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終極武力 作者:魯西平 (連載中)

 
mk2258 2014-1-1 01:1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7 146795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8
第580章 該走的都走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該走的都走了

    林子外面的空氣裡依舊瀰漫著鋼鐵燃燒的味道,不遠處的那五輛裝甲車已經被徹底炸成了一堆廢鐵。

    等到王越隨後走出樹林的時候,就看到馬路上,一群群手持槍械,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正在將兩百餘人左右的俘虜,依次蒙上頭套,押上一輛輛的密封大貨車中。

    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流派出身,精通格鬥,功夫不錯,但此時此刻被人嚴密監控用槍指著,卻也沒有半點的還手之力,只能老老實實受制於人,一個個被戴上手銬和腳鐐,用繩子串成一串,成了階下囚。

    「羅納德,叫你的人,立刻把這些人送到碼頭,然後連夜離開坎大哈,馬上回西非的基地。同時,留下來的人,分散潛伏,嚴密監視坎大哈城裡各家流派。現在你們立刻就走,抓緊時間,不要被國民警衛隊給堵在這條路上了。」

    提前一步出來的蘇明秋,站在一旁,和他說話的人正是他收的那個外國徒弟羅納德。而周圍那一群黑衣人,顯然也都是他的手下,金雀花外籍軍團的傭兵。蘇明秋為了王越的事情,花費的心思不小,早在十天前,就通知了自己的這個記名弟子,調集了大量的人手分佈在坎大哈城各處,所以儘管今天這事情發生的比較倉促和意外,但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卻也立刻便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甚至不論是速度還是效率,都比溫莎等人調動的國民警衛隊,還要強得多。

    由此也可見,羅納德的確也是個能人,手底下的這些傭兵,個個都足稱精銳,戰鬥力極強。

    而也正因為如此,金雀花的這些傭兵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的控制了這裡的局勢,並在第一時間內進行了善後。打掃戰場,轉移俘虜,所有的一切都組織的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還有那兩個人,我們用不用跟上去,殺了他們。」羅納德聽了蘇明秋的話,隨即立刻吩咐下去,然後轉回身,看了一眼遠處的那一棟高樓,再看向蘇明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就有些不解:「師傅,你放心,我的人已經在沿途各處制高點,安排了狙擊手,只要你願意,無論是誰都跑不掉的。

    金雀花傭兵的規模雖然不算太大,但卻是經過蘇明秋授意,一手組建起來的,裡面的成員不但大部分都是高盧最優秀的退役軍人,而且他們名義上的總教官其實就是蘇明秋自己。所以,這支傭兵,固然人數不多,比不了西非戰場上那些動則成千上萬的大型外國僱傭兵團,但卻更像是一直小型的特種精銳部隊,最擅長的就是局部攻堅以及暗殺,保護之類的任務。

    尤其是狙擊手,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武術訓練後,感覺敏銳,手持著大火力的專業狙擊步槍,殺人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要那麼太容易了。

    羅納德人雖然是混血,但骨子裡面的尊師重道卻更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唐人。可現在,居然有人把主意達到了他師傅一家人身上!這令得羅納德如何不憤怒?是以,他也對蘇明秋如放任那小鬍子男人離去的做法,充滿了不解和意外。

    按照他的想法,這些人不死也要抓起來再說,不然為啥還要把這邊的兩百來人都運到西非挖礦去?不就是怕,走漏了這裡面的消息麼?

    「不用了。那兩個人雖然沒露面,但估計也是友非敵,犯不上招惹他們。況且,那個小鬍子可是個真正的高手,就算你們的狙擊手,也奈何不了他的。讓他們走,對我們沒有壞處。」

    蘇明秋一邊說著話,一邊擺了擺手,但下一刻,他的臉上就突然湧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灼紅,就好像久病在床在人,突然被一口憋住了,臉色發紅,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虛弱一樣。

    同時,羅納德也驚訝的發現,蘇明秋的額頭上,居然出了一層的細小汗珠,密密麻麻滲出毛孔,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就在他的頭上騰起了一股白氣,宛如蒸籠一般。甚至近在咫尺之間,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從蘇明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熱氣……。

    直到這時,蘇明秋也終於壓不住體內淤積過多的熱量,一口氣洩了出來。

    內家拳的高手,最善養生,和人交手時,全憑一口丹田氣來運轉氣血,發力用勁而,且功夫越高,氣脈便越是悠長。但蘇明秋到底還是年紀大了,平時與人交手,還不覺得怎樣,今天卻在短短的幾分鐘裡,一口氣連殺了幾位大師級的高手,所以這體力消耗的就大了。

    以至於,以他的功夫,都有些控制不住體內沸騰的熱量,不得不瀉出一口氣來緩解。由此可見,剛才的那一場大戰,看似一槍一個,一戳一死,殺人如同割草一般,可實際上他因此而耗費的精力卻實在已經是劇烈到了極點的。

    羅納德甚至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師傅有朝一日竟然會在他的身上流露出這種如同常人一般,虛弱的狀態來!

    而事實上也只有王越才明白,這場戰鬥的過程中究竟是凶險到了什麼程度!

    七個大師級的一流高手,不管放到那裡,這都已經是這世界上最頂級的戰鬥力了!如果不是有蘇明秋及時趕到,就算是王越的體力強橫無比,真要被這幾個人給圍上了,那唯一的後果肯定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而蘇明秋一輩子和人交手,輕易都不會用槍。甚至在當年橫掃整個扶桑武道界的時候,他也幾乎沒有動過槍,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拿起了槍。若非如此,即便是以他的功夫,要想在這種場合下,徒手和王越聯手對上這七個人,拼起來也絕對是個勝少敗多的局面。

    最大可能就是兩敗俱傷,對方死五個,他們兩全完蛋……。

    因為高手搏殺,尤其是在以寡敵眾的情形下,力量的對比,從來都不可能是一個一個加起來那麼簡單。功夫一旦到了大師的境界後,彼此配合起來所產生的效果,往往都是相輔相「乘」的。

    所以,這一交手,蘇明秋一口氣連殺數人,最後更是逼得唐艾爾瘋狂後退,不敢交手,這之中他的體力其實已經是消耗到了極限,要不然也不會閉不住這最後的一口氣!

    「別動他,七叔這是岔氣了。」

    眼見著蘇明秋轉眼間,渾身一顫,就從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臉色也迅速的由紅變白,羅納德心驚之下,連忙伸出雙手,要去攙扶。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入他耳中,隨後一隻手插在他身前,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撥了一下。

    頓時,羅納德就只覺得手腕一麻,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正自猶疑間,就只見面前人影一閃,剛才還遠在十餘步之外的王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到了跟前,剛把自己撥的向後連連後退,緊跟著便又是一掌拍在了蘇明秋的後背上。

    「噗!」

    一口氣長長的吐出來,蘇明秋渾身一震,只覺得一股涼氣自背心而入,直透胸口,然後兩肺一清,一張口就吐出了一口黏痰,上面佈滿了暗紅色的血點。之後,這才神情一鬆,接連幾口長氣吞入腹中,咕嚕嚕一陣翻湧響動,身上的氣息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怎麼樣了,七叔?」伸手朝身後的羅納德搖了搖手,示意沒事,王越緊盯著蘇明秋的臉,又問了一聲。

    「沒事了,這口痰吐出去就沒事了。」

    蘇明秋胸口緩緩起伏,一雙手疊在一起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反覆揉了幾下,不由搖了搖頭,嘆道:「幸虧在這些人來之前,有那幾個部落的人找到你頭上了,不然沒有那一支短槍在手,就算有羅納德的人,只怕到現在,你和我兩個人裡面,也差不多應該有一個要死在這裡了。咱們這一派,大槍雖然只是殺伐的手段,對養生無益,但經此一事,師弟你在接下來的時間,也好好要練一練了。到時候,我就去取了槍譜給你看看。」

    雖然之前不久,蘇明秋就說過,要王越有時間要練練蘇家的六合大槍,可如今時間不過十幾分鐘,他便又再次舊事重提,顯然也是經過這一戰後,心裡對於王越的處境也更加不放心了。

    現代雖然已經是槍械稱王,大威力的火器比比皆是,普通人再也不需要經年累月的打熬力氣,鍛鍊武技,只需要花上十分之一,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練出一手不錯的槍法。然後二拇指一動,便能輕鬆殺人。甚至。絕大多數的格鬥高手,在一顆子彈面前,即便是苦練了一生,都會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但在像是王越和蘇明秋這樣的大高手手裡,一桿大槍的可怕程度,卻足以成為這世上任何人的噩夢!

    經過今天的事,蘇明秋也不得不重新考慮,王越的安全問題。

    而他也的確是沒有想到,王越只不過是在外面的農莊躲了幾天,行蹤就被人給挖了出來,先是那個小鬍子,然後就是草原部落的人,最後還因此被人圍攻。為了對付王越,隆美爾這個北方軍區的大佬,居然不惜一次調動了七個大師級的高手來抓他!這個手筆不得不說已經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之外,尤其是對方這一次還是在無法動用軍方的正式力量的前提下,只是出動了身邊的幾個貼身護衛而已。

    漢諾威家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好在,我這個小師弟似乎和海瑟薇家的那個安妮,私交甚好,有了這麼一層關係,又地處北方,隆美爾投鼠忌器之下,現在也無法動用自己家族的力量。現在又死了這七個人,想來一時間他也派不出第二批人來了。藉著這段時間,倒是可以好好準備一下……。」蘇明秋心裡仔細的思考了一番,慢慢也放下了點兒心來。

    「嗯,是要好好練練才行。剛才看七叔你持槍與人爭鬥,殺人如同屠狗,如果我也能練出點兒名堂來,日後自保,便也多了幾分手段。而且,蘇家的槍法契合拳理,在練習的時候也能讓我相互印證一下,好處多多。自然不能錯過了。」王越點點頭。

    蘇明秋今天大開殺戒,一桿槍,一個人,舉手之間就接連戳死了幾個大師級的高手,對於此他心裡所受的震動顯然也是極大的。以前還覺得這年月,練槍不如練拳,如今卻是早已改變了這種看法。大槍雖然因為長度,不好隨便的帶出去,但高手用槍,又何曾在意過什麼長度了?

    如是蘇明秋這般,以前練槍用的也是一丈二尺甚至一丈八尺的大槍,可現在換了一桿五尺長的短槍,不也用的鬼神難測!更何況,功夫真要到了家,就算手裡沒槍,舉手投足不也都是槍麼?差別不過就是火候深淺罷了。

    說話間,羅納德手底下的傭兵已經飛快的收拾好了現場,並將樹林裡的唐艾爾三個人給抬了出來。這時候,因為現場的爆炸聲和槍聲的緣故,原本比較偏僻的路段上,也漸漸的引起了遠處過往車輛的注意。很多人都停下車,站在路邊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著,不過羅納德做事滴水不漏,事先就已經讓人把這段路徹底封鎖了,七八個穿著警服的傭兵拉起路障,也不給這些人聚集圍觀的機會,很快就打發走了。

    不過,時間到了現在,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羅納德一聲令下,除了不遠處那幾輛還在冒著黑煙的裝甲車之外,所有的俘虜和屍體都被裝入幾輛密封的集裝箱式大貨車裡。而且他手下的人,都是專業的好手,處理起現場來,簡直讓人無法想像,等所有傭兵各就各位後,王越再四處看看,竟然就再也發現不了什麼明顯的痕跡了。

    「咱們也走吧,這裡收拾的再幹淨,該知道的人也會知道。只是希望,在找不到唐艾爾這幾個人的情況下,能多拖住隆美爾幾天。這一次實在是太危險了,再要來上這麼一次,我這把老骨頭就受不了了。所以,準備準備,你要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就找朋友讓你回國去吧!」

    看著幾輛貨車慢慢的啟動,開了出去,蘇明秋也上了自己的車,招呼了王越一聲,便直接把車開到了自己的農場裡。

    這裡雖然已經不安全了,但蘇雨晴和她的那個從國內國內來的堂姐蘇水嫣卻還在這裡等消息,要走當然就要一起走了。

    況且,這時候和前面的貨車一起走,也不安全,會惹人懷疑,所以蘇明秋的意思,是不開車,然後直接徒步穿過自己的農場和牧場,從另一個方向走。那裡有一條小路,翻過一座山,沒有多遠就是進入從南方進入坎大哈城的必經之路了。

    只要從農場一個電話打出去,自然就會有人在那接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8
第581章 討交情

    第五百七十八章討交情

    「你是說那個小鬍子,應該就是阿道夫?鐵十字軍的那個阿道夫?」

    正開著車飛快的轉過前面一處彎道,剛剛鬆下了一口氣的蘇明秋,才和王越閒談了兩句,便把話題轉到了之前的那個小鬍子男人身上。

    因為說到底,今天這件事兒,都也是由這個人身上引起來的。要不是他突然找上了門去,王越也不會一路追出來,發生後面的那麼多事情!並且,王越的功夫有多高,蘇明秋心裡其實也是有個大概的數兒的,能在他手下保持不敗,那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格鬥大師了,更何況那個小鬍子,幾乎還是全程壓著王越在打,單憑那份體力,就足以叫人驚駭莫名了。

    王越的體力到底有多可怕?蘇明秋可是心知肚明的,活了這麼多年,練了這麼多年拳,蘇明秋本以為像是王越這樣的「怪物」,世上能有一個,就已經是不錯了。卻不想,今天在這裡,居然又碰到了第二個!?

