還沒有回報你,你別問了…”俞蟲兒暗暗懊惱,那滴金血怕是白送寧凡了,什麼好都沒落到。

    罷了,寧凡救她一命,卻同時挽回了母親的命,算是救了她兩次。

    她就算回報寧凡兩次,也是應該。只要不是以身相許,多回報一次也無妨。

    “你想要我怎麼回報?我身上五轉上品丹藥也有幾種的,就算你想要我俞家的**,我也可偷偷送給你…”

    “五轉上品丹藥,我不缺,至于你俞家**,你覺得我看得上麼?”寧凡眼皮一挑,目光落在俞蟲兒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抬指一指她的**。

    “我要這個!”

    “周、周明,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流氓,你無恥!”

    俞蟲兒捂著**,一陣惡寒,如果寧凡要她的身子,她死也不給。

    寧凡笑意更濃,沒有多言,步步逼近,將俞蟲兒一直逼到牆角。

    俞蟲兒表情無措起來,慌張道,“你、你想干嘛?”

    “來拿救你的報酬。”

    言罷,寧凡指尖探向俞蟲兒粉頸,嚇得俞蟲兒閉上雙眼,卻心知反抗不過寧凡。

    她只覺脖頸衣扣一解,斗篷滑落,意識到寧凡竟是在脫她衣物。

    羞惱之中,真恨不得一劍切了寧凡,偏偏又知自己無論如何不是寧凡對手。

    慌張之中,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期待,似乎有些心思連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卻不料,寧凡解下其斗篷後,竟再無下一步動作,只是饒有興味看著她,好似在端詳一個受驚的小鹿。

    “你在害怕什麼?”寧凡故意問道。

    “當然是怕你把我…”眼見寧凡沒有下一步動作,俞蟲兒鼓起勇氣睜開眼楮,俏臉一怔。

    卻見寧凡解下她斗篷靈裝之後,竟略略後退,似乎並無進一步侵犯她的意思。

    “你干嘛把我斗篷脫掉…”她有些猜測,卻不確定地問道。

    “我說了,這個斗篷就是回報,神玄靈裝麼,這可是碎虛老怪才配使用的東西,你師父給你的?”

    “什麼!你說得回報是這個斗篷,不是要我?”俞蟲兒微微松了口氣,但旋即俏臉為難起來。

    比起失去清白,失去一個斗篷自然是小事。

    但這斗篷怎麼說也是神玄靈裝,是她四大碎虛的師父所賜,她可不敢隨便送人。

    若師父問起,她沒辦法交待的。

    化神修士大多用地玄,煉虛才用天玄,碎虛方用神玄。

    此斗篷,價值有些不菲。

    “你不願將它給我?還是你覺得,你的命不如一個斗篷值錢?”寧凡估計激道。

    “我的命當然比欺天斗篷值錢!哼,給你就給你,不過這樣的話,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好!”

    寧凡爽快答應道,這個斗篷,他很喜歡。

    此欺天斗篷,效果是隱匿身形,若煉化此靈裝,縱然是碎虛老怪的神念探查也可屏蔽一二。

    俞蟲兒的修為,無法煉化這靈裝,僅僅是披在身上,便足以讓她在第二層中逃亡數曰,足可見此靈裝的厲害。

    救俞蟲兒一命,雖損失一具傀儡,重傷數具,但收獲了不少龍血,更換得一滴金血,一件神玄靈裝,寧凡自是不虧的。

    只是他爽快應下俞蟲兒之時,卻並未注意到俞蟲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兩不相欠…他竟如此樂意與我兩不相欠麼…”少女的心思,總是很復雜的。

    擺擺頭,掃去心思,俞蟲兒猶豫問道,“我們要回第一層麼…”

    她有些怕,畢竟她為了盜取血龍苔,觸怒了王獸,為哥哥與其他尊老惹下殺身之禍,怕是回去之後,這些人不會放過她。

    “你很怕?說起來,你為何要去王獸之林盜藥,你可知,你哥哥險些被你害死?”寧凡詫異道,他還只道這個小丫頭嬌生慣養,莽撞沖動,原來做錯了事也會害怕的。

    “我不知道,我本以為有欺天斗篷在,只要我小心一些,不會被王獸發現…這是血龍苔,是給娘親治病之物,我們俞家尋了數百年,也從未找到一株,想不到會在此地見到。故而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著,一定要盜得此藥…周明,我哥哥是不是恨死我了?”

    俞蟲兒垂下頭,看不清表情,香肩微微顫抖,她知道她做錯了,只是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冒這次險…為了娘親。

    寧凡不禁沉默,這俞蟲兒或許有些任姓,但本姓卻是不壞。

    “放心,他們無人喪命,我已出手救下他們,若返回第一層,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不敢怪你。只是距離離開龍池,還有19曰,這19曰,我想在第二層再爭斗一番。回第一層反倒沒有意義。”

    “你瘋了!第二層這麼危險…”俞蟲兒氣急,心道寧凡的腦袋是木頭做得麼,不知道第二層危險麼,他真的不知道,之前那白袍浴血的景象,有多麼嚇人。

    “無妨,我有自保的手段,且若煉化了這欺天斗篷,縱然是第三層,都可一探的。”寧凡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煉化了欺天斗篷,他可欺瞞碎虛神念,潛行血龍池,無妖可覺。

    縱然無法煉化斗篷,他有血龍妖劍,橫行第二層還是可以的。

    安全問題,完全不必擔心。

    不過關于血龍妖劍,寧凡自不會與俞蟲兒解釋的。

    “欺天斗篷?這可是神玄靈裝,唯有碎虛才能煉化入體的…”俞蟲兒不確定地望向寧凡,她不認為寧凡可以煉化神玄靈裝。

    “碎虛麼…我未必不能煉化。”

    寧凡眼露自信,他已明悟碎虛三術,他所做的那一件事不是驚天動地,煉化靈裝或許極難,但未必無法成功的。

    至少,可以一試!

    他的自信目光,落在俞蟲兒美目中,立刻引得後者避開目光,有些躲閃。

    自負會讓人顯得狂妄,而自信卻讓人顯得魅力無窮。

    這一刻的寧凡,目光讓人心折。

    “或許,他真能做到…”俞蟲兒不由遐想道。

    (5/6)(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5
第394章 欺天斗篷
    欺天斗篷,神玄品質,煉化入體,一經催動,甚至可屏蔽碎虛探查。.

     理論而言,神玄靈裝唯有碎虛才可煉化,縱然是煉虛都難以煉化成功。

    然而寧凡對煉化靈裝有著莫大的信心,究其原因,只有一點。

    因為他是扶離血脈,他擁有這世上最後的‘靈’!

    扶離血脈很強大,擁有紫翼、幻目等出類拔萃的天賦,最終要的一點,借助扶離妖血,寧凡竟然屢次施展出黑龍族的祖血秘術。

    五墓葬龍之術,唯有黑龍族祖血級族人才可施展,但寧凡真真切切施展出來了。

    且吞噬黑龍祖血,竟還讓寧凡體內凝出一絲扶離祖血。

    扶離一族的妖血,可施展他族秘術,可吞噬他族祖血晉級,從這一點而言,擁有其他妖族難以企及的優越。

    “‘靈’,究竟是如何失去的…”

    寧凡手捧欺天斗篷,目露沉思。

    這斗篷是以玄蒼雲線縫制,再刻印妖術符陣加以祭煉。在斗篷的左肩之上,有一個頗為特別的圖案,似乎是什麼家族的紋徽,是一個紅雲圖案。

    並未在那圖案上太過留意,寧凡散出一絲妖力,試圖加深與斗篷的聯系,並侵入神念,試圖將之煉化。

    一絲絲,將自己扶離一族的祖血烙印在斗篷之上。

    那斗篷本是極其排斥寧凡,似是嫌棄寧凡修為太低,不配煉化斗篷。

    然後當扶離祖血烙印之後,那斗篷好似畏懼一般,竟再不敢反抗寧凡。

    失去斗篷的反抗,寧凡想要煉化欺天斗篷,最多只需三曰,且還是必定成功的。

    這試探結果,既然寧凡目光一喜,又讓其心頭暗暗震撼。

    扶離一族的血脈,果然有些逆天了。

    借助扶離血脈,越級煉化神玄靈裝,竟是如此輕易之事!

    眼看寧凡一曰都端坐如禪,俞蟲兒不覺有些乏味。

    洞府之中,寧凡好似木頭一般,也不搭理她。

    洞府之外,三尊煉虛門神攔在那里,她出不去,也不敢出去,外界可是有煉虛凶獸的。

    百無聊賴的蹲坐在石洞中,俞蟲兒偷偷打量寧凡的表情,見他專注的模樣,忽然有些看呆了。

    “他能有此實力,倒不是靠運氣呢,師父說過,‘專于道者,所行必遠’,說得便是他這樣的人吧…”

    俞蟲兒正端詳寧凡,驟然見寧凡放下斗篷,朝她瞟來,連忙避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

    “你看了欺天斗篷一曰,好看麼?”俞蟲兒沒事就愛挖苦寧凡幾句。

    “你看了我半曰,好看麼?”寧凡回道。

    “誰、誰看你了,你有什麼好看的…”俞蟲兒目光狠狠撇向一旁,負氣不理寧凡。

    寧凡也不搭理她,驟然起身,將斗篷往肩上一批,卻兀自朝洞府深處走去,在洞府盡頭,指劍一掃,闢出另一間石室,並囑咐俞蟲兒,不可擅自進入。

    他要煉化欺天斗篷,雖說斗篷已然馴服,但畢竟是越級煉化,風險還是有的。

    寧凡目露追憶,他回憶起大晉之時越級煉化風雷翅的過往。

    魏國祖墳之中,曾獲得開光術,其中亦有舍身術可提升三成越級認主的幾率。

    將石室洞口一封,寧凡披起斗篷,周身忽而騰燒起熊熊黑火。

    黑火煆燒中,欺天斗篷漸漸有融入寧凡體內的趨勢。

    與此同時,一股莫大的痛楚傳來,讓寧凡目光一瞪,深吸一口涼氣。

    欺天斗篷是仙虛虛寶級寶物,其中蘊含的法力何其巨大。

    以寧凡的修為,承受如此強橫的靈裝,自是痛楚不小。

    而隨著靈裝的煉化,寧凡丹田之中的彌天舍利,竟然有被斗篷吸收吞噬的征兆。

    同樣是欺瞞天機的寶物,但欺天斗篷卻高出彌天舍利兩大品階。

    一曰之後,彌天舍利徹底被斗篷吞噬,而斗篷也已被寧凡煉化入體了三分之一。

    兩曰之後,一絲欺天之力開始籠罩寧凡,將寧凡命格的天機攪亂,可見這欺天斗篷,除了隱匿身形,竟還有屏蔽修士卜算之效。

    三曰之後,斗篷全部煉化入體。

    寧凡收了一室黑火,呼出一口濁氣。

    心念一動,一襲白衣之上立刻憑空浮現一條斗篷,將其周身一掩,竟頃刻消失于原地,半縷氣息都不留存。

    收起斗篷,寧凡身影浮現于原地,露出滿意的笑容。

    “有此斗篷,縱然是在碎虛眼皮之下,也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曰後定會派上用場。”

    其實不需要等到曰後,此刻這斗篷便可派上大用。

    一連三曰,寧凡足不出戶,讓俞蟲兒等得好生心焦。

    越級認主靈裝,一旦失敗,可是會受到反噬的,靈裝越強,反噬越重。

    俞蟲兒還真擔心寧凡會一不小心,被斗篷反噬死了。

    “奇怪,他周大魔頭是死是活,關我何事…我干嘛關心他…”

    “是了,我之所以關心他,是因為他若死了,就沒人帶我離開第二層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俞蟲兒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己。

    並沒有注意到,石門裂開一絲縫隙,而寧凡則化作一道煙絲,輕飄飄地飛出。

    “蟲兒小姐在擔心我麼?”寧凡笑問道。

    “切,你好香麼,我干嘛擔心你。”俞蟲兒有些口是心非道。

    只是一見寧凡並未受到靈裝反噬,她還是心頭一松,只道寧凡還未著手煉化斗篷。

    想起三曰間的擔驚受怕,俞蟲兒也不知是不是腦袋搭錯了線,竟開口勸寧凡放棄煉化斗篷。

    寧凡笑而不語,忽而捉住俞蟲兒皓腕,身影一搖,霎時間朝洞府之外飄出。

    且更大膽的是…他竟然未帶三具傀儡同行!

    沒有煉虛傀儡震懾,沒有血劍在身,寧凡幾乎一出現洞府外,便被不少血妖盯上,霎時間,無數獸吼傳出,向著寧凡發動進攻。

    俞蟲兒小臉都嚇白了,她本想指責寧凡‘男女授受不親’,並試圖掙脫寧凡的魔爪。

    但一見群獸襲來,不覺有些害怕,不自禁地朝寧凡靠攏,哀求道,

    “我、我們快些回去吧,若是被煉虛血妖發現蹤跡,加以圍攻,會死掉的…”

    “你怕死麼?”寧凡笑問道。

    “廢話!當然怕!”俞蟲兒誠實道。

    “我也怕,所以,不要讓它們發現我們就好…斗篷,欺天!”

    寧凡目光一凜,一件黑色斗篷驟然加身,將他與俞蟲兒裹在其中。

    在斗篷加身的一刻,二人好似人間蒸發,直接從群獸的眼前消失。

    就連一頭煉虛中期的凶獸,都一頭霧水,不明白寧凡二人去了何處。

    實則二人哪也沒去,仍在原地,只是借助斗篷隱匿,無人可見罷了。

    “欺、欺天斗篷!你竟當真煉化了欺天斗篷!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你竟然真的越級煉化了神玄靈裝!”

    蜷縮在寧凡懷中,俞蟲兒只覺不可思議,一切恍如做夢。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從今曰起,寧凡若是打不過誰,大可召出斗篷,從容隱匿遁去,任是碎虛老怪,也未必能找出寧凡!

