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746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01:04
第490章 血葬草
    寧凡的提問,嶺南二老根本不敢有絲毫隱瞞,只將來龍去脈一一敘述。

    原來這嶺南二老之所以被紅發女修追殺,純粹是一場意外。

    他二人乃是問虛老怪,常年搜索古修士遺跡,這一次在搜尋某處古修士遺跡之時,偶然發現一個殺氣森森的界路通道。

    那條界路不知通往何處界面,似乎是通往某處殘破的小千世界。

    古修遺跡出現殘破的隱藏界面,本不足為奇,不少古修都愛將寶物藏在隱蔽界面中,嶺南二老自然要進去探索一番。

    但二人進去後才發現,這一處小千界猶為特殊,充斥著讓煉虛老怪都為之作嘔的殺氣,除非是一些殺戮道的魔頭,否則根本無法在此地保持鎮定的。

    殘界深處,更有不少凶悍隱晦的煉虛氣息,大約是此界遺留的生靈,在二人入界之處便發出警告。

    “非此界之民,速速離去,否則,死!”

    那語氣極不客氣,但奈何殘界深處強者頗多,令二人深為忌憚。

    二人不敢深入殘界,只在外圍搜索了一番。

    外圍並無任何寶物,甚至沒有任何靈藥,只有一望無際的血色雜草,是二人沒有見過的品種。

    嶺南二老不敢深入殘界,卻又不甘空手而歸。思慮之後,只隨手采摘了些血紅雜草,留待日後研究一二,就此離去。

    豈料便是這采摘雜草的舉動,驚動了殘界之中的煉虛強者。

    立刻,便有那名紅發女修,一馬當先追趕而出。

    而在紅發女修之後,還有密密麻麻十余煉虛、數百化神追來,俱是女修。

    這些女修一個個貌美如花,元陰飽滿,卻俱是心狠手辣的表情。直把嶺南二老驚得半死,萬萬想不到一個殘界竟藏有如此之多的高手。

    更糟糕的是,二人還察覺到,那殘界深處,一道碎虛氣息正漸漸甦醒。

    那碎虛強者如末世降臨般,發出字字如冰的命令。

    “諸血奴听命,為本宮拿下盜藥者,殺無赦!”

    這一刻,嶺南二老幾乎有吐血的沖動,他們只不過隨手摘了一把雜草。就成了盜藥者了?就要被這麼多強者追殺?就被碎虛老怪下了殺無赦的命令?!

    如果真盜了什麼絕世靈藥,他們被追殺也就認了。但嶺南二老十分確定,他們采摘雜草沒有任何藥用價值,絕對是雜草,絕對不是什麼靈藥!

    冤啊,真是太冤了!

    嶺南二老明白,此刻是有理說不清了。他們更明白,若讓這批強者追上,憑二人之力。絕對沒有活命之理,必須立刻逃跑。

    二人不敢再在此界逗留,直接拼命遁出殘界,並雙雙出手。轟碎了殘界的界路通道。

    除了紅發女子一人外,其他殘界強者全部被阻在通道另一端,未來得及追出殘界。

    雖說只有紅發女子一人追趕嶺南二老,但這紅發女子卻幾乎獨自斬殺了嶺南二老。

    起初。嶺南二老見紅發女子是問虛修為,又只是獨自一人,存了輕視之心。他二人也是問虛。思忖若是二打一的話,勝面是很大的。

    豈料紅發女子手段驚人,修為更幾乎達到問虛無敵的境界,根本不是嶺南二老可抗衡。

    紅發女子施展某種殺戮秘術,輕易重傷嶺南二老,並隨即展開了一連串追殺。

    重傷之下的嶺南二老拼命逃遁,最終撕碎虛空,偶遇寧凡等人,方才獲救。

    這便是嶺南二老所知的一切,如今劫後余生,將往事娓娓道來,仍是唏噓不已的表情。

    “想不到一處古修遺跡的殘界之中,竟藏有碎虛修為的生靈,二位能從那種級別的老怪手中逃得一命,也算是福緣不小了。”寧凡淡漠道。

    “福緣?哎,若非遇上道友相救,我二人絕對會死在那女煞星手中,又談得上什麼福緣?呵呵,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道友有著問虛無敵的實力,但我二人卻從未听說過道友大名,莫非道友不是雨界之人?”

    嶺南二老對寧凡的身份仍大感好奇,以寧凡的實力,在雨界煉虛之中絕不可能默默無聞的。

    “周明,雨界散修。”

    “原來是周道友,幸會幸會。道友救我二人性命,些許謝禮,請道友務必收下。”

    嶺南二老各自服下療傷丹藥,稍稍壓制住傷勢,旋即取出五個精細封印的玉盒,每一個玉盒之中都封印著一株十萬年靈藥。

    這五株十萬年靈藥,赫然便是他們的謝禮了。

    “十萬年靈藥!”

    甦顏目光火熱,小明雀則直接饞得流口水了,恨不得立刻吃掉五株靈藥。

    十萬年靈藥乃是煉制七轉丹藥所需之物,對碎虛老怪都極其珍貴。嶺南二老一次拿出五株靈藥作為報答,算是報酬不菲了。

    “我二人儲物袋在逃命中遺失,只剩這五個玉盒貼身放置,欲送給道友,權且報答道友的救命之恩。若道友對這禮物不滿意,日後可來日後可來中州"瑯環閣"。我二人雖是散修,却也有還些勢力產業,那瑯環閣便是其中之一,其中儲藏之物不乏天材地寶,道友
若來中州,可至閣中隨意取寶,直到滿意為止,我二人絕不會阻攔的!。

     嶺南二老將五個玉盒送給寧凡,並給與贈寶許諾,沒有任何肉疼之色。

    十萬年靈藥雖然珍貴,但比起他二人的性命,卻又不值一提了。

    寧凡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收起了玉盒,沒有推辭之意。

    寧凡看得出來,嶺南二老拿出重禮報答他,既有感恩之意,也有畏懼之情。

    這二人算是知恩圖報之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卻也畏懼著他強大的實力。

    嶺南二老以重禮交好寧凡,也是怕寧凡趁他們重傷,將他二人斬殺滅口。

    “對了,二位在那殘界中所摘的雜草,可還帶在身上?”寧凡又問道。

    “僥幸還在。沒有遺失。”

    “周某可否一看?”

    “區區雜草而已,道友何必如此見外?直接拿去即可。此草能引得那麼多強者追殺,即便不是靈藥,說不定有某種特殊用途也未可知。以道友眼力,興許能看破此草來歷。”

    嶺南二老雖確定此草不是靈藥,但也懷疑此草有某種用途。

    不過寧凡既然對這雜草有興趣,二人自是願意將草贈與寧凡的。

    二人各自取出一把血紅雜草,遞給寧凡,眼中或多或少有些期待,期許寧凡能認出此草來歷。

    二人盯著寧凡面容。卻見寧凡接過雜草端詳了許久,臉上始終沒有半分表情,良久,只淡淡告知嶺南二老。

    “周某不識此草。”

    “是麼,既然連道友都不識此草,想必此草是無用之物吧。”

    嶺南二老似乎信了寧凡的話,絕口再不提血色雜草,亦不問寧凡會如何處置那紅發女修。與寧凡、甦顏稍稍寒暄了一番,便要告辭離去。急著尋一處地方閉關療傷。

    寧凡也不挽留,任嶺南二老離去,沒有阻攔。

    只是在嶺南二老離去之前,詢問了那處古修遺跡所在。

    據嶺南二老所言。那處古修士遺跡已被他們斗法波動所毀,就此崩潰,片痕不留。若寧凡想尋到那遺跡、進入那殺氣騰騰的殘界,是絕不可能的。

    嶺南二老又極力邀請寧凡。希望寧凡日後有空來中州瑯環閣一會。之後,二人才告辭離去。
     在二人離去之後,寧凡目光方才微微閃爍。一拍儲物袋,重新取出兩撮血紅雜草,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甦顏與明雀。

    “主人難道看出這草的來歷了?”甦顏見寧凡屏退眾人,猜測到。

    “這草不是藥寶寶,不好吃,但絕對不簡單!”明雀則憑借對天材地寶的明銳感知,斷言道。

    “不錯,我的確看出此草來歷,也知此草絕不簡單。此草名為‘血葬草’,即便在上古之時都算稀有之物。它並非靈藥,沒有藥力,卻是某些上古殺戮道功法修煉之中不可或缺之物。若我沒猜錯,那嶺南二老進入的殘界,其內的女修皆在以此草修煉殺戮功法。不簡單...被我擒下的紅發女修,連同那些殘界內的強者,或許大有來頭。”

    寧凡收起血葬草,繼而又道,

    “那一處古修遺跡已然崩潰,無法查探。那界路通道也被嶺南二老毀壞,無法再進入那殘界...或許那紅發女子來頭不小,但她的同伴不會知曉她被我擒下,亦無法離開殘界。如此說來,擒下此女,倒是沒有什麼後患了。”

    此女光榮成為寧凡第一具煉虛鼎爐,這命運是再也逃不掉了。

    距離司空妖島,差不多還有三日路程。

    寧凡還準備在稍稍休息之後,利用竊言術審問此女一番,看看能否從此女心中看到些秘聞。

    但他還未能稍稍休息,在嶺南二老離去後不久,海天相接處,一道魔氣騰騰的遁光正急速馳來。

    這一次來者,仍是一位問虛高手,身後的魔氣凝成遮天蔽海的黑色魔雲,天昏海暗。

    寧凡目光一瞬間寒冷,這一次到來的問虛老怪,正是之前以殺機鎖定他的敵人!

    “此人很強,實力更在紅發女子之上。但此人氣息我未見過,絕不是雨界之人。”甦顏俏臉凝重。

    “他是之前對我殺機鎖定之人,原來他不是雨界的修士麼...有意思,想不到剛走了嶺南二老,又來了一個異界修士,我倒很想知道,此人為何對我懷有殺機!顏兒,你護著銀舟,我去會他。”

    寧凡一步騰空,踏天而立,冷冷注視著來犯之敵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一個干瘦如僵尸的魔將,正手持皇殺令,步步踏天,疾馳而來。

    此人原本距離寧凡極遠,按寧凡原本推測,起碼需數月才能追上他。

    但此人卻僅隔一日便追了上來,顯然是動用了什麼遠距離傳送的手段。

    一個異界修士,如此大費周章追殺寧凡,究竟為了什麼,寧凡很想知道。

    此人身上,有一股讓寧凡厭惡的氣息。

    此人越遁越近,在距離寧凡萬丈之處,收住腳步,冷冷一掃寧凡,根本懶得細看。

    “你就是涅皇大人令我斬殺之人?本將道魘,奉令殺你。你區區一介融靈,根本沒有資格髒本將之手。速速自盡,可免受辱!”

    道魘魔將負手而立,雙目瞑閉,眼中滿滿都是輕蔑。

    在他看來,他乃是堂堂問虛,是涅殿十大魔將,而寧凡只是‘區區融靈’。

    在他看來,他只需散出氣勢便可壓死寧凡,但他連氣勢都懶得放出,根本瞧不起寧凡。

    “涅皇!”

    寧凡目光寒芒大盛,只需听到這兩個字,他便知眼前的魔將為何要殺他。

    此人是涅皇派來殺他的。

    此人,可以殺!

    轟!

    一股可令天崩地陷的氣勢從寧凡身上散出。在這股氣勢之下,道魘猛然睜開雙目,震撼難平。

    這是何等強大的氣勢,比道魘更強無數倍,且更有一股來自血脈的威壓,令道魘一身魔氣法力都流動滯澀。

    在這股氣勢之下,寧凡只向前邁出一步,但氣勢卻推山填海般涌向道魘。

    道魘只覺胸口一痛,根本無法抗衡寧凡氣勢,匆匆連退數步,目光再次震撼。他堂堂十大魔將之一,竟完全無法抗衡寧凡的氣勢!

    “你不是融靈!”

    道魘的心中,隱隱升起不妙之感。被他小視的寧凡,似乎有些可怕...(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msc0524 於 2014-5-3 01:22 編輯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01:27
第491章 擊殺魔將
“融靈...”
寧凡沒有回答道魘的提問,只是念叨著融靈二字,大感追憶。

從他融靈算起,外界雖才過去四十余年,但他骨齡已近五百,突破融靈也有近五百個春秋了。

涅皇所派的殺手,只以為寧凡還是融靈。

原來在涅皇的眼中,寧凡經過四十年的變遷,也只配有融靈修為么。

“我似乎被韓涅天小看了啊。”寧凡所言的韓涅天,正是涅皇的名諱。

“大膽!涅皇之名諱,豈是你一介螻蟻可直呼!你并非融靈又如何?氣勢驚人又如何?本將何懼!”

道魘右目相繼閃現三顆魔星,一時自身威勢竟暴漲了數成,隱隱抗衡住了寧凡之威勢。

很顯然,那三顆魔星之中,有一顆的神通足以提升道魘數成威壓。

在擋住寧凡威壓的一瞬間,道魘冷笑一聲,一步邁出,于蒼天之上驟然化作一尊六千丈的黑甲巨人。

巨人祭出一物,化作一件四千八百丈長的黑矛,持有手中,赫然成了他的兵刃。

這黑矛,乃是一件一星神兵,但似乎有不僅僅是太古神兵那么簡單。

巨人目光淡漠一掃,瞥見了寧凡身后的銀舟,亦看到了蘇顏等人,卻并未重視,即便蘇顏是一介問虛。

寧凡隔空一嗅,在巨人取出黑矛之后,四周長空立刻傳出陣陣腐臭氣味,又有幾分膻腥,仿佛放臭掉的爛肉死魚。

黑矛之上,有烏黑色的毒芒附著。這一道道毒芒給寧凡頗為危險的感覺,仿佛能腐蝕一切物體一般。

一旦被這黑矛打中。怕是無論何物都會被腐蝕的。

“本將為涅皇座下十大魔將之一,持‘腐仙矛’殺敵,問虛之中能接本將一矛者,十中無一。而你,接不下本將一矛!”

巨人聲如雷霆。揚手刺下一矛,猶如黑色的掣電霹靂,并立刻掀起無數黑風卷動長空。

那一道道黑風經過的地方,即便是空間都被腐蝕出無數缺口。

而那黑矛一刺之力,也是極其了得,足以瞬殺窺虛。加上黑矛之上的腐蝕之力。問虛之中能接下此矛者,還真是十中無一。

寧凡只一瞥那黑風,便只此矛不凡,但也僅僅是不凡而已,想要傷他,還遠遠不夠。

一絲絲精氣貫徹全身。寧凡驟然召出黑火八翼,周身燃燒著熾熱的黑色火苗,一振火翼,遁光迎上那當頭刺下的巨矛。

巨矛足足有四千八百丈,比寧凡大了無數倍,一絲絲黑風刮過寧凡白袍,在衣袍上留下一道道腐蝕般的痕跡。

寧凡氣勢一震。震散一重重黑風,周身繼而閃爍起烏金色的光芒,堪比金身第二境的氣勢同樣放出。

“金身第二境!”道魘魔將微微驚訝。

烏金光芒加身,寧凡凜然無懼收住火翼,阻擋在巨矛矛尖之前,猛一揚手,單掌似擒有驚天氣力,驟然朝矛尖全力按下。

這一幕景象,看似螳臂擋車,又似蚍蜉撼樹。

巨大的對碰聲中。那銳不可當的矛尖略略刺破寧凡的掌心金光,便再也無力刺入,根本傷不到寧凡,卻已被寧凡一掌之力阻下攻勢。

至于巨矛之上的腐蝕之力,則根本無法接近寧凡。便被寧凡之氣勢一一鎮散。

而寧凡的掌力全部轟在矛尖之上,并無一絲保留。

只一掌,那堂堂一星神兵的黑矛竟硬生生被轟出一道碎裂之痕。

在這一掌之后,寧凡更一瞬間拍出數十掌,毫不留情轟在巨矛之上。

強大的反震之力,透過巨矛傳至巨人掌中,更令得巨人虎口一麻,險些握不住黑矛。

而那巨矛本身,裂痕越來越多,最終竟生生碎裂于長空之中。堂堂一星神兵,就此被寧凡轟碎!

“此子竟能轟碎腐仙矛,好強的氣力,難道其肉身之強已堪比金身第三境么?”

道魘目光震驚,他自問沒有轟碎腐仙矛的實力。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星神兵也并非不可毀壞的。道魘損失一件神兵,只怪他錯估了寧凡的實力。

小覷寧凡的代價,便是損失重寶。道魘再不敢小覷寧凡半分,巨人之身開始在長空之上演化神通。

“腐魔真身,現!”

道魘的巨人之身上,忽然黑風大作起來。

在他的胸前,黑風凝成一個黑色骷髏連成的腐臭鎧甲。

在他的雙手之上,則擒著一個巨大的漁網法寶,同樣閃爍著腐蝕之光。

這道魘乃是腐蝕魔脈的修煉者,與石勒國主一樣,同樣修出了魔脈真身,可以法術神通模仿出遠古神魔的魔兵。

那骷髏鎧甲,有著可怕的防御力,足以擋住任何問虛攻擊,堅固程度幾乎不弱元雷之甲太多。

那漁網法寶,更給寧凡極深的危機之感,仿佛足以囚禁一切落網者,令他不敢小覷半分。

“這漁網及骷髏鎧甲,便是創出腐蝕魔脈的古魔所仰仗成名的遠古魔兵么?”

寧凡毫不猶豫,召出元雷之甲護體。這是與一位遠古神魔的魔身對戰,自然不可輕敵。

在寧凡召出元雷之甲的一刻,道魘明顯目光一驚,旋即流露出一絲嫉妒之色,顯然察覺到寧凡的雷甲比他的骷髏甲更強一分。

“本將自腐元神,并以極大代價祭煉魔甲,方才在九死一生之后修煉出骷髏魔甲。如此費盡心血才修煉出的魔甲,竟比不上此子的雷甲,這絕不可能?本將無法接受!”

