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98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8
279 沒有硝煙的侵略

    按照雙方簽訂的《中俄北京條約》和《中俄璦琿條約》,俄軍必須撤出現在佔領的地方,可是俄國人也不傻,他們也知道那幾處地方易守難攻,所以不會輕易撤出,談判一度僵持不下,最後雙方只能採取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雙方並沒有簽訂正式的合約,而是用兩份單獨的合約代替,第一份是《停戰協定》,規定雙方的停戰界線,不過雙方在協定裡都留著後招,協定只是說明暫時停戰,意味著雙方可以隨時打破僵局,發動進攻;第二份就是戰俘協定,中方歸還全部俄國戰俘,俄方支付戰俘在中方羈押期間的一切費用,共計白銀兩千萬兩,分五年還清,年利率百分之三。

    兩份合約簽訂,李經方十分高興,畢竟這是清廷自《南京條約》以來,簽訂的第一份佔了便宜的條約。

    就在林遠和李經方一行返回吉林的那天,他突然接到了沈晚晴傳來的消息,這個消息讓他大吃一驚,就在他在海參崴與格羅傑科談判的時候,清廷已經與英國,德國和法國簽訂了實業互助協議,裡面說明英、德、法三國將在中國與華商合作開辦各種廠礦,以造福中國,後面的附錄中還列出了第一批興建的廠礦名單。

    林遠一個個地看著那些名字,不由得越看越慌,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正在這時,只見李經方拿著一張報紙進來,興高采烈地說道:「好消息,好消息啊!」

    林遠勉強一笑,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問道:「是什麼事情讓李大哥如此高興?」

    李經方拿著報紙說道:「快看,英吉利,德意志,法蘭西都來和我大清合作辦廠了,我大清興盛指日可待,不日康乾盛世即當重現!」

    林遠把報紙一拍,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李大哥,這協議是誰做主簽訂的,好糊塗啊!」李經方不解地問:「這不是好事嗎?」

    林遠說道:「怎麼能是好事呢?我問你,洋人是不是還有領事裁判權?我們是不是還要和洋人協定關稅?我們的工廠,技術是不是趕不上洋人?」

    李經方想明白,便沒有說話,林遠接著說:「洋人說是要合作辦廠,可是操作起來花樣就多了,協議中雖然規定了華商股份應佔百分之五十,可是沒有規定時間限制,要是洋人耍手腕把華商的股份弄過去呢?洋人有領事裁判權,你連調查洋人的權力都沒有!」

    「還有協定關稅,這些外商應該怎樣交稅協定裡也沒有明說,現在清廷對商人收取百分之一的商業稅和各種捐稅,可是外商不受這個限制,他們會套用協定關稅這一條來儘可能地少繳稅!」

    「更重要的是:洋人的技術比我們的強,這不用說也知道,所以生產成本比我們低,再加上納的稅還比我們少,這讓我們的工廠怎麼活?到時候我們的工業命脈可就緊緊攥在洋人手中了!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侵略啊!」

    李經方似乎聽得明白了,他說道:「可這協定已經簽了,該怎麼辦啊?」

    林遠此時平靜了下來,說道:「也沒關係,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會把它們的工廠都打垮的。」

    李經方猶猶豫豫地問:「你說什麼?『生產力』是什麼東西?」

    林遠沒有回答,而是說道:「當務之急,是把我們自己發展好,盛京,吉林,黑龍江就是發展工業的好地方。」

    李經方說道:「你是想在這三省發展工業嗎?恐怕不行啊!」

    林遠問道:「為什麼不行?」

    李經方說道:「朝廷已經決定,設立東北三省總督一職,統領三省軍政大權,戰爭期間,賢弟你作為統兵大將,做什麼都無人幹預,可如今戰事已定……」

    林遠急忙說道:「怎麼能說戰事已定呢?我們還有領土在俄國人手裡。」

    李經方笑道:「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在上面看來,俄國人佔的不過是蠻荒之地的幾個小城,能有什麼啊!前些年大片大片的地都割出去了,這幾個小城算得了什麼啊!如今戰事已定,你說話可就不算了!」

    林遠心想:「東北廠礦豐富,很適宜發展工業,要是能把這裡作為基地,日後再打到外東北去,可就什麼都不用愁了。」於是林遠問道:「那這個東三省總督的位子是誰的?」

    李經方說道:「朝廷也正在商議這件事情呢,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林遠問道:「李大哥覺得我來做這個總督如何?」

    李經方笑道:「林賢弟見識廣遠,對西洋技藝更是精通,說句忤逆不孝的話,論及此道,家父也趕不上賢弟之萬一,這個總督你做最合適,只是……」說到此處竟然吞吞吐吐的,不說話了。

    林遠問道:「只是什麼?是不是朝廷如今的官員都是參加了科舉考試,而我沒有?」說完林遠便想:「他要真的讓我去考科舉寫八股文可就麻煩了,北京艦上的確有幾個文藝青年,可是誰會寫八股文啊!」

    李經方笑道:「你可知家父辦洋務最缺的是什麼?」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是人才,家父曾經說『用人最為急務,儲才當是速圖』,可是我大清如今的官員,文官莫不是以章句見選,武官莫不是以弓馬為擇,這樣的人,哪裡能辦的了洋務!所以家父見了你,就跟見了寶貝一樣!」

    「說句該天打雷劈的話,要是家父是皇上,這東三省總督早就是你的了。」說完,李經方用手往心口指了指,說道:「林賢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也算家父的救命恩人,在日本的時候,要是沒有你,談判也不可能順利完成,和泰西諸國談判不成也就罷了,可這日本蕞爾小國,從古至今,無事不效仿我天朝上國,要是和他們也談不成,可就要背千古罵名了!」

    「所以呀,林賢弟,我很感激你,和你說話,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古人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要是當不成這東三省總督,只能怪一件事:你的本事實在是太大了!」說完這句話,李經方伸出手指向天空指了指,笑道:「你還不是滿人,老佛爺不放心!」

    李經方看著林遠,接著說道:「我且問你一個問題,我大清的髮式是掃平四夷,定鼎中原,你說你從小在西洋長大,沒有辮子也就罷了,可你手下的精銳之師,就是三晝夜奔襲六百里的那個,為何人人腦袋上都是短頭髮?」

    林遠早就把這個問題給想好了,他說道:「這個純粹是為了軍事上的考慮,我自會和聖上老佛爺說明的。」

    李經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指點你如何取這東三省總督之位。」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8
280 林遠返京

    林遠忙問:「怎麼辦?」

    李經方笑道:「老佛爺和聖上,在那紫禁皇城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和那小媳婦似的,他們聽誰的啊?聽身邊幾個重臣的啊,你要是把他們都打點好了,他們在老佛爺和聖上面前都說你的好話,這個總督之位還不就是你的,如今的重臣都有誰啊?」

    林遠知道他要說重點了,聚精會神地聽著,李經方接著說道:「家父自然是其中之一,還有戶部尚書,先帝和當今光緒皇帝的老師,體仁閣大學士翁同龢;還有恭親王和慶親王,這兩人是滿人,深受聖上老佛爺倚重,這重臣裡面,新近又添了兩個人?」

    林遠忙問:「是哪兩個?」

    李經方說道:「一個是剛剛授了文淵閣大學士的榮祿,另一個是太子少保孫毓汶,這個孫毓汶可不一般,他有一個身份,對你的用處極大。」

    林遠問道:「什麼身份?」李經方笑道:「他和如今大內總管太監,李蓮英結了蘭譜,是李總管的盟兄弟,別看咱們大清國的老佛爺是一言九鼎,大清的事情她得管一多半,可也是個老女人,這李總管就是她身邊的伴兒,有李總管給說好話,那就有用多了。」

    林遠問道:「不是說太監不能干政嗎?李蓮英怎麼還能為我說好話呢?」

    李經方說道:「賢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李總管雖然不能直說,可是這言談舉止間總能帶出好惡的意思來,聽見你名字時候的眼神,提你名字時候的語氣,這點點滴滴積累起來,如同那小流積成江海,就足以讓人改變主意了。」