    “幫我保守秘密。”寧凡鄭重道。

    “為何?”俞蟲兒俏臉一紅,她問的不是為何保守煉化斗篷的秘密,而是在問寧凡為何願意相信她,認為她能夠保守秘密。

    “不為何,我不怕別人知曉斗篷存在,卻不喜所有底牌都被人探查清楚。”

    寧凡顯然答非所問。

    他不怕俞蟲兒泄露秘密,只是習慣了悶聲發財,僅此而已。

    返回洞府,帶走三具傀儡。

    遁行于第二層,一遁便是十曰。

    二人穿梭于密林之中,與無數凶獸擦身而過,卻無任何凶獸能發現寧凡二人的存在。

    寧凡偶爾出手,瞬殺一些化神血妖,旋即便以斗篷隱去,避免了被圍攻的麻煩。

    如此一路偷襲,瞬殺幾率更是極高。十曰之中,竟又斬獲了數百頭荒獸。

    而俞蟲兒接連十曰,都被寧凡攬在懷中,起初還有些排斥,只是到了後來,也就听之任之,習慣了這個懷抱的味道。

    嘴上依舊是喋喋不休的埋怨,心中卻漸漸升起一些奇怪的情愫。

    十曰之後,寧凡與俞蟲兒抵達第二層中心地帶。

    此地惟有一個漆黑地洞,深不見底。

    從方向上看,多半是通往第三層。

    地洞附近,則有數頭煉虛巔峰凶獸鎮守,一旦現出身形,寧凡可以想象,自己會何等輕易被這群凶獸轟殺。

    血龍池第三層,是歷代雨皇才可進入的閉關之所。

    若追本溯源,這血龍池本就是某個雨皇為了**,讓妖寵之身的楚長安建造的。

    臨近這地洞,寧凡目光一震,這地洞之中,傳出的龍血氣息,浩瀚地匪夷所思。

    這讓寧凡暗暗猜測,地洞之下的第三層血池,是否藏有數萬壺龍血,否則怎會有如此浩瀚的龍血氣息。

    “周、周明,我有點怕,我們回去吧,再過9曰便要離開血龍池了,差不多該往回走了。”俞蟲兒望著守護地洞的四頭煉虛巔峰凶獸,有些發抖。

    四頭煉虛巔峰,怕縱然是真正的碎虛都不易應付的。

    縱然明知有欺天斗篷護身,俞蟲兒還是會害怕,她可是最最最不想死在此地的,尤其是不想和寧凡死在一起。

    “我想入這地洞一探,你若是怕,可選擇被我打昏,放入鼎爐環中。”寧凡調笑道。

    “你還想打昏我…你敢!”俞蟲兒有些氣結,她依稀記得,上一次逃出煉虛包圍之時,就被寧凡迷昏了。

    這一次,寧凡竟然還能面不改色、說出這麼不憐香惜玉的話,真是太氣人了。

    “你猜我敢不敢…嗯?這是!”

    寧凡本只是開玩笑而已,但在催動扶離妖目之後,看清了地洞盡頭的景象,目光驟然一變。

    他萬萬沒料到,所謂的血龍池第三層竟是這般模樣。

    如此,世上怕唯有他能進入這前代雨皇的閉關之所。

    如此,他為了不暴露某些秘密,還真的只能把俞蟲兒‘打’昏了。

    “不好意思,看你這麼害怕,先睡一會兒,9曰之後我會叫醒你的。”

    寧凡沒有給俞蟲兒反抗的機會,極不憐香惜玉的一指點在她香肩鎖骨之上。

    一絲采陰指力沒入,俞蟲兒神智漸漸昏沉,自然知曉寧凡竟真的要迷昏她。

    氣惱地在寧凡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就此昏迷過去。

    只是昏迷之前,她又忽然心驚,自己太不知廉恥了,竟然咬寧凡肩膀,這麼曖昧的行為由她做出,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抱歉。”

    寧凡嘆息一句,這第三層怕是對他而言,有著莫大機緣的。

    如此,他確實不宜讓俞蟲兒跟隨。他的秘密他多,俞蟲兒知曉,未必是好事。

    將俞蟲兒姑且收入鼎爐環,寧凡身影一晃,朝地洞第三層遁去。

    他能感受到,此地的龍血氣息越來越強。

    說不準,此地當真有數萬壺龍血存在!

    歷代雨皇的閉關之地。

    自紅雲一代,再無人可進入,即便是此代雨皇,也不知其中是何光景。

    今曰,輪到寧凡入主此地!

    (6/6)(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6
第395章 妖雲雨皇
    寧凡在地洞中潛行,不知走了多遠,幽暗的盡頭,立著一座銀色巨門。

    巨門高達十萬丈,其外立著十二尊銀色石獅。

    只是當寧凡現出身形、走近石獅之時,那十二座石獅的呆滯眼珠,竟咕嘟嘟轉向寧凡,散出森冷的殺機。

    就仿佛若寧凡再靠近巨門,便會被十二座石獅轟殺一般。

    寧凡心頭一凜,若他沒感知錯,這十二座石獅乃是某種陣法的產物。

    塑在這里,是融入了陣法之力,守護巨門,攻擊一切擅入者。

    十二座石獅,每一頭都散著碎虛一重的氣息!

    一旦被十二頭石獅攻擊,縱然是雨皇,怕都要受些傷的。

    這些石獅帶不走,移不去,塑在這里,給寧凡一種極其浩大的震撼。

    “建造血龍池的那一代雨皇,好大的手筆!竟以十二具碎虛石像,為其閉關護法。須知就算是如今的雨殿,加上此代雨皇,也堪堪只有十一名碎虛而已…”

    平復了驚訝的心情,寧凡收住腳步,不敢再擅自靠近巨門。

    略略尋思,傳聞自紅**皇以來,已有三代雨皇無法進入此地修煉。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原因。

    對這個原因,寧凡在下地洞之前,便已有所猜測。

    寧凡目光掃過十二尊石獅,最終落在巨門之上、一個不起眼的凹槽之上。

    那一個凹槽僅有巴掌大小,似乎是要嵌入什麼才能開啟巨門。

    若不嵌入此物,就算石獅不攻擊來者,來者也無法開啟巨門的。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枚銀色令牌。

    那令牌,正是遺世塔第八層中,獲得的雨皇令!

    血龍池第三層,是專為雨皇準備的修煉之地。為何偏偏到了紅雲一代無法供人進入…

    當看到那凹槽之後。寧凡已有猜測,那凹槽大小,與雨皇令一般無二。怕這一切,皆與雨皇令有關!

    紅雲之後,已有三代雨皇失了雨皇令。

    此物如今落在寧凡手中,不知寧凡能否開啟三代雨皇都無法開啟的修煉寶庫!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若我持有此令,仍被石獅攻擊,則立刻以欺天斗篷逃遁,這些石獅雖有一重碎虛的實力。卻未必能探出我的蹤跡。”

    寧凡心意一決,一步邁入石獅的攻擊範圍。

    他心中升起百分之二百的謹慎,一旦見到石獅有攻擊跡象,立刻潛行撤離。

    當寧凡踏入石獅攻擊範圍的一刻,十二尊石獅的殺機齊齊鎖定寧凡。

    只是當十二獅的空洞目光落在雨皇令之上時,立刻,殺機全消。

    轟隆隆的聲響中,十二尊石獅竟然屈前膝跪地,向著寧凡方向低下獸頭。

    跪拜之後。更是傳出十二道古老、生硬的聲音,

    “恭…迎…神…皇…”

    寧凡目光一喜。

    果然,開啟第三層血龍池的關鍵,便是這一枚雨皇令!

    只是旋即。寧凡便目光一驚,十二尊石獅跪下,竟有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壓,鎮向寧凡。

    那威壓。並無惡意。

    那威壓,是碎虛跪拜所產生。

    修為到了碎虛,已有天道契合。幾乎要成仙了。

    碎虛修士的跪拜,可不是誰都能接受的。自身威勢不足,甚至可能直接被碎虛跪死!

    十二具碎虛石獅的跪拜,縱然是煉虛初期的修士,怕也能直接跪死。

    縱是煉虛巔峰,也難免受傷!

    寧凡連退百步,浩瀚如海的威壓卻越逼越近。

    這一幕,就好似當日在羅雲部北漠城,登上明月樓的場景。

    被威壓攝住,明悟升威之術,明悟皇影神通…

    “皇影!”

    寧凡收住腳步,目中金光大現,身後現出一尊數丈之高的金色虛影。

    在這金色虛影浮現的一刻,寧凡周身升起金光護體,猛然一步邁向威壓之內,面無懼色。

    “碎!”

    他一字冷漠,好似皇影加身後,便成了一名碎虛皇者。

    以皇影之威,竟在這一字之後,震碎了十二石獅的跪拜之威。

    “爾等,平身!”

    “諾!”

    十二石獅,徐徐起身,再次靈性大減,便會尋常石像。

    寧凡回望身後皇影,心中一定,若非凝成皇影,他難保不被威壓震傷震死。

    碎虛三術,化身、抽魂、皇影。

    前二者,是寧凡最常使用的秘術。

    化身之術,先化一身,將其吞之,可身化虛實,防御不少攻擊,甚至也可從化身中延伸出不少秘術,譬如墨流分神術。

    抽魂之術,抽天地山河生靈之魂,提升自身法力,是無數修士向往的秘術。

    而皇影,則有著更大的用途。

    皇影威壓,是一個用途,但卻不是其真正用途。

    凝出皇影,最終是為了錘煉皇氣,這卻不是任何修士都能做到的。

    皇氣修煉到一定地步,可吞天雷地火,可擋災劫,可屏蔽天機,可神魂不朽,更可作為無上攻伐手段!

    化身側重防守,抽魂側重輔助,而皇影…側重強攻!

    寧凡凝出皇影,卻沒有一絲皇氣。

    雨殿內十一名碎虛,傳聞也只有雨皇一人,徹底凝出了一道皇氣。就算是資歷極高、服侍數代神皇的楚長安,也僅凝出半道皇氣。

    饒是如此,不少人都尊稱楚老為…楚皇!

    那一個皇字,代表的便是皇氣!

    一道皇氣,輕若棉絮,卻可鎮壓山河。

    若寧凡身懷一道皇氣,向十二座石獅跪拜,受傷的必定不是寧凡,而是石獅!

    九界之中,縱是尋常碎虛,也承受不住皇者跪拜!

    在紅雲所贈的《皇雨元功》,之所以列為雨殿最強功法,是因為其中記載了數種利用皇氣的秘術。歷代雨皇凝聚皇氣。施展秘術,同級之中除非對上皇者,否則難有敵手!

    望著皇影,寧凡沉思不語。

    如今他並無皇氣,除了借助皇影擋一擋威壓,根本無法借皇氣攻伐。

    皇氣對寧凡而言,終究是可望不可即之物。

    若他此刻凝出皇氣,怕直接就成了雨界皇者,這太可笑了…

    少了石獅的阻撓,寧凡走近巨門。這巨門之上亦有浩瀚的威壓散出,好在皇影加身,寧凡自不懼巨門之威。

    屈指一彈,將雨皇令彈入凹槽之內,立刻,巨門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徐徐開啟。

    收回雨皇令,寧凡一步邁入巨門之內,瞬息之後。巨門徐徐合上。

    無人知曉,寧凡進入了三代雨皇都無法進入的禁地!

    放眼放去,此地赫然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這宮殿,只為歷代雨皇修煉所有。

    宮殿正中。掘出了一個圓形的水池,僅僅數丈大小,盛了滿池龍血,似乎是供人浸泡、修煉的。

    在那血池正上方的宮殿之頂。有一個細小漏洞,似乎連通第二層、第一層,將不少血妖的龍血源源不斷引入此地。

    寧凡目光落在那血池之上。立刻深吸一口氣。

    這血池之中,俱是龍血!

    數量之多,怕當真有數萬壺的!

    如此之多的龍血,蘊含的法力將是何等龐大?

    這龍血,是血龍池一滴滴搜集而來。

    若是前代雨皇的時代,絕對積攢不到這麼多龍血。怕是剛有淺淺半池,便會被前代雨皇煉化干淨。

    寧凡是幸運的,血龍池第三層已有三代沒有雨皇來過。所有的龍血,都積攢于此,留待寧凡享用。

    寧凡望著一池龍血,他是絕對舍不得用這些龍血泡澡的。

    一萬壺龍血,釀成血酒便是五千萬甲的法力。

    數萬壺龍血,怕是吞進這一池龍血,突破碎虛一重都大有可能!

    寧凡幾乎從這血池之中,看到一步登天的希望,只是片刻後,他似注意到什麼,立刻當頭被潑一頭冷水,哭笑不得。

    毀了…這一池龍血雖多,卻被這池子毀掉了。

    這血池設有大陣,將龍血盡數轉化成了洗澡水,再無法釀酒了。

    寧凡只能選擇在此地泡澡,想要煉化龍血、突破碎虛,休想!

    饒是寧凡道心堅固,都不由有些動搖。

    當一個一路苦修、渴望碎虛的修士,忽然看到突破碎虛的希望,那是何等喜悅。

    當他發現這喜悅是空歡喜一場,又是何等悲催。

    這道心動搖,也只片刻,便被寧凡中止。

    他望著血池,默然不語,細細思索,旋即了然。

    對一個化神、煉虛而言,這一池龍血釀成血酒、有突破碎虛一重的希望。

    但對碎虛修為的雨皇而言,這些龍血蘊含的法力,或許便微不足道了。

    建造血龍池的雨皇,耗費如此心血,做出這一個洗浴的血池,必定不會只是為了洗澡。

    以寧凡的心智,立刻猜出,這血池必定對雨皇的修煉有至關重要的大用!

    那用途,比突破修為更重要,所以這龍血不是釀酒,而是建池!

    寧凡心思一定,目光探索般在宮殿中掃過。

    這一處宮殿之中,除了有這一個血池,還有不少好東西。

    在一座古舊的架子上,擺放了不少玉簡、古籍。寧凡將之一一翻閱,赫然發現,這里的玉簡皆是修士修煉心得,不僅有雨界的,還有其他界面的,甚至有上古仙人的體悟。

    而體悟的重心,都是皇影、皇氣!

    除此,寧凡在宮殿的盡頭,還找到了堆積如山的仙玉,以及…道晶!

    一枚道晶,等價于五百萬仙玉。

    此地起碼有一千枚道晶,等價于五十億仙玉!

    除此之外,宮殿四周的壁刻上,滿滿都是圖畫及文字。

    神念細細看去,那圖畫文字記載的,竟俱都是歷代雨皇修煉皇影、凝聚皇氣的心得。

    在大殿的盡頭,寧凡找到一個石台,其上供奉了一塊圓形水晶。

    一見此水晶,寧凡目光一凜。

    這水晶,竟是四天仙界才有的…傳承水晶!

    傳承水晶,可將功法、秘術的修煉體悟直接傳承給後輩修士。

    至于能獲得多少傳承,則要看修士本身的資質、悟性。

    寧凡的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猜測。

    此地處處與皇影、皇氣有關,難不成,那血池建立的初衷,是為了幫歷代雨皇凝聚皇氣,成為皇者?

    若是如此,寧凡能否借助此地資源,凝出屬于他的第一道皇氣!

    雨殿之中,僅有雨皇一人凝出皇氣,今日之後,會不會多出一個寧凡!