“若本將沒有看錯,此子修煉的應是雨界雷皇的元雷之甲。雷皇...那可是比涅皇都可怕的碎虛皇者...且據說元雷之甲極難修煉,雨界能修成此術者,唯有已死的雷皇一人而已。此子能修出雷甲,莫非資質堪比雷皇不成!”

“哼!不論如何。我奉涅皇之命前來,必須斬殺此子,不可留活口!”

道魘殺機一現,揚手祭起漁網法寶,斥道。

“此網乃是天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你有驚天之能,也逃不過天網之束縛,唯有一死!”

巨人一撒漁網,漁網驟然間消失于天空,極為詭異。

下一刻。寧凡的頭頂、腳下乃至四面八方的天空上,皆詭異浮現一個個縱橫交錯的網格。

那網格,是天空大勢被腐蝕的痕跡。那手段,分明是腐天地大勢為漁網的神通!

以寧凡的角度看來,四面八方全然被天網所包裹,無路可退。仿佛整個天空都成了道魘的法寶一般。

一瞬間,寧凡目光微微一震,發現自己竟再無法移動半步。

他身上明明沒有任何繩索捆縛,但卻只覺整片天地大勢都成了密密麻麻的網格與繩索,將他束縛得無法動彈,鎮壓得透不過氣。

“天網么,雖不如定天術玄妙。卻也頗為不凡了。想必創出腐蝕魔脈的古魔,在上古之時也絕非無名之輩。但此網,擋不住我!焚!”

一團團黑色魔焰忽然從寧凡體內散出,向四周焚燒開來。

那天地大勢勾出的漁網,在魔焰的焚燒下發出滋滋響聲,散出一股股惡臭,就此被寧凡一把火焚盡。

余下的魔火,更是形成一圈圈圓形火環,將道魘團團包圍。

炎戒之術!

道魘神情大驚,萬萬沒料到漁網會被焚去。

望著撲面而來的魔火。望著一圈圈封鎖的火環火墻,道魘只覺頭皮發麻。這黑色魔火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品階絕對極高,但古怪的是,道魘竟認不出這火焰的品種。

道魘自然不知道。這火焰是無數靈火揉合而成。

天霜地火已然幾乎集齊,火威何其恐怖,在形成108重炎戒之后,火海立刻便將道魘吞噬。

黑色火海之中,開始傳出道魘一道道悶哼之聲。

他匆匆退出巨人之身,仗著骷髏魔甲的強大,強行朝火海之外闖出。

好不容易逃出火海,道魘卻已面色蒼白,神情驚恐,骷髏魔甲都被燒得焦糊,全身更是一副受傷不輕的模樣。

他是真的被寧凡的魔火給嚇到了!

若不是骷髏魔甲頗為強悍,他絕對會直接死在火海之中!

“好霸道的火焰,這是什么火焰!”

“你無需知道!”

寧凡催命般的聲音,驟然跨越重重火海,朝道魘步步逼近而來。

他步伐不快,但以黑火八翼施展虛空挪移,遁速卻遠超道魘想象,堪比沖虛。

道魘心驚肉跳,已有些怕了寧凡,匆匆有寧凡拉開斗法距離,不敢讓寧凡近身。奈何他遁速遜于寧凡,幾個飛遁之后,已被寧凡親近至百丈之外。

百丈開外,寧凡驟然抬起手掌,所有精氣化作狂風呼嘯,凝于掌心,抬掌拍下,浩瀚的精氣凝成巨大掌印,仿佛可一手遮天。

刑戮魔掌,第一掌印!

一掌落,道魘不敢以肉身去接,祭起一件凡虛虛寶,試圖阻擋掌印,那寶卻被掌印直接轟成粉碎。

旋即,寧凡接連不斷拍出第二重、第三重掌印,頃刻間,掌印竟已疊加到108重之多!

“不好!”

面對108重刑戮魔掌,道魘哪敢去接,他沒有把握骷髏魔甲可擋住這魔掌掌印。

道魘想要遁開,卻見寧凡一指繼而點下,便有無數紅線自其體內散出,將他死死束縛,生生將他定在長空之上。

定天之術!

“這是什么定身手段,竟比天網都厲害!”

道魘心中大懼,已然無法躲閃,下一刻便被108重掌印淹沒。

無數虛空被掌印所轟碎,在那巨大的崩潰聲中,還有一聲聲慘叫斷斷續續傳出,自然是道魘所發出。

縱然有骷髏魔甲在身,道魘也無法徹底抵消魔掌掌力。

且在受了四五十重掌印之后,原本被魔火燒的焦黑的魔甲,竟直接被轟成碎片。

失去魔甲的道魘,立刻在一重重掌印之下重傷。

在受了一百重掌印之后,道魘肉身‘嘭’地粉碎,被刑戮魔掌轟殺成渣,只留一個小小元神在掌力下風雨飄搖。

待得108重掌印全部轟過之后,道魘元神早已傷痕累累。

幾乎在掌印停歇的一刻,道魘終于掙脫定天之術,強行挪移而逃。

涅皇的命令,十大魔將的榮耀,全部被他拋諸腦后。此刻的道魘深深意識到,自己絕非寧凡對手!留在此處,只有一死而已!

“定!”

沒有給道魘逃生的機會,寧凡又是一指,定住了道魘的元神。

一遁一擒之下,已將道魘元神擒于手中。

道魘平生第一次被人擒住,已然驚慌失措。

“你竟敢毀我肉身?!你不能殺我!我乃涅皇座下十大魔將,你若殺了我...”

“聒噪!搜魂!”

寧凡眼中寒芒一閃,毫不留情對道魘施展了搜魂之術。

自道魘的記憶之中,寧凡了解到許多信息,包括魔界出現王血異象...

他更是從道魘的記憶中,看到了那覺醒王血的魔族背影,分明就是他自己!

寧凡眉頭深深一皺,萬萬沒料到覺醒魔血、返祖成魔竟引發如此大的動靜。

看起來,涅皇之所以派人追殺他,是懷疑他成了王血王魔。

“想不到此次返祖成魔,竟在魔界引起如此大的動靜...”

望著已成白癡的道魘元神,寧凡略一猶豫,旋即一口吞下道魘,未留活口。

涅皇派道魘殺寧凡,就算寧凡不殺道魘,也不可能放道魘回去。道魘遲遲不歸,涅皇終究會知曉道魘任務失敗。

既如此,留道魘活口,沒有意義。

而不遠處的銀舟中,除了蘇顏和小明雀,所有人都驚呆了。

“明尊者真是太強大了!不斷擒了那紅發女修,更頃刻擊殺一個黑甲魔將!難道他是沖虛修士嗎,否則怎可能這么強大?”

“那黑甲魔將似乎提到了涅皇,難不成這名魔將,是魔界涅皇的手下?!明尊者擊殺了這名魔將,豈不是得罪了涅皇?!”

一道道驚呼之聲,將寧凡從思索中喚醒。

在處理道魘元神、思索魔血隱患前,似乎有必要清除一下這批跟班化神的記憶了。

魔界之中,端坐于王座的涅皇,閉目好似沉睡。

驟然間,他微微睜開雙目,露出震驚之色,并自懷中取出一串黑色念珠。

念珠共有十顆珠子,其中九顆都閃爍著微芒,唯有第十顆珠子已然暗淡了。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06
第492章 殺戮殿
道魘的死,出乎涅皇的預料,他從未想過,堂堂十大魔將之一去誅殺一個融靈小輩,竟也會失手

涅皇並不認為,斬殺道魘之人會是寧凡。在他看來,道魘手段不弱,能將道魘擊殺在雨界的,至少也得是沖虛修士。

而雨界的沖虛修士,每一個,可都是要或多或少效忠雨殿的。

雨界就是這麼特殊,僅有一皇一殿統領一界,除非突破碎虛境界,否則根本無法無視雨皇的命令。

“是雨皇下的手麼。前次本皇降臨雨界,已得罪了雨皇,所以他便暗中派人除掉道魘,給本皇示威麼?哼!雲宗玄,你好大的膽子,敢殺我的人!”

雲宗玄,便是當代雨皇的名諱。

涅皇幾乎篤定,敢在雨界堂而皇之擊殺道魘的,必是雨殿。

他不是沒有懷疑寧凡,只是涅皇絕不相信,一個融靈小輩會在短短四十年後達到問虛境界,擁有擊殺道魘的實力。

這是極其荒謬之事,按照涅皇推斷,40年還不夠寧凡斬卻心魔、結成金丹。

“絕不可能是那個螻蟻,定是雨殿從中作梗,雲宗玄,這筆賬,本皇記住了!”

涅皇收起念珠,重新閉上眼,沉默坐在大殿,一身怒氣收斂地不漏痕跡。

若涅皇知曉是寧凡擊殺的道魘,多半還會派一二個屬下繼續追殺寧凡。

可惜,他從不認為寧凡有如此高卓的修為,已遷怒雨殿,自然不可能再貿然派屬下入雨界。

怎麼去?去一個,雨皇暗殺一個,把辛苦培養的屬下送去雨界送死麼?

只是在涅皇內心深處,那不安卻越來越濃。

“那螻蟻真的還是融靈麼”涅皇忽而睜開眼,無法宣泄那股不安。

良久,卻又冷笑閉上眼。

“本皇,不信!”

寧凡並不知,他擊殺道魘的行為,已令得涅皇遷怒雨殿,不敢輕易派人進入雨界。

他返回銀舟,囑咐甦顏開船,繼續駛向司空妖島。他自己則返回艙內,遁入玄陰界中,開始調息精氣,並整理這接連兩戰的收獲。

第一個收獲便是斬殺了涅皇一名得力屬下,這對寧凡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

他之所以擊殺道魘,不僅是因為仇恨,實則也經過些許思量。

若不殺道魘,當然也不可能放他走,最多便是擒下道魘的元神,關押在儲物袋中。

而道魘遲遲不歸,涅皇必也知曉道魘失蹤,反倒可能派更多人查探道魘下落,抑或刺殺寧凡。

道魘若死,涅皇或許同樣會追殺寧凡,但也可能會疑心、忌憚之後,不敢再輕易派屬下進入雨界。

兩種結果實際差別不大,對寧凡而言,從與涅皇結怨的那日開始,他便不可能避開與涅皇的交鋒。

解決與涅皇仇怨的方法,不是逃避,而是變得更為強大,強到足以擊殺涅皇,一勞永逸!

擊殺道魘對寧凡而言,是一個警醒。他不能滿足現狀,必須讓修為更進一步,獲得抗衡涅皇的力量。

“我的法力境界尚只是半步煉虛,若有足夠的藥物提供法力,我有信心在一次長期閉關之後,直接晉級至問虛境界。畢竟早在星宮之時,我便僥幸度過問虛關卡,如今突破問虛所欠缺的,不是虛空感悟,僅僅是法力而已。至于古魔修為,之所以能順利地一口氣達到蠻魔中期,也多虧當日突破過問虛關卡。”

“只可惜,無論是法力突破沖虛境界,還是古魔修為突破蠻魔後期,對我而言都並非輕易之事。歸根究底,想要突破煉虛後期或者蠻魔後期,至少需要虛空領悟達到沖虛養氣的境界這卻有些困難。”

“提升問虛、沖虛修為的丹藥,無一不在六轉中品以上,即便我突破六轉丹師,也僅僅是六轉下級丹師,想要煉制中品丹藥,短時間是無法做到的。而道果提升問虛、沖虛修為,至少要服食煉虛級道果。雨界煉虛屈指可數,縱然我殺盡雨界煉虛,也不過得到一二枚煉虛道果。想以道果提升修為,是行不通的。”

“我所能依仗的,終究只是采補鼎爐一個辦法。采補一名煉虛鼎爐,總比殺戮一百名煉虛、得到一枚煉虛道果要容易得多。至于鼎爐的來源麼”

玄陰界中,寧凡盤膝于陰霾的天空之上,一抖鼎爐環,取出一個昏迷不醒的紅發女子,隨手扔在身旁的雲朵之上。

煉虛鼎爐,他恰好擒到一個。這正是今日第二大收獲。

除了紅發女子本身,寧凡還從嶺南二老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了另一個重要信息。

當日嶺南二老進入的那處殘界之內,棲息了大量高手,這些高手皆是女修!

這些女子一個個元陰飽滿,其中不乏化神煉虛,更可怕的是,竟還有至少一名碎虛女修。

這些女子一個個殺氣極重,如瘋如魔,殺人不問青紅皂白,皆非善類。

“那一處長滿血葬草的小千殘界,有大量修煉殺戮道的女修,皆可捉為鼎爐的。但其中究竟有多少高手,進入其中是否危險,如何進入殘界,這些女子有何來頭,這些東西我統統不知不弄清這些,我是不可能前往那處地方捉鼎爐的。”

寧凡斜睨紅發女子一眼,想要得知一切,還是拷問此女來得快些。

他拂袖一招,袖中生風,將昏倒一旁的女子卷入懷中。

屈指一點,點在女子眉心,女子立刻嚶嚀一聲,甦醒過來。

只是此女方一甦醒,一見倒在寧凡懷中,立刻露出殺氣森森的目光,張口噴出一道血色霹靂,擊向寧凡天靈,意欲毀去寧凡識海。

“殺了你!”女子語氣冰冷無情。

寧凡輕輕側過頭,躲過那一道血色霹靂,再次屈指一點女子酥胸,輸入采陰指力,令女子身體一軟,法力盡失,卻並不讓她昏迷。

寧凡從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應該說,命運沒有給他手軟的機會。

他對很多心儀的女子溫柔,不代表他會對敵人手軟。

這紅發女子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斬殺寧凡,但凡寧凡手段偏弱,都會死在女子手中。

寧凡反擒她為鼎爐,問心無愧,更不可能對她客氣。

“你是誰,來自何處!”

“有種你殺了我,何必多言,宮主自會為我報仇!想從我嘴里套話,休想!縱然你搜魂滅憶,也絕對無法窺探我識海記憶,蓋因我識海以全部化作殺氣形態!”

女子倒是硬氣,比許多男子都強,冷漠望向寧凡,淡看生死,眼皮都不眨一下。

但此女並不知道,她雖未正面回答寧凡問題,卻被寧凡竊言術窺到心事。

此女名字頗為古怪,在她所住之地,被稱作‘四百三十一號’,竟是以序號作為姓名。

此女所處的那處小千殘界,名為‘血奴園’,是某個古修士數百萬年前居住的花園。

殘界之中,如今共有1名碎虛,500名煉虛,以及數以萬計的化神,俱是女子,並無男子,也並無任何元嬰、金丹

寧凡得到這些信息,微一皺眉,僅僅詢問過紅發女子第一個問題後,寧凡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

無論是女子的序號名字,還是殘界花園一般的名稱,都讓寧凡感到疑惑,

最讓寧凡不解的,是這血奴園中,竟沒有任何低于化神境界的修士,更沒有男修。

這處血奴園,少說荒廢了數十萬年,此界主人早已不在,如今存活在此界的女修都是後世產生的生靈。

一般而言,想要有生命延續,無論如何都需要雌雄交配、男女合歡,此界沒有男子,為何能數百萬年生命不絕,難道此界的男子是近來才死光的?但似乎又不像。

一般而言,除了少數特殊禁地外,任何地方的低階修士都要多于高階修士。

低階修士的基數越大,產生的高階修士才會越多。

血奴園中沒有任何金丹、元嬰修士,卻誕生了化神、煉虛、乃至碎虛修士,這太不正常。

難道是在近些年中,所有殘界內的低階修士都死光了?這似乎也有些不大可能。

“你為何叫四百三十一號?”

“我出生起便叫這個名字,你管不著!”女子很硬氣。

“血奴園最初的主人是誰?”

“你不配知道!”女子依舊硬氣。

“為何血奴園中,沒有男修,也沒有低階修士?”

“哼!”女子直接無視寧凡。

“你之前所說的宮主是誰?難道是血奴園中的碎虛女修嗎?”

“呸,宮主也是你陪問的麼!”

在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只是,女子直接一口唾沫吐向寧凡,當然被寧凡輕巧避開,不以為意。

寧凡沒有理會女子的報復性舉動,表情只有凝重之色,他從女子的心中,窺探到了了不得的信息。

為何殘界叫做血奴園,為何其中沒有男修,沒有低階修士,為何其中長滿了血葬草寧凡全部知悉!

他目光細細打量懷中女子,原本就覺得此女殺氣未免太重了些,此刻終于知曉了緣故。

“原來你是花魔!”寧凡眼神銳利道。

“什麼!你怎麼知曉!”女子立刻露出大為震驚的表情。

所謂的花魔,便是特殊的花草以特殊方法培養成的魔物。

如同培養丹魔一樣,古時也有大能修士,培養特殊魔物,用作特殊用途。

這個名為四百三十一號的紅發女子,正是那血奴園中的一株血葬草進化成功形成的花魔。

當然,花魔成形極其艱難,並不比丹魔容易。那名為血奴園的殘界之中,必定布下了驚天大陣,可催生血葬草生長成為花魔。

那大陣所需的花魔,至少都是化神修為,故而越過了闢脈、融靈、金丹、元嬰等境界,直接批量催生化神之上的花魔。

血葬草屬陰,大陣亦設定為催陰,故而產生的花魔只有女子。

血葬草是殺戮之草,故而誕生的女修一個個殺氣滔天,戾氣深重,好似瘋魔。

在亂古大帝的記憶中,便提到魔物的培育,也提到過一兩句花魔的內容。

其中提及,任何魔物的培育,都需要按部就班,從闢脈一步步養成,否則會給魔物自身留下極大缺陷。

譬如小丹魔明雀,便是被某個真仙一步步從丹藥養成,而沒有跨越步驟,直接令明雀一步擁有高深修為。

而這些花魔,一成形便擁有化神修為,缺陷不可謂不大。

寧凡沒有回答紅發女子的提問,直接握住她的皓腕,散出神念,侵入女子體內,細細一探。

一探之後,立刻發現,這紅發女子的壽數極短。尋常化神修士可活四五千年,煉虛可活萬年以上,她卻只可活500年,壽數只有正常修士的二十分之一。

且在離開了那處血奴園之後,紅發女子蒼老加快,壽數成倍流逝,這也是花魔被加速催生的弊端之一。

想要拯救這個花魔,只有一種辦法,便是以特殊方法廢去此女修為,令其重新修煉。

廢去此女修為的方法,自然極多,其中一種,便是采補

寧凡望向紅發女子的目光,並無憐憫,只是在思索。

從女子心中獲取的信息,可遠遠不止這些。

如他所料,那所謂的宮主,正是血奴園中唯一女修,與紅發女子一樣,都是血葬草催生的花魔。

但出乎寧凡意料的是,這處血奴園曾經主人的來頭,有些大的嚇人了。

“六百四十萬年前,殺戮殿長老,付玲瓏”

寧凡萬萬沒想到,此處殘界竟然與大名鼎鼎的殺戮殿聯系到了一起。

所謂的殺戮殿,乃是四天勢力,卻並不是四大勢力之一。

北天遺世宮,東天神虛閣,南天紫府學宮,西天昆侖瑤池,其中並無殺戮殿。

殺戮殿極為特殊,沒千年只招收一名弟子。

但每一位弟子,經過殺戮殿培養之後,必定是橫行四天的絕世殺手,可弒仙如蟻!

