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88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19
239 調虎離山

    老百姓見到清軍進城,儘管清軍士兵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不太好,可是總比鬼子強,所以別提多高興了,於是把手中的沙袋盡情堆在路上,硬生生擋住了日軍的騎兵。

    於是日軍的騎兵只能繞路,可是繞路的時候,清軍就已經趕到了,雙方就在街頭展開了遭遇戰,為了能夠一次就把從缺口入城的清軍趕出去,所以日軍的騎兵數量比較多,而狹窄的街道讓他們無法展開戰鬥隊形,一時間手忙腳亂,等到日軍騎兵從馬上下來,拉開陣勢,已經倒下去幾十個了。

    巷戰之中必然要佔據建築物,以建築物為掩護對射,街上的民房和商舖都上了鎖,清軍士兵過去拍門,用漢語叫「開門」,裡面的人迅速就把門打開了,而日軍就慘了,他們在外面推門,裡面的老百姓根本不給他們開門,這個瞬間就有幾個鬼子被射倒在地。日軍一見裡面的人不給開門,或是掄起槍托狠砸,或是抬腳猛踹,可是那門卻紋絲不動,原來老百姓為了不讓鬼子進屋,把桌子,櫃子都堵在了門上,就這樣,日軍士兵有很長時間暴露在清軍的槍口之下。

    更多的清軍士兵從側翼迂迴到日軍的後方,在那裡他們使用了迫擊炮,一時間騎兵陣地上彈如雨下,馬的嘶鳴聲和人的慘叫聲混成了一片。

    大山岩本來以為堅固的城防怎麼也能守上一個月,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城牆就被炸開了一個大口子,清軍潮水一般湧進來,他隱約覺得自己又要輸了,他急忙命令日軍去堵住那個缺口。

    就在日軍的步兵集結起來向缺口方向移動時,又一個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又一處城牆被炸開一個大口子,衝進來的正好是定武軍的士兵,他們衝進來之後,立刻搶佔了城西的幾處制高點,正好把增援的部隊給擋住。

    很快,又有兩個大口子被炸開,清軍從四個方向一同攻進城來!

    此時的日軍地下指揮部裡一片混亂,進進出出的傳令兵帶來的全是壞消息,兵站部兵站監鹽屋方國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地打,希望能從後方再調來一批火炮和彈藥。

    第一師團師團長山地元治憤怒地咆哮著:「我們的奉天不是堅如磐石嗎?十天,不到十天,外圍的地堡群,兩道城牆都被攻破了!」

    工兵部長勝田四方藏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一語不發,他是奉天城防建設的負責人,他知道山地元治就是在責怪自己。

    炮兵部長黑瀨義門一臉無辜地坐在椅子上,他也許是這裡唯一一個能夠趾高氣揚的人,他的炮兵已經把炮彈都打光了,所有的炮兵都自覺地變成了步兵,他們沒有槍,就把清理炮膛用的長桿當做武器,沖上去和清軍肉搏!

    參謀長井上光大佐正在苦苦地勸大山岩:「將軍,我們必須撤退,奉天守不住了!」

    大山岩一語不發,井上光說道:「現在局勢擺在這裡,我們必須撤退回朝鮮,趁著現在退路還在我們手中。」

    瀋陽,遼陽一線,位於遼河平原的最東邊,過了這一線,就是千山和吉林哈達嶺,這兩座山脈是長白山山脈的支脈,像兩尊天神一樣俯瞰著遼河平原,翻過這兩座山脈,就進入了朝鮮。

    在群山懷抱之中,有一條直通朝鮮的要道,這條路經過本溪湖山,摩天嶺,草河堡,鳳凰城,丹東直接進入朝鮮,井上光所說的就是這條通路。

    山地元治此時已經瘋狂了,他指桑罵槐地罵完勝田四方藏,又開始罵井上光:「我們怎麼撤退,林遠故意留出東門,難道不是想在半路埋伏我們嗎?」井上光是大佐,軍銜比山地元治要低,可是在他面前也不示弱,見到山地元治的樣子,也要發作,大山岩一擺手,制止了兩個人的爭吵,說道:「就算林遠想要伏擊我們,也佔不到多大便宜,如今的本溪湖山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很快就可以到達那裡。」井上光問道:「將軍,那我們是要撤了?」

    大山岩冷冷地說:「不!我們要堅守到底,只要我們遼陽和旅順的援軍一到,戰局就會瞬間逆轉!」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清軍在攻佔天順街古塔之後,就停止了攻擊。」所有人都是一愣,天順街古塔是整個西部內城的制高點和交通中心,攻下了這裡,無論向哪個方向繼續進攻都十分容易,為什麼林遠下令不再進攻了呢?

    同樣問這個問題的,還有鄧鴻,他剛剛引導完轟炸,正在向林遠匯報情況,就聽見了林遠下達的這個命令。

    鄧鴻問道:「為什麼停止進攻了?如果日軍遼陽旅順援軍一到,我們不就是腹背受敵了嗎?我們新建的第一旅人數太少,又沒有有利的地形,是擋不住日軍的進攻的。」

    林遠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腹背受敵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林遠用通訊器,聯繫上了韓明光,說道:「我們在琉球訓練的新軍你們帶來了吧?」

    韓明光答道:「按照你的要求,新軍一共八千人,編成一個師,三個旅,和我們一起行動。」

    林遠說道:「好的,你們有把握進行登陸作戰嗎?」

    韓明光說道:「我們已經選好了登陸場,就在大連附近的金州灣,從那裡登陸,我們就可以繞開旅順正面堅固的防禦炮台,從側後方一舉拿下旅順!」

    林遠問道:「那日軍在旅順的艦隊,有多少艦艇,你們都偵察清楚了嗎?」

    韓明光說道:「我們都已經偵察清楚了,日軍的主力艦是富士級戰列艦兩艘,一艘名叫富士,一艘名叫八島,排水量有一萬二千五百噸,速度達到十八節;還有敷島級戰列艦兩艘,一艘名叫敷島,一艘名叫朝日,排水量有一萬五千四百噸,速度有十八節,還有六艘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

    林遠問道:「能不能繞過它們,進行登陸?」

    韓明光說道:「不可能,它們一直在旅順大連附近巡邏,我們登陸行動不可能不被它們發現!」

    林遠說道:「那好,我們用一招調虎離山,你們用航空母艦,把它們調離港口!讓它們沒法巡邏!」

    韓明光問道:「這個?日本軍艦會來追我們嗎?」

    林遠說道:「據我得到的情報,日本人對我們的航空母艦很感興趣,他們在晝夜不停地尋找我們,你們想法子被他們看見,他們一定會來追我們的。」

    韓明光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何必那麼麻煩,我們有那麼強大的空中優勢,直接擊沉它們不是更好?」

    林遠連忙說道:「千萬不要擊沉它們!」

    韓明光連忙問道:「為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19
240 海上追逐

    林遠說道:「這個我日後再和您解釋,請您記住,千萬不要擊沉它們。」

    韓明光沒有細問,他知道林遠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很重要的計畫,他隨後就和部下一起制定了引誘日本軍艦的方案。

    這天是四月六日,上午十點,渤海海面上風平浪靜,沒有一點雲霧,北京艦悄悄地駛向了旅順港。

    相比較於仁川港,日軍在旅順港並沒有太多的戰艦,因為北洋海軍已經在英國艦隊的打擊下全軍覆沒。這裡的戰艦編成了聯合艦隊第二分艦隊,負責監視山東方向的清軍,防止山東的清軍渡過渤海海峽,不過沒人相信這件事情會發生;在第二師團登陸作戰失敗之後,第二分艦隊又擔當起了保護登陸部隊的任務。

    此時的第二分艦隊,大多數戰艦都去護送登陸部隊了,所以旅順港的主力戰列艦隻剩下了富士艦和敷島艦,還有兩艘淺間級巡洋艦,這是一種日本新訂購的巡洋艦,裝備兩座兩聯裝203毫米主炮,十四座152毫米速射炮,還有兩艘吉野級巡洋艦,日本十分欣賞這型巡洋艦的高速性能,所以又訂購了兩艘。

    這兩艦在林遠那個時代是沒有的,一艘被命名為春日,另一艘被命名為龍驤,這兩個名字都是日本海軍初創時期用過的,日本海軍沿襲了西方海軍的習慣,把曾經用過的艦名拿出來再次使用。

    第二分艦隊司令是東鄉平八郎少將,他的升職,是因為他在聯合艦隊與北京艦的戰鬥中大出風頭,他指揮的浪速艦打下來一個飛行器,不過高層把飛行器列為最高機密,所以東鄉平八郎的事蹟沒有被太多人知道,於是很多人對他升少將指指點點,說盡了難聽話。

    東鄉平八郎一直想要再會會那艘神秘船,擊沉它或是俘虜它,當他一次又一次聽說飛行器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就本能地意識到,他距離那艘神秘船不遠了。

    日軍在旅順港外的老鐵山炮台上,建立了觀察陣地,可以觀察到十五海里以外的船隻,這個時代,觀察的手段極為單一,只有光學觀察,而對艦船來講,最容易被發現的,莫過於煙囪排出的煙了,筆直的煙柱讓每一艘戰艦都無處隱藏,可是北京艦是一艘核動力航母,反應堆發出的熱量直接用來驅動螺旋槳,所以沒有煙柱。

    等到老鐵山上的日軍觀察員看見北京艦的時候,北京艦距離旅順港只有八海里了,日軍迅速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東鄉平八郎,尋找北京艦心切的東鄉平八郎想都沒想,就率領六艘軍艦駛出了港口,向著北京艦的方向駛來!