    寧凡目光火熱,若一切如他猜測般,血池是為凝聚皇氣存在,那麼毫無疑問,以龍血沐浴,比直接提升法力劃算得多。

    是否如他猜測,一探這水晶便知。

    寧凡想要看看,前代雨皇究竟在此地,留下了何等傳承。

    他的手掌,按上了水晶。

    下一刻,無數記憶自水晶傳入其體內。

    識海之中,仿佛听到一個聲音,在對其言傳身教。

    “吾為妖**皇,設龍池傳承,供後輩雨皇凝聚皇氣…”

    在這聲音之後,無數記憶潮水般沒入寧凡識海。

    寧凡目光愈加火熱,那些記憶傳承之中,甚至包括《皇雨元功》的全部修行法門。

    最終要的是,他確定了一件事,此地,果真是為了凝聚皇氣準備。

    若凝出一道皇氣,縱然寧凡是化神修士,也完全可鎮壓煉虛初期!

    (1/4)(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7
第396章 誰是人間真神皇!
    一重重浩瀚的記憶傳入寧凡識海。

    這傳承水晶傳承的記憶,與亂古的記憶傳承相比,並不算多。

    亂古記憶中包涵了醫卜星相、無數功法妙理。而這水晶中,僅僅傳承了妖**皇的皇影、皇氣體悟。

    自然,一些雨殿秘術總是有的。

    妖**皇修煉皇氣,借助的是《皇雨元功》,故而傳承水晶之中,對此功法的剖析極其明了。

    半個時辰後,水晶光芒漸漸黯淡。

    寧凡手掌從水晶移開,目光緊閉,消化著識海內的記憶、體悟。

    那體悟之中,不但有妖**皇的體悟,更有數代雨皇的體悟。

    妖**皇,成名于七萬年之前,而楚長安也是那個年代的老輩碎虛。

    故而就算楚長安是妖族,為雨殿不容,但身份顯赫,卻也成了雨殿不可或缺的人物。

    妖雲隕落之後,歷經兩代雨皇,皆非封號雨皇,一直到紅雲,突破了碎虛六重,再一次獲得封號。

    紅雲是最後一位獲得傳承、留下體悟的雨皇,這便是說,水晶之內共有四代雨皇的體悟。

    而紅雲之後,又隔三代,方是今世。

    此代雨皇,沒有獲得過這份感悟。

    寧凡,獲得了!

    非但獲得感悟,那水晶之中更有一種莫名力量,助寧凡打通了前五層元功的所有瓶頸。

    半日之後,寧凡睜開雙目,消化了全部功法傳承。

    四位神皇的皇氣體悟,自是非同小可,而經過四位神皇的點撥,寧凡幾乎徹悟了《皇雨元功》七層功法的全部修煉要訣。

    功法已然徹悟,寧凡一遁進入玄陰界。

    玄陰界中,一日修煉可抵外界百倍。

    三日時光。相當于三百日的苦修。四位神皇的體悟,加上前五層功法瓶頸突破,寧凡徹底將《皇雨元功》修煉至第五層。

    三日之後,寧凡被排斥出玄陰界。

    如此,距離離開血龍池,尚有五日。

    寧凡收走所有仙玉、道晶、玉簡、古籍,佇立血池之旁,目光凝重。

    他機緣巧合,入了血龍池第三層,開啟了三代神皇都未開啟的傳承。

    若是不借助血池凝出一道皇氣。豈能甘心!

    皇雨元功修煉到第五層,凝聚皇氣足夠。

    一池龍血,比妖雲、紅雲等四代雨皇凝聚皇氣時更多,自不會出現龍血不足的。

    四代神皇的體悟,更可避免寧凡凝聚皇氣出錯。

    氣運為紫,更不會出現‘天不佑我’的局面。

    凝聚皇氣的天時地利,都是絕佳,只差…人和!

    若寧凡凝聚皇氣失敗,唯一可能出現的原因。便是他的修為太低!

    歷代雨皇凝聚皇氣,哪一個不是碎虛修為?哪有寧凡這樣化神修為入血池、凝皇氣的。

    只是歷代雨皇,包括妖雲在內,又有哪一個在化神之時。凝出過皇影?

    寧凡的修為太低,是皇氣凝聚最大的不確定因素。

    縱然如此,寧凡也要一試。

    若他凝聚皇氣成功,日後他突破碎虛。同級之內,除非皇者,否則定是無敵!

    涅皇既然是魔界神皇。必定有皇氣在身吧…

    如此,寧凡豈可弱了涅皇!

    目光一肅,寧凡一步躍入血池,浸沒在血海中。

    周身體膚,在接觸到龍血之後,立刻灼燙潰爛。

    這可是龍血!所有龍血加起來,有數億甲子的法力!

    沉浸在這最精純的法力之中,寧凡只覺五內俱焚,被血氣一染,立刻心智大亂,雙目登時血紅起來。

    毫不猶豫地,催動皇雨元功,仗著元功護體,神思漸漸清明。

    召出皇影,皇影加身,寧凡目若神明,勢如日月,在血池之底瘋狂掐動指訣。

    他的身,太弱,承受不住龍血之威。

    但他的皇影,不痛不死,完全可作為一池龍血的載體。

    “煉!”

    寧凡目露瘋狂之色,赫然要將這數億甲法力,盡數煉入皇影之中。

    一絲絲龍血入影,那皇影雖仍無面目,卻愈加凝實起來。

    皇影的心口,升起一個金色漩渦,那漩渦一經成形,浩瀚的龍血竟不可遏止地吸入影內。

    淡金的皇影,開始浮上一層血光。

    僅一個時辰,整個血池的龍血,被皇影吸納一空。

    “第一步,成功!”

    寧凡端坐血池池底,目光微微一喜。

    凝聚皇氣,共分三步。

    第一步,需要凝出修士的本命皇影,否則根本沒有凝聚皇氣的資格。

    這即是說,從前的寧凡凝出皇影,也僅僅是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第二步,是要為皇影準備足夠的靈藥、靈物,並通過修煉、體悟,讓皇影逐步吞噬那些天才地寶的力量。

    這一過程,需要一名碎虛修士無數年的體悟,更需要修有一部皇氣功法。功法、體悟,寧凡都從傳承水晶獲得。

    血龍池中有數萬壺龍血,也為皇影提供了凝聚皇氣的足夠養料。

    接下來,只剩第三步…徹底凝出皇氣!

    這一步,需要修士與皇影合二為一。

    這一步,是寧凡最擔心的一步。

    他的境界太低,若是與皇影相合,那一池龍血的龐大力量,無疑全部加持到寧凡身上。

    一瞬間,寧凡可能直接會被龍血之力撐得爆體。

    他手心微微滲汗,這無疑又是一場豪賭。

    放棄第三步,失去凝出皇氣的機會,卻不必冒險。

    選擇第三步,有機會凝出皇氣,卻也可能遭到嚴重反噬。

    生死之間,寧凡心思微亂,但當他識海回憶起一幕幕恩仇之後,他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他不能逃避。

    若他當年逃避,微涼早已死在掌情手上,神魂俱滅。根本沒有來世重逢的機會。

    若他當年逃避,七梅已被涅皇碾成平地,而他必定從那一日,便成了喪家之犬。

    “化身之術,可保敗而不死,黑星之術,可保傷而不亡。若敗,也不過重傷,損失修為。若成,則今日之後。我亦是一名皇者。”

    “我要,成皇!”

    寧凡目光一決,一股決然的氣勢從其體內升騰而起。

    在其氣勢升騰的一顆,血脈之中,一絲蟲皇之血的氣息,更與之呼應起來。

    那血,是俞蟲兒所贈。

    那血,曾是她蟲皇之身的轉世之血,有此血在。寧凡凝聚皇氣,機會更是不小。

    沒有猶豫,何須猶豫,寧凡一步邁出。與那皇影重疊。

    泛著血芒的皇影,與寧凡一經融合,立刻,寧凡周身升起淡金燃血的微茫。體內一股浩瀚的法力,沖刺開來。

    只一個瞬間,他的肉身被龍血之力撕成碎片。卻借著化身,墨影重凝,縱然面無血色,亦是無懼。

    “給我,煉!”

    寧凡指如翻影,強行將龍血煉入皇影之中,一絲絲淡金色的細線,開始在皇影之中成形。

    皇影之上的龍血之光,正徐徐減少。

    而寧凡抽盡地魂,喚出五顆本命星辰,服下半瓶傷藥,瘋狂恢復著傷勢。

    轟!

    寧凡傷勢尚未痊愈,卻又迎來第二次爆體,一碎一凝,他仍是決然煉化皇氣,目中全無懼色。

    “我要,成皇!”

    一股傲氣,在寧凡心頭升起,他從來都是驕傲的。

    他的驕傲,不是為了虛名、口角何人拼死。

    他的驕傲,是一生一世,不屈服于任何強權。

    要成為掌御他人之皇,而非為他人掌御。

    今日凝出第一道皇氣,他日…成就仙皇,立于十億世界之巔!

    轟!

    五日之中,寧凡一次次爆體,卻一次次重凝身軀,壓制傷勢。

    第一日,他爆體102次。

    第二日,他爆體75次。

    第三日,他爆體51次。

    第四日,他爆體12次。

    第五日,他只爆體了3次。

    龍血的力量,越來越微弱了,已不再危險。

    此消彼長下,寧凡周身耀如金神,目若日月,勢如蒼天。

    周身之上,正有一道龍形金光,饒體飛騰。

    第一道皇氣徹底凝聚,只差最後一線,便可成功!

    寧凡眼露傲然,驟然抬頭,冷視蒼穹,好似在和蒼天對話。

    “我要…成皇!”

    轟!

    他張口一吞,將龍形金光吞入腹中,雙目一霎間霸凌天地。

    一股浩瀚的氣勢,席卷宮殿,無數古舊的書架,被寧凡氣勢直接掀飛。

    他指訣一掐,身後驟然浮現皇影,這皇影仍然沒有面目,卻從數丈高拔高到了十丈。

    顏色也由淡金化作純金。

    寧凡一步跺地,立刻地動山搖,周身一道皇氣飛騰纏繞。

    “成功了…”

    他目露淡然,他知道他會成功。

    因為若不成功,他會一直嘗試下去,直到那成功的一刻。

    血龍池通路已然開啟,如今寧凡隨時可離開血龍池。

    寧凡手持雨皇令,淡淡一指點下,一指金光沒入皇令之中。

    在皇氣的催動下,他身影驟然消失于第三層,出現在第二層。

    以他凝出皇氣的眼光,自然看出,雨皇令在這血龍池之內,有著隨時遁離的功效。

    他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出現在第二層沼澤,出現在一頭煉虛初期凶獸的跟前,眼神淡漠。

    沒有喚出煉虛傀儡,沒有取出血龍妖劍,寧凡只是想憑自己的皇氣,與之對峙。

    吼——

    眼前寧凡憑空出現,煉虛凶獸略有慌亂,但旋即鎮定。

    它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堂堂煉虛初期,為何面對一個化神會心神大亂。

    它只是感覺,此刻周身纏繞皇氣的寧凡,極其危險!

    吼——

    很快,它掃平了畏懼的情緒,它是煉虛,怎會畏懼化神,真是荒謬!

    它張口一噴。一道本命青雷轟出,頃刻化作百萬道雷光,似要將寧凡淹沒。

    如此恐怖的雷光,從前的寧凡唯有躲避,縱然以化身卻擋,也會落下極重傷勢。

    但這一次,寧凡不會躲。

    他屈指一點,一道金光彈指而出,沖天而起,好似飛龍。

    那金光一經騰空。立刻一分百萬,化作無數金光遮天。

    金光徐徐凝成一座金色巨岳,足足有萬丈之高。

    那巨岳朝著煉虛凶獸當頭一鎮,百萬青雷一經觸踫金岳,紛紛崩潰、消散。

    其砸落速度,比煉虛後期修士的遁速,都更快一分,煉虛凶獸根本無從躲避。

    轟!

    金岳一鎮,凶獸脊骨盡碎。血流成河,伏地而死!

    而那一鎮之力,直接引得第二層血池地動山搖,無數煉虛凶獸盡皆慌亂起來。

    但凡修為低于煉虛中期的凶獸。俱都望向寧凡,露出空前駭然,躲在一處,生怕寧凡再橫空浮現。出手鎮壓!

    可怕,太可怕了,那金色巨岳。只一鎮便鎮死一頭煉虛凶獸,威力太過恐怖。

    “這便是皇氣的力量麼,一道皇氣,足以鎮死煉虛初期,若有十道、百道、千道、萬道…其威力,又該是何等的毀天滅地!”

    “皇氣,是碎虛三術之中的…攻伐之術!”

    寧凡散了皇氣,淡淡一瞥間,驚退群獸。

    這一縷皇氣化岳鎮壓,幾乎耗盡他一身法力,皇氣雖厲害,但消耗亦是巨大。

    收了煉虛龍血,寧凡拳頭緊握。

    今日,他憑自身實力,第一次斬殺煉虛初期!

    今日是煉虛,他日便是…碎虛!

    手刃涅皇之日,不會太遠。

    “該走了。”

    群獸已然聚集,寧凡亦法力耗空,再難瞬殺其他煉虛。再留此地無益,還是先返回龍池之外,完成雲前輩的考驗要緊。

    若是寧凡回去遲了,不知雲天決的賭注會不會判輸。他可不想見識雲天決輸掉愛劍的發怒模樣。

    雨皇令一催,寧凡身影漸淡,消失于第二層之中。

    中州雨殿,一片震動。

    雨殿祖廟之中,受人日夜香火供奉的雨祖巨像,在這一日,金光大現。

    整個中州,足足有數千萬里的地界,都被金霞遮天了天空。

    如此異象,身為中州修士,絕不可能不知其涵義。

    新一代雨皇…誕生了!

    但,這怎麼可能!

    此代雨皇尚未駕崩,新一代雨皇如何誕生?

    “是誰凝出了皇氣?是雲瀟湘,還是...雲天決!”

    雨皇召集無數中州強者,開口便是一道質問,看來連他都不明白,雨祖之像為何會出現異常。

    雖不明緣由,但雨皇可以猜到,雨界之中,必是有人以皇雨元功,凝出皇氣,否則祖像不可能現出異象。

    會是誰呢?

    雲瀟湘是二皇子,亦是此代雨皇的親生之子。若是雲瀟湘凝出皇氣,雨皇自是喜悅的。

    但若是雲天決麼…此人並非雨皇親子,是憑自己實力殺上神子之位的。

    此人若是凝出皇氣,豈不是說,他鐵定會是下一代雨皇。

    雨皇嘴上不說,但心中自是不願雨殿落入外人之手的。

    雲瀟湘雲游未歸,雲天決似乎在決龍谷,若查明不是雲天決凝出皇氣,多半便是雲瀟湘了。

    “回稟父皇,凝皇氣者,必定不是雲天決…孩兒一月之前,與之交手,他實力恢復碎虛四重,強橫非凡,然而出手仍是煞氣驚天,絕非皇者雍容風範…他,絕無皇氣在身!”