    而且,這個人,按照王越的說法和猜測,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阿道夫。鐵十字軍近兩百年中唯一的一位可以被稱之為「騎士」的,那個,阿道夫!!!

    或許,委實是這個猜測實在是有些太驚人了,所以在聽到王越這麼一說的同時,蘇明秋下意識的就一腳把油門給踩到了底,結果車子向前一竄,頓時就衝進了路旁的灌木叢中。

    幸好,車上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一般人,變化突生之際,王越腰椎一沉,隨即定住身形,蘇明秋也猛然回過神來,一打方向盤,汽車登時冒出一股黑煙,咆哮著重又沖回了路面之上。

    而後,蘇明秋緩緩鬆開油門,臉上的神色便也恢復了正常:「早就聽說過這個人的厲害,三十歲之後,橫掃了這邊兒的整整一代人。據說,鐵十字軍這幾十年來沒有垮,大多也都是靠他支撐著!不過,你也沒見過他,你怎麼知道就是他?按照道理講,像他這種人,一般都是不會輕易出來的才對。」

    王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脊背微微向前傾著,腰身和脊柱隨著車子前進的方向,不停的做著微調,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根異常靈敏的彈簧,哪怕車子只是微微一顫,那股震動的力量也會同時反映在他的身上。一根大椎,上下吞吐,或是彎曲,或是彈抖,動作雖然不大,但卻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不停的變化著。

    這就是拳法中「隨形就勢」的功夫,筋肉和骨骼,關節,韌帶,隨時跟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外力做出相應的變化,或順或逆,每每於不知不覺中就化解了一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

    王越一邊和蘇明秋說著話,心裡也沒有想太多的其他的東西,只是很自然的放鬆身體,讓自己慢慢的融入到當前的環境中去。一面也在回想著之前他和那個小鬍子男人交手時的情景。

    「七叔,我雖然沒見到過這位阿道夫先生,但是我卻讀過他的一本練功筆記,並且從上面學到了幾分鐵十字軍騎士錘真正的發力手法和技巧。所以,我對這門功夫其實也是非常的熟悉的。而不巧的是,那個小鬍子,用的恰恰就是這一門錘法。如果不是這些人來攪局,以我的功夫,就算全力以赴想要贏他,只怕也根本沒有這個可能。如果要拼體力,他雖然也未必能贏我,但長途奔襲之下,他要想走,我也肯定攔不住他。」

    的確,功夫練到了如同小鬍子男人這種地步的高手,除非和人死拼不退,那麼他要想走,這世上也真的幾乎沒有幾個人能攔得住的。因為年紀,王越的體力或許要比他更強一些,但說到底強的也絕對有限,幾十公里內,還能緊追不放,可一旦距離長了,想要追上這麼一個存心要走的絕頂高手,那也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在交手中,王越氣勢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並沒有盡出全力,還是有所保留的。而且那個小鬍子對他也沒什麼惡意,出手之間也僅是試探而已,並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殺。

    所以,這麼一來,兩人剛才的交手,自然就少了幾分的殺氣,勢必便無法像和溫莎一樣,打的肆無忌憚,怎麼凶狠怎麼來。

    「哦,也對。我倒是忘了,你來我這練拳之前,就已經是學了他的錘法用勁的。」蘇明秋點點頭,一下想起來,當初他和王越第一次見面時,曾經過過幾招,當時就為王越的打法和體力所驚。後來,王越也拿過這門西方的格鬥錘法和他相互印證過。從而也讓他對鐵十字軍的這位阿道夫先生,平添了許多興趣。

    更因此委託了許多朋友,幫他從某些秘密的渠道,蒐集了不少有關於這個人的秘聞和消息。

    所以,他也深知這個阿道夫在整個西方格鬥界中的地位之高,名氣之大。就好像唐國武術界中那些隱居在名山大川中的武術宗師一樣,平常寄情於山水之間,從不輕易顯露於人前,是故普通人往往不聞其名,可一旦出山入世,那在特定的圈子裡,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傳說中的這位阿道夫,一生之中只練一套拳法,年輕時還泯然與眾人,可一過三十歲之後,立刻就異軍突起,橫掃天下。不管是北方的流派高手,還是南方的流派大師,在他那一路騎士錘戰法面前,無不甘拜下風。甚至坊間還有傳聞,當初此人曾去過教廷,是近百年中唯一被教會授予了騎士之名的人。

    「那你覺得,我要是和他交手,誰的贏面更大一些?」蘇明秋的年紀雖然大了,這些年修生養性,脾氣內斂了許多,但一碰到真正的高手,骨子裡的那種好鬥的本性卻仍舊會時不時的冒出來。

    尤其是對阿道夫這種層次的大高手,哪怕是還未謀面,但有了王越之前和對方交手的經歷,他也想聽聽王越對這件事的看法。

    「你們兩個要是打一場,如果是在擂台上,那我估計會是平手。但如果是到了擂台下面,我覺得差不多會兩敗俱傷,說不定還會同歸於盡。相比之下,那個人的體力更強,而七叔你的功力卻更純,真要生死相搏,就得聽天由命了。不過,要是允許用武器,那我還是覺得七叔你更厲害,你的大槍,簡直能增強十倍的戰力,我不覺得在那種情形下,這世上還有誰能擋得住您。」

    王越稍稍沉吟了一下,想的也很清楚。蘇明秋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家傳的六合拳早已經練到了化百煉鋼為繞指柔的地步,內家拳出神入化,但西方的格鬥在練到如同阿道夫這個地步後,其實也早已打破常規,跳出了原本的樊籠。就如同外門硬功練到了極限,生出陰柔的勁力一樣,拳法武功到了他們這兩個人的境界,事實上就已經是有了點殊途同歸的意思了。

    所以,單純的在體繫上講,兩人都是站到了各自領域的最上乘,真要打起來,徒手搏殺,那真的就只能是聽天由命,誰輸誰贏都有可能。但一旦用上了兵器,蘇明秋有大槍在手,那不管是什麼高手碰到他,想贏那就難了。

    不過,這也是王越在不知道阿道夫是否還精通冷兵器的前提下,做出的這樣一個結論。如果阿道夫還在兵器上有所擅長,以他的功夫,說不定兩個人又是一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結果。這也是誰都說不準的……。

    這時候,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同時,蘇明秋一路風馳電掣已經將車開進了自己的農莊,車身後捲起一道黃龍般的塵土飛揚。還不等他把車徹底挺穩,早就聽到了聲音的蘇雨晴,就已經從大院裡竄了出來。然後又從他身後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王越也恰好都認識,那個男的,正是曾經他交過了一次手的常真如,那位南派梅花拳的高手,一臉的絡腮鬍子,燕頜環眼,看似粗豪實際上卻是個內有錦繡的昂藏大漢。至於他旁邊的另一個女孩子,則是蘇雨晴的堂姐,那個剛從國內趕過來的蘇水嫣。不過此時她已經換了一身勁裝,周身上下,十分的利索,和初見面時神情如水,令人驚豔的形象,截然不同。

    不過,這兩個人雖然都是王越認識的,但他卻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這時候湊到了一起?

    好在,雙方一見面,常真如就道出了他的來意:「怎麼樣,蘇明秋?這件事,你承不承我的人請?沒有我的人及時趕到,你這傢伙現在只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把。」

    「哼!給我打電話的是水嫣,管你什麼事?」蘇明秋冷笑著哼了一聲,也不理睬對方,只衝著一旁的蘇水嫣點了點頭,「師弟,這是我的本家侄女蘇水嫣,你們應該已經是見過了,我之所以能趕過來,多虧了她通風報信。另外,炸燬那幾輛裝甲車的,也是她的人、這個人情你以後自己還,和我無關。」

    雖然嘴裡說著是自家的侄女,但蘇明秋的臉上神色卻顯得十分淡然,只是扭頭和王越隨口說了兩句後,便徑直走進了院子裡面。

    「哎,蘇明秋,你這是什麼意思?水嫣雖然是你的侄女兒,但她也是我的手下,沒有我的許可,你以為她能隨便在這裡擅自動用幾架單兵火箭筒?告訴你,蘇明秋,今天這個人情,你不領也得領。你知道,我這次動用這麼多人手,究竟冒了多大的風險麼?更何況,還有上一次,要是沒有我,你能及時趕到海邊,幫你這個小師弟攔下黑天學社的那兩個人麼?你以為我這些都是白幹的……。」

    眼見著蘇明秋對自己不理不睬,常真如氣得吹鬍子瞪眼,頓時不依不饒的也跟了進去。嘴裡大聲嚷嚷著,兩把刷子一樣濃密的眉毛都立了起來,表情十分生動。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8
第582章 領館

    第五百七十九章領館

    「嗯,既然七叔已經這麼說了,那就算我欠了你一個人情吧!」眼見著蘇明秋和常真如這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王越愣了一下,然後目光就落在了面前的蘇水嫣身上。

    他這人本來就最不喜歡欠人人情,不過這次的事,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自己這是很難推托的。因為說到底這其實都是蘇明秋的情份,蘇水嫣是他的親侄女,人家也的確是出手幫了大忙,再被蘇明秋這麼一說,他當然就不好不認賬了。只能捏著鼻子應承了下來。

    「好!記住你說的話,說不定我很快就要有事情求到你的頭上了呢!」

    看著王越答應的不情不願,蘇水嫣也不以為意,反倒是咯咯一笑,立刻就把話說在了明裡,臉上的表情十分得意。

    「嗯?」王越看著對面這個女人,眼睛不由一眯。剛要說話,卻又被旁邊的蘇雨晴給搶了過去。

    「得了吧,水嫣姐。你就別拿著你的那點兒人情,太當回事兒了。王越當初既然能在古德里安的血鯊部隊中殺出來,就也不差這一回。哪怕是沒有你們的幫助,以他的功夫也完全可以回得來,更何況還有我爹在呢!所以,既然你已經落了這個人情,那就自己偷著樂吧。」

    「想要王越還你這個人情,可以。但你們也不要獅子大張口,否則,到時候,大家的臉上可就都不好看了……。」

    蘇雨晴和王越在一起待了這麼多天,自然對他的為人和脾氣瞭解了不少,一聽蘇水嫣這麼一說,頓時就知道不好。王越這人雖然素來看重承諾,但卻也恰恰因此,是從來不輕易給人許諾的。這次的事情,雖然蘇水嫣和常真如是幫了不少忙的,但究其原因卻並又不僅僅只是為了單純的幫忙而已。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種事兒,說白了其實就是個「陽謀」,根子實際還在蘇明秋自己的身上。王越不過就是個間接的「受害者」。

    這裡面的門道,大家都明白,所以這時候王越雖然礙於蘇明秋的面子,不得不承了這份人情,但本來就有些不情不願的,再被蘇水嫣這麼毫不掩飾的一說,以他的脾氣,只怕下一刻,就要忍不住翻臉了。

    好在,蘇雨晴一見王越兩眼一眯,頓時及時插話,這才緩解了兩人間的這種不怎麼愉快的氣氛。

    「好了,師弟。有什麼話,路上說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這裡不能多待了,那邊的人也差不多要到現場了,再耽誤一會兒,說不定就該有直升機過來了。國民警衛隊的那些人雖然不是正規軍,可裝備卻一樣都不差,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也是個麻煩。」

    說話間,恰好蘇明秋和常真如已經去而復返。被王越兩眼一盯,看的渾身難受的蘇水嫣頓時只覺得身上一鬆,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的後背上已經滲出了一層濕漉漉的冷汗。

    王越的眼光,何等凌厲?心中念頭只是一動,眼睛眯起來,明明也沒見他怎麼作勢,但給她的感覺卻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猛獸在咫尺間給盯住了一樣。哪怕蘇水嫣本身也是個功夫好手,在國內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可就是被王越這麼眯起眼睛一看的瞬間,整個人的感覺就徹底不好了。

    而這其實還是,在雙方之間沒什麼敵意產生的情形下,王越並沒有在眼神中用上自己的精神力的緣故。否則,蘇水嫣又不是什麼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大高手,意志堅強,精神凝練,只是這一眼望過去,她就會當場出醜,被嚇得落荒而逃不可。

    不過,即便是如此,經過這麼一來,王越的強勢和可怕也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一片陰影。當下,竟是再也不敢看他一眼,連忙躲到了蘇明秋身邊,低下頭一聲不吭了。

    「怕個逑,小王你儘管跟著我走就是了。咱們國內雖然和這邊剛剛建交的時間不長,大使館也在南方,可在這裡卻還是有個領館的,地方不大,但勝在安全。反正,對你下手的那些人,充其量也不過是隆美爾的私兵,又不是正規申報的軍事行動,出再大的事情,也不怕他狗急跳牆。更何況,屍體都已經運走了,現場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來,等到他得到消息,要調查了,你早就進了咱們的領館,難道他還敢闖進來搜查不成?」