而殺戮殿的殿主,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作為殺戮殿的長老,那付玲瓏的身份更是特殊,這處血奴園,來頭不可謂不大的。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msc0524 於 2014-5-3 16:11 編輯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23
第493章 司空妖島
(上章謬誤,玄陰界已修改成元瑤界)
殺戮殿不好惹,那可不是涅皇、白魔宗級別的敵人。

好在付玲瓏早已隕落,血奴園也早沒了主人,就算寧凡殺入血奴園,擒走所有女修做鼎爐,也應該不會得罪殺戮殿才對。

付玲瓏豢養這些花魔,究竟有什么特殊用途,寧凡無需過問。對寧凡而言,這一個個花魔,都是無比優質的鼎爐。

問題是,血奴園的界路已被嶺南二老擊毀,連那處古修士遺跡都已斗法毀壞,寧凡不知該如何進入那血奴園。

就連紅發女子,也是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才能返回血奴園。

況且,以寧凡現如今的實力,還沒有把握擒拿碎虛鼎爐,就算是太虛鼎爐都有些棘手

“看來就算要去血奴園捉鼎爐,也需等到日后修為提升再去了,如今的我,根本擒不下碎虛花魔,貿然前去,或許會被那些花魔群起攻之,斬殺于血奴園”

“當務之急,還是先顧好眼前之事,前往司空妖島,助明雀獲得傳承。”

在寧凡思索之際,那紅發女子忽然在他懷中顫抖起來,花容慘白痛楚,似承受了某種極大痛苦。

“啊!”女子慘呼連連,狀態極不正常。

寧凡自不會憐香惜玉,只是作壁上觀的表情,冷冷打量著女子身體的異狀。

此女之所以痛楚不堪,是因為離開血奴園太久,壽數加倍流逝,瀕臨滅亡。

這些加速催生的花魔,若生活在血奴園中,只有正常修士二十分之一的壽數。

若跑到血奴園之外,失去大陣保護,則壽數會以數千倍的速度流逝,很快就會老死。

這就是天道,若有人想走捷徑獲取超過自身境界的力量,便要承受應有的代價。

而破解之道,只有散功!

紅發女子痛得瞳孔擴張,毫無美感,只有可怖。

寧凡卻不以為意,開始窸窸窣窣解開彼此衣衫。

“你要你要對我做什么!”女子驚恐萬分,從她成為花魔開始,便從未接觸過男子,更未被男子扒光衣物。

“采補你。”寧凡沒有多言,直接壓了上去。

“你敢!”女子大怒,卻無力反抗。

隨著一聲撕裂般的痛楚,紅發女子只覺身體被狠狠刺入。

旋即,女子便感到全身上下的敏感處被寧凡撫弄揉搓,漸漸也就不那么痛楚,下身亦開始滑膩起來。

她一縷縷修為,正通過彼此結合之處,遠遠不斷流入寧凡體內。

她勃然大怒,意識到寧凡真的在采補她,但旋即發現,隨著境界一絲絲跌落,那壽數流逝的痛楚也在一點點減少。

紅發女子雖殺氣騰騰,卻也意識到,寧凡采補她的行為,從另一個層面講,可以徹底根除她壽數隱患,救她性命。

她本是一株血葬草成魔,沒有太多貞潔觀念。她心知,若不被寧凡采補,離開血奴園后絕對活不久的。

一想到若被寧凡采補,好歹還可活下去,也就不再掙扎了,反倒迎合起寧凡的動作。

她對寧凡的敵意并沒有減少,但也算知了好歹,沒有再對寧凡喊打喊殺了。

一個時辰后,紅發女子被采補至辟脈境界,一身修為幾乎徹底荒廢,承受不住修為喪失的虛弱感,就此昏迷。

但其壽數隱患,卻是徹底根除,只要從辟脈重新修煉,不會再有困擾。

而寧凡的法力,也在采補紅發女子之后,獲得了不俗的提升。

法力達到70萬甲,足足提升了近5萬甲,幾乎相當于一顆煉虛道果的藥效了!

“果然,采補鼎爐比搜尋道果容易得多。”

寧凡收拾一番后,穿上衣物,淡淡一掃昏迷的紅發女子。

此女殺他,他便采補此女,問心無愧。

至于采補的過程順便救了此女的命,則姑且算是便宜了此女。

一抖鼎爐環,將赤luo女子收入環中,并對環內某處空間吩咐道,

“冰靈月靈,看好此女,此女雖是辟脈,日后會有大用。”

“是!”鼎爐環中,正勤于修煉的冰靈月靈姐妹,立刻恭順應道。

寧凡重新盤膝于地,借助一番采補,他接連兩戰損耗的精氣也全部補滿。

且他還發現,采補紅發女修之后,他的劍識劍念,有了一絲變異,有極少部分劍念化作了血色。

那血色,是沾染了殺氣的結果,寧凡內視之后,發現殺氣并無副作用,反倒更提升了劍念威力,便也不再追究。

他沒有立刻離開元瑤界,熄滅了暗金寶塔之中一盞盞青燈。

黑暗之中,他仿若陷入一場道心之戰。

年少之時,寧凡身負血仇,卻人微力弱,只能依仗陰陽變,采補女子,走上邪道。

修為到了如今這一步,寧凡不論丹術還是修為,都已足夠正常修煉,沒有必要再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一個雙修魔頭。

只是一旦踏入邪道,又如何可以輕易回頭。

心神之后,似乎浮現兩條道路,一黑一白,白的是通往渺渺無邊的正道,黑的是通往荊棘叢生的邪道。

他微微一嘆,將正道邪道通通震碎,將黑白二道融合為一,重新睜開了眼。

“我非正,亦非邪,但若為了保護她們,我可正,亦可邪。”

寧凡豁然站起,化作一道流光,遁出寶塔,遁出元瑤界。

在返回銀舟之后,寧凡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利用回憶意境的力量,有選擇的抹去了所有化神一天的記憶。

包括曲姓老者,寧凡同樣抹去他們的記憶。

尋常搜魂滅憶的方法,會對修士識海造成極大損傷,而寧凡借助回憶意境,倒是可以將那損傷減少一些。

被抹去記憶的諸位化神,皆陷入短暫的昏迷。

而一覺醒來之后,皆覺得身體某處劇痛無比,偏偏什么也記不起來了。

當然,痛得不是菊花,是識海。

“我等不是在駕駛銀舟么?為何會陷入昏迷?”一個化神奴仆問道。

“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記不起來了。”另一個化神古怪道。

就這樣,他們被寧凡生生抹掉了一日記憶,不再記得寧凡擒拿女修、擊殺魔將之事。

寧凡滿意地點點頭,抹去眾人記憶,只是為了安全起見。他擊殺道魘的事情,暫時還不可鬧得天下皆知。

手中握著一枚皇殺令,寧凡目如冷電,旋即收起此令。

此令已用過一次,再無用途,唯一的意義,是提醒寧凡,他不可懈怠,還有一個大仇人在等他決戰!

“你為何會得罪那種大人物”蘇顏滿面擔憂,涅皇、皇殺令、十大魔將她閱歷不凡,明白涅皇動用皇殺令誅殺寧凡,有著何等意義。

涅皇將寧凡視作了心腹之患

且從那道魘魔將的話語中,蘇顏可以推測。道魘之所以持寧凡融靈之時的氣息追殺寧凡,定是因為寧凡得罪涅皇之時,僅僅是融靈修為

蘇顏很難想象,一個融靈少年,如何有膽魄忤逆一名碎虛皇者,并還能被這碎虛皇者給惦記上。

她也聽說過,四十多年前,涅皇強行降臨雨界,卻全身而退,令雨界顏面大失。

細細想來,難道寧凡便是在那一次涅皇降臨之時,得罪于他的?

蘇顏一時有些情緒低落,她發現,自己對寧凡的了解真是十分片面。

她更能隱隱猜測,寧凡之所以如此優秀,都是被巨大的壓力所壓出來的。

“我雖只是問虛修為,在碎虛眼中僅為螻蟻。但我會幫你,不論如何,絕無反悔!”蘇顏好似宣誓一般,對寧凡承諾道。

當日寧凡救她出嵐角殘界,面對千萬魔靈毫不畏懼。今日,蘇顏也愿意陪寧凡戰一戰那涅皇,雖死無憾。

“餅哥哥,明雀也會幫你的!”明雀揚起粉嫩的拳頭,仍是氣鼓鼓的表情。

太可惡了,簡直無法容忍!竟然有人追殺餅哥哥,就算那人是碎虛皇者又如何!又如何呃,又如何

貌似打不過

小明雀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修為太低,剛剛突破化神中期,連幫寧凡小忙都做不到。

“就算我打不過那碎虛皇者,但樹阿公一定打得過他!”明雀終于來了精神,她想起了冥墳力的樹爺爺。

也對,她打不過涅皇,還有冥羅樹精可以幫忙!冥羅樹精是碎虛強者,總可以幫上忙了吧?

“多謝。”

寧凡向二女一笑,心中微微一暖。

二女即便知道寧凡得罪涅皇,也是一副兩肋插刀的表情,縱然是冷漠的寧凡,也要為之感動的。

且被明雀話頭一提,寧凡這才想起,冥墳之中的冥羅樹精,確實可以拉為援手、共同抗衡涅皇。

樹精好歹是個碎虛老怪,想必會在百年大戰之時,派上大用。

且樹精本就對寧凡有些好感,加上寧凡與小明雀的這層關系,拉樹精為援,不難。

“是該尋找些碎虛援手了。我總不能憑一人之力,抗衡涅皇無數手下涅皇的手下,可不只有道魘這種煉虛魔將。既然能封為皇,便有與雨皇對等的地位,怕其屬下會有不少碎虛的。想要抗衡涅皇,便要尋找足夠多的碎虛援手”

“那個,餅哥哥,明雀想吃你的藥寶寶”明雀忽然軟語懇求道。

“什么藥寶寶?”寧凡一怔。

“就是那兩個老頭子給你的十萬藥齡的藥寶寶。”明雀還沒忘記打一打十萬年靈藥的主意。

“抱歉,這些靈藥我有大用,需要救一個人,否則定會給你吃的。”寧凡歉然道。

“哦,那我不吃了”明雀有些懊喪,卻乖巧地咽了咽口水,不再提十萬年靈藥的事。

餅哥哥要那些藥有大用,她自然不會偷吃的。

寧凡需要十萬年靈藥,自然是給洛幽服食的。

他還有四片烏雷竹葉,需要20株十萬年靈藥調和,就算加上這5株,還差許多。

悄然遁入玄陰界,步入草廬之中。

寧凡以五株十萬年靈藥調和了一片烏雷竹葉,助洛幽服下。

在服下這一片竹葉之后,洛幽更加接近突破碎虛二重天,但還是差了那一絲。

寧凡無奈搖頭,想要洛幽再次蘇醒,終究需要再尋些十萬年靈藥。

若洛幽蘇醒,寧凡便擁有了第一名碎虛打手護身,且這碎虛打手,還是碎虛二重天!

十萬年靈藥雖然珍惜,但若寧凡突破六轉丹術,振臂一呼,怕是會有不少老怪捧著靈藥送上門的。

銀舟又行了六七日,方才臨近司空妖島。

在這六七日之中,寧凡開始修繕太古神兵,該附加靈印的附加靈印,自身火翼也附加了不少迅字靈印,遁速提升了少許。

對如今的寧凡而言,閉關運行周天,對提升法力的效果微乎其微。

閑暇之時,他便也不再蘊神修煉,反倒整理起功法法術,頗有所得。

司空妖島是一座懸空島,以莫大偉力浮空于海面千丈之上,島面承傘形,卻又有一根巨大石柱連著島嶼底部,沒入海底。

遠遠看去,那司空妖島就像一個巨大的靈芝一般,周遭的天地靈氣卻是不弱,顯然此地靈脈頗優。

即便遠遠觀看,寧凡也能看到,在海島的中心,聳立著一座巨大石像。

那是一個女子的雕像,由于年代久遠,雕像風化嚴重,面容已難辨清,但從雕像的姿態來看,相比此女本尊之容貌必是風華絕代的。

在這雕像之下,無數妖修正虔誠地百跪千叩,頌著古奧的妖經。

興許是錯覺,當銀舟抵達司空妖島上空之時,那雕像的雙目,似乎閃爍了一下。

寧凡稍稍沉吟,旋即將神念散入島中,試圖滲入那雕像之內查探一番,卻被一股莫名之力阻隔神念,不由微微詫異。

那阻隔他神念查探的,赫然竟是香火之力。

這雕像經過妖島修士無數年的虔誠跪拜,倒是積累了不低的香火之力。

這香火是提升修為的最佳養料,但除了雕像本尊,無人可吞噬其中香火力量。

寧凡心思飛轉,想必明雀接受的司蒼傳承,便與這香火之力有關

但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之感,那雕像雙目仿若一閃,始終令他無法釋懷。

銀舟由十二條銀鱗角龍拉動,聲勢何其浩大。

當銀舟駕臨妖島上空之時,島上所有妖修都被銀舟的聲勢震驚了。

“什、什么!竟有人用十二頭半步煉虛的飛龍拉舟!難不成坐在舟上的是煉虛老怪不成!”一名元嬰老者驚呼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煉虛老怪。

“我見過這艘銀舟,這是嵐角族前任族長蘇顏的銀舟!”一名頗有閱歷的半步化神震驚道,顯然是認出了銀舟來歷。

“什么!蘇顏!”

在那半步化神一語之后,島上所有的修士都慌亂了。

他們倒不是怕蘇顏,而是怕與蘇顏同行之人。

如今內海所有人都知道,寧凡踏平了嵐角族,帶走了嵐角族長蘇顏。

蘇顏在這里,便說明寧凡這個大煞星在這里。

“不、不好!明尊者來我們妖島,莫不是來屠島的嗎!我們該如何抵抗!”

“可惜島主與大祭司并不在到手,否則我們或許能借助‘主人香火’,與那明尊一戰”

“開什么玩笑!那明尊連嵐角族這種龐然大物都可鎮壓,區區一些劣等香火,怎能是明尊對手?”

“完了!我等死定了。不,或許我等會生不如死,被那明尊收為妖奴”

一個個妖修驚慌失措、唉聲嘆氣。

在意識到寧凡到來之后,整個妖島都變得雞飛狗跳了。

蘇顏‘噗’地一笑,而寧凡則滿頭黑線。

他的惡名越來越大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會雞飛狗跳

“吵什么吵,是本島主回來了!”

明雀小腳一跺,腳下升起一朵五紋仙云,飄然飛下銀舟。

同一時間,一絲玄異的血脈威壓,從明雀體內散出,令得在場所有妖修心神一顫,立刻安靜下來。

就連寧凡這扶離妖族,都被明雀的威壓輕輕顫了一下血脈。

寧凡目光一閃,催動扶離祖血,壓住血脈顫動,心中微微一奇。

他的妖血等級絕對是高于明雀的,但明雀的妖血卻有些特殊,令得寧凡大意之下,妖血一顫。

“古妖么”

寧凡自身修煉了古魔境界,一經判斷,已然猜出,那小明雀似乎修煉了古妖境界。

細想起來,寧凡第一次見到明雀,便對此女有一種莫名好感。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38
第494章 古妖
古魔煉體,古妖修念,古神修法。
寧凡能夠猜測,古妖境界必定與神念強弱息息相關,但他并不知曉具體的境界名稱。

一個個司空島妖修,紛紛遁上長空,遙望立在銀舟船頭的寧凡,大氣也不敢出,惶恐無比。

而望向明雀的目光,則帶著異常恭敬之色。

尤其是其中一名膚色黝黑的少年,望向明雀的目光,更有發自內心的尊崇與敬重。

那少年骨齡不過十五,修為僅僅是辟脈十層,但因為是羽妖,背后有翼,故也可飛行,前來迎接明雀。

但他飛行在眾人最靠后的位置,顯然是身份低微的緣故,沒有資格近距離膜拜明雀。

寧凡目光掃過成千上萬的妖島妖修,當掃過少年之時,稍稍留意的片刻。這少年給寧凡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具體如何,卻說不上來。

“恭迎島主、大祭司歸來!不知島主為何會與明尊者等人同行?”