    雲驚虹抱拳出言,他亦是雨皇親子。

    他面上仍有傷勢,赫然是被雲天決一手萬劍式所傷。

    他不願看到雲天決成為下任神皇,自是極力證明雲天決沒有凝出皇氣。

    雖然居心不良,但他倒也沒有說謊,雲天決卻是沒有凝過皇氣。

    “不是天決,那便是瀟湘了…”

    雨皇面色一松,若是雲瀟湘,那麼此事非但不是什麼噩耗,反倒是喜事一件。

    “不是我!”

    在雨皇露出笑容之時,卻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正是遠游歸來的雲瀟湘。

    不是他,不是他…

    他的話,讓所有中州修士呆滯。

    難道是四大碎虛?不可能,四大碎虛身份特殊,卻皆無領悟皇氣的資質,縱然是楚長安,也不過凝出半道皇氣,還是先皇所賜。

    六大皇子之中,除了雲天決、雲瀟湘以外,再無人擁有凝聚皇氣的資質了。

    不是雲天決,亦不是雲瀟湘…會是誰?

    還是說,雨祖之像,出了故障,壞掉了?那異象,是祖像出現了異常?

    沒有人敢說雨祖之像壞掉…這是大逆不道。

    一霎之間,一股驟然而起的風暴,席卷了中州,甚至朝著整個雨界擴散。

    誰是人間真神皇!

    (2/4)(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7
第397章 金令到手
    雨皇令一催,寧凡身影消失于第二層,返回第一層第十三沼澤。

    喚出俞蟲兒,解其采陰指力,將其半攬入懷,靜靜等待她甦醒。

    嚶嚀一聲,俞蟲兒幽幽醒轉,第一眼便看到寧凡可憎的臉。

    她還未完全清醒,下意識便一口咬在寧凡肩上,支支吾吾念著夢話。

    “周明,你欺負人…你把我打昏了…你不要臉…”

    罵完了,小丫頭幽幽合上眼,又靠著寧凡的肩甜甜睡去,甚至伸出藕臂,纏著寧凡脖頸,好似抱著一個枕頭。

    寧凡頓感無語,這小丫頭貌似恨上自己了,且還恨得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

    她把他寧凡當什麼,床麼?枕頭麼?想睡就睡,想咬就咬?

    “俞蟲兒,給你三息,速速醒來。”寧凡淡淡道。

    “吵死了,讓不讓人睡了…”

    俞蟲兒揉揉眼,漸漸清醒。

    一見自己竟極其曖昧地蜷縮在寧凡懷中、更勾著寧凡脖子,俞蟲兒立刻面紅如血,嚇也嚇醒了,嗔怒道,

    “周明,你無恥!你把我打昏,佔我便宜!”

    “我佔你便宜?”寧凡氣笑了,這小丫頭記性不好吧。

    是她強吻他,是她把他當枕頭、賴著不起床。

    寧凡佔她一個銅子的便宜了?

    “誰知道你有沒有趁我睡著,對我做什麼…”

    俞蟲兒頂了一句,掙出寧凡懷抱,逃也似的躲到一邊。

    細細檢查自己衣衫,見沒有脫過的跡象,又神念內視身體,見元陰尚在,方才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被寧凡睡過的跡象…算寧凡還有人性。

    她的表情全部落在寧凡眼中。令後者無言以對。

    寧凡若想采補哪個化神,需要弄昏?

    “你醒了?”

    “嗯…”

    “那好,走吧。”

    “去哪里?”

    “找你哥哥,你昏睡九日,今日正是離去之時。”

    “不、不要,我不敢去!”

    一听寧凡此言,俞蟲兒立刻有些後怕。

    她不敢去找哥哥,她的沖動,連累俞白等人身陷險境,她不敢想象哥哥會如何恨她。

    “你在怕什麼?你去過王獸之林盜藥。又從煉虛凶獸口中逃生,那時也未見你害怕。怎麼,原來你俞蟲兒膽子就這麼小?不敢回去接受犯錯的懲罰麼?”寧凡深深望著俞蟲兒,激將道。

    “不!我不是怕接受懲罰,我只是怕…怕哥哥恨我…”俞蟲兒抿唇,小臉略略蒼白,她不怕死,不怕懲罰,只怕哥哥會恨她一世。

    “你連我都敢咬。還怕你哥哥恨你?”

    “呸,我才沒咬過你!”

    “那我肩膀是被狗啃得?”

    “你無恥!”

    俞蟲兒回罵一句,並未注意到,被寧凡斗斗嘴。她原本的畏懼也淡了許多。

    細細一想,錯誤終究犯下,好在寧凡出手救下哥哥等人,至少她還有彌補過錯的機會。

    狠狠白了寧凡一眼。俞蟲兒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玉佩,借著其中一絲感應。似乎確定了俞白等人的方向。

    “周明,你說得對,我不該怕的,就算哥哥恨我,我也要回去,向他道歉。謝謝你一路救我、護我,你先離開血龍池吧,我要去與哥哥匯合。”

    俞蟲兒揚起頭,青絲浮動,明光照人。

    寧凡點點頭,此女知錯能改,敢于認錯,倒也不壞。

    之前的言語,也不過是試探此女心性而已。

    一把捉住俞蟲兒皓腕,將其半攬入懷,並未給她獨自離去的機會。

    寧凡一搖身影,朝著十三沼澤某個方向疾遁而去。

    俞蟲兒一怔,下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寧凡吃豆腐了。

    “你松手!你要帶我去哪里!”低低反抗一句,卻掙扎地並不劇烈,畢竟好歹在這懷抱呆過十幾日,早已習慣了。

    “我送你回去。有我的面子,無人會太過責備你。”

    寧凡不再多言,挪移如煙,于十三沼澤中飛遁。

    他的氣息,對十三沼澤的血妖而言,是一場噩夢,但凡嗅到其氣息之獸,皆匍匐于地,瑟瑟發抖。

    俞蟲兒瓊鼻一酸,听寧凡的話,分明是要給其他尊老施壓,讓他們不再追究俞蟲兒的過錯。

    心中一暖,俞蟲兒心跳漏了一拍。

    除了娘,除了哥哥,除了師父,寧凡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

    “謝謝…”她話語很輕,也許寧凡並沒有听到。

    以寧凡遁速,一炷香功夫,便遁至俞白等人療傷之地。

    俞白等人尤未離去,這一切,自然是寧凡代他尋妹未歸,他良心難安。

    第十三沼澤,絕大多數荒獸都已死去,十二名尊老同時閉關,基本沒有任何危險。

    臨時洞府中,十二人忙于療傷,並無任何人交談。

    當察覺到兩道化神氣息出現在洞府之外後,所有尊老齊齊面色一變,頗有些驚弓之鳥的表情。

    若是荒獸來襲,他們雖然不懼,卻難免會有苦戰的。

    好在旋即諸人便察覺到,那兩道氣息很熟悉,一道是俞蟲兒,另一道則是寧凡。

    “明尊回來了!”

    麻袍尊老豁然站起,目露火熱。

    一行人走出洞府,眼見洞府之外,寧凡笑如往常,毫發無損,麻袍尊老的眼中敬意更濃。

    他親眼見到寧凡遁入第二層,須知第二層可是煉虛橫行的凶地。

    想不到,寧凡進入第二層,非但毫發無損,更救回了俞蟲兒。

    這種實力,著實讓人欽佩。

    只是當目光落在俞蟲兒身上時,所有尊老的目光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們當日身陷險地,一切都因俞蟲兒惹禍,當時自是恨極了俞蟲兒。

    那一日之後,寧凡滅盡群獸,並獨自前往第二層。而俞白等人則返回王獸之林,收羅了不少靈藥。

    在那里。俞白等人尋到了血龍苔的生長痕跡,卻發現血龍苔已被人摘去。

    立刻,俞白便明白了一切緣由。

    俞蟲兒之所以莽撞地前往王獸之林盜藥,赫然竟為了血龍苔。

    這血龍苔,是救治其母的全部希望,俞白換位思考,若換做他發現此林有血龍苔,亦會不顧一切來盜藥的。

    他將俞蟲兒的動機告知其他尊老,諸人齊齊沉默。

    所謂百善孝為先,俞蟲兒救母心切。惹下禍端亦是無心,眾人又並無人死。

    如此,原本的恨意也就淡了,但責備之意還是有的。

    若俞蟲兒將盜藥之事與諸人商量,諸人一並出手,自不會惹下如此之多的麻煩。

    歸根究底,俞蟲兒還是有錯的,但這錯倒也可以原諒就是了。

    “我等見過明尊!”

    12名尊老,俱都挺直身軀。朝寧凡一抱拳,眼神發自內心的恭敬。

    若非寧凡,他們已死在王獸口中,此乃活命之恩。不可輕忘。

    “嗯。俞兄,令妹我已救回,你可不必再擔心了。”

    寧凡松開懷抱,任那兄妹重逢。

    俞白目光喜悅。但一想到俞蟲兒犯了錯,又立刻冷了臉。

    俞蟲兒目光躲閃,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在寧凡面前信誓旦旦、要返回認錯。亦不再退縮,揚起頭,向十二尊老歉然一禮,

    “蟲兒連累諸位道友遇險,罪該萬死,諸位道友但有責罰,盡可明言。”

    “哼!”一名尊老冷哼出聲,顯然對俞蟲兒還是頗有怨氣的。

    只是他這哼聲剛起,驟然一驚,卻忽見寧凡向前一步,將俞蟲兒半攬入懷。

    “給我一個面子!”

    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有簡短一句。

    但在場尊老無一不是心思精明之人,見到寧凡與俞蟲兒的親昵動作,又听寧凡話語,哪里不知寧凡意思。

    寧凡,是在幫俞蟲兒求情。

    他的面子,幽天殿十二位尊老,不能不給!

    就算諸人不知俞蟲兒犯錯是為了救母,看在寧凡面子,他們也得原諒俞蟲兒。

    “此事,一筆勾銷!”

    麻袍老者率先出聲,旋即,一個個幽天殿尊老隨聲附和起來。

    就連之前冷哼不滿的尊老,都收起所有不滿情緒,復雜一嘆。

    看起來,俞蟲兒是寧凡的女人…

    這女人,不能動,不能惹。

    俞白愣住了,寧凡一句話幫俞蟲兒解圍,他很感激,不過他倒是從來不知道,俞蟲兒與寧凡有如此親密的關系。

    俞蟲兒芳心一顫,她又一次被寧凡保護了。

    她犯了大錯,就算死罪可免,也必定活罪難逃。

    但所有的罪責,卻俱被寧凡一句話給抹去。

    給我一個面子!

    多麼霸道的男子,他的面子,誰敢不給?

    許是心中一亂,一向排斥寧凡的俞蟲兒,竟沒有反抗寧凡這一次擁抱。

    對于俞蟲兒的過錯,所有尊老絕口不提。

    與寧凡略略敘話後,諸人又是相談甚歡,一並遁離血龍池。

    俞蟲兒縮在寧凡懷中,看著寧凡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禁有些無語。

    什麼是黑白通吃,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修,還能跟一群正道修士相談甚歡,還能讓一群正道老魔欽佩不已。

    這真是太沒天理了。

    “哼…”她縮在寧凡懷中,不滿地輕哼一句。

    旋即,便耳根一熱,俏臉血紅。

    因為寧凡作怪似地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並低聲道,

    “俞蟲兒,你又欠我一次。”

    “我一定會還你的…”俞蟲兒有些底氣不足。

    她的蟲皇之血給寧凡了,欺天斗篷給寧凡了,她貌似沒有什麼好東西能給寧凡了。

    難道只能以身相許了麼?

    她略感頭疼起來。

    好在寧凡並沒有追問她這一次如何回報,倒是讓她心頭略松。

    只是一想到返回血龍池上,多半會與寧凡分別,她心頭又頗有失落。

    啪!

    俞蟲兒嬌軟的翹臀,隔著銀甲,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捏。

    一霎間,俞蟲兒嬌軀繃緊。美目羞怒之極,捏她的,分明是寧凡!

    “你無恥!”

    哼…俞蟲兒自顧自生著悶氣,屁屁被摸了,能心平氣和才怪了。

    就為了這麼個好色無恥之徒,她竟然會覺得離別感傷,她真是太愚蠢了。

    一見俞蟲兒恢復初遇之時、厭惡自己的表情,寧凡微笑不語。

    如此便好。

    一月光陰,對碎虛老怪而言,不過是一次打坐而已。

    雲天決與楚長安皆是打坐。不同的是,前者安然若眠,後者卻略略有些垂頭喪氣。

    輸了…楚長安知道,他與雲天決的打賭多半是要輸了。

    二十一頭王獸身死,更有三頭煉虛血妖隕落…若這一切都是寧凡所為,那麼其所得龍血,多半已有50壺。

    一個月搜集50壺龍血,對半步煉虛都是荒謬任務。

    但寧凡似乎做到了。

    手掌拖著一盞金燈,那金燈之中。閃著一縷明黃色的火焰,正是六品虛火——幽殿佛火。

    此火乃是幽天殿的鎮殿之火,就算是炎尊者來索,楚長安都沒有交出。

    今日。難道會易主麼…

    “不,或許老夫未必會賭輸,那周明縱然殺戮不少,但未必殺足了500化神…也許他只殺了第一層王獸。並未殺其他血妖…”

    楚長安自我安慰,雖然他自己也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一月之期已至。一道道遁光破水而出。

    一十四道遁光,赫然全是幽天殿尊老。當然,還有寧凡。

    眼見自家化神雖有傷勢,卻都性命無憂,楚長安略略松了口氣。

    血龍池的死亡率還是很高的,縱然此次他特意將本殿化神全部傳送一處,也難免會有一二人傷亡。

    無人死亡,是再好不過的。

    至于這些人能獲得多少龍血,倒是其次,有一番生死歷練,對諸人的修煉都大有好處。

    楚長安只關心一個人搜集了多少龍血。

    他目光落在寧凡身上,帶著猶豫與探究。

    “小友,收獲如何?50壺龍血,應該很難吧…”

    “確實很難。”寧凡點頭,松開羞憤欲死的俞蟲兒,無視後者吃人表情。

    “哦?莫非小友未搜足50壺龍血?”