    常真如的目光先是不著痕跡的在蘇水嫣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就是一陣哈哈大笑。這傢伙的身份說白了就是唐國派出來的特工和間諜,人雖剛才這邊不長時間,但明裡暗裡能夠動用的人力和物力卻不在少數。而且他行事果斷,心細如髮,一出門就已經覺察到了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所以立刻就大笑著和王越說起了話。

    經此一來,倒也讓場中氣氛顯得沒有那麼尷尬了!一下子,就成功的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了,姓常的,知道你能耐,就不要在這裡廢話了。你要想幫忙,就先幫我照顧著王越幾天,等這段時間風頭過去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再說。「蘇明秋神色淡然的擺了擺手道:「一下子死了七個大師級的高手,接下來的事兒到底會怎麼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師弟,咱們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這姓常的了。他這人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辦起事來卻總算還算穩靠。以後真要回了國,結下點善緣,說不定還能幫你一把。」

    「看你這話說的,蘇明秋,我老常的人品又怎麼了?不就是現在有事求到你頭上了麼?可我也不是白求你幫忙啊?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忙,這又有什麼打緊得了?至於你把我看得像賊一樣嗎?」常真如看著蘇明秋,又看了一眼王越,臉上的笑容依舊粗豪,但神色之中卻在不經意間顯出了幾分焦躁和急迫的味道。

    「行不行,那就看你這次的事辦得漂不漂亮了。你也知道我行事的底線,有些事情我要辦了,那就虧了道義。不過真要是事到臨頭,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蘇明秋一邊說話,一邊嘆了口氣,說著,便叫了王越一起走了出去。

    「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那姓孫的心狠手辣,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聽了蘇明秋這麼一番話後,常真如突然神情一震,眼睛一亮。當下和身邊的蘇水嫣對視一眼後,頓時笑呵呵的也跟了上去。

    他和蘇明秋原本就是極熟,彼此間這些年的交往也多,以他對於蘇明秋的瞭解,當然也能聽得出來,對方這次說話時,語氣中已經帶出來的那種緩和。雖然還沒有立刻就答應下來肯定就會幫忙,但話裡面的意思卻讓他看到了幾分事情的轉機。

    「七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天下這麼大,去哪不是去,我也未必就一定要回國內的。」

    腳下刷刷刷一陣急行,王越和蘇明秋一路穿過農場大片的土地,眼見著身後和常真如之間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終於也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心裡早就想問的一句話。

    自從和常真如見得第一面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不同尋常,找上蘇明秋十有八九也不是什麼好事。後來又在蘇雨晴嘴裡,聽到過一些關於這個人的說法,便也對他的來意,有了七八分的推測。

    「也不都是因為你。這個常真如在國內,不論是官面上還是武術界,關係都很廣,為人四海,朋友眾多,有他的幫襯,有朝一日你要回去了,也方便許多。不過,這一次他來,求我辦的事情,實在是牽連太大,所以一直以來,我才都沒有答應他。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現在只怕是我不想出面都不行了……。」

    蘇明秋在海外異地,以一介唐人的身份,生生的站住了腳跟,明裡暗裡攢下了偌大的基業,當然也不僅僅只是仗著自己的一身功夫。很多事情,靠的其實都還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襯。

    就好比這個常真如一樣,雖然明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從國內來的,每每報以特殊的目的,但長久以來,他和蘇明秋之間的來往卻如同交易一樣,求得就是一個各取所需。

    當今世界,和平已經成為主題,東西方之間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也日益頻繁。唐國雖然還是帝制,但卻已經和過去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封建帝制截然不同了,帝王之下,一樣是有類似西方參議院一樣的各種機構。如此一來,隨著世界的開放程度越來越高,科技進步越來越快,一些不能放在檯面上的東西自然就會越演越烈了。

    草草的解釋了一下,許是真的不想多說什麼,蘇明秋說完這番話,便不再開口了,只順著小路,直接進入毗連的一片牧場,然後再經由牧場盡頭的那一片林子,直接鑽入大山深處,這一走就是兩三個小時。

    好在,他們這些人都有功夫在身,行走之間,步履輕快,哪怕是翻山越嶺,也如同平地一般,等到幾個小時後,從山的另一邊轉出去,就已經是快到傍晚時分了。

    再然後,幾個人便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這裡的車,一路飛馳著重又回到了坎大哈城。沿途所至,果然就看到各處路口,都有全副武裝的軍警把守,巡邏,氣氛顯得異常緊張。

    不過,他們坐的這輛車是屬於領館的專車,倒也沒什麼人敢過來攔車檢查,進了坎大哈後,轉了幾轉,便直接開進了城西的一處高牆林立的莊園中。身後的鐵門一關,自然就有全副武裝的侍衛把守起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8
第583章 分析比較

    第五百八十章分析比較

    唐國和這邊建交的時間不長,互立使館之後,北方地區也只是在坎大哈城這裡設了一處領事館,因為轄區範圍內屬於唐國的僑民不多,所以領館內配備的工作人員也相應的減少了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作為一個國家派駐在這裡的政府代表機構,領館內部的安保卻也是十分嚴格的。車子剛一駛入大門之後,前面的崗亭裡就走出來一個似乎早就等在這裡的中年人,朝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常真如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便有一整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列於兩側,將下了車的幾個人簇擁著走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這地方有點江南園林的味道,小橋流水,一步一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種建築。」沿著小路向前穿過一個爬滿青藤的月亮門,王越就只覺得眼前一亮,水景古木,山石重疊,一踏入其中,就讓人油然生出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來。

    而跟著他們過來的這七八個年輕的戰士,王越一看到這幾個人腳下的步法,就知道他們一個個肯定都是唐**人中的精銳。全是經過生死考驗,令行禁止的鐵血戰士。

    並且他們這種精銳,還和古德里安手下的那些血鯊特種部隊不一樣,除了荷槍實彈,精於射擊之外,這些人還都是真正練過武術的。不但身形步法大異常人,而且看他們的腰間肋下,也都配著制式的短刀,行進之中,數人一體,不知不覺中就把王越和蘇明秋幾個人給圍在了中間。顯然還擅長合擊。

    「功夫雖然還算不上多高明,但這幾個人聯起手來,卻比那些所謂的特種兵要強的多了。」王越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乍一看到這麼多和他一樣面孔的唐人,饒是以他這種人,卻也不由得暗暗稱奇。

    不過,他看人家,人家也在看他。領館中的這些戰士雖然人人面色嚴肅,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人說話,但幾個人卻總會在不經意間,用一種好奇的目光,偷偷的打量著他。

    王越的事情,到了現在,在一些特定的群體中其實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尤其是在各國的使領館中,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兒的,都收集了大把關於他的情報資料。更何況是唐國這樣的東方大國。這些人雖然因為地位的原因,對他瞭解的不多,但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所以面對著他這個敢在血鯊部隊重重圍堵之下,還悍然擊殺了一位將軍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感到好奇的。

    況且,他原本就還有著一重「唐人」的身份,這就更讓他們感到「與有榮焉」了。

    大家都是軍人,古德里安一手創建的血鯊部隊,在近十年中異軍突起,在國際上的名氣也不小,領館中的這些軍人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喜歡相互比較,拿這個國家的軍隊當做假想敵,時間一長,自然就對血鯊的戰鬥力,知之甚詳。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對王越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議!

    向前又繞過了一座假山,眼前突然現出了一片佔地差不多有兩三畝的荷塘,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

    「好了,到地方了。這段時間你們就住這裡吧。這片院子,本來是領事避暑用的,裡面地方不小,房間也夠用,而且絕對安全。」

    一行人在荷塘邊上的一處院落停下來,常真如伸手推開朱紅色的大門,把王越和蘇明秋領了進去,後面幾個戰士,卻分成兩組,一組流動巡邏,一組就站在門口。常真如的身份雖然特殊,可以把人領進來,但不管王越和蘇明秋婦女現在卻已經都不是正經的唐人了,所以在進入領館後,依照規矩,是不可以胡亂走動的。

    院子四周的牆不算高,但灰瓦白牆,裡面綠蔭處處,古藤老樹,看起來就像是國內一些上了年頭的老宅子,顯得十分清幽。

    「這裡不是辦公區,平常的時候你們可以在周圍轉轉,但最好不要超出這裡的警戒範圍。如果,有是什麼事情,可以和警衛說,讓他們找我。其他的一日三餐,都會有專門的人送過來,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

    常真如站在院子中間,大概的說了幾句後,就帶著蘇水嫣,和蘇明秋一起走了出去。但門外的那幾個戰士,卻都留了下來。

    「哼,這算怎麼回事?把我們領到這裡,軟禁麼?」王越看著這個架勢,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蘇雨晴卻有些不樂意了。

    「看七叔回來後,怎麼說吧。」王越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的身份畢竟敏感,到了這種地方,一國的領館,很多事情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私交」,所能解釋一切的了。

    而且,常真如因為有求於蘇明秋,把他們帶到這裡,其實自身也是擔著一定的風險的。

    這裡雖然是唐國的領館,享受一定的外交豁免權,理論上只要進到了這裡面,安全就應該是有了保障,但不知為什麼,王越的心裡卻總還有些不安心。

    這種感覺,雖然未必指的就是危險,可冥冥中卻也讓他暗暗提高了警惕。就好像是真的有人要在暗中對他不利一樣。

    最近一段時間,隨著王越開始練習「陰符七術」,練氣的功夫直透五臟六腑,換血洗髓,拳法越發精進之後,便連他的精神力都恢復了不少。思維清晰,頭腦靈活,隱隱間就有了點兒「金風未動蟬先覺」的意思!對危險的感知,自然更加敏銳。

    「還能怎麼說?我爹既然已經答應來這裡了,那就肯定是已經準備要插手他們的事情了,你現在可是我爹的寶貝疙瘩,為了你,他什麼都會答應的。就憑這個,我希望日後你能對得起他老人家……。」蘇雨晴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說話間,連臉上的神情都變了一下。

    但她似乎又不願意被王越看出來什麼,一句話說完,便自顧自的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一處房間。

    「是因為那個姓孫的麼?」

    看著蘇雨晴的背影,王越不由皺了下眉頭。有心想跟上去,好好問一下,但最終卻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

    「這個姓孫的,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要不然七叔也不會瞞著我,不和我講。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和我講不講其實也沒什麼區別。管他是什麼人呢,到時候真要是麻煩自己上了門,想不知道都不行了。所以,現在我只管處之泰然就是,想的太多,反倒徒增煩惱。總之,七叔要做什麼,我和他一起擔著就是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不多時王越就懶得再去多想了,索性便把全部的事情都拋到腦後,開始把精力放在了今天的那一場戰鬥上。

    且不說那位十有**就是阿道夫本人的小鬍子男人,那一手已經練到了最上乘境界的騎士錘戰法,究竟有多麼的厲害。只是溫莎那一夥人,便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每一個人的功夫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至今想來,仍舊讓他有種眼界大開的感覺。

    「我和溫莎這一次交手的時候,特意轉變了以往的打法,以**拳中的纏拳勁為裡,七分剛三分柔,打起來雖然還有些不太適應,但在實戰中卻明顯變得遊刃有餘了。溫莎的功夫磅礴大氣,身法靈活多變,若是換做平常,真要一味纏鬥下去,我要贏他只怕也要在三十招之後了。可這次,生死相搏,我明明尚有餘力,卻在幾招之中,就把她給打死了。這種變化,固然是有我本身的一些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明顯是因為我的練氣功夫有了長進的緣故。五龍盛神法鍛鍊五臟,將練氣與拳法相互融合,或許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內家打法吧!」

    這一天裡,他連番惡戰,先是和阿道夫不清不楚的打了一場,然後又是草原部落的三個人,最後再對上溫莎一群,七位大師級的格鬥高手。

    雖然交手的時間都不算長,最後的勝利者也都屬於他們這一方,但是王越自己也知道,今天這一連串的打下來,實在已經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最艱苦的一戰了。哪怕是以他的體力,到最後都消耗劇烈,更不要說蘇明秋一人殺五人,最後收手時都累的汗如雨下,差點脫力。

    如果今天,再多一個高手在場,或者蘇明秋事先沒有安排了後手,那麼結果就應該是他們兩個,落荒而逃,有多遠逃多遠了。

    「這十幾天來,我每日練氣行功,參悟拳法,雖然已經可以將臟腑的力量緩緩調動起來,化作拳勁打出去,但是卻顯然火候還嫩了點兒。不過,內家拳最忌貪快,心意一旦不純粹了,再練起來就事倍功半,不但於事無補,反倒對身體不好,再要強求,也不是正道。倒是七叔說過,要藉著這段時間,要我練練**大槍,這個說不定對我會有些好處……。另外,今天這幾個人的功夫也各有長處,不管是溫莎的怒海流,朱立夫的軍中武技,還是武田玄的杖術,羅德里格斯和瘋狗海德的劍術,以及唐艾爾的東西兼修,其中的細節,都值得我好好琢磨和借鑑一下……。

    王越的腦海裡,精神世界如同情景再現,只一回憶起來,便立刻就將今天的一幕幕打鬥場景如同放電影一般的展現在他的「眼」前。細節清晰,纖毫畢露。

    連帶著蘇明秋和阿道夫這兩個絕頂高手也相互對比,一一印證,從招數看細節,從動作尋發力,打法雖然各有不同,可彼此間卻又息息相關,拳法武功,格鬥武術,這一切都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被逐一的演化出來,在慢慢分析比較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9
第584章 頓悟

    第五百八十一章頓悟

    精神雖然無形的,但力量卻是不虛的。以精神力構建自身的世界,再經由特殊的手段將所見所聞,所思所想,一一的重現在腦海中,只憑這一份本事,就知道王越現在的精神力強度,確實是已經比之前又進了一步。

    漸漸的,王越心裡想著,腦海裡看著,手上也開始動了起來,一招一式,剛開始時還能看出來點脈絡,或是鐵十字軍的十字手,前後左右,上下四方,或是三七步,龍折身虎抱頭的六合拳,一步一拳,一拳一變。

    然後,他的動作便由慢變快,腳下踩踏,滿院遊走,脊背一開一合,突然一下朝前撲身而起,須臾間人便撲出幾十步外,縱身來去,刮地成風。

    他這一撲,發力用勁全靠脊背腰胯,只一閃,風聲一掠而過,上一剎那人還在院子中間,下一瞬間人就到了一側的院牆下面。身形變化,簡直就像是一條矯夭飛騰的真龍。這一下的步法和身形,幾乎已經將一條脊椎練到了形神兼備,難以想像的地步。

    人過處,便如龍形,曲折之間盡顯六合如一的奧妙!