    航速最慢的富士艦和八島艦居中,兩翼是航速次之的淺見級巡洋艦,淺間艦和常磐艦,最外端是航速最快的兩艘吉野級巡洋艦,六艘日本軍艦一字排開,兩艦之間的間隔在一千米左右,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壓制對方轉彎逃脫的可能,北京艦的經濟航速是18節,既然目的是誘敵,自然不可能用這麼快的速度行進。

    於是北京艦像一個垂死的病人那樣,以8節的速度慢吞吞地向前行駛著,這給了東鄉平八郎無限的信心,他心中想道:「神秘船也不是萬能,它也要遵循一切自然規律,只要是機械產品,就不可能沒有故障,看來神秘船這次是出現故障了。」

    此時的北京艦上,航海和雷達成了最忙碌的部門,對海搜索雷達發射的電磁波,在計算機的控制下,不斷改變著相位,從而完成對空間各個部分的掃瞄,這就是相控陣雷達,它不需要發射天線做機械運動就可以改變電磁波發射方向。

    天線發出的電磁波是有形狀的,在空間中像一個花瓣,不同的位置回波強弱不同,於是根據回波的強弱就可以測得回波的方位,再利用多普勒效應,就可以測得目標的速度。

    北京艦很快就測到,六艘日本軍艦,以15節的航速向自己迎面駛來,如果繼續下去,再有18分鐘,就會和日本軍艦相遇,於是韓明光下令轉舵,艦首轉變一百八十度。

    艦船的轉彎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小船還好一些,那北京艦這樣十萬噸的大傢伙,慣性是驚人的,儘管它的舵經過了優化設計,能夠儘可能大地產生轉彎力矩,北京艦的轉彎直徑還是會達到船長的五倍,也就是一千五百多米。

    艦首轉彎一百八十度所需的直徑,是軍艦回轉性能的重要指標,它一般是轉彎半徑的零點九倍,被稱為戰術直徑。

    當艦船轉彎時,阻力增大,船速不可避免地下降,東鄉平八郎敏銳地察覺到北京艦速度和方向的變化,知道北京艦要逃跑,立刻下令,全速追趕,命令一下,戰艦上的司爐們玩了命地往鍋爐裡面添煤,東鄉平八郎默默地祈禱著,盼望著能在北京艦轉過彎之前攔截住它!

    天不隨人意,北京艦就在距離日本軍艦不到兩海里的地方轉過彎去。轉彎之後,航海部門的人立刻把這次轉彎記錄在了航跡圖上,如今的北京艦,沒有了北斗衛星導航,沒有了陸標定位,更沒有無線電定位,定位方式就回歸到了最原始的天文導航加磁羅經上。

    這種導航方式,和對面那些追蹤它的日本軍艦如出一轍,東鄉平八郎知道這一點一定會很欣慰。

    在現代艦船,尤其是軍艦裡,天文導航的地位相比較於它誕生的時候,已經無比弱化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校正磁羅經的準確性,磁羅經由於製造安裝等問題,會產生誤差,這個誤差在磁羅經出廠的時候都已經測好,以表格的形式交給使用部門。

    可是地球的磁場是隨時變化的,經過百年的變化,二十一世紀的磁場和十九世紀的磁場差別很大,所以出廠時候的校正表沒法使用了,天文導航就成了唯一的校正方法。就在這時,四艘巡洋艦的航速都加到了18節,眼看就要追上那艘神秘船了!

    就在東鄉平八郎心跳到嗓子眼的時候,北京艦突然加了速,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航速就從8節提高到了19節。

    由於快速的巡洋艦的位置在北京艦的兩側,所以想要追上它,還需要更高的速度,於是巡洋艦再次加速,把航速加到了20節。

    可是他們的加速性沒有北京艦好,在它加速的時候,北京艦又和它們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東鄉平八郎轉過頭,問身邊的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老師,您看這艘神秘船怎麼樣?」

    老人瞪大了眼睛,搖著頭說道:「這不可能!居然有這樣的船!」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19
241 掃雷登陸

    東鄉平八郎問道:「老師,學生願聞其詳。」

    老人說道:「看它的轉彎直徑,只用了一千米就回轉一百八十度,這麼大的船,需要什麼樣的舵才能提供這樣大的推力!還有它的加速性,十分鐘,航速增加了十多節!」

    東鄉平八郎說道:「老師,學生還發現了一些疑點,那上面似乎沒有大炮,還有,它的艦橋上,有好多弧形的罩子……」弧形罩子就是北京艦外面的雷達罩,他當然沒有見多。

    可是老人卻打斷了他,興奮地說:「它最可怕的地方你沒有發現嗎?」

    東鄉平八郎連忙問:「是什麼地方最可怕?」

    老人說道:「你沒有看見那艘船,它橫搖的幅度非常小嗎?」

    東鄉平八郎恍然大悟,說道:「這樣火炮的射速就可以更快了!」

    所謂的橫搖,就是艦船在海浪的推動下,船體會以船首尾連線為軸搖動,這樣一來,給艦炮的射擊就帶來了莫大的困難,因為搖動的時候火炮也在跟著搖動,炮口位置就改變了,如果距離很近還沒有問題,一但距離拉開,炮彈的落點就差著十萬八千里了。

    波浪的形狀好似一條正弦曲線,有波峰和波底,為了保證精度,很多軍艦都會在位於波底的時候開炮,因為這個時候軍艦最為平穩,這樣一來就帶來了一個拖慢射速的問題,軍艦不得不遷就波浪。

    那個老人是日本船舶設計的鼻祖級人物,名叫陸山真之,早年留洋學習數學,後來為了設計軍艦,專攻流體力學,紮實的數學基礎和對實際問題建立數學模型的能力讓他在船舶設計領域蜚聲大造。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陸山真之一下子就看出北京艦的減搖性極佳,不過他可看不出北京艦是如何做到的,因為北京艦採用了兩大絕招,一個是收放式減搖鰭,這種裝置可以減搖百分之九十,不過減搖鰭在低速的時候是沒有減搖性的,所以又採取了另一招,主動控制減搖水艙,在船搖晃的時候,水能在短時間內被從一舷打到另一舷,相當於水把搖晃的那一舷給壓下去了,便降低了搖動幅度。這兩種設備,一種在水下,一種在船內,所以陸山真之根本看不到。

    陸山真之把北京艦更可怕的地方深深藏在心底,那就是:想要設計出這麼優秀的舵,減搖裝置,加速裝置,必須有極其深厚的經驗積累,在船舶設計的過程中,很多參數的選擇是依照經驗公式的,並沒有完整的理論;有的甚至連公式都沒有,唯一的方法就是:造出來試驗一下,不行再換。

    「是什麼樣的國家,能造出這樣的船?」陸山真之在心中不停地問自己!

    就在這時,東鄉平八郎問道:「它加速了,我們還追不追?」陸山真之想都沒想,說道:「追上去,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艘船!」

    此時的韓明光,看著閃爍的雷達屏幕,下了一個減速的命令,這是給日本軍艦看的,目的就是給他們追下去的信心!