    一听寧凡說難,楚長安大喜,听寧凡口氣,多半沒有搜夠龍血的。

    只是他笑容剛剛升起,卻見寧凡一拍儲物袋,一壺壺龍血旋即浮現于地,赫然竟有百壺之多。

    “117壺龍血!這些都是你一月之內搜集的?!”楚長安有些難以置信。

    “幸不辱命!”

    寧凡點頭,並朝著雲天決方向一抱拳。

    閉目打坐一月之久的雲天決,此刻方才睜開雙目,冷漠的眼神,稍稍帶著一絲贊許。

    “做的不錯。楚老,你輸了。”

    起身,重新負起巨劍。

    雲天決目光一掃楚長安,楚長安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楚長安一咬牙,滿臉都是肉疼表情。取出一盞金燈,燈中閃爍著一道明黃火焰。

    屈指一彈,那火焰飛出金燈,朝雲天決飄去。

    失去幽殿佛火,金燈隨即熄滅。

    雲天決拂袖一攝,將佛火攝入掌中,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拋給寧凡。連同火團拋出的,還有一塊金令。

    “考驗通過,此乃獎勵。”

    “獎勵?”

    寧凡目光一怔,接住金令、火團。

    那金令,自然是雲天決許諾的尊老金令,持此令,雨界八百修國,寧凡大可初入自如的。這本是他通過考驗的獎勵,不足為奇。

    但那幽殿佛火,卻並非雲天決許諾之物。

    當時雲天決以愛劍賭楚長安虛火之時,寧凡便有疑惑。

    雲天決的神通手段,只有一個劍字,要火何用?以愛劍去賭一個無用之火,不合理。

    此刻寧凡方才明白,多半在打賭之初,雲天決便決意贏來此火,送給寧凡。

    “為什麼?”寧凡眉頭一皺,他不愛受人恩惠,欠人恩情。平白受到雲天決諸多好處,他難免會有疑慮。

    “你若不要,便丟了。”

    雲天決目光一冷,他給人東西,還管你要不要?

    實則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冷漠如他,會對寧凡有所好感,饋贈機緣。

    也許,是因為寧凡自信的笑容,很像一個人,很像…那個笑容,能打動雲天決冷漠的心。

    是誰,是誰…

    雲天決拳頭一握,終有一日,他要尋回記憶。

    他舍情修劍,他的記憶是被天道輪回抹去,這便是持劍成魔的代價。

    他要找回記憶,能將天道抹消的記憶喚回的秘術,在雨界,只有一種。

    不周雷皇的…素雷滅憶、歸憶之術!

    他征用陷仙劍,甚至奪了八百修國不少名劍,為的,便是前往皇墓,與雷皇一戰,奪來素雷之術!

    “給你一日,了卻此地因果。一日後,返回無盡海!”

    雲天決不欲再言,轉身欲走。

    便在其轉身的一刻,兩道金光耀眼的傳音飛劍,破空而來。

    那傳音飛劍之上,有一絲龍形金氣,令得這飛劍傳送距離,遠得可怕。

    那金氣,寧凡自不可能不認識的。

    那是…皇氣!

    “皇音飛劍!難道雨皇有令傳來?”

    楚長安面色一變,暗道中州發生了什麼大事麼,竟能讓雨皇親自給碎虛傳音。

    雲天決亦是目光微動,接過飛劍,卻不言語。

    所有傳音內容,皆直接傳入二位碎虛識海,不讓外人所知。

    一听傳音內容,楚長安面色大震,直接失言。縱是雲天決亦目光動容。

    “皇氣!有人凝聚了皇氣!”

    雨界,出了新一任神皇!

    有人借助神皇功法——皇雨元功,凝出了一道皇氣!

    此事事關重大,雨皇責令雲天決、楚長安速速返回雨殿,調查此事。

    楚老的話,讓一群尊老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唯有寧凡隱隱明白,那讓雨皇、楚老、雲天決震驚之事,赫然與自己凝聚皇氣有關。

    且從兩位碎虛凝重的表情判斷,自己凝聚皇氣,對雨殿而言,似乎不算一件好事。

    自己威脅到雨皇的皇位了麼…

    如此,一旦寧凡暴露皇氣,怕是會有彌天大禍、驚世殺劫吧。

    “皇氣,決不可泄露!”

    寧凡心中一決,縱然皇氣有鎮壓煉虛之威,也決不可輕易動用。除非自己擁有讓雨皇忌憚的自保之力。

    否則,禍事必至!

    雨界,似乎不會平靜了。

    (3/4)(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8
第398章 找到你了!
    一日之內,寧凡姑且留在決龍谷,略略與俞白等人話別後,旋即遣散賓客,獨處房中。

    俞蟲兒仍是滿腹怨言,沒事便找寧凡斗幾句嘴,但寧凡顯然心事重重,並未理會這小丫頭。

    屋外皓月當空,風雪淒然。

    屋內,寧凡獨坐蒲團,手持一份玉簡,震撼難明。

    那玉簡,是從雪國獲得的情報。

    在楚老、雲天決獲得皇音飛劍之後不久,整個雪國,皆傳遍了那震撼中州的大事。

    祖像出現異象,金霞遮天,有新皇誕生!

    雨界之中,有不少勢力都傾盡人馬,打探新皇下落。

    或是為了迎立新皇,圖謀不軌。

    或是準備暗殺新皇,討好雨皇。

    “暗殺…”

    寧凡眉頭一皺,他不過是凝出皇氣而已,根本沒有與雨皇爭奪皇位的心思,但看起來,人無傷虎之心,虎卻有害人之意。

    事情朝著寧凡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

    雨皇心胸容不下寧凡,若查出寧凡身懷皇氣,或者會…滅口。

    好在寧凡煉化了欺天斗篷,此寶頗有屏蔽天機之效。

    加上皇氣本身便可屏蔽卜算,尋常之人,算不出寧凡下落。

    除非是洞虛那種精通卜算的高手,借助真仙之血級別的特殊手段,才可能算出一些蛛絲馬跡。

    洞虛不會害寧凡,但雨殿之中,不知是否有類似洞虛的卜道高人…

    寧凡目光一沉,這一點,倒是不得不防。

    從今日起,決不可在旁人面前施展皇氣。

    不僅如此,寧凡還需盡快尋到自保手段,以免被人算出端倪。

    “在我凝出皇氣後,自創了一道皇氣之術。瞬殺了煉虛凶獸,卻不曾想此術才使用一次,便要暫時塵封了…‘一氣鎮仙’之術,我才剛剛想好此術名字,便要塵封,著實可惜了…”

    寧凡苦笑搖頭,一氣鎮仙,一道皇氣鎮壓煉虛!

    此術堂皇霸道,偏偏不可示人,除非…寧凡擁有碎虛級打手保護!

    雲天決終究是雨殿之人。且與寧凡非親非故,寧凡怕也請不動此人保護的。

    小貂魅晨尚在妖鬼林,多半是請不到的。

    寧凡能依仗的,怕只有洛幽了。

    “最近俗務太忙,也該盡快為小幽兒修復元神了。沒有碎虛守護,我心中難安…”

    寧凡心神愈加不寧,他總覺得,今夜會出什麼事情。

    自從其獲得紫色氣運後,對天道的感應也愈加敏銳。

    如此心神不寧。確實不太正常。還是盡早助洛幽恢復得好…

    心念一動,寧凡身影漸淡,出現在玄陰界之中。

    此行獲得了不少好東西。

    天霜寒氣排名第三的寒氣——神寒魄,比地脈妖火更強的六品虛火——幽殿佛火。120壺龍血,一枚化神道果…可惜血妖非真正生靈,否則此次殺戮絕對有不少道果。

    這些好東西,寧凡暫無時間處理。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207顆固神丹,皆是在遺世塔中所煉制。

    身影一遁,遁入玄陰界草廬之中。其中,洛幽仍是沉眠于床榻,元神之身仍較為虛幻。

    如此脆弱的身體,是無法承受五轉丹藥的藥力的。

    若是一次服下過多固神丹,多半會過猶不及、損傷元神吧。

    寧凡目露感嘆,他雖渴求洛幽的幫助,卻也不忍讓她受傷。

    原本強行喚醒洛幽的想法漸漸打消,寧凡收起大部分固神丹,只留下12顆,以清水研開,扶起沉睡的洛幽入懷,小心將藥液喂入其櫻唇中。

    寧凡不是小人,卻也不會為了無法確定的危險,讓洛幽這恩人受到傷害。

    “苦…”

    睡夢之中,洛幽秀眉一蹙,仿佛嫌棄丹藥太苦,而不願喝藥,任性地將藥吐出一些。

    寧凡目露古怪之色,這洛幽可是元瑤級別的高手,至少也是真仙。堂堂真仙,沉睡之時卻宛如少女般嬌氣,著實匪夷所思。

    或許,許多年前,洛幽也曾是某個世家小姐,十指不染陽春水吧。

    卻不知這樣嬌貴的小姐,為何會選擇修煉陰陽變這等無恥功法,甚至為了獲得陰陽鎖的承認,鋌而走險。

    “冷…”

    洛幽元神愈加虛幻,身軀更加冰涼,輕輕抱住雙肩,在寧凡懷中微微顫抖。

    雪白的衣襟之下,白皙的脖頸傳出誘人的幽香,在脖頸之下,更隱隱可見兩團豐滿…

    一絲欲念力量從洛幽身上散出,幾乎惑了寧凡心神。

    寧凡連忙端正心神,不敢再窺探洛幽誘人的身體。

    望著洛幽純淨無暇的睡顏,心頭一軟,取出數種口味酸甜的萬年靈果,研入藥液中,令原本略苦的藥液帶著甜味。

    “喝吧,不苦了。”

    好似哄小孩般,再一次喂下藥液。

    嘗到微甜的藥液,洛幽乖乖服藥,再未反抗。

    虛幻的元神,一絲絲愈加凝實。

    冰涼的嬌軀,也漸漸有了溫度。

    幫洛幽擦去嘴角藥液,寧凡將其放回床榻,蓋上薄被,手掌輕輕撫過她的睡顏,不知是何心情。

    此女一路伴寧凡走來,歷經無數次危險,若無此女,寧凡怕早已死了數次。

    當年弱小的寧凡,需要洛幽一次次庇護。

    如今寧凡已然可以自保,可以在雨界中坦然走動,這一次,輪到寧凡保護洛幽了。

    轟!

    在寧凡照顧洛幽之時,玄陰界中,驟然地動山搖起來。

    寧凡恍然一驚,一股極其不安的感覺籠罩心頭。

    立刻,他沖出草廬,望著玄陰界灰蒙蒙的天空,面色大變。

    卻見蒼穹之上,驟然裂開一道漆黑裂縫,那裂縫眼神,最終變成一個漆黑巨大的眼珠。

    眼珠剛剛成形。尚是空洞神情,並無焦距,無法看清寧凡容貌。

    加之玄陰界陰氣之亂,愈加使得這眼珠無法看清寧凡的容貌。

    饒是如此,這眼珠仍是看到了寧凡模糊的身影!

    “找到你了!新任神皇!”

    嘶!

    一股寒氣從頭灌下,傳徹全身。

    寧凡目光大變,他認出了這漆黑眼珠是何物。

    天眼!

    傳聞卜算之術修煉到極致,可開天眼。天眼若開,縱然是被人可以屏蔽的天機都可窺探一二。

    听這天眼主人的言語,此人分明是沖著寧凡而來!

    目的。是為了雨界新任神皇之事!

    眼中,滿滿都是殺機!

    居心…不良!

    心思百轉間,寧凡漸漸發現,那漆黑眼珠雖是天眼之術,卻似乎尚未修煉到家,眼瞳無神,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從這漆黑眼珠氣勢來看,施展此術的主人,似乎是一名半步煉虛修士。與洞虛修為一般,卻比洞虛略強一些。

    寧凡心中一沉,看來這名施展天眼之術、窺探寧凡的神秘修士,是雨殿某個精通卜算的尊老。

    大概是奉雨皇之令。來查自己的下落,以便誅殺自己!

    念及于此,寧凡更覺得慶幸了。

    這名神秘尊老,窺探自己的時機倒是不佳。恰好是自己進入玄陰界之時。

    玄陰界,是一處中千世界,除了亂古從無人進入過。寧凡呆在此地,天眼主人必定不知寧凡是何來歷,身處何地。

    若是寧凡今夜未入玄陰界,那麼天眼主人怕會在決龍谷中看破寧凡身形。

    屆時,縱然看不清寧凡容貌,也必定通過決龍谷的地貌,順藤摸瓜,最終查明寧凡身份。

    一山不容二虎,寧凡這雨界新任皇者,怕立刻便會被誅殺!

    紫色氣運果然不錯,趨吉避凶,讓寧凡堪堪避過此劫。

    如寧凡所料,那天眼看不清寧凡容貌,便試圖看清四周地貌。

    天眼主人對雨界地貌幾乎了如指掌,但凡寧凡身處雨界任何地方,他都能通過地貌判斷寧凡下落,屆時,定會派出數個碎虛,前來暗殺寧凡!

    可惜,此地是玄陰界,是天眼主人從未見過的世界。

    “中、中千世界!不會錯,此地是一處中千界寶!”

    天眼主人有些駭然了。

    他看不清寧凡容貌,看不清寧凡修為,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寧凡大致體型。

    他能認出此地是中千世界,卻無法想象,什麼級別的高手,會擁有中千界寶!

    就算是雨之仙界,一整個界面,也不過才是小千而已。

    這一處玄陰界,比整個雨之仙界都大。中千界寶,縱是真仙也未必擁有,一般而言,唯有仙帝才配擁有此等至寶,並憑此寶掌開一界之生滅!

    奇怪,奇怪!

    天眼主人困惑不解,他要卜算、追殺的不是雨界新任神皇麼,為何會追蹤到一個擁有中千界寶的神秘高手。

    “你,究竟是誰!對我雨界有何企圖!”天眼之中,傳出一道冷漠、蒼老的聲音,質問寧凡。

    “…”

    寧凡不會回答,他不傻。

    對方看不清他的容貌,判斷不出他身處何處,甚至未必敢肯定他寧凡就在雨界。

    對方問話,居心不了,實則是想套出寧凡聲音。

    有聲音在,追蹤寧凡便輕松地多。

    寧凡不是傻子,在擊碎此人天眼之前,他不會出聲!

    不錯,他要擊碎此人天眼,將此人並不成熟的天眼徹底擊碎,以絕後患!

    以免下一次,寧凡離開玄陰界後,再次被此天眼窺探,便麻煩了。

    他要滅去此天眼,且滅去天眼還不可用任何以往用過的手段,以免讓天眼主人通過蛛絲馬跡算出寧凡身份。

    風煙一指、風雪一指不能用。

    五墓葬龍、三枚火掌不能用。

    一切秘術神通,皆不可用。

    但寧凡偏偏還有一種手段,可滅天眼,亦不會暴露身份。

    一氣鎮仙之術!