    而他在這一撲過後,再打起拳來,就全然拋棄了原本的章法和套路,不管是蘇明秋的拳法,阿道夫的錘法,還是溫莎的步法,朱立夫的打法等等,只是今日被他所見所聞,看到的,經歷的,乃至於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所總結出來的東西,只要是興之所至,想起來就用,拿過來就打。

    噗噗噗!拳風震盪,打著打著,突然王越就只覺得頭腦一清,好似醍醐灌頂,一口氣吞入腹中,咕嚕嚕響如雷鳴,頓時就感到思維前所未有的明透清晰,渾身上下輕輕一震,似乎就連耳朵和眼睛都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許多。

    一瞬間,不由得一聲長嘯,聲音穿金裂石,直上雲天,不但震得院子四周房間的玻璃同時震動,甚至就連外面的荷塘都微微的顫動起來,在水面上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下一刻,王越打的興起,腳下一蹬地,啪的一拳翻蓋下來,劈掌如斧,卻在小臂朝前一彈,肘尖下沉的同時,一把捏了個空拳,再落下時,竟然就把這一招六合拳的劈掌功夫,自然而然的以騎士錘戰法的發力手法,打出了一股震盪成圓的勁兒。

    空!的一聲,錘落在空氣中,當即打的虛空一震,拳過之處,空氣如水波般快速的震盪向四面八方。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應該就是七叔說過的,一個人的拳法到了上乘境界後,任何武功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所謂,舉手投足都是勁,信手拈來,全無罣礙之處。」

    王越聲音漸消,心頭歡快,一拳捶下之後,緊跟著又是一變,雙手齊發,人如狂風,劈崩橫鑽,炮滾擒拿,出手之際,時而放長擊遠,似炮打連環,時而貼身發力,方寸之間好似龍盤虎踞,人過處勁風激盪,時強時弱,相互絞纏擠壓,不多一時就將整個院子地面上的灰塵,落葉,盡數捲起,如一道塵龍飛舞,漫天煙氣。

    這時候的他,一招一招的拳法架子練起來,越打就越覺得腦袋中一片空明,奇思妙想層出不窮,好像頓悟了什麼道理一樣,整個人都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中。

    恍惚中,王越只覺得場景變幻,這一剎那,前世今生宛如重疊在了一起,他彷彿人在當下,一顆心卻已經回到了當初自己剛剛覺醒精神力量的時候。

    同樣一個名字,同樣一個年紀,他在無數人中脫穎而出,成為聯邦政府的天之驕子,真正推開了力量奧秘的大門。

    若干年後,另一個世界,同樣是他自己,王越卻又在這一刻推開了這一世,獨屬於他自己的力量大門。

    雖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了,但他仍舊是他,一個為了追尋力量的巔峰,寧可與天下為敵的他。上一世,他成了整個聯邦最痛恨的海盜之王,俯瞰天下世間,這一世他從頭再來,又能否超越前世,再給自己闖出一條更久遠,更輝煌的路呢?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沒有挑戰的人生絕不是屬於我王越的人生!這一個新的世界,力量的體系不過才在我面前露出小小的冰山一角,再往後,肯定還有無數的高手,藏龍臥虎。真的很期待,當我有朝一日能將這兩輩子的力量徹底融為一體的時候,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高度?我若是能在這一世將這條路走到終點,那也不枉我重活了這一輩子。」

    一瞬間,王越的精神世界,狂濤四起,心裡面突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慾望。他從來就不是什麼甘心平凡的人,對力量的追求就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這一刻,他的心第一次和前世的他重合在了一起,腦海中的精神力如雨而下。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王越縱聲大笑著,突的一拳轟出,直打的面前空氣砰的一聲,炸出數尺長的一條空道,似乎是一下想明白了什麼東西,登時興奮如狂,終是一不小心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渾身肌肉一崩,身上的衣服整個被撐的爆了開來。露出上半身已然虯結如龍,高高墳起的可怕肌肉。

    不過,他肌肉隆起的時候,雖然可怕的如同暴龍一般,但青筋繚繞之下的皮膚下面卻是白裡透紅,微微泛著一股青黑的顏色,被陽光一照,居然隱隱露出幾分晶瑩玉潤般的寶光。經過這麼大運動量的鍛鍊後,不但沒有一絲的汗水滲出來,而且皮膚清潔乾燥,沒有半點的污垢和雜質。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玉石的人體雕塑,和正常人的身體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

    事實上,自從開始和蘇明秋練拳一來,王越每日裡苦修不輟,坐臥行走間都是演練內外三合,拳法武功突飛猛進之後,又開始練習陰符七術,淬煉臟腑,換血洗髓,尤其是這十幾天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揣摩練氣於練拳之間的融合,心無雜念。早就對自身的肌肉和骨骼,掌控的精細入微了,毛孔閉合時,哪裡還會有一絲一毫的熱量和汗液可以滲透出來。

    更何況,他的身體還被劍器青蓮幾度改造,早就異於常人了,所以只是他這一副身子,便拉開了他和正常人之間,無法比擬的差距。體力強橫,筋骨堅韌,再要練什麼拳法,當然就會進步的比任何人都快了。

    心意一通,則意興大暢,大笑間,王越一口氣穿行於臟腑之間,須臾又折返上來,灌入四肢百骸,陡的一腳落在地上,立時間地面一顫,在他腳前面的一方平時供人落座的鼔形石墩子彷彿被人一下用力給拋了起來。卻是王越這一腳,發力震盪,隔著兩步之外,就以地面為媒介,將一股力量傳到了石墩下面,猛一爆發,便形同地雷爆炸,一下就將這方兩尺來高,百十來斤的石墩子給震起半人多高。

    而後,也不等這石墩落下,王越往前又邁了一步,雙手合攏,內勁和外勁同時發動,頓時就把這東西生生夾在手心,按的稀碎。

    碎石和粉塵,嘩啦啦傾瀉下來,但聲音卻並不算響亮,只是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彷彿是水面下傳出來的爆炸,沉悶而悠遠。

    石頭這東西,雖然十分堅硬,但韌性卻不如鋼鐵,所以一般的高手,只要功夫到了家的,很容易就能做到開碑裂石,但要想要把這麼一大塊長款高都超過一尺的石頭墩子生生夾在亮手中擠碎,那就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想像的了的。

    王越這一手功夫,看似沒什麼招式變化,但發力用勁卻用上了六合拳的內家手法和騎士錘的震盪成圓,加上他的爆發力剛猛,內外兼修,這才能堪堪做到了這一步。

    「好傢伙,這傢伙可是越來越厲害了!一下擊碎石頭,雖然無論是內家,還是外家,都能做得到,但要像是他這樣,雙手一拍,就擠碎這麼一大一塊石頭的,就得先以陰柔的力量震碎內裡,同時在用剛猛的力量破開外殼不可……。」

    站在房間裡的蘇雨晴,早就聽到了院子裡的響聲,一直在默默的看著,此時猛一見王越以雙手擠碎了石墩,不由得臉色一變再變。

    想起自己的父親,拳法雖然要更高明一些,發力用勁兒出神入化,但內家拳的發力,不形之於外,換了蘇明秋來,雖然也能將這石頭一掌打碎,且碎如齏粉,比王越的更加可怕,但那種程度的發力已是內家功夫中最上乘的手段之一了,即便是蘇明秋自己也不可能隨時隨地毫無顧忌的打出來。哪像是王越這樣,體力強橫的簡直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只是內家拳剛剛有所成就,內外兼修之下,就已經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了。

    「哎,這傢伙真是讓人看不透啊!照他這種練法,再要練個十年八年,只怕不到三十歲,就可以開宗立派了,簡直恐怖。」

    不過,對於王越「非人類」的一面,蘇雨晴也是早有領教了,雖然心裡見了還是忍不住要大大的吃驚一下,但過後卻也沒有多想,只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的年紀雖然比王越還要大幾歲,但到了現在,關於王越的事情,她也沒有任何插手的餘地,不管什麼事只能等著蘇明秋來做決定。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9
第585章 六月的債還的快

    第五百八十二章六月的債還的快

    「哎,這傢伙真是讓人看不透啊!照他這種練法,再要練個十年八年,只怕不到三十歲,就可以開宗立派了,簡直恐怖。」

    不過,對於王越「非人類」的一面,蘇雨晴也是早有領教了,雖然心裡見了還是忍不住要大大的吃驚一下,但過後卻也沒有多想,只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的年紀雖然比王越還要大幾歲,但到了現在,關於王越的事情,她也沒有任何插手的餘地,不管什麼事只能等著蘇明秋來做決定。

    可是,蘇明秋這一去就是一夜,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卻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後,整個城裡城外都已經開始戒嚴,蘇明秋放心不下,便利用自己的渠道和常真如的人,仔細的打聽和收集了一下外面的消息。

    溫莎一夥人的這次行動,雖然上不得檯面,只是奉了隆美爾的命令,私下裡進行的,但到底還是調動了當地的國民警衛隊,並一下子折損了五輛裝甲車,弄得沸沸揚揚。所以,這種事在發生之後,根本也是不能隨便壓下來的。更何況,現場還失蹤了那多了人和七八個警察,這麼大的事兒,一旦傳出去,立刻就是軒然大波。

    不過,好在對方也反應及時,在事情上報後不久,就被隆美爾給親手壓了下來!

    「看現在這意思,隆美爾是不想把失態擴大化了,所以暫時之間,咱們也算安全了。不過,事無絕對,隆美爾到底有多少耐心,這個也要取決於,那位安妮小姐家裡人的態度。畢竟,一下被咱們弄死了七個高手,又失蹤了那麼多人,軍方肯定會有所反應的,我怕這邊的壓力一旦大過了底限,那海瑟薇家那邊也許就會發生別的變化了。」

    從外面回來之後,蘇明秋也感覺事態正向著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軍方現在之所以還沒有發力,看的都是海瑟薇家的態度,但一時不發力,並不代表一直都不會發力,這種事一旦有所變化,那就會相當的快。如果不能及時瞭解外面的局面,那就算他們藏在唐國的領館裡,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安全。

    「沒事的,七叔。如果安妮可以替我擋住,那自然最好,不然也無所謂。最糟糕的也無非就是離開這裡罷了!不過,真要逼我到了那個份上,那我也不會有什麼顧忌了,大不了再去闖一次軍營罷了。」

    王越倒是想的很開,蘇明秋的擔心顯然也沒有讓他的心思動搖一分一毫。

    反正家裡人,都已經被安妮接過去,保護起來了,自己孓然一身,了無牽掛,想去哪不能去啊!隆美爾勢力再大,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真逼急了,他就是第二個古德里安。

    「你倒是想的簡單明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真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了,那這世上就也沒什麼可以擔心的事情了。」蘇明秋看見王越一副風輕雲淡無所謂的模樣,心裡突然一嘆,有些話剛一到嘴邊,便也又嚥了下去。但也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讚嘆他的心性了得,竟然真的做到了視生死於無物。

    的確,王越這個人行事大膽,處事直接,在面對任何危險的時候,和所有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哪怕是如同蘇明秋這等早已經見慣了這世間生死的人物,在這種事上,都覺得自愧不如。

    「我昨天晚上趁著天黑回了一趟家,給你帶了一根純鋼的大桿子,正好可以藉著這幾天平安無事,教你練一練大槍。另外,在這裡待著,也不要掉以輕心,常真如那傢伙的人情可不好欠……。」

    說話間,蘇明秋又特意提醒了王越一下,要他小心常真如,不要被他給繞了進去。

    要不然,他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前腳一走,這傢伙就來鼓動三寸不爛之舌,以王越的個性,說不定真會被被給繞懵了。