    看著林遠恍然大悟的樣子,李經方接著說:「這些人裡,家父自然是全力舉薦你,其他人能不能說你的好話,可就要你自己掌控了,愚兄為官多年,是有了些經營打點的拙見,不過卻都不能用了,因為你要經營打點的人,都是這個國家裡最有權勢的人,他們什麼都不缺,怎麼去打點,愚兄可就不知道了。」

    李經方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不過我聽說這個翁同龢最近對你可是很不滿啊。」

    林遠不解地問:「為什麼?」

    李經方說道:「因為家父對你大加讚賞,翁同龢和家父可是對頭,還有,你的部隊沒有辮子這回事,他可是揪住不放許久了,要不是戰事緊迫,上面可就要追究了。」

    林遠說道:「在下知道了,我一回京城就想辦法把他打點好。」

    李經方先行回京了,林遠要留下來把地方的事物安排一下,在東北戰場上,和日本沒有締結合約,和俄國雖然簽訂了停戰協定,可是不排除俄國單方面撕毀協定的可能,這種事情在歷史上數不勝數,俄國還是這種事情的受害者,希特勒當年侵略蘇聯,就是撕毀了蘇德互不侵犯條約。

    所以林遠沒有敢讓部隊撤退回去,所有部隊都駐守在邊境和重要的城市附近,他的部隊戰鬥力極強,地方上又有高金這樣的人幫忙維持,最重要的是,鐵路線已經修建完備,公路線的建設也在飛速地進行,一但日俄兩國要搞突然襲擊,後方的部隊也可以快速機動到前線,形成兵力優勢。

    林遠讓琉球艦隊返回那霸軍港,北京艦暫時進駐了旅順港,這裡只是軍港,不准民船進出,而且實施了嚴格保密措施,防止北京艦的情況外洩,林遠之所以沒有讓它返回琉球,是因為日後需要用到它的地方很多。

    讓林遠遺憾的是,這次在東北作戰,沒有找到失蹤的飛行員徐峰,也許他落在長白山一帶了,只能等打山地的老毛子的時候,再去那裡尋找了。

    還有就是陳飛的裝備,落在日本人手裡沒有拿回來,林遠絲毫不擔心日本人會從裡面研究出什麼先進的武器,以那個微光夜視鏡為例,夜視器材的物理理論基礎是光電效應,這是愛因斯坦在1905年才解釋出來的,日本人想要製造出夜視器材,先製造愛因斯坦吧。

    還有那個通訊器,光是裡面的印刷電路板和液晶顯示屏就夠日本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想破腦袋了,日本拿到那批裝備,就好像是一個小學生突然拿到了博士生的課程,除了讓他感到茫然無所適從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把一切安排妥當,林遠就秘密地返回京城,本來他想讓陳飛也留在東北,可是陳飛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回來。

    火車駛入茫茫夜色,車廂裡面沒有電燈,林遠把油燈也熄滅,讓窗外皎潔的月光自由自在地徜徉在車廂裡,林遠笑著問坐在面前的陳飛:「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回京城?是不想見高玉嗎?」陳飛搖搖頭,說道:「不是,和她在一起感覺挺好的。」

    此時列車駛進一處山洞,一片漆黑之中林遠也看不見陳飛的表情,等駛出山洞,沒等陳飛說話,只聽得過道里「騰騰騰」地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把頭探出座位一看,只見一個少女向著他們快步走來,銀紗似的月色映在身上,恍若仙子一般。

    林遠看著少女一樂,原來她正是高玉,回過頭卻發現陳飛一個勁兒衝他使眼色,沒等林遠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高玉已經來到面前,俏臉上還掛著淚痕,帶著哭音問陳飛:「你為什麼走了也不和我說?你要是討厭我就直說,我再也不去找你了!」

    林遠看著陳飛一臉的窘迫,實在是想笑,正在這時,陳飛站起來笑道:「你來了真是太好了,都怪他。」說著一指林遠,接著說:「我讓他幫忙通知你上火車,可是他太忙,給忘了。」陳飛的話說完,林遠才明白陳飛給他使的眼色是什麼意思,林遠忙說:「對對對,都怪我,是我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說完,林遠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所,找個藉口就溜開了。

    到達京城之時已經是深夜了,林遠先是回到慈禧賜給他的宅子,一敲大門,沒想到管家劉三從門房裡面出來,按理說守夜的活不該管家來幹,林遠一見,驚訝地問:「老劉,你怎麼親自守夜啊?」

    劉三面色一變,剛要說話,就看見後面的陳飛和高玉,欲言又止,林遠忙說:「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劉三說道:「前幾天有伙送冰敬的,一出手就是這個數。」說完伸出五根手指,接著說:「五十萬兩!我劉三給人家當下人,從小廝到管家,有四十多年了,這麼大的數,從來沒見過,這兩天我眼皮一直跳,我怕出事,可是也沒辦法,就想著自己守夜,心裡能舒坦點。」

    林遠哈哈大笑,說道:「沒事,你別怕。」

    沒等劉三說話,高玉「哼」了一聲,把陳飛一推,飛奔出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9
281 聯名上書

    陳飛知道高玉的本領不錯尋常男人三五個都近不了身可是這深更半夜她要是亂跑也很容易出危險於是他一把拉住了她問道:「你要去哪裡」

    高玉撅著嘴嘟囔道:「我不要和你們在一起你們收別人的冰敬你們和那些貪官污吏是一樣的」

    陳飛滿臉無辜地看著林遠問道:「冰敬是什麼」

    林遠解釋道:「這不夏天了嗎別人給我些銀子讓我買冰消暑實際就是變相的賄賂」林遠轉向高玉看著她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小聲地說道:「我收的是洋人的錢他們的錢不要白不要」

    高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林遠對劉三說道:「快去給他們安排房間」

    劉三小心地問道:「安排一間還是兩間」

    高玉一聽這話臉色緋紅扭過頭去不說話陳飛笑道:「那就兩間吧」

    劉三從門房叫過一個小廝來小廝領著陳飛和高玉走了林遠對劉三說道:「老劉你要是睡不著就和我聊聊」

    劉三受寵若驚連忙推辭林遠連拉帶拽把他弄進門房只見桌上還亮著油燈桌子上擺著一碟子油炸花生米一罈子酒

    劉三說什麼都不敢坐下林遠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按在椅子上問道:「最近市井上有什麼關於我的傳聞嗎」

    劉三眉飛色舞地說道:「關於大人您的可真有不少都有說書的把您的事情編成書了在茶館酒樓裡面說……」

    林遠打斷了他問道:「我不想聽那些拜年的話有沒有什麼罵我的話」

    劉三面色一變拱拱手說道:「那小的就得罪了零星的話小的就不說了只是這最近有一件事大傢伙說得可挺熱鬧」

    林遠忙問:「是什麼事」

    劉三說道:「本來這四月下旬要考會試可是朝廷因為戰事便向後推遲了一陣如今還沒有考呢這應試的舉人們便都留在京城朝廷給這群人撥了銀子他們吃喝不愁好好待著也就罷了您說他們哪裡來的閒心居然聯名向吏部上書說您未經科考只能領兵打仗不可在朝為官擔當要職您說可笑不可笑」

    林遠問道:「那這次會試的主考官是何人」

    劉三答道:「是翁同龢翁大人」

    古代社會尊卑有別哪有主人和僕人坐在一張桌上聊天的這劉三被林遠拉到桌邊坐下已經是覺得是天大的榮耀的此時見到林遠問他事情便想著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於是劉三說道:「大人您從小就在西洋長大可能不知這科舉是如何考的最初是鄉試能考過鄉試的人就已經剩下不多瞭然後才是會試這會試考中就能做官了您可不知這科舉有多難考我們同鄉有個人光這鄉試就考了有十幾年」

    劉三接著說道:「要我說啊那群舉人們看您沒有經歷考試也不管您為大清出生入死便說您只能帶兵打仗不能擔當要職他們這是妒忌您」

    林遠心想:「看來這群舉人聯名上書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受了翁同龢的暗示看來當年那首《沁園春雪》的效力已經過了有什麼辦法逆轉呢再寫詩詞怕是不行了需要另尋它法」