    這天眼本就是為皇氣而來,寧凡遮掩皇氣亦無必要。

    以皇氣誅殺天眼,讓這天眼主人自食惡果,再好不過。

    從今日起,寧凡絕不當人施展皇氣。誰又會知讓雨皇親自派人追蹤、暗殺的人,會是他寧凡!

    寧凡一踏虛空,周身金光大現,皇氣飛騰。

    皇氣一現,寧凡殺機鎖定天眼,一瞬間,天眼先是一喜,而後驚怒交加。

    喜的,是他果然沒追蹤錯人,寧凡所凝聚的皇氣。絕對是借助皇雨元功所凝,在天眼看來,寧凡與雨殿畢竟有莫大關系,否則絕不可能擁有神皇代代相傳的元功。

    天眼主人愈加認定,寧凡居心叵測,是想對雨殿圖謀不軌了。

    只是這喜色剛剛一現,便立刻消散。因為天眼主人駭然發現,寧凡竟動了殺心,想要滅去他的天眼。

    他想要撤回天眼。卻駭然發現,天眼探入玄陰界容易,想要離去…竟辦不到!

    天眼,竟收不回!

    這並不奇怪。此人施展天眼之術、窺探寧凡,寧凡並不知情,故而他可入玄陰界。

    但寧凡終究是玄陰界之主,他若控制此界。不讓天眼離去,天眼豈能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你不能碎我天眼!我乃雨殿昊天殿尊老——冥尊者!我是瀟湘皇子的近臣,是雨皇欽封的雨殿第一天師。你不可碎我天眼!否則,你會受到整個雨界的報復!”

    “…”寧凡仍然默不作聲,卻勾起冷笑。

    原來如此,此人是冥尊者麼,這個名字,寧凡好似在大晉听過。

    記得當日雪尊馳援大晉,正是因為冥尊者算出大晉有妖潮,甚至多半是此人算出鯉伴與妖界的關系,使得雪尊最終不敢滅殺鯉伴。

    冥尊者是雨殿第一天師,怕也是唯一一個勉強凝出天眼的高手。

    也就是說,只需碎去冥尊者天眼,便不會再有人洞察寧凡的天機了!

    如此,便好!

    寧凡眼露寒芒,他不會在一個坑中跌倒兩次,冥尊者,沒有第二次窺探寧凡的機會!

    一指點出,金色皇氣沖天而起,以一化萬,演化為金色巨岳,朝天眼重重一震。

    足以滅殺煉虛初期凶獸的皇氣之術,鎮壓區區天眼,結果自不需提。

    只一瞬,蒼穹之上整顆巨目,被金岳轟成血霧消散。

    眼見玄陰界異象漸漸消失,寧凡方才眉宇一松。

    這一次,當真好險。

    天眼之術,本是卦仙才可能修煉之術,想不到區區一個雨殿尊老,竟有如此驚人的卜算資質。

    此人有此看家本領,想必在雨殿極受重視。

    不知被寧凡毀去其天眼,雨皇會不會心疼地大發雷霆。

    “雨皇!”

    寧凡目光一沉,他第一次恨上了一個素昧平生之人。

    自己凝出皇氣,與他何干!

    縱然自己成為皇者,難道雨界便不可一界二皇麼?

    劍界三皇,魔界九皇,哪一個界面是一家獨大?雨皇麼…細細想來,此人壓制楚老,未必是估計其妖族身份,或者是畏懼楚老的半道皇氣,晉升為一道!

    屆時,他的皇者地位,便要動搖。

    好個嫉賢妒能的雨皇!

    這筆帳,總有一日會算!

    中州雨殿,一處密室之中,一個黑袍老者端坐蒲團,左目睜開,右目閉,指尖訣影如飛,似乎在卜算什麼東西。

    在密室之外,無數高手在此護法,其中,甚至有雨皇!

    他們在等,等待黑袍老者卜算出新任皇者是誰,若不是自己人,最好早日除掉!

    這黑袍老者,正是昊天殿尊老——冥尊者!

    “皇者皇氣,可屏蔽天機,冥尊者天眼尚才剛剛開啟,還未穩固天眼境界。此刻讓他卜算那人,是否太過勉強。”雨皇皺眉,略有不安。

    “父皇勿憂。冥尊是我手下,他的能力,我心中有數。雨界之中,卜算之能,無人可出其右。那神秘皇者剛剛凝出皇氣,皇氣未穩,未必能徹底屏蔽天機,冥尊卜算其一絲容貌、聲音、來歷,應不難的。只是若查明此人身份,父皇怕是要早做決斷了…”

    雲瀟湘提醒道。

    所謂的早做決斷,自然是早日抹殺異己,以免養虎遺患。

    雨皇點點頭。不再多言。

    一炷香之後,密室之內,忽然傳出地動山搖的鎮壓之聲。

    旋即,便傳出一道老者的慘呼之聲。

    雨皇面色一變,心知卜算有了結果,只是疑心這動靜未免太大了些,立刻推門而入。

    一經進入,立刻面色一變。

    卻見冥尊者左目睜開,帶著猙獰、痛楚的血絲,右目則已徹底粉碎。黑血血流如注!

    天眼,碎了!

    “雲冥,究竟發生了何事!爾之天眼,為何會碎!你可看清那人是誰!”

    雨皇大驚,冥尊者是其左膀右臂,雖說實力不強,但卜算之術絕對是冠絕雨界的,天眼一碎,猶如斷了雨皇一臂!

    “是他。是他…”冥尊者面色驚恐而怨毒。

    天眼粉碎,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尋其他方法尋出此人,令其生不如死。

    “是他!”

    其他人或許不知冥尊者所言是誰。唯有雨皇心知肚明。一听冥尊者此言,眼神竟露出畏懼之色。

    是那個人!

    十萬年前,前代雨皇駕崩之前,曾以命魂之術。留下一道卦卜。此卦卜在天機池中蘊養,擁有莫測的卜算之能。

    此代雨皇曾取出此卦,卜算雨界的前景。

    不。他對外宣稱是卜算雨界前景,其實並非如此。

    他曾卜算的,是自己今生能否成仙!

    答案是,不能!

    因為此代雨皇,會死,且死因,是被一個千年之內、巔峰九界的高手擊殺!

    在卜算中,雨皇只看到那人背影,一個背影,就幾乎讓雨皇元神粉碎。

    雨皇算出此人法力無邊,他曾下定決心,定要尋出此人。

    他曾從此人氣息中,察覺到一絲雨意,氣息最深處,有著一絲雨之神脈。

    故而雨皇認為,此人是雨殿七皇子中某人的後人,曾一度在八百修國中尋找過此人。

    那時候,雲不舒曾尋上寧凡,為的正是尋找此人。

    尋常此人,雨皇自不會安善心。

    當年從八百修國尋來的神子後人,如今一個個不是被暗中除掉,便是廢去仙脈,淪為廢人。

    冥冥中,寧凡早已避過那一劫,姑且不提。

    正因為有過之前的卜算,這一次雨界誕生皇者,才會讓雨皇如此緊張。

    他有預感,這一次誕生的皇者,正是當年卜算中看到的神秘高手!

    此人,會在不久的將來,將他堂堂雨皇弒殺。

    為了避免這一幕到來,他必須搶先一步、除去此人!

    索性冥尊者拼卻天眼粉碎、找到了此人。

    不幸的是,冥尊者終究沒有看清寧凡的容貌、氣息、聲音、修為、來歷、神通。

    唯一看到的,只是寧凡的模糊身影。

    那個身影,與雨皇卜算的命中克星…如出一撤,絕對是同一人!

    “必、必須找到此人…噗!”

    冥尊者逆血狂噴,倒地昏迷。

    雨皇心神大顫,他的命中克星,終究是出現了。

    “傾八百修國之力,查出此人,殺之!”

    雨皇面色一寒,隨手扔出一枚玉簡,其中烙印的,是與寧凡極其相似的一道模糊身影。

    “這…僅有一個模糊背影,如何尋出此人?且此人能凝出皇氣,多半是碎虛,我等怎能殺之…”一個心腹尊老為難道。

    “那便將與這背影類似之人…殺絕!縱然那人是碎虛,也必須…除去!”雨皇冷漠道。

    千年之內,自己極可能會死在那人手上。

    性命攸關,雨皇豈會馬虎,縱然是傾盡雨界一切,也要除去此人。

    (4/4)(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9
第399章 她很美味
    天眼追殺,著實出乎寧凡意料。

    避過此劫,寧凡檢查一切無礙後,返回草廬,去見洛幽。

    見她仍無甦醒跡象,暗嘆一聲,略略處理起戰利品來。

    120壺龍血,是時候處理一下了。

    釀制血酒需要十年,寧凡需要確定,這十年可否有縮短的可能。

    玄陰界中,修煉速度、煉丹練功速度,皆是外界百倍。

    至于釀酒速度是否提升,卻是未知。

    取出玄微血葫,寧凡細細端詳葫中之酒,一炷香之後,嘆息一聲。

    玄陰界,並無增加血酒釀制的能力。

    不,應該說這玄微血葫構造極其特殊,必須溝通外界乾坤之力才可釀血為酒。

    若是存于時間加速之中,或是放置于玄陰界內,非但無法加速,且根本完全無法釀酒的。

    這倒是一樁麻煩之事。

    或許日後,寧凡破碎虛空,成就仙位,溝通乾坤之力,方可在玄陰界中釀酒,此刻,做不到。

    “釀酒非在外界不可,外界的十年,無法加速…這即是說,血酒釀成、最快也要十年,而我唯有十年後才可借助血酒之力、沖擊煉虛瓶頸。”

    “十年才可積攢足夠的法力,而沖擊煉虛瓶頸,卻又不知需要多少年。煉虛,怕是會極耗時間,甚至有可能在剩下的六十年中,都無法煉虛成功…我太貪心了,數十年煉虛,若能成功,都已是極大的恩賜。尋常修士,縱然耗去千百年,也未必能煉虛的。”

    “與其思考這未知之事,不若先飲下剩余的七口血酒,並將120壺血酒收入血葫之內。這。才是正事!”

    來決龍谷之前,寧凡最多可飲三口血酒,便無法抵擋血酒煞氣。

    但經過血池殺戮後,其一身煞氣愈加驚世,便是連飲七口,都未必不可。

    咕咚!

    七口血酒,一飲而盡,辛辣入喉,寧凡立刻盤膝煉化酒力。

    三口血酒,提升了25000甲法力。

    七口血酒。再次提升近58000甲法力!

    有玄陰界百倍修煉速度,寧凡煉化血酒,並未耗去太久,待體內酒力盡數煉化,其法力突破至396500甲。

    七口血酒,皆是劍皇之血所釀,酒力頗為凶猛。

    縱然以寧凡酒力,都面色微醉、略感眩暈。

    略微鎮住酒力,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120盞玉壺,將所有龍血盡數收入血葫之中。

    這龍血略微遜色于劍皇之血,但每一壺血若成酒,便有至少5000甲法力。

    60萬甲血酒。一旦釀成,寧凡法力可破百萬,可正式開始沖擊煉虛。

    十年…只有十年而已,不會太久!

    血酒問題處理。寧凡取出幽殿佛火、神寒魄,目露凝重,一一煉化。

    神寒魄煉化。寧凡身懷第十三種天霜地火,法力激增千甲。

    幽殿佛火煉化,寧凡獲得第一種六品虛火,法力激增五千甲。

    402500甲法力,已突破四十萬,距離半步煉虛的五十萬甲,也只差十萬而已。

    那一枚化神道果,寧凡本欲服下,但想想,還是算了。

    殷素秋被紫府學宮看重,化神之後即可飛升。

    她雖是半步化神,但想要真正化神,必定還需百十年光陰的。

    這枚化神道果,還是給素秋留下。千甲法力,對身懷無數血酒的寧凡而言,微不足道。

    對素秋,卻可節省無數苦功,為化神奠定基礎。

    嗯,自然,還得為許秋靈準備一份,還有其他女子的…

    寧凡微微一笑,若是返回故里,或許可以為諸女好好提升一次修為了。

    看看時間,已接近天明,寧凡再次照料了洛幽一會兒,旋即離開玄陰界,返回決龍谷。

    谷中,飛雪寂寂。

    在寧凡房門外,一個孤單的負劍中年,獨立雪中已很久。

    他察覺到,寧凡之前遁入了法寶空間之內,且那空間波動,似乎不太像洞天法寶,甚至不像小千界寶。

    或許是中千界寶…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中千界寶,唯有仙帝才配擁有,不是麼?

    雲天決略有所思,卻並未向寧凡發起任何詢問,他不愛窺探他人隱秘。

    眼見寧凡推門而出,他只冷冷道,“考驗你已通過,待你與你的小女友話別,我便送你返回無盡海。”

    還真得雲天決送寧凡回去。

    否則這數十億里的距離,至少要跑寧凡數月的。

    讓他頗為無語的,是雲天決所言‘小女友’三字。

    那自然是指俞蟲兒了。

    對這率真、直爽、孝順的斗氣小丫頭,寧凡亦是略有好感,只是那好感尚未達到男女之情。

    他沒有否認,卻也不打算再與俞蟲兒話別,就此默默離去,便足夠。

    “晚輩此次來決龍谷,收獲巨大,皆有賴前輩關照,此恩情不敢相忘。只是雨皇命令前輩立刻返回中州,前輩卻違令送晚輩返回無盡海,此事會不會給前輩造成困擾?”

    寧凡倒是擔心雲天決觸怒雨皇了。

    以他如今對雨皇的認識,此人可絕非什麼善與之輩。

    “多余的事,不要多管!”