    常真如的功夫雖然不如他,但蘇明秋對於這個人卻異常的警覺。給政府做事的人,自忖有大義在身,所以行事的時候,往往考慮問題的角度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尤其是像常真如這種,常年遊走在國外,身負特殊使命的人,就算他從前也是武術界中的一份子,性情豪爽,有豪俠之名,但一旦進入了體質之內,想要完全保留住自己的個性,那就基本不太可能了。

    所以,儘管住進了領事館,但蘇明秋對於常真如的防備卻是更高了。這種人為了完成所謂的任務,往往就是不擇手段的,即便是溫莎那個女人和他比起來,也純的像水一樣。她辦事雖然也不擇手段,但卻沒有常真如那麼多的彎彎繞。

    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蘇明秋每日教導王越練習大槍術,常真如那邊卻始終沒有露面。眼看著一個星期就要過去了,外面的警戒和搜索也逐漸的煙消雲散,蘇明秋終於也慢慢放下了心來。

    這一日,月上柳梢,秋後的夜色水一樣的鋪灑在院子裡。荷塘中的青蛙在呱呱!的叫著,同時也從院子裡傳出一陣陣嗡嗡的響聲。

    初時,還只如蜜蜂振翅,但不多一時,已是響起一片,從嗡嗡變作了嗚嗚般的劇烈震盪。好像淒厲的北風吹過樹梢,又彷彿天邊傳來的悶雷滾動。

    蘇明秋坐在荷塘邊上的涼亭裡,一手握著小小的紫砂茶壺,一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閉著眼睛,聽著這聲音,時不時的手指還彈動兩下,啪啪一響,每響一聲,恰好就是這聲音走調的時候。

    「手握的不要太用力了,肌肉要放鬆,別動不動就發蠻力,要把你的勁和桿子的勁兒合起來,找到那個頻率,然後才能做到心手合一,人槍一體。」

    蘇明秋隔著院牆,閉著眼睛,卻已經好像是親眼見到了院子裡面的王越在怎麼抖大槍桿子。他拿來的這桿子,有四米長,鵝蛋粗,通體都是用時下最堅韌的合金鋼鑄造的,拿在手裡少說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用這種東西來抖大槍,那聲音一顫,頓時就能震裂空氣。

    這幾天來,蘇明秋只教了王越怎麼站槍樁,每日裡就讓他不斷的抖,不斷的篩,而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王越卻似乎已經練上了癮一樣。終日端槍,站樁抖桿,直到今天晚上才終於抖出了這股動靜。初時如蜂,繼而如風,而後似風雷乍起,響徹夜空。

    不明所以的人,遠遠聽了,只以為深秋來雨,天際之間有悶雷滾動一般。

    別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但蘇明秋卻知道,王越這是在經過這麼多天的磨練之後,終於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意,慢慢的將身上的勁抖得勻了,篩的細了。功夫練到這裡,拳法和槍法便算是通了。

    **拳雖然是槍拳,出自大槍術,但畢竟也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演變了,不可能一上手,就能把槍用的有多如意。蘇明秋讓他站槍樁,抖了這幾天的桿子,就是要他適應這種節奏。純鋼的大槍桿子雖然沉重,但練槍,用的卻絕不是拙力,而是和內家拳一樣的道理,講究發力用勁,合乎天然,借力使力,存乎一心。

    所以,真正的**大槍其實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抖出來的,明白了這個勁兒,怎麼練都行,不明白這個勁,練什麼都白費。

    一個小時後,風雷驟停!

    王越拿著大槍桿子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與此同時,荷塘中的蛙鳴聲也是莫名一寂。

    「七叔,是不是有什麼事?」用手摩挲著鋼製的槍身,王越一邊走,一邊將四米長的桿子,一截截的擰下來,分成四段,放進身邊一個黑色的帆布囊裡。

    這種大槍桿子,在西方非常少見,幾乎沒人會用,四米的長度,一般人連拿都拿不起來,更不用說雙手持一端,一端就是半天時間了。所以,為了方便攜帶,蘇明秋在當時找人製作的時候,就特意分成了四節,不用時裝入袋中,用的時候再像擰螺絲一樣連接起來。設計雖然簡單,但卻非常實用。

    看見蘇明秋坐在涼亭裡,王越走近了突然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外面太平靜了些。不過這也是好事。」蘇明秋睜開眼睛看著王越,笑了笑:「感覺怎麼樣?練槍和練拳不太一樣吧?」

    「挺有意思的。怪不得你們練拳之前,都要抖大桿子,抖出了勁,練拳就容易了。」王越點點頭道。

    「感覺有意思就好,明白了勁兒,以後就不難了,接著往下練就是了。」蘇明秋站起身來:「這東西就送給你了,還有一節槍頭,明天我給你拿過來。不過,以後用槍,最好悠著點,這東西殺人太容易,習慣了就入魔了。」

    「這個你放心,七叔。我練槍只是為了練拳,不把我逼得急了,輕易是不會用的。」王越嘿嘿的笑了一聲,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大槍術就是戰場上專事殺伐的武術,練這種功夫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胡練瞎練。一開始站樁的時候還好,練錯了,頂多就是個腰肌勞損,筋骨受挫,但到了這地步,沒有明白勁兒,還要一味苦練下去,不知道收手的話,那就會雪上加霜,殃及氣血。就好像烈火烹油,短時間內看似功力大漲,殺伐果斷,但實際上卻等於實在透支身體的潛力,一旦油盡燈枯,這人也就完了。想治都沒法治。

    不過,既然王越已經抖出了這股勁,那以後就是個水磨功夫了。飯總的一口一口的吃,功夫更是如此。

    「你心裡有數就行,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蘇明秋長出了一口氣:「明天,外面要是還沒事,咱們就走吧,這裡待得不舒服。」

    王越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

    一連在這裡住了一個來星期,裡裡外外,全都風平浪靜的,但越是這樣,蘇明秋心裡就越覺得沒底,所以乾脆就決定,明天就走。

    可是第二天一早,剛吃過早飯,蘇雨晴就走了進來:「王越,我堂姐來了,說要見你。」

    「你堂姐?蘇水嫣?」

    王越愣了一下,「七叔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那我去看看吧。」

    王越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隨即便跟著蘇雨晴來到了前面的正房客廳裡,離著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裡,正是多日不見的蘇水嫣。

    聽見腳步聲響起來,蘇水嫣一下迎了出來,看見王越,也不廢話,直接就說了一句:「王越,你欠我的人情,該還了。」

    六月的債還的快!王越怎麼也沒想到,剛剛不情不願的欠下一個人情沒幾天,蘇水嫣就找上門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9
第586章 賞金獵人

    第五百八十三章賞金獵人

    按照蘇明秋的說法,當初那個人情就算到他頭上了。蘇水嫣通風報信,手下人又炸了五輛裝甲車,這個忙事實上也的確是幫的不小。

    所以,王越現在當然不能不認賬!只是這心情,可就是有些亂七八糟了……。

    「有什麼事要我做,你說吧,能幫的我儘量幫。」猛地抬眼看了一下面前這個女人,王越咧了咧嘴笑的有些滲人。

    心裡雖然還有些膩歪,但是王越卻也不推辭。既然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那說的再多也沒用,還不如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結果,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是讓蘇水嫣愣了一下,原先準備了許久的說辭,頓時全都落在了空處。

    本以為,王越這個人油鹽不進,想要求他幫忙,非要說破了嘴皮子不可,但是沒想到,她討還人情的話剛一說出口,對方就二話沒說,直接給出了個這麼態度。竟是出乎所有預料之外的好!!!

    「好,那我也不廢話了。本來這次的事,是想求七叔幫忙的,但七叔一直不肯答應,所以我才乘著七叔不在來找你!」蘇水嫣到底是出身世家的子弟,愣怔也只是一時之間,隨後便恢復了精明強幹的本色。且說起話來,也並不隱瞞。

    不過王越在看著她的時候,分明已經在她的臉上和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焦灼和憔悴。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我需要一個保鏢,一個能保證我這一階段安全的強大保鏢。」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說說吧。到底是什麼麻煩事找到你頭上了?」王越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在蘇水嫣臉上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的這女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這才點了一下頭,示意她接著把話說下去。

    不提王越和蘇明秋學習內家拳的機緣和情份,單是前後兩次蘇明秋能在最危險的時候,相繼出手,這個人情債可就是欠的足夠大了。

    所以之前不久,蘇明秋要他自己還蘇水嫣的人情,王越心裡雖然不太願意,卻也沒有當場拒絕,說白了看的還老爺子的面子。

    只是他這人經歷的是是非非多了,深知道常真如這些人的事,裡面的水實在太深,如果不明白真實情況,那是萬萬輕易答應不得的。

    能逼得常真如和蘇水嫣這樣的人,不得不費盡心思找他做保鏢,還特意找了個蘇明秋不在的時候過來,怎麼想這麻煩都不會小了。

    說話間,幾個人紛紛落座,蘇雨晴也泡了茶來,一人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

    蘇水嫣定定的看了王越,足有好一會兒,這才輕輕出了一口氣,微微的笑了一下,「難怪常叔會讓我來找你,果然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而且經驗豐富,的確是個可靠的人選。你這種人都是這樣的脾氣,輕易不許諾,但一旦許諾了,就再不會更改。不過,聽你話裡的意思,你對我似乎還是不太信任呀!」

    聽到王越居然沒有馬上應承下來的意思,蘇水嫣反倒好像是對面前這個男人更多了一點兒信心。莫名其妙的就連緊繃的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的確是個麻煩,而且是個很大的麻煩。」目光閃了閃,蘇水嫣的眼睛又盯在了王越身上,「我們是做什麼的,想來你心裡也是知道的。身在異國他鄉,辦起事來難免就會束手手腳。不過,這次的事情卻不是出在我們的身上,而是這裡的總領事夏夫人。早在一個多月前,夏夫人就接到通知,要她在這個月底趕到南方的使館述職,但是很不幸的是,夏夫人的這次行程卻被人為的給阻撓了。一個月裡,三次出行,三次都被人堵在了半路上,不論是火車,還是飛機,所有隨行人員幾乎全部被殺。所以,這次我希望你能幫我在身邊臨時客串一下保鏢,保證夏夫人的人身安全。」

    「下手的什麼人?為什麼隨行的人都死了,夏夫人卻沒事?」王越皺了一下眉頭,沉思了片刻:「據我所知,常真如本身就是一位南派梅花拳的大高手,他為什麼不去?」

    「這段時間他另有任務,脫不開手。夏夫人的事,是突發事件,事先我們也沒有預料到。至於到底是誰對她下手?根據我們的情報,問題就應該是出在這次述職的內容上,但具體是什麼,事關帝國機密,也恕我不能多說了。」

    「也就是說,有人不想讓她去南方述職,但又不願意傷害她……,那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是,夏夫人的為人正直,眼裡容不下半點沙子,難免就會得罪一些人,而這些人明著來奈何不了她,就只能玩這些下三濫的把戲。但夏夫人的丈夫,在國內地位很高,所以他們又不敢把她怎麼樣。所以就在這邊僱傭了一些賞金獵人替他們辦事。」

    「賞金獵人?」

    這世界不論哪一個國家,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明暗交錯的,有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肯定就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好比蘇水嫣說的這個賞金獵人講的其實就是這一類的黑暗面。

    沒人知道「賞金獵人」具體出現在什麼年代,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職業現在早已遍及了整個世界,通過專門的渠道進行聯繫,接取任務,就好像是在商店裡花錢買東西一樣,只要你給錢,自然就有的是人幫你辦事。而且不論好壞。

    「這些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夏夫人下手」

    就在這時,旁邊的蘇雨晴卻開口說話了:「她們家的老爺子可是東南沿海商業聯盟的元老之一,誰敢對她下手?就不怕夏老爺子一怒之下,發下英雄帖,到時候都不用他夫家出面,自然就有無數高手蜂擁而至,把那些人殺的七零八落。」

    似乎對這個夏夫人也有一定的瞭解,蘇雨晴說起話來,簡直又快又急。

    蘇水嫣聽著卻搖了搖頭:「關鍵現在已經晚了,夏夫人又是個不肯輕易認輸的女人,國內那邊也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如今時間也不多了,再有不到四天,如果夏夫人還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到使館述職,按照帝國的條例,她很可能就會因此受到詰責。雖然未必會有什麼大事,但這邊總領事的位置卻肯定就是要換人了。而這,顯然也正是一些人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另外,你也該不會忘了,咱們蘇家和夏家可是有兩代交情的。當年國家動盪,夏家上一代的老爺子和咱們家那位老祖宗,曾經一個頭磕在地上,是有兄弟之義的。夏家現在雖然已經收到消息,立刻派人過來了,但路途遙遠,只能乘船,等他們到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所以,我才求到你們這裡來,要讓王越幫這個忙。」

    「噢!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當保鏢麼,王越的功夫也足以勝任,但是這件事我和他都做不了主,要不然,你等我爹回來和他說吧。」

    蘇雨晴抬起眼來,看了王越一眼,又看了蘇水嫣,也覺得有些為難。到底王越和他們也不是一家人,哪怕再大的情份,看的也是人家認不認。認了才是情分,不認的就是「本份」,任誰也強求不得。

    何況,這裡面的事本來就是一灘渾水,她也知道自己父親心裡的想法是不想讓王越攪和到這種事情裡面來的。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按照江湖規矩來說,以王越現在的拳法武功,在武術界已經是正經的拳法大家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請他當保鏢貼身保護的,放到過去時候兵荒馬亂的時候少說也得是個割據一方的大軍閥頭子才行。夏夫人一家的雖然在國內有權有勢,也有請動王越這種高手的資格,但到底要不要接受,卻也還要看王越自己的意思才行。任何人都不能替他越俎代庖。

    「雨晴,這件事還是讓王越自己拿主意吧。」蘇水嫣輕咳了一聲,用手拍了拍蘇雨晴的肩膀,話說的也很明白。經過這麼多天的準備,研究了無數的資料,她自忖已經對王越這個人瞭解的很深了,這次既然敢過來討回自己的人情,那就也是算準了後面的一切。認為王越答應下來這件事的可能性還是極高的。

    而現在王越之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反覆的問出一些問題,這也正是他行事謹慎,最令人稱道的地方。不輕易許諾,但一旦答應了別人,也不會貿然行事!