幾個頗為年長的妖島高手走出人堆,向明雀小心問道。寧凡兇名太大,他們不問清寧凡來意,是不會放心的。

“明尊者是本島主的哥哥,乃是堂堂五轉煉餅師呢,看在本島主面子上,絕不會傷害司空島的一草一木的,你們大可放心好了,不必如此怕他的。”

明雀的話,清晰傳入無數妖島妖修耳中。一聽說寧凡不是敵人,而是明雀的哥哥,所有妖島修士高懸的心都落了下來,紛紛慶幸不已。

“原來明尊者是島主的兄長,是友非敵...呵呵。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是啊,如此便好。若寧凡是敵非友,說不準會血洗司空島,島上絕對逃不出一個活口的。

寧凡是誰?那可是連幽海魔族都可鎮壓的狠人啊。區區一個司空妖島,自然絕不敢招惹寧凡的。

一個個妖島修士大松口氣的同時,望向寧凡的目光也愈加恭敬起來。

見妖島修士對寧凡如此恭敬,明雀滿意地點點小腦袋,繼而向身后的曲姓老者吩咐道。

“曲阿公,本島主給你十日時間。準備好‘祖祭’所需的所有物品。十日后,本島主將借由祖祭儀式,正式接受傳承之力,不得有誤。”她語氣稚嫩,話語卻頗有幾分威嚴。

“十日?是!”曲姓老者自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人準備祭祀之物。

而所有妖島妖修。一聽說明雀即將接受司空傳承,立刻歡聲鼓舞起來。

讓明雀接受司空傳承,是所有妖島妖修的期望。從前曲姓老者不敢讓明雀接受傳承,蓋因明雀修為尚弱,擔心她無法承受傳承之力。

不過現如今明雀身邊有寧凡護法,接受傳承的成功率自然是極高的,許多安全問題都無需擔憂。

唯有那膚色黝黑的少年。一聽說明雀想要接受司空傳承,立刻大聲阻止道,“不可以!你不能接受傳承!”

“大膽!你一介看守王女雕像的妖奴,竟敢對島主無禮,該當何罪!”

一聽少年狂言,立刻便有不少金丹、元嬰高手厲聲訓斥。

“好了好了!一群糟老頭子欺負一個少年郎,羞也不羞?都散了吧,本島主想要清靜清靜!”

明雀隨口一令,立刻再無人敢訓斥那黝黑少年,一干妖島修士紛紛散去。連她擒拿的一干化神奴仆也紛紛忙碌起來,開始著手準備十日后的祖祭之事了。

黝黑少年見逃過一劫,大松了口氣,千恩萬謝望向明雀,咬咬牙。似乎想告訴明雀什么東西。

但明雀根本不關注這個少年,眼中只有寧凡一人,自然就把少年的表情無視了。

將所有糟老頭子遣散,明雀歡騰地牽起寧凡,并領著蘇顏,開始游覽司空妖島。

“餅哥哥,你陪明雀在島上玩幾日,好不好?”明雀軟語央求,表情天真,絲毫看不出之前對諸位妖修發號施令的威嚴。

當年的明雀只是一個單純的小丹魔,如今經過無盡海的生死磨礪,早已懂得分辨人心,并在成為司空島主之后積累起島主的威嚴,同時也有了腹黑的個性。

但無論如何,她在寧凡面前永遠都是當年那天真活潑的丹魔,不會變。

“好。”

寧凡自然不會拒絕明雀的要求,只是在離去之時,大有深意看了一眼黝黑少年,并傳音入密,對少年吩咐了什么。

少年聽到寧凡吩咐,立刻表情一震,稍稍有些害怕,卻是匆忙點頭,不敢拒絕寧凡命令。

而寧凡,則與明雀、蘇顏二女,在司空妖島之上一連游玩了兩日。

兩日之中,寧凡毫不避諱地向明雀詢問了與古妖境界相關的諸多問題,但都沒有得到滿意答復。

這也無可奈何,明雀對‘古妖’‘古魔’之類的東西全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任何訊息。

她體內雖有少許古妖力量,但這力量從何而來,她是全然不知的。

不過明雀告訴寧凡,在她做過的夢中,曾夢到類似古妖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得來,似乎有各大妖族的‘祖祭’有著密切關系,需要通過祖祭獲得某種‘妖血印記’,才可真正獲取力量,具體如何卻不得而知。

實際上,明雀體內雖有一些古妖力量,卻并無那特殊的妖血印記,故而算不上真正的古妖。

祖祭不同于一般的妖族祭祀,必須借由特殊的祖妖遺物,才可展開祭祀。

此次明雀獲取司蒼的傳承力量,便需要進行祖祭。

而她祖祭所用的祖妖遺物,便是那座巨大的女神雕像。

雖說最終也沒弄清古妖的境界名稱、修煉方法,但寧凡或多或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寧凡是扶離妖血,想要返祖成為古妖,至少需要一件扶離先祖留下的遺物。并通過祖祭儀式,獲取類似魔族祖符的特殊力量。才可成為真正的古妖。

不過可惜的是,扶離一族滅族已久,世上怕再無任何扶離先祖留存的遺物。寧凡就算弄清成為古妖的方法,也無法修煉成一名古妖。

明白了這些,寧凡也不再多問古妖的問題。索性陪明雀游玩了兩日。

兩日后,明雀在曲姓老者的強烈要求下,開始閉關修養,以便以最佳狀態獲取傳承,倒是不能再游玩了。

她閉關修養之處,是一個幽靜的寒潭。有淬煉妖力的奇效。

明雀一個人泡在幽潭之中,寧凡自是不會放心的,囑咐蘇顏陪明雀一起泡澡,順便看護明雀一二。

寧凡自己則返回妖島之上的客舍,同樣為八日后的古妖傳承做著準備。

他所居的客舍,距離明雀與蘇顏閉關的幽潭并不遠。若二女出了什么變故,寧凡可隨時接應。

這是一座由巨木掏空所建成的客舍,周圍種著司空島特有的妖斑竹,散發著清凈的竹葉之香。

在那客舍之外、竹林之中,恭敬立著一個黝黑少年,已在客舍之外等候了寧凡兩日,正是當日勸阻明雀接受傳承的少年。

當寧凡前來此地客舍后。黝黑少年立刻身軀一顫,神色稍稍有些畏懼,顯然是在懼怕寧凡。

“參、參見明尊者。”少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寧凡磕了數個響頭。

“嗯。”寧凡隨手拂袖,袖中生風,扶起少年。

兩日前,寧凡囑咐少年來客舍等他,他有話要親自過問少年。

少年一聽寧凡有話詢問,豈敢怠慢。他修為雖低。但終究生活在內海,聽聞過不少寧凡殺人冷血的傳聞,對寧凡怕到了骨子里。

他本是看守王女雕像的妖奴之一,是不能擅離職守的。

但一些執事、長老一聽說寧凡要召見他,立刻免去了他所有差役。令他在此處客舍恭候寧凡前來,再未給他分配任何工作。

甚至還有幾名妖島長老囑咐少年,若寧凡詢問他任何問題,定需知無不言,縱然詢問妖島隱秘,也不必有任何隱瞞。

少年心中是極為忐忑的,他并不知寧凡叫他前來,是要詢問什么事情。

一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名震雨界的大魔頭,少年更加緊張,雙腿都有些打顫了。

“不必緊張,本尊有話問你,你如實回答即可,若你如實答復,本尊不會傷你性命,反倒會賜你些許丹藥。”

“丹藥?!是,前輩有話但請詢問,晚輩定然知無不言!”一聽有丹藥做報酬,少年頓時目光火熱,對寧凡的畏懼也沖淡了幾分。

以少年卑微的妖奴身份,寧凡想知道些什么,大可直接搜魂滅憶,不必多此一舉的詢問。

區區妖奴,無論受到什么傷害,都無人會關心,這便是修界的殘酷現實。

就好比近來總有妖奴離奇失蹤,但也無人認真去追查。

若是其他魔修,想要知道什么,或許直接便對少年搜魂滅憶了。

但寧凡并未如此殘忍,甚至還許諾給予少年回答問題的報酬,這讓少年激動之余,不禁覺得寧凡實際并不是外界傳聞的那般冷血絕情。

“你姓甚名誰?在司空妖島任何職務?”

“晚輩名為林羽,是看守王女雕像的妖奴之一。”林羽恭敬道。

“當日你為何勸阻明雀進行祖祭傳承?還有...”寧凡言語一頓,表情忽而凌厲起來,“你脖頸間的獸牙吊墜,從何而來!”

當日寧凡對少年有些留意,如今近距離查探,才發覺少年體內有極弱一絲古妖力量,這力量,皆從少年脖頸的獸牙吊墜上散出。

“這獸牙是晚輩意外撿到的,自行制成吊墜,絕非偷盜,請前輩相信晚輩!至于晚輩之所以勸阻島主接受傳承,只因...只因...”少年見寧凡目光凌厲,立刻懼怕起來。

“只因什么!”

“只因晚輩某夜看守王女雕像只是,在雕像之下,看到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似乎是什么妖物,吞吃了好幾名妖奴,并一竄便進入了雕像之內。而吊墜之上一枚獸牙,便是在那時撿到的,正是那妖物所遺留。晚輩確信,那雕像之中,如今定有妖物存活,若島主貿然接受雕像傳承,或許會有危險...”少年語氣顫抖,但表情真誠,并無作偽之色。

“妖物?”

寧凡眉頭一皺,好端端的雕像中,會有什么妖物存活么?

那雕像之中充斥著數之不盡的香火之力,就算是寧凡的神念也無法破入雕像,什么妖物如此神通廣大,竟可以進入雕像。

聯想進入妖島之日,寧凡覺察到雕像雙目的奇異閃爍,忽然沉吟不語。

再想到那妖物竟會遺留下留有古妖力量的獸牙...寧凡忽然目光一凝。

“難道那雕像之中,有古妖存活?!”

寧凡目光一掃少年的吊墜獸牙,從獸牙之上感覺到一絲沖虛氣息。

若雕像之中真有古妖,那這古妖定然還是一名沖虛境界的古妖...

“這里是一瓶二轉丹藥,可助你突破融靈境界。”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瓶丹藥,拋給少年,并令他告退。

少年一見瓶中丹藥,立刻露出驚喜之色,對寧凡千恩萬謝之后,方才離去。

寧凡則一遁離去,前往王女雕像查探良久,卻始終無法將神念侵入雕像之中,查不出古妖的任何底細,卻真真切切在雕像中尋到些許沖虛強者的殘留氣息。

那氣息極淡,一般人無法察覺,唯有寧凡這種感知敏銳的高轉丹師可以察覺。

那氣息之中,有著極淡的古妖氣息。

“雕像之內,果然有古妖。這古妖躲在雕像之內,外人無法進入雕像內。除非轟碎雕像,否則無法將他逼出...明雀還需雕像獲取傳承之力,自然不可轟碎雕像。如此說來,若這古妖不主動出現,我是無法與之一見了。”

“不知八日后明雀接受傳承之時,這古妖會不會帶來變故...沖虛境界的古妖,倒是不能小覷...若他并無危害明雀之心,我也懶得對他出手。但若他敢鬧出什么幺蛾子...則必死!”

雕像之中,一團純白的香火之力包裹下,一個白虎形態的妖獸正潛伏修煉。

妖獸身上流露著沖虛級別的氣勢,似在假寐,獸口上還沾有吞服活人留下的血跡皮毛。

“可惡,妖島之上似乎來了兩個高手,氣息并不弱我太多,好在他們似乎還未發現我的存在。但看起來,我是不能輕易離開雕像、生吃活人了...”

這兩個高手,指的自然是寧凡與蘇顏了。

這白虎雖強,但膽子似乎頗小。

他境界明明高于蘇顏與寧凡,但似乎極為畏懼二人。

“妖島之上似乎要正式開始祖祭傳承了,哎,我雖可躲在雕像中、借香火之力修煉,卻無法直接吞噬這些香火之力。這些香火皆是供奉雕像主人,一般而言,唯有雕像主人才可吸收香火力量。不過么...”

白虎忽然嘿嘿冷笑起來。

“此次接受香火傳承的,是這妖島的島主,僅是一名化神小輩,極容易對付。待這小輩吸收雕像的香火傳承后,我再生吃了這小輩,便可間接獲取香火的力量。再過八日,傳承便開始,屆時我便對那小輩動手!”()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45
第495章 傘開一界
寧凡沒有呆在客舍,而是在雕像之下一站八日。
他是寧凡,威震內海。他要做什么,他想站在那里,妖島群修自然是無人敢過問的。

無人知,寧凡呆在雕像之下,是在守候古妖出現。

古妖并不出現,寧凡也不以為意。反正接受傳承的是明雀,而他負責保護明雀。若那古妖敢破壞傳承,他不介意讓古妖付出代價。

八日一晃而過,王女雕像下已設下巨大的祖祭大陣及無數祭壇、古像。

亦列有諸多神龕,上供著不少神牌。

無數妖修跪頌著不知名的古經,焚香禱告,將一個個祭品祭獻給一尊尊古像。

“妖者,頂立天地之人也。人者,法困天地之妖也。古有人皇,立地成妖,天地為經,萬世一誦”

寧凡以局外人身份參與祖祭妖祭,聽群修誦那古奧妖經,心中漸漸安靜。

每一尊古像都是神鳥的塑像,這些神鳥一個個尾生九翎,每一翎上都有奇異紋路。羽如冰針,即便只是塑像,羽翼上也籠著抹不去的寒冥之氣。

此神鳥正是太古冥雀。

所有冥雀塑像如眾星拱月,將那巨大的女神塑像圍在中心,仿佛那女神是所有冥雀的王一般。

“‘王女’司蒼司蒼有生之年,想必是太古冥雀族內的王者。”

寧凡望著盛大的祭祀場面,略略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誦經之聲忽然安靜下來。而明雀與蘇顏,則在一隊隊祭司的簇擁下,朝祖祭大陣走來。

蘇顏自然是奉了寧凡命令,陪同明雀的。她仍是素凈打扮,卻難以掩飾身上熟美的萬種風情,妖嬈的容顏,不知讓多少妖島妖修吞咽口水,卻不敢褻瀆。

開玩笑!如今內海是個人都知道,蘇顏跟了寧凡誰敢褻瀆寧凡的女人?

而明雀,今日打扮的尤其隆重,盛裝出行。

她不再是以往女童的打扮,而打扮成十二三歲的少女,穿著紈素織成的華裳,披著冰針羽翎的羽氅,頭上更帶著一尊小巧的金冠,好似一個嬌小的女王。

今日的明雀,也不復往常喧鬧模樣,小臉沉靜,頗有威嚴。

“參見島主!”

所有誦經的妖島妖修,在明雀一行臨近之后,齊齊倒頭下拜,聲震云霄。

明雀則淡淡點頭,道了句‘免禮’,一步步走入祖祭大陣。面對任何妖修,都是一副冷漠模樣,唯有走近寧凡身前時,才頑皮地眨眨眼,“餅哥哥,等我今日傳承成功,定會實力大增,就可以幫你對付那什么涅皇了。”

“是么,那我倒是很期待了。”寧凡搖頭輕笑,卻不以為然。

香火之力,是信徒虔誠叩拜所產生的力量。

王女雕像中的香火之力頗為不弱,是無數代妖島妖修百叩千拜所存下的。

這些力量若傳承給明雀,定能讓明雀實力提升不少,可令她從化神中期突破至后期甚至巔峰,但應該還不夠明雀突破煉虛。

就算明雀完整獲得傳承,也不可能是涅皇對手。

但她時刻銘記幫助寧凡,這份心意,寧凡還是很感激的。

“放心,有我在,無人可阻礙你接受傳承的。”寧凡拍拍明雀的頭,寵溺道。

“嗯,餅哥哥最好了。”

明雀忽然踮起腳,調皮地在寧凡臉上親了一口,再次裝出威嚴的表情,在幾名祭司的簇擁下,朝著雕像下最高的那處祭壇走去。

包括蘇顏在內,所有人都留下那最高祭壇的下方,唯有明雀一人登上祭壇。

祭壇之上鑿出了一個數丈大小的銅池,池中盛滿殷紅的妖血。

明雀也不脫鞋襪衣物,直接踏入血池,將整個身體浸沒其中。

這一刻,所有妖島妖修都緊張起來,而曲姓老者登上另一處高臺,主持道,“祖祭開始!誦妖經,獻妖祭!”

無數妖修紛紛跪地,再次開始誦念古妖經。

一些妖修扛著各色天材地寶、奇珍異獸,或擺放在各個塑像前,或將異獸斬殺,以血抹塑像。

四面八方的木柵欄中,忽而燃起了無數堆幽藍的篝火。

天地忽然變得陰沉沉,烏云密布。而不少祭司都開始在曲姓大祭司的指揮下,操控祖祭大陣。

霎時間,一個個冥雀塑像,忽然粉碎,其中各自竄出一道迷蒙的光芒,攝入正中心的王女雕像之中。

巨大的王女雕像,漸漸升起一絲古老悲涼的氣息,感染著所有人的情緒。

一股浩瀚的香火之力,自王女雕像中射出,直達天際,化作一個巨大的太古冥雀虛影。

那巨大的太古冥雀君臨于九天,有著不可磨滅的威儀。

九道尾翎之上,皆閃爍著白蒙蒙的光華。在這一刻,曲姓老者愈發緊張,從諸位祭司的手中接過大陣陣盤,親自催動大陣。

隨著大陣一催,冥雀虛影的九道尾翎之一,忽然白芒暗淡。

那失去的白芒化作一道流光,猶如銀河垂天,沒入血池中,導入明雀的體內。

看起來,傳承之力被化作了九道,分別寄存在那冥雀虛影的九道尾翎之上。

這沒入明雀體內的白芒,僅僅蘊含了九分之一的傳承之力。

一瞬間,冥雀體內的法力幾乎立刻便多出數萬甲之多,氣勢陡升。

而那長空之上,則繼而浮現一重重火紅劫云,似乎要降下火焰天劫。

火劫威力極強,幾乎堪比突破煉虛的天劫威力了。

“不好!傳承之力共有九道,這才只是第一道傳承之力,竟引下如此強橫的天劫之力!這一道火劫,怕是連半步煉虛的老怪都可焚殺!”

曲姓老者驚慌大呼,立刻望向寧凡、蘇顏二人,滿是求救之意。

一個個妖島修士皆是望著天劫、頭皮發麻,這種程度的天劫,就算是煉虛老怪也不易接下啊!

憑這群妖島修士,絕無法擋下這種天劫,這正是他們不敢給明雀草率傳承的緣故!