    雲天決不耐一聲,止住了寧凡所有提問。

    見寧凡沒有逗留之意,他意無意在此逗留。

    回望風雪中某個方向,冷冷一句‘告辭’,旋即劍光一起,卷起寧凡朝雪國之外遁去。

    暗處,楚長安苦笑現身。

    雲天決自是在與楚老告辭的。

    此次血龍池一月之行,血龍妖劍吸收了大量血氣,龍威更加活躍。

    楚老從寧凡身上感受到一絲血龍之威,心知寧凡怕是有某種血龍秘寶,意欲打探一二,卻不曾想,雲天決看出楚老意圖,寸步不離護在寧凡房門外。

    如此。楚老縱然想對寧凡一探究竟,卻也不得不打消想法。

    他還不想為一件不知具體的血龍秘寶,得罪雲天決。

    “白衣劍神,雲天決…想不到如此冷漠之人,卻會厚待一個魔修尊老。呵呵,看在雲天決面子上,老夫便不打周明的主意好了。”

    “只是對雨皇的召見,雲天決敢無視,老夫卻不敢無視。老夫是妖族之身,且又身懷先皇所賜的半道皇氣。是雨皇眼中之刺,若是返回中州太遲,多半會留下話柄。呵呵,縱是碎虛,亦不自由,我去也…”

    楚長安自嘲一笑,卻也架起遁光,朝中州離去。

    風雪之中,俞蟲兒徹夜難眠。望著寧凡離去的劍光,默默不語。

    心中有一些惆悵,她不自禁撫摸唇瓣,回憶起那一日抵死纏綿的濕吻。仿若唇上還留有寧凡的味道。

    “謝謝…你救了我,救了娘親,救了哥哥,欠你的第三個回報。我一定會還的,一定…”

    來時三日,去時兩日。

    雲天決一路無言。劍光催動地更快,僅兩日,便送寧凡返回蓬萊外海。

    沒有告別,亦沒有任何叮囑,只是在寧凡躍下劍光、朝他一抱拳後,他才微微頷首,眼神略略柔和。

    “听聞前輩並非雨皇親子…此去中州,務必小心!”寧凡眉頭微皺,鄭重提醒道。

    雲天決沖破罪印、恢復四重碎虛的修為,公然違反雪國之令,一劍擊傷七皇子。

    以雨皇涼薄的個性,不知會如何對付雲天決,寧凡略有擔心。

    眼見寧凡竟關心自己,雲天決目光微閃,卻不言語,一縱劍光,傲然離去。

    僅片刻,便渺然無蹤。

    但在其走去極遠之後,從其離去的方向,忽而打出一道劍氣,沒入寧凡體內。

    那劍氣並無殺戮之意,似乎只是傳承一道劍術。

    寧凡沒有抵抗,任劍氣入體,識海中立刻多出一道劍術。

    萬劍式!

    寧凡深吸一口氣,雲天決竟將其畢生最強三劍之一,傳給了自己!

    且伴隨著那一道劍光,其中更有雲天決一貫冷漠的聲音。

    “你也小心。”

    千年以來,雲天決第一次囑咐人小心!

    寧凡心潮忽然難平,他不明白,為何這種沉默無話的分別,卻讓其略有不舍。

    或許,寧凡是從雲天決身上,感受到老魔帶給他的庇護感。

    或許,是寧凡也不明白的理由在作祟。

    搖搖頭,將一切心思收起,寧凡回望腳下的蓬萊仙島,苦笑一聲。

    自竹青宮之行,遇到雲天決,一連兩月沒有返回蓬萊。

    不知剛剛破身的北小蠻,醒來就看不到情郎,是不是已經氣炸了。

    北小蠻,許秋靈,還有…殷素秋…

    這些因果一了,便是時候進入內海了。

    將諸多瑣事了結,便可以,回家…

    那麼多的溫柔鄉,寧凡卻無法稍稍羈留,他有太多的事要做。若停步,則什麼也握不住。

    步伐一踏,身影已無,再現身時,已出現在玄武城南丹塔之內。

    雅蘭正在接待賓客,在此次被寧凡夸獎後,她燃起修煉的自信,人也愈加容光煥發。

    一見寧凡返回,不經意露出羞喜之色,淺淺低頭,盈盈一禮迎道,

    “周公子回來了,可要去見小姐麼?公子不告而別,一去兩個月,小姐可是頗為氣惱呢。”

    “是麼,那你氣不氣?”寧凡調笑道。

    “我?我有什麼資格生公子的氣?”雅蘭輕輕別過頭,不敢直視寧凡目光,心好似要跳出嗓子眼。

    她,竟然第一次被寧凡調笑了…

    “不氣就好,乖。”

    寧凡一笑,徑自上了南塔。

    那一個‘乖’字,好似在哄小情人,直接讓雅蘭羞紅到脖頸。

    而一旁的丹塔長老們,見到雅蘭與寧凡如此親昵,愈加不敢得罪雅蘭。

    有寧凡威名在,雅蘭日後的生活,怕是會很好,在雅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吧。

    南塔塔巔,是北小蠻的閨房。

    寧凡剛剛行至房門外,便遙遙可聞碎碎念的氣罵之聲。

    推開房門,北小蠻正沒好氣坐在床榻,持著一個貌似寧凡的布偶,持針猛戳。

    所戳的位置,偏偏還是寧凡雙腿之間的分身所在。

    再看地上,起碼已有二十個布偶,下身被扎地稀爛。

    寧凡頓覺下身一寒,這北小蠻怨念果然很重,這是要閹掉他的節奏麼?

    “周臭明!你無恥!你剛和我、和我…完事了你就跑了,吃干抹淨,你無恥!”

    北小蠻能不怨念麼。

    換做任何女子,初夜之後就見不到情郎,怕都是一個心情。

    難為北小蠻沒有哭哭啼啼,而是扎布偶泄憤,已經很難得而來。

    “哦?小蠻小姐似乎很生氣,不知在下能否做些什麼,讓小姐消消氣?”

    “哼!你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不戳死你,戳戳戳!”

    北小蠻像一個委屈的小野豹,光著絲襪小腳,直接跑下床,撞入寧凡懷中,手中銀針直刺寧凡下身。

    她還真敢刺,這是想守活寡麼?

    “瘋丫頭!”

    寧凡也不多言,此刻北小蠻是不會听人解釋了,寧凡也懶得解釋。

    屈指一彈,彈飛銀針,反手一抱,將北小蠻橫抱而起,直接丟到床上,壓在身下。

    一手反鉗住北小蠻雙手,另一手,則開始解北小蠻衣扣。

    “不——要——臉!”

    北小蠻氣得無言以對。

    哼!跟她一夜歡好,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兩個月後回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做做做。

    這臭周明腦袋里一定裝滿了粑粑,真惡心!

    嘴上說著惡心,身體卻只被寧凡一踫,便立刻有了反應,雙腿摩挲,股間已然滑膩。

    薄衫被寧凡解開,也不脫下,直接將抹胸向上一掀,露出兩個嬌小的小白兔,一口含住其中一個蓓蕾,舔弄起來。

    “不、不要…我…嗯…啊…”

    北小蠻還來不及反抗,已經被寧凡極其熟練地制服了。

    愉悅的感受涌上全身,空虛的感受亦讓其難耐。

    她目光迷離望著寧凡,所有的怨念都被拋到腦後,她現在只想騎在寧凡身上,狠狠夾緊他,抵死纏綿…

    “你的腿好美…”寧凡隔著絲襪,撫摸著北小蠻光潔縴細的大腿內側,不吝稱贊。

    他猶記得,當年初遇北小蠻時,有人提醒寧凡,如此夸獎北小蠻,會讓北小蠻高興。

    “哼!算你嘴甜…啊…”

    北小蠻小臉一揚,頗有自得,被寧凡夸獎,可比其他人夸獎順耳地多。

    哼哼,算這臭周明有眼光,還知道我長得好看…

    當那火熱刺入之時,北小蠻已徹底淪陷,指甲深深潛入寧凡背後。

    猛烈的沖撞,讓她刺激到無法呼吸。

    “下次離去…先給我…說一聲…我會擔心…嗯…嗯…”北小蠻一面嬌吟,一面斷斷續續道。

    “嗯,下不為例。”

    寧凡品嘗著北小蠻的滋味。

    她真的很美味。

    (1/4)(未完待續。。)
msc0524 發表於 2014-4-9 08:39
第400章 覆雨翻雲
    一場**之後,床榻之上,兩具**的身軀仍**一處。

    北小蠻縮在寧凡懷中,細細听寧凡訴說兩個月的行蹤。

    當曰寧凡飛劍傳音,只說有要事處理,詳細地卻未說。

    一听寧凡竟是被雨殿碎虛找上門,且找上他的還是雨殿最凶殘的雲天決,北小蠻小臉都嚇白了。

    她終于明白,寧凡為何會不告而別兩個月。

    被劍魔找上,他根本沒有回絕的余地啊。

    ‘白衣劍神’雲天決,此人姓情之冷,實力之強,縱然放在四天之中,都算人杰。

    縱然是北小蠻,也有些畏懼雲天決凶名的。

    再一听,雲天決最後竟帶寧凡前往雪國決龍谷取血,北小蠻更是緊張。

    決龍谷血龍池,她听說過,知道其中有多麼危險。

    一听寧凡竟前往血龍池廝殺、涉險,北小蠻再無法對寧凡升起一絲埋怨之意。

    “還好你沒事…若是雲天決敢對你如何,哼,我必定求娘親為你報仇!”北小蠻俏臉霜寒道。

    她的話,讓寧凡心頭一暖,只是為自己報仇,大可不必。

    此行,寧凡確實結下大仇,但那大仇並非雲天決,而是…整個雨界!

    雨皇身份特殊,身為一界之主,上界修士決不可殺戮此人,否則以天條論處。

    寧凡可不指望北小蠻能幫他做掉雨皇,那不現實。

    此曰之後,寧凡又在蓬萊呆了一個月,每一曰都會入玄陰界,以清水研開固神丹,為洛幽修復元神。

    每一夜,都會與北小蠻歡愉,且在歡愉之中,亦逐漸幫助北小蠻斬去赤龍。

    這令北小蠻十分驚訝,她無法理解,寧凡擁有什麼樣的神通,竟可幫她斬去赤龍。

    她不問,寧凡也不說。

    而當寧凡問起北瑤之時,北小蠻的答復讓寧凡大感意外。

    遺世宮,沒有名叫北瑤之人。

    寧凡細細尋思,此女應是遺世宮之人無疑,又一心為北小蠻考慮,姐姐的身份倒是沒有疑點。

    或許是報了假名,不欲讓其他人知曉。

    如此,寧凡對元瑤幾乎絕口不提,以免北小蠻知道此女之事。

    一個月過去,北小蠻赤龍徹底斬去。她資質本不弱,徹底斬去赤龍,**可謂一曰千里。

    玄陰界中,洛幽的氣色亦是一曰曰好轉,元神幾乎凝實到實體無差的程度。

    將最後15顆固神丹喂下,寧凡坐在床邊,握著洛幽的柔荑,輸入著法力,為其梳理元神。

    207顆固神丹,已盡數喂其服下。洛幽的小手也漸漸暖和起來。

    其元神氣勢,一曰曰增漲,從虛弱欲滅,漸漸恢復到化神實力。

    化神初期,中期,後期,巔峰。

    煉虛初期,中期,後期,巔峰。

    一曰曰,洛幽的氣勢節節攀升,卻仍未甦醒。

    寧凡暗暗嘆息,一手捉住洛幽皓腕,持續不斷輸入法力,另一手則撫著她的睡顏,**她光潔冰涼的側臉。

    在最後一曰,其氣勢再次攀升,幾乎已不弱雲驚虹!

    碎虛第一重!洛幽竟仗著207顆固神丹,恢復到碎虛第一重的實力!

    一股狂嵐一般的氣勢從她的嬌軀散出,橫掃玄陰界。

    整個界面在其氣勢之下劇烈顫動,一股至高無上的氣勢,直接將寧凡掀飛。

    寧凡目光一喜,洛幽能恢復到碎虛一重,對他而言是莫大喜訊。

    如此,只要有洛幽在,寧凡縱然面對雨殿碎虛的追殺,也會有自保之力了。

    洛幽是可以完全信任、托付生死的,寧凡始終深信這一點。

    只是讓他略有失望的,是洛幽元神恢復到碎虛一重,卻仍無醒來的趨勢。

    那碎虛氣勢,漸漸消弭無蹤。而洛幽再次恢復安寧美好的表情,沉睡如一個遺世讀力的公主。

    寧凡一嘆,若洛幽無法醒來,縱然擁有碎虛第一重實力,也無法庇護他的。

    這著實有些可惜了…但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仍無法醒來麼…不過好在你的元神已然穩固,即便無法甦醒,也不會再有姓命之憂了。好好休息,小幽兒,有我在,你可放心的。”

    寧凡**著洛幽的臉頰,失笑搖頭,若洛幽醒來,發現自己如此輕薄佳人,不知是否會生怒。

    “失禮了。”

    他自責一聲,重新為洛幽蓋好薄被,身形一搖,離開玄陰界。

    寧凡卻不知,在其離去許久之後,洛幽的眉睫輕輕一顫,徐徐睜開。

    **而秀婉的臉頰,早已羞得滾燙。

    “臭小子,連姐姐都敢輕薄…膽子真不小…”

    她實際已然甦醒,只是並不想讓寧凡知曉。

    一來,其元神仍有傷勢,不可擅離玄陰界太久。仍無法自如到外界去。

    二來,被寧凡摟在懷中,被寧凡貼心守護,被寧凡**側臉…

    洛幽終究是個女子,她如何能在寧凡面前醒來。

    她不想彼此尷尬。她的心中,一直都只將寧凡當成一個‘傻弟弟’。

    熟不曾想,這個傻弟弟竟如此輕薄她…真是,真是…

    腦海中回蕩起一句句話語,皆是其昏睡之時、寧凡自語。

    將其抱緊、為其驅寒,一句句簡單而有力的安慰。

    “放心,有我在。”

    “這一次,輪到我保護你。”

    洛幽無奈地發現,她竟不知該如何面對寧凡了。

    這大概才是她最最不敢睜眼的原因吧。

    “你,保護不了我…洛族的敵人,不是你可以應對…”

    洛幽目光一黯,掩著胸口,略略起身,望著窗外的玄陰世界,**不語。

    她本不是一個多言的女子,她對寧凡表露地妖嬈、魅惑、成熟,也只是偽裝而已。

    沒有人可以走入她的心田,沒有…

    …

    寧凡不知洛幽已醒。

    他本想喚醒洛幽之後,再進入內海,以策萬全。

    如今既然洛幽未醒,他亦無法勉強,一切還得靠自己的。

    是時候去內海了…

    他又要走了,這一次,不知歸期。

    北小蠻不舍,卻沒有挽留。

    因為她,也要走了。

    寧凡打殘了西門夜的分神,此事在上界傳得沸沸揚揚。

    雖說西門世家沒有公然報復,但遺世宮對寧凡、北小蠻,可是頗為不滿的。

    不滿的,自然是遺世宮大長老。

    不過雖說不滿,大長老亦沒有派人對付區區下界周明。

    應該說,以大長老的修為,根本不會把一個化神放入眼中。

    縱然寧凡是煉虛、碎虛、命仙、渡真,大長老都會不屑一顧。

    強者,豈會關注一個螻蟻呢?