    「嗯!」蘇雨晴眼珠轉了一下,頓時明白其中道理,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了。

    「知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接了這筆生意的究竟是誰?」王越一邊問著,心裡一邊轉動著念頭。

    「最近在國際黑市上,有一個專門懲戒暗殺的組織快速崛起,成員還有很多是東方人,名字就叫做『輪迴』。這個組織很神秘,除了這個名字之外,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哪些成員,但幾年來,但凡是他們接下來的單子,就沒有一例失手過。至於僱傭他們的那些人,用的都是暗花,暫時還查不到。」

    蘇水嫣在說起輪迴這個組織的時候,王越明顯的感覺的,她渾身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分明是心有餘悸,擔心不已。

    「輪迴!!」在聽到這個極具東方化的名字之後,頓時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王越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最後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9
第587章 指點

    第五百八十四章指點

    「輪迴!!」在聽到這個極具東方化的名字之後,頓時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王越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最後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了

    「輪迴?「

    與此同時,就在王越感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的時候,一旁的蘇雨晴也脫口而出,叫出了這個名字。

    「咦?雨晴,難道你也知道這個輪迴?」

    看到蘇雨晴猛地一驚一乍,蘇水嫣雙眉一挑,頓時流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來。根據她的瞭解,這個近幾年才在國際上冒出頭來的輪迴賞金組織,知道的人,只有一個很小的圈子。她之所以能查到是這個組織接了那筆生意懸賞,也是由常真如出面,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特殊的一條渠道知道了一些東西的。

    「哦!!」似乎是一下被打斷了思緒,蘇雨晴一時間顯得有些錯愕,隨即看到蘇水嫣詫異的目光,頓時苦笑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爹有個記名的徒弟,叫羅納德,他在西非組建了一支傭兵團。關於這個輪迴,我還是一次偶然,聽他說起的,不過他說的那個輪迴是傭兵,兵不是什麼賞金獵人。而、至於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那我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蘇水嫣點點頭,也鬆了口氣,但眼神中卻不由的流露出一點兒失望的意思。

    「你說的這個輪迴傭兵,我也知道。這個組織雖然不大,成員也不多,但卻十分精銳,當年在西非僱傭軍市場上,風頭很盛,曾經和國際上幾支規模最大的安保公司都有過良好的合作,生意十分火爆。不過後來據說是受僱參加了海地大草原的戰爭,和黑水的人打了幾次硬仗,結果減員嚴重,回到西非的基地後,就慢慢偃旗息鼓,傳聞是解散了。不過,那些人雖然都是最精銳的戰士,但要轉行成為最頂尖的賞金獵人,卻還不夠資格,所以我和常叔都不認為接了這個任務的是這個輪迴傭兵團。」

    「呵呵,你知道的倒真清楚?」

    蘇雨晴乾笑了兩聲,就連王越聽了之後,也都愣了一愣,卻沒有想到蘇水嫣調查的資料會這麼詳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多年以前早就解散了的那支傭兵都瞞不過她。

    不過,再想想卻也隨即釋然。

    唐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人種,十幾億的人口,可謂遍及天下。西非有唐人,當然也有由唐人組建的傭兵組織,但是那地方部落眾多,爭端層出不窮,利益鏈關係到很多國家的佈局,所以近幾十年來很多著名的傭兵公司就把總部設在了那裡。

    至於像蘇水嫣剛才如數家珍一般數落出來的那個「輪迴僱傭兵」則是在西非無數傭兵團中,規模最小的那一種,全公司上上下下也只有百十個人。但這百十個人每個人卻都是出身各自國家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完全是一支精銳中的精銳。

    只是戰士和賞金獵人到底還是有著本質的不同的,所以蘇水嫣一言以決確定彼輪迴不是此輪迴,雖然有些草率,卻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兒道理。

    「既然是這樣,衝著七叔的面子,你這事我便應了。但是有些話,是要說在前頭的,我這個人習慣自由自在,雖然給你們做的是保鏢,但我只保護夏夫人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不管,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我隨時就走。」王越站起身來,居然立刻就決定了事情,再沒有一絲的猶豫。

    按理說王越的這個要求,提的還是很過分的,但蘇水嫣在來之前明顯是已經得到了常真如的一些提點,面對王越這樣的要求竟然也毫不猶豫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像你們這些人,功夫好,脾氣也和一般人不一樣,只要能保證夏夫人的安全,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就是。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在你的保護下,夏夫人出了什麼問題,希望你也做好一點心理準備,因為夏家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不稱職的保鏢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隨你們的便。」王越一愣,隨後笑了一下,便不再說。

    這個蘇水嫣真不是個善茬,卻也是一點虧都不吃。話裡話外,剛柔並濟。

    「這樣最好,皆大歡喜!」看到兩人達成一致,蘇雨晴也鬆了一口氣。她雖然知道自己父親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但蘇水嫣到底也是她本家的姐姐,彼此之間有割不斷的親情。

    等到下午,蘇明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鐘了,聽到這件事後,眼見木已成舟,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拉著王越來到院子裡,將自己的拳法翻來覆去的一口氣打了三遍,讓王越在一旁好好的看個清楚。

    「七叔,我之前練拳,一直打不出你這種的味道,但前幾天受到那一戰的啟發,觸類旁通之下,卻也明白了一些內家發力的道理。可到底初學乍練,還有很多東西不是很清楚,您能不能給我再詳細講講……。」

    等到最後一套拳打完,七叔一口氣化作九股混合了唾液吞嚥,緩緩落入腹中,王越便把前幾天自己練拳時的感受,細細的說了一下,隨後就請求指點。

    如同蘇明秋這樣的人物,就算放在國內的武術界裡也是第一流中的武學大家,平常人能見上一面已是莫大的榮幸,更不要說是每日裡被耳提面命的指點拳法。王越自然十分珍惜這個機會,所以每天都會找個時間出來,請他答疑解惑。

    尤其明天他就要隨蘇水嫣離開,還不知道多少時間才能回來,因此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最後」的機會,一張口就把問題問到了內家拳重最本質的一個方面。

    內家拳最根本的兩個地方,一個是養生練氣,一個是運勁發力。

    養生為體,發力為用。

    只要弄明白了這兩層道理,那麼內家拳就沒什麼奧妙可言了,再難的功夫也可以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練下去了。

    「嗯,也好!」蘇明秋叫王越在面前打了一趟架子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能打出纏拳的勁兒來,就說明師弟你的拳法,已經是真正得了精髓了。而且我看你剛才的架子,自然精純,顯然這一段時間是沒少花功夫琢磨其中的道理的。這一點很好!至於你剛才說的內家的發力,其實也並不神奇,和你原本練拳時『勁斂一線』在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一個在直中取,一個在曲中來,說白了還就是剛柔和陰陽的道理。老生常談」

    「古人常說的一句話『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這在咱們拳法裡也能得到體現,外家拳的勁至剛至猛,是剛從剛中來,內家拳綿裡藏針,是剛從柔中來,所以能兼顧陰陽,剛柔相濟,所以要說內家發力的法門,我個人以為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的清楚,那就是『練柔成剛,以靜制動』。」

    「練柔成剛,以靜制動!」王越目光閃了閃,開始琢磨這句話裡面蘊藏的道理。

    他以前看的一些內家拳資料裡,倒是有很多都是強調,柔和靜的,就好像國內的某些門派的拳法,走的就是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路子,練時風輕雲淡,行雲流水,可要不明白裡面的道理,這樣的拳實際是打不了人的,只能用來進行最簡單的健身。

    而王越從前對於內家拳的資料看的多了,卻始終藏有疑問,並不瞭解。相反的他對鐵十字軍的一套打法,卻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就好比小說裡早就聽得耳朵生繭子的一句話「天下武功,無堅不摧,無快不破」一樣,他從前的拳法又快又急,追求的就是打法上最極致的殺傷力。

    速度加上力量,就是現代一些拳法中最核心的本質。至於技巧什麼的,對於以前的王越來說,都是旁枝末節,不值得卻過分的關注。

    但自從和蘇明秋練了內家拳之後,漸漸沉迷其中的他,最近也開始不斷的反思,尤其是前些天一頓悟,他心裡更是豁然開朗。他原本的根基扎的就無比雄厚,最近也漸漸由外而內,練出了自己的內家真勁來,如今一朝明悟,觸類旁通,自然就一下子把以前看過的一些東西里,許多不明白的地方全都理解透徹了。

    只是到底才練了十幾天,有些習慣還無法盡數更改過來,他拳法仍舊剛強柔弱,對於內家拳的發力還遠不能用的如臂使指。

    蘇明秋的眼光何等毒辣,早就看出了王越的毛病,見他皺著眉頭苦思不解,立刻一針見血的指出:「你的打法剛猛暴烈,習慣了這種方式以後,你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改變風格,那肯定是不太現實的。所以呀,師弟,你也不用太著急,練功夫是個細心活,慢慢的琢磨,慢慢的磨練,只要有朝一日你能把拳勁徹底練得滲透到五臟裡去,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這一點我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但我現在可以講講運勁發力裡面的一些門道和訣竅,你清楚了以後,就可以自己去印證。」

    王越受教,點了點頭。

    蘇明秋這才緩緩說道:「內家拳的發力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要把勁練得圓活了,不能僵,講究整體勁力,四肢百骸通連一貫。再詳細說,也就是把人身份成三節,頭部為梢節,身軀及上肢為中節,下肢為根節,而每一節中又分成小三節,發力時,梢起、中隨、根催撞,整體通連一貫而出,這就是最簡單的一個發勁過程。當然了,這裡面最重要的還是相互配合的呼吸吐納,不過這個是要慢慢練的。你現在還不用瞭解的太深,只要從三節入手,發力用勁就好。然後功夫到了,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你要記住,內家的功夫什麼都是圓的,勁要圓,背要圓,手要圓,襠要圓,什麼發力,用勁,練法,打法都是圓的,因為只有圓了才能生生不息,連綿不絕。先練大三節發力,再琢磨透了每一節裡小三節,最後降服龍虎,抱成一團,勁就能圓了。而這種圓,在道家的說法裡,其實也就是內丹成就的雛形,功夫練到了這一步,再往下練,就是煉氣化神,打通大周天,純粹三寶,凝練成形了。不過這一步,我也還沒完全達到,只能暫時先說到這裡了。」

    蘇明秋的這一番指點,都是用非常直白的口頭語說出來的,王越也聽的明白。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想要練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經,東西就是那麼多,但想要按部就班的練出樣子來,卻絕非空口白話,說說這麼容易。

    像是六合拳,最基礎的架子就只有那麼幾個,一個三七步的動作也最是簡單不過,但卻硬是有人把這個三七步練了一輩子,還意猶未盡。這裡面的道理又豈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解釋的了的。

    內家拳和外家拳一樣都要練架子功夫,只有周身圓整了,外三合練得入神入骨,然後才能著手配合呼吸練氣,鍛鍊內三合,最後六合如一,形成一體,不分內外,勃勃然生機一片。

    接下來,蘇明秋又針對他近日來的一些疑問,一一作答,轉眼就到了晚上。王越靜下心思,又閒聊了兩句,便自顧自的尋了一處僻靜所在,也不開燈,只藉著空中斑駁的月光,就拉開架子,當下拳腳破風,身形在黑暗中如虎躍狼奔,鷹飛兔走。

    「可惜碰到七叔的時間還是太晚了,以我現在的年紀想要把內家拳練得如同七叔一般,起碼還要五年以上的苦練才行,易筋易骨、易髓換血。到時候內家真勁遍佈周身上下,每一方寸之間,體內氣血凝聚如同鉛汞水銀,內則養生,外可殺敵,舉手投足就有無邊大力,真不知道這內家拳練到最後,究竟是怎樣一個境界了。是否可以脫去凡胎,達到如同黃帝和莊子所說如同上古真人一般的境界。」