    劉三說道:「大人從您平時的談吐就能看出來您肚子裡的墨水不比那些舉人秀才們少啊您要不也去參加這個會試到時候拿個狀元把那群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舉人的嘴都給堵住」

    林遠問道:「我沒有考過鄉試有資格去考會試嗎」

    劉三一拍大腿說道:「大人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讓皇上賜您個舉人不就行了嗎您領兵打仗收復失地難道還不能賜您個舉人嗎」

    林遠心想也對可是更大的問題接踵而至這八股文可怎麼辦八股文是一種有固定格式的文章這種格式規定了每段的字數句子的形式還必須引用儒家經典中的話這對林遠來說可是太難了

    兩人聊著聊著不覺天光放亮正在這時只聽得門外鑼鼓聲響馬蹄陣陣劉三忙去開門只見門外的大路上來了一隊人馬走到近處卻是宮中的傳事太監劉三連忙迎接剛要往屋裡請那傳事太監笑道:「劉管家不必多禮咱家還有公務在身傳了聖上的口諭就得走告訴林大人今日午時皇極殿擺宴聖上為林大人接風」

    說完煙塵起處傳事太監已經帶著人走了劉三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林遠林遠說道:「哦我知道了我出去轉轉到了時候我自己去就好了」

    正在這時只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大人您要出去轉帶上我好不好」

    林遠抬起頭一看只見莞兒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幾個月不見她似乎更漂亮了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輕薄的緣故胸脯更見豐滿了林遠的目光在她的胸前一頓莞兒便已經覺察到了滿臉紅暈她走到林遠面前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一樣看著林遠生怕林遠不答應

    林遠不忍心拒絕她笑著答應了莞兒生怕走得遲了林遠就反悔了挽起他的胳膊就來到外面莞兒一到街上歡快得好像一隻離開籠子的小鳥林遠問道:「不就是出來轉轉嗎至於那麼高興嗎」

    莞兒嬌笑道:「我這麼高興有兩個原因其一嘛我平時也出不來」

    林遠問道:「你為什麼出不來」

    莞兒說道:「哪有女孩子隨便就能出去的」林遠這才想到這個時代的女子尋常是不能出門的於是林遠說道:「沒事以後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去」

    莞兒低下頭不說話林遠問道:「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莞兒抿著嘴一笑臉頰上一片緋紅小聲地說:「我不告訴你」

    林遠看著她的樣子心想:「是因為和我出來才高興的嗎」正在這時莞兒突然叫道:「這有家綢緞莊我們買些最好的布料給你做衣服」

    林遠和莞兒都穿著這個時代的普通衣服也不像是有錢的模樣掌櫃的於是在櫃檯後面沒有出來一個小夥計上前招呼:「這位爺和夫人我們這有的是好料英吉利的呢絨東洋的緞子」

    說著小夥計拿起一匹緞子笑道:「您瞧瞧這顏色摸摸這布面上等的東洋貨」

    林遠從中聽出了什麼問道:「沒有大清產的嗎」

    小夥計笑道:「有是有不過沒有人買都壓了箱底了」

    正在這時只見門口走進一個人來身穿大紅閃緞的長衫手拿象牙扇骨的摺扇衝著掌櫃的笑道:「蘇大哥我是來燒你這綢緞莊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9
282 蠶絲工業

    掌櫃的一見此人面上一肅立馬從櫃檯後面站起身來拱手相迎笑道:「張老弟可真會說笑話燒了我的綢緞莊你的錢不也拿不著了嗎」說罷爽朗地大笑起來

    原來這掌櫃的姓蘇名叫蘇牧;後面進來這人姓張名叫張世良兩人都是布料商人

    這張世良說道:「誰和你說笑話了蘇大哥今天你要是不把貨錢給我我就真燒了你的綢緞莊」

    蘇牧從櫃檯後面繞出來滿臉堆笑說道:「不是我不把貨錢給老弟你啊咱們進貨的時候可是說好的你的貨得賣出去我才能把貨款給你如今你這貨沒賣出去我怎麼把貨款給你呢」

    張世良冷笑道:「我的貨呢」

    蘇牧走到一批棉布邊上把上面的布往旁邊一掀露出下面的箱子把它打開指著裡面說道:「你瞧你的貨不都在這兒嗎」

    張世良怒道:「你把我的貨都壓在箱子裡怎麼能賣的出去」

    蘇牧無奈地說:「張老弟我可不是有意把你的貨壓在箱子底呀你可以找幾個老主顧問問我開始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貨放在最上面可是沒有辦法啊你的貨不如洋人的好價又比洋人的高哪有主顧買你的貨啊」

    張世良一甩手說道:「那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給我貨款」

    蘇茂見到張世良開始耍橫也把臉放了下來說道:「錢沒有你的貨你拿走」

    張世良把手裡的摺扇往地上一摔「咔嚓」一聲扇骨摔成幾段一伸手從袖子裡掏出火石火鐮作勢要點這綢緞莊裡滿是棉布絲綢有一點火星沾上可就全完了張世良說道:「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錢問問我手上的火石火鐮答不答應」

    莞兒在一邊小聲地對林遠說:「你管管這個人他可太不講道理了」

    沒想到莞兒的話居然被張世良聽到了他一轉頭看到說話的是個小姑娘冷笑道:「你個小娃娃知道什麼道理這批貨就是一根繩養蠶的蠶農繅絲的女工織布的繡娘挑擔的腳伕這群人都是這繩子上的螞蚱那貨款就是剪繩子的刀要是沒有這筆貨款這條繩上幾百條命就得餓死」

    張世良語氣一轉惡狠狠地說:「這些人都是我老鄉天天等著我把貨款拿回去我要是那不回去錢我也就沒臉在家裡待著了」說著用手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臉怪笑道:「看見沒我連臉都沒了還講什麼道理」

    莞兒哪被陌生人這麼怒喝過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張世良見把她嚇哭了面上滿是慚愧林遠把莞兒輕輕擁在懷裡安慰了一陣這才站出來對著張世良笑道:「你先把火放下你的貨值多少銀子」

    蘇茂答道:「值紋銀五千兩」

    林遠笑道:「行了這筆錢我給你你把貨給我算是我買下了」

    張世良見林遠衣衫普通忍不住問道:「看你這穿著打扮腰包裡的銀子怕是還沒我多呢」

    林遠看看莞兒問道:「你帶的銀子夠五千兩嗎」

    十兩為一斤五千兩就是五百斤這個份量就算是個壯漢也不可能拿得動莞兒「撲哧」一笑說道:「太重了我拿不動」

    林遠點點頭對張世良說道:「你來吧到我家去取」

    張世良看著林遠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於是把火石火鐮收了起來說道:「我姑且信你」

    林遠帶著莞兒回家張世良在後面跟著也不說話轉眼間便來到了大宅門口為了保密林遠沒有讓人在門上匾額寫「林府」二字所以張世良並不知道這裡是林遠的宅邸

    林遠上前拍打門環張世良想道:「這座大宅子器宇不凡想必是個王爺住的這個人難道能把門叫開」

    劉三此時已經去睡覺了見了林遠之後冰敬銀子的事情也放下了可算能睡個安穩覺了開門的是個小廝見了林遠忙不迭地跪倒磕頭有聲口稱「給林大人請安」把張世良驚得目瞪口呆難道這個人就是林遠

    林遠把張世良叫進客廳張世良驚訝地問:「您真的是林大人」

    林遠笑道:「還能有假嗎」

    張世良問道:「那您為何要買小人的綢緞」

    林遠也不作答問道:「你可知道你的綢緞為什麼賣不過洋人的」

    張世良撩衣襟跪倒說道:「請大人明示」

    林遠笑道:「你們的蠶種不如洋人的所以質量沒有洋人的好;繅絲的工藝不如洋人的所以你們的成本沒有洋人的低」

    張世良一時語塞林遠接著說道:「聽你的話你是不是開著一家蠶絲廠你從蠶農那裡收蠶再僱傭女工繅絲再找人把絲織成布料」

    張世良驚嘆道:「正是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林遠擺擺手笑道:「沒什麼我的這筆錢算是入你的股份我也不要你的利潤我會幫你改進工藝讓你把洋人的布料都趕走」