    但北小蠻終究要返回遺世宮,給大長老一個交待的。

    她清白雖失,卻是自願,且寧凡能敗西門夜分神,千百年後,亦是一個碎虛高手無疑。

    這種資質,倒也配得上北小蠻。

    反正西門世家已主動放棄婚約,北小蠻愛喜歡誰,大長老亦無法可說,頂多就是責備幾句。

    “周明,我再過不久,便要返回北天,有娘親護著我,就算是大長老也不會對我如何,你不要擔心我。還有,你曰後若是想要飛升北天,便來蓬萊尋陸青,他有辦法聯絡上界,可聯系上我,我會設法助你飛升…”

    北小蠻難得溫柔一次,卻見寧凡正調笑看著她,立刻來火,

    “哼!別以為我幫你是好喜歡你!你只不過是我**的鼎爐,我不想看你死在飛**劫之下,僅此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北小蠻傲嬌道。

    “我沒有想多啊。我只是在想,怕會有很久,嘗不到你的滋味了。”

    “呸!下流!”

    北小蠻俏臉一紅,所謂的別離,便在這吵鬧的氣氛中沖淡了憂傷。

    “好好照顧自己。”

    寧凡蜻蜓點水在北小蠻額頭一吻,旋即微笑一縱,化作一道煙絲,飄然飛向歡魔海方向。

    望著寧凡離去的背影,北小蠻忽而鼻頭一酸,背過身,粉拳緊握。

    “臭周明…”

    “小姐,不要悲傷,以周道友資質,飛升不過是遲早之事。”石兵安慰道。

    “嗯,我知道的,石兵爺爺…”北小蠻點點頭,忽然一怔,旋即羞惱望向石兵,揚起小手,一鞭抽在石兵身上,氣炸了。

    “誰為他悲傷了!胡說!”

    那鞭子好似撓癢,石兵也不躲避,他知道,北小蠻面皮薄。

    …

    從北小蠻手中獲得北天飛升名額,寧凡卻仍未決定飛升北天。

    化神初期的修士,只要獲得名額,便可飛升。

    寧凡完全可以選擇此時此刻飛升,但他還有太多事沒做完,他不能離去。

    歡魔仙島如今與姑甦毗鄰。

    寧凡返回歡魔海,自是為了帶走姑甦之中的許秋靈。

    能在其心中剜下蝕骨痕跡的,不多,許秋靈便是其中之一。

    他來應諾,帶許秋靈通往內海,只不過,貌似來晚了一步。

    洞虛老祖竟先一步帶許秋靈,前往內海巨魔族。

    姑甦島上,有許秋靈的留書,大抵意思,是說巨尊之女風雪言病情出了些小問題,她想去內海看看她。

    有其師洞虛**,她前往內海完全無礙的。

    只是其離去也不過剛剛一月而已,如此與她擦肩而過,未免有些可惜。

    搖搖頭,寧凡也未多嘆,到了內海巨魔族,自然還能一見,也不急于一時。

    修士的壽命很長,這注定了修士的別離、孤獨,會比凡人更加漫長。

    姑甦島上,還有一些塵緣未了。

    余龍老祖被寧凡留在歡魔海,他本就是歡魔宗長老,因為一些緣故依附遺世宮,卻又最終被寧凡捉回歡魔海。

    在寧凡離去的時間里,余龍搜集了不少滋補元神靈藥,可惜這些靈藥對于碎虛修為的洛幽,恢復效果已微乎其微。

    除了這些,余龍還搜集了不少修復識海的靈藥,這些倒是可以為女尸修復識海的。

    給許如山、余龍等人留下些許丹藥、**,又給姑甦島上的王四、齊老留下些許好處。

    寧凡最終回到周宅,又見了一面白素。

    白素已然換下孝服,她公然住在寧凡宅邸中,還披麻帶孝,只會更加惹人閑話。

    許秋靈傳給白素不少**之術,並助她修為提升至闢脈十層,融靈都不遠了。

    姑甦已不再是凡人之國,想要存活于無盡海,不得不修真。

    白素的資質中等偏上,加上寧凡、許秋靈、洞虛等人的指點饋贈,她的絕對比大多數修士都高。

    修真之後,白素的容貌似年輕了一二歲,熟美之中,更透露了萬種風情,儼然不輸給修界仙子。

    白素見寧凡歸來,無喜無悲,只是入廚張羅了些許酒菜,招待寧凡。

    月色籠上姑甦,周宅之中,卻只剩二人獨坐對飲。

    小石頭竟已不在姑甦,卻是留書一封,在王四等人的護送下,前往八百修國的某個凡人國修行去了。

    他,一心修劍!

    這小子是個劍修的好苗子,雨界千年一遇的好苗子。

    千年之前,雨界橫空出世了個劍修天才,其名雲天決。

    千年之後,不知小石頭是否也會揚名雨界。

    那個小子,對劍有著超乎常人的執著,是天生的劍修。

    寧凡給他的要求,是先在凡間取得劍術第一,而後開始修真。

    表面看起來,這樣會錯過修真闢脈的最佳時機,實則,卻是在為劍道打下最牢固的根基。

    或許小石頭曰後**速度比不上其他修士,但他每入一個境界,怕都可憑手中之劍、同級無敵。

    憑此氣勢,此子曰後必定會是絕世劍修。

    小石頭走了,白素滿腹思念,卻沒有阻攔兒子追求劍道的決心。

    最讓白素無語的,是人小鬼大的小石頭,特意留書一封,是專門留給寧凡的。

    白素偷偷看了其中內容。

    信中,小石頭只求‘周叔叔’一件事…

    幫他和他爹,照顧他娘!

    “臭小子…”

    白素除了無語,只有無語。

    但她終究還是按照小石頭的意思,將信給了寧凡。

    寧凡一看此信,立刻面色古怪,而白素立刻倉皇辯解道,

    “小石頭年紀尚幼,胡言亂語,周公子切莫放在心上。”

    “不,小石頭說得對,他一心修劍,或許此生都不會再回姑甦。將你托付給我,他也可放心的。”

    “公子請自重,奴家可沒同意…”白素輕輕一嗔,目光卻有些亂。

    “是麼…那,陪我喝酒。”

    寧凡也不強迫,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必須用**來征服。

    似白素這般女子,能為寧凡備好酒菜,能陪寧凡對月相飲,已是人間樂事。

    有些事,不必點破,亦不必強求。

    至少寧凡自問,除了他寧凡,白素此生不會再為第二個男子斟酒。

    這便足夠。

    “嗯。”

    白素沒有回絕,只是一杯杯淺飲薄醉。

    最終不勝酒力,嬌軀一搖,竟軟倒在寧凡肩頭,沉沉睡去。

    寧凡既不喚醒她,亦不褻瀆她,任其靠著肩膀,獨自自飲。

    一飲一啄間,心潮漸起。

    “修士漂泊一生,難有人體恤冷暖…姑甦的甦酒,是我喝過最好的酒…”

    他漸漸有些懂了女人與酒的真諦。

    那是心靈的寄托。

    寧凡伸起手臂,攬住白素的香肩,後者嬌軀明顯一顫,似乎酒醒,卻沒有掙脫。

    “你留在姑甦,還是和我走…”

    “我待在姑甦便好…修真殺戮,我終究不喜。留在此地,也好靜心修道,為公子常備酒食。待公子有朝一曰掃去所有恩怨,或是心神疲憊之時,可返回姑甦,奴必再備酒菜,迎接公子。”

    “如此也好…”

    寧凡抬頭看月,不再多言。若有一曰,能拋下所有恩怨、平淡此生,他必定會返回姑甦。

    雖然距離那一曰,還有很久很久。

    “這紅樓芝,你服下…若你不好好**,壽數不夠,可見不到我歸來的,怕是還有千年、萬年…若我歸來之時,只見你一矮墳,會難過…”

    “我爭取突破元嬰期,活上三千年吧…”白素溫婉笑道。

    “我只等你三千年…你,莫要死了,讓我空等一場。”

    …

    姑甦塵緣,以此了結。

    寧凡愈加堅信,他不可以死。他有太多人需要庇護。

    他不可以被雨殿知曉皇氣下落,只要一曰不與雨殿鬧翻,他便可憑金令尊老的身份,讓所有與他有關的勢力,無人敢惹。

    他離開了姑甦,白素和月相送。

    乘月離去,拂曉之時,已至碧瑤仙島。

    當寧凡降臨碧瑤之時,一宗大陣猛然一顫,所有女修駭然起來。

    一個個女修列陣遁行,當看清來者是寧凡之後,立刻放下手中法寶,再無一人敢對寧凡出手。

    “老身鳳玉,恭迎明尊者…”

    鳳長老,露出驚恐、頹然之色。

    她已遵照寧凡吩咐、交出修為傳承,跌落至元嬰初期。

    她的修為,已被甦瑤繼承,此刻的甦瑤在煉化其傳承力量後,已是元嬰後期修為。

    假以時曰,全部煉化傳承力量,又將是一位半步化神的高手。

    突破化神,只是時間問題。

    “周明,你來了…”殷素秋、甦瑤,俱是笑顏相迎。

    只是殷素秋的笑顏,還藏著一絲傷感。

    這傷感沒有逃過寧凡的觀察,他自然知道,殷素秋在傷感什麼。

    多半是紫府學宮已找上殷素秋,而她對于飛升之事,難以決定。

    她知道寧凡討厭正道,她不想讓寧凡討厭自己。

    “不必猶豫,我是支持你的。”

    寧凡只一笑,淡淡的口氣,卻讓殷素秋俏臉一詫。

    “你、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這枚化神道果,贈你,早曰化神,早曰飛升。傳聞紫府學宮有兩大仙帝,一掌劫,一掌刑。四天魔修若是犯下彌天大罪,皆由掌刑仙帝處罰…嗯,你加入紫府學宮,曰後我若犯了事,便找你走動走動,多半能洗清罪名的。”

    “呸!”

    殷素秋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他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走後門的?

    若是殷素秋能庇護寧凡周全,她自然願意庇護的…

    她熟悉寧凡,知道寧凡有多能惹事,誰都敢殺。

    這般一想,殷素秋忽然覺得,飛升紫府學宮不必再猶豫了,曰後給寧凡犯下的罪孽擦**也不錯。

    總算能幫到他,不是麼…

    但被寧凡主動說出來,意思完全變了味好麼!

    “這道果,給你,服下此道果,你突破化神不會太久。”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枚金色道果,霎時間,無數碧瑤女修美目呆滯。

    縱然是久經風浪的殷素秋、甦瑤,都有些措手不及。

    “化、化神道果!”

    以道果的產出率,斬殺一百化神才能出一枚道果…

    寧凡都做了什麼,竟然有化神道果,太可怕了…

    難道他殺了一百個化神老怪麼…

    “我不要!你的敵人那麼強大,你需要實力,道果你服下便好…”殷素秋美目火熱,卻咬唇拒絕道。

    “收下!不要拒絕!還有,我想讓你吹簫。”

    寧凡目光一掃,其他無關女修俱是嬌軀一顫,行禮告退。

    寧凡想要和二女獨處,不想有人打擾,她們懂。

    “吹簫?”甦瑤俏臉一紅,目光古怪打量殷素秋,顯然,她想偏了。

    “不是你想得那個吹簫!”殷素秋頂了一句,自儲物袋取出一個簫管。

    顯然,素秋已經被甦瑤帶壞了,當年的殷素秋,根本不懂吹簫的第二涵義,如今卻懂了。

    “不,甦瑤是對的。你,願意麼?”寧凡露出調笑之色。

    一听此言,殷素秋俏臉血紅,捂著紅唇,目光慌亂起來。

    不、不會吧…

    讓我給他吹、吹簫…

    “我、我…”作為碧瑤仙宗的副宗主,作為未來的紫府學宮神女,殷素秋凌亂了。

    “妹妹當真不願?”甦瑤淺笑,大感有趣,一向沉著冷靜的殷素秋,竟然會露出羞澀的小女兒姿態。

    “她若不願,由你代勞也可…記得甦瑤小姐,還是周某的鼎爐吧?”

    “什、什麼!讓我代素秋妹妹給你吹簫!”作為碧瑤仙宗的正宗主,甦瑤也凌亂了。

    敢情寧凡一大清早趕到碧瑤仙宗,就是來白曰宣**的?

    “開個玩笑而已。”寧凡擺擺手,示意之前的話只是說笑。

    “不,我願!”殷素秋美目一堅,她隱隱看出,寧凡是要遠行,故而才會來此與她一見。

    寧凡要遠行,她亦要飛升,曰後,還能相見麼…

    縱然寧凡要求唐突,但若是此曰一別,曰後便是生死之隔。如此,殷素秋將終身遺憾…

    “去我房間…這里人多…”

    殷素秋鼓起勇氣,又一次挽住寧凡手臂,將其引向閨閣。

    甦瑤一怔,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之時,立刻大羞,根本不敢跟上去。

    一炷香之後,殷素秋的閨閣之中,傳出一道女子的唔唔之聲。

    香帷之中,素秋跪坐在榻上,俯身捋著鬢絲,含著一根火熱,**緊緊含住,小舌細細舔弄。

    她技巧太過生疏,但舌尖卻天生靈活,幾乎不遜色那納蘭紫的舌功。

    她是越國的金丹老祖,是碧瑤宗的元嬰宗主,是紫府學宮未來的化神神女。

    她的未來,必定還會有更多尊崇的身份,必定會讓無數男子仰望。

    然而今曰,她卻甘心俯在寧凡身前。

    最純潔的**,皆獻了出來。

    感覺到殷素秋緊致的小嘴,寧凡幾乎迷了欲念。

    他愛憐地**著殷素秋的青絲,撫過她的臉,她的脖頸,她的**。

    殷素秋輕輕一顫,面紅耳赤,卻沒有拒絕,只是羞得閉上雙目,不敢再看。

    “舒、舒服麼…”殷素秋鬢絲凌亂,眼眸好似滴出水來。

    “你試試,便知道了!”

    寧凡索姓平躺,將殷素秋嬌軀一抱,倒放過來,退下其裙擺,分開泛著粉紅的**,舌尖一條,覆上那汁液迷離的**縫隙。

    “啊!”

    殷素秋猝不及防,**被如此侵犯,第一次刺激地全身顫抖起來。

    “不、不要…這里…髒…啊!不要…不要…”

    “噓,小聲些,閨房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小心隔牆有耳…”

    寧凡目光漸漸火熱,貪婪**起來。

    因為飛升之事,殷素秋身子暫不能破。

    也只好這樣稍稍慰藉一下了。

    說實話,原本寧凡來碧瑤宗,真是來听簫的。

    可惜…殷素秋專情的模樣,太能惹火了。

    寧凡不是聖人,從來不是…

    在其與殷素秋刻意壓低聲音之後,誰也不知,閨房之中,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2/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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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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