“顏兒,你守著明雀,我來抵擋天劫。”

寧凡向蘇顏吩咐一句,驟然騰空而起,只一個瞬間,便跨過無數距離,出現在那火云之下。

他甚至看也不看那火云,只是向天一掌,催動采火之術。

掌心仿若形成一個永遠填不滿的火焰漩渦,將一重重火云通通吸入漩渦之內,導入日月碑之中。

那足以轟殺半步煉虛的火劫,就這般輕描淡寫地被寧凡抹消掉。

一個個妖島修士倒吸冷氣,他們雖聽說過寧凡威名,卻罕有人見過寧凡出手。

“繼續祖祭。”寧凡俯瞰曲姓老者,命令道。

“是!繼續祖祭!”

見寧凡輕易便擋下天劫,曲姓老者松了口氣,繼續催動陣盤。

短短半個時辰,第二、第三、第四道白芒,相繼從冥雀虛影的羽翎下射落,沒入小明雀體內。

小明雀氣息大漲,已突破至化神后期,短短半個時辰,從化神中期晉入后期,著實讓不少妖修艷羨不已。

接連三次火劫,包裹明雀突破化神后期的天劫,則皆由寧凡代為轟碎劫云。

自第五道白芒開始,天劫威力陡增,幾乎足以重創窺虛修士。

自第七道白芒開始,天劫幾乎連問虛修士都可重創。

到了第九道天劫,那火云氣息之強,恐怖驚人,縱然是沖虛老怪在此天劫下都要重傷!

只是不論這些天劫多強,只要還是火劫,還沒強到離譜,便敵不過寧凡的采火之術。所有的火云通通被寧凡抬手抹掉,并將火焰收容進日月碑之內。

寧凡的強大,一次次震撼著妖島修士。就連蘇顏都萬萬沒想到,寧凡可輕易抹滅重傷沖虛的天劫。

九道傳承,一一被明雀接受,她一身法力幾乎接近百萬甲子,距離突破煉虛都只差一線!

九次天劫,一次比一次恐怖,但卻皆被寧凡抬手滅去劫云!

王女雕像之內,那居心不良的白虎古妖,全程目睹了寧凡的強橫。

他膽子本就極小,當初只是見寧凡流露問虛氣息,都已經怕得要死。

如今見寧凡連沖虛天劫都可輕易轟碎,更是怕極了寧凡。他堂堂沖虛古妖,竟渾身顫抖,匍匐于雕像之內,滿目惶惶之色。

那種級別的天劫,白虎古妖自忖是絕對無法抗住的,但寧凡可以輕易抹滅天劫,按照白虎古妖的思維,寧凡絕對比他強,且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怎么辦,怎么辦!此人如此強大,我絕對不是此人對手!只要有此人在,我根本無法對那丹魔下手?那丹魔身懷冥雀血脈,本身就是極為可口的美食。何況她還吸收了全部的香火之力。若能將她吞掉,我不但可修為更進一步,更可擺脫‘殘魂之身’,修出真正的血肉妖身!”

白虎古妖極想吃了明雀,又怕極了寧凡的強大。

正猶豫間,忽然回想起身上還有一件寶貝,只要有此寶在,他未必需要懼怕寧凡的。

“對啊,我怎么將此寶給遺忘了!這可是我冒死從主人身上盜走的寶貝,若不是此寶,我早已死亡,怎會活到今日?嘿嘿,記得主人說過,此寶名為‘靈骨玉牌’,是主人當年以古妖死后遺留的‘靈骨’制成的寶物”

白虎古妖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虎頭人身的白袍大漢,手持一塊晶瑩溫潤的玉佩。

玉佩上描繪有一圈一圈的紋路,好似樹木的年輪。

玉佩邊緣嵌有不少孔洞,每個孔洞皆串有一個細線,系著一枚獸牙,唯有一個孔洞之上的獸牙遺失了,白虎古妖也不曾在意。

若細細去看,便會發現,那溫潤的玉佩,實際上并非什么玉石,而是一塊有如玉石質地的骨骼。

此骨,正是古妖之骨。細細說來,這白虎古妖之所有有幸成為古妖,皆靠著這一塊靈骨玉佩。

此寶有一股莫測的偉力,并非靈骨本身發出,而是那靈骨之上一圈一圈的紋路所發出。

“記得主人說過,這靈骨之上一圈圈的紋路,叫做‘靈輪’,是古妖的神通,與古魔的‘魔符’極其類似”

白虎古妖望著玉佩,原本對寧凡的懼怕情緒,立刻消去了九成。

“只要有此寶在,我不必懼怕任何人!哼,我一定要吃了那個小丹魔!”

白虎古妖壯了膽氣,化作一道白光,激射出王女雕像。

雖說底氣硬了,但他終究還是有些畏懼寧凡,不敢和寧凡發生正面沖突。故而其遁光直接朝著明雀飛去,卷起無數妖風,準備捉走明雀,尋個善處將明雀給吃掉。

這白虎古妖現身,出乎了所有修士的預料。

他強橫的沖虛氣勢,引來一重重虛空之力,在長空上演化成虛空海浪,氣勢驚天。

唯有沖虛修士,才可腳踏虛空之海,并于虛空海面之上法力不滅。

蘇顏目光一驚,萬萬想不到傳承之上會有沖虛老怪搗亂,且這沖虛老怪氣息極為陌生,似乎是一個強大妖修,絕非雨界修士!

而所有妖島修士,皆是被這一驚變嚇到了,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明雀便要被白虎古妖給捉走了。

“得手了!”

白虎古妖心中大喜,遁光快到無法想象,距離明雀的祭壇只有百丈距離。只需頃刻便可登上祭壇,將明雀捉走,然后逃之夭夭。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其前路忽然黑火一閃,浮現出一個白袍青年的身影,正是早有防備的寧凡。

寧凡張開黑火八翼,驟然出現,冷冷阻擋在古妖遁光之前。

精氣宣泄,抬手便是一掌,一瞬間向著白虎古妖的天靈按下了一百零八重刑戮掌印。

“天、天吶!這是刑戮魔掌!這掌印我見過,在主人的玉簡記錄中,是古時某個少年大帝的成名手段!天啊,這白衣青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會古之大帝的神通法術!這簡直太可怕了!”

白虎古妖立刻倉皇失措。實話說,他若是全力出手,多半也能接下寧凡的刑戮魔掌,畢竟他的境界是高于寧凡的。

只是古妖本就膽小,怕極了寧凡,此刻認出寧凡的魔掌來歷,更是底氣不足、畏懼不已,心慌手亂,竟一時間不知如何對抗寧凡。

古妖簡直嚇尿了,他根本無法想象,現如今的世界,還有人會使用古之大帝的神通。

好在他總算想起了手中的靈骨玉佩,在魔掌貫頂之前,驟然祭起玉佩,將滾滾妖力灌入玉佩之上。

玉佩之上一圈圈奇異的紋路劇烈閃爍,發出一道道神妙的光環,與刑戮掌印對轟一處,強橫的對轟,震碎一片片虛空,掀飛無數祭壇。

明雀所在的祭壇因為有寧凡庇護,故而才沒有被波動波及。

她仍閉目坐在血池之中,似乎在吸收傳承之力,秀眉緊緊皺著,似乎忍受著什么痛楚一般。

強橫的波動,沒有驚醒明雀,卻震撼了無數妖島妖修。

此乃煉虛修士的斗法波動,這些妖島妖修一生都未必見過煉虛斗法!

白虎古妖見自己竟擋下了寧凡一掌,大感不可思議,底氣漸漸足了一些。

他雖膽小,卻還不傻,剛才他匆忙之下激發靈骨玉佩的威能,只發揮了玉佩三四成的威力。

饒是如此,卻輕易擋下了寧凡必殺一擊。

如此看來,寧凡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啊。

“你不是老子對手,速速滾開,可免一死!這個小丹魔,老子吃定了!”白虎氣焰囂張道。

“聒噪!”

寧凡自不可能讓古妖擒走明雀的。

只是令寧凡稍稍驚訝的是,這古妖將看出了明雀丹魔的身份。

而更讓寧凡在意的,是古妖所持的靈骨玉佩。

那玉佩剛剛激發了一圈圈光環,竟輕易阻擋了寧凡的刑戮魔掌。

那光環,有些不同尋常

以寧凡的眼力,更能看出,那靈骨玉佩之上,有著極淡的古妖氣息。

他同樣看出,這白虎古妖的古妖氣息并不純正,且在剛剛催動玉佩之上,損耗了幾乎三分之一的妖力。

“這玉佩光環,有些棘手但這白虎古妖定無法施展此寶太多次。”

白虎古妖見寧凡謹慎的表情,只道寧凡怕了自己,心中極其得意。

“果然,只要有主人的寶物在,老子就是戰無不勝的!”

“只可惜,每次催動這法寶,都要損耗太多妖力,不到萬不得已,倒是不能太過依賴這玉佩了。看起來,這白衣青年并沒有那么可怕,對付此人也許無需動用玉佩吧。”

白虎古妖收起玉佩,反手取出一個血氣腥腥的傘狀法寶,向寧凡驟然祭起。

“既然你定要妨礙老子的好事,老子便連你一起吃了!‘傘開一界’!”

血傘騰空而起,驟然撐開,現出無數光華,將寧凡連古妖本人俱都攝入傘中世界。

那是一處血海翻騰的小千世界,血海無邊無涯。古妖將寧凡收入界內,只為在界內將寧凡殺死。

“小千界寶?”寧凡目光詫異,這白虎古妖不但身懷奇異玉佩,更有小千界寶在身,倒是有些不同尋常了。

腳下一重重血海,忽然生出無數血霧,朝寧凡卷來。處在血霧之中,寧凡立刻感到法力竟受到極大限制,一絲絲被血霧封印。

這血傘當真有些不凡,不但可將敵人捉入小千世界,更可借助界中血海封印敵人的法力修為。

就算是碎虛老怪,也不一定有這般玄妙的法寶。

寧凡不敢怠慢,毫不猶豫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瑩潤的血劍,朝身前血霧一劈。

立刻,一重重血霧好似遇到克星一般,被寧凡一劍劈開。

白虎古妖見一擊得手、將寧凡擒入了傘中界,正暗自得意。心道這血傘好歹是主人的法寶之一,就算沒有靈骨玉佩厲害,也非比尋常了。

但當看到寧凡以血劍劈開血霧后,白虎古妖立刻滿面驚懼,因為他又一次認出了寧凡所持血劍的來歷。

“天、天妖血龍之骨制成的血劍!天妖!那可是堪比真仙的存在!你簡直是瘋子,竟然用天妖的骨頭制作法寶兵刃!”

原本自信滿滿的古妖,再次底氣不足,空前畏懼起寧凡。

在他看來,寧凡簡直太可怕了,他的主人也不過是一介真仙,寧凡卻用天妖之骨制作法寶,寧凡絕對是瘋子!

“老子不跟你打了,老子要跑路,風緊扯呼!”

白虎古妖有些語無倫次了,想要逃出傘中界,將寧凡獨自封鎖在界中。

但寧凡豈會給他逃遁的機會。

“想走!”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53
第496章 丹宗宗主
白虎古妖的境界,絕對是高于寧凡的。
若正面抗衡寧凡,未必會敗。奈何此妖生性膽小,見寧凡血龍妖劍來歷巨大,心中極其畏懼,不顧一切就要逃跑。

正逃遁之中,感受到身后的破空之聲,猛然回頭一看。這一回頭,幾乎沒把古妖嚇死,那劍光來勢太猛,連血海都可劈開,一劍斷海,決不可小覷!

一面逃遁,古妖一面揚起血傘,傘上散出一重重淡紅的光環,與靈骨玉佩的光環頗為相似。

細細看去,那血傘之上,竟也有一些奇異的圓環形紋路。

“這血傘之上也刻印了‘靈輪’,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古妖心中自語。立刻,其身后的血海翻騰而起,化作一重重血色墻壁,試圖阻擋劍光。

這血海所化的墻壁,每一重都異常堅固,縱然受到窺虛攻擊也未必會碎的。

但那血龍妖劍天生克制血海,所發出的的劍光輕易便斬碎了所有墻壁,迫近古妖身后。

只聽‘嗤’地一聲,劍光驟然加速,生生斬在古妖背心之上。

便在此時,古妖袖中忽然傳出一道道淡青色的光環,似在護體。

而白虎古妖悶哼一聲,被劍光斬中,立刻如斷線的風箏,跌落至血海之內。

僅僅片刻之后,白虎古妖又重新振奮精神,化作遁光沖出血海,怒氣沖沖瞪著寧凡,氣息雖然紊亂,卻似乎并未受太重傷勢。

“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會死在天妖血龍劍之下...幸好老子有玉佩護身,主人的法寶就是厲害。小子,你真的惹怒我了!老子不跑了,老子要和你拼命!”

血龍妖劍只解除了第一道封印相當于凡虛下品的虛寶,若論本身威力,是不足以一擊斬殺沖虛境界的古妖的。

況且在千鈞一發之時。被古妖收入袖中的靈骨玉佩,忽然散出一圈圈淡青光環,彷佛自行護主一般,將攻擊他的血劍劍光抵消大半,故而古妖雖被劍光擊中,卻未受重傷。

白虎古妖確實被血龍妖劍嚇到了,誰讓天妖龍骨的名頭太大,而他偏偏見識不凡,認得血劍來歷。

但白虎古妖見自己未被寧凡一劍砍死,立刻意識到寧凡所持有的血劍。威力并沒有徹底激發。

再一想到自己還有靈骨玉佩護體,白虎古妖底氣又足了,對寧凡的畏懼又淡了不少,一副要與寧凡搏命的模樣。

寧凡手持血劍,眉頭微微皺起。

經過數次交鋒,他已看出,這白虎古妖境界雖高,但膽魄極小,心性極差。斗法經驗更是匱乏,本身戰斗力并不高。

但這古妖身上的法寶,卻并不可小覷。若非那靈骨玉佩自行護主,救了古妖一命。寧凡絕對有把握一劍重傷古妖。

“老子要和你決一死戰!”

白虎古妖一面叫囂,一面取出了第三件法寶,乃是一個黃金質地的小手爐,品階卻頗為不凡。那黃金似乎也是某種珍稀仙礦,寧凡都無法一眼看出仙礦的種類。

手爐中裝了不少黝黑的木炭,但在黃金火爐見風之后。那木炭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

當年他共從主人身上盜走三件法寶,除了玉佩、血傘,就剩這件黃金手爐了。

古妖揚手祭起黃金手爐,手爐迎風而長,化作萬丈大小,朝寧凡當頭鎮下,似要將寧凡收入道手爐之中,以火焰生生燒死。

那金色火焰不屬于任何火焰,僅僅是火炭發出的火苗,饒是如此,都比許多六品靈火都要強大了。

黃金手爐之上銘刻有一圈圈圓形紋路,似乎有增幅火焰的能力。

借由黃金手爐催發火焰,火焰威力更是大漲,縱然是沖虛老怪陷入爐火之中,也要脫一層皮。

“‘黃金爐’,燒死他!”白虎古妖色厲內荏地吼道,金色火光立刻化作一重重淡金色光環,朝寧凡焚燒而下。

黃金手爐縱然不凡,金色爐火雖然厲害,但寧凡卻并不懼怕這火焰。

日月碑克盡天下火焰,他只需施展采火之術,便可輕易破去火爐法寶。

唯一讓他在意的,是無論玉佩、血傘,還是這手爐,都可散發出奇異光環,這種神通攻擊,寧凡還是第一次遇到。

“采火之術!”

心思飛轉,手上卻不慢。寧凡向天一指,全力施展采火之術。

其指間騰起黑火,驟然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將傾瀉下來的金色火環全部焚滅。

旋即寧凡一振八翼,向上飛起,迎向頭頂墜落的巨大黃金爐,一掌拍在金爐之上。

那萬丈金爐的下墜之勢,何其之大,卻被寧凡一掌阻止了下墜之勢。

一點眉心,取出久不使用的素雷鞭,一鞭鞭引動血雷,抽打在金爐之上。

雖說如今的素雷鞭不需要抽寶也可損傷敵人元神,但若是抽打法寶,有了媒介,威力當然會更更強了。

嘭!嘭!嘭!

寧凡每抽打金爐一鞭,便有一道血雷在古妖丹田炸開,正是抽法寶、傷元神的神通。

這種手段,讓底氣稍足的古妖再次嚇個半死,因為膽小的他,再一次認出這神通的來歷。

“抽寶傷神?!這手段我聽說過,在主人的玉簡中有記載,是古時某個掌雷仙帝的神通手段,借雷霆之力傷敵人之元神。此術修煉者雖多,但能修出血雷者罕有。就算是主人,也無法修出血雷...你竟修出了血雷?!太可怕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一鞭,十鞭,百鞭...

寧凡一瞬間連抽百鞭,引動無數天雷。

百鞭之后,白虎古妖已身受重傷,匆忙間施展了某種保護丹田的秘術,才稍稍擋住了素雷鞭的血雷攻擊。

而寧凡趁機催動風煙一指,點在黃金手爐上,抹消了法寶之中的神念印記。

古妖悶哼一聲,識海吃痛。失去了對手爐法寶的掌控。

寧凡袖袍一卷,黃金手爐立刻迎風變小,被他隨手收入袖中,已被他生生奪走。

此寶再不屬于古妖,而屬于寧凡!

當以手觸及手爐之上的圓形紋路后,寧凡心中升起一種奇異之感,扶離妖血為之一顫!

這圓形紋路,絕對不簡單!

“你竟敢奪爺爺的法寶!爺爺我和你拼了!這次是真的要和你拼了!”古妖氣的咬牙切齒。

寧凡沒有理會古妖的威脅,他已徹底看透古妖的虛實。

這白虎古妖空有沖虛修為,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心智脆弱,戰力低下。本身戰斗力連一些問虛修士都比不了。

這戰五渣的古妖,身上唯一值得寧凡重視的東西,只有那三件法寶了。

“此妖,不足為慮!但他的法寶有些棘手,不動用壓軸手段,是不行了。”

寧凡眼神一變,不欲再留手。古妖有玉佩護身,連刑戮魔掌都傷不到他。而刑戮魔掌幾乎已是寧凡的最強攻擊了。

寧凡決定,直接以日月碑鎮壓了古妖了事!