    張世良一聽離座跪倒叩首在地說道:「要能如此就太好了小的感激不盡」

    原來林遠知道在這個時代中國的落後是全方位的落後不僅僅是重工業就連輕工業甚至農業都落後不少而蠶絲工業是紡織工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要改變中國的面貌這紡織工業是必須要提高的

    林遠看看表笑道:「你拿了銀子回去吧晚上的時候再來找我」說完林遠就轉身出來換好衣服就趕赴紫禁城的皇極殿

    在康熙和乾隆年間皇極殿曾經舉行過幾次千叟宴就是在大殿宴請老壽星們能在這裡舉辦宴會足以說明最高層對林遠的重視了

    林遠到來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眾位大臣都在偏殿等著林遠看著不少人三五成群在聊著什麼他也不認識幾個人只好站在一邊碰巧邊上站著一個小太監林遠便指著那群大臣問道:「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小太監小心地回答:「回大人不都認得」

    林遠想起李經方和自己說過的那些人便一個個地問那些人都位高權重小太監當然認識於是一一給林遠解答了林遠都記在心中正在這時林遠看到殿中眾人像潮水一樣湧向門口

    林遠想著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花發白鬚的老者一邊向著眾人拱手一邊走了進來林遠認得此人他正是翁同龢

    林遠心想:「李經方說他對我很是不滿不如趁這時候去探探口風」於是林遠走上前去剛要施禮沒想到翁同龢冷哼一聲袖子一甩把林遠扔在了當場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9
283 殿上詰難

    眾大臣也知道翁同龢對林遠心存不滿只是沒有想到翁同龢居然連大面上都不讓林遠過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林遠難堪眾大臣更沒有想到的是:林遠居然毫不在意微笑了一下把已經半躬的腰直了起來站到一邊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便唱喏道:「聖上有旨請眾卿家入宴」

    這時諸位大臣便按照品級排好了先後順序可是林遠對這種事情一竅不通索性就站在了最後殿門一開眾大臣便魚貫而入最前面的是恭親王和慶親王讓林遠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剛走進大殿就跪倒在地後面的大臣跟著跪倒了一片

    林遠心想:「難道宮廷宴會的規矩是進門就要跪下嗎可是這群人怎麼跪得如此匆忙好像是在戰場上躲避子彈」

    原來這宮廷宴會之中規矩森嚴先是眾大臣入座最後才是皇上這次沒有想到光緒帝已經提前入座了所以大臣們慌忙跪倒

    光緒帝大笑道:「眾位愛卿快快平身今日不必拘禮」

    眾人這才入席光緒帝坐在大殿北側的雕龍大桌上幾列樣式各異的桌子排在兩邊林遠雖然不是很懂那些繁文縟節可也知道他不能亂坐這時一個尖細的男聲在身邊響起:「林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呢快隨我來」

    林遠一見正是太監總管李蓮英林遠便跟著他繞過眾人來到光緒帝左手邊的位置古代左尊右卑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坐在這裡林遠能坐在這裡著實讓不少人眼紅

    光緒帝首先舉杯說道:「我大清自道光年間與泰西各國訂立數個條約未有泰西諸國給我大清款項者朕之功績可比肩聖祖乎」

    眾臣皆山呼萬歲三杯酒飲下翁同龢起身離座跪倒在地說道:「居安思危方乃聖君我關東三省仍有幾處在俄國手中」

    光緒帝聽罷轉頭問林遠道:「為何這幾處還不收回」

    林遠答道:「這些地方都是高山峻嶺我軍攻擊實在不便」

    光緒帝笑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能把那些地方盡皆收回」

    林遠答道:「這山地作戰要平原作戰更為艱難我軍裝備不善於山地作戰」

    光緒帝年輕氣盛一提起收復失地也來了精神說道:「那你要造什麼裝備快些造啊」

    林遠笑道:「這造武器之事萬萬不可草率沒有煤炭鋼鐵是造不出武器的」

    光緒帝不解地問道:「我大清的煤礦鐵礦也不少張之洞張愛卿在漢陽興辦了鐵廠和煤礦李大人也興辦了江南製造局和天津機器局這些難道不能造嗎」

    林遠無奈地一笑說道:「君有昏君明君暴君這煤炭鋼鐵也是一樣如今大清的火炮槍械軍艦樣樣不如泰西諸國原因之一便是這鋼鐵不如泰西諸國」

    光緒帝點點頭舉起酒杯麵上轉露喜色要新說什麼林遠本來想著他要是再問自己就順坡下驢把這東三省總督之位拿下來誰知道光緒突然變了臉色顯然是把這個茬給揭過去了誰知道他下面要說些什麼

    林遠忙說:「若是聖上把關東三省交由我治理不出三月定能收復失地不過一載連同外東北一同收復」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林遠心想:「翁同龢勢必反對不知他會說些什麼」

    沒想到後排站起一人走到當中空地抖衣袖跪倒朗聲說道:「關東三省乃是龍興之地聖上不可將其交由林遠治理」

    光緒帝看見這人笑了兩聲說道:「林愛卿不必見怪這人是朕的魏徵啊他姓童名正字懷遠官拜大理寺卿最是能言敢諫」然後轉頭問道:「童愛卿你倒是說說為何不能把關東三省交由林愛卿治理呀」

    童正再向上叩首朗聲道:「微臣以為這林遠有不臣之心」

    這就是在說林遠要造反此話一出滿座肅然偌大的殿中竟然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喘錯了氣被皇上遷怒轉眼之間腦袋搬家

    光緒帝聞聽面上也是一變問道:「童愛卿說說林遠怎麼有不臣之心」

    眾人聽見光緒帝對林遠的稱呼由「林愛卿」變成了「林遠」都知道要龍顏大怒了這時只聽童正說道:「林遠手下皆是短髮不尊我大清髮式如此說來不是有不臣之意嗎」

    林遠心想:「終於到了這個問題了」他笑道:「原來是這個呀我的部隊之所以梳短髮純粹是軍事上的考慮不知道這位童大人可曾上過戰場」

    那個童正自幼鑽研四書五經寫八股文哪裡上過戰場聽見林遠這麼一問只好硬著頭皮答道:「雖未上過戰場可這忠心日月可鑑」

    林遠笑道:「今日戰場之上多用火器石子飛濺難免傷及頭部若是梳留長發包紮傷口多有不便而且長發不易清洗裡面藏污納垢傷口極易感染一但感染傷者非死不可我讓部隊留短髮正是為大清保存能夠作戰的勇士您說這是不是忠於大清啊」

    不過林遠忽略了一點他們這群人對於什麼是感染一竅不通故此一個個都面帶疑惑林遠心想:「我的理由不充分嗎那好我就再給你們多說一點」

    於是林遠又說道:「朝鮮歷來為我大清藩屬可是日本如今卻犬據其中我們日後勢必要和日本作戰梳留短髮就和他們一樣了這樣一來偷襲迂迴不易被他們認出我軍更能立於不敗之地」

    光緒帝笑道:「諸位愛卿這回放心了吧我就說林愛卿是甘國忠良」

    這時當中空地又跪倒一人說道:「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江清源啟稟聖上我大清素來以儒家經典治國故此以八股之法取仕這林大人不通經典如何能為封疆大吏」

    林遠心想:「劉坤一也沒有經過科考不是照樣做兩江總督嗎看來必須得堵住這群人的嘴」

    於是林遠笑道:「本來我還想說呢正巧這位江大人提出來了我就斗膽請求聖上一件事」

    光緒帝問道:「有什麼事請講無妨」

    林遠說道:「在下不敢說熟讀經典可也略知一二前些時日耽於戎馬今日想請聖上賜我為舉人過些時日在下自去參加會試」

    光緒帝一聽笑道:「如此一來甚好就賜你個舉人」此話一出旁邊便有官員記了下來翁同龢心想:「林遠啊林遠你想考過會試可是比登天還難」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29
284 找槍手