    日軍軍艦慢慢地追了上來,北京艦調整著航向和航速,始終處在對方炮火射程之外,在富士艦上,海軍參謀長蛟島員規說道:「東鄉將軍,我們離開了旅順港,他們會不會趁機登陸?」

    東鄉平八郎笑道:「旅順港有炮台,他們有來無回,別的適合登陸的地方,我們已經布設了水雷,他們敢來,就把他們炸進海底!」

    北京艦本來打算讓琉球第一師在金州灣登陸,登陸之後,先取大連,再取旅順,不過它們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因為他們擔心金州灣的海域,已經被日軍布設了水雷。

    北京艦於是決定,趁著把日軍軍艦引出旅順的機會,派出反潛機,在金州灣展開掃雷行動。

    一架反潛機和兩架直升機離開北京艦,向著金州灣的海域進發,他們的目標是,偵察並摧毀金州灣的附近海域的水雷。

    直升機和反潛機構成了一個海上掃雷組,反潛機是由小型客機改裝的,載重量在十五噸左右,所以可以在機身上搭載大功率的水聲探測裝備和磁探測裝備,還有大型的數據處理設備。

    當反潛機發現水雷之後,就把位置信息傳給直升機,直升機飛過去,進行更加精確的定位,並用深水火箭彈將水雷摧毀。反潛機很快就發現了水雷的蹤跡,日軍布設的水雷都是錨雷,這種雷自帶浮具,用錨固定在一定的水深位置,這個時代的水雷,沒有經過消磁技術的處理,所以自身的磁信號比較大,在反潛機電磁探測器之下無可遁形。

    直升機飛臨海面,投擲了聲吶浮標,聲波在水中可以遠距離地傳播,而電磁波的能量進入水中之後很快就耗散了,所以水下探測設備都是以聲波來進行探測的,它的主體由一系列傳聲器組成,傳聲器能夠把水聲的信號轉化為電信號,人根據電信號對水下狀況進行判斷。聲吶浮標是主動式的水聲探測設備,它在內部電池的供能下,能夠發出聲波,然後接收回波,從而判斷出水下的情況。

    我國最新生產的這型聲吶浮標,採用了駐極體式電容傳聲器,這種傳聲器不需要高達二百伏的電壓,所以聲吶浮標可以工作更長的時間。

    傳聲器接收到的信號是雜亂無章的,風推動海浪的聲音,魚群游動的聲音,經過一系列的計算和篩選,終於鎖定了第一枚水雷的方位,直升機向著水雷的位置飛去,直升機向著水雷的位置發射了一枚深水火箭彈,由於探測到水雷的深度是八米,所以火箭彈在入水之後,在八米深的位置爆炸,爆炸推動著水流,形成的巨大水壓一瞬間撕裂了水雷的外殼。

    這個時代的水雷採用的大多是觸發引信,所以沒有被引爆,而是被打散了,浮筒進了水,錨鏈被炸斷,深深地沉入了海底。

    隨後直升機又如法炮製,很快在登陸水域,清理了三十枚水雷,而這些,被北京艦誘離旅順的日軍艦隊,還一無所知。

    北京艦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減速,始終在日軍軍艦的射程之外,每當東鄉平八郎下定決心不再追趕的時候,北京艦就會減速,讓他以為,神秘船不行了,剛剛的加速只不過是迴光返照,就這樣,日本軍艦竟被誘離旅順港一百多海里。

    藉著這個時間,鄧世昌率領琉球第一艦隊,從金州灣開出的水路進抵岸邊,十艘由貨輪改造的運輸船,藉著漲潮在海岸登陸,直撲大連。

    古往今來的登陸作戰,登陸方沒有不掌握制海權的,所以日軍根本沒有想到清軍真的敢登陸,大連守軍在見到清軍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部隊!

    琉球第一師拿下了大連之後,又順勢拿下了金州,兵分兩路,向旅順撲來。

    而旅順的日軍,還茫然無知。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0
242 三百公里強行軍

    旅順留下的日軍,大多都是守衛炮台的炮兵,真正有戰鬥力的步兵不超過一個中隊,而他們,還完全不知道琉球第一師登陸的消息,琉球第一師的高層骨幹都是海軍陸戰隊的成員,在他們的指揮下,第一師沿著驛道撲奔旅順。

    驛道上的最重要的防禦據點就是二龍山炮台和松樹山炮台,等到日軍步兵中隊倉皇趕到的時候,發現這兩座炮台已經被第一師佔領了。

    進退維谷的日軍很快和第一師的士兵展開了遭遇戰,他們裝備上的劣勢很快就凸顯了出來,第一師士兵裝備的是林遠組織科學家研製的半自動步槍,這種步槍帶有一個裝彈二十發的彈匣,打完一顆子彈之後,火藥氣體自動完成開閂,抽殼,上膛,閉鎖等一系列動作,再扣下扳機的時候,就可以打出下一發子彈了。

    在射速上日軍就落後了一大截,日軍引以為傲的射擊準度也沒挽回多少頹勢,因為第一師的士兵射擊技術也很高。

    第一師更大的優勢是火炮,他們不僅裝備了一百八十門迫擊炮,還有二十門舢板炮,所謂的舢板炮,就是普通的榴彈炮,它們是放在軍艦上的,當士兵登陸的時候,這些炮就給士兵們使用,於是就又給它起了一個新名字。

    這些炮原來都在日本軍艦上,全是德制的75毫米榴彈炮,裝在炮車上,可以由馬拉著行軍,在第一師的強大火力之下,一個中隊的鬼子很快就灰飛煙滅了。

    旅順城中也沒有多少守軍,所以很快就被攻佔了。旅順港被西方人稱為「遠東的直布羅陀」,地理位置之精妙讓無數人嚮往,在林遠的時代,新中國成立以後,蘇聯人甚至想要長期佔據旅順港,這裡最絕妙的地方,莫過於它的港口是被陸地包圍的,只有一條水路可供進出,敵艦想從外面打進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清廷在面對外海的陸地上,修築了饅頭山炮台,黃金山炮台等防禦工事,都是永久性工事,十分堅固,裝備的都是克虜伯公司或阿姆斯特郎公司的大口徑岸防重炮,日軍的守軍有很大一部分是守在這裡的。

    可惜的是,這些重炮不能調頭,所以第一師從山下向山上進攻的時候,它們一丁點用處都沒有!

    第一師是在四月七日早上六點登陸,等到晚上七點的時候,旅順城區,旅順港外側炮台,已經基本上被他們佔領。

    此時,追蹤北京艦幾百海里的日軍艦隊終於返航了,它們還不知道旅順已經被佔領的消息,等到它們行駛到距離入港水道十公里的時候,第一師開炮了!

    根據軍艦外形,旗幟判斷敵我,是觀察員們的必修課,東鄉平八郎見到海岸炮台居然在向自己開炮,氣得跳腳大罵,急忙命令手下給炮台發旗語,可是沒有人回覆,倒是參謀長鮫島員規反應了過來,旅順被清軍奪了!

    東鄉平八郎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居然能在沒有海軍艦隊掩護的條件下,鬼使神差地突破了佈滿水雷的防線,佔領了旅順港!

    不相信歸不相信,他們也只好先返回仁川港。

    就在晚上七點的時候,一喜一憂兩條消息同時到了林遠那裡,喜的自然是琉球第一師順利登陸,憂的卻是,劉坤一部防守的渾河北岸全線失守,五千多遼陽守軍向章義站撲來;更讓林遠擔憂的消息接踵而至,八千多旅順守軍在遼河口登陸,直撲盤錦。

    現在遼東半島上的局勢就是:大山岩被林遠圍著,林遠的後路有遼陽和旅順的日軍援軍,這兩個地方的援軍又被琉球第一師抄了後路!

    林遠知道他新組建的第一旅是擋不住遼陽援軍的,現在戰局的關鍵就在剛剛登陸的第一師身上。

    如果第一師迅速趕到戰場,就能包圍遼陽和旅順的援軍,到時候這兩支部隊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但是第一師如今在旅順,從旅順到遼陽,有三百公里,他們需要在多長時間內趕到呢?