白虎古妖被寧凡奪走法寶,氣怒攻心,一時竟徹底忘掉對寧凡的恐懼。也要和寧凡全力拼命了。

他掏出靈骨玉佩,將所有妖力灌入玉佩之中,那玉佩之上立刻閃爍著淡青色的奇異光輝。

玉佩上一圈圈年輪一般的紋路,一一亮起。

古妖的身上。升騰起一股非比尋常的氣勢。

之前古妖以三分之一的妖力,激發了玉佩三四成的威力,便擋住了寧凡最強一擊——刑戮魔掌。

這一次。古妖將剩余妖力全部灌入玉佩中,幾乎激發了玉佩七成威力。

玉佩七成威力散發的淡青光環,已無限接近太虛一擊的威力!

古妖仍不滿足,猛一跺腳,踏碎腳下的碎空。

破碎的虛空中,一道道漆黑的虛空之力匯聚成一片黑色海洋,流淌在古妖腳下。

此乃虛空之海,是唯有沖虛修士才可施展的手段!立于虛空之海上,除非虛海粉碎,否則法力永不枯竭!

古妖將虛空之海的力量也灌入玉佩中,那虛海縮減了三分之一,方才徹底催發玉佩的威力。

靈骨玉佩,激發了十成威力,相當于太虛一擊!

這玉佩攻擊,更揉合了天地大勢的力量,足以傷到任何沖虛老怪,足以瞬殺任何問虛!

“老子的攻擊已達到太虛一擊的威力,這小子絕對接不下太虛一擊,他必定會死!”

白虎古妖心中大定,一揚玉佩,玉佩立刻青光奪目,好似一個淡青色的小太陽般耀眼。

玉佩散發出無數圓形光環,皆是淡青,好似水波一圈圈擴散,擴散速度卻是極快。

光環經過的地方,虛空粉碎,天地為之褶皺。

寧凡心中仿佛升起一種錯覺,天空成了一片平湖,那光環便是湖中蕩起的水波,是天地之上蕩起的褶皺,而他則是漂浮于水面的蜉蝣,隨時可能被水波掀至湖底。

“這光環,究竟是什么力量,竟能如此隨意改寫天地大勢...”

寧凡沒有再多想,催動陰陽鎖,猛一抬手,黑火透指而出,好似筆墨一般,在長空之上描摹日月碑的紋路。

頃刻間,一道道黑火凝成一個千丈火碑,被寧凡以單手托天的姿勢,驟然托起火碑,舉過頭頂,向白虎古妖猛然一擲。

白虎古妖拼盡全力,釋放出太虛一擊,只以為會穩勝寧凡。

此刻一見千丈火碑,先是一怔,而后大驚失色,全身都開始顫抖。

“碎虛一擊!這一擊之力,堪比碎虛一重天的一擊之力!不可能,老子拼盡全力,才能勉強釋放太虛一擊,你為何如此輕松就釋放出碎虛一擊?!”

古妖又一次被寧凡的手段嚇尿了。

靈骨玉佩釋放的一重重青色光環,與千丈火碑對轟在一起,卻無法撼動火碑的攻勢。

被寧凡擲出的千丈火碑,帶著碎虛一擊的威力,豈是那些光環可以阻擋?

每一次轟鳴之后,火碑便會沖破一重光環,逼近古妖。

待得火碑沖破數百重光環之后,已懸于古妖頭頂,猛然砸下,帶著轟碎一切的氣勢。

“不好!”

古妖大呼一聲,想要逃遁,但那日月碑墜地更快,仿佛一個瞬間便瞬移過無數距離,轟在古妖身體之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立刻傳遍整個傘中界。

千丈火碑繼而碎散成無邊無際的黑色火海,焚燒萬里。

火海中,一個純白而虛幻的白虎殘魂,正卷著一個玉佩、一柄血傘,膽戰心驚地躲避著黑火。

他雖然是沖虛修為,也身懷三件異寶,但卻接不住碎虛一擊,只能含恨隕落。萬幸,他還逃掉了一絲殘魂。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此子竟能釋放出碎虛一擊,太逆天了...幸好老子聰明,在關鍵時刻把最后一絲殘魂藏匿在玉佩之中,才沒有被碎虛一擊滅掉所有殘魂...”

“聰明?”

寧凡催命般的聲音驟然在火海中響起,出現在妖魂的背后。

一抬手,便將妖魂、玉佩、血傘全部攝入手中。

“你若真的聰明,就不該招惹于我。搜魂!”

毫不留情地,寧凡對白虎古妖的小小妖魂施展了搜魂之術。

這白虎古妖的實力不值一提,但身上的三件法寶卻皆是不凡,而這古妖的見識也頗為淵博。

寧凡倒很想看看,這白虎古妖究竟是什么來頭。

白虎殘魂慘叫連連,最終停止哀鳴,成了一個白癡。

隨著搜魂的進行,寧凡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這白虎古妖的主人,竟然是算計明雀的那個真仙!”

“東天仙界...丹宗宗主!”

寧凡眼中,冷光一閃!

想不到竟是此人在算計明雀,這與寧凡從前的猜測有些許出入,卻大體上一致。

丹宗宗主,正是一名九轉煉丹師,妄想借助飼養丹魔,煉制出超越九轉的...‘祖丹’!(。。)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6:58
第497章 古妖靈輪
古妖的記憶是殘缺不全的。
在他殘缺的記憶中,寧凡了解到古妖的身份,乃是丹宗宗主的看守爐煉丹爐的童子——白虎童兒。

寧凡更了解到,這白虎古妖為何膽小如鼠。不得不說,這白虎古妖的身世還真是十分坎坷、憋屈。

當年丹宗宗主暗中降臨下界,決心全力培養一個丹魔,令丹魔不斷晉級,最終突破九轉之上的祖丹境界。

他下界之時,便將幾名看爐童兒帶到下界,其中便有白虎童兒。

不曾想,白虎童兒竟趁他忙于設計丹魔之時,盜走了他的三件寶物,并私自脫逃。

當年的白虎童兒,僅僅是金丹后期修為,修為不高,縱然身懷至寶,也無法隨心所欲的驅使。

且他一輩子都在給主人看爐,根本沒有什么斗法經驗,戰力低下可想而知。

天道昭昭,白虎童兒盜走三寶數年后,便死在一名下界金丹的修士中,三寶也被下界金丹奪走。

那金丹修士僅僅是金丹中期,低于白虎童兒一個小境界,卻殺了白虎童兒。此事令白虎童兒耿耿于懷,才會在這一次遇到寧凡之時,即便明知寧凡修為低于他,也十分懼怕寧凡。

好在那靈骨玉佩極為不凡,白虎童兒將一絲殘魂藏匿在玉佩之中,竟沒有被那下界金丹發現。

起初,白虎童兒的個性是膽大妄為的,不然也不敢盜走主人法寶。

但‘死’過一次之后,他的膽子就變得異常小,殘魂藏在玉佩中不敢出來,一藏就是無數年。

那玉佩當真不凡,竟有欺瞞天機的效果,寄附殘魂,竟可保殘魂不滅。壽數不絕。

白虎殘魂躲在玉佩中,潛心療傷,不知不覺間,竟被玉佩改造了殘魂,不知如何修煉出一絲古妖之力。

他的修為,也一鼓作氣地突破元嬰境界。

這下好了,元嬰境界的白虎,無論如何不會輸給一個金丹中期的下界小輩了。

他底氣足了,遁出玉佩,斬殺了那名下界金丹。血洗了他的宗門家族,方才松了口氣。

此時距離丹宗宗主下界早過去無數年。丹魔的誕生已經布局成功,丹宗宗主也早已返回上界。

白虎古妖滯留雨界,大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心道自己身懷主人的三件至寶,怎么說也能在下界闖出一番名堂,而不只是像在上界之時一般,做個區區看爐童子。

有著元嬰修為,白虎古妖欺負一些融靈、金丹修士。倒是綽綽有余了。他在某個下級修真國,闖出了赫赫威名,縱橫一國,逍遙自在。

不曾想。倒霉的白虎古妖不知如何惹到了一個半步元嬰的魔修。

白虎古妖雖然是元嬰,但只是元初,且戰力低下。

而那魔修偏偏戰力極高,一番爭斗之下。魔修越級把白虎古妖干掉了,三寶也被魔修奪走。

萬幸的是,白虎古妖又一次將殘魂藏在玉佩中。躲過一劫。

但他的膽子卻更小了,被人越級干掉的滋味真是太苦澀了。

白虎古妖將殘魂躲在玉佩中,不知奪了多少年。

他的殘魂再一次被玉佩改造,古妖之力越來越濃,修為也在千年之后突破到了化神境界。

此時,那魔修也早已突破元嬰,但只是元嬰中期。元嬰中期再逆天,也無法勝過化神修士。

白虎古妖底氣又足了,遁出玉佩,干掉了那魔修,血洗了魔修的宗門勢力。

只是白虎古妖卻開始學會低調。有著化神修為,卻奪在中級修真國修煉,欺負元嬰、金丹。

他不敢去上級修真國,因為那里有化神老怪。

他開始異常膽小,雖然有著化神修為,卻連元巔大修士都不敢得罪,生怕又有哪個大修士十分逆天,越級把他干掉。

可惜,命運弄人,他又一次得罪了一個戰力逆天的大修士,被那大修士殺人奪寶,并將三寶帶到無盡海...

“老子又被人越級干掉了!”白虎古妖又一次藏匿起一絲殘魂,躲過一劫,卻在玉佩中發出悲憤的呼喊。

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憋屈的同時,白虎古妖的膽子更加小了。

不知過了多少年,藏身于玉佩中的白虎,不斷接受玉佩的古妖改造,漸漸有了煉虛修為。

他又一次遁出玉佩,得意非凡,準備殺了當年那大修士報仇雪恨。但可惜的是,他突破煉虛用了不知多少萬年,那大修士早就壽終正寢了。

得!這下沒法報仇了。

在內海游蕩的白虎古妖,偶然見到了司空妖島的塑像,發現塑像之中香火之力不少,可以藏在這里修煉。

他學乖了,這次準備一鼓作氣修煉到碎虛境界,再在雨界晃悠。

他就不信,等有了碎虛實力,還會被人越級做掉。

白虎古妖跟隨丹宗宗主多年,知曉丹魔的不少情報。。

在司空妖島呆了許多年,白虎古妖不斷突破問虛、沖虛,卻始終無法徹底煉化香火之力。

這個時候,明雀來到了司空妖島...于是白虎古妖開始動心思,在明雀接受傳承之時,將明雀與香火一同吞掉,說不定可一舉突破太虛境界。

丹魔是古妖的主人所傾力培養的,私自吞吃掉丹魔,無異于得罪丹宗宗主。

但古妖早在當年便盜走了主人的三寶,背叛了主人,也不怕多背叛一次...

“這白虎古妖的經歷倒是坎坷,但每每必死之時,都會遇到大氣運逃過一劫。但很可惜,他遇見了我,招惹了我,卻是難逃一死了...”

寧凡搜罷白虎記憶,一口吞吃了白虎殘魂。

旋即取出玉佩、紙傘、手爐等三件法寶,一一仔細檢查,確認白虎古妖沒有在法寶中藏匿任何殘魂了,方才放心。

這一次,白虎古妖是真的死了。

寧凡沒有立刻離開傘中界。而是細細打量起三件法寶。

他從白虎古妖的記憶中,知道了其主人的身份,知道了三件法寶的來歷,知道了古妖一生的經歷。

但寧凡還是沒有弄清古妖境界的具體劃分、修煉方法。

沒辦法,白虎古妖都是糊里糊涂被玉佩改造成古妖的,他能知道什么古妖境界劃分。

好在白虎古妖終究還是知道一些情報的。

玉佩之中,有淡青色的圓圈形妖紋,一圈套著一圈,好似人的指紋,樹的年輪。

紙傘上有淡紅的圓紋。手爐上有淡金的圓紋。

從古妖的記憶中,寧凡了解到,。這圓形妖紋,名曰...‘靈輪’!

“古魔身懷魔符,以魔符煉‘血’,最強大的魔符,乃是祖符。古妖身懷靈輪,以靈輪聚‘靈’,最強大的靈輪。名曰‘祖輪’...”

寧凡撫摸著三寶之上的靈輪圖案,目光深邃如海,這是他沉思之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想要系統地修煉古妖境界,第一步就是返祖成妖。凝聚出屬于自己的靈輪來。

魔符可以煉血,提升肉身境界,令古魔的煉體資質超越他族百倍。

靈輪卻可聚靈,提升神念境界。同樣令古妖的修念資質超越他族百倍!

而寧凡若想凝聚出靈輪,至少需要尋得一件扶離老祖的遺物,借用遺物進行祖祭。方才有可能凝聚出靈輪來。

修不修古妖,寧凡實際并不在乎。

但靈輪,寧凡是很想凝聚的。若有靈輪,他修煉神念的資質便超越尋常修士百倍。

神念的強弱,不但與戰斗力息息相關,更與煉丹、煉器息息相關,若能修煉出靈輪,令神念暴漲,自然是一樁美事。

“可惜,扶離一族早已滅族,世人連扶離的名字都未聽說過。我想尋到一件扶離祖妖的遺物進行祖祭,怕是會千難萬難了...嗯?這是...”

寧凡目光忽然停留在靈骨玉佩之上,又有了新的發現。

玉佩、紙傘、手爐之上都有靈輪圖案,但后兩者的靈輪有銘刻的痕跡,并非自然產生。

而玉佩之上的靈輪,卻是本身便存在的,是通過修煉得到的。

這玉佩本是古妖的一塊遺骨所雕琢,那遺骨之上,本就有那位古妖的靈輪遺留。

寧凡神念稍稍沒入玉佩之中,忽然一驚,發現自己一絲神念竟被靈輪力量所裹住。

但那神念并未損傷,凡在靈輪的滋養下,一絲絲成長著。

漸漸的,那一絲神念,竟變長了少許,提升了一些!

寧凡立刻目光一亮,

“難怪那古妖可借助玉佩不斷提升修為,原來這玉佩竟可自行提升神念修為...”

妖族的修為與神念息息相關,有玉佩不斷提升白虎的神念,白虎的修為自然一路高歌猛進,一路從金丹修至煉虛。

寧凡將神念沒入紙傘、手爐中,二寶雖同樣有靈輪,卻是人為銘刻的靈輪,無法令寧凡神念增長。

看起來,唯有玉佩上的靈輪,有提升神念的功效了。

“若是把玉佩上的靈輪之力吞噬掉,會如何!”寧凡忽然升起一種大膽的想法。

每一個古妖族群,都有各自的靈輪。寧凡是扶離妖血,若要凝聚靈輪,自然是凝聚扶離靈輪了。

這一塊玉佩雖是古妖遺骨所制成,寧凡卻并不知這遺骨的古妖是哪一種妖族。

就算吞噬掉此妖的靈輪,也未必能適合寧凡使用。

但寧凡仍想吞噬掉玉佩上的靈輪,看看是否有助于提升神念修為。

他輕吸口氣,指間撫摸玉佩,描摹著玉佩上的靈輪紋路,將靈輪之中的力量,一絲絲抽出,煉化入體。

那不起眼的靈輪之中,竟蘊含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隨著力量被抽出,玉佩的光華一絲絲暗淡。而寧凡則由于吸收了玉佩中靈輪的力量,使得神念有了突飛猛進的增漲。

他的神念本是窺虛級別,但吸收了靈輪力量之后,竟隱隱有突破問虛神念的趨勢。

而那靈輪之中,更承載了一些殘缺片段,似乎是藏在古妖遺骨之中的記憶。

那些片段中,有玉佩幾次易主的記錄。

那些片段中。有一個青衫老者帶著一行童兒,降臨雨界的模樣。那青衫老者撐一柄血傘,腰懸玉佩,手捧手爐,應是丹宗宗主。

那些片段中,還有這遺骨主人年少之時的記憶,在那記憶中,一名古妖強者正開壇傳法,傳授不少低階古妖修煉之道。

當記憶閃過這些片段之時,寧凡匆忙催動回憶意境的力量。試圖仔細翻看那些回憶。

他雙目緊閉,漸漸沉睡。

他的心神沉入了古妖回憶之中,陷入一片片往事幻夢之內,試圖窺探靈道。

那是一個奇異的夢,是玉佩靈骨的主人生前的一段記憶。

夢境中,寧凡所在之處,是一片懸浮于星河之上的小型大陸。

大陸之上,建有一座十萬八千丈的白玉玉臺。

玉臺之上,端坐了一名披著虎裘的白發老者。雙目閃爍著炯炯妖芒,正開壇傳法。

玉臺下方,則有數百萬古妖在聽講。

寧凡坐在玉臺下方,是數百萬古妖中不起眼的一人。

他所坐的位置。應該是靈骨主人當年所坐之處。

在寧凡身旁,一個個古妖氣息強橫,最低都是化神巔峰的氣息,顯然想要聽白發老者講道。是需要修為資格的。

“敢問帝君,何為妖?”一名氣息在第二步之上的強者,恭敬站起。向玉臺一拜提問道。

“妖者,頂立天地之人也。人者,法困天地之妖也。古有人皇,立地成妖,天地為經,萬世一誦,開一紀之太古。亦有妖皇,輪回為人,立三生三世之量劫,終得不朽...”