    宴會一結束童正和江清源便圍在翁同龢身邊問道:「老師這個林遠真要去考會試您說他真的能考得上嗎」

    翁同龢冷哼一聲說道:「他不是在西洋長大嗎西洋人不知孔孟如同鳥獸做八股文是代聖賢立言他怎麼可能懂」

    林遠離開宴會就換了衣服去往關東報社沿著樓梯上樓只見沈晚晴正在桌邊拿著一本書看著一個金發的外國男子斜倚在桌子上正說著什麼逗得沈晚晴「咯咯」之笑沈晚晴看見林遠走來雙眼一亮從桌子後面繞出來絲毫不理會倚在桌邊的那個男子

    沈晚晴走到林遠身邊還沒有說話那個男子就走了過來用中文說道:「晚晴不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嗎」

    沈晚晴粲然一笑說道:「不」

    那個男子聳聳肩對林遠一笑就走開了等他下了樓林遠問道:「那個洋鬼子是誰啊」

    沈晚晴隨口說道:「他是《泰晤士報》的記者」

    林遠又問道:「那他找你來做什麼」

    沈晚晴氣定神閒地笑道:「他是來勾引我的」

    林遠驚呼一聲說道:「你說什麼」

    沈晚晴環顧四周看見沒有人這才說道:「他是只烏鴉想從我這裡套情報烏鴉」這個詞本來是用來說冷戰時期的蘇聯克格勃間諜的他們專門利用美色勾引敵對國家的女性進而套取情報

    林遠笑道:「那你還和他談笑風生的」

    沈晚晴說道:「就他那點本事被我識破了身份都不知道還想從我這裡套情報」

    林遠笑道:「那你把他給穩住了他對我們可能會有大用處」

    沈晚晴問道:「你這大忙人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林遠說道:「我今天在皇宮的宴會上和皇帝還有眾位大臣說我要去考科舉」

    沈晚晴笑得花枝亂顫說道:「你還會這個呢」

    林遠忙說:「我也不會啊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沈晚晴笑得更開心了笑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說:「你來找我還真對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遠也不知道去哪裡只好跟在沈晚晴後面兩人穿過幾條街進到一條幽靜的小巷巷子裡一間宅子裡飄出了朗朗的讀書聲:「三尺劍六斤弓嶺北對江東……」林遠啞然失笑道:「你帶我來私塾做什麼」

    沈晚晴笑道:「你那麼聰明我給你找個老師你學上三天說不定就會了」

    林遠忙說:「我來找你其實是想……」

    沒等林遠說完沈晚晴就打斷了他說道:「你看你那不自信的樣子我們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難道還趕不上古人嗎」

    正說話間一個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上去他和沈晚晴很熟笑道:「沈姑娘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啊」

    沈晚晴把林遠往老者面前一推笑道:「李老您不是秀才嗎給您三天時間讓他學會作八股文」

    李老看了看林遠說道:「我這裡的學生都是十幾歲的開了蒙識了字才送來可是從來沒收過年紀這麼大的」

    沈晚晴看看林遠笑著問道:「你認識字吧」說完嬌笑了起來李老把兩人請到屋子裡一邊給二人斟茶一邊問林遠:「你是舉人嗎」

    林遠心想:「我應該算是吧」於是點點頭李老笑道:「你來找我可算是找對人了我不僅叫十幾歲的孩子寫還專門教舉人寫已經有了十幾年了我就來給你講講這八股怎樣寫首先是破題破題應該注意……」然後這李老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李老笑道:「我已經講完了我給你出個題吧」說罷從書桌上拿起一本《論語》信手翻開一頁笑道:「你就寫這個題吧『學而』」原來八股文題五花八門四書五經之中隨意抽出一句然後截取兩個字是最常見的一種這個題目就是取自《論語》中的「學而時習之」

    林遠回味著那些話對著那張白紙拿著筆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老李看出些端倪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寫過八股文啊」

    林遠慚愧地點點頭李老驚疑道:「你不是舉人嗎怎麼從來沒寫過八股文你的鄉試是怎麼考的」沒等林遠說明緣由李老便長嘆一聲對沈晚晴說道:「沈姑娘你早說啊有道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他要是從來沒寫過」說著指著桌上的一摞書接著說:「你把這些書都看完就能摸著些門道了」

    這鄉試不同於會試舞弊現象屢有發生李老便以為林遠是如此考過鄉試的而李老的法子對於林遠而言猶如給一個小學生講高考最後七天該怎麼衝刺自然是毫無作用

    林遠拉起沈晚晴辭別李老走到外面對她說道:「我是想讓你幫我想辦法作弊」

    沈晚晴嘲笑地說道:「看不出來啊我們的大艦長還會作弊呢說吧你要怎麼作弊」

    林遠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找槍手」

    沈晚晴說道:「你是想讓我用易容的法子把槍手變成你的模樣這個法子我看行不通這人選就不好找」

    林遠笑道:「那個李老就不錯」

    沈晚晴驚訝道:「你別開玩笑了把一個人易容成另一個要看兩人臉部骨架的構造是不是相近你們兩個的差得遠了不可能把他變成你」

    林遠說道:「我也知道這樣不行會試的入場檢查是極嚴的被查出來就只有掉腦袋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他在外面寫完然後你把他寫的用通訊器傳給我」

    沈晚晴說道:「可是你要是考上的話你的文章會被印成冊到處發的那個李老看到你的文章和他寫的一樣怎麼會不起疑」

    林遠笑道:「沒事這個時代的他們哪能知道遠程通訊的事情所以就算那個李老鬧起來也是他抄了我的文章」

    沈晚晴笑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你跟我來吧我去給你取裝備」

    沈晚晴和北京艦的很多成員一樣都以租賃的名義住在琉球的使館區這裡很是肅靜沒有外人打擾她領著林遠到了一間小屋外拿出鑰匙開了門說道:「這是我的房間」

    房間裡面潔白的床單精巧的梳妝台窗檯上粉紅的小花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每個有幸進來的人都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少女的溫馨小屋沈晚晴從床下拿出一個箱子半跪在林遠面前打開箱子說道:「我這有幾件裝備你用最合適不過了」

    林遠的目光正好從她的領口看進去若隱若現的粉嫩酥胸讓他的心猛地一跳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30
285 最狼狽的考試

    沈晚晴從箱子裡面拿出一副眼鏡,對林遠說道:「你看這副眼鏡怎麼樣?」

    林遠深吸了一口氣,感到心跳平穩了一些,接過那副眼鏡,在手裡看著,沒有發現絲毫特別的地方,林遠問道:「這幅眼鏡有什麼特別的嗎?」

    沈晚晴說道:「你帶上看看。」說著,把一部筆記本電腦從箱子裡拿了出來,在鍵盤上擺弄了一陣。

    林遠依照她的話把眼鏡帶上,鏡片上竟然出現了文字,沈晚晴說道:「這個眼鏡的鏡片採用了特殊的光學設計,只有在戴上的時候才能看見裡面的文字,同時,眼鏡上還有信息接收裝置,通過那套裝置,我可以把文字隨時發給你。」

    林遠點點頭,說道:「好是好,不過……」

    沈晚晴問道:「不過什麼?」

    林遠說道:「你這個眼鏡的外形有點太時尚了,這個時代的眼鏡的鏡片都是圓形的,而你的這個卻是方形的,而且我平時都不戴眼鏡,現在帶了,不是讓人生疑嗎!」

    沈晚晴想了想,說道:「也對,那這個裝備不行的話,就只能用最原始的了,」說著,拿出一個指甲大小的方塊,說道:「這個就是入耳式耳機,放在外耳道內,人的外耳道有一個弧度,所以從外面很難看見,這個時代沒有金屬探測設備,戴上它萬無一失。」

    林遠把它拿過來,放在耳朵裡,試試聲音,還不錯,沈晚晴說道:「我們必須把每一個步驟都想好,首先,外面的人怎樣才能知道考題?」

    林遠說道:「不必擔心,我都打聽好了,按照慣例,舉人們一入場,考題就會公佈出來,裡面的人要在貢院的單間裡待上幾個時辰,所以你有充足的時間,我倒是擔心那個李老會不給我們寫。」

    沈晚晴笑道:「這個你放心,那個李老嗜好抽鴉片,要不是我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時時給他銀子,他早就沒命了。」

    林遠心想:「又是一個抽鴉片的,看來毒品的危害甚大,一定要想方設法剷除它才行!」

    商定好對策,三天之後,林遠就走上了考場,他也經歷過無數次考試了,可是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心虛,因為這次的考題,他是什麼都不會!