    「上古有真人,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打完了一套拳,把身上的氣血活動開了,王越忽然走到一側的玻璃窗前,抬頭看著天空中掛著的清輝冷月,遙想黃帝內經中所描述的「上古真人」,不知不覺中,體內的氣血便開始無意而動,緩緩聚於三焦。

    按照子午流注的中醫理論,晚上十點應該是亥時,氣血會注入三焦經。如果這時候能以拳法內煉的法門,加以調養,便是內家拳中最契合自然之道的養生之術。這一段時間以來,王越每日苦練陰符七術中的五龍盛神法,早就習慣了搬運氣血,對於時間和體內氣血的變化十分敏感,不練拳時也每每注意體內變化。

    只可惜他現在的功夫還沒有達到練氣入神的地步,否則就能真正控制自家氣血,進行搬運,想潤澤哪處臟腑就潤澤哪處,不必再遵循天時變化的規律。

    「練柔成剛,以靜制動。」他腦海裡開始不住的回想七叔點撥的這兩句話,月光之下,影子拖的老長,竟是漸漸的痴了進去。

    等到再醒來時,窗外居然已是亮了,天空中一****日豁然跳出地平線,朝霞似火。

    與此同時,蘇雨晴拉著蘇水嫣也出現在他的面前。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39
第588章 扶桑女人

    第五百八十五章扶桑女人

    曼徹斯特。南北方交界處最大的內陸城市之一。

    早早的吃過了飯,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蘇水嫣和王越就已經在曼徹斯特機場下了飛機。從坎大哈到曼徹斯特,本來也不算遠,自駕車只要五六個小時,不過,雖然汽車火車一類的公共交通也很方便,但最後王越還是決定直接坐飛機過來。一是速度快,二來也比較安全。

    雖然有人已經對夏夫人一行人下手了,且出手狠辣,以前也針對她的隨行人員暗殺了幾次,但只為了他們這兩個人,一般人卻也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在幾千米的高空上去打飛機的主意。

    剛剛下了飛機,蘇水嫣就藉機場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在等到他們兩個人從特殊通道走出機場,直接由貴賓電梯進入地下停車場時,正好就看見一輛加長版的黑色轎車開了過來。

    轉眼停在面前,車門緊跟著一開,從前面先跳下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白人司機,隨後拉開後面的車門,走下來一個和蘇水嫣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淡藍色休閒服,渾身上下收拾的乾淨利索的年輕女人。

    這女人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笑模樣,一下車就很自然的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顯得十分警覺。而且她的腳上穿的也是一雙很不合時宜的黑色馬靴,走起路來只以腳掌著地,足跟微微懸空,五趾抓地,一彈一彈,就好像夜行的大貓,行走如風,卻又點塵不驚,一看就是個身上有功夫的練家子。

    除此之外,甚至就連那個開車的白人司機,也不是一般人,手長腳長,身高體健,於幹練之中似乎還隱隱藏著幾分凌厲的氣質,顯然除了開車之外,這也是個不一般的保鏢。

    「咦?千代子,你怎麼來了?夏夫人呢?」一眼看到那從車裡走下來的女人,蘇水嫣立刻就皺了一下眉頭。

    「蘇小姐,這兩天,我們這邊又出了點事兒,夏夫人中了一槍,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剛才接到你電話的是財叔,是他叫我來接你的。」

    這個女人名字叫做千代子,顯然是個扶桑人。她說的話雖然也是唐文,但因為語速很快,口音也似乎是沿海一帶的什麼方言,顯得十分古怪,所以王越也根本聽不太懂,只從一些隻言片語中連猜帶蒙的聽明白了一些東西,知道那個夏夫人可能又是被人暗殺了一次。

    「夫人的傷勢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蘇水嫣臉色陰沉似水,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另外,我們的人現在到哪了?有沒有新的人手補充進來?」

    「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夫人的體質不錯,好好養上一段時間就會沒問題了。不過,南方那邊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負責,這一受傷,很多事情就聯繫不上了。沒有辦法,財叔只好花重金雇了一小隊的傭兵充當外圍,還有七個重金從本地唐人商會找來的武師,昨天下午也就位了。」

    蘇水嫣點了點頭,然後招呼王越一起鑽進車裡,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乎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暫時落了地。

    「財叔辦事老到,他找的人肯定都是圈子裡的好手,這個我放心。但是貼身的保鏢,我已經替夏夫人找到了,回去後一切的佈置,都要以我身邊這位王越先生為核心。這幾天夫人的安全就全都交給他了。」

    「貼身保鏢?」這個叫千代子的扶桑女人,眼光如刀一樣在王越身上掠過,神色之中顯然飽含著某種疑慮和不信任的態度。

    雖然說,王越最近和蘇明秋練拳,功夫日深,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落在千代子的眼裡,怎麼看就都是一副沒什麼本事的樣子,哪裡有一點氣質像是一個保鏢!

    似乎看出來千代子欲言又止,有話要說,蘇水嫣身子往後一靠,揮了揮手,聲音之中透出一股濃濃的倦意:「好了,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開車吧。這一路上可是把我累壞了。」

    有王越在身邊坐著,蘇水嫣上車之後全身一下就放鬆了起來,懶洋洋的靠在真皮座椅上,一邊說著話,眼睛便慢慢的閉了起來。

    而有關於夏夫人的一些情況,在來的路上,王越也詳細的問了一下,知道這個夏夫人夫家在國內是有名的政治世家,家族勢力遍及沿海數省以及整個東南亞地區,加上她自己的家裡,雄霸東南沿海,生意做到國外十幾個國家,不論政商,都有龐大的人脈和關係。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在這邊的領館,行起事來便少了許多的顧忌,時間一長,她的一些對手,便聯起手來籌集了一筆巨大的資金,在黑市上上掛了任務,要藉著她這次去南方述職的機會,讓她完成不了任務,最好連這個領事都做不了了才最好。卻不想夏家的勢力也很大,跟在她身邊的保鏢幾乎都是國內東南沿海一帶有名有姓的高手,幾次下手,雖然成功的阻止了她南上,但也被對方折損了不少的人手。

    加上夏夫人的身份和地位非同小可,那些人也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所以一來二去雙方就在曼徹斯特這裡僵持住了。夏夫人想走,走不了,但對方也拿她沒轍。

    但是,這世上最是財帛動人心,隨著那些人掛在黑市上的懸賞佣金越來越高,這一次終於引來了「輪迴」的插手,藉著她孤身在外,遠離大本營的機會,先後數次下手暗殺,雖然沒能奈何得了她,卻也幾乎把她身邊一眾保鏢殺了個七七八八。

    好在,夏夫人也是個機靈人,一見不妙,立刻就把消息傳回了領館。正好蘇水嫣從國內過來,這才臨時起意,找了王越來給她做保鏢。

    夏家的勢力再厲害,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蘇水嫣只能寄希望於王越的保護,可以幫著夏夫人撐過眼前這一段時間。

    「可是財叔那裡,一百四十萬的現金已經支付出去了,那七個人都是受僱於本地唐人商會的武師,名氣不小,而且裡面還有三個女的,正合適貼身保護,能方便夫人行事。但現在您自己帶回了一個貼身保鏢,財叔那邊只怕不太好交代。」

    彷彿是根本就不相信王越的實力,這個千代子居然沒有聽從的蘇水嫣的吩咐,又抗聲說了一句。

    「錢花了就花了,那幾個人也不用辭退,可以配合王越先生,聽從他的安排。」蘇水嫣又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眼前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千代子,隨後又閉了起來,「好了,開車吧!財叔哪裡,我去說……。」

    「那好吧!咱們這就走,正好那七個人也已經分成兩批,從城內跟了過來,咱們路上就能和他們會合,蘇小姐你也可以觀察一下。」

    聽到蘇水嫣話裡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叫千代子的扶桑女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蘇水嫣對面的王越身上,眼神中不時閃過一抹宛如刀鋒般冷冽的寒光。

    「哦,對了!財叔年紀大了,這段時間,他的哮喘病是不是又發作了,我這次來還特意從國內給他帶了一管特效噴劑。」

    不知為什麼,已經閉起眼睛想要在車上小憩一會兒的蘇水嫣,這時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睜開眼睛向千代子問了這麼一句。

    「哦,蘇小姐真是有心了,昨天我還聽財叔說他帶來的哮喘藥不多了,要省著用呢!」千代子一面吩咐司機開車,一面回頭笑了笑。

    「那就好,沒犯病就好!王越,你想喝點什麼?飲料還是紅酒,我這車裡有專門的冰箱和酒櫃……。」說話之間,蘇水嫣起身往前探了一下腰,伸手作勢就去開冰箱的門。

    像他們做的這種加長版的轎車,前後少說也有七八米長,所以車廂裡的空間十分寬大,不但有兩排專門配備的真皮沙發椅,還有車載的冰箱,酒櫃和簡易吧檯,如果有需要甚至也可以隨時從車廂上部拉下來摺疊的儲物櫃。

    與此同時,司機已經踩著油門,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的出口處。

    「王越,動手!」

    就在身子往前一探,堪堪越過王越身子的一瞬間,蘇水嫣突然用腳猛的踢了王越一下,隨即人往前竄,抬手一抖,就從袖子裡面彈出一把一尺三寸的狹長短劍,朝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千代子後頸便扎。

    在王越眼裡,蘇水嫣雖然缺乏實戰,對他不具有什麼威脅性,但事實上蘇水嫣的劍術,的確是得到過真傳的,尤其是她這一招「袖裡藏劍」,出手又急又快,手腕一抖,立刻就是一溜寒光。

    而且劍術不同於拳法,功夫練得再好,血肉之軀就是血肉之軀,寸鐵之力,破骨斷筋,遠比拳腳一類的功夫殺傷力更大。

    但是千代子似乎也早有防備,坐在前排,只把脖子一扭,便在毫釐之間讓過了蘇水嫣這一劍,同時把手一擰,竟也不知在哪裡拽出一把肋差短刀,叮的一聲就和蘇水嫣的短劍撞在了一起。

    只覺得手腕猛的一震。蘇水嫣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臂急速的往外振盪,千代子的短刀上面似乎帶著一股電流,剛一碰在一起,她的虎口就彷彿被無數鋼針狠狠的刺了一下。

    「哎呀!」蘇水嫣大吃了一驚,她本來是和這個千代子極為熟悉的,也知道她是出身於扶桑的柔術世家,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劍道的功夫,隨手一格,就能叫他手腕發麻,如被針刺。

    單以這個來說,就已經是扶桑劍道中十分高段的修為了。

    「該死的,你果然有問題!」

    蘇水嫣連忙一縮手,身子重心全都放在尾椎上,順勢一帶蕩出去的短劍,凌空畫了一個半弧,刺啦一下,這次卻是削向了一旁白人司機的頸部大動脈。 ——
regn13 發表於 2018-2-7 21:40
第589章 變數

    第五百八十六章變數

    「該死的,你果然有問題!」

    蘇水嫣連忙一縮手,身子重心全都放在尾椎上,順勢一帶蕩出去的短劍,凌空畫了一個半弧,刺啦一下,這次卻是削向了一旁白人司機的頸部大動脈。

    她這一劍,乃是劍術中的「秋風落葉式」,藉著千代子短刀往外一崩的勁兒,順勢而為,一落而下,寸許長的劍尖,劃過半空有如一道銀環,真要被這一招削到,半個脖子肯定就開了。那開車的白人大漢根本不敢怠慢,身子只往前一伏,壓在方向盤上,與此同時腳下猛地一踩剎車,剛把速度提起來的「轎車」頓時吱的一聲,來了個急剎車,猛地停了下來。

    由此一來,速度轉換,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蘇水嫣立刻就穩不住身子,整個人超前霍的一傾,手臂當即打了個旋兒,劍勢登時潰散的不成模樣,抬高半尺掠在空處。同一時間,副駕駛位置上的千代子此時也猛地轉過身來,將近兩尺來長的「肋差」短刀,突地往上一跳,刀尖直接挑向蘇水嫣的手腕。

    這個千代子顯然是個扶桑劍道中的高手,舉手一挑,頓時力道瞬發直至刀尖兒,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可短刀劃過空氣時卻爆出一陣極其尖銳的破空聲,出手又快有狠。

    「這是怎麼回事?」

    王越一看到蘇水嫣突然出手,就知道事情出了問題。而且他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叫千代子的扶桑女人絕非一般好手,一口短刀不知殺了多少人,只論實戰,蘇水嫣這個大家小姐就拍馬難及。剛才還是好好的,轉眼就拔劍相向,這叫王越不免有些奇怪。

    但是,千代子這反手一刀,狠辣無比,如果真被她得手,只需刀尖輕輕一抹,就能斷了她的手筋,挑斷大動脈,王越受人之請來給人做保鏢,當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就不管不問。