    林遠默默地算了一下,昌圖方向的日軍最快也得在十天之後才能發起攻擊;遼陽援軍在第一旅的遲滯阻擊下,會在三天之後佔領章義站;旅順援軍沿著遼河而上,會在五天之後佔領盤錦,不管日軍是佔領盤錦還是章義站,都會切斷自己的鐵路運輸線,此時在瀋陽外圍的清軍,糧草和彈藥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可以堅持高強度的戰鬥兩天。

    那麼第一師需在五天之內,趕到遼陽援軍的位置。

    林遠給琉球第一師下達了作戰命令:在四天之內,趕到遼陽。

    四天行軍三百公里,平均每天七十五公里,這個強度已經很大了,不過第一師的指揮官卻不滿足於這樣的速度,他的命令是:三天,趕到遼陽。

    每天強行軍一百公里,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可是第一師的指揮官就敢下這樣的命令,因為琉球戰士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強了。

    在招兵的檢測中,三千米長跑,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琉球青年,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跑進了十二分半,這個數據是很驚人的,要知道,林遠那個時代的解放軍新兵的三千米優秀標準是十二分四十秒,優秀率遠遠達不到百分之四十。琉球人很多都是以打漁為生,很多孩子一生下來,學會的第一件事是吃奶,第二件就是游泳,游泳對於人的肺活量提升很大,長跑速度很大一部分取決於肺活量,而且這些青年人從十來歲就跟著大人出海捕魚,琉球人的漁船都是風帆動力的,拉帆收帆,搖櫓划槳,撒網收網都是體力活,所以琉球青年的肌肉力量也很強。

    所以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長跑高手,強行軍的時候,一切輕裝,只攜帶步槍,子彈,水和棉被,這些人不習慣東北寒冷的氣候,如果沒有棉被的話,根本沒法宿營。

    他們還有一點優勢,那就是他們不用攜帶太多的子彈,槍的口徑就是按照日軍步槍設計的,他們可以隨時撿日軍的子彈。

    而他們的舢板炮,更是他們快速機動的一大優勢,這種火炮的炮車經過了北京艦的改裝,原來炮車的輪子是木頭的,外面包上了鐵皮,這樣的輪子沒有減震的效果,馬拉著炮車也不敢跑得太快,因為那樣的話很有可能震壞炮身上的零件,北京艦把它們全都換成了橡膠的輪子,可以減震,沒有橡膠,就暫時把牽引車的備用輪胎拿來用。就在他們瘋狂奔跑的時候,第一旅的戰士們正在章義站和日軍苦戰。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0
243 別做希特勒

    第一旅的士兵在林遠的調度下,在章義站的南部,建立防禦陣地,阻攔日軍,章義站對於林遠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因為物資轉運都要經過這裡。

    第一旅是被解放軍的特種兵訓練出來的,在這支部隊身上,繼承很多解放軍的優良戰術傳統,土工作業能力就是其一。

    所謂的土工作業,簡單地講,就是挖掩體,修工事,利用土和石頭來阻攔敵人的進攻,在解放軍的戰史上,有很多依靠土工作業取勝的戰例,比如塔山阻擊戰,解放軍在平緩的地帶依靠工事和戰壕,硬是擋住了幾倍於自己的對手的進攻。

    第一旅在接到出發命令之後就知道,這一場阻擊戰一定要依靠土工作業,因為章義站外圍都是平地,沒有利於防禦的地形。

    困難接踵而至,他們根本沒有鏟子,第一旅的二千多人,每個人一把鏟子,那就是二千多把,這麼短的時間,到哪裡去找?

    人民戰爭的威力這個時候就體現了出來,第一旅在全城籌集鏟子,附近的很多農民都把自家的鏟子給送來,還有鐵匠鋪,主動給戰士們打造鏟子。鏟子是不能用鑄鐵做的,因為鑄鐵太脆,碰上硬石頭就壞了,所以需要用韌性較好鋼來做。

    不過第一旅卻發現,鐵匠鋪煉鋼的方法還是炒鋼法,這種方法,在二千年前的漢代就有了,就是在鐵礦石燒成鐵液之後,反覆地攪拌,讓空氣中的氧氣和鐵液中的碳元素反應,從而降低其中的碳元素含量,然後就得到了鋼,方法是好,不過就是太慢了。

    還是林遠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煉成鑄鐵之後,加熱到很高的溫度,然後再慢慢地降溫,這就是熱處理方法的一種,退火,經過這種熱處理的鐵,韌性和強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打造鏟子的速度就快了很多,等到第一旅到達章義站之後,鏟子已經是人手一把了。

    日軍在事後回憶這場戰鬥的時候,不無讚歎地說:「清軍的戰壕,工事,好像是一夜之間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

    雙方就在不到五千米地帶展開了反覆的爭奪,戰況異常激烈,很多陣地都是幾次易手,遼陽的援軍之前碰上的是劉坤一的部隊,沒有受到什麼阻力,這回遇上第一旅,可算是碰了大釘子了。

    日軍在兩天的時間裡,僅僅前進了一千米,光是正面衝擊可不是日軍的風格,日軍頻頻派出側翼迂迴部隊,而平原地帶,兩翼沒有遮蔽物,所以第一旅不得不經常分兵去側翼,而日軍兵力要優於第一旅,這樣一來,第一旅在戰場上便險象環生。

    這天是四月十日,章義站外的戰鬥已經進行兩天了,日軍指揮官,第三師團第五旅團旅團長大迫尚敏心急如焚,他知道大山岩已經被包圍在了奉天,自己晚到一天,大山岩就多一分被殲滅的危險,雖然說林遠停止了對大山岩所部的進攻,可是詭計多端的林遠,誰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大迫尚敏距離交火線只有一百米遠,他希望這樣可以激勵部下盡快奪下章義站,正在這時,突然傳令兵來報,遼陽被敵人奪了!

    大迫尚敏連忙問:「敵人有多少人?」

    傳令兵說道:「粗略估計有七八千人。」

    大迫尚敏怒罵道:「混蛋,整個戰場上,林遠還哪有七八千人的機動力量?」

    傳令兵急忙說:「聽說兩天前旅順被神秘清軍給奪走了,他們可能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大迫尚敏一巴掌打在傳令兵臉上,罵道:「淨他媽胡說八道,清軍連海軍都沒了,是怎麼登陸的?再說旅順離這裡有三百多公里,三天能跑三百公里嗎?再說,這麼大的消息,我一個旅團長,怎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話音未落,又有人進來報信,我們後方五公里,發現神秘部隊。

    大迫尚敏已經徹底混亂了,他問道:「神秘?哪裡神秘?」報信的士兵忙說:「他們的軍裝和清軍的不一樣,而且他們都是短髮,不同於清軍梳著辮子,他們的槍也……」

    大迫尚敏怒吼道:「夠了!他們海軍沒一個好東西,東鄉平八郎,這個狗東西是怎麼升到少將的,怎麼能把旅順給丟了呢!」大迫尚敏抱怨了一陣子,把手中最後一支預備隊投入了戰場,命令他們死也要擋住來的神秘部隊。

    命令剛下,一枚炮彈就留在了掩體外面,這是第一師的舢板炮發威了,幾枚炮彈落在日軍的陣地上,日軍士兵還以為是自己的炮兵出了錯了,連聲笑罵,可很快他們就罵不出聲了,因為更密集的炮彈落在了他們頭上。

    這是德國造的高爆殺傷榴彈,專門用於殺傷步兵,日軍此時為了攻擊面前的戰壕,都是成集結狀態的,一發炮彈就能打掉一個小隊!

    日軍亂作一團的時候,第一師已經從兩個方向包抄了上來,林遠已經通知了第一旅的指揮官,他們都知道來的是援軍,也衝出了戰壕。

    別看第一師的士兵是長途奔襲而來,可是他們在奔襲的過程中是很講科學的,人在長跑中之所以會產生疲憊的感覺,主要是因為身體裡產生了乳酸,當人休息的時候,乳酸被分解,疲憊感隨之消失,現代科學證實,在奔跑一定時間之後休息一陣,可以有效降低血液中乳酸的含量,所以第一師的士兵到了之後,還有一定的戰鬥力。

    兵力,裝備,兵員素質,日軍沒有一項佔優的,很快他們就抵擋不住了,大迫尚敏知道遼陽回不去了,奉天也去不了,向東突圍,走群山之中的小路撤回朝鮮,似乎也不行,因為向東要從林遠的眼皮子下面走,為今之計,只有向西突圍,和遼河口登陸的日軍合兵一處,再來謀劃下一步的突圍。此時從遼河口登陸的日軍,已經知道旅順失守的消息,他們頓時沒有戰鬥的,因為後路已經被抄了,再去打盤錦,就算是把北京打下來也沒有用,早晚是被圍殲!此時的日軍大本營也知道了戰局的變化,本來大山岩的奉天固守,三路合圍的策略天衣無縫,可是竟然被林遠都給破了!

    大本營的當務之急,是把困守在遼河口一帶的上萬日軍給撤回來,他們急忙命令艦隊全軍出動,帶上所有的運兵船,去往遼河口運人。

    從仁川到遼河口,有六百二十多海里,以運兵船十節的航速,至少要走三天,而清軍正在步步緊逼,一萬多日軍,被擠壓在幾百平方公里的地域上,隨時可能被清軍趕下大海!