    考場設在貢院,外面圍滿了兵丁,人人臉上如臨大敵,門口應試的舉人們站成一排,各個面色凝重,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會試對人命運的改變,是後世高考的數百倍!

    舉人之外站著一個大臣,陰森著面孔,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江清源,他倒背雙手,對眾舉人說道:「聖上有旨,凡舞弊者,一律發刑部大牢,依案定罪,或是殺頭,或是流放!」

    又轉過頭對盤查的兵丁說道:「要是哪個敢串通一氣,罪加三等!」

    江清源一眼就看見了林遠,又悄悄地吩咐兵丁:「一會兒好好查那個人!」

    經過門口的盤查,眾舉人被帶進屋子,裡面有幾個國子監的博士,令眾人把衣服脫光,這個時代兵丁地位低賤,所以讓舉人們脫衣給他們檢查有辱斯文,故此讓國子監派人檢查,博士們把沒有問題的舉人放進考場,裡面有人發給筆墨,到了林遠這裡,國子監祭酒親自走上前來,拿起林遠的鋼筆,說道:「你帶的這是什麼?」

    鋼筆要到二十世紀初期才進入中國,這些人沒有見過它也很正常,於是答道:「這是在下的書寫用具,名叫鋼筆。」

    國子監祭酒把筆往袖子裡一放,說道:「不用筆墨,我看你是要有意舞弊,來人,發給他筆墨。」

    林遠這下可犯難了,他從來沒用毛筆寫過字,邊上一個博士把一套筆墨塞在林遠懷裡,把他推進貢院裡間。

    裡間用隔板分出了一間一間的小屋子,林遠被帶進一間裡面,他又發現了危機,他不僅不會用毛筆寫字,還不會研墨,本來想學別人,誰知道隔板一擋,什麼都看不見。

    林遠回想著自己看過的古代電視劇,學著裡面的樣子把水倒進硯台,拿起墨塊在裡面磨,誰知道放的水太多了,墨塊一動水就溢了出來,差點把考卷都給弄濕了,林遠沒有辦法,只好拿起硯台,把裡面的水往牆角一潑。

    這回他有了教訓,只加了很少的水,沒想到這回研墨的時候竟發出刺耳的「刺啦」聲,巡查的博士們聽見聲音就走了過來,怒道:「小聲點!」

    正在林遠思考噪聲產生,加水量,墨汁數量,墨汁濃度這四個變量的函數關係時,考題已經發了下來,貢院裡頓時一片揮筆疾書的聲音,國子監祭酒走了過來,問道:「你當真不會研墨?」

    林遠點點頭,祭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指著硯台的凹槽說道:「你加這麼多水。」

    林遠依言做了,祭酒又說:「你磨的時候用力要勻稱,便不會出聲音了,等你的墨不夠用了,再往裡面加水。」

    看到林遠終於過了研墨這一關,祭酒背著手轉到別處去了,林遠的耳機裡傳來了沈晚晴的聲音:「你先等一會兒,李老已經在寫了。」

    正在這時,江清源走了過來,看到林遠面前的考捲上是一片雪白,便問道:「你怎麼還不寫?」

    林遠忙說:「我還沒想好。」江清源冷笑一聲,心中想道:「你會寫什麼?看你一會兒不得交一張白捲上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耳機裡才傳出沈晚晴的聲音,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林遠這才發現更大的問題:那就是他用毛筆寫字的話,跟不上沈晚晴讀的速度!

    這意味著林遠的考捲上將會非常凌亂,因為他不得不跳過那些他沒有來得及寫下來的字,他想讓沈晚晴慢一些,沒有辦法告訴她,由於雙方沒有事先商定念幾遍,要是沈晚晴只讀了一遍就不讀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林遠急中生智,拿起空白的草紙,用右手手指蘸著墨水就往上面寫,可是這手指不吸墨,沾在手指上的墨汁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桌子和草紙上滿是黑點,而且蘸一次墨寫不上多少字,要翻來覆去的蘸,而林遠還要用右手研墨……

    狼狽不堪的林遠被江清源看見,江清源便把國子監的眾博士紛紛叫來,好像是看大戲一般,一個接一個地以巡查的名義走到林遠旁邊,取樂一番。

    林遠忙活了好半天,才把沈晚晴讀的東西記錄下來,他也不太會用毛筆,就把毛筆像鋼筆那樣拿著,等到寫完的時候,考場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等到從考場出來,沒等喘上一口氣,就看見管家劉三慌慌張張地向他跑來,似乎有大事發生。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30
286 特工變女工

    管家劉三見到林遠出來說道:「您怎麼才出來啊別人可都出來了快和我回去吧張大人一直在等著您呢」

    林遠問道:「張大人哪個張大人」

    劉三說道:「就是張謇張大人啊」

    林遠一下子就想了起來他讓自己幫忙辦紗廠自己還通過他向外國購買了一批光學玻璃林遠於是問道:「他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劉三說道:「他不肯說啊他一見我就說求林大人救命我告訴他你不在讓他明天再來他說什麼都不肯非要讓我出來找您這不我就來了嗎」

    林遠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去見他也就是了」

    轉過一個街角就見到沈晚晴走了上來問道:「試考得怎麼樣」

    林遠答道:「還不錯既然你來了就和我一起走吧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林遠說完轉過頭問劉三:「那個張世良還沒有來找我嗎」

    劉三說道:「他拿了銀子就再也沒回來過大人你不會是被他給騙了吧」

    沈晚晴也聽說了這件事這時笑道:「要是他真是騙子的話你更得重用他他能預測未來呀」

    劉三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沈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晚晴笑道:「那個張世良怎麼會知道林遠什麼時間去綢緞莊所以說啊他根本不可能是騙子他沒有回來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劉三這才聽明白這時沈晚晴把林遠一拉兩個人的步速就慢了下去以劉三的圓滑世故哪能不明白沈晚晴是想和林遠單獨說話於是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去了心中卻想:「西洋人真不是好東西這個沈姑娘長得多好看啊被西洋人的玩意一教居然在大街上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臉都不要了」

    沈晚晴問林遠道:「你不是要造武器發展重工業嗎怎麼你最近做的事情都和做衣服有關」

    林遠笑道:「我做的事情可不光能做衣服我可是在發展紡織工業武器裝備和重工業對紡織工業的需求也不小舉個例子來說飛機的減速傘船舶的纜繩都要紡織工業來提供而且我一直覺得紡織工業是重工業發展的先導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不記得我們在琉球運煤時候的有多狼狽嗎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編織袋老百姓就用衣服包著煤」

    「有了編織袋大規模運煤就有了可能那些袋子還可以運送化學品所以我覺得紡織工業的發展為重工業的發展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我自己看科學技術史的時候總結了一句話:重工強國輕工富民如果從整個社會經濟的角度宏觀考察輕工業對重工業的作用……」

    話沒說完就引來沈晚晴的一陣噓聲她嬌聲說道:「你又要掉書袋了我不聽」

    林遠不好意思地一笑說話間就來到林府門口只見張謇背著手低著頭在門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看見林遠趕緊迎了上來說道:「林大人您可是我最後的指望了」