白發老者聲音威嚴,侃侃而談。所言所語,傳至玉臺十方,令不少古妖沉思不語。

“敢問帝君,何為靈?”又有一名氣息堪比舍空的古妖,恭敬站起,向玉臺一拜問道。

“天地無靈,則妖得靈。天地歸靈,則妖靈滅。”白發老者淡然一語,卻讓無數古妖愈加沉思。

“敢問帝君,何為靈輪?”寧凡忽然站起,朝白玉玉臺拱手一拜,提問道。

“靈輪?”白發老者忽然抬起目光,望向寧凡,稍稍有些詫異,似乎沒料到寧凡會提問。

而一些修為堪比碎虛、命仙乃至真仙的古妖,有些不悅了。

按照帝君的規矩,能向帝君請教的,唯有修為突破第二步的仙人。

就算是碎虛級老怪,在這種大場合下,也沒有資格向帝君提問的。

寧凡的提問,顯然是不合規矩,立刻便有數個仙人冷視寧凡,目光不善,滿是警告。

寧凡面對這些前輩高人的警告,卻全無懼色,仍是古井無波的表情,只望著白發老者,滿目求知之色。

白發老者卻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無需責備寧凡。繼而望著寧凡,輕輕點點頭。

按照他的規矩,小輩修士是沒有資格提問的,但寧凡不懼強權的表情,卻讓白發老者有些滿意,故而破例為寧凡開講。

“妖當頂立天地,若心存畏懼,則妖道終究再無可修。你心中無畏,卻是個修妖的良材。”

白發老者開口一贊,立刻,無數古妖強者紛紛不可思議望向寧凡。

那目光有驚訝,有羨慕,有嫉妒。

驚訝的是一向冷漠、從不贊人的帝君,竟會贊揚一個小輩。

羨慕嫉妒的,是寧凡竟能獲得帝君青睞,怕即將會有大造化了。

“你問老夫,何為靈輪...這,就是靈輪。”

白發老者屈指一點,一圈圈白芒耀世的光環,猶如水波般從其指間擋開。

隨著光環一收,一圈圈年輪般的白色光圈,在老者指間纏繞,正是老者的靈輪。

老者向天一指,借由靈輪之力,可呼風喚雨,抽天之力,化為己身神念妖力。

老者向地一指,借由靈輪之力,可移山填海,抽地之力,化為己身神念妖力。

老者向玉臺之下一指,數百萬古妖俱都妖血滾沸。只覺一身妖力失去掌控,全部淪為老者的控制!

寧凡同樣切身感受了靈輪的威力,只覺老者一個眼神,都可以剝奪他所有力量!

借由靈輪,老者連其他修士的妖力都可剝奪,化為己用!

若說古魔的血,是強化己身,修持內天地。那么古妖的靈,便是天地借法,以他人之矛。碎他人之盾!

這一刻的白發老者,端坐于玉臺上,卻有一種掌御天地的氣勢!

這一處天地,都在老者的掌控之中!

“得靈成輪,即為靈輪!”老者補充道。

無數古妖的目光都火熱起來,更有不少人驚嘆道,“這就是帝君的祖輪嗎!好強大的力量!連我等古妖的靈輪力量都可剝奪!”

白發老者輕咳一聲,立刻,玉臺之下所有議論之聲都安靜下來。繼而又道。

“輪,是天地的大秘,是道衍的極致。樹有年輪,人有指輪。天有道輪。妖以靈為輪,以輪掌回,世間萬物,皆逃不過一個輪回。你若懂。則可明真得輪,你若不懂,則永世逃不過一記輪回。”

白發老者繼續傳道。所有的古妖都露出茫然之色,唯有寧凡似有所悟,又無法參悟。

殘夢終,寧凡茫然睜開雙眼,白發老者的話語高深莫測,遠非如今的寧凡可以明悟。

“化靈為輪,以輪掌回...”

寧凡眼神漸漸清明,搖搖頭,不再思索有關古妖的訊息。

雖說暫時無法修煉古妖境界,但寧凡吸收了玉佩之上的靈骨靈輪之力,令神念暴漲,只差一線,便可令神念達到問虛級別。

神念究竟何時突破,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契機。

自白虎古妖手中奪得的三寶中,除了玉佩被寧凡吞噬靈輪、威能大減,其他兩件法寶都還是完好。

黃金手爐也就罷了,血傘可是一件不可都得的小千界寶,寧凡身上又可多一處傘中世界。

“該走了。”

寧凡手持血傘,輕輕催動血傘之上的靈輪,立刻遁出了傘中界,回到了妖島上空。

一個個妖島修士,只見到寧凡與白虎古妖雙雙遁入小千界,心知二人在界中大戰,卻無法判斷誰會勝出。

此刻見寧凡安然無恙的出現,更持有白虎古妖的血傘法寶,自然說明是寧凡勝了。

立刻,妖島之上便有無數驚呼響起。

“什么?明尊者竟如此強大,憑問虛境界,斬殺了沖虛妖物!”

“天吶!沖虛老怪,放眼雨界都是巔峰強者,竟也會敗,這真是不可思議!”

毫無疑問,若妖島之戰傳揚出去,寧凡威名又會大漲。

只是可惜,這一次事情會被寧凡封口,不會被傳出...

寧凡降落在祭壇之下,對滿面擔憂的蘇顏點點頭,示意她可安心。

目光望向明雀,明雀正眉頭緊皺,除了修為提升,她獲得傳承的最大好處,是多了大量司蒼生前的記憶...

她正努力消化這些記憶,怕還需要不少時間,這段時間,自然需要寧凡護法的。

“在明雀蘇醒之前,最好將妖島修士的記憶抹消掉...”

白虎古妖一語道破了明雀丹魔的身份,本身更牽涉丹宗。寧凡不欲讓世人知曉明雀的丹魔身份,以免惹下更多麻煩。

“抹!”

他一揚手,黑色風雪遮天降下,全力催動回憶之力。

但凡沉浸在風雪中的妖島修士,皆是一怔之下,昏迷過去,依次被寧凡抹消掉了不少記憶。

待這些妖島修士醒來,恐怕又要覺得識海劇痛了。這倒不是寧凡所關心的。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明雀的身上,忽而散發出一抹奇異的丹香。

那丹香,隱隱達到六轉下品丹藥的品級...

這一刻,明雀忽然睜開眼,雙目之中,時而變換著寒霜般的高貴與冷漠,時而變換著純潔無邪的天真。

同一時間,天妖界之中,太古冥雀的族中,忽然一片混亂。

在那供奉有歷代冥雀先祖的祖廟之中,其中一座祖像,忽然光芒大現。

“先祖...司蒼...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會出現如此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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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兵修埋骨之家
司空妖島陷入詭異的氣氛中。
一個個妖島修士被寧凡抹滅記憶,昏迷不醒,連大祭司都無法幸免。

明雀小丫頭一絲絲吸收著司蒼的駁雜記憶,努力不讓自己的性格的磨滅。

她的表情中,威嚴與淡漠越來越多,甚至比曾為嵐角族長的蘇顏更為高貴清冷。

那是屬于王女司蒼的威嚴,伴隨著駁雜的記憶,被明雀一一消化著。

隨著肚子咕嚕嚕一叫,明雀終于睜開眼,好似大夢一場般,眼神還有些犯迷糊,卻忽然變作清冷。

寧凡竟有些緊張了。

縱然面對千軍萬馬,他也不會眨一下眼,但當看到明雀清冷地有些陌生的目光后,他卻心神一緊。

一個人的腦袋里,突然多出另一份記憶,很容易改變性格。

那清冷高傲的目光,絕不屬于明雀,而屬于王女司蒼。

明雀是司蒼的轉世,在接受司蒼的傳承之后,難道性格大變了么?

“你...”寧凡剛想詢問明雀的狀況,卻見明雀一跳跳出血池,愁眉苦臉地跑下祭壇,可憐兮兮地跑至寧凡身前。

目光中的清冷,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昔的可愛表情。

“餓...餅哥哥,我餓...”帶著金冠的小丫頭,一連懊喪的表情。為了接受傳承,她把吃奶的力氣都用掉了,現在餓的可是吃下一百塊丹餅餅。

一聽明雀還是以往的口氣,寧凡沒有再多問。

她還是她。依舊是那么貪吃嘴饞。

寧凡自不會讓明雀餓著,取出不少五轉丹藥送給明雀當豆子吃。

也不管是傷藥還是什么藥。反正到了明雀肚子里,通通可化作提升修為的能量。

在吃光寧凡三瓶五轉丹藥后,明雀才可愛地打了個飽嗝,嬉笑道,

“飽了...”

蘇顏大感無語,雨界能把五轉丹藥當豆子吃的,怕只有明雀一人,尋常修士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丹藥的藥力。

而舍得將五轉丹藥隨便送給明雀的。怕也只有寧凡一人吧。

吃飽喝足的明雀,這才注意到,一島妖修都被放倒了,稍稍有些驚訝。

但當得知是寧凡做的好事后,小丫頭也就無所謂了,只要寧凡愿意,就算把司空妖島給擊沉了。明雀都沒有意見。

她將獲得的傳承記憶之事,一一講解給寧凡聽。

王女司蒼,生于上古,曾是太古冥雀一族的王女,后來因與族中某個長老不和,離開冥雀族。卻離奇身死。

至于為何會死,并沒有記憶留下。

而所有關于古妖、關于靈的信息,則一點也沒有傳承下來,大為可惜。

從司蒼的記憶中,明雀獲得了不少冥雀族的妖功妖術。更有不少司蒼生前遺留的修煉心得。

此刻的明雀,坐擁丹魔體質。身懷王級妖血,繼承了司蒼的修煉心得,日后前程非同小可。

四天之上不敢說,但在四天之下,怕還真沒有哪個人修煉速度可比明雀的。

就算是寧凡,若是呆在宗門一板一眼地修煉,修煉速度也絕對比不了明雀。

當然,寧凡的修煉都是在拼斗中進行的,以生死磨礪出來的實力,又不是明雀可比。

僅半日功夫,明雀便借由傳承之力,從化神中期突破至半步煉虛,此事若傳出,不知會羨煞多少老怪。

寧凡回憶起自己的修煉之路,從化神中期到半步煉虛可謂爭斗不止、費盡心血。而明雀卻如此簡單便突破到半步煉虛,不可謂不逆天。

“若給這小丫頭一個良好的修煉環境,她的前途無可限量...”寧凡思索道。

明雀剛剛接受傳承,精疲力竭,在吃飽喝足之后,便去睡下了。

蘇顏陪明雀一起歇下,只因明雀境界未穩,故而稍稍保護一二。

寧凡則以法術一一喚醒妖島修士。若任他們這般昏迷下去,還不知要昏迷至什么時候。

一個個妖島修士醒來之后,全部失憶,大感奇怪。

不少人都記得,之前島主成功獲得了九道傳承,但在之后發生了什么,卻什么也記不住了。

明眼人都能猜出,抹去他們記憶的是寧凡,這司空妖島之上也唯有寧凡神通廣大到隨便抹除修士記憶。

曲姓老者等祭司隱隱猜測,傳承結束后必定又出了什么變故,才會導致寧凡抹除眾人記憶,不讓眾人知曉真相。

當下,眾人也不敢追問之后究竟發生了何事,沒有人追究為何被抹滅記憶。

夜色籠罩,整個司空妖島張燈結彩,開始慶祝島主傳承成功。

明雀自然是沒有出席的,她還在貪睡,她真是太累了。蘇顏為其護法,亦沒有出席。

在王女雕像之下,妖島修士幕天席地,大擺筵席,斬殺了無數牲祭,獻上無數靈果靈酒,堆起無數高高的木架,燃起篝火。夜色中,一列列美艷的妖島女修,翩翩起舞,并有不少女子對寧凡大獻殷勤。

“聽聞明尊者修煉的是雙修魔功,我司空妖島之上別的沒有,美艷的女妖倒還有不少。明尊者若有看上的,盡管娶做侍妾,是她們的榮幸。”

曲姓大祭司哈哈大笑,不少妖島高手頻頻向寧凡敬酒。

“曲祭司說笑了。”寧凡淺飲靈酒,微笑搖頭,司空妖島的女修都是明雀的忠仆,寧凡不至于在這里捕捉鼎爐。

這酒司空妖島特有的妖酒。名為‘思雀’,入喉稍顯辛辣,但酒入腹中,卻又會氤氳熱開,令人腹中漸漸一暖,好似思念將胸膛填滿。

思雀酒在妖島流傳無數代。那思,是思念。那雀。是太古冥雀。此酒包含了一代代妖島修士對司蒼的思念,寧凡沉浸在這種氛圍中,心中忽然沉靜,滿飲思雀酒。

“修士無家,但司空島卻是明雀另一個家...”

這是一批忠仆。司蒼已死了不知多少年,司空妖島也已不知傳承了多少代,太古冥雀族早忘了下界還有一處微型勢力,曾隸屬于冥雀一族。

但這些妖島修士仍是忠誠不改地等待著司蒼歸來。一如往昔。

即便連太古冥雀的族人都遺忘司蒼的名號,妖島修士們仍在期待主人歸來。

即便歲月抹滅了記憶,唯一不變的,是代代相傳的守候。

所有的守候都刻在雕像上,釀在靈酒里,融于一次次叩拜中,虔誠期待主人歸來。

那種等候。與生死無關。無論司蒼是否還活著,他們都會等下去...

修士無家。宗門、勢力、家族,都不能算作修士的家,因為在這些地方,修士仍需要不遺余力的勾心斗角,永遠避免不了爭斗。

“宗門、勢力、家族。這些都不是修士的家。就如同太虛派不是素秋的家,就如同巨魔族不是雪言的家,就如同此處不是我的家...唯能令心安寧之處,才是兵修埋骨之家...”

“思雀,思雀...妖島修士思念著冥雀王女。我何嘗不思念鬼雀,思念越國。思念七梅。于我而言,七梅是家,姑蘇是家,陸族九部也是家...原來,我也有家...”

“家...”寧凡竟有些醉眼朦濃,獨自提酒,行至妖島的竹海密林之中。

一片片竹海,望不到邊際,高如參天的竹林,似能遮住夜空,卻遮不住寧凡追憶的目光。

醉酒,并未酒醉,而是心醉。

心若醉,則人亦醉。

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少年之時的自己,為了突破金丹苦苦修煉。

朦朧中,他似乎看到凡人之時的自己,在吳國海寧的一幕幕往事。

他仿若看到前塵,又似乎看到來生...

他仿若看到寧孤被人陷害,他仿若看到老魔蒼老的鬢發,心中又有些酸澀。

他仿若看到一絲絲血海掙扎,殺人如麻,心中又有些疲憊。

他仿若看到前世的蝴蝶,不甘而決然地沖向掌情仙帝...

他不能停,不能停...即便修為到了如今這一步,仍無法享受片刻寧靜。這條道路,他還有走很久很久...

“修士一生,幾經殺戮,風雨飄搖...生死由天,浮沉隨浪,只醉今朝...”寧凡自語,夜風一吹,伴著竹葉之香,卻漸覺頭暈眼乏。

夜色已深,他斜睨一眼,忽見竹海盡頭、燈火闌珊處,蘇顏不知何時出現,正倚著翠竹,靜靜看著他。

“這就是真正的你么...如此疲憊...”蘇顏眼中滿是憐惜。

原來魔名驚天的寧凡,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原來榮耀的背后,也有落寞與孤獨。

“我就是我...”寧凡緩緩合上眼,坐在一根巨竹之下,沉沉睡去。

有蘇顏在,他大概也可以稍稍休息一下吧。

這一醉,便是一日一夜。待寧凡蘇醒,已發現自己躺在客舍中,房內有蘇顏與明雀守候。

對此次醉酒,蘇顏只字不提,一如既往。倒是明雀嘰嘰喳喳,感覺不可思議,不相信寧凡這種高手也會一醉。

盤桓數日,寧凡給司空妖島的妖修留下一些丹藥、法寶、修煉心得。這妖島既然如此忠心于明雀,他自然是要照拂一二的。

明雀則把在內海擒拿的化神奴仆全部留給司空妖島,并留下不少冥雀一族的功法,大大提升了妖島的實力。

寧凡要離開司空島了,明雀自然是跟他走,妖島修士雖然不舍得明雀離去,卻也無法阻攔明雀的去意。

好在群修都知曉寧凡強大,明白島主跟在寧凡身邊,不會有任何危險。

蘇顏召出角龍銀舟,寧凡則向著丹島方向打出傳音飛劍,明雀正跳脫歡騰地吃著寧凡給予的五轉丹藥。

三人旋即登舟,十二頭銀鱗蛟龍龍吟高昂。拉著銀舟頃刻消失于天際。而這一刻,整個妖島的修士都朝著銀舟跪拜下來。

一些年老的妖修。望著遠去的明雀,更是老淚縱橫,分外感傷。

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修,則懷念著一位白衣青年,幽嘆不已。

人群中,一個黝黑少年抬頭望著寧凡離去的方向,目光火熱地握緊了拳頭。

“終有一日,我要像明尊者一樣。成為名震天下的煉虛修士!”妖奴林羽立下了志向。

銀舟一路馳往丹島。

寧凡在離開妖島之上,向丹島方向發出傳音飛劍,自然是通知便宜徒弟羊古,他要去丹島借用洗魂池。

寧凡是丹島客卿,更對丹島有大恩。上一次若非寧凡照拂丹島,丹島未必能把那顆問虛丹帶回去。

有此恩惠在,寧凡借用洗魂池自然無人會阻攔。

他之所以提前知會一聲。僅僅是因為擔心借用洗魂池需要諸多事宜,故而提前讓丹島修士準備而已。

一聽即將前往丹島,最為雀躍的自然是明雀了。

在明雀的字典里,丹島與其叫做丹島,不如叫做餅島,是糖果屋般夢幻的仙境。

只要到了丹島。她就可以吃到飽...她一定要趕快前往丹島,她等不及了!