    所以,他啪!的一伸手,一隻手拽過重心已失,花容失色的蘇水嫣,同時坐在沙發上,全身發勁,筋骨齊搖,砰的一聲,一腳飛踹,正踹在了千代子坐的副駕駛座椅上。

    釜底抽薪一般,千代子只覺得身下一股大力憑空湧來,狂猛劇烈如同坐在了爆發的火山口上,半邊身子剛和那靠背一撞,渾身氣血都似乎被震得沸騰了起來,心臟跳動如同擂鼓,大臂,小臂,肩膀一側,所有的關節咔咔錯動,幾乎就此脫臼。

    乍逢巨變,本能的剛要驚呼出口,下一刻無邊大力洶湧而至,竟是連抵擋的餘力都沒有,便連人帶著座椅,一頭撞碎了前擋風玻璃,轟隆一聲拋飛了出去。

    王越這一腳,雖然是坐著發力,但卻不動則已,一動便勢如風雷一般,力道之大就簡直比高速公路上兩車相撞的後果還慘,一下就踹飛了連接在底盤鋼板上的座椅,踢得千代子如墜五里雲中,一片昏天黑地。

    王越一動手,就習慣性的發力,可不比前些時候和蘇雨晴切磋試手時,每每都要留下一大半的力。

    可就在這一剎那,千代子撞破玻璃,飛出去的瞬間,王越目光一閃,額頭上頓時冰涼一片,周圍毛孔受到刺激,刷的立起來,如被電擊,立刻就知道,這是有人拿槍指向了自己。

    不用說,車裡現在就三個人,除了他和蘇水嫣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那個趴在方向盤上的司機。

    外國人也許不精通武術,但訓練有素的殺手卻肯定是個神槍手。這個白人司機,就明顯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腳剎車剛剛踩到底,轉回手便不知從哪裡拽出來一支大口徑的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往上一抬,朝著王越就是啪啪啪三槍。

    王越身子一側,平躺在車後座,幾乎在間不容髮之際躲了過去,隨後猛的一滾,身子像是蟒蛇在水裡翻滾,雙腳如鑽,一腳便把鎖死的車門蹬的大開。

    與此同時,那司機手腕抖動,抬手又是四槍,幸虧這時王越已經一把抓住蘇水嫣的腳腕,把她整個人都拽倒在地上,腰一用勁,長蛇出洞似的從車門滑了出去。而就也在這一瞬間,那白人大漢接連幾槍不中,人也大吼一聲蹦了出來。

    與此同時,前面被摔得昏天黑地的千代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到底沒被王越直接踢中身體,力量雖大,卻也被身子底下的座位擋住了大半,所以人雖然看著狼狽了一些,灰頭土臉的,但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筋骨後,卻也沒了什麼大礙。

    反倒凶性大作,尖叫一聲,又從身側拔出了一把稍長一些的太刀,用左右手持定了,和那白人大漢一前一後,堵住了王越和蘇水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不是來接你的嗎?」王越把身子側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前後這兩人,眼神又在蘇水嫣身上掃過去,瞳孔卻已經在這時候縮小的如同針尖一般。

    剛才那一幕,完全是變生於肘腋之間,車裡面到底空間狹小,對手又有槍在手,任是王越功夫再高,卻也不願意在那種環境下被人當頭槍擊。那司機手裡的大口徑手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拿在手裡的小炮,威力巨大,一槍就把後面的座位轟出了大洞,王越雖然不怕一般的子彈,可這東西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挨得了的。

    「哼,財叔是夏家的老人,他根本沒有什麼哮喘病,剛才我最後說的那些話都是試探他們的。」

    蘇水嫣把短劍交到左手,甩了甩右手的手腕,只是剛才那一下,她的手腕和虎口就已經被震得一片紅腫,千代子刀上有一股震盪的勁兒,功夫稍差一點的一碰上就會被震傷手腕。

    這是扶桑劍道中「素震」功夫,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已經深入骨髓的緣故。

    「這個千代子是夏夫人在我臨來之前,由她的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由於這裡距離國內實在太過遙遠,這邊的唐人反倒沒有扶桑人多。而且,唐人的武師在這邊也大多是被商會僱傭從國內過來的,一般都不會停留太長時間,所以找起來也很費勁。沒想到這一次,為了達到目的,除了賞金獵人之外,那些人竟然連夏夫人身邊的人都給買通了。她的那個朋友,肯定有問題。」

    蘇水嫣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都在哆嗦,臉色隱隱有些蒼白,顯然也是對這個結果後怕到了極點。

    「哦?這麼說他們兩個不是接了任務的那些賞金獵人?」王越眼睛慢慢的眯成一條細縫,藉以遮掩眼神中越來越凌厲的寒光。

    「怪只怪,蘇水嫣小姐你實在太聰明了!」

    千代子盯著蘇水嫣,突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的確是受了別人的委託,想要夏夫人沒法成行的……但是蘇水嫣小姐,你這一來卻打亂了我的計畫,所以請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聰明了吧!」

    「正好現在有人花錢買你們這些人的命,機會難得,這樣一來就算你死在了著裡,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呵!這是什麼道理?太聰明了反倒成了取死之道?說到底還不是官場傾軋,聽這個扶桑女人話裡的意思,錯處卻都在別人身上了!」王越在一旁聽得一愣,對千代子的這個說法,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不過,蘇水嫣卻絲毫不覺得奇怪:「夏夫人的那位朋友年輕時是在扶桑早稻田大學留的學,娶得女人也是扶桑山本世家的長女,所以通過他請來的保鏢才會是扶桑人。」

    蘇水嫣到底是見得多了的女強人,心裡的紛亂繁雜很快的就拋到了腦後,一邊靠近王越,一邊也用低低的聲音解釋了一下這裡面的概況。

    王越聽了,哪能還不明白:「難道這些人敢這麼幹,就不怕時候被夏夫人的家裡人報復?」

    「他們當然怕。不過他們更怕的是夏夫人手裡所掌握的那些東西。而且據我的瞭解,夏夫人的那些對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近些年來,東西方各國陸續建交之後,外交這一塊已經被很多人當成了一塊肥肉。夏夫人擋了他們的道…………。」蘇水嫣冷靜下來後,思維轉的飛快,一下子就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猜的七七八八。

    「好在,剛才我臨時起意,多了個心眼,這個千代子跟在夏夫人身邊時間又不長,對財叔的情況瞭解不多!否則話,咱們就這樣被他們拉到預先設計好的地方,就算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了。再看看那傢伙手裡的槍,要不是只有一個彈匣五發子彈,剛才在車裡,你我就危險了。」

    一切簡單明了。千代子和這個白人司機顯然是從某種途徑截獲了蘇水嫣剛下飛機前打的那個電話,然後就以極快的速度安排好了一切,只等把王越和蘇水嫣帶到地頭,然後就立刻痛下殺手。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身上才沒有帶太多的槍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這裡到底還是曼徹斯特的機場,他們想要殺人也得選個偏僻的地方。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百密猶有一疏,他們自以為什麼都算到了,卻還是漏算了王越這一個多出來變數。

    蘇水嫣笑的清冷,一邊說著話,一邊死死盯著前面的千代子,心裡還是有些疑慮不能解開。

    「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但我始終覺得,敵人的話是不能信的。尤其是在他們想要殺你的時候。」

    王越舔了舔嘴唇,看著蘇水嫣臉色不住變化,忍不住說了一句。也算是一種安慰。

    「哎,希望夫人那邊不會有事吧。」一剎那,腦海裡不知道轉過多少令她毛骨悚然的念頭,可最後都化在了一聲沉沉的嘆息中。

    不過,不管蘇水嫣心裡怎麼想,眼前的事還只是個開始而已。就在王越和她扭頭說話的一瞬間,驀地,前面的千代子身子一轉,雙手短刀,一正握,一反握,踏踏踏踏,踩著碎步,就衝了上來。

    而後面那司機打扮的白人大漢,卻是手臂一伸,當場亮了一個架子,左拳以直拳前伸,右拳收於腰肋,下盤以虛步站立,竟然也是個地地道道的柔術起手「貓足立式」。

    「這年頭這邊的人怎也都開始練東方的武道功夫了……」

    一眼看到那一身肌肉的白人大漢,手腳一動,便拉開了個穩穩當當的架勢,再想起之前被自己和蘇明秋打死的那個唐艾爾,王越心裡就忍不住湧出來一股子怪異絕倫的感覺。

    這些外國人,手長腳長,身高體健,看他們擺架子亮相,哪怕姿勢再正,看在眼裡也覺得是說不出來的彆扭。這雖然只是王越自己主觀上的一種感覺,可他就是覺得這功夫一旦到了外國人手裡,馬上就沒了味道,遠沒有東方人自己練的那麼有韻味兒。

    就在這時,面前人影一閃,刀風破空,千代子已是瞬間撲到了跟前,反握的一把短刀,晃了一晃,閃電般抹向了王越的喉嚨。

    這個扶桑女人的刀法狠辣,而且雙刀都是肋差短刀,走的完全是武術中「一寸短,一寸險」的路子,短刀反握,貼在小臂上,只刀尖前面一寸三分微微向外翹起來,才一向前橫向抹出,刀刃撕裂空氣的聲音便早就傳到了王越的耳朵裡。

    另外千代子這一對短刀,顯然都是經過名家鍛打的利器,刀身上佈滿了一道又一道如同冰晶裂開的紋路,刃薄如紙,離著王越的脖子還有半尺,森森的刀光就已經映的王越眉眼之間,一片森寒。

    扶桑的劍道,狠厲凶險,腳下的步伐很少有見大步的奔騰的,就如同千代子現在一樣,雙腳踐踏時,只以前半部分的腳掌著地,如貓行走,且每一步都只邁半步,看著似乎十分細碎,實際卻極易變向。乃是扶桑劍道在實戰中最常用的步法之一。

    千代子,碎步出刀,上面蹭抹咽喉,下面竟也毫不放鬆,藉著手臂搬攔遮住王越的目光同時,她的另外一隻手,刀光吞吐,也已狠狠劃向了王越的小腹。

    這一刀斜劃,是扶桑二心流劍術中「隱-袈裟斬」,動作沒有袈裟斬那麼大,打鬥之中出手只在一尺的距離,專門剖人肚腸,又陰又狠。千代子是扶桑山本家禮聘的「客卿」,雖然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但幼年時卻曾在京都附近的「伊賀四十九院」,接受過專門的忍者訓練,所以她的劍術才會只選擇兩把短刀,而棄長刀不用。似這一招隱-袈裟斬,她平時練習時,連續近身幾十次出刀,每一刀都能劃斷碗口粗的竹子,且切口平滑,不起毛刺,可見這一刀的犀利。

    這一下搶攻,千代子兩把刀上下交攻,抓住機會,又快又急,一般人如果被她上面一刀抹喉,矇蔽了視線,下面這一刀下去,開膛破肚都是輕的。

    本來雙方從車裡打出來,相互對峙,但是王越剛才安慰蘇水嫣那一下,令蘇水嫣心裡大起波瀾,心裡念頭走馬燈似的一陣亂轉,心緒不寧,千代子這女人又是精於暗殺的好手,一見此狀,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更何況,她這一率先動手,就等於是佔了先機,也給對面的那個白人大漢贏得了時間。

    「可惜機場的安檢實在太嚴格,我只能帶一把槍來,不然哪用得著安排那麼多的後手,還要費心費力引他們到特定地點進行抓捕,早就一照面便全都打死了。不過,這個叫王越的唐國人,功夫似乎十分高明,剛才那一腳的力道實在可怕,不知道接下來能不能擋住千代子的刀。」

    那白人大漢,擺出一個架子後,立刻縱身撲了上來。

    這個白人,身高有一米九多,渾身上下,包在衣服下面的都是大塊大塊隆起的肌肉,身子往前一動,立刻就帶起大片的陰影,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殺氣和力量。

    而且,他身上的肌肉雖多,卻沒有一般西人的那種笨重,相反依著拳架子,雙腳踩動間,身形快的好像一陣狂風,幾步下來便趕到近前,一拳起處,空氣炸裂聲不絕於耳,缽大的拳頭,照著蘇水嫣的臉上就砸。

    與此同時,他拳頭一動,身子就緊跟著往前靠了上來,山一樣的身體,超前一頂,轟隆隆勁風呼嘯,壓得蘇水嫣的頭髮,啪的一聲崩裂了髮髻,被風捲的向後飛起,彷彿大旗獵獵。

    由此一看,他們兩人顯然是心有靈犀,配合的無比默契。一個剛朝王越下了手,另一個就瞄上了蘇水嫣。

    剛剛在車裡的那一番搏殺,雖然只是聊聊幾招的功夫,但這白人大漢已是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千代子被王越一腳踢得,連人帶座椅,撞破擋風玻璃飛了出去,那種最純粹的力量上的震撼,簡直能把人嚇呆了。所以,同樣作為一個力量型的「選手」,他也根本不敢對上這時候的王越,只能選擇蘇水嫣下手。

    另外,他心裡想的也明白。不管千代子是不是王越的對手,只要他這裡能控制住蘇水嫣,那王越肯定就要投鼠忌器。蘇水嫣雖然練過劍,但雜事太多,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劍術上,哪怕教她劍術的那一位是真正的劍術高手,但所學非人,沒有足夠的實戰作為鋪墊,蘇水嫣的功夫在白人大漢這種人眼裡,其實並不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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