    林遠忙問:「出了什麼事」

    張謇說道:「我不是和您說我建了一個紗廠嗎現在開不下去了」

    林遠如今也算是財大氣粗笑道:「缺多少錢直說」

    張謇說道:「最近總有一夥人去我的紗廠搗亂他們往廠房裡面一待攪和得我們連活都幹不了……」

    沒等林遠說話沈晚晴便在一邊笑道:「他們有多少人」

    張謇答道:「有三十幾個」

    沈晚晴咯咯嬌笑說道:「你們廠子不是有二百多人嗎怎麼還怕這三十幾個人」

    張謇嘆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廠子雖然人多可都是附近農家的女子這夥人都是混不吝的流氓有幾個還打過悶棍套過白狼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哪能是他們的對手我們也選了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女工作為護廠隊可是有個流氓為了鬥狠當著眾人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打斷了白花花的骨頭就露在外面幾個年輕的姑娘當時就嚇昏過去了」

    沈晚晴秀眉一皺自語道:「為了鬥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胳膊打斷」

    林遠解釋道:「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胳膊都能狠心打斷他打別人得有多狠這群流氓就是靠這個嚇唬人的」

    林遠轉頭看向張謇問道:「官府不管嗎」

    張謇說道:「管是管可是沒法子啊捕快一去他們就跑捕快走了他們就來捕快也不能成天在廠裡待著啊就算是抓住了也沒有辦法他們也沒犯什麼大罪我想著林大人有通天的本事就來找您試一試廠子這段時間產量下降了不少要是您也沒有法子我就只有把廠子轉手他人了」

    林遠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在廠裡搗亂嗎」

    張謇一拍巴掌說道:「我糊塗的地方就在這兒我也和他們的頭目聊過他們也不為錢就為搗亂」

    沈晚晴突然問道:「你們那裡是紗廠張世良那個是絲廠這兩個有什麼不同嗎」

    林遠解釋道:「張謇的紗廠原料是棉花紡紗就是把棉花紡成線再把線織成布這個是棉布;張世良的絲廠原料是蠶絲蠶絲很長不需要紡成線就可以直接織成布料這個就是絲綢」

    張謇說道:「最近生絲的價不錯我那裡也辦了繅絲的分廠」

    沒等林遠說話沈晚晴笑道:「我們去你的廠子我有法子把他們都弄走」

    林遠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沈晚晴笑道:「我不是記者嗎我要用輿論的力量去聲討他們呀」

    林遠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緊張地問:「你是不是要打他們啊我知道你的身手好可是他們人太多我擔心你出危險要不我們再找些人吧」

    沈晚晴笑道:「不就是三十來個嗎沒有問題」於是三個人一起來到紗廠卻沒有看到那伙流氓張謇解釋道:「現在是中午了那伙流氓都去吃飯了」

    紗廠並未停工煙囪還冒著煙沈晚晴笑道:「去給我找一身女工的衣服」張謇於是找了個女工把她帶進了廠房

    很快那伙流氓就回來了他們見到張謇還挺客氣為首的正是把自己的胳膊打斷的那個他的胳膊用竹板固定住了吊在胸前來到張謇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笑道:「給您添麻煩了我們要開工了」

    說完那伙流氓就往廠房裡走正在這時沈晚晴出現在了一間廠房的門口衝著那伙流氓笑道:「有本事你們到我這兒來」

    為首的那個流氓見到沈晚晴壞笑道:「喲哪來的這麼個小美人我就進你那去玩玩」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30
287 沸水箭

    流氓頭子這話說得別有用心他把重心落在「進你那」三個字上相當於是著重強調了這三個字這群流氓當然懂得這是什麼意思了紛紛齷齪地大笑起來

    張謇說道:「這沈姑娘也太冒失了這樣她會不會有危險」

    林遠相信沈晚晴的實力他笑道:「她沒事的有沒有地方能讓我們看一場好戲」

    張謇說道:「有的沈姑娘進的是繅絲廠房廠房上面有空中復道可以從上往下俯瞰整個廠房」

    林遠笑道:「我們就去那裡」兩個人從廠房外面的樓梯上到復道只見下面是十排半人高的櫃子櫃子上面放著各種長桿圓筒有序地組合在一起櫃子裡面不停地向外冒著蒸汽

    張謇說道:「繅絲的第一步是煮蠶繭蠶繭外面有膠這種膠遇見熱水就化了蠶絲就從裡面出來了那些櫃子裡裝滿了水櫃子下面有煙道鍋爐在別處給櫃子裡面的水加熱櫃子上面的桿和圓筒就是繅絲機女工們就用那些機器把蠶絲捲出來」

    正在這時沈晚晴和那些流氓已經走進廠房沈晚晴抱著肩膀回頭衝著林遠會心一笑那笑容分明在說魚已經上鉤了

    流氓頭子的左手吊在胸前把右手展開壞笑道:「美人兒讓哥哥抱抱」說著就往沈晚晴跟前湊

    沈晚晴也不生氣微笑著看著他走近突然沈晚晴右手一動一道白線射向流氓頭子他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右手虛捂在臉上殺豬般地嚎叫起來

    原來水櫃邊上就放著水瓢沈晚晴右手一動之間便把水瓢拿起來舀起櫃中的開水把水向流氓頭子潑去沈晚晴這一潑水是又快又準如同飛箭一樣射中了流氓頭子

    流氓頭子叫嚷道:「給我上把她給我扒光了」

    沈晚晴冷笑一時舀起水向著眾人揚去那水可都是滾燙的開水儘管飛了一段可足夠把人的皮膚燙起一片水泡了流氓裡可不是人人都有把自己胳膊打斷的勇氣被燙出了一臉水泡之後紛紛跪倒在地哀嚎了

    流氓頭子叫道:「都他媽是豬腦子啊直愣愣地往上衝不是找挨打嗎從兩邊上誰第一個抓住她第一次就歸誰」一聽這話眾流氓就如同是見了臭肉的蒼蠅「嗡」地一下子向著沈晚晴撲去

    誰知道沈晚晴的速度更快她一邊往後退一邊舀水潑水燙得眾流氓連聲叫罵:「這個小娘們怎麼潑得那麼準」

    好不容易有一個近身的還沒來得及做美夢就被沈晚晴一腳踢飛出去流氓頭子怒道:「你們這群笨蛋她潑你們你們不會潑她」

    眾流氓紛紛拿起水瓢潑水可是這一潑就發現差距了眾流氓要麼是潑不遠要麼是潑不準可沈晚晴潑出的開水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眾流氓見到怎麼都不是對手撒丫子就跑

    沈晚晴原來還有所擔心:三十多人要是分散一跑自己該去專心抓哪個啊誰承想那個流氓頭子從頭到尾都把自己暴露無遺沈晚晴盯準流氓頭子幾步追上把他一腳踢倒在地

    流氓頭子還挺硬氣梗著脖子吼叫道:「你個小老子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便老子要是哼一聲……」於是連葷帶素狂罵起來

    沈晚晴指指他吊著的手臂問道:「疼嗎信不信我把它再給你打斷一次」

    流氓頭子毫無懼意他是小臂斷了大臂還能活動把小臂往沈晚晴面前一伸說道:「來給大爺爽爽」

    沈晚晴俏臉上「刷」地罩上一層殺氣剛要給他點厲害突然身後傳來林遠的聲音:「慢」

    沈晚晴回頭只見林遠站在身後說道:「晚晴這招對付他可能不好使」

    沈晚晴冷笑道:「我在訓練基地的時候教官反覆告訴我們沒有不怕用刑的英雄只有不會用刑的劊子手我倒要看看我們誰厲害」

    林遠笑道:「你應該比我清楚刑訊真正起作用的不是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震懾每個人對於不同類型的疼痛耐受限度是不同的剛剛我在上面看的時候就在想這個流氓既然連手臂折斷的疼痛都不怕怎麼臉上沾上開水就被弄得跪地慘叫呢」

    沈晚晴露出會心的一笑說道:「你可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原來這個小子害怕燙傷的疼痛」

    流氓頭子果然臉上見了虛汗他躺在地上用腳著蹬地往後躲可嘴上還挺硬說道:「告訴你們啊大爺我什麼都不怕」

    等到沈晚晴把一瓢開水拿到他面前他立刻就哀叫起來說道:「女俠英雄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林遠冷笑道:「說誰派你來的」

    流氓頭子顫抖著說道:「碼頭上的龍爺」

    沈晚晴和林遠相視一笑心中都想道:「原來是他」這個人就是被林遠用錄音技術給整的服服帖帖的那個

    流氓頭子哀求道:「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林遠惡狠狠地說道:「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不老實把開水都潑上去」

    流氓頭子的褲子眨眼就濕了哭求道:「小的可不敢騙您啊」

    林遠怒道:「那個龍爺讓你們來搗亂對他有什麼好處沒好處的事情誰會做」

    流氓頭子都要崩潰了哭道:「小的是真不知道啊他們大人物的事情我哪裡能知道啊」

    林遠心想:「那就是有人在讓龍爺幫忙了這個人是誰呢張謇的廠子要是倒了誰能得利誰就是幕後主使」

    於是林遠問張謇:「你不是說你要是開不下去就要轉手嗎那有沒有人想要接手你的廠子」

    張謇搖頭說道:「還真沒有主動來找我的」

    林遠心念一轉對那個流氓頭子怒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流氓頭子忙說:「小的姓馬行二故此喚作馬二道上的朋友知道小的有斷臂的膽子便給小的起了個諢號喚作四腳蛇」

    這四腳蛇就是壁虎壁虎能自斷尾巴逃命馬二有這麼個諢號簡直是再恰當不過了沈晚晴想到這裡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林遠又說:「你明天還領著人來這裡給外人做出你還在搗亂的樣子聽見沒有」

    這話一出張謇和沈晚晴就都明白了林遠是想引出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

    林遠對張謇笑道:「你以後把誰找的你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輕饒他」說完林遠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日本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3:30
288 惡霸的禮物

    張謇疑惑地問:「日本人哪個日本人莫非是滿大善人嗎」

    林遠心想:「滿山是日本間諜的事情知道的人還不多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到處宣揚為妙」於是林遠笑道:「我也僅僅是猜測」

    林遠見到沒什麼事了就和沈晚晴往回走路上林遠問道:「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想好要借助繅絲廠的沸水來對付那群流氓了」

    沈晚晴驕傲地點點頭笑道:「那是當然」

    林遠問道:「你連繅絲和棉紡都分不清楚居然知道繅絲廠裡有沸水」

    沈晚晴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聽說過繅絲工藝不可以嗎」她突然問道:「你不是說翁同龢對你不滿嗎他可是今年會試的主考官你說他會不會在你的考捲上做手腳故意不讓你通過」

    林遠說道:「我覺得不可能我們的考卷都是由專人謄寫的閱卷的人不可能知道哪份卷子是我的再說翁同龢也算是個胸有正氣的文人不會在這些地方給我使絆子」

    沈晚晴又問道:「聽說會試完了還有殿試是皇帝親自出考題不知道他要出些什麼要是再出八股文怎麼辦」

    林遠一時語塞這個問題還真是沒有考慮過於是他笑道:「殿試多是就國家大事立論不會再出八股文了」

    沈晚晴這才放心兩人到了報社就分開了林遠回到家一邊等著發榜一邊籌備紡織工業的事情他心想:「北京艦上可沒有這方面的專家啊到哪裡去找人才呢」

    想著想著他突然明白過來要想找人才不一定非要是那些專家教授北京艦上有很多戰士進入部隊之前在地方上從事過各種行業這裡面說不定就有從事過紡織工業的可以把他們叫來當作技術顧問」

    正在這時劉三慌張地跑進來說道:「林大人可了不得了門口有一夥人拿著傢伙眼看要闖進來了」

    林遠心想:「我現在怎麼說也算是朝廷大員了居然還敢有人直接闖我的家」

    來到門口一看外面站著的赫然是他原來打過交道的神機營統領裕泰林遠知道他喜歡蟋蟀就給了他一張全息蟋蟀爭鬥圖並以此從神機營弄來兩千支步槍建立起了第一旅

    裕泰一見林遠出來不等林遠開口寒暄便橫眉冷目地說道:「林大人你向借我的槍可得快些還了最近上面可是有意要查神機營你要是不還槍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林遠心想:「要是就這麼把這批槍給還上是不是有點可惜了對就在這批槍上做些文章」

    於是林遠笑道:「你別擔心我這就讓人把槍給你送回來不過這路途遙遠還望大人無論如何寬限幾日」

    林遠好說歹說又讓管家給塞了好些銀子裕善這才帶著人走瞭望著他的背影林遠突然想起李經方所說的經營打點之事他心想:「劉三對官場上這些很是明白何不問問他」

    於是林遠就把劉三叫進屋子問道:「京城有個孫毓汶你知道嗎」

    劉三笑道:「你是說刑部尚書太子少保孫大人怎麼不知道他最近可是忙壞了」

    林遠問道:「忙壞了他有什麼可忙的」

    劉三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李中堂年事已高又兼任直隸總督北洋通商大臣等職老胳膊老腿實在是干不動了所以想要把直隸總督的位子讓出來這個孫毓汶一心要拿這個直隸總督的位子……」

    劉三正說話有個小廝進來報導:「啟稟大人碼頭上的龍爺求見」

    管家劉三一聽這話伸手就給了那小廝一個大耳刮子罵道:「不開眼的東西在大人面前還叫那狗東西龍爺」

    那個小廝只有十四五歲早被一個耳光打懵了況且他也不知道龍爺的真名又驚又怕之中眼淚差點掉下來林遠安慰了他幾句讓他下去了林遠原來的時候也沒有在意過龍爺的真名這時才問劉三

    劉三說道:「這個龍爺原名叫龍五就是個小混混靠著心狠手黑搶了地盤佔了碼頭也不過是個大混混做那種生意賺足了錢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富紳別人還得叫他聲爺什麼東西」

    林遠問道:「那種生意是什麼是給人倒私貨抽分成嗎」

    劉三說道:「給人倒私貨抽分成倒也有些賺頭不過這個龍五真正能發家靠得是賣兩樣東西」

    林遠忙問:「什麼東西」

    劉三說道:「這買家和賣家之間有萬種的東西可有兩樣東西是非買不可的一樣是女人一樣是鴉片煙龍五開著十幾家妓院要說開妓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妓院裡有死契也有活契活契就是女人自願去賣的老闆提供場子掙來的銀子和老闆分時限到了便一拍兩散可這龍五的妓院都是死契女人是賣給妓院的生是妓院的人死是妓院的鬼」

    「這死契的女人最慘掙得銀子都得歸老闆自己一個銅子都留不下這龍五就藉著碼頭之便開著船到沿海諸省找那最貧困的人家一個大姑娘一兩銀子拉回來往妓院一塞給他掙一輩子銀子」

    「女人這個東西倒還不算厲害龍五的碼頭一天不知要運進來多少鴉片煙鴉片煙那個東西只要是沾上一點人就再也離不開了傾家蕩產也要買來抽您說這個龍五是不是該天打五雷轟」

    林遠笑道:「你就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花招」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個龍爺領著個大漢走了進來讓人奇怪的是那個壯漢居然捧著一個大箱子箱子上罩著塊兒紅綢子按照慣例像林遠這個層次的高官要是有人給送東西除了極其機密的東西之外其餘都是交給下人客人帶一份禮單進去就好了

    幸虧有劉三把這迎來送往的一套弄得明明白白所以林遠和龍爺分賓主落了座便有使女給上茶等到茶碗放上林遠才問道:「龍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誰知道龍爺一撩袍袖跪倒在地說道:「大人那麼叫小的小的可擔待不起」

    原先這個龍爺見到林遠甚是倨傲林遠沒想到他今天一進門就跪下了連忙讓他起來龍爺這才說道:「小的是來給大人送禮的」

    說著龍爺衝著那個大漢一揮手大漢穩穩地把箱子放在地當中林遠心想:「不知這裡是什麼珍奇的寶物」

    大漢把紅綢子一掀拿走箱蓋在箱子上一按機括箱子的四個面彷彿花瓣綻放一般倒下露出裡面的東西林遠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心想:「他為什麼要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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