    就在這個時候,林遠突然下令,停止對日軍的進攻。

    鄧鴻聽了之後,連忙勸道:「艦長,您可不能當希特勒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0
244 最後的日軍

    林遠聽見鄧鴻這麼說,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你說什麼?」

    鄧鴻說道:「你不記得二戰中的敦刻爾克大撤退了嗎?當時英法聯軍被壓在敦刻爾克港口上,希特勒只要命令他的裝甲部隊繼續前進,就能把三十萬英法聯軍全部消滅,可是他卻鬼使神差地下了停止進攻的命令,給了英法聯軍逃跑的機會。」

    林遠聽了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是這樣考慮的,日軍的戰鬥力,尤其是原來旅順守軍的戰鬥力,幾乎沒有多大的削弱,我們如果繼續進攻的話,一定會受不小的損失,日軍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撤退逃跑,我們不一樣,我們打完了日本人,還有老毛子要打,所以我們應該保存實力。」

    鄧鴻笑道:「我懂了,你是想等他們上了船,再一舉消滅他們嗎?」

    林遠又笑了,說道:「不會的,我要留著他們的戰艦,發揮更大的用途!」

    就在此時,有傳令兵來報:「奉天城中日軍已經準備從東門撤退,幾位將軍請示是否追擊?」

    林遠說道:「命令各部,不要追擊,迅速休整。」因為林遠知道,日軍很快就能撤進山地之中,追擊也不會取得多大的戰果。就這樣,大山岩帶領著殘兵敗將沿著山間的道路回到朝鮮,昌圖的日軍聽說奉天的日軍已經敗退,也向北經集安撤回朝鮮。

    等到大山岩的進入朝鮮之後,山間的通道因為深入敵後,沒有其他的防禦支點,戰略上處於清軍包圍之中,對於守軍是否要撤退的問題,日軍高層也產生了不少爭論,有的認為如果林遠命令旅順的守軍直接進攻安東(「安東」是「丹東」的舊稱)的話,一但安東有失,這一線的日軍將會全軍覆沒,也有人認為,留住這一線的日軍,為以後反攻滿洲做準備,而且安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林遠想啃,不留下幾顆牙,不可能啃下肉來!

    最終決定,這一線的日軍不撤回,留在東北境內,依託有利地形,進行長期的駐守。

    而林遠的目光,也落在了這一線的日軍身上,接下來的主要作戰對象就是俄國人了,在自己的後方留下這麼一批敵人,簡直難以想像!

    林遠看著眼前的地圖,這一線上都是山地,供大部隊行進的公路在山谷之中,日軍佔領了兩邊的山谷和通道上的幾個重要村鎮,這些村鎮在以前都是軍事要塞,所以還留有前朝的城牆,想奪回來肯定不會容易。

    林遠也把視線落在了那座叫安東的小城上,它北通瀋陽,南達朝鮮,西抵旅順,東臨高山,誰控制住了這裡,誰就控制了西部朝鮮半島進出的通道,當年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作戰的時候,就有相當一部分的部隊從這裡進入朝鮮。對於林遠來說,攻下安東,最重要的意義是:直接掐死了在東北的日軍返回朝鮮的通道,這樣一來,他們將不戰自潰。

    不過,日軍的將領也清楚安東的重要性,所以一定會派重兵防禦,如果強攻的話,說不定會打成持久戰,這是林遠不願意看到的,圍三缺一也好,放走日軍也罷,都是林遠為了保存實力,不願意和日軍死磕的結果,現在更不可能把兵力消耗在攻城上,林遠心想:「能不能再一次形成以多打少呢?」

    就在林遠面對著地圖沉思的時候,鄧鴻說話了:「艦長,你是不是在想該如何打剩下的鬼子,我有個好辦法。」

    林遠問道:「是什麼?」

    鄧鴻用手在駐守日軍的那一線山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說道:「讓我們的飛機在這裡投下燃燒彈,投成一個叉形,這樣無論風往哪個方向吹,都能把他們燒個乾淨!」林遠笑道:「這個法子,等到我們打日本本土的時候再用吧,我想把安東打下來,可是又不想耗費太多的兵力。」

    鄧鴻說道:「要想這樣的話,就得控制安東的敵人數量,如果他們大幅度增兵的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打擊難度!

    林遠說道:「你說的很對,安東和朝鮮之間隔著鴨綠江,現在是四月份,江面已經開始融化,不可能從上面運送糧食和兵力了,日軍特地修建了一座大橋,我們要想擋住敵人,就要把那座橋炸掉。」

    正說話間,帳簾一掀,陳飛捂著肚子走了進來,一眼看見鄧鴻,驚訝地說:「老鄧,你也來了?」

    鄧鴻見到陳飛捂著肚子,愁眉苦臉,調笑道:「老陳,你捂著肚子幹什麼?懷孕了?」

    陳飛笑道:「我得用手捂著點,免得肚子爆炸。」

    鄧鴻和林遠相視一笑,陳飛接著說:「還不是那個高玉,回來之後整天給我做好吃的。」

    林遠笑道:「那你也不用吃成這樣啊。」

    陳飛苦笑道:「她把吃的送來之後,就放在桌子上,然後眼巴巴地瞅著你,那感覺就像你不把做的東西吃光她就去自殺一樣!不過她做的東西的確挺好吃的……」

    林遠故意咳嗽一聲,笑道:「行了,別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

    陳飛笑道:「我來是想,你給我個任務吧,讓我走得遠遠的,再留在這裡,總有一天我得撐死!你們不是要炸橋嗎?正好,我帶著人去炸!」

    鄧鴻笑道:「要炸橋也不用你去,我們有飛機呢。」陳飛的收起了笑容,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籌備這個方法,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拿飛機炸橋這種事情,行不通!」

    林遠也沒有認真思考過派飛機炸橋的事情,見到陳飛這樣說,於是問道:「那好,你說說為什麼不能用飛機炸橋?」陳飛說道:「我們現在的飛行小時數可是用一點就少一點,所以不能浪費,日軍在江面上修了一座橋,我們把它炸掉,完全沒有困難,可是日軍還會接著造啊,他們不需要修築大型的橋,他們完全可以只修浮橋,炸了一條可以再修一條,我們的飛機可和他們耗不起啊!」

    陳飛接著說道:「不僅僅是這樣,我們的飛機很有可能完全沒有效果,因為我們不可能讓戰鬥機全天候在江面上巡視,只能由無人機巡視,再通知艦載機,艦載機飛過來就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日軍的浮橋已經建設完了,兵力和彈藥都已經運送過來了。」

    林遠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們是需要派你們去炸橋,並且在江邊守候。」

    主意打定,鄧鴻又說道:「我們阻斷援軍只是一個方面,要想形成以多打少,必須要把安東的守軍給調開,我們怎麼能讓安東的守軍離開安東,去到別的地方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0
245 奇特的翻譯

    林遠說道:「你們看日軍山地之中的這條通道,從本溪湖山開始,摩天嶺,草河堡,鳳凰城這幾處要地,我們能打下一處來,日軍會會怎麼樣?」

    鄧鴻說道:「那還用說嗎,日軍已經是驚弓之鳥,肯定會從後方調兵,朝鮮援軍過不了鴨綠江,能調動的只剩下安東的守軍了。」

    林遠說道:「那好,我們就把他們的本溪湖山給打下來!」

    陳飛說道:「這本溪湖山易守難攻啊,山地攻堅的話,我們又要損失不少兵力。」

    突然,有個傳令兵進來,說道:「啟稟林帥,外面有個懷孕的女子,要見您,說您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林遠臉上一陣發燙,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是讓她進來,有陳飛和鄧鴻在,也不怕她會是刺客,傳令兵轉身剛走,陳飛就壞笑道:「來的莫非是沈大記者?」

    林遠連忙說:「你別瞎猜……」

    正說話間,傳令兵帶了一個女子進入帳篷,那個女子的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是懷有身孕,陳飛和鄧鴻不敢有一絲的懈怠,他們不知道她那隆起的衣服裡,是不是裝著炸彈,如果那裡是爆炸物的話,她就一定會用手去引爆,所以他們死死地盯著她的手,。

    女子相貌清秀,衣著普通,未施粉黛,把雙手疊在腰側,深深道了一個萬福,說道:「民婦楊王氏,見過將軍。」

    林遠見這個女子不像普通村婦,倒像是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知她為何要說我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沒等林遠問,那個楊王氏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個女子哭起來的時候,真好似雨打梨花,水浸芙蓉,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把三個大男人都給哭愣了,林遠問道:「你有話好好說,哭什麼嘛?」

    楊王氏這才抽泣著說:「求將軍救救我丈夫。」說完就又哭開了。

    陳飛等得急了,說道:「你光在這裡哭,也不說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救你丈夫。」

    楊王氏急忙收起悲聲,說道:「我丈夫會日語,給日本人當過翻譯,如今被他們抓住,要以叛國之罪處死。」說完,楊王氏雙膝跪倒,連連磕頭,說道:「求將軍可憐可憐我們母子,若是我丈夫死了,我和腹中的孩子也沒法活了。」

    正在這時,帳簾一挑,一個軍官手握單刀走進帳來,也不看那女子,到林遠面前單膝跪倒,口中朗朗說道:「啟稟林帥,屬下管教部下無方,竟讓部下把女子帶進帥帳,從古至今,女子進帳,於軍不利,這女子說是林帥的夫人,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原來這個軍官就是劉雨風,他是林遠的衛隊隊長,故此進來說了這樣一番話,楊王氏連忙說道:「將軍,民婦是為見您才故意這麼說的,僭越之處,還望大人恕罪!」

    劉雨風看了一眼跪著的女子,凝眉怒目,說道:「帥帳豈是女人能進的,還不快快出去!」

    女子一聽劉雨風要趕她出去,連連哀求,言語間便把她丈夫的事情說了,劉雨風聞聽勃然大怒,說道:「原來是漢奸的婦人,你肚中的孩子想必也是孽種,還不快滾,否則把你這賤婦和孽種一起殺了!」

    女子連忙說:「求求將軍,放過我的丈夫吧,他就在城門邊上,給日本人翻譯翻譯話,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求求將軍了……」

    劉雨風一聽,連忙問道:「你的丈夫,是在哪個城門?」

    楊王氏忙說:「就在小西門。」

    劉雨風面色大變,對林遠說:「林帥,您有所不知,在小西門奪城門的時候,我們正往城上衝,眼見日本人就要衝我們開槍了,突然那個翻譯喊了一聲什麼,那些日本人就把槍放下了,我們才順利攻下城來,我想那個翻譯一定是在有意幫我們。」

    林遠一聽,心中突然想出了一條計策,問道:「你和木家鐵匠鋪的木二現在關係怎麼樣?」

    劉雨風不知道林遠問什麼突然問起來這個,腦袋有點沒轉過來彎,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兩個投緣,現在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

    林遠聽了,笑道:「那太好了,你帶著這個婦人去看看她的丈夫是不是幫了我們的那個翻譯,再去把木二給請來。」

    劉雨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兩件事情有什麼聯繫,只得領命去了,劉雨風剛走,陳飛就笑著對林遠說道:「那個劉雨風肯定沒明白你為什麼讓他做這兩件事情,你看他那迷茫的樣子。」

    鄧鴻在一邊說道:「老陳,就好像你明白了似的,你給我講講,這兩件事情有什麼聯繫?」

    陳飛臉一紅,笑道:「我也沒想明白。」林遠笑道:「我們下一步要打本溪湖山,那裡的守軍一定是分散部署在各個高地上,這裡面一定有瀋陽敗退的守軍,他們有很大的可能認識那個翻譯,那個翻譯能在那麼危急的關頭幫助我們,為日本人做事一定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打算讓他帶著我們的一支小分隊,這支小分隊換上日軍的衣服,秘密潛入到本溪湖山日軍的腹地,把他們的彈藥庫打掉!」

    陳飛問道:「那你叫他去找木二做什麼?」

    林遠笑道:「你們不覺得本溪湖山這個名字耳熟嗎?這裡後來建成了本溪市,是我國東北重要的鋼鐵生產基地,本溪湖山產的鐵礦品位高,雜質少,歷來都是鐵礦產區,木家一定曾在那裡採礦,對那裡的地形肯定很熟,有他們在小分隊裡,就給我們又加了一道保險!」

    陳飛和鄧鴻這才恍然大悟,過了一會兒,劉雨風滿臉喜色地回來,說道:「林帥,那個翻譯果真是幫過我們的那個!我也把木二給找來了,他們都在大帳外面等著,是不是讓他們進來?」

    林遠忙說:「快快有請!」

    很快,那個翻譯和楊王氏,木二都進到帳中,讓林遠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翻譯居然伸出了手,想要和林遠握手,這個時代見面先握手的人,一定是接觸過西方文化的人。

    林遠伸出手去,那個翻譯謙恭地彎著腰,握住林遠的手,說道:「鄙人姓楊,名景行,無奈事倭寇,承蒙林帥不棄,拯鄙人於刀斧之下,景行今世縱使粉骨碎身,難報林帥大恩,唯有來世結草啣環,妄圖報大恩之萬一。」

    這一大段文言文聽得眾人暈暈乎乎,林遠和很多文官打過交道,文官都熟讀古代經典,故此他對這些話還比較習慣,在這個時代,懂日語,還會這麼多古文,這樣的人肯定不一般,他怎麼能淪落到給日本人當個小小的翻譯官這步田地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1
246 秘密潛入

    林遠雖然好奇,可是他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一個人心裡不願觸及的傷疤,所以猶豫了一下沒有問,誰知木二快言快語,張口就問:「看你這樣像是個有學問的,怎麼去給日本人做事情呢?」

    楊景行說道:「實不相瞞,早年家在京城,頗有財資,家父讓我去日本留學,學成歸國,本想為國效勞,誰知家父得罪權貴,滿門受株,在下逃到關外,承蒙岳丈大人垂青,招為東床,本想了此殘生,未想倭人知我通曉倭語,令我充作翻譯……」

    木二終於聽不下去了,說道:「你說人話不行嗎?」

    楊景行無奈地說道:「我已經說完了。」

    林遠問道:「那不知道你在日本學的是什麼?」

    楊景行說道:「我在日本學的是採礦。」

    林遠一聽,兩眼放光,說道:「太好了,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在現代工業體系中,礦物開採是一個單獨的工業系統,可以說是一切化工,冶金行業的基礎,北京艦上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木二說道:「林帥,不知道您找我來做什麼?」

    林遠說道:「我聽說你們煉鐵鍊鋼的礦石都是從本溪湖山采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木二說道:「瞧您說的,那還能有假嗎?本溪湖山的礦石在整個盛京都是數一數二的,用很少的礦就能煉出不少的鋼。」

    林遠說道:「那想必你對那裡的地形很熟悉吧?」

    木二拍拍胸脯,說道:「閉著眼睛都能從山裡走回來!」林遠點點頭,把計畫和木二,楊景行說了,兩個人都讚不絕口,林遠於是讓陳飛選拔精銳戰士,按照計畫潛入本溪湖山,等到陳飛一走,林遠就讓鄧鴻率領幾個海軍陸戰隊戰士,攜帶炸藥,去往安東附近的鴨綠江大橋。

    林遠的目標是要把安東的守軍調走,所以炸橋和攻山的時機就都要掌握好,橋炸早了,日本人不調兵,炸晚了朝鮮的援軍就來了,所以雙方的時機需要林遠來協調。

    鄧鴻他們離著安東較遠,於是先行出發,在一天之後的四月十一日,來到了安東附近的鴨綠江河面,此時的河面已經開始融化,人根本不敢在冰面上走。

    林遠隨後命令旅順的守軍,分出兵力,隨時準備進攻安東;又命令定武軍向本溪湖山移動,在幾個山頭上操練山地攻堅戰,似乎是在告訴日本人,我們就要攻山了!日軍方面,大山岩在滿洲戰場一敗塗地,本溪湖山安東一線成了他挽回面子的最後機會,大山岩一面命令各部加強戒備,一面向大本營匯報,要求派遣朝鮮的第五師團和第七師團進入滿洲作戰!

    師團是直屬於天皇的,所以在整個東北戰場上,大山岩能夠調動的最後兵力,就只剩下駐守安東的日軍了,這也是林遠下定決心執行這個計畫的一個重要原因,他知道大山岩為了面子,一定會死守本溪湖山到安東一線的。

    本溪湖山是那條通道的起點,日軍通道兩側的山峰上,修了十二座炮台,每座炮台都有一門240毫米重炮,選用同樣口徑的火炮,給後勤運輸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在這炮台身後的山中修築著醫院,糧庫等等,形成了一個堅固的要塞群。

    陳飛挑選了十名戰士,帶著楊景行和木二,進入了本溪湖山,在木二的領路之下,他們從小路繞開了日軍的哨卡,直接進入到了要塞群的核心。

    木二問陳飛:「林帥不是要我們炸彈藥庫嗎?可是彈藥庫會在哪裡呢?這麼多的山,不可能一個一個地找吧。」

    陳飛想了想,說道:「如果讓你修炮台,你會把彈藥放在什麼地方?」

    木二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離著炮台越近越好啊!」

    陳飛說道:「所以他們的彈藥庫,應該就在炮台下面,一但打起仗來,炮彈的消耗量是很大的,所以在炮台下面最為方便。」

    木二又問道:「可是這兩側有十幾座山,每座山都有炮台,如果每座山下都有彈藥庫,我們怎麼也不能一次把它們都給炸了吧,我們炸完了一個,日本人不就察覺了嗎?想炸別的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陳飛笑道:「我們怎麼就不能一次把它們全都炸了呢?」商量完對策,一行人就往最靠近北側的山地炮台進發,很快就發現了炮台外面的日軍陣地,陳飛他們都穿著日軍軍裝,故此輕鬆地走到陣地邊上,沙袋堆後面的日軍軍官看到陳飛的軍銜比自己高,心中便有了幾分畏懼。

    不過軍官沒有見過陳飛,不知道陳飛是來做什麼的,於是問道:「隊長,您有什麼事情嗎?」在日軍中,從小隊長到聯隊長,都可以叫隊長,所以軍官儘管不知道陳飛的官職,叫隊長也不會有問題。

    陳飛點點頭,擺著官架子沒有說話,楊景行這個時候走了上去,熱情地說:「野本君,您不認識我了?」

    被稱為野本的軍官打量了一陣楊景行,也笑道:「原來是您,楊先生,不知道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楊景行說道:「這是乃木希典大佐特地派來的,是要檢查炮台的戰備情況。」野本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

    楊景行說道:「可能是傳令兵被害了,神秘槍手又出現了。」

    叫野本的軍官身上一顫,說道:「但願那個神秘槍手別來這裡。」然後命令手下搬開鹿角,說道:「我去向上面報告……」

    陳飛突然打斷他,說道:「麻煩您給我們帶路吧。」

    野本一下子明白,這是一次秘密檢查,於是他受寵若驚地答應了,走過曲曲折折的山洞,野本在一扇大鐵門前停住了腳步,說道:「這裡就是裝炮彈的地方,有人定期檢查,確保不會出現安全問題。」陳飛心想:「那你們能查出來,中國人混進來了嗎!」他忍住笑,說道:「打開門,我們進去看看。」

    沒想到野本居然有打開門的鑰匙,真是意外之喜,陳飛走進去,只見這些大山洞裡擺著不少箱子,陳飛走過去掀開了一個,裡面放著發射藥筒和炮彈,由於日軍的炮台裡裝備的都是重炮,所以炮彈都是分裝式的,發射藥和炮彈不在一處,為了使用的時候方便,日軍把它們放在了一個箱子裡,使用的時候直接從彈藥庫裡提到炮位就好了。

    陳飛給楊景行使了個眼色,楊景行立刻拉起野本說這說那,野本看來和這個楊景行私交甚密,兩個人背對著自己,談得熱火朝天。

    陳飛之所以對炸掉所有炮台的彈藥庫很有自信,是因為他攜帶了一樣秘密武器。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1
247 無線電炸彈

    這件秘密武器就是用無線電引爆的小型炸彈,所以陳飛有把握把日軍的彈藥庫一起炸掉。

    這種小型炸彈只有巴掌大小,不過裡面裝的炸藥是奧克托今,爆炸威力比黑索金更強,只是由於它的造價高昂,所以應用範圍不及黑索金廣泛,陳飛趁著野田和楊景行說話的空當,把一枚小型炸彈安放在了幾個發射藥筒之間。

    陳飛給楊景行使了個眼色,楊景行找了個由頭終止了談話,一行人剛要出來,陳飛靈機一動,對野田說:「你帶著我們到別的炮台區看看。」

    野田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帶著陳飛他們去剩下的十一座炮台,有了野田在前面開路,炮台的守衛更加不懷疑了,於是陳飛如法炮製,在炮台裡安上了炸彈,等剩下最後一座炮台的時候,野田說道:「這裡就不用看了吧,裡面沒有多少炮彈。」

    陳飛問道:「為什麼?」野田說道:「這座炮台距離山口最遠,清軍要打來的話,都是前面的炮在阻攔,這門炮打不了那麼遠,為了不讓清軍突破前面的防線,這門炮的備用炮彈都運到前面的炮台了。」

    陳飛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辦法,堅持讓野田帶著他來到這座炮台。這座炮台裡已經沒有發射班組了,只有五個哨兵在守衛,陳飛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隨口問野田:「還有多長時間開飯?」

    野田看了一眼手錶,說道:「還有半個小時。」野田抬起頭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和陳飛一起來的士兵繞到了哨兵的身後。

    陳飛閃電般地出手,「咔嚓」一聲扭斷了野田的脖子,繞到日軍身後的士兵也抽出短刀,一手捂口鼻,一手抹脖子,眨眼之間,五個哨兵橫屍當場,這一招是陳飛特別訓練過的,輕快的刀刃劃斷氣管和聲帶,卻不損傷血管,這樣一來,敵人既會在死於缺氧,又不會發出聲音或是噴出血液。

    木二機靈地摀住了楊景行的嘴,這裡面就他沒殺過人,他害怕他的驚叫會引來別人的注意,收拾完了幾個鬼子,陳飛一擺手,說道:「把他們抬到裡面去,別讓人看見。」眾人進了炮台,來到火炮邊上,木二問道:「你剛剛問野田還有多長時間吃飯幹什麼?」

    陳飛笑道:「我要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引爆炸彈。」

    木二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們幾點吃飯?」陳飛笑而不語,拿起通訊器和林遠聯繫,這會兒工夫木二也反應過來,陳飛要真是日軍的話,哪有不知道幾點開飯的道理!這樣一問不就讓人起疑嗎?

    陳飛說道:「我已經安裝好了炸彈,將在十一點半引爆。」

    林遠隨即命令,定武軍兩個營做好準備,林遠不敢讓他們靠得太近,因為日軍為了清空射界,把炮台前面三千米範圍內的樹林都砍伐乾淨了。

    日軍的生活和訓練都很艱苦,所以吃飯就成了唯一的樂趣,炊事班抬著大鍋給炮台送去,由於戰鬥迫在眉睫,所以伙食不錯,白米飯,燉土豆,「打野物特別中隊」還從山裡打回來了幾隻肥壯的野豬,滾燙的濃湯散發著豬肉的香氣,日軍士兵們排好長隊,期盼著炊事兵能給多打幾塊肉。

    就在這個時候,陳飛引爆了第一枚炸彈,高速衝擊波把炮彈和發射藥筒都給引爆了,巨大的爆炸震得整座山都在搖晃,彈藥庫在食堂和宿舍下面,這一爆炸直接把中間的隔層震塌了,日軍士兵陪伴著豬肉土豆湯摔了下去,湯灑在身上,燙得他們殺豬一般地嚎叫。

    過了幾分鐘,陳飛估摸著日軍士兵都去取炮彈了,於是就把剩下的炸彈都引爆了,引爆的時候,日軍士兵正在彈藥庫裡取炮彈。

    這個時代的電動機和發電機都很笨重昂貴,所以炮台裡並沒有配備,把炮彈從底層的彈藥庫拉到頂層的炮台,全靠幾個滑輪組,由人把炮彈放到吊籃裡,再由人拉到炮台上,爆炸聲一響,所有人都往自己的位置跑,彈藥手正在把炮彈往吊籃裡面放呢,炸彈就爆炸了,彈藥庫裡頓時無人倖免。

    就在陳飛看著外面的日軍手忙腳亂的時候,通訊器裡傳來了林遠焦急的聲音:「怎麼日軍的火炮還在響!」

    原來林遠十一點半一到,就命令部隊發起攻擊,日軍的陣地位於半山腰,要攀爬進攻,山壁陡峭,攀爬不易,不過這也給清軍帶來了好處,因為山體幾乎是垂直於地面的,日軍士兵想要射擊,得把半個身子從山腰的陣地上探出來,才能打得到山下的清軍。

    針對於這一點,林遠專門訓練了清軍一邊攀爬,一邊射擊的能力,把爬山部隊的槍一律換成騎兵用的馬槍,馬槍比步槍短上一大截,便於攜帶,開槍的時候,采有腋下夾持的射擊法,便於單手開槍。

    可是清軍剛沖上開闊地,日軍的火炮就打了過來,所以林遠才問了陳飛,陳飛也一籌莫展。林遠突然明白過來,彈藥庫在最底層,所以爆炸並沒有毀壞上面的火炮,而上面的火炮,還儲備了一些炮彈,他們就是用這些炮彈來打我們的。

    林遠也來不及和陳飛解釋,就命令部隊,分散進攻,部隊迅速地散開,最大限度地減少被炮彈碎片殺傷的可能,林遠猜的果然沒有錯,很快日軍的火炮就不響了。

    日軍的火炮啞了火,清軍的火炮開始發威了,他們對通道上的日軍陣地進行了猛烈的炮擊,很快通道上的日軍就守不住了,被清軍接連突破了兩道陣地;山腰上的日軍驚訝地發現,爬山的這伙清軍戰鬥力極強,幾乎探出頭去射擊就會被子彈打中。

    陳飛看著眼前的大炮和邊上堆著的炮彈,笑道:「咱們也別閒著,給小鬼子來上一炮。」

    山下的公路上,大批的日軍正排著四路縱隊,向著前沿的陣地奔跑著,陳飛也簡單地學過大口徑火炮的射擊,火炮的機械結構雖說千差萬別,可原理是相通的,所以陳飛操作它不成問題。

    這麼近的距離,也不需要多麼精確地瞄準了,這個時代的火炮,沒有現代火炮的那種高低機和方向機,炮台的重炮更是這樣,原來買的時候是沒有方向角和高低角的調整機構的,就是光禿禿的一個炮身。

    日軍於是想了土辦法,找木工在木塊上刻出符合炮身形狀的槽子,再把木塊墊在炮身下面,通過換用不同高低的木塊來調整高低角,陳飛把木塊換到最小,炮口就斜向下指著公路,眾人齊心協力,在陳飛的指揮下,把炮彈和藥筒放進炮膛,一發炮彈,日軍就被炸得好像一群被吹飛的螞蟻!

    這時,一封截獲的電報,擺著了林遠的面前。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1
248 炸不斷的浮橋

    林遠精心設計的計畫,其實只要日軍出一招就可破解,那就是全線退守安東,林遠很是擔心這一點,他和大山岩見過一次面,從言談之中,可以看出大山岩的驕橫,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認輸,尤其是大山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贏過林遠,安東通道的爭奪戰,就是他戰勝林遠的最後機會。

    林遠心懷忐忑地打開了那封電報,電報上的內容令他欣喜若狂,上面寫道:「清軍進攻本溪湖山,速派援軍!」落款是大山岩。

    林遠隨即命令鄧鴻,炸斷鴨綠江上的橋。

    這個季節,安東附近的鴨綠江,已經全都化開,被壓抑了一個冬天的江水,肆意的流淌著,鴨綠江的得名就和它的水勢湍急有關,「鴨綠」這個詞就是少數民族語言中「湍急的流水」的音譯。

    在一百多米寬的江面上,橫跨著一座七個橋墩的石橋,橋面有十米多寬,這樣的寬度,足夠讓大批的日軍渡河。

    想要讓橋癱瘓,最方便的辦法是炸燬橋面,可是這樣做就要到橋上去,而且攜帶的炸藥數量還不能少,日軍在橋的兩邊都修築了橋頭堡,過往的人嚴密搜身,這種情況下,鄧鴻帶領的海軍陸戰隊員不可能攜帶大量的炸藥去到橋上。

    攻下橋頭堡,更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他們的人數太少,不可能打得下來,大家經過商議,最後決定,炸燬橋墩!

    幸運的是橋墩並不是很粗,鄧鴻他們攜帶的炸藥數量完全夠用,而且是水下爆炸,爆炸威力更強,江水湍急,於是鄧鴻他們選擇了從上游潛水,利用水流漂到橋的位置。

    鄧鴻他們繞到橋上游一公里左右的位置,這裡是日軍巡邏隊的真空位置,藉著濃密的夜色,鄧鴻開始下水炸橋,因為水的溫度很低,所以鄧鴻先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褲,才在外面套上潛水衣,他的潛水衣是隔水的,水無法浸濕裡面的衣物,很適合在寒冷地區潛水,他又背上了氧氣瓶,瓶中的氧氣夠他使用三個小時。

    江水的流速達到了驚人的五米每秒,要知道,人在靜水中游泳,最快的速度只有二點五米每秒,鄧鴻的手中拿著一個長鉤,這個長鉤可以保證他在經過橋墩的時候勾住它,然後他在橋墩上安放炸藥,否則的話,湍急的江水將會直接把他衝到下游去。

    鄧鴻知道他只有一次勾住橋墩的機會,如果勾不住,他就會被水帶到橋的下游,他游泳的速度沒有水的流動速度快,所以他在水中是無論如何也游不到上游的,因為他游上去的距離沒有水推下他的距離長,唯一的辦法只有先游到岸邊,再返回上游。

    距離橋墩越來越近,鄧鴻伸出鉤子,在他側身劃過橋墩的一瞬間,突然覺得腰上一緊,鉤子勾住了橋墩,鉤子上的繩索系在他的腰上,把他給拽住了。

    鄧鴻拉著繩子,站在水底,頂著巨大的水流,艱難地向著橋墩走去,他從袋子裡取出炸藥塊,死死地攥著,只要手裡的力氣稍稍一弱,炸藥塊就會被水沖走。炸藥塊上裝有特製黏合劑,能夠在水下使用,他把二十五塊炸藥貼在橋墩上,汗水已經把棉衣浸透了,他安好起爆器,用鉤子鉤住水底,向著岸邊艱難跋涉。

    終於到了岸邊,上了岸,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並沒有去和陸戰隊員們會和,因為他看見橋上已經有日軍在走了,他急忙通知戰友,引爆了炸藥。

    百分之七十的奧克托今加百分之三十的黑索金,這樣的混合炸藥,威力無窮!一聲悶響從水下傳來,大量的汽泡隨之湧向了水面,就好像開鍋了一樣,橋上的日軍士兵感到一震,紛紛好奇地向下張望。

    災難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橋墩緩緩地倒了下去,連同上面的橋面,「轟隆」一聲砸在水裡!

    上面的日軍士兵猝不及防,被硬生生甩進水裡,棉衣進水之後,異常地沉重,他們就像是一群鐵塊,沉到了水底,被湍急的水流沖走。鄧鴻看到爆炸成功,就返回了小隊,他們知道日軍一定會架設浮橋的,他們必須要判斷出日軍架橋的位置,鄧鴻想了想,說道:「架設浮橋的工具都很沉重,所以他們一定會用牲口來運,那麼這樣的話,就必須要走大路,大路和橋相連,所以他們一定會就近在橋邊建立浮橋。」

    小分隊悄悄地摸到了橋邊,果不其然,日軍就是在這裡架設的浮橋。

    日軍見到大橋被炸,立刻開始架設浮橋,所謂的浮橋,也叫舟橋,最初把船開到水面上,用繩索把船固定住,不被水沖走,然後在船上鋪上木板,人就可以在上面過了。

    等到日軍工程兵趕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們用馬車拉著浮橋,他們的浮橋是一段一段的,下面是浮筒,上面是木板,用的時候把它放進水裡,用繩索固定在岸邊的物體上,就架設好了。

    令小分隊意外的是,架設浮橋的地方竟然堆滿了日軍,原來鄧鴻的計畫是:破壞他們在岸上固定浮橋的繩索,可是現在一看,這個計畫根本行不通,因為等待過江的日軍部隊,都堆在橋邊,對於他們來說,架設浮橋是一件新奇的事,都在一邊看著,小分隊想混進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時有個戰士說:「我們還是像炸橋墩那樣,潛水到浮橋的邊上,這水很急,浪花也多,上面的人根本看不見水下的情況。」

    鄧鴻說道:「這個方法很危險,我下水的時候看了,水深只有十米,而子彈在水下三十米還有殺傷力,水很急,我們在水裡停不住,想要停在浮橋邊上,就得用鉤子勾住浮橋,那樣容易被日軍發現,就難免有人員傷亡了。」

    一個隊員說道:「不如我們這樣做,把炸藥放到上游,讓它順流而下,等到靠近浮橋的時候,我們就把它引爆。」這個法子一提出來,有的戰士就說:「這樣做的話不一定能奏效,上游往下游漂的話,很有可能撞在橋墩上,或是別的東西,萬一把起爆裝置撞壞,就不能引爆了。」

    眾人又說了幾個法子,都覺得不合適,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軍的浮橋已經架設好了一半,日軍一但過河增援安東,林遠和陳飛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小隊裡的海軍陸戰隊將士們心急如焚。

    正在這時,鄧鴻看著奔流的江水,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他對小隊的戰士們說:「你們看這江水,水位是不是比昨天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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