以銀舟之快,從司空島趕赴丹島,也僅僅耗費了四日而已。

當距離丹島僅有數百萬里路程后,明雀已遙遙看到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個島影,正是丹島。

她立刻咽了咽口水。一據躍下銀舟,背后忽然浮現一對雪白的冰針羽翼,以比銀舟更快的遁速遁向丹島。

這倒是稍稍驚到了蘇顏與寧凡。

以十二頭銀鱗角龍拉動的銀舟,遁速之快,已無限接近沖虛。

而明雀的遁速比銀舟更快,無疑說明,這小丫頭的遁速達到了沖虛水平,比寧凡的黑火八翼都不慢太多。

“那羽翼,是冥雀一族的妖翼么...”寧凡望著明雀的背影,微微沉吟,卻沒有阻止。

明雀已有半步煉虛的修為,遁速更是逆天,獲得司蒼傳承之后戰力怕也是非同小可,說不定連普通的窺虛老怪都能揍扁。

她想先一步前往丹島,便讓她去吧,反正她不會有安全問題。

且明雀雖然單純,卻并不笨,反倒十分聰明。就算想吃光丹島的丹藥,也不會公然去搶的,頂多就是想早點到丹島,興奮興奮。

明雀遁光極快,幾個閃爍后就看不到人了。

沿著明雀的遁光方向,銀舟漸漸逼近丹島。

還未靠近丹島,寧凡便感受到丹島方向傳來浩瀚的法力碰撞。

遠遠看去,一個帶著金冠的少女,正與一個一板一眼的黑衣老者對峙。

明雀是半步煉虛,那老者竟然也是半步煉虛。

明雀手段不弱,那老者竟然也有兩把刷子。

“魂化龍之術!”老者一拍天靈,一股玄色的藥魂之力化作一條黑色巨龍,朝明雀張牙舞爪地殺來,這一條黑色巨龍,儼然有著堪比窺虛的實力。

擁有玄色藥魂,說明這老者是一名六轉煉丹師。

藥魂化龍,則是一種高深的藥魂攻敵之術了。

老者實力有些彪悍了,但明雀卻更加彪悍,指訣一掐,一股寒冰一般的神念從識海散出,霎時間冰封萬里。

“冰念!”

這神通,赫然是將識海修煉成寒冰形態后,所釋放出的寒冰神念!

寧凡微感詫異。明雀在接受司蒼傳承后,多了很多了不得的神通啊。又是沖虛遁速,又是寒冰神念,不知道這小丫頭還有多少壓軸底牌...

冰念一散,黑龍立刻渾身冷顫,龍目大驚,不假思索就要撤離。

老者一看黑龍不敵冰念,大驚之下,匆匆收回藥魂之力,以藥魂護體,并跳出戰圈,擺手道。

“不打了,不打了!你是哪里來的小姑娘,竟如此厲害,老夫不是你的對手。”

“認輸了?”明雀得意一笑,收回冰念,也沒有傷害老者,繼而道,“既然認輸了,就要按照約定,讓我進入‘餅島’!”

“餅島...咳咳咳,這稱呼真是新鮮...好吧,你可以進入丹島...不過近幾日我丹島會有客人來訪。那人十分厲害,你就算入島,也千萬莫招惹他,以免引來禍端。”

老者無奈地點頭,他不是明雀對手,只得答應明雀入島的要求,卻叮囑了一番。

“切,什么客人,能比我餅哥哥更厲害么?”明雀撇撇嘴,并不知老者所說的客人,就是她的餅哥哥。

卻說明雀召出妖翼,遁速極快,不多時便到達丹島。

她并未收斂氣勢,半步煉虛的氣勢驚到了無數修士,許多人都在猜測內海何時出了這么一個半步煉虛。

丹島修士正在為開啟洗魂池做準備,怕明雀是敵人,自然不敢放她入島。

而這個老者,便出面勸止明雀入島。

雙方約定比試一番,除非明雀獲勝,否則不可入島。

如今明雀勝了,自然可以隨便進入丹島的。

老者與明雀談妥,這才注意到,又有一艘銀舟逼近丹島。

而這一艘銀舟之上站著的,正是即將借用洗魂池的寧凡。

“餅哥哥!這老頭已經被我打服了,我們可以隨便進入‘餅島’了!”明雀歡快地遁回銀舟,以小臉磨蹭寧凡的懷抱。

包括老者在內,不少丹島修士都詫異了,詫異地都忘了迎接寧凡入島。

他們有些弄不清狀況了。

那個剛剛嚷嚷要進入丹島的金冠少女,原來是寧凡的妹妹?

如此說來,剛才老者與明雀的一番比試,只是一場誤會?

老者稍稍遁近,望向寧凡,感受到寧凡隱隱散露的氣息,竟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立刻目光一震,心中暗驚,繼而客氣抱拳道。

“閣下就是明尊者?”

“閣下就是丹尊?”寧凡不答反問,嘴角上揚,卻是已經看破老者身份。
msc0524 發表於 2014-5-3 17:15
第499章 一戰丹尊
老者正是丹島之主——丹尊。
見被寧凡看破身份,老者也不覺奇怪。雨界六轉煉丹師屈指可數,在他展露六轉藥魂之后,被猜出身份并不奇怪。

丹尊雖是剛剛游歷歸來,但在雨界不少地方,都聽說過寧凡的名頭。

如今見到寧凡本人,丹尊才覺得百聞不如一見。

身為六轉煉丹師,丹尊放眼雨界都算大名鼎鼎的人物。

他雖然沒有突破煉虛期,卻比許多雨界煉虛都要地位尊崇,更因游歷天下,閱歷遠非常人可比。

他也算見識過不少雨界煉虛了,但察覺到寧凡氣息之強后,仍是感慨萬千。在他所認識的煉虛當中,竟沒有任何窺虛、問虛老怪,氣息可以比寧凡更強。

再一看寧凡身后,蘇顏已收了銀舟及十二角龍,正小鳥依人般立在那里。

這更令丹尊感慨起來。蘇顏放眼雨界,都是名聲在外的問虛強者,卻跟了寧凡...

“老夫一回丹島,便接到傳聞,說明尊者憑一己之力,鎮壓了嵐角魔族,原本老夫是本不相信。如今看來,明尊者手段之高,怕已問虛無敵...老夫佩服!”

丹尊看了看明雀,回想起之前的誤會,繼而又誠懇道,

“老夫道號丹松子,與洞虛是知交好友。老夫歸來之后,已聽羊古等人講述了道友的事跡。道友于我丹島有些恩惠,又是我丹島客卿,想借用洗魂池。老夫并無意見,定會鼎力相助。之前老夫并不知這小姑娘是道友的人,故而鬧了些誤會,得罪之處。還望道友海涵。”

丹尊身為六轉煉丹師,與雨界煉虛平輩相交,稱寧凡一句道友,并不為過。

“丹前輩客氣了。之前的誤會。我全部都看到了。前輩與明雀只是公平比試,且點到為止。此事就此作罷,不需再提。”

寧凡稱呼丹尊一聲前輩,不僅是看在丹尊丹術六轉的份上,更因為傳聞中,丹尊與丹皇有少許交情。

從丹道上講,丹尊丹術及輩分高于寧凡,將他當做前輩對待倒也無妨。

丹尊先是一怔,旋即搖頭失笑。“你我之前。何必以前輩相稱。就如你和洞虛一般。平輩相交即可。老夫丹術達到六轉下級,在雨界之中名列第七。而你據說也有五轉巔峰的丹術,甚至被人冠以‘雨界第八丹師’的稱號。此次來借用洗魂池,說不得有望一舉突破六轉...前輩之稱。大可不必。”

“想讓丹術突破六轉,何其艱難,此次能否一舉突破六轉丹術,周某并沒有多少把握。不過前輩既執意與我平輩相交,周某便斗膽稱呼前輩一句道友了。敢問丹道友,洗魂池是否已經準備妥當,周某何時可以進入洗魂池?”

“洗魂池目前已解封到第四層,再過十日,便可解封至第六層。道友至少需再等十日,才可進入洗魂池。”丹尊解說道。

“第四層?第六層?”寧凡對洗魂池了解不多,并不知洗魂池還分層數。

“呵呵,是老夫疏忽了。道友請看玉簡,其中有對洗魂池的詳細介紹。”丹尊取出一份玉簡,遞給寧凡。

寧凡神念一掃玉簡,其中訊息一一印入腦海。

丹島的洗魂池,擁有滋養煉丹師藥魂強度的特殊力量,名為‘浴魂之光’。

根據池水深度不同,浴魂之光的強弱也不同,被丹島分別設下其中封印,劃分為七層水域。

第一層水域,浴魂之光最弱,一般是給四轉巔峰的煉丹師突破五轉所用。

第二層水域,可令五轉下級煉丹師藥魂提升。

第三、四、五層,則分別是為五轉中、上、巔峰的煉丹師錘煉藥魂所準備的。

想要突破六轉丹術,最好是進入第六層水域錘煉藥魂。

第七層水域,是洗魂池最深處,浴魂之光強得可怕,一般而言唯有六轉中級煉丹師才能承受這種級別的浴魂之光。

就算是丹尊本人,也不敢在第七層錘煉藥魂。

“原來如此。”寧凡將玉簡還給丹尊,沉默少許。

如今洗魂池解封到第四層,可供五轉上級煉丹師進入修煉。但第四層的浴魂之光,對寧凡的藥魂并無太大的錘煉效果。

想借助洗魂池的浴魂之光提升藥魂境界,寧凡起碼要進入第五層才可。

而想要一舉突破六轉藥魂,那么進入第六層是最佳選擇。

考慮到第六層水域一般是真正六轉煉丹師才可以進入,寧凡憑此刻的藥魂進入第六層,多半還需要準備一些丹藥護體,才可放心進入第六層。

“看來周某要在丹島叨擾十日了。”寧凡言道。

“呵呵,道友好歹也算我丹島客卿長老,且放寬心在丹島住上十日。老夫會命黃庭子、羊古等人給道友準備一些丹藥、靈裝,作為道友進入洗魂池六層時護體所用。道友在丹島居住的日子里,可進入我丹島任何藏書之處,隨意翻閱各個丹方典籍。若有中意的丹方,大可直接拓印,無人會阻攔。另外,若道友想了解些突破六轉丹術的心得體會,隨時可以來尋老夫,老夫但有所知,必定不會隱瞞。”

丹尊語氣極為隨和,幾乎默許寧凡在丹島上做任何事情。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丹尊的目光竟有些躍躍欲試了。

“老夫想與道友切磋一下的藥魂戰技,不知道友可否同意?”

“切磋?”寧凡微感詫異。

“不錯。老夫之前施展的魂化龍之術,相比道友也看到了。這魂化龍之術是老夫從某個古修士遺跡獲得的戰魂之術,如今此術修煉到了瓶頸,需要與人切磋戰魂之術才可沖破瓶頸。老夫聽說你習得了丹皇的戰魂之術。故而想與你切磋一番,自然是點到為止。當然,若道友不愿切磋,老夫也絕不強迫...”

“無妨。既然此舉有助于丹道友突破戰魂瓶頸。周某愿意與前輩切磋一番。請!”

寧凡一聲‘請’字之后,立刻與丹尊拉開距離,旁人則立刻退至極遠處。

與丹尊切磋戰魂,助丹尊突破戰魂瓶頸。這幾乎是白送丹尊一個人情,寧凡自然不會拒絕。

而寧凡也很想看看,自己與六轉下級丹術的藥魂有多少差距。

理論上講,寧凡的藥魂強度已達到六轉下級的水平。之所以還未突破六轉級別,只缺乏一個助力,才可沖破六轉瓶頸。

而在趕赴丹島的路上,寧凡反復琢磨丹皇傳授的天罡手印,漸有所得。

他更將刑戮魔掌一百零八章融入天罡印中。在三十六式天罡印的基礎上,自創了三式地煞手印。皆是從刑戮魔掌借鑒而來。

如今寧凡所會藥魂掌印。共有三十九式。比丹皇所傳還多了三式,今日與丹尊切磋,也算是一個試掌的機會。

一聽寧凡要和丹尊比斗戰魂之術。整個丹島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戰魂之術是上古丹師才會的手段,偶爾也會有一些六轉宗師習得戰魂之術。但普通煉丹師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次。

而能同時見到兩名煉丹宗師比拼戰魂術的場面,更是極其罕見。

一個個煉丹師遠遠觀望對峙的寧、丹二人,不敢絲毫出聲,以免打擾到二人比試。

大多數煉丹師,都認為比試的勝者會是丹尊,畢竟丹尊乃是真正的六轉下級煉丹師,而寧凡還只是五轉巔峰而已。

“羊長老認為,丹尊與明尊誰會更勝一籌?明尊者是你師父,你對他應該很了解吧,你覺得他可否接下丹尊的戰魂一擊?”黃庭子向一旁的羊古傳音問道。

“丹尊的丹術等級達到六轉,是雨界皆知的事實,單論藥魂等級,自然是高于我師父的。但我師父每每行事,總是出人意表。在外人看來,師父或許接不住丹尊的戰魂一擊。但在羊某看來,就算我師父接下丹尊一擊,平分秋色。甚至反勝過丹尊一籌,都沒有什么好奇怪的。”羊古倒是對寧凡滿懷信心。

“哦?羊道友竟覺得明尊有勝算么?”黃庭子搖搖頭,微覺不以為然。

他倒不是小瞧寧凡,事實上,黃庭子也十分佩服寧凡的煉丹術,甚至將寧凡看做雨界第八煉丹師。

但無論如何,寧凡沒有突破六轉丹術,這是事實。

黃庭子并不認為,五轉藥魂可以撼動六轉藥魂。

在他看來,寧凡確實修為驚天,可鎮壓嵐角一族,可斬殺問虛修士,縱橫雨界都足夠。

若只論比武斗法,丹尊絕對不是寧凡對手。

但若論藥魂強弱,寧凡應該還是要遜色丹尊一頭吧。

“大長老要不要與羊某打個賭,羊某愿以一株三萬年飛云草,賭我師父不敗。”羊古不住搖頭,他對寧凡有著無窮信心,誰叫寧凡是他師父呢。

但他也不是笨蛋,不會盲目賭寧凡獲勝,只賭寧凡不敗。不敗的涵義,包括平局。

寧凡是五轉巔峰丹術,此時勝過丹尊或許有些逆天,但若是平局倒不是沒有可能。

“三萬年飛云草?好,老夫與你打賭,你賭明尊不敗,老夫便賭丹尊必勝。賭注么...就用我新煉制的雨花丹做賭注好了。”黃庭子對丹尊的信心也不小。

在場共有三萬多名丹島修士,但對寧凡抱有信心的人,除了羊古,也只有蘇顏、明雀了。

戰圈之中,寧凡與丹尊遙遙對峙,皆克制了法力,催動藥魂之力。

“魂化龍之術!”丹尊一拍天靈,滾滾藥魂之力化作一條黑色巨龍,沖出天靈,騰空而起。

黑龍一出現,立刻引得無數丹島修士仰視注目,敬佩不已。

“天吶!丹尊竟可以將藥魂化作龍形攻敵!這就是上古丹師的戰魂攻敵之術么,果然博大精深,非我等可以想象!”

“這黑龍氣息堪比窺虛老怪。黑龍一擊則堪比窺虛一擊。明尊修為驚天,但若是只用戰魂之術去接這攻擊,必定接不下黑龍一擊的。”

四周的議論聲在寧凡抬掌的一刻,紛紛安靜下來。一個個老怪屏住呼吸。等著看寧凡如何應對丹尊的魂化龍之術。

寧凡抬掌之后,卻又放下。片刻之后,再次抬起,再次放下。

他的心中。反復回憶著刑戮魔掌的精髓,對天罡掌印的印證也越來越多。

大道殊途同歸,就算是魔武術與戰魂術兩種截然不同的神通,也必定有著某種共通之處。

寧凡眼中漸漸清明,最后一次放下手掌,再未抬起。

他抬起目光,冷視黑龍,一股磅礴的藥魂氣勢,驟然沖出身體。化作一個巨大的墨色掌印。懸于天空。

“天罡掌印!此掌雖是丹皇絕學。但只憑一式掌印,是無法勝過老夫的。”丹尊目中精光一閃,認出了天罡印。

“我所會的。并非只有一掌...天罡三十六印!”

寧凡目光一變,氣勢如天罡北斗。中正平和。

藥魂之力如宣泄的海洋,化作三十五重墨色巨浪,凝做三十五重墨色巨掌,與之前的一道掌印合一。

三十六重掌印合一,氣勢一霎暴漲,但仍遜色黑龍半分。

“你竟學全了丹皇的三十六式天罡印?好!”丹尊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若寧凡學全了天罡印,便不可以小覷了,必須全力應對!

丹尊指訣一變,黑龍呼風喚雨,朝寧凡席卷而來,氣勢驚人。

若寧凡掌印只有這種程度,丹尊勝算極大,但寧凡的掌印并非這般簡單。

“還有三掌...”

他目光驟然一變,原本中正如北斗的目光,忽然化作煞氣驚天的眼神。

就連藥魂之上,都染上極重的煞氣,原本墨色的藥魂,竟稍稍有些血紅。

而讓丹尊無法置信的,是寧凡在三十六式天罡印的基礎上,竟又補全了三式掌印!

“他竟會三十九掌!這最后三掌似乎不是丹皇所會的掌印...難道是此子自創不成!”

在丹尊心思飛轉之時,寧凡的魂掌印已重重轟在黑龍之上,發出一重重轟鳴之聲。

轟!轟!轟!

接連有三十九次轟鳴聲傳來,這浩大的聲勢,震撼了無數丹島修士。

對碰之中,掌印逐漸減弱,最終消逝。

而那黑龍亦是不住怒吼,最終卻被掌印生生轟碎成兩截!

又是一重波動傳來,寧凡匆匆連退數步,丹尊亦連退數步。不同于寧凡的平靜,丹尊的眼中,閃過濃濃的震驚之色。

“平局!”

無數丹島修士深吸一口氣,皆是無法置信的表情。

論藥魂強弱,寧凡仍遜色丹尊少許,但卻借由對戰魂之術的領悟,完美接下丹尊的戰魂一擊,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五轉煉丹師,竟擋下了六轉煉丹師的戰魂一擊,此事若是傳出,必然有會是雨界的大新聞!

“哈哈,平局!”羊古極為得意的看著黃庭子,這個賭,他打贏了。

“怎么會這樣...”黃庭子滿面懊惱,卻也掩飾不住深深的震驚之色。

這個結果,他怎么沒有想到...

黃庭子的心頭,更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寧凡還未真正突破六轉,藥魂便與丹尊戰了個平手。

若寧凡整整突破六轉丹術,豈不是藥魂更勝丹尊一籌?!

如此說來,只要寧凡一突破六轉丹術,便可接替丹尊的排名,成為雨界第七的煉丹師?!

“雨界...第七!”一想到這個排名,黃庭子呼吸有些凌亂了。

就算是丹皇在寧凡這個年紀,也無法擁有雨界第七、第八的丹術吧...

寧凡的丹術資質,難道比丹